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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还不错,基本上跟在孤儿院老师教的生理课上面的孕妇肚子的胚胎一样,还真有那么个样,呵呵! 不过据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应该是得先去奈何桥孟婆那里喝碗孟婆汤才是啊,干爹怎么会这么就把我安排到娘胎了,李义真的想拉着干爹的手大哭一场,干爹啊···怎么光可以张嘴却开不了声啊?哎!我真笨啊这是在胚胎里啊,嗯?怎么有股粘粘的东西跑进嘴里了,还有那些一根根绑在我身上,哦,肯定是脐带,怎么还有一股让我感觉很舒服的气流一直进我的身体。 恩,旁边没有别的什么了,还好干爹没有把我安排跟别的人挤铺。 观察了几遍之后,李义确定了自己没跟人挤铺,就这么给干爹安排投胎了,还好干爹把我安排在一个讲一样话的地方,要不我那么笨,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新学会别的语言,干爹安排的还真周到。 想想自己的模样最多也就四个月左右那么大,还有五六个月我应该就会出世了,这五六个月的时间叫我怎么过呀!李义一想到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自己要在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孤独的待着,一时感叹不已!干爹啊···好无趣啊···好无聊啊···好无奈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这时···李义想起自己上辈子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还好后来能遇见干爹,要不自己可能就孤独的过完一辈子了,天意弄人啊··· 不想了,嗯,这股气还真让我舒服不已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先天之气?应该是吧,要不然怎么会让人那么舒服,先天之气一直源源不断的传过来,真是感觉有点浪费。 等等···我的脑子里怎么有些别样的记忆,难道是干爹要教我的本事··· 一想到这一点,李义顿时感觉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了,可以学习干爹教给自己的法术,等出世之后就可以降妖伏魔替天行道了,真让人期待啊··· 李义先是聚精会神的将脑子里的记忆组织完毕,“神罗九窍”,济公自创,是济公用一身的法力推演而出,九窍一开天地惊,神佛之力冲九霄。李义对着一想就懂的修炼方法感到郁闷,自己明明不懂得那些所谓的经脉窍穴,为什么一想到修炼的功法就自己居然就能知道怎么样去运转,莫不是干爹在我的脑子里动用了法术?李义对这套修炼的功法又仔细的想了一遍,生怕会记漏了,到时修炼了个不上不下的那可怎么办,还好没有差错,要不然自己想哭都没地去。 能带着前世所有的记忆投胎转世!这绝对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这就好像是全球第一首富,带着所有的记忆投胎转世到帝王之家一样,如果自己不好好修炼,那可真的是愧对干爹了,将来哪里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干爹他老人家啊!谢谢干爹恩赐,干儿子一定勤勤恳恳的修炼,定不负您的一片期望。 李义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想明白怎么个情况,干爹怎么会安排自己投胎转世呢,到现在一直没想明白,可能是干爹见自己上辈子过得实在是太窝囊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从新开始嘛!估计自己还可以在这一世活出点样来。 李义想不明白就没再想了,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在母体里的一个肉球而已,最多不过是一个已经拥有了自身意识的肉胎,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自己现在的母亲还是个吃货,人参一根接一根的,跟不要钱似的,营养很充足,不用担心着自己目前的成长所需,这一点李义暗自庆幸。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修炼,先强化自己的身体再说,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就算是自己会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或者是普度众生,也要把身体先强壮起来才行,这样的话等出生了身体才不会弱嘛! 要先强化现在是我身体,就要借助母体中传进过来的先天之气与自己记忆里的神罗九窍心法了,李义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婴胎在这些月份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反正自己觉得自己不用担心营养问起就行了,其他的等强化了身体之后再说也不迟。 心无杂念,李义小心翼翼的引导着进入体内的先天之气,向自己的体内的经脉一些筋脉慢慢的的疏通过去··· 感觉好像过去很长时间了。李义终于完成了先天之气在自己体内经脉中第一周天的循环···,一时感觉自己挺累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卖鸡蛋仔的时候,等了老半天都没让人人问津···好折腾人啊!李义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感慨跟郁闷。 经过了先天之气的循环,李义感觉到体内的经脉似乎壮大了许多,信心也增大了起来,想归想,李义心中还是很清楚,上一世的那些小说里说的法力运行,最难的也就是第一周天的循环了。第一周天不仅要注意不能走错了筋脉,还要小心控制着适当的气流进入经脉之中,一点一点的扩张经脉,然后在扩张的基础上打通所过得经脉,最后才是法力按照既定线路开始运行的。中间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是万劫不复的局面了。有时李义也在想,如果自己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了该怎么办···,李义赶紧的阻止了这样的狗血想法!唉!还是别这么乌鸦嘴了,坏的不灵好的灵,干爹保佑···· 自从跟干爹相认,李义就高兴地一塌糊涂,干爹居然会真的认自己这个干儿子,天意难测啊···!自己不能够再像上一世那样得过且过了,想到这,李义感觉到自己的性格开朗了好多。 李义不认为干爹济公会说谎欺骗自己,自己是什么料自己还是知道的,都是一事无成一穷二白的人了,再怎么样也可不能一夜致富腰缠万贯。现在能重新做人,还是要感谢干爹济公的,谢谢您!干爹··· 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收拾掉之后···。不管怎么样,自己已经是重生了,以往的所有的一切,都将跟自己毫无关系。从现在开始,自己就要努力适应自己的新的身份,争取在这一个新的世界里,努力做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钱有势,有妻有儿的新生儿,呵呵······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 李义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娘亲肚子里面呆了多久,每天就是修炼、睡觉、修炼、睡觉的周而复始。李义知道,一旦出生之后,便再也不会有这种先天之气供自己吸收了,所以,李义很是珍惜现在的时间,几乎除了睡觉的时间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部用来练功了。能够感觉到有变化就是自己的手脚的逐渐长了出来,慢慢的丰盈起来,在不断的锻炼之下,手脚还是颇有力量。偶尔的踢了一下母体,还能听到擂鼓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温柔笑骂的声音。 现在先天之气的功能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李义现在这小小的身体里,经脉已经是完全畅通无阻,扎下的法力根基也已经是颇为有点深厚,偶尔的摸摸自己的小头颅,心里似乎还有些的自豪的感觉,李义还是知道,自己呆在娘胎里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能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面临真正诞生的那一刻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义突然想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就是自己现在在娘胎疯狂的修炼,自己的身体倒是很健康了,经脉也已经强化到了,可是自己现在好像也太大了一点吧?根据自己的认知来算的话,恐怕自己现在的体重最少也得斤重了,这怎么出的去啊?而且自己的脑袋被自己修练的要比一般的婴儿头骨要硬一些,要是万一出不去怎么办?有可能会···,呸呸呸···· 天啊!怎么会这样?李义欲哭无泪,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嗯~灵光一闪,我不是可以用法力改变一下,义想到这,李义就安心了一点。 现在李义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还是干爹您牛哇!干儿子崇拜您····· 给读者的话: 希望有人欣赏! 第三章 :我要出生了 经过一番努力的修炼之后,神罗九窍总算是入门了。李义的的心事也算放了下来,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李义的心思便泛起,整日的将自己的小耳朵贴在现任娘亲的肚皮上,倾听外面的声响,每次听到自己现任娘亲的声音,心里就泛起一种莫名亲切感,这难道就是亲情的感觉……。李义想起上一世无父无母、无妻无儿的那种凄凉之感,顿时感慨良多!现在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真好、真亲切…… 这天,李义在百般无聊之下,有将耳朵贴将上去肚皮,只听见外面的声音似乎有点乱,接着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夫人,这是下官为您准备的千年人参,据说有二千多年的参龄了,夫人您要是服下,保能益寿延年,母子平安”。 嗯?夫人?下官?看来干爹给自己安排的家庭还不错,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李义不由得心中欢喜!看来自己出生之后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听到那稍显苍老的声音说到了千年人参。 李义随即拽起的想到:算你识相! 身子微微一震动,想必是自己的娘亲亲自接过了那千年人参,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多谢杨大人。来人,给杨大人奉茶”。 “夫人客气,若无其他要事,下官便告退了!”那苍老的声音道。 “杨大人走好。来人啊,送杨大人。”声音渐远。 李义高兴了起来,呵呵!有千年人参可以补身体了,看来,吃货也有吃货的好啊···· 又过了几个时辰,正在打坐修炼的李义突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药力顺着脐带缓缓流入自己的身体,一时间,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 )似乎全身均劲力十足……李义吓了一跳,我的亲娘啊,这药性也忒牛了一点吧! 运起真气,李义小心翼翼的将吸收过来的药力仔细的感觉了一遍,差点便要出口大赞:这人参可不止二千多年吧?吃了这种人参,若是一般的婴儿,必定受不了这药力而上下翻腾,若是出生之后也还罢了,但在娘胎里,不要忘记,身上还有一条性命攸关的脐带!一旦上下几个翻腾,几乎就会肯定的将那脐带缠住什么东西……。如此一来,孕妇说不定会早产,真是的。 这姓杨的医官也真是的,就不能先拿一支年份少点的千年人参,这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让我早产嘛!李义咬牙切齿的记住了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幸亏在我现任娘亲肚子里的是你家济公的干儿子我,要不然,还不稀里糊涂的就早早出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李义慢慢的将进入体内的药力炼化,心中泛起强烈的疑窦:没可能那医官会毫无因由的拿一支不止二千多年的人参欺骗自己的母亲啊!再说了,作为一个的医官,应该不会与自己的母亲这种家族产生多大的矛盾才对!除非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或是活得实在不耐烦了。但那老家伙听声音年纪已然不小了,既已苟延残喘到了这么大岁数,似乎没有刻意自杀的可能性吧。 除开以上的原因之外,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姓杨的老家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么猛的药性啊!李义随即感觉到,自己即将到来的这个家族,原来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竟然有敌人将主意打到了一个月份未到的孕妇和未出生的婴儿身上,用心之恶毒已是可见一斑!李义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自己,究竟要面对一个怎么样的生存环境?怎样的一个家族? 在李义的记忆当中,似乎古代的医者,只要挂上这个医官的名称,那便无一例外的是为当权的皇家服务的,俗称御医,那么······ 如果自己的这个猜测不错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家庭肯定不是一般的简单货色!这一点,从那个姓杨的医官对自己母亲的恭恭敬敬的说话声音便可以听得出来!作为皇室御医,这个位置足以将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物完全无视!但他却对自己的母亲很是恭敬!这完全可以说明,自己所处的这个家庭,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之中,或许说在这个家族所在的这个皇朝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些侧面的说明了自己现在的这个母亲与父亲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肯定不低!极有可能便是这个家族中掌权者的嫡系血脉!因为,那隐藏中的敌人竟然出动了宫廷御医来对付自己这个尚未出生的婴儿! 现在李义可以肯定,那个隐藏中的敌人指使御医拿这么猛的人参的真正目的,便是要将自己这个即将出生的婴儿早点出世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看来是后者居多! 但,究竟为了什么要对自己这个没有一点威胁力的胎儿下手呢?难道自己的存在对某些人造成了威胁?思前想后,李义对于这名隐藏的敌人对自己下手的真正动机只有这么解释! 既然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人的利益,那么,自己作为一个婴儿究竟会威胁到什么人的利益呢?自己最大的作用,也不过会成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而已。或者······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李义却无奈的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却错了! 因为有可能从家族继承权这一点来分析的话,那么,谋害自己的只能是家族内部的成员;可是,家族内部的成员,又怎么能够指使的动宫廷御医?难道自己所在的这个家族的势力竟然会大到了如此可怖的地步?而李义一开始的思考方向是直指当权的皇室成员了。可是自己顺藤摸瓜的追思下来,却发现整件事情扑朔迷离,反而将自己绕的糊涂了。干爹啊!这家族也忒复杂了点吧? 想来想去,李义的脑袋差点让自己给想爆了。忍不住暗暗咒骂,我还未出生呢,你们就让我这么伤脑筋,等到我出生之后,还指不定得天天烦死了! 反正想不通,李义索性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苦苦思索,全力的开始吸收那从脐带中传来的先天之气起来跟那支不止二千多年的人参药力。 所谓的先天之气,并不是普通修炼心中所想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与先天之气之间的区别是巨大的。只有将先天之气以高明的练功方法吸入体内,按照固定的经脉运行线路运行几个周天之后,才有转变成为先天真气的可能性。但并不是每一个可以吸收先天之气的人都有可能练成先天真气的。且不说先天之气的稀有程度,先天之气在空气中是存在的,但却是包容有太多的杂质,根本无法区别对待。再者,修习先天真气便必须屏蔽后天呼吸,只是这一点,便已成为一名修炼者与先天高手之间的天堑般的难题! 而李义这个异数却是完全没有这两个问题的困扰。其一,他现在作为一个为出生的婴儿,所吸收的先天之气是完完全全纯净之极的,就算他现在想要吸收一点别的,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其二,李义现在作为在母体之中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后天呼吸这么一说,也就不存在什么屏蔽不屏蔽的说法。 其三,还有干爹济公在嘛! 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便成就了李义这样一个根本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怪胎!竟然在娘胎里边已经完成了先天真气的筑基!拥有这样的基础,恐怕凌天便是想在这个世界中做一个平凡的小人物,也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这一生,似乎是注定了将要走一条光辉夺目七彩绚烂的不平凡之路,似乎是干爹济公打定了主意要在这一世弥补他前世的一般,真的是家里有人好办事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正在之中的李义突然感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便发现一直以来包围在自己身体周围的那粘稠的羊水似乎在逐渐的流失;同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一片手忙脚乱的叫声,李义知道,自己诞生于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李义就聚集全身的法力,全力以赴的运转,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变得小一点······ 给读者的话: 跳跳更健康!!!! 第四章 :干爹!我出世了 李义似乎感觉到自己用尽了自己全部的法力,几乎虚脱了过去;自己现任的母亲更是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母子二人同心协力,终于,在最后一次辛苦的挣扎之后,李义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榨干了最后一点法力,终于听到一个惊喜的大嗓门吼叫道:“出来了···孩子出来了···哇!好大哦!”紧接着,李义这时浑身一阵轻松,唯一的思想就是:我的干爹呀!干儿子可算诞生了!真的是···好累啊···接着便一声大喊:“啊······”,当然,所发出的声音是幼儿声。紧接着昏睡了过去······ 房中,接生婆用袖口抹了一下满头的大汗,看着抱在怀中的这个自己刚刚接生出来的婴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神仙,这小家伙,好大!好重!瞧这重量,怕是九斤有了多吧? 心有余悸的看向仍旧脱力昏迷在床上的年轻的母亲,那单薄纤弱的身体和秀美的脸庞,忍不住又念了一声佛,这么大的婴儿,这么位吃货的母亲······终于都母子均安,平安降生,真是干爹保佑啊······! 李府少夫人平安分娩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原本便心急如焚呆在正厅里急的来回乱转的一群大男人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当先一人,身高足有一米八的个子,国字脸,一双挺直的剑眉,从面相上看,此人在平时肯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的角色!现在,那本应是一身的威严与高贵的男人此时却是满面急切,满脸的痛惜与爱怜,一进到房中,便旁若无人的冲到了年轻的娘亲床边,口中急切的叫道:“燕儿!幸苦你了燕儿!” 已经被包得紧紧地李义悠悠的醒来,口鼻中顿时涌入新鲜的空气,只觉得鼻孔一痒,忍不住的打了个小喷嚏。顿时听得一声笑骂:“这小家伙,别人抱的时候啥事也没有,可偏偏老夫一抱便喷了老夫满脸的口水鼻涕!哈哈~~~~~~”。说话声音之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充满了得意与炫耀,还有的便是满足跟欣慰!似乎自己被孙儿吐了一头一脸的口水和鼻涕是多么值得骄傲与光荣的事情般的。 李义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已经足可以在心中勾画出一个满脸沾满了自己的口水鼻涕的笑的合不拢嘴的老头的形象。而且李义可以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 缓缓睁开眼睛,就在自己面前的一张老脸,发际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花白头发,笑得见齿不见眼般的,正与自己心中想象的那个形象一般无二,笑得跟傻子似的!李义心中一阵鄙夷!忍不住脸上便露出一个笑容来。 “哈哈哈哈······你们看,他笑了,他笑了,老夫的孙儿在笑了,哈哈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孙子,一看见爷爷就笑了,哈哈哈哈······”,老头再次笑的口水四溅。大部分喷到了李义的脸上,李义一阵无语:你笑就笑嘛,怎么还喷的我一脸的口水。 李义几乎便要说出声来,心道:我可不是看到你高兴才笑的,只是你的笑容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实在是有些····有些猥琐了。 “老不死的,又发什么疯,那么大的声音,要是吓到了我的孙子我唯你是问!哎呀····你这粗手笨脚的怎么抱孩子的?给我给我,快给我,我来抱;恩!乖孙子!奶奶来抱抱,呵呵呵呵····看我的孙子长的多俊秀,这大鼻子大眼的,简直跟他爹爹一模一样”,这时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将李义抢了过去,像心肝宝贝一样的把李义抱在了怀里。 “嗯?伯母,这小孩子怎么脸皮皱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我没看出来哪一点象大哥······”,一个听起来非常极端欠抽的声音说道。 不过似乎这个声音并没有说完话,只听得一个爆栗响起,接着便是一声叫痛。那位老妇人的声音教训道:“滚一边去,小崽子,不会说句好听的就别说!” “说得没错啊伯母,哎呀呀,伯母你看,这小家伙的头怎么扁扁长长的?好难看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还带着点娇憨的语气,也很欠抽。 “你这个丫头懂得什么?你看看,看看这鼻子、这眉毛、这眼睛,这嘴型,啧啧啧····,简直就是从你大哥脸上印下来的嘛。老不死子你说对不对?” 李义从心里由衷的感到自己的这位奶奶有些强词夺理了,自己才刚出生,又用法力将自己的脑袋强行拉的长长变小,能够现在真的从自己脸上看出父亲的形象来,那才叫作是活见鬼了呢! “嗯,不错不错,这娃跟他爹李霸天长的简直一模一样,一看就是爷儿俩,老夫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我老李家的种!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只听得自己的奶奶啐了一声,抱着自己晃了起来,口中轻轻的打起了节拍。 佩服佩服啊!这老两口实在是太强悍了!竟然从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五官还未分化明白的脸上看出了这么多与自己的儿子相像的地方,真的实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接下来李义的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无数的黑忽忽的人,人人都像是查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 “呀!小少爷长得可真英俊啊!”一个家伙在满口胡言乱语。 “是啊是啊,你看看,你看看,这眼睛,大大的,多有神呀!”又一个。 “看这小手,真有劲,长大了一定能做个大将军!”又一个拍马屁的。 “才不呢!你看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智慧啊,小少爷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大才子,最低也能做个宰相······”这个更牛,我还是闭着眼睛的,她就看出来我眼中满满的全是智慧了,人才啊······ 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李义被这些三姑婆七姑妈八大姨的吵得晕头转向的。正打算是不是装着哭两嗓子,心底突然警兆出现,似乎有一股阴冷的危险气息靠近了自己,心中一个激灵,不由瞪大了眼睛。 眼前出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凑到了自己的眼前,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夸奖的话语,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欢愉。无论是声音语调还是动作表情,都是那么的自然,充满了诚挚的感情与深深地恭贺祝福! 李义心中暗叫可惜,这家伙,这演技,如果出生在自己的前世那个世界,绝对是奥斯卡金奖的不二人选!这家伙,实在是太会装了! 他伏在李义面前,别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掩藏在眼底的内心之中的真正情绪,但当他低下头只是面对李义一个人的时候,眼底的痛恨对着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却是毫无一丝的掩饰!从李义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家伙眼中寒光一闪,那,分明是一股极端的懊丧与深沉的杀机!这个人很危险!李义心中警惕性大起! 这年轻人说了几句话便把头抬了起来,离开了李义的身边,继续与其他人热情的交谈着,偶尔开一个不伤大雅的幽默玩笑,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将场中的气氛调节的十分的融洽起来。看来这家伙在家族中的人缘着实不错。而且也有一定的亲和力。 在李义的心中,已经是牢牢地记住了他的样子!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第一个需要铲除的目标!像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对自己和家族中的其他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李义心中一声冷笑:你这小样的,竟敢在济公的干儿子我面前露出杀机,小爷我长大了整不死你!或许一般的婴儿不会发现你隐藏的极好的恶意,可是小爷我不同,小爷我可是大名鼎鼎济公的干儿子,像你这样的隐藏着,在小爷面前玩心机深沉,纯粹是孔夫子门前念百家姓,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卖大斧······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启禀老夫人,少夫人醒了,要看看孩子。” “好好好,呵呵呵,老身这就抱着我的宝贝孙儿过去。唉,辛苦这丫头了啊,这么一个大胖小子,真不知道她的身体是怎么挺过来的。厨房的大补汤炖好了没?让他们赶紧的送过来,给燕儿补一补身子。”老妇人很是慈祥的说道。 不多时,李义便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异常温暖舒适的怀抱,怀抱中的气息使他感到十分亲切;一进入这个怀抱,李义便莫名的感到了一种幸福,似乎在这个怀抱之中,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淋不到自己般。 李义知道,这个怀抱,只会属于一个人,那就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李义带着前世的记忆,本以为自己以三十二岁高年龄青年的灵魂进入到这一个小小的婴儿体内,在面对自己这一世的母亲的时候肯定会感到尴尬与不适。 但是,当李义睁开眼睛,看到这个有着美丽的脸庞,温柔美丽的女人的时候,以及她看着自己时候的那种毫无掩饰的宠溺的表情之时,却是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泛出浓浓的亲情之感! 在那一瞬间,李义恍惚的精神似乎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段无父无母的儿童岁月!李义顿时鼻头一酸,眼中不由自主的蕴满了泪水,这些是上一辈子多么渴求而又得不到的骨肉相连之感啊······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两边脸颊还有一缕缕的发丝被湿湿的汗水粘连在上面,但看在李义的眼中,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心中充满了对现世母亲的感激。在这一刻,李义已在心中下了决心,自己,绝对不能够让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有那怕是任何一点点的伤心,无论是谁,都不能够伤害到这个女人!因为,她,是我李义的母亲了!谁都不能······ “宝贝不哭,娘亲在呢啊,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哦!”李义的身子在娘亲的怀中轻轻摇晃着,忍不住从心底泛上一种奇异的安逸的感觉,一阵倦意袭来,李义大大的打了个呵欠,舒适的闭上眼睛,甜甜的睡去。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的毫无心事,没有半点顾虑的睡眠,对李义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在此得感谢我的济公干爹!!!!! 第五章 :转世豪门 李老公爷府上添丁,添了个大胖孙子。[ ]李大将军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母子平安,新生儿的体重竟然达到了恐怖的九斤七两······ 这件事情,震动了整个天罗王朝的高层!除开这李老公爷与李大将军两个身份不提,李家还是当今天下最有势力的六大豪门家族之一!而李老公爷李天,正是这个庞大家族的当今家主!李家无论财力权力还是人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程度!一时间,李家门前贺喜的人群竟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熙熙攘攘,往来不绝,别说同在一个王朝的杨氏家族,就连远在其他两个大陆的另外四个家族也不远万里遣人前来祝贺。至于当今天罗王朝的皇帝陛下,更是在李小公子还未满月之时便已亲自登门祝贺了······ 天罗王朝之中,几乎人人都知道,李天老公爷,与先皇是正儿八经的八拜之交,生死弟兄!天罗王朝现在统辖的万里山河,最少有一半是李天老公爷打下来的,对王朝的贡献之大,在整个王朝之中,无人可出其右!而李霸李大将军,更是当今王朝的第一柱顶梁石!威震四海!全朝三分之一的兵马全在李大将军的统辖之下,威权之重,便是身为现今王朝宰相的六大家族之一的杨氏家族的家主杨空群也稍逊一二! 除开这些,李大将军更是与当今的皇帝陛下情同手足,自幼一起长大;而李大将军唯一的妹妹,便是王朝皇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李贵妃!这样的家族,谁敢漠视······· 李义还未满月,李家提前建造的专门存放贺礼的三个库房已经堆得满满了,而李家在这段时间更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李老公爷那豪爽的大笑更是在无时无地的响起,一直为无后而发愁的李大将军更是往日阴霾一扫而空!而一向慈善的李老夫人,则是更加大手笔的捐出了白银千万两,救助灾民。一时间,贫苦人家更是几乎家家竖起了李老夫人的长生牌位,日夜焚香······ 李义了解了这些之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忧虑。水满则盈,而目前,李家的权势已经上升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步!直接威胁到了王朝的皇权!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谓:功高盖主!李家已经处级边缘了。像这样的一个大家族,要想不引起王朝皇室的顾忌是绝对不可能的!目前或许家族一是在王朝根深蒂固,不可轻动;二便是王国建国未久,内忧外患,还必须有李家来镇住场面,所以李家的势力会在短时间的保持着目前的鼎盛;但是,一旦王朝皇权稳固,内忧尽除,外患尽平,恐怕也就到了李家的末日了。 任何的一个要一统的皇朝,都无法容忍像李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存在!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来便是历史发展的趋向之所在。所有的情谊在与王权的比较之下,都会黯然无光,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这便是政治。 李义觉得,自己必须防患于未然,必须做点什么。否则,自己的爷爷李天已经是接近迟暮之年,自己的父亲李霸则是对王朝一根筋的愚忠,被皇帝陛下的情谊牢牢地束缚着;长此以往下去,李家的覆灭将是不可避免之事!难不成又得干爹重新安排去投胎转世?这也太失败了。 现在的李家已经有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必然会更加引起王朝的忌讳,毕竟,以现时李家的势力与地位,想要造反那是太过于容易之事。 弄明白了自己家族的处境,李义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出生便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中!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各大势力瞩目的焦点!对于这种情况,李义唯有苦笑··· 李义明白,自己年岁稍长之后,只要略为表现的出色一点,李家的危机便会加深一层!想通了这点,李义更是欲哭无泪:难道,小爷我在这一世要学干爹装疯癫不成? 李义唯一一件感到较为顺心的事情便是,在经过家族的智囊团与父亲爷爷一天一夜的讨论之后,自己的名字终于定了下来。让李义大吃一惊的是,自己的名字与前世的名字一样,也叫李义! 干爹啊····您的安排真的让干儿子我举起双手双脚的拇指····不仅带着记忆来了,连名字也跟着来了,李义心中无比感激的想到。 在感到一丝丝欣喜的同时,李义更多的却是很想狠狠的咒骂自己那个脑袋有些短路的爷爷,和自己那个天天看上去傻呵呵的父亲!这难道是为了表现我的突出?简直是两个超级的政治白痴!没有一点的政治觉悟!用前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傻啦吧唧的! 自己爷爷李天这个名字,在前世无所谓,甚至是很普通很大众化的一个名字,不过是有一些气势罢了。但在今世,这个还是封建王朝的地方,却委实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名字!李义估计,如果这个世界像自己前世的大清朝一样兴起**,恐怕自己单凭自己爷爷的这个名字便完全够得上满门抄斩的级别。对于爷爷与父亲的政治觉悟是白痴级程度,李义只有无语了···· 而李义也给了李家人一个大大的惊讶!李老夫人专门为自己的孙子找来一个健康健壮的乳娘,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口不吃!乳娘每次准备凑上去,这家伙总是将小脑袋固执的偏到了一边,拒不进食!宁可饿得哇哇直哭,也是意志坚定的一口不吃!这下可愁坏了李老夫人。 开什么玩笑,母乳喂养婴儿才是保证自己健康的最佳选择!那种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的奶有什么好吃?直接就是一个人形乳牛嘛!吃她们的奶,还不如直接让我喝牛奶或者羊奶来得容易接受。李义当然拒绝。当然,李义心中还有另外的打算。 李义的母亲钟燕心疼孩子,坚持将孩子抱到了自己怀里,没想到这家伙一到了自己的母亲怀里,马上变得无比的合作起来,大口大口的吃奶,小脸上还洋溢着幸福! 李老夫人也不担心儿媳身子,也不怕她身体受不了,更不怕她奶水不足饿到自己的宝贝孙子,怎么说她也是个吃货,只是时常的便过来转上一圈。 李义心中暗暗得意。早在刚出生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的母亲是个一天五六餐的吃货,身体肯定弱不到哪去,虽然经历了生产这一大关,身体更是几乎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但还是很快的就给补回来了。 李义悄悄地用自己小有根基的法力为母亲小心的梳理经脉,修补身体上的创伤,效果果然良好之极!现在钟燕的身体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能够长命百岁不是个问题。 李义另一点让全家人惊异的便是,自从出生以来,李义竟然从来没有尿过床!每次哪怕憋得小脸通红也不回尿床,而且每次都会咿咿呀呀的手足乱踢来提醒身边的大人,自己要尿尿了,呵呵!简直就是天才!每次听到家中来客人,自己的母亲与奶奶总会带着无比骄傲的语气宣布这件事实,每次也总能够引起一片的惊呼与羡慕,然后便是潮水般的夸奖汹涌而来。对于母亲与奶奶抓住自己不尿床这一点来炫耀的事情,李义感到了无比的郁闷!怎么说自己也拥有一个三十二岁人的意识,怎么可能还会做出尿床那种事情来呢?指望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人尿床,那还不如指望所有的和尚改吃荤食······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李家人又赫然发现了发生在小少爷身上的又一件奇事:这位小少爷从来不哭不闹,而且每天的作息时间有规律的吓人!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就会自动的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到了该吃奶的时候张嘴便吃,从不用人哄。不吃不睡的时候也乖得很,要不就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很有兴致地听着身边大人说话,要不就是自己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自顾自的玩耍。几乎所有见过李家小少爷的女人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让人省心的孩子!于是呼!关于李家小少爷的传说在外边越演越烈,短短的时间之内,天罗皇朝内的民众几乎无人不知李家出了李小少爷这么一个天才。 第六章 :现世之势 时光流转,李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明天便是正月二十五日,也正是李义今世的生日。[ ]李家早已做好了大宴宾客的准备。因为明天,凌 李家的小少爷要有一个决定性的选择了。这对于李家来说,可算一个大日子。听说几乎所有天罗王朝的高层都会前来观礼,顺便吃吃喝喝,拍拍马屁。 这些日子以来,足以让李义了解到了不少事情。只是从家里人的谈论之中,已经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差不多了。但随着了解的深入,李义却是越发糊涂了起来。这个世界与李义记忆中的前世相差甚远,在这个地方,共有三个大陆,分别为罗天大陆、罗阳大陆、罗星大陆,而李家所在的大陆便是罗天大陆。三个大陆之间,有无尽的海水相隔。但是三个大陆上的人类却不像地球上那样复杂,三个大陆上的居民全部是同一肤色,若是在地球上的称呼,便是炎黄子孙代表的黄种人。似乎这个地方,完全由黄种人所统治。而李义想象中的那种异世界则是根本不存在的······ 在罗天大陆上,也并不是只有天罗皇朝一个皇朝的,而是有大大小小的七八个皇朝之多,皇朝跟皇朝之间依然没能逃脱尔虞我诈,连年征杀的命运。不过皇朝跟皇朝之间的势力基本上都差不多,分布得颇为匀称,各个国家均在虎视眈眈,等待机会,伺机而动,一统大陆。 还有,最让李义感到困扰和惊奇的是这里的文化,基本上和前世所在的天朝是一样的,这里,同样奉行的是孔子、孟子等······,所说的话全部都是汉语。干爹安排的简直就是无微不至!在这个地方也存在武技跟法术,不过相比于上一世地球上那种门派林立的情况,这个地方的武技和法术状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几乎所有的武者修炼的几乎是外门的功法,能够修炼内力功法的几乎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法术了,难道我会是这里唯一一个会法术的? 这是,干爹的声音响起:“干儿子!这里可不止你有法术,你要处处小心才好啊,不要搞得某天被干掉了还糊里糊涂的,记住了·····”。“干爹?干爹?等等,等一下,干儿子有事要请教您啊?干爹~~~”,李义歇斯底里的喊。李义喊了好久都没有干爹济公的回应,嘴里喃喃的说道:“这干爹也真是的,来去匆匆,也不留多一会”。 李义心中哀叹,以自己的所掌握的知识,恐怕完全可以在这个地方成为知识贤者一样的存在,我的干爹啊!这可让我怎么办?几乎顺口而出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金科玉律一样。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的传媒机构存在,最最可恶的,竟然是连基本的报纸也没有!更不要说自己最喜欢看的玄幻武侠小说等等了!干爹~~~,您也太百密一疏了吧? 我勒个去!李义将这些全部了解了一遍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心底浮现出这四个大字!这可让我怎么活呀!李义悲愤之极。 在参观了一次老爷子的书房之后,李义便彻底的死心了。偌大的书房里,几乎全是通史一类的可以用来借助催眠的书籍,唯一的一本罗天大帝传记是个例外,里面基本上是也被歌功颂德的文字堆砌起来的,令人一看便能够作呕几天之久…偏偏爷爷还天天乐此不疲,一手持书,一手捋须,看的兴致盎然,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操着破锣嗓子高低朗诵一番······ 而李老爷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一手抱孙子,一手持传记。自从第一次进行文化熏陶之后,李义便对这位爷爷彻底的无语了。那种滋味,就像上一世卖鸡蛋仔的时候,人家来问了老半天话,结果一份鸡蛋仔都没买,活脱被气得欲脱口大骂······ 唉!那种滋味,只有极度无语四个大字可以勉强形容那种感觉之万一。相信便是干爹他老人家以无比的定力也是绝对受不了哇!所以李义在万般无奈之下,被迫从脑海中找出了一篇关于法术修炼功法,进行了头悬梁锥刺骨般的刻苦修炼。不求以后能够派上什么用场,只求在李老爷子开始文化熏陶的时候对自己进行隔绝······ 从那以后,每次李老爷子怀抱凌天对其进行文化熏陶,自得其乐的朗诵的时候,便是李义就自我修炼法术的时候,效果还不错! 一年之中,李义唯一的收获便是自己体内的神罗九窍已经快要破开第一窍了。想想这神通也忒让人无语,通九窍,通九窍,那不就成一窍不通了?汗!!!! 不要小看现在,李义只需循序渐进的修炼,打开第一窍之后那我可就一飞冲天了。 如果说一般修炼者的体内经脉是一条弯弯曲曲充满了阻碍的小河,那么李义体内的经脉已经是一条奔流汹涌畅通无阻的长江!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李义现在与一般武者的差距,就好像一个天,一个地一样的差距。破开第一窍之后,李义前世梦寐以求的法术,基本上可以小程度的运用了。红,橙,黄,绿,青,蓝,紫,银,金····这就是神罗九窍通窍后所发出的法力之色。 李义修练得累了,便在自己的脑海中将修炼的功法再次温习了一遍,确定牢牢记在了心中,怕日久会忘记。李义深深知道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是干爹的一生心血,这对李义来说,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啊!这些可是自己以后安身立命防身保命的神级法宝,不容有失······ 将修炼心法在心中细细的梳理一遍之后,李义便开始了下一步。便是将神罗九窍法术篇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默默的整理起来。 前一世,李义就是靠自己的那500元买来的杂牌智能手机,搜看各种小说来消磨自己闲时的时间的。至于游戏虽然更加的感兴趣一些,但是网吧贵啊!一个月只能去玩个几次,李义似乎找到了久违的网络玩游戏的感觉!当然,与前世单纯的在网上游戏区别不是太大,虽然同样都是有些虚幻,但现在的李义,所模拟出的每一个动作却都能够在将来用自己的手脚将之演练出来。所以,凌天的模拟动作每一招一式都是贴近实战类的,标准的战斗型术法。 不得不说,李义所整理的这些资料的工作量是庞大的。记忆中浩瀚如海的知识数不胜数,要想在一年之中便完全清理完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李义也是有所侧重的选择。第一选择当然就是在自己不能够感到安全的时候,关于自保的一切,便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李义躺在摇篮之上,微微闭着眼睛,外表看上去,似乎乖巧惬意之极。实则自己的脑海中却是高速运转,一刻不停的整理其余的修炼术法,希望在危急可以保救自己一条性命,才不会有负干爹期望······ 第七章 赢在起跑线 勾心斗角 从今生第一次躺到这摇篮之上时,李义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前世自己的窝。俗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躺到了摇篮上,让李义就有了这种感觉,因此,这一年来的时光,李义倒是几乎有一大半在这摇篮里了。 “干儿子…………” “嗯?这里是???”。李义看了周围的环境,只见到处都是一层层的雾,让李义有腾云驾雾之感。“干儿子!怎么样?还习惯不?”“干爹!干儿子好想你啊!在这里感觉还好,谢谢干爹!干爹!这里是哪里?我怎么看不到您呐!”“这是在你的梦境里。干儿子!你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感悟你的人生,等你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干爹就会来接你。”“干爹!那是要修炼到哪里?您也知道干儿子本就不聪明,在这世界生存,没有点手段跟智慧,那可是分分钟被人卖了还有可能在帮人家数钱呢!怎么办啊干爹?”“你小子……也罢,干爹就帮你冲过了这第一窍。你可不要小看这第一窍,那可是可以把你的各方面都提高数倍,也包括你的智商,接下来就都要靠你自己了。”这时,一道金光末入了李义的眉心,李义身发红光感觉异常舒服,就好像上一世一个月难得玩几次的游戏通关了的感觉,就一个字:爽……。“干爹的大恩,干儿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忘!”“你小子……跟干爹就不用来这一套了。在这个世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称霸大陆,做这世界的主宰,或想拥有这世界最多的财富,逍遥自在,等等……!这些都得你自己选,自己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去拥有。干爹只能帮你开个好头,希望你小子先赢起跑线上……。只要你能在这个世界冲过第六窍,那我这干爹也就老怀安慰。好了!干爹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不多说了,下次再聊,外面有人要来吵你了。”“谢干爹!孩儿恭送干爹……”“义儿,我的宝贝。”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李义的嘴角漾起一个快乐的笑。纤手如雪,软柔如棉,轻轻的将他抱在了怀中。抬眼望去,一张温柔爱怜的如花俏脸,眼中满是慈爱和溺宠。来者正是李义的母亲,钟燕;在她旁边,正是自己的父亲,王朝第一实权人物,大将军李霸。 李霸弯下身子,在李义娇嫩的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哈哈……,这小家伙还不愿意呢,你老子吻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嘛!” “儿子不愿意,你就别乱吻了,瞧你那胡子硬的,都扎到儿子了,亏你也是个当爹的人了。”钟燕稍怒道。 “嘿嘿,这么个小不点,能懂得什么?”一张帅哥脸出现在李义的眼前,傻笑说道。 “哼!你要是弄哭儿子,我可饶不了你!”正要发怒的钟燕声音道。 李义觉得这个父亲接近妻管严了!呵呵……我这父亲有的受了。 “呵呵……好好好!不弄,不弄!”一个气势稍弱声。 “这还差不多!”李霸看着妻子没那动气样了,心旌摇动,轻轻揽住妻子的纤纤细腰,忍不住将嘴巴凑了上去。 “哎哟……!”李义从母亲怀中伸出小脚,一脚蹬在他父亲肚子上。 “哈哈哈哈……小家伙真霸道,像极你母亲”。“呿!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生的……”“呵呵呵呵……”又一声傻笑。 一个脚步声轻盈的走来,“老爷,夫人,各位大人都已经来了,老太爷请老爷和夫人过去。”一个面容清秀的侍女站在二人身后,轻声的提醒道。 “嗯!知道了,你回禀老太爷,说我们马上就到。” “呵呵呵,这就是小公子吧?老夫今年出使它朝,这还是第一次见小公子,一点小小玩意,不成敬意。”李霸夫妻抱着儿子刚走进大厅,一个碧绿的玉如意已经递到了小李义的面前,声音很是客气。 “王大人出使别国,一路劳苦,怎么还敢收大人如此厚礼啊?还请大人收回吧。”李霸随即也客气的道。 那王大人是一个花白胡子老者,一身上好锦袍,头发胡子修的一丝不苟,显然平日是一位很是注重仪表得人。李义好奇的看到这位王老大人。“李义,名字还不错,只是,没那么响亮!”一个让李义想抽他的声音响起。 “还不得看他爷爷是谁?李天,这够响亮吧?”爷爷李天呵呵笑着,站了出来。李义越听越不对味,李天语音中虽是一片笑意,但李义仍能听得出深深蕴含其中的一片冰寒。看来不简单呐…… “哈哈哈哈……啪,啪,啪……”那老头边笑轻轻鼓掌,赞叹道:“不愧是李天,如此霸气十足,好好好,好有气势,哈哈哈……” 此言一出,大厅中数十人顿时鸦雀无声! 这老头说的话可谓是伪心之言,当今皇帝为天子,而李天这名字也有些大逆不道,话虽是笑着说的,但也无疑也是说李天大逆不道了。 “国丈太客气了,正如令孙杨蒂,老夫当日咋一听到也吓了一跳呢,以为杨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天子……”李天目中寒光一闪,分毫不让的道。 李义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家伙便是当世几大家族中唯一在天罗王朝与李家有抗衡之力的杨家家主杨不群啊。怪不得长得这么一副欠抽的样!李义心中煞是气愤的想。 “李老如此说来,难道寻常人家为孩子取名字中带个龙字凤字便是违禁不成?李老太过小题大做了吧?”杨不群捻着山羊胡说道。 “哼!老夫说一句话就是小题大做,那你这杨老头说的就顺理成章了不成?”李天心中有气极。杨老头孙子出生时自己好好的去祝贺,他不思投桃报李且不说,竟还在此出言不逊,真正气煞我也…… 靠得两个老头比较近的几个人一边悄悄抹汗,一边悄悄向后退,生怕殃及池鱼。本是好心好意来拍拍马屁的,却不想遇到了王朝之中巅峰之战。众人暗自叫苦…… 杨不群吹胡子瞪眼的道:“老李,老夫也就这么一说罢了,几时说过你的名字不好?老夫好心好意前来祝贺,你……你……,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呢你。” 李天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道:“说的也是,咱们两个老不死的是一样的好,不过老夫的名字嘛……还是比较响亮一点……”。 杨不群随即见好就收的笑道:“呵呵!说的也是,不过老夫可比你这老匹夫要累的多了,唉,几个孙子轮流着哄呐!最可气的是那俩孙女,抱了这个抱那个,天天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啊。哪能像老李你轻松,就一个,时不时才抱一回,还能有闲情逸致养养花种种草啥的,日子过得真正是羡煞旁人啊……”。 李天脸上大怒,却是说不出话来。家中男丁凋零,到了李义这一辈,更是家族中的独苗,杨不群这话分明是讥刺自己家人丁不旺,这真正戳到了李天的脊梁骨。但事实如此,李天也挺不起腰杆来。恨恨的瞪了儿子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哼……”。 李霸一直挽着妻子抱着儿子在一边看着两个老头斗法,正看得津津有味,哪知道祸从天降,自家老爷子的火气被挑拨了起来却发泄到了自己头上!忍不住一缩头,苦着脸不说话了。万一要是老爷子再当众逼着自己纳妾,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钟燕脸上一红,随即一囧,伸出纤纤玉指,在丈夫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老爷子口没遮拦,儿媳妇当然不能说什么,但身边就有一个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李霸即时倒抽一口冷气,呲牙咧嘴。心里委屈的想: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啊……。 李义小脸上满是一片看热闹的兴奋,心中却是冷笑:“杨老头你少得意,惹恼了小爷我,到时把你的那些孙子都弄进皇宫当太监,孙女都弄到窑子里去,看你还能怎么拽!嘿嘿嘿…”。 众人见两老之战终于告一段落,总算松了口气。急忙的喧闹起来,把俩老头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一边,万一两老头要是再掐起来,那自己今天来是祝贺的还是来看戏的?更何况,这般的火爆的场面又岂是自己等人能看的?一想到此,众人纷纷攘攘的替自己解围了起来。 此时,门口有一个娘娘腔的嗓子石破天惊般响起:“皇上驾到……”。“皇上来了!快去迎接……”,李天急忙道。 第八章 学会陷害 “老臣!拜见皇上……”“臣等,拜见皇上……”“微臣拜见皇上……”“奴婢叩见皇上……”众人纷纷攘攘的拜见了皇帝。( )李义笑了起来。上一世电视里的剧情,想不到在这一世竟然让自己亲身体验了一下。这么经典的台词,让李义不勉有些小激动!虽然前世,李义也曾经看过几次连续剧,尤其是宫廷戏。几乎每一剧集之中都有位宦官喊上这么一嗓子,接着群臣拜见,久而久之,导致李义现在对前世电视剧的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句话便是:“皇上驾到!……臣叩见皇上!等……”本以为重生了便听不到了,哪知道竟在现实中被喊了出来!心想:这经典台词也跟来了,呵呵呵……!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在众人跪拜迎接时,一位身穿明黄色锦袍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率先走了进来,身材中等,稍有些发福,满脸高贵清华之气。在他身边,则是两个身着华丽服式的绝色丽人。两人站在一起,真可谓:亮瞎全场眼球。 李义知道,这两个女人之中便有一个是自己的姑姑。几乎在第一眼,他就认了出来,皇帝右边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姑姑。皇帝右边那个一身亲切气息,几乎早已要迫不及待跑过来的那个,才是自己的姑姑,贵妃李珠。 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李珠不顾自己的贵妃身价,几乎是小跑着过来,一把便从钟燕怀中将李义抢了过去,转眼间亲的小李义白里透红的脸上满脸口水:“呵呵呵……!小家伙,今天你总算没睡觉,姑姑看过你好几次了,每次都睡得小懒猪似得,我说你这小家伙上辈子是不是属猪的啊!哈哈,小笨猪,小香猪,唔啊…姑姑的小猪猪,呵呵呵……”。 李义一阵无语!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位姑姑还真是……真是跟母亲一样那么强悍啊!敢情她来看过自己好几次了,可惜自己一直在睡觉。( )李义暗自庆幸:还好睡醒了,不然就得遭口水敷脸了。 “嫂子,小猪猪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哦,唔…,真是个可爱的小猪猪,姑姑再亲亲,唔啊……”李义瞪得大大眼睛,悲愤的看着自己这位热情如火的姑姑,唉,我敬爱的姑姑!虽然我是你的侄子,可你也不能一个劲的揉来揉去嘛,你侄子我可是会很难受的知道不?你当是面团呢,这样揉! “呵呵,妹妹这么喜欢小孩子,那就抓紧时间跟皇上再生一个啊,那样就可以天天的玩了,呵呵!”钟燕凑在李珠的耳边低声打趣道。 “哎呀!嫂子你讨厌啦,小猪猪!你可真可爱,小脸蛋白里透红的,姑姑真怎么亲都亲不够你呢,怎么办呢?哟哟哟,哥你看啊,小猪猪的眼睛瞪得好大,还有双眼皮呢,还有还有,小猪猪脸上的肉捏起来好舒服,呵呵!啊……你干什么呢哥?快还给我。”李霸不忍心儿子再遭受李珠的**,将儿子抢了回来。板起脸教训道:“都是贵妃娘娘了,还这么口没遮拦,没点样子;你就不能端庄一点?小心皇上不要你……干嘛,干嘛,再让你抱一会,我儿子就真被你捏成猪了,去去去……”。 “呵呵,怎么会呢,珠珠的性子天真活泼,这么多年不减赤子之心本色,朕可喜欢得紧呐!呵呵呵……。来,小乖乖,让姑丈来抱抱。”皇帝随即说起,声音很是和蔼。接着李义便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人怀里。睁大眼睛看着这位皇朝帝王的脸,似乎很是好奇般。实则心中对这他在抱着自己的这一刻,将他眼底深藏的情绪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小孩子的优势,任何人在面对一个快满周岁的小孩子的时候,戒备之心总会下降很多,从而流露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毕竟,一个快满周岁的小婴儿,就算再怎么天才,又能看的出什么?懂得什么?能做什么? 可是任何人均不会想到,李义这个婴儿实际的心理年龄竟然已经都有三十二岁。 在这一刻,李义清楚的看到皇帝眼里复杂的神情,有几分欢喜,几分忧虑,还带着几分矛盾。各种思绪似乎是一闪而过,却被李义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李义自从得到干爹济公的帮助,冲来了第一窍之后,看人什么的,各方面都很入微,个种内心情绪都尽收眼底。 又是一双绵软的玉手,将李义接了过去,竟是一直站在皇帝跟前的皇后。李义早已知道,这位皇后娘娘,便是杨家家主杨不群的掌上明珠,杨蓉。这个女人,也是李义自从想到有人要对自己和母亲不利之后,最想看到的女人之一!李义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女人。 果不其然,在这位皇后娘娘低下头去,似乎全心全意在调笑怀中的自己时,在李义的角度,却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隐藏着的冰冷和浓浓的厌恶!偏偏口中还是违着自己的心意说着:“皇上您看啊,李大将军这个儿子长得好可爱,真讨人喜欢,呵呵……”。 这个女人跟上次的事绝对脱不了关系!迟早是一个祸害!自己现下还未长大,还没有自保能力,最好能有什么办法牵制她一下,控制一下她的势力才好,不能让她这样为所欲为。 这时李义眼珠一转,嘴角浮出一缕坏笑,口中装着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抓住了她腮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狠狠一扯,另一只手却在就在自己眼前的丰盈玉峰上死劲一捏,同时身子挣扎着,一口便叼了上去…… “呀啊……”一声足以撕裂人们的耳膜的尖叫响起。皇后杨蓉两只手同时松开,一只手抚向发髻,一只手捂住了前胸。李义小小的身体直直地向地上落去。大厅的地面。众人惊叫声响起。钟燕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隔得最近的李珠急速冲了过来。就在李义小小的身体将要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将他险之又险的抄在了怀里。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李义已经到了李珠的怀中,但大厅上众人均是清楚的看到了,是皇后正在抱着孩子的时候突然撒手,那种动作,不管让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早有预谋,偏偏当时皇后的身边,除了皇上便是国丈杨不群,而这两个人在孩子掉下的那一刻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离得稍远一步的李珠及时的接住了孩子,这也太巧了吧…… 一时之间,**的众人都目瞪口呆,人人心中均在想:这下事可闹大了,恐怕要无法收场!登时在场众人人人忧心忡忡,此事可大可小,小则皇上压下这件事情,表面上维持现状,大则两大家族火并也并不是不可能,若是真有那种情况发生,这天罗皇朝恐怕就要变天了! 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李珠怀中,李义小小的嘴角刚刚隐去了一丝得意地笑,右手中,一缕足足有三四十根的长长青丝悄然洒落,小家伙的左手食中二指正在轻轻的搓了一搓,脸上泛起邪邪的笑意。 “皇后娘娘,您是什么意思?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将李义抱在怀中的李珠,浑身微微发抖。前方,钟燕满脸是泪,一把将李义小小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中…… 李老太爷本来春风满面的,现时老脸上一片铁青,双目中微微泛起红色,死死看着皇后仍是惊慌失措的俏脸,一股凛冽的杀机排空而起!哪怕对面便是当今皇帝,竟然也是没有丝毫的掩饰!李霸面如铁石,毫无表情,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悄悄握住了剑柄…… 面对着贵妃李珠的质问,皇后杨雪美艳的脸上一片煞白,眼中惊慌的神色瞬间堆满,语无伦次的道:“不不,本宫不是故意的,本宫…刚才这孩子…他…揪本宫的头发,他…他掐着本宫的…本宫…真不是故意的呀皇上!”大厅中一股股面对着皇后而毫不掩饰的杀机来回激荡,气氛凝重之极,四周,李家中人均是满面杀机,手按剑柄。皇后终于受不了这股压力,痛哭了出来。 皇帝这时面色铁青,大袖一拂,厉声道:“来人呀,送皇后娘娘回宫!”在这一刻,皇帝已经确定,这必是皇后与他的父亲杨不群私自安排的阴谋,不过这个阴谋也太没有脑子了,竟然在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前上演了这么拙劣的一幕!他们杨家难道以为他这个皇帝和李家这么多人还有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是傻子不成?搞出这么个事件来,将自己这个皇帝置于何处?目光阴冷的从杨不群身上掠过!莫非朕还是太纵容他们了…… “慢着……”李老太爷颤巍巍的站了出来。“皇后就这么要走吗?难道就不给我老头子一个交代?”语声阴冷。 看来李老太爷真的发怒了!这李家三代单传,儿子成亲后五六年一直没有动静,好不容易盼到儿媳妇肚子鼓了起来,给李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想不到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险些毁在了这个女人手里。 杨不群也慌了手脚,急忙的上前一步道:“李老公爷!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场误会!”自觉理亏之下,杨不群早已失去了刚才那得意的样子,哪里还顾得了面子,低声下气起来。 李天大笑道:“误会?杨不群,你这个老王八蛋!这种事情你跟老子说误会?老子的孙子差点在你女儿手中丧命,你这老王八跟老子说误会?” 杨不群被他一口一个老王八提着名字叫着骂,心中愤怒,却是毫无办法,脸上冷汗滴滴的落下,腆着一张老脸,紧紧抱住李老爷子胳膊道:“老李你听我说,这的确是一个误会,这这,人有失手嘛……” 李天老脸一变,“失手?杨老头,老夫也失手一次如何……?”阴冷的声音中蕴含着强烈的杀机。 第九章 皇后的顾虑 “李老!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皇后有错在先,请李老放心,朕会给您老一个交代。”一边的皇帝陛下终于看不下去,万一这位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的李老公爷真的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到时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皇帝也是无可奈何,自己作为一代君主,可是这两个老头自己却是一个也惹不起!不得不放低姿态。心中叹了口气,心想历代以来的皇帝可能就属自己最窝囊了,一个朝堂里,竟然有两个连皇上也不敢得罪的人!若不是为了维持皇朝的平衡,自己哪会受这样的窝囊气! 皇帝都发话了,李天即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给他个面子,毕竟他是皇帝,而且,文武百官几乎都在场,万一自己当众刷了皇帝的面子,那自己这个家族,就算没到头也到头了;另外,李天发怒过后,也逐渐清醒过来,觉得今天的事情太也匪夷所思了一点;以杨不群的阴狠怎会做出这般近乎笑话般的事情来?自己和他斗了几十年,今天完全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皇后杨蓉已经有杨不群等人亲自护送回宫,杨不群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杨不群作为杨家家主,对李天这个老对手可是明白的紧!这老家伙向来无法无天,自己的女儿虽说贵为皇后,但在这老家伙的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真到了该下手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有所顾忌的。今日之事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相当的代价,哪怕就算自己的女儿是皇后之尊,恐怕也将在头上长久的悬上一把屠刀了。 临出门时,杨不群忽然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李天,沉声说道:“李天,你我纠缠了一生,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如果我真要你孙子的命,会出现今天这般情况吗?我虽然对付不了你整个李家,但难道这么一个小不点的命也能难得到我杨不群?” 杨不群这话非常坦白、认真,也非常的肆无忌惮!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文武百官,甚至当今皇帝都在场。这样的话说出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但是杨不群知道,唯有如此,才有可能保住女儿的命,才有可能将凌战已经奔腾汹涌的怒火给他浇下去。再者说了,这句话听起来似乎非常有气魄,但无疑已是在向李天解释,无疑已是示弱了。有这般思想,起码心里已经弱了一头。这对于好面子如命的杨不群来说,比死还难受。可是他不得不做,不得不说。因为无论杨不群怎么狂,但自问自己还没有达到李天那种一旦脾气上来,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认的脾气!实在是什么都敢做的。 这句话从杨不群口中一出,皇帝脸色微微一变。这句话着实不好听,但对于皇家来说,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最少,两大世家近期内是不会闹起来了。但是,皇帝心中却是难受之极!从没有任何一刻,他像现在这般如此渴望消灭自己眼前这两个巨无霸家族!他很清楚,只要这两大家族存在一天,皇家的位置就始终是摇摇欲坠的局面。可是,这两大家族一旦倒下一个,那整个天罗王朝势必随之崩溃!要么,两个都要存在,要么,两个一起灭亡!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方法!所以他一直在隐忍。 随着杨不群说完了那句话的离去,李天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笑了。突然间便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扬声道:“今日各位大人前来,老朽不胜感激,尤其皇上与百忙之中亲自莅临寒舍,着实令小老儿脸上生光,在此,老朽先谢过皇上的恩宠。”说着躬腰深深一礼。 皇帝罗伟急忙扶起李天,和声道:“老大人客气,今日之事,朕着实汗颜不已。” 李天呵呵一笑,道:“皇上严重了。来呀,把东西摆上,老夫要看看我孙子今日能选个什么好玩意。呵呵呵……”。 众人无不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早已火冒三丈了;可这位李老公爷前一刻还是横眉怒目,下一刻竟然已是满面春风!这变脸的水平比翻书还快,实在是炉火纯青了。竟然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还要坚持让孙子后路(以后的发展路线)!看来这老家伙从年轻时便能够纵横天下,几十年来屹立不倒,果然有他的两把刷子! 一些本来在心中腹诽的文官心中暗叫侥幸!原来这表面上愣头青一样的老爷子长久以来扮演的竟然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啊,幸亏自己等人没有跳出来与他作对,简直是太明智了!就这老狐狸般的水平,恐怕他把自己等人全部都卖掉了,自己这些人还都在帮他数银子呢…… 众人心中另一想法便是:必须重新估计这庞大的李家。 其实这些人却是高估了李天了。李老爷子只不过心中早已有数,此事绝对不是杨不群做的。如果非要说不是巧合不是意外,也只有是杨不群那个当皇后的宝贝女儿自作聪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个如此短视的女人还真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此时,正坐在女儿皇后杨蓉的轿子里的杨不群一脸的凝重的说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平常没这么沉不住气的。” 杨蓉欲哭无泪道:“父亲,今天这事,确实是一个意外!女儿根本就没想过要在那样的场合做出这种事来……” “嗯……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杨不群沉静了一会问道。 杨蓉便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含泪道:“女儿两处同时剧烈疼痛,不知不觉的便放了手。” 杨空群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疑虑:“究竟是谁在嫁祸?难道在天罗皇朝还存在有自己不知道的大势力不成?” 杨空群想了半天:“如不是你,纵然今天之事只是一个意外,但你肯定也想过,是也不是?” 这时的杨蓉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认想过。 “唉……!”杨不群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慢道:“嫁出的姑娘泼出得水,爹爹不怪你,如果你没这么想过,那才真是怪了。唉……”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 杨蓉本就冰雪聪明,当然明白父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目前的李家与杨家虽说是一直以来长久敌对,但是两家的命运却是拴在了一起!若是自己真的将李家灭掉,那随之而来的也必然是杨家的末路!两家互相牵制,互相顾忌,才勉强维持帝国现今的局面,一旦一家不在,另一家独大,那么皇朝方必然的不会允许那样的巨无霸继续存在,灭亡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灭了李家,等于将自己的家族也逼上了绝路!所以杨不群的神情才会如此的抑郁。 杨蓉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理由,自己的儿子乃当朝的太子,但是,都已经有三岁了,自己必须要为儿子打算打算。李家一向以来掌握的实力着实太大,对各方面影响均是不可思议的强大!以前李家一直没有后人,所以,就算有野心,也会自我压制,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李家有了这一个小不点,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现时的李家过于庞大,已经到了令皇室胆颤心惊不得不提防的地步。万一野心泛滥,那么自己的儿子会首先不保。杨蓉不愿意看到那种局面。所以,杨蓉努力要防患于未然。就算这样会让自己的家族也跟着李家一蹶不振,可到时候有自己跟太子在朝上,最低也能保自己的家族一条生路。只要自己的儿子将来顺利当上皇帝,那么,就算杨家现在没落了,但是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若是让李家先下手为强了,那就不仅仅是一个杨家的问题,连皇室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杨蓉越想越心惊。在出嫁以前,自己只是单纯的杨家之女!但是现在,自己首先是一个母亲,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其次还是当朝的皇后,同样必须守住祖宗的基业!最后,才是杨家的女儿!杨蓉虽然心中对老父抱愧,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良久,杨不群道:“李家已经不会对付你,但对你肯定要加强了注意,所以为父不阻止你做什么!但是,最近几年之内,你什么也不许做,保住了自己,才能对付得了敌人。好了,皇宫快到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等杨蓉说什么,自己便下了轿。杨蓉看着父亲的背影,眼眶一红,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杨不群下轿后便站了一会,似乎在等着杨蓉跟自己说些什么,见杨蓉一直不开口,便摇头深深一叹,背起了手,向前走了两步,突又停下,悠缓的道:“不过是一个婴儿而已,就算是天才,在他成人之前,你还有的是时间!不妨先观望几年,或许,不值得对付也未可知。不要杞人忧天。就算他长大了做出什么大逆之事来,到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杨蓉听完之后,眼中随之一亮!但随之看着自己的父亲离去的背影,似乎已经有些佝偻,不由怔怔不语,眼中泪水也不由得蕴满。良久,杨蓉绝美的眸子中回复了清冷之色,眼中神色逐渐变得冰寒起来。懒洋洋得向坐垫上一靠,冷声道:“回宫。”杨不群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迈步前行,没再回头。 第十章 选后路 李府大院。李义面前一张长长的桌案,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东西。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用于战斗的武器几乎占了桌案的一半,足见李家人对这个未来继承人的希望主要取决于什么方面了,那就是希望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做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光宗耀祖! 李义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心中便明白了。既然干爹让自己想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那自己就不会只是做个将军了。自己目标将会是更大,更远…… 摆在桌案上另外的东西,相比来下就显得不起眼,文房四宝是必备之物,还有一个小小的印章,李义心中苦笑,自己真正想要用来表演的东西似乎这上面没有啊。李义小小的身体站在偌大的桌面上,对每一样东西都看过了一眼,却都是接着就转过了头去;众人围绕在桌案四周饶有兴趣的看着桌面上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眼睛逐渐的由大感兴味转为了惊诧。这小家伙,竟然这么多东西没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他到底想要什么?众人看过的小孩子选后路也有不少了,不管选什么,总要选中一样,就算选不中,别的小孩子也会拿起一些看起来比较醒目的玩具在手中把玩一会再放下,但众人却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小孩子竟然什么都不选而且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后路仪式。不由人人心中皆是暗暗赞叹:不愧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单是这种沉稳已是值得称道了。 贵妃李珠放开挽着皇帝罗伟胳臂的手,带着一阵香风,来到桌边嫂子钟燕身边,眼中玩味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侄子,问道:“小李义什么都不选吗?” 钟燕紧张的看着儿子,我的小祖宗呀!你倒是选一件啊。[ ]差点便要亲自下场替儿子去选了。就在这时,李义眼睛一亮,看向了李珠腰间,那里分明挂着一个香囊!李义脸上漾起欢愉的微笑,脚步蹒跚的向姑姑李珠身边走去。 此时的李珠大喜,道:“小义义果然还是和姑姑最亲呵呵呵……啊?”笑声未落,已经变成惊呼!说时迟那时快,李义已经又准又狠的抓住了她腰间挂着的散发着清雅香味的香囊!嫩白的小手死死的抓住香囊,竟然不再放手!口中尚在奶声奶气的喊着:“要……要……这个……这个……” 李老太爷一脸黑线!眼睛狠狠的看着李珠,差点便要当场将这个身为贵妃的女儿一顿老拳打将出去。因为李天曾经见过好几位贵族家的小公子选后路时都是抓到胭脂水粉香囊之类的东西,凡是抓这个的,几乎都遭到了李老爷子的无情嘲笑!典型的纨绔少爷花花公子啊!今日就是怕这位小祖宗也来上这么一出,才强令将准备好的这些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免得自己也成为各位同僚的笑柄。便是老夫人和儿媳、侍女身上的随身佩戴的香囊也在今天全部摘了下来,李老公爷思虑周详,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在府中的防范也的确做到了万无一失!可千算万算,唯一算漏了的便是这位身在皇宫的女儿。今日,李珠身上配挂的香囊可以说是整个李府之中唯一可以找到的香囊了!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凑巧!这下李老公爷的老脸可就丢大了。 就在李义抓着香囊把玩时,在场观看的官员们当场集体石化!接着便是按捺不住的大笑出口!连因皇后之事心中极端不舒服的皇帝罗伟也是忍俊不住。看着李天李老太爷老脸上精彩之极的脸色变来变去,众人越发忍俊不住! 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文武百官自来到李府便发现了这一点,李府之中所有女性身上几乎都没有了香囊的存在,一个两个还可说是巧合,但是都没有,就说明了问题了。虽然心中各人都在诽论这个老不死的有严重的作弊行为,但是谁有那个胆子当场说了出来?可笑这事还是发生了…… 如若李家大大方方的将香囊摆在上面,那么,即使李义抓在了手里,众人顶多也就是打趣一番罢了,但问题就在李府现今明摆着整个偌大的府中上千名下人都不会有这种东西的现在,李义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抓在了手里!而且还是贵妃娘娘身上正在佩戴的!看那小家伙嫩脸挣得通红也要死死抓住的场面,众人不由得笑声更大了。 这时钟燕满脸通红的上前一步,便要将儿子手中的香囊抢了下来;哪知道李义小手抓得紧紧的,钟燕竟然夺之不下!李霸看着儿子与妻子争抢香囊,不由得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算了,他喜欢便拿着玩吧。”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深感脸面无光。 一些因为家中孩子选后路曾经受过李天父子取笑的官员,此时此刻,心怀大畅!脸上都笑得灿烂之极,无不大快! 李老爷子气急败坏的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的指着贵妃李珠,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于一言未发,跺跺脚走了出去。看来这老头内心深受打击,估计稍后的盛宴也不会出面了。李霸暗暗叫苦:老爷子不出面,岂不是变成了他自己承受这一切?忍不住面如土色,囧态全出。 良久,好不容易忍住笑的皇帝罗伟,一本正经的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朕倒是有些饿了。”此言一出,更是表示了李家这一顿盛宴说什么也是躲不过去了。众官员纷纷附和…… 李珠一看这场面,早已知道自己闯了祸,想着父亲的离去时黑如锅底一般严峻的脸,心中忐忑不已。本要逃开父亲,赶紧逃回宫去,但李义的小手抓着她腰间的香囊不放,一时之间又取不下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小李义顺势抱在了怀中。满脸苦笑,心中苦叹:你这小家伙今日可把姑姑害苦喽。 酒宴之上,李珠坐在皇帝罗伟的身边,高踞首席,却是如坐针毡。只恨自己不能身化一阵清风消失无踪。那些前来贺喜的众官员均是大感不虚此行!不仅看到了两位老爷子的唇枪舌剑,还看到了皇后导演的那精彩的一出,最后更是大快人心,一向以取笑别人家孩子抓选香囊的凌老爷子终于是自食其果,自己的孙子也抓选起了香囊,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众官员此时均是笑容满面,在心情愉快之下,笑语连珠,胃口大开,酒量大涨。大厅里,人人均是交杯换盏,到得后来,几员武将已经顾不得皇帝和贵妃娘娘尚在场,吆五喝六起来,真正好不痛快。至于造成这般场面的主人公李义,则早已被母亲钟燕拎回房中教训去了…… 酒过三巡,李珠心中渐渐安稳,勉强吃了几口菜,看到皇上罗伟已经吃得差不多,食不甘味的李珠便闹着要回宫去了。罗伟一向对这位贵妃宠爱之极,此刻又是知道她心中在担心什么,当然一口答应。还未出口告辞之时,内房中已经转出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双膝跪倒,道:“老夫人言道:长时间不见贵妃娘娘,心中甚为想念,想请皇上允准,请贵妃娘娘在府中小住几日。” 听到这话时的李珠顿时大惊,不由一张俏脸垮了下来,欲哭无泪。罗伟也是一阵苦笑,爱莫能助的看了她一眼,道:“既然老夫人要求,爱妃你就暂住几日,改日,朕派人接你回宫吧。”转头向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李霸吩咐道:“李霸,贵妃就让她在府中暂住,朕先回宫去了,李老爷子那边心情不好,你替朕告别吧。”说着哈哈一笑,径自走了出去。 看着皇上的身影一步步远去,李珠心情黯淡之极。只好跟在那来报信的小丫鬟身后,磨磨蹭蹭的向里走了进去。不多时,一阵雷霆怒吼般的声音便蓦然响起……厅中众人面面相觑,均是忍不住一脸玩味的笑容,心中甚是了然:又有戏了。 第十一章 时势 李府后院。 在前的一场恶作剧之后的李义终于受到了惩罚。雪白的小屁股上赫然有一个清晰地五指印,手印粗大,显然是父亲李霸的手笔。选后路之后,李天便找个机会将李大将军叫了过去狠狠的教训一顿,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李霸狼狈逃窜之下,背后还是被这位脾气暴烈的老头抡了几大棍。满肚子冤枉的李霸自然毫不客气,回到房中一见到李义,二话不说上前就是照着小屁股一巴掌下去,随即便被如同河东怒狮一般的钟燕抡起顶门棍敲了出去。再次被抡棍的李大将军李霸,由于内心极度委屈,拿起酒坛子,对口猛灌不休。 与此同时,钟燕现正一脸的痛惜心疼之色,给儿子屁股上抹上跌打油,一边抹一边心疼的落泪。李义心里感觉怪怪的,身为一个三十二岁的现代人灵魂,却有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娘亲,而现在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这位年轻的娘亲正在自己的柔嫩屁股上轻轻抚摸,口中不住抚慰。李义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感到不好意思,或许自己心中还会起一些什么龌龊的想法;但是在这事到临头的时候,李义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心中一片纯净!有的只是浓浓的温馨和深入心中的感动。母亲的手摸上身时,李义觉得浑身上下顿时舒服无比。从那轻轻抚动的玉手上,和那饱含着浓浓爱意的眼神中,李义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归宿感。忍不住鼻头一酸,竟然流下泪来。曾几何时,自己曾经深深企盼着母亲的关怀,母亲的抚慰,但是,前世没见过面的夫母,无情的将自己一个尚是婴儿的李义,丢弃在孤儿院门口,母亲的微笑只能在午夜梦回之时凭自己的想象慢慢回味。而现在……这一切却是真实的拥有,真实的存在于自己身边!李义内心深深的感觉到: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李老夫人一迈房中,一眼便看到小孙儿屁股的大手印,顿时勃然大怒:“啊呀,这头蛮牛,以为自己是大将军了就无法无天了,竟舍得下这般毒手,瞧我不狠狠地收拾他。真是太过分了,气死老身了……”老夫人心疼得几乎落泪:“燕儿你别难过了,小义儿也没哭呢,真是个好孩子啊!呵呵呵…”。 钟燕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道:“这也怪不得夫君,只怪这孩子太不争气,什么不好选,非得去抢她姑姑身上的香囊,因此还让他爷爷勃然大怒,挨打也是应该的。” 李老夫人眼睛一瞪大,气势汹汹的道:“哼……别提那个老不死的,就知道要面子。孙儿喜欢香囊有啥不好?这东西香喷喷的谁不喜欢?再说了,就算孙儿长大了喜欢女色,咱李家啥样的给他找不来?难道咱们还养不起不成?那爷儿俩也真大惊小怪的,你公公那,让老身狠狠教训一顿!随即急忙的赶了过来,就是怕那混小子打我的孙儿,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哼!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他……唉呀!我可怜的孙儿啊,这细嫩的皮肉的…怎么下得了手啊!真是的……来,奶奶抱抱……唔…呵呵!奶奶的心头肉啊!乖乖,小李义乖……”。 李义心中一乐,自己这位奶奶,真是……强悍的不行啊。看这样子在这位老人家的眼里,自己的孙儿干什么都是好的,呵呵呵……,我真欣赏。要是现在能说话,我肯定会说:奶奶,您真好! 不知不觉中,李义来到这个家中一年,对自己这个家族的崛起也有了一些了解。而了解之后,李义便深深感到自己前世时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句话是如何的英明,如何的有道理: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接下来我便要英雄造时势。 李家的家主李天就是在乱世之中硬生生脱颖而出的一代豪雄!李家本来是一个中位家族,当时尚是公子哥的李天却在无意之间结识了一代豪杰罗天,两个人情投意合,结为八拜之交,从此双天和力,争霸天下;一场场血战下来,李家的精英几乎消失殆尽,而李天却在一场场战争之中威名日盛!踩着敌人垒垒的白骨,成为了天罗皇朝第一开国功臣。而李家于此水涨船高,也成为当时天下五大家族势力之外的第六家族势力,威名响彻三个大陆。 据李义这一年来的了解,李天绝不是什么心机深沉,城府颇深之辈,他能够走到今天,全是机缘巧合之下一步步堆砌而起。幸运的是,他没有死。就在天罗皇朝需要一个身具赫赫声威的盖世英雄的统帅时,李天以他无双的战功当仁不让的坐上了王朝第一统帅的宝座,并率领军队南征北战,为王朝开疆扩土,立下了赫赫功勋。唯一的儿子李霸完全继承了他的衣钵,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其父更甚有之,但有好也有坏,李霸同样继承了李天那无比耿直的个性,令现时的李家陷入了凛然危机而不自知。虽然现在是权倾一时,家族之庞大一时无两,但李家毕竟根底尚浅,家族中人才凋零,根本无法与其他五家延续数百年的庞大家族相比。但是人家数百年的家族底蕴,已是庞然大物了,李家怎算都是后起之秀,但始终都还是有些距离。 李义了解到这些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想方设法培养李家人才,增长李家底蕴,不能让偌大家族毁在自己眼前,绝对不能。 另外李义还想到:一直到现在还在权倾朝野,屹立不倒的李家绝对有人不希望它倒下去,而且不止一方,也绝不止一方势力在暗中扶持李家。这些扶持的势力可都是不安好心的,就好比现如今与李家同处天罗皇朝的杨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之竟。虽然李家和杨家是彻底敌对的,但李义完全相信,这种敌对肯定是由杨家主动引起,一步步加深矛盾,然后两家再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和平共存。也就是说,李家事实上就是当年的皇帝罗天与当年杨家的家主共同扶植起来的作为杨家对手的存在!紧要时还可以拿来当盾牌使。 杨家的退让,是为了生存所须;李家紧逼,同样是这个道理,而当年的皇帝扶植李家,也是另有目的,却肯定是为了打击杨家的势力,不让他一家独大。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还非常完美。 李义能肯定,现在自己住的这李府之中,不知道会有多少来自皇室、杨家、甚至其他各大家族的暗探。 李义在心中不断的筹划之下,走出了示敌以弱的第一步,就是今天的选后路事件。李义很明白,自己今日的这一抓选香囊,势必会在几年之内成为大陆各大名门望族取笑的笑柄,而同样,他们在取笑的同时,也必然会放松对自己的注意。一个婴儿的一抓,却会为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生命争取最少五到十年的时间,这一场取笑,那是何等的值得!只要不断的示敌以弱,慢慢在这个世界建立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势力,李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里面那些宫斗,国与国的狡诈,江湖中的不择手段的电视剧情。在别的大势力注意到自己之后,他们会惊愕的发现,早就已经失去了对付自己的最佳时机!小爷我在二十一世纪不怎么样,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小爷我可算得上是一个绝顶天才的人物,有了干爹济公跟神罗九窍修炼法决的帮助,费尽心思对付你们这一帮脑袋都尚未开化完整的野蛮古人,要是失败了,那就真是没天理了。当然,今天的事件,李义也觉得尚有美中不足之处。那就是自己出生时候眼中对自己露出强烈杀机的那位青年男子,在自己出生后见过他一面之后,从此便没有见到。李义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在李义的心中,就是一条隐藏在自己家族中的毒蛇!危险之极,李义不知道,在自己的家族之中,像这样的毒蛇,究竟还有几条?这条毒蛇,一年来不在家中,他去了那里?他在干什么?会不会对家族不利?此时,李义心里想到:必须先除内患,再解外忧,否则,等被这些毒蛇咬到,毒走遍全身,那可真就追悔莫及了。下定决心后,李义再次打起了小算盘,心里的小九九随即出发…… 第十二章 突破第二窍 时光如梭,转眼之间,李义已经十五岁了。冬已临。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密室之中,温暖如春,与室外寒冷的天气犹如天壤之别。 李义独身一人呆在里面,全身**,双膝盘坐,手作莲花印状,脸上肌肉扭曲,浑身大汗淋漓。现时要是有人见到,便能知道,这种情况便是到了紧要关头了。 李义清楚的明白,自己要在这个远比前世更加复杂纷乱的世界中生存下来,并拥有一席之地,想要开展自己的梦想,单凭家族现时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一条路便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付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巨变。 自从上次干爹帮助自己冲开了第一窍之后,李义发觉,自己的智慧和谋略都高得让自己都心惊。当然,也要有上世的记忆做铺垫,才有这世那么多的鬼主意。 李义前世在修炼方面,简直就如一张白纸,除了在小说里看到的,李义根本连梦都不会梦到能有今天。今世能以十五岁弱冠之龄达到神罗九窍的第二窍的壁垒边缘,而且,自己突破第二窍现时已经来临。在这世的李家,已经是奇迹一般的存在,自从有了干爹济公的帮助,李义的人生观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李义在心里对干爹济公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般的汹涌! 行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李义已经感觉到了突破的预兆,神识内窥之下,体内真气已经如同开锅一般的沸腾着,在自己体内经脉中一遍一遍的运转,每一遍运转,李义刻意的再加上几分真力,进一步的催动内息更快的运行。这种修炼方法是济公所独创,目的便是在每一次的冲穴通关的时候随时保持强大的贯通力和冲击力,这样做虽然功效显著,但如此运功给自身带来的强大痛楚确实一般人所根本无法忍受的。就好比一个大水库决堤,大水汹涌向小溪,对小溪的两侧堤坝势必会造成严重的伤害!而李义现在体内的经脉,便是这窄窄的堤坝,正努力承受着先天真气的强大压迫,一旦失控,后果便不堪设想。 李义小心翼翼的驾驭着体内真气,屏息静气的等待着,体内的内息流量越来愈大,速度也是越来越快,隐隐已在丹田处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真气旋风,此时李义内测的神识甚至能够听到真气在经脉内高速流转时带起的“呼咻”之声。身体表面早已是一片通红,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斑斑血迹。额头上青筋毕露,宛若盘踞着一条条蚯蚓,痛苦难当。 就在此时,李义体内真气的内旋已经达到了最高速度,身上肌肤有更多的地方开始缓缓裂开,流出殷红的血液,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痛苦,自灵魂深处传出的一直达到身体表面每一处的强烈煎熬也已经到了李义所能够承受的极限。李义强行凝定心神,便在体内真气即将失控的一霎那,操控着真气洪流,不要命般地撞在了窍穴上!冲破了窍穴,就代表着对干爹所要求的修炼又更近了一步。 李义一头黑发直直的冲天而起,就犹如前世电视里演出被电所电到般怒发冲冠的场面!在真气的鼓荡之下,李义的体内正遭受着片片被撕裂般的痛苦。 “轰!”李义脑海中响起一声巨响,第二窍穴豁然洞开,强大的真气流一拥而入,瞬间便在体内运行了九个周天,慢慢的稳固下来。 此时,李义的身体散发出强烈的橙色光芒,把整个小密室都映照得一片橙色。地面上一大片的水渍,围着身体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圆圈!一看便能知道,那是李义痛苦时流出的汗水。 就在真气通过第二窍穴的那一刹那,李义浑身放松下来,一股无比的舒适感便涌遍了全身,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感觉自己似乎就这么坐着也能够腾空而起,随意在空中来回转折了。这一刻,李义有一种羽化成仙的感觉。相比于这一刻的舒适,李义觉得之前付出的努力,承受的无边痛苦,顿时都有了令自己满意的回报! 李义收敛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继续运转神功,每一周天的运行,均让凌天肌肤上的血痕减少一分,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李义的身体已经回复到了冲关之前的晶莹如玉的颜色。长长吐出一口气,李义缓缓睁开眼睛,一缕精光一闪而没。周围的橙色光芒也随之暗淡、渐渐的消失…… 李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比之前还要好上很多倍,便满意的站起身来,将放在一旁的棉袍披在了身上。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密室中已经呆了多久,但最少也不会少于两个时辰,再不出去,恐怕母亲就要担心了。虽然自己经常趁着深夜偷偷修炼,但是天知道母亲会不会担心自己受凉,半夜到自己房中替自己盖被子。李义都十五岁了,母亲还是对她百般呵护,犹如掌中之宝! 这个小小密室便在李义的卧房之中,当时为了自己修炼方便和隐秘,在他五岁的那一年,便在自己居住的小房间床下偷偷的开辟了一间地下密室。不过只是五六平方大小,这对于从娘胎之中便开始修炼的李义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五个晚上便已经开凿完毕,掘出来的泥土沙石等也被他趁着夜色全部运到了花园之中,神不知鬼不觉。那时李义的心里经常自嘲:我怎么这么像是在做贼…… 李义轻轻顶起头顶上的青石板,身体一溜烟般钻了出来,在石板将要轰然落下的瞬间用手轻轻一托,缓缓放下,无声无息。弄妥之后,李义满意的笑了笑,缓步踱到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一片银白,轻柔的雪花缓缓旋转着,如梦如幻,李义心中突然莫名的升起了无尽的孤独感。 自从干爹济公让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李义时常有这种感觉,似乎在天地之中,只存在着自己一个人般!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种感觉便分外强烈起来。虽身处于这个世界,但是灵魂却不属于这个世界,身体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但是思想却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这种巨大的反差时常让李义觉得啼笑皆非!自己的身边虽然不会缺少陪伴的人群,现在的这个家庭也是和睦之极,爷爷奶奶发自内心的疼爱,父亲母亲近乎宠溺的关怀,在世人眼中,作为现在的李义,所拥有的一切已经是足以让人高不可攀了,比之前世,就犹如狮子与蚂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虽是如此,但是没人能够了解,李义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够感受李义心底深处那苍凉的孤独。纵然身处于千万人的中心,李义的心中也是孤独的。 李义心里明白,既然济公干爹安排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想要回去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现实,在这个世界中好好的活下去,既来之则安之!李义也正在努力的这么做,但这并不代表凌天心中便释然了。长久的压抑,令李义有时候也感觉痛苦不堪,而且,这种压抑,纵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了解,势必会永远的压抑下去,这个秘密,只有李义自己才能够知道。 济公干爹让自己带着灵魂穿越!带着完整的记忆投胎!这种感觉并不好!单单是那种灵魂深处的孤独便足以让一个人抓狂!前世无聊的时候,也经常用手机在网络上看一些小说,而且看得津津有味,但是现在李义知道了,原来穿越重生,是如此的苦不堪言! “唉!”深深的叹了口气。双眼之中神色变幻、百味杂陈!李义缓缓的闭了闭眼,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强自忍了回去。不管如何,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会允许自己有太多的感伤的时间,必须分秒必争! 这时,李义心中一动,门外有轻柔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便听到守候在李义外屋的侍女低低的说话声,甚是恭敬,接着便是一个即熟悉又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询问着什么;李义苦笑,母亲钟燕又来查房了。这么多年来,母亲钟燕经常晚上来看李义,真正做到了呵护备至! 第十三章 预谋的偶遇 听到了这一些之后,李义随即一转,身体已经消失在了窗前,来到了床上,身上的棉袍不知什么时候便脱了下来,已经挂在了床头,双重棉被已经严严实实的将李义的身体包裹在其中,看起来甚是怕冷般。李义两眼微闭,呼吸均匀,神态安祥,正是一副早已入睡的幸福模样,偶尔嘴里还“嗯呃”几声。这是李义这么些年来的习惯,就是为了母亲钟燕能够安心。 “咿……呀”一声,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纤巧的身影轻轻的走了进来,李义闭着眼睛,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就在这人影走进房门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油然的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这个人还能是谁?当然就是李义的母亲钟燕了。这些十几年来,李义的母亲钟燕几乎都是如此。 进门之后,先是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唯恐有半点寒气进来,冻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自己儿子甜蜜的熟睡着的小脸,钟燕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钟燕慢慢伸出左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儿子的脸庞,却又觉得自己手上的温度有点凉了,又将手收了回去。将两只手从自己的大衣下伸摆了进去,贴在自己的肌肤上,待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很是温暖了,才将手慢慢抽了出来,轻轻的在儿子脸上抚摸一下,脸上满是幸福。 钟燕轻轻坐在儿子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儿子熟睡的脸,眼中满是慈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一下,俯下身来,轻柔的在儿子额头上一吻,将儿子放在棉被外的右手轻轻放了进去,又将被角掖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关门声,钟燕消失在房中。一缕专属于钟燕的一抹幽香却长久的在房中久久弥漫……。床上,李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晶莹在闪烁:这就是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关爱,好舒服,好亲切,这应该就是母爱吧! 在李义的神识之中,能够清晰的看到,钟燕自进房来以后的每一个动作,在看到母亲怕冰到自己而将自己冰冷的手毫不犹豫的贴到她自己温暖的肌肤之上时,李义的心被深深的触动了。在这一刻,“母亲”这两个字在李义心中神圣之极,这两个字与钟燕的面貌身体完完全全融合了起来。 李义的心神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突然滋生出了一股深切的归属感,隐隐在心中感觉到,只要有母亲在,自己好像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心中呵呵一笑, 清晨时分。雪还在缓缓落下。后院。 李义裹在厚厚的棉衣里面,整个人显得很是臃肿。李义很是无语——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包得跟粽子一样,实在让他自己觉得有些太作了,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是显得李义俊美的之极。 以李义现今的修为,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了,像这般的寒冷,李义基本无视,便是穿着单薄的长袍,也可将寒气屏蔽在体外。 但是却要做做样子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看,李义实在怕了他们的唠叨。 几位老人家只要一看到李义穿的稍微单薄一点,便开始大惊小怪,甚至因此还责罚了几次专门伺候李义的侍女秋香,从那以后,李义便老老实实起来。李义虽然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心感到非常幸福,非常享受,但却对他们永不知疲的唠叨头痛之极! 李义身形已是颇高,大约已经有平常成年人般的模样,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下面,是一对清凌深邃的黑眼珠,秀挺的鼻子,唇红齿白,肌肤白嫩如玉,十成的帅气小伙,按照李义前世的话来说,就是高富帅。 侍女伺候着李义简单的将脸擦了一下,李义便向父母的房中走去。刚走没有两步,脑后风声响起,李义一偏头,一大团雪团便擦着李义的脸颊飞了过去,几点雪屑落到了衣领中,登时冰凉一片。 李义心中诧异,是谁敢在李府对自己这位李家的宝贝动手?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身边的侍女吓得俏脸苍白,急忙护在李义身前,喝道:“谁?出来!” 一阵咯咯的笑声,小径边的竹林内转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脸上全是恶作剧的笑容,尚在嬉笑不停。李义功聚双耳,听得竹林后一串轻巧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脸上不由得泛起一股神秘的笑意。 侍女大大松了一口气,嗔道:“原来是慕少爷,慕少爷真好玩,这可是小少爷,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要是吓到了小少爷,奴婢可担当不起。” 李义呵呵一笑,道:“没事,这位小哥哥是谁?”心中疑窦大起,慕少爷?何等人物?自己这十五年来还是遇到的第一个敢对自己如此放肆的人物! 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家伙,虽然满脸皆是顽皮的笑意,但嘴唇削薄,面容瘦削,脸上的笑意盈盈,眼神中却是一片冰寒,看着自己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似乎带着彻骨的仇恨!李义心中咯噔一下!如此的年纪,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仇恨意? 带路的侍女恭谨的道:“这位是李慕小少爷,是李威少爷的公子。” “李威?李威又是谁?”李义继续不解得问。 “冬梅姊姊,这就是义少爷啊,我还不知道呢,义少爷长的真俊。”李慕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我父亲就是李威啊,你是义弟弟吧?真英俊,呵呵……”李义心中一阵冷笑:哼哼,小样的,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会有你唱征服地那天的。 李义拉着李慕的手,高兴的道:“哈哈,可有陪我玩的了,你住在哪里啊?”李义心中冷笑:估计你们设计这一场偶遇,所求的目的便是要这小子到我的身边来吧?哼哼,我便随了你们的意又能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两个小鬼头各怀鬼胎的亲热的说了会话,李义便似乎有些不禁寒冷,身子颤抖了一下,脸上也有些泛白,道:“呃,有点冷了。” 一瞬间,李慕眼中闪过一丝鄙视,随即便体贴的道:“义弟弟冷了,还是赶紧和冬梅姊姊到婶婶那里去吧,我们有空再玩。” 冬梅殷笑道:“慕少爷可真懂事,义少爷,咱们走吧,老爷夫人该等得急了。” “嗯!”了一声,李义恋恋不舍的道:“那好吧,慕哥哥再见,一会我去找你玩。”转身便走,这时李义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狠狠盯着自己后背。撇撇嘴,李义嘴角泛起神秘的笑意。冬梅若是能看到李义此时的笑意,心里必定能想到李义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做作。 李霸与钟燕一左一右坐在案几两边,对面,李义刚喝下最后一口粥,站了起来。钟燕将李义拉到自己身边,取出一条丝巾,轻轻给他擦了擦嘴角,笑嗔道:“这孩子,都不小了,每次吃完饭也不知道擦擦嘴,跟小花猫似的。”李义站在母亲身旁,心中泛起安宁之意。 李霸的脸上一片笑意,道:“你给义儿拾掇拾掇,一会到父亲那边去。父亲这几天忙着给义儿重新找老师,可能已经办好了。” 钟燕饶有兴趣的道:“老师?不知父亲又找了哪几位大儒来了?之前的那些老师虽然都不错,但学识有限。” 李霸道:“我也不知,不过,既然是父亲看得上眼的人,那是决计不会错的。” 钟燕脸上漾起骄傲的神色:“不管谁当老师,咱们的义儿这么聪明,学什么都能学到最好,是不是呀义儿?”说着,轻轻在儿子滑嫩的小脸蛋上拧了一把。 李义心中苦笑,突然想起什么,道:“母亲,刚才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叫李慕的男孩,他是谁?” “李慕?”李霸与钟燕对望一眼。钟燕道:“那是你二叔李威的独生子,这十几年来跟着你二叔在西北牧场那边,想必你二叔一家回来了。恩,你们差不多大,以后可以在一起玩。” “二叔?爷爷不是只有父亲一个儿子吗?”李义不解的道。 “你这小鬼,呵呵呵……,你二叔李威是你爷爷当年收养的一个孤儿,长大后便收他做了义子;当年你妈妈刚生下你,你二叔便被你爷爷派去了西北牧场,算算已经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二叔很有能力的,一会见到你二叔,可要恭敬一些。” “知道了。”李义低下了头,心中泛起一张自己从没有忘记过的脸,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唯一对自己露出杀机的那个人。心中诡秘的笑了笑:李威?呵呵呵,你回来了吗?越来越有趣了,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哼哼哼,难得你这么有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的这么好,本少爷就陪你们父子俩的好好玩玩,保准你们俩乐不思蜀,嘿嘿……,本少爷这下就没那么寂寞了,就不信本少爷玩不残你们父子俩。 第十四章 回收点利息 正厅。 里面高矮肥瘦,老中青少足有十几个人,李慕也在其中,正依在一个人身旁。李义一进门便看了过去,没错,正是那个人。那个在自己出生的当天便对自己起了杀机的人!现在李义知道了,这个人,叫李威。 在知道李慕便是李威的儿子,而李威便是自己爷爷唯一的义子之后,李义完全了解了他对自己的杀机到底为何而起:自己的父亲是李家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却成亲数年始终无所出,若是这种情况不改变,那么李家唯一的第三代继承人,便是李威的儿子李慕!而自己的出生,彻底破灭了这父子二人的美梦!当然对自己深切痛恨了。 李义想到这里,不仅对这对父子有些同情起来,如此打击,便是换做了自己,也是绝对无法接受啊。嗯?不对····,李义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李霸与母亲钟燕情深意厚,而他们两人又都是正常得很,怎么会成亲数年始终膝下无子?莫非?莫非这根本就是李威的阴谋?一想到这,李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若真是如此,那这李威就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自从见到李义的身影走进正厅,李威李慕父子的眼中便同时爆起精芒,一股深深的仇恨都尽发而出。 撇了撇嘴,李义大声叫了声爷爷,便跑上前去。李天大乐,一张老脸几乎笑出花来,将李义一把拉到身边。 “呵呵,十几年没见小少爷,都长得这么大了,真俊,跟大哥简直一模一样,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呵呵呵····”一阵似乎是很慈祥的笑声。李义不用回头便知道这个拍马屁声音必定是李威无疑。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李霸自傲的回应,便携着妻子与在座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坐了下来。李天整整脸色,向着李霸与钟燕道:“义儿大了,也该让他接着学习一下君子六艺,诗词歌赋,将来安身立命,虽然这其中休息了几年,但总不能让人说我李天的孙子是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声色犬马之徒。今日,老夫便将皇城之中各位名家都请了过来,如果你二人没有异议,以后几位先生就留在府中,专司教导天儿。” 李霸一阵苦笑。您老人家都安排好了,人都选拔好了,我们能有什么异议?心道:老爷子说的话里有话,什么叫做声色犬马之徒?想必还为李义选后路时抓个香囊而迁怒于自己,唉······!李霸恭敬道:“您老人家看着好就行。” 钟燕低眉顺目坐在那里,听着老爷子的话,忍不住心中生气:这老爷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孙子,我儿子才十五岁,哪一点不争气哪一点声色犬马了?这可是活脱脱的无中生有嘛!真是的····· 李老爷子将李义揽向自己右旁,左手向众人一扫,笑道:“乖孙,看看,这些位可都是爷爷为你再找的老师啊。” 李义一看之下几乎晕倒,指着高矮肥瘦,老少皆有的人群,张口结舌的道:“这····这些位,都····都是先生吗?” 李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来来,你来看,这一位,是教你诗词歌赋的诸葛明先生,诸葛先生为人方正,学富五车,教学严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 身着儒袍,身形瘦长的诸葛先生捻着山羊胡子,面含微笑,微微颌首示意。( ) “这一位,是教你弓马骑射的赵师傅,赵师傅弓马娴熟,早些年原为大内禁军教头,本领非凡,军中不少将领皆是出自赵师傅的门下,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 “···············” 李老爷子一连介绍了十几位,听得李义两眼翻白,摇摇欲坠······ 李义来到这纷纷扰扰世界也有十几年了,鬼主意一箩筐,在李义的种种自残威胁之下,李霸、钟燕心疼儿子劝说之下,尤其在极其强悍的李老夫人破口大骂之下,终于,李老爷子无奈改变了主意,只留下了几位老师,其他的全部送了回去。 但是李老爷子让步也让得极为有限,李老爷子严正声明:纵然不学,也要了解一下,诗词歌赋弓马武艺为主,琴棋书画为辅助,其他的,多少也要了解一些。 李义心中极度郁闷!心情极度不爽之下,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的李慕便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拜师会之后,李威便提出让李慕与李义一起念书,也好作伴。李老爷子与李霸夫妇痛快的答应了。而李义当然没什么意见,心里的小九九便嘀咕了起来;废话,白送一个受虐的,谁不喜欢;于是,在李威极为坚持之下,李慕便成了李义的高级伴读书童。 本来,每次看到李慕满脸的假笑与眼底深藏的冰寒阴冷,李义便有一种十分好笑的感觉,但是,在李义心情不爽之下,李慕再一次在他面前摆出满脸假笑时,换来的当然便是李义兜头兜面的一脚:“笑什么笑?再笑就让你好看,滚出去!” 哼!虽然说像你这样的年纪心机已经如此深沉,在同龄人之间已可以说是难得之极,若是再给你几年时间,或许还能跟你玩的有意思一点,但是就你小子现在的智商,跟老子玩口蜜腹剑,虚以为蛇,那就是自讨倒霉了。 李慕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一脚踹在脸上,鼻血汨汨而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等了一会才大哭出声。 李义凶神恶煞的骂道:“哭什么哭?都多大个人了,不就踢你一脚吗?也犯不着哭成这样,切!”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李慕。 正在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的诸葛明先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眉清目秀,一脸温顺小少爷下手如此狠毒,眨眼之下,自己另一名学生已经满面桃花开般的躺到了地下!一时间张口结舌,气得浑身颤抖,伸出右手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李义:“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 李义对着诸葛明白眼一翻:“我什么我?少爷我教育教育我的书童,你有意见?” 诸葛先生手指颤抖,鼻歪嘴斜:“你····你····你发什么癫?气死老夫也!” 李义嘴里哼哼一笑,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李慕小腹上:“给本少爷滚起来,赖在地上装死狗吗?本少爷告诉你,在本少爷不高兴的时候,你不许笑;本少爷高兴的时候,你就是死了父母,断了手脚也得给我笑的开心点!知道不知道?” 李慕痛叫一声,蜷着身子爬了起来,脸上满是怨毒:“混蛋!小杂种!你敢打我?!” “咦?我靠!有种啊!居然还敢敢骂我!”哼哼,等的就是你骂我,你小子不骂我我还真不好意思继续打你!不过这几个字也差点激出了李义的真怒!李义一下子联想到上一世,这可是连李义的前世也一起骂了。 李义冲上前去,手脚并用。李慕虽然比他大了两岁,但李义的身体何等灵活,若是用上真气,恐怕一拳就能打死了他。不过眨眼之间,李慕死鱼一般又躺在了地上,鼻青脸肿!此时李慕,就算是他的父亲李威在此,也很难认出这是他的儿子。 “儒子不可教也····儒子不可教也!”劝架未果,反而差点摔倒的诸葛先生气得脸色铁青,提起了手中的戒尺:“给老夫跪下!” “嗯?为啥?凭什么跪下?少爷我就是教训了一个小小的书童而已,谁让他在我不高兴的时候还敢笑的?难道少爷我教训自己的下人也有错?还要受罚不成?”李义振振有词。心里却:笑话!他们父子俩做梦都想害死本少爷,本少爷先收他们点利息有何不对?先爽爽再说。 老子前世虽然不是什么高材生,但是,自从修炼了济公干爹的神罗九窍并开通了二窍,现在老子可是牛人了,要老子窝在这里读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云云,真是天大的笑话!不将你这老家伙气走,少爷我的大计如何能够顺利?再说了,我要是真正学的好了,那还不让周围虎视眈眈的杨家、皇家提前纳入视线,提前对付我李家? 哼!老子已经做了十五年的乖乖仔,现在就要学一学济公干爹,怎么样也要疯癫一回了! 第十五章 混倄黑白 李义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该是疯癫一下的时候了。干爹济公的那一套始终还是要用到: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诸葛先生被李义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拂袖而去。他那走去的方向,显然是去找李老爷子告状去了。 李义坐在了本来归诸葛先生坐的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手支下颚,心中的小九九随即出发,打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李慕还赖在地上,口中唧唧歪歪不停的说着,脸上血污到处都是,死活不爬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李义心中暗笑,这不明摆着还想躺在这里陷害我呢;哼哼,你这小样!这一套还嫩了点。李义对自己的出手轻重当然心中有数,这家伙也就是皮肉之伤而已,决计没有伤筋动骨,之所以躺在这里不动,显然是想在李老爷子过来的时候不遗余力地告自己一状!李义心里对这一切已经了然于胸。 哼!你小子主意打的虽然不错,不过可惜,你怎么都没有想到,本少爷正需要的便是你这添油加醋呢····,若不如此,我怎么会有借口将这几位老师傅统统赶出门去?难道还要留着他们浪费本少爷的大好时间吗?不过嘛·····这回收利息的一顿打,感觉真的····真的倍爽! “你这小畜生在发什么癫?居然胆敢这么胆大妄为。( )”李老爷子手拿藤条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脚一踏入便看到一副吊儿郎当,一脸无所谓的坐在太师椅上的孙子李义与满脸血迹斑斑躺在地上的李慕。李老爷子的那把火顿时由头壳顶再插向尾龙骨!二话不说,一把便将李义给揪了过来,反转身体,按在案上,“啪啪啪······”便是一顿藤条跟屁股零距离接触的响亮之声。 这一顿藤条的零距离接触可不轻啊,李义可没有运功防御,这回可苦了自己那雪白的屁股了。 外边一阵杂乱之声,李霸拖着跨大的步伐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后边紧跟着气喘吁吁地李义的母亲钟燕,他们两夫妻最先到达。不多时,李义的最大靠山李老夫人,最讨厌的人李威,最啰嗦的诸葛明先生等人纷纷到了,一看到这场面,几乎都是愣了一下!“慕儿!慕儿!你没事吧慕儿?”李霸一见到儿子的惨状,脸上一阵抽搐,三步并成两步的扑上去将儿子抱在怀中,急忙呼唤下人抱儿子前去治伤,待安排走了儿子,才转身面向李义,双目之中凶光暴露,死瞪着李义,恨不得将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去方能解心头之恨! 众人均是没有想到,在各位老师住进李家之后的第一堂课,竟然便上演了一出家庭暴力纠纷的戏码!看着房内的一片狼藉,人人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气死老夫了!你这小畜生!给我跪下!”李天一声大喝,声线如雷,震得在场众人的耳朵都一阵轰鸣。 李义嘟着嘴,手捂着屁股,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了地上。 “父亲!义儿他还小,不怎么懂事,请您老人家从轻发落······”钟燕急忙上前一步为儿子求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老爷子如雷的声音打断。 “自古慈母多败儿,燕儿,义儿他都十五岁了!竟然在先生授课之时对自己的堂哥大打出手,将其打得满脸鲜血,更有甚者,不听教诲,对先生出言不逊!义儿今日已经尽显其顽劣的本性,若是再置之不理,恐怕我李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便要葬送在他手中!今日你们都不必再劝了。”李天本不想解释那么多,但是儿媳为孙子求情,他却不能不解释。否则若是儿媳认识不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继续对儿子娇惯下去,恐怕自己这个孙子就真的毁了,随之只能出自下策! 钟燕双目中泪水翻滚,晶莹欲滴。看着儿子跪在地下,伸出了手,却不敢去抱。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李霸哼了一声道:“如此逆子,顽劣至极!不好好教训一下,又如何能够成才?都是你惯的!” 李霸此言一出,李老夫人不以为然的道:“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李霸你作为义儿的父亲,今日之事,你也难辞其咎,怎能怪到燕儿身上?你这可是有些推卸责任了。”说着,将燕儿揽了过来,“燕儿放心,有老身在此,不会有事的。”警示般的斜了李老太爷一眼,意思很明显:哼!你这老东西,今天要是把我的孙儿打坏了,就跟你没完。 李义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不由的心中暗笑,缓缓地张嘴道:“爷爷,孙儿有话要说。” 李老爷子呼出一口大气,终于神色一缓,道:“你讲!” “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孙儿!”李义说道。 李老爷子勃然大怒,道:“你将你的李慕哥哥打成如此模样,竟然还说不能全怪你?呵呵!”怒极反笑,“那怎样才能够是怪得你的?莫非是要闹出人命了才行?你这孽障!” 李义抗声道:“爷爷,孙儿自然有错!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必然有其因由,若无其因由所在,孙子怎会无缘无故打他?还请爷爷明察!” 李天与李霸父子本就木讷,尚未知其原由。但是在一旁的李威却是眉毛一挑,看向李义,神情有些凝重。李老夫人与燕儿对望一眼,眼中也是透着浓浓的诧异!在面对爷爷的责骂,竟然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说出话来竟然条理分明,丝毫不乱,这些都透着古怪······ 李老爷子道:“哦?说下去!”其实在老爷子心中,也是觉得今日之事透露着古怪,自己的孙子虽然平时顽皮一点,但却从未见他虐待过府中下人的发癫行为,反而对府中的下人们都很善待,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殴打自己的堂哥?李老爷子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日之事,居然全是李义一手策划,为的便是避免自己再接受一次教育所采取的手段罢了。而李慕,却是异常倒霉的做了李义手中的棋子罢了。 李义的脸上丝毫不惧,侃侃而言道:“孙儿固然有错,但在知道今日要接受这么多老师的授课,孙儿心中觉得甚是压抑,所以就难免有些不高兴。正好李慕他对着我笑,孙儿以为他是在嘲笑与我,所以就踢了他一脚,这便是孙儿的错,但是孙儿的错仅此而已。以后的事情,完完全全是他李慕咎由自取。孙儿自认为问心无愧绝无做错。” 李天气极道“孽障!你将你堂哥打成这幅模样,居然还振振有词!再说了,李慕是你堂哥,是你二叔的儿子,你口口声声直呼其名,便是不敬!你还有何话说?” 李义听完老爷子的怒问后,不慌不忙的道:“第一,在李慕到来之前,二叔曾明言,李慕乃是我的伴读书童,此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与二叔皆可作证!即为伴读书童,便是下人,既然我作为少爷,那么,少爷惩罚下人有何不对?” “哼,孽障!你这是在狡辩!你······”李老爷子勃然大怒!却是无话可说,毕竟伴读书童之说乃是李威为了坚持尊卑有序而自己坚持的,众人都曾在场亲耳听到。虽然明知道李义在狡辩,却也无法指责他这一条的错。 李义接着道:“第二,孙儿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打了李慕,心中颇为后悔之后,便过去要将他扶起,哪知就在孙儿伸出手时,李慕却破口大骂,而且骂的难听之极,孙儿作为李家子孙,无法忍受这种波及父母祖宗的辱骂,才愤而出手惩罚于他。” 听到此话的众人,脸色都黑了下来。什么????难听之极?波及父母祖宗?此时,李威暗叫不妙!若是让这小子继续说下去,岂非自己的儿子不但会白白被打,反而有可能会被安上罪名。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出言阻止之时,李义那清脆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当时他打开了我伸出去要扶起他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破口便骂我:混蛋,小杂种。”这句话,李义竟然学着李慕当时阴森又怨毒之极的语气说了出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此事,有诸葛先生可以作证!孙儿听到这等辱骂祖宗父母之言,顿时火起,继而才出手的,还望爷爷明察秋毫!”李义说完。在一旁的诸葛老夫子眨巴着老眼,听着眼前李义所说的话,觉得当时的情况不怎么像是李义口中说的这样,最起码不完全都是一样,隐隐觉得有些断章取义,混倄黑白之说;但若是非要说出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诸葛老夫子看着正理直气壮的李义,似乎觉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起来:明明是眼前这小家伙自己无理取闹,撒泼发癫,偏偏能说的理直气壮,在情在理!这种歪曲事实的说话能力,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竟能将完全是他的不是,说得有理有据,自己还成了他的在场人证,比之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也不遑多让。 众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诸葛明先生,脸上均是一片询问之色。诸葛先生咳了两声,望了李义一眼,低沉着声音道:“当时老夫确曾听到李慕少爷出此骂语,不过,在那激怒交加的情况之下脱口而出,应是无心之失吧······” 这话一出,顿时让众人目瞪口呆,郁闷异常! 第十六章 警告 干爹的探望 李义来到这个世界便知道,这个时代最重长幼尊卑,跟前世的古代史差不多。若是李慕当真如此说了,那么打他这一顿倒是一点也不过分!无论他是以一个伴读书童的身份,还是李义堂哥的身份,只要说出这句话便是大逆不道!就算李威是李天的义子,但这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是李家给的,说到底,李威父子也只是一个高级的下人而已!如此辱骂主人的祖宗跟后人,怕是打死了也不过。 李威脸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步,跪倒在李天面前道:“义子李威教子无方,教出此等逆子,还请义父责罚!”心中恨极,却又无可奈何。儿子确是如此说了,还有人证诸葛老夫子在此,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再怎么辩解也无补于事。李威看向李义,心中暗暗盘算,对这个犹如老狐狸般的侄子必须重新估计;李威心中也有些许失落:想不到李家竟然有这么一个心机深沉,行事慎密的后人。 李天阴沉着脸道:“罢了!也有可能是无心之言,你且起来吧。” 李天嘴上这么说,可当时李老爷子一听到李慕曾经骂出那句话来,还未分清真假便已经勃然大怒。李义是谁?那可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孙子!单单看相貌,一家人便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同一个纺生产出来的一般。竟然有人敢骂自己的孙子是“小杂种!”李老爷子在这一刻甚至觉得李义打得他太轻了,能骂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该杀。 李义心中了然!目前李慕不在这里,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再火上加点油又如何?何况自己说的本就是事实。对自己如何欺负李慕,引导他骂出那句话来自己当然只字未提,只是将重点放在了李慕骂出口的那句话上面。而诸葛先生性情古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也不会隐瞒事实,更不会与自己争辩其中的细节,更何况,一旦诸葛先生说出具体的事情经过,一味指责李义过错的话,还很难预料李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态度,毕竟,自己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而李慕,只不过是老爷子义子的儿子而已。孰轻孰重,李义相信诸葛先生再怎么傻也能够分辨得出来。若是万一诸葛先生说了出来,那么有李威骂出的那句话垫底,纵然是惩罚自己也不会惩罚的太重,反而会在老爷子心中留下一个挑拨是非的印象!一旦这个印象形成,那么诸葛先生在整个王国便完了,势必会声名扫地。而且会得罪李家这一个庞然大物!李义料准了诸葛先生的心思,果不其然!这诸葛老先生的反应与自己猜测的所差无几!李义暗自窃喜。而最妙的一处便是一开口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在一开始确实有错,还将自己的心理分析了出来。李老爷子等人自然一想便会体谅:一个本来无拘无束的孩子,突然给他找上一大堆师傅,让其突然变得不自由,任谁都会不高兴。 当然,哪怕是一个大人也不会很容易便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而李义这也同时是给他们传递出这样的一个信息:如此繁多的课程安排,对任何小孩来说,确实是重了一些。这一点,却是说给奶奶和母亲听得。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那是两个榆木脑袋,李义并没有指望他俩能够听懂。对他俩的指望,李义只希望他俩能够听出来李慕确实骂了自己,而且骂的非常难听,就足够了。 就在一家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李老夫人轻轻咳了两声,道:“李威啊!你先去看看小慕伤得如何了?那郎中到现在也没个信来,当真令老身心里焦虑啊!好好照顾他。” 李老妇人表明了自己心里的焦虑,但这也是在变相的赶人了,意思是:剩下的便是我家的事情了,你就别在这跟着瞎掺和了,出去吧! 李威眼中恨意一闪,低头恭谨的道:“是!孩儿告退。今日让义少爷受了委屈,孩儿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那小子,替义少爷出出气!” 李老夫人道:“算了吧!都是不懂事小孩子,一会我让管家送点上好的人参燕窝过去,让他补补身体!你在外边这么多年了也不容易,好好的休息休息,也补补!” 李老妇人这话说得也有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那意思便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孙子打了你儿子,也就这么着了吧,打就打了呗!你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李威可是老狐狸了,当然听得出来,连声道谢,告退而去。 诸葛明先生当然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在自己再留在这里十分的不合适了,随即也施礼道:“老公爷、老夫人,大将军,老朽觉得有些倦了,就先告辞了!” 李老爷子呵呵笑道:“诸葛先生不必多礼,来人啊,带诸葛先生去客房。” 吩咐了一声之后,便看着诸葛先生跟下人去了客房,其他的闲杂人等一概屏退,书房里剩下的可就是李家这一家子人了。 李义到此时还跪在地上,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稍微动了动身体,脸上稍稍露出痛楚之色。钟燕看了一下,心疼得几乎又要落泪,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李老夫人,眼中满是祈求的神情。 李老夫人嗔道:“看老身作甚?没见到老身的宝贝孙儿还跪在地上么?还不叫他起来?” 钟燕顿时大喜,道:“多谢母亲!” 李义不等母亲来扶,早已自己双手撑地站了起来。随即便扑到李老夫人怀中,撒娇道:“奶奶,您真好!” 李老夫人抱住孙子,脸上笑得像开了花似的,道“哦呵呵呵,我的宝贝孙儿嘴巴就是甜,知道哄奶奶开心。” 李霸哼了一声,道:“娘亲,这小畜生今日如此之顽劣,还是需教训教训才是,否则,以后惯坏了脾气,又不知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没等李大将军说完,李老夫人竖起了眼睛盯着李霸便道:“你说的这话老身就不爱听,当年你小的时候比义儿顽劣十倍!现在不是照样做了大将军?如何管教孩子,老身还用你来教不成?闭上你的嘴!给老身站到边上去。” 李天老爷子哼了一声,正要说话,老夫人已经把眼睛斜了过来:“老不死的,你哼啥?瞧瞧你这老东西做了什么事,啊~?让我宝贝孙儿跪的这么长时间!膝盖都红了,你倒是长脸了,却让我的宝贝孙儿受这般苦,不疼不疼噢···奶奶给你吹吹···义儿乖!哎呀······” 钟燕听到后急忙的走了过去,道“啊?义儿膝盖红了啊?痛不痛?来,娘亲给你揉揉······怎么样?还痛吗?” 看着自家的两个女人眉花眼笑的凑在孩子身边,嘘寒问暖,李天与李霸父子对望一眼,为了不让李老夫人再次对着他们爷儿俩发飙,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夜幕已临。 李义懒懒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李义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干儿子······”。李义马上翻起身来说道:“干爹?······干爹!您来看干儿子啦!这么多年了,您终于来了!!!” 济公的声音继续响起:“哎呀干儿子!你干爹我也是有事情要做的嘛!你以为你干爹我很清闲啊?”“难道成了神仙之后也有很多事情做的吗?”“你以为啊?事多了去了。”“有什么事情要做啊?”“这些就先不说了。你干爹我这次来,是想来探望探望你,顺便看看你有什么需要你干爹我的,只要是你干爹我力所能及的,干儿子你尽管提,别跟你干爹我客气!”这时的济公出现在了李义的面前。李义上前一跪道:“干儿子李义,拜见干爹!”“怎么又来这一套了,行了行了。”济公呵呵的笑着道。正想要跪下的李义,被一股不知哪来的气给托了起来。当李义看到干爹济公一脸笑容时,马上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嗯!!!!”李义转着眼睛嗯了一会,接着便道:“干爹!您就再传给我一些内功心法跟什么刀法剑法之类的可以吗?”“嗯?你已经有神罗九窍那可以逆天的功法了,其他的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怎么会对那些也有兴趣?”济公不解问道。李义一脸神神秘秘的道:“干爹!您就传给我吧,孩儿自有用处的。”“也罢,让我想想······”济公想了一会,“嗯,你是想要刀法还是剑法?”李义急忙道:“功法之类的,男女修炼的都要,刀法剑法之类的也一样。”“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贪心!”济公笑骂道。“哎呀~干爹~~~~~~~~”李义把这一世的撒娇本领使了出来。其实,李义这样做,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对疼爱自己的人来说,可是很有效的,这不······“好好好,别摇了,干爹的这一把老骨头都快给你摇散了,呵呵呵······”一脸乐开花的济公接着道:“你这小子,在这一世怎么学小姑娘一样撒起娇来了,难道就没学会点别的?”“这还不是对着干爹您嘛!其他人想这样还没有呢!”李义顶着鸡皮疙瘩硬上。“行行行,干爹受不了你这一套了,你看,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济公说完,随即手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了李义的眉心。李义双眼一闭,双腿盘坐在地上,手捏莲花印,入定了起来。这时的李义是在整理济公所传给他的那些内功心法和刀法剑法。济公看了看李义,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当李义整理完睁开眼之后,发现干爹济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想到干爹一走又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李义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空虚寂寞,孤独的冰冷顿时笼罩着李义。李义在地上呆一会之后,起身猛地摇了一下头,让自己可以回归现实。 李义回想起今日之事,对于那几位爷爷请来的老师本就不感冒,但李义今日接近于无理取闹的疯癫行为,未尝不是对李威父子的一次警告!让其明白:主子始终是主子,奴才始终便是奴才!主子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奴才而去真正的惩罚另一位主子!你李威要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试图妄想不属于你的。若是你李威从此能看清楚,那么,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该做的事,或许,你们父子还能留住一条性命!若是还那么执迷不悟,那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李义心中暗暗想道。 李义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发觉已经很晚了,随即走回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来。 第十七章 窃听夜话 夜色已深。雪停。东院。正房。 内室里的床边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红碳还在叭吱叭吱地响。李慕鼻青脸肿、活像是万圣节化好妆要出门去吓人的模样。身上裹着棉被,半躺在床上,上身裸露着,露出一片片青紫红肿的身子。 李威坐在他的身旁,一手持药,一手拿着一块棉布,正在给儿子换药。时不时还嘘寒问暖几句。 李慕看着父亲的脸庞,单眼皮小的眼睛中透着怨恨,“父亲,此事决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孩儿要复仇!”声音里透露着坚决。 李威换药的手顿了一顿,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仇,有机会的话,为父必定替你报。不过,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慕儿,上午时,我把你送过去与那小子装偶遇之时,你不是说当时他对你很是亲热吗?怎么才半天功夫就发生了这件事?” 一听到父亲李威提到这事,李慕一脸郁闷,“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发突然,那小杂种突然就像发了癫似的打我,事先毫无半点预兆,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脸上泛起一股阴森笑意的李威道:“哼!事出突然必有诡,这小杂种必有所图,真该死!时机尚未成熟,等时机成熟,为父必定让你亲手十倍偿还给那小杂种。” 李慕似有所想:“父亲,您也觉得那小杂种今日有些反常?” 李威阴森的脸上起了苦笑:“为父觉得这小杂种不止今日之事反常,而是连出生都有些异常怪异。那钟燕本就好吃,自从一进到李府,为父就暗中派人给她吃下了七色昙花散!这七色昙花散无色无味,凡是吃了这七色昙花散的女人,一生都不可能会怀有身孕!岂料,这小杂种竟然不可思议的就出生了!” 听到了父亲李威所说,本来躺在床上的李慕,像是忘记了疼痛般忽的坐了起来,神情激动道:“既然如此,这小杂种就肯定不是他们所亲生的,必定是他们偷天换日所得。哼哼哼!若是如此,李家将来就依然还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听完儿子李慕的分析,李威甚是沮丧的一叹,道:“那个小杂种确实是李霸和钟燕的儿子。那年,当为父听说钟燕突然怀有身孕之后,觉得甚是不可思议;特地重金礼聘了京城名医到李府来诊断,殊不知,一诊之下,让为父大为震惊,居然是真的怀了身孕。震惊若是假的怀孕。如若不是如此,现在李家继承人的身份,必定是你的。” 李慕若有深思:“父亲,有没有可能是那名医跟李家串通?” 李威苦笑:“你说的这个问题,为父当时也考虑过了,只是,前后找了五位京城名医来到李府诊断,五位名医诊断的结果皆是一样。后来,就在为父打算要孤注一掷,再次找人下毒的时候,已是为时已晚!那小杂种已经出生了。唉……!”李威长长叹一口气,随之狠狠的一拳击在床沿上。 接着道:“不过,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找准时机,想要除掉那个小杂种不是什么难事,但要一击即中!到时李家,还是我们的。嘿!”李威的脸边说边阴沉下去。 李慕听到父亲李威的计谋之后,单眼皮的小眼中闪动着邪恶的光芒。 房顶。 一个乌黑身影伏在雪白的屋顶之上,一眼望去,煞是显眼。这人便是李义,这也是李义的失算之处。整个雪白的屋顶付着一个大黑点,这也太明显了。房间内一片沉默之后,李威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在小杂种出生后,西北牧场那边也到了关键时刻,那老不死的居然亲自点名让为父前去负责西北牧场,。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忙着牧场的事,无暇对付这小杂种。不过,慕儿你也看到了,为父这十几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整个偌大的西北牧场,已经全部归我们父子所有!有了这个强大后盾,这整个李家嘛……嘿嘿!也不远了。哈哈哈哈……” 房屋内响彻着李威和李慕父子二人快意的笑声…… 就在李威与李慕父子二人策划着要如何掌控李家时,在他们父子谈话的房顶上,那付在雪白屋顶的黑影飘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李义父母房中。 钟燕依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上:“夫君,今日咱家宝贝的表现怎样?” 李霸倚在枕头上,一听到妻子说的话,愣了愣,才怒道:“今日义儿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待到明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钟燕掐了一下李霸的胸膛嗔道:“你呀,就是个榆木脑袋,莫非你今日就没有发觉义儿的不同之处?再说了,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义儿在无理取闹,可咱家这宝贝啊,竟然把全然无理的事情辩解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就没发觉这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听到妻子钟燕这么一说,李霸仔细一想,顿时觉得事情是有些不对劲:“也是,这十几年来,义儿一直都沉默寡言的,今天怎地这么多话,而且还很能言善辩!竟然将全家人和诸葛先生都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顺着他说话。看来,咱们这个宝贝儿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钟燕脸上泛起骄傲的神色,“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生的!” 李霸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意,一双手在被子下面缓缓移动,色迷迷地道:“没有我,你自己生得出来吗?嗯?” 钟燕娇吟一声,道:“讨厌!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你……哦…”钟燕浑身都颤抖起来,红红的脸庞深深埋进了丈夫怀中。 良久,钟燕满足的呼出一口长气:“行了,别再来了,我已经受不了了,你老实点!我跟你说会话。”钟燕知道李霸身强体壮,一晚两三回都不是个事,只能先缓住他先。 “恩,就说说咱那小子。义儿今日的表现委实大出为夫意料之外。”李霸沉吟着道。 “呵呵!,义儿今日的表现,让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感到意外地震惊。你说咱们的义儿聪明不?”钟燕脸上的微笑像绽开的花朵般。 “恩?那当然,也不看他老子是谁!呵呵……”李霸一脸自豪。 钟燕脸上忽然露出沉思之色,“霸哥!你会不会觉得义儿今天的表现,有些太过于聪明?虽然孩子聪明,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高兴,但我担心会不会在在某些时候,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况且,太聪明的孩子也不好管教,你觉得呢?” 李霸本也耿直,便道:“这有啥?越聪明越好!想我李家祖祖辈辈下来,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粗人,还从未出现一个有智慧有谋略的后代,现在总算出现一个天才了,燕儿,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说着,李霸一双眼睛又色迷迷的眯了起来。 钟燕无奈的看着丈夫,不知是气好还是又笑好……,半晌:“你呀,跟你说这个,简直是对牛弹琴!” 李义从自己的小地下密室中无声无息的钻了出来,心中有些奇怪,每夜的这个时间,母亲钟燕总会风雨无阻的前来查夜,今天怎地没有来? 李义沉思了一下,心中便明了了!这对夫妻啊…… 第十八章 坦诚相待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对于李义这开天荒的第一次窥探,李义感觉这第一次跟之前的挖掘密室时的感觉略有不同。上次是感觉有点像是做贼,这次是完全感觉自己就是贼。这让李义郁闷不已。还好这次窥探的收获颇丰,要不然李义自己说不定会在心里留有阴影。两世为人的第一次,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李义感到已经非常值得了。甚至李义对于这次窥探的所得,内心感到非常的幸运,心中还默念感激起来:感谢自己的第一次,感谢好运,感谢干爹……! 事实是,这次的巧合所依据的时机很是恰当好处,李义根据今日的种种,也稍稍能推敲而出:第一,李慕今日被自己无缘无故的痛抽一顿,心中肯定有所不忿;第二,以李威对其子李慕的疼爱,必然会去抚慰李慕一番;至于时机,李义自己心中清楚,像今晚李威父子所谈的内容都是极为大逆不道,一旦泄露出去,李威父子二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以李威的老奸巨猾,必然会在夜深人静四门禁闭的时候谈比为妥当!所以李义选择的时机不早不晚,做到了恰当好处。就在李威父子二人刚拉开谈话的帷幕时,李义刚好悄无声息的到达他们的房顶上,只是没考虑到屋顶一片雪白,而自己则是身穿黑色夜行衣。 李义这次窥探所得到的消息,足以证明李威父子对李家早心怀不轨。 另外,则是李威已在暗中布置了十几年之久,党羽遍布于李家各处产业,李家的主要财力来源目前似乎也在李威的掌握之中!一旦李家或自己轻举妄动,单单是凭借这样的一股潜在力量,便足以让整个李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待到那时,别家的势力便有机可乘!即时,李家就岌岌可危了。 李威父子的心怀不轨,一心想要谋夺李家,此父子二人之歹毒,手段之卑鄙,已经到了非拔除不可的边缘。但是,现在却不是李义下手的最好时机。必须将李威暗中布置的爪牙,连同他们父子两人一同铲除,永绝后患,这才是上上之策。 虽然李义现在有了自身的实力,若要想让李威父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但是,如果那样一来的话,所有李威暗中隐藏的势力,势必会沉于海底,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如再想要对付他们,就犹如大海捞针!另外一方面,还要顾及到李天老爷子的反应,毕竟李威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义子!贸然下手除掉李威,如无真凭实据,恐怕老爷子会因此而雷霆震怒,那时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义随即心中一阵冷笑:嘿嘿!就让你先肥着,迟早有那么一天会让你上屠宰台的!现在暂时不能杀,那就且当做是拿你们父子俩来练练手,把玩把玩!嘿嘿! 清早,太阳升起没多久。李义向书房行去,只见诸葛老夫子一袭整洁青袍,手捏着山羊胡,若有所思站在书房门口望着李义缓缓走近,眼中神色变得甚是奇异。 今天自然来的只有李义一个人,估计就算是有人去请李慕来,他李慕也不敢再与李义凑在一个书房上课了,免得再遭横祸。 李义对于李慕没有来的这件事,反应得很淡漠,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的是事,一副的胸有成竹的样子。诸葛明先生暗暗打量自己的这位估摸不透的学生。如此年纪,居然手段狠辣,聪明绝顶,偏又桀骜不驯!这便让诸葛明先生心中生出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诸葛明先生看着一脸自如的李义,突然觉得他已经完全可以应付自如了。 诸葛先生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老夫便先给你讲一讲孝法。自古先贤有之,百善孝为先……”诸葛明老夫子滔滔不绝的讲着孝法先例! 李义明白诸葛先生为何一上来便给自己讲孝法。诸葛老先生这可是煞费苦心的把自己引向正道!李义本就对这些很不耐烦,但诸葛明先生的一番用心却是让李义甚感安慰。由此可见诸葛明先生为人虽木纳呆板一些,不过,确也没辱没了先贤教法!李义思虑通明,心中一暖,便心无旁骛的听着诸葛明老夫子的讲课。 虽然诸葛老夫子一开始便滔滔不绝讲着,但李义感觉到,这些只不过是诸葛明老先生的前奏而已。果不其然!诸葛老夫子将手中的书一合,甚是严肃的问道:“刚才所讲,你可记得?” 李义心中早有应策,道:“刚才先生所说: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李义的嘴巴滔滔不绝的背诵着诸葛明老夫子刚才说讲的课程。 诸葛先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十五岁的小子,竟然可以一字不漏的把自己刚才所陈述的尽然道出!诸葛明骇然大惊!右手指着李义,嘴唇一个劲的哆嗦,竟然说不出话来,眼中一片震惊之色。随即,脸上的神情便变做了狂喜! 诸葛明甚是了解:一个好的学生想要找一位好的夫子固然很难,但是,一位好的老夫子想要教出一位才学出众的学生,却是难上加难!这其中的难度不亚于在沙漠中能够发现水源。诸葛先生本以为李家家大业大,自己也只不过是应这权倾朝野之一的李老爷子之邀,再加上昨日又亲眼所见那出乎意料的一慕,对于这个能够突然就疯癫起来纨绔子弟,显然已经是失望之极。岂料今日经自己这心血来潮的一试,却发觉自己这个学生竟然是如此的聪慧绝伦!论记性之佳,更是过耳不忘。这让自己这老夫子甚感喜出望外。 李义见到诸葛先生脸显惊喜之色,心中也不由一乐的想道:看来济公干爹让自己修炼神罗九窍,真是有先见之明!开了第二窍就已经如此,若是接着开了后面的几窍,那自己企不是可以一飞冲天,立地成佛了……? 诸葛明先生一脸甚是欣慰手捋胡须,眯着眼睛笑道:“呵呵!义儿,你有如此天资,再加上为师的悉心教导,想必将来的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你一席之地。”说到这里,诸葛明突然感觉自己说了这句话等于是没说,这句话跟废话没什么区别。李家李老公爷的孙子,李大将军的儿子,当今皇朝贵妃娘娘的侄儿,如果将来在朝堂之上没有一席之地,那才是真正的活见鬼了呢!心中欣悦的诸葛明老夫子,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对这纨绔子弟改了称呼,居然也叫起义儿来了。 李义充满童稚的一笑,道:“先生的苦心,义儿岂能不知,唯有一心向学,方能对得起先生对义儿的一番教导,不辱没先生一生的清名。” 诸葛明一愣,随即看了李义一眼,问道:“你且说说,你感到了为师的如何苦心?”嘴上说着,但自己却心中暗暗称奇:这般年纪,有如此天资,已是非凡,若是能再思维敏捷,举一反三,恐怕诸葛明就要称呼其为万中无一的举世之才了! 李义脸上露出一副充满智慧的笑容:“义儿曾听闻,一般的先生教学之时,都是先从礼法开始,继而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循序而进。但先生今日开讲,却是讲的孝法。其中深意可见一斑啊!” 诸葛明忍不住震惊,心思:莫非这个世上真的有天资卓越这一说不成?“那你说说,为师有何深意?”诸葛明问道。 李义不急不慢地道:“想必是先生见我昨日顽劣,无辜出手殴打他人,必是平日里的不教之过也,是以先生今日从孝法开讲,乃是本着养不教父之过,教之道,德为先的想法教导义儿……” 诸葛明心脏跳动得极为强烈!一双老眼瞪得溜圆,甚是觉得不可思议! 李义笑道:“昨日见到先生,义儿已感觉先生为人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值得信赖!再则,先生清誉闻名天下,义儿不忍欺瞒先生。还请先生为义儿保守此秘密。在此,义儿也必不负先生的教导,替先生扬名于天下……” 李义虽早已看出这老夫子过于迂腐,但却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之人。再者说,以李义以后还要有段时间要与这老夫子共同度过,有些事情,毕竟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好,避免以后行事时的出入,也可照应一二。 诸葛明激动的浑身颤抖,老眼含泪,“想我诸葛明从教一生,从贩夫走卒之子到富甲贵胄的后人,从未见过有一人能及得义儿你天资之万一也,老夫此生有此佳徒,终其一生无憾矣……” 诸葛明随即像似想到什么:“你昨日为何会做出那般无理取闹之事?” 李义洒然一笑,道“先生明鉴,义儿昨日只不过是为于敲山震虎,其意为告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我李家真正的继承之人,始终只有义儿一个。以免有些事情发生,徒增大家的不愉快。” 李义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显,诸葛明虽然略微有迂腐,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知道李义的意思究竟是如何!不由目中满是激赏之色,心中老怀安慰! 李义呵呵一笑:“先生须知,李义从今以后,只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疯癫不羁,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而已;尚请先生体谅学生!” 诸葛明听到自己这天才学生所说之话,随之又是一惊,道:“为何?” 李义诡异一笑,道:“先生,李家现时今的情势先生应该了然于胸!李家外表虽然风光无比,内在实则危机四伏,动辄便是会家毁人亡,万劫不复!敢问老师,若是在此等时候,李家突然出了一个天才后人来,会是何等的局面?先生应该明白其中之利害!” 诸葛明即时一呆!这李家的现时之状,他一局外之人当然了然于胸!李家老少两代皆是有勇无谋之辈,对皇家更是忠心耿耿!如若让外人得知李家出了一位不世天才,必会引起整个王朝跟其他势力的觊觎;那时便一失足成千古恨! 诸葛明能够预料到,一旦李义接掌李家大权,那么李家的局面便会完全颠覆!如此人物,飞龙在天之日,必定指日可待! 但是,如若李义是天才这一消息走漏,李家将要面对的势必是灭顶之灾!李义作为一个如此年幼便有远见之人,能够提前预料,并做好应对。这等智慧,这等手段,这等的先见之明,简直是自身以来之仅见! 诸葛明想到这里,悚然发现,自己已然被眼前这不世之才的小家伙牢牢地绑在了李家,犹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李义一礼道:“义儿在此起誓:只要李家存在一天,必保先生一家平安!一生富贵!如违此誓!人神弃之!”诸葛明急忙上前扶起李义道:“你也是形势所趋,为师能懂,只是……苦了义儿你了!也罢!为师就赌上一赌。”李义与诸葛明双眼一对,皆开怀大笑…… 给读者的话: !!!!!!!!!!!!!!求票!!!!!!!!!!!!!!!!!!!!! 第十九章 故意滋事 李义走路一蹦一跳,嘴里哼着前世的获奖成名曲,心情极为舒畅。 皆因先前与诸葛先生一番谈话,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将那诸葛老夫子纳入自己掌握之中,一举解决了自己以后几年的后顾之忧。 李义知道诸葛明先生此刻就如是一条胡同走到底的份了。他固然可以泄露李义的秘密,但是那样一来,他会失去一个天才弟子,彻底失去学派震惊天下的唯一希望;再者,他的一家老小的性命,必然会为李家陪葬,纵然李家会家道中落,但要想对付他这种小家族,还是举手之劳而已;再三者,诸葛明出卖自己效力的主家,便会成为一个人人所唾弃可耻的叛徒!那样,诸葛明一生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挣来的一身清名必然会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由此留下千古骂名!这对于名声胜过一切的诸葛明老夫子来说,是宁可身死,也不愿冒险去做这等事情。 而诸葛明老夫子压住这个秘密,所给他自己,甚至是家族,带来的好处同样也是无可估量,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靠上李家这颗大树,以后无论在王朝之内有什么大小事情,都可以有所依仗。而以李义的聪明才智,待到其羽翼丰满之时,势必会震惊天下!而那时,诸葛明作为李义的导师,必然也会跟着名扬天下。单凭这一点,诸葛明这位老夫子纵然是粉身碎骨,也会牢牢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扬名之机!可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对于李义所给出的条件,诸葛明不仅是无法拒绝,而且,对于诸葛明老夫子来说,这样的**力,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李义的想象。这也应了一句老话: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李义在与诸葛明畅谈之后,一身轻松,满脸惬意的带着两个家仆,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李府的大门。 而在他身后,诸葛明面色铁青,叫骂之声此起彼伏……待到诸葛明叫骂累了,一进屋里,脸上却露出舒心的笑容! 李义一袭雪白的袍子,哼着小曲,身后跟着两个家仆,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待到欢尽皆来悲! 前方人群突然一阵纷乱,几声惊呼传了过来。有一位手里掂着大半吊钱的仁兄满面春风的从赌馆里走了出来。刚踱下赌馆的台阶,就被一个身影撞倒在地,大半串铜钱滴溜溜的散落了一地。被撞倒在地的仁兄还未来得及张口叫骂,那撞了人身影已是飞快的爬了起来,头也未回的向着李义身边一掠而过。李义看得很是清楚,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子,身材瘦小,衣衫褴耧,活像干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装扮,那一身行头,可堪称人物装扮的经典代表作;满脸污泥,动作利落的向城门方向一路狂奔而去。那可是逃命般的速度哦! 李义望着狂奔而去的身影,惊讶的的发现:这个男孩一看便知道没有吃过夜粥(没练过武),但是在狂奔之中,身体却是极之协调,速度也相当地快;看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像身后有穷凶极恶的人在追赶他一般。 就在李义思考之间,那小男孩已是不见人影子了。大街上只剩那个被他撞倒在地的那位仁兄在破口大骂:“”香蕉你个芭拉,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吗?撞了人也不道歉,还跑得比兔子还快,你是赶着去投胎啊你?你这不长眼的,把爷辛辛苦苦赢来的血汗,就这么给你撞落得一地都是……”污言秽语之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涌向整条街道四周…… 李义听到那一连串的叫骂之声后,正想上前教训这位口出污言的仁兄。突然,不远处传来数人快速奔跑的声音,向着瘦小男孩的方向奔去。李义马上就反应过来,心下恍然!这一看便知道是追那个瘦小男孩的。李义眉头一皱,心念一闪:今天算你倒霉了!给我当一下挡风墙。当下继续走向那正在破口大骂的仁兄面前,不由分说,便狠狠一脚踢在他小腹之上,这一脚之上的劲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得住的。那家伙突然挨了一脚,登时痛得整个身子犹如虾米一般蜷曲而起,脸上肌肉抽搐,口中连喘着断断续续的大气,目露凶光道:“你……你这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打……你大爷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死定了……” 李义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头壳顶,再插回去尾龙骨!不泻不快。即时,上前又是一脚:“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居然敢骂你小爷我?小爷看你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你……”话骂完,接着又是一脚过去…… 街上众人纷纷攘攘的围了过来,当是看热闹般。一个身着华丽的小男孩当街殴打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虽然不是什么奇闻,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两个家仆见自家小少爷勃然大怒,心中随即一想:这可是拍马屁的好时机啊!如果能博得小少爷的青睐,那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就指日可待?真是天助我也!奴仆们毫不犹豫上前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你的胆还真肥啊你!居然敢辱骂我们小少爷!我看你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 等那被殴打的仁兄回过神来,看到刚刚踢自己的是一个衣着华丽,一看便知是非富则贵的公子哥。随即便一个劲的求饶:“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公子……呃不……小少爷……呃不……小祖宗!您就高抬贵手,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刚满月孩子,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求您了……” 这时,围观的众人寻思着:这是哪家的小公子?怎地如此无事生非,横行霸道…… 追赶那小男孩的几个黑衣大汉奔到这里,眼见前路被堵,火冒三丈便大声喝道:“闲杂人等通通给我滚开!别挡着大爷等的去路,滚开……”说着便伸出手来,将外围人群一个一个的往两边拨。 李义听到了黑衣大汉的大吼!心里便冷笑:嘿嘿!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然小爷我还没到吃饱撑着没事干来惹这些破事。但嘴上却喝道:“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要本少爷滚开……” 两名家仆见又时机在这小少爷面前献殷勤,便接着小少爷李义的话,道:“大胆!我们李家大少爷在此,谁敢如此放肆?”语气甚是傲慢。 几名黑衣大汉一愣,心中嘚瑟:不好,这下踢到石板。带头的大汉对着李义一礼,道:“草民等人乃是奉命行事,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李少爷多多包涵!草民等感激不尽!”他们虽非官府中人,但整个天罗王朝有谁不知道李家,以李家的势力,自然不是他们这等江湖草莽能够惹得起的。 第二十章 :逆向思维…… 李义心中再次冷笑:嘿嘿!这效果还不错!看样子以后可以常用。见目的已经达到,李义便随手掏出一小锭银子,扔在地上道:“你们是什么人?在京都之内竟然敢如此霸道,眼中可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李义一时说出了前世的一部有名的电影中经典的台词来。 围观的众人听到此言,纷纷都郁闷非常! 刚才自己还无缘无故的便动手打人,已是罔顾王法,此刻竟然正义凛然的质问其他人眼中没有王法!没法律!简直厚颜无耻到了鼻祖级别了。 领头的黑衣人大汉一脸的焦急,再次战战兢兢的拱手道:“启禀李少爷,草民等乃是京都中铁手帮的手下,奉命出城办事,实在是不知道李少爷在此,冲撞了少爷的雅兴,小人再次向李少爷赔罪,万望李少爷海涵!” “嗯?出京都城办事!去办什么事?跟本少爷说说吧!”李义装作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领头的黑衣人甚感无奈,心中火冒三丈,但脸上却显难色道:“请李少爷高抬贵手,见谅一二!此事已为帮中机密,草民等实在不敢有半句泄密!” 李义见机会来了,便打蛇随棍上:“按你的意思,便是连本少爷都不能说了?哼哼!” 领头的黑衣人让李义逼得都快哭出来了,头上猛冒冷汗之余,口出之语都开始结结巴巴了:“不……不是不能,实在是……是小人身份低微,这个……这个事情……” 李义听到领头的黑衣人结结巴巴的,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甚感好笑!李义觉得也差不多了,便道:“既然你们都多有不便,那便罢了!本少爷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只因好奇之心作祟而已。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去办你们事吧!本少爷也就不耽搁你们了,去吧!” 领头的黑衣人脸上如临大赦,但心中却是阵阵怒骂:你这小王八羔子,被你这么一闹,都不知道那小鬼跑哪去了?你这也叫做不耽搁我们!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假装方便嘛!口中却唯唯诺诺的道:“多谢李少爷体谅,草民等就此告辞了!”说完便是一礼。 领头的黑衣大汉右手一挥,带几名手下便穿过人群,继续向前奔追了下去。 李义见那群黑衣人还没放弃,继续追下去,不由得一怔!心思:被自己这么一阵阻挠,只要稍微有点经验便能知道,想要再抓住所追踪之人,恐怕已是难如登天!可这几名黑衣人依然没有放弃!竟然还继续追了下去。那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小男孩啊?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李义沉思了一会,心下坚定道:“此时必有蹊跷!看样子可以凑凑热闹,管管闲事了。” 李义走了两步便看到地下的脚印,随即转念一想,不由得暗怪自己太大意。眼下雪漫大地,那小家伙不出京都城则已,若一旦出了京都城,黑衣人只要顺着地上那清晰的脚印,便可轻松地找到他了。 思前想后,李义突然对那小家伙很感兴趣,原因无他,只因他那一身的行头像足济公干爹!这让李义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李义转身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奴仆道:“你们俩先回府吧,本少爷要单独逛逛,如府中有人问起,就说我逛一会儿就回去了,明白吗?” 两个家仆随下大惊,道:“少爷,此事万万不可!少爷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们去办,要不,请少爷允许小人们跟着您吧!” 李义突然脸沉一沉,道:“本少爷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让你们回去便回去,怎么!你们连本少爷说的话也不听了?”语音阴冷,语气充满了威胁。 两仆人一阵踌躇,不听,势必会让少爷生气,那样的话,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少爷可是一个连李慕少爷都敢往死里打,大街上都敢无理殴打平民的人。但是,若我们两人撇下少爷自行回去,万一少爷出了什么事,或是在哪里被欺负了,那自己两人可就罪该万死了,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家里人。 两人对望一眼,均是下定了决心,同时一礼道:“少爷,小人等宁愿接受少爷的惩罚,也是决不敢抛下少爷自行回去。还请少爷见谅!” 李义一阵无语,在万般无奈之下说道:“也罢,你们硬要跟着就跟着吧!不过,本少爷要事先声明,如果你们跟不上本少爷,那就别怪本少爷没提醒你们,到时你们俩就自己到府门口找个地方等我回来就是了。” 两人齐声应道:“是,少爷!” 时间过了不久,另一条街道上。两名家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双手扶膝停了下来,满脸通红的对望着。至于李家少爷李义,早已不见踪影。两人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一阵茫然。其中一个家仆回过气来,一脸着急的道:“我说张三,咱家这位少爷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另一位家仆也回过气了,道:“可不是嘛李四!那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唉……没办法了,少爷现在跟丢了,咱们为今之计只能按少爷刚才所说,回去府门口等着了。” 另一边,李义在人群之中左右穿行着。在李义的不远处已经出现了那几名黑衣大汉的身影。看来,那小男孩果然还没有被他们抓到。 李义心里为那小男孩感到可惜,如此满地铺雪的寒冷天气,居然选择出城逃难,唉……! 其实李义的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挣扎的:为了一面之缘的那份亲切感,到底值不值? 李义用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尽快的清醒过来。既然在这一世能够在一面之缘间就让自己有了亲切的感觉,那自己就绝不能半途而废。想到这里,李义坚定的向城门方向走了过去。 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李义衣着华丽,一脸傲慢,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主,便下意识不敢阻拦,直接就让其通过。 李义到了城门外,一条宽阔雪白的大道便呈现在了眼前。 不远处,几个正急速移动的小黑点被李义所关注。那正是刚刚那几名黑衣人。在几名黑衣人移动的那个方向,似乎是一片树林。 李义远远的关注着这一切,脑子突然出现前世的一部小说所提及的一个心里推敲:逆向思维。随即李义暗下自问:“若是我被人追杀,我会不会选择那个方向?若是会,会怎样?若是不会,那我会往何处?……”李义思前想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不会。 有了这个结论,李义便仔细观察城门口处杂乱的脚印,但是却发现无论向哪个方向去的人数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别之处。 李义便将不远处的四周探查一遍,突然发现,有一则脚印跟杂乱的脚印分开不同道而行。走到了这里,单独而走的脚印也逐渐的明显了。 给读者的话: 熬夜难受啊!!!!!!!!!!!求票!!!!!!!!!!!! 第二十一章 :刘家淼…… 很显然,李义可以肯定这对脚印就是那个小男孩的。[ ]李义本觉得可惜的情绪骤然消失:呵呵!这小子还真没让我失望,好……! 李义再次暗问自己:如果我是他,接下来会怎样?…… ……………… 前面有三条岔道。正中那条是主官道,而追踪他的那些黑衣人,势力明显很大,走主官道很容易便会被发现,那么,这一条可以排除;右边便是那几名黑衣人追的方向,小树林里比较容易藏匿踪迹,是个好地方。但反其想之,几乎人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绝好的藏匿之所。既然都能想到,那么,那边反而也是一个最容易暴露的地方;而左边同样是一条小路,脚印比较稀少,若直走下去,远处便有一个小村庄,但从路口到村庄中间的那段路确是一目了然,这对于一个急于逃命的人来说,也是绝然不会选的。李义从前世看的小说所得来的经验,这左边的这一条路,绝对是一条最安全的路线了。李义心中笃定!如果我这一次再对了,你这小家伙的忙,本少爷是帮定了。希望你这小家伙有那个好运!同时也希望自己有那个好运!怎么说,对一个外人,能够产生亲切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李义没做停留地往左边的小路飞奔而去,速度奇快,洽看一下,犹如闪电般。 小村庄,住着寥寥几十户人家,分散得甚是稀松,街道却很狭隘,行人寥寥无几,时不时还有几声狗的吠声,显得整个小村庄甚是冷清。 李义在街道上四处张望的走着,观察着何处可以藏住踪迹而不会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如果那个小家伙真的逃到了这里,那就真的是得干爹保佑了! 街道上的人看到李义衣着华丽,人人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转眼间,李义已经围绕着小村子转了一圈,对村中能够藏的住人的地方也筛选了一遍。从中选出了三个在李义的眼中看来绝好的藏匿之地。 其一,处于村后的藏匿点,为最次的一个,虽然最为隐蔽,但是危险性也更大,一旦被人堵住,完全没有丝毫再次逃脱的希望。 其二,左边靠近村边的一个,进可攻退可守,但也必须穿过小半个村子,才能够到达那里。 其三,顺着路过来的村口一处早已塌陷的几乎无法藏人的废墟之中!如果那小家伙藏在了这里,那这小男孩的智慧就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境地!选择这里,必须具备几个先决条件:第一,要胆子大,因为敌人搜索而来,第一眼就会看到这里。第二,要心细,必须在第一眼找到最佳隐身的地方。第三,必须对人的心里有过揣摩,才能够做出藏身在这里。 如果那小家伙的确逃到了这里,但却不是藏身在这三个地方,那么,李义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李义决定从村后的那个地方开始,仔细探查一番。 李义来到最后的这个地方,之前两处都没有,这处给李义的感觉就是:那小家伙肯定已经逃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现在藏在哪里了。 李义运起真气,仔细感受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良久,李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 是的,在这个废墟之中,还存在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吸的声音,显然,便是那个被追赶的小男孩。 李义很满意!虽然他并没有选择李义心中那个最高评价的位置,但是,能够躲藏在这里,足见这小家伙的心思够慎密,够小心! 如果不是李义运气真气探查,相信一般人是决计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李义满意的笑了笑,缓步向前,停在了一个小小的稻草堆前面。轻声说道:“出来吧,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面。”李义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便皱了皱眉头,沉声又说了一遍,但还是毫无反应。 李义有些不耐烦起来,便向前一步,一脚踢出。 哗啦一声,草堆连同上面的积雪一起飞出去老远。下面露出了蜷缩着身子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个…… 李义有些纳闷了,如此大的动静,这小家伙竟然还是蜷缩在哪里一动不动!怎么回事?李义凑近了一看,不由得自嘲一笑,这小家伙已经晕了过去!怪不得自己听到的呼吸的声音如此的微弱,原来他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李义想深了一层,这种环境,这种天气,这小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就这么睡死过去。 李义伸出右手,按在这小家伙的前额。情况有点麻烦,这小家伙发高烧了!李义一时手足无措…… 李义一拍脑袋,笨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前世的电视剧都白看了,不是有推功过穴的说法嘛!更何况,干爹传给自己的那些记忆里面也有这么个方法。不管怎么样,先把他救醒了再说。一想到此,李义忙把小男孩扶着盘坐好,双手合十,运起真气帮小男孩推功过穴……这时,小家伙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来。良久,李义推功过穴完毕,收回双手,起身走到小家伙面前,等待着第一次帮人推功过穴的效果。这时的李义,内心七上八下的,有少许着急,附带少许激动的看着小家伙的反应……一盏茶时间过后,小家伙喉中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李义的时候,很明显的大愣了一下。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竟会出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一时之间,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李义见他醒了过来,长长舒出一口气,内心极为惊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问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小家伙愣了愣,问道:“是你救了我?”说完了这句话,才发现自己盘坐在自己钻进的草堆旁边,不由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充满了戒备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义激动起伏的心平静了下来,轻轻一笑,道:“我是从京都城中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没想到,你还真能跑。”语气有些淡漠,但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息! 小家伙听李义这么一说,更是恐慌,甩了甩尚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甚是吃力的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企图?” 李义想都能想得到这小家伙会问这样的问题,唉!老套又经典的台词啊!嘴上哼了一声:“如果我不跟着你,恐怕此时此刻,你连冻加病,早已经死了。” 小家伙低头默默不语,眼睛左右摆动的沉思着,以他的聪明当然明白,若不是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公子哥,恐怕自己已然死于非命。自己本想休息一会便继续赶路,没想到过于困乏,再加上饥饿所致,没想到竟然昏了过去。 李义不想跟他在这里啰嗦,直接问道:“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追你?你做了什么了?” 一听到李义的问话,小家伙眼中射出极为深刻的仇恨,昏沉的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一些:“那些追我的黑衣人背后之人,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句话,是咬着牙齿从牙缝挤出来的。小家伙本不想回答,但心中却是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男孩能够帮到自己。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尚在被追杀之中,若是没有人帮助,就算自己逃得过一天,两天,但是,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抓住,死无葬身之地。更不要提报仇雪恨的事情。眼前这个公子哥,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李义“哦”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厚厚的千层饼,道:“我看你也饿了吧?你先把这个吃了,然后再把你的事跟我说说……” 小家伙目光一亮,贪婪的望着李义手中的饼,喉咙中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几乎是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在小家伙一连串的叙说中,李义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名叫刘家淼,是京都城中一个叫刘红明商人的儿子,家里开着两间商铺,一间客栈,生活过得甚是美满。两个月前,有人到刘家来商量,说要刘家主割让刘家的家传之宝,那是一对龙凤呈祥玉佩,通体白玉打造,眼睛上面各点缀了一颗宝石,价值甚是不菲。 但刘家主一口便回绝了,甚至还大发雷霆把来人给轰了出去。哪知道来人竟是铁手帮一个小头目的手下。这名手下回去跟小头目一说(当然是有些添油加醋),小头目跟铁手帮帮主夏延超一说(又添油加醋),铁手帮帮主夏延超顿时勃然大怒。刘家由此便惹来了杀身灭门之祸!整个刘家上下百余口人,一夜之间鸡犬不留的被杀光!家传之宝龙凤呈祥玉佩也不知所踪。刘家淼当夜在万幸之下,勉强逃得一条性命。但铁手帮一直穷追不舍,务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时至今日,刘家淼东躲**的,吃尽了苦头,已经是几天没有吃过一餐饱饭了! 刘家淼说完自己的遭遇,充满希冀的目光盯在李义脸上,从李义的穿着明白到,眼前此人绝不是一个平常人物,说不定他回去之后说起龙凤呈祥玉佩,随之也引起他家族中的贪婪,那他刘家淼就完全有可能用龙凤呈祥玉佩做饵,去实行他借刀杀人之举! 李义见他若有所思,笑了笑道:“那你现今想如何?” 刘家淼回过神,心头一热,挺起胸膛道:“只要公子能够帮小人报了这不共戴天的灭门大仇,小人愿把龙凤呈祥玉佩献给少爷当谢礼!” 李义冷笑:“我如果灭了铁手帮,那龙凤呈祥玉佩还不就唾手可得,哪还用的着你来献给我?哼,生为一个男人,面对不共戴天的灭门仇人,你就是这么做的?瞧你!就这点出息……”李义语气甚是不悦。 给读者的话: 又熬夜!!!!!!!!!!!!!请支持本书!!!!!!!!!!谢谢!!!!!!!!!! 第二十二章 :毒誓 刘家淼顿时双眼一红,悲愤的道:“我还能怎么办?我即无能力,又无手段,更没钱财,如果妄自去复仇,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这位公子,如果你不想帮我复仇,那就请你也同样的不要侮辱我!” 李义高傲的一笑:“本少爷侮辱你?就你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你也配本少爷来侮辱你?可笑……” 刘家淼听得李义这一说,即时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右手一指李义,愤道:“你……你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顾念到你刚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我就……”刘家淼化指为拳的举在胸前,欲挥拳却又收住。 李义见他如此,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不要误会,对于一个连灭门之仇都要假手于人的人,本少爷实在提不起侮辱他的兴趣。像这样的人,连一条狗都不如!兔子急了都还能咬人!可是,现在的你只会在这穷叫唤。”李义又摇了摇头,随手扔下一锭银子,淡淡的道:“真没劲!拿着,继续去过你的逃命生涯吧!像你这样,别说报仇了,哼,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起来,做个彻头彻尾地缩头乌龟吧!这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事,哈哈哈……” 一阵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刘家淼的脑海。李义举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本少爷此次前来,本来能给你希望,让你强大起来,亲手去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可是,没想到你却只想着借我之手,真让本少爷大失所望……” 侮辱!这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丝毫不留余地的贱踏着刘家淼…… 刘家淼愤怒得浑身颤抖,听着李义的讥刺,一时间又觉得无地自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针针都插在了他的内心深处,痛不欲生…… 突然,刘家淼听到了李义最后边走边说的话:“……本少爷能给你希望,让你强大起来,能让你亲手去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刘家淼触电般跳了起来,看着李义远去的背影,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连地上的那锭银子也不看上一眼。 李义走得很慢,边走之余口中还边在数数。李义此举,是在给刘家淼自己一次倒数的机会!如果数完刘家淼还没有追上来,那么,李义就会毫无留恋的离去。 “……八、七、六、五……”李义的背后,一阵疯狂奔跑的脚步声响起…… 刘家淼飞奔过来,刚刚赶上李义,甚至身体到还没控制住,整个人已经噗的一声跪了下来。“……少爷,请留步!” 李义悠然转身,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刘家淼,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十分满意:还好你没让本少爷失望,否则……! 刘家淼重重的把头磕在雪地之上,神情坚定,声音坚决的道:“少爷,我要报仇!我要变强!我要亲手报灭门的血海深仇,请少爷成全!” 李义昂然的站立在刘家淼的身前,看到他磕的厚厚的雪地上一个深深的坑,逐渐在雪地上发出越来越响的“怦怦”磕头的声音,面色没有任何波动,淡淡的道:“可以!我可以帮你!让你真正的强大起来!亲手报你灭门的血海深仇!这些,本少爷都可以做到!可是,这些都需要付出代价!你自己清楚,本少爷不可能是同情你才帮你!你能够为本少爷付出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只要你能打动得了本少爷我,你才有可能获得本少爷所说的一切!” 李义来回的踱了几步,继续说道:“这些东西,不是你磕头就能够换来的!如果你不能打动得了本少爷,就算你把脑袋磕碎了,本少爷依然不会帮你!给你所要求的一切!” 刘家淼听了李义的所问,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口中喃喃的道:“我能给到什么?我能付出什么?我能付出什么?……” 李义神情依然冷漠,淡淡的道:“现在的天气很冷,本少爷没兴趣跟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哦,对了,那什么龙啊凤啊的玉佩,就不要说了,少爷我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你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吗?” 刘家淼抬起头来,看着李义英俊的脸庞,一脸的疑问。 李义淡淡的道:“本少爷姓李,名义,你知道京都城李家吗?本少爷就是李家唯一的小少爷!李义……” 听着李义的自我介绍,刘家淼顿时一阵震惊,目瞪口呆!那嘴巴裂的可以放进一个大鸡蛋,对方竟然是目前整个王朝里首屈一指的,最大的家族,李家唯一的小少爷!以李家的财力,不要说是一块龙凤呈祥玉佩,就是十块百块,也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那么,自己究竟可以付出什么才能让其满意? 李义脸上显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道:“好了,本少爷要走了。你既然没有想出来能给本少爷什么?那么,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李义毫不留恋的转身举步而行。 刘家淼顿时大急,猛地扑倒在李义身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恳求道::“少爷!…少爷…,我没什么可以给少爷的,我只有这一条命,一条卑贱的性命,只要少爷不嫌弃,小人随时可以将这条贱命奉上。” 李义暮然笑了:“贱命?有意思,哈哈哈,有点意思了。可是,只是命,还不够!” 刘家淼一听到还不够这三个字,顿时又着急起来:除了这条命,自己还能付出什么?什么也不能了!什么也没有了! 李义见况,神色突然一冷,喝道:“站起来,听本少爷说!” 刘家淼身子一颤,眼中闪出狂喜的光芒,心中希望之光大放,听话的站了起来。 李义走近一步,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你想到了给本少爷一条命,也算是想到了一半,所以,本少爷决定告诉你,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刘家淼随之神色一紧,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唯恐漏掉接下来李义所说的每一个字。 李义一字一字的道:“本少爷可以让你达到一个世人必须仰望的高度,也可以让你拥有的力量足以纵横天下,无人能挡!可以让你掌握全天下每一个人的生杀大权!记住,是除了本少爷之外的每一个人!你听明白了吗?” 刘家淼立即挺起了胸膛,眼中闪烁出炙热的光芒:“小人明白了!少爷,从此刻开始,您将拥有小人的完整的生命、灵魂、所有的一切,小人能够给少爷的,便是全部的忠诚!毫无保留忠诚!” 李义马上满意的一笑:“忠诚!哈哈哈,本少爷很是欣赏,同时也欣慰你终于想到了九成,虽然是在本少爷的提示之下,不过,本少爷不仅仅要你毫无保留的忠诚,还要你绝对的服从!就算本少爷要你去死,你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这个,可不是仅仅嘴巴上说说而已。” 刘家淼瘦弱身子轰然跪下,右手举起向天:“苍天在上!后土在下,小人刘家淼,以父母及历代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从今往后,刘家淼将献给少爷李义,毫无保留的忠诚与绝对的服从!若违此誓,历代列祖列宗及父母将永堕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刘家淼的后代子女,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苍天后土为证!” 李义突然为之悚然!这个世界,对于誓言之说是相当看重的,对于一个人死后灵魂会进入另一个世界等待轮回的说法亦是深入人心。就算是天大的事情,纵然有人立誓,也只会拿自身来诅咒,从来没有人胆敢用自己的祖先及父母子女立誓!像刘家淼这般立誓,这个誓言不仅严重到了极点,而且恶毒到了极点!这样的誓言一旦立下,便决计无法反悔!刘家淼已经彻底的堵死了自己所能够拥有的任何一丝退路!这誓言,可是波及了无数代的人啊! 刘家淼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若是真的如李义所说,能够让自己拥有那般强大到一塌糊涂的绝顶力量,那么,对方必须确定自己绝对的忠诚与服从!否则,费尽心思却培养出一个强大到极致的叛徒,那样岂不是自掘坟墓?所以,刘家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如此立誓的、最为恶毒的誓言! 可想而知,没有人能够拿着自己的历代祖先开玩笑,更没有人拿着自己的历代后人开玩笑,更何况,还是如此恶毒到极点的玩笑! 李义平复了内心的种种,脸色仍然保持着冷漠,看着刘家淼说道:“你刘家淼的名字,从此刻起就消失了,世上再也没有刘家淼这个人,你的新名字,叫李一刀!我李义的一把刀,你明白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手中的一把争霸天下的刀!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李一刀眼中发出闪闪的亮光,坚毅的应道:“是!少爷,从现在开始,我就叫李一刀!我就是少爷争霸天下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李义欣慰道:“好!不过,从此刻起,你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少爷了,要叫我公子。”“是,公子!” 第二十三章 :少爷----公子 就在此时此刻,李一刀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李义给自己安排的将会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李一刀已经预感到了,在李义给自己安排的这条道路上,必然会充满了杀伐与血腥!黑暗与罪恶!再联想到自己的新姓名,李一刀!这名字本就是一个充满了杀伐的名字! 李义略为满意的淡淡笑了笑,说道:“要想成为一把合格的刀,你还需要不断的磨砺!我会做这一个铁匠,在我磨刀的过程之中,凶险重重,九死一生!这一点,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对于李义说的这句话,李一刀没有丝毫的意外!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子,想要成为一柄充满了血腥与杀伐的利刃,所要经历的过程是何等的艰辛,何等的艰难,血与泪的参杂是必不可免的,这些是完全可以预料得到的。所谓:宝刀一出,永不回头。刀本单刃,何来回头一说。只有永往直前,人挡杀人,神挡诛神! 对于李义,李一刀从一开始便已经感觉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简单的世家公子,在他面前,李一刀感觉自己根本隐藏不住任何的秘密!似乎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裸的,所有的秘密一目了然,包括灵魂与内心深处! 而事实上,李义比他还要小上一岁。李一刀只是心中略有疑惑,不知道李义怎样才能让自己成为那种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强者。不过,这种疑惑李一刀却是不敢说出来,只能是在心里稍微想想。 李义看着李一刀稍微有些疑惑的脸庞,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道:“跟我走吧,先离开这里。”随即当先而行。走出几步,突然弯下腰来,伸手将路边正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抓在了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一刀,单手一握,坚硬的青石顿时变作了粉末,从李义手掌之中簌簌落下,撒在洁白雪花之上。 拍拍手,李义轻描淡写的道:“现在,有信心了吗?个中奥义,你到时就会懂的。” 李一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面上尽是一片震惊!继而便是不可抑止的狂喜之色!整个身子也激动的颤抖起来。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心里有所怀疑,不由羞愧万分:“是,公子!小人该死!刚才竟然在心中怀疑公子。还请公子责罚!” 李义没有去理会他,转身自顾的举步前行,声音悠悠传来:“这也怪不得你!但我希望,这样的怀疑,永远都不会有下一次!你明白吗?”现在李义渐渐用我来称呼自己。 李一刀眼中一片炙热,随即应道:“是!公子!”简单而又敬畏的回答。就这样跟着公子走去,突然之间,便觉得天地之间充满了生机与希望!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激动! 李义突然在前面停下,表情非常严肃。李一刀心中猛一跳,肃手恭立,不知道公子又要说些什么!只听得李义说道:“呃,一刀,不管以后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你都必须叫我公子,不要再叫我少爷,我对这两个字没什么好感。明白吗?”李义停下来就是为了再次提醒李一刀。 李一刀急忙应“是”,但心中却是纳闷,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不让自己叫他少爷?少爷与公子不是一样的吗?改变称呼,也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心中虽然疑惑,却是只能埋在心里,不敢问出口来。偷眼看看李义的脸色,似乎很是古怪的样子,甚至,还略微有些脸蛋红红的样子……似乎颇为害羞……不由得更是大惑不解。莫非公子这个称谓比较好听? 李一刀就算挤破脑袋也万万想不到,此刻的李义突然想了起来:似乎前世电视剧里的一些高级俱乐部之中,有着一些身材高挑,样貌俊郎的青年人,对外的称呼叫男公关,但实则是专门陪着富婆富姐们吃喝玩耍,行内的人都共同称呼他们为少爷。 想到这,李义随即又想起家仆与外人对自己的称呼便是少爷前少爷后的,包括一些别的府邸的大娘大妈们也是如此!那……我岂不就是…… 天啊!是谁想出来的称呼?居然能颠覆两天世界的概念,实在是太坑爹了……,太有才了他! (纯属是本人不喜欢少爷这个称谓,还请见谅!) 李一刀在身后一脸的纳闷,看着前面公子的种种古怪的举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大大的一个问号---公子这是怎么了? 许久,李义跟李一刀二人再度来到城门处,却已是下午。对着守城门的官兵,李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亮出了一块玉佩,守城门的官兵一见到眼前衣着华丽的公子拿出一块玉佩,玉佩前面写着个大大的李字,玉佩的背面就没敢去看,顿时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接了进去。 守城门的官兵看着两人的背影,心生疑问:怎么一个穿着这么华丽,一个居然跟乞丐似的。但是又不敢当着他们的面问出来,那可是李府的人啊!谁敢……? 两个家仆都在城门里守着,着急的等待着自家少爷的出现,真可谓是:望眼欲穿。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自家的少爷都还没出现。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也越来越担心。一想到少爷如果失踪了,自己二人将要受到的残酷刑罚,两名家仆目光发直,脸色发青,身体早已摇摇欲坠,惊恐万分! 终于,在城门口看到自家少爷慢悠悠的从城门处走了进来。两名家仆如获至宝般的扑了上去:“呜呜呜……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啊少爷,你没什么事吧少爷?累不累啊少爷?要不要吃点东西啊少爷?少爷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啊少爷?” 李义眼睛凶狠的看着两名家仆,听着他们啰啰嗦嗦的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这还不止,嘴里居然还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自己,这让李义恨不得一口便生吞了他们!勃然大怒道:“不许叫我少爷!以后也不许。” 两人面面相觑,难道少爷这次出城竟然中了邪不成?还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少爷?难不成少爷不要我们了?眼中不约而同的涌现担忧之色:“呃……少爷,您……” 李义没等两名家仆的话说完,便极其暴怒的跳了起来:“不许叫我少爷!不许叫我少爷!你们两个的耳朵tmd聋了吗?再叫一声少爷,我tm活扒了你俩的皮!md……”李义在极度的郁闷与愤怒之下,三字经脱口而出!滔滔不绝! 一时间,城门处已鸦雀无声!从城门守卫处出来的一队十几人准备护送李家小少爷回府的一队士兵也是纷纷面面相觑,郁闷非常:今天这位李府的小少爷发什么癫啊?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竟然对下人如此之凶!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口成章(脏)!这家教也太……!顿时,人人为李大将军一家叹息起来:有子如此,家门不幸…… 两名家仆听着自家少爷破口大骂,委屈得几乎哭出声来“少……呃……” 李义已郁闷到了极点!刚刚听到他几乎又将少爷这两个字叫了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大吼一声:“啊……”声如响雷!整个城门口都听闻…… 李义黑着脸,带着李一刀,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言不发的钻进了城门兵叫过来的马车里。 李一刀本不敢坐上去,但李义手上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将他提了上去!用劲不可为不大。由于李一刀本就瘦弱,再者,李义是一个开了第二窍的高手,想要随手抄起一个人,本就不难!济公之所以会说李义只要在这个世界里,能修炼到第六窍就已经很不错了。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能够让李义修炼第七窍所需的一切。更何况,后三窍还各分初期、中期、圆满、大圆满四个阶段,那才是成仙得道的主要三窍。前六窍开了,最多也只是让李义在这个世界成为巅峰级别的存在,并不能产生初阶的法力。现在的李义,有先天真气做根基,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济公的安排,也是为了李义能比平常人的基础更为扎实,为以后开后三窍做准备,可谓用心良苦! 第二十四章 :人见人怕的纨绔之名 在李义跟李一刀坐上马车离开城门之后,一队青色的布幔罩着的豪华马车车队缓缓进入城门。马车外,镶嵌着金黄色的菊花图案。守城门的士兵们一看到这金黄色的菊花图案,马上便列队肃立,纷纷举起手中的枪致敬。那车队的行驶速度丝毫不变的驶入城门,对于卫兵的反应似乎是见惯不怪了,没有任何反应。 城门卫兵队长看着这队马车驶入京都城,偷偷的抹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声音之中充满惊恐的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位主子也进城来了?我的天啊!” 旁边,一个酒槽鼻子的中年卫兵,用手肘捅了捅,好奇问道:“队长,这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挺嚣张的…” 话还未说完,已经被队长捂住了嘴巴:“哎哟喂……你这酒鬼,你tm少说一句会渴啊?平常你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在这种场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是要害死大家伙啊你?” 一众士兵目光凶狠的看着这个差点惹出大祸的家伙,直欲上前围殴他……半晌,看到马车对去远,队长才颤抖着声音说道:“真悬呐!看来这位主子今天心情不错,酒鬼,你刚刚胡乱说话,一会下岗之后,自己到刑罚处去领鞭子。[ ]记住了,以后不该问的别问!不该你出声的就别出声!你这衰货!”众位士兵深有同感的连连点头…… 第一辆马车内,轿帘一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发如黑墨,肤似凝脂,柳眉弯弯,鼻子俏俏,嘴唇红红,贝齿细细,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眼皮内双,年纪虽小,但是任谁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此刻,那红润的小嘴开声问道:“爷爷,这就是京都城呀,哇,好大,人好多哦,看那边……看那边……哇……好漂亮呀……”声音甜美,清脆动人。脑袋看不够似的四下乱看,炯炯有神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马车内,一个稍许苍老的声音:“恩,乖畅儿,这就是京都城了,当年,爷爷在这京都城之中足足待了二十年之久……”苍老的声音说到这里,已经带有浓浓的叹息之意。似乎在缅怀着什么!神情极其向往…… 小姑娘畅儿那会理解爷爷的思绪,头继续伸在车窗外,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不时的大呼小叫:“哇,那边那边,有个好漂亮好漂亮的泥人…” “爷爷你快看啊!那个人肩头上还顶着一个好大的花瓶……嘻嘻嘻…哇……好厉害啊……” “那个……那个……,卖糖葫芦的,快给我拿一串……对对对,快啊……唔,怎么这样啊!” 车厢内,一个五六十岁的紫袍老人斜斜倚在坐垫之上,嘴角带着笑容,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女在那里兴奋地大呼小叫,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帝都、京都城,我司马昭又回来了…… 马车外,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小孩子的哭声……等等,不绝于耳。突然,老人似乎听到了什么,脸上神色微微一动,举起干瘦的手从另一边车窗伸出,打了个隐秘手势。 车队前进的速度突然放慢了,以至于在外人眼中看来,这队马车虽然在动,但却是和不动一样。 小姑娘高兴得腾地跳下车,跑到卖糖葫芦的小贩旁边,伸手便拿了一串,边吃边咯咯直笑,快活之极。小贩一愣,见这小姑娘即美丽又可爱的样子,一时竟忘了收钱。稍一愣神,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手心里一锭银子啪的扔进了他的手中。正要道谢,那人已是毫不理会的转身而去。一时间恍如做梦。 距离马车不远,几个人正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口沫横飞。吸引马车内老人的正是这几个人的谈话内容。 马车内,老人眼睛微微闭着,那几个人的谈话没有丝毫遗漏、清晰地传进耳朵: “……你知道吗?刚才城门口出事了。” “哦?出了什么事?” “嘿嘿,你知道李府吧?是李府的小少爷刚才在城门口发癫闹事呢。” “哦?你说的是李义小少爷啊!我早听说了,这位小少爷年纪虽小,可是纨绔的吓人啊,听说他家给他请来教书先生的第一天,他就当着教书先生把自己的堂哥差点打死,并且把教书先生也打了……” “嗯嗯,我也听说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刚才在城门口,他的护卫也没得罪他,就叫了他一声少爷,他就不愿意了,当场破口大骂,所骂出的话简直就是不堪入耳……还把护卫打掉了两个牙齿呢……你说说,他家的护卫不叫他少爷叫什么?这样的孩子,真是……”说话的人一阵摇头。一脸的唏嘘。 “这算什么,这还是打得他自己家的人呢,听说上午在某某大街上,竟无缘无故的就动起了手,把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活活打的成了残废啊……那个人当时离他还有好几丈远,根本就没招他惹他什么的,简直就横行霸道到了极点哇……” “啊?这样的孩子他家里的大人就不管管吗?”这又是一个新加入的某某。 “哼!你知道什么?这位小爷可是当今王朝李霸李大将军之子,李老公爷李天唯一的孙子,谁敢管?至于他家里人,平时惯着都还来不及,哪有那闲情逸致去管?你太天真了吧!凭李家的势力,别说打几个人,就算是无缘无故的杀了几个人,那也就屁大点事,何足道哉!” “唉……!这样的孩子,要是再长大一点,恐怕会是京都城人见人怕的对象!”旁边的一人摇头叹息。 “这还用得着等他再长大点?这位兄弟!现在的他,就已经是京都城人见人怕的对象了好不?” “哎哟,我是说等他长大了不知有多少姑娘会遭殃啊!听人说,这位小少爷在一周岁的时候选后路,捉住了她姑姑,也就是当今贵妃娘娘的香囊!听说当时李老公爷还是严令把所有香囊全部扔出府,就是怕他抓那个。结果,就是贵妃娘娘自己身上有那个香囊,可这位小少爷一开始什么都不住选,非得等到贵妃娘娘来了,才一把揪住那个香囊不放……呵呵呵,你们说说,他这要是长大了,那肯定就是个色中饿鬼啊!嘿嘿嘿……” “哦?竟然还有这事?幸亏我没女儿,要不,若是让他给祸害了,我连状都没处告……” “你得了吧你,就你那歪瓜裂枣的模样儿,生个女儿要是有人要就该烧高香了,人家李少爷是何等人物,会看上你女儿?嘿嘿嘿嘿……” 马车中,紫袍老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后来,已经是黑如锅底。胸口强烈的起伏着,眼中射出刀锋般的怒火,恨恨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tmd!李天,你个老混蛋!简直就不是个东西!这就是你给我定的孙女婿?!老子这回跟你没完!气死老子了……”语气愤愤不平。这时,小姑娘畅儿早已爬上马车,见爷爷发怒,嘻嘻一笑,身子一骨碌滚入爷爷怀中:“爷爷不生气,畅儿给你吃糖葫芦,咯咯咯…” 口中嚼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老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轻抚孙女的头发,心中却是沉重之极:若是果然如此,岂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误了孙女的终身?终于又是长长一叹!暗下决心,哼!明天就上门去向那个老不死的混账东西兴师问罪! 第二十五章 :一刀的决心 就在紫袍老者乘坐的金黄色菊花标志的马车前面不远之处,一辆有十数个军士护送的马车之中,李义坐没坐相的斜斜靠在马车里。在他对面,李一刀极为恭谨的端坐在那里。手脚没处放似得,显得极为拘束。 李义瞟了他一眼,“一刀。” (在此,李一刀现称为一刀。) 一刀急忙站起:“公子,小的在。请公子吩咐。”此刻,见识了李义的强大之后,李义在一刀的心里,不仅是自己的主人、效忠的对象,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能够单凭单手将坚硬的青石块化成粉末!一刀别说见过,连听也没有听过!甚至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的事情啊!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李义叹了口气:“一刀啊,坐下,我告诉你,以后在我身边嘛,你就别这么拘谨,我不习惯。按你的本性就好。” 一刀刷的站起:“是!少爷!” 李义呻吟一声,挫败的扬了扬手,“算了,随便你吧。” 一刀坐了回去,身躯依旧挺得笔直。 “一刀,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今年十六岁。” “哦,都十六岁了,稍微晚了点儿。以前有练过武技或是别的修炼么?” “回公子,没有。[ ]只是闲来无聊时,跟着护院武师学过一点强身之法。” “哦,怪不得呢……”怪不得什么,李义却没有说。不过一刀心中明白。恐怕就是这一点点微末的根基,就是李义莫名其妙的看上自己的理由吧。在这一刻,一刀心中,蓦然涌起对那个教授自己强身之术的武士的强烈感激! “一刀,你刚才头发热得厉害,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还晕吗?” 一刀眼中一热,自己逃亡了将近两个月,尝尽人情冷暖,艰辛苦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的关心自己的身体!眼中的热泪在眼眶里来回滚动,几欲流出“谢公子关心,头已经不晕,烧也退了。” “恩,这说明你的身体素质还可以,我可以根据这个多增加一项对你的抗毒抗药之类训练。将来不仅可以增加你的保命本钱,也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李义思考了一下,慢慢说道:“一刀,现在,听我说说对你的安排,我所能够帮到你的事情,你好好听着。” 一刀面色一阵激动,肃容道:“是!请公子吩咐。” “在你的仇家那边,我可以做到,两年之内,我不会动铁手帮!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李义慢慢的道。 一刀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是!一刀明白!”他完全能明白李义的深意,那便是,将铁手帮整个的留给自己,让自己有亲手报仇的机会!以人子的身份,用仇人的鲜血,告慰父母亲人的在天之灵! 李义满意的笑了笑:“作为我李义的第一把刀,两年之后,就是检验你这把刀的时候!而铁手帮,就是你的第一块试刀石!所谓:千日剑,百日刀。学剑千日,学刀百日。你必须磨长一点时间,两年之内,我不会对铁手帮有任何行动!更不会有任何打压!但是,两年之后,我要铁手帮完完全全在你手中消失!不管两年之后铁手帮会怎样强大!” 一刀静静的听着,心里回忆着当时全家上下百余口人被屠杀的场面,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神光。似乎已经看到了铁手帮所有人在自己刀下呻吟求饶的惨状,一刀手起刀落,颗颗人头为死去的家人祭奠,眼底升起一丝兴奋。 李义顿了顿,懒洋洋的续道:“两年之中,我会教你这个世界上最为顶尖的杀人刀法,从各个方面全面提升你的杀人技能,如果我这样的训练你,两年之后你依然灭不了铁手帮的话,我会亲手杀掉你!”说到最后一句,李义突然声色俱厉! 一刀浑身一震!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一字一字道:“公子放心,若是经过公子如此苦心栽培,一刀仍然不能灭掉铁手帮。那么,一刀自己也再无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更无脸提及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 李义恩了一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训练你的过程中,会有无数的凶险,你随时会因为跟不上我的训练节奏而送命!但是,一旦你通过了我的训练,那么,现如今整个大陆,你将所向纵横!” 一刀浑身颤抖,两眼血红,浮现在眼底的,全是那无与伦比的决心! 马车的行驶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李义淡然站了起来,悠然掀开车帘下车,边走边道:“我给你变强的机会,给你报仇的机会,但是那剩下来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跟我来。” 一刀一震之下,举目望去,一个硕大的金漆门匾赫然出现在眼帘之中:李府! 自己的一切希望,将从此开始! 李府众人见到自家少爷竟然带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回来,人人脸上现出诧异之色。 李义带着一刀走进大门,对前来迎接自己的侍女冬梅随口吩咐道:“冬梅姊姊,这小子是我买回来的伴读书童,一会你带着他,给他洗洗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梳理一下,送到我房里来。” 说完,李义便自顾离开。 冬梅一愣,追在他身后说道:“少爷,夫人要你回来马上到她房中去,说有事找你。” 李义豁然转身,横眉立目:“记住了!以后府中所有人,一律不许叫我少爷!叫我公子,都明白了吗?”声音之大,便如咆哮一般。 冬梅吓了一大跳,胸口怦怦乱跳,急忙施礼道:“是,公子,奴婢记住了。” 李义哼了一声,道:“冬梅,你马上通知全府中的下人们,以后谁要是敢叫我少爷,我拔了他的舌头,还要砸断他两条腿!” 冬梅与正在大门口大护院们纷纷忍不住,浑身激灵灵一阵颤抖。在李府中,这位小少爷的话可不是儿戏,连李威少爷唯一的儿子他都敢往死里整,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纷纷大声应是。 李义没去回应他们,转身就走了,留下众人在那面面相观的惊恐当中…… 第二十六章 :小媳妇? 一个教训的语气声从屋里传出“老老实实交代,你今天一整天,到哪里去了?不好好在家念书,乱跑什么?”屋内,见钟燕手持一根藤条,气势汹汹地在教训眼前的小男孩。 没错,被教训的正是李义,李小公子! “呃……孩儿出去玩了会,接着就回来了。”李义搔了搔头皮,一脸的无辜。 “哦?呵呵呵,这出去一玩就是一天?你还接着就回来了?哼……”钟燕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道。看着儿子脸上一副无辜的样子,钟燕有些气极想笑了。钟燕对这个孩子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对食物的渴望。这次李义的出门,也是经下人的禀报才了解的。 钟燕伸手在李义滑嫩的脸蛋上轻轻拧了一把。一拧之下,顿时就爱不释手起来,一把将他扯到身旁把玩。“去好好的修饰一下,再打扮打扮,明天别出去了,你媳妇要来了。” “我什么时候有媳妇了?我有媳妇了我自己居然不知道?媳妇?”纵然李义拥有着两世的记忆,也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个情况啊这是?哪来的媳妇?俺连续两世都是纯洁无比的童子鸡啊。虽然很想有媳妇,但节操还是有的:自己的女人自己追! 钟燕肯定的点了点头,又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是呀,你媳妇,呵呵呵……我的义儿长大了嘛,没媳妇怎么行。” “孩儿这才十五岁啊?”李义一阵无语。貌似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现在的身体才只有十五岁而已,在前世,那可是未成年的存在啊!难道这个时代早婚早孕到了如此地步?但母亲也没多小啊?天啊!这到底是一个有多么**丝的时代…… 在钟燕的解释之下,李义才逐渐明白,原来,在自己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便有李老太爷做主与目前王国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家主的儿媳指腹为婚了,双方约定,若是同样是男,则结为兄弟,若是女,则结为姐妹,若是男女各一,则结为夫妻。 李义一阵郁闷!封建主义害死人啊,什么年代啊,十五岁的男孩竟然已经完成了终身大事了。这指腹为婚的事,居然让自己这个再世为人的给遇上了!再次感慨济公干爹的无敌安排!这种安排……太强悍了! 李义心中对干爹济公的这一次有些不爽,自己的未来老婆他还是想着自己去追求的,或许,前世留给李义的最为难忘的记忆,就是从没有品尝过的爱情滋味吧,在李义的心中,爱情,还是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憧憬与期待的。 李义很想对干爹济公大声的问一句:干爹!这不是您安排的吧?干儿子我真想感谢您八辈祖宗!唉…… 李义从内心深处,还甚是抵触这种家族之间强强联合的政治婚姻与利益婚姻。也讨厌这种为了所谓的家族牺牲下一代的做法。 诚然,在这个世界上,是强者为尊的,只要你够强,争霸天下那是分分钟的事,但是,这绝对不包括爱情,或许,强权能够得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但却得不到任何一个女人的真心与灵魂深处的那份真爱!而李义想要的,是一个爱人。并不是什么名义上的妻子或者只是的发泄工具。纵然她美如天仙,李义也觉得那只是花瓶而已…… “母亲,我不想要媳妇,你给我退亲了吧!这不是孩儿所想要的。好嘛……”李义抱着钟燕的手臂摇晃,做出一副撒娇的姿态。鸡皮疙瘩!李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办法,这位娘亲对自己是软硬不吃,唯一能够对付得了的就是这一招:撒娇、扮嫩。 一个男孩子撒娇扮嫩,真是有违常理,但是,一个有三十几岁灵魂的男孩子撒娇扮嫩,那是就是有违天理了。出到这招,李义也是到了没有办法之中的极致。 钟燕板起了脸,斩钉截铁的道:“不行”。毫无半分回旋的余地。“你爷爷给你定下的,还能差的了?肯定是个小美人儿。等你见到了,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李义不情不愿的皱起了眉头:“再美也肯定不如母亲美。母亲就是最美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估计没几个女人不乐意听,何况又是自己的儿子说的,其中饱含着儿子对自己的乳慕之情与无尽的依赖感觉。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钟燕果然一听大乐,脸上笑开了花:“呵呵呵呵……你这小屁孩!说的话都甜到母亲的心坎里去了,油嘴滑舌!” “母亲!孩儿说的是真的!” 钟燕又是呵呵一笑:“义儿真乖!”随即转移话题道:“对了义儿,今天你出去之后,诸葛先生很是不满啊,脸色难看得很,你一会可要小心了,记得乖一点,要不你老师打你,我们可不管。” 李义心中暗笑,诸葛先生之所以心情不好,肯定是跟自己有关,不过却不是母亲说的那样的关系,而是那老夫子一向自负,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自己年仅十五岁的学生摆了一道,心中不忿而已。 “孩儿去看看。”李义转身就要走。“对了母亲,我今天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小乞丐,让他跟着我吧。”钟燕还未来得及回答,李义已经没了影子。 钟燕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声:“这小家伙……”。随即,钟燕唤来贴身丫鬟,吩咐了几句。 诸葛明先生一脸吃瘪似的坐在书房之中,对早晨自己莫名其妙的吃了亏犹自觉得郁闷不已,正闷闷不乐之间,却看到李义在门口贼头贼脑的张望,不由骂道:“舍得回来了?怎么?既然回来了还不进来,乱看什么?” (诸葛明现称呼为诸葛先生) 李义嘿嘿一笑,来到诸葛先生面前。 诸葛先生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对这个学生,诸葛先生是又爱又恨,无论教什么,讲一遍就会了,而且接着就能够提出自己的观点,往往令诸葛先生也能够从中受到启发;诸葛先生可以断定,李义以后必然会继承自己的衣钵,并且能够发扬光大,名扬天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诸葛先生无奈的是,这个学生,实在是太聪明了,而且明显心智并没有完全放在学业之上。之前那些哄骗小孩子的手段完全派不上用场。甚至刚跟他说一下励志的话语,他接着就能够说出一大篇来,而且滔滔不绝,字字珠玑。常常令诸葛先生听得津津有味。 李义偷偷的看了一眼诸葛先生脸色,自然能够看出先生心情不佳,不由得伸了伸舌头,眼睛来回转悠,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鬼主意般,一会说道:“先生,学生有一件事,需要您老为学生解惑。”说话的时候,声音和表情都甚是正经。 诸葛先生听了心下为之一阵得意,刷地转过了头来:“呵呵呵呵,乖徒,有何疑惑,你尽管说来,为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哼哼,小鬼头,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懂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诸葛先生信心恢复了不少,总算有我出马的时候了。 李义嗯了一声,愁眉苦脸的道:“刚才母亲告诉我,我的指腹为婚的媳妇要来了。” 诸葛先生愕然!半晌,才恼怒的道:“这就是你要向老夫请教的问题?”恼怒过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好笑:才多大点的小屁孩,竟然有了未婚妻了,这家族……也太着急了吧! 李义是模是样的叹了口气:“这是哪跟哪啊!这点小事学生自己处理就好,怎能烦劳先生大驾是吧?”诸葛先生微微点头,甚是得意,却听得李义续道:“更何况先生您也根本就帮不上忙嘛!” 诸葛先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怒道:“放屁!这说的是什么话!” 第二十七章 :解除婚约…… 李义嘻嘻一笑,脸变如翻书般,突然正色说道:“我对先生另有所求,还请先生帮忙!” 诸葛先生见他突然正经了起来,也不敢怠慢,说道:“哦?慢慢讲来。( )” 李义道:“我要知道先生所能够知道的所有的司马家的认知。” 诸葛先生一惊:“司马家?你那指腹为婚的媳妇是司马家的人?”心道:这可是个新鲜事,怎地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而且是司马家目前唯一的一个小公主。听说,小妮子叫做司马畅,今年也是十五岁,长得甚是娇俏” 诸葛先生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你和人家同岁而已,你叫人家小妮子?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你,嘿嘿!” 李义也嘿嘿一笑,问道:“先生对司马家知道多少?” 诸葛先生手捏山羊胡,傲然一笑:“关于司马家的事情,你来问我,才真正是问对了人了。司马家的事情,我虽不能说事无巨细全部都知道,却也能知道十之七八。老夫与司马家家主却也是多年相交的好友。” 李义精神一振,迈开步子,走到诸葛先生背后,极为乖巧的轻轻替他捶着背,口中说道:“那就有劳先生说上一说吧。” 诸葛先生极为惬意的扬了扬脖子,放下了捏着山羊胡的手道:“恩,看在你这番孝心的份上,为师就给你讲讲司马家的事情。” 李义“哎”的应了一声,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起了诸葛先生的讲述。 “司马家,在这个大6上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个家族丝毫不逊于所谓的世界六大家族中任何一家,但是司马家却能够始终游离于皇权之外,并能够在各个国家之间左右逢源,应对自如。另外,司马家的财力,乃是举世公认的天下第一。但是,司马家的财力却是众所周知一分一毫积攒而来,以经商的正常手段,历经几代人的努力得来的。” 李义听到这里,不由的心中暗自嗤了一声。纯是骗人的鬼话!这是李义心中的想法。能够完全不涉及灰色地带就能够把生意做到天下第一?这事李义第一个不相信!纵然是前世经济迅速发展迅展的时代,想要这么清清白白的起家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群雄并立,时局混乱的大6之上? 不过李义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听着诸葛先生讲了下去。 “……司马家现任家主名叫司马昭,其人雄才大略,早些年曾游历大6,与你爷爷李天乃是八拜之交的生死兄弟。皆因你爷爷曾多次救过他的性命,所以两个人相交莫逆。估计你的这桩指腹为婚的事情,便是这兄弟二人一力促成的。” “司马家的主要产业,从三十年前开始,便逐渐转民用为军用,司马家将一众普通的经商行业全部转手卖掉,从那时候起,专门做兵器盔甲的买卖,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司马家真正确立了财力天下第一的地位!” “司马家的财力,只从一点你就可以知道。目前,在这片大6上的共是七个王朝,其中本国。天星王朝、天佑王朝、天凰王朝,这四个王朝军队的兵器盔甲,最少有一半是购自司马家的!其他三个王朝的军队装备,也最少有三成!” 李义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么计算的话,长年累积下来,恐怕司马家的财力会是四大王朝的总和之多!财富到了如此地步,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无往而不利了!纵然是一个小王朝,也已经到了能够用财富摆平的地步! 金钱不是万能的!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金钱到达了一个令世界上所有人一起感到恐怖的地步,那么,金钱,就是万能的!没有任何事情是这样的财富做不到的!无往而不利!正好应对着没钱就万万不能这句话! 想到了这里,李义心中又开始打起了小主意:看来,李家之所以有今天,司马家绝对功不可没!有这么一个强悍的盟友兼亲家,难怪李家会在如此凶险的局面下仍然屹立不倒了。 不过,司马家也是够大胆的,竟然悍然放弃一切生意,专门做兵器盔甲这一相当惹人疑忌的行当!要知道这样的行业对任何一个王朝来说都是一块眼馋的大肥肉。大6上七个王朝,无论哪一个王朝拥有消化了司马家的财力,都等于立时有了统一大6的本钱!这样的吸引力,无论对那个王朝来说,都是不可抵抗的存在! 但李义随即想到: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为何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一个王朝付诸于行动呢?虽说目前大6上形式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有一方蠢蠢欲动,必然会遭到其他各个王朝的合力压制。但这并不是这些王朝按兵不动的主要理由!一统天下,是每一个君王的梦想!要统一天下,当然会有风险。但是如果能够在短时间里完全消化掉司马家,那么,相对于得到的好处来说,这点风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么,就剩下了唯一的理由:司马家,绝对还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强横的武装力量!以此护卫司马家的安全。 想到这里,李义不由疑惑的问道:“这样的大肥肉,难道就没有人想咬上一口?打死我都不信!” 诸葛先生赞许的抚了一下李义的头,道:“聪明!难怪你能这么妖孽。当然有,而且为数不少。要知道,在三十五年之前,这片大6上共有十四个王朝,但是,现在,只有七个而已。另外消失的七个王朝,就是想要一口吞下这块肥肉的人,无一例外……” 听到这,李义再次冷气回抽:“毁灭七个王朝?司马家的势力既然如此雄厚?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争霸大6?还在做什么经商啊?” 诸葛先生点点头:“并不是他们不想争霸大6,而是司马家现在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重点目标!稍有异动,便是灭顶之灾。当年的七个国家也并不是联合一起行动,而是各自为战的。司马家的势力只不过是挡住了他们第一波进攻而已,剩下的,就是其他各个国家群起而攻之。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司马家的势力自保或者有余,但说要争霸天下,恐怕还是远远不足的。另外就是,听说司马家第一代家主司马南,是一位上界的所仙人转世,善观天象,有鬼神莫测之能,传闻其在临终之前,以大神通曾经为司马家的未来卜过一卦,留下遗训,司马家经商为业可保基业世代不失,但若是野心膨胀,想要争霸天下的话,就会导致全族皆死无葬身之地!” 李义嗤的一声,终于笑了起来,乐不可支:“仙人转世?祖宗遗训?莫大神通?太可笑了。先生,请问这话您信吗?反正我是不信。”。但在心里却说:你以为你是济公干爹啊?那么神,鬼才信。 诸葛先生苦笑:“我信不信无关紧要,甚至大6上所有人都不信也无关大局,关键是司马家一直以此为祖训,而且,百年来,司马家一直安心做生意,甚至从无一人到任何王朝为官。一直是安守本分,中规中矩。所以,各个王朝对于司马家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到暗下提防。保持着这微妙的局势,一直到现在。” 对诸葛先生的这番台面说法,李义嗤之以鼻!断然道:“我敢肯定,七个王朝无一不对司马家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而司马家,也一刻都从没有放弃过对争霸天下这件事的努力!只不过这些全都是在暗中进行罢了!至于司马家的武装力量,最低不会比任何一个王朝的武装军队力量弱上半分!一直未动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各大势力现在都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动手罢了!换句话说,就是缺少一个契机!” 听了李义的分析,诸葛先生骇然变色,“你……你为何有如此推断?” 李义微笑起来,稚嫩的脸上,显出甜甜的笑容,在诸葛先生看来,却是寒意森森,冰凉入骨!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李义冷冷笑道:“诸葛先生,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你信不信?”话声中,充满了决然的自信。 诸葛先生很想问上一句:什么猜测?却为李义气势所摄,竟然说不出话来。小小的年纪,瘦小的身体,却竟然在这一瞬间散发出来无尽的霸气! 李义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刻的表现已经完全脱离了一个小孩子的范畴,低头踱了两步,整理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我可以大胆在这猜测,不!我可以肯定!司马家所有授给七大王国的兵器甲胄全部是次品,或者只是一般的东西,而真正的精品,一直便在司马家秘密仓库之中伺机而动!再者,司马家一定还有一支一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力量,隐藏在某一个地方,或者是以其他的面目出现在世人眼前。再三,一旦时局出现了纷乱,各个王朝之间发生战争,司马家必定会应时应势而起!” 还有最后一句话,李义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一旦天下大乱,那么最有可能取得最后胜利的肯定是司马家!不过,那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李义的基础上,你们才有可能获取那梦寐以求的胜利!但是现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我李义既然来到这里,岂能由得你们如此如意?要是如此,那我就对不起干爹的好意,更对不起自己白白重生了一回。李义咬着牙,冷笑着,心中暗暗想道。 诸葛先生完全被李义震惊了!眼看着这个才年到十五的孩子,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何就做出如此推测,但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这样的推测却也是并非全部就是空穴来风。 看着李义,诸葛先生问道:“那现在,你知道了这些,你打算如何?”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诸葛先生并没有现自己的语气已经生了变化。似乎已经是用带着商量或者是尊敬的语气,以请教的态度去问一个自己必须去仰望的存在一样。 李义傲然一笑,双眼盯着诸葛先生道:“我要解除婚约!” “啊?什……什么?”诸葛先生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义在知道了司马家拥有恐怖的实力之后,竟然说出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出来!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李义皱着眉头,细细的考虑一会,道:“解除婚约这一事,纯属是为了自保。李家目前内忧外患并存,已经摇摇欲坠,在这近几年之内恐怕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再加上,过几年,等我稍微长大一些,会对李家进行一番彻底的清洗!将所有内忧,包括各方势力派过来的探子,一个不留的全部清除出李家!清洗完内忧之后,再接着便是重新打造整个李家,在我再次将李家打造成铁桶一般的存在之前,李家绝对不能够在经受任何一次轻微的动荡。” 第二十八章 :奇葩先生 这是李义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如此坦白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淡淡的话语声之中,却是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和杀戮!这虽然是李义不想的事,但却是必须做的事。 诸葛先生只是在一边听着,已经是背脊凉,浑身冷汗涔涔而下。直欲掩耳不听。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李义口中所说的清洗,究竟是如何的血腥!以李家现在的庞大势力来看,究竟会死去多少人,才会完成李义口中所谓的清洗!不过,必然不会是一个小数目,那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李义却也是没有办法,自这几天以来,诸葛先生现在已经与李义切切实实的踏在了同一条船上,是李义目前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再者,诸葛先生目前的身份是李义的教书先生,李义以后的任何行动,都必须诸葛先生与他加以配合才行,否则,只是家中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四座大山,也足以将李义压制的丝毫动弹不得,那样一来,李家可就真的是坐以待毙了;有许多事情以李义现在的年龄根本不适合出面处理,而诸葛先生却是一个最为理想的人选。 李义不含丝毫情绪的继续说道:“而李家如果保持与司马家的姻亲关系,那么,只要司马家一有所动作,那么李家必然会牵连在内。我不能把李家的安危寄希望于司马家四五年之内不动!那样是赌博,太过于冒险了。另外,就算李家现在是鼎盛时期,也必须切断与司马家的这重关系。因为一旦动乱,那么,李家必然会成为司马家的附庸一般的存在。而我李义,决不允许自己的家族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所以,不管是在情在理还是在事,我李义都不允许。” 诸葛先生头上冷汗滴滴落下,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义竟然会想的如此长远!做梦也没有想到所有人都视为绝佳盟友的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在李义的眼中竟然是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角色!简直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义这个小孩子的野心竟然是如此之大! “绝不甘心屈居于任何人之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究竟代表着多大的野心!不能屈居于任何人之下,那么,结果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而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他到底要做什么? 诸葛先生看着李义的眼中,已经是充满了恐惧。 李义和悦的笑了笑,似乎是含有深意的道:“先生,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心里却:呵呵,我的实际年龄加上这一世的,一起都四十七岁了,能有我这种小孩吗? 诸葛先生心中暗道:废话!你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岂会有你这般狡猾多智、想的面面俱到?紧接着转念一想,诸葛先生不由得更是骇然失色: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这句话似乎包含了许多的意思。更似乎是一种暗示??李义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这句话,当然不是跟自己说他就是一个异类,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难道……这个小孩子就是上天专门派到人间的救世主?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能够解释生在这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身上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 诸葛先生一双眼睛瞪成了铜铃!一动不动的看着李义,眼中神色,震惊、不敢置信、尊敬、仰望……一时间,上百种情绪充溢了诸葛先生的心田。几乎让这位老夫子不堪重负,就此晕厥了过去。“莫非你是上天派来的?”这句近似于呻吟一般的话,诸葛先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问出口的,整个人感觉似乎就是在梦游,似乎灵魂仍在半空之中飘飘荡荡…… 呃!李义看着诸葛先生脸上神色,不由心中一阵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不过是感到刚才的表现太过于抢眼了,无可奈何之下,才说出了这一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只不过想以此证明自己是个天才而已。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天才还是存在的,以天才的幌子来做掩饰,或许让自己容易让人接受一点罢了。哪知道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到了这位老先生耳中,自己竟然成了上天派来的人物。我晕!这老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想象力也太过于丰富了吧?不去出书写小说真是太浪费人才了。编剧界的奇葩啊…… 诸葛先生终于回魂,急匆匆的上前一步,神色间似乎有些颠狂起来,一把揪住了李义的衣领:“说啊,你是不是上天特意委派来的?快说,你说啊?到底是不是?” 李义几乎让自己衣领卡的不能呼吸,在被晃晃悠悠的间隙间,勉强吸入一口空气,哭笑不得的道:“呃……这个……就算……是吧。” 就说自己是上天派来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吧?毕竟自己是干爹济公的安排下才来的这个世界。若是没有点儿干爹赋予的运道跟神罗九窍的特殊栽培,恐怕自己此刻已经在前世那个世界里历经着那悲催的人生,过着撕逼日子,享受着作死过程!从这一点上来说,好像自己真的是委派来的,天命所归嘛?……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还是济公干爹的那句话: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 诸葛先生听到了李义的回答,终于停下晃悠、松开了双手,眼中一片空空洞洞的,神色间竟然都满是狂喜!可怜的奇葩老头儿,完全被李义打击的当场懵了…… “先生,醒醒……哎!先生!”李义手在诸葛先生面前边晃悠了几下边叫道。诸葛先生终于如梦初醒,一见到李义的脸面,顿时忙不迭的站了起来,迅速的整了整衣衫,接着便是神色一正,双腿弯曲,重重的跪了下去…… 李义大感郁闷!这奇葩的老家伙,纯粹是想要折我的寿啊!急忙伸手,便要将他扶起来。 诸葛明顿时急了眼:“法不可犯!礼~~不可废!您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尊贵无比,难道老夫就连向您施礼的资格也没有么?” 李义一阵毛骨悚然!这奇葩老头,读书读了一辈子,估计是把脑袋彻底的给读脱线了吧……我还没开始忽悠他,他竟奇葩的自己忽悠起自己来了,真是奇葩界的一朵终极奇葩花;要是忽悠他两句,那还不得当场便冠心病休克而亡了啊? 见老夫子热泪盈眶,双腿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李义一阵无语。没办法了,只好忽悠忽悠他两句了。 “咳,咳……”很是严肃的咳了两声,李义正色说道:“先生,你这样做就不对了;目前,我的身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要是坚持如此,那么,这个消息必然会泄露出去,你可想过,你那样做的后果了吗?所有的势力,整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将会与我为敌,皆欲杀我而后快;而李家,也必然会因此而冰消瓦解!这些,却有可能是由你对我的尊敬而引起的!你想过吗?” 诸葛先生悚然大惊!急急忙忙、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是我老糊涂了,请……公子原谅。”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好左思右想的称呼了声公子。 李义头痛道:“请先生恢复之前称呼便可,这不是折杀小子吗?怎么说现在你还是我的导师呢是吧?” 诸葛先生一脸坚持的摇摇头,道:“私下里还是要尊卑有序的,否则老夫心中忐忑难安啊。” 李义郁闷的道:“先生如此,李义心中也甚是忐忑不安啊!再说,李府之中,各方势力遍布,无孔不入,万一被人窥探了去,那么所有的一切,必将付诸东流啊。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可以这个样子了。先生只要自己心中清楚,便足矣。何必非要流于表面?” 诸葛先生如梦初醒,连声道:“对对对,是老夫糊涂了。呵呵呵,心中有神,则神自然在也。心中无鬼,则半夜敲门心不惊也。” 李义被这老夫子的之乎者也折磨得几乎便要开始抱头鼠窜了!无奈之下,转换话题道:“适才我们也说了,这婚约还是要退的,可是要怎么退?却也必须值得斟酌一下了。先生你说呢?” 诸葛先生一听,稍稍恢复了些常态道:“那你的打算是如何?” 李义笑了笑,终于把这奇葩的老家伙精神给拉了回来,便胸有成竹的道:“这件事,如果最终由对方主动提出退亲,方为上上之策!” 诸葛先生纳闷的道:“亲事已经定下,李家和司马两家联姻乃是何等大事?对两家均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司马家怎么会冒着两家决裂的危险主动退亲?” 李义嘿嘿一笑,坦言道:“如果司马家如我之所料,有着绝大的野心的话;那么,当他们一旦发现了李家的小公子,他未来的孙女婿,只不过是一个飞扬跋扈、疯癫不羁、蛮不讲理的纨绔小孩子,没有丝毫前途可言,纯粹只是一个废物!而现在李家的处境,大家都看得清楚,已经是在风口浪尖,风雨飘摇的边缘。再说,李家老少两代都对王朝忠心耿耿,断无背叛的可能!拥有这样的一个盟友,根本就一点用处也没有,甚至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还会不会坚持赔上他宝贝孙女的一生幸福?遇到这种情况,你猜猜看,他们会怎么办?嗯?” 诸葛先生呃了一声,道:“若是果真如此,若我是司马家家主的话,也许退亲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如何才能让司马家知道这些呢?” 李义神秘的笑了笑:“您老不是那司马昭的老朋友吗?在作出决定之前,他能不来问问你这个作为李府小公子的西席老友?到时候,先生你只需如此……这般……,就可以了!嘿嘿嘿嘿!”一阵奸笑。 诸葛先生背脊上渗出一层冷汗!这小恶魔!诸葛夫子已经开始为李义将来的对手们祈祷起来:要是有人跟这个小恶魔作对,真可谓是自寻死路啊。 诸葛先生转瞬之间却又有了新的疑问,“既然公子你打算解除婚约,那么,哪一方先出口不是一样的吗?何必非要对方先说出口?” 李义哼哼道:“这解除婚约嘛,关系到两大家族的颜面,岂是说解除就解除的?司马家想要解除婚约,不付出一点代价,岂能让他那么如愿?!” 诸葛夫子听了之后,骤然汗如雨下!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虽然不下流,但这小东西不愧是上天派来的!明明是自己想要解除婚约,却非要设计让对方先说出口!而且竟然还想在这件事情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赚一笔!见过无耻的,却绝对没见过这么无耻到家的存在! 只听李义又在自言自语道:“退婚虽然不错,但最少得割他点肉,至于割他哪块肉嘛……嘿嘿,可是,司马家那丫头长大了我要是再看上了可咋办?唉!到时,说不得也只好再抢过来……” 诸葛夫子马上掩面落荒而逃……李义又哼着前世的经典名曲,一步三摇,很是逍遥如意的向自己居住的房间走去。 终于把诸葛先生彻彻底底的搞定!虽然说中间还是有一些阴差阳错的地方,不过李义还是很沾沾自喜的。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间打开,里面垂着头走出来一个人。 李义一看,这小家伙身穿着厚厚的棉袄,脸上虽然还是呈现着不很正常的青白之色,但气色已经是好了很多。脸颊依然瘦削,一双细长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窝内,出幽幽的寒光。似乎是黑暗中猝然闪现的鬼火,闪烁不停。整个人散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此人正是李义带回来的一刀!看来,冬梅不负重望,已经将一刀带了过来,从现在开始,一刀只属于李义一个人! 李义之所以一眼便看上这家伙,除了他身体特别协调,另外看重他的一点便是他身上的这股阴寒的气息,再者最重要便是有跟干爹一样的亲切感;依据济公干爹传给自己的记忆信息里讲述,拥有这种气息的人,只要好好的加以训练,将会成为一个黑暗之中的王者!一个顶尖的杀手刺客! 凑巧,在济公干爹传给自己的记忆信息之中,便有一套训练杀手的完美方式!李义有时也纳了闷了,济公干爹不是普度众生的楷模之一嘛!怎么会有培养一些永远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记忆信息的存在? 现在,李义的想法,便是将一刀训练成那样的杀手!不,仅仅那样还不够,李义想要一刀成为这个世界中的黑暗王者,杀手之王!而一刀,不管是自身的气质还是遭遇,都已经符合了济公干爹所传的记忆信息里的条件!尤其一刀无师自通的藏踪匿迹之法,更是让李义甚为欣赏。要知道,作为一个杀手,隐藏自己的踪迹乃是最为基本的。杀手的特点,就是永远隐藏在暗处,永远不与敌人正面相搏!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对杀手来说,统统都是扯淡!一击致命,不择手段。才是一个杀手的行事原则! 走进房内,只见房子正中央已经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火盆,散着青幽幽火焰的木炭没有半点烟雾传出,整个房间暖暖的。李义刚要解下身上的大衣,一刀已垂着手走上来,便要服侍他宽衣。 李义一怔,便不忙着脱衣服。拍拍一刀的肩膀,道:“一刀,你先坐下,有些事情,我想需要跟你说一下。在我说的过程中,你只需要好好听着。但是,我只说这一次。” 一刀挺起胸膛,聚精会神的应了声:“是!”便像一根木头桩子一般直直的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眼闪着亮光,静静的凝视着李义的眼睛。 李义苦笑一声,道:“一刀,你先要弄清楚。我带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知道,我带你回来,绝对不是带回来一个替我宽衣打杂的小厮。一刀,只要你通过了我的训练考验,那么,你就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最为得力的助手!成为我可以托付自己性命的兄弟。你明白吗?” 一刀身子一震,眼中射出浓浓的感激之色。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双眼之中,泪水熠熠闪亮。 给读者的话: 希望各位能喜欢这奇葩的角色!!!!!!!! 第二十九章 :拜帖…… 李义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一刀将要说出口的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的感受,这些,你都不必说,放在心中就好。当然,这些话,在你通过我的考验之前,还是空话而已。但你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在这整个李府里,你不需要服侍任何人!另外,永远记住一句话,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服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记住,是任何一个人!除了对我的嫡亲家人你要保持尊敬之外,出了这个家门,你可以蔑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什么王公大臣,什么帝王皇子!就算在这个家里,除了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之外,你同样可以蔑视一切!你明不明白?!” 一刀眼中已经泪光迷离!他虽然不知道李义究竟要自己做些什么,但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义会给他这样高的待遇!不知不觉之中,一刀的背脊挺得更加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义,唯恐漏掉李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在这一瞬间,一刀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主人,就算自己有一天要为他而死,那也必定是含笑而去的! 怎么样都不可能有人可以知道,在几年之后,震惊整个大6,永远站在世界巅峰、漠视天下所有人,只对一刀一个人效忠的天下第一冷血杀手,就在今天第一次建立了自己的自信!走出了自己震慑天下的第一步!从而拥有了自己的雏形!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就是因为李义斩钉截铁的这一番话! 说完了这一段话,李义站了起来,自己将大衣脱了下来,挂了起来,然后斜斜倚在床上,一个字也没有说。在这个过程中,一刀连看也没有看。只是在一边沉静的坐着。用自己的双手对自己身上酸痛之处轻轻揉着,化解自己的酸涩和疲累。偶尔起身活动一下身体,也是旁若无人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的考验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早一分钟恢复体力,就多了一些通过考验的把握!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如果不能通过公子的考验,那么,一切,都将是空谈!一刀早已下定了决心,必须通过公子的考验,让自己成为公子可以信赖的人!随时,以自己的生命来护卫公子的安全,帮公子争霸天下! 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哪怕是皇帝、哪怕是神!在我倒下之前,谁都不能伤害到公子一根头发! 虽然没有说出口来,但是,一刀在自己的心中悄悄地立下了自己的又一个誓言!这个誓言虽然没有上一个那样的恶毒,却是一刀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与忠诚来立下的。这个誓言,将会伴随一刀一生,成为他一生的行为准则! 第二天。 李义缓缓地睁开双眼,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窗户中渗透了进来,照在了李义的小脸庞。 李义嘴角牵起古怪的笑意,心道:今天,如果估计没错的话,那司马家家主司马昭应该会在今天到家里来……大清早,便有人来到李府门前,递上了拜帖。 李老公爷的结拜兄弟,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家主司马昭,将在今日午时拜访李家老爷子李天。 李府上上下下都动员了起来。天下第一大财阀的家主来访,不由得不重视。李府的大厨们早已亲自出马,前去收购奇珍佳肴,准备中午大显身手。李老公爷的义子李威更是上蹿下跳,到处监督着,准备着,同时也吩咐好了自己的儿子李慕,一会见到司马家家主,一定要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这样的人物,只要对你夸一句好,就将终身受用不尽! 李老公爷书房之中。李天拿着那张拜帖,正在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心中也着实奇怪之极,司马昭这老狐狸到我这里来,什么时候用过拜帖?哪次不是一头就闯了进来?怎么今天如此郑重其事? 今日早晨,这一张突如其来的拜帖,其间表达的意义实在是意味深长,让李天不得不深思起来。莫非那家伙发疯了不成?李老公爷心中暗暗寻思。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对自己有意见,貌似意见还不小的样子。这边让李天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起来,究竟是啥时候得罪了这家伙?岂有此理…… 想了半天没点头绪,觉得很莫名其妙,李天干脆也不想了,心中打定主意,等那司马昭老狐狸上门,非得痛骂他一顿不可!哼,有钱了不起么? 太阳一点点升空。蔚蓝的天空,无风无云,端的一个好天气。暖融融的阳光似乎将这冬日刺骨的寒意也驱走了,竟然有几分春暖花开的感觉…… 正午,就要到了。 一辆马车,青布幔罩。在青色的布幔上,一朵金黄色的盛开的菊花!在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不紧不慢的从大街的尽头缓缓而来,马蹄声清脆悦耳,哒哒敲在街道地面上,街道的两侧墙壁隐隐透出回声。 马车前,八名黑衣人一身短装打扮,腰悬长剑,目光冷凝,分成两排当先而行。马车两侧,同样各有两名黑衣人紧紧贴着马车,亦步亦趋。在马车之后,同样是八名黑衣人分作两排,静静跟随着前面地马车。 就这么个阵势缓缓前行而来。但是,正在李府门口张望的护院们却是蓦然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一时间似乎周围的空气也粘稠了起来,顿时呼吸不畅。一股凛凛威仪就这么从那青布幔马车上清晰地散发出来。 马车渐渐停下,一名黑衣汉子走到马车门口,双膝跪下,双手撑地;另一名黑衣汉子上前一步,伸手掀开帘子。 一只穿着黑色布靴的脚缓缓踏出,踏在先前那黑衣人背上,接着,一个头稍显花白的老人从马车内走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形削瘦,双目精光闪闪,精神甚是抖擞。紧接着一声“呵呵”的清脆笑声,一个身着白色皮袄的小姑娘一跃而下,却在半空就被老者接在了怀中。 早有家丁赶去通报了李天老爷子,一大群人在李老公爷的带领下,满面笑容,亲自迎出门来。 那老者自然是司马家家主司马昭。见结拜兄长大步迎来,满脸皆是久别重逢的欢喜,纵然心中有千般不快,也只好强行压了下去。见到结拜兄长几乎全白的头发和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司马昭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继而想到二人曾经结伴征战天下、浴血沙场,同生共死的场面,心中更是思绪翻腾起来。不由得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过分起来。唉,罢了,那件事,以后再找时机也无妨,兄弟二人也有些年没有见面了,何必坏了兴致。 在司马昭来到京都城之后,便马上派人收集李家小少爷李义的全部资料,调查结果,直将司马昭气得暴跳如雷!越看越是火大,虽说是孩子还小,但俗话说:三岁定八十!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李家就要在这小子手中败坏精光!司马昭如何还敢赔上孙女的一生幸福? 在极其愤怒之下,司马昭干脆派人给李家下了拜帖!专门的拜帖的意思,就好比王朝与王朝之间的会朝书,表示公事公办的意思,以司马昭的身份下这拜帖,明摆着便是要李家的家主李天亲自接待。司马昭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让李天不满,甚至暴跳如雷;可是,为了家族大计与孙女的一生幸福,司马昭觉得已经别无他法了。 李天开怀哈哈大笑,迎了上来,兜头便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在这一刻,司马昭眼中也闪现出真挚的感情,同样张臂迎了上去。两个曾经生死相依的老战友、好兄弟,终于在阔别十五年之后再度相见!感叹恍如隔世! 李天抱住司马昭,大力的拍着他的背,似乎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在别人无法看见的地方,李天在司马昭的耳边低声道:“司马昭,你现在可就是个wbd了!今日你要不把那拜帖的事情给老子解释清楚,看老子不和你嫂子活活的扒了你的一身狐狸皮!” 司马昭心中一声苦笑!就知道这老家伙绝对受不了,果然,麻烦始终还是来了。低声道:“一会再说。” 司马家众人在李家老少热情欢迎之下,双方把臂进入李府。李老夫人带着一众内眷,在府门内列队欢迎,却是面冷如霜。 司马昭上前一步,深深施礼道:“小弟何敢劳动嫂子大驾来亲迎?惶恐至极、惶恐至极啊。”李老夫人眼皮子也不翻一下,肃容施礼道:“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家主大驾光临,我们李府顿时蓬荜生辉,老身且率领家中内眷恭迎司马家主大驾。” 呃……!司马昭尴尬之极,他与这位老嫂子乃是素识,年轻时三人便是一起闯荡天下,司马昭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对这位老嫂子敬畏有加。记得有一次司马昭受重伤,便是这位嫂子将他从千万马军中解救了出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照料,才将他已经踏入阎王殿的一只脚拉了回来。在司马昭心中,李天夫妻二人实在是占了相当重的分量!此刻,见老嫂子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面孔,不由得老脸一热,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失措起来。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李天,却见李天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随即仰了上去……似乎天上有什么好看的物事。 真是笑话,你自己派人下的拜帖,如今惹出事来,还想要老夫为你擦屁股?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若万一纸捅破了,自己可又要招罪了。 司马昭暗自咬牙,老脸涨的通红,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装起傻来:“呃……老嫂子这是何故?莫非小弟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嫂子?呃,请老嫂子明言,小弟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李老夫人冷冷道:“那可不敢当!司马家财大气粗,将拜帖下到了李府来,李府小门小户,敢不尽全力高接远迎?司马家主那有什么错的地方?反倒是老身和李家上下失礼了才对!” 司马昭勃然大怒,转头向着自己那些黑衣护卫,怒吼道:“是哪个混账wbd来下的拜帖?自己给老夫站出来!”一边怒吼,一边眼睛急眨动。 这时,众黑衣护卫面面相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您老不发话,谁敢拿着有您名字的拜帖到处去?那不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吗? 楞了一下,一个黑衣护卫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家主责罚!” 司马昭二话不说,一脚便踢在他身上,登时将他踢得翻了个筋斗,骂道:“混账东西!老夫来李府还用得着拜帖么?你这个tm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回去之后自己上刑律处领一百鞭子!丢人显眼的废物!哼!”那护卫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司马昭一阵怒吼之后,又转过身来,满脸陪笑道:“大嫂你看,此事,小弟实在是不知情啊。” 李老夫人狠狠的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这其中的猫腻那是显而易见之事,李老夫人要是看不出来,那才叫怪了。 站在一边的李霸见形势缓和得差不多了,急忙上前一步解围道:“母亲,看来此事,司马叔叔确是不知情,应是手下人不知道我们两家交情,擅自做了主,纯粹一场误会。” 司马昭见李霸出来解围,便打蛇随棍上,急忙点头如小鸡琢米般:“对对对,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呵呵呵……”感激的看了李霸一眼,又狠狠的看了李天一眼。 李老夫人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呀……” 司马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是啊是啊,一场误会,嘿嘿嘿嘿,一场误会!”声音干涩,好像被卡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李老夫人顿时亲热起来:“即是误会,那也就罢了。哎呦喂,这个花朵一般的小姑娘就是畅儿吧?啧啧啧……看这模样儿,怎么长的啊,这么俏。来来,到奶奶这里来,奶奶有好东西给你,恩,真乖,啧!”在小女孩脸蛋上亲了一口。一把抱了起来,带着一众内眷,径自扬长而去。在老一辈的眼里,十几岁的小孩子跟婴儿的区别不是很大。 司马昭松了口长气,总算应付过去一关!只听得远远的,李老夫人的声音道:“李霸啊,一会给你司马叔叔拿块手巾擦擦眼睛,刚才我瞧他眨眼睛眨的挺累的……”接着,李老夫人转过头来,看着李天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怒道:“哟呵,老东西,刚才你哑巴啦?” 司马昭怒哼一声,却也哑口无言。本来便是自己一怒之下整出来的事情,好像确实也怪不得人家。 一阵郁闷之下,游目四顾,却好像觉得少了什么,心念一转才想了起来,顿时脸含薄怒,道:“你那宝贝孙子呢?” 李天也是一阵奇怪,刚才还看见那小家伙来着,怎么一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带着疑惑,看向李霸:“义儿哪去了?” 旁边的李威李慕一阵幸灾乐祸,如此重要的场面,那小纨绔竟然敢不到场!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就在李天父子张口结舌之时,一位青衣老者急匆匆的从内院走了出来:“哈哈哈,听说司马家主大驾来临,老夫厚颜前来迎接,一别多年,司马家主别来无恙?” 司马昭一看,大出意料之外:“诸葛兄?你怎会在此?”急忙迎了过去。 李天父子暗叫来的好,急忙趁这机会,将众人带进了府中宴客大厅。李天给身后一人使个眼色,那护卫急忙悄悄离开,前去寻找李义。 第三十章 :好戏上演 诸葛先生与司马昭执手而言,甚是亲热。 司马昭故意慢走一步,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拉着诸葛先生的手:“诸葛兄,司马昭有一事相询,尚请移驾一步。”众黑衣卫知道家主有事要问诸葛先生,不动声色的便隔开了众人的目光,护卫在周围。 诸葛先生心中当然知道他拉住自己干什么。不由的心里对李义的智慧更加的刮目相看起来。这小家伙,竟然将司马昭所走的每一步,算计的丝毫不差!如此心计,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司马昭小声道:“诸葛兄既为李府西席,司马昭便直言了,不知以诸葛兄看来,那李小公子,如何?” 果然来了!诸葛先生心中暗暗一笑,脸上神色却是精彩之极,一阵摇头,面上神色,又是惭愧,又是有些不可思议,黯然一叹,十分苦涩的道:“唉!司马兄,不瞒你说,此事,实在是,一言难尽啊!以诸葛明的学识,真是愧为人师啊!”说罢摇头长叹,一脸的唏嘘之色! 司马昭面色一冷,缓缓道:“如此说来,传言果然不虚!哼!亏得老夫早来了几年!如若不然……”不由得一阵后怕。 诸葛先生嘡目结舌。却是李义早已经把司马昭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猜测了出来,此刻司马昭一开口,竟然是好像背诵李义说过的话一般,最难得的是竟一字不错!活像是鹦鹉学舌一般。诸葛先生甚为隐秘的扯了扯嘴角,露出扯出一个怪异的角度;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觉,几乎便要爆笑出口。 诸葛先生所说的话,似是而非,不同的人听在耳中,便会有不同的理解!其实诸葛先生说的倒也是实话,指自己学识不够,枉为人师了。只不过,这句大实话听到司马昭的耳朵里,在他先入为主的思想之下,却必然会产生完全相反的理解。 司马昭哼了一声,拂袖向大厅走去。诸葛先生控制不住的咳了几声,方才跟在他身后走去。 大厅中已是甚是热闹,一众内眷早已避嫌离开,只有李老夫人手牵着那小女孩,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司马昭黑着脸进来,游目四顾,见那位李家的少爷竟然直到此刻仍未前来,心中更是不喜,沉声道:“畅儿,到爷爷这里来。” 小姑娘司马畅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来到爷爷身边,嘴里还在嚼着什么,一面伸出白玉般的手腕,献宝似的道:“爷爷你看,是李奶奶给畅儿的。”却是一个纯净如水的碧玉镯,毫无一丝杂质的镯子里面,一只血红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活物,随着镯子的转动直欲振翅欲飞。 司马昭一看便知,这只血红的凤凰绝不是镶嵌进去的,乃是天地自然形成。此等宝物,真正难得一见,李老夫人竟然随手便送给了自己的孙女!显然是已经把自己的孙女当作了自己的孙媳妇了!司马昭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苦涩的笑。 对这个镯子,司马昭自然认得,这便是李家的传家之宝,“血玉凤镯”,贵重无比,乃是无价之宝,戴在手上,能使人平心静气,心境祥和,委实是一件绝无仅有的宝贝!不由的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想道:看来今日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将那事解决了才好。 厅外,一名护卫的声音传来:“少爷,请快随小人进去,老爷等已经等候多时了。” 接着,一个清脆声音暴怒的咆哮起来:“混账!你这狗奴才找死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叫我少爷!滚你妈的蛋!那司马老头有什么好见的?我还要回去喂鸟呢!”“……噗!”一声响动,接着便是一声闷哼,想必是那护卫挨了那孩子一下。 瞬间,大厅中众人脸色精彩之极!鸦雀无声! 李天老爷子、司马昭老爷子,均是一脸涨红,蓬勃的怒气几乎便要爆出来。 李老夫人正将一杯茶送到嘴边,突然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双眼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了门口。 诸葛先生双目圆瞪如铃!虽然自己早知道这位少爷今日必会有惊人之举,却也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如此的嚣张跋扈! 李霸火从心头起,怒吼一声,身子便直奔了出去,接着便听到外边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噼里啪啦,跟一个小男孩的哭叫声便接着传了过来。紧接着,李霸便回转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小男孩正是李义。从李义的脸上便可以看得出来,显然他这顿揍挨得不轻。两边脸颊高高肿了起来。 将手里提着的儿子往地上一扔,犹自气的呼呼直喘!李老爷子嘴巴已欲一张,但终究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不是教训孙子的最佳场合,一声怒吼:“你这不肖的孽畜!还不前来拜见过你司马爷爷?” 李义一骨碌爬了起来,心中暗暗咒骂:这便宜老子下手还真狠!揉了揉肿胀不堪,早已不复清秀的脸,见到大厅中一个陌生的青衫老者,旁边还站着一个白玉雕成般的小姑娘,正以一脸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自己。想必他便是司马家家主司马昭了。 李义抹了抹强行挤出来的泪水,迈步便向司马昭那边走了过去。就在众人均认为他要大礼拜见司马昭的时候,李义突然一声惊呼,接着便双目放光的加快脚步冲了上去:“哇!这小丫头就是我媳妇吧?嘿嘿嘿,长得还真是水灵啊,来来,让本公子亲一下!哇哈哈哈……”众人同时石化。 司马昭只气得浑身哆嗦了起来,恨不得将这个讨厌的小家伙一巴掌便拍死在面前!怒喝一声:“滚开!”小姑娘司马畅吓得惊叫一声,一转身便扑进了爷爷的怀中,再也不敢露脸了。 李老爷子几乎气的晕了过去,咬牙切齿:“孽障!李霸!给老夫取家法来!老夫今日要清理门户!” 正怒气冲天想要上前教训儿子的李霸突然脸色一变,停住了脚步!原本气的脸色煞白的李老夫人身子激灵灵的一颤,尖声道:“你敢!”迈着碎步奔了下来,一把紧紧地将李义抱入怀中!“义儿还小!他这么大年纪,懂得什么?值得动家法?” 李老爷子气愤得连胡子也颤抖了起来:“还小?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了,这还小?你们以往也是这般说,看你们将孩子娇惯成了什么样子!老夫就算拼着李家绝了后,今日也要处置了这个小畜生!给我让开……”“你敢!老东西!今日你敢动义儿一下子试试?除非你连老身一起家法处置了!”李老夫人紧紧抱着孙子,死也不松手。“孩子顽皮,你们要打要骂都行,要动家法,除非先打死老身!” 李义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次玩大了,爷爷竟然要处置了自己!看来今日这一关不好过呀。眼珠左右溜溜转了一转,一时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靠强悍的奶奶了。 司马昭面沉如水,黑如炭块,缓缓站了起来:“大哥息怒!要教训孩子,怎么也得等到小弟离开了再说,小弟今天来此,实则对大哥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大哥答应。” 李家一家人均是本能的感到了不妙,李天干笑一声:“贤弟请讲,无论何事,为兄无不答应。”他已经隐隐猜到司马昭的不情之请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今日到府中来竟然动用了家主拜帖! 司马昭缓缓道:“我与大哥大嫂,相交已有三十二年之久!大哥大嫂对小弟情深意重,更对小弟有数次救命之恩,小弟无日不敢忘怀!每次想起当年与大哥大嫂联袂行走江湖,闯荡天下,总觉得能与大哥大嫂一生知心,此生已经绝无半点遗憾!在此,小弟所说之事,与你我兄弟之情绝无关联,无论生了什么事,我司马昭与大哥大嫂之情,唯天可表,绝无任何改变!” 李天浑身颤抖起来,一时间老泪纵横,道:“兄弟,有事你就说便是,李家现在还是你大哥当家!无论何事,只要你开口,哪怕就是要了大哥的这条命,大哥也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 司马昭缓缓跪下,对着李天磕了个头,自行站了起来。众人为他凝重的气势所摄,竟然不敢上前阻拦于他!只听他低沉着声音道:“十五年之前,我们两家指腹为婚,意欲好上加好,亲上加亲,当时双方约定,若是均是生男,则结为生死兄弟;若同为生女,则结为闺中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则结为结发夫妻!当时老夫主动要求,大哥一口答应!如今,重提旧事,小弟背弃当日盟约,自食其言,特地向大哥大嫂谢罪!”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经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天即时仰天长叹,霎那间,竟然似乎老了许多,脸上皱纹似乎也更深了起来。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一瞬间,众人均从那雄壮的身体上感到了浓浓的苍凉之意! 李义见况心中甚是内疚,心中暗道:“对不起!爷爷,孙儿让你伤心了,不过,孙儿所做的一切,虽然爷爷并不能理解,却也是为了我们李家的未来!总有一天,爷爷你会明白孙儿的一片苦心的。” 司马昭继续道:“自从小弟今次来到京城,便听得传言,李家小少爷顽劣成性,异常嚣张跋扈;小弟本以为是有人造谣生事,心中也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纵使顽劣,又能到哪去?但,今日老夫亲眼所见,却觉得,单只是顽劣、跋扈,骄横,尚不能形容这孩子!” 李家众人人人面有惭色,抬不起头来。被人当面说到头上,却不能够有一句反驳,这般滋味,当真是前所未有! 只有李威李慕父子,表面上很是羞愧,实则内心之中为之狂喜,几乎便要大声欢呼起来。 “因此,小弟认为,我司马家的掌上明珠,全家奉为宝贝的小公主,与令孙的亲事极为不适合!老夫不能用自己的孙女的一生幸福去赌李义几年后的转变!老夫以为,这桩婚事,最好就此作罢!请大哥答允。”司马昭挺直着身子,一字字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李家众人虽然早已猜到了司马昭的退亲意图,但此刻听到他亲口说了出来,还是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李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黑,双眼一闭,身子顿时摇摇欲坠!被他抱在怀中的李义暗叫一声不好,伸手附上奶奶后背,一股精纯的先天之气便传了过去。半晌,李老夫人方呻吟一声,悠然醒转,恢复了过来。 此时,当众人目光都在司马昭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李老夫人身体异状,此刻她身体已经恢复了,当然便更不以为意。倒是李老夫人自己知道自己,此刻从自己背脊上仍有一股暖洋洋的精纯力量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这股力量之中,充满了勃勃生机!自己身体中年轻时所经受过的暗伤痕迹,在这股精纯力量的疗治之下,也顿时消失无踪。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健壮,精神也是瞬间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不由得震惊的看了怀中的李义一眼!见他小脸一片凝重,一只小手尚在自己背上紧紧按着。 轻轻拍了拍孙子的手,李老夫人心中已是觉得自己的孙子不寻常了,至少决计不是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或许,今日之事他另有深意也未可知。不过,这门亲事着实令人惋惜。唉!随他去吧。知道了自己的孙子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不成气,李老夫人心中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万分,满足之极。哼!你这司马老狐狸今日退掉这门亲事,将来必定会因此而追悔莫及!李老夫人心中暗想。 李义知道这样一来奶奶必定会现自己的一些秘密,再瞒也瞒不了,轻轻凑到李老夫人耳朵边,细声说道:“奶奶放心,若是奶奶实在喜欢那小丫头,等再过几年将她娶过来便是,如若不然,孙儿就是抢,也要给您老抢过来!” 李老夫人顿时心花怒放,此时已是确定今日之事必定是孙子故意一手策划,虽然还是不知道原因,却知道孙儿必定另有想法,绝不会让自己失望。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夸道:“好好!好义儿,乖孙子,呵呵呵……呃!”心情极度高兴之下,笑声与夸奖竟然脱口而出。旋即觉得不对,急忙捂住了嘴。但为时已晚,大厅中人人均听到了她这一句夸奖!这时,李义也焦急起来,伸手在奶奶手上重重一捏。李老夫人顿时觉得不好,急忙补救,声色俱厉的哼了一声,怒道:“你……真是气煞老身!” 司马昭刚听到她那句夸奖,双目一瞪,几乎气的抽了过去!如此孽障,换做自己早已乱棍伺候!竟然还“好义儿!乖孙儿!”的夸奖起来!这岂不是当面打自己的耳光么!待听到李老夫人后面紧跟上的那句,才心气平顺下来。诸葛先生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整件事情,竟然完完全全按照李义事先所策划的运行着,竟无半点偏差!心中之震惊已经是无法言喻。 司马昭当众提出解除婚约,李家的众人均是震惊一片,直到现在还未反应过来。半晌,李老爷子颓然坐在座椅上,侧着脸,心灰意冷的道:“罢了!罢了!如此孽障,怎能配得上畅儿,免得耽误了畅儿一生,这婚事退了,也就退了吧。” 司马昭听到兄长李天此言一出,心中过意不去,看着曾经同生共死的大哥大嫂如此难受的样子,心中也颇为不好受,歉然的道:“大哥,大嫂,小弟今日食言而肥,实在没有颜面再面对大哥大嫂,小弟,想就此告辞了。” 李天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颓然道:“别说什么面对不面对的话,要说没脸面对,也是我们李家没有脸面来面对兄弟你。此事全是大哥家教不严,教孙无方,以至于出了如此家丑,跟贤弟哪有半点关系。不过,”李老爷子突然挺直了身体,大声道:“婚约之事退了就退了,如若此时你不退,来日老夫教孙不成,也是要主动退亲的!这门亲事无论如何,均不能够影响到你我兄弟之情!此事既然作罢,那就是过去了,但是贤弟你来到为兄家中,若是不住几日跟为兄好好聚聚,那为兄从此便当没有了你这位兄弟!” 司马昭听到此话顿时双目一闪,道:“自然,那是自然,既然来到大哥家里,小弟是不管如何也是要叨扰上几日的!”心中也是一阵放松。三十多年的兄弟之情,毕竟没有因为这件不愉快的事而生任何改变!随即,向李老夫人深深一揖,说道:“大嫂,小弟失礼之处,请大嫂随便责罚,尚请大嫂体谅,小弟现在毕竟也是为人祖父,不得不为子孙后代仔细打算。”声音甚是诚恳。 李老夫人轻轻一笑,轻松的说道:“小昭啊,婚约之事没了就没了,你总不能连大哥大嫂都一起不要了,放心,大嫂的气度还没有那么狭窄。呵呵,小昭你依然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司马昭听得这三十几年前大嫂对自己的独特称呼,不由得双目一红,心中一阵激动:“大嫂如此大量,倒真是让小弟无话可说了,小弟汗颜啊!” 三十几年前,三人联袂游荡天下,李老夫人便把司马昭叫做小昭,为此,叔嫂二人还曾经几次打了起来,司马昭死活不接受这个女性化名字,李老夫人却是执意不改口,久而久之,司马昭无可奈何之下,这个名字便成了李老夫人对他的专属称呼。 只是随着众人的年纪渐渐大了,李老夫人的这个专称也已经好多年没有叫出口来。此时,在众人都已年逾古稀之时,司马昭又从李老夫人口中听到了这个带着年轻记忆的名字,一时间不由得神游往昔,魂驰当年;心中百感交集,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段热血轻狂的峥嵘岁月,似乎大哥还是当年那样的意气风,身强体壮;大嫂也依然还是当年那白衣飘飘、黑发垂肩的绝色少女。回想起以往三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由得如痴如醉。司马昭缓缓睁开眼来,看到大哥大嫂头上的斑斑白,眼角的深深皱纹,脸上皮肉松弛,不由的心中一阵酸痛,暗道:纵然我兄弟日日相聚,永不分离,但毕竟岁月催人老,半点不饶人啊!还能聚得了几天? 半晌,司马昭喝道:“黑衣卫,去别院将行李取来,剩下的人也一起过来,这几日,老夫要与大哥大嫂好好聚聚,一醉方休。”四名黑衣卫恭敬应是,出门而去。 李老爷子哈哈大笑,刚才的不快与颓废顿时一扫而空,说道:“这边对了嘛,不做亲家,我们还是好兄弟,兄弟,这个决定让我看你忽然顺眼了起来。” 李老爷子对司马昭的退亲心中当然不能这么容易便放下了,到现在还依然是耿耿于怀。不过,却不是怪罪司马昭;在李老爷子看来,站在司马昭的立场,这个决定无比正确,李老爷子只是觉得自己的孙子太过于不争气,辜负了兄弟的一番好意。心中暗暗决定,等此事告一段落,定要将李义好好调教! 第三十一章 :搬出干爹 李老夫人呵呵一笑,说道:“小昭,有一句话,大嫂可给你说在前头!“ 司马昭心情大好,笑道:“大嫂有话尽管请讲。” 李老夫人随即嘿嘿一笑,司马昭突然觉得有些浑身冷,毛骨悚然。记得以前每次大嫂想出鬼主意要整治自己的时候,便会露出这种表情,委实是熟悉之极,记忆犹新。 只听得李老夫人笑道:“今日你把婚约之事退了,大嫂也不会说你。但是,若是几年之后你又反悔了,大嫂要你当众给大嫂磕上三个响头。如何?这个赌,你可敢打?” 司马昭一听大嫂所说之事竟是如此,便哈哈大笑而起,道:“大嫂你确定不是说笑么?”看向蜷缩在奶奶怀里的李义,越看越是不舒服,断然道:“此事绝无可能!” 李老夫人哼道:“你就这么肯定?万一生了,你将如何?” 司马昭冷哼一声,道:“大嫂也不必逼我,若是若干年之后,这两个小家伙在如此情况之下还能够走到一起,那么,司马昭便向大嫂磕头认罪,公告天下我司马昭有眼无珠,错将美玉当作了瓦砾,并将司马家一半家产给畅儿的夫婿做嫁妆!如此,大嫂可满意?” 众人一听之下相顾失色!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司马家财富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便是司马家财产的一半,那也是远远超过一个王朝的财富!但是众人转念一想,恐怕司马昭也只是说说而已,以今日这等情况看来,李义与司马畅长大一点后再走到一起的可能性近呼于零!不论从哪一方面看,李老夫人都是输面居大。司马昭已是等于稳超胜券的局面。 李老夫人呵呵一笑,说道:“小昭,你可记住了啊,当然,如果他们不能走到一起,就算老身输了,我们李家虽然不如你们司马家有银子,但若是老身输了,便将李家的一半家产送给畅儿做嫁妆!” 李老夫人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这老妇人不会气糊涂了吧?为了争这一口气,竟然送出去目前王朝最大的家族李家的一半家产! 在众人看来,如果这个赌当真打下去,恐怕这李家的一半家产便是绝对保不住了!司马昭也是大吃一惊!忙道:“大嫂,这个赌我可不敢打。” 李老夫人沉静的一笑,说道:“小昭,大嫂乃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这个决定!若是义儿一直像现在这般不争气,那么,我们李家留给他的家产越多,便是害得他越厉害,只会让他万劫不复,倒不如把家产转给你司马家一半,也算大哥大嫂的一番心意!”李老夫人将最后的一番心意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 众人均是听得云里雾里…… 李义心中暗暗一笑,原来自己的奶奶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真牛! 李老夫人此举,便等于明告诉了司马昭:我知道你们司马家的一切打算,可是就算你司马家起事,我们李家也不会明着助你,虽然婚约之事退了,可我还能够借助赌注给你一半家产;也算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当然,这要你打赌赢了才可以。若是你输了,那么对不起,我孙儿就是你家的孙女婿!你们司马家无论到了什么地步,就算统一了天下,那天下也得有我孙儿的一半! 司马昭自然明白李老夫人的意思,这话已经是表示了李家不会参与司马家的大计,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对司马家加以帮助。当然,李老夫人本意是不是如此不得而知,但是司马昭却是就这么理解的。因为在司马昭看来,面前这个蛮横纨绔的李义那是无论如何也是配不上自己的孙女的,相信只要是个女人就会对这样的孩子厌恶之极,更何况是自己冰雪聪明的孙女畅儿! 李义心中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司马家的势力看来,其野心已经在不断膨胀,而且,成事的可能性极大。李老夫人这一场豪赌,看似风险大极,其实却是防范于未然的保全家族之计! 司马家失败了,李家依然可以独善其身,若是司马家成事了,李家更会是水涨船高;也就是说,无论司马家成事不成事,李家都可保数十年的富贵荣华,平安无事!从这里说,却是大大的占了便宜!尤其是不动声色的便在自家占了大便宜的同时,还卖了个乖,将整个司马家算计了进去。还让司马昭欠下了李家好大的一份人情!李义佩服不已!好手段啊!原来,李家最阴的人不是我李义,而是我李义的奶奶呀! 果然,司马并没有想到这一步,只是以为李老夫人在亲事不成之后变相的对自己以后起事做出援助,心中一热,不由大为感激的道:“那好,小弟也不矫情,这场赌,小弟应下了!”说着,将孙女叫了过来,道:“如今这婚约之事既已不存在,那么,这血玉凤镯乃是李家传家之宝,却不能让这丫头拿走了。” 李老夫人哼了一声,傲然道:“传家之宝又怎样?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老身送出手的东西,这几十年来还没有收回过。”心中暗笑,老身就是看上这丫头了,就算是把孙子逼得上吊,也得要他将来把这丫头给老娘拐骗回来!如若不然,你就算是去抢也得给老娘抢回来,呵呵,那样一来,李家的传家宝不是就又跟着回来了?传家宝给孙媳妇有啥关系? 司马昭豁然大笑,道:“既如此,小弟什么也不说了。” 李天一直听着,对妻子说话之间就将家产送出去一半丝毫不以为意;在这个直爽的老头眼里,金银不过身外之物,就算送给了司马家,那也是在自己的兄弟手里,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过对老伴对待解除婚约之事的态度上却是大惑不解,自己的老伴对这门亲事一向很看重,怎地今天却对司马家的退婚约之事如此的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纳闷的看了一眼老伴,眼中满是疑惑:老太婆不会真的让孙子气糊涂了吧?不过却没现什么异样,索性便不想了,大手一挥道:“来人,上好酒上好菜,今日老夫与我兄弟好好地喝一场!” 李老夫人看到李天的眼色,不由的心中也是一阵郁闷:这傻老头子傻也就罢了,可是自己一向自负智计无双,竟然也被这小家伙蒙在了鼓里!若不是今日自己气怒攻心之下情况危急,这小家伙不得不救,自己恐怕还发现不了这小东西的秘密! 心中又觉得奇怪,李义给自己疏通经脉的那暖洋洋的气劲自己不仅从未见过,而且从没有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奇妙神功!不知道这小子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又是为了什么从不表露出来?今日之事,究竟是什么人策划主导的?用意为何?义儿他从小未出过远门,基本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又是什么时候遇到那位神秘的高人并蒙以青睐的?按说这些事情不应该能够瞒过自己,可事实自己确实一无所知!事先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说过!这就奇了。 李老夫人虽然已经知道李义不是表面显露出的那般,却也决计不会相信这一切全部是李义自己一手策划的,李义就算再聪明,再是天才,在李老夫人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仅仅只有十五岁的小孩子而已! 所以,李老夫人在李义为自己救治之后,马上就断定了,李义身后必定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高人!而且,这位高人对李家应该绝无恶意! 不能不说,老夫人的推测完全是合情合理,而且是顺理成章。当然,如果李义不是在济公的安排下,带着记忆重生的怪胎的话,李老夫人的猜测就不再是猜测,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了!可是现在,李老夫人却是完完全全的走进了误区! 见事情终于雨过天晴,李霸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一松,一眼看到李义还在自己母亲怀里,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小畜生,给我滚了过来。” 李义还未来得及有反应,李老夫人已经一瞪眼:“你要干嘛?还真以为你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不成?以后没有老身允许,你敢动义儿一根手指头试试!老身打断你的腿!” 李霸无可奈何,气的眼中直欲喷火,道:“娘,义儿如此顽劣,再不好好教训,恐怕就会……” 还未说完,李老夫人已经大怒打断道:“恐怕什么?怎样教育孩子,难道老身还要你来教训不成?滚一边去!”说着一手牵着李义,一手拉着司马畅,施施然的从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径自回房去了。身影临消失之前,回头对李天喝道:“若敢喝醉,你就小心着点。”这才真的走了。 厅中各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良久,司马昭才突然暴出一阵大笑,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兄长还是这般惧内,看来这辈子想要一振夫纲恐怕是难了。李天老脸涨的通红,在结拜兄弟面前大感脸上无光。李老夫人的房中,李义老老实实的坐在椅上,但有些坐立不安。眼神到处闪烁不已。 李老夫人端坐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摆出了一副准备审讯的架势。可恶的小家伙,今天一定要榨出你所有的秘密! 李义暗暗叫苦,脑筋飞转动起来,看今天奶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了。老夫人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带畅儿小姐到侧室,好好照顾。畅儿啊,你先跟姐姐去玩,奶奶先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哥哥,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恩,畅儿真乖!”前一句是侍女说的,后面却是对着司马畅说的。 司马畅略带些惧怕和厌恶的看了李义一眼,轻轻应了一声,便跟着侍女走了出去。 “你师傅还好吧?”李义老夫人看着孙子,突然问道。 我师父?李义脑中一阵晕,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哪来的师傅?干爹倒是有一位!抬起头看着奶奶一副泰山笃定的样子,心中不禁恍然大悟,心中暗赞好手段啊好手段!若是李义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有个秘密师傅的话,恐怕就要被李老夫人这一句话全部诈了出来! 这句问话无疑代表着,我早知道了你的事情,还是乖乖的说出来吧,这样一种心理暗示。根本不给李义回避这个话题的机会。的确是相当高明的手段!但是李义现在听见这句话,却有一种想要大笑一场的冲动! 李义心念电转,既然奶奶已经心中先入为主,有了这样的推测怀疑,那么,自己何不将计就计?装作张口结舌的样子,脱口而出的道:“呃,好……咦?奶奶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干爹师傅的?” 果然如此!李老夫人心道。哼,小兔崽子,让你装模作样,还不是让老身一句话便试出来了。李老夫人不由心中暗自得意起来。嗯?不对,怎么会是干爹师傅? 李老夫人随即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哼!就你那点小事,奶奶有啥不知道的,又不是什么多大秘密。说吧,你是怎么跟你干爹师傅遇见的?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呼?”李老夫人在话中始终紧紧咬住一点,那就是,暗示李义我早知道你师父是谁,只不过我没说而已。同时会让对方以为,若是说了假话,我立时便能够听得出来,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好。这样的手段,便是对付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恐怕也是绰绰有余!奈何,面对李义这个怪胎,这样做的后果却只有是在错误的思路上越走越远。 李义心中想了一下,做出一副反正隐瞒不了,干脆全盘托出的样子;将事情来了一个张冠李戴。 在李义的叙述之中,是在他刚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突然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出现在李义面前,一见他便说是武学奇才,然后提出收李义为徒,近两年又觉得很是喜欢李义,随即便又收了李义当干儿子,之前在李义五岁时,便要求李义从父母的房中搬出来,然后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来传授李义武功等等等等……李义绞尽脑汁,将自己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那些极端俗套却又经典的情节搬了出来,再加上一些济公干爹的事,左拼右凑的编出了这个故事。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却依然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纵是李老夫人也不由得听的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通过李义的叙说,李老夫人长久以来,对李义五岁便提出独居的一丝怀疑也荡然一空。目光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老怀大慰。 第三十二章 :算计你还要好处…… 李老夫人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义儿,你以后不能叫干爹师傅,要叫干爹或义父,你知道吗?你干爹教你武功,助你成才,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为何你一直隐瞒藏拙,不让我们知道?” 李义考虑一会,心中大叫:干爹救命啊!终于将心一横,说道:“哦!孙儿明白了。[ ]孙儿的干爹说,我们李家现在过于树大招风,如果让人知道我的事情,恐怕会有很多人会对我李家不利!” 李老夫人听了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义儿这位干爹目光如炬,着实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又问道:“那告诉爷爷奶奶与你的父亲母亲还能给你泄露了秘密不成?”这才是李老夫人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把自己的孙子抢了去做干儿子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让自己知道!李义可是我们李家的嫡系血脉啊!就这么给你当了干儿子了,哼! 李义踌躇一下,终于决定还是继续真假参半:“干爹曾经说过,在我们李府之中,也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他老人家说,爷爷奶奶与父亲母亲当然值得信任,可是李府之中另有些掌握实权的人物却不可不防。对了,干爹他老人家还说过一次二叔的事。” 李义下了决心,既然瞒不过去,索性把事情挑明了来说。以奶奶的智商,绝不是不顾大局的平凡之辈!早一些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有一个莫须有的干爹做顶缸的,也不怕露馅。但就是有负了济公干爹的形象了! 李老夫人登时神色凝重起来:“你二叔的事?你二叔什么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老夫人眉头紧锁,心中已经是隐隐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李义道:“干爹曾经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二叔李威与李慕的密谈,说道二叔李威曾经派人为母亲下药……”李义心想,既然要做,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把老夫人震晕了再说别的! 砰!李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几上。暴怒而起!此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儿子与儿媳夫妻情重,伉俪情深,却是成亲以来一直迟迟没有动静,险些让老两口愁白了头。( )只是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到处求方问药,没想到原因却在这里! 霎时间,老夫人脑海中掠过这些年来的种种,想到李威每次均对李家无后之事甚为热心,亲自安排郎中来为儿媳治病,在自己与李天面前也是不断排解,热心的有些过了头。甚至只要听得有人能够治疗此不孕之症,不远千里也要亲自前去求药寻医。没想到却是存了如此恶毒的心思!以前李老夫人还一直对李威心存感激,觉得这个义子知道知恩图报,人品还是不错的,自己还曾经在李天面前多次的夸奖过他!说他精明能干,着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人才,险些让李家血脉就此断绝!若不是事情不知为何出了意外,李义安然诞生,恐怕李威的阴谋已经是成功了。而且是在众人全都蒙在鼓里的情况下,辉煌的大举全胜! 李老夫人又羞又怒,心肝脾肺肾差点就一起被气炸了,急促的喘息了几口气,咬着牙道:“原来如此!哼,只要李家无后,这偌大家业迟早要落到李威之子李慕手中!打得好算盘!好狠毒的手段!李威你这狗贼!我必要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 事实如此,只要李霸夫妻始终无所出,那么,李威作为李天义子,乃是除李霸这嫡系血脉之外的最为亲近的人物,势必会由李慕作为李家第三代继承人!李老夫人何等智计,只是稍微一想,便登时明白了李威的真正图谋。一时间恨不得马上便派人将李威父子抓到面前,亲手将其扒皮抽筋,方解心头之恨!李义吓了一跳,疾步走到门口张望一会,运起功力探查一下周围,觉得没有问题,方才拍着胸口走了回来,道:“奶奶千万不要着急激动,我干爹还曾经说过,要我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啊!” 李老夫人气得急促的喘息一会,终于缓过气来,突然俯下身来,眼神炙热的看着李义的眼睛,一脸急切的道:“你干爹还有什么话说?义儿,快全给奶奶说,此事关系到我李家生死存亡,切不可有任何隐瞒。” 李义即时应道:“是!”接着道:“干爹说过,李威在李家经营多年,已经成了气候,更何况,他的爪牙都是隐伏在暗中,若是将李威抓了起来,恐怕其他人便从此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了,势必会为我李家留下无数的隐患。( )因此,还是要小心从事,要么就不动手,一旦动手,必须要有将李威一党连根拔起的把握。否则后患无穷。” 李老夫人神色凝重之极,起身走了两步,眉头紧锁,道:“你干爹说的不错,此事切不可鲁莽。需从长计议。这些年来,这府里府外的,几乎全是李威一直在操持着,唉!可惜你爷爷与你父亲皆是一副火爆脾气,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啊,呵呵呵,老身也总算明白了你干爹为何要你严守秘密的原因了,此事若是让你爷爷与你父亲知道了,恐怕会闹得天下皆知,那事情就真的无法收拾了!好心机,好心机啊!”这里夸得好心机自然是对李义口中那位干爹的夸奖。 仔细一想这许多事情。将之一点一点串联起来,李老夫人不禁更加觉得李义那位干爹算计之精,心机之深,实在是当今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不禁心中大起佩服之心。忍不住道:“义儿,可否将你干爹请来,奶奶与他好好谈谈?” 李义大吃一惊,急忙道:“干爹他曾经说过,他本是世外之人,不喜与人接触,孙儿也曾求过他多次,他老人家始终不允。只是答应暗中帮忙。”随即偷偷擦了把冷汗,若是奶奶一定要见那位干爹,自己可怎么办?到哪里去弄个干爹出来给她? 听完李义的解释,李老夫人释然一笑,道:“这般世外高人都有些怪脾性,不见便不见吧,若是强求,恐怕反而会引起你干爹反感。事情反为不美。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干爹隐在暗中,对我李家来说,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李义连声应道:“是是是!”再也不敢乱说话。 李老夫人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道:“如此说来,你今日的举动会促使司马家解除婚约,也是你干爹的主意了?” 李义点头嗯了一声,已是承认。 李老夫人道:“这门亲事,对我李家实是有极大的助益,你干爹为何要你将之破坏?可曾对你说过原因?” 李义硬着头皮道:“干爹也曾经说过的。”心中冷汗汨汨,看来奶奶今天不将自己榨干是决不会罢休的了。 李老夫人略微动心,眉毛一挑:“哦?” 李义道:“干爹他老人家说,现如今的司马家野心过大,恐有问鼎天下的雄心,而我李家现在内忧未除,皇家又对我李家颇有疑忌之心,若是一旦动乱起来,恐怕我李家就要第一个遭受灭顶之灾。另外,我李家想要根除内忧,必然会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家族之中各个方面必然都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这种硬伤,非是一年半载可以恢复的了。所以,此时此刻,绝不适宜掺合到司马家的事情当中去。当前的李家,还是以低调为好。” 李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司马家招兵买马,励精图治了几十年,其野心早已昭然若揭,若是我李家没有如此重大内忧,便是掺合进去也无妨,但此时,虽然不适合,不过,推掉这门亲事,终究是一个损失。”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李义老老实实坐着,心中暗道:主要的原因却是你孙儿我绝不会屈居于任何人之下,不过这句话却不能对你老人家说。 李老夫人低低一叹,说道:“一旦天下动乱,便是李家不愿意参与进去也不可能,乱世之中,像李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终究要有所取舍。岂是退去一门亲事便能够避免的?” 李义心中暗道,若是单从这一方面看来,确实有些过于轻率,奈何您的孙子还有别的打算啊我的奶奶! 却见李老夫人头一抬,肃容说道:“以后,若是有李威那畜生的消息,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奶奶!”话声之中,实是愤恨之极。 “是!”李义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暗想今日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也算是收获不小了。只是不知浪费了多少的脑细胞。要是再来一趟,那可就要少活些日子了…… 李老夫人看着自己孙子,总算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伸手,揪住了李义的小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小东西,这么大的事,竟然瞒了奶奶这么多年,你说你该当何罪?” 李义啊啊叫痛,“奶奶,放手啊,义儿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啊!” 可惜李老夫人非但没有放手,空着的另一只手反而将李义另一边的耳朵也拎了过来,哼道:“你奶奶我刚把传家宝送了出去,你这小家伙就给奶奶整出个解除婚约之事,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奶奶不成?那可是我给孙媳妇的见面礼!告诉你,过几年若是那丫头还能入得了你的眼,就给老身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给连人带镯子给奶奶带回来!你这小东西,我可是刚才在前厅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赌的!你要是让奶奶就这么输了,哼哼哼!”正事谈完,李老夫人又想起这件事情来,哪能不好好的给李义上一课,敲打敲打一番。 李义一阵大汗,奶奶果然是李家第一强悍兼阴狠的人物!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李义不由自主的越想越歪了起来。很想问一句我若是把她强暴了再带回来如何?却知道这话如果当真问了出去,那么等待自己的便将是一顿真正的狂风暴雨。随即只好又咽回了肚中去了。 眼下自己的耳朵还在奶奶手中转圈,李义急忙拍着胸口道:“奶奶您尽管放心,孙儿绝不会让你输了赌注就是。” 李老夫人这才转嗔为喜,放开了他耳朵,翻书般的脸色真是李家的独有,呵呵笑得甚是慈祥:“义儿果然是一个好孩子、乖孩子。” 李义一阵无语。突然想起一事,道:“奶奶,干爹还曾经说过一件事。”没奈何,只好将干爹再次搬出来做一次挡箭牌。 李老夫人一听,精神突然一振,道:“还有何事?快快道来。” 李义忸怩着道:“干爹他老人家说,若是司马家果真的解除婚约,却不能让他这么容易便要如愿,怎么也要让司马昭付出点代价。” 李老夫人一听之下,“噗”的一声将刚含进口中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苦笑不得的道:“你们二人已经将人家司马家算计了个遍,现在居然还想要算计人家家产?” 李义睁着一对无辜的大眼睛,道:“干爹说过,不管如何,都要在司马家身上切点肉下来,至于切哪嘛?那就要看我们李家现时需要什么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切他司马家在京都城的这块肉……” 第三十三章 :夜访司马昭…… “咳咳咳……”李老夫人呛得咳了起来。“这事你奶奶可不管,想要什么,你自己要去,当心让你爷爷知道了,家法伺候你个小东西。” 李义嘻嘻一笑:“等要来了,我就躲到奶奶房里来,一步也不离开。” 李老夫人呵呵一笑,道:“滚!我去看看那小丫头。也该开席了。你回房去吧,你母亲现在肯定是担心死了,今天宴席你就别过去了。” 李义答应一声,便向自己房中走去。远远地便听见自己房中传出一个粗重的喘息之声。推门一看,只见一刀双掌前伸,整个人保持着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面对窗子站在房中。看一刀的样子,已经是站了不少时间。头发已然湿漉漉的,便是身上的棉袄后背也显露出一片汗湿的迹象,脸上肌肉扭曲,不住跳动,浑身尚在一阵一阵的颤抖着,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坚定之色,牙关紧咬,露出野兽一般的疯狂神色。 李义临出门时,教给了一刀简单的下盘锻练之法,便是这蹲马步,并示范了一下,此刻见到一刀这幅模样,明显的是从李义出门便开始了自己的训练,而且一直到现在没有休息过。体力已经是呈现透支之态…… 李义颇为意外的看了看一刀,却也没说话,从他身边绕过,坐在了床上,一言不发。既然一刀已经自觉自动的开始了对自己的训练,那么李义当然不会拦着。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这小子能否撑到自己身体的极限,考验一下他的意志力。 李义双手捧着后脑勺躺在床上,眼睛漫无目的的看着床顶,大脑之中已经在高速运转着,想着晚上自己便要去找司马昭了,顺便猜测一下那老家伙会对自己是一副什么样态度,自己该怎么应对司马昭…… 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是这件事情明显是当务之急,一旦司马昭离开了京都城,李义将再无机会。而李义想要从现在开始建立自己的力量,必须要有精兵良器。李义虽然懂得一些练兵锻器之法,这些在济公干爹传给自己的记忆信息都有,但是,若是要找别人制作或练兵,便免不了会泄露些许机密;所以,拥有一座自己的兵器加工锻造作坊跟练兵场地,那是最好不过。 李义本想自己建造,但这个主意刚刚打出来,还未来得及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司马昭便带着自己的孙女浩浩荡荡的来了……,这对于李义来说,无异是天上掉馅饼。如此绝佳的机会,岂能放过?若是放过了,恐怕是济公干爹也不会原谅自己!李义眼珠骨碌碌连续转动起来,嘴角渐渐牵出一丝笑容…… 李义与一刀两个人在房内,却是寂静无声。一个自己跟自己较劲拼极限,不要命般的蹲着马步,一个则躺在床上,魂游天外…… 良久,突然“噗通”一声,李义随即一惊,快速地睁开了眼睛。丝毫不出意外地,地上的一刀已经倒了下来,晕了过去。纵然是倒下了,两只手竟然依然是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这家伙,竟然蹲马步活活的把自己蹲晕了,真是和尚逛妓院,头一遭…… 李义目中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作为一个现代人,李义当然知道,能够蹲马步把自己全身的体力耗尽,昏晕过去,需要多大的毅力!要知道,纵然是极限跑步,能够将自己跑晕过去的却也是寥寥可数。更何况是比跑步难上何止十倍的马步?目前来说,起码一刀在智力与毅力两个方面已经达到了李义所要的要求! 李义现在完全相信,只要自己按照干爹传给自己的方法持续的让一刀锻炼下去,一刀绝对会成为这个世界中让人仰望的存在! 李义走到一刀面前,一只手将一刀紧绷的肌肉轻轻揉动,让他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抵住一刀背心,一股精纯的先天之气化作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一刀的体内。 一会,一刀闷哼一声,悠然醒转过来。见李义正在亲自为自己按摩肌肉,不由心中一股热流涌动,险些就流下泪来;继之便感到无尽的惶恐,急忙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李义按在他背心的手轻轻放在他肩上,顿时,一刀便感觉如同一座无尽的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使自己动弹不得。李义将一刀四肢绷紧的肌肉揉动一遍之后,便放开了他,站了起来,额上已是渗出一层细细的汗,随即用衣袖擦了擦…… 适才,李义丝毫不敢大意,万一一刀训练过了度,肌肉筋络受伤,便不是三两天便能恢复得了。所谓:伤筋痛骨一百天。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不得。 一刀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四肢,只觉得浑身酸溜溜的舒服,刚要开口道谢。李义已经截口道:“别的先别说,先跟我去吃饭。”对他私自练习的事情竟是绝口不提。 中午一场盛大的宴席,结果便是李天老爷子酩酊大醉,早早的便被抬回房中。 李老爷子本来不至于如此不济,但是一来心情不好,司马家解除婚约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更被李义适才大大的气了一场,心情更是郁闷;偏偏司马昭不远千里而来,两人又是多年未见,实在不好意思当场便发起火来,强行按捺之下,更是不胜酒力了…… 司马昭客居李家,却也喝个七八分醉意,想到今日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更是心情舒畅,想到与大哥大嫂多年感情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更是心情一片大好。虽然觉得自己退亲有些对不住兄嫂二人,但归根究底,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再加上大嫂借打赌之事等于白送自己一半李家家产,用以资助自己以后大事。更是愈加现出李家并未真的怪罪自己。多方受益之下,更觉得此次京城之旅不虚此行!其实李老夫人不是这个意思,但司马昭却是如此理解。 得知李老爷子晚上尚未醒酒,心中暗笑的同时,婉言推辞了李府晚上的家宴,命护卫将酒菜送入自己房中,准备好好的与自己的孙女畅儿吃一顿饭,顺便将这些天的收获在自己脑海中梳理一下,同时想到,既然已经得到多方助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想到高兴处,不由捋须微笑。 吃过晚饭,吩咐护卫将酒菜撤下,自己手持一卷书,端坐椅上。突然,外边传来隐隐说话之声,紧接着,一名护卫推门而入,禀报道:“启禀家主,诸葛先生携李家小少爷来访。” 司马昭听完一愣,随即问道:“李家小少爷?” 那护卫道:“回禀家主,正是,便是上午出言不逊的那小男孩。” 司马昭不由得疑窦满腹,他来干什么?一个极端纨绔小子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心中哼了一声,心道:你老子还未曾来拜见老夫,你这小子倒来了。说道:“让他们进来。”挥手吩咐司马畅到内房去自行休息。 这时,只听得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李义在前,诸葛先生在后,两人踏进门来。诸葛先生呵呵一笑,道:“难得一见司马兄,今日同处李府,诸葛明便借机与司马兄多亲近一番,来的鲁莽之处,还望司马兄海涵。” 司马昭微微一笑,道:“诸葛兄说的是哪里话,诸葛兄能够降尊纡贵到小弟暂居之所,令小弟受宠若惊才对!来来,请坐。” 这时,李义早已一屁股坐到了椅上,曲起一条腿垫在屁股下面,坐没坐相。随手抓起桌上点心,便放进嘴里,突然又“呸呸”的吐了出来,说道:“不好吃!不好吃!”诸葛先生背转身子,重重咳了两声。 司马昭心中更是不喜,勉强忍住心中厌恶之情不流露于表面,道:“小少爷深夜来见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李义摇晃着脑袋,说道:“适才我突然想起,司马……呃,司马爷爷您老人家今日贸然提出解除婚约,那个……似乎有些不大妥当。” 司马昭顿时脸上青气一闪,说道:“有何不妥?此事业已成定局,要说,也是你爷爷来找老夫谈才是。”言下之意,你小子还没这个资格! 李义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司马爷爷此言差矣!亲事成败乃是关系到李义的一生之幸福大事,纵使我爷爷来此,总也不能便代表了我心中的想法吧?您说呢?” 司马昭大怒!自他继任司马家家主几十年来,尚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话说错了!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哼,依你之见,那便如何?” 李义呵呵一笑,道:“听说当年定下亲事,便是司马爷爷一力促成,不知是也不是?” 司马昭随即面寒如水,道:“不错!当年两家定亲,确实是老夫的主意。” 李义又是呵呵一笑,“然则今日解除婚约,同样也是司马爷爷力主,这事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小孙也在其中,这话如此说,可是没错吧?” 司马昭心中越来越是不耐,听他说来说去,全是废话,恨不得出手将他拎起来便扔出去,却强自忍住,道:“不错!今日是老夫主使此事。”心道,若不是你这混账太过于不争气,老夫何苦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 第三十四章 :引入局中 李义脸上依旧笑咪咪的,继续道:“司马爷爷之所以要解除婚约,乃是见李义太过于不争气,怕耽误了司马小姐的终身,侄孙儿说得没错吧?” 司马昭一脸鄙夷,应声道:“嗯,原来你这孩子倒也不是全然不明事理。”言下之意,你说的很对。 李义脸色突然一沉,身子也挺直了起来:“如此说来,司马爷爷却是想要定婚便定婚,要退婚就退婚,所为之原由暂且不说,但事实却是两家的事情,全由司马爷爷一人做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所欲为,完全不必考虑李家之人的感受了?”这几句话一说出来,竟然是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之极! “放肆!哼!”司马昭哪能想得到这十几岁小孩子竟然说出这段话来,若是此话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掀起多大风波。登时暴怒起来!一掌拍在李义面前案几之上,轰然一声暴响,坚硬的案几顿时化作了一堆碎木片! 嗯?是内力!李义目光收缩,心中像是被铁锤重重的锤击了一下!我cao!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东东出现吗?怎地眼前这老家伙随手便能使了出来? 李义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适才司马昭暴怒之下所表现出来的确确实实是内家真气!只不过稍显驳杂,远远不如李义所习练的神罗九窍前六窍那么精纯,而且功力看样子也不深厚。似乎只是触及了皮毛。 李义眼睛也不眨一下,冷笑道:“难道我说的便是凭空捏造不成?适才侄孙儿的问题,司马爷爷自己却也承认了,不是吗?” 司马昭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小豆丁竟然在言语之间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防备的便跳了下去。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外边护卫听的里面巨响之声,手抓剑柄,轰然便闯了进来。 司马昭深吸一口气,挥手道:“没什么事了,你们都退下吧!”缓缓坐下,一双鹰目直直地盯住李义,似乎第一次见到这小家伙。“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李义嘿嘿一笑,道:“司马家财雄势大,我们李家那是决计惹不起的,纵然侄孙儿想要做什么,司马爷爷只需一句不同意,那便全是空谈。”他话里话外,依然一口咬定司马昭擅自做主两家之事,丝毫不松嘴。 司马昭逐渐觉得这小家伙不好对付起来,怒极反笑:“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听听。即便有不妥,却也无妨。”还是想先将李义的打算摸清楚了再说。 李义眼神一冷:“我李家虽然比不得司马家,却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司马爷爷一手遮天,出尔反尔,凡是两家事,皆一言而决,不知司马爷爷究竟将我李家置之何地?或者说,根本便不把我李家放在眼中?可以任你鱼肉,搓圆捏扁不成?” 这一顶大大帽子就这么扣下来,直将司马昭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心下暗自备惧:今日之事,确是做得过火了些。若是李家因此而产生误会,那便糟糕之极。他之所以会留在李家,便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哪想到却让这个小豆丁抢在自己面前说了出来。 司马昭勉强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李义小侄孙儿,你可知道,这话如若是传了出去,无论是对李家还是司马家,将要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可担当得起吗?” 李义轻松的笑了笑:“侄孙儿只是一个小孩子,说什么担不担当话。不过司马爷爷既然不愿意此话传了出去,那义儿自然也同样不希望。” 司马昭终于明白,原来李义今天来到这里,竟然是要来跟自己谈条件的!缓缓坐回椅上,道:“今日之事,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主意?”这句话说出来,语声冰寒,直欲将人直接冰冻。 李义轻松的笑了笑,道“以司马爷爷与我李家长辈的多年相交来看,有可能是他们的主意吗?”他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又将这个问题又推了回来。 司马昭微微点头:“确是不像。不过,老夫不信你小小年纪便能说出如此话来。” 李义抬起了头,眼中神光湛然,与司马昭正面相对,四只眼睛顿时相交着,眨都不眨一眼的道:“此事因退我婚之事而起,中间损失最大的乃是我李义,而非整个李家!司马爷爷以为然否?” 司马昭凝目相望,只觉得这小孩子眼神锐利之极,丝毫看不出他心中想法,只好放弃,扭头道:“你若是非要这样说,也无不可。[ ]” 李义呵呵一笑:“如此说来,这件事情便好解决的多了。司马爷爷当年一手促成我李义的婚约之事,今日又是司马爷爷一手拆散我李义的终身大事,应该是这样,我没说错吧?司马爷爷?”李义这话极为刁钻,口口声声咬定了我李义,已是将整个李家撇清了出来。意思便是,今日之事,乃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李家全然无半点关系。 凭司马昭老奸巨猾,当然能听得出来,但是他现在巴不得李义能够做出这样的撇清,以免影响了两家关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当下点头道:“嗯,不错。”心道:无论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老夫一生纵横天下几十年,难道还应付不了你这样一个小豆丁不成?笑话! 李义嘿嘿一笑,道:“司马爷爷,您老人家给侄孙儿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不仅让侄孙儿板上钉钉的媳妇儿不翼而飞,而且,更让侄孙儿成为了整个京都城的笑柄。如此重大损失,难道,您老人家就不想对侄孙儿有所补偿不成?”李义绕了半天,完完全全将这位司马家家主给绕了进去,适时终于理直气壮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一时间,心里痛快之极。 司马昭顿时为之气结!想不到自己自负是算无遗漏的谋略者,今日竟然被这一个小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一时间心中郁闷之极,怒道:“婚约之事已退,再无可能挽回,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出来便是,只要老夫能够做到的,便索性满足了你就是。” 李义哈哈一笑:“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司马爷爷做不到的不成?”这话扣得极死。只要司马昭一旦答应,便是任由李义予取予求了! 司马昭岂能不知这关节的厉害?沉吟着道:“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之处,无不从命便是。”说这话时,就连司马昭本人也没有注意到,他在无形之中,竟然已经将眼前这个十五岁小男孩当做了同等级别的谈判对手对待! 李义双掌一拍“啪!”,显得极为高兴的道:“既然司马爷爷如此爽快,那么,此事便成了。” 司马昭哼了一声,道:“你都还未说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李义道:“侄孙儿想要的东西,在司马爷爷看来,无足轻重,对司马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而已。” 司马昭一脸疑问,直直的望着李义。 李义面带笑意:“呃……听说司马爷爷在京都城有一处家族产业,乃是一座破旧不堪的兵器加工作坊,司马爷爷远隔千里,未免鞭长莫及,难以管理。不知侄孙儿可否有幸暂替司马爷爷照料些年呢?” 这对司马昭今晚来说,又是一个绝大的意外!司马昭做梦也没有想到,先前李义如此小小的年纪便能有此计谋,但此时竟会要一个现在对于李家来说全无用处的兵器加工作坊!李家两代为军中顶级人物的存在,所需兵器的话,尽可以直接从王朝兵器库中领取不就得了,不论拿多少,均不会有一个人敢有一句废话!所以这个兵器加工作坊在司马昭看来,若是李家要了过去,那简直就是鸡肋般的存在。可是,这个兵器加工作坊虽对李家全无半点用处,但却是司马家一个秘密军事基地与补给的重要一环!若是这个基地失去,势必会影响到司马家的整体战略部署,尤其对这天罗王朝中京都城的重要位置将会完全失控;以前针对天罗王朝京都城所做部署必将全盘作废。必须重新计划!这个兵器加工作坊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李义心中暗暗阴笑,就是要一步打乱你的计划。本公子还未长大成年呢,你们就想胡搞瞎搞,哼,连门儿都没有!何况,李义只要拥有了这个兵器加工作坊,各式各样的精妙武器必然会随之而出。以济公传给李义的记忆信息里所掌握的技术,锻造出远超于这个世界的武器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司马昭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娃娃绝对不可小觑,随便的一步棋,已是让自己不得不应承,更是在事先做足了功夫,死死的用话语把自己挤兑住了。现下要是不答应,反而会显得自己有些言而无信了。先定了婚事,又退了婚事,然后又将对方要求的补偿也拒绝了,那可真是…… 看到司马昭沉吟不语、面上明显很为难的样子,李义嘿嘿一笑,笑声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哈哈哈……,好一个司马家族!好一位一言九鼎的当世第一大财阀的掌权家主!李义今日总算明白了,司马家为何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秘密!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什么都想要;出尔反尔,只进不出,只赚不赔;就算是欺负了人,天下又有谁敢多一句嘴?嘿嘿嘿,结拜兄弟的孙子又怎样?利益所致,其他所有尽可抛之也!哈哈哈……” 这番话实在是又阴又狠又毒又辣!字字皆像一把把钢刀般狠狠扎入司马昭的内心深处!被一个比自己小着两辈的小孩子如此嘲弄,简直就是可忍孰不可忍!司马昭一张老脸顿时犹如走马灯,差点便要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道:“哼,老夫还以为你会狮子大开口呢,没想到只是想要一个司马家早已打算弃置不要的小小作坊!着实令老夫意外!一个小作坊而已,司马家这样的作坊成千上万,丝毫不放在眼里!便是给了你又如何?” 李义一听司马昭如此一说,即时咬着他话头,紧紧跟了上去:“君子一言?” 司马昭丝毫不加思索的怒道:“驷马难追!” 李义心中一块石头登时落地,呵呵笑道:“侄孙儿原本早就知道的,司马爷爷性情豪爽,挥金如土;重情重义,一诺千金!果然是名不虚传!侄孙儿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司马爷爷看在侄孙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定然会原谅的。司马爷爷,你说是吧?”语气诚恳,表情真挚,竟然似乎这些话全是由衷之言!顺带还拍了个无孔不入的马屁! 第三十五章 :双方的推断 司马昭心中狂怒之下一时冲动,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一句“驷马难追”已经是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后良久,司马昭才从迷茫的大脑中清醒了过来,回想起刚才之事,心中懊丧无比!一言既出,覆水难收!便是这短短的四个字,便代表着司马家要重新布置最少三年时间!值此天下纷乱,时局不明的时刻,三年的时间便足以改变整个局面! 司马昭一想到这一层,恨不得自己便要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上几巴掌。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身后椅上,两眼也空空洞洞起来。心中急速转动,想要思谋出一个挽回此局的方法,但想来想去,都是一筹莫展! 看着李义一脸的胸有成竹般的微笑,司马昭便如一口吞了一个硕大的鸡蛋却噎在了喉咙里,咽是咽不下,吐又吐不出!难受之极。 为了天罗王朝京都城这边的布置,自己不远千里,亲自前来,多方谋划,方才将一切安排妥当,又给城中几大家族许下了极为优厚的条件,为今后的大事埋下了种种伏笔,哪知道就在所有的一切全部完成之时,自己竟然将这计划之中最为至关紧要的根本之地拱手让人了! 司马昭一时间直欲仰天长啸!看着李义的眼神也变得无比的凝重起来。回想起李义进房以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由得恍然大悟!就在自己向李义问出“依你之见,又当如何?”那句话开始的时候,自己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落入了下风!接下来的谈话更是由李义来做主导,一步步引导着自己终于走进了这个死胡同! 想不到我司马昭在商场上纵横一生,今日却败在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手下!而且是败得如此惨烈!虽然自己一开始便未将他看在眼里,心理存了轻敌之心;但是,就算自己在这种心态之中,普天之下能够算到自己的又能有几人? 司马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解除婚约之后李老夫人跟自己的豪赌!在这一刻,司马昭终于深深明白,自己与李老夫人的豪赌根本不用等那么久,现在自己已然是输了!纵然李义与司马畅将来不能够走到一起,自己也是输了,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司马昭自怪有眼无珠哇!错将美玉当作了瓦砾,这等荒唐之极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了! 此时此刻,司马昭不由得苦笑起来。[ ] 李义就在即将迈出门口之际,突然转头,向着房内一个方向露齿一笑。这个笑容,有点像打招呼的感觉,又有点像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会心笑容,但是这令人奇怪的是,在那个方向,却是什么也没有。那李义在对着什么笑呢?难道是空气?当然不是。司马昭眼看着李义从自己手中将盖着家主大印的文书拿走,心中竟然十分平静!自己输的并不冤!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场战斗,却是敌人将自己摸的一清二楚,甚至自己的脾气秉性也被研究得极之透彻;极有可能对方将自己每一步的反应也推算了出来。而自己对敌人却是一无所知!甚至当敌人找上门来时,自己竟然还狂妄自大的存着轻敌之心! 在深思熟虑精心准备之后的慎密算计,对上毫无防备又自大成狂的敌人,若是不能胜之,那才叫天大的笑话!此时,一条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司马昭的身后。司马昭并没有转身,只是苦笑一声:“刚才之事,你都看见了吧?” 黑影是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汉子,听到司马昭的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没有说话。 司马昭自嘲的“呵呵”笑了一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黑影神色凝重的道:“这个小孩子,无论心智,谋略,均是不同凡响。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马昭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嗯!不错,所以老夫觉得,今日解除婚约之事,或许是一个重大的错误。若是我们能够培养这样的一个人才长大起来,那么,他能给我们所等待的大事增加无法想象的绝大助力!唉,可惜了!” 黑影沉吟半晌,才缓缓地出声道:“我并不这样以为。” 司马昭甚感意外的道:“哦?” 黑影道:“此事,从表面上来说,家主你实是一败涂地!但是,从长远来看,却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司马昭听完黑影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说下去。” 黑影道:“表面来看,家主解除婚约,失去了一个难得的人才;更在被对方挤兑之下,将天罗这边的兵器加工作坊拱手让人,令我们全盘部署尽皆被打乱;似乎是糟糕透顶。但,实则不然,虽然此事一时的损失大极,但从长远来看,却是避免了一个足以使我司马家灰飞烟灭的绝大危机!” 司马昭喃喃道:“灰飞烟灭的危机……危机…”突然眼光一亮。 黑影续道:“像这种人,自十五岁之时已经是智计超群;做事手法更是果决,毫不迟疑。这种人岂是屈居人下之徒?若是两家婚约未解,那么,一旦起事,李家必然站在我家一方,此人也必会是我大军中的中坚力量。如若长此以往,以此人的心智机谋,呵呵呵……”黑影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一串笑声结束了谈话。 司马昭眼光亮了起来,“不错!哈哈,他怎么说毕竟还是个孩子,思虑也远远不够成熟;若是他隐忍下去,今日不故意表现出他的纨绔的一面,这门婚事自然会继续下去,直到他们长大成年。届时,与畅儿成亲之后,他完全可以利用我司马家为他自己打天下……哈哈哈,好险!好险!”口中说着好险,脸上却是笑的甚是欢畅。 不过是多费了三年的工夫而已,却是无意中扫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司马昭与黑影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心中均是大呼庆幸。对在谈判中损失的兵器加工作坊与军事基地顿时也觉得值得了起来。 半晌,黑影凝目望着李义离去的方向,心中随即狐疑之极:这李义临走的那一笑,分明便是对着自己笑的,那一笑,尽管温和无邪,但在黑影看来,却依然像是一道惊天闪电,在毫无准备之下劈进了黑影的心中!那一笑,分明便是——警告!严重的警告!难道,他真的能够发现我?难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门派之外,还有人会这种奇妙的神功不成?黑影心中一片疑窦。 由于他自己并不能够确定李义是不是真的发现了自己,再者从内心深处,他也是绝对不愿意相信一个区区的十五岁小子竟然能够看破自己的行迹。长久以来的骄傲让他在一阵疑心之后,便把这件事情放了下来。 实际上,在这个世界中,他觉得能够真正有资格挂在自己心中的事情,实在是有限得很。所以,他并没有跟司马昭说起这件事。可是他却不知道,正是他今日的傲慢与自大,却使得他日自己所处的门派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 李义心情很是舒畅,有这些资本在手,自己已经勉强可以展开拳脚了。今日一切全像是导演好了一样,完全按照李义内心的打算,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结局更是出乎预料的完美,李义得到了他所有想得到的,更有一个极大的意外收获。便是李老夫人也加入了李义的阵营,有了这位强悍的奶奶全力支持,让李义对下一步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诸葛先生跟在他身边,自始至终,诸葛先生把一切都目睹在眼里,却是始终没有说话,眼看着李义从进入房间开始,用傲慢无礼的态度成功的引起了司马昭的厌恶,然后便一直轻车熟路的掌握着整个谈话的节奏,时紧时松,抑扬顿挫的将司马昭一步步引入了不能回头的死胡同,最终大功告成。整个过程便有如行云流水般,并始终把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里。将这一代枭雄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的感觉真是无以形容。越发感觉李义智慧如海,不愧是天命所选之人啊!诸葛先生眼中闪着朝圣的光芒,内心想道。 而李义最妙的是,一步步的把自己与整个李家分了开来,这就有些好笑了。打着李家的名义,利用李家的身份与司马昭谈判,但是最终司马昭却落得连找李家麻烦的资格也没有了,等到司马昭反应过来时,相信会极之郁闷。 李义见诸葛先生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奇怪的问道:“先生,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诸葛先生满是佩服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义儿,你这样做,对于两家的关系恐怕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啊!终归你还是李老公爷的孙子,若是那司马昭找李老公爷去兴师问罪,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恐怕,李老公爷的反映将无法预料。” 李义笑了,笑得非常轻松:“先生过虑了。我敢担保,在这件事情上,他司马昭绝对会闭口不言只字,只能死死的烂在肚子里。” 诸葛先生不解,问道:“哦?这是为何?如此重大的损失,你又将司马家主气得差点吐血,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咽下这口气?” 第三十六章 :明白了自己的路 李义嘿嘿一笑,“若是他司马昭不轻易的咽下这口气才叫怪了!此事一旦传出去,天下人都知道了司马昭在一个十五岁顽童的手下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这位天下第一大财阀的家主的脸面还要是不要?无论是司马家族,还是司马昭本人,都丢不起这个人!所以,纵然是一个哑巴亏,他也只好咬着牙咽下去!没有第二个选择!至于两家的情谊嘛!”李义冷笑一声,“自从他司马昭把我李家作为他争霸天下的一颗棋子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在我李家面前提到这情谊两个字了。” 李义心里有时极度的挣扎:我这么做会不会违背了济公干爹的意愿,是不是会对不起济公干爹?因为自己现在越来越杀伐果断了,以后手上更是会沾满血腥,与济公干爹的普度纵生是背道而驰。 但,当李义又想起济公干爹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我的路由我自己来选,自己来走。谢谢干爹!干儿子李义明白了。 当李义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该自己来掌握的时候,便清醒过来了。 一瞬间的心里挣扎之后,回过神来的李义嘿嘿一笑,继续道:“不过,司马昭今日只是对我轻敌,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被我牵着鼻子走。而我一直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反应的机会,所以,今日之事,非常侥幸!若是下次对上,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诸葛先生有感而发道:“不错,司马昭智计超人,不能小觑。还有,今日之事,司马昭白白的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虽然不能明里说什么,可未必不会在暗中下手。你今日的表现已经给了司马昭太多的警戒了,也足以让他对你重视起来,此事,不可不防啊。” 李义对着诸葛先生点点头,道“不错,虽然我有九成把握可以肯定司马昭不会使出那般卑鄙的手段,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说着,李义神秘的一笑,就在诸葛先生不明其意之时,李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相信现在,司马昭一定会非常高兴。哈哈哈……。” “还能高兴得起来?”诸葛先生瞪大了眼,完全不明白李义所说的司马昭应该高兴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遭受了如此严重的损失,如此丢脸的失败,司马昭能够自己忍住不去撞墙已经是非常难得!更何况是高兴。诸葛先生实在想不出,在这种情况下,司马昭怎么还能够高兴的起来。 李义举步向前走去,口中悠悠说道:“那是因为,司马昭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有远见之人!所以……嘿嘿……” “呃……”诸葛先生越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义却没有再加以解释,仰头看看天空清冷的半弦明月,时间还早。看看前面就是客房与自己居住的房间的分岔路,转头对诸葛先生邀请道:“先生晚上若无事,到义儿房间来谈谈如何?” 诸葛先生连声说好。他此刻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这位学生,每说一句话,几乎都有自己的独特用意;在某些方面,恐怕是完全可以反过来做自己的导师了。对李义的邀约,诸葛先生已经猜想到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与自己商量。所以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推开房门,诸葛先生便先吃了一惊“呃……这是?”。房内,一个瘦小的孩子在如此寒冬腊月,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外褂,而且浑身大汗淋漓,头上热气腾腾。正在房内做着一个个怪异的动作,见到两人进来,只是自己向房间的角落躲了一下,便又继续做起那些怪异动作起来。对李义这位李家唯一的少爷竟然直接无视。 但是,诸葛先生却分明看见那个瘦小的孩子看向李义的眼神,充满了尊敬,充满了感激,就好像是一个凡人看到了神仙一般,神色之间是那样的虔诚!那样的真…… 火盆原本在房子正中间,但是,自从一刀搬进来小屋之后,李义便命人在自己房中又加了一张窄窄的小床。火盆也移到了两张床之间的角落里。李家并不是没有房间,李府之大,别说一个一刀,就是来上一百个、一千个一刀,也尽可以住得了。只不过,李义有感于一刀基础太弱,而且一刀明显的是一个训练起来不要命的货色,担心他自己住会出现什么问题,便让他住到了自己房中。 此刻,见到诸葛先生瞪着眼张大了嘴巴一副惊奇之色,李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招呼诸葛先生到自己身边坐下,随口介绍道:“这位是李一刀,是我带回来的一个好兄弟。” “好兄弟!”正在一边旁若无人的锻炼着的一刀,身体突然像被雷电劈中一般,整个的僵硬了起来。一双深陷于眼窝中的细长眼睛瞬间爆出炙热绚烂的神色!上下嘴唇也激动的颤抖起来。……公子说我是他的好兄弟!……公子说我是他的好兄弟!!一时间,一刀心中山崩海啸一般响起了这句话!忍不住热泪盈眶!一时间,一刀只觉得有一种感觉叫做幸福,叫做骄傲与满足,就那么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将自己彻底淹没! 李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腔调很是自然,似乎在他的内心之中,长长久久以来,一刀早已是他的好兄弟。说的理所当然,自然而然!但正是他的这份平淡,却在一刀心中掀起了绝对相反的滔天巨浪! “那么晚请先生过来,皆因李义有一件大事,却无可用之人;只好请先生过来一起商议。”李义有些尊敬的道。对诸葛先生的操守,李义还是从心底敬重的。 诸葛先生呵呵一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有事直说便是。” 李义也笑了笑,不再客套,便开门见山的道:“先生刚才也已经全部听到了,我们即将接手一个兵器制造、加工的作坊,这便需要人手了,而我现在手下可用人手根本没有,所以,要请先生为我推荐几个人才。” 诸葛先生“哦”了一声,抬起头捋须沉思了起来。 李义续道:“另外,我还需要一座地方僻静的大宅子,越僻静越好;我对这个同样是不熟悉,而且,为了做到保密起见,一切还必须在隐秘之中进行,所以,不得不请先生能者多劳了。” 诸葛先生回过神来,欣然一笑:“公子,你可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零散喽。”看得出来,诸葛先生虽然口上这样说,心中对李义委于自己重任这件事情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诸葛老先生感受到了李义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不由在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 第三十七章 :内奸浮出水面 李义顿时大喜,诸葛先生既然答应的如此爽快,那么,这两件事情看来在诸葛先生手里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这却是李义忽略了,诸葛先生博学之名满天下,桃李亦是如此,别说一般贵族家中,就是当今王朝的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出自诸葛先生的门下。诸葛先生只要开了口,像李义这两件事情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李义笑道:“如此,学生便放心了,明天我便跟奶奶那边拿些银票,交于先生全权处理。恩,估计四百万两也应该差不多够了。” “四百万两?!”诸葛先生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就算要买一栋大宅子,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吧?四百万两,简直能够建造一座宫殿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一开口就是上百万两。 “恩。”李义点点头,看着诸葛先生笑了起来。“先生,司马家给我的那兵器加工、制造作坊,我只是留下一些有经验的工匠就可以了,若全留下的话,司马家是决计不会舍得的,而我,更是不敢重用。” 诸葛先生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说,最少要找上千个人补充到里面去?” 李义呵呵一笑:“先生不必紧张,人嘛,只要有些力气就行,我估计要两千人吧,这两千人不难找;银子主要是花在宅子上。宅子,主要的是要大,尽量的大;其次是要偏僻,最好在城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再者嘛,位置要好,攻守方面要有考虑,恩,就这三点吧。找好之后,不管哪宅子怎样,我都会好好的改动一番的。而银子,大部分便会用在这改动之上!” 诸葛先生释然吐了口气:“哦!原来如此。”突然一皱眉,道:“你这样一说,老夫倒是想起了一个地方比较适合。” “哦?”李义大感兴趣,急急问道:“在何处?” 诸葛先生道:“便是在那城南外绿柳河边,常胜山下,梁王朝的康王别院,只不过那位置虽然不错,依山傍水,易守难攻。本是梁朝皇帝为他的王弟康王建造的王府。但却是在房子建造了一大半的时候梁王朝便被我大军所灭,之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块不祥之地,位置虽好,现在却已是基本成为一片废墟。根本无人问津。不过,大致框架仍在。稍加整修,建起围墙,便可勉强使用。公子若是相中了,也不用银子买,只管带人去整修便是,老夫保证没有人会管这件事情。” 李义一手托腮,想了一想,道:“不如这样,先生,明日我跟着你出城访友吧?” 诸葛先生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李义这是要跟着自己去看看那康王别院的位置到底合不合心意,而访友,却正是一个绝佳的借口!任何人都不能说一个学生跟着导师前去访友不行。所以,李义便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去,而且不会有人查问,不会有人担心。委实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尤其是李义刚刚在府中闹得天翻地覆,也正需要出去避避风头,否则,若是他还是天天在李天与李霸两人身边转悠,指不定啥时候就会被愤怒的爷爷父亲抓起来狠抽一顿了。尤其是司马昭还在李府的时刻,李义更不愿意这精明的老小子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破坏自己的大事。 想通了这一点,诸葛先生恍然而笑,看着李义的眼神也变得戏谑了起来。 事情已定,诸葛先生也不多该回去了,取笑两句便自行告辞回房。那边,纵然在李义与诸葛先生商谈之时也未停止过一刻训练的一刀,此时已是差不多到了身体的极限,浑身好似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头皮上,身上腾腾冒着热气。李义赞许的点头一笑,将火盆中又放进几大块木炭,本已快要熄灭的火盆顿时又熊熊燃烧起来,短短一刻工夫,房中已是暖融融地了。 这时,李义突然想起一件搞笑的事情:貌似刚才诸葛先生在时自己把火盆给忘记了……,怪不得老夫子说完话一刻也不停留的抱着膀子溜走了,原来是冷了,呵呵呵呵…… 李义摇头一笑,道:“一刀啊,速度放慢,一步步恢复过来,然后到火盆边,换上衣服。”李义深深知道,像一刀这种训练量,若是一下子让他停止休息,不仅不会有丝毫进步,而且会对身体造成极大伤害,所以,必须要有一段时间来缓冲,才能达到训练的最佳效果。 一刀答应一声,果然缓缓放慢了动作,到最后停下来时,不等一刀的动作停顿,李义已经将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按在火盆边坐下。一刀嘴唇颤抖,道:“多谢公子!” 李义直直的看着一刀,道:“一刀,如果有一天,你因为保护我而死了,我不会跟你说谢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刀激动的道:“为保护公子而死,乃是一刀这辈子最荣幸的事!” 李义满意的拍了拍一刀肩头,道:“所以,一刀你也不需要向我说谢谢这两个字。”顿了顿,李义转过头去,续道:“男人与男人之间,谢谢这两个字不是用嘴说的。这两个字,靠一张嘴,是永远无法说出什么来的。太苍白了。” 一刀眼睛里闪着光芒,低下了头:“是!”虽然一刀其实并不能真正理解李义这句话的意思,却已经暗暗在心中记了下来。对于一刀来说,公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值得自己学习,值得自己模仿的。现在不懂,总有一天会懂,也许到那时候,自己会明白公子的心意吧。此刻一刀心里所想。 第二天,凌晨。 李义一早便钻到了李老夫人房中,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接着,便是跟着诸葛先生,带着一刀,身后跟着一队护卫,踏上了随诸葛先生访友的马车。在他身后的大堂门口处站着数人,众人神色各异。李老爷子仍在生闷气,连出来也没出来,李霸仍是横眉怒目,恨不得将李义抓过来暴揍一顿的样子;钟燕则是满脸关切,李老夫人可是一脸的骄傲;更远处,一个人影看着李义远去的身影,脸色凝重,犹如面对强仇大敌!脸上带着深思与探究之色,此人正是司马家家主司马昭。 司马昭看了一会之后,低声道:“这小家伙出去,定然是有什么事,你跟着去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司马昭的身后并没有人,连一个影子都没有;但就在他说完话之后,一条淡淡的几乎看不清的身影在阳光下一闪,消失无踪。空气中留下一个字:“是!” 李威匆匆回到房中,神情甚是急切。俯身案上,随手抓过一张纸,急急的写下几个字:常胜山下,绿柳河旁,阻杀李义,速速出发,不得有误! 须臾,一只洁白的信鸽从李府的跨院振翼飞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径自向南面飞去。看着信鸽腾空飞去,李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狰狞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李府内,一座高高的阁楼,却是李老夫人平日念经礼佛的所在;此时,李老夫人正站在窗前,手持一卷佛经,眼睛却是定定的看向东面方向。看到跨院中突然冲天而起的信鸽,双眼中神色冷凛如冰!杀气腾腾! 给读者的话: !!!!!!祝各位国庆快乐!!!!!! 第三十八章 :绵羊入套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四马并行的马车,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超级豪华的坐骑了,马车前后各分左右挂着四串金光闪烁的铃铛,车子一动,铃声随即清脆的响起,让人听了不禁心旷神怡。这正是李府一直以来的标志,名传天下的李金铃! 马车之内的空间甚大。诸葛先生手持一卷书面泛黄的书籍,端坐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李义在车内软榻上斜倚着,双眼微闭,脸上一片平静;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一刀便在李义身后笔直的坐着,看那架势,竟然是浑身的肌肉绷紧着,一动不动。一刀心中永远记住了李义的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训练都不能停止!而眼下,一刀正是在亲身实践李义这句话。 出了李府大门,马车一路缓缓向南而行。车内稍有颠簸,却是无伤大雅,倒是给人一种摇篮的感觉,起码,李义心中便有这种感觉,眯着眼睛,便要好好的睡去。这几天劳心费神,着实不轻松。李义纵然心智保持着前世跟济公干爹所传记忆,但这一世的身体却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虽然身怀绝世神功,但连续几天的消耗心神,也令他觉得精神损耗很大。有此休息的良机,李义当然不会打算错过了。 正在迷迷糊糊之中,下一刻便要沉沉睡去之时,突然马车一顿,竟然停了下来,接着外边一阵嘈杂,似乎有人在争执。 李义一惊而醒,那种欲睡却不能睡,刚刚入梦却被人硬生生惊醒的郁闷感觉顿时化作了一阵狂怒! 前面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好像是一只被掐断了脖子的鸡:“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说你哪,你tm是聋啦?” 接着就听到给自己驾车的李白粗声粗气的恼怒道:“放屁!为何不是你们让开?想欺负人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谁家的车子!” 李义心中冷哼一声,挡路之人毫无疑问,必然是杨家的人无疑了!在这偌大的京都城之中,敢与挂着李家李金铃的马车争道的,也只有杨家才有这个胆子! 李义伸手掀开了马车前的门帘,回首向满脸愤怒之色的诸葛先生眨了眨眼睛,诡异的一笑。诸葛先生本来甚是气愤,但见到李义的这个表情就知道,那挡道的杨家人要倒大霉了,忍不住会心一笑,伸手拉住了起身要跟着李义下去的一刀,微微摇头:“这事,让公子自己处理,我们无论哪一个出面,都不适合。” 一刀一怔,随即明白了诸葛先生的意思。乖乖的坐了下来,只是将眼睛凑到了车窗上。 李义一掀门帘跳了下来,两眼望天,狂傲无比的道:“李白!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当我李家马车的去路?你且去问问他,是不是脖子上的脑袋长得太多了,想要砍一个下来?”这番跋扈无比的话一出口,登时两边人都静了下来! 李府护卫一怔之后,随即大笑:“喂,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脖子上的脑袋长了俩儿?哈哈哈……” 对面一辆四马并辔的马车上,坐在车辕处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的胖子车夫,刚才便是这白胖车夫叫阵,但是现在一见到李府小公子竟在就在这马车里,那事情明显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问题了,主子没说话之前,干脆便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做起了缩头乌龟。 这时,对面马车车帘子从里面揭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少年斜着眼睛走了下来,油头粉面,三角小眼,刚走了没两步,身子已经晃了十几晃,宛如喝醉了酒,又如得了软骨症。明显的又是一个跟李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般,是一个仗着家族势力,狂的连走路也几乎不会的家伙!正是杨家大少爷杨喜民。 围观众人一见这少年走了下来,顿时觉得自己运气不小:无意之中竟然见到了当前闻名京都城的两大纨绔,李府小公子与杨家大少爷的争道好戏!不由得轰的一声围了上来。人人脸上兴致盎然。宛若看猴戏。 这条路乃是京都城的中心大道,莫说是两辆马车,便是四辆、六辆这般大的马车并排而行,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李府与杨府两家的马车出来,都是必然要走正中间的!历年来也不知碰上过多少次,打过多少次。反正是各有输赢。但是像今天这般两家的少一代撞到了一起的局面,却还是两家的孩子出生之后的第一次!看来热闹会不小。现在两家公子一个斜斜倚在护卫身上,口中不知嚼着什么,双眼望天,一脸不屑。另一个也同样把眼睛长在了天灵盖上,犹如不会走路的螃蟹一般,轻佻的晃来晃去。 李义依旧双眼望天,淡淡的开了口:“哦,我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原来是一头小绵羊啊。”清脆的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轻蔑。众人一阵大哗!这位李府的小公子可真强悍! 杨喜民继续晃着身体,好像不晃身体便不能表现出他的独特的气质与身份似的,口中还击:“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兔崽子?竟然也人模狗样的走在了大街上?竟然还跟本少爷抢道走?竟然还先汪汪开了?啧啧啧,胆子不小,着实不小哇!”他一连用了三个竟然,怪腔怪调,似乎是意外之极。 李义嘴皮子一瞥:“杨少爷,你抖什么?莫不是得了羊癫疯啦?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听说这病见风不好。”语气中满是佯装的关切之意。诸葛先生在车内见到这位杨家大少的样子,又听到李义刻薄之极的话,差点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喜民正在晃动的身体登时僵住,恼羞成怒,乾指大骂道:“小狗崽子,你tm赶快给爷让出道路,你家少爷没空跟你玩!快些滚回你的狗窝去!本少爷我宽宏大量,便不追究于你,饶过你今日这一遭。”说着抢过驾车的白胖汉子手中的马鞭,迎空一劈,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手持马鞭,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似乎要将李义当众鞭挞一顿。满脸的兴奋与残忍之色。 李义见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他的怒火已经被自己成功勾引了起来,心中暗笑,看你上不上当!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你凶什么?小心我去告诉我姑丈……你……你……”他这话有意无意的说得声音有些小,而且有些颤抖,似乎是被杨喜民吓坏了。说到姑丈二字之时,更是微不可闻,只有跟前的杨喜民勉强听到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这位李家小少爷一上来气势汹汹,怎地一见杨喜民态度凶恶起来,他便接着软塌塌的了?不由得心中都起了轻视之意。如此当众示弱,将李家的盛名置于何处?不少人摇头长叹:唉!李大将军豪勇盖世,生个儿子却是这种货色!真是虎父犬子,将门无后,家门不幸啊! 杨喜民心中痛快之极!自己家族与李家争斗,一直以来均是处于下风;哪想到自己今天出来竟然能把李家的小公子吓得不敢说话了!虽然颇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杨家盖过了李家一头却是众目睽睽之事。心中高兴之下,头脑自然而然的发热起来,对李义口中所说之话更加不以为意。 听得李义如此软弱,杨喜民哈哈狂笑:“什么?你姑丈?哈哈哈……你姑丈是什么东西?敢管我杨家的事?他活得不耐烦了?少爷我在这里等着,小子,你去把你姑丈叫过来,本少爷倒要看看你姑丈是不是要给少爷磕头求饶!哈哈哈……。”一阵猖狂的大笑。 李义随即大叫,显得极为愤怒:“你敢骂我姑丈?你好大的胆子!” 杨喜民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姑丈是什么东西?少爷我不但敢骂,就是打了他又如何?” 李义嘿嘿的一笑,脸色翻书般的霎时一变,小脸冷如冰霜,眼神中满是冷冽之意,扬声喝道:“大家都听到了,此人胆大妄为,竟敢当众辱骂当今皇上!丝毫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显然他杨家久有不臣之心,意在造反!来人,把杨家这几个人全部给我拿下,不许放跑了一个!若有反抗,以造反罪名处置,格杀勿论!”此言喝出,石破天惊! 大家现在才突然想了起来,貌似李家老公爷只有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却是嫁给了当今的皇上,现如今为皇贵妃!那么……李义口中的姑丈,岂不就是……当今皇上?虽说李义有些强词夺理,有硬往皇上身上扯的嫌疑,但是,杨喜民当众大骂李义的姑丈,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都亲耳听见了他的辱骂。此事可就大了去了…… 第三十九章 :屎命…… 众人顿时奇怪之极,两个孩子在此吵架,众人正看得津津有味,怎的突然风云变幻,扯到了当今皇上头上去了?辱骂皇上,意图造反,这可是诛灭九族之罪!实在不知道这位杨家大少爷是哪根筋不对,怎地就突然骂起了对方的姑丈来?这可是找死的征兆啊…… 由于李义说话时声音太小,大家都没有听见李义说的那句“告诉我姑丈”那句话,却是蓦然间就听到那位杨喜民大公子突然间就提着对方的姑丈就骂了起来,而且骂的恶毒无比,流利无比! 这事情可闹得大了去了!要摊上事了,要摊上大事了! 见那位杨家大少爷仍是吓傻了一般,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 ]围观的众人顿时纷纷拔脚想溜。开玩笑,眼睛一眨,来个树倒群鸟散!突然就扯到了造反上面去,自己这等平民百姓掺和进去还不是只有一个死? 李义目光一转,转脸给李白使个眼色。李白作为李家的护卫,也是一个多年来与杨家作对的人物,更兼他表面的身份乃是车夫,无形中要比别的人看过的两家的争斗要多得多。当然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做才能获得最大利益。李白会意之下,突然跳到了马车上,大声吼道:“任何人不许动!在场的全是本次事件的证人!凡是敢动者,皆以造反同党罪论处!诛灭其九族!”此言一出,大街上的众人顿时面如土色,手足颤抖的雏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心中大叫:真tm倒霉! 看热闹却把自己看成了造反大案的证人!这是何苦来哉!不少人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就是有美女当街翩翩起舞自己也不看这等热闹了!真是要老命啊! 杨家马车后面一名家仆突然推开围观众人,拔腿就跑,跟兔子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这显然是跑回杨府报信去了。 此时的李义,眼皮子也不斜一下,装作没看到。他本就没想过这个机会就能够扳倒杨家这颗大树,只不过小小的对这位杨大少爷惩戒一番而已。暗自对李白使个眼色,李白心领神会,直接一刀砍断了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目标嘛,不用想都知道是李府的方向。 嘿嘿嘿,你个小样的,敢欺负到我头上!看小爷我整不死你!李义心中快乐的想。脸上依旧面如冰霜:“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绑了!不许放走一个。” 已经吓得不轻的杨喜民,声音都开始变调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敢!” 李义心中升起一阵不屑,挥手道:“谁敢抵抗,就是造反!当场杀了!快!” 李府众护卫同应了一声“是!”,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先抓住一个拳打脚踢一番,打够了才绑上绳子,到得后来绳子不够了,干脆把这帮倒霉的家伙的腰带解了下来,然后再绑到他们的身上……一时间,李府众护卫均是觉得意气风发,痛快淋漓之极。李杨两家斗了三十多年,今日还是第一次如此解气。 杨家众护卫高手和家丁那里想到,自己少爷一句话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现在均是人人一动也不敢动,任凭绳索绑上身来。开玩笑,现在要是谁敢动上一动,那就真成了造反了!李义可是真的敢当街杀人的!而且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是名正言顺,不会有人说李义一句不对。 李义满意的看了一眼地上捆的跟粽子似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慢慢踱到杨喜民身前:“杨大少爷,我突然想了起来,还未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杨喜民满脸怨毒之色,冷冷哼道:“哼,小子,你不要得意!本少爷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李义笑了笑,没去理会他的话便站起身来,突然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接着走上前去,伸出自己的右脚,慢慢的、稳稳地踩在了杨喜民脸上,狠狠地碾了两下,直把他的嘴巴也踩进了地面上积雪之中。轻蔑的笑道:“杨大少爷,你就是这么不放过我吗?”说着轻轻抬脚、再落下,再抬脚、再落……“你可知道,就因为今日之事,就算我现在杀掉你,你爷爷还得亲自去我李府感谢我!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头蒜不成?哈哈哈哈……”李义感觉今天风头有些过了,在笑声之中,便刻意加了些志得意满的跋扈味道。一派小人得志的嘴脸! 此时的杨喜民嘴巴啃进了泥土,口中呜呜作响。又听到李义冰冷的嘲讽,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两行泪水从眼中缓缓流出。心中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越想越是害怕,又羞又怕又是屈辱之下,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cao!这么就哭了?这也太废了吧杨大少爷!”李义慢慢把脚拿了下来,转向另一名五花大绑的杨家侍卫,笑眯眯的问道:“你们家的这位大少爷,大名叫做什么来着?” 那侍卫看到面前这位小男孩雪白粉嫩的脸上那可爱的笑容,却是打从心底发寒,禁不住打个哆嗦,战战兢兢的道:“少……少爷的名字,叫……叫做杨……杨……喜民……”喜民两个字嘴巴一抖便说偏口了,说成屎命了。 啊?霎时间李义嘴巴大大的张了开来,面上神情精彩之极!愣了片刻,才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口!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屎命?竟然有人叫这么一个名字?还不如改叫茅坑呢!李义笑得眼泪也几乎流了出来,浑身颤抖,呼天抢地。真是太佩服杨不群了!这人,取名字的水平简直是太独到了! 就在此时,远处闷雷般的急促马蹄声传来,大街南北两边均有不少人纵马疾驰而来! 李杨这两家不愧是缠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竟然在这种事情上也是很有默契的同时前来了。李义心中暗暗腹诽。见两家人即将来到,李义眼珠一转,转身钻进了马车之中。他知道,在以下的事情中,自己不宜再出面露风头了,但是,杨家那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边的马车之中,还躲着一个足堪称是重量级的证人听众!正是诸葛先生。 李杨两家人来的全是重量级人物!李家李天老爷子,李义的父亲李霸,还有一个应该是来看热闹的吧,司马家家主司马昭赫然也在其中!在李老爷子身边,却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文士,乃是李府首席幕僚,李正冲李先生。 就在李老爷子一听到传报,听说李义抓住了杨家意图造反的人物,在旁的李正冲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打压杨家的契机,怎肯放过,而当时正与李老爷子在下棋的司马昭自然也随之而来。当时一听到这消息,司马昭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是一个香喷喷的烧饼送到了这小鬼的嘴巴边上了! 相比与李家这边,杨家来人也是毫不逊色,自家主杨不群以下,杨喜民的父亲杨镇源、叔叔杨济源,连带一群家族高手,幕僚们,几乎倾巢而出,人人脸上均有气急败坏之色。当看到杨喜民的狼狈样子的时候,均是勃然大怒。当下便要发作。 众人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圈子,圈中,七八个杨家人神色萎靡,五花大绑,每个人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柄雪亮的钢刀。而杨喜民虽然没有钢刀架在脖子上,但却是满脸泥污,头发蓬乱,浑身泥浆。刚下过了雪,天气初晴,积雪融化。而当杨大少爷被李义踹倒后,自然就这么中了头奖!此刻,在李义的眼中看来,这位杨大公子,怎么看怎么像越南难民…… 第四十章 :铁案如山…… 杨不群脸色黑了下来,怒喝道:“怎么回事?!”一眼看到孙子的狼狈,顿时一阵心疼:“还不快把人放了?”回去报信的家丁只是说,杨喜民少爷与李家小公子冲突了起来,李家小公子污蔑杨喜民公子造反,已经将人抓了起来。杨不群便觉得不大对劲。但是究竟如何却是那家丁不敢说的,辱骂皇上的事情,岂是一个小小家丁能够说的?所以杨不群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听的说是事情非常严重,便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若是杨喜民惹到了别的家族,杨不群还不在意,但是一旦惹到了李家,那么,除非杨不群亲自出面不可,其他的人根本不好使。 “且慢!”见杨家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去给自家少爷松绑,李天大怒。“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尚且未弄清楚,还是先弄清楚再说也不迟。” 杨不群一听,顿时大怒了起来:“李老儿,地下绑着的可是我杨不群的孙子!”他的意思是,不是你的孙子,你当然不心疼了! 李天随即冷冷道:“哼,我知道,他不姓李;不过,多绑一会又死不了人的。” 杨不群气得浑身直哆嗦,勉强压制下来,重重的喘了几口大气。 整齐的马蹄声、脚步声混杂响起,东面方向,缓缓过来一队甲胄鲜明的卫队!来的正是京都城执法队!杨家众人一见,几乎连眼珠子也快瞪了出来! 京都城执法队乃是京都城之中一只特别的力量,也可以说是除正规军之外最为强大的力量,其战力较之王朝正规军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有这支队伍以来,一直都掌握在皇室成员手里,对京都城之中各大势力、文武百官,都是一个强有力的震慑。 李家众人脸上与杨家刚好相反,皆显出了得意的神色。杨不群顿时感觉不妙,霍然转过头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支手迅速伸出,抓住那白白胖胖的车夫,一把提到了自己身边。 白胖车夫哭丧着脸,将事情经过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但他也没有听到最后李义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使得杨喜民突然就神经错乱似得张口便骂起了对方的姑丈来。此刻杨不群问起,只好实话实说,言道公子是主动地骂起了对方的姑丈云云…… 杨不群听完,即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事可大可小,却要看是遇见了什么人。若是李家执意不松口,一口咬定杨喜民欺君之罪,恐怕自己这个孙子可就很难过得了今日了。 杨不群又气又怒,抬脚便是一脚踢在杨喜民身上:“你这不成才的白痴,你的脑子是用屎堆的吗?人家给你挖了这么一个明显的坑,你就丝毫不考虑的便跳了下去?他有姑丈,你又何曾没有?你们俩个的姑丈本就是同一个人!混账东西!我去……”杨不群被自己的孙子几乎气的糊涂了过去!杨喜民骂李义的姑丈?那不就是在骂他自己的姑丈?隐隐然杨不群也觉得此事定有蹊跷!杨喜民虽然不争气,但是也绝对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执法队的一名官员冷着脸走了过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李老?杨老?你们两位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说到后来,已是变作了惊异的口音。[ ] 李天呵呵一笑,道:“老夫听说在这里有一伙狂徒,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骂当今圣上,老夫气愤填膺之下,就过来看看,谁知……嘿嘿!”说着就往杨喜民那里看去。 那官员向在场的各位家主级的大人物见过了礼,才走到场中,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实则他心中也在暗自揣测,京都城执法队虽然隶属皇家,地位超然,但是眼前这几个人他也是同样得罪不起的。纵然人家得罪不起京都城执法队,但是若想对付他这个小小的统领,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眼前之事,他在一见到李天与杨不群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明摆着这是李杨两家之争,这种事情,有时候连皇上都摆不平,更何况自己?眼睛开始在众人中梭巡,靠!那个报信说有造反的那个家伙哪去了?老子要是见到他,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真晦气! 此时,一直未动的李家马车之中,一个青衫老人掀帘而出身后紧跟着一个小男孩。“呵呵呵,此事不妨问老夫,老夫一直在这里,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更何况,围观数百人皆在此地,人人都是证人,老夫若是那句话说得不对不过公允,自然会有人挺身而出说句公道话的。” 一见到出来的竟然是这个人,杨不群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乱作了一团。怎么会是他?这下事情可是真的糟糕了!如果事情是他谋划的,那就难怪了。 诸葛先生一向淡泊名利,本身并无官职在身,但这位老夫子在士林中的声望却可说是一时无两,加上他一生教书育人,直可说是桃李满天下,便是现今的朝堂之中,也有不少大臣出自于他的门下。前些日子刚听说他被李天亲自过府请进了家中,暂作李家小公子的西席,没想到今天这种要命的场合,他这个老夫子偏偏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冒了出来! 当着三大家主与京都城执法队的面,诸葛先生将先前发生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便是杨喜民辱骂皇帝的那几句话也是原版照抄,丝毫不加以避讳! 诸葛先生一向德高望重,再加上他说的又是事实,几句话之间,众人便已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不群脸色越听越白,到得后来已经是煞白一片。此事他本就觉得奇怪,这个临时事件本是一巧合之事,却被人天衣无缝的利用了,更一步步推波助澜,竟似要将他杨家置之于死地!计算之精,眼光之准,手段之辣,简直就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打死他杨不群也不会相信今天的事情全是李家那个小纨绔能够整的出来的!此刻见到诸葛先生一现身,顿时心中一切的疑问都有了明确的答案。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在背后指挥布置!怪不得此次会将杨家整的如此狼狈不堪!以杨喜民那近乎弱智的头脑,本就缺乏应变能力,再对上这活了一甲子的老妖精人物,事出突然之间,猝不及防之下,这要是不中招,那才是怪事了…… 杨不群在见到诸葛先生的那一刻起,综合了种种的猜测,理所当然的将罪魁祸首的矛头指向了诸葛先生。顿时,看向诸葛先生的眼光之中凭空增添了浓浓的阴狠的味道:你这该死的老东西,本来我还不将你放在眼里,想不到现在你却是帮着李府,想要先下手为强了么?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就在这京都城之中,却也不是李家一家独大的! 杨喜民的父亲杨镇源听的事情越来越对自己儿子不利,忍不住反驳道:“李家小公子一向嚣张跋扈,京都城之中谁人不知?此事说不得是他主动挑起事端,我儿杨喜民奋起反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众人一看正在诸葛先生身边的李义,脸上还隐见泪痕,两只眼睛红彤彤的,显然便是刚刚哭过的样子。现在正是眼神闪躲慌张,一个劲的向诸葛先生身后缩,明显便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这样的孩子会主动挑衅?还能诬陷他人??众人在第一眼便确定了此事的性质:定是杨大少爷仗势欺人,却不慎说漏了嘴被对方抓住了把柄。毕竟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吵嘴打架,大家便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到李义楚楚可怜的样子,粉嫩的小脸,秀气的眼睛,小嘴一扁一扁的似乎随时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几位年长者几乎便要上前搂在怀里,温言抚慰了,已经是从心里觉得杨家这次委实是过分了些!竟然指使一个二十几岁大的少年来欺负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 事情经过搞清楚了,围观的人群全当做证人被李义留了下来,一个也没跑掉。而且当事者也当场抓获,整件事情,就现在来看,已经是铁案如山!罪证确凿了…… 杨家众人顿时脸如死灰!心急如焚!却又苦无应对之策…… 第四十一章 :执法队的难处 这时,一旁的杨大少爷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愤怒的吐去了口中含着的一块黄泥,叫道:“是这个小杂种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话音未落,已经被无地自容的杨不群狠狠抽了一个嘴巴:“给老夫闭嘴!你这孽障!” 李大将军李霸眼神顿时泛寒,冷冷看了过来。这个家伙竟然骂自己的儿子为小杂种!简直是奇耻大辱!待罪之身还敢如此嚣张!忍不住便要出手教训一番。 杨不群见况,挺身站在了孙子身前,说道:“此事到现在为止,大家还是听得一面之词;难道各位大人就不想听一听另一位当事人怎么说吗?” 站在李天身边的李正冲呵呵一笑,说道:“此事,杨少爷说与不说已经是无关紧要了,若是杨大人不甘心,就让令孙说上一说也无不可!”刚才一见到这场面,李正冲便觉得此次杨家必然要吃一次大鳖。心中已是觉得惊异起来。 此事一看便是一件小小之事,只不过是两家的孩子在吵嘴而已,但是,却被有心人蓄意引导之下,竟然用这件极小的事情,将权倾朝野的杨家逼入了一个极端尴尬的境地!尤其是时机拿捏之准,判断力之高,更是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此事最妙的一点并不是如何陷害杨喜民,而是将时间精确的计算到令李杨两家的人不分先后,同时到场。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之事。要知道若是任何一家比另外一家先到这里,那局面便是截然不同的局面。若是杨家先到,必然在第一时间驱散围观的证人,救回自己家中人,然后迅速便能制定对策;若是李家先到,那么杨家也会有说辞,说这些人包括围观的证人,全是李家指使,乃是蓄意而为。倒打一耙也未可知。 但是现在距离此地远近大不相同的两家竟然同时到了,那局面就复杂微妙了起来。现在的情况是,谁家也不敢说驱散证人,另行处理此事,一旦开口,便是立时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对方可直接说自家心虚。从而将局面逆转。而最重要的一环,却是将京都城执法队这支队伍叫了过来。这支京都城执法队的人得知有人要造反,还当街辱骂当今皇上,当然是匆匆赶来,企图立个头等大功;却是正好倒霉的充当了两个大家族的缓冲之物!若是他们没有出现,两家乒乒乓乓打上一场,各自把人带回也就算了,纵然两家打翻了天,皇家仍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现在,代表着皇权势力的京都城执法队却是就这么尴尬的杵在这里,这个办法明显的又不可行了。 到现在为止,似乎这件事情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报知皇帝,恭请圣裁。但是杨喜民的破口大骂却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罪过。一个恶毒大骂,一个尽力维护。此中差别天差地远!当今皇上会如何处置,向着谁家,已经是一目了然之事!此事无论如何处理,李家这绝对的上风都是跑不了的了。非但官司要赢,而且还能获得皇上欢心与奖励,而杨家,就算皇上对杨喜民会法外开恩,不再追究,但杨喜民这一生却已然是毁在了这个小小的事件之中!这个哑巴亏,杨家不但要吃,最为憋闷的是,还要吃得欢天喜地!不敢有半点怨言。纵然要对李家报复,也只能在暗中进行,不敢明目张胆。何况,两家明争暗斗了几十年,李家又岂会怕了杨家的报复?真是高手哇!能利用这等小事布出如此大的逆天之局,简直是鬼神之作!直欲让人叹为观止! 想通了这些,李正冲这位李府首席谋士面含崇敬之色,以一种近乎高山仰止的目光,看了诸葛先生一眼!这老头看起来温文儒雅,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如此深藏不露的高人!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布局竟然是面前那个眼中依然泪光盈盈、似乎胆小如鼠的那个小男孩一手所造成! 此刻,杨喜民已然将事情经过说到了两人吵架之时,“……他,他说,要去告诉他姑丈,让他姑丈前来收拾我……所以我……我就……”杨喜民说到这里,偷偷的抬起头看了看爷爷脸色,识趣的没有说下去。 听了自己孙子所说,杨不群险些没有被他气死!心中大骂:我杨不群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成才的愚蠢孙子啊!你这一说还不如不说!心中也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在话赶话之下,杨喜民的那句话脱口而出,倒也是显得极为正常。可问题就在这里,换做一般人也就罢了,可是他李义抬出来的那位人物,乃是你杨喜民所绝对不能骂的人物啊! 围观的众人也均是如此觉得,一个小孩子被欺负了,自然而然要找大人来为自己出头。至于李义说要找自己的姑丈来,更是理所当然之事。在孩子的心目中,当然是最厉害的才能够为自己出头,而李义所认识的人之中,第一位当然首当其冲,便是当今皇帝这超重量级的人物了。 由此可说明了李义对皇帝还是非常崇敬非常亲近的。所以杨喜民这番话一说,非但不能解脱自己的罪名,反而是为李义大大的说了好话! 在众目睽睽之下,此话势必会传到皇上耳朵里,而皇上对于李家的印象,也必然会因此而好上几分!自然会想得到:为何李义这个小小的孩子会如此说啊?那当然是李家的家教好了。这也说明了李家对皇帝是忠心耿耿啊!所以杨不群几乎气的晕了过去! 一件微小到了极点的小事,却能够引起如此重大的反映,更能够产生意义极为深远的后果!若是操作的好,足以影响两大家族未来的兴衰成败!众人都不是蠢人,细细一想之下,均是忍不住脸上变色,一时间似乎集体得了窒息之症,同时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执法队统领此刻见到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天与杨不群的脸色,建议道:“此事现在已经不是卑职权限所能处理,倒不如请两位老大人奏明皇上,恭请圣裁吧。” 众人都没有说话,此事如何处理,皇上会说什么,便是现在大家心中已经都有了数了,所谓圣裁,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不过,执法队的统领提出的这解决之法,却实在是当前情况下唯一能够解决此事的渠道!纵然李天与杨不群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滔天之辈,此事也不是他俩便能够处理得了。 即时,两个老头对望一眼,一个眼中得意洋洋,一个相反的却是愤怒无比,带着无比的郁闷!同时点了点头。 司马昭自从到来了之后,便躲在李天身后,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他是吃过亏的,自然一眼便看出,此事必然又是那个小鬼头李义的杰作无疑!难为他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博取众人同情!此事,不仅狠狠打击了杨家,而且极大的扩展了李家,最妙的是,在诸葛先生从车内出来的那一刹那,李义却又成功的脱出了众人的视线,继续隐藏得严严实实!所有的风头,都让给了诸葛先生。 确实厉害!司马昭越是考虑这件事的得失,越是觉得面前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孩智深如海,深不可测!不由得叹了口气,眼神极为凝重的看了他一眼。而与此同时,李义也刚好转头向他看来,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让司马昭的心里又沉闷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柳林遇袭 在两家都同意的情况下,进了皇宫。而皇帝的处理很简单,很快,可是也很妙:令杨不群将孙儿带回,好好管教,不但没说什么责罚的话,反而还赏赐了十金。对杨不群也是温言抚慰了一番,和颜悦色。“都是孩子话,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哈哈哈,这可不是笑话么?两位老大人这是来开朕的玩笑么?”这句话便是皇上的原话。似乎还带有点这点小事其实不用闹到朕这里来这么一种意思。似乎全没在意。 而李家那边,则着令李天将孙儿带回,好好培养,同样赏赐了十金,还加赏了一柄翡翠如意,说是给孩子压压惊。末了,却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哦,对了,贵妃对朕言道,许久不曾省亲了,想回家一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两个老头同时领着孙儿退出皇宫,一个满脸郁闷,眼光凶狠,宛若便要吃人。一个却是笑嘻嘻的,满面红光,心情愉快! 皇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对杨不群的抚慰便是只有态度了。整个事件之中,明显受了欺负的是李义,李家才是需要皇帝安慰的一方;但是皇帝却没有半句话说,却去安慰了那骂他的人,这里便透着古怪了。尤其是杨不群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味杂陈。以杨不群这老狐狸的智商,岂能发觉不出异样?心中一个劲寻思着:安慰我,多赏他一个翡翠玉如意。玉如意啊,玉如意是什么意思?明显是说李家此番做的很是合他的心意。那也就是说,我们杨家做的不合心意了?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起来。他李家的闺女想省亲便省亲,你在我的面前说出来这事做什么?唉!都怪自己家门不幸啊,出了这没脑的孙子! 杨喜民临出宫门之时,一双三角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李义,满是怨毒之意。李义丝毫不放在心上。心中暗道:孩子啊,你还是太嫩了,想跟我斗?你还早上几十年啊!还在家当你的乖宝宝吧! 李老爷子神采飞扬的出了宫门,便把李义拉到了自己身旁,口中心肝宝贝的一阵乱叫,似乎早已忘却了李义引起司马家解除婚约,令自己极度不高兴的事情了。 出了皇宫后,就在李义的极度坚持之下,李义还是继续跟着诸葛先生出城访友去了。只不过,在时间上,比原定时间足足晚了一上午而已。 李义笑眯眯的坐在车里,看着诸葛先生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一阵阵的幸灾乐祸。 现在诸葛先生确实非常郁闷!一切的事情都是李义搞出来的,在事情发生后如何将利益最大化也是李义的主意,自己由始至终就坐在马车里,什么也没做。但到得后来,自己竟然成了这次事件最大的功臣!李天老公爷几乎便要将自己供了起来般!至于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那些幕僚们,此刻更是待之以师礼,恭恭敬敬;简直将自己当作了神机妙算的化身…… 若是自己曾出过个把力气,那也还罢了。偏偏此番却是无功而受禄,以诸葛先生方正严谨的为人处世态度说来,非但不是荣耀,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只是个把时辰功夫,诸葛先生已经觉得心力交瘁了。急急忙忙便向李老爷子告了辞,几乎是逃跑般的好不容易出了李府,才有闲暇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此刻看着罪魁祸首竟然还在那里幸灾乐祸,顿时怒从心头起,也不管他什么上天所派了,一把抓了过来,就要在小屁股上一巴掌打下去。 李义见势不好,急忙正经起来,带着疑问的口气道:“今日之事,奇怪得很,有一个地方,我无论如何也没想通。”说着挠挠头,一脸的大惑不解。 诸葛先生手掌刚要落下,突然听他说出这句话来,不由自主的跟着他问道:“何事如此不解?”心中暗暗称奇,还有何事是这个小鬼头想不通的?那可真是非同小可。浑然没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已经在李义一句话之中给引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李义心中暗笑,缓缓从诸葛先生膝盖上爬起身来,脸上满是疑问的道:“此时我越来越觉得古怪,今日出城,严格来说,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但是第一次就偏偏碰到了杨家的大少爷跟我争道,这也未免太巧了些吧?” 一听李义的疑问,诸葛先生随即一怔,忍不住紧张起来:“你的意思是……府中有人暗通消息?那此事可就非同小可了。” 李义险些喷了出来,心道:若真是杨家蓄意安排的这次偶遇,我哪有这么容易便占到了上风?再说也不会派杨喜民这么个草包过来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东拉西扯,偏偏他的口才好极,说的诸葛先生一脸慎重,手捋颌下胡须,沉思不已。 一刀依然在车中木头桩子一般坐着,似乎对二人的谈话听而不闻。但小眼睛中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一丝笑意却是足以证明,他早已明白了李义的用意。 随着守城士兵的问好敬礼声,车轮辘辘,出了城门。一路转而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绿柳河了。一片柳树林子之中,一条宽约两丈的小小河流。河面已结冰。远远望去,宛若一条玉带,在洁白的大地上静静地铺展着。河对面,那片废墟似的房子,便是李义前来查看的康王别院了。 李义脑袋伸出车外,看着百丈外的那片柳林,眼中一片戏谑之色。恩,若是我估计没错的话,李威若想借此机会除去我,此时此地,便是绝佳的好机会了。 马车行走在雪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几名护卫策马在侧,不时警惕的四处张望,缓缓的接近了柳树林。 一声唿哨响起,数十名身着白色皮袍、白巾蒙面的人物手持弓箭,腰佩刀剑,迅速无比的从柳树林里冒了出来。转眼间已经逼近马车不足三十丈。为首之人一挥手,冷厉的大喝:“给我围起来!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嗤嗤嗤…”,声音响起,几十只铁羽箭飞蝗般散射了过来,箭头上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是涂有剧毒!这完全是要下死手…… 第四十三章 :血卫队…… “快保护公子!”李白一声大喝,身子从车辕上一跃而起,单刀已经拔在手里,当当两声,拨开了朝他射来的两根羽箭,顺势扑了出去。 李家护卫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李霸一手从军中选拔出的精英,对这小小的箭阵当然不放在眼里。几个人守在马车门前,手中刀剑上下翻飞,纷纷将射来的剧毒弩箭击落在地。有几支躲避不开的,却在即将射到李府护卫的霎那间,突然失去了准头,或斜飞,或落地,竟然没有一支射到了人身上。李义坐在车内,手中扣着一把小石子,脸上一片阴阴的笑。 这伙白衣人足有五六十人,在人数上比李府护卫几乎多出了一倍。而且个个身负武艺,刀法精熟。一旦缠斗到一起,李府众护卫顿时显得不敌,已经有三四人受伤。 李白大惊,急挥几刀,把面前敌人逼开;口中大吼道:“李星,我带几个人挡住他们,你快保护着少爷先走。” 面前白衣人一声冷笑:“哼,走?往哪里走?还是一起去阎王殿作伴吧!” 李白一听顿时大怒,挥刀便扑了上去。两人登时翻翻滚滚,战作了一团。 车内,李义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嘴里嘀嘀咕咕:“让你们不要叫我少爷,你们居然偏偏不听,到现在还在叫,tmd!”诸葛先生已经吓得面青唇白,听到李义在这时候还计较这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不由得哭笑不得。 白衣人分出二三十人将李白等众护卫逼在一隅,剩下的人便冲到了马车边,为首之人一刀劈出,已将马车的棉布帘子劈落了下来。车内,一老两小的身体赫然露了出来。 为首的白衣大汉哈哈大笑,道:“给我杀,全部都杀了!” 在他身后,众白衣人一声喊,扑了上来。便在此时,异变陡升。旁边那辆马车上,突然迅速无比的跳出十几个人,黑衣黑冠,似乎连脸也是黑的。跳下车来之后,一言不发,手中所持刀剑几乎同时刺出。几声惨叫凄厉的响起,两个白衣蒙面人胸前血光喷溅,软软倒下。点点鲜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之上。这是几名黑衣人人人目光冷硬,浑身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摄人的气势。那是从战场上百战余生的血腥气息,充满了凛冽的杀伐之气! 为首的白衣大汉见况顿时大惊,连声音都变了味道,大声的吼道:“不好,这是李霸的血卫队,这里面必定是一个陷阱!我们中埋伏了,大伙儿快撤!撤啊……快!” 一名血卫队员将手中的钢刀从一名白衣人胸口狠狠拔出,嘴角露出嗜血的狰狞神色:“想走?可以,把命留下!嘿嘿!”手中钢刀舞的刷刷作响,宛如猛虎一般的扑了上去! 为首的白衣大汉一声唿哨,众白衣人立即四散而逃。 李义一直坐在车内,眼见白衣人逃跑,不由眼光一闪。若是让你们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跑了,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李威的苦心安排才送过来的这份大礼吗? 随即,李义双手手指笼在袖中,一枚枚小石子无声无息的飞出,带着强大的劲道,又快又准又狠的落在了白衣人的身上,且大多是打在腿弯处。直至击中之后,方才发出锐利的破空呼啸声。足见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已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正拔步逃跑的白衣人只觉腿上身上一痛,便莫名其妙的纷纷摔倒在地。众血卫队大呼酣斗,对摔倒在地的白衣人竟不理会,只顾追杀仍在逃跑之中的白衣人。其中几个人更是拔步向李白那边战圈飞奔而去。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似乎在他们眼中,只以杀人为唯一的乐趣般! 李义翻了翻白眼。这有便宜竟然不占,有落水狗不打,唉!又是一群白痴! 李星带着几个护卫气喘吁吁的奔行过来,老远便大叫:“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李义气极,几乎要将他一脚踹飞。脸色一黑,大声的喝道:“都说过很多遍了,叫你们不要叫我少爷!你们的耳朵都有问题吗?” 这…… 李星讪讪的摸了摸头皮。少爷脾气真怪,这个时候还在在意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李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地下这几个人都给我绑起来。” 李白跟着几名血卫队员走了过来,肩膀上鲜血淋漓。却是被砍了一刀。一个劲的呲牙咧嘴。 来袭的共有五十六名白衣蒙面人,当场杀死十九名,擒获二十四人,其余人等皆逃逸而去。而血卫队的只有一人手臂上受了点轻伤,其余人皆是全身而退。李府众护卫则是伤了十几人,当场战死四人。幸而伤者大部分为轻伤,并不影响行动。只有一人胸口被砍了一刀,伤势甚重。李义几步来到他身前,查看一下伤势,不由黯然摇了摇头。胸口一个大大的血洞,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李义心中一阵愧疚,蹲在他脸前,轻轻道:“我是公子,你还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告诉公子,本公子必定会帮你完成!” 那人口中发出“呃呃”的声响,殷红的血沫不断涌出,堵塞了喉咙,已经无法说话。看向李义的眼中,瞳孔已经散乱,带着浓浓的挂念、急切的祈求之色。 李义微微侧过了头,轻声说道:“你放心去吧,你的一家大小,本公子会让人照顾好的!” 那人眼中闪出一丝亮光,嘴唇微微蠕动。似是说了谢谢两个字,却是模糊不清,微不可闻。 李义站起身来,仰脸向天,喝道:“李星!” 李星听到李义的叫唤,即时大步的走了过来,道:“小的在!” 李义身形不变,口中道:“拔刀!送这位兄弟上路!” 李星大惊失色,身子一阵颤抖,几乎摔倒在地,凄厉的大吼道:“不!他还有救!小的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十几名血卫队员听到李义这句话,顿时纷纷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地看向李义。眼中却是充满了理解。在战场之上,若是战友受了不可救治的致命伤害,那么,拔出手中的兵刃送他一程,让他少受些痛苦,这无奈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勇士最为光荣的死法! 各人都觉得奇怪起来,若是他们遇到这种事情,能够做出如此处理那是理所当然,可是李义这个小孩子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竟然就毫不犹豫的决然下了这么个决定!这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一名血卫队员上前一步,道:“让我来吧!”说完便缓缓蹲在那名卫士身旁,伸出左手,轻柔的抚上他眼皮,口中凝重的道:“兄弟!一路走好!” 第四十四章 :对一刀的考验…… “噗!”一柄尖利的短剑深深刺入那侍卫的心窝!正对准了心脏。 “噗通!”李星跪倒在地,放声大哭,涕泪滂沱。 李义心中一阵内疚。若是自己能够出手,或许他和另外几名护卫便不会死。可是自己现在却是一出手便会全盘计划尽皆打乱,所有努力付诸东流,从此成为众矢之的。闭上眼睛,心中暗道:干爹!孩儿这样做也是无奈啊!您老人家能理解吗? 转回头来,眼睛已经恢复清明。看向地面上那擒获的二十四名白衣人,眼中杀机闪现。 一名血卫队员凑了上来道:“公子,这几人该如何处置?” 李义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道:“嘿嘿嘿!晚点再处置。” 那名铁血卫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李义的安全,其他的事一概不理,至于这些俘虏的处理,他也只是习惯性的请示一下而已。就像在军中,在李霸面前一样。 这十二名血卫队员,就是今天凌晨李义与李老夫人商议后的结果。对于奶奶,李义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只是将责任又推到了那个干爹的身上而已。 李义此次出府,李老夫人心中极端不放心,自从得知了李威的阴谋之后,便知道他绝不会就此罢手,定要瞅机会加害于李义这个眼中钉。此次李义外出,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恐怕李威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义赌咒发誓说道自己的干爹就在身边保护自己,李老夫人才勉强同意,但还是派了十二名血卫队员过来。 十二名血卫队员挺直着身子,径自又去收拾战场。路过正在痛哭失声的李星身边时,眼中均是不由的显出一种不屑与轻视。若是看不破生死,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出来打打杀杀做什么?我们在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几十甚至几百名兄弟在自己身边倒下,死的惨不忍睹!若是我们都像这个正在痛哭的家伙一般,恐怕早被自己人剁成肉泥了。战场上,是不会留给你悲伤的时间的。一声嚎哭,对兵士的士气的影响无法估量!像李星这种举动,足以够得上扰乱军心之罪了! 李义看在眼中,不由一叹。同样是军中精选而出,但是百战余生之士毕竟不同一般。轻声道:“他们没经历过几次战场厮杀,自然有所失态,人之常情罢了。不足为怪。” 几名铁血卫听见这话,正在迈出的脚步突然一顿。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这位小少爷一眼。 李义微微一笑,转过了头,道:“李白,将俘虏都提过来。我要审问一下。( )” 不多时,二十四名俘虏都被扔到了李义面前,挤作一团。人人眼中露出一股恐惧之色,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小姑娘一般的男孩,不知道将自己等人提过来做什么。 李义走到马车前,将一刀叫了下来。至于诸葛先生却仍是让他在车里呆着,一会场面必然有些血腥,李义生怕这位老夫子受不了。非常体贴的将棉布帘子又挂了上去。 诸葛先生非常感激李义的一番心意,本身也对这般血腥杀伐存有恐惧之心,当下老老实实的躲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李义一脚将掉在地上的一柄短剑踢到了一刀脚前,冷冷地,淡淡地,说道:“一刀,今日是对你的第一个考验!在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知道所有我想要知道的。至于办法,你自己想。如果办不到,那你就不用跟着我回去了。拿着这一包银子,自己去自生自灭吧!” “卡嗒”一声,李义将一包银子扔在了雪地之上。转过身坐在了车辕上面,微微眯上了眼睛。似乎对身边的一切全部不闻不问。 这时,十二位血卫队员已经将所有白衣人留下的尸体集中在了一起,非常简单的用积雪盖了一下,便又回转了过来。 此刻见到李义竟然此刻便开始处置这些擒获的白衣人,而且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一个如此瘦弱的七八岁的小孩子,纷纷大感诧异。便要向前帮忙。 李义冷冷的声音传来:“谁都不准帮忙!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待着!一刀要做什么就让他放手去做,谁敢发出一点声音,那么,以后李家他也不用呆了。” 众人迈出的脚步顿时顿在了半空。半晌,方一个个讪讪的将脚收了回来。看向李义的眼中神色已经不仅仅是惊异,还带有了一丝畏惧。如此决断,恐怕便是李霸李大将军也有所不如吧! 一刀看了一眼脚下的短剑,却没有俯身捡起,径自走到一名血卫队员的身边,右手一伸,锵的一声,将他腰间钢刀拔了出来。 沉重的钢刀,一刀竟然要用双手才能举得起来。单薄瘦弱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一刀心中一片翻滚:期待已久的考验!终于在今天展开了!却是如此的突然,考验的内容更将是一片血腥!一旦通过不了,不能得到公子所要求的一切,那么,自己的人生便将会彻底毁在今天! 一刀倒提着刀,微微垂着头,慢慢的向那二十四名白衣人走去。额前乱发垂下一绺,在他眼前随风舞动,遮住了他的双眼。一瞬间,众人竟然从这个小男孩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极度的阴沉与压抑!一刀拖着刀,来到众白衣人身前。沉声说道:“你们也都听见了,我只有一个时辰时间,所以,时间很紧迫。希望你们主动地告诉我,我家公子想要知道的一切,那样会很愉快。”声音虽然稚嫩,却是冷冷如冰。 白衣人们当然也听见了李义刚才说的话,一名白衣人嘿嘿冷笑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子,板着脸就可以吓人么?大爷今日栽了,本就没打算能够活着回去……啊~~”一声惨叫,响彻长空,余音袅袅。 他话还没说完,一刀眼中寒光一闪,双手中的大刀已经是毫不犹豫的劈了下去!血光一闪,这名白衣人一条左臂齐肩而落,鲜血喷泉般从断臂处射出,喷在了他身边的白衣人脸上,顿时模糊了他的双眼。强烈的呕吐感升起,但断臂白衣人身边的这人却是一声也不敢吭,强自将涌到了喉头的呕吐物又吞咽了回去。看向一刀那单薄身影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就连在旁观看的众血卫队员也是绝未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手段竟然是如此的狠辣!一句话之间没有达到目的,竟然毫不犹豫,提刀便砍。而且下手毒辣之极,一刀出去,人已致残! 四周的李府众护卫已经有些人面色发白,喉中咯咯作响,喉结在一个劲的剧烈运动着,似乎在吞咽着什么…… 第四十五章 :争先恐后 众血卫队员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车辕上稳稳坐着的李义,却见他脸色淡然,冷冷瞧着这边,似乎司空见惯,毫不为意般的一片云淡风轻。[ ]不由得都是心中升起敬佩之情:这两个小家伙,将来必定都不是简单货色啊。 一刀面色不变,手中钢刀刃面上,滴滴鲜血缓缓滑落,落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噗”的声音。 一刀冷眼一看那已经痛得晕了过去的白衣人,语气依然很平静,道:“我的时间不多,不想用刑,太麻烦了;现在,你们谁可以告诉我?” 不想用刑!旁边的血卫队员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一种要以头磕地的感觉,你还想怎样用刑?一刀便砍落了一只臂膀,竟然还是不想用刑?这话也太经典了吧?你的名字果然没取错,一刀,真的就是一刀啊! 一刀低着头,提着刀。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面前的白衣人说话。心中已经数到了十个数,却还是没有听见任何一句说话的声音。心中冷冷一哼,长刀举起,看也不看的便又是一刀劈了下去。 “不……不要啊!饶命……我……我说!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另一名白衣人的臂膀顿时离家出走,落到雪地上。喷溅的鲜血几滴溅到了一刀的脸上,然后缓缓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画出了一道妖艳的痕迹。一刀却是挺立如故,竟擦都不擦试一下。 一刀看着那片刻之前还在自己刀下求饶的那白衣人,似乎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你说晚了。我刚好没收住刀。” 一刀脸上的血痕依然,说话的声音很冷静,似乎在闲话家常一般,口气轻松地就像是在邻居家做客,却不小心打破了茶杯,然后说声不好意思,我竟然打破了茶杯。那样的稀松平常。 众血卫队员看着这个幼小瘦弱的小孩子,一股冷意从心底油然而起,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冷颤。想起自己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再看看眼前这小家伙现在挥刀砍人当做家常便饭一般,眉头也不眨一下的样子。不由得均在心中道:这真的是一个小孩子?不!不是!这绝对是一个小恶魔级别的人物! 那白衣人臂膀被斩去,面容扭曲,竟没晕去;一手捂着断臂之处,身子在雪地上剧烈翻滚;翻滚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醒目的殷红。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剧痛之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不时发出一声短促的、似乎是从心底发出的低低痛呼,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似乎连呻吟的力量也没有了。 一刀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平静的转过了脸,继续看向第三个人,口中甚是简单的问道:“那么你呢?愿意告诉我吗?”口气竟然似乎很温柔。似乎在问邻家玩伴:你家今天晚上吃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这般。 被一刀问及的那白衣人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这个杀神一般的小男孩,嘴巴张得老大。见他竟然问的是自己,一急一怕之下,喉中发出一声短暂的声响,两眼一阵泛白,竟然活活的吓晕死了过去! 一刀勃然大怒,喝道:“md,竟然敢在我面前装死!”似乎是怒不可遏,手中钢刀刷的的一声劈落,登时血光飞溅,提起,再劈落,再提起……鲜血不断地喷溅而出,一刀身上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我……我说!我说……” “不,我说,我愿意说……请让我说……” “我说……我什么都说……” 一众白衣人身子拼命往后缩着,脸上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的神色。争先恐后的喊了出来,唯恐眼前这杀人不眨眼恶魔下一个目标便对准自己,声音之大,简直能够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一刀哼了一声,随手提刀指着一个稍微有些显瘦的白衣人,道:“你,快说!” 刀尖上,粘稠的鲜血尚在一点一点汇聚着,慢慢变得圆润、滴落着…… 那白衣人几乎吓得大小都一起失禁,软软的跪在了地上,起誓道:“小爷……不……爷爷,要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若有虚假,让小人全家都……都不得好死!”极端恐惧之下,竟然结结巴巴地赌咒发誓起来。 一刀一听,面容稍稍缓了下,淡淡的说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字不漏全部说出来!” “是!是!小人名叫马庆炎,乃是风神堂所属暗堂的弟子,这次奉帮主之命,说道是受人之托,接了一笔大生意;前来截杀一个人,小人只知道被截杀的对象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帮主要我们将这小孩子与他所有的随同的一干人等全部杀掉。……呃,还有……还有……”越急越是想不起到底要说什么,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那委托你们的人是谁?” “啊?这个小人实在不知啊!”白衣人马庆炎见一刀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不禁连声求饶,磕头如捣蒜般。 “你们的堂主叫什么名字?帮众有多少人?总堂在那里?分堂各在何处?你们暗堂还有多少人?………”一刀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是自己想到的问题,一股脑的连珠炮般问了出来。在白衣人马庆炎的供述中,众人均知道了这风神堂乃是京都城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建堂于十五年之前,较之害死一刀父母的铁手帮实力还要大得多,总堂主忽晓许更是当今江湖中的一流高手,风神堂共有四堂六百余人,分别为暗堂,专管刺杀,打探消息,一向隐没在暗中;金堂,分管帮众各处赌场妓院的生意,为风神堂主要经济来源;虎堂,乃是风神堂明面上的力量,摆出来障人耳目之用;刑堂,主责帮中刑罚,也是总堂主忽晓许的看家力量。 在一刀的面前,众位被俘的白衣人一个个如同小猫咪般恭顺,几乎是一个说完了,倘若有不到之处,另一个便争先恐后的站起来补充,个个是面容诚惶诚恐,唯恐说得不详细,而惹来这位小恶魔震怒,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竟然连总堂主共有几个小妾,每月某某时间在某某小妾房中过夜的规律这种事情也说了出来。原来这家伙长得难看,家境又不好,老大不小了也没找上个媳妇,久而久之竟然染上了听墙根的毛病……李义在一边听着,一阵郁闷!眼看是再也没什么可以逼问得出来了,一刀便也不再问。将问出来的东西自己又整理一遍,便去向公子回报。 第四十六章 :收风神堂…… 看到一刀的身影向李义走去,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风来便可以吹倒。[ ]但是一众杀人如麻、在战场上也可以笑看生死的血卫队员看向一刀的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忌惮与戒备。隐隐之中,还有一丝的敬畏! 李义本已全部听在耳里,对一刀的所谓汇报也就不甚放在心上。只不过在李义的心里,对一刀此次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审讯的过程很快,也非常有效。基本上听了这班俘虏的供词之后,众人对所谓的风神堂已经是了如指掌了。而一刀所用掉的时间,离李义规定的一个时辰时间只用去了不到一半。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任务。 意料之中的是,在这些人之中,并没有人知道雇主到底是谁,只知道总堂中收了十万两银子,接到了一个神秘任务,唯一的要求便是将李义一干人等尽数杀掉,不留一个活口。以至于现在这些白衣人一直到动手之前,依然不知道,自己奉命来杀的到底是什么人物。不过见到血卫队的现身,这帮白衣人心中也已经明白,这些人必定是李府的重要人物无疑! 此刻,这帮黑衣人都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地骂翻了:在京都城之中刺杀李府的人!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么?不由得连带着对总堂主忽晓许也恨了起来: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知道么?为了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把全堂弟兄们的命都卖了!几乎可以想象的,此次行动不成,将会遭到李家什么样的报复!这个后果,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风神堂可以承受得了! 旁边,传来剧烈的呕吐之声,让人一听到就可以想象到,那正在呕吐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呕吐出来的痛苦! 众人转脸望去,纷纷大出意外。那正在扶着车把浑身急剧颤抖着呕吐的人……竟是那刚才还冷血无情拔刀砍人的一刀!此刻,已然由站着吐进阶到了蹲着吐…… 一刀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顶着通不过考验就要离开李府、离开李义的巨大压力,他毫不犹豫的采取了最为极端的审讯方法,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尤其这场面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腹中早已翻江倒海般难受。( )现在,所有的压力尽去,登时那血琳琳的一幕又回到眼前,再也忍不住大吐而狂吐起来。 一名血卫队首领看着一刀抽搐的身子,扭曲的五官,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忍不住对李义说道:“公子的训练方法虽然见效甚快,但是对于这等小男孩来说,还是未免太过于残酷了一些。” 李义一怔,这人不简单啊,竟然看得出来自己是刻意训练一刀的。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却是一言不发;接着又是含着古怪的笑容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他一遍,依然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的笑容似是大有深意。 这名血卫队首领一时大惑不解,顺着李义的眼光也把自己打量了一遍,许久,才会过了意来:若不是经过战场的生死对决,百战余生,又岂能有现在的血卫队?想通了李义的意思,这名血卫队首领顿时一阵沉默。 李义再度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主意,笑吟吟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身居何职?” 这名血卫队首领一听到李义的问话,顿时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道:“小人叫甘雨,乃是大元帅帐下亲兵!” “什么?……亲兵?”李义一阵意外,如此人物,在自己老爹那里只是一个亲兵?难道老爹帐下竟是如此的人才济济不成? 甘雨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脸一红,道:“小人原为军中百夫长,但却是在脾气暴躁之下惹了祸,与副将大人言语冲突了一次,一时冲动之下,竟然把副将大人给揍了一顿,元帅大人为了平息众怒,便把小人贬为了一个亲兵。” “原来如此啊!”李义点了点头,自己的老爹还真会假公济私!把这么一位武功如此出众的愣头青放在了自己身边当护卫。不过,以李义看来,这个甘雨的本事却不是一个小小的亲兵便能够满足得了的,最少也可是一个先锋或者偏将的人选。以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看来老爹手下还真是埋没了不少的人才啊!如此人才,居然浪费得要他当做一个亲兵,真是暴敛天物啊!李义眼珠一转,不由得暗笑起来。( )问道:“军中像你们这等血卫队,一共还有多少人?” 甘雨不假思索的道:“像小人这种以血卫队命名的亲兵,元帅身边共有一百二十名,分为十个小队,每对十名,正副队长各一名。” 李义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电视剧里的军队架构,前世电视剧里的军队便是最低作战单位为十个人一班,正副班长各一人。想起了前世,随即想起了济公干爹那慈善的脸庞,不由得神情一阵恍惚。 见甘雨正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李义即时心中一跳,急忙笑道:“呃…呵呵,这个,甘雨啊!你也看见了,我身边危险得很,随时会有人刺杀与我。我在想,能不能跟父亲说说,调一小队血卫队过来,不知,你可愿意?”李义心道,老爹身边这样的人有一百二十人,相信定会有大多数人无所事事,我要十几个过来应该不过分,而且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甘雨一愣,这位小公子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竟然要挖他老爹的墙根了。不禁大出意外。愣了半晌之后才说道:“小人倒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元帅一道军令,让小人干什么都成。”意思是我现在不能答应你,而且也多少表示了一些不太乐意的意思。“让小人干什么都行”,这句话,已经明显的有些赌气了。 李义却像是没有听懂,高兴的道:“那我回去就和爹爹说,看他同意不同意。呵呵呵……”心道:我才不去说呢,到时肯定是去碰得一鼻子的灰,说不定还得挨板子。这件事情,让奶奶去说最好了,肯定是随说随成!嘿嘿!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嘛! 甘雨心中即时一阵无语:难道自己的意思还是太隐晦了不成?这位小公子竟然没能够听出来?唉!不由得一脸郁闷。 这时,一刀已经吐得全身没了力气,如同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下,呼呼的喘着大气,两眼无神。李义见他吐完了,便让甘雨将一刀扶了起来,进了马车。 这时,李白方回过神来,走到李义身前,声音甚是急切的道:“少……呃不…公子,眼下应该马上派人通知老爷即时将这帮风神堂的贼人缉拿归案,斩草除根,以免生后患啊。” 李义郁闷的翻了翻白眼,道:“什么事情等到你想起来,早就全晚了。捉拿风神堂的人?干什么?只是白费力气而已,就算去了也是一个人都抓不到的。”说着摇了摇头。 李白一脸的纳闷:“怎么会捉不到?他们有家有业的,还能跑了不成?” 李义又是一阵郁闷,半晌才骂道:“你的脑子动一下是不是很累啊?如果你是忽晓许的话,截杀京都城第一大家族的公子不成,反而被对方抓住了好多人,你会不会还呆在原地不动等人来抓?嗯?哼,此刻,风神堂中的重要人物恐怕早已逃出京城几十里地了,到哪抓去?城中只剩下了一帮子小鱼小虾的,抓来有什么用?抓来管饭啊?哪来那么多的闲米给他们,他们能知道些什么?榆木脑袋!”。李义想了想,又没好气的道:“若是你们能够把来袭的贼人全部抓住,不放走了一个的话,那么这时,风神堂恐怕已经被斩草除根了!” 李白满脸通红,又羞又臊,讪讪的行了个礼,屁颠屁颠退了下去。 李义看看仍在五花大绑着的白衣人,想了想,大声的说道:“本想一刀一个,把你们这帮家伙全部砍了。” 说到这里,众白衣人大惊失色,纷纷猛的磕头求饶。 李义续道:“现在,你们将各自的家住哪里,家中人口,自己姓名,全部说出来,记下来。然后本公子便放你们回去。李星,你来记。记住,回去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若想逃跑,只要有一个人跑了,剩下的二十三人连老婆孩子一起砍了!几日之后,本公子会派人去接收风神堂所有的生意。你们若是配合好了,公子爷我以后还能继续给你们一口饭吃,保证你们比以前过的日子还要好上几倍!松开他们!” 众白衣人面面相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自己等人参与截杀李大元帅的公子,本来自己料想,若是不被杀头,也必是吃一辈子牢狱饭了。哪想得到这位李公子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等人!直到绳索松开,众白衣人仍是恍若发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义一皱眉,喝道:“还不滚,难道还要本公子用马车送你们一程不成?” 众白衣人被李义一喝,这才如梦初醒的看着李义,都是禁不住突然便双膝跪倒在地:“小人等多谢公子爷不杀之恩。从今后只要公子爷不嫌弃,小人等愿为公子爷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以报答公子爷的大恩大德。” 李义随即又皱了皱眉,说道:“要为我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你们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先把这件事做好。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记住,回去之后任何人不得把今天的事透露半句,消息若有泄露,本公子必定唯你们是问!” 众白衣人顿时大喜过望,答应不迭。刚才众人也听到了,风神堂之中重要人士必然早已逃之夭夭,自己等人回去,安全那是绝无问题了。纷纷道谢之后,互相搀扶着,便欲离去。 李义看着他们蹒跚的身影,随即又皱皱眉头,终于喝道:“全部都回来!” 众白衣人同时一惊,全部回过头来。李义一手指着先前仍在雪地上的那包银子,道:“将那些银子拿着,断了手的多分一些。” 众白衣人又是一阵感激莫名,有些感情脆弱的甚至便呜呜哭了出来,终于捡起地上银子,渐渐远去了。 李府的众护卫与一干血卫队员对李义的举动均是大惑不解,这等穷凶极恶之徒,只等逼问出所有消息,便一刀杀了就是,最不济也要将他们提交府衙,怎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李义见到他们一个个疑惑的表情,不由的心中暗骂:都tm是猪脑袋。这个风神堂在忽晓许手里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江湖帮派罢了,但若是在我李家的手里,那便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成为京都城第一大帮派!到时候不仅李府又凭空多了一项财政收入,而且又多了无数的耳目。那风神堂正在经营的青楼赌坊岂不是全是财富?而且青楼赌坊又是消息来源最快、最为繁杂的地方。李义完全可以凭着这股势力,掌控京都城之内所有的小道消息。这已经是不能用财富价值能够来形容的了。 第四十七章 :一塌糊涂的别院 以李家现今的势力,若是再拥有风神堂这一股地下势力,便是用如虎添翼来形容也是绝不为过。只不过现如今的难题就是,李义必须费尽心思先找出一个绝对可靠的人物来充当风神堂的总堂主之位。然后才是慢慢培植势力的事。 李义摸着鼻梁,眼睛不由得梭巡着又到了那几名血卫队员的身上,扫视了一会,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笑得甚是奸诈。 在李义等人驾着马车过河之后,在柳林深处,一个飘渺的人影蓦然现身出来,看着远去的车影,沉思一会,似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随即便飞速向城内方向而去。 远远望去,这康王别院也就是一片乱七八糟的废墟而已,但等李义等人来到近前之时,却是纷纷惊讶了一大片。 这康王别院占地之广,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李义粗略估算,差不多在二十亩地左右,几乎要比现在的李府大上一半;即便是这别院的破损程度,也已远远超出了诸葛先生口中所言的“只要整修一番便可使用”的范围。眼前到处皆是残砖败瓦,墙壁有一半以上已经倾倒,杂草丛生,里面的所有能够用来建造的木材均已消失不见,就连房顶上的琉璃瓦也被揭的精光,这……这简直就是残得一塌糊涂嘛!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乞丐,从一片废墟之中露出一个满脸污垢,发如杂草般的脑袋,惊惧的看着这群明显是大人物的不速之客,接着便嗖的一声缩回头去,再也不敢露面了。 众人随着李义走在几乎不能过人的原有道路小径上,一股股闻之欲呕的气味扑鼻而来。这康王别院自从无人问津之后,几乎就是流民与乞丐的暂居之所,触目可见,遍地皆是排泄之物。 诸葛先生面上稍见惭色,不光是他,其余李白等护卫与血卫队等人也是皱起了眉头,觉得这破地方实在是让人望而生厌,让人一见之下便欲绕道而走,丝毫没有可供利用的价值所在! 李义却神色如常,在这一片废墟中迈步而行,四处不停的打量着,对闻之欲呕的腥臭之味恍如不闻。他看的却不是这不堪入目的景色,而是整个康王别院当初的建筑雏形与构思。左面,应该原本是想建一排精舍,正面是王府大殿,看右面的架势,胡乱堆着几座假山石,应该是个花园,后面紧靠正殿的是一座相比较来说稍高一些,也纤巧一些的三层小楼,李义心道:看来这位康王还有一位女儿或溺宠的小爱妃吧?这纤巧的楼房,分明便是一座绣楼。 最让李义满意的,是在最后面,明显隔开了一大片空地。现在当然上面杂草重生,什么也没有,但看在李义眼中,这里却是一个偌大演武场!绝佳的练兵场地。 康王别院前面,绿柳河如带环绕,柳树林远远相望,左面,便是紧靠着常胜山,常胜山山虽不高,但背面却是陡峭如削的悬崖,除从王府这面可以顺势平缓而上外,从背面却是基本人兽绝迹。绝无攀援而上的可能,等于是一个绝佳的屏障。看这架势,应该这常胜山也是隶属于这康王别院的,依山傍水,的确是一个好的所在。 李义越看越是满意,此地若修复,耗费银钱虽然不少,但一旦建起,就是一座上好的基地所在。李义一想到这里,也不由得奇怪起来,京都城之中有眼光的人不光我一个,为何这里却是无人问津?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晚,红日西沉,夜幕即将到来。李义便决定,连夜赶回府中。这次敌人不知道有血卫队的存在,以至于吃了大亏,若是他们再组织一次反扑,恐怕自己这些人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看了看这康王别院之后,李义心里非常满意。自己若要秘密训练一支精兵出来,这康王别院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场地。即易守难攻,又在京都城之外不过二十里地,与自己的李府距离并不遥远,至于银子的问题嘛!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关心,貌似自己家的财产已经到了有钱没地花的地步了。目前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这里不能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李义皱着眉头苦苦的想了半晌,才坏坏的笑了起来。看来也只好让李老爷子假公济私一回,再建个李府别院了。 既然这么大的动作注定低调不了,那么,干脆就来个轰动!与其暗中偷偷摸摸的建造这么大宅院会惹来非议与猜忌,但直接大摇大摆的来,反而不会有人敢唧唧歪歪人五人六。以李府现今如日中天的架势来说,再建一个别院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又要劳动强悍的奶奶了,恐怕又要让她从自己这里发现什么秘密。不过,李义现在不怕了,有个干爹顶着,不管什么事,就都辛苦干爹就是了,只是,内心还真希望干爹能成真。那可是李义的愿望之一。 其实李义内心深处的渴望是:不管济公干爹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都行,只要济公干爹能出现自己内心就没那么孤独、冰冷了! 回过神来的李义心情大是畅快,见众人皆是一副皱着鼻子的样子,不由笑道:“真的有那么难闻吗?呵呵……” 李白鼻子眼睛几乎皱成了一团,苦着脸道:“公子,这气味,确实是不大新鲜。简直比军营里头茅厕的味道还有过之啊。” 甘雨抽着鼻子,点头赞同的道:“是啊,比那里边的味道要复杂一些。” 李白讶然道:“复杂?那里很单纯吗?” 听着这两个活宝竟然讨论起茅厕的味道来,众人胃中都是一阵翻滚。几名血卫队员与另外几名护卫即时破口大骂。 李义哈哈一笑,当先走了出去。边走边道:“你们慢慢讨论那复杂的问题,我们先出去了。” 众人哪里肯在这里多呆,一窝蜂的拥着李义向外走去。即将要出了别院,李义突然停住了脚步。 左方,一个披头散发、身体瘦弱、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里。只见其低着头,弓着腰在地上,像在寻找着什么。 在夜幕即将来临之际,天地间还有着一线光明,众人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岁左右的瘦弱的小女孩,面黄肌瘦,似乎浑身没半点力气,摇晃着在堆满积雪的地上翻找着,手中拿着一块前端尖利的瓦片。 李义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女孩一定是在寻找着那些勉强可以果腹的野菜。从她左手中抓着的几棵草根便可以看得出来。李义深深一叹,在这天寒地冻天气,如何还会有什么野菜啊? 在这一瞬间,李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自己前世那些地震过后的灾区难民,电视剧里的灾区难民,眼前这个小女孩,与自己的前世的景象是何等的相似!李义怔怔站着,眼底有些湿润。 众人见李义突然站住不动,呆呆的看着那个小女孩,脸上露出感伤的神色,不由得陪着他站住了,心想难道这位跋扈公子哥竟然会起了恻隐之心不成? 李义大大的叹了口气,道:“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望着眼前的女孩。穿了一件单薄的似乎是大人的长袍,上面满是各种颜色的补丁,有些地方已经裂开,露出里面冻得青紫的肌肤,面黄肌瘦,瘦的似乎一阵微风便能够刮倒,蓬乱的头发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发出枯黄之色,脸上污垢满积,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唯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瑟缩的看着李义,浑身一个劲的发抖。 李义直直地看了她一会,突然解下身上皮袍,将她裹了起来。小女孩瑟缩的后退一步,眼中神情惊慌失措。后面的李白大吃一惊,急忙解下身上的棉袍,披在李义身上。口中一阵埋怨。 李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白顿时浑身一震,退后一步,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李义俯下身来,声音甚是温和的向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被尚带着李义的体温的皮袍裹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听见李义问她的话,不由得双眼一红,呜咽的道:“爹爹母亲……他们……呜呜呜,已经死了,冻死了,饿死了啊……都死了,呜呜呜……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李义温和的语气道:“嗯,不要哭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着伸出手来,将小女孩脸上泪水轻轻拭去,丝毫不嫌她的脸上脏乱无比。 小女孩被他温暖的手抚上脸来,只觉得浑身一阵舒服,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一些,道:“是……三日前,我冻得不行了,爹爹与母亲就把衣服给我穿……呜呜呜…把吃的都给了我……呜呜呜……他们本来就有病……就……” 李义一阵恻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抽抽噎噎的道:“我……我叫小兰。” 李义“哦”了一声,道:“小兰是吧?小兰,你以后跟着我好不好?我会让你每天都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地!怎么样?” 小女孩脸上含着泪水,嗯了一声,跪了下去:“谢谢少爷好心,小兰愿给少爷做个为奴为俾,一辈子伺候少爷。”幼小的她知道,面前这位少爷是一个好心人,主动提出收留她,自己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边真的要在这废墟中冻饿致死了。 李义身后的众侍卫听到这小丫头连叫了几声少爷,不由得暗暗叫苦。丫头哇,你叫什么不成,非叫少爷,咱们少爷可是最讨厌这个称呼的,看来你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又要让你自己葬送了啊! 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的是,李义丝毫不以为意,点头笑了笑。转头吩咐道:“李星,你带几个人,跟小兰前去,将他的父母埋葬了,做个记号。李白,你到马车中去,把我的点心盒子拿过来。” 两人答应一声,各自去了。尤其是李白,心中更是感激。知道自己刚才将衣服脱给了公子,李义不动声色的让他去取点心盒子,分明也是让他去另穿上一件衣服。 李义坐在车里,神情略有些怔忡,眼神似乎没有焦距般看向前方。诸葛先生与一刀见他神情,均不敢说话,唯恐打搅了他。在诸葛先生的感觉中,眼前的李义浑身充满了一种他所不能理解的气质! 第四十八章 :美女团……从你开始 在诸葛先生眼中,李义的身上时常会有这种奇怪的表情出现,自从李义完全信任诸葛先生之后,这种奇怪的表情在他面前也表现的越来越多。诸葛先生老是有一种感觉:李义,他,很孤独,很寂寞。似乎在人潮涌涌的大街上,还是在千万人聚集的军营之中,李义依然是,遗世而**。这是一种独特的气质,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模仿的,李义所独有的。这也是诸葛先生为何猜测李义乃是上天所派之人的重要原因! 殊不知李义的孤独与寂寞却是与生俱来的,纵然以后他娇妻美妾子孙满堂,也无丝毫改变。只要想起前世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开始,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李义就终究只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重生!李义心中苦笑。无数网络写手所吹捧的穿越,几乎每一个穿越人士到了古代或者到了异世界,都会掀起一番风浪,成就一番事业。这点李义很赞同,拥有远超过同时代的人几千年的知识与经验的积累,若是不能做出一番事来,那还不如干脆拿根过桥米线上吊死了算了……,只是,在这无限风光的最后,谁又能知道,穿越人士心中的孤独与寂寞?那简直是无法排遣的心魔!自己前世没有过过一天的快活日子,真不知道那些有父有母、有妻有儿的穿越者们会经历如何的远超过自己的痛苦! “公子,小人将小兰带过来了,公子如何安排她?尚请公子指示。”正在李义魂游天外之时,马车外响起了李星恭谨的话声。 李义掀开车帘,见天色已暗,随口道:“送她上车来。” 李星答应一声,接着,一个小小的脑袋畏畏缩缩的伸了进来,看得出来,在上车之前,李星曾经给小丫整理过一番,起码头发不像刚才那样蓬乱了,呃,不过嘛!李星的一双手实在是笨极,偏偏他还自作主张的给小丫编了条麻花鞭子,奇形怪状得很。小兰一只手将辫子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脸的气愤,小嘴撅起老高。 女孩子生**美,小兰当然不例外。没有条件也就罢了,如今有了条件,却被人把头发弄成了这样,小兰当然心中不痛快。 小兰此刻见到李义,顿时心中高兴起来。在她小小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这样的意念:只要在公子身边,自己就会感觉舒服幸福的很。双膝跪了下去:“多谢公子,让我爹爹母亲入土为安,不至于暴尸荒野。大恩大德,小婢永不敢忘。” 李义听她吐字竟然甚是文雅,不由得略出意外,道:“小兰,你识字?念过书?你几岁了?” 小兰略有些腼腆的道:“小兰十六岁了,由于自小便身体不好,所以看起来像十一二岁般矮小!爹爹曾经中过秀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私塾先生,小兰是爹爹教的。”说到父亲,小兰的眼睛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李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看到小兰畏畏缩缩躲在一边的样子,李义笑了起来。道:“过来,到我身边来。 我这边暖和一些。” 小兰惊惶的摇了摇头:“公子,奴婢身上脏得很,味道也不好。奴婢就在门口就好了。”说着,咬着嘴唇,满脸的羞惭。 李义摇了摇头,伸出手去,将他拉了过来。按坐在自己身边靠近暖炉的地方。 小兰满脸激动,拘束的坐在那里,样子看起来比在一旁木桩一样坐着的一刀还要正规一些…… 小兰身上的味道的确不好闻,这点在小兰刚进车门时李义已经有所察觉。身边的诸葛先生鼻子皱了皱,不露声色的将身子向外挪了挪…… 小兰被李义抱在怀里,身子一阵僵硬,随即便感到了生平从未领略过的安心、安稳的味道。她一动不动的伏在李义怀中,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爹爹母亲,你们看到了么?小兰遇到了一位好主子,以后小兰会过得很好了……你们安心吧…… 恍惚中,小兰听到耳际传来李义坚定而温暖的声音:“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叫李兰,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辱你!” 在李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前世无父无母,这世有了;前世无妻无儿,这世儿子不用多,但我要我的身边美女如云;对,前世有娘子军,今世我要组建一支美女团;就从你开始吧! 小兰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便幸福的哭出声来,只是将小小的脑袋在李义怀中重重的点了一下:从今以后,我叫李兰!专属于公子的李兰! 马车回到李府之时,已是深夜。早已望眼欲穿的李老夫人与李义的母亲钟燕听得消息,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见到随行护卫竟然不少人身上带伤,而且还少了几个人,均是大吃一惊。 李义从车内一跃跳了下来,惹得李老夫人与母亲钟燕一阵埋怨。李义呵呵一笑,使个眼色,道:“我们回房去再说。” 李老夫人与钟燕皆是挑通眉眼的人精,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连声答应。李义趁机跟母亲说了带回一个丫头的事儿,钟燕也没在意,只是吩咐手下丫鬟带去梳洗。见李义对这个带回来的丫头很是上心,心中一动之下,说道:“就让这丫头给你做个服侍丫鬟把,咋样义儿?” 李义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李老夫人房内。 李老夫人满面沉重的听完了甘雨诉说的遇袭之事过程,一边的钟燕震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将李义拉到怀里一阵心肝宝贝的乱亲,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满是后怕的放下心来,接着便宣布:从今以后,不准李义一个人行动,如无重大之事,不许出府。 李义一听便急了眼,顾不得李老夫人正在皱着眉头想事情,扑上去便是抱着胳臂一阵摇晃。若是母亲的这话定了下来,那自己以后可真要效法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李义心中一阵后怕。 李老夫人怜爱的拍拍他脑袋,对钟燕道:“燕儿啊,男孩子嘛!老是禁在府中可不好,你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护在老鹰翅膀底下的小鹰是长不大的。再说,我安排了高手在义儿身边,不会有事的。” 钟燕还是有些心疼,却不敢反驳婆婆,只好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说起护卫高手,李义顿时想到了自己的打算:“奶奶,此次可吓坏我了。经此一事,义儿才发现,身边的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李老夫人呵呵一笑:“小鬼头,你也会害怕了?哼哼,别骗我,你是看上你父亲这几个血卫队员了吧?嗯?” 李义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他们都很不错。很好!” 李老夫人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骂一句,道:“好好好,明天我就跟你父亲说一声,甘雨这几个人就不用回去了,以后就跟着你吧。” 李义一听,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欢声道:“谢谢奶奶。”心中得意的笑了。自己目前正缺人手,有了这几个血卫队员,无论什么事情都会顺手的多。而且,这几个人最大的好处便是忠诚可靠,再就是在军营习惯了服从命令。恰恰这两点是李义最为看重的。 李义不由掰着指头算了起来:一个是风神堂的事情,血卫队可以匀出四个人前去接管,一个康王别院的事,也可以有人监管,再一个搜罗人手之事,接下来兵器加工、制造作坊那边,再接下来是美女团……哈哈哈,这下发了。 第四十九章 :确认关系 李老夫人似乎有些疲累,揉了揉额头。( ) 钟燕会意,看了看李义一会,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母亲您也该休息了,义儿,你也该回去睡了。” 李老夫人目光一闪,和声道:“燕儿,你也忙活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至于义儿,让他再在老身这里多待一会,我想和他再聊一聊。” 钟燕应道:“是。”抚抚李义的头,道:“好好听奶奶的话,不要调皮,不要惹奶奶生气,知道吗?。”这才出房去了。 房中只剩下祖孙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笑的甚是诡异。 李老夫人眼睛一瞪,刚才那疲累之态不翼而飞。显然方才是故意装出来的。看着李义,道:“说说吧,还等什么呢?” 李义一阵苦笑,想了想,便干脆把心中计划和盘托出。 “什……什么?!”李老夫人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当真把司马家的兵器加工、制造作坊给要了过来了?” “呃,呵呵,是啊,我去找他要赔偿,他就把那个作坊给我了,有什么不对吗奶奶?”李义装糊涂。[ ]反正司马昭不可能说出来,诸葛先生现在跟他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更加不可能会说。李义也不用担心会泄露秘密。 “有什么问题吗?这问题可大了去了!”李老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这个兵器加工、制造作坊乃是司马家在天罗王朝的一个重要军事基地!据我们李家的密探回报,里面最少隐藏有接近五千人的精锐兵马!一旦司马家举事,这支兵马在王朝的核心,将会产生多么大的破坏力量?甚至里应外合拿下天罗皇城也不稀奇!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司马昭那老狐狸居然随手就送给了你?我实在很怀疑司马昭那老狐狸究竟有何居心!” 李义心中暗笑,司马昭那老狐狸可不是随手就给了我,他那是给我逼得没有办法了,万般无奈之下才交出来的。不过这话却不敢和奶奶说,只好道:“可能司马家主看孙儿是个人才,就送给孙儿了也说不定。” 李老夫人原本严肃之极的表情顿时啼笑皆非,伸出手指在李义头上一敲:“看你小子是个人才?若是看你是个人才那老家伙就不会解除婚约了。此事定然另有蹊跷!” 李义举起右手搔了搔头,嘿嘿笑道:“不管他有什么计策,奶奶只要将那作坊之中的人全部换掉,将司马家的私军交给司马昭那老狐狸带走,他无人可用,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李老夫人即时瞪了李义一眼,道:“就你想的简单!司马昭那老狐狸若是另有图谋,想要借机将我李家彻底的拉进去,又岂会同意将人全部撤走?没那么简单的事情。” 李义鬼鬼祟祟的一笑,道:“这点奶奶倒是不必着急,孙儿已经与那司马家主定好,几天之后他返程之时,将带领作坊之中所有司马家重要人物离去,奶奶只要在他走之前把人找好准备好接手就好了。” 李老夫人更是大惑不解起来,对于司马昭这一诡异的行径越发摸不到头脑。几十年的深交,令李老夫人深深知道自己这位义弟深谋远虑,所图甚大、甚远,尤其他心思慎密,足可当得上是算无遗策!所做每一件事均是大有深意,从不吃亏。但是对于司马昭送出京都城的兵器加工制造作坊这件事,李老夫人思来想去,对司马家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一时间不由得头脑发懵,心道:难道司马昭转了性?还是司马家的大业就此终止了?但从自己对他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此。也罢,既然想不通,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小心从事便是了。哼哼,这作坊到了我手里,任你司马昭不论是搞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是想要回去,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李老夫人想着。李义见奶奶不再追问此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当下将今天前去查看康王别院的事请说了一遍。 李老夫人一直认真的倾听着,突然问道:“义儿,依你干爹看,今日去偷袭你们的风神堂中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人的手下?”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当然便是李威。 李义沉吟道:“嗯,风神堂的建立,早不早晚不晚,正好是在十五年之前……”他讲话没有说完,有些话并不是他这个年龄可以说的。 李老夫人一听,双手随即一拍,道:“不错!风神堂的建立时间便是一个明显的提示与破绽,十五年之前,正好是你母亲刚刚怀上你的时候,哼哼,如此说来,这个风神堂,应该是他一手建立,再怎么不济也是他大力资助的,目的便是今日给你这突如其来一击。哼,所谋还当真是长远之极!”顿了顿,李老夫人又冷哼道:“今日你离府之后,我曾见到东院有信鸽飞起,当时我便恨不得将那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李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李义老夫人也清楚,现在李威虽然罪证已经逐渐显露,但是还远远未到能够将他连根拔起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不清楚,李威到底是自己想要控制李府,还是有敌对势力指使。若是后者,那后果就严重了。是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以李义的想法,便是以自身为饵,引诱李威一次次的强强出手,只要他出手次数多了,自然便有更多的痕迹露出。但这主意目前来说也只是限于想想而已。李义现在的身体毕竟只有十五岁,如果表现出远超于常人的力量,引起皇家和杨家的注意,那便得不偿失。再者李老夫人决计不会同意自己的孙子站到那风口浪尖上去。 李家本就人丁单薄,到了李义这一代,更是冰天雪地之中的星星之火,燎原着整个诺大的李家,李老夫人如何肯让他孙儿置身于危险之中? 第五十章 :强悍的奶奶…… 李老夫人又踱了两步,道:“义儿,以你干爹之见,接下来该当如何?”局面越来越是错综复杂,关系到自己的孙儿的生命安全与李家的生死存亡,偏偏还不能轻举妄动,唯恐打草惊蛇。眼看着李威在眼前晃来晃去,甚是碍眼,为了大局却动他不得,李老夫人郁闷之极。 李义眼珠一转,道:“干爹的意思是目前天下各国均是虎视眈眈,天下大乱随时开始,现在已是暗流汹涌。只不过各朝君王非常有默契的共同维持了一个平衡。但这个平衡随时会被打破。我李家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自保。要想在这个乱世之中齐家治国,单单是眼看着家族内部是不行的。” 李老夫人若有所思,感叹道:“你这位干爹,当真是一位奇人,对当前的局势的看法,实在是一针见血。看来他早已经有了打算了;唉!真想与这位奇人畅谈一番。”言语之中,竟有着无限的向往之意。 李义一听,登时缩起了身子,寒蝉了一下。 李老夫人感叹一会,问道:“你干爹究竟想如何做?但凡是需要我李家做些什么,奶奶无不支持。” 李义即时大喜,道:“干爹说道,表面上可以维持现状;但是暗地里必须加快步伐。” 李老夫人凝神道:“如何个加快法?” 李义仔细想了想,道:“跟司马昭将兵器作坊要了过来,这是第一步。乱世之中想要自保,必须要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奶奶第一步要准备好人手,牢牢地将这个兵器加工制造作坊控制在上手中。至于人手方面,最好不要用府中旧人。” 李老夫人神色凝重,带着深思之色道:“这点老身省得。那第二呢?” 李义续道:“第二,干爹希望,能够由李府出面,将城外康王别院圈下来,作为李家的一个秘密基地。届时,干爹会不时到那里去,给我们李府训练出一大批人手和一支精兵。作为我们李家进退之间的保命力量。” 李老夫人欣然道:“这点也不是什么问题。” 李义道:“人手方面,可以在卫队之中挑选那些平时不得志,被人排挤的有能力的将领将他们吸纳过来。不过这个,需要父亲那边配合才行。” 李老夫人哼了一声,道:“老身说话,还由不得他不配合!” 李义噗哧一声,双肩耸动。想起父亲在奶奶面前还真是没有半点人权,不由的好笑起来。 李老夫人打他一下,笑骂道:“小鬼头,快说下去。” 李义勉强收住笑,道:“第三步,便是风神堂了,干爹希望,我们能够将风神堂掌握在手里,继而掌握京都城绝大部分的市井力量,作为后手和一些消息的来源渠道;另外,也是一条财路。” 李老夫人沉吟道:“风神堂?似乎没多大用处吧?何况,这时李威的一支力量,老身还想将这个帮派在京都城连根拔起,怎地想到收编了?” 李义急忙道:“风神堂虽是李威的力量,但是经今日行刺一事之后,帮众首要哪还敢留在城中?必然作鸟兽散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物,便于控制。而且,风神堂从上到下架构已成,这么放弃,未免可惜。另外,只要掌握了风神堂,也可作为一个绝佳的钓饵,引李威那面的人上钩。” 李老夫人缓缓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也罢了。都依你就是。还有呢?” 李义道:“还有便是,孙儿这边人手问题,父亲手下的血卫队便是绝佳人选,一来是对我们李家忠心,二来便是那些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只要稍加调教,便是一股强大力量,这点若没有奶奶施加压力,恐怕父亲不会同意。” 李老夫人道:“这个也不是问题,一队人太少,老身干脆让你父亲调拨三队人,共计三十六人过来,应该够了吧?” 李义大喜,道:“如此再好不过!如果都是女的就更好,方便潜行,也不会那么显眼!” 李老夫人起身在房内踱了两圈,道:“这些力量若是全部控制起来,当令任何人侧目而视。你干爹的图谋不小啊!” 李义一听,随即一脸黑线。 李老夫人严肃的道:“这些老身都可答应,但是老身只有一点要求,必须做到,如若不行,以上种种全部作罢!我李家可以颠沛流离,可以灭亡,但是,决计不能够给别人做了嫁衣!” 李义又是一脸黑线了一下,道:“这点奶奶可以放心,干爹说过,所有的这些事情他都不会出面,一切交给孙儿做主,他只是在背后策划而已。” 李老夫人登时放下心来,笑道:“即然这样,那便没有任何问题。”想到这几条计策,无一不是为了李家打算,若是照搬而行,李家势力必然会在几年之间膨胀起来。李老夫人不由有些愧疚起来,自己这么想,倒真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刻的李威,正在东跨院之内如坐针毡。辛辛苦苦将近六年的心血才建立起来的风神堂,竟然在此次事件之后不得不将所有首要人物全部潜出京都城。等于将打下的偌大基业拱手送人。李威心口一阵绞痛!做梦也没想到,李义此次出门,竟然会有血卫队随行!而自己作为李府中坚人物,竟然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一群江湖人物,乌合之众,如何是身经百战的血卫队的敌手? 最要命的是,被抓住了二十多人,必然已将帮众一切都已经供了出来。这才是李威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命令风神堂中的心腹马上逃离的原因!若是让李府知道消息,必然会对风神堂展开围剿,那时候自己就会必然的暴露出来。毒蛇噬手,壮士断腕!李威心痛之余,却也对自己有些佩服起来,除了他李威,还有谁能有这般魄力? 只是损失了风神堂,将来行事就会少了很多的助力,需要好好地重新拟定计划才行。李威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此次凌天出门血卫队随行之事,为何自己没有得到半点风声?难道这根本便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想到这里,李威差点便要收拾行李,落荒而逃了。转念一想,以自己了解,李天李霸的脾气,若是知道自己捣鬼,恐怕早已杀上门来,那会如此平静?但是,纵然不是怀疑自己,也必是怀疑府中有内奸,看来,自己的这次行动却是撞到枪口上了。说不定,自己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李威懊恼不已!不过既然李府已经开始怀疑府中有内奸,那自己以后行事,就必须小心一些了! 李威鹰目中寒光闪动,独自思索着。 李老夫人动作极快,大笔一挥之下,下边人已经忙翻了天。 先是李府别院之事,在李义拿出一份设计图纸后,李老夫人非常干脆的指使李霸利用职权之便,派出了三千名军士前去收拾,配合建造工对别院整修。说是整修,实则是重建了。原有的全部推倒,所有的建筑,均按李义所要求的来建造。并指示:不管花多少银子。务必要在四个月之内完工! 这句话一开口,李府管家彻底的忙了起来。如此巨大的工程,四个月之内完工。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加派人手,各处工程同时进行。 在李老夫人的要求之下,所需场地竟然比原有的康王别院还要大上了将近一倍! 按李义的意思,稍加整修,勉强能够住人也就可以了,只要训练不耽误,那边便只不过是一个基地而已。但是他这么说的时候,却被李老夫人狠狠训了一顿,理由很简单:我们李家,可丢不起那个脸。 李义一听了这话,浑身一阵抽搐。天啊!太强悍了…… 至于司马家的兵器加工制造作坊,李老夫人更是半点也没客气。一切均是紧锣密鼓,李老爷子还未知情,整个作坊已经换了人。除了留下几十名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之外,里面整整清出了将近八千余人!扎着帐篷住在城外。 司马昭得到这个消息,差点气疯!要是让天罗王朝反应过来他司马家在一个作坊之中竟然隐藏有八千精兵,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将他这个司马家家主软禁起来,然后就吞了他的这八千人!这个逐客之计确实狠毒异常。 不过这却是李义的意思,李义担心司马昭住久了夜长梦多;自己那位爷爷万一直通通的将自己一家卖了给司马昭,那可就大事去矣。 司马昭无可奈何之下,立即告辞。漏网之鱼般带着一众人马星夜走了。临走之前,司马昭专门见过李义一次,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李义同样一句话没说。都是聪明人,一切均在不言之中。一个对望之间,两个老少狐狸已经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 李老夫人第三个动作便是把李霸叫了来,先是劈头盖脸的找个借口训斥了一番,然后接着便不容置辩的命令李霸,将血卫队再抽调两小队精锐过来。 李霸被母亲训的晕头涨脑,浑然不明白自己又是怎么惹到了自己的母亲。等又臭又长的责骂好不容易过去,李老夫人提出要人的时候,急于脱身的李霸不加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脑子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被李老夫人逐出了房门。至于回去跟自己的母亲据理力争,那是万万不敢的。李霸摸着满脑门被母亲喷上的口水,心有余悸。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唉声叹气的回军营去了。暗自寻思,如何寻个借口,将这三小队血卫队如何整成阵亡或者是失踪的问题,一时头大无比。只因李老夫人要求,这三队人马从此便是李家的人了,要去了军籍。李霸愁肠百结。暂用也就罢了,竟然想霸占一辈子。不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恐怕就会留下后患了,难免会落人口实。李霸一脸郁结的摇摇头,长吁短叹的上马而去。 李霸刚刚出门,李义便鬼鬼祟祟的从李老夫人身后的幔帐后边钻了出来,祖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都是甚是得意。 楼下传来一声咆哮,李老爷子兴师问罪来了。他与拜弟正聚的痛快,却不料临时生变,司马昭连夜而走。李老爷子一加问询,竟然是自己的夫人搞出的事情。顿时勃然大怒。岂料上得楼来,还未来得及开口,李老夫人便是劈头盖脸对司马昭一阵大骂!说他忘恩负义,食言而肥,专横跋扈,门缝里看人……等等等等,最后给李老爷子下了最后通牒:除非司马昭马上转回来求亲,那便一切恢复旧观,要不然,你这死老头子就别来烦我! 言下之意很明白,全是你兄弟的错,老娘我就要了他一个作坊,吃了大亏了!区区一个作坊,老娘还不看在眼里!再说了,老娘占了就占了,谁又能怎么的? 第五十一章 :入军理由 李老爷子上得楼来,满腔的怒火,谁料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这样轰了下去。跟自己的儿子一个结局,满心郁闷,一脸的口水。竟也屁颠屁颠的背着手走了。 见到爷爷上来便躲到了一边的李义暗自咂舌不已,对着自己的奶奶十分崇敬的竖起了大拇指,半天没有放下来。强悍!太强悍了!李义满脸兴奋的从奶奶房间里出来,心中犹自对奶奶的口才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水平,那简直就是神级哇。爷爷明摆着是作死来了。 李老夫人唯一没有插手的是风神堂的事情,毕竟李家这种大门大户,对于一个地方的小帮派,那是完完全全不放在眼里的。李老夫人觉得如果插手风神堂的事情,简直是没来由的失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让李义自己搞定,并规定李义本人不准出面,只准幕后操纵。这个决定正中李义下怀。他本来就不想自己去劳心费力的整理风神堂。一切只等到血卫队到来之后,李义稍加训练,便要将他们派出去了。风神堂当然是其中主要目标之一。 第五天,李义笑吟吟的站在门阶上,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站成三列的三十六名血卫队员,不由得笑歪了嘴。虽然有些阴盛阳衰,但这也是自己所要的结果。 李义早已下了严令,今日,这个院子之中,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这帮人除了甘雨一队男的外,其余清一色的待字闺中,但都浑身带着一股冷凝的气息,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犹有一股寒森森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人人目无表情,眸子好像不会转动似的。只有站在最前面的甘雨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众位血卫队对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公子不怎么感冒。大家已经都从甘雨的口中知道,他们之所以来到了这里,全是眼前这个小家伙从中作祟。作为军人,最向往的便是喋血沙场,建功立业。便只是回想一下那战场上的血与汗,热血便会情不自禁的澎湃起来。但是,却因为这小家伙的原因,大家突然来到了这个看起来无比鸟语花香的所在,一时间,众人都有些茫然。对这个小家伙也是充满了怨念。 “从大家的眼中我可以看出,男男女女都对现在的处境非常不满意,心中肯定会在埋怨我,怪我把你们要了过来。葬送了你们的前途。不错,实话告诉你们,让你们来到这里,是我所提出的主意。”李义眼睛在众人身上梭巡了一遍,开口说道。 开门见山的话一下子就取得了效果,听到李义自己承认将众人去除军籍调到这里是他的主意,众血卫队员眼中同时爆出冷冷的神光,看着李义。 李义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与众人对视,毫不相让。在他背后,一刀与李兰一左一右站立,一刀目无表情,面无表情,便如一尊雕像。李兰则是有些受不了众血卫队身上的凛然气势,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李义缓缓踏出一步,在众血卫队的感觉里,突然觉得好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蓦然压了过来,带着铺天盖地般的威压,众人均是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一仰,有几个人甚至倒退了半步。顿时众男女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算是大将军,在此种情况下,也只会选择融入众人的气势之中,而决不会硬抗;三十六名精锐血卫队员凝练如一体的杀伐之气又岂是一个常人能够受的了的?可眼前这个小家伙,竟然以自身一个人的气势,便将他们三十六名百战余生的浴血战士刻意营造的气势压了回来。一时间,众男女都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众男女相继惊呆!这小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不由得,众血卫队员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李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们心中不忿,这个本公子知道。可是你们以为,在所谓的军中你们便能够建功立业吗?我问你们,你们在军中多少年了?” 众男女面面相觑,终于,为首的一排其中有一个健壮高大的青年开口道:“小人十四岁进入军营,现在二十一岁,在军中整整七年。” 李义嗯了一声,问道:“职位?” 那青年惭愧的低下头,道:“原为伍长,现为元帅卫士。” 李义口中嗤了一声,道:“依你的资历,你要上升到将军,或者偏将,还需要多少年?” 那青年脸上涌起愤愤不平之色,大声道:“小人不是世家门阀出身,想要升到将军,恐怕终生无望。” 李义甚是了然的对着他点点头,道:“既然你升不到偏将军,那你继续在军中待下去,以后会是如何?结局会是如何?” 那青年即时一滞,随即木纳的道:“呃!这个,小人实在不知。” 李义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那我便来告诉你。你今年二十一岁,以你的年龄来说,你还能够呆在军中最少二十四年!虽然不能够升到将军,可是一旦起战事,你还是要每一阵都要上阵厮杀的,你自己说说,你还能够在战场搏杀几次?” 那青年一听,顿时愣住,谁也不是神仙,又怎能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场战斗中死去?重重喘了一口气,挺起了胸膛,大声道:“唯有战死一途而已!” “哈哈哈哈……”李义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一生没有一个升迁的机会,说到死,你倒是痛快起来了。”不再理他,问向其他人:“你们呢?分别在军中几年?” 有了领头的,众人顿时七张八嘴: “六年。” “小人十一年。” “小人九年。” “小人也是九年。” 李义扬起了手,止住众男女,冷冷环视一周,问道:“你们为谁从军?为谁而战?” 这?为谁从军?!为谁而战……?这些问题像是柄大锤,重重砸在众人心上。一时间竟无人说话。过了良久,为首一排的一名血卫队员方嗫声的道:“小人当时进军中,乃是为了吃饱肚子。军中也有饷银…可以帮补家里的老少亲人……这个……呃……” 这个理由很简单,也很好笑,但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却是顿时有大多数人点头附和,深有同感。 李义心中暗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时代还远远没有对军人进行洗脑教育。问道:“你们也都是如此吗?” 剩余的众男女尽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均是点了点头。 李义嘿嘿冷笑道:“用你们的说法,我可以总结一下,你们从军,一是为了自己生存,让自己能够活下去,二是为了父母家人,是也不是?” 众人都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但事实确实如此,如何去反驳?都默默的相继点了点头。 “真有出息!真有志气啊!哼!”李义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众男女的怒火。 第五十二章 :兴奋之余…… 前排另一名血卫队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李公子,既然来到你府中,你可以让我们听你的命令;也可以为你做事;但是请李公子自重,不要随便侮辱我等!” 李义哈哈大笑,嘲讽无比的道:“侮辱你们??你们只不过是一批胸无大志的兵疙瘩而已,最多比别人多上过几次战场,如果不是我把你们要到了这里来,你们早晚是战场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对于一具未来的尸体,我还真提不起侮辱的兴趣!” “这!” “你!” “哼!” 三十六名血卫队员顿时两眼血红,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进进出出视生死若等闲的人,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人物,起码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整个军中,谁不高看一眼?今日却在这里,承受一个弱龄男孩的侮辱!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顿时都给激起了胸中的一团火。 “李公子,你也只不过是李大元帅的儿子,身份高贵而已,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凭什么?哈哈……”李义几步走到院内的一青石石桌面前,“就凭这个!”说着,李义单脚一抬,那数百斤重的石桌桌面竟然被他一只脚挑上了半空,接着,李义一跃而起,力贯右臂,就在半空之中,精准的一拳悍然击出!正中那石桌桌面中心! “轰!”青石桌面被他一拳轰击,登时轰然爆响,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 李义飘然落了下来,潇洒的拍拍手,白嫩的小手上全无半点痕迹。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军中都是强者为尊不分男女,不知道我这一手,有没有教训你们的资格?” 众血卫队员看着四散而落的石块,一个个张大了可以放进偌大鸡蛋的嘴,半晌合不起来。有的女队员还忍不住揉了揉凤眼,恍如做梦。一边的一刀与李兰也是一脸的震惊,两人看向李义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与崇拜!而众血卫队员转脸看向李义的眼中,也是顿时充满了敬畏之色。( )这等实力,不要说是侮辱自己,恐怕自己还真的没有被这位小公子侮辱的资格吧。 李义笑吟吟的道:“本来嘛,本公子想调拨你们过来好好的培养一下,使你们能够成为在战场上那以一敌百的高手人物,”他说到这里,三十六名血卫队员顿时目光中都充满了狂热。军营之中本是一个崇拜力量、崇拜强者的地方。李义展现的实力已经将他们心底的傲气彻底扫光了,转而成为了无限的敬畏与崇拜,此刻听得他居然愿意教授自己,不由的都是兴奋起来,挺直了身子,眼睛火热的看着李义。一个个的激动之情,犹如火山般爆发…… “可是,想不到你们都是胸无大志,胸大无脑之人,”李义话题一转,继续狠狠打击他们,但是,现在却是没有人觉得刺耳了,只是这众男女都焦急了起来。如此一个变强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若是能够把握住,成为梦寐以求的强者恐怕是指日可待!但是听公子话中的意思,似乎自己这些人太不能让他满意。不由得一个个心中均是忐忑不安了起来,女队员更凤眼瞪得老大,都是凤眼巴巴的看着李义,等待他说下去。 “唉!算了,既然你们的心都不在这里,那我勉强你们也是毫无意义,明天我就去跟爹爹说说,让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李义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来了一招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 众男女见到如此的力量展现,哪里还肯离去?虽然明知道面前的这位小公子是在用欲擒故纵之法,但众男女队员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抵受的住这般诱惑。而甘雨等人更是清楚的知道,只要众人稍有异议,那么这个欲擒故纵便能马上变成让他们离开的现实。李义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全部革除出去的。见识过了李义的果决,甘雨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这个猜测。随即踏前一步,甘雨满脸严肃之色,双膝跪倒,抱拳道:“甘雨愿竭尽所能,为公子所用,有生之年,誓死效忠于公子。尚请公子能收回成命。”说完磕下头去,再不起身。 血卫队员的众男女顿时呼啦啦全部跪倒:“我等愿供公子驱策,誓死效忠于公子。恳请公子收留我等。” 回去?回到那里去?血卫队众男女已经从军队中除名了,如何还能回得去?只要再出了这道门,恐怕众人就都要沦落成流民了。 众人心里很明白,去了军籍,来到了李家,意思很明显,自己等人以后便是李家的家臣。说得好听一点是家臣,说得难听一点便是家奴了。效忠于眼前这位小公子,不仅可以学到梦寐以求的功夫,而且公子将来必然是李家的家主,自己等人作为公子的近卫,也必然会水涨船高,在李府之中地位大不相同,这等主子不跟,还要跟谁去? 李义冷冷道:“很好,既然你们愿意留下,就别怪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李府,尤其是作为公子我的人,并不是任何人想留下便留下的,我将对你们进行为期半月的考验。若是能够坚持下来的,才有能够留在我身边的资格。坚持不下的,我会让爹爹给你们另寻去处。记住,本公子这里只要真正的有用之人!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众男女热血沸腾而起,齐声应诺。心中均想,若是连公子的体力测验也坚持不下来,那自己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留下来了。 李义续道:“另外,在我手下的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关于本公子的任何消息!第二,无条件的绝对服从于本公子的任何命令!做不到的,现在立即可以离开。” 众男女面面相觑,这也是条件?我们来到这里,作为你的手下,当然不会泄露你的消息。也当然会服从你的命令。这有什么可说的? 一名血卫队员脑子转的较快,清脆又响亮的问道:“公子,若是老爷夫人和大元帅问起,那……” 李义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脸上却是怒道:“刚才你聋了吗?我说的是任何人!任何事!!明不明白?” “明白!”众男女齐声应诺,声如雷震。 “嗯!很好。”李义赞许的点点头。“给你们一天的休息时间,考验将从明天凌晨开始,本公子可以告诉你们,只要通过了考验,你们会真正的成为战场上的杀戮机器,真正的铁血军人,真正的以一敌百的高手,什么碎石开砖,斩将夺旗,不过是小菜而已。明天早晨,天未亮之前,在府门口集合。一刀,还有你也是。” 众血卫队的男男女女皆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大声齐应道:“是!” 第五十三章 :要的是团结…… 三十六名血卫队队员彻底清楚的了解了李义的考验是什么意思,将会是何等的残酷!不过到了这时候,众人已经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了。 天尚未亮,血卫队众男女在府门口集合时,李义与一刀早已站在了那里。对众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众人见到李义早已到了,顿时也是忍不住满脸羞惭,竟然不如一个小男孩子有时间观念。 然后便是第一天的考验,李义吩咐,令众男女从府门前跑步到正在开工的李府别院,然后每人从柳林折一枝树枝后再回来。 李义并没有规定具体时间是多少,只是将一刀推了出去之后,说道:“跑到最后一名的,需将一刀背负回来。而一刀的训练内容,比众人减半,只是限制他跑到柳林即可,而最后十名,将替前十名洗全身的脏衣服,而且饭菜减半,加给前十名;一天之内,前十名人员所有事情都将有后十名代替完成。”李义还特别的规定:虽然并没有时间限制,但在他自己心里有一个最晚时限,若是超过了,那就不管男女,全体统统滚蛋! 众男女只是听到已经倒抽了一口凉气。都不知道公子的最晚时限到底是何时,这可怎么跑?何况从李义府到正在重建的李府别院最低四十里路,来回便是八十里地。等到跑下来,恐怕众人都会累脱了型不可! 李义说完之后,就背负着手回府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不准取巧,若是觉得不合理的,随时可以离去。李义绝不阻拦!但若是众人还在发呆,建议大家回到床上去发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撒开了腿向着大街狂奔而去。 李义看着众人跑动离去的身影,不由的摇了摇头,心道:一群乌合之众。军营出来的竟然不知道踩步点。若是众人步调一致,同进同退,那么,集体的跑步会让每个人都觉得轻松不少。但现在军队之中还明显没有这方面的训练。如此也好,这样就只能凭个人的体力硬撑了。 对众人跑步回来的时间,李义在心中定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四个小时。这一点,李义觉得相比较于前世的军队中的特种大队来说,已经是相当宽松的时间了。李义前世虽然没有当过兵,也没有在军营呆过,但他对军队的训练并不陌生。前世很喜欢看些军事的电视剧,有时还为了看那些训练与热血的士兵与将领,一整晚蹲在快餐店门口,就是为了可以有连接免费wifai观看。 出乎李义意料之外的是,这帮男男女女体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竟然全部在李义预计时间之内赶了回来。回来最快的竟然提前了李义的最后时限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名回到李府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大家回到李义居住的小院,都是一屁股便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大口喘气,身上的汗涌泉般流出来,至于那最后一名,是一名女子,背着一刀回来之后,更是将香舌伸出来老长…… 李义从房中缓缓走出,看着狼狈不堪的众男女,眉头一皱,怒喝道:“这也叫精锐?嗯?精锐就这么一个死狗的样子?全部都站起来,排好队,都给本公子站好了!” “跑前十名的,都出来向前一步。”登时,包括甘雨在内的十个人,男女皆有,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这十个人均是站得笔直,呼吸也比其他人要顺畅许多。在李义身前,列成一列,各个目中微有得色。李义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 “最后十名的,也都向前一步。”顿时,十个低着头满脸羞惭的家伙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尤其那最后一名的女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几乎又摔倒在地,勉强站稳,仍是摇摇晃晃。 这些人若是保持匀速跑步,决计到不了这等惨状,但是唯恐跑得慢了被李义淘汰,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拼着命在跑。心理压力过大,再加上体力透支,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李义点点头,眼中露出温暖的笑意,道:“嗯!你们很不错!很好。缓缓活动一下,没有恢复过来之前,任何人不准喝水。”这是李义前世熬夜看回来的经验,知道训练之后体力过度透支的时候,如果接着喝水补充身体的水分,那么,训练的效果便会大大的打一个折扣。只有等身体恢复疲劳之后,再进行饮水,才能收到此次训练事半功倍的最佳效果。 转头望着前十名,李义在这一刻的目光冷凛如冰:“至于你们十个人,跑得倒是很快嘛。” 听李义口气不善,这十名血卫队员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起来。纷纷茫然不解,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领先后面等人可不是一星半点,怎么公子看起来却是一副极端不满意的样子? 李义冷冷道:“你们这十个人从今日起,后十名的衣服全部由你们来洗,他们今日训练之外所有的工作,全部由你们代劳。午饭也减半。”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惊讶不已!不少人均是禁不住脱口惊呼,这是搞得哪一出?先回来的非但没有受到奖赏,反而受到了惩罚。众男女均是大惑不解。 先回来的十个人也是惊讶之极,还带着微微的愤怒,终于,一个体型玲珑有度的女血卫队员向前一步,用清脆的声音大呼道:“公子,我不服!” 李义转过头来“哦?”了一声,看着这位女血卫队员,眼中多了一丝严厉。“你有何不服?” 这位女血卫队员昂首挺胸道:“我等十个人比其他人要快了半个时辰还要多,这样的结果远远超过最后的那十个人,为何不是他们受惩罚,反而要是我们?难道,我们听了公子的话,跑的快了,也是错吗?”此言一出,男男女女十名血卫队员均是一脸委屈之色。 李义慢慢点了点头,问其他几个人道:“你们都是如此想吗?” 其他九名血卫队员对望一眼,均是点了点头。 李义冷冷的笑了起来:“好!我会向你们说明理由!但是,等我说明白了以后,你们十个人的惩罚,必须加倍!” 十个人异口同声的道:“只要公子指出我们错在哪里,若是真的有错,我们情愿受罚!”李义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要你们来做什么?本公子要的是一队人!而不是一个人!你们固然跑得很快,的确达到了我的要求,可是你们在跑得快的同时,你们却抛弃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抛弃了自己的战友!你们明明知道他们体力已经不支,可你们依然没有帮他们一把。试问,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战场之上,你等是何等的罪名?竟然还有脸在我的面前说委屈?你们,真的委屈吗?” 第五十四章 :地狱般的训练 听到李义的话,众人都呆住了。十个人不由得惭愧的低下了头。那女队员噗通跪下,大声道:“启禀公子,是我们错了,情愿接受惩罚!绝无怨言!” 李义哼了一声,道:“你们要牢牢记住,你们是一个集体,是一个团队,是生死相托的兄弟姐妹!在战场上搏杀之时,便是这些兄弟为你们护卫了后背。没有他们,你们的存在也毫无意义!今天你们这种行为,与在战场上只顾着自己逃命,抛弃自己的兄弟的卑鄙之徒有何区别?!还有她,一个女子跑了最后一名,还要背着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而你们竟然就视而不见?试问你们的良心何在?兄弟之情何在?姐妹之情何在?若是他真的因此在今天活活累死了,你们心中会有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愧疚?本公子要的,不是单纯一个人,我要的是你们的集体战力!身处乱世,无论男女都难免要征战沙场,若是在江湖中行走,个人勇武已经足够,但是在战场上,不懂得互相配合,不懂得照顾身边的兄弟姐妹,那么,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在本公子这里,不论是考验也好,正式训练也罢,一切都要从实战出发,你们要从心底认定,这个地方,就是战场!随时都是生死两隔!容不得半点疏忽。可能我说的有些过了,不过希望你们都能够明白。” 严厉的声音充斥于小院之中,虽是严冬,众人却均是大汗淋漓。给李义说得头也不敢抬了起来。李义不说还好,一说之下,顿时让众男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着太多的不妥。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李义转过头来,面对着那最后的十名,声音同样冷冷的:“至于你们,自己不争气,连累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受罚。若是在战场之上,恐怕要连累自己的兄弟姐妹送命!现在本公子决定,你们与他们十个人接受同样的惩罚,你们可心服?” 十个人扑通跪倒在地,同时道:“小人心服口服!” 李义声音稍稍缓和了些,道:“你们要牢牢记住,兄弟姐妹的命,就是我的命。这句话,一个整体,只有完整了,才能发挥出巨大的战力!若是人人只顾着自己逃命,那么,就算你们个个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最终也难免落得全军覆没的局面。” 李义已经带着一刀与李兰回到房中,众人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思索着李义这一番话,越想越觉得大有道理,直可作为战场上的金科玉律,铁血壮言!不由的均是若有所思。众血卫队的男男女女们都想到,若是以这种方法练出几万大军,那么,天下还有何人能够抵挡?这样的大军对上现今的各王朝大军,岂不是犹如摧枯拉朽一样容易?一时间,众人不由得均是雄心万丈起来!均是想到,以公子的才智,训练自己这些人难道只是为了好玩?定然是图谋大事之举! 一天的时间,李义指挥这三十六名血卫队员一会蹲马步,一会进行蛙跳,一会改成鸭子步,一会仰卧起坐,总而言之,李义将前世军队中的一切几乎全部照搬了过来。 李义皱着眉头,手中拿着一根马鞭,学足了前世电视中军队训教官的样子,不过却是严厉了许多。不断的在众人之间走来走去监督。见到有动作不规范的,便是轻轻一鞭子。虽然打不痛人,却总会引起一阵哄笑声。而被打的那血卫队员,无论男女皆会脸红耳赤的死命投入训练中去…… 李义列出的这些动作,每一个在这些血卫队看来均是奇形怪状,每一个动作持续练习,均会引起一阵叫苦连天。众血卫队男女照着练习,一开始尚是不以为意,而且颇有怨言。以为是这位小公子不知怎的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如此稀奇古怪的法子,会有什么用?还不如众人举举石锁,练练力气!但是随着练习的深入,众人惊讶的发现,所有的这些动作,竟然每一个动作均能够锻练全身每一个部位的肌肉,而这种训练姿势却是他们从所未见的!众人不禁想到,若是一直就如此锻炼下去,恐怕众人的战力将会提高一倍以上也不止!一时间,众人对这位小小年纪的公子心中均是觉得神秘的很。 一旦有了这个发现,众人的练习便由李义的监督转变成了完全自觉。看到众位血卫队员强健异常的体魄,李义暗暗点了点头,每天如此继续下去,基本上半个月之后就会完成初步的体质训练,都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训练强度了。那时候,便是真正训练的开始! 一天的时间,三十六名男女在感觉到自己大有所获的同时,却也是个个疲累不堪到了极点。吃过了晚饭,李义又命令众人将所有的项目全部复习了一遍,才宣布今日训练结束。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软瘫在地上,便是平时公认体力最好的甘雨,也是毫无形象的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呼呼喘气,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个部位不是又酸又痛,甘雨喘着粗气,开玩笑的道:“经过公子的这一天训练,真好像是去了阎王殿,在十八层地狱打了个来回一般。” 众人一听这话,均是有气无力的纷纷点头赞同!大有同感。而现在,众人对李义的看法,已经由刚来时的不屑,悄然转变作了现在的从心底的敬重!不仅是李义单掌碎石的的威猛,也不仅是李义教授众人的训练方法之有效,更因为李义说出的战场兄弟姐妹之论!这种说法,在现在这个年代,简直是闻所未闻。但细细一想,却又是绝对的金科玉律,铁血之言!没有丝毫可供辩驳之处! 李义看着众人的狼狈样子,不由冷冷道:“现在已经觉得是十八层地狱?本公子告诉你们,想要变强,你们这才只是开始,只是最为简单的基础动作而已,以后,你们慢慢会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地狱!嘿嘿嘿……” 众男女一听之下,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还只是没有开始?!众男女一阵无力。就是现在也已经到了喘口气都牵扯的肌肉疼痛的地步,竟然还没有开始! 李义哈哈大笑,出门而去,临走之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明天继续,一切照着今天来。 “嘶………”房内,一众战场喋血、钢刀断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血卫队员们顿时个个唉声叹气。却又牵动了肌肉,顿时一阵整齐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乎是一晃而过。三十六名血卫队男女的身体几乎明显可以看出来粗壮了一圈。就连一直跟着众人跑步的一刀,原本单薄的身体现在也是明显的健壮起来。 第五十五章 :李兰的请求 一刀在这些天中的表现,也令众位血卫队员刮目相看。以一刀原本那单薄瘦弱的体质,莫说是八十里路,便是四十里,那也是非常勉强。第一天的训练中,一刀半程尚未跑完,便耗尽了体力晕了过去。一名血卫女队员将他拎起来扔在背上,背着他跑了一段路。岂料一刀醒来之后,竟然说什么也要下去自己跑,甚至又踢又咬。结果跑了没多久又晕倒在地。 连续半个月来,众位血卫队员也不知道见过一刀晕倒过了多少次,但这少年的神经竟然便像是钢铁铸成一般,默不作声的晕了过去,然后醒来,又是默不作声的继续跑下去。三十六名血卫队员均是常年征战行军练出来的铁脚板,只要体力跟得上,脚上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但是一刀却不同,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家伙,身上肌肤还是细嫩得很,第一天跑步,脚上便磨起了密密麻麻的血泡,有的已经磨破,血肉模糊。就连帮他处理血泡的那名女血卫队员看到,也是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差点就母爱泛滥的把他搂在怀里。但这倔强的少年,第二天跑步时依然出现在队列中,然后又晕倒,又磨起新的血泡、再磨破…… 一开始,众位血卫队员对于李义在队伍中扔下这个小家伙心中还是颇有不满的,明显便是一个累赘嘛。但是到得后来,这份轻视却变作了从心底由衷的佩服! 一刀自始至终,或晕倒,或脚上磨得血肉淋漓,但他竟然从来没有哼过一声!没有流过一次泪!每次均是默默的追赶众人的脚步,丝毫不服输。到得后来,便出现了这么一种奇特的情况,一旦有些血卫队员体力不支,想要偷懒的时候,只要见到一刀那瘦弱的身影,便顿时从心底感到了惭愧,竟然大大提高了众人的训练速度! 这日清晨,天色微明。李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校园中的石桌前,以手支颐,默默的在想着心事。 三十六名男女血卫队员,最为年轻的也已经过了二十岁了,早已经过去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想让他们练习内家功力已经无疑于天方夜谭。李义翻拣良久,才从记忆中找出来一种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外家硬功。准备传授于众男女血卫队员。既然以后要长期跟着自己打拼,那么,实力不加以提升是不行的。 关于众血卫队员的武技,李义感到很头疼,这些家伙现在的基础基本没什么套路,全是从战场上领悟来的本能。李义思来想去,若是只是教给他们适合在战场上大开大合砍杀的武技,那么,如若在江湖中与人单打独斗,那便定然吃亏。若是同时传授两套武学,看这帮男女的那榆木脑袋,天知道会学成什么样子! 正在思索间,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件厚厚的大氅便披在了自己身上。一个温柔细嫩又带着些许忐忑的声音响起:“公子,小心着凉。” 李义温和的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小巧的红唇,挺直的琼鼻,大大的眼睛仿佛两潭深邃的湖水,深不见底,直可从中照出自己的人影,不见丝毫杂质。这人正是李兰。小姑娘自从被李义带回府来,营养逐渐跟得上,小脸也显得红润起来,身体也健壮了许多。 李义呵呵一笑,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李兰裸露在外的小手,道:“兰儿!怎么这么早?身体还未恢复好,应该多点休息的。” 李兰羞涩的垂下眼睛,望着正握住自己小手的一对手掌,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拘束:“兰儿不放心公子一个人在这里,会冷!” 李义轻轻将她额前的乱发拂了拂,柔声道:“我身子好,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吧,天色还早呢!” 其实现在的李义的年龄比之李兰还要小上一岁,但不知怎地,李义每次见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总有一种想要以长辈的身份去安慰、去爱怜的感觉。 李兰咬着红唇,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怯怯的开口道:“公子,以后让兰儿也跟着一刀他们去训练好么?” 李义不由得一怔,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李兰低着头,喃喃道:“我知道公子训练他们,是为了将来他们能够为公子出力,做大事,兰儿也想帮到公子。请公子答应好么?” 李义呵呵一笑,道:“兰儿啊!练武很辛苦的。我怕你受不了。” 李兰倔强的抬起了头,明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坚定的神色:“一刀他们都能受得了,兰儿就一定能够受得了。兰儿不怕苦,只要能够帮到公子,兰儿愿意做任何事情。” 李义呵呵一笑,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道:“好好好,我就为我的兰儿破例一次又如何,嗯,待我想想,该教给兰儿什么样的功夫才好?” 李兰大喜,仰着红扑扑小脸蛋,道:“公子最好教给兰儿最厉害的功夫,兰儿要将一刀打败才行。” 李义一听之下,顿时一阵失笑,道:“好,我就让你比一刀变得更强。不过,兰儿,在公子我这里,一旦开始了,可是没有回头路的哦,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李兰坚定的道:“公子放心,兰儿一定比一刀还要用功。” 李义一阵轻笑,脑中却是迅速的转了起来,该教给李兰什么功夫好呢?自己的神罗九窍不适合女子修炼,肯定是不行的;至于金钟罩铁布衫……那就更是扯淡了,哪有一个女孩子练那种功夫的?当然,除了自己的卫队,那还差不多。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两种可以适合李兰修炼,一种是玄冥神功,另一种便是玄阴神功;这两种的修炼区别嘛,在前期都有些大同小异,但到了后期却是两条路子。 半晌,李义方开口道:“兰儿,你过来,我给你摸摸骨。” 李兰嗯了一声,便将身体凑到了李义身上。 所谓的“摸骨”,便是中华古武学门派每次收徒之前所必需的一道手续,也就是检查一下一个人的天资,是不是适合练习本门武功。 打个比方说,有些人的身体存在先天性的不协调的现象,别人能够轻轻松松便做出的动作,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做不标准。这并不是勤学苦练便能够弥补的,而是一个人的天资问题。就好像现在的中国的体育,其中的体操等几个需要人的身体灵活度比较高的项目,绝大部分能够拿到金牌的基本全是来自南方的运动员,而北方人鲜少见到能够将体操项目练到世界顶级。这并不是说北方人不努力,也不是说北方人便不如南方人了。而是一个先天性的问题。跟一个人所处的生长的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南方的气候湿润,北方的空气则干燥凛冽,就算从外表上分辨,南北方人也很明显。南方人的身体协调性普遍要比北方人强,皮肤也普遍比北方人细腻得多;但北方人的身体素质与体格,普遍的要比南方人健壮的多。地域、气候、日常吃食等决定了这一切。所以一些需要耗费体力比较大的项目,基本上是北方人…… 李义的双眼微闭,双手在李兰身上游走,其中蕴含的真气便随着手掌的游走探测着李兰身上每一处的骨骼分布情况。 一番探测下来,李义大出意料之外。这个小姑娘的天资远比自己预料的要高得多,甚至不次于一刀那家伙,若是经由李义悉心调教,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又将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心中想着这些事,李义不由得有些出神,竟然连来到了院门口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啊~~”一声高昂的尖叫在院门口毫无预兆的响起!声音中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之意! 李义大吃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在小院门口站着几个人。 李霸夫妇、李威父子,旁边竟然是李义的贵妃姑姑李珠,正一手掩着红唇,惊讶的望着自己。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均是大张着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二人。 而此刻,李义与李兰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在外人看上去暧昧至极。李义紧紧地将李兰搂在怀里,一双手在李兰身上上下左右的游走着,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很陶醉的样子。而李兰满脸绯红之色,紧紧靠在李义的怀里…… 第五十六章 :屁股遭殃 “你个孽障!你在做什么?”一声大吼震天响起。李义的老爹李霸满脸大汗,双眼犹若铜铃,似乎恨不得将李义一口便吞了下去般。 刚才这情景,若是发生在十八岁的成年少男少女身上,众人就算惊讶,也不会奇怪到哪里去。毕竟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有些懵懂的冲动也可以理解。但是发生在一对十五岁的小家伙身上,那就太不正常了。 李义的母亲钟燕美丽的眼睛之中满是深深地震惊与无限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半天没眨眼。 贵妃李珠尖叫过后,却是第一个恢复了过来,看向李义的眼睛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差点便要忍俊不住笑出来。 李威父子大张着嘴,下巴几乎掉了下来。李珠身后两名宫女看着这两个小孩子,眼中满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早已听闻这位李府的小公子纨绔之名,听说在选后路之时便抓了香囊,众人均在猜测,长大后会不会是一个花花公子。哪想到这小家伙还没长多大,才十五岁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风流大业!秋水般的双目悄悄瞟向李霸夫妇,心中暗赞大将军两口子真是教子有方啊。 李珠终于完全反应过来,笑的花枝乱颤,一双眼睛戏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跟嫂子,上上下下不住打量。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有些事情不小心被这小家伙看到了,以他那小家伙的年纪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众人心中一般所想,均是不由自主的向着李霸与钟燕看了过来,眼中尽是满满的调侃。 钟燕吃惊之下,大脑几乎停顿,待到反应了过来,看到众人瞟过来的一道道戏谑的眼神,心念一转之间,顿时明白了众人的意思,白玉般的一张俏脸登时红如猪血,慢慢的连脖子也红了起来。无地自容的狠狠跺着脚,又羞又怒又恼又臊。伸出手去便想在李霸腰上狠狠掐上一把。但哪知道一伸手却抓了个空,再看李霸,早已如旋风般的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抓住李义双手便倒按了起来,照着李义的屁股便甩起了一连串的大巴掌。 “啪啪啪啪啪……”拍击的声音不住响起。李霸一边打一边口中狂怒的骂道:“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你这个败坏门风的孽障!我打死你……” 李兰这才从惊吓中醒了过来,急忙跪下求道:“老爷,公子他只是在给我摸摸骨,老爷不要打他了。”李兰虽十六岁了,但还根本不知道怎的李霸一进门便抓住自己的儿子疯狂的打了起来?公子他没犯什么错啊? “摸……摸骨?”一听这话,众人的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再次变成了三个“o”型。 摸摸骨?骨头要怎么摸?真是亘古以来未有的奇谈!这位小公子调戏侍女的理由还真是出人意料!李霸气得声音都变了腔。手下力量又重上几分。 李义大叫:“爹爹,你听我解释!” 李霸咬牙切齿,喝道:“解释个屁!我让你解释……我让你解释……”手下依旧不停,啪啪啪的甚是悦耳。 李义屁股上不敢用内力抵御,唯恐震伤了父亲,屁股上已经是阵阵生疼。此刻一听李霸这句话,顿时大怒起来,大声道:“老家伙,你就这么不讲道理?” “老……老头?”李霸气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c,逆子!孽障!畜生!我……”大怒之下,三字经连串的骂了出来,而且还流利异常。 钟燕与李珠上前劝阻,却被暴怒的李霸一手一个拨拉到了一边,钟燕看着儿子粉嫩的屁股上血痕渐渐出现,心中疼痛不已,忍不住目中眼泪滚滚而下。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远门一响,几条人高马大的壮汉咣咣咣跑了进来,均是浑身冒着腾腾热气,汗流浃背,一脸的疲累。 钟燕一见领头之人正是甘雨,顿时如遇救星,急忙大呼道:“甘雨,快把他们父子拉开。” 甘雨等人一路跑回来,疲累不堪,却不料一进院门便遇上如此精彩的事件,一时间竟然顾不上喘气,站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众血卫队员与甘雨一般想法,个个双手抱胸,看着十五岁的李义被打屁股,嬉笑不绝。对夫人的叫声假作没听见。 李义这半月来几乎天天加大训练强度,把众人操练的死去活来,最为疲累的时候竟然连上床睡觉也成了困难,众男女心中早已叫苦连天。此刻见到这小魔星竟然被他父亲按倒在石桌上打屁股,样子狼狈之极,人人均是觉得心怀为之大畅。宛若半月来的疲累在这瞬间全部一扫而空!人人均在心中想道:公子一掌连大石头也能打碎,又岂会在乎元帅的这小小巴掌?打几下,没事的,倒是这种大快人心之事难得一见,还不趁机看个过瘾。而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二十来个,男女均有,均是幸灾乐祸的在一边看着李义受刑。有几个家伙甚至拍掌喝彩,乱哄哄的道:“元帅厉害,再使点劲!哈哈哈……。” 李义一听之下便也随之大怒起来,顾不得身体还被父亲按倒在石桌,扬起头来大叫道:“……明天早晨,再加一倍……” 众男女人人打个冷颤,未等李义说完,众人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争先恐后的将父子二人分开了。 在众血卫队员来到李府之前,便是在李大将军李霸的麾下,大家都知道这位大元帅一旦行起军来那是严厉之极,军法无情;但是没事的时候却是平和的很,跟帐中军士视如兄弟,打骂不禁,甚好相处。是以也不怕惹怒了他,七手八脚的便把李义给救了出来。 也不知那救下李义的家伙是无心还是故意,突然手一松,李义被他扛在肩膀的身体顿时直线下坠,还真巧得很:刚刚好是屁股着地! “啊……!我c……”一声震天惨呼尖利的响起,带出了一连串三字经不断的轰炸而出。 李霸呼呼地直喘着气,无意中低头一看自己手掌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红色,竟然是血迹!不由的心头一跳,暗责自己:我这是怎的了?怎么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第五十七章 :最后的考验 钟燕与李珠早已双眼含泪,双双扑了上去,将李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心肝宝贝的乱叫,看到李义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两女都是忍不住鼻头一酸,掉下泪来。[ ]纷纷转头对李霸怒目而视。 李珠更是不客气,直接斥道:“大哥也太不讲道理!义儿还只是个十五岁,值得下那么重的手么?这才多大的孩子能懂得什么?就算是……也是大哥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拿孩子出什么气?哼!”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省亲的机会,便赶紧跑来看看好久不见的侄儿,哪知道一来竟然累得侄儿挨了狠狠的一顿揍。 钟燕一听这话,脸上刷的红了一片;顾不得害羞,搀扶着儿子便向房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拿伤药来,拿煮洗好的布巾过来…… 李霸讪讪的转过身,心中虽然已经后悔,却是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何况,李霸心中真正生气的却不是儿子调戏丫鬟,就算调戏了又能如何?能做出什么事来?真正令李霸生气的是,今日竟然被这么多人看到自己儿子的不肖作为,想要再遮掩此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李霸可以想象得到,此事必会在几天之间轰传各大城,自己再算在朝堂之上恐怕也要成为一个笑柄。李家公子的纨绔之名经此一事,恐怕真的要轰传天下了! 李威父子满是幸灾乐祸的安慰了李霸几句,便自行心中暗爽着告辞离去了,此时,已经不适合他们再呆在这里了。 李霸黑着脸转过身,正对上一众血卫队男队员们嬉笑的脸,他与这些人常年吃住在一起,早已情同兄弟,不分彼此。此刻见到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一皱眉,问道:“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如此狼狈?” 众人顿时一阵吱唔,谁也没忘记李义那天斩钉截铁般的话: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良久,李霸的脸上已经是越来越黑,眼看暴风雨就又要发作。这帮老部下竟然连自己的问话也不回答了? 甘雨看看势头不好,硬着头皮说道:“呃……这个嘛,那个……呃…那个嘛……” 李霸大怒道:“什么这个那个?快说!” 甘雨心中念了声佛,只好道:“小公子让我们跑步去了。”心道这不算泄露了秘密吧?毕竟大家都早已知道了。 “跑步?”李霸一阵狐疑,“这是跑什么步?” 甘雨尴尬的挠挠头皮,“这个嘛……公子说我们跑步会很好玩……”憋了半天,甘雨这个全军公认的老实人终于憋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句谎话,已经是憋得满脸通红。 “很好玩?”李霸顿时又跳了起来,愤怒的跳着脚咆哮起来,“老子一手训练出来的血卫队,百战余生的王朝勇士精英,战场上的英雄人物!这个畜生竟然为了好玩让你们去跑步?他……真……混账东西!” 望着众位血卫队员,李霸愧疚的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是我害了你们啊。都是因为我,累得你们在这里受这小畜生作践。你们放心,我一定尽力想办法,让你们重回军中效力!”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一阵无语。在对李霸的重情重义而感动的同时,众人也禁不住担心起来,若是李霸真的打通了所有关节,非得让众人回去,那该怎么办?半个月来,三十六名血卫队男女,人人都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在持续的增长之中,比之以前已经是一个不可置信的进步,这才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而且公子说过,这仅仅是开始,是考验而已,真正的变强之路现在还远远没有开始! 有着这样的好机会,这样的好主子,哪个还愿意回到那暗天无日、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的军营中去?除非是大伙儿脑袋被驴踢了!顿时,众人纷纷对着甘雨怒目而视,若是因为这家伙这两句话而让大伙儿失去了这一个难得的机会,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甘雨似感受到周围芒刺般的目光,额头上冷汗刷的流了下来,强笑道:“呃,元帅不必挂心,小人等在这里也过得很好,很是愉快。” 李霸长叹一声,目光湿润,拍拍甘雨的肩头,沉声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不欲让我为难,什么都不必说了,众位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李霸转身而去,面容冷肃,步伐坚定而沉重。 背后众人顿时呆住了,眼看着李霸远去的背影,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向着甘雨身边凑了过来。个个摩拳擦掌,手指骨节卡卡直响,眼神极像是要吃人般。 甘雨见势不妙,一步步的后退,干笑道:“众位兄弟姐妹们,有话好好说,呵呵呵……我也是被逼无奈嘛……对吧!你们也知道大将军他那可是我们……呃……不要……啊~~” “抽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顿时,黑压压的人群把甘雨在瞬间淹没了……甘雨转身想跑,却已晚了。顿时一阵哀嚎响起,比刚才的李义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内,一直在潜运真气听着众人讲话的李义,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知道,这批血卫队员,已经真正的开始向自己这边靠拢了。 一个身影从李义房中出来,正是一刀。一刀一回到府中,听说李义受罚,顿时便心急如焚,连脸也没擦一把就冲了进去。 而众人见到一刀出来,纷纷围了上去打探消息。只留下地上奄奄一息还在抽搐的甘雨…… “嘿嘿嘿嘿,这个,一刀啊,公子他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嘿嘿,小刀刀,公子他有没有怎么说?” “嘿嘿,半个月了,公子说合格没啊?” “呃,刀哥!公子……………” “小刀……” 一刀看向众人的眼光之中带着一丝怜悯,但一闪而逝。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似乎有些想笑,又似乎有些想哭。看着众人,良久没有说话。众男女不由得紧张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卡住这个小不点的脖子逼他快些说出来。 “咳咳……呃……”一刀清了清嗓子,似乎就要开始说话。众人急忙屏息静气,竖起了耳朵。 却不料一刀咳完后又呃了一声,却抖了抖肩膀,皱着眉头道:“这肩膀,好酸啊!” “呵呵呵呵,是吗?小女子来给您揉揉……”一名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的女血卫队员凑了上去。 “咳咳……,这腿上也好痛啊……” “老娘……呃不,我来给你揉揉!” “咳咳咳…胳膊好酸,两只胳膊都好酸。” “我给你揉!” “我给你揉。” ………… 终于,一刀很是惬意的摇了一圈脖子,道:“公子刚才乘着夫人与贵妃娘娘不在,偷偷跟我说了两句话,要我出来告诉大家一声。” 众男女顿时全部都紧张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刀的嘴唇,唯恐会漏过了一个字般…… 一刀又咳了一声,道:“公子的原话是这样的,”说着笑嘻嘻的看着众人,竟然不再说下去。 众人顿时火气冲天,个个摩拳擦掌,手指关节咔咔直响的就要教训这小子。 一刀见势不妙,一缩脖子,学着李义的声音道:“嗯,本来你们已经合格了。可是你们今天看着本公子挨打,竟然无动于衷。更有甚者,竟然全体在一旁幸灾乐祸!所以本公子决定,你们现在还未合格。”一刀挤眉弄眼的一笑。 众男女一听一刀说的头一句话,便齐齐长叹了一声,顿时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一刀续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一听一刀接下来还有话说,众男女顿时又来了精神。 “但是,本公子想了想,还是应该给你们一次机会。” “啊?哈哈哈……公子万岁……”一片狂喜的声音。 一刀冷眼旁观着这群二百五,公子的热闹就是这么好看的?不付出点代价就这么白白让你们看戏?那可真是岂有此理了。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因此,明天最后一天考验。通过者,便可以留下来。” “哈哈哈……!最后一天的考验,简单,简单得很呐……”众男女欣喜若狂。 一刀冷冷的宣布道:“明日考验内容:所有人每人身上背上一块大青砖,从府门口到别院,来回两趟。计程共一百六十里,中午吃饭之前赶回。”这个时代的大青砖每一块足足有二十斤重之多,又厚又宽。 “什……什么?这……!”一片绝望的叫声。顿时,众血卫队男女队员同时垮下了脸。脸上苦的差不多能拧出汁来…… 一人看着一刀脸上得意的笑容,忍不住打击他道:“我们坚持不下来,小刀刀难道你就能行?嘿嘿嘿嘿,赶紧进去向公子求求情吧!” 众人一想也是,顿时纷纷符合。 一刀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求过情了,公子格外开恩,明天的考验我可以不必参加。呵呵,哈哈哈……” 众男女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李义召开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会议。参加人便是目前李义手下的所有力量,三十六名血卫队员,一刀,李兰。地点就在李义所居住的小院最大的一个房间里。时间是深夜。对这次会议的内容,李义不允许泄露任何一丝一毫。而对目前来说,能拥有这一股力量,李义觉得已经差不多够了。要想将力量进一步扩大,并不是不可能,但那必然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李义眼里,这些人,都将会成为自己团体的核心人物,也就是领导层。李义有必要了解任何一个人的背景,和他们自身所有的一切。 李霸的那顿打,对李义几乎产生不了任何效果。但李义还是趴在床上休息了两天,因为母亲钟燕眼泪汪汪的陪了他两天。在李霸几次三番遣人来叫不果之后,终于亲自登门来接妻子的时候,李义第一次见识到了老妈的强悍。虽是吃货,但愤怒起来却像一头保护幼狮的母狮子般,看她那架势,几乎要将李霸撕成碎片。 李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将李霸叫到面前,也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至于李霸想将血卫队调回的事情,只是张了张嘴,说了个开头,便被李老夫人狠狠地驳斥了回去,直接胎死腹中,顺带喷了他一脸的口水。这也造成了一个对李义来说很方便的结果:大元帅李霸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再面对那三十六名血卫队员,从此便开始对李义那小院敬而远之了。 第五十八章 :传授…… 看着面前的三十八人,李义面容冷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众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精神紧张了起来,个个满脸的凝肃。 “今日,是天罗历五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各位,我要求你们永远记住这个日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将真正的成为一个大家庭,一个大集体,你们,从我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刻开始,真正成为我李义的人!” 所有的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一步步完善自己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势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将在秘密中进行。因为,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会是整个世界,所有强大的势力,跟那些强大的存在。” “还有三个多月,李府别院就将建成,届时,你们真正的变强之路将从那里开始!我现在十五岁,咋看之下时间还算是很充裕,但其实不然,各国暗流涌动,大战不知何时便将爆发,一旦战事起,必将席卷整个大陆。所以,在我将你们真正带进门之后,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要想在将来活下去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那就必须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要让自己死在战阵之中!” 众人呼吸粗重,双目圆睁如铃,头上汗水也不住滴下。话说到这个程度,再不能够领会李义的意思,那就是纯粹的白痴了。李义等于已经将自己的最大野心说了出来,只差没说自己要当皇成帝了。众人自从来到李府,便发觉了李义一直在隐忍着什么,只是一直不理解,有如此强横的李家在身后,又何须如此小心翼翼?现在众人明白了,原来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小男孩隐藏在心中的志向竟然是如此之巨大,如此之惊人!如此之隐忍,所图必大也! 李义脸上浮现出一丝狂傲的笑意,低喝道:“我名李义,理所当然,一统天下!诸君,谁伴我,一统天下?!” 三十八人同时跪倒:“我等愿辅佐公子,一统天下!” 李义呵呵笑了起来,摆摆手,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各位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其事。放在心中便好,若是传了出去,说我这个从小便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有这样的志向,未免会笑掉了世人的大牙。” 众人心情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李义那天“调戏”侍女的事情无风而走,目前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城!十五岁便懂得调戏侍女!李义头上已经被牢牢的扣上了一个“纨绔公子”的名头,目前李义在京都城内的风头,一时无两。已经成为天罗城之中最大的笑谈。 严肃的话题结束,李义便开始问起了一直横亘在自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们都是来自军中,可曾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飞檐走壁,肉掌碎石成粉那种超强力量?” 这个疑问,已经存在于李义心中很久。一直以来,李义在他所接触到的人之中,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打探着这个消息,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上来。甚至有很多人直接便是一句没有!这让李义产生了一个错觉,就是这个世界上武功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至于法术,更加是不存在的。这也大大地颠覆了李义对穿越的理解。 直到李义见到司马昭愤怒之下拍出的一掌,竟然将一个坚实的茶几打碎,李义才悚然发现,在现今的这个世界上,武功和内力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不知为何,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非常少。而且也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 司马昭身后那名神秘的高手更是引起了李义的警觉,那人分明是一名内外兼修的高手,而且擅长隐匿踪迹。李义所奇怪的是,这样的人物明明存在,为什么却没有人知道?还有便是,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物有多少?这个世界的武功等级是怎样划分的?这个世界真正的武林高手到底会有多强?这些人平时会隐匿在那里?这些个疑问充斥在李义的心中。现在李义已经大致摸索出一些,那就是,这种人的存在,是一个秘密!而草根家族出身的李家,显然还没有得知这个秘密。 李家原本就是一家富户而已,直到李天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从一无所有之中逐渐打拼到现在的风光万丈,看似荣耀无比,但是根基却是浅薄得很!一些根深蒂固,连绵十几代、几十代的大世家仍然是不会将李家看在眼里的。( )因为李家无论权势到了何种地步,跟那些根深蒂固的家族相比,终究还是少了一份世代相传的底蕴!世人皆言,三代而贵!而李家,直到现在的李义,也不过才刚刚步入第三代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茫然。显然,众人除了自李义这里看到过那种惊人的力量之外,其他根本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李义低低一叹,看来,这件事情,终究要靠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发现了。李义心中豪情顿起,他深信,只要世间有这种人物的存在,那么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而随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增长,这些人,迟早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另外,李义还隐隐觉得,其他几大世家都是世世代代相传,最长远的已经是接近千年的传承,这些家族肯定会接触到这一个层次!甚至,这些家族本身,便是这样的存在,最少,家族之中应该有这样的人物。尤其是传承千年的罗星大陆第一古老家族,东方家族,若是没有这等人物存在,便是砍了李义的头,他也是不会相信的!若没有特殊原因,哪个家族能够传承千年之久?那千年的风雨飘摇,千年的改朝换代,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家族能够抵御得了的?…… 勉强将这些烦人的思绪驱除出去,李义看向眼前的众人,再次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王朝的军队征丁什么时候开始?” 众人又是一愣,甘雨道:“征丁?什么征丁?” 李义一愣,道:“军队难道不征新丁?” 众人一起摇头,甘雨道:“眼下王朝太平的很,征兵做什么?” 李义目瞪口呆:“天下太平便不征丁了?” 众人理所当然的道:“一般征丁是五年一次,去年军队刚征了新丁,现在又不打仗,军队不缺人,用不着征丁。除非是要打仗了,或者是军队之中老弱病残的数量多了,那才会开始征丁。补充一部分进去。” 甘雨也道:“我在军中十几年,也不过才见到征了两次新丁而已。” 不打仗便不征兵?五年一次征兵?!李义以手抚额,无语到了极点!我嘞个去啊!怪不得这个世界朝代更换如此频繁,怪不得一个大陆便有七个国家存在!这tm原来根由竟在这里!这样管理军队,国家要是不亡那才是怪事了。 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君王和大臣们都是干嘛吃的?竟然打下一片国土就能安居乐业?就能如此高枕无忧了?竟然没有半点忧患的意识?李义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趟了。 原本李义的如意算盘是:借着王朝征丁的机会,以李府的影响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扣留下一批,然后自己加以操练,成为自己家族的私兵。现在这个计划彻底的流产了!五年一征!李义怎能等得及?这策略必须要变一变了。 看向甘雨等人,道:“李府别院还有三个月就要建成了,里面以我的设计,最少可容纳万人同时演练。王朝不征丁,这部分人便有你们前去招募。要求在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能招多少算多少。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甘雨,你自己安排这件事,如何操作,有你全权负责。但是,招到人之后,必须无声无息的带进别院,不能泄露风声。”想了想,李义又道:“这一次招足了人员,目标太大,可以分成好几批,这其中的把握度,也有你来把握。” 甘雨昂然站起,抱拳应道:“是!谨遵公子吩咐。” 李义又想了一下,沉吟着道:“甘雨,你再挑出两个人,去接手风神堂。三年之内,务必要将整个京都城之内的所有地下势力全部变成我们的天下!其他的兄弟姐妹,随时可以协助!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自己做主,不必问我。哦,对了,铁手帮不要动。留给一刀!” 一刀激动地站了起来:“多谢公子!” 李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在屋子里这么久,我们出去活动活动。” 众人禁不住喜形于色,知道李义要开始传授众人武功了,纷纷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李义悠然站在院中,手中挚着一把单刀,道:“你们的所谓的武功,没有半点招式可言,只不过是战场上磨砺的多了,自然而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不过,单凭这个,远远不足以纵横疆场,立身保命。仔细看着。” 李义单刀一立,继而斜指向天。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围观的众人顿时觉得呼吸为之一滞。 单刀斜劈而下,随着这一个动作,整套刀法彻底的展现出来,顿时寒浪翻滚,刀气排撤于空;虽然对面只是一个人、一柄刀,但在三十六名血卫队员的感觉里,却像是回到了战场之上,感受到了犹如万马奔腾、千军喊杀一般的凛冽杀气! 很快地,李义收刀而立,看着众人目眩神摇的脸色,微笑道:“这套刀法,名为横战千军!脱胎于战阵厮杀,最是适合在两军对垒,敌众我寡之时用来对敌。以后的时间里,我将教授你们这套刀法,与之匹配的还有一套心法,我会一并传授给你们。” 众男女脸上同时涌现狂喜的神色!同时拜谢。这等威猛的刀法,若是学到了手中,那么众人的实力将提升不是一星半点!何况听公子言道,还有一套心法专门配合,大家都知道,所谓的心法便是修炼的秘法了,一想到自己也能够成为传说中的强者,众人都是禁不住血脉贲张。 李义挥手令众人散去后,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一刀与李兰,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我作甚?呵呵,别着急,有你们的好处,跟我来吧!” 待到李义传了一刀神罗九窍前六窍的口诀,与传给玄冥神功之后,李义又用真气引导着二人在体内运行一遍,天色已经大亮了,三人相对而望,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夜没睡,三人却都是精神奕奕,不见丝毫疲态。 舒了舒腰骨,李义漫步走出房门,眯着眼睛,看着东方天际初升的朝阳,脸上露出一个明朗的笑。那初升的太阳也凑趣的为李义的身体镀上了万道金光…… 身后,一刀与李兰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李义,眼中满是崇羡之光…… 第五十九章 :意外之喜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四年。 四年间,整个大陆上各王朝屡屡起战事,却大都是小尝辄止,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各王朝的君主都是有些不甘寂寞了。只等这一轮的试探过后,恐怕便是整个天下都将烽烟四起了。真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已经不是那个王朝想要单纯的自保便能够息事宁人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就算是为了自保,也要奋起而加入到这争霸天下的游戏当中去了! 天罗王朝近年来战事不断,身处几个王朝的夹缝之中,当然是周边各王朝练兵试探的主要对手,也是一块大大的肥肉!幸而天罗王朝有着一代无敌统帅李霸在撑着场面,再者,各王朝也均不敢倾举国之兵来犯,唯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别人钻了空子,那可就一番辛苦全为别人做了嫁衣了。 是以,天罗王朝虽然惊吓不断,却也并未伤筋动骨。百姓们均是坚信,只要有李大将军在,外来侵略大可以不放在心上。是以王朝内形势虽然稍有些紧张,却仍是呈现一派的歌舞升平。 西线大营。帅帐内。 李霸皱着眉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形图,目中隐隐含有忧色。而在他身后,整齐的站立着一排军中将士,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帅,期待着李霸做出新的作战部署。 李霸暗叹一口气,指着地形图道:“你们来看,这个地方。两山呈犄角相夹,中间是一峡谷,长有五六里地,最窄处不过数十丈宽,乃是我军前进退敌的必经之路,若是西荆在此地埋伏,两侧山上各埋有伏兵,等我军经过之时,或以滚木礌石击之,或以火攻,我军必伤亡惨重!纵然通过,也绝对再也没有战力可与峡谷对面严阵以待的敌军相抗。偏偏这条峡谷,乃是进军的唯一途径,再无别路可循。” 众将官来到李霸身后,纷纷凝目而望,众人对这种情况早已心中有数,西荆与天罗数十年来不断征战,所凭仗的便是这峡谷天险,历年来,只是在这峡谷之中,已是最少埋葬了天罗军数万兵马。军中称为“魂断谷”,称两座山为“断魂山”!以致到了后来,天罗军历次战争一到这峡谷便即退兵,不做前进之打算。 一名偏将抬头看看李霸,试探着道:“元帅,历年来战争都是到此止步,为何此次非要拿下这魂断谷?我军在这边同样也是据险而守,要塞也绝不致于有失啊。” 帐中众人纷纷点头道:“对啊对啊。” 李霸怒喝道:“真糊涂啊你们!今时不同于往日,天下大乱将起;我天罗若是一举将这断魂山魂断谷拿下,西线便从此万无一失,尚可抽调军队前往别线助防,一旦大乱一起,我拥有魂断谷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将全操于我军手上!怎可同日而语?”顿了顿,随即问道:“探马可有消息回禀?” 一名年轻将军踏前一步,拱手道:“启禀元帅,尚未有回报。”说着,脸上浮起一层忧色。开战以来,前后派往断魂山的探子最少也有十几批了,竟不见一个人回来,可见敌军防守何等严密。 李霸脸上忧色更浓,“西荆统兵将领荆泽鸣精通兵法,驻守在断魂山已有五年之久,日积月累下来,早已将这片地域营造成一个铜铁堡垒。可恨!我军却非要拿下这丧魂山不可。要不然大乱一起,我天罗王朝将腹背受敌,灭亡之危就在眼前啊!”挑了挑眉头,续问道:“最近的那一批探马,去了几日了?” 那年轻将军答道:“已有五日之久。” 李霸长叹一声,道:“怕是凶多吉少了!”顿了顿,道:“探,再探!” 众将军默然不语。均知道元帅对这断魂山已是志在必得,若是往日,一向体恤下情的元帅,必然也就下令退守谷外足矣。 从元帅此次对断魂山的重视程度,众人都觉察到了事件的不寻常起来。难道,天下大乱就要这么开始了么? 李霸看到众人眼色,知道众人不解,挥手令人将墙上地形图撤下,换上了另外一张。众人一看,却正是王朝的大致地形图。 李霸以手指点道:“军部最新传报,北戴正在王朝内集结大军十五万,不期便要开拔到我天罗军防之北;最多不过三个月,便可到达;加上那里北戴原有驻军八万,全部兵力足有二十三万之多!其用心,不言可明。” 众将一听之下,顿时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霸继续手指着东面,道:“我天罗东方,明月王朝与大赵王朝正在持续交战,目前两方战局持着,但是,无论哪一方获胜,我天罗,都将是首当其冲。南方,大吴王朝与郑王朝虽然现在按兵不动,但是暗地里却是大肆征招军士入伍,显然也是准备蠢蠢欲动。我天罗王朝处大陆中央位置,四面战线,目前尚未稳定一面!若是大乱一起,必然被四方入侵,四分五裂。” 李霸转过身来,面对众将,斩钉截铁的道:“所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断魂山拿下,彻底安定西面。届时,我西面军驻守官兵十万人,可抽调六万人以上前赴其他三面战线。以保我天罗不失。” 众将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情势竟然已经严峻到了如此地步! 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将军满面不解的道:“近年来,我天罗与接邻诸朝一向关系亲善,与大吴王朝、郑王朝与北戴更是儿女亲家,向来友好,怎么会突然之间……” 李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大骂:老糊涂!老混蛋!怪不得你从军将近三十年还只是一个将军,区区一桩政治婚姻,怎及得天下霸业重要?这种时候,哪一个王朝的君王还会愚蠢的在乎这些?目前全局均将视线投在了天罗与西荆的断魂山之战上,若是天罗胜了,那么,天下这表面的太平还将持续几年,若是天罗败了,那么,旦夕之间必将天下烽火遍地!一发而不可收拾。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能够容忍西荆打破势力的均衡,独吞天罗王朝!必然都会引军天罗而来分一杯羹。 这一战,虽然只是两个王朝不到二十万人的对峙,但事关天下大局,关键之极! 李霸来到西线已经半年,半年来两军互有交锋胜败,但是西荆的统帅荆泽鸣也是一名久经战阵的将军,看破了李霸的意图,只是固守断魂山,绝不冒进。令李霸无计可施。若是长久的拖了下去,对天罗将会是大大的不利! 正在此时,一声满含惊喜的传报声远远传来。 “报~~” 一名偏将探首一看,道:“将军,探马回来了!” 李霸旋风般转身,双目闪动,“快传!” 六名探子风尘仆仆的跨进帅帐,单膝点地:“启禀大元帅,有万千之喜!” 李霸目光冷静,“嗯?喜从何来?” 居右一名探子道:“我六人此番查探,一路未见敌踪,直上断魂山顶,断魂山北山之上敌军两千兵马已经全部死于非命,山上似被大火焚烧过,草木无存。” 居左一名探子喜孜孜的道:“断魂山南山也是如此,敌军两千人一个不留。山上同样遗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 李霸双目大张:“此话当真?” 六名探子一起跪下:“属下等句句属实,愿立军令状!” 居中一名探子大声道:“属下登上山顶,望见西荆军营之中似乎一片混乱,不知何故。” 李霸霍然站起,喝道:“传令三军,全军出动。王志!” “末将在!” “你领一万人马,出峡谷直击西荆,将西荆军马拖住!即刻启程!” “末将遵命!” “李明!孟奇!你二人各带本部兵马五千人,分占断魂山南北!” “末将遵命!” “其余人等,随本帅前往,与荆泽鸣决战!” “是!” 李霸策马而前,一路走一路心中思量,对这离奇之事心中犹自狐疑不已。两侧山顶已经打出信号,显示本军已经成功占领山顶。李霸更是纳闷了起来。他刚才故意延迟大队军马前行,就是为了防止此是敌人的奸计,哪知道左右两军竟然一点抵抗也未遇到,顺顺利利的便占了山顶!山顶一旦被天罗军占领,那么,就是天大的阴谋诡计也是毫无用处了。难道,此事另有一队人马暗中相助?怎地我却是不知? 众将士都知道李霸用兵如神,均以为断魂山上敌军乃是李霸派人暗中收拾了,都是纷纷上前贺喜。李霸在无法否认的情况之下,只好含糊其辞。 第六十章 :玄冥神功 大军加快了速度,不消一刻已经穿越峡谷,触目可及,众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只有王志一队人马一万人孤零零的驻扎在前方,西荆军马竟然毫无踪迹,看到那原为西荆军营的所在地面,帐篷、锦旗等散落一地,偶有明晃晃的光芒反射而出,竟是遗留在地的兵器。显然西荆大军早已撤走,而且撤的极为匆忙慌张,尚有两个帐篷之中袅袅冒出青烟,竟然是满满的两个帐篷的粮草! 李霸皱起了眉头!此事显而易见,定然是有人暗中相助了自己。但不解之处就在,那暗助自己的人现在何处?既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怎地却又不现身相见? 王志催马过来,满脸疑惑,道:“元帅,我军到来之时,西荆兵马已经撤出几十里地,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这可就奇了怪了!”说着搔搔头,一脸的纳闷。他本想这次好好地立个战功,也好跟随元帅班师回朝,扬眉吐气一番,哪知道,刀未出鞘,敌人竟然已经望风而遁! 李霸凝神思索,却是半点头绪也无。回想起自己最近几年来的出征作战,几乎每到关键时刻,自己便会莫名其妙的取胜,有几次敌军主将莫名其妙的便在两军对垒之时暴病而亡,再与今日之事联系起来,李霸已经可以确定,定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受人如此大的恩惠,竟然连面也见不着!李霸长叹一声!不过这些神秘人似是对自己毫无敌意,而且纯粹便是为了帮助自己而来。可偏偏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委实是诡秘之极!自古以来,从未有自己这等莫名其妙便大胜的情况。如此几年下来,李霸竟然每战必胜,真正成为各方所畏惧的人物! 不管如何,这梦寐以求的断魂山魂断谷已经是到了天罗军手里!从此之后,这个地方,势必会成为西荆军队的魂断谷! 李霸无比郁闷的摆了摆右手,道:“整修防务,全面占领断魂山,务必要将断魂山营造成我天罗的无法逾越的天堑!半月之后,班师回朝。” 说完,不等众将回应,自行拨马便回去了。看着李霸的背影,众人均是大惑不解,明明获得了如此大胜,怎地元帅却是闷闷不乐? 京都城。李府!浓密的葡萄架下。 李义惬意的半躺在一张竹椅之上,眼睛微微眯着,在他背后,一个雪白衣裙的绝色少女正伸出纤纤玉手,在李义肩上轻轻揉捏着,表情甚是甜美,一双秋水深潭似的绝美双眸之中,透出无限的满足,似乎就这样呆在李义的身边,为他揉捏一下肩膀,便已是莫大的幸福! 此时,刷的一声轻不可闻的响动,一个黑衣人影越墙而入。 李义依然是双眼半眯,神色丝毫不动。他背后的白衣少女却是双眸之中蓦然增添了一份冷凛之意,绝美的脸上,动人的笑容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冰似的冷意,眼神如剑,向那黑衣身影扫了过去。 那黑衣人影顿时浑身一寒,急行几步,来到李义身前,单膝跪了下去:“属下李兰九拜见公子!” 李义口中轻轻“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黑衣人影站起身来,恭谨的向白衣少女抱拳行礼:“兰姑娘好!” 那白衣少女脸上寒冰丝毫未消,眼也不抬一下,继续为李义揉着肩膀,但是眼底的冷凛之色不知何时已消去。 黑衣人李兰九登时感觉浑身一松,如蒙大赦,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了过去。白衣少女素手轻轻一招,那原本捏在黑衣人手中的书信已经不知何时到了她手里。 黑衣人似乎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奇,道:“此次西线断魂山之战,甘雨与周浩带领一千人分作两队前去,彭飞于西荆大军之中成功刺杀荆泽鸣,全身而退。目前李元帅所部已经全面接管断魂山魂断谷。” 李义口中又是轻轻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哦,是彭飞去的。伤亡如何?” 李兰九沉声道:“战死五十三人,重伤四十一名,轻伤一百三十人,周浩大哥右肩也挂了彩。” 李义身子一震,道:“损失如此之大?连周浩也受了伤?此次是从谁带的队伍中抽去的?” 李兰九身子一颤,道:“从邓联东手下三千人中抽取了五百,攻南山,郑景翰手下五百名,取北山。”他一直在暗暗祈祷公子不要问起这件事情,此刻见到公子问起,便知道这两个人要倒霉了。 李义直起身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一次全部给我说完,隐瞒什么?还需要我一点一点的问?” 李兰九苍白的脸上顿时冷汗汨汨而出,却不敢擦拭一把,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站得更是笔直道:“邓联东手下五百人,亡四十三人,重伤十名,轻伤九十人;郑景翰手下五百人,战死十人,重伤三十一人,轻伤四十人。” 李义皱起了眉头,声音中有些恼怒:“邓联东是干什么吃的?伤亡竟然这么大!告诉甘雨,邓联东的队伍训练量必须加大,邓联东本人领军棍二十,手下各个队长各领二十!至于郑景翰,则让甘雨自行奖赏便是。” 李兰九总算有时间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以五百人全歼两千人,只有三十多人战死,这无论放在何处,都已经是辉煌之极的大捷了,也只有在公子这里不仅无功,还会受罚打军棍!不过郑景翰那家伙也确实变态了一点,两相比较之下,公子当然会发怒了。” 李义又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身后,李兰向李兰九挥了挥手,道:“你可以离去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李兰九如蒙大赦,躬身一礼,身子便像一片被风吹起的枯叶一般,转眼就飘上了墙头,一闪不见。这一来一去之间,李府之中其他人竟无一个人发现!看着李兰九惶惶然而去,李义背后的李兰脸上顿时如江河化冻,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公子,你今日可是将这个姑娘吓得不轻。” 李义嘿嘿一笑,突然坐起身来,单手一伸,便将李兰娇美的身子揽入怀中,微笑道:“我可没吓她,我看倒是我的兰儿那张寒冰脸将那兰九冻住了。” 李兰脸上一红,却乖顺的依偎在李义怀中,身子不依的一阵扭动,嘟着嘴道:“公子又来取笑人家。” 李义呵呵大笑,凑在李兰耳边,轻声道:“兰儿可还记得那年我给你摸骨之事?你可是害得我被老爹狠狠的打了一顿屁股,足足好几天下不了床,痛哇。” 李兰听的他提起这陈年糗事,禁不住又是噗哧一笑,从他怀中挣扎起身来,跺脚嗔道:“公子就会夸大,只不过两天没下床罢了,那还是公子装的呢。” 李义随即嘿嘿一笑,道:“哼,原来你这丫头还记得啊,你害的公子我被打屁股如此之惨,是不是要对本公子做一些赔偿?” 李义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公子,你自己想想,这几年来你提着这件事情要我给了你多少赔偿了啊?怎地这债务兰儿还了一次又一次就是还不完了啊?” “这个嘛!”李义不由得一滞,转眼又笑嘻嘻的道:“要不这样,兰儿,我再给你摸摸骨,看看你还适合练什么神功好不好?” 李兰顿时花容失色,挣扎着逃了开去,远远地站定,又羞又嗔的道:“公子整天便想着这些坏主意,兰儿不来了。” 李义搓着手,涎着脸,道:“好兰儿,来,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乖!” 李兰又是娇俏的一跺脚,小巧的鼻梁微微上翘,哼道:“公子,你这句就一次也已经说了最少二十遍了。” 李义哈哈大笑,站了起来,问道:“兰儿,你的玄冥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李兰听他话题转了,问起了这个正经问题,终于缓缓回到他身边坐下,道:“刚进第五层,兰儿真是笨死了,练了那么久才这样。” 李义笑了,“你这还不知足呢?有人练这玄冥神功就是穷其一生之力也不见得能够突破第五层,你这才多大啊?” 李兰也笑了起来,转眼却又道:“可是上次一刀那家伙回来,竟然和我打成了平手!气死人家啦。” 李义又是一笑,道:“一刀那家伙让你呢。若是真正生死搏杀,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刀以下那几个人,包括彭飞,现在都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李兰不服气的道:“我知道一刀上次没出全力,可我照样也没运起第五层的玄冥神功呀,公子怎么说我不是他对手?” 李义想了想,道:“一刀所练得武功,不适合正面搏杀,也不适合用于切磋之中;一刀练的那是杀人的武功!你现在无论反应还是身法内力招式,都与一刀不相上下,但若是生死搏杀,纵使你武功高出一刀,也难免会死在他的刀下。” 李兰鼓起了嘴,道:“我不信!” 李义看着她,突然严肃的道:“兰儿,我知道你一直不服一刀,但是,你知道吗?一刀的刀下,最少已经有上千人的性命,而你,却是从来没有杀过人。若是你们两个生死相搏,单单是一刀的杀气你就决计受不了的。” 李兰见李义说的严肃,忍不住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李义见她神色有些失落,忍不住又把她揽在怀里,轻笑道:“不过啊,兰儿,我发现你的玄冥神功自从进入第五层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兰脸色大红,道:“哪里变了?没变啊!” 李义笑吟吟的望着她,却不说话。 李兰被他望的羞不可抑,一张俏脸深深埋入他怀中,再也不敢抬起来。只是以细如蚊蚋的声音道:“我也不知怎的,自从我练这玄冥神功之后,看见其他的男子便从心底感到厌恶起来,就连彭飞与一刀,也是如此,只有……只有……”说到这里,几乎连脖子也发起烧来,声音更是细不可闻,就连李义的听力也是听不清楚了。 李义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只有公子我才……嗯?” 李兰小脑袋在他怀里钻了两钻,扭着身子道:“公子又欺负人。”这句虽是娇嗔,却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般。李义哈哈大笑。 四年来,李义的势力在暗中飞速膨胀,别院的李府私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二万人,李义特意下令,目前便维持现状,不再增加人手。说起这两万人,几乎将三十六名血卫队男女累死,足足招收了十几次,每一次均被李义淘汰掉绝大多数,现在这两万私军,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 第六十一章 :色中饿鬼 至于李义暗中控制的风神堂,目前也已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天罗城第一大帮派,在京都城之中,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李府别院。这对于李义掌握京都城动态大是有利。 两年之前,罗星大陆上突然崛起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自号“北斗”,凡是北斗接下的暗杀任务,那所被委托刺杀的目标无不在半月之内损命,不论是武林豪杰还是各王朝大员,无一例外!天下人都在查找着北斗的下落,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探到哪怕一点一滴的线索。 北斗,已经成为罗星大陆一个最为恐怖的存在!当然,刺杀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最高刺杀价格已经到达了一个天文数字的地步。但无论什么任务,北斗却是从来没有失手过!曾经有郑王朝的曹氏世家设下圈套,在北斗接受信息之处埋伏下上百名高手,准备捉住一人逼问出北斗的下落,好将其一举铲除。但结果却是雄霸郑王朝接近百年的曹氏世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整个世家两千余人口竟无一人逃脱! 此事一出,举世震惊!凡是对北斗蠢蠢欲动的各门派世家纷纷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做此打算了。 与此相对应的是,李义大公子的纨绔之名同样是风生水起,不仅是天罗王朝,甚至其他几个国家之人,也鲜少没有听说过李大公子的纨绔之名的。在天罗三大公子之中,李义公子稳居第一,历经四年,无人可以撼动他第一纨绔的美名!当世大儒公孙慧在见过李义之后,曾经感叹的说了一句话:“慧见过的纨绔公子也不少了,但是像李少爷这样的,举世未曾见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点评,入木三分。 此言一出,登时疯传天下。李大公子声名远扬,一时无两!连带着公孙慧先生那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成了流传千古之名句! 断魂山大捷这个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几天之内便传遍了整个天罗王朝!整个王朝上下,一片欢腾! 断魂山、魂断谷,向来是西荆对天罗的一道天堑!但是现在,这道天堑变坦途,更落到了天罗手里,从此天罗王朝对西面尽可高枕无忧了!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太方便了。从而也扭转了天罗王朝地处大陆中央四面挨打的局面,对周边各国均是一个强有力的震慑!得到天罗西荆两个王朝在断魂山对阵,在天罗大胜的消息之后,各国屯于边境的虎视眈眈的兵马在一日之间少了不少。 天罗王朝这边彻底的松了一口大大的气。 而此次大捷最大的功臣当然便是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李霸李大元帅!一战功成,李霸在天罗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甚至不少人家供起了李霸的长生牌位。但也有不少人也在暗中感叹:李大将军英雄盖世,战功赫赫,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竟然有那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虎父犬子,真是可惜可叹之极啊。可见人无千般好,花无百日红啊! 偶有说出口来的,也顿时受到大家的抨击:李大元帅如此战功,为王朝和百姓出生入死,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自然管教儿子的时间就不多了,再说了,冲着李大将军金面,他儿子就是纨绔一点又如何了?只需小心一点,大家谁家有姑娘媳妇的躲着点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到家里来抢? 于是乎,李义也沾了老爹的光,随着老爹的名扬天下,李大公子的名头也是人尽皆知。有谁会知道,在他们所敬仰的李大将军的战功之中,究竟有多少是他们眼中这位超级纨绔的功劳?谁会知道,若是李大元帅没有这个“不肖”的儿子,那不仅所有的战功将会打折扣,甚至能不能保住命也还是难说呢?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就连李大将军本人,现在也是决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养了一个如此有出息的儿子! 对这一切,李大公子当然不放在心上!此刻这位人人闻之色变的超级纨绔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葡萄架下,享受着美人的纤纤玉手一颗一颗递到嘴里来的葡萄,写意之极。若是有人见到这一情况,定会仰天长叹:多好的姑娘哇!可惜啊,羊落入虎口,糟蹋了…… 院外有人轻轻叩门,一个声音道:“禀报公子,项公子来访。” 李义哦了一声,道:“请他进来。” “哈哈哈,李义兄弟,为兄想死你了嘎嘎嘎。”随着一声怪里怪气的公鸭般的笑声,一位敞着前襟,露出胸前两排排骨的仁兄,贼头鼠脑,轻飘飘的走了进来,一笑之下露出两排大黄牙,还缺了俩门牙。看那架势,似乎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 在笑声响起的同时,李兰一溜烟的躲到了房里,一见到这位与李义同居天罗三大公子之一的项太傅家的公子,李兰便浑身不舒服,有着一种强烈的想在他脸上吐上一口唾沫的冲动! 项太傅家虽然不像李家、杨家这般财雄势大,但在京都城之中也是几十年的根基,如要排名,可稳列前五。 李义哈哈一笑,同样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呃……项兄大驾光临,小弟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 项大公子名叫项才,意为博学多才的意思,但这位大公子长大之后,虽然才学不博,其他方面却很多才!尤其是对于吃喝玩乐,简直是无师自通,更是时常去到那章台柳巷去展示一下自己的多才。 轻轻抚摸着自己右脸一颗黑痣之上长出来的一簇黑毛,项才哈哈大笑:“李公子,你这里要是算作蓬荜,那小兄我家直可算牲口棚了。” 李义呵呵一笑,刚站起来的身体一屁股又坐了下去,“项兄此来,不知有何要事啊?” 项才很是自然的说道:“哈哈,瞧你说的,若是没事,小兄就不能来看看贤弟你了?” 李义笑了笑,吊儿郎当的道:“可是貌似项兄每次来,都是有事。” 项才缩着脖子,嘿嘿嘿嘿,很是神秘的笑了几声,这才神神秘秘的凑到了李义身前,刚要说话,突然鼻子抽动了两下,讶异的道:“好一股清新脱俗的女儿香,李公子,刚才敢情有红颜知己在这里?倒是小兄冒昧前来,打搅了李公子的雅兴了?” 李义一愕,这家伙别的不行,这闻香识美人还真不是盖的!打了个哈哈,道:“呵呵!家中的一个丫鬟罢了。” 见李义明显没有就这个话题跟自己继续下去的意思,项才识趣的打了个哈哈,继续神神秘秘的道:“小兄此来,乃是给兄弟你报喜来了,你我兄弟的好机会到了啊。” 看到这家伙满脸精虫上脑的样子,李义强按下要将他一脚踢出去的想法,装作饶有兴味的道:“嗯?什么机会到了?” 项才嘿嘿笑道:“李兄可知,你那父亲,李大元帅即将班师回朝啦?” 李义一张脸顿时苦了下去,道:“那是什么机会?挨揍的机会么?” “非也非也,”项才兴致十分高昂的道:“令尊此次大捷,听我老爷子说,皇上高兴的睡不着觉了,下令等令尊班师回朝之时,全朝上下大庆三天,皇上将在武德殿大宴群臣,而且,公主皇子们也会参加,皇上恐怕只有几位公主实在不雅观,所以,另开一席在长乐宫,到那天,各府名媛都会到场,听说到时候各位公主小姐要以文会友,以诗会友,以画会友啊!嘿嘿嘿嘿,李义兄弟,我一听说这事,就赶着来告诉你了,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兴趣,怎么样?这可不是机会来了吗?” 说着,这位项才公子得意洋洋的拍拍李义的肩头,大有一种“你是我的知己,咱俩都是色中饿鬼”的意思。 李义以手抚额,心中一片郁闷,你小子是色中饿鬼,可我不是啊;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可对我来说却简直是一个煎熬啊老大,这不明摆着让我去作死嘛! 项才见李义半晌不语,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继续鼓起三寸不烂之舌,道:“届时,令尊在武德殿,李兄不必顾忌会遇到令尊的,哈哈哈。” 李义长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道:“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实在提不起劲头。” 项才瞪大了小小的眼睛,脸上竟然是一片激愤之色:“李兄这是说哪里话来?且不说几位公主皆是国色天香,就是凌太师家的小姐,杨家的两位小姐,还有就是叶侍郎家的小姐,那可都是名传京都城的才女,个顶个的绝色人物啊!” “噗!”李义被口中的葡萄呛了一下,顿时咳嗽了起来。除了凌太师家的小姐,叶侍郎家的姑娘他没见过外,其他的几位李义都已经见识过了。除了长得还像那么回事之外,性格之跋扈嚣张几乎和现在李义所表现出来的毫无二致!才女?恐怕跟眼前这位兄台一样的有才吧? “哎呀呀,李兄不要激动,届时我来寻你,咱们一起去,嘿嘿,说不定,小兄一生的因缘就在那里啊,嘎嘎嘎,真是好期待啊。”项才一边体贴的给李义拍拍背,一边眼冒桃花的道。话音之中,竟然满是憧憬。 第六十二章 :打情骂俏 李义即时翻了翻白眼,道:“没兴趣啊!确实没什么兴趣!” 项才眼睛一转,道:“听说那天杨大公子与太子等人也会在,李兄难道就不想去跟他们热闹热闹?” 李义眼睛一亮,原来这几个玩具也会在,那可有意思多了。[ ]左右没事,就去找他们寻寻乐子也好。顺便从这几个草包身上找找一些有价值的事情。 李义主意已定,呵呵笑道:“既然这么多名门闺秀都在等着小弟,那小弟不去就未免太失礼了,这样吧,小弟到时候准时赴约,不过嘛,项兄,到时候可不要跟小弟抢美人哦。” 项才不禁翻了翻白眼,暗骂自己多事,以这小子的脾气,遇到此美女齐聚的场面,他岂有不到场之理?想了想之后,还是提醒道:“李公子到时候不要忘记带几个随从,那几个主可都不是好惹的。万一争斗起来,单枪匹马容易吃亏的。” 李义嘿嘿一笑,道:“难道我就是好惹的么?” 项才一怔,这才醒悟,自己眼前这位可算得上是天下纨绔的榜首,这等事实在用不着替他操心,于是呵呵干笑两声,看看左右没事,便要告辞。 李义实在提不起兴致留这家伙一起吃饭,便顺水推舟应了,殷勤的将他送出门去,见他终于走远,才长长舒了口气。[ ] 匆匆回到小院,李兰早已从房内钻了出来,看着他嘻嘻直笑。 李义瞪了她一眼,道:“笑什么呢?看着你家公子跟这帮纨绔虚与委蛇很有意思么?” 李兰呵的一声笑了起来:“貌似公子才是这京都城之中风头最为旺盛的纨绔哦,怎的也讨厌起纨绔来了?” 李义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长叹一声,身子倒在竹椅上,一条二郎腿高高的翘了起来。 李兰见他心情不佳,不敢再调笑,碎步走到他身边,皱起秀眉,道:“公子,其实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隐忍下去了,公子这样也太委屈自己了,兰儿不明白公子为何还不展开行动?” 李义叹了口气,道:“原因多了去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也还远远不到那个时候。” 李兰瞪大了圆圆的大眼睛:“不敢?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让公子如此顾忌的人或事不成?” 李义坐正了身体,正色道:“兰儿,你家公子我并不是天下无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奇事之多,远超过我们所能想象!其一,各王朝现在按兵不动,只等有任何一方打破这个平衡,而最先打破平衡的一方,必被群起而攻之,所以,现在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其二,我们的情报系统现在虽然是越来越壮大,但是你注意到没有?有一点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而且是很关键、很严重的一点!” 李兰迷惑的道:“哪一点?” 李义哼了一声,道:“那就是六大世家!我们所能够打探到的六大世家的消息,几乎全是表面上的,而这些世家内部,必定会存在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哼,若是他们稍稍泄露一点内幕,说不定我还相信了,但是现在,以我们如此强大细致的情报来源,竟然不能打探到任何一个世家的内部消息,难道这六大世家全都是铁板一块?这可能么?这一点,你不觉得奇怪么?” 李兰皱起秀眉,轻轻嗯了一声,道:“不错,此刻听公子一提,兰儿也觉得不大对劲了。” 李义沉着脸道:“尤其是北戴东方家族,竟然是滴水不漏!但这也更加让我怀疑,这个东方家,绝对是最不简单的一家!单从这个家族竟然能够传承千年来看,其中肯定大有猫腻!哪个家族能够传承千年不倒?一千年的风雨飘摇啊!若是没有一点特别的理由,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一个家族的运气会好到千年不衰的地步!至于另外,便是我疑惑十几年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明明存在武功,但是知道的人却是那么少,这是为什么?我们打探了将近四年,所获甚微,是为什么?习武练功,本就是为了扬名天下,锄强扶弱,但是,平常却基本看不到这些人,这又是为了什么?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神秘?” 李义连续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李兰听的头昏脑胀,呐呐不能言。 李义紧紧的皱着眉头,道:“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被操控了,或者被一个人,或者被一个组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后果就严重了!严重到我们不可想象的地步!如果这一切不自动浮出水面,或者被我查清楚,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一旦轻举妄动,那我们迎来的,极有可能便是雷霆一击,彻底的毁灭!自从两年前一刀带彭飞两个人一起去北戴东方家打探消息,却险些遭擒,我心中便觉得不对劲。他二人联手,就连我也不敢说就能胜而擒之,这说明了什么?” 李兰震惊的张大了小嘴,道:“这不可能吧?若是真被一个人或一个组织控制了,那么这个组织的力量岂不是庞大的惊人?就是想统一整个大陆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为什么他们却迟迟不行动?” 李义有些心烦的转了两圈,道:“这也是我最纳闷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我推测的不会错,可是同理,越想越觉得我推测的完全错!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但是不管如何,这些人,都将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异军突起,没理由他们不出手!所以,我一直要求你们提升实力,一再提升,因为,我觉得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完全有可能是我们所不可想象的强大,北戴东方家极有可能便是其中的关键!这是我的预感,而且还很强烈!” 李兰温柔的依在他怀里,道:“不管他们如何强大,兰儿相信,公子是一定能够胜利的!这也是我的预感!” 李义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心中烦恼为之一空,不由爱怜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还是我的兰儿会说话,哄得公子我找不着北了,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李兰一手将他作恶的大手打了下来,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嗔道:“公子真坏,就知道捏人家鼻子。” 李义故作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我的兰儿不喜欢我捏她的鼻子,喜欢我捏她别的地方,嗯,我想想,捏哪里好呢?” 李义搓着手,嘴角挂起了一抹邪笑,眼睛色咪咪的在李兰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合适下手的地点,不过却总是在李兰傲然秀挺的酥胸上转悠。 李兰顿时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双手护胸,拔腿就跑。而李义则哈哈大笑,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犹如相亲…… 对于李兰,李义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从四年之前一时怜悯将李兰带回来之后,李义的生活便处处都在李兰的百般照顾之下,而李兰虽然年龄要比李义大上一岁,但在李义面前,却老是感觉自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时刻都想靠在李义身边,贪婪的享受那令自己从心底深处感觉到的安全感。 两个人就形成了这么一副样子:李兰明明比李义大一岁但却事事依赖着他,同时又细心的照顾着这个令自己心仪神醉的男人;而李义却是在享受着李兰的照顾的同时,也在小心的呵护着这个名义上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小姑娘。四年的时间,两个人朝夕相处,两小无猜,两人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主仆的范畴,成为一种两个人都感觉到温馨与依靠的存在。[ ] 一番笑闹之后,李兰蜷缩在李义的怀里,秀发蓬松,星眸迷离,桃腮晕红。一根纤巧的手指头在李义胸前轻轻画着圈,轻声央求道:“公子,到那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李义哈哈一笑,道:“公子我可是抱着泡妞的目的去的,你跟着,想什么话?” 李兰不依的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撒娇的道:“人家想去看看,有没有能够配得上公子的绝色佳人嘛!” 李义俯下头,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轻轻一吻,调笑道:“就算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又哪里及得上我的兰儿这般天姿国色?” 李兰大羞,道:“兰儿不过是公子的使唤丫头罢了,公子始终还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少夫人的啊。”说到这里,虽然并不在意,李兰心中还是泛起一股自怜自哀的味道。 李义一怔,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心中的想法。顿时脸色一整,接着坐直了身子,将李兰扶了起来,道:“兰儿,看着我!” 李兰乖乖的坐在他对面,睁着迷惑不解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公子,心中止不住的泛起爱意。 李义正视着李兰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要一直看进她内心深处,声音低沉而严肃的响起:“兰儿,我希望你牢牢地记住一句话!” 李兰听他说的郑重,心底一震,柔顺的道:“公子请讲。( )”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股黯然,只以为李义要她恪守本分,不可胡思乱想;一念到此,眼底已经泛起泪光。 李义脸色平静,语气坚决:“兰儿,我知道这一生我对不起你,我不能给你一个妻子的名分。可是,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以后我有多少个妻妾,你,李兰,都是我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女人!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我李义的女人!” 李兰悲喜交集的呜咽一声,一头死死的扎进了李义的怀里,泪如泉涌:“公子,呜呜公子,兰儿愿意一生一世的伺候你,兰儿从没想过什么名分,只是希望能够呆在公子身边,这一生,别无他求!” 李义伸出右手,温柔的给她拭去脸上泪痕,道:“你只要记住这句话,任何时候,你就都是我的人。你明白吗?” 李兰狂喜的点着头,泪水四溅:“兰儿明白,兰儿是公子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四年了,跟随在李义身边已经四年,李兰终于听到了、盼到了李义真正的认可与接纳!这期盼已久的事情突然到来,李兰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全心全灵全部被幸福所充满,一时间只感觉到,哪怕自己现在就死去了,也是毫无遗憾! 李义暗然一叹,心中微感内疚。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若是自己这种思想在前世露出来,恐怕会被面前的女友啪啪两记耳光,然后甩头而去。但是现在的李兰却是惊喜欲狂,仿佛是得了李义多大的恩惠似的。 李义见气氛有些沉闷,不由开玩笑的道:“嗯~,我刚才听见了,兰儿说要做我的女人,我是不是该让她履行承诺呢?” 李兰顿时一惊,尚带着泪水的脸上顿时又羞又怒,又是不知所措,一个娇柔的身子刷的逃出去老远,羞喜交加的道:“哼!公子真坏。”说着翻了翻白眼,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可爱之极。 李义看的心中都痒痒了起来,忍不住跳了起来,一把向她抓去。李兰咯咯一笑,身躯轻摆,躲开了他的大手,一溜烟逃出了房屋。 李义佯怒道:“再跑!今天非抓住了你不可。俺来也……”纵身而出,追了过去。 门外,李义的母亲钟燕正快步走来,满脸喜色。却正见到两人笑闹的情况,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孩儿再不肖,也终是自己的宝贝疙瘩。自从李义纨绔之名响彻京都城之后,钟燕便几乎愁白了头发。 别的官员家里孩子像李义这么大的时候,上门提亲的早已几乎踏破了门槛!但李义现已十九岁了,李府还是无人问津!凡是家中有女儿待嫁的官员,就是在朝堂上见到李霸,也无不绕道而走!原因无他,只因李义的名头太吓人了点,哪个做父母的愿意将女儿嫁到火坑里去的? 李义与李兰见到母亲走过来了,急忙收敛了些,李义上前一礼,道:“母亲怎地亲自过来了?有事让丫头传召一声,孩儿自己过去便成了。” 钟燕温婉的一笑,道:义儿啊!为娘今天过来,乃是有件好事与你商量商量。” “好事?”李义纳闷起来,“请娘亲明示就是,孩儿无不遵从。” 钟燕轻笑一声,道:“过几天你爹就从边疆回朝了,届时听说皇上大摆筵席,欢庆三日;听说公主在长乐宫也设宴,各府闺秀均会到场,你左右在家也没事,届时过去看看,若是相中了那家姑娘,回来跟为娘说,为娘求皇上下旨,给你赐婚!” 呃……!李义目瞪口呆!看着母亲脸上一脸的阴谋得逞的笑容,李义随即苦着脸问道:“娘,公主这次在长乐宫设宴三日,与各府闺秀各家公子以文会友以诗会友的事情,不会是您老人家的主意吧?” 钟燕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为娘的主意了,要不然那几家人把闺女跟宝贝似的藏在家里,你那有见面的机会?你这不争气的东西,都多大了啊?连个媳妇也找不来!为娘若是不替你操心,想抱孙子还不知道要等到那年那月!” 李义险些昏厥了过去!一时间欲哭无泪! 先前项才来说时李义还大感奇怪,这些姑娘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地突然要搞个万花会了?胜仗不胜仗的跟这些丫头片子好像关系也不大啊,原来却是母亲为自己求来的相亲大会啊!母亲这一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钟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呀!以前的闺中密友,养儿子的还好说,养女儿的纷纷跟自己日渐疏远,纵然见面,自己只要一把话题扯到人家女儿身上,或者自己儿子身上的时候,一个个无不像避瘟神似的,马上找个由头匆匆溜走。眼看着儿子也老大不小了,上门提亲的竟然一个也没有! 第六十四章 :东方世家 无可奈何之下,钟燕便打起了这个主意。普天同庆的旨意一出,钟燕便马上找到了皇上驾前。软磨硬泡的让皇上又重新下了这道旨意!到时候让自己儿子亲自去看看,当场看中了谁,回来一说,自己就去求皇上赐婚去。借着李霸此次有大功于王朝的东风,说什么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找个媳妇回家来! 没人上门提亲也就罢了,自己去别人家登门提亲竟然也是屡屡被拒!简直是岂有此理之事,李府好歹也是王朝当前首屈一指的人家,难道把闺女嫁到我李家来还辱没了你们不成?钟燕彻底的怒了!因此上想出了这一个鬼主意。你们不是不愿意么?好,我请皇上下旨去!看那个还敢唧唧歪歪、人五人六的! 一边的李兰顿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顿时笑的花枝乱颤。看着李义一脸郁闷的样子,越发收不住笑了。 李义郁闷之极。想不到自己在娘亲眼中竟然成了高龄剩男了!竟然到了找皇上强制性赐婚的地步!想到这里,李义直欲找条过桥米线上吊去了! 殊不知钟燕跟他一样的郁闷!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成纨绔了?钟燕真想出去大声呼喊,我儿子从没有强占民女,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那里纨绔了?我儿子的贴身丫头在他房里四年还是处子之躯,这纨绔二字从何说起?不就是经常出去打一架嘛?谁家的孩子不打架了?这说明我儿子健康!不就是把京都城里上至皇子,下至百官的儿子都打了一遍么?这是我儿子有本事!说明了你们的儿子没本事!他要有本事,也来打我儿子呀!没出息吃了亏就说人家是超级纨绔,我呸!钟燕心中很是愤愤不平! 看着李义的眼色也是越来越不好,你说你背了一个纨绔的名头,光出去打架有啥用?打架能把媳妇打回家?哪怕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抢回家来也行啊,只要你把生米做成了熟饭,无非就是挨一顿板子罢了,可那姑娘还往哪跑?木已成舟,管他是谁家的女儿都得捏着鼻子认了!一顿板子换个媳妇回来,难道你还吃亏了?长的人模人样的,泡妞还不如他爹那个一根筋的大老粗! 有时候钟燕实在急了眼,恨不得提醒一下儿子,出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个霸王硬上弓!要不是这话实在说不出口,钟燕早就把李义用大棍子打出去泡妞去了。 耻辱啊!堂堂李老公爷的唯一嫡传的孙子!李大将军唯一的儿子!王朝第一世家的唯一继承人!竟然找不上媳妇!没有一家人上门提亲!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缪! 看着李义傻愣愣的样子,钟燕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了过去:“好好准备,让诸葛先生给你作几首诗,好好记住,别一去就露出你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这次要是还不成,为娘打断你的腿!” 钟燕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儿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却是无比的抗揍!大棍子猛锤半个时辰,打得哭爹叫娘的,可是一觉起来,照样活蹦乱跳!也不知道这身肉怎么长的,如此皮实! 看着母亲春风满面的来,怒容满面的离去,李兰在一边早已笑得肚子都疼了!捧着小肚子一个劲的呻吟叫唤。看到李兰笑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李义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一把抓住,将她身子反过来,按在自己膝盖上,照着那丰润挺翘的臀部就是啪啪两记大巴掌。声音清脆悦耳,李义揉揉手指,嗯,手感十分良好。 李兰惊叫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小脸蛋顿时红如染血。眼圈也顿时红了起来。 一见李兰马上又要梨花带雨,李义吓了一跳。眼珠一转,道:“兰儿,这可怎么办那,公子我到时候该如何应付啊,快帮我想个主意吧。” 李兰被他一打岔,明眸之中,本来孕育好了的泪水顿时缩了回去,,一想到此事,禁不住又笑了起来,“哼,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就不信,这天下间还有公子你解决不了的难题?” 李义长叹一声,表情悲戚:“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再豁出去一回!” “咯咯咯……”李兰自然明白李义说的再豁出去是什么意思,禁不住笑意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泛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显得笑声的主人快乐至极。 李义阴沉着脸,脸上似乎就要刮下一层霜来,道:“问问一刀,李威的事情他查到了多少了?一群猪脑子,四年没有进展,告诉他,两个月之内若是办不成,让他回府,我亲自给他打板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索性发到了一刀身上。 其实这事委实怪不得一刀,主要是李义太不将李威父子放在眼里了,从李义稍大些开始,李威父子便成了李义隔三差五便捉弄一回的玩具,近年来更是将这两父子放逐到了西北去了。现在李义欠缺的便是与李威父子同谋之人的名单了,李府之内的已经被李义剪除了不少,不过为了抓住李威背后的主使之人,暂时李义还不想动他。又唯恐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住这打击,便慢慢的拖了下来。不过这般一拖,受罪的却是李威父子,几乎被他整的死去活来! 李兰娇躯一缩,心道:一刀啊!可怜的孩子!无辜的你又成了公子的发泄对象了,多保重吧!稍顷,小院中一只鹞鹰振翼飞出,在半空中一旋,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消失在天际! 远在千里之外正忙得焦头烂额的一刀,浑身突然打了个哆嗦! 于是,在李义的万种无奈、百般郁闷的情况下,在李兰的窃笑声中,在各府纨绔的翘首期盼中,在各个有女待嫁的人家惴惴不安之中,李大元帅的兵马,终于凯旋进了京都城。 普天同庆,百官纷纷弹冠相贺,而公主的以诗会友、以文会友、以画会友的盛会,也终于如期召开了。 李府别院。密室中。 李义静静的坐着。翻阅着新近传回来的各地消息。其中有几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六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俊半月之前起程,前来天罗。据传是向杨家求亲而来。 司马家家主司马昭之子司马辉十天前进入郑王朝,拜访六大世家之一的北堂世家。天下虽是八大世家之名,但李义的人却习惯的会将自己与杨家略去。将李家略去,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屑于与其他世家并列,至于杨家,则是完全没有被放在眼中。 最让感兴趣的却是最后一条:北戴皇帝为太子亲自向东方家提亲,以太子正妃之名求娶东方家小公主,却被拒!东方家小公主决定游历大陆,增长见闻,目前已从北戴启程,具体行踪不明! 李义捏着这张小小的纸条,不由沉思起来。东方家再大,也是身处北戴,在北戴皇帝管辖之内,东方家究竟有何凭恃,竟然拒绝太子的亲事,而且是有皇帝亲自出面提亲的情况下!这东东家果然不简单!而最后那一句目前行踪不明更是引起了李义的兴趣,李义当然知道自己手中的情报网是如何的庞大,在自己这种近乎地毯式的搜索之下,竟然仍然报上来一句行踪不明!这究竟说明了什么? 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其一,是东方家小公主一行人根本没有出来,关于游历只是一个拒绝皇室提亲的借口,目前人仍在东方家之中;其二,东方家的势力彻底蒙蔽了这一消息,半点没有泄露出来。若是后者,则说明了,东方家的势力远远在李义之上,所以李义的情报网连消息也打探不着! 好一个东方家!李义面沉如水。既然有胆子拒绝北戴皇帝的亲自当面提亲,又何须找什么借口?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后者!东方家小公主既然出来,目前天罗如此热闹,极有可能,便是天罗城!李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事情,越来越是有趣,也越来越是好玩了!看样子,这倒真的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李义笑的极为深沉,若是东方家小公主真是来了天罗,那么,自己便能够从她随行人员以及她本身实力略窥东方家实力冰山之一角!这对于李义的下一步计划安排极为有利。 李兰九鬼鬼祟祟的看着李义的脸色,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若是李义能够将东方家小公主纳入房中,嘿嘿……化潜在的敌人为盟友。 对此提议,李义却是一笑置之。若是不符合自己的要求,那么,就算她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也一边站着!天下霸业固然重要,但自己的爱情却不能牺牲!当然,若是东方家小公主极为符合李义的心意,那么,倒也不妨。 第六十五章 :找茬…… 终于,这关键的一天来临了! 一大早,李义就被钟燕亲自从床上拖了起来,一招手,过来了五六个丫鬟,把李义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打扮了一遍!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方在钟燕满意的目光下停住了折腾。等到李义终于出了门,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重见天日的感觉。还未出府门时,钟燕又追了上来:“义儿,别的人你都可招惹,可你千万别看上金钗、皓月两位公主了啊,为娘可不愿意在到皇上那里去碰钉子了。” 李义连声答应,急匆匆招呼了一下跟在身后的几名护卫,李义逃命似的离开了家门,更不用说等项才那家伙来约了,翻身上马,然后就是马鞭狂甩,一骑绝尘。好像背后自己的家门里会随时冲出怪物来一样。 人如玉,马如龙,李义本就英俊潇洒,这一刻意打扮,更是出众之极,一路上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球。但当他们看到是恶名昭著的李大公子的时候,却又纷纷惊慌失措的将脸转了回去。 一个时辰的梳妆打扮!我的天哪,李义心中惨叫!这对于平时起床后,洗脸刷牙解手加起来还不超过三分钟的李义来说,这一个时辰的打扮简直就是地狱! 身后,四名护卫疑惑不解得向府门内瞧了一眼,浑然不知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爷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听说皇宫美女云集,兴奋地一刻也等不得了?各人均是古怪的笑了笑,打马追了上去。 每次李义来到皇宫之时,总是有那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之感。这……,这坑爹的地方也能叫皇宫?李义真恨不得把皇帝带在自己身上穿越回地球让他去看看北京的故宫,那才叫皇宫!这里哪能算是什么皇宫嘛!! 占地倒是蛮大的,李义甚至觉得这皇宫还不如自己督建的李府别院来的有气派! 在宫门前下了马,李义吩咐几名护卫随宫中卫士前去偏院,自己则跟着两名迎客的侍卫一路向着长乐宫走去。带路的两名侍卫均认得这位李大公子,一路上当然是刻意讨好:“李公子,李大将军等人现在正在武德殿,公子还要过去一下吗?” “本公子去那干什么?找我老头子挨揍去?”李义想起前天晚上李霸回家见到自己的脸色,若不是实在劳顿不堪,恐怕就是一顿家法伺候了。一想到这点李义就郁闷非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整天搞得跟看见了仇人一样。 听了李义这话,两名侍卫都是偷笑一阵。 李义一面向前走,一面问道:“今日在我之前,都是那位公子到了?” 一名侍卫掰着手指头:“杨大公子最早,听说一同来的还有一位南宫俊少爷,凌大公子,赵大公子,刘少爷,付家两位公子、苏家大公子、……”洋洋洒洒述说下去,竟然已经有几十号人物! 李义翻了翻白眼,“我敢打赌,这几个货都是这几年来头一次这么早起。哼!真tm是一帮不争气的东西。” 两名侍卫陪着笑,连连应是。心中却道:你若要是争气,名头又岂有现在这般响亮?都盖过他们了,他们在你面前那可算是小巫…… “李公子,前面就是长乐宫了,小人等就不陪着李公子进去了,公子您请自便。”两名侍卫躬身告退。李义嗯了一声,随手取出两张银票:“拿去喝酒,本公子请你们的。” 两名侍卫同声应道:“多谢公子。” 李义刚刚走进长乐宫,便有两名宫女迎了上来。行不了几步,便听见里面一阵阵的笑语喧闹的声音。李义皱了皱眉头,这帮家伙,敢情将这皇宫当成妓院酒楼了吗?怎地一个比一个还大声? 一进殿门,李义几乎怀疑走错了地方,里面东一团、西一簇,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至于所谓的大家闺秀们竟然是一个也没见。这帮子人李义几乎个个都认识,均是各大员家的公子哥儿们,论起纨绔程度,与李义可谓一时瑜亮。纵然有稍差些的,也是台上地下。 李义只见现在一个个兴高采烈,吹天侃地,唾沫横飞,显然对这次百花会都是极为感兴趣。有几个不争气的,胯下已然是耸起了一块,剑拔弩张,纵有长袍遮掩,竟然也是伸头露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头问两名宫女:“是不是搞错了?这到底是百花大会还是纨绔大会?” 听他说得有趣,两名宫女均是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道:“公主与各位小姐均在内殿准备,还未出来呢。( )” 李义哦了一声。“那我等会再来吧。” “哈哈,这不是李公子嘛?多日不见,李公子更加的俊俏挺拔了。”正当李义准备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一个油滑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眼看去,只见一位身上衣服灿烂若花蝴蝶的仁兄正满脸笑容向自己说话。天气还不甚热,也就是晚春时候,但他已经是一手轻摇折扇,极力的想要表现出一番风度翩翩的样子,配合着他那有些獐头鼠目的猥琐面庞,不伦不类之极。 “咳咳咳,原来是刘兄。”李义极力忍住想要在他油滑的头顶上狂吐一番的冲动,勉强挤出了个笑容。这位刘兄名叫刘晶,便是当朝太尉刘贺的独生儿子,似乎和李义一样,也是一位剩男。 李义有些不明白,在他的理解中,像自己这等豪门大族子弟,那些送女上门的攀龙附凤之徒必然比比皆是,怎地直到现在竟然无人上门提亲?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淡泊名利?这怎么看都不像呀? 李义哪里知道,像他们这等家族娶亲,最重要的便是一个门当户对。一些小家小户在正妻未定之前,哪里敢来高攀?怎么也要等到正室之位落定,那些人才敢找上门来。至于一些身价差不多的,则是尽力想要替女儿找一个好归宿,李义这等臭名昭著的纨绔自然是不在考虑之中。上下两难,造成了如今这个尴尬局面。 刘晶这一嗓子登时将众人的眼光引向了殿门口,见到这位天罗城首屈一指的大公子到场,众纨绔一窝蜂的拥了上来,纷纷打招呼。却只有六个人留在原地没动。而李义,自然把自己的眼光注意到了这六个人身上。 一个是熟人,杨喜民,杨大公子,身边的两位便是杨喜民的两个弟弟。而左边那一位一身白锦袍的俊朗人物,正以玩味的目光看着李义,在他身边,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浑身脂粉气息甚浓。以李义的眼力,自然一眼便即看出这是一个女子。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李义一看那大汉站立的方位,就确定那大汉是那锦袍公子的保镖护卫之流的人物。 对于这位锦袍公子,李义深信自己没有猜错,那必然是南宫世家的三公子,南宫俊无疑。别人来到这里,都是孤身一人,这小子竟然不仅带着护卫,还带来了一个女子! 李义心里冷哼了一声,既然与杨家这等亲密,现在又是如此态度,表明了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对无敌人,李义可没有那么仁慈。 “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是谁?”李义鼻孔朝天的问道。 刘晶等人早已看那位自觉高人一等的南宫俊不满,此人一来到此处,便带着一股浓浓的傲气,与众人说话也是有一搭无一搭,似乎全没把众人看在眼里。此刻听到李义语气不善,人人心中大乐!哼,奶奶滴,我们惹不起你,可现在能惹得起你们的人物来了!纷纷添油加酱、火上加油般的给李义介绍了一番。 这时,南宫俊已经风度翩翩的站了起来,远远的向李义颔首微笑,“这位就是李公子了吧?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公子不愧为一代风流人物啊。” 旁边的杨喜民兄弟三人却连屁股也没欠一下,正中的杨喜民阴阳怪气的道:“是啊,李大公子名传天下,我这位妹婿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也是闻名已久。” 妹婿?刚来就已经定下了亲事?速度可真够快的。看来杨家等这门联姻也等的望眼欲穿了吧!看杨喜民一脸的得意之色,唯恐别人不知道这位南宫公子是他的妹婿的表情,看来杨家对这甚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满意之极。 李义呵呵一笑,走上两步,道:“妹婿?李义真是孤陋寡闻之极,只不过名传天下的南宫公子何时成了杨家的女婿?” 南宫俊微微一笑,显得甚是有风度,道:“小弟此次前来天罗,便是专为求亲而来。承杨家主青眼,已于昨日答应了婚事。” 李义惊讶的嗯了一声,道:“素闻杨家两朵金花,但不知南宫兄采的是哪一朵?”这话有些轻浮起来,杨家三兄弟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杨喜民阴沉着脸道:“家主已然做主,将大妹许配给南宫。” 李义颇为惋惜的叹息一声,道:“原来如此。但不知南宫兄今日到此长乐宫来,有何要事?难道有了杨大小姐还不知足,还想在今日再寻找一名小妾不成?”顿时,李义身后众位纨绔齐声附和。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娶走了杨大小姐不说,今日竟然还来到这里,明显的居心不良啊。 南宫俊脸色难看起来,他身边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柳眉一竖,出声喝道:“姓李的,我二哥来此,与你何干?”她这一出声,众位公子哥顿时听了出来她原来是一个女子,不仅纷纷的就将眼光转了过去,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从她这句姓李的便可以听出,此女对李义的印象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李义哦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原来是南宫小姐。那就难怪了。”他话音拉得老长,显得意味深长之极。 南宫俊嗔怪的看了妹妹一眼,道:“这是舍妹南宫玲,尚且年幼,不懂礼数,李公子莫怪。至于在下今日来此,只不过是厚颜跟着杨兄三人前来见见世面而已。”南宫玲既然已暴露了身份,那他再遮遮掩掩的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但他话虽如此说,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毒之色却没逃过李义的眼睛。显然对李义言语的无礼暗怒在心。他身后的大汉更是一脸怒容,狠狠瞪着李义。 可那位南宫姑娘却没有南宫俊这般沉得住气,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姓李的,你刚才说,那就难怪了,是什么意思?” 李义哈哈大笑,一众公子哥早已领会了李义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南宫小姐顿时粉脸涨的通红。她在家中也是一个极为任性的角色,整日里颐指气使,哪能受得了众人如此的调笑?何况在杨家听了一肚子李义如何如何可恶的话,现在更是按耐不住,不由愤怒的道:“笑什么?都给本姑娘闭嘴!你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后一句却是对着李义说的。 第六十六章 :叫嚣…… 只听殿门口一个声音嘿嘿笑道:“既然南宫公子不是为了找小妾而来,却又带着南宫姑娘来到此地,那么定然是为南宫姑娘择婿而来了。[ ]在下年方双十,貌美如花,尚未婚娶,不知在下可能入得了南宫姑娘的芳眼?”这公鸭般的嗓音一起,众人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那位与李义、杨喜民同列三大纨绔的项才少爷正式登场了。单凭这开场第一句话,就已不负纨绔的名头!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人,浑身湖水绿绸缎袍子,头上还带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腮边一颗大大的黑痣,上面还长着一簇长长的黑毛,现在正一手捻着那撮黑毛,一双眼睛却是贼忒嘻嘻的向着南宫玲全身上下来回打量,口中啧啧有声。 此人身长足有七尺,体重却是绝不过百斤,配着身上衣服,宛若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竿站在了门口处。 呵呵,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在一边看热闹的众家公子一看三大纨绔到齐,而且明显对阵起来,顿时都兴奋起来。 众人都知道,三大公子之中,项才与李义向来是一个鼻孔出气,他的父亲项太傅也是杨不群的政敌。而在平日里,杨家三兄弟虽然吃亏较多,却也毫不示弱,现下又平添了一位生力军,还是南宫世家的三公子,看来今天会有好戏看。 南宫玲气的娇躯哆嗦,跳了起来,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你这无耻的登徒子!流氓!恶徒!下流!肮脏!龌龊!混蛋之极!” 全场一阵哗然!剽悍!剽悍之极! 只见南宫玲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狮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瞪着项才,似乎一口就要将他吞了下去。 大厅之中为数近百的公子哥们随即又齐齐缩了缩脖子。 刚才听说这位乃是南宫世家的小姐,不少人心中还存着求凰之念。现在听得这位南宫姑娘骂起人来如此流利,再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心中均是暗叫菩萨保佑!万万不能让这位南宫小姐看上了自己,这等女子,一旦娶回家中,谁还能治的了她呀! 项才本来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轻摇折扇,努力地拿出了一幅风度翩翩的样子站在门口,自我感觉正是玉树临风之时!突然听得一阵宛若洪水滔滔的暴骂冲着自己而来。看着面前这位女扮男装、体型娇小的女子,顿时愣在了那里。 “咳咳咳……”李义背转了身,一阵咳嗽。否则就要忍不住爆笑出口了。 南宫玲教训完了王博,重新又将矛头指向了李义:“姓李的,今日你羞辱本姑娘,本姑娘会让你后悔的。” 南宫俊面色冷淡,向着李义道:“李公子如此羞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未免过分了些吧?” 李义故作勃然大怒状,道:“哼!令妹张口就是一句姓李的,南宫公子却又对我有何交代了?” 南宫俊冷笑一声,道:“难道李公子便是对年幼女子也是如此不依不饶不成?” 李义撇了撇嘴,道:“原来在郑王朝女子杀人不犯法?” 杨喜民插了进来:“李义,你今日太过分了!如此欺辱我杨家的客人,我的新妹婿,你将我杨家置于何地?” 项才哈哈大笑:“新妹婿?难道杨公子还有一位旧妹婿不成?这么说,南宫公子,你可是吃了大亏了!” 平常便与李义项才交好的几位纨绔同声大笑。 南宫俊终于无法保持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一张俊脸几乎扭曲了起来,怒吼一声,便向项才扑了过去。此人竟然如此侮辱自己的未婚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义一步拦在他面前:“南宫公子,这里可是我天罗皇宫所在!你这是想让两国兵戎相见么?” 南宫俊深深吸了口气,双眼如毒蛇般看向李义面上:“李义,这就是你们天罗的待客之道?” “靠!哪个当你是客了?” “就是,也不想想,到底是谁主动挑起的事端?” “哈哈,真是可笑,自己没有做客人的觉悟,吃了亏方才想到自己是客人了。” “南宫世家,也不过如此嘛!” “这里是天罗城,不是你郑王朝的郑皇城,南宫公子,想必你是搞错了吧?” ………… 李义还未回答,身后众位公子哥先忍不住叫嚣了起来。这南宫俊一来到这里,便是两眼长在了后脑勺上,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样子,继而又看到她妹妹南宫玲又是如此嚣张,众人都是早已看不下去。此刻见到他们兄妹在口舌上吃了亏,众人落井下石的话顿时说的流利无比。 “放肆!”杨喜民大喝一声。怒容满面!“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放肆!”李义也喝一声,不过他这一声却是朝着杨喜民喝的。接着笑吟吟的道:“杨喜民,杨大公子,就凭你,似乎还不够资格说这两个字。”说着对身后众人道:“你们也别太过分了,说话悠着点,没见人家南宫少爷早有准备,连随身的护卫也带过来了么?就你们这把小骨头,还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呢!” 此言一出,登时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纷纷不忿起来。大家都是一人到此,凭什么这家伙连护卫也带进来了? “南宫公子可真是够小心谨慎的,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到我天罗皇宫里来,竟然还带了贴身护卫过来了,难道我们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不错,这么多人都是孤身到此,也没见谁少了一根毛。” “非也非也,各位有所不知,想来是南宫公子胆子小,经不起吓之故。” “原来如此,此言甚是有理。兄台观察入微,小弟佩服佩服!” “呵呵,过奖过奖……” 顿时大殿之中喧闹成了一团。南宫俊气得脸色发青,自己带来个随身护卫竟然成了众人挑衅的靶子。此事虽是不太合规矩,但是此时此刻若是令他出去,却会显得自己怕了众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杨家三兄弟破口大骂,与众人吵成一团。 双方剑拔弩张,渐渐有些推推撞撞起来。眼看便要由文斗发展成武斗。李义到处煽风点火,心中暗乐。只要你南宫俊那护卫一出手,本公子就可在一眼之间看穿他的底细,也看穿你南宫世家! 就在这不可开交之时,内侍怪里怪气的嗓音传来:“公主殿下到!”,登时将李义的如意算盘打乱。 众人恨恨的对望一眼,各自回到椅上坐下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公主面前失了面子。 李义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插上了一杠子!朝项才招招手,令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项兄,这太监的嗓子倒是跟你的声音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项才还以为他找自己说什么秘密的话,闻言不由啼笑皆非的“呸”了一口。瞪他一眼,道:“我看还是跟你差不多。” 一阵香风吹入,众人都是不由得耸了耸鼻子。 内殿通道处,一群女子或低声说话,或相互打闹,或娇笑不绝,花枝招展的走了出来。 李义呻吟一声:有一种进入妓院的感觉! 似乎在前世的记忆中,电视里的老鸨一扬花手巾,扯起嗓子高喊一声姑娘们,接客啦!接着必然会轰然出来这么一群。此时,莺莺燕燕一涌而出,顿时长乐宫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各位禽兽人人面容可亲,个个谦良敦厚,纷纷道貌岸然,笑语如珠,谈吐不俗。俨然是一群当世大儒,正凑在一起讲经论道。一双双贼眼却是飘来飘去,尽在众女身上转悠。心思全然不在说话上,彼此之间说的话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张兄,今年贵庚啊?” “啊是是是,不错不错。” “嗯,张兄言之有理!”诸如此类的对话层出不穷,众纨绔乐此不疲。 李义张目望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长得像是目标人物。他的目标人物自然是那位东方家小公主。难道我猜错了?她没有来天罗? 第六十七章 :里面还有…… 当先两名身着鹅黄衫子的明艳少女便是金钗、皓月两位公主。( )金钗公主乃是皇后杨蓉所出,皓月公主却是贵妃李珠的宝贝。皇上最为疼爱的两位公主,恰巧也是两大阵容。此刻,皓月公主正对着李义招手。 李义苦着脸长叹一声,只好走了过去。皓月公主平时对这位表弟还是满照顾的,见他过来,伏在他耳旁说道:“义弟弟,你看上了那一个?若是不好意思自己跟夫人说,姐姐帮你说去。”说着,满眼皆是促狭的笑意。 李义苦着脸,伸出手指头,向着大殿里的莺莺燕燕划了一圈,低声道:“皓月姐,就这些么?这般庸脂俗粉,小弟怎能看的上眼啊?”说着,李义一脸的无奈。 皓月公主伸出纤纤玉指,狠狠在他额头上一戳,嗔道:“这些你都看不上眼?京都城里的佳丽们可全在这里了。若是这样还不行,你只好打光棍了。” 李义涎着脸凑了上去,道:“若是实在不行,那皓月姐姐你就委屈将就了小弟吧。” 顿时玉颊飞红,皓月公主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就会胡说八道!还不快去挑选你的意中人去!”皓月虽然平时对李义颇为亲善,却也绝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况且,李义恶名昭著,皓月公主与他虽然是姑表之亲,却也不敢就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与李义这个浪荡公子的身上。 李义双手一摊,道:“确是一个没有,要不我回家去算了。” 皓月公主万万想不到这位表弟的眼界竟然如此之高,这么多千金佳丽、大家闺秀竟然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不由惊异的张大了嘴巴。指着李义,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意兴阑珊的道:“这些你既看不上,那里面的你也不用去了,人家更是不会看上你。你还是回家去吧。” 李义眼光一亮,低声道:“怎么?里面还有?” 皓月公主嗔哼了一声,道:“里面可全是一些才女,人家专门央求我安排的内殿,就是不愿意跟你们这些纨绔浪荡见面才这样做的。现在正在里面谈诗论词,泼墨丹青,你进去岂不是自讨没趣?你哪里懂得这个?”说着叹了一口气,对这位表弟的不学无术头痛不已。 李义眼光更亮,道:“原来所谓的以诗会友以文会友以画会友,是指在内殿啊,我说呢,外边怎么乱腾腾的哪有半点诗画会友的气氛。” 皓月公主叹了口气,道:“待我将你们这些人打发一下,我也要进去的。至于金钗嘛,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反正她对于这样的热闹也感兴趣得很,对诗画也是全无半点兴趣。”说话间,显得一点也没将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放在眼里。 李义嘿嘿一笑,讨好的道:“皓月姐,你先透漏一下,里面都是谁?是那家大人府上的千金?” 皓月公主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真想进去出丑不成?还是算了吧,你一进去,这些人必会蜂拥而入,惊扰了几位姐妹雅兴,如何是好?再说,人家根本不削跟你们相见,此番来到这里,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举,何必再强迫人家?这点,就是金钗她也是这个意思,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人入内的。” 李义似乎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道:“皓月姐,那我就不进去了,你只需跟我说说都是那几位,我饱饱耳福还不行吗?”心想若只是城中那几位自视甚高的所谓佳丽在里面,那自己的确不用进去。 皓月公主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光跟你说名字有什么用?”却是拗不过李义百般纠缠,只好无可奈何的道:“罢了罢了,反正光跟你说名字你也认不出谁是谁,有户部尚书家的千金陈琴,刑部侍郎的千金厉琼,大医官周大人的家的小姐周小晓,镇殿将军家的女儿吴倩儿,还有就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与他的妻侄女,就这些了,可以了吧?” 李义目光一亮:“礼部尚书家的妻侄女?好耳生。” 皓月公主笑道:“莫说你耳生,我还眼生的紧呢,身段倒是不错,可那脸蛋长得,唧唧唧”说着摇了摇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李义心中笑了起来,看来有嫌疑的人只有这位礼部尚书家的妻侄女了。眼珠一转,道:“皓月姐,那我就回去了。” 皓月公主这下心中才真的惊讶了起来,一把拉住他:“你真的一个也没看上?” 李义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道:“我回去干脆跟母亲说,让她找找皇上姑丈,把你嫁给我算了,没别的办法了。”摇头叹气的就往外走。 皓月公主一下子急了眼,若是这家伙真的去如此这么一说,自己的父皇为了拉拢李家,恐怕还真有可能答应!不由得心乱如麻。自己虽然对这位表弟没什么恶感,但他声名如此狼藉,又能好的了那里去?难道自己的终身便如此葬送了不成? 随即,皓月公主一把揪住了李义的衣衫,将他扯了回来,带着央求的口气道:“义弟弟啊!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有合意的你没看见呢!” 李义哼哼道:“就这些,一天见七八遍,还能没发现?你既然不让我进去自己找媳妇,那你就做好打算,准备嫁入李家吧。”说着,突然笑嘻嘻的凑到皓月耳朵边上,细声道:“其实我对皓月姐,心里早已倾慕得很了。” “去死吧你!”皓月怒从心头起,一脚狠狠踢在李义小腿上,第一次听到有人告白,竟然是从这位浪荡成性的表弟口中说了出来,忍不住又羞又怒。 李义口中雪雪呼痛,便要告辞离开。 皓月急忙又将他拦住,脸色一转,陪着笑脸道:“义弟弟……”声音又娇又糯。 李义浑身打个冷颤,干笑道:“皓月姐,还有何事?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弟这就回家让母亲准备去皇宫里提亲了。” 见他始终捏着这件事情不放威胁自己,皓月银牙一咬,差点发飙。想想还是按捺下来,哼道:“你不过就是想进内殿看看罢了,我做主,让你进去还不行吗?不过,我这番让你进去了,无论成与不成,你都不许再打我的主意!” 李义得意的一笑,点头如小鸡琢米:“好好好,那是自然。” 皓月公主犹豫了片刻,道:“只许你一人进去,多一个人也不行!” 李义心道:别人就是想进去我也要把他扔出来。事关大计,我又岂能够如此马虎?当下点头应了下来。 皓月公主伏在他耳朵边上,悄声道:“你暂且出去,在宫门那里等候,我让宫女引领你从后门进去。” 嘿嘿,皇宫竟然还有后门!李义心领神会,大声道:“扫兴!真是太扫兴了,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本公子还不如去天香楼喝两杯。走了,吵死本公子了。” 众位纨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大公子又上了哪门子邪。 项才苦着脸道:“我的贤弟啊!这可是只有三天的时间啊,你第一天刚来就要走?就不能留在这里陪陪兄弟我吗?”他纵横于花丛,正是大感春风得意,见李义要走,忍不住挽留。 李义气呼呼的道:“看见那姓杨的,我什么兴趣也没了。告辞!” 杨喜民从脂粉阵中露出头来:“李义,本公子看见你同样大倒胃口!” 李义吹了声口哨,嘹亮之极。待到众人目光转过来,才哈哈笑道:“你本来就屎命,看不看见本公子却也没有多大关系。” 众纨绔哄堂大笑声中,李义不等杨喜民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向外走去。 刚到殿门口,一个娇小的身影拦住了他,却是南宫玲,只听她咬着银牙说道:“姓李的,你今日带给本姑娘的羞辱,本姑娘必会加倍还到你头上!” 李义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拨开了她,便向外走去。莫说一个南宫玲,就是整个南宫世家,现在也是丝毫不被李义放在眼里。 南宫玲看着李义远去的身影,俏脸上一片铁青,眼中如同要喷出火来…… 第六十八章 :剽窃行为…… 李义跟着宫女转了一圈,算计路程足有三四里地。才终于又看到了长乐宫殿顶那只欲振翼高飞的青铜孔雀。有一道甚是隐蔽的小门便开在这里。外出办私事和负责采购的太监宫女们便是从这道门进出。 将李义引了进去之后,那小宫女为李义指了个方向,便即匆匆离去。 李义毫不客气,直通通的便向内院闯进。 李义生平第一次在还没接触到目标的时候便运起了真气,他要知道,那位东方家的小公主究竟是不是礼部尚书那位妻侄女。若那人当真是她,那在她身边,必定会有高手护卫在侧。若是自己发现没有那种层次的高手在,那么,就说明了那位礼部尚书的妻侄女,不是东方家的那位小公主。那样的话,李义进不进去已经毫无意义,自然会转头就走。 已经接近内院,李义聚满真气的耳中已经隐隐听见里面的轻声细语,鼻中也已经嗅到了阵阵绮罗之香。 再向前行进十步,已经踏进了内院,触目所及,在绿叶红花从中,隐隐有身材婀娜的身影在出没。 李义嘴上挂着淡淡的笑,他已经发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虽然浑身气息内敛,但是却逃不过李义的神念搜索。气息内敛,必是内家高手无疑!不过,这种水平,这种境界,虽然已经有资格让李义侧目而视,却还不能放在李义的眼中。 李义心中暗暗思量比较,自己手下,恐怕就算是李兰也能够轻易破掉这两个人的联手。但除了一刀、李兰、彭飞三人能够稳胜之外,其他人像三十六名血卫队员,恐怕也只能与他们在伯仲之间,实力稍弱的,甚至要两个人联手才能抵住一人。 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这里,李义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所谓的礼部尚书的妻侄女,就是东方家小公主无疑了。想必,那气息稍弱一点但却未加掩饰的第三个人,便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了。 李义心中一笑,便径直向着这三个人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现在,李义已经将真气回收了起来,以这三个人的能力,虽然李义自信她们不能发现自己的气息,但是长久使用却也颇为耗费真气。能省则省嘛! 层层绿叶环绕之中,是一个极为洁净的玉石案几,案几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池塘,中间一座奇型假山,被碧波围绕。上面,零零散散的生长着几株花草。碧波中,那一群群红、黑、黄色鱼儿正畅快的游来游去。池塘边上,几株垂柳迎风摇曳,婆娑而舞…… 现在,玉石案几之上,一张洁白的宣纸正铺在上面,一名白衣少女正微垂瑧首执笔挥毫作画,从李义这面望过去,却是看不见面貌如何。只是,李义从那乌云般的秀发,刀削般的香肩、纤细只堪一握的腰肢看来,此女就算相貌不佳,也是决计差不了那里去。还有她那从无形之中便散发出来的娴静清雅的风致,却是李义生平所仅见。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飘渺,却又很实在,感觉得到,却看不到,却又明明存在。一瞬间,李义心中只有两个字:风致。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见不到她的脸庞,但李义已经觉得对她已经不能用风情风姿来形容了,似乎只有风致才能勉强描绘。 在李义一眼之下,便已对这低头作画的女子生起了强烈的兴趣!这种感觉,就是连前世今生加起来,也还是第一次!而这一切感觉,竟然是来源于一个背影!李义摇了摇头,这种感觉,竟然连自己也是不肯相信起来。( ) 在这少女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三个女子。其中两名一个头发已经稍显斑白,另一个也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第三位与作画者一样,也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不过李义却是不认识,估计就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了。 在李义出现在小径尽头的那一刹那,两名中年女子同时转过头来,两双眼睛如电般向着李义看了过来。 李义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抹怔忡,然后颔首微笑,轻轻走了过去。 这里是天罗皇宫,能来到这里的只能是皇室中人。特殊的环境令转头看着李义的两名女子本能的以为李义或许是一位王子,在稍作踌躇之后,便让开了道路。 那作画少女依旧头也不抬,似乎全没发觉到李义的到来。 李义屏息静气,缓缓走近玉石案几,展目向案几上看去。 洁白的宣纸上画已接近收笔。画的却是面前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都已经栩栩在上,目前,少女正在画那随风舞动的柳枝。但春风舞柳,意境飘渺,作画者最难就是把握画中的意境神韵。那少女似是有所困惑,眉梢微蹙,迟迟不能下笔。 李义仔细看那副画时,见那少女笔法虽然娴熟,却缺少一份灵动之气,画的虽是酷肖实物,却多了几分死板。虽知这世界上人人作画均是如此,但李义还是微微喟叹了一声。难道,以你这样钟灵璃秀的女子也无法画出吗? 李义无意中这一声叹息,却同时惊醒了两名女子。一名作画者,一名观画者。两女同时抬头举目向他看来。 出乎李义意料的是,那名作画的女子看其背影已是天地灵气之所钟,但看到她正面脸庞,却是肤色黝黑,虽然不难看,但却是绝对称不上是美女。只有那对飘逸轻灵但却淡漠的眸子依旧熠熠生辉…… 李义目光看到她温润如玉、洁白傲霜的一对纤细柔荑,和露出的雪白粉嫩的半截粉颈,不由嘴角微微一翘,看来这丫头必然是易容了。 两名女子突然见到在这绝不应该有男子出现的一朝公主所在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剑眉星目、极为英俊的少年公子,不仅均是大出意料之外。随即恍然,除了皇子,还有那个少年能够随随便便来的了这里? 那作画女子微微点头,跟他打个招呼,道:“适才听见公子叹息之中似是充满惋惜之意,不知何故?”她竟然丝毫不问李义的身份来历,将这一节直接略了过去。当然是唯恐身份揭破之后,那份繁琐的礼数更加的麻烦,倒不如就装作萍水相逢,一会各散西东,省了麻烦…… 李义不禁暗赞她聪慧,只是她既然不提,李义当然也乐得不提。见她向自己发问,有如多年老友,丝毫不见一般女子的矫揉造作,显得甚是落落大方。 李义微笑道:“也没什么用意,只不过见姑娘作画,无论运笔、润墨、章法均已是一代宗师之境,在下着实佩服不已。” 那两名女子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那作画女子道:“既然如此,公子为何惋惜?” 李义来到案几之前,稍稍俯身,看着那副未作完的画,微叹一声,道:“一切外在的作画技巧,姑娘皆已炉火纯青,无须再求更进一步了。” “外在的作画技巧?”那女子悚然动容,起身道:“难道还有内涵的技巧?还请公子指点。”旁边,那位美貌女子也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李义的眼睛,异彩连闪。 终于轮到自己也剽窃一把忽悠忽悠人了!都十九年了,不容易啊!李义心中稍稍兴奋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缓缓的道:“画之技犹如山,画之意犹如海。山可登顶兮,海却永无涯。姑娘这画技已经是高山仰止,不过这画意,却是,呵呵呵……”李义一阵轻笑。 那女子眼中光彩一闪,显得甚是欢喜。语声也是更见有礼:“还请公子指点迷津。”从未听说画意一说,今日听着少年突然提起,显然别有洞天。那女子钻研画道已有多年,此刻听到李义的话,顿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新的天地,却又是朦朦胧胧,触摸不到。似乎一指头便能点破,却又总是欠缺了那一指之力。 李义伸出一手,道:“姑娘请看。”那女子随着望去,只见柳枝轻飘,绿水微皱,也未觉得跟刚才有什么两样。 见到她疑惑的眼神,李义不由一笑,道:“姑娘再看你面前之画,与眼前之景可有不同之处?” 那女子这次却没有低头看画,看着李义,道:“不错,我画中之景与眼前之景虽然形状仿佛,但却是天差地远。” 李义呵呵笑道:“这便是问题之所在了。”说着一手接过那女子手中一直未放之笔,那女子识趣的让开了玉石案几。 第六十九章 :红尘若梦…… 李义卓然而立,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执笔,身躯微微前俯,下笔如飞,顷刻之间,几株随风摆动的杨柳已经跃然于纸上。( )收笔之时,李义右手微微一带,再看那画时,竟然就连那水中鱼儿也是畅快了起来,似乎随时便能从画中跃出。瞬息之间,这一副平凡的画却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灵魂一般,一下就活跃了起来。 四人均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却是根本没发现其中有何奥妙之处。只觉得他下笔跟自己也并无不同,只是快了一点,但为何画出的画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李义轻轻放笔于砚上,抬头笑道:“献丑了。” 几人一脸的震惊!看着李义的眼神似乎是看到了一个怪物般,两名少女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狂热与崇拜。两名年老女子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敬重之色。 就这么寥寥数笔,顷刻之间,竟然能够化凡俗为传世之品,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如此惊世骇俗的画技,为何以前从没听说过?拥有如此画技的人应该早已名闻遐迩才对,为何眼前这少年却是从未听说过! 那作画的少女深深一礼,敬佩的道:“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之极!若才仅仅是寥寥数笔,却是有画龙点睛之妙。小女子习画数载,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高超画技。令人叹为观止。不知公子可否……”。说到这里,突然眼神一暗。显然想到了对方明显是一位皇子,以对方的身份怎能给自己当老师?想要拜师的话顿时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义当然听的出她的意思,却不动声色,指着几上之画,道:“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多言,在下就谬论一番。” 两名女子均是眼睛猛地一亮,惊喜的看着李义。 李义一手虚指,道:“两位姑娘请看,此处杨柳扶风,碧水扬波,此景之所以醉人,原因不外有风吹拂也。正所谓:柳枝西出叶向东,此非画柳实画风。但凡画柳,画云,画水波等这种静物之动态,无一不是以风之意境为主。” “柳枝西出叶向东,此非画柳实画风!”那作画少女口中低低念叨着这两句话,似乎领略到了什么,双眼越来越亮。只觉得对方每说一句话,均有着不同于凡俗的意味,均能够带给自己新的震撼。不禁想到:若得此人为师,实是平生之幸!可惜,对方却是一位皇子。看来这个想法只能深埋在心里了。 李义做指点江山状,继续道:“所谓泼墨不怕简,工笔不厌繁,便是此故……” 那作画少女不禁问道:“请问公子,何谓泼墨?何谓工笔?” 呃……! 李义不禁一愕。这才发现自己说的得意忘形,竟连现在这个时代根本还没有国画工笔之分也忘了。 无奈之下,道:“识高则文淡,意高则笔减,作画者,意在笔先,此谓笔不周而意周。作画之前,还是不要急着动笔为好,所谓笔未动,胸中已成画。自然下笔如神助,收笔如点睛。”自觉无法解释之下,只好另扯一段话,将这几名女子的注意力转移到一边,勉强掩盖了过去。 那少女满脸崇慕之色,赞道:“公子之言,一语道尽画之真谛,其发人深省之处,犹如暮鼓晨钟,对涵……呃…对小女子而言,直如醍醐灌顶。令小女子眼界为之大开,受益良多。请受小女子一礼!”说着,深深地弯下了腰去。 李义却注意到,她在说话的时候,顿了一顿,“对涵……呃……对小女子来说”,这句话大有问题!料想那“涵”字与她未出口的那个字,便是她的名字了。 李义呵呵一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也是有感而发,难得见到姑娘这般画中同好,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姑娘莫怪。” 那女子微笑道:“公子过谦了。小女子对公子唯有敬佩与感激,别无他意。” 李义呵呵笑了,道:“姑娘太客气了。 ” 那女子细细的看着李义润笔完成的那幅画,越看越是喜爱,对李义也是越来越是敬佩。忍不住道:“公子既已将画作完成,何不继续最后一步,将此画真正变为传世之作呢?” 李义一怔,道:“倒是尚要请姑娘指点一二。” 那女子抿唇一笑,眼波流转,虽然仍是那平平无奇的面孔,但却似乎在这一瞬间,满天星光都从那双灵秀的慧目之中倾泻了出来。看到这如诗如梦、亦真亦幻的一对绝美双眸,李义禁不住心神为之一震。 只听那女子声音清灵温婉,道:“公子何不在上题诗一首,诗画相辉映,才是相得益彰。也让小女子再度瞻仰一下公子大才。” 李义哈哈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哪里会做什么诗句,惭愧的很。至于什么大才,更是无从说起,贸然题之,没得污了姑娘双目,那可就是在下的莫大罪过。姑娘便莫要为难我了。” 那女子双目光彩流转,轻笑道:“小女子冒昧要求,原是不该。不过小女子不日便要离开此地,不知与公子能否有后会之期。若是公子如此吝啬点滴之墨,万一今后再不能相见,岂不是一大憾事?” 这话虽然说的温柔,其中却是绵里藏针,咄咄逼人。 这番话甚是隐晦,不过其中的意思却也不难理解。不日离开,能否有后会之期,表示了自己不会逗留太久;至于,吝啬点滴之墨岂不是一大憾事这两句,更表示了对这位画技出众的公子的钦佩之情,至于那句万一今后再不能相见,则是隐隐的表露了一份淡淡的少女情怀,更有一种浓浓的无奈感觉。 至于整句话之中,还隐隐的表示了一番考校的意思。却又甚是矛盾,李义几乎可以断定,今日自己的表现,已经足以将这位高傲的少女紧闭的心门打开一丝缝隙,恐怕现在少女的心中已经多多少少有了自己的影子。 但是现在少女的心中定然是矛盾之极。既希望李义如她所料,随口便能作诗一首,以留作后思;但又希望李义真的如自己所说,才疏学浅,只是对画作有所精通而已。那样,她自然就可以将李义今日在她心中留下的震撼,和那一抹淡淡的影子驱除出去。 这表示了少女情怀的矛盾,既想找一个真正的知己,却又不甘心自己就此沦落为情俘。便想索性为难一下李义,如果李义真的出了丑,那么,李义在她心中的地位势必会一落千丈!纵然会再次相见,也不过只是一个画技出众的画师,一个稍有不同的公子哥儿而已。那么,她心中的一丝情愫便自然不翼而飞,对这个天罗也就再无挂牵。 李义心中暗暗笑了笑,既已看破你的这点小心思,如何还能够让你逃出手中?也罢!就让我在你心中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洒脱的一笑,李义悠然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泡妞的打油诗都出来了。)呵呵,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人生本就飘忽不定,缘聚缘散,云卷云舒,不外如是!无心之失,造就有心之人。罢了,姑娘既然如此说,那在下若是再拒绝,倒是显得在下有失风度了,既如此,在下就勉为其难,献丑一番吧。尚请姑娘不要取笑在下文笔粗陋才好。” 那女子美目一瞬间似乎有些凄迷,丰润的双唇微微翕动,轻轻念着李义口中刚刚念出来的那首诗,“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人生本就飘忽不定,缘聚缘散,云卷云舒,不外如是!无心之失,造就有心之人!”娇唇微微颤抖起来,双目微微有些失神,看着李义洒脱的身影,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湖中突然便巨浪滔天!一时间痴痴站立,竟然没有注意李义后几句话在说什么。 她身边少女轻轻推了她一下,这少女才突然如梦初醒,禁不住满脸通红,纵然脸上涂了一层易容药物,竟也不能完全遮掩,连粉颈都红了。呐呐的道:“小女子适才失态了,请公子莫怪。” 李义心中了然,微笑道:“无妨。” 那女子轻声道:“不知公子大作可酝酿好了么?小女子正等着拜读。”说话间,脸上又是一红。这几句话的意味,竟然好似撒娇一般,带上了几分俏皮,几分羞涩。脚尖轻轻捻地,直觉得浑身都羞得燥热了起来。 她身后的两名年老女子不禁都是一怔,小公主这般表情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禁不住双双对望了一眼,眼神凝重。再转向少女身上,却已充满了忧虑与焦急。 李义故意眼神在她身上似乎轻轻一顿,旋即转过头,道:“有劳姑娘久等,在下岂敢怠慢。”虽只是眼神微微一顿,但那少女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顿时娇躯微微一颤。 李义嘴角一弯,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渺笑意。伸手提起了笔,轻轻蘸一蘸墨。屏息运气,下笔如飞;柔软的笔锋在洁白的宣纸上游走,有如龙腾苍冥,鹤舞灵山;一手飘渺的行书顿时如行云流水、浑若天成,出现在画上垂柳舞风之角。 犹如清风徐来,明月当空,无痕无迹之间,一首七绝已经跃然纸上。笔力苍劲,却又飘渺!单单从这几个字看上去,竟然是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浩瀚无边的感觉。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待到落款之时,李义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落上自己的名字,只是缀上了“红尘若梦”四个字。既然你想要撇清,既然你有所顾忌,那就再给你下一剂猛药,须知真正人生的美好,那就是万丈红尘之中,只不过一次。一旦错过了,势必不能回头,到那时,无论你有通天彻地之能,还是如何富贵显赫的身份,也就只能当是梦一场了。 第七十章 :来了宣传之人…… “同时李义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前世自己对唐诗宋词小兴趣,腹中颇为有点小货;否则今日这丑可是要出定了。 潇洒的搁笔于旁,李义对刚完成的诗作看也不看一眼,脸上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似乎刚才所做之事,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堪一提!不足一晒!不以为重! 对自己的剽窃行为,李义并未感到任何不妥,当然更不会脸红。这个世界既然没有这些东西,那我就来填补一下这个空白吧!也让前世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在这异世界也同样放射出他们应有的光芒与荣耀!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李义记忆中那纵横十来万里的锦绣河山! “好画!好诗!好字!”四女同时喝彩。纷纷低声轻轻念着这首诗,越念越是觉得其中描物拟景之妙,便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是出神入化,鬼斧神工! 那女子却是眼看着李义的落款,眼中微微有几分失落之色。轻柔的启唇问道:“敢问公子,这红尘若梦四字,不知是何用意?”这意思是:你为何不写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却提上了这么一个古怪名字? 李义哑然失笑,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下以为,人生之中的真正美好,是应且行且珍惜。错过了,便只能当是红尘若梦了。再则,”李义话题一转,眼睛看向那作画少女,微微含笑道:“至于在下的落款,难道这不是姑娘所希望看到的么?” 李义心知够了,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见那少女盈盈欲泪,楚楚可怜的神态,李义心中猛地一阵柔软。对不起!其实我很喜欢你!见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你!虽然没能见到你的真正面貌!可这种感觉,我骗不了自己!可是,我对你有感觉,你对我却未必!为了我们以后不会有遗憾,也为了我心中的大计;请原谅我对你使用了心机。请原谅我会暂时的刺激伤害你。以后,我会弥补你的!李义心中暗暗道。 一时间,众人静默无言。四周娇笑声远远传来,更显得这边谧静之极。 李义轻轻咳了一声,抬眼看看天色,道:“叨扰许久,天已不早了,在下也该告辞了。”心想已经做了铺垫,接下来就等着这小妞找上门了。以这少女的聪慧,自己还真不信她会打听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女子也未想到,这位公子竟然真的连自己等人的名字也不问一句,就想走了。自己易了容也还罢了,但身边的姐姐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美人儿。看来这位公子定然是一位正人君子!想到这里,不禁又对李义的人品多加了几分敬佩之心。依依不舍的道:“公子这就要走了么?” 李义走出两步,突又停住,想到这丫头如此喜爱画作,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道:“今日与姑娘一谈,心怀大畅,此时一别,想必后会遥遥。( )同为爱画之人,在下突然想起了一个小故事,可能会对姑娘有所帮助。在下来去匆匆,身无长物,临别之际,就将这个小故事作为礼物赠给姑娘吧。” 那女子大喜,施礼道:“多谢公子,小女子洗耳恭听。”情不自禁的向李义身边走近了一步。 李义整了整思绪,缓缓的开口:“曾几何时,有一位很有名的画家,名为文同,此人乃是当时画竹之中的高手。文同为了能将竹子画好,无论是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他都毫无懈怠,常年不断地在竹林子里头钻来钻去。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竹子的变化。他一会儿用手指头量一量竹节有多长,一会儿又记一记竹叶子有多密。” “有一回,天空刮起了一阵狂风。接着,电闪雷鸣,眼看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人们都纷纷往家跑。可就在这时候,坐在家里的文同,却急急忙忙抓过一顶草帽,往头上一扣,直往山上的竹林子里奔去。他刚走出大门,大雨便瓢泼而下。文同一心要看风雨之中的竹子,哪里还顾得上雨急路滑!他撩起袍襟,爬上山坡,奔向竹林。气喘吁吁地他跑进竹林,没顾上抹一下流到脸上的雨水,就两眼一眨不眨地观察起竹子来了。只见竹子在风雨的吹打下,弯腰点头,摇来晃去。他便细心地把竹子受风雨吹打的姿态记在心头。” “由于他长年累月地对竹子作了细微的观察和研究,竹子在春夏秋冬四季的形状有什么变化;在阴晴时,雨雪时,竹子的颜色、姿势又有什么变化;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和在明净的月光映照下,竹子又有何不同;不同的竹子,又有哪些不同的样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画起竹子来,根本用不着画草图。” “后人称赞他说:文同画竹,早已胸有成竹了。” 故事讲完,李义尔雅的一揖道:“在下告辞。” 狠下心来,对少女充满挽留的目光只作未见,步履匆匆,便向外行去。突然心有所感,一股庞大的压力竟然绑定了自己! 李义心中一震,脸上神色不动,脚下步履不停。这人明显是试探自己,只是释放了威压,却并无杀意!怪不得适才自己会觉得不对劲,原来这位东方家小公主身边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超级高手!暗想这才合理,那两名女子武功虽高,却也不过是中流角色。东方家怎么会放心小公主就这么出来?有那位隐身暗处的绝顶高手暗中保护,才是合情合理合猜测之事! 李义嘴角微笑依旧从容,对这位隐身暗处的神秘高手恍如未觉,脚下不紧不慢,向着出院的方向,不疾不徐的走去。那股神识在他身上绕了一圈,便收了回去,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前面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接着这个银铃般的声音娇呼道:“顾姐姐,你们还没画完啊。”随着话声,一个俏丽的少女手中举着一束绚烂的野花,连蹦带跳的出现在凌天面前。 李义不禁笑的更是开心起来,真是天助我也!一个免费送信的出现在眼前——来的居然是熟人! 这少女正是镇殿大将军吴浩然的小女儿吴倩儿!两家原是世交。 只不过吴倩儿可没有李义这么高兴,一见这京都城之中恶名昭彰的第一纨绔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只以为他是来做什么坏事,或是来调戏哪位姐妹。此刻见到他匆匆向外走,竟然似乎是已经得手的样子!不仅大惊失色!手中一束野花脱手掉落在地!失声惊呼起来:“你这恶徒怎地在此?!”声音尖利高昂,充满了不可置信! 吴倩儿见到李义竟然在此,心中便直觉的认为这个纨绔定然做了坏事,又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是充满了邪意,心中不由想到:难道他见丑事败露,竟然想杀我灭口?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一声高亢的责问也脱口而出:“你这恶徒怎的在此?!” 第七十一章 :他应该不会欺负你 这句话,倒不全是责问,主要目的便在提醒姐妹们,这个坏人现在在这里,让大家有所防备,纵然自己被他灭口,那他也是逃脱不了。更有警示李义的意思:别人肯定会听见我的呼喊,看你还敢不敢动我! 那作画少女看着李义的身影逐渐远去,那修长挺拔的背影竟然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之意,似乎眼前这个正在远去的背影,在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千年的寂寥与落寞。 孤独!这是那少女看到李义的背影之后,从内心深处泛出的一种感觉!清凌而孤傲,遗世而**!难道这风度翩翩、尔雅高贵的少年,心中竟然有着如此沉重的心情不成?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李义所讲的“胸有成竹”的故事,禁不住低低咀嚼,只觉余香满嘴。不由得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李义的背影,悠悠出神;竟连身边的女子跟她说话也没有听见。 吴倩儿见到李义竟然在此,心中便直觉的认为这个纨绔定然做了坏事,又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是充满了邪意,心中不由想到:难道他见丑事败露,竟然想杀我灭口?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一声高亢的责问也脱口而出:“你这恶徒怎的在此?!” 这句话,倒不全是责问,主要目的便在提醒姐妹们,这个坏人现在在这里,让大家有所防备,纵然自己被他灭口,那他也是逃脱不了。更有警示李义的意思:别人肯定会听见我的呼喊,看你还敢不敢动我! 那作画少女看着李义的身影逐渐远去,那修长挺拔的背影竟然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之意,似乎眼前这个正在远去的背影,在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千年的寂寥与落寞。 孤独!这是那少女看到李义的背影之后,从内心深处泛出的一种感觉!清凌而孤傲,遗世而**!难道这风度翩翩、尔雅高贵的少年,心中竟然有着如此沉重的心情不成?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李义所讲的“胸有成竹”的故事,禁不住低低咀嚼,只觉余香满嘴。( )不由得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李义的背影,悠悠出神;竟连身边的女子跟她说话也没有听见。 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远远的看去,李义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接着便是一声惊怒交加的高亢叫声,“你这恶徒怎的在此?!”不由的心中一震,恶徒?说的是他吗?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此高洁雅致的人物,怎么会是恶徒?! 只见李义轻轻俯下身,将那少女掉落在地的一束野花捡拾起来,交到了那少女手上,低低的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那洒逸的身影便在衣袂飘飘间再度远去,隐没在视线之中。自始至终,他竟然没有一次回头!便似是今日发生之事。对他来说就如云烟过眼,在心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那惊呼的少女,却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旁边的顾冉冉同样在注视着李义远去的背影,此时不由低叹一声,道:“此人,倒真是一个奇男子!” 那作画少女轻轻转头看了顾冉冉一眼,眼神甚是复杂。 便在此时,那愣在当地的少女吴倩儿竟然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手中刚接到手里的野花脱手落在地上,接着便像一只中箭的小白兔一般,向着自己这边狂奔过来,脸上神色一片惊恐,边跑边喊道:“顾姐姐,你没事吧?”声音惶急。 顾冉冉见她如此,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这个倩儿,总是这么急急匆匆的。”扬声答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吴倩儿那少女灵活的身子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圆睁着惊恐未定的双眼,一把抓住了顾冉冉的双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到她衣衫整齐,脸色平和带着微微的讶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却又把心提了起来:那恶徒难道不是来的这里?而是……别的姐妹的地方?小姑娘心中一急之下,便要立即起身去别的地方。 顾冉冉一把拉住她双手,问道:“倩儿妹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院中众女早已听到了吴倩儿那声惶急的惊叫,不明所以之下,纷纷向这边走来。而皓月公主赫然便在其中。她一直心中忐忑,宫女回报已经把李义引进了长乐宫后院,皓月公主心中便即烦躁起来,不知道这小魔怪会搞出什么事来。又为众位姐妹担心不已,若是那家伙兽性大发,竟然就在后院整出丑事,那可就后悔晚矣。 偏偏几位朝廷大员的公子们一向仰慕这位公主的美貌,缠着她不放;纵然皓月公主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便急匆匆直奔后院而来,哪想到刚到后院,便听到了一声惶急的惊叫!听出是吴倩儿的声音,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起来!不禁心中大骂李义当真是色胆包天,连镇殿大将军的女儿也敢调戏,若是闹僵起来,恐怕会无法收拾。心急如焚之下,匆匆向着叫声传出的地方赶去。心中只是一个劲的叫苦,不住后悔,不该放那家伙进来啊! 吴倩儿见众姐妹一个不少的到来,不由得大大抒了口长气。拍拍胸口,喘着粗气道:“还好还好,刚才可吓死我了。” 众女纷纷相询,七嘴八舌,唧唧喳喳的问了起来,对吴倩儿如此表现实在是大惑不解! 吴倩儿调匀呼吸,伸伸舌头,笑道:“刚才我看见李义那恶棍匆匆从这里出去,吓死我了,以为那家伙做了什么坏事呢,现在见到你们都没有事情,总算是放心了。” 众女一阵惊诧,纷纷娇呼道:“李义?他怎么来到了这里?” 吴倩儿哼了一声,皱起了小鼻子,道:“那家伙一向无法无天,又有什么地方他不敢去了?” 众女都是脸上露出后怕之色,这些娇娇女的家中有不少是李府曾经派人去提过亲的,只不过就算是家中长辈略有意动的,也全被这些久闻李义恶名的娇娇女们拒绝了回去。此刻听得他竟然来到了这里,后怕之余,又不禁暗暗庆幸:幸亏他没见到我!否则若是让他看在眼里,那可就糟了。李大将军如今功勋盖天,哪怕是求皇上下旨赐亲,皇上定然也必会欣然答应,一旦终身托付到了这浪荡公子手中,那便一生尽毁! 纷纷问道:“他从那个方向走的?”一双双妙目均是在众姐妹身上梭巡起来,倒要看看是那个姐妹倒霉,被这恶棍看在了眼里。 吴倩儿纤手一指顾冉冉:“喏,就是从顾姐姐这边出去的,跟我撞了个正着,还吓掉了我的花儿,哎呀?……我的花儿哪去了?” 众女顿时纷纷长叹,皆以一种惋惜、同情的目光看着顾冉冉,似乎这位要好的姐妹已经是一跤跌进了狼窝。 “你是说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少年?”一个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作画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众女中间,看着吴倩儿问道。 吴倩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应道:“是呀。” “就是你见到他接着把花儿扔掉了?”作画少女的声音依然是一片惊讶。 “对呀!” “他,就是你们天罗王朝久负盛名的第一纨绔公子?出名的浪荡子弟?”作画少女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是高昂,语气中的惊讶与不可置信之意也是越来越浓。 吴倩儿有些纳闷起来:“这位姐姐,你怎么了?就是他呀,刚才从你们这边过去的那个恶徒,就是李义咯,是不是他欺负这位姐姐了?”说着皱着眉头望着作画少女,看着她黑黝黝的脸蛋,上下打量了一番,甚为难以措辞的道:“不过姐姐放心,他……应该不会欺负你的。”此言一出,四个人竟然同时有一种摇摇欲倒的感觉!自然是作画少女、顾冉冉和那少女的两名女护卫。 皓月公主站在一边,脸色甚是难看。她与李义是姑表之亲,平时也没觉得这位表弟有多坏,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此刻听得众女一口一个恶徒,一口一个恶棍的骂着李义,心中颇为不舒服。再怎么说他也是本公主的表弟,你们这帮丫头,说话不知道留几分情面的么? 众女见到四人似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禁不住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脸上一片惊疑之色:难道,那李义一会儿功夫,竟然侮辱了四位女子?不由得在四女身上打量起来,均是暗暗摇头,四个人中,只有顾冉冉是位大美女,至于其他三人……若是李义果真做出了这等事,那这家伙的眼光恐怕还真的有点问题。 那白衣少年就是李义?白衣少年是天罗恶名昭著的第一纨绔子弟?! 第七十二章 :推断……深不可测 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顾冉冉、作画少女、甚至那两名女护卫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如果这样的人还被称为纨绔、恶棍,那么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才子们应该叫做什么?如此高超才华,谈吐不俗,风仪出众,竟然是天罗的第一纨绔! 顾冉冉更是有些张口结舌,作画少女虽然易了容,但她顾冉冉却没有易容。非但没有易容,而且还精心打扮过一番。如此绝色当前,那白衣少年竟然能够自始至终不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看过来了,眸中也只是一片清明正色,言谈有礼、举止有度、温文尔雅、洒脱大方。这样的人竟然被称为恶棍?!那那些看到美女就会两眼发直、两腿走不动路、嘴角直流口水的所谓君子们,又该唤作什么?天啊,真难以想象…… 四女心中一时间竟然糊涂了起来。尤其是作画少女与她的两名护卫,眼中更是一片惊诧:难道这天罗的习俗与别处大不相同?只有真正的君子才会被称为恶棍?这个想法虽然荒诞不经到了极点,但三女以为,如果李义真的是恶棍,那么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 四人离开了原位置,那案几之上的画作便顿时引起了众女的主意,纷纷围上前去,一看之下,顿时惊呼不绝!彩声不断! 众女之所以被称为才女,当然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多少也要懂得,并且能有一两样精通,此刻一见这幅画,顿时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画中飘渺的意境,优雅的笔风,再看那飘逸的字迹,无不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使人一见此画便即神往不已,众女都与顾冉冉交好,知道她虽然雅擅丹青,却是绝对画不出如此佳作,那么,自然是他身边这位相貌平平的少女所画了。顿时,一道道敬佩炙热的目光便射了过去。 那少女一阵苦笑,知道众女误会了。道:“各位姐姐真是高看了小妹,这幅画实在……是小妹从家中带来的,今日本要作画,却突然看到此情此景与画中极为酷似,这才拿出来欣赏一番。”她说到一半,刚要说到李义的名字,突然停了下来。心想那李义既然被众人称为纨绔,而他本人又是如此的才学出众,难道是故意隐忍低调?若是果真如此,那自己一下引起众女的注意力,使他声名大噪,岂不是会对他有所影响? 少女聪慧之极,一旦想到这里,便立即住了嘴。且不论他是不是伪装,但此话却是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心中打定了主意,原先一直以为他能够自由出入公主居住的皇宫,必是一位皇子,没想到却是自己想岔了。想到李义离去之前反问自己的那句话,“难道这不是姑娘所希望看到的么?”心中顿时一疼。暗想道:他如此聪慧,又怎会看不出我的用意?直至离去也不问姓名,恐怕便是自己的态度给了他这样的误解。需要及早解开才好,既然你不是皇子,那我跟你学学画就没什么关系了!! 在心中找到了能光明正大接近李义的理由,少女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莫名的欣悦起来。积蓄已久的闷闷不乐的心情一扫而空。哼哼,我不仅要跟你学作画,我还要看看,你究竟将自己隐藏了多少?为什么这样做?不管怎么说,我决计不相信你就是传说中那样的人! 悄悄向顾冉冉和两名护卫打了个眼色,示意三人不要将画作的真相说了出去。三人虽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却理解了她的意思,纷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少女心中一阵轻松。突然之间,竟然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奇怪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起了他?为什么我的心情好坏会随着他而波动?难道……!少女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脸上火烧一样的滚烫起来。 只听一位少女感叹地道:“这幅画,真是画的妙极了!倩儿自幼习画,这几年来自觉已有小成,但一看到这幅画,顿时觉得我便如那井底之蛙,拙劣技艺,与作此画的这位红尘若梦先生,相差实是天差地远。若是能够有幸见上一面,倩儿定以师礼待之。”言语之中,充满了向往之意。 众女纷纷附和,道:“这位红尘若梦的画作,直可称为天下第一人!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世上竟然有人能画出此等画来!” 少女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讨论,嘴角竟然忍不住勾起一丝骄傲的微笑。哼,我才不会让你们见到呢,这个秘密,只要他不说,就只会永远在我心里!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得更是甜蜜起来。 这时,一直看着那幅画出神的一名少女,低低吟诵起来,正是李义提于画上的那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真是好诗,好字,好画!敢问妹妹,这诗作与题字可都是这位红尘若梦先生所提?” 少女嫣然笑道:“正是!” 那名少女低低喟叹一声:“这位红尘若梦先生,才智当真是高绝之极!只是不知这位红尘若梦先生是哪里人士?现今高龄几何?”说着伸手轻抚画面,脸上一片倾慕之色。显然在她心里,能够做出这等画作的,必然是在画之一艺中浸淫多年甚至一生的画中宗匠!所以理所当然的问出了高龄两个字。 少女忍不住抿嘴一笑,道:“我也不知,从未见过这名奇人之面。此画也是偶然发现的。”一口牢牢地咬定,万万不能让这些妖精们得知,此画就是她们口中纨绔到了极点的李义所做。哼!你们既然早已认定他是一个浪荡纨绔,那就让他在你们心中继续浪荡纨绔下去吧!若是跟你们说了,你们三天两头登门,又在同一座城之中,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脸上带着微笑,少女心中快乐的想。但一想到这里,突然醒悟:我……我在想什么啊?我怎么会这么想……天哪……莫非?…… 只听那少女一声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惊道:“怎的此画之上,墨尚沾手?”众女齐齐回头,看向她的双手,果然,在那纤纤玉指之上,竟然有着淡淡的墨痕!!一时间,众女惊疑的眼神纷纷看了过来。少女心中绝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不由得一下子慌了手脚。 一边冷眼旁观已久的顾冉冉早已明白她的心事,轻描淡写的道:“想必这幅画儿在池塘边受水气侵袭已久的缘故,妹妹,你还是将画先收起来吧,此画贵重,万一被水汽侵袭严重,恐怕就……”说到这里,顾冉冉含有深意的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下去。但她有意无意的将“此画贵重”四个字稍稍加重了些语气,略有揶揄之意。 “哦!是是!多谢姐姐提醒,小妹只顾着欣赏画儿,倒是把这一点忽略了。”少女欣喜的道。暗赞的看了顾冉冉一眼,对她的急智颇为欣赏佩服。至于她的揶揄之言,则是根本没听进耳朵里。令顾冉冉为之翻了一个俏丽的白眼。 在众佳丽们惋惜的叹息声与羡慕的眼神中,少女终于将这幅画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见到众女不舍的神色,少女轻笑道:“若是众位姐姐想看,大可一会去房中即可。” 众女这才高兴了起来,簇拥着四人坐了下来,一时间叽叽喳喳,也不知说些什么,只闻娇笑声不绝响起。只有皓月公主不擅画作,也没有多少兴趣;一直在细细的打量着少女的神态,那少女的几番不自然的神态俱都落入了她眼中。此时心中疑窦满腹,暗自猜测,却是茫然没有半点头绪,百思不得其解。但若要说这画是李义所作,那皓月公主定然会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不信。 李义带了众护卫,出了宫门,缓缓走在向李府的大路上。一路上心思飞速运转,将今日所见过、听过、经历过的事情一一梳理了一遍。 正所谓:窥一斑而识全豹。这句话足以形容李义现在的感受。依李义的推测,东方家小公主出游,身边必有卫队随护;护卫之中高手最低有四名。这样的阵容却能够屏蔽自己的消息网,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这位东方家小公主今天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仍有两明一暗三名高手随身保护,而且三名高手之中竟然还有一位绝顶强者!这便打翻了李义之前的猜测。从这一点来看,随从在她身边的这种绝顶高手最少是有两位,至于一般高手,恐怕最低不下于十名!但这样的护卫力量,恐怕最多也只是东方家实力的冰山之一角而已! 若是如此推断下去,那东方家的势力还真的是深不可测之极!李义心中暗暗庆幸不已,幸亏自己一开始便发觉了不对劲,多留了一个心眼。若是贸然起事,锋芒毕露,此刻恐怕已经…… 第七十三章 :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 据李义推测,那隐身暗中之人,恐怕实力已经与一刀相当了!这样的高手便是拥有一个也是难得之极,但东方家显然不止一个两个。至于东方家掌权者,武功只会更高! 在李义看来,以东方家的实力在这个大陆上早已一无所惧!现在李义只是疑惑,东方家既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但为何一直隐忍不动?甚至还尽力的不为人所知,就算一代两代不敢动,那还情有可原;但是东方家竟然能够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隐忍千年,这简直是极为诡异之事! 千年啊!东方家竟然没有出一个具有强大野心的人?这点李义是万万不信的!但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李义一时间觉得头大无比!在此之前一直想知道东方家的实力,现在根据东方家小公主这一点,李义已经大致可以推测出来。但一旦了解了,却又陷入了更大的迷惑之中!能够拥有如此巨大的实力却隐忍不动,除非他们有更大的顾忌!李义默默想道。可是够资格让东方家如此顾忌的,究竟是什么势力? 若是连东方家千年的积累、如此绝顶的实力还要顾忌隐忍,那么,自己现在手中的实力又算得了什么?李义不由的苦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虽然深谋远虑,却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跟在李义身后的众位护卫见他自皇宫出来便一直低头沉思,眉头紧锁,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俱都以为他在皇宫之中遭遇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更是不敢出声。一行人就这样默默无声的策马在大街上走着,唯有清脆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进入了李府大门,李义将马交给门童,便径自向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虽然只是猜测,虽然只看到了东方家实力的一点,但是李义心中已然沉重起来。有一些原本的安排,现在必须要马上改变了! “站住!”一声清斥传来,充满了威严。 李义一声苦笑,催债的来了…… 李义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暗中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母亲知道,也免得母亲为自己担心。但是李义冲动之下想要张口说出之时,却又将这番心思压了回去。原因无他,以钟燕的智慧当然拥有知道这些事情的资格,也不虞泄密。 但问题就在钟燕与父亲李霸的感情实在太深,根本不可能瞒过父亲李霸。而李霸一向对天罗王朝忠心耿耿,对现今的皇帝陛下更是感恩无比,还存在着浓浓的兄弟之情!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恐怕会立即就能把自己的打算看个通透!到时候恐怕会勃然大怒,不将自己绑缚皇帝驾前已是非常难得。但是自己一番辛苦之下建立的势力,却必然会被自己这位父亲统统充公了。但这个结果,是李义万万不能接受,也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李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把什么贵族皇室放在眼里过。既然济公干爹安排自己来了这里,不留下点什么,不做出一番事来,那我岂不太有愧济公干爹了?到这里来干嘛?就为了天天给别人下跪、磕头么? 既然是济公干爹苦心安排自己,那么,这一世如果不成功,顶多就是个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志向却是万万不能改变的!我李义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给别人卑躬屈膝的,也不是为了当种马找几个老婆来的,我名李义,就理(李)所当然要一(义)统天下! 不做出一番事业,愧对济公干爹,愧对苍天,也愧对了李义这个名字! 一统天下!手掌风云!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我李义想要的生活!没有实力,就算把全天下最顶级的美女给你当老婆,你也保不住! 不管前世今生,不管什么世界,只有实力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只是一个街边的乞丐,你敢爱上公主么?但如果你成了天下之主呢?!! 我李义,不会放弃!我会将这个世界掌握在手里!我的前方,无论多少阻力,都必将,遇神弑神!遇佛杀佛!(当然,济公干爹肯定不算在内了。)“怎地回来的如此之早?还不过中午呢!”钟燕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有些疑惑。李义向来是一出去就是一天,今日他提前回来,钟燕竟然觉得大是意外。难道是被姑娘们赶回来了?不像,若是被姑娘们赶了出来,李义怕早已去别处玩乐了吧? 钟燕自问对自己这个儿子了解甚深,转念想到:难道是已经有了意中人?所以才赶着回来报信?想到这里,不由的一脸喜色,道:“今日情况如何?” 李义苦笑一声,道:“孩儿今日前去,与各位小姐言谈甚欢,但孩儿唯恐母亲担心,便提前回来了。” “嗤!”钟燕对儿子这一套嗤之以鼻,“言谈甚欢?你与那几位小姐言谈甚欢?唯恐我担心?提前回来?既然是唯恐我担心,那你回府来为何急匆匆的向你那小院去而不是到我这里来?” 李义对母亲这种态度早已习以为常,道:“小姐们太多,孩儿也记不住几个,貌似有吴大将军家的小姐,和顾尚书家的千金,其他的,孩儿便不记得了。” “吴大将军家的小姐??顾尚书家的千金??”钟燕狐疑的念叨两句,突然勃然大怒:“混账!这二女都是京城出名的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为娘也曾经听说过她二人的才名!她们会与你言谈甚欢??你开什么玩笑?记得上次那倩儿见了你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马鞭,还会与你言谈甚欢?!” 李义苦着脸道:“确实是她二人,孩儿句句属实啊。”心道我在后院确实见到过她二人,只不过一个不知道我身份,另一个却是差点被我吓掉了魂。 钟燕怒喝:“还在撒谎!我会信你才怪!你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又匆匆溜了回来?” 李义脸色更苦:“难道母亲以为孩儿便是一个只会惹事之徒?” 钟燕瞪了他一眼:“什么以为?你根本就是!快说,你惹了什么事出来了?” 李义险些晕倒:“母亲若是不信,近几天之内定会有这两名女子前来拜访孩儿,到时母亲一问便知。” “这两名小姐会来拜访你?义儿,我可是没有听错吧?”钟燕满脸的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丝丝惊喜。心想这两名小姐都是文采容貌皆为出众的大家闺秀,若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孩儿,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什么时候来?为娘要准备一下见面礼。好好的招待两位姑娘。” 李义两眼一翻,自己才十九岁啊,母亲这也太急了些吧?现在就想送人家礼物?你可知道我想让你送礼物的,可决计不是这两个丫头啊。“这个,具体时间未定,看她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定然会来!” 钟燕大怒:“我就知道是你在骗我!什么叫做什么时候有时间?若是等她们有时间来拜访你这不肖子,为娘恐怕等白了头发也等不来!” 李义狼狈的垂着头,一阵无语。 钟燕又训斥一番,见他满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也失去了教训的兴趣,挥挥手令他回去。却是深深叹了口气,只是吩咐随后两天一定要去。这三天的盛会切切不可错过,若是错过了这几天,想要再次见到那些小姐们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李义如蒙大赦,转身便溜进了自己的小院,看到李兰似笑非笑的迎了上来,便知道这丫头定然是刚才在一边偷听。也顾不得跟她算账,只是急匆匆的吩咐道:“马上传出消息,令负责情报收集的李兰六七**她们四人,还有绝代双骄飞几个人在别院等候,吃过了饭,我们马上到别院去!” 李兰即时毫不迟疑地道:“是!”便自行回到房中,发出了传递消息的鹞鹰。 李义口中的六七**她们四人,便是李义当年一手挑选的精锐人物,四个人皆是女子,都是孤儿,无名无姓,李义索性以李兰为姓,数字命名,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现在这四个人分别负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情报收集。 第七十四章 :情报…… 至于情报来源渠道、人手等事情,李义只是传给了他们方法,其他一切具体事务便再也不管了。以李义的说法便是:若是什么事都要我做才能够成功,那我要你们做甚?除了递送消息,没事别来烦我,有事也别找我,一切自己看着办! 在李义这种高压之下,四个人的成长均是非常之快,几年之间,已经各自拥有了一个相当有规模的情报网。除了为李义专门打探消息之外,还能够向别的势力出售他们各自感兴趣的消息,赚点外快。因为李义除了把启动资金给了他们之后,便一切要求他们自给自足了。不过这几年下来,各人都是成就不菲,除了能够维持自身系统的运转,居然每个月还能拿出不少的银两来支援别院的训练。这倒是出乎李义意料之外的。 至于绝代双骄飞五个人,则是与六七**四人同时被李义挑选出来特别培养的,名字分别为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彭飞!这几个人在李义对他们精心训练之后,便统统交给了一刀,目前,李义手下震慑大陆的力量,也是大陆上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北斗”的主要人物便是这五个人再加上首领一刀。尤其是最小的彭飞,进境之快,已经直追一刀!现在一刀被李义派去了北方,有事情便只能跟他们五个人说了。 吃过了午饭,李义一个随从也没有带,只带着李兰,两个人飞身上马,直往李府别院驶去。守城门的士兵见到是李家大少爷,哪里敢说什么,远远地已吩咐大开城门。 随手扔下一张银票,李义二人毫不停留,直接跃马而出。不过半个时辰,李府别院已然在望。 完全以青石建造的围墙足足有四丈之高!在一片茂密的柳林之中巍然矗立。这便是李义在建造别院之初提出的第一个意见,目的就是完全杜绝外人窥探。李老爷子与李老夫人曾经到过这所别院几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李老爷子便敏锐的觉察了这高高的围墙里面隐藏的巨大野心,当时老爷子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没再说话,只是却让李霸在别院的旁边又建了一个军营。里面屯兵五千人,不是为了监视别院,而是为了让军营之中的操练之声掩盖别院里面的同样的声音。 李霸这位大将军也来过几次,不过每次来的时候,李兰早已通过鹞鹰通知了别院,所以李霸看到的便只是别院里面美轮美奂的装潢,十分的看不惯,认为这完全是败家之举,纨绔所好!从此便再也不来了,说是免得见了生气。李义当然乐得他不来,刚好正中下怀。策马驶进别院大门,便是一片花园似的景色,碧水环绕,假山耸立,正值春日,满园花草,争芳斗艳。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那位王公的休闲避暑之所。 穿过前厅,是一个小型的操练场,周围是一排排的白杨树,树后,则是密密麻麻一排一排整齐的平房,足供几千人居住。每个门口均是载着两棵低矮的垂柳,迎风婆娑。门阶两边,还各放着两盆花草,看起来犹如家居。正是遮掩人耳目之用。 再往后走,眼界蓦然为之一宽,是一足可容得近万人同时训练的巨大广场。场中设施齐全。直直穿过广场,眼前便是常胜山了。当年为了建造围墙与房屋,李义下令所需石材只能在常胜山开采,并派专人负责监督谋划开采之事。等到别院建造完毕,一座常胜山几乎挖掉了一小半!而挖出的巨大空间犹如一个深深地山洞,外面是两扇巨大的石门,里面除了一个庞大的训练空间之外,在李义的刻意要求之下,还挖出了几个石室。此处,才是李义真正的秘密基地! 只有在外面训练成绩极为突出的人,才能够获得到这山洞的空间来训练的资格,每月一轮换。次次人皆是不同。在李义这秘密建立的两万私兵眼里,能够进入山洞便是难得的殊荣!进入山洞,便代表了公子对自己的真正认可!所以,为了每个月进入山洞的名额,每个人均是发疯似的训练着自己。整体实力也因此缘故上涨的飞快! 守护石门的四名壮汉见到李义来到,纷纷躬身施礼,将紧闭的石门打开了。李义脚步不停,一边往里走,一边匆匆吩咐:“马上去令绝代双骄飞与李兰六七**等人即刻到我的书房来。”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去通知他们(她们)去了。 不消一会,李义所要求的众人一个不少的来到书房。 说是书房,实则是个石洞,只是简单的摆放了几个桌椅。李义点点头,见人已到齐,伸手一按石桌旁的一个机括,顿时,“轧轧”响声之中,李义背后的石墙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里面一个很大的空间来。中间是一张大大的石桌,长椭圆型,周围则是摆满了一张张的座椅。看上去很像是现代的会议室。实际上,李义就是比照着前世的会议室仿造而成。 在桌子的四周,石壁之前摆放着一个一个巨大的书橱,一个空格一个空格的隔开了无数的小空间,里面塞满了各种资料般的东西。每个空格的上方均写着王朝名称或者是世家名字,更大一部分则是写着人名。 正是李义的情报势力,在这几年之中从大陆各地收集起来的情报,每隔一天便会有专人来分门别类的整理一下,将所有堆积的情报收拾得井井有条,加入到所标明的空格之中去。在这一点上,挺像李义前世的档案室。所有能够有资格进入到这里来的人,无一不是自李义小时候便开始跟随,或者是李义自小便开始培养的人,全都是李义心腹中的心腹!李义目前势力之中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 众人纷纷垂手肃立,望向李义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敬仰与敬畏之色!李义在府中虽然是一副无赖少年的形象,但在李府别院之中,却是一位冷面阎罗!随着李义年龄渐长,威权日重,身上的不怒而威的王者之气已然是展现无遗!在李义的面前,众人唯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李义缓缓在首位坐下,李兰便即冷着脸站在了他的身后。冰冷的目光便向着众人扫射了过去。众人对李义敬服,对李兰也是同样不敢小觑,都知道李兰乃是李义最为亲近之人,平常皆敬称为“兰姑娘”而不敢直呼其名。 尤其现在李义眼前的这些人更是吃过李兰的苦头的,当然知道李兰虽然是李义的贴身丫头身份,但一身武功早已远远超过众人,在李府别院之中,恐怕只有人人惧怕的一刀才有与她一战之力,其他人根本不是李兰十招之敌!更是对这位娇美却又冰冷的绝色少女充满了敬畏之念。都知道若是直接冒犯了李义,或许李义还会网开一面,宽大处理;但是若是惹恼了李兰这位小姑奶奶,那比直接惹恼了公子后果还要严重得多!恐怕一刀亲自说情也是无济于事。 淡淡的扫视众人一眼,李义淡然开口:“都坐下吧。” 第七十五章 :分布任务 众人应诺声中,悄无声息的落座到各人的位置。一双双眼睛看着李义,均知道公子恐怕要有大事相告。 李义沉着脸,刚要开口,突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彭飞,你去将甘雨和周有钱两个人叫来。今日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他们。” 彭飞是一个身材瘦削、目光坚忍的少年,听了李义的吩咐,答应了一声,便迅速起身离开。 李义一根小指轻轻敲击桌面,口中闲闲问道:“郑王朝那边是李兰七吧?” 一个身材玲珑有序的黑衣少女霍然站起,道:“是我,公子。” 李义哦了一声,道:“你去将南宫世家的资料中关于儿女亲事的卷宗给我拿出来。还有,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俊的资料,小姐南宫玲的资料,以及他们嫡系继承人之间的关系。围绕着这个,在甘雨到来之前,全部放到我这里。” 李兰七神色不动,道:“是!”便起身走到了书架之前。自行翻阅寻找。 “李兰九,你将京都城杨家同样的资料拿出来。李兰六,东方家势力的资料。” “是,公子。” 石门缓缓开启,两名青衣小婢一人提着热水,一人捧着茶盏走了进来,给在座众人每人斟上了茶水,便悄悄退了出去。自始至终,竟然不敢抬头看李义一眼!偶尔眼角一扫,也是充满了浓浓的敬慕与感激。 李义仔细的翻阅着李兰七、李兰九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资料,眉头紧锁。 “启禀公子,甘雨与周有钱求见。” 李义哦了一声。声音不大,却直透石壁,传到了外面众人耳中。[ ] 甘雨与周有钱恭谨的走了进来,两个人均是浑身爆炸般的肌肉,五大三粗,又高又壮。李义将手中资料合了起来,淡淡道:“坐!” 见众人纷纷落座,李义淡淡开口道:“甘雨,周有钱,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今后的训练虽然不能停止,但在声势上,却要尽量的小一点,尽量低调,不要弄出什么过大的动静!惹人注意。” “是!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对付我们?”甘雨与周有钱起身肃立,答应了一句。然后周有钱却又迷惑不解的问了一句。 李义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的茶末,却没有说话。甚至眼睛也没有向他斜一下。好象根本没听到周有钱的问话。 李兰、彭飞、李绝等人面色刷的一下寒了下来。同一时间,七八双眼睛狠狠的同时向着周有钱瞪了过去,这些威慑天下的杀手们,竟然毫不吝啬的释放出了强大的杀气!激昂的杀气排空荡漾,汹涌激荡。目标,只有周有钱一个人!若不是李义就那么安稳的坐在那里,恐怕此时周有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是死无全尸。 即便如此,周有钱的脸上也已经瀑布般的冷汗流了下来!开玩笑,数名大陆顶级的杀手同时向他释放杀气,他没有立即崩溃已经是不错了。 他身边的甘雨在听到他那句问话时便已经脸色大变,同样狠狠地瞪住了他!恨不得当场便暴打他一顿! “咣!”茶杯放在了桌上。李义淡淡道:“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句话出口,周有钱突然感觉到。四周的杀气突然便消弭于无形,便似从来没有出现过。每个人的眼睛虽然还是看着周有钱,却已没有了那逼人的锋芒! 周有钱两条腿微微颤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睁着眼睛,茫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怎么一句话之后,所有的人都想要杀了他一般? 李兰冷冷道:“周有钱,你应该庆幸,今日一刀不在此地。否则,在你此言出口的那一霎那,你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李义摇了摇手,道:“罢了,甘雨,你们先出去吧。” 甘雨恭谨的深深使了一礼,一手抓住周有钱,便提了出去。只因周有钱现在虽然站着,却已是浑身无力,几近虚脱! 只等出了山洞石门,周有钱才如梦初醒。颤抖着声音道:“老甘,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说错什么了吗?” 甘雨狠狠的瞪着他,良久才神色稍微缓和,叹了一口气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进过那间密室吧?” 周有钱默默点头。 甘雨重重的道:“那间密室,是公子专门发号施令的地方!任何人,在进入那间密室之后,一句话都不用说,只是接受命令就好。一旦出了那道门,你就算想找公子切磋武功都不会有人管你,最多说你不自量力而已。但在那密室之中,你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公子的不敬!兰姑娘说得对,若是一刀在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公子的权威的。若他在场,你,必死无疑!” 想到了那个修罗王一般的一刀,周有钱脸上冷汗再度涔涔而下。极度后怕的道:“那你不早说!” 甘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以为你进去过。” 周有钱嘴里嘟囔了两句,似乎在骂甘雨。他与甘雨同为当时的三十六名血卫队员之一,与甘雨一向相交莫逆,只是在最近才因表现出类拔萃,被提拔成为甘雨的副手。 甘雨长叹一声,道:“好不容易见到公子一次,本想能多跟公子说两句话,再次获得公子教诲,却被你这家伙搞砸了。”他有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那便是,那间象征着别院最高权威所在的密室,本来从今天李义专门叫他进去开始,甘雨便开始有了真正参与高层决策的资格,却因为周有钱的失误,此事不知又将被拖到何年何月了!若是周有钱知道自己一句话竟然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恐怕会内疚良久! 密室之中,李义将接触东方家小公主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众人无一例外的都是一脸的震惊! 李义道:“彭飞,你们北斗最近不要接北方的生意,尽量避开东方家这个庞然大物!” 一刀不在,北斗便有年龄最小的彭飞主持。只因他是北斗除一刀之外的第二高手! 李义沉吟一会,道:“北斗可以暂时不在北方活动,但是,李兰六七**你们四个人却要对北方加紧动作!除开原本负责北地的李兰六之外,其他三人也要尽最大力量的协助!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要细细分析,报到别院。速度一定要快!” 四个人一起站起:“是!公子!” “通知李兰十一,让她再抓紧时间训练一批鹞鹰出来!” “是!” “通知李兰五,最近时间不要再熔炼一般的刀剑了,停止一切对外交易,上次我跟他说的那种精品刀剑现在可以加紧铸造!速度要快,务必在一年之内,将所有兄弟们手中的刀剑全部换一遍!此事,不得泄露!” “是!公子!” “通知李兰三与林森,风神堂抓紧对朝廷大员家里的渗透,尤其是礼部尚书顾协堂,要重点照顾。对他府中出来的每一个人,都给我盯着,去到了那里,做了什么,都要一清二楚!不得有半点马虎。另外,小心一点,顾协堂家里可能有高手存在!派去的人一定要可靠!”说到最后一句,李义的口气稍稍有所缓和。 “是,请公子放心。” “彭飞,通知一刀,让他尽快结束那件事,速速赶回来!” “是!公子,我一定尽快通知大哥。” “嗯。”李义笑了笑。众人自从进入这密室便即绷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这些人全是李义的心腹,自然知道,李义一般在部署完所有事情之后,会以一个笑容来表示完结。只要李义这个笑容出来了,便表示今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但是李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北斗的杀手们的脸变成了苦瓜:“出去之后,北斗的你们几个,跟我切磋一下,我看看你们的进境。也让你们的李兰姐姐松散松散筋骨。” 绝代双骄飞五人看着跃跃欲试的李兰,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叫苦不迭!公子还好说一点,手下颇有分寸,可那位李兰姐姐下手太没轻没重了,这简直不叫切磋,而是彻头彻尾的虐待了…… 第七十六章 :交手…… 李义与李兰纵马疾驰在回李府的道路上。 “兰儿,刚才如何?”李义看着李兰红扑扑的脸蛋,充满了心花怒放的味道,忍不住笑道。 李兰嘟起了嘴:“这几个小子,越来越溜滑了,这次打的不如上次顺手。” “呵呵呵,你还想要怎么样才顺手啊?”李义想起绝代双骄飞五个人在自己与李兰走的时候,还倒在地上的惨状,禁不住笑了起来,虽然那几个小子大多都是装的,不过确实被李兰虐的够呛!李义只是略微指点了一下,便与李兰出了别院。 李兰柳腰一摆,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咯咯一声娇笑,纵马如飞,向前奔去。 李义哈哈一笑,跟了上去。语声渐渐飘渺,逐渐消散在风中:“今天晚上,你去试试那个神秘的……” 礼部尚书府。 华灯初上,府中一片灯火阑珊。 特意隔出的一个小院子之内,几个人相对环坐,脸色凝重。 仍旧是一脸易容的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居中而坐,单手托腮,神色有些怔忡。 白天跟在他身边的两名中年女子分坐两旁,房内,另外还有五六人,端端正正的坐着,房间暗影处,一个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人影沉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位李公子明显是深藏不露,才学如此之高,隐忍如此之深的少年,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名中年女子正在说话,话语之中,既有对李义浓浓的忌惮,还有掩饰不住的赞赏。 “不错,不过此人虽然才学出众,却是心机太深,小公主最好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另外一名中年女护卫接着说道。 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秀眉微蹙,转向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隐身暗中之人:“王叔叔,你是一直在我身边的,你怎么看呢?” 那隐身暗处的黑影一阵晃动,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声音却是如金铁相击,铿锵艰涩:“这个人,我看不透。感觉,很危险!” “很危险?王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啊?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怎能让您也感到危险?有何危险之处?”东方涵澜咯咯笑了起来。 “他,很危险!”那隐身暗处的王叔叔也没有辩驳,只是好像是以沉思的语气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便闭嘴不言。 东方涵澜沉思一会,眼中露出凄凉之色,“纵然危险,又能如何?我只不过想跟他学画而已,难道,我的身体、我的身份、我即将到来的命运,我还能做什么吗?……” 众人沉默了下来。看向东方涵澜的眼中均露出不忍之色。 那中年女护卫忍不住安慰道:“小公主若是只是想跟他学画,此事倒也容易。欢庆会还有三天,他是一定会到场的,届时,小公主若是跟顾姑娘一起提出跟他学画,谅他也不会不答允吧?”虽是疑问句,但是语气之中却满是肯定之意。 东方涵澜缓缓地点了点头,便不再提此事,显然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扭头问道:“那边如何了?可有消息?” 她只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但众人显然都明白她的意思,另一名女护卫嘴巴动了两下,似是有所顾忌而不敢说出口,终于又低下头去。 东方涵澜平静的道:“没事,你说就是。早已经注定了的结局,还顾忌什么?” 那女护卫低声道:“据传报,那位慕容姑娘天资聪颖,目前已经是一流高手,家传剑法也已经开始习练。” 东方涵澜轻轻笑了笑,道:“家传剑法也已经开始习练?呵呵,是已经练成了吧?”低眉一笑,叹道:“我倒是真想早一天见到她,与她深谈一次,毕竟我们是同样的命运,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呵呵,这会成为一段佳话吧。三年,还有三年!只有三年了啊……”说到后来,已经是感叹。悠长的叹息从娇弱的胸腔缓缓吐出,似乎充满了无奈与悲愁…… 感染到了小公主的惆怅情绪,众人一时间都是沉默无语。想到小公主的命运,大家心中顿时便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块,坠的喘不过气来。 窗外突有衣袂破空声起,接着便是一声轻笑传入众人耳中。众人眼前一晃,房内那隐身暗处的黑影身子一扭,剑光一闪,人随剑走,已经穿窗而出!接着外边便“叮叮叮”细碎的兵器相交之音,便如暴雨般响起! 众人随之来到院子里,昂首望去,不由得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房顶上一团白光一团黑气缠织成一块,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人影。只知道那道飘渺的黑影就是那己方的暗中之人,但那灵动的白影却是看不清楚,隐约觉得身材婀娜,似乎是个女人。 两柄长剑在夜空之中闪出一道道刺目的光华,间或两个人均是腾身而起,在半空之中对上几招,急速错开方位,但眨眼之间两个人又搅成了一团。两个人的身法均是灵动之极,忽左忽右,忽南忽北,如同鬼魅一般。 “当!”一声清脆的兵刃交击之声响起,半空之中火星四溅。两个人均是一个空中翻腾,倒纵了出去,远远的相对持剑而立。两双眼睛均在夜色下闪着冰冷的光芒,一瞬不瞬的对视。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道白影竟然是一个白衣蒙面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面纱后的一对眼睛秋水般清冷,长发如瀑。一个窈窕的身子临风立于房顶,风姿若仙;手中长剑在月光下映出一泓秋水,激战之后,竟然是一派从容,淡雅自如。 黑影持剑站立,剑尖不住颤抖,幻出点点虚影,鹰目之中寒光闪烁,显然全身功力已经尽数集于长剑之上,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击! 刚才相互试探,各自对对方的实力,心中已经有了谱,面前这白衣女子看起来年纪虽轻,却竟然是自己生平仅遇的高手!现在小公主在天罗,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可是很大的威胁!黑影心中早已下定决心,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女子留下来! 清风拂来,衣襟飘飘。那白衣女子的身体竟然似是随着这轻微的春风飘了起来,玉腕一振,手中长剑幻化成一道夺目光华,斩破了夜空!竟然是抢先一步出手!剑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剑意似迢迢春水,连绵不断! 黑影刚要出手的招数突然一滞!目露惊讶神色,脱口惊呼:“罗天慕容?!!” 此言一出,房下众东方家高手齐齐脸色大变!小院角落之处,一道黑影惊雷掣电般冲天而起,手中一柄长剑如毒蛇吐信,狠狠刺向白衣蒙面女子背部!直欲奋不顾身!好似这“罗天慕容”四个字给了此人莫大的刺激!一前一后,两名黑衣人同时进击!前后夹攻! 白衣女子一仰身避过面前一剑,长剑闪电后击,与背后来敌两剑相交,背后那黑衣人正欲催发功力,突觉剑上与对方所触竟然轻飘飘的毫不着力,心中大呼上当。 令人大出意外的是,那白衣女子接着两剑相交之力,非但没有借力远遁,反而一个空心筋斗腾上半空三丈!此刻她在空中毫无所籍,无处借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这是一个绝险之地!见她竟然突然自投绝路,两名黑衣人微感诧异,同时凝剑以待,只等她身子落下,便是她命归黄泉之时!远远的一物破空而来,来势巧妙无比,迅如急电!便在那白衣女子身子将落未落之际,正垫在白衣女子脚下,白衣女子脚尖轻点,借势飞出,半空之中衣袂飘飘,有如仙子般,乘风而去!那飞来之物被她一踩之下,咔嚓一声轻响,变成了两片,带着呜呜的劲风,直向两名黑衣人飞射过来! 两人同时举掌劈出,啪啪两声,将那飞来之物击落在地,却是一块瓦片。 两名黑衣人都是大有身份的高手,哪容得对方如此耍弄?同时厉啸一声,催运身法,闪电般追了上去。 那白衣女子不疾不徐的在前面飘行,对后面强敌追来竟似毫不为意!眼看两柄长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竟然仍是无动于衷! 斜刺里又是一道白影鬼魅般飘出,速度却比那白衣女子快了不止一倍!一闪之下,已经到了三人中间,两手一翻,竟然分别扣住了两名黑衣人手中两柄长剑的剑身!两名黑衣人同时大惊!内力一催,便要夺取长剑。 若是两人的长剑竟然与敌人在一个照面之间脱手,恐怕这两个一向自视甚高的人会立即羞恼自杀!白影两臂一振,借两人用力回夺之际,突然放手,两股庞然大力同时涌出,两名黑衣人猝不及防之下,那道白影又是用劲极为巧妙,两人身子同时向后左右飘开!姿势有些狼狈。 第七十七章 :教训…… 那白影也不追赶,携着那先前白衣女子,远远地在另一屋面傲然而立。 一个怪异的声音道:“东方家族果然好本事!两个当世高手前后夹击一个年轻女子,这份手段,令在下真是长了见识了!” 两名黑衣人胸口微微起伏不定,先前那黑衣人狠狠开口:“不要以为你蒙了面我就不知道你是哪家的人!罗天慕容,你们也太放肆了吧?祖宗千年的约定,你们竟然敢置之不顾!三代甲子之搏也不过只还有三年!你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胆子倒是不小哇!” 两名白衣人正是李义李兰,李兰肃立在李义身侧,两眼的漠然!只要有李义在身边,李兰便什么也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动那脑筋,一切都有李义在,自己只需要听李义的就可以了。 女人通常就这样,如果心上人比她强,那么,就算再简单的问题,她也不愿去思考,只是一味盲目的信任着自己的男人。而一个女人若是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这样的心态,一般便表示了彻底的臣服。 “罗天慕容!这是什么意思?!”李义心头重重一跳。我以前所料果然不错!蒙面白巾之外的一双眼睛却是神色不动,继续以那怪异的声音,更刻意似乎带上了几分不满的道:“我们只是见到东方小公主在这里,特意来打个招呼罢了。兄台何必拿祖训压人?” “哈哈哈……荒唐!可笑!”黑影气极之下,本是隐于黑暗中的脸色竟然发了白,“你们背弃盟约,擅自来到罗星,本就是背信弃义!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前来窥探我家小公主,更是居心叵测!王某宁死也不放过你这等卑鄙之徒!”再也不愿和他废话,两臂一振,便飞了起来,长剑一振,一片风雷之声,半空之中顿时满天剑影!向李义激射而至。 另一边,那一直不出声的黑衣人也纵身而至!两人尚未到,凌李义的衣袂已经被强烈的劲风吹的飞扬起来。 李义微微一笑,今夜已经是不虚此行!看着两人的来势,知道眼前这两人现在已经是打算生死相搏了!李义不欲与他们纠缠下去,目的已达,多留无益。 双手一扬,顿时两团浓浓的白雾爆空而散,霎时间几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冲来的两个人忍不住身形一滞,唯恐有毒,不敢进入白雾笼罩之中,唯有相对长叹! 两个人当然察觉到,眼前此人的身手,就算自己两个人齐上,那也是必败无疑!想不到敌对世家竟然有这等高手!此等人物,恐怕武功已不在家主之下了!这个消息,非同小可,必须尽快通知家主!早作防备! 烟雾散去。不出众人所料,两个白衣蒙面人影踪全无。触目所及,唯有夜风习习,明月在天。 夜色依然温柔平静,但东方家众人的心中却是如坠大石!人人心中沉甸甸的,有此等敌人隐身在自己身侧,当真是防不胜防!其他几名护卫更是脸色发白,刚才的战斗众人都看在了眼里,那种境界的比斗,自己这些人是完全插不上手的!可以想象,自己这些人若是遇见刚才那两个人,恐怕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当真是他们?” “应该没错,剑意如柔水不断,身法如山涧流泉,应该错不了。想不到他们竟然出了如此高手!”东方家众人在夜色中,一阵沉默。 趁着夜色,李义两人无声无息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兰儿,你发出消息,通知李兰九她们几个,马上挑选精干人手,去往罗天大陆,打探这个消息。”自从一听到那黑衣人与李兰对敌之时,脱口而出说出来的“罗天慕容?这四个字,李义便隐隐感觉这是一个关键,所以本不打算出手的李义还是选择了现身出来,果然听到了更为重要的消息。 “祖宗千年约定。”这句话,约定?什么约定?恐怕这个约定会与东方家的低调有关系吧? “三代甲子之搏!”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两大家族之间的事情吧? “你们背弃盟约,擅自来到罗星,本就是背信弃义!” 黑衣人这三句话给了李义太多的提示! 果然有猫腻!李义眼中闪烁着精芒,口中喃喃的道:“我倒要看看,这层厚厚神秘的面纱,你们还能够罩在脸上多久!” 李兰很快便把鹞鹰放飞,欢喜的坐到了李义身边。[ ]玉手轻轻替李义捏着肩膀,绝美的脸上尚带着一战之后的潮红。她早已听李义说过此人乃是当世一流高手,今夜自己竟然能够与他打成平手,还曾经以一对二,李兰心中有些兴奋。 看着满脸是等待夸奖神色的李兰,李义忍不住好笑,却知道现在绝不是笑的时候。李兰的对敌应变之中还有很大的缺陷,今夜一战,虽然没有表露出败象,但深知李兰实力的李义却知道,李兰实已落了下风。并不是功力问题,也不是招式问题,实际上,李义一手所传的剑招,精妙之处,比那黑衣人要高出不止一筹。 李兰的下风,完全是经验不足所造成的。若是现在李义对她夸奖一番,那对李兰以后的成长将会有极大的坏处。 见李义沉着脸看着自己,本来一脸高兴之色的李兰,慢慢的收起了笑脸,忐忑的看着李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很高兴?你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竟然能够与当世一流高手一决雌雄,还不落下风,有些沾沾自喜吧?”看着李兰,李义脸色有些冷。 “呃……”李兰再次偷偷看看李义的脸色,不由得深深垂下头去。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你那一招中宫急进,时机用得对么?你稍晚一下出手,就会立即获得绝对上风,可你贪功冒进,若是那黑衣人应付得当,你早已落败,甚至受伤。” “还有黑衣人那类似于劳燕双飞的那一招,我教过你这种招式的破法,可你用了么?若不是你的剑招之精妙远胜于他们,今日,你连全身而退都难。打斗时间一长,你的招式就会被习惯,到那时,就会糟糕之极!”李义低声教训道。看到李兰泫然欲泪的样子,李义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可也没办法,若是不能让李兰牢记这次教训,以后等到与这些强敌动起手来,恐怕会吃大亏。 今日流些泪,总比他日流血要好得多! 李兰垂手站立,不敢说话。 李义口气缓了缓,道:“不要想得太多了,这些问题只是你临敌经验不足,所以会出现,以后经验纯熟,也就会消失了。” 李兰抹了抹眼睛,吸着鼻子道:“是,公子,兰儿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李义叹了口气,话已说到了,以李兰的聪明,必然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了。将她揽入怀中,轻轻道:“你要记住,真正的高手对敌之时,是不会临时看到敌人的招式才去想用那一招来破解的,自身武功习练的滚瓜烂熟了,临阵之时,不用你去想,手上自然而然已经把相应的招数使了出来,这种感觉,我唤之为手感!或者说,是一个武林中人的本能反应!对于一般人来说,思想的速度,手脚是跟不上的;但是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手脚的速度却一定要超越思想。若是等到你什么都想明白了才去见招拆招,那么,恐怕你的性命早已在敌人的控制之中!但你掌握了这种本能之后,就算打不过,你也尽可以招架得住,而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兰眼中还含着泪,却已陷入了思考之中,默默地领略着李义说的这番话的意思。娇小的身子依偎在李义的怀里,螓首轻轻枕在李义胸前,一双玉臂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绕上了李义的腰际…… 李义爱怜的抚着李兰的柔顺青丝,嘴角罕见的浮起了温柔的微笑,房间之中,刚才还是电闪雷鸣,转眼已变做了温情脉脉。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夜色虽已深,却是全无睡意,桌上的油灯火焰,在纱笼之中欢快的跳跃着,啪的一声爆出一个灯花,也顿时为这房间增加了几分喜惬意…… 接下来两天,李义每天都是天色微亮便带着女扮男装的李兰出府而去,所有人都知道,李大公子是去皇宫了,实际上,这两天李义却是在城外为李兰与绝代双骄飞等人喂招,进一步提升他们的实力。皇宫之内酒气凌霄,李府别院却是剑气冲天。 那天晚上李兰一战之后,第二天便将结果告知了绝代双骄飞等人,使五个人大受打击!他们现在还不是李兰的对手,而那黑衣人竟然与李兰相斗还能稍占上风!一听到这个消息,五个人都红了眼。这几天人人均是练剑练到昏天黑地,直至全身一个小手指也是不能动弹,方才不情不愿的罢休。 而李义也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一些精妙招式加以传授。训练之中,几个小子虽然是不住的叫苦连天,却也是越来越是拼命,看到他们的训练势头,李义倒是稍稍放下心来。 而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与顾冉冉两位姑娘,自那天之后,第二天没有见到李义出现在后院之中,便索性找到了前殿。东方涵澜易容之后,毫不出众,倒也罢了。但是顾冉冉却不行了。纨绔们见到突然出现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无不围着大献殷勤,尤其是杨家兄弟三人与南宫俊、项才等人,看向顾冉冉的眼神简直要将她一口吞了下去!令这位一向清高自赏的美人儿苦恼之极。 第二日整整一天,依然没有见到李义的出现,两女大失所望。顾冉冉本欲第三日不去参加这个什么盛会,但东方涵澜却是一心要在盛会中找到李义拜师学画,硬拉着她又进了前殿。 美人再次出现,一干纨绔们劲头十足,献宝似的在两女面前上蹿下跳,而没见到李义早已大失所望的两女却更是对众纨绔不假以辞色,匆匆便找个借口告辞离去。 走在回顾府的路上,两女均是有些闷闷不乐。尤其是东方涵澜心中疑窦的很:这家伙顶了一个纨绔的名头,这种场合却不参加。未免有些对不起纨绔这两个字。不过从另一方面想却是心中释然:这家伙连皇上亲自下旨召开的盛会都敢不到场,可见其纨绔嚣张已是到了极点! 想到了这一点,东方涵澜忽觉沉闷的心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边饱受众纨绔纠缠之苦的顾冉冉正在满腹郁闷,气鼓鼓的嘟着嘴;见到东方涵澜竟然笑了起来,忍不住有些疑惑不解起来,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第七十八章 :老娘发飙…… 东方涵澜笑道:“我在想那个家伙,还真的是很有趣。明明才智高绝,想低调都不容易的一个人,却是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高调的到了天上去;却是没有任何人怀疑,只会以为他是一个强横霸道的纨绔子弟。皇上亲自召开的欢庆盛会,竟然连续两天不到场,纵然这样也只是有人痛骂他两句就没事了。我实在很好奇,这些年他是怎么装过来的?” 到这事,顾冉冉也笑了起来,想到自己以前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深恶痛绝的情况,忍不住道:“怪人!” “呵呵,冉冉姐,要不,我们明天去拜访一下这个怪人如何?”东方涵澜明眸流光,展颜笑道。 “哦?妹妹,我说……你不会是看上那个纨绔了吧?”顾冉冉戏谑的看着东方涵澜,似笑非笑的道。 “呀……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东方涵澜易容后的脸上也泛起了潮红之色,娇嗔的一跺脚,却忘记了自己还在轿里,轿身顿时一阵摇晃。前后几名轿夫顿时一阵咧嘴。 “嘻嘻……,妹妹,从这家伙这么能忍来看,恐怕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你……仔细考虑一下也好。”顾冉冉眼光闪动。此话虽是笑着说的调笑之言,却似乎另有一股意味在内。 “唉!”东方涵澜长叹一口气,道:“我何尝不知,李公子年纪不大,性格如此坚忍,又岂是平常之辈。” 顾冉冉凑近了她耳边,悄声道:“李家虽然目前没什么真正震慑性的实力,但毕竟也是天罗第一大家族啊;何况又有李义这等人物在,姐姐以为,值得争取。” 东方涵澜眼光一凝,低下头细细考虑了一阵,半晌才道:“这样或许会有些帮助,却是作用不大。你也应该知道,那种层次的战斗纷争,不是李家杨家这等家族就可以参与的。况且,那样会害了他的。不行。” 顾冉冉吃惊的低呼一声,接着又迅捷的掩住了嘴,紧张的道:“涵澜,你……该不会真的动了心吧?” 东方涵澜目中露出黯然神伤之色,语声有些凄凉的道:“纵使动心,又能如何?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这世上,哪里去找那么个人去?纵然找到了,那人也答应帮忙了,可我的时间,还有几年?不过区区三年而已!既然早已知道结局,那么,何苦多拉一个人下那无边苦海?不管我动心不动心,我都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想好好地……过这几年。” 顾冉冉脸色黯然,想了半天才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她刚说到这里,东方涵澜便断然挥手打断了她:“姐姐,你不必说了!那样的卑鄙之举,我东方涵澜宁可死也是不会做的!” 顾冉冉急道:“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有人来了天罗!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借口啊!如此绝佳机会,不用岂不是太可惜?” 东方涵澜冷冷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顾冉冉脸色一肃,顿时不再说话。 东方涵澜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语气缓和的道:“姐姐,其实我和她,都是命运安排下的可怜女子,我们是一样的悲惨的。何必再凭空搅出许多是非?” 顾冉冉长叹了一口气:“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我就奇怪了,当初老祖宗怎么会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又是涵又是澜的,听起来水分够足的呀!可偏偏内心太干枯了!” 东方涵澜随即俏皮的一笑,道:“这个,你可得去问老祖宗才能知道了。” 顾冉冉一吐舌头:“嘿嘿,我可不敢。”两女同时娇笑起来。适才的一丝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清晨,李义带着女扮男装的李兰,一路急匆匆鬼鬼祟祟的向着大门摸了过去。对于绝代双骄飞五人,该教的都已经教了,接下来就看他们个人的努力了,不过这两天来,李兰天天与那五个人对练,却是越来越是兴致勃勃。看着五个冰冷冷的棺材脸杀手,在自己拳头脚下慢慢的先是哭笑不得,然后是龇牙咧嘴,然后在鼻青脸肿的叫姐姐求饶,最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李兰便觉得浑身都畅快了起来。天天晚上刚到家便会要求李义明天再去。几天来,几个杀手敢怒而不敢言,被动的承受李兰的蹂躏式的调教,势力涨的飞快! 对李兰这种显现出来的恶趣味,李义也是咂舌不已。今日一早,李兰便已全部准备停当,软磨硬泡的将李义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李府大门。守门的几个家丁已经在向李义施礼问好。李兰红润的嘴角忍不住绽放出兴奋的笑意:马上就能再将那几个小子狠狠蹂躏一番了!想到李义昨天晚上教给自己的几招新招式,李兰恨不得现在便插翅飞过去,用在哪几个小子身上。 “站住!哪里去?!”熟悉的声音响起,钟燕平静的语气之中蕴含着深深地滞怒。李义李兰两个人的脸色几乎在同时垮了下来。 磨磨蹭蹭的转过身来,李义挤出一抹笑意:“呵呵,娘亲今日好早。今日早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晴空万里,呃!那个……真是一个好天气呀!连带着人的心情都会变得无比的愉快了,嘿嘿。” 钟燕嘴角扯动一下,满腔的怒火几乎被儿子这几句耍宝给逗得无影无踪,狠狠咳嗽两声,这才稳定了情绪:“今日天气是不错,可是为娘的心情却是不好,非常的不好!”说到最后一句,想到李义的可恶之举,终于再次愤怒起来。 李义暗叫了一声苦也,硬着头皮道:“不知娘亲为何心情如此不佳?” 钟燕怒哼道:“因为我养了一个好儿子!一个阴奉阳违的好儿子!”说着狠狠瞪着李义:“说!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呃……”凌天知道东窗事发,眼珠一转,道:“孩儿这两天,那个……走亲访友去了,与各位佳丽言谈甚欢,受益匪浅……” “呵呵呵……”楚婷儿给他气的笑了起来。吼道:“若不是为娘派人去问项才,岂不是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问了项才?娘亲问项才作甚?”李义一阵咬牙,原来是这小子走漏了消息。 原来,钟燕听儿子说道在皇宫里与几位姑娘言谈甚欢,而且其中还有顾尚书的女儿和吴大将军家的千金,心中虽是不信,却还是抱了一线指望。便派人去问项才,他李义这三天到底与那家小姐言谈甚欢。若是真有此事,那自己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结果可想而知,一问之下,项才嘡目结舌,偏偏还有心替李义隐瞒,答得当然是驴头不对马嘴。钟燕一听便听出了破绽,干脆亲自上门,逮住项才审讯了一番才知道,李义只是在第一天露了一面,接着便不知所踪,随后两天更是人影都没见! 一听了这个回答,钟燕怒从心头起。料想李义今日又要偷偷溜出去胡作非为,便特意起早,堵了个正着。见李义竟然还在狡词抵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钟燕气极之下,声音也高亢了起来。 “跪下?就……在这里?”李义迟疑的望望门口家丁,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想在哪里?再不跪下,我……我就……”钟燕有些气急败坏的眼睛四处梭巡,似乎在寻找着趁手的家伙。自己费尽心机与贵妃李珠合谋,甚至连皇帝也惊动了,才给李义制造出这么一个绝佳的相亲机会,这家伙竟然根本没到场!!失望之极的钟燕又气又恨又失望,恨不得将这个忤逆子赶出家门。 “噗。”见到母亲真的动了肝火,李义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歉然,乖乖的跪了下来。接受母亲钟燕愤怒的教育。 李义前世本就无母,从未享受过母爱的味道,今生,哪怕是钟燕的训斥与责骂,也听得心中温馨无比。甚至觉得有时候故意惹些祸事,让母亲生气打骂一番,那也是莫大的幸福! 李兰见事不好,也跟在李义身后跪了下来。 就在李义跪在地上俯首听训、钟燕愤怒之下一手叉腰丝毫不顾形象,口沫横飞的教训儿子的时候。一顶小轿悄然停在了门口,轿帘掀开处,两个少女款款走了下来。其中一名,长得千娇百媚,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一副娴淑稳重的落落大方之态。 门口家丁都在捂着嘴巴,偷偷的笑着看小少爷挨训,没人注意到两个窈窕的身影已经是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大门。 “啊?!”一声不可置信的娇呼,出自那位绝色少女口中。 第七十九章 :红尘若梦先生…… 顾冉冉与东方涵澜唯恐去的晚了,李义又出去进行他的假装纨绔的大业,是以便来的稍早了一些。哪知道一进门,就赫然看见了这么一出好戏。 见心中的偶像李义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而一向以贤良淑德、稳重端雅闻名京都城的李大将军夫人,正一手叉腰,一手前指,柳眉竖立,杏眼圆睁的狠狠训斥儿子。 这幅景象与二女心中所想像无疑是天差地远!忍不住狐疑的对望了一眼:没走错门吧?若不是认识现下正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正是那天赋诗作画的人,两女几乎便要掉头而走。 钟燕更是惊讶,自从儿子李义声名远扬出去之后,这两三年来,自己这李府的大门还是第一次走进这种妙龄少女来。而自己这副样子还被来人看在了眼中。尴尬之余,也堆起满脸笑容迎了上去,同时脚尖拨了一下自己儿子,示意让他赶紧爬起身来。 “不知两位姑娘来到我李府,有何贵干?”钟燕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但刚刚暴怒之下,声音有些不大自然。 顾冉冉与东方涵澜深深使了一礼,道:“这位便是李伯母吧?侄女顾冉冉,这是我表妹,常听家母提起伯母风仪为京都城翘楚,今日一见,伯母果然风采照人,名不虚传。” 钟燕顿时拉住了她的手,“呵呵,你就是冉冉啊?这几天啊!我老是听我家义儿在念叨你呢,呵呵,这小模样儿长得,真是……啧啧啧…,难为你父亲母亲了,怎地调教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呵呵呵……”不管如何,先为儿子说句好话再说。最后好歹还没忘了问候一句:“冉冉啊!你父亲和你母亲身体都还好吧?好长时间没见你母亲了,挺想她的。” “谢伯母挂怀,父亲母亲均是身体康健,家母也早想着来拜访李伯母,只是家务繁忙,她老人家一直腾不出空来。伯母好意,晚辈回家定会禀报母亲,相信母亲一定会非常高兴。”顾冉冉能说会道,态度又是恭谨的很。钟燕越看越是喜欢起来。 “呵呵,不知冉冉今天来是?”钟燕有些糊涂,自己与那顾夫人也只是泛泛之交,李霸乃一介武夫,与那位礼部尚书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处,怎的这位姑娘倒是如此大方的找上门来? “不瞒伯母,我们姐妹此次过来,是为了找令公子李义而来。”顾冉冉的眼睛看向了李义的方向。钟燕顿时紧张了起来,难道李义又招惹了这两位姑娘不成?嗯,不像啊?看这样子,倒不是上门兴师问罪的样子!钟燕心中活动起来:难道那天儿子说的与众位佳丽言谈甚欢,竟然是真的?这可奇了怪了…… 刚刚在美人面前出了一次大丑的李义,此刻却是神态洋洋自若,毫无一丝尴尬的表情,见到两女向他看过来,李义非常有风度的颔首微笑,便似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也根本没有被两女看到过一般。 在他身后的李兰都替他脸红了起来,自己这位公子,非但武功在自己眼中已经天下无敌,就连这幅脸皮,恐怕也是全天下最厚了。 看到李义的样子,两女差点忍不住便要笑了出来。若是别人被外人看到自己如刚才李义那般的狼狈样子,恐怕早已无地自容,掩面而逃,从此闭门不出。可这位李大公子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看上去还有些洋洋自得。不由心中暗叹:看来这多年的纨绔不是白装的,李公子非但画工了得,文采惊人,就连这脸皮,也是一般人万万比不了的! “那日见到李公子风采,小女子还以为是公子乃天罗皇子,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李公子,小妹那日无礼,还请公子海涵。今日冒昧来访,尚请李公子见谅。不要怪责小妹唐突才好。”东方涵澜面带微笑,缓缓开口。一开口便拉近了双方的关系,称呼更是从“小女子”变成了“小妹”。 对李义超厚的脸皮,东方涵澜却没觉得讶异,他既隐忍这么多年,若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那才叫怪事…… 见到这两名少女竟然是真的来拜访自己儿子的,而不是来找茬报仇的!!钟燕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李家祖宗显灵了啊,若是儿子能够从此痛改前非,更能抱得美人归,钟燕也就觉得自己再无遗憾了!急忙殷勤的将两女让进了大堂。 李义还未来得及跟东方涵澜客套两句,母亲已经一只手一个,亲亲热热的将两名少女让进了房中。东方涵澜的两名女护卫当然如影随形的也跟了过去。 苦笑了一声,看看李兰。李兰强忍住笑,向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公子,这位顾姑娘便是少夫人人选么?” 李义摇摇头,道:“不是,不过公子倒是对她身边那个挺感兴趣。” 李兰吓了一跳,想到那少女黝黑的肤色,不由面色古怪的看向了李义,心道:公子的审美观难道也与别人不同? 李义见到她面上古怪神色,便已明白她在想什么,哭笑不得的在她秀发上揉了一揉。李兰嘟着嘴护起自己头发时,李义迅速凑到她耳朵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傻丫头,那女子是北戴东方家的小公主,易了容的!笨!还不快回去,好好打扮一番!” 李兰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咯咯娇笑。心道:公子就是公子,手段就是了得,竟然泡妞事业两不误! 客厅中,钟燕早已令侍女沏上香茗,坐在那里,面上似笑非笑,完全用一副婆婆看儿媳的眼神上下在东方涵澜与顾冉冉身上徘徊,不住微笑点头。那暧昧的目光看的两女脸上一片绯红,连脖子也羞得通红了。几乎要把脑袋低到了脚底。 李义笑了笑,道:“娘,那有您这么看人的,看把两位花容月貌的小姐吓的。” 钟燕哼了一声,暗自气恼。这孩子,当着两位姑娘也是这么油腔滑调的,万一两位姑娘误会了怎么办?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 想到人家姑娘是来找自己儿子的,自己杵在这里好像确是不像个事,站起身来道:“义儿,两位姑娘既然专程来找你,想必定然是有事要谈,为娘身子有些乏了先回房去了。冉冉啊!回去告诉你母亲,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两女都站起身来,躬身一礼:“多谢伯母,恭送伯母。”总算暗中松了一口气。 钟燕看到两名少女都是如释重负,恨不得自己快快离去的样子,心中暗笑一声。走到门口,向李义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便伏在他耳边说道:“这位顾冉冉姑娘可不错,娘很喜欢。义儿,你可要把握机会啊,要是……”说到这里,突然脸上一红,推推儿子,示意他跟自己走远一点。 李义心中明镜似的,母亲这是要给自己出主意了,不禁哭笑不得。钟燕不知道,李义却是清楚得很,在场的可不止这两个小丫头而已,那两位高手可是全跟着来了,万一母亲盼媳妇心切,给自己出个馊主意,就算再低的声音恐怕也被那两人听了过去,自己倒无所谓,可母亲的颜面却是丢不起。 本想把儿子叫过来现场教授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办法,来个临阵磨枪的钟燕,赫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好像完全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一双眼只是在那两名少女身上转悠,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傻瓜!笨蛋!”钟燕心中又气又急。没奈何,自己刚说了告别的话,只好满肚子郁闷的怏怏转身离去,一路走,一路在肚子里暗骂李义…… 见到钟燕终于走了,房内三个人几乎同时呼出了一口长气;忍不住互相对看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这一笑,三人均感觉距离在迅速的拉近。 李义先开了口:“不知两位姑娘,今日特意来找在下,有何要事?”虽然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也要装装糊涂。 两女亮如点漆的眸子同时注射在他脸上,东方涵澜莞尔一笑,道:“红尘若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呵呵,李公子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呀!这份心机,实在令小妹佩服不已。”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李义的问话,反而不轻不重的开了个玩笑。意思很明显,我们既已看穿了你的伪装,你就不要再端着那副纨绔的样子了。 李义豁然一笑,道:“惭愧,那日在后院之中见到两位姑娘甚是面生,又那么巧见到姑娘正在作画,忍不住一时技痒,便献丑了。本以为萍水相逢,事过了无痕;想不到两位姑娘神通广大,竟然找到了在下家里。两位姑娘放心,李义若是再不识抬举,也就太没趣了。” 李义这番话,既表达了那天自己展露才学的原因,又隐晦的表示了自己当时乃是无意之举,并且并没有藉此与两女相交之意。刻意的把自己的行为屏除了利益的可能,提高到了一个君子的高度。 两女相视一笑,东方涵澜开口道:“但不知公子为何如此隐忍?可是有什么苦衷么?” 李义呵呵一笑:“两位姑娘都是聪明人,对我李家也算得上了解,此种事情,何必多问呢?” 第八十章 :姿如神,雅如仙…… 这小子果然油滑!这句话,说回答了也回答了,说没回答也没回答,模棱两可,等于什么都没说。而李义隐忍的原因,不管在场三个人之中哪一个说出来,都是大大的犯忌之事。两女同感气闷不已。 东方涵澜定了定神,终于不再和他绕圈子,直接走入了正题:“那日小妹见到李公子画作出神入化,心中感佩不已;今日冒昧来访,那是专程向公子请教来了。” 李义正在欣赏她二人欲说还休的那为难的样子,心中正在暗笑不已,见到东方涵澜突然这么单刀直入的说了出来,不由得在心中叫了一声好!这位东方家小公主果然不同于凡俗,说话每一句均是柔中带刚。 须知东方涵澜这句话看似简单异常,其实却是点明了自己的来意,回答了李义先前的问题,但是却又不甘心被李义牵着鼻子走,故意加上了一句“那日小妹见到李公子画作出神入化”,提醒李义,你要是不答应,你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李义苦笑一声,道:“恕在下冒昧,还未请教小妹名讳。”心中却是暗乐,这便是做纨绔的好处了,若是做一个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你还敢随口便叫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做妹子吗? 东方涵澜一愕,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口一个小妹自称,竟然未曾介绍过自己。这小子这句话分明是取笑自己!不由得又羞又怒起来,恨恨的道:“小女子姓复姓东方,名涵澜。” 李义暗笑一声,听她又将称呼改成了“小女子”,明明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了。口中笑道:“涵韵非常,依见澜处,小妹好名字!看来为小妹取名之人也是不俗啊。不知是何人如此大才?” 东方涵澜为之气结。这明明是在打探自己的出身来历;竟然从自己的名字下手;而且语气之中轻松无比,看来这家伙必然在一听到自己的姓氏之时,已然猜到了自己的来历了。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上了这小子得当,微怒之下,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的名讳说了出去。在这个时代,面对着一个男子,一个女孩家将自己的名字主动说出来,那意义可是不同凡响啊。 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脸上火烧一般的热了起来。又听到他一口一个小妹的唤自己,似乎嘴角还带着一副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又羞又气,怒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还问什么?”话一出口,自己也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我的心情竟如此容易被他所影响?不由得长长吸了几口气,勉强令自己镇定了下来。 李义呵呵一笑,道:“不错,原来小妹果然是大家之后,难怪如此仪态万方,风采自然。”呵呵,丫头,现在才想明白过来,已经晚咯。。。 李义的这句话又给东方涵澜造成了一种错觉:原来刚才他只是猜疑,并不敢确定,但自己这一句话开口,便等于是自己承认了。 心念到此,再也不甘屈居防守之位,主动进击道:“李公子只是说小妹仪态风采,却对小妹容颜不加一词,看来是讥刺小妹容颜丑陋了?” 李义心中哼哼一笑,好厉害的丫头,竟然连这点亏也不肯吃。你脸上的易容,难道我边看不出来吗?不由笑道:“我称小妹为小妹,小妹自己也自称小妹,但却是唤我作李公子,呵呵呵,看来小妹虽然如此称呼,却还是在心里将在下当作了外人啊”。言下不禁唏嘘之意。但他这番话之中连着说了几个小妹,说得跟绕口令一般,倒令李义的唏嘘显得很是做作了起来,反而有些调笑的味道了。 东方涵澜大窘,我不叫你李公子,难道还叫你大哥不成?男女之间,除了血缘或者姻亲兄妹之外,不是夫妻,哪有叫大哥的?小妹也只是用来拉近彼此距离的一个平常称呼而已,我自称小妹当然无可厚非,但你顺着杆子往上爬,居然也叫起小妹来,本就已经有失礼数,此刻居然倒打一耙,说起我的不是来。 东方涵澜不由玉颜一寒,道:“李公子,这等玩笑可开不得。” 李义哈哈一笑,道:“我既说出这句话来,那小妹你自己思量,在下可有歧视你容貌的意思?” 东方涵澜愣是一滞。好小子,原来你在这里挖好坑等着我呢。不过李义这句话却是逼得东方涵澜哑口无言!她若是肯叫大哥,李义当然会占这顺口便宜,但这大哥两个字岂是随便叫的? 两个人一共也不过见过两面而已。若是东方涵澜不肯叫这大哥,倒是显得东方涵澜小肚鸡肠得很了。但东方涵澜又怎能叫出这声大哥来?再说万一叫了出来,这家伙定然还有后手等着自己,到时候以他的脸皮之厚,若是一口咬定两个人已然私定了终身,那岂不是糟糕之极?一时间满脸尴尬之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冉冉看着两个人一开口便逗起嘴来,一直含笑听着。此时见到东方涵澜不消一会便败下阵来,也是心中暗暗好笑不已。开口解围道:“李公子果然不负纨绔之名啊,对一位姑娘家也是这般咄咄逼人。” 李义仰天打个哈哈:“惭愧啊!东方小妹七窍玲珑,我若是不小心应对,恐怕此刻早已出丑了。姑娘莫怪。”东方涵澜一听这话,不由身子一扭,很是愤愤的哼了一声。他对冉冉姐暗含讥讽的话就充耳不闻,装作听不出来,分明是专门针对自己! 李义心中一笑,道:“此处乃是家族正厅,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知李义可否有幸请两位姑娘到我的书房一叙?” 两女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都半天了,等的就是你这一句。你这家伙,先前暗示你的时候装作听不懂,现在没人要求了,你却主动提出来了。 两女对望一眼,均感到李义谈吐虽然大异常理,往往剑走偏锋,却是常常让人出乎预料,应对不暇。数语之间便将自己两人的原本计划化解于无形之中,却又丝毫不显得生硬。不由得暗惊于李义的可怕智慧! 李义在前殷勤引路,两女好奇的一边观看两边景色,紧紧跟在李义身后,两名女护卫跟在两女身后,亦步亦趋。 李义神识中,那名神秘高手也已经跟着来了,似乎,在东方涵澜见到自己开始,那人的气息便始终锁定着自己。不禁心中暗赞,此人倒真是一个好保镖!便是两人易位而处,李义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若是东方涵澜在李府出事,那么,把自己作为首要目标乃是最佳的举动! 院之中,李兰早已收拾妥当,一脸的温柔微笑,站在门口迎接。 两女一眼看到李兰,顿时满脸震惊之色,还带着一分艳慕。 门口的李兰,纤弱的身体上,简单的一身素服,白衣如雪,衣袂随风,微微飘动,腰间系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碧绿色的翠玉,微微一坠,更是显得纤腰盈盈一握。乌云般的秀发轻轻柔柔的挽起,螓首之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支翠玉簪子,簪首似乎镶嵌着什么?阳光下熠熠生辉,竟然反射出淡淡的五彩光晕。修眉如柳,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带着柔柔的笑意,如海的神情,俏鼻之下,小嘴若新出菱角,双唇不点而朱,天鹅般优美的粉颈,骄傲的支撑着无限美好的螓首;刀削似的香肩之下,丰盈挺秀的酥胸,优美而又自然的突起,纤腰若折之下,雪白的衣下一个美好的隆起,恰到好处、却又朦朦胧胧的勾勒出翘臀的优美,微风吹动的裙裾,悄悄的衬出完美笔直的形状。 李兰整个人静静站在那里,宛若将天地之间的灵秀统统聚集到了一起!看起来竟然有些璀璨夺目的感觉!就如一幅绝美的图画,让人顿时觉得即便是在心中存有一丝仰慕之念,也是一种对美人的亵渎,实是莫大的罪过! 李兰与李义在一起四年,那份默契早已深入骨髓。李义一句好好打扮,李兰便彻底领会了李义的真正意思。那便是利用自己的美貌,来彻底打掉东方家小公主那从小生长在大家族,长年累月积蓄起来的深入骨子里的傲气! 李义喜欢高傲的女人,但前提是,在李义自己的面前,是不能高傲的。现在的李兰,便如一个一尘不染的仙子,浑身上下,只有发际那一支碧玉簪是唯一的首饰,却是更增加了她夺目的美丽!就连东方涵澜与顾冉冉心中也是觉得,若是饰品再多了一件,反而会损伤她无俦的美丽! 风姿如神!淡雅若仙! 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女子! 同为女子之身的顾冉冉与东方涵澜,忍不住也从心底泛上一种惊艳的感觉!一向自视甚高的顾冉冉在这一刻,竟然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 在这一刻,李义敏锐的感觉到那一直锁定自己的那股神念也起了一阵强烈的波动!显然那神秘高手在这一刻也为李兰这夺天地之造化的美丽而撼动! “这位是……”两女一阵目眩神摇之后,终于清醒过来。 李义似乎丝毫不在意的道:“哦,她呀,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叫李兰。什么都不懂的一个黄毛丫头。” “呃……” 两女同时有一种无语的感觉。如此绝代佳人,竟然在他嘴里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得黄毛丫头!简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李兰盈盈走上前来,微微半蹲行礼:“李兰见过公子,见过两位小姐。”声音也是如空谷幽泉,悦耳动听。 两女同时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怜惜的道:“姑娘不用多礼。” 李义呵呵笑道:“两位小姐里边请!”从李兰身边走过,极为舒畅的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色。李兰心领神会,眼中微不可查的泄出一丝得意之色。 第八十一章 :傻妹妹…… 书房之内,一切均是井井有条。( )书柜之上,整整齐齐,桌案上,文房四宝,井然有序。雪白的墙壁之上,静静地悬挂着几副字画。字似行草,画为泼墨,相得益彰。 窗外,一丛修竹青青碧绿,摇曳有致。窗前,悬挂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笛,另外一支则是淡紫色的玉箫,一左一右。 东方涵澜令两名女护卫留在外室,与顾冉冉两人随着李义走了进来。一进房中,便已觉得不俗。 抬眼之间,便看到了高悬于墙上的几幅字画。两女之间的差别在这一刻立即显露了出来。东方涵澜如获至宝的走到几幅画前,出神的看着,眼神热烈而专注。而顾冉冉则是带着一贯的温和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走到一副字下方,似乎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欣赏着。 李义处之泰然理所当然:“些微拙作,纯属无病呻吟,实在是献丑了!”李义很谦虚的道。 顾冉冉的笑容中充满了崇拜:“李公子真是太谦了。” 在这时,李兰静静的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进来。李义正好借故摆脱这个话题。 二女几乎同时从被李义所造成的震撼之中走了出来,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与兴奋。无论是谁,在看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技能,原来与别人比起来只是萤火与太阳般的区别时,心中都会有这样的失落。 东方涵澜当先走了过来,竟然在李义伸手欲端茶杯之时,皓腕急伸,抢先一步将李义即将拿到手里的茶杯抢到了自己手中。 这一下出手极快,显露了东方涵澜毕竟不愧是东方家出身,竟也有着一身不俗的功夫。李义心中却是一震,有些大惑不解起来。 东方涵澜出手虽快,但在李义眼里,却算不得什么;就算是李兰,也要远远超过她的速度。从这点看起来,东方涵澜的武功,最多只能与她手下的两名中年女护卫相当。而这一点,正是李义的疑惑之处。 一个传承千年的武学世家的掌上明珠,东方家人视为珍宝的小公主,必然是从小便已开始筑基练功,按道理说,直到现在东方涵澜的年龄,她的武功应该出类拔萃才对。就算比不上李兰等人,相差也不应该太远。但是现在的事实是,东方涵澜的武功差极!速度虽快,身法虽妙,却不能掩盖她内力浅薄的真实! 怎么会这样的?从那晚的两名高手来看,李义完全相信东方家有足够的资本将东方涵澜培养成一个超卓人物!难道东方家没有这样做?或者是有别的原因?想到这里,李义的略带探询的眼光便向东方涵澜的脸上瞧了过去。 东方涵澜注意到他眼中的些微疑问,只是以为李义正在不解自己为何要抢着端李义的茶盏,不由微微一笑,突然身子站的笔直,手中的茶杯双手捧起,递到李义眼前,同时纤巧的身子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 )竟然是正儿八经的行了一个拜师礼! 李义吓了一跳,急忙跳身闪开,手忙脚乱的道:“东方,呃……小妹,这是做什么?”虽然李义早已料到今日这两个丫头是来向自己学画的,却也万万没想到这位东方家小公主竟然会正式拜师!一边的李兰也是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东方涵澜恭恭敬敬的道:“请李公子收我为徒,传我作画之技。”心中黯然无比,若不早和你定下师徒名分,若是万一两人之间发生情愫,那岂不是我害惨了你? 经过几次接触,东方涵澜已经知道,自己早已对这个英俊潇洒而又博学多才的少年好感颇深,若不及时制止,一旦接触的多了,恐怕自己会陷落进去。那样的话,自己会将李义一家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多番思虑之下,突然灵机一动,便想到了拜师这个办法。心想只要拜了他做师傅,在师徒名分约束之下,自己既不会胡思乱想,又能避免一些尴尬,还能学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画技!正是一举数得。 李义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你我年纪相当,同辈切磋即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何用拜师?妹子,你这不是折杀了我么?” 东方涵澜依旧弓着身子:“师傅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傻瓜啊,我这是在保全你啊。 顾冉冉在旁劝道:“李公子,我表妹学画之心甚诚,李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答允了吧!”心中却是黯然一叹:我的傻妹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李义摇头如波浪:“万万不可;东方姑娘,你还是快快请起吧!此事我万万不能答应!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李义一急之下,原本叫得极为顺口的妹子也改作了东方姑娘。 东方涵澜失望的道:“难道在李公子眼中,涵澜竟然是如此不堪造就吗?” 李义被她逼的没法,猛挠头皮,神色苦恼之极。突然心中灵光一闪,呵呵笑道:“谁说的?我只是说不收你为徒,何曾说过不教你画技?” 东方涵澜一震,抬头问道:“不知李公子此言何意?” 李义趁机将她扶了起来,笑道:“还叫我李公子?我可是小妹小妹的叫了好几声了,当哥哥的,岂有不教自己的妹子之理?小妹,你不愿意叫我作大哥,那么,叫声哥哥总愿意了吧?”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调笑了她两句。 东方涵澜站直了身子,心中一片茫然。本意是把他摘出去,哪知道这猪头竟然更加的一头撞了进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李义见到她怔忡的神色,不由开玩笑的道:“想不到东方姑娘竟然是如此看不起我这个纨绔子弟。” 东方涵澜心中深深一叹,道:“小妹谨遵哥哥之命就是。”心想,事到如今,也只有将那件事死死瞒住,万万不能让他知道,也就是了。 李义哈哈一笑,心中满意之极。忍不住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盏,笑道:“喝徒弟的既然是喝不上了,那我就喝妹妹的吧。” 东方涵澜脸上一红,伸手回夺:“不行,现在水的也不给你喝了。”李义正欲嬉笑着夺取,突然眼光一凝,落在东方涵澜手上。 初升的太阳光线穿过窗子,直直的照在东方涵澜嫩白的手上,照的小手便如白玉般透明,纤细的五指便如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美不胜收。 但李义注意的却不是这个。 李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东方涵澜的手,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东方涵澜作为东方家的小公主,武功却是这么低的原因了! 阳光的照射下,东方涵澜白玉般的小手之中的经络清晰地浮现!在阳光的照射下,本应在这种情况下呈现淡青色的经络,在东方涵澜的手上却呈现出了诡异的紫黑色!! 第八十二章 :阴冥体…… 李义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 经络紫黑色! 作为济公干爹神功传人的李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 出现这种情况,无怪乎两种原因。一者,中毒,而且是极为阴狠的寒毒,极度的阴寒之气侵入一个人的经脉,而且不是太多,这种阴寒之气若是多出一丝,那么,那人也会全身立即冻僵死去。只是这恰到好处的一点,却能够让人活下去,但是全身会渐渐的僵化,直至无法动弹。 二者,比之一者更加的复杂,也更加的棘手!这是一种先天性生成的经脉,在武学中有个极为怪异的名字:阴冥体。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死脉!经脉完全不通,根本无法运行内力。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孩子,决计无法活过二十岁! 看东方涵澜微薄的内力就会知道,这丫头不知道比别人多付出了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才有这个效果。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她的阴冥体还有希望。只是很难!难到几乎跟没有希望一样! 李义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要说能治,只是李义这边便有两个人具有着先期条件。第一个,就是李义自己,神罗九窍达到第六窍大成之后,聚集精纯的先天真气,可以强行破开她体内的阴冥神脉。一举冲破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便能将这阴冥体彻底化去!那样等于是帮东方涵澜洗经伐髓,脱胎换骨了。东方涵澜会立时跻身于当世一流高手之列!但是过程却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两个人便全是走火入魔,死无全尸的局面! 第二个人,便是李兰,用她的与阴冥体相同性质的玄冥神功,将阴冥神脉慢慢的吸出来!不仅无伤害,而且会助长李兰的修为。但是必须要在李兰玄冥神功达到第九重的时候,才能勉强一试。而李兰现在才只有第五重的功力,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不仅东方涵澜会立即香殒玉销,还要再赔上一个李兰! 而李义的神罗九窍,自从一年前突破到了第三窍之后,直至现在毫无寸进!李义自己知道是遇上了瓶颈,在此之前也是从来没有着急过。但是今天,李义却是深恨自己不抓紧时间练功起来。按照现在李义的进境,等到他练成神罗九窍第六窍大成之境,恐怕最少也要十年以上!而李兰更为糟糕,天罗气候本就是偏热,而玄冥神功在练到第七层之后,便必须要在一个极寒之地修练下去。若是一直在天罗,恐怕李兰终生也无法达到第九层的超凡境界!而以东方涵澜的病情,她又如何能够最少撑过这十年? 三个人同时发现了李义脸色的难看!东方涵澜心中一震,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拢回了袖中,想到了自己的痼疾,脸色一阵惨白。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李兰与顾冉冉均看着李义的脸色,对他如此表现甚是奇怪。 李义沉吟一下,终于谨慎的开口:“李兰,你与顾姑娘去你的房间看看,记得那天你拿过去了一本书帖,我想顾姑娘或许会有兴趣。” 顾冉冉迟疑的看了看东方涵澜,东方涵澜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李义或许发现了什么,终于还是随着李兰走了出去。 看到二人身影消失在房内,李义皱着眉头,在房间内踱了两步。看着东方涵澜,刚要开口,却又摇了摇头。 “大哥你可是懂得医术?”东方涵澜冰雪聪明,岂能看不出李义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他定是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忍不住惊讶起来。要知道当初症状出现时,几乎访遍了所有的名医高人,才看出东方涵澜的阴冥体,难道,李义小小年纪,竟然能看得出来? “小妹,你身上,可是有什么痼疾么?”李义踌躇半晌,见东方涵澜已经猜到,便干脆的问了出来。 东方涵澜脸色一白,他果然看了出来!“是的,大哥你果然神眼如炬,小妹是天阴锁体绝症,绝不会活过20岁,今生恐已无望。”说到自己的绝症,东方涵澜的眼神之中,竟然是充满了漠然。似乎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微不足道之事。显然,东方涵澜对自己的病已经是完全绝望了。 天阴锁体?原来,阴冥体在这个世界被称为天阴锁体。李义心中暗想。看着东方涵澜一片平静的双眸,李义的心中顿时绞痛起来!便如五脏六腑突然之间翻搅成一团。 见李义的眼神之中突然露出强烈的痛楚与深深地怜惜,东方涵澜芳心之中剧烈的一颤!他,在为我伤心!他在为我伤心!! 一瞬间,东方涵澜的心弦似乎被李义狠狠地拨动了一大下;一种柔和的温暖带着点点酸涩的幸福,突然之间就这样充满了东方涵澜的心中!看着李义,东方涵澜突然在这一瞬间,很想很想靠在李义温暖的怀中、有力的肩上,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将这么多年心中的苦楚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东方涵澜有一种感觉: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能理解自己! 出身于豪门世家,自幼便锦衣玉食,却得了这种无人可医的绝症!这么多年,为了不让家人为自己伤心,东方涵澜强作欢颜,笑语承欢,却将所有的绝望与痛苦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口一口嚼碎了之后咽下去。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痛苦!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绝望!没有人知道,我很想活下去!真的很想活下去!我非常非常地想活下去!像正常人一般的活下去!! 东方涵澜心中在呐喊!奋力的大喊!! 可是,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出口来!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 跟父母说吗?那只能是一家人抱头痛哭一场!跟一向嫉妒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说?那更是无稽之谈! 天下之大,竟无一个知心之人!竟没有一个可以听我倾诉的人!本以为,自己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跟风去说,去跟云说,去跟花说,去跟草说……或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力咬着被角,任由眼角的泪纵横流泻……悄无声息地、默默地发泄一番…… 幸好!老天爷终于还是赐给了我一个能够理解、包容、怜惜我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叫李义男子!东方涵澜痴痴的看着李义,可是自己不能放纵!自己不能这样自私!他是这样的优秀,自己怎能让这一副命不久长的身子,却把他拖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可是我……真的很想,真的很想靠上去……哪怕是只靠一会,只靠一会也可以啊!就让我靠一会,我愿意,我愿意把这一会变作我心中的永恒啊!老天爷啊!能不能在我生命消失之前,让我享受到人世间的一点美好?不,我不需要很多,也不敢奢望很多,更不敢奢望永远拥有!我只要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就足够了……哪怕只有这一丁点儿,我就知足了……我就满足了……我就再无遗憾了!! 就像一个被人欺负的孩子,突然发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从心底深处,到眼底,一瞬间暖洋洋的酸涩起来……好委屈……… 李义温和地、温柔地望着她,眼底是深深地怜惜与默默地包容,还有一种……鼓励!李义在这一刻,默默地、坚定地,向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少女,缓缓张开了他的双臂…… 东方涵澜由衷的狂喜了起来!在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也漠视了一切……眼前,只有这个怀抱……老天爷,感谢您!让我疯狂吧!让我放纵吧!! 东方涵澜几乎是以生平从未达到过的速度,狠狠地、纵情的、狂喜的,扑入了李义的怀中! 好温暖……好安心……好快乐……我好幸福!!!!!东方涵澜已是泪如雨下,放声大哭而起…… 第八十三章 :东方宇…… 北戴。东方家。摘星楼中。 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站立在窗前,静静望着天空那流动地白云,眼神悠远。 “……还有三年……三年啊!三年之后,会是什么情况?”东方宇似乎是满怀心事,话音中满是感叹之意。 在他身后,一个长身玉立的白净中年人静静站着,一言不发。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却突然身躯一颤,眼中露出复杂之极的神色。 东方宇回过头来,温和的看着他:“涵澜如何了?” 中年人眼神一黯,道:“现在应该在天罗游历。这丫头,唉!”说到最后,深深一声长叹! 东方宇若有所思,呵呵笑了起来:“在天罗?嗯,是个好地方!当初她出去,我便建议到天罗去,如今,她果然在哪里,好,好!哈哈……”连说了两个好,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白净中年人不解的道:“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大哥你一定要涵澜到天罗去?” 东方宇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道:“呵呵,这个,你日后便自知。” 白净中年人应道:“是。”在这从小他就很信服的大哥面前,中年人一向不会多问什么,他知道,凡是大哥要做的事,那就必然是有道理的。自己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振翼之声远远传来,一道白影从南方洁净的天空之中一掠而下,轻巧的飞进了小楼,停在白净中年人的右肩上。却是一只雪白的信鸽,正以自己尖尖的小嘴在中年人衣服上轻轻的蹭着,亲昵之极。 中年人呵呵一笑,将鸽腿上绑着的一支细小的竹管取下,从中取出一个折叠的非常精巧的纸片,打了开来。 扫眼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霍然抬头:“大哥,罗天慕容有人到了天罗!还与涵澜他们对上了,王寒来信,要求家族派人去接应涵澜一下,大哥,要不我去一次?” 东方宇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皱起了眉头,却在看完之后,又舒展开来。“你不用紧张,涵澜没事的。就凭罗天那个老家伙的顽固不化的死脑筋,怎么会派人来罗星?此事决计不是罗天慕容所为。”他嘴角含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缓缓道:“此事,是另有其人。” 白净中年人一怔,道:“大哥何以如此断言?” 东方宇呵呵一笑,道:“在天罗,有位奇人,深不可测!我也是近两年来才发现此人的存在,曾一再派人调查,结果,非常的有趣!呵呵呵……。” “奇人?有趣?是谁?”天罗竟然有一位奇人?竟然让自己的大哥也刮目相看?白净中年人平生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哥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得好奇起来。 东方宇是何等人物!天下第一武学世家的家主,一身武功已出神入化,更兼手底下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就算是提起罗天慕容,东方宇也不过是稍加留意而已!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让东方宇如此推崇!白净中年人实在是不得不好奇了。 “这个人,”东方宇沉思着说道,“我派人查了他两年,每一次的回报都不一样,每一次的评价都是天差地远,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异想天开,但心机之深、智谋之远,却是当今世界所罕见的一个人物!若是仅仅如此,却也不值得我如此重视与他,问题就在于,我尽数将十九飞鹰全部洒向天罗,历时两年,竟然摸不到他的底!” 白净中年人骇然变色!世界上竟有如此人物?“此人是谁?” 东方宇带着一股奇异的表情,从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李义。” “李义?就是那个臭名在外的天罗第一纨绔?”白净中年人东方霆诧异的问道。充满了不可置信之意。 “纨绔?哈哈哈……,若李义是一个纨绔,那我东方家所谓的精英后人,就根本成了一堆碎烂的垃圾了!你可知道,他的纨绔之名是怎么来的嘛?”东方宇冷冷哼道。 东方霆困扰的挠挠头:“纨绔之名怎么来的?还能怎么来的?” “哼!猪脑子!你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做,去观察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纨绔子弟?!我告诉你,李义的纨绔之名,基本全是天罗城中的第一帮派风神堂造谣而出的。在经过十九飞鹰历时一年的探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风神堂的幕后之人便是李义!怪不得关于他的流言传播如此之快,原来他自己在一手策划,并亲自配合了。” “这……”东方霆有些糊涂了起来,“那岂不是他自己在为他自己造谣?可以败坏自己的名声?” “不错!正是如此!”东方宇目光炯炯,注视着虚无之中,充满了探究之色。“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将全天下的人物都当做了傻子来耍弄!可他的这点伎俩,却瞒不过我东方宇!”语气之中甚是愤怒。因为在他知道李义之前,确实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说,自己这个东方家的一家之主,那时候在李义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傻子而已! “最可怕的是,经过两年的探查,只能知道风神堂是他的,原属于司马家的兵器作坊也是他现在在暗中主持,李府别院之中有他的一支战斗力极强的私军,大约两万余。其他的,一概不知!而这些,全是他明面上的力量!以他如此心计,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放在外面让人知道?也就是说,李义真正的底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本人与有限的几个心腹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东方宇眼中有着深深的兴奋!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喜。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的绝顶之处,原来自己,并不寂寞! “大哥,貌似这个李义只有十几岁而已,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像大哥你说的这个样子?大哥是不是有些夸大了?”东方霆犹豫的道。 “绝不夸大!甚至还是大大的小看他了!”东方宇断然道!“此人,乃是我生平仅见的一个绝顶天才!所以,我要涵澜此次一定要去天罗!只要涵澜到了天罗,他没有理由不知道,也肯定会借故接触到涵澜。我不需要涵澜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我东方家的!” “可我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会出手试探!哈哈哈……,若不是如此,我还真不知道他手下竟然有如此高手!”东方宇笑的甚是得意,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暗中的较斗之中占了上风! 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却早已在内心深处将对方当作了对手。虽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正在算计自己,可是却不约而同的采取了一次次的试探,从没见过面的两个人,却在无意之中达到了巧夺天工的默契。同样的举动,同样的措施,同样的隐忍,同样的心比天高!若是两个人知道了,定然都会惊讶不已!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不知道,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对方的底牌,都在不约而同的窃喜着…… 第八十四章 :愿为屠夫 沉思片刻之后,东方宇断然下了这样一道命令:“通知涵澜,让她不要急着回来;可以多游历一番。嘿嘿……” 东方霆一听此话,不由得犹豫了一下。毕竟父女连心,自己的女儿身在如此强大的对手的地盘上,怎能不挂心? 东方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如果是我,会不会对付涵澜这样的毫无威胁力的小丫头?” 东方霆想也不想的道:“当然不会!” 东方宇呵呵笑了起来:“那么,他也不会!”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也充满了对一个相当的对手的尊敬! “可是三年之后,涵澜她就要……”东方霆欲言又止。 东方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此事不用再说!这是涵澜的宿命!不可有任何更改!”长叹一声,安慰道:“二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凡家族之中另有一名女性子弟,我也决计不会让涵澜去面对这件事。偏偏在涵澜这一代,东方家嫡系子弟,却只有她一个人是女儿身!此事,不能不说是天意!而涵澜身上有病,我东方家也自觉亏欠这丫头太多,平时大家都尽量的照顾着她,也亏这丫头懂事,一向惹人怜爱,” 到这里,东方宇也是有些爱怜的笑了笑,似乎那个自己一向疼爱的侄女现在正娇俏的站在自己眼前。紧接着,神色却又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但是!当她到了必须为家族出力牺牲的时候,作为东方家子弟,必须责无旁贷的站出来!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家族利益,千年传承,永远必须是第一位的!” “罗天慕容已经定下了人选,听说这个女子已经相当了得,若是如此,三年之后的结局,不想也罢。”东方霆一脸的黯然。 东方宇沉重的长出一口气,安慰道:“涵澜她身患天阴锁体,便是没有三年之后那件事,她也决计撑不过五年了,二弟,有些事情,要想得开。到了该放弃的时候,无论多宝贝的东西,都必须放弃!做不到这一点,你永远无法独当一面!” 东方霆两眼有些发红,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突然之间觉得这无限的春光竟然是如此的萧索起来! 东方宇能叹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泽南他们几个,是不是还在折腾?” 东方霆正在怔怔出神,闻言未加考虑的便道:“嗯,似乎动作越来越大了。”一言出口,才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忍不住冷汗涔涔而下! 东方宇的重重一哼,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冰寒起来,目中射出决绝的神光:“若是无法控制,那便只有放弃!” 东方霆大惊失色:“请大哥三思,泽南可是大哥你的亲生儿子啊!” 东方宇满面寒霜:“不管他是何等的身份,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付出代价!儿子又怎么样?祖宗千年的传承,决不能毁在我东方宇的手里!只要他做,便要做好承受的准备!二弟,你不要告知他们,他们既然有野心,那便决计不能纵容。我们始终都要故去的,现在的一时心软,却可能在将来为家族埋下灭族之根!切记切记!!”大袖一拂,东方宇倏忽之间便突然失去了身影,便似他从来未在这摘星楼上呆过一般! 东方霆长叹了一口气,“大哥高瞻远瞩,行事果决,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只是,心肠,未免硬了一点。” 心念不由得又转到自己的女儿身上,想到女儿的病,女儿的命运,不由得更是黯然起来。目光透过万里层云,遥遥看向南方。涵澜,我的女儿,你的命,好苦! 密林之中,一片血光冲天。 几具身体,已经完完全全不成人形的倒在地上,却是人人还留着一口气,费劲的喘息着,眼光之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已经没有了丝毫求生的意思,充满血丝的眼睛之中唯一的能够看出来的希冀,就是但求速死! 他们的身体上,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哪怕是铜钱大小的一块,也是决计没有。 一侧,几具看不出是什么的身体,血肉淋漓的堆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半根毛发,竟然是已经被活活的扒了皮!偏偏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他们身边,有几个土坑,土坑里,是一张张完整的人皮!看这架势,是将人先埋在了土里,然后将人的头上割开一道口子,灌入了水银…… 一个面色冷硬的黑衣年轻人,面对着这远比地狱还要餐上十倍的场面,身子却是闲逸的斜斜靠在一棵树上,手中拿着几张用鲜血写就的供状,目不旁视,正在一张一张的做着比较。似乎在核实着什么,若是凑得近了些,则必然可以发现,在那些纸张上,用鲜血写就的一个一个的人名! 良久,黑衣人满意的在嘴角扯起了一个弧度,自言自语的道:“完全一样,看来这帮家伙倒是没有说谎,公子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似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地上那些不成人形的躯体,两眼之中冷冷淡淡,似乎在看着一头头已经被屠宰过的猪,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冷凄凄的声音响起:“很好!你们果然都没有骗我!现在,我就遵守承诺,送你们上路!给你们一个忠告:记得来世,要做一个忠诚的人,若是再像今生这般吃里扒外,结果恐怕还是一样的!” 双眼之中杀机暴现,“锵!”一柄寒森森的刀弹出鞘外,黑衣人一步一步,踏着死神般的步伐,向地上的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走去。地上凡是眼睛仍能视物的几个人,在这一瞬间,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仇恨,不是惧怕;竟然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原来,死,相比较于如此痛苦的活着来说,竟然也是一种奢望! 黑衣人冷冷的话声响起:“到了地府,记得杀你们的人的名字!我叫李一刀!”刀如闪电般挥出…… 片刻之后,一刀黑色的身影从林中一掠而出,直接飞跃上了一匹青鬃马的马背,长刀一挥,系在树上的缰绳应声而断,健马长嘶一声,蹄声滚滚,带起一溜烟尘…… 辛辛苦苦半个月,终于将公子想要的名单拿到了手!一刀愉快的想。不过离公子让彭飞传来令自己速归的命令已经超了几天。心中又有些忐忑起来。想必这次回去,又要被公子训练一番了。 想到这里,一刀的嘴角挂起一丝苦笑,眼中却射出了狂热的神色!公子的每次训练对自己实力的提升究竟有着多大的帮助,一刀心中一清二楚!心中充满了期待!我是公子的一把刀!唯一的一把!一刀心中顿时又充满了骄傲! 天下除了我一刀,还有谁配做我家公子的刀?! 为了公子大业,我一刀可杀尽天下人!身死入地狱又有何妨?!不过是一世轮回罢了! 披星戴月,一路风尘!前方,一条清清的河水如玉带一般,静静的流淌在天罗城之外!河边杨柳扶风,小草摇曳,一片鸟语花香。对面,一片巍然的建筑傲然矗立! 李府别院! 一刀长刀般挺直在马背上的身躯一阵放松,冰寒的脸上,那刀锋似的两道眼光也露出了一丝暖意。 这里,有我的公子,有我的兄弟,有我的所有的希望与寄托;为了他们的安全,为了公子的大业,我一刀,宁愿做一个浑身鲜血的屠夫!!! 第八十五章 :大还丹…… 这几天,实是东方涵澜有生以来过的最为快活的时光!只因为,有他陪着自己。[ ] 两人在东方涵澜那一阵嚎啕大哭之后,都是感觉到对方突然亲密了起来。尤其是东方涵澜,只要一来到李府就是一整天,对李义格外的痴缠了起来。轻灵的笑声不时从她小嘴中不断传出,似乎在与李义相聚的日子里,已经将过往十几年的委屈与绝望,压抑与孤独全部驱散! 她那从心底泛起的快乐,便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几名护卫,也是首次得见!却是忍不住心酸:可怜的小公主,原本的她本应该比任何人都有资格享受这一切的,可偏偏造化弄人,从她出生开始,便似乎已经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剧! 李义心中明白,东方涵澜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想与他多聚一刻是一刻;心中爱怜之下,对她更是百般照顾。 几天来,东方涵澜始终没有除去脸上的易容药粉,而李义也似乎根本忘记了这件事,更是连提也没提起过。似乎在两个人的心里,那种心灵的契合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容貌,反而已经变得次要了,无论彼此双方任谁提起,反而是落了下乘。 东方涵澜玉手执笔,皓腕凝脂,嘴角微微上翘,显示出内心的欣悦;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满足,正在李义书房里临摹摆在面前的李义的画作。螓首稍俯,似乎很是专注,但每次抬头望向李义的画作的时候,眼神中却总是带上甜蜜而温柔的神色,充满了痴恋与深情。 房门轻轻打开,李义身着雪白长衣的飘逸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小碗粥,微微而笑。“丫头,放下笔,来先喝碗粥。” 东方涵澜欢叫一声,跳了起来,“咯咯……,义哥你可真好,嘻嘻……唔,好烫哦,咦?李兰姐姐呢?” “烫?都快结冰啦还烫?快喝,跟我耍这些小心眼没用。”李义笑斥一声,“我让她出去办点事情,过一会就回来了。别转移话题,快喝粥。” 东方涵澜轻轻嗯了一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望着李义,眼睛闪闪发亮:“义哥,你说实话,你天天看着我这张黑黑的脸,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傻丫头!”李义呵呵一笑,在她滑腻的脸蛋上捏了一下,“这个重要吗?再说了,我早就知道你这张脸是假的,只是我的小妹子老是不让我看她的脸,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东方涵澜眼睛随即一亮,道:“真的?澜儿其实也想让义哥看到,只是,澜儿担心……”说着,东方涵澜声音渐渐地沉下去,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傻哥哥,我怕你到时候抛舍不下啊,万一我不治而亡,或是那件事情我度不过去,你心中只是记着我这张丑脸,你才不会过于伤心啊。澜儿真的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而伤心啊。若是真到了那时候,我只希望你快乐的活着,娇妻美妾,富贵荣华,永远不要想到我,永远不要! 李义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兰儿是李义的小妹子,我会救你的!一定有办法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现象,我们叫它做奇迹!澜儿,我会让这个奇迹在你身上发生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早在三天之前,李义已经全面传下令去:所有势力,不管用什么办法,全力以赴收集灵药!人参,雪莲,灵芝,朱果……只要是灵药,全都要! 李义想起了济公干爹传给自己的记忆信息,里面就有少林寺大还丹的配方。 若不是东方涵澜的病提醒了李义,恐怕李义到现在还不会想起来。就在听说东方涵澜的阴冥体的那一刻,李义的心中突然冒出了炼制大还丹的念头。 大还丹虽不能打通东方涵澜的阴冥神脉,但那强横到极点的惊人药力却一定能帮助东方涵澜缓解一下病情,使她不至于在二十岁之前便撒手人寰。现在李义最缺少的,却是时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李义有把握将神罗九窍修练到第六窍的巅峰!到那时候,东方涵澜就有救了,彻底有救了! 况且,大还丹虽对东方涵澜只是缓解的作用,但对于一刀与李兰等人来说,却是旷世难觅的奇缘!在李义手中炼出来,虽然不如少林寺炼出的具有增长十年功力那样的逆天效果,但总能增加三五年的功力。便是这三五年的功力,也足以将那几个冷血的小子的实力,提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今天李兰在凌晨时分便秘密出去,前往别院,正是为了迎接第一批药物的到来。 李义轻轻把东方涵澜拥在怀里,下巴温柔的摩挲着她的秀发,低沉的道:“傻妹子,相信我!我能把你治好!” 东方涵澜紧紧的把自己的小脸藏在李义怀里,用力的点点头。双眼中热泪夺眶而出!瞬间,李义便感到胸前一阵冰凉。义哥啊!你可知道,就算你治好了我的病,我还是要去赴家族的三世之约的啊。我,注定是没有永远呆在你身边的福气的啊…… 李义抱着怀中娇柔的东方涵澜,内心一阵激荡,双眉渐渐立起:我李义认定的人,谁都不可能从我手中夺去!天也不行!!! 东方涵澜哭得累了,蜷缩在李义的怀里,便如一只乖巧的小猫眯,沉沉的睡去。 外面轻巧的声音响起。李义轻轻将东方涵澜放到床上,扯过一床被褥给她盖在身上。静静的看着她微闭的双眼,长长地睫毛似乎还沾着泪滴…… 良久,李义才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瘦长个子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身躯笔直,脸上冷冰冰的,脸色惨白。 李义笑了,“王寒,怎么不进去?你就不怕我谋害了你家小公主?你对我就这么放心吗?嗯?” 门外那人,便是一直暗中保护东方涵澜的那神秘黑衣人,王寒,乃是东方家家族之中的一流高手,闻言冷冷道:“你不会伤害小公主的!我知道!” “哦?你就这么肯定?”李义有些玩味的望着他,心道这人看起来跟冰块木头似的,原来也不傻嘛。 王寒突然直视着李义的眼睛,道:“你虽然绝不会伤害小公主,不过我也知道只要你有机会,你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我!” 李义大笑:“杀死你?我用毛笔杀死你吗?”心中暗暗吃惊,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寒定定的看着他,李义一脸的不可思议,表情无比真挚无辜善良纯真。良久,王寒转过了目光:“罢了,我只是希望能够把小公主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送回东方家。而你们天罗与你们这李家,实在太不安全!” 李义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会多找几个护院过来的。嗯,实在不行,我把天罗城的镖局的镖师全拉过来。那些人可是武林高手!定然能够护得小公主安如泰山!” 王寒为之哑然。 实在试探不出眼前这少年的深浅,李义说起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像是出自肺腑的样子,这令他很无力。没好气的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会时时跟着小公主的,至于你,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吧。小公主的安全,还用不到你来操心。”终究还是放下了疑心。 他在一见到李义的时候,便觉得对方的身形有些熟悉,不过,他却是决计没有想到这位第一纨绔,竟然是一位武学中的绝顶高手!直到偶然见到李兰与李义两个人站在一起,才恍恍惚惚的怀疑了起来。 几天来,他暗中查探不知道多少次,每次见到均是少年有些邪气,玩世不恭,而少女则完全是天真活泼,不谙世事!慢慢的对自己的眼光也怀疑了起来。最后干脆不隐藏了,光明正大的跳了出来。几番正面试探,毫无所获,感觉眼前这少年就是一个滑不留手的泥鳅般,令他无力之极。今日终于确定,这家伙就是一个舞文弄墨的世家子弟。看样子除了会写几句歪诗,提提那老鼠尾巴似的毛笔,别的屁本事没有! 王寒心中感叹之极:这样的绣花枕头,真不知道是哪里吸引了小公主?回到东方家若是家主知道此事,恐怕会扒了自己的皮!无比郁闷的长叹一声,侧着耳朵听听里面小公主均匀的呼吸,身子一闪,又躲到了暗影之中。 李兰咯咯的笑声清脆的响起。自从王寒跟屁虫般跟到了李府,李兰在李义的暗示之下,那冷冰冰的小脸如江河解冻,整天笑得春光明媚,看起来就是一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丫头。 不能不说,跟着李义这么多年,时常跟着他演配角,李兰演戏的功夫,在李义耳熏目染以及长期经年不断的锻炼之下,早已不同凡响。若是放到现代,恐怕也是影后之流的风云人物了。 李兰身后,一个面容稍嫌冷硬木讷的黑衣少年,刀削似的脸庞轮廓分明,合身的黑衣恰恰显出他完美的体型,一行一动之间,极有韵律。便如一头随时便扑出觅食的凶狠猎豹,浑身充满了戾气。 在这黑衣少年刚刚走进院子时,隐藏在暗影处的王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其妙的跳得快起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令王寒浑身的毛发都为之直竖!突然有一种小时候深宵半夜走过乱坟场的感觉!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少年手里提着几个盒子,在经过王寒藏身之处时,眼不斜视,步履不变,连呼吸也是保持着一致,似乎全然不知道在暗处还有王寒这号正在毛骨悚然的人物。 李义从房内缓步走出,一见那黑衣少年,脸上顿时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是小刀刀呀??哇哈,什么时候回来的?想公子我没?!”声音之柔腻令本来就毛骨悚然的王寒更加毛骨悚然,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这个该死的纨绔子弟竟是个断袖分桃之辈,不过转念一想,若李义当真是断袖之辈或者是好事也未可知,起码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背对着王寒的黑衣少年平板冷硬木讷的脸庞瞬间扭曲,成一个极端怪异的表情形状,原本看到李义后突然变得炙热激动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两个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李兰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额头上竟然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个黑衣少年,正是一刀。 暗影处的王寒一脸的沉思:小刀刀?虽然是恶心,但看名字想来是李府的下人吧?很有可能就是李义这小纨绔的书童或发小,怎么给我的感觉如此危险?想来是错觉,一个少年如何能有杀伤力,惭愧惭愧! 满脸笑容、钩肩搭臂的那小刀刀带入房中,李义才问道:“收获如何?”这句话却是问的一刀。 一刀总算脸色恢复正常,恭谨站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了上去,道:“一刀幸不辱命。公子,全弄清楚了。” 第八十六章 :三问一刀 一刀总算脸色恢复正常,恭谨站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了上去,道:“一刀幸不辱命。公子,全弄清楚了。” 李义展开纸条,似笑非笑的看了一遍,对上面内容轻巧的看了一遍,便放在了一边桌上。看着一刀,嘴角微微扬起:“一刀,这才几日不见,你倒改脾气了?竟然是用墨汁写的?莫非你竟然学会怀柔了?不似你的为人啊?” 一刀尴尬的咧咧嘴,干笑两声:“还是公子知我,供状是他们蘸了鲜血写的,始终血腥了一点,我担心公子看了不舒服,我就又抄了一遍。倒也不很麻烦,嘿嘿!” 李义斜着眼道:“你家公子看的人血或者不如你多,却也不在少数,你是怕我恶心吗?还是害怕李兰看见之后会找你麻烦吧?什么怕我看了不舒服?真是找的烂理由!” 一刀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道:“兰儿这丫头,我确实是害怕了。” 李兰顿时瞪起了眼:“小刀刀,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就没见过人血?我都见过三次了!” 一刀叫了起来:“是见过三次了,第一次晕了,第二次又晕了,就第三次没晕,兰丫头,那次我记得是我砍了一个人的胳膊,身上沾了块肉,那个谁看了之后恶心的吐个稀里哗啦的,还拿铁棍子打我的?还不让躲,见过鬼还不怕黑啊!” 李兰脸一红,“你说什么?谁是鬼……找打啊?”偷空瞥了李义一眼,顿时想起那次还吐了李义一身的事,心中一阵羞涩,又是一阵甜蜜。 李义呵呵一笑,扬着那张展开的纸条:“不出我所料。李威果然只是一个爷爷捡来的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就算把李家给了他,他行么?果然如此!杨家,南宫家,哈哈哈,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以我们李家的实力,竟然能够雄踞天罗第一家族之位,原来我们被杨不群那老混蛋当作了自身的影子傀儡!那老混蛋却是如此的深谋远虑,竟然早早伏下这一招暗棋!嘿嘿,只是此事,南宫世家为何牵连其中,这就有些异常了。”说着看着一刀,有考校之意。 一刀道:“据属下审讯所知,与南宫世家联系的是另外一人,跟杨家又有不同,而且,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属下觉得,应该是南宫世家与杨家各插了一脚,两家并不是合谋。” 李义嗯了一声,道:“不错,既然如此,换做是你,如何应对?” 一刀思索一会,道:“属下浅见,那李威不过是跳梁小丑,现在已经被我们牢牢掌握在手中,插翅也飞不了。杨家却暂时与我们互为犄角,虽是相对,但若是没有了杨家,我们李家就是皇室首要的铲除目标,所以,杨家可稍做警告;至于南宫家,既有此狼子野心,那就应该承受我们的报复!属下建议,应该要灭其满门!” 一刀在说到“灭其满门”四个字时,表情宛若吃白菜般轻松。 李兰俏脸一寒,翻个白眼,道:“你这人怎地就知道灭人满门!除了杀人,你能想点别的主意不?” 一刀哼了一声,怒道:“南宫家胆大包天,竟然首先下手对付我们!那便是活的不耐烦了,杀一个人也是大仇,杀一百个一样是生死之仇!那还对他们怜悯什么?统统杀光了还干净。不留一个后患才是道理。” 一刀这句话可说是深有体会,当年的铁手帮因财起意对自己一家大小痛下杀手,不过就是逃出了自己一个而已。但正是自己一个人,却在三年之后,以一己之力,于一夜之间血洗铁手帮总舵!那一夜,一刀单刀独人,杀人数百,地下血深掩脚。那种痛快淋漓的复仇的感觉令一刀到现在犹自回味不已。也正是那一夜,真正造就了一个注定一生血腥杀伐的绝代杀手!如今,北斗威震天下,便是那一夜那无数的白骨怨魂奠下了最底层的基础! 杀一个是为罪,屠万者却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一刀一直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但是当李义那日首次念出这首诗的时候,一刀生平第一次因为一首诗而激起了全身的血气!只要对公子大业有利,即便是屠他九百万又有何妨?! 一刀至今记得,当自己大仇得报浑身浴血回来时,李义曾经问过自己一句话:“知道铁手帮为什么覆灭吗?”当时一刀茫然摇头,他只知道是自己杀的,杀得非常之痛快淋漓,却从没想过什么原因。[ ] 当时记得李义道:“铁手帮作为黑帮,它并没有错!黑帮本就应该杀人放火的,不杀人不作恶,如何还叫得江湖帮派?铁手帮唯一的错误,或者就是那一时的疏忽大意;就是斩草未除根,放跑了你这个貌似无害的小孩子!而你这个小孩子,却遇到了我这个能成就你的人!所以,偌大的铁手帮,就毁在这一个错误之中!帮毁人亡,万劫不复! 一刀,你要记住,对敌需狠,斩草除根,男女老幼,一视同仁,勿妄勿纵,不留一人!须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既然决定选择对立,那就是敌人;而敌人是什么人?敌人是足以灭亡我们的人,稍有不慎,必将追悔莫及!对待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仁慈可讲!什么江湖道义!仁义道德!在仇恨面前,统统一文不值!永远不要为自己留下任何后患的可能性!宁可高处不胜寒,不叫仇人立眼前!你希望有朝一日,铁手帮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后人来找你报仇吗?呵呵……” 时间已经过去几年,但当时李义的那句话却至今在一刀耳边回荡!一刀决不允许对方留下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复仇种子。自己能够遇到公子,那别人为什么就不能遇到别的奇人?天下之大,谁知道像公子这样的奇人会有多少?唯有杀的干干净净,斩尽诛绝,永除后患,才能保全自己和亲人!一劳永逸!一直以来,一刀的行为倍受李义这句话所影响,已经是根深蒂固。狠辣这两个字几乎已经被一刀标榜为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李义呵呵一笑,道:“这南宫家,既然已经打了我们的主意,当然要承受我们的报复;不过,现在的情势,我们却势必不能搞出什么过大的动静。现下大陆之上暗潮汹涌,牵一发而动全身。南宫毕竟也是八大世家之一,若是我们贸然灭掉南宫世家,恐怕会成为整个大陆争霸战的导火索。遍地烽烟就将纷纷而起;这个后果,需要斟酌。” 一刀脸色泛青,道:“公子,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难道还需要再隐忍下去吗?天下大乱,那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崛起。于乱世之中,为公子建立千古霸业!” “胡说八道!”李义怒喝:“就算天下大乱,那个出头鸟也不应该由我们来做!现在发动就是打草惊蛇,也会完全暴露我们的实力,隐蔽不懂吗?!这种世道,趁乱取利,浑水摸鱼,才是王道!坐山观虎斗,左右逢源,才是王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我们的指导思想!笨蛋!” 一刀与李兰皆是一脸黑线! 李义叹了一口气,看着一刀:“一刀,我有三个问题,答我!” “请公子发问!”一刀躬身一礼,规规矩矩的道。连着几句训斥,这位顶尖杀手的鼻尖上已经隐隐了渗出冷汗。 “其一,以我方眼下实力,足以灭绝南宫世家满门吗?”李义问道。 “我方实力坚强,两万军力人人可以一当十,又有三十六血卫队武功高强,各有绝技在身,又有我与李兰、彭飞等北斗的超强人手,而公子您的武功更是已臻出神入化的极峰境界,欲灭绝南宫世家当有八成以上的胜算,何况我们还有整个李家为后盾……”一刀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义的脸色,见他神色稍有不对,登时停嘴不说。 “一刀啊!你错了,大错特错!首先,你盲目自信自家的实力,只知有己,却不知人外有人,你可以漠视对手,却绝对不可以轻视对手,你们几个实力虽强,但南宫世家却又哪里弱了?至于你家公子我,更不敢说是什么天下第一!世界之大,奇人之多,高手之广,远非你们所能够想象!那南宫世家乃是当世八大世家之一,已历数世,却又何时被人取代过?可想而知,实力何等强横!只凭我方实力,若当真硬撼,纵然能够取胜,也必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后极可能是两败俱伤的惨烈局面;南宫家死不死灭不灭无所谓,至少现在南宫家还没放在我心上!但我们的力量若是因为一个南宫世家便损失大半,那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这一点,却是我们绝对不能承受不了,也付不起那庞大代价! 其次,我方所有军力,迄今为止尚从无人知,才为我等生存之道,若豁然为人所知,我等覆灭之期近矣。 其三,若我之势力当真与李家合而为一,此等超强实力,实为天下之大变数,必然会天下瞩目。而我李家势必不会为任何势力之附庸,如此一来,不仅会遭到本国所有势力之敌视,而且大陆各大势力都会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均欲除之而后快!那么,李家虽然实力暂时壮大了,却是马上便会面临多方打击,覆灭之期转眼便至!你可认可吗?” 一刀亦是聪颖之人,听得李义之言,闻之心惊,大汗淋漓,躬身应是。 “其二问,你说那杨家,杨不群又如何?!”李义再次发问道。 “那杨家势力虽显庞大,却是大而无当,何足为惧!那老匹夫杨不群,更是软弱无用之人,何足道哉,这么多年,被公子耍弄于股掌之间却是懵然不觉,纯粹老糊涂一个!若公子有意,我今夜便可取其首级献于公子!”一刀傲然答道。言下之意,对杨不群甚为不屑一顾! 第八十七章 :计谋南宫…… “一刀,你又错了!杨不群是老糊涂?我看你是个小糊涂才对!”李义气的笑了起来,“那杨老儿深谋远虑,实是一个极强的对手,自古以来皇室与权臣总是相对而立,皇室权盛则权臣势微,反之亦然。皇室终究乃是正统,历代权臣大都不得善终。即使仗势乱朝纲之辈再嚣张,毕竟公道在人心。一个不好,便可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当今皇帝虽非名君,却是明白人,素知进退,明晓轻重缓急,他同样一直在隐忍,在实力没有真正达到压倒两家的时候必然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在一个劲的挑拨两家的关系,既不让两家各自发展壮大,又不让两家真正火拼起来,动摇到天罗的根本;只是希望两家慢慢内耗,等到时机,便可一举将李杨两家纳入掌中!若是杨不群与爷爷一样脾气,恐怕早已堕入他的算计之中,那么此刻,李杨两家早已是皇室的囊中之物了!” “之所以直到现在仍是这般不上不下的平衡局面,杨不群功不可没!这个老家伙可是个明白人,对上,他从来不肯自以势大而欺侮皇室,安守本分;而对我李家,这几年来无论我们如何挑衅,在不伤及他根本的情况下,始终是隐忍退让步步为营,以保大势的平衡!便是这份隐忍,公子我便自问做不到,是以外间均觉此老为人软弱,实则此老自有睿智,面对皇室挑拨与李家的强势压顶,始终不慌不乱,以一己之力平衡皇室、杨、李三家之匀势,这份才智心计,何等了得!杨不群,实为人中之奸雄!故现今天罗王朝内三方大势力皇室、杨、李三家之中,实则是以杨家为最强,世人懵懂不知罢了!而这个局势,竟然是杨不群**面对两家尚能制造出来的局面!此人,决计不可小窥!否则,定然会在他手中吃上大亏!” 一刀听闻李义的分析,脸色数变,大汗淋漓,半晌无言。 “我尚有第三个问题问你!”李义第三次发问道。 一刀一愣,随即忙应道:“请公子发问!” “你观那李威父子如何!”李义道。 一刀又是一愣,答道:“李威、李慕父子虽是奸险小人,却也是心机深沉之辈,那李威极具才干,为李家大小事物颇尽全力,更兼道貌岸然颇得和府上下人心,那李慕更是了得,竟能瞒过老夫人的法眼,尽得老夫人欢心,老夫人近几年更是将他留在身边,着意培养;如今李家上下,明里暗里,尽皆认为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一时间竟然多有对其阿谀奉承之人,那李慕甚会做人,多次在人前表示愿意尽心尽力辅助公子,此事在李家已经成为一段佳话,人人交口赞赏;也甚得老太爷、老爷的欢心,故一刀认为,此父子二人口蜜腹剑,豺狼心性,心机深沉,若不早除之,时日一久,必会成为公子的心腹大患! “你又错了!”李义幽幽道。 “我又错了?难道李威父子并无甚出众之处?!”一刀讶然道。 “那倒不是,这对父子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心机深沉,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倒确是人中之杰,自有其过人之处,这点你没有说错!”李义笑道。在一刀与李兰的眼里,只觉得公子此刻的笑容中大有揶揄之意,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公子会露出这般表情? “那……公子又如何说一刀错了!”一刀不解道。 “我说你错,却是说你错看了另外的人!”李义森然道。 “其他人?!一刀却是不知,请公子赐教!”一刀再次躬身问道。心中大惑不解,难道李府之中,除公子之外,尚另有高人不成? “你看错了二位高人,其一是杨家家主杨不群,除了刚才所言之外,现在你已知道,李威本来是杨家打入李家的一枚重要棋子,而杨不群布这个局,可说已经布了超过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前,那杨不群便已考虑到,自身势力太大,却又自问无力当真篡位自立,唯恐皇室会鸟尽弓藏,对付于他,故一方面,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以示求和之意,表示自己绝无异心,先求得了几年喘息之机, 二来,便是对我李家刻意纵容,推波助澜,逐渐容我李家迅速成长,成为可以与他杨家相抗衡的力量!以保持平衡,维护自身;但我李家始终是杨家的第一敌对势力,虽然不惧,但他也绝对不会就此对我李家放了心,唯恐我李家势力当真涨大到一个无法控制的地步,便暗行李威之法,将李威变作一个孤儿,可以引起爷爷同情,收作义子! 杨不群的如意算盘是期望扶植李威成为李家的新任家主,而自己可以在背后主宰这个傀儡家主,从而让李家完全按照他的意愿来行事;以确保三股势力之平衡,若是让这个老东西计划成真,当真是进可攻,时机一旦成熟,便可行改朝换代之事;退可守,保证杨家不为皇室力量吞没,最不济也可保杨家全身而退!这个老东西深谋远虑至此,可惊可怖,此人心机,当真了得得很了!” 听李义这般一桩桩将杨不群的阴谋完全揭露出来,一边的一刀与李兰心中均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细细一想这几年的情势,却觉得李义说的大有道理,绝非无的放矢! “公子所言甚是,一刀佩服,敢问公子第二位高人是谁?!”一刀心悦诚服的问道。 “第二位高人却是奶奶她老人家,奶奶年高德昭,人老成精,操持李府若大家业数十年,智慧心计那是何等了得,早已洞悉了李威父子的阴谋,才会主动收留那李慕在身边,名为培养,实则监视;等于扣在手中一个人质!更妙的是,奶奶竟然经常在有意无意之中,透露些假消息给那小贼,从而直接误导李威所有计划,间接愚弄杨不群那老狐狸;分寸拿捏之准,令人叹为观止。奶奶道行之高,丝毫不弱于那杨老儿,这两个人,当真是老而不死是为……那啥!”李义自知失言,赶紧收声。 李兰与一刀均是若有所思,低头沉吟了片刻,一刀抬起头来,眼中闪出狠厉之色:“公子,既然现在南宫世家与杨家都不能动,那我们干脆将李威父子干掉算了!” “绝对不行!”李义断然否决,“我们这么多年纵容着李威这混蛋,要的就是现在的大好机会,时机已经快要成熟,万万不能提前打草惊蛇!一动之下,就要雷霆万钧;将其党羽全部清除,点滴无余,尤其是杨家与南宫家安插的眼线内奸,更要全部清除!此事过后,要做到李家彻底清洗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别有用心之人存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兰嘟着小嘴,有些不乐意的道:“既然杨家不能动,南宫家也不能动,李威这边还是不能动,公子,这也太憋屈了吧?”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过,杨家与南宫家不能动的?这两家非但要动,而且还要大动!”李义笑眯眯的道。 一刀与李兰同时糊涂了起来,感到有些晕头转向。“那公子刚才所说……” 李义叹了一口气,“两个猪脑袋啊!我的意思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动,并没有说过不暗中动手呀!岂能就这么放过了他们?哼哼,我李义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想占我的便宜,还打算全身而退,那有这么好的事!” 一刀与李兰眼睛同时亮了起来:“请公子明示。” 李义眯着眼睛,嘴角下弯,勾出一个残酷的弧线:“不过,虽然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些须利息还是要先讨回的,很凑巧的是,南宫家的三公子南宫俊,四小姐南宫玲目前正在天罗,”李义沉思一会,突然坏坏的笑了起来:“一刀,你说南宫俊突然在了杨家出了事,挂掉了;而南宫世家又知道杨家已经得悉了他们另外图谋的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刀眼睛一亮,道:“南宫家定会以为是杨家因为知道了自家脚踩两条船的事而害了他的儿子,两家定会大起纠纷,甚至会大打出手。那我们就可以从中得利了。” 李义嗯了一声,“不错,纵然不能立即使南宫、杨两家直接反目,大打出手,但杨家起码也是一个保护不利之责;两家的嫌隙也会加大,就算最低限度,也会延迟他们联盟的时间!查一下南宫俊与杨喜民这几个人最近都在哪些地方风流快活,然后这件事情就由你全权处理了,记得手脚干净一点,布局巧妙一点,自己想去。” 一刀哈哈一笑:“公子的计策,当真是天衣无缝,巧妙之极。” “李兰,你把药送到我密室去。”检查过几味灵药,李义满意的点点头。还差几样材料就全了…… 第八十八章 :反应迟钝 “公子,消息传来了,杨家三兄弟于十天之前就定下了宜春楼的三楼,连包十天,还真是下贱。[ ]”李兰手中爱抚着一只乖巧的鹞鹰,低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院中的葡萄架下,李义斜倚在竹椅上,微眯着眼睛道。“来,给我捏捏肩膀,刚才让一刀那小子的猪脑袋气得我肩膀疼。” 李兰咯咯笑了起来:“公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生气会气得肩膀疼呢。” “谁的肩膀疼呀?”一个清灵的声音稍带些讶异的传了过来。东方涵澜轻巧的从房内跳了出来。一觉之后,显然心情已经好的太多了。 “哦,刚才我在说,有个小猪在我的房里睡着了,呼噜声震得我肩膀疼。”李义斜着眼睛看着东方涵澜刚睡醒的慵懒样子,故意露出一副色狼般的神色,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的小丫头,来,让本公子抱抱。哈哈哈……” “讨厌!”东方涵澜气苦的跺着脚,脸上易容自然是看不出来,却是连带脖子都羞红了,白玉般的小耳朵也染上了粉红。阳光照射下仿若玛瑙般晶莹通透。“我哪有打呼噜?我才不会呢。” “啊?不信你问李兰啊,刚才你呼噜震得葡萄架都快倒了,还是李兰去扶住的,是不是啊李兰,嗯?”李义挤眉弄眼的看向李兰。 李兰已经捧着肚子笑的靠在了竹椅的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一个劲的呻吟,哪里还有力气回答李义的问题。 “你!……我……我咬死你!!”东方涵澜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一头撞在李义怀里,还未来得及张嘴去咬,那竹椅已是不堪三人重负,哗啦一声,寿终正寝。三人同时跌往地面。此事来的太急,李义虽然完全能够避开,却怕是摔到了这丫头,没想到竹椅如此不结实,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呜呼哀哉,李义哀叹一声,下意识地两只手往怀中一拢,把两女同时护在胸前。自己便做了一个大肉垫,男人总是要有些担当的。 可是,这个担当有时候是要负出代价地…… “噗!”“哎呀!”“啊!”两声娇呼,却是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的前额在李义胸前撞到了一起,同时呼痛。 东方涵澜捂着额头,抱怨道:“李兰姐姐,你的头好硬!”转头向李义:“你身上的骨头硌死人了。你怎不多吃几碗饭,多长点肉呢!” 李义呲牙咧嘴,有气无力的道:“两位小姐,你们这么重,快压死人了!可怜我的屁股底下还有竹片啊!” 李兰与东方涵澜不约而同的惊呼一声,急忙从李义身上撑起了身子,李兰身手灵活,刷的站了起来,而东方涵澜身体便弱了一些,两只手撑在李义身上,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耳边传来“嘶嘶”的吸气声,转头看去,只见李义呲牙咧嘴,头上冷汗也冒了出来,一脸的扭曲。不由得吓了一跳。问道:“义哥,你怎么了?很痛吗?” 李义咬着牙,断断续续的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还是快先站起来吧……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哟喂…嘶……” 东方涵澜慌慌张张的哦了一声,手上又一用力,就要借力起身,却听得身下的李义又是一声闷哼,两只眼睛青蛙般鼓了出来……这时东方涵澜才感到手下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两只手一只撑在李义肋骨上,另一只手却是……撑在李义的两腿之间……下面好像还有些异常的…情况……呃…… “啊~~~!”东方涵澜呆呆的愣在这里想了一想,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按到了什么,小嘴中猛地发出一声尖利、高亢、锐利之极的尖叫,两只手再次慌乱的使劲一撑,娇躯便腾地跳了起来。伴随着李义杀猪般的一声惨叫,东方涵澜双手捂着即将着火的俏脸,活像一只背后有大灰狼追赶的小白兔般,急匆匆、颤巍巍的往房内跑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裸露在衣领之外的半截粉颈刹那间变成了鸡冠花一样的颜色…… 李义现在可半点没有演戏,就算他的先天内力再强大一倍,但那属于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还是照样弱不禁风!任谁也无法例外!更何况,李义终究还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在两个美女娇柔的身体“压”到身上的瞬间,李义非常不合适宜、也非常不可抑制的起了反应,很正常的反应,当然也很大的反应!而在反应达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东方涵澜的小手把那反应当作了扶手,便狠狠地按了上去……就如一根挺直的铁棒突然遇到了横来的沉重打击,李义一时间浑身颤抖,就差点没晕过去了。 浑身颤抖着,脸上冷汗滴滴渗出,李义首次异常虚弱的佝偻着腰,像个大虾一样的站了起来,脸上肌肉一阵哆嗦痉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李义感到自己第一次受了重创,还是在即将那啥的时候……李义仰天长叹,欲哭无泪!看这样子,想要恢复正常,一天两天估计是有些困难,怎么也得三天…… 男人有担当的代价很不小啊…… 李兰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眼睛躲躲闪闪的始终不敢与李义的眼神相对,手脚全没了放处,两只小巧的玉手,绞在一起,绞来绞去;非常想上去帮李义照顾一下,可是李兰又实在是没有那啥……呃,是没有经验,只能干着急。 人影一闪,暗处的王寒鬼魅般出现在李义眼前,“锵!”一声,长剑出鞘,指在李义的脖子上,森森的剑气刺激的李义喉结下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寒面容冷硬,似乎很是愤怒:“说!你对我家小公主做了什么?!” 王寒唯恐小公主怪自己离她太近,影响心情,加上刚才东方涵澜又在睡觉,王寒便也躲的远了一点。哪知道随即传来小公主一声尖锐恐怖的惊叫,险些便吓的王寒心跳停止!也顾不得在掩饰什么,拼了命般飞快赶来。 李义皱着眉头,弯着身子,一只手还在胯下轻轻揉动,一脸的悲惨。听到王寒这句毫不客气的说话,不由得更是火大起来,若不是现在实在不利于行动,几乎便一跳三丈:“靠!我还能对你家小公主做什么?你应该去问问你家小公主对我做了什么!我tmd暂时是啥也做不了了!” 王寒看到他到现在仍然一只手在不断揉动那啥,满脸的郁闷,顿时用膝盖也想到了李义是什么地方受了伤,一时间又想笑又想发怒:“你若是不对我家小公主做什么,你那里怎会受了伤?”话一出口却是后悔了,此事无论真假,若传了出去都会对小公主的名节造成极大影响。自己这句话,大大的不该说! 李义慢慢的直了直身子,一步一步异常蹒跚的分着腿,走到王寒面前,凑在他耳边咬着牙齿狠狠说道:“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我想,这几天早就可以做无数次了,而不会让你们听到一点声音,你个傻驴!滚开!”一只手将王寒仍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拨开一边,接着便是狠狠一推,王寒正在怔怔的想:他骂我!他竟然骂我!好大的胆子! 王寒自我感觉从武功练成以来,便是连东方宇也没有骂过自己,而现在一个黄口小子竟然凑在了自己的耳朵边上骂得如此的嚣张!一时间不由得气傻了,竟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也没有注意到李义早已将他推到了一边,犹自在心中愤怒不已。良久,王寒一声怒喝:“李义!你tmd敢骂我?老子一定要教训你!!”张目望去,院中除了一张稀烂的竹椅,空空如也,连适才站在这里的李兰也不见了 王寒心念再转,看样子这家伙似是伤的不轻,那么,最少在短时间之内,小公主还是安全的。不由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小公主尽快带回东方家去。这个叫做李义的纨绔子弟对小公主的威胁实在太大了,什么人啊?这么两天就和小公主有了这种接触。 房中,李义苦着一张脸半躺半卧地匍匐在床上,貌似那啥的后遗症真的不小,绝世高手、无上内功也不顶事啊!东方涵澜与李兰两大美女均背着身子对着他,不时的香肩剧烈耸动一下,似乎在偷偷的笑,却又在竭力辛苦的控制。 王寒愤怒的叫声传来,李义一声长叹:“可怜的人啊!我可是在半个时辰前骂过他的,他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真是……太敏锐了!” “噗嗤……哈哈哈……”两女早已控制不住的笑声借着李义这句话的东风,终于痛快淋漓的爆发了出来,一时间笑的花枝乱颤,连眼泪也笑了出来,不顾形象的疯狂揉着笑的生痛的小腹…… 李义呻吟着道:“妹子,哥哥我要是那啥了,你可得负责啊,哥哥就指望你了。”东方涵澜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啐了他一口。却是芳心可可,竟似有些期望…… 第八十九章 :暗杀南宫俊…… 夜色深沉如水,时辰已近子夜。风声呼啸,卷起地上片片沙尘,扬成半空团团迷雾。 寂静的长街上,冷月残照,不远处的宜春楼却是灯火通明,隐隐尚有丝弦之声远远传来,更显得这边有些凄清。伴随着酒嗝声,模模糊糊的谈话声,一行人三三两两缓缓走近。百十人的队伍由于散漫拖沓,队型拖得老长。 酒足饭饱的南宫俊与杨家兄弟带着护卫,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一路上似乎仍在意犹未尽的谈论着什么,口中不时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淫亵笑声。 近了,更近了。 最后一匹马的前身也已经拐进了这条寂静的冗长街道。 一个人影幽灵般的闪现。自路边的屋脊上大鸟般飞扑而下,无声无息,梦幻一般似有还无,手中长刀闪出一道寒光,向着与杨喜民兄弟同时走在前面的南宫俊一剑撅出! 正在兴高采烈的与杨喜民谈论着什么的南宫俊亡魂皆冒,百忙中身子急速向马下扑去。身后的两名护卫同时扑出,刀剑齐扬。一人更是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向南宫俊身前扑去,显然是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南宫俊挡住这一刀! 那幽灵般的人影在空中扭曲一下,长刀闪电一般刺出,从那挡在南宫俊身前的护卫肋下一剑穿过,顺势狠狠刺入正在惊慌失措的南宫俊胸膛! 血光四溅!南宫俊惨叫一声,胸前一道细细的血线喷泉般射出,直直激射到三尺之外,身子软软的往马下跌了下去,死活不知。( ) 那人影长刀回收,当当两声拨开两名护卫刺来的刀剑,长刀顺势从两人颈间划过,两名护卫只觉颈间一凉,浑身顿时倒空了的破布袋一般软倒在地,颈间鲜血狂喷。 黑衣人似是冷冷笑了一笑,一脚闪电般踢出,那挡在南宫俊身前的护卫还未拔出刀来,已被他一脚踢在胯下,整个身子手舞足蹈的腾空飞起,口中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点的嘶鸣,五官之中同时鲜血狂喷,还未落地,便已失去了呼吸。黑衣人的一脚,震碎了他体内所有的经脉、脏腑! 健马受惊,仰天长嘶。 南宫俊身边便是已经吓呆了的杨家三兄弟,黑衣人长刀一圈,将四周击来的兵刃尽数挡开,右脚再度抬起,闪电般连出三脚,“噗噗噗”三声,将杨喜民三兄弟从马上踢下,远远落在了一边。三人重重摔在地上,同时放声惨叫。 杨家的护卫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从惨叫声便可以听出,本家三位少爷性命可保无虞,惨叫声洪亮之极。但那位中了一刀之后至今无声无息的南宫少爷便悬了。 百余名护卫同时红了眼睛,发疯般的向黑衣人杀来。 黑衣人不避不闪,身子飘飘忽忽自众人面前一闪而过,一道绮丽的刀光一闪,四颗大好头颅离颈冲天而起,四道血柱激射半空,还未落下,又有六个人咽喉同时中刀,身子向各个方向仰天而倒。( )血箭激射! 黑衣人身子不停,虎入羊群般杀入众护卫阵型之中,从出现到现在,黑衣人一言未出,却已有十几条人命被他砍瓜切菜般收割了去! 众护卫人人身上泛起凉意。这黑衣人简直就是魔鬼!这人杀人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刀劈出,最少一人应刀而倒,当真是击必中,中必死,中刀者绝无半点生还的可能!眨眼之间,在黑衣人的周围,已经是遍地尸体!众护卫心中均是泛起一种极度恐惧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南宫家几名护卫再次拼死冲了过去,三人瞬间倒在黑衣人刀下,另有一人却成功的将倒在地上的南宫俊救到一边,伸手一探鼻息,只觉气息微弱之极,似乎随时便能气绝身亡;心中一惊之下却也大喜过望,叫道:“少爷还未死!快缠住他,我送少爷先走。”顿时剩下的十名护卫即刻分出一小半人护着杨家三兄弟与南宫俊,亡命般向后跑去,另外的人则全像是不要命般向黑衣人围了过来,这未尝不是世家的悲哀,主子的命珍贵,侍卫仆人的命却是可以随时牺牲的。 黑衣人面罩之外的眼睛露出一丝戏谑的神色,口中一声清啸,身子若穿花蝴蝶一般,旋入众护卫之间,长刀突然激射出万道清冷的异样光华,再一个旋身,身周十余人同时溅血后退,人人均是颈间一道小小的血口子,竟连哀鸣也无,同时载到,一命归阴。 余下侍卫已知再无生路可言,其中一名大汉自知无幸,神色狰狞的挺刀扑来,在黑衣人长刀刺入他咽喉的那一刹那,竟然奋起全身最后的力量,加速前冲,张开双臂向黑衣人抱去,显然想与黑衣人同归于尽,若当真被他抱住了,四周护卫一拥而上,便有可能把黑衣人在瞬间乱刀分尸。 黑衣人面罩之外的一双眼睛清冷如故,长刀刷刷刷几声,大汉两条胳膊离体飞出,同时下面一脚,正正踹在他小腹之上,登时将他庞大的身体踢得离地飞起,重重摔入身后人群之中,他身后的三四名护卫正举刀杀来,收势不及之下,同时刺入大汉身体,接着便被那庞大身体压倒在地。还未爬起身来,颈间便感到一凉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知觉。 黑衣人手中长刀速度越来越快,面对着四周潮水般的攻势,身子便如千年磐石,巍然不动,一道道凄厉的刀光闪过,地下便多了一具具尚带着温热的尸体。 暗夜的长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变作了修罗地狱;而那黑衣人,便是这修罗地狱中主宰一切的修罗王! 这边的护卫在黑衣人一轮杀戮之下,已经所剩无几,而那边,护送杨家三兄弟与南宫俊的护卫竟还未转出街口,可想而知那黑衣人的杀势是何等的犀利,何等的迅速,人人面露惊慌之色,不时有人回望,看到这地狱般的场景,人人均是头皮发麻,两腿发软。 黑衣人一声长啸,长刀绕体而斩,顿时又有八人丧命他刀下!断臂飞扬,残肢满地!仅剩的十几名护卫自知无幸,目中都露出绝望之色!纷纷挺剑冲上,人人均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黑衣人身子飘起,长刀在瞬间洒出点点银光,接着,刀尖往地下一点,整个人借着一点之力,冲天飞起,接着在半空一个转折,便如从高空攫掠而下的苍鹰,如流星飞堕,向着正要转出街口的一行人凌空扑去! 在他身后,十一个护卫怔怔站立,喉中发出“咯咯”的怪响,双眼怒突,慢慢的,手中刀剑逐渐松开落地,十一个人的身体纷纷仰天后倒;咽喉正中,同时射出一道血箭! 开战到现在,围攻黑衣人的六七十人倒满一地,鲜血横流,竟然没有一个活口!这是何等的神速!何等杀气!杀气冲宵!霸道无双! 黑衣人身子三起三落,已经极速追近在前面亡命奔逃的一行人,走在最后的一名护卫停下脚步,大吼一声,腰刀拼命似的砍了过来!刀风呼呼,力道十足! 黑衣人本已飞掠的势道减弱的身体突然一沉,长刀重重的点在腰刀之上,火星四溅!黑衣人的身体却借着这一震之力,从那护卫头顶飞掠而过。在经过他头顶的瞬间,右脚脚尖奇快的点在了他头上,接着又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这名护卫的大好头颅登时碎裂开来,便如是一柄八磅的大铁锤重重的轰在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上!红红白白遍地皆是! 第九十章 :让你死个明白…… 黑衣人看也不看一眼,身子一展,突然落下。 落下的位置,正是杨家三兄弟之后,那背着南宫俊的护卫之前。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众人,没有丝毫情绪透出,便如是看着一群待宰的猪羊! 一名护卫绝望的大叫:“杨少爷,请你救救我家少爷!南宫家永感大德!” 远远见到黑衣人魔神似的杀戮,又见到他排空而来,杨喜民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南宫俊的死活,性命不在了,你永感我大德又如何?!连头也不敢回一下,本来拉着两个弟弟的双手干脆也甩开了,撒开丫子兔子般向前逃命。几名杨家的护卫装作没听到南宫家护卫武士的求救,充耳不闻的护送着三位少爷一路奔逃!渐渐远去。 开玩笑,人家明明是来杀南宫俊的,我们已经冤枉的死了不少人,此刻好不容易留的一条命在,谁还敢前去送死?就连先前那些死去的杨家护卫,也全是你们南宫家牵累的!上百人都打不过人家一个,我们几个留下来帮你们岂不是送菜?谁知道你们南宫家跟这位活阎罗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将仇人引到了这里! 南宫家仅剩的十几名护卫缩成一团,将昏迷不醒的南宫俊护在中间,一双双惊惧交加的眼神又是仇恨、又是有些乞饶的看着黑衣人,宛若一群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嘲讽的看了看远去的杨家人,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长刀斜斜指向地下,滴滴鲜血流过刀尖,慢慢的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低微的“噗噗”声,却像是阎罗王的催命鼓,重重的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痛快!今天真是痛快淋漓!哈哈哈……”黑衣人突然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提起长刀,看着刀身正逐渐凝固的血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听说真正的利器都是杀人不见血,看来这把刀远远不能与真正的神兵利器相提并论呀!你们说,是不是?” 一名护卫为他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愣愣的道:“什么是不是?” 黑衣人感叹的道:“若是我用这把刀将你们的头颅全部砍下来,刀身还能清亮如水,不沾半点血迹,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很正经的与眼前的这些人在讨论这个问题。语气竟然有些遗憾,似乎很为自己得不到那样的神兵利器而觉得有所缺憾。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你是什么人?”一名护卫壮着胆子,大声喝问。 “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不过看在你们已经都活不成了,本人不妨告诉你们,哈哈,死人,是无法泄密的!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也好。”黑衣人很有耐心。眼前这些人在他面前便如蝼蚁一般,伸伸手便可碾死。眼前的说话,说是排遣寂寞,倒不如说是在猫抓耗子,抓住以后总要戏弄一番的感觉! 在护卫们心中,同时感觉到了黑衣人无边的杀意,不禁俱都绝望起来,自我感觉必死的情况下,反而一个个胆子大了起来。( ) 一名护卫挺起胸膛,道:“阁下,你比我们强,死在你手下,我们也并没有感觉到冤枉,只是,请你让我们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们?话说清楚了,兄弟们安心上路就是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或者不敢说,那也由得你。” 黑衣人呵呵大笑:“我不愿意说?我不敢说?哈哈,笑话,难道说你们还能活得了?就算说给你们听,你们还能传的出去不成?” “既然不怕泄密,那为什么连将死的人的最后的要求也要拒绝?” “哈哈哈……,”黑衣人长笑,“本来不想说,可我实在忍不住!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你们南宫世家这种傻瓜家族!实在令本人觉得意外之极!一群猪脑袋,怎么成为大家族的?竟然直到现在南宫世家还未被人吞灭,实在令本人诧异!”黑衣人嘲讽的道。 众护卫人人脸上浮起愤怒:“阁下,不说就算了,何必侮辱我们?侮辱一个不在一个层次的对手,阁下难道很有快感吗?” 黑衣人嘿嘿笑了,“不必激我,我本来想说的,你不要激的我不想说了。你们南宫家最大的错误,就是来到我们杨家求亲!嘿嘿,南宫圳太幼稚了!” “你竟是杨家的人?!”几名护卫大惊失色,瞬间刚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顿时明朗了起来,难怪他不杀杨家的几位少爷,怪不得杨家三位公子跟做了一场戏似的跑了;怪不得杨家的人尚有余力竟也不救俊少爷!原来他竟是杨家的人!原来这件事情就是杨家的阴谋!可是杨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迷惑?哈哈,你们家主南宫圳肯定知道原因。你们窥伺李家,暗中策划吞并,却又想与我杨家联姻来保证以后吞并后的善后事宜,哈哈,想的挺好;打得如意算盘,嘿嘿,世事岂能尽如人意,算人者,人恒算之,因为,我们杨家同样也在打这个主意,既然如此,怎能让你们娶走我家的大小姐?还让我们再为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以为你们南宫家是谁?一群猪脑袋罢了,还想把人当猴耍?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干护卫面面相觑,顿时心中涌起无边的愤怒!杨家!好一个杨家!好歹毒啊! 黑衣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话说明白了,你们自己了断吧,我只要南宫俊的脑袋回去复命就行了。” 众护卫面显悲愤之色:“我们虽不是你的对手,却也不愿束手待毙!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结束在自己手里,还是劳烦你吧!请了!” 黑衣人呵呵大笑:“是条汉子!即然这样,诸君黄泉路上走好!去陪你们的蠢猪少爷吧!!” 众护卫刀剑齐举,一声呐喊,便扑了上来。黑衣人长刀如风,刷的一声,已经深深刺入最前一人的胸膛,随手拔出,脚底一个滑步,身子一矮,长刀闪处,又是一个护卫被穿胸而过…… 黑衣人一抖手腕,长刀从最后一名护卫的胸口缓缓拔出;似乎有些惆怅,喃喃自语道:“我之出手,绝无活口!上命难违,诸君好走!”那护卫身体轰然跌倒,身子抽搐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黑衣人长刀回剁,看也不看,一剁一刺,已经将南宫俊的脑袋穿在了刀尖上,嘿嘿一笑,身子飘空而起,扬长而去。 黑衣人似乎很大意,竟然没在检查一下地上是否有活口,或许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吧? 良久,两声微弱的呻吟几乎同时响起,血泊之中,两个血人似的护卫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衣人那一刀虽然将他们身体贯穿,却没有刺到心脏!两个人竟然捡回了一条小命。 远处人声鼎沸,一大队人马手举火把,一条火龙般远远而来,速度极快,正是杨家的救援队伍…… 刚刚恢复些须知觉的两名护卫眼中同时射出极端的痛恨:你们来的好巧啊,人刚死光了,你们就来了,真当我们是傻子吗?极度愤怒之下,刚刚清醒的神智又是一阵模糊起来…… 第九十一章 :公子的刀…… 李义盘膝坐在床上,陷入胎息状态的吐纳修炼之中。 神罗九窍前六窍,自第三窍开始,每欲攀升一层直是难如登天!李义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若是一味强求,非但自身功力不会进步,反而会对身体造成大大的负担,甚至是损伤!只有保持一种似有意似无意的超然心态,那么功力自然而然就会进步了,无论进步是大是小,进步始终是进步。 只是最近,伴随东方涵澜的到来,打破了李义无欲则刚的最佳心境。东方涵澜的阴冥体愈早治疗,治愈的希望便越高,李义可以等,可东方涵澜已经等不起了,纵然能够炼制出了大还丹,那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东方涵澜今天晚上没有回卫家,而是住到了李家,连带着她的护卫也纷纷搬了进来,这让本来显得有些空旷的小院子变得拥挤起来。无形之中,李义的行事也有些不方便了。而顾家更是不放心,大小姐顾冉冉带着人来请东方涵澜回去,东方涵澜却以李义受伤为由,死皮赖脸的呆在了这里。 顾冉冉没奈何之下,只好约定明日下午前来接东方涵澜回府。 夜色已经甚为深隧。 房顶上轻轻一声咔嚓的声音,甚为细碎。 李义从极静的状态中惊醒,缓缓睁开眼睛,目中神光暴射。神念渗出,将房顶之人牢牢锁定。如是此人有一丝不轨企图,李义将全力以赴将他毙于掌下! “公子,是我。一刀”感觉到了李义的凌厉杀意,房上之人急忙开口,正是一刀。 窗子开处,一刀飘身而进,“公子,家里怎么了?我感觉到家中除了公子之外,另还有两位陌生的一流高手存在,而且警惕性非常之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唯恐暴露行迹,直接从围墙外扑到公子这里来的。” 李义赞了一声:“一刀,你近年确实是成熟了,发现情形不对还能知道迂回了;哈哈,若是前几年,恐怕还是傻楞楞直通通的从大门进来了吧?” 一刀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皮,冰冷的棺材脸在李义面前却像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公子过奖了,主要今日太过于诡异,咱们家还是第一次戒备如此森严!若不是属下深知公子之能,险些要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东方家小公主住到咱们家里来了。”李义淡淡的道。 “哦,怪不得。”一刀的眼中突然闪出炽热的战意,“那这两个人便是东方小公主的护卫中的高手吗?公子,我……” 李义打断了他,“不行!他们两个现在你不能动。他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刀法刀出而无回,杀伐果决,实乃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凌厉、攻击力最强的刀法,他们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一旦对上他二人联手,却必须需要你全力应对,高手对决,生死一瞬,他们两个必然会命丧你手,然而,家小公主的安全却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情,决计不能出事。一旦生变,我们将非常被动。” 一刀沉默片刻,道:“我会等!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义沉沉笑道:“一刀,待你等到这一天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对这两个人已经不感兴趣了。” 一刀眼睛亮了起来:“公子,是不是又要特训了?” 李义呵呵一笑:“那倒不是,只是你刚才的杀意,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一刀,你可知你的身手,现在已经用不到特训了,特训只是提高一个人的承受度、反应力和身手的敏捷,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效果。你现在需要的是提升你的功力。” 一刀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对于特训对自己再也不能产生效果感到了一丝失落。一刀深深知道,李义的特训,是何等的残酷。可以让一刀这样的高手,每一时每一刻均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之下,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点松懈。这种感觉,对一般人或许是一种煎熬,但对于一刀这种时常会徘徊与生死之间的强者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经验! “公子,您说由我的杀意想到另一种情况,却不知是什么情况呢?!”一刀问道。 李义眼眸中神光一闪:“就是你当真与那两人交手之后的情况!” 一刀一愣:“公子不是已经认可我可稳胜此二人联手吗?” “你固然可以稳胜此二人,可是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李义反问道。 “为公子效命,有死而已,一刀的命早就是公子的了!”一刀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李义摇摇头:“你错了,那两人皆是一流高手,以你本领,最终必可胜之,但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很可能是……”此言一出,李义自己也是一愣,要知李义前世正是被自己的亲人丢弃,更被自己在孤儿院的手足朋友极尽侮辱,心中早无朋友手足之意,一刀虽然对己忠心耿耿,却源于自己有大恩与他,且洗脑之功,而刚才关怀他之言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难道自己竟已将一刀当做自己真正的手足,再不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了?!! 两人半晌无言…… “事情办完了?”还是李义首先恢复平静,淡淡的问道。与其说这句话是一句问话,倒不如说是一句肯定,因为李义从来不会怀疑一刀的办事能力,而一刀也从来没有让李义失望过。再说,以一刀的实力去对付南宫俊,等于是杀鸡用上了火箭炮。若是不能成功,那才叫见了鬼。 一刀嘿嘿一笑,道:“南宫俊的头颅,被我扔在了护城河中;公子,有一件事,一刀有些想不通了,请公子赐教。” 李义睁开眼睛,望着一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家的实力似乎也太弱了点,南宫俊的护卫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当得住我一刀的,公子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一刀脸上有些淡淡的疑惑。 “南宫家,毕竟不是东方家;也不是罗天慕容,实力稍弱一点,倒也在清理之中。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能够有多数高手的。不过,南宫世家肯定会有真正的高手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南宫俊的随身侍卫这么弱,这也正好说明了南宫俊这个纨绔子弟并不是南宫家族的重要人物,家族之中,其实对他并不重视。”李义沉吟着道。 “哦!”一刀点了点头,“公子,事情已经办完了,我这就回别院去了。” 李义笑了笑,语气温和的道:“不急,一刀,你我除了小时那一年住在一起,曾有几次彻夜长谈之外,倒是少有交流之时,尤其是自你灭了铁手帮之后,搬去了别院,就整日在外奔波,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却是辛苦你了。今夜,你我兄弟好好聚聚吧!也把你这几年遇到过的好玩事情跟我好好说说。” 一刀眼眶一红,听出了李义这句话中含着的浓浓的关怀之意。“公子智慧如海,学究天人,对一刀有天高地厚之恩,一刀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其万一,如何敢当公子兄弟之称,一刀……没事;无论为公子做什么,一刀都是心甘情愿!我永远是公子的刀!” 第九十二章 :杨不群的顾虑 李义温和的笑了:“一刀,世界纷争已然开始,暗流会逐渐涌动,直至波及每个王朝,纷乱整个大陆!以后,我们面对的敌人,将会是一个比一个还要强得多。( )而你,作为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你也不敢当我兄弟,我还敢信任那个?我既然选择你替我去独当一面,你就是我最信任的手足;所以,或许在不久的以后,我们就有可能很长时间才能见一次。就像这次你回来,也已经整整在外面呆了四个月,我让兰丫头去弄点小菜,今夜,我们好好的喝一杯。” “公子……”一刀心中一阵温暖,鼻头差点发酸,歪过头去,轻轻呛咳一声,才勉强忍住差点夺眶而出的热泪。 李义唤了一声李兰,交代一番。不多时,李兰轻轻的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里面六个小菜,极为精致。随即又搬来了两坛酒。看了李义一眼,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李义端起满溢的酒杯:“一刀,我敬你一杯!” “公子,有一件事情,一刀始终不明白?”为李义酒杯中斟满了酒,一刀说道。几杯酒过后,一刀有些惨白的脸上浮起了些许红晕。 “呵呵,一刀啊,你现在脸一红,看起来还真是挺英俊的,哈哈……”李义说笑一句,续道:“有什么事一直不明白了?好像还瞒了我好几年不敢问?嗯?” 一刀笑了起来,“公子,你当年是怎么看上我的?这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 我已经逃到了城外,而公子你居然还寻了过去。” 李义两眼低垂,在这一刻,眼前又浮现出当年那个面对着自己的方向,慌不择路的逃走着的无助小孩,那充满了仇恨、绝望与倔强的双眼,再看看面前猎豹似的七尺男儿,不由得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当年,你逃走的路上,在城内曾经撞到过我,呵呵……”李义双眼凝结在某一个虚无,用颇似梦幻般的声音道。“那时候,你很慌张,两只眼睛里只有绝望、无助、凄惶,跌跌撞撞地,你曾看过我一眼,眼睛里,尚有深刻的无尽仇恨。嘿嘿嘿,在那一刻,我深深地记住了你,所以,我想帮你。就是这样,并没有更多的理由。” 李义轻飘飘的声音之中却像是蕴含着山一样沉重的负面情感,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专注的神情,让一刀觉得,公子现在说的那个小孩子,并不全是那时的一刀,也包含了公子自己。那是一种充满了身临其境的刻骨铭心的仇恨!那是一种……生生世世九死难忘的至大怨毒!怎么会呢?!公子怎么会有那种际遇呢?!可是,话语纵能伪装,心境如何伪装?! 李义虽然就坐在一刀对面,但在这一刻,从一刀的眼中看出去,自己的公子却像是独自一人站在了万年不化的雪山之巅,充满了孤独、寂寥、落寞,以及一种恨欲劈天的无力!那种凄凉的无力感觉,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公子会有如此的感觉?! 公子很苦!!! 不知如何,一刀心中突然泛起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公子智慧过人,才华绝世,武功更是超凡入圣,直可谓学究天人,公子苦在那里?!为王朝?为家园?为自身?!一刀不明白,这件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 一刀一向死板冷酷的脸上一片激动,眼中隐见水光,默默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情激动之下,用力稍大,酒杯发出一声脆响,竟然捏碎在手中。 房外暗影处,李兰早已换成了一身夜行衣,娇柔的身体在暮春之风的吹拂下,静静地与暗夜融成了一体…… 男人,有时候也要发泄一下心头的压力的,一位知己良朋,一壶滚烫老酒,便是男人的上佳的发泄方式。 李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男人,最是没有防备,最是容易喝醉。所以,她没有选择留在房中,而是选择了守候在漆黑的暗夜里,料峭的春风中。今夜,李兰以她娇弱的身体为里面倾情相谈的兄弟二人,提供默默的守护。 纵情一醉吧! 其实一刀与李兰并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如神一般强大、出色的李义同样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李义之所以收留了一刀与李兰,并帮助他们,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李义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前世绝望的自己!就算身处闹市,也是被所有人排斥在外,心境就像是亘古不化的冰川绝顶那一根孤独的冰棱!没有丝毫温暖可言。 救了一刀,收留了李兰,实际上,是李义潜意识里对前世那个最彷徨无助、几尽绝望中的自己进行解救,实际上是李义在潜意识之中,把二人当作了前世的最为苦难中的自己,这样,似乎就会从心底感觉到对自己是做了一种救赎;这是一种微妙到极点的心态。似乎李义在这个过程之中会获得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平衡。而李兰的细心温柔,一刀的坚韧忠诚,以及两人对李义无微不至的照顾,逐渐的将李义前世就已经冰封的心灵慢慢的慢慢的溶出了一条缝隙。 杨家。 南宫玲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失去了头颅的尸体,身子一阵颤抖,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姐!”“南宫姑娘!……”众人一阵惊呼。 杨不群面色铁青的站在一边,平日里古井不波的老脸上第一次充满了暴戾的神色,竟然有人在杨家严密保护之下,将前来联姻的南宫世家少爷当街击杀!这无疑是在杨不群老脸上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对杨不群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南宫世家会怎么想?两家还怎么合作?人家的儿子在自己最大势力所在的地方,应该最有能力保护的地方居然被人杀了,还谈什么合作?至于联姻……人都死了,还联什么姻? “杨家御兵全部出动,在明天天明之前,我要知道是那一方势力做的这件事!”杨不群一阵激动之后,立即反应了过来,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尽快找出凶手,给南宫世家一个交代。若是人家的儿子在自己的地头上死了,自己竟连凶手都找不出来,那自己杨家可就丢人丢到老家了! 再者,杨不群还有一种顾虑,南宫俊与自己的三个孙子一起出去游玩,自己的孙子却近乎是毫发未伤,可是南宫俊却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还是身首异处,死状惨不忍睹的死法。如果自己是南宫圳,会怎么想?几乎在杨不群刚接到传报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的主要目的,便是挑起杨家与南宫家的不和,破坏两家的联盟! 问题是杨不群现在明明知道,却是无计可施!眼下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更没有半点证据,甚至连人家儿子的脑袋都没有找回来;难道只凭一张嘴去跟南宫圳去说:你儿子被杀了,你不要激动不要生气,这是一个阴谋,实际是针对我们杨家的。杨不群自己都觉得如果自己是南宫圳,听到自己这么说,绝对会立马掀桌子开战!即使再老谋深算的人也还是人,不是无情无欲的圣人,自己的儿子死了,换了自己也会崩溃,也会疯狂,以己度人,可想而知…… 第九十三章 :李洪刚的临终之言 “加派更多人手出去,仔细观察李家和皇家的动静,详细调查两家此事之前所有的大小动作,事无巨细都给我报到我这里来!杨镇源,你带些精干的人手去京都城守备,调查近半个月来到天罗的都是那些人,尤其是从南面来的,重点照顾!杨济源,速速派人去南宫家,告知南宫家主此事,记得将所有事情详细禀告,不可有丝毫遗漏。” 虽然猝然间遭受如此大变,杨不群却不愧一代人杰,很快就定下心神,事已出,人已死;无论想什么后果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发生了,那就只有面对,而且要冷静的面对,而不管眼下结果是好是坏。 杨不群不慌不忙,一道道指令流水般发将出去,有条不紊,丝毫不乱。本是乱糟糟的杨家众人,听到杨不群指挥若定的声音,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人人安然静立,应对着杨不群每一条指令,行礼应命而去。 杨不群负手而立,眼望夜空。他已经想到明天一早,整个京都城必然会因为自己的决定而乱成一锅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么多年来,杨家真正的精锐力量也将首次暴露在世人眼前!明知道这样的决定必然会惹来皇家的更大疑忌,但杨不群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精锐尽出,目的,不在追凶。谁都知道,现在想马上抓到那冷血凶手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性接近于零。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做给南宫世家看的姿态!也是做给天下人的态度!你的儿子,在我的地盘上被人杀了,你伤心,我更愤怒!我在使用最大的力量积极辑凶解决,并没有丝毫怠慢。 另外也是用这种行为向南宫世家表示:你儿子的死,不是我们杨家干的!在我杨家地头,我杨家的盟友出了意外,我杨家则一定会给其一个公道,就算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杨家也在所不惜,这是杨家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 可惜,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唯一超出杨不群预算的,却也正是杨不群所不知道的是,杨家的反应早已在李义预料之中,杨不群此次会展显出什么样的力量,这才是李义所关注的。也是他的主要目的之一。 “嘤咛”一声,南宫玲悠悠醒转,泪流满面。杨不群长叹一声,缓步走近,白须飘动:“南宫侄女,事已至此,还是请节哀顺变,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让令兄入棺呢?”想了好久,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任何的话语对于亲人猝然死亡的家人来说,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无可奈何之下,唯一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让无头尸首入棺为礼,入土却是不能,南宫俊势必得回到南宫世家祖坟才可入土为安。 面色苍白的南宫玲在仆妇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多谢杨家主关心,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转头向着身边护卫:“跟我哥一起去的,可还有活着回来的人吗?”声音虽然仍旧颤抖,却是冷冰冰的,带着杀气。 “还有两个人,不过也是皆已重伤,直至现在仍昏迷不醒,杨家主正在遣人急救,只是伤势太重,极不乐观。”一名护卫躬身道。 “立即带我去看看!”南宫玲淡淡向杨不群施了一礼,“侄女先告退了。”很明显没有让杨家人同去的意思。显然对杨家甚有疑心。 杨不群轻轻颔首,看着南宫玲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人虽然是在我杨家的保护下死了,我杨家固然难辞其咎。可事到如今,只有冷静面对。我杨家已经尽全力调查、缉拿凶手,虽然尚未有结果,但自问也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若是你们南宫家还要不满什么或者是怀疑什么,甚至因此事与我反目成仇,那我杨家也不见得就怕了你南宫世家! “怎么样?人醒了没有?”具体经过虽然已经听逃回来的杨家护卫说过,但南宫玲始终还是相信自己家的护卫!谁知道那不是养家的推托之词? “还没有,两个人与大多数侍卫尽皆类似,都是中当胸一刀,直透后背,那凶手下手之狠辣,实在世所罕见。若不是这两人较为幸运,刀势稍稍偏了那么半分,此二人性命早已如其他人等尽皆不在!即便如此,创伤还是太重,我等实在没有把握可以救活伤者!”一名大夫手上还沾着鲜血,恭谨的回答。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众人告退后,房中就只剩下了南宫世家一行人。 “以一人之力,在一盏茶的功夫屠尽百多护卫,竟然毫发未伤!呵呵呵……”南宫玲笑的甚是怨毒,“四人同行,杨家的三位公子竟然连皮也没有擦破一块,而我哥却是丢了脑袋!此事,当真是好笑得很!”南宫玲冷笑道。 “小姐,我们该怎么做?”一近身侍卫道。 “取出我的救命参王,给他二人每人服下一片!”南宫玲的声音竟是淡漠之极。 “小姐体恤侍卫,我等感激不尽,只是那参王乃罕世灵药,珍贵无比,那二人伤势太重,纵然服药,也多属枉然,又何必浪费参王灵药……”另一近身侍卫道。 “参王乃罕世灵药,纵是必死之人,也当还魂片刻,此二人尚有一息,也只有此二人或可告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照做?”南宫钰催促道 “是,小人立即喂药!”近身侍卫迅速取出一只温玉小盒,拿出一块通体雪白的人参切块,此参却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赐与南宫玲的百年参王,当真有还魂续命之神效。 那侍卫取一玉刀,小心切下两小片,分别纳入垂死侍卫的口中,静待结果。 似是片刻,又似是许久,一声低微的呻吟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榻上,一名重伤的护卫紧闭的眼睛缓缓张开了一条缝隙。一眼看见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南宫玲,垂死的眼睛竟然猛地一亮! 南宫玲心中一震,俯下身来:“李洪刚,你可还能说话吗?我有事要问你。” 那李洪刚喉中发出呼噜呼噜的血痰翻滚声音,呼吸声音宛若扯破了的风箱,每一次喘息均似是无比吃力,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南宫玲,眼神中神色急切、焦急、悲愤、忧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身子颤抖更急。 南宫玲眼光一亮,将自己耳朵凑到他嘴边:“李洪刚,你可是想要说什么?放心,房中全是我们自己人,你可安心的说。” 李洪刚嘴唇上下翕动,却是说不出声音,眼中神色更是焦急。终于,喉中咕嘟一声,一口鲜血混着血块流出唇边,却也终于能够说话,口中终于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小……小…姐……” 南宫玲神色一动:“我在听。” 李洪刚声音微弱的如风中残烛,低细无比,稍不留神便无法听见,但就这微弱的声音,听在南宫玲耳中,却幻化成了晴天巨雷! “那……那个…杀手……是……是杨家……的……人…是为了…为了…老爷对…李家的计划…小…小姐…你……要小子……”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喉中又是一声“咯咯”响动之后。李洪刚呼吸断绝,双目犹自怒张! 参王虽具奇效,令那垂死侍卫还魂片刻,但终究并非还魂仙丹,那李洪刚终于还是死了。 只是,他临死前的几句话,却包含足以翻天覆地的惊人消息! 南宫玲站起身来,双手紧握,似乎再也不能控制心中的暴怒,愤恨! 不知道为什么,本应失去理智的南宫玲忽而再度淡漠!突然之间,即将爆发的南宫玲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由极动到极静的感觉,众人均是感到了惶惶然。 南宫玲俏脸寒冰一片,眼中寒光杀气宛若凝型…… 在她身边,另外一名同样身负重伤的护卫正陷入昏迷中,急促的喘着气,喉咙里仿佛在扯风箱,身子一阵一阵的抽搐,眼见便是入气少,出气多了。 南宫玲稍一犹豫,突然神色一冷,背转身去,左手向后一探,手上略一用力,那护卫的双眼突然大张,颈间“喀嚓”一声,颈骨已被她扭断,一声未吭,便已死去。 迎着众人惊异不解的眼光,南宫玲轻轻从怀中抽出一条雪白的丝绢,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淡漠的道:“若是杨家知道我们已经得悉了这阴谋,恐怕我们此次来天罗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此人身受重伤,命不久长,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南宫玲玉手一动,那条雪白的丝巾飘起,轻轻盖在那名护卫死不瞑目的双眼之上…… 第九十四章 :杨家御兵…… 安静的子夜,风细细,月悄悄,万籁俱静。( ) 突然之间,四面八方几乎在同时乱了起来。马蹄声由远而近,再由近及远。便如是大海浪潮滔滔,一波一波汹涌而来,前浪未尽,后浪已生,无穷无尽,无止无休!远远的不时有喝问声,惊叫声,责骂声……远远传来。 李义端着一杯酒,侧着耳朵,脸上是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杨家这次声势极大,看来杨不群这老狐狸,这次是真正的着急了!他越是如此在有心人眼中,却反而是做贼心虚,有趣有趣!” 对面,一刀面红如关公,一双眼睛却依旧犀利,冷静! “公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一刀知道,公子不会就让自己单纯的杀这么一个废物而已。若是没有后续计划,那也就不是公子的计划了。 李义的习惯,一刀了解得很清楚,李义永远不会为一个单纯的目标,而进行这一件事,没有后续手段的事情,李义永远不会亲自动脑筋安排!只会交给下面能完成这件事的人来做。李义的计划,每每出人预料之外,却又在运筹帷幄之中,每一次的精密安排都让李义也为之心惊胆颤,却又佩服不已。一刀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公子让自己杀掉南宫俊,必然只是一个大动作的开头部分而已。 院内,风声飒飒响起,李义与一刀两个人均感到了家中那两名高手不安的躁动。 东方涵澜的两名护卫高手终于沉不住气了。 那天李兰无意中的一手精湛剑招,引起了两个人彻底的警戒之心。( )现在已经是子夜,天罗城中却又突然出现了这样大的动作,无论这次的大行动是针对那方面势力而为,但要两个人不担心自是不可能的。 房外院内暗影处,两名黑衣人正在争执:“王冰,你在这里守着小公主,我出去看看。”这是王寒。 “还是你在这里,我去。我轻功比你好,行动起来容易一些。”这是王冰。 “混帐!你得听我的,在这里守着。”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咱们俩一胎双生,谁也不比谁大,你凭什么老端着个老大的架子?这次你得听我的。” “混账!我先出来的!” “哼,咱俩长得一样,你哪比我大?!说不定当时弄混了,我感觉我比你成熟多了!你有老大的风度吗?” “我……那就用老办法!” “好!老办法!” 不知道两人怎么商量的,最终还是老大王寒占了上风,得意的低低一笑,身子冲天而起,在夜空中身躯奇异的扭了几扭,便消失不见。 王冰懊丧的摇摇头,身躯重新隐入暗影之中。身子隐没前,朝着现在还亮着灯火的那位李家少爷的房间看了一眼,口中“呸”了一声。 房内,李义与一刀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笑意。 相距虽远,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低,但李义与一刀内力均已不凡,尤其李义的功力修为远在王氏兄弟之上,是以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家伙,看起来跟两块冰块似的,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一面。挺有趣,呵呵,一刀,看来我们要时不时就挑动他俩斗嘴一番,比看戏过瘾啊。”李义揶揄的笑道。 “呵!”一刀几乎把酒呛进鼻子里,那二人的说话他虽然也听见了,倒也没什么感觉,倒是李义这一句话,令他突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 外面似乎越来越是纷乱了起来。两人又等了一会,李义突然站起身来,道:“时候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杨家的精锐可能已经全部出动了,一刀,我们去看看杨不群的隐藏实力!” 一刀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之站起身来。 窗子无声无息的打开。 两条黑影几乎是同样的快速,身子刚出,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便似突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在夜色里彻底融化了…… 一阵香风,裹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进入房内,正是李兰。缓步走到床边,捧起李义刚刚换下的衣服抱在怀中,脸上泛起温柔满足的微笑。纤掌一挥,油灯应掌而灭。 李府,再度陷入浓浓的暗色之中。 奔驰在夜色之下,微风之中,一刀突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舒服感觉:终于再次能够与公子共同行动! 一刀感觉回到了四年前,在看到公子的那一刻,突然就心里安定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再也不是无依无靠,再也不是无家可归;四年来,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缓缓自一刀心头滑过。心中顿时有些暖洋洋起来,冰冷如自己竟还会有如此暖洋洋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李义并不知道,或许连一刀自身也不知道。自从铁手帮全军覆没于一刀的刀下,一刀从那时候起,一生的目标便是李义,为李义做事!为李义杀人!以自己的生命保护李义!这已经成了一刀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愿望! 在一刀的心中,李义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李义是自己的大哥、兄长、手足,甚至是一刀心中的神! 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李义,那不疾不徐的潇洒身法,毫无烟火气息的举手投足;既不刻意维持距离,却又不会全力展开身法,免得自己难堪。一刀再次感到了自己与公子之间的巨大差距。不由得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那样,将来自己能够为公子做的事情才能更多! 前面,出现了王寒飘忽不定的身影。 两人相视一笑。本就是跟着这家伙来的,既然发现了他的踪迹,那就让这家伙在前面当个领头羊。 深夜的大街上,不断有一队队黑衣人穿插来去,或入客栈查询,获入民宅查访,鸡飞狗叫之声全城皆闻。 不时有一个个黑衣人纵身到房顶,四处眺望。这也使得李义与一刀以及在前面的王寒更加的小心翼翼。 杨家撒开的阵容之大,不仅一刀万万没有想到,便是李义也是感觉到了大大的意外。 整齐的马蹄声响起,声势浩大,一股隐隐的威严气势扑面而来。李义细心倾听之中,赫然发现,这队骑兵虽然人数众多,足足在五百人左右,但蹄声却是整齐无比。似乎所有的马儿也是同时起步,同时落蹄,将骑兵训练到如此地步,已不能单纯用训练有素来形容,直可说是神乎其技了! “注意了,一刀,马上过来的这队骑兵,很可能便是杨不群一直隐藏在手中的最强实力——杨家御兵,也就是我们始终没有打探到的重要消息。注意看看这些人的实力。他们将会是我们李府别院的第一号对手。”李义低声道。 一刀面色深沉,凝目望着下面街道上疾驰而过的整肃军容,缓缓道:“这样的军队,堪称精锐中的精锐。同样从别院中抽取五百人与这一队人对战的话,恐怕是极为惨烈的两败俱亡!甚至还是我们一方输多赢少!” 李义同样在观察着这队骑兵,人的脸色,马的气色,人马的配合,一点都没有放过;听了一刀的话,李义缓缓摇头:“你这次分析的很有道理,但这样的对比却也只局限于步战,若是当真马上决战,这五百人至少可拼去我李府别院一千人!而杨不群这样的骑兵足有三千之众! “三千之众?!”一刀脸色微微一变! “这些人若是一对一与我别院兵马比较,必败无疑!但若是论起配合,别院兵马却是远远不如。而战场上,最重要的,便是配合。要想训练这样的骑兵出来,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绝无可能做到!所以,这可能便是杨不群的压箱底的力量了!” 李义仍在审慎的观察这队骑兵,缓缓道:“你看他们人与人、人与马、马与马之间的配合默契,一刀,这些,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对付这样的军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分而化之、各个击破。若是正面硬撼,势必会付出惨重代价!” 一刀眼中射出森寒的杀机…… 第九十五章 :检测一下…… 此时,那队骑兵已经奔到街尾,突然一声令下,五百骑齐齐止步,宛若刀切!戛然而止!就连马匹竟然也没有一丝勉强,甚至连一匹仰天长嘶的都没有!此等骑兵,简直就是战场上的终极杀戮机器! 五百然同时下马,只是发出了一声整齐的“擦”的落地声音。[ ]远远的,似乎那领队之人在交代着什么。转眼之间,几百人化整为零,向着各个方向迅速离去,只留下一小队,看守着马匹。 李义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让本公子来检测一下看看,他们战力到底如何。” 一刀跃跃欲试,道:“公子,待一刀前去吧!” 李义急忙伸手拦住他即将跃出的身子,低声道:“这次用不着你去;你前者击杀南宫俊,身形体态、强横实力已经有所曝光,不宜再次出手,他们极有机会从你的刀路再对照死者身上的剑伤,轻易地就能锁定你的大致情形。那样可就不好玩了,需要加点意外进去才更加好玩。这次看你家公子给你玩把单刀会,看本公子给杨不群那老小子再下点猛药,让得他更糊涂一点,这才过瘾。”说着嘿嘿一笑,嘴巴向着前面努了一努。 一刀一眼望去,差点乐了起来。在哪个方向,隐隐约约一个人影正极端谨慎的伏在暗影之中,不是别人,正是“老大”王寒!此刻,月色下王寒身子在微微移动,似乎有离去的意思。[ ] 王寒一路上小心翼翼,尽力的竖起了两只耳朵,偷听着下边之人的谈话。他连续偷听数次,才将整件事情听到了大概。 原来是专程到杨家提亲的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俊,于今天晚上被一神秘高手刺杀于暗夜长街之中,杨不群大为震怒,杨家势力倾巢而出,全力辑凶! 得知此事与自己所效命的东方家,还有宿敌罗天慕容并没有半点关系,自是莫管他人瓦上霜,王寒已经是完全放下了心,准备寻一机会潜回李府,守护小公主。偏偏他为了探听消息方便,一路闯入了杨家搜索范围的中心位置,离开的机会虽有,但势必不能冒险,万一被自己把苗头引到了小公主身上,那自己可就万死莫赎了。 正在心中思量脱身之计,便在此时,一队整齐的黑衣人向着自己这边缓缓行来,王寒虽然高高居于房顶,却也感到了这队人的沉凝杀气!分明是杀伐果决的百战之师!王寒更是心头一紧,原来杨家竟然有这样的精锐队伍存在!这些人若只是十个八个还不放在他的眼里,但那一众人只怕不下数十人,若是王寒豁然暴露了行迹,却完全可能使他陷入苦战之中!想到这里,王寒的身子急忙又向暗影中挤了一挤。 “啪!啪!啪!”三块瓦片在王寒的身边炸裂!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远远的传了出去,王寒亡魂皆冒! 是哪个该死的缺德鬼将瓦片扔到了老子的身边?!王寒几乎便要大骂出口。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抱怨的时间,此次行迹已然曝露,大事不妙!远处,几个黑衣人纵跃如飞,踏屋顶如平地,迅速赶来。 “点子在这里!”下面一人放声大呼!嗖嗖几声,几名黑衣人已经跃上房来。刀光月光,雪亮一片,照着王寒,搂头就劈了下去。 王寒再来不及感叹郁闷,身子迅速飘起,如雪长剑出鞘,洒出一片扇面银白,当当当几声脆响,王寒已将击来兵器荡在一边,同时身子向后急纵。 金刃劈空声在脑后响起,来势甚急,力大刀猛;王寒来不及回头,一剑反撩而出,“锵”,金铁交击之声格外响亮。王寒同时心中一叹,身子便向下面街道中纵了下去。 虽然明知对方的主要目的便是将自己逼落房顶,落入包围之中,但自己现在却是别无选择!当真是“一子错,满盘输”! 现在王寒已经确定,方才丢来瓦片的人必是真正的凶手,至少也是凶手一党无疑! 身子还未落地,十几柄大刀已经带着呼呼风声向王寒身上劈落下来,王寒身子在下坠之中,手中长剑一招“夜战八方”绕体圈起一层剑花,将大刀纷纷挡在圈外,双脚终于站稳落地。 十几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房顶更有数名高手居高临下,彻底封死了王寒的每一条逃生之路。 经过适才一番交手,王寒已经知道,房顶几个人功力不弱,虽然一个两个联手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若当真一拥而上,却是大大的麻烦。至于下面这十几人,更只不过是比普通士兵少强一些的精锐之军,虽然并不是什么武学高手,但从他们眼神动作各方面看来,这些人全是军中死士,各个皆是悍不畏死之徒。上下交击,再加上这一群死士,自己若想要脱身,恐怕颇有难度。 最麻烦的是,对方的其他高手此刻也定然在源源不断赶来!一旦对方八面合围,那么自己就算是有通天之力,今夜也是必死无疑! 一想到这里,王寒眼中露出强烈的战意。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吧! 长剑一领,随着王寒身子转动,毒龙般怒刺出去。这一招,毫无半点花俏,必杀之剑!正面的黑衣军士还未来得及反应,长剑已经撅胸而入。那人双眼顿时怒突,已经中剑的身子竟然不退反进,奋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全力向着王寒冲了过来。一冲之下,王寒长剑刚刚拔出,刺入身后一名敌人喉间之时,面前这一个胸口一个大血洞的家伙已经扑到身前。张开双臂向他抱来,口中嗬嗬有声,鲜血已经开始从五官渗出。 这便是军中死士与一般护卫或者武林人物的根本区别所在了,军中死士,随时面对死亡,人人都有着一种笑对死亡的悍勇之气,那可是宁可死,也要为敌人制造致命的麻烦,也要帮自己的战友伙伴制造一个杀死敌人的机会!纵然死,那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王寒神色丝毫不变,面沉似水,身子一闪,脚下一勾,那扑过来的大汉便直直的从他身子一侧冲过,噗通一声倒地,在这一瞬间,王寒却已经连出三剑,将两名敌人胳臂削去,另外一剑却贯穿了一名黑衣大汉的头颅!剑法之犀利,足见一斑。 远远的呼啸之声此起彼伏,不断有高手向这边赶了过来。原本守在房顶的几名黑衣高手,一见情形不对,仰天长啸一声,发出讯息,便纷纷跃身而下,加入到了对王寒的围攻之中。 这几个人一下来,王寒顿时压力大曾。原本边打边退,已经退出几丈距离,但这几个人一下来,王寒竟然一步也退不了了。 不远处,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上,李义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拼斗,偶尔举头眺望一下远方赶来的人数,身法等等。 一刀眼睛发出狂热的光芒,看着下方的龙争虎斗,恨不得此刻被包围在中间的便是自己,可以再度酣畅淋漓的大杀一番! “差不多了,等他们真的赶过来,王寒就彻底完了。基本上,杨家主要高手的实力也看得七七八八了,却也不过如此!亏那老匹夫宝贝似的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一刀,你去接他出来,但求一击而中,全身而退,不得恋战。”李义淡淡的安排道。 一刀兴致勃勃的答应一声,惨白的脸上泛起兴奋地红晕。 第九十六章 :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声清啸鼓风而出,一刀整个人鬼魅般从树上一掠而下,闪电般掠过了近十丈远的距离,围攻王寒的一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淡淡而又飘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激战的众人后方。身子奇异的转了几转,刀光闪了几闪,已经有几名黑衣人应刀而倒,气绝身亡。 这才是一刀真正的手段!作为一个刺客,一个杀手真正的看家绝技!一击必中,一击绝杀。 作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就算是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也绝不会轻易与敌人正面对敌!这就是李义对一刀的教导之中最常说的一句话! 现在的一刀知道事情紧急,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必须速战速决,几乎将自己的身法刀法都发挥到了极致,身子飘忽来去,刀绝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必是敌人无从闪避,无法招架的死角,迅速收割一条条的人命! 王寒剑光霍霍,被围在圈子正中央,十几名黑衣高手围着他疯狂进攻,在这个战圈外面,一刀就像一个有形无质的鬼魅影子,飘忽不定,疏忽而前,疏忽而后,刀光神出鬼没,身法万变千化! 强援在最危急的关头到来!已临绝地的王寒突获生机,不觉精神大振,刷刷刷连续十八刀密不透风的连绵攻出,顿时众黑衣人的攻势为之一滞;机会!! 一刀再度将身法提到极限水准,首次冲入内圈,刀出如风,反手而刺;众人均以为他要借这股冲势与王寒一鼓作气强冲出去的时候,哪想到他的真正目的竟然是他身后三人。猝不及防之下,三人咽喉同时被洞穿,血箭激射而出。[ ]包围圈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豁口!一刀与王寒两人便在那三人的尸体还未倒到地面的瞬间,一冲而出,同时飞身而起,冲上了屋顶! 此刻,正急速赶来的杨家高手距离此处最近者已经在十丈之内!两人不敢怠慢,一刀在前,飞掠而起,目标正是李义藏身的大树,王寒紧紧跟着他,两个人如同是两只大鸟,一闪之间已经到了树上。 先前两人立足之处,赫然已经有几名黑衣人身形落定。 一刀带着王寒,毫不停留,足尖在树干上一点,再度飞掠而出。 杨家众高手纷纷怒喝,飞身赶来。几乎缀在两人身后,如跗骨之蛆般紧追不放! 眼见众人就要飞到大树之上再度借力,正在这时,浓密的树冠之间突然闪出万点银光,一大蓬细如牛毛的银针如孔雀开屏般飞射出来!足足笼罩了众人所有的前进之路! 身在半空,正值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再兼眼见就要飞上大树,心里正是一松的微妙时刻,却是变生肘腋,横空杀出一大片的夺命暗器!这时机实在拿捏得精妙之极!也促狭之极!众位高手纷纷心中大骂,从细小的银针带出的尖锐的破空声音可以听出,此人武功只在刚才逃走的那两人之上,绝不在那二人之下!万万没想到对方已然逃走了,竟然还留下这样一个更加超卓的高手来断后! “啊!……哎呀!……嗯!……”猝不及防之下,杨家后援高手纷纷中招,或脸上、身上、手脚之上,更有几个倒霉鬼,被细细的银针正正的插入了双眼之中,顿时,下饺子一般,杨家众位高手纷纷跌落! 飞在最前面的两名马脸老者,百忙之中大袖飞扬,急促的凝聚本身功力,好不容易将射来的银针挡开小半,身子在半空却也再也无从借力,长叹一声,飘落了下来。定睛一看,均是脸色大变。几支细细的银针穿透在自己的袍袖上闪闪发光,映着天空的夜色,似乎是正向两人发出嘲弄的笑容……以两人精修数十年的内力灌注在袍袖之上,袍袖的坚硬程度不亚于皮革,竟然被一支支清风都能吹得起的细小银针穿透!!两人不由得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世上竟有如此武功!世上竟有如此高手??!! 此人是谁???!! 茂密的树冠中,一条人影冲天而起,便若是盘旋而起的苍鹰,在半空中身子一展,便如流星飞堕,紫电腾空;一闪之下,便迅速失去了影踪!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竟是不敢阻拦!更不敢追击! 晨风轻啸,冷月凄清。地上,残尸遍地,鲜血横流,更有几名黑衣人双手捂着两只眼睛,大声惨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之意!手指缝中,细细的血丝不断透出,汇聚成一缕缕鲜血,慢慢滴落… 王寒死里逃生,身子虽仍在飞掠之中,仍感觉到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对身前这家伙心中真是复杂无比,若不是这家伙,自己恐怕不会被人发现,可就是他异常促狭的扔了三块瓦片,把自己搅进这场是非之中来。 可又是他,在自己危急之时,飞身而出,又将自己救了出来!对于这人为什么这样做,王寒心中顿时糊涂的要命!完全无法以常理解释。这样的行为,已经可以差不多说之为疯狂了!王寒心中极度郁闷,但在礼貌上还是想要感谢一下。 “朋友,承蒙相救……” 王寒话尚未说完,却见自己身前那黑衣人身子突然加速,瞬间便已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两人本是一前一后,相差绝不足一丈,但黑衣人这一发力,却顿时拉开了七丈以上的距离,而且这距离还在不断的加大之中! 王寒知道对方不愿与自己交谈,这种行为,已经表明了态度。心中喟然一叹,身法慢了下来,瞬间隐匿起行迹,准备悄悄赶回李府中去。若是此刻自己再度露了行迹,那可就糟糕透顶,不仅会连累小公主,还会让李家也陷入纷乱之中。 细微的声音远远传来,却是清晰无比,直接传入自己耳中:“北戴东方家的高手,果然不凡,日后若是有缘,定当再会!” 话音未落,那黑衣人影已经是鸿飞冥冥,再也看不到对方任何影踪。 王寒心中苦笑一声,暗道:“你可把我害苦喽!下次相见,真不知道怎样面对你,到时究竟拔剑相向还是感其救命之恩,此刻还真说不准。”转身没入暗影之中,消失不见。 李义意气扬扬回到小院,今夜让他彻底对杨不群的势力做出了最为精确的判断!这对于以后行事,将会有绝大的助力!也会更加的有针对性,自己取胜的把握也就越大! 李义一进自己的房间,房中的李兰已经感到了李义的归来,静静地点燃了油灯,微笑的看着李义,见到他脸上略有兴奋之色,李兰便知道他此行不虚,定然大有收获。不禁也跟着他高兴了起来。在灯光下的李兰,头发微微有些许散乱,杏眼略有些迷离惺忪,桃腮晕红,娇艳欲滴。 李义怔怔的看着她,看着这个深夜等在自己房中静静等候自己回来的少女,心中突然涌起了浓浓的感动与深深地爱怜。不由上前一步,突然一把将李兰揽入怀中,李兰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感到李义突然低下头来,重重的吻上了自己的双唇! 李兰顿时浑身一僵,心中一阵慌乱,接着便感到了一股甜蜜的温馨。知道李义兴奋之下,有些情不自禁;更是感到了李义心中的欣悦!不由得全身放轻松了下来,一双纤细的玉臂也不由得向着李义腰后绕了过去,逐渐收紧,将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紧紧抱住。让自己尽力来分享他此刻的快乐…… “吱~……”窗子再一次悄悄打开,比李义稍迟一步回来的一刀的头颅伸了进来,一眼便看到这一幕,急忙缩回头去。“呃!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李兰大羞,用力一推,登时将自己与李义分开,娇喘细细,满脸羞红,一个娇俏的脑袋几乎要低到胸膛上去,星眸中又是羞涩,又是恼怒,又是窃喜,一时间百味杂陈,竟然痴了。 第九十七章 :一牌易一命…… 李义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一刀竟然突然回来,不由得苦笑不得,摇摇头,道:“一刀,你打扰了公子我的好事,还不快些进来领罚,瞧你现在的样子,头在房里,身子却在窗外,这不是顾头不顾腚嘛?兰儿你看是不是?” 李兰勉强压下心中羞念,侧目一瞧,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旋即又觉得不该笑,不由得小蛮靴在地上狠狠一跺,纤腰一扭,“嘤咛”一声,便捂着发烫的俏脸逃了出去…… 一刀飘身而进,哈哈大笑,道:“公子,一刀还是第一次见到兰丫头如此可爱的女人模样,公子当真是手段了得啊!”他与李兰亦可算是相处了好几年,虽非兄妹,更胜手足,早已知道李兰对李义的心意,今日见到李兰终于心愿得偿,终身有靠,而且那人还是自己最敬服如神的公子,也知公子决不会辜负李兰,心中自是由衷的为李兰高兴起来! 李义哼了一声,道:“现在你是看着可爱,等明天她回过神来,你会觉得她更加的可爱一百倍,说不定还不止呢!” 一刀顿时悚然醒悟,苦着脸央求道:“公子,天都快亮了,要不我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天亮了兰丫头见到了我,那我可就惨了啊,公子可要救我。”这个貌似阴冷的杀手也只有在李义与李兰面前才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李义嘿嘿一笑,道:“那是你的事。再说,你不让她出气,她就会在我身上出气,一刀啊,为了公子我,你就再牺牲一回吧。” 一刀怪叫一声,翻身出窗,落荒而逃…… 北戴,皇宫。 太子戴权旋风般转过身来:“你说什么?东方家小公主在天罗?消息属实吗?!” “是的!太子殿下!这是属下好不容易才从东方家打探出来的准确消息,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眼下确是正在天罗游历!”一名中年侍卫躬身答道。 “呵呵呵,东方涵澜,天罗罗,嘿嘿,不错不错。那她在天干什么?” “听说东方家小公主现在正在天罗李家,跟李家公子李义过往甚密。” “李义?!就是天罗那个大将军李霸的那个纨绔儿子?” “不错!正是此人。” “哈哈,此人纨绔之名布满天下,乃十足顽劣之辈,不足为虑,想必也就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粉脸(小白脸)罢了,何足道哉,若我当真与之计较,却是抬举他了。”戴权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深沉的笑容,“请蒙先生马上到我这里来。” “是,太子殿下。”侍卫领命而去。 蒙先生,其名叫蒙易,乃是北戴太子戴权手下第一谋士,足智多谋,为人谨慎,心机深沉,是戴权的得力助手,也是最信任的心腹! 不多时,蒙易匆匆而来,长衫儒服,下颌黑须飘拂,却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向戴权拱手为礼:“不知太子急招属下,有何要事?” “呵呵,蒙先生不必多礼,今日请先生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借助先生大才,为权拿个主意。”戴权知道自己这位谋士才智惊人,实乃是当世第一流的超卓人物,如果不是自己当日亲身相请,也未必能得此人辅佐,是以在言语上丝毫不敢有怠慢之处。 蒙易不急不缓的落座,凝目望着戴权,脸上含着淡淡微笑,手中羽毛扇轻摇,一派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生本色。 戴权含笑道:“适才下边人传来消息,言道那东方家小公主现下正在天罗游历,目前与天罗纨绔李义交往甚密。孤对于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的心意,蒙先生自是深知,因此上找先生过来,商量一下对策。” 蒙易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旋又皱起眉头,道:“当日上次太子提亲,已经被东方家婉拒了吧?我戴朝美女何止东方家小公主一人?太子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等绝色不能得?何必如此执着于那东方家小公主?况且,那东方家小公主始终是……” 蒙易眼中闪着智慧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戴权。他自然知道戴权苦苦纠缠东方涵澜的真正用意,此时不过是稍稍点他一下,既然要我帮你出力,那大家还是坦诚以待的好。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别人也能看得出来,那样就没意思了。 戴权脸上微微一红:“不错,先生智慧超人,学究天人,权的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先生法眼。( )”微微一顿,才又长叹一声道:“当今天下,大乱将起,我北戴为罗星大陆七大国家之一,将会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天下纷争的大潮之中,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目前来说,大陆上各股势力各有其强势所在,谁也未必就敢就说自己能有必胜的把握,逐鹿在手!” 蒙易缓缓颔首,道:“所以太子的意思,就想把东方家拉过来太子这边?” 戴权哼了一声,面上露出不满之色:“东方家势力,高深莫测,若能为我所用,实是一绝大助力,合我北戴皇家与东方家两家之力,只需当真精诚合作,便说是荡平大陆,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东方家却始终游离于朝野权势之外,地位超然,东方宇始终对我皇家不买账,我登门拜访多次,他竟然一次也没见过我!虽是可恨、可恼之极!但转念想来,却也在有道理,徒曾奈何!” 蒙易呵呵一笑:“太子能如此设想,却是睿智,那东方家本来就在罗星大陆地位超然,从来不参与天下纷争,也从不与其他各大世家有过往密切的情况,始终以一种隐世般的处世态度,淡然面对世间一切,若想要他们加入到争霸天下这浪潮中来,难!难啊!” 戴权苦恼的一笑,道:“所以我才打起那东方涵澜的主意,哼哼,若我当真做了他东方家的女婿,看东方宇这老家伙他帮不帮我!” 蒙易呵呵一笑,却不说话,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种千年世家,自然有他的坚持,对于这种大家族来说,家族中的女孩不过就是一件用来增强自家势力的联姻工具罢了,有谁会为了一件工具把整个家族都投入进去的?太子显然是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戴权在殿中踱了两步,抬起头来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这一辈东方家嫡系子弟,只有她一个是女儿身。而且……”戴权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最近才得到确切消息,东方涵澜自幼身患阴冥锁脉之绝症,东方宇那老家伙对她宝贝的了不得,闻言要星星不给月亮,宠爱之极。嘿嘿嘿…” “哦,原来如此!若是这样,能够娶东方家小公主为妻,便能把东方家拉进来也未可知!”蒙易皱着眉头道。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实是觉得此事可能性不大,但见到戴权兴致勃勃的样子,终究还是把打击他的话又吞咽了回去。 “我前日在御书房为父皇处理国事,却无意之中在父皇的玉玺盒中发现了一件宝贝,这件宝贝,便能够将东方涵澜的阴冥锁脉治好,彻底解决东方宇头痛了十几年的难解问题,若是那时候我再娶了东方涵澜为我的正宫太子妃,蒙先生,你猜东方宇会如何?”戴权有些志得意满,似乎有一种天下尽在我手中的感觉,颇有些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意味。 我估计东方宇还是不会答应参与乱世纷争这件事。蒙易心中暗道。若是东方宇知道你手上当真有能够治愈东方涵澜的灵药,如果逼急了他,估计能够把皇宫夷为平地来抢了去,也绝不会答应你的胁迫。亏你还挂在嘴上洋洋得意的卖弄。 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嘴来,只是附和着戴权道:“嗯,若当真能够如此,那么此事还真的多了几分把握。” 心中却暗叹一声,起初见到这位权太子的时候,感觉他能够礼贤下士,而且也颇有几分容人之量,像是一个能够成大事的人,不意这一路相处下来,越来越觉得此人实在是不堪造就!像是一个能够成大事的人,也只是“像”而已,并非当真就是。 “这件东西,叫做天下牌,”戴权从怀中取出一个似金似玉的令牌般的东西,在手中一抛一抛的,道:“与这枚天下牌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本金册。上面介绍了一个神秘的宗派,和一种极为特殊的联络方法,原来,在这个大陆上,有那么一群人,不贪名利,不恋美色,却只是执着于对世间诸般杂艺的追求,医卜星象、武技机关才能让他们迷失,以他们的势力,或者才可为天下第一隐宗!” “天下第一隐宗?!蒙某倒是未曾闻得,尚请太子言明!”蒙易突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颇有兴趣的问道。 “古老相传,此宗名曰天下门,来历神秘莫测,实力神秘莫测,本应为世间当权者之忌讳,惟此宗中人从无人愿意晋身仕途,且实力当真超凡入圣!”戴权道。 “超凡入圣?!太子未免过高评价此门派了吧?若当真有什么门派有此实力,如何能绵延至今?早为诸国联手共灭之!”蒙易反问道。 “蒙先生却是有所不知了,此宗实力固是超人一等,但此宗的传承更为严苛,此宗每代传人,非有绝大缘法者不传,非有绝世资质者不传,更为离谱的是,传承之人入师门之后便再与俗世无缘,绝不可贪恋任何俗世权贵!”戴权道。 “这?那岂不是比出家人还惨!?”蒙易道。 “那倒不尽然,此门传人只须不介入天下纷争,技艺大乘之后,便任君逍遥,除了师门有事召之完成之外,随便你干什么!”戴权道。 “随便干什么?jian淫掳掠,杀人放火也可?”蒙易道。 “此宗传人素来洁身自好,却不屑做这些,不过若当真要jian淫掳掠,杀人放火,大陆诸朝却也只会睁一眼,闭一眼!绝不敢过问。”戴权道 “这是为何?”蒙易道。 “这便是那天下牌的由来了!这天下牌实是一种皇权象征,也是那天下门延续传承的一种手段;天下门从不介入人间纷争,天下霸业,一向超然物外,但是,一旦有一个王朝成功而立,则在建立王朝的第一年,天下门便送给当时的开朝君主一枚天下牌,每块天下牌可由君主或王朝的继承人施令,请天下门帮助完成心愿,赠君天下牌,一牌易一命,任何人的命!但每一块天下牌,只能用一次,送回天下牌,愿君自惜命。” “一牌易一命,任何人的命!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蒙易笑了一声道,觉得此事太也无稽。 “决不夸大,这数百年间,天下牌曾经出现过七次,也因此改变了七个人的命运!”戴权道。 “愿闻其详!”蒙易道。 第九十八章 :两手准备…… “在一百四十年前,西荆国曾出现一个惊世魔头,火云邪神笑云天,此魔头噬血成性,杀人如麻,他杀死的百姓超过千人,各朝皆派出多位当世一流高手数次围剿却徒劳无功,后来西荆王朝在无可奈何之下,突然想到了天下牌,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请出了天下牌,令牌之所至,三日后,火云邪神笑云天丧命在一无名高手手中,那无名高手便为天下门一脉的当代传人,但此后踪迹皆无。”戴权道。 “就算天下门一脉的传人武艺再高,充其量不过是绝顶杀手,未见得便足道!”蒙易道。 “九十年前,郑王朝君主郑慰然,被杀手暗杀,中了刺客的剧毒暗器,那郑慰然虽武功超人,功力精湛,却也无法驱走所中剧毒,郑王朝群医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君主命在顷刻,当时的太子适时取出天下牌,天下门传人再现,以绝世医术解救郑慰然,那君主转危为安。这数百年间,天下牌每次出现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无一例外!”戴权道。 “原来如此,所谓一牌易一命,并非只是杀人,也可救人!?”蒙易道。 “正是如此,是以我若使用我手中的天下牌,请动天下门的神医,以天下门的绝世医术,相信会有十成把握可救下东方涵澜!那东方家地位虽然超然,却非帝王,便没有天下牌。不过,拥有天下牌的君主却有两个限制,第一,不能利用天下牌刺杀另外一朝的君主,第二,不得招惹天下门中人,这招惹当然也包括招揽,那也是决计不行的,否则,即时取消天下牌!” 原来这“天下牌”竟然是如此重要一物,蒙易心头更凉!回想起戴权刚刚取出“天下牌”时那放在手中一抛一抛的轻浮之态,心中叹息更甚!如此重要物品,怎能如此轻浮对待?只从此一端,便可看出戴权对人对事的人生态度了。 “蒙先生,你辩才无碍,智计超群,我想请您代我亲自去天罗一行,告诉东方涵澜,我戴权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救她,顺便告诉她我的条件,当然,你要尽量的说得婉转一点。”戴权将那枚天下牌放入怀中,缓缓地道。 “太子,此事把握不是很大。属下唯有尽力一试。”蒙易躬身道,并没有推辞,显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戴权甚为高兴,笑道:“我就知道,蒙先生绝不会让我失望。”停了停,脸上突然浮起了阴狠之色,道:“若是那丫头竟不识抬举,拒绝我的好意,那你也立即回报于我!不得有片刻延迟!” 蒙易顿时明白了戴权的意思,忍不住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太子,难道您要……?” 戴权狠狠道:“不错!万一那丫头竟拒绝本太子的好意,那么,我会立即安排人去天罗境内,不惜一切代价,截杀东方涵澜,嫁祸天罗王朝!哼哼哼,东方家,我倒要看看,被人杀到头顶上之后。他会不会还是超然世外!” 蒙易看向戴权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恐惧!如此阴狠毒辣的太子,对戴之百姓来说,岂是好事?? “蒙先生。此亦非是权心狠。你且试想一下,当今罗星大陆七大王朝,若是单以整朝之力来论,我北戴自是并不逊于任何一王朝,甚至犹有过之。但若论起真正势力,我北戴明显就弱了;只因其他六大王朝,都各自有传承数代的世家支持。每个世家均是人才辈出,实力雄厚, 自五十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原本世间八大世家之一的端木家族和司徒家族覆灭,后由李家、杨家这两个世家取代;李家与杨家虽是新兴家族,若以单一计,尚不能与其他六大世家相比,但两家同时支持天罗,却足可抵任何一家有余了。 郑王朝。有南宫世家鼎力相助;西荆,则有西门世家与皇室关系紧密;大赵王朝亦有北堂世家支持,就连远在天边地明月王朝,竟也有八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相助;偏偏就是我北戴,空拥有公认的最强大家族---东方家,那家却是偏偏扮做超然世外的样子,不理朝事,甚至不许东方家子弟入朝为官!东方家在北戴,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成了大大地掣肘! 目前,各个王朝,各个世家,均在紧密的观望天下之大势。随时都有可能会伺机而动!就连超脱于八大世家之外的司马家,也是不甘寂寞!一旦天下纷争四起,群雄逐鹿,世家的威力和庞大潜力必然会尽显无疑。而我北戴,只要东方家不出手,在这方面,便始终是一个纯天然的暗伤,届时,在天下群雄之中,极有可能第一个覆灭!纵然不是第一个覆灭,却也绝无问鼎天下的可能!而这一切,却是东方家造成的!东方家虽然并不参与朝事。但却是处在北戴朝境之中;有东方家在,想要扶植一家成为可与其他各大世家相抗衡的家族,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有我北戴皇室鼎力相助,也绝对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东方家的风险崛起。 此等情况,由来日久。东方家的势力根深蒂固,实力强横,就说是天下第一世家也是绝不为过。我们皇室,已经不可能当真剿除东方世家,也确实是没有那个实力;这样地家族的存在,对皇室来说实在是一个耻辱!打又打不得,拉还拉不过来!平常还要小心翼翼,这不是直接就等于供着一副祖宗牌位么?如此世家,要它何用?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做这个努力,就算不为了问鼎天下,却也要挣扎求存!现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所谓的胜者为王败者寇,胜者自然为王,但失败者,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中间绝无转圜余地!所以,就算东方家不答应婚事,就算东方涵澜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也要竭尽全力,无论如何都要将东方家牵扯进这争霸天下的乱局之中来!此事,宜急不宜缓。现在大陆虽然表面平静,实则却是千钧系于一发之间!大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而起,若是早做一刻准备,便是多了一份求存地把握!” 蒙易沉思半晌,沉重的颔首道:“太子言之有理。只是此事却需再仔细思量一下,如若被东方家知道,恐怕亡国之祸就在眼前。” “绝对不会!这一点请先生放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权怎敢对东方家小公主动手?”戴权有些不以为然。 蒙易心中长叹,再次感到了无语!你一面口中如此推崇东方家,忌惮东方家,但行起事来却又对东方家如此轻视,不吃亏才怪!东方家如果是这么好对付的,那么一千年来恐怕早已灭亡了不知道多少次!岂能轮到你动手? “蒙先生,我给你拨一千名军士,二十名大内护卫,如果蒙先生时间许可的话,我想让蒙先生明天即刻动身,今晚便安排一下诸事,如何?”戴权貌似很诚恳地道,“除了先生亲自出马,别人去权实在是不放心啊。万一走漏了消息,被东方家知道,恐怕麻烦就会有点大。” “也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明天便动身去天罗。不过太子,只是去传递一个消息而已,去这么多人。未免有些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吧?”蒙易皱着眉头道。 “蒙先生乃权之心腹,倚为柱石一般的人物,若护卫人马少了,权怎能放心的下先生的安全?”戴权七情上面。似是颇为动情的道,“不管东方家如何,只要先生能够一直辅佐权,那我们早晚还是大事可待的。所以,在权地心中,先生你的安全,才是真正的第一位。” 蒙易面色虽然不动,心中却是一暖,戴权虽然狠辣无情。但是自从自己加入到这个阵营,他对自己地照顾和倚重还真是没话说。深深一礼:“多谢太子殿下挂怀,属下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太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生言重了!权只是希望,若有一天,权有幸能够君临天下,仍能时时刻刻有先生陪伴在权身边,让权继续能够得到先生的教诲。”戴权情真意切,握住蒙易的手,诚恳万分的道。 “太子殿下……”蒙易一向沉稳的心境也有些激动起来。“属下告退,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来向太子殿下辞行。” “先生保重,一路走好。” 蒙易刚刚迈出两步,突然一拍脑袋,恍然笑道:“太子殿下,东方家小公主属下并没有见过,届时贸然去天罗寻找,似乎有些……,而且,东方家小公主在天罗的消息。相信目前尚属机秘,若是霍然从我等口中泄露出去,东方家定会对我等不满啊。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东方家小公主的画像?” “这个……”戴权也是一怔,“不瞒先生,那东方家小公主一向深居简出,权至今也见得,并无她的画像,也不知她真容如何。只是听传闻说东方家小公主乃是万中无一地大美人儿,这个……” 蒙易心中既有些啼笑皆非。又是有些矛盾、心凉。刚才被倚重地兴奋顿时消失了大半。太子殿下竟然是从来没有见过东方家小公主!从来没见过却要娶人家为妻!这等于说就是赤条条地看上了东方家地势力! 原本以为东方家小公主国色天香,太子一见之下顿时为之倾倒,从此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情之一字促使之下,再加上东方家的庞大势力的影响,种种缘由加在一起,才让太子殿下有了求凰之意。若是那样,这位太子的人品还是略有可取之处。但现在他竟然亲口承认从未见过东方涵澜…… 蒙易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失落,此人,终究只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枭雄人物,可他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英雄!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呢?!英雄可福祸与共,枭雄却是难伺候的紧,今后之言行只怕至多可用六分…… 蒙易怔怔的站了一会,终于长叹一声,“既是如此,那么,属下到了天罗见机行事便了。属下告退了。” 戴权温文尔雅的一笑,拱手为礼:“一切就有劳先生了。哦,还请先生注意,天下牌之事,乃是世间一个大秘密,只有各朝君主才有知晓的可能,先生谈到此事时,可自行斟酌如何开口一事。” 蒙易躬身应是,出宫而去。原本挺拔地身影,在这一刻,竟然似乎有些萧索起来。只看他的背影,便似一名屡考不第的失意学子,似乎有些颓废。 看着蒙易远去,戴权唇角浮起一丝阴沉的笑意,挥手令内侍过来:“速去传镇南将军前来见本太子。”估计以东方家人的脾气和骄傲,那东方涵澜接受自己的这个提议的可能几乎没有。自己必须早做第二手准备才好。 派遣蒙易前往天罗,只不过是做给东方宇看的一种姿态而已,这表示了我的诚意;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也绝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若是蒙易规劝东方涵澜不成,那么,此二人却都已得知了太多地秘密,嘿嘿嘿…… 第九十九章 :关键所在…… 可惜!可惜啊!可惜了蒙易一身谋略,可惜了东方涵澜绝代红颜!戴权连叹两声可惜,神色确实只有愈来愈是冷酷! 欲成大事,必得先有所牺牲!不付出一定的巨大代价,怎能尝到真正胜利果实的甜美滋味?! 只要能够将东方家拉在自己争霸天下的阵营里,休说是区区的一个蒙易,便是让我戴权再付出……戴权没有再想下去,眼中的狠辣之色却是越来越浓了。 “禀报太子殿下,镇南将军到了。正在门口候见。” “嗯,我知道了。”戴权收拾一下心情,脸上神情一变,顿时再转成刚才那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的可亲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在看到他的脸色之后,都能够油然升起一种如沐春风的和谐感觉。只看戴权的表情,似乎现在的这位北戴太子,随时都能够与人推心置腹的交谈一番。 戴权迈开大步,向着太子宫门口迎了过去…… 清晨,李义貌似很没有仪表,大伸着懒腰走出房门,还仰天大大的打了个呵欠。 院内,王寒怀中抱着连鞘长剑,斜斜倚在葡萄架上,双眼微微眯着,似乎在打盹。 昨天晚上,王寒被李义恶整了一道,由“瓦片”引起的一场血战,几乎让王寒变成心力、体力、内力完全透支的三“透”人,一人深陷重围,面对诸多高手围攻,随时都会死亡的恐怖感觉也让王寒直到现在尚有些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回到李义的小院,王寒已是精疲力竭。王冰相助他运行了一个多时辰的内力,恢复真元,王寒才稍稍恢复了一点,但直到现在仍是有些萎靡不振。 “呃,王寒大哥,你可起得真早。”李义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向王寒走去。 “嗯。”王寒张开眼睛看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王寒心中也有些奇怪于李家的势力,今天早晨王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言道整个天罗城几乎被杨家翻了一遍,连几名朝廷大员家里也不例外,但是李家竟然平静如恒,竟似完全不知道一般! 这让王寒有些惊奇起来,虽然他自己也不认为南宫俊被杀这件事是李家做的,但表面上李家与杨家是最大的对立者,李家的嫌疑应该是最大才对,但为什么杨家地搜索却单单漏了李家? 小门吱呀一声开启,东方涵澜梳妆整齐的走了出来。看到李义已经在院子里,绝美的双眸中不禁便有了一分幸福之意。能够在起床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地人,这种温馨感觉让东方涵澜有分外幸福的满足感! “啧啧,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涵澜妹子。你今天忘记擦易容粉了,艳光四射啊!”李义看着东方涵澜略有些黝黑的脸蛋,道。 “啊?真的吗?”东方涵澜大吃一惊,难道??急忙一扭小蛮腰,转身就向房内跑去。跑到一半才回过神来,停步转过身来,气鼓鼓的道:“义哥就会骗人,我刚才才涂上的易容粉,照了半天镜子呢!” 李义似笑非笑的,“涵澜妹子,原来你的易容是一天一次啊?是不是每天睡觉前都要洗掉啊?要是的话,为窥妹子真容,小兄却不介意做一回半回地梁上之人!” 东方涵澜掩嘴轻笑:“不告诉你这大坏蛋。” 李义哈哈大笑,正要再调笑她两句。一个小丫鬟远远前来:“公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李义应了一声,对东方涵澜道:“澜儿你别乱跑,一会哥哥我回来教你画画儿。” 东方涵澜嗯了一声,脸上现出快乐的笑容。 嘿嘿,本小姐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为了跟你学画画儿,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啊,现在只要每天能时时刻刻见到你。就已经足够了。画画不画画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你在家里,我是不会出去的。只因……我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能多看你一眼便是多享受了一眼的幸福啊! 东方涵澜看着李义地背影,嘴角露出动人的笑容,眼底却酝酿起酸涩的泪光…… “南宫俊是你派人杀的吧?”李老夫人见到李义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单刀直入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李老夫人精神很好,红光满面。这四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李义便用自己地先天内力为老爷子、老夫人和父亲母亲诸葛大先生等人调理一遍身体。当然,他们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这里不得不佩服老爷子和李霸,神经粗的惊人,居然一点没察觉,至于说自己的母亲钟燕呢!她确实是一点武功都不会,所以也就更加的完全不知道了,是以几位老人家虽然年龄渐长,身体反倒是越来越是硬朗了,再活个二三十年貌似一点问题也没有地。 李义哈哈一笑:“奶奶,我真怀疑你就时时刻刻隐身跟在我身后面,怎么我干的好事你全都知道呀?” “哼哼,你这小鬼头,也不知道你跟着谁学的,一肚子的坏水,满脑子的阴谋诡计!我老人家还在奇怪呢,你爷爷跟你父亲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这李家貌似前几世也没出现过什么智慧超群地人物,怎么到了你这一代,横空出世了你这么一个怪胎?”李老夫人笑骂道。 “奶奶,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李义来到李老夫人身后,体贴的为李老夫人轻轻捶着肩膀,动作轻缓适度,力道轻重控制自如。 舒服的摇了摇脖子,转了一转,李老夫人道:“不过自从看破你小子之后,奶奶总算可以轻松一些了。这些年啊,累啊!唉,就没有什么事能指望到你爷爷跟你老子!” 李义笑道:“爷爷跟爹性子憨直,如何不是好男人!谁曾质疑奶奶、妈妈的眼光?!而李家若大家业,这么多年来却全靠奶奶一个人操劳,的确也是太辛苦些了,偏偏爷爷与父亲能帮上的忙很少,就只好更加重了奶奶你的负担了。不过奶奶您是能者多劳、当仁不让啊!” 李家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李老夫人为了让李家在天罗有更大的影响力,不惜用尽心机。使尽手段,使李家成为八大世家之一,里里外外几乎全是李老夫人一手操持。这么多年,地确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听着孙子贴心地话,李老夫人满足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喽!唉,你爷爷和你父亲岂止是帮不上忙?那两个榆木疙瘩……” 李老夫人唏嘘着摇了摇头,颇有些不堪回首地意思。“本来你母亲燕儿人够聪明,思虑也非常周详,是我着力培养地接班人。若是没有你的出现,李家恐怕就又要走回老路,女人当家做主了。” 李义“呵呵”的一声笑了出来。“老路?奶奶,难道李家历代先人都是女流当家吗?” “哼!”李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不错,成为八大世家之一前,基本是有我们这些弱女子撑起了李家。这在李家似乎已经是一种传统了!”接着,李老夫人脸上稍稍泛起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就看你爷爷现在,就奶奶我一个吧?看看你父亲,也就你母亲一个吧?告诉你,在他二人之前,接连好几代先人,都是只娶了一个妻子!李家这种憨直男人的最优良的传统,就是妻管严。” 李义目瞪口呆,正在替老夫人捶肩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万万没想到李家竟然有这样一个如此光荣的传统!半晌,才爆发出一阵大笑,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李家地列祖列祖们,你们真是……苦了你们了啊! “笑什么?你若是没真本事,照样夫纲不振,找个媳妇回来压你一头!”李老夫人气呼呼的道。 李义笑的浑身一抽一抽的。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奶奶,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李义若是连自己的妻妾都摆不平,那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上去死了算了。” 李老夫人大怒,一把揪住他耳朵:“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爷爷和你父亲早应该买块豆腐一头撞上去?哼!” 李义呲牙咧嘴,连声讨饶:“奶奶,呃……轻点啊!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像奶奶您和母亲这样地巾帼英杰几乎没有了啊!孙儿到哪里去找这么有本事的女孩子?还是爷爷跟父亲有福气啊!孙儿也就找一个差不多的暖被窝的就满足了。再说了,爷爷和父亲怎么能算没本事的男人,充其量只是回到家才没本事吧?!” “这还像话!”李老夫人满意地放开了他的耳朵,坐了下来。 “呵呵,奶奶,孙儿还以为李家祖训规定子孙就只能找一个妻子,从一而终呢?原来不是啊!”李义嬉皮笑脸的道。 “哼,只要你管的住你媳妇,你找一百个都没人说你。只要你身子受的了,我老人家可等着抱玄孙呢。”李老夫人斜着眼道。 李义呵呵笑了。我可没有那么花心哦…… “不过,这次杀掉南宫俊,虽然稍嫌鲁莽些,却倒真是一个大动作。”闲话聊完,李老夫人要话归正题了。 李义微微一笑,“奶奶也认为这是一个大动作吗?” “小鬼头,不要小看了奶奶,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岂会看不出来?”李老夫人有些嗔怒的拍了他一下,“南宫三子南宫俊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就是在南宫世界里,也只是一个毫不重要的人物,这样的人,本来就算是死一百个,也绝不会出什么大事。但问题就在你拿捏的时机,正好打在了要害上。不早不晚,适逢其会,却会掀起一番颇大风浪。” 李义嬉笑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没想到奶奶只是听说了南宫俊地死讯,就一阵见血的指出了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果然是人老成精,确实不凡! “南宫俊死在杨家的翼护之下,时机又很凑巧地在与杨家定亲之后,若是平常时候,杨家与南宫家不大不小的闹上一场,杨家再在天罗做出些动作,这件事情也就揭过去了。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你小子的这个主意实在是太阴损,拿捏的时机与整个大陆地大局关联起来,却使得南宫俊死后成名,成为整个大陆地关键人物所在了。” 第一百章 :全无遗漏…… 李老夫人不疾不缓的道,嘴里赞叹一声,“一个小小的南宫俊,却能够让你利用掀起整个大陆的风云!这计划,大胆之极,却又精妙之极!就连奶奶,也不得不说叹为观止!” 李义嘿嘿一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不过就是切了一个纨绔浪荡地脑袋罢了。” “哼!可这个脑袋切的时机却是在整个大陆风云渐起,暗流涌动的时候,不仅是南宫家与杨家,整个大陆别有用心的势力都会就这个死人的脑袋大做文章!如此时机之下,南宫俊的死,给绝大多数人创造了机会!可利用这个机会打探消息。甚至是打破原有地势力均衡,各个势力要想得到什么?而又要会付出什么?就在这个过程之中,自身的真正实力便会逐渐露出来,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谁都无法想象?但是,”李老夫人笑了起来:“目前就只有一个后果是看得见的,由于南宫俊的死,杨不群的大动作已经引起了皇室的注意,而且南宫世家与杨家地联盟关系,必将因此而土崩瓦解;而这两件事情,最后得利的。( )都将是我李家!而且,我们李家却完全没有暴露出自身的实力,孙儿的计算之精,拿捏之准,委实叹为观止,可惊可怖!” “此事一出,杨家首当其冲。影响最大;南宫家死了儿子,当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定然会因此借题发挥!我天罗皇室,在见到杨家昨晚上显露出来的惊人实力之后,对南宫家与杨家的纠纷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推波助澜;趁机将杨家打压一下。”李老夫人眯着眼睛,一根一根的曲数着手指。 “不错,奶奶想地跟我想的完全一样。”李义赞叹道,“奶奶就是厉害!” “滚!和你自己在自吹自擂有分别吗?再不说出你的具体打算,信不信老身用拐杖打你?”李老夫人佯装发怒的模样。只是一脸的笑意怎么也难以和打人联系起来。 李义故做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却也不再油腔滑调,道:“孙儿是这样打算的,此事一出,定然会各方借力!南宫家、杨家与天罗皇室自不用说了。那西荆刚刚败在我父亲手里,此刻我天罗出了这样地好事,定然会插一脚来想浑水摸鱼,缓解一下他们朝内的压力。而大吴与郑王朝交战不休。并长期落在下风,现在郑王朝的南宫世家出了这样的事。大吴王朝定然会在后面推波助澜,火上浇油,打击郑王朝的势力,为自己求得些须喘息之机。” 李义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至于北戴,东方家小公主现在就在天罗,天罗出了这样的事,东方家定然会派高手前来,或者接回小公主,或者保护小公主。这样,无形之中,便又多了一股足可震慑各方势力的东方家参与到其中!使各家顾忌东方家,都不敢太过分,只能暗中活动!还有,这些年来一直养精蓄锐的司马家早已不甘寂寞,当然也会有人前来天罗,看会不会借这个机会直接引起天下大战!” “至于其他几个王朝,则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令天罗王朝朝力衰弱的上佳机会,也必然会因此大做文章。” 李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李义所展开的远远比李老夫人自己想到地多得多,不由的真正忧虑了起来:“老身之前想的却是简单了,那我们李家呢?义儿,你这么做简直是在玩火!万一战火由此从天罗展开,义儿,你可想到过后果?我天罗极可能会首当其冲。” 李义洒然一笑:“绝对不会!现在真正想掀起战争的大势力,估计也就只有司马家一家而已!北戴直到现在尚未与东方家的关系明朗化,只要东方家不公开表态支持,北戴便绝对不敢轻举妄动!郑王朝与大吴正在交战,两朝间各有损耗,如果天罗再加入战圈,那么,郑王朝与大吴王朝都将两面受敌,这是现在的他们无法承受的!所以,他们会有动作,却同时又会控制住动作不要太大,别超出各家所能承受的底线。不止他们自己,就算别地实力有这个打算,这两家也只会阻止!” “至于西荆,他们刚刚吃了一次大亏,损失了断魂山魂断谷那天险之处,正是民心不稳,军队士气受挫之关头,也决计不敢在短时间内轻言战事!所以,西荆纵有动作,也不过浑水摸鱼,挑拨离间,却不会也不敢有过大地动作。“明月王朝路途过于遥远,来不来人还是另一回事,恐怕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这边已经完事了,可以暂且不论,大赵王朝,现在与明月王朝同样在交战,多开一面战线只能是自找苦吃。至于我们天罗王朝,一则没那胆量,二则皇室自己也没那力量,一旦挑起纷争,就是四面受敌,立即便是覆亡地结局!”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司马家了!但是司马家却也有所顾虑。只看他这些年来纹丝不动,左右逢源,便知道司马昭打得也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目前各国各家之间虽偶有征战,但其基本实力却并无多少损耗!现在的各国之战,除了我天罗与西荆算是各有得失之外,其他的,简直可以说是在练兵!” “目前司马家实力如果崛起,便可算是最为雄厚的一支,但若是他一旦起事,必会天下侧目,群起而攻之。毕竟司马家精良的装备,与庞大的财力,都是各方势力所深深顾忌的!所以司马昭只会选择暗中挑拨,不会当真明目张胆亲自出手。而各朝之中却各有各的顾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不会轻易出头,更不会轻易就上了司马家的当。” 李义嘿嘿笑了起来,“何况,东方家千年世家积威之下,哪个世家敢妄动?就算东方家不出头,嘿嘿,天罗还有孙儿我在这里坐镇!看看哪个蹦的最欢,我就把那一个的脑袋给切下来,跟南宫俊一样,扔进护城河!” “至于我李家,哈哈,这个机会,正是我们彻底摸清楚各个势力的底细的大好时机!八方风云会聚天罗之后,各方的势力才会一天比一天明朗化!否则,这帮家伙固然一个比一个野心更大,却也一个比一个能坚忍,这种局面暧昧得让人难受!天知道他们要继续暧昧到什么时候?若不赶紧打破,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李家左右逢源、浑水摸鱼?” 李义傲然站了起来,“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引子!各国各大世家都会动,却都不会真正的动!除非有哪一家首先彻底打破平衡的局面,引起其它方势力的恐慌,否则,大战绝不会现在就掀起!这次的事情虽然都动了,但就算动到最后,也不过只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闹剧而已!” “但问题就在,就算他们明明知道这个契机只是一场闹剧,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可能摸清敌人底细、甚至结交盟友的机会,所以,就算明知道是个坑,他们也只好跳下来!而只要有一个人跳了下来,其他的人就再也沉不住气,只能跟着往下跳!但是等到他们都跳到坑里,却会发现,就算是在坑里,他们也只能再度维持一种表面的平衡!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李家想要得到的东西,恐怕就早已经到手了!嘿嘿”李义说到最后,忍不住一声阴笑。 “嘶……”李老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这个孙儿的脑袋,真不知道是如何长出来的,如此庞大的计划,如此慎密的后续关节!所有相关联的势力人物,整个大陆七大王朝八大世家外加一个第一财阀司马家,竟然尽数落入他的计算之中!全无遗漏! 作为从战场上生死之间走过来的李老夫人当然知道,若是李义的计划当真能够获得成功,那么,李家将会掌握到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势力的最详实资料!这些资料将来会发挥如何巨大的作用,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大事情!最起码也是知己知彼,甚至能够料敌机先,决胜千里! 不过,听了自己孙儿的这一番话,李老夫人原本心头对李家、对天罗的担心却是顿时一扫而空!既然孙儿心中有如此周详的计划,那自己还担心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诸葛归来 “你这小鬼头!可吓死我了你!”李老夫人定了定神,笑骂着在李义头顶上拍了一记。其词甚憾也,其心实慰之。 “嘿嘿,奶奶,为了您老人家的担心,孙儿说了这么久,口都干了,奶奶就没有什么犒劳?”李义涎着脸道。 “嗯,就让老身劳神一二,活动一下,犒劳你两拐杖如何?”李老夫人促狭的道。 “啊?不会吧?”李义顿时苦起了脸。 “对了,那院子里那个小姑娘,便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吗?”李老夫人一副给孙子找媳妇的样子,感兴趣的问道。 “是的奶奶,就是她。” “哦,不是听说东方家小公主国色天香,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代佳人吗?怎么脸上是那般模样?”老夫人有些纳闷。 “哦,呵呵,她脸上擦了易容粉,掩盖了容貌。”李义解释道。 “哦,那你抽时间给她洗了去,带过来奶奶看看。”李老夫人有些兴致勃勃的道。 “呃……!”李义脸色一垮,灵机一动,道:“奶奶,爷爷和父亲呢?”东方涵澜若是想去了易容,恐怕早就去掉了,既然她自己不愿去掉,那就算自己勉强给她洗去,又有什么意思?便索性给李老夫人转了话题。 “你爷爷,现在无所事事。天天跟他那些老不死的狐朋狗友喝酒瞎混,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至于你父亲,不说也罢。”李老夫人叹了口气,“我现在一看见你父亲就气不打一处来。” “啊……啊?父亲怎么了?”李义有些诧异。貌似父亲一直很孝顺。对奶奶也是千依百顺,怎么会惹奶奶生气? “那头傻驴,由于对手的主帅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些。他也就莫名其妙的打了几次大胜仗;尤其是还夺回了断魂山魂断谷,现在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天天端着茶杯去军部,俨然以天罗战神自居。 我一看见他就来气!他也不想想,那几次莫名其妙的胜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想了几次想不通就心安理得的把功劳按在了自己地身上!简直是糊涂狂妄到了极点!”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痛骂起来! “噗嗤……哈哈哈……”李义正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闻言顿时喷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李老夫人气呼呼地。“老身气还没气完呢!” “父亲,哈哈哈,他真是太有趣了。哈哈……”脑中想象起李霸迈着步,端着茶杯,两只眼睛朝天看的样子,李义就忍不住笑得更加厉害了。 “滚回去吧,去陪你地东方家小公主,别在我这里惹我烦了。”李老夫人心事已了,见李义笑的实在是嚣张,不由笑骂着下起了逐客令。 在李义即将迈出房间时,李老夫人还没忘记又加了一句:“记得把那丫头地脸蛋擦干净了带来让我老人家看看。” 李义唯唯诺诺的答应,赶紧落荒而逃。 “公子。诸葛先生已经回来,现在北门,被杨家侍卫拦住车驾,说是要搜查凶手!目前随行的护卫正在与杨家人对峙!”刚出院门,一个侍卫便匆匆从大门冲了进来。 “什么?杨家?!”李义心中转了起来,看来杨家对自己的试探终于要开始了,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对自己的疑心。 若是自己不去,杨家就会肯定以为自己做贼心虚!此行。自然是非去不可。而且,还要强势的去!敢挡我的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怎么能知道一斤白菜现在涨到多少钱了!哼…… “叫上贺冲与陶冶,再多叫几个人,随我去接诸葛先生!”李义果断的道。 贺冲与陶冶便是李义从当初地三十六名血卫队中特意留出的两个人,担任李家的护卫统领,实力却是不凡。不多时,两个人带着一群护院,浩浩荡荡的开来,人人全副武装,脸上均是一片跃跃欲试。能随同公子出去每次都是挺好玩,还能活动一下筋骨,名副其实的过把大大的瘾。是以一听到公子传召,人人均是争先恐后,兴冲冲的赶来,有很多没轮上的,都是相当的郁闷。 “给本公子备马!去北门!” 李府大门咣当打开,里面一队人马直接冲了出来,李大公子一身的雪白锦衣,胯下一匹黑马,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当真是人如玉,马如龙,神采飞扬!只是这位大公子嘴唇不断上下蠕动,似乎在喃喃咒骂着什么,脸上神色一片暴戾,手中马鞭凌空一扬,啪的一声脆响,健马长嘶,如箭飞出,身后近百名黑衣护卫簇拥着李义,目不斜视,竟然就在这京都城最繁华地街道打马狂奔,路人纷纷侧目而视,一路向北门而去,嚣张之极。 在李府大门外守候的几名打扮成乞丐的杨家密探,立即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北门就在眼前! “李义去了北门?带了一百多人?很是嚣张跋扈?跟平时一个德行?”杨不群捻着胡须,眯着眼睛问道。 “是!属下亲眼所见,那李义确是去了北门,绝无虚假,嚣张一如往常,”一名小贩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哦,知道了。”杨不群挥挥手。令他退下。 “以爷爷看,那李义有没有嫌疑?”一边,杨喜民头上缠着白巾,神情委顿的坐在椅上,无精打采的问道。 杨不群还未说话。先叹一声。看着自己地这个孙子,越看越是不顺眼起来;因为李义地纨绔,杨不群嘲笑了李天足足十几年,口舌上占足了上风。此刻竟然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地孙子并不比人家的孙子就强到了那里去,甚至还颇有不如。起码人家李义嚣张,就从来没有吃过亏。自己地孙子,同样的嚣张跋扈,可是如今这副窝囊德行,真是家门不幸啊。 杨镇源瞪了儿子一眼,转向杨不群:“爹,您看……” 杨不群眼睛微闭,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道:“目前尚无法确定,且等北门消息传来再说吧。”沉沉叹了一口气。“若是恐怕杨家要吃大亏。”杨不群神色有些冷厉起来,杨喜民与父亲对望一眼,均不敢再说话。 北门。 李义一马当先,奔驰而来,在他前方路中央,八名杨家护卫分左右排开,正严格检查任何一个出城进城之人,城门处,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几名李府护卫刀剑出鞘,寒光闪闪,护住了马车,颇有几分剑拔弩张地意味,而在他们前面,另有几名杨家的护卫,正口沫横飞说着什么。 见到李义竟然亲自纵马前来,在路上盘查地几名杨家护卫顿时心里暗暗打了个突。想起杨不群的特别嘱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扬声叫道:“李公子,在下等人奉命行事。请李公子见谅!” “啪!”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马鞭已经抽了过来,马上的李义一声怒喝:“见晾!你们是什么东西!本公子没工夫跟你嗦!滚开!”健马丝毫不减速,狂冲而至。 杨家八名护卫大惊失色,百忙中一个懒驴打滚,逃了开去。烟尘滚滚,李义一行人一冲而过。 马车上,一个白发盈头的老者,在马车被拦下之后第一次从马车中露出头来,在护卫的搀扶下,一步步迈下车来。迎风站定,微笑的看着李义道:“你来了?” “先生。您回来了。”李义跳下马来,迎向诸葛先生,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一年前,诸葛先生结发之妻突患重病,李义竭尽全力,也不过为她多延了几个月寿命,病故之后,诸葛先生伤心欲绝,心如死灰;扶亡妻灵柩返回故里,这一去就是一年。 一年之中,李义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前去探望一番,时常派人送点吃喝用具之外,充分顾虑到了老人地心情;对于一对恩爱的夫妻,却不止是少年夫妻老来伴那么简单,其中先故去的一方的,往往才是幸福的,因为他(她)的离去对另一方的打击是何其巨大!这一点,李义还是能够了解的。所以,他尽量的让诸葛先生多一点时间,多一点空闲,自己去慢慢恢复,调整自己。 李义相信诸葛先生会回来!如今,诸葛先生果然回来了,就在整个天罗风雨飘摇,八方风云即将汇聚天罗的关键时刻,回到了他最得意地弟子身边! 老少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悦。诸葛先生是为自己弟子的成长而欣慰,李义则是为了诸葛先生的归来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一百名护卫静静地分作两排,站在两人身后,默默守护。 李义转过身,一挥手,大声道:“有请诸葛先生上车,欢迎诸葛先生归来!” “有请诸葛先生上车。欢迎诸葛先生归来!!” 众人齐声大喊,声震天地,回音四起,久久不绝! 秦诸葛先生眼中有些湿润,含笑向众人打个招呼,站在车上团团抱拳,道:“诸葛多谢各位,多谢公子亲自来迎!” 李义一伸手,亲自掀起马车轿帘:“先生,请!” 诸葛先生深深望了他一眼,眼神又是欣喜,又是欣慰,甚至还有些尊敬,终究还是一言不发,俯身钻进了马车。 李义将轿帘放下,对面前的数百名杨家护卫视若无睹,喝道:“回府!” 第一百零二章 :怒打杨空…… “啪!”坐在车辕上的护卫一边抽在马车前面的马背上,口中一声唿哨,四马同时用力,马车顿时缓缓开动。 “且慢,李公子!”一个中年人硬着头皮钻了出来。李义一看,却是杨家的一个大管事,名叫杨空。这家伙平常跟在杨喜民身后屁颠屁颠的,坏事做尽,杨喜民做的事情几乎有一大半是这家伙出的坏主意。 “有事吗?”李义低着头,手中马鞭有一搭无一搭的抽在自己的靴面上,正眼也不瞧向他,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杨空心中愤怒,对面前这个纨绔实在是头痛不已,几乎便要挥手放他过去算了,何必再自讨苦吃?但想起杨不群关于调查李义的严令,只好忍气吞声的道:“公子想必也知道,昨夜我们杨家出了大事,今日守在城门进行搜查,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小人只是个下人,万望公子高抬贵手,能够让小人走一下过场,还请公子体谅。” 李义吊起了眼睛:“哦?大事?什么大事?是不是杨不群那老不死的死了??” 一句话差点将杨空气的背过了气去,眼中如欲喷出火来,只好低下头,不让李义看到自己眼中的愤怒,身子却是无法控制的微微发抖:“公子说笑了,我家家主身体硬朗,这十来年便是连小病也难得有一次,怎会出现意外?不过是来我杨家做客的南宫俊南宫公子不幸被奸人刺杀而亡。” 李义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是那纨绔家伙死了。我从一见到他就觉得是个短命鬼,天从人愿啊,哈哈。对了,那你们大小姐岂不是成了望门寡了吗?听人说,如果这样嫁过去,可是要和大公鸡拜堂成亲的。杨空啊,本公子听了这话,心中很是舒畅啊。来人,打赏!” 杨空浑身剧烈地哆嗦了起来,气的脸都发了青,一口血险些没吐出来,死死的看着李义。几乎想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旁边众杨家护卫人人脸色铁青,纷纷手按刀柄,一双双眼睛冒着嗜血的杀气,看向李义。 一旁的护卫凑趣过来,递过一锭银子:“这是我家公子给的赏,还不快谢过我家公子!” 那杨空睚眦欲裂,几乎是下意识的拨开护卫拿银子的手。 李义见状勃然大怒!啪的一声,马鞭便甩了下去,将杨空脸上抽出一道深深地血口:“公子打赏你敢不要,找死吗?!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想咬我啊?看你们是不是胆肥了?滚开!南宫俊死不死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他死了,老子就是开心!他求亲求的又不是本公子的妹子!跟本公子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你们在此拦住我,是仗了谁的势了?” 杨空伸手捂住脸,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几乎便要当场发作!一直以来,他杨空作为杨家大管事,便是在天罗京都城之中也是横行霸道的主。寻常官员见到他也要远远的便打招呼。几曾受过如此耻辱?但眼前这人却是连他的少主子杨喜民,主子杨镇源。甚至老主子杨不群也是非常忌惮的霸道角色,杨空又身负试探李义的重任,怎敢造次? 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口中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干笑:“李公子开玩笑了,呵呵,李公子大人大量,定然不会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的。” “开玩笑?哈哈哈,真是笑话!杨空,你是我孙子吗?我有这么大兴趣逗着你玩?再不让开,本公子要你人头落地!”李义狠辣的一笑,露出几枚洁白的牙齿,阳光下发出淡淡的磁光,宛若一头正要择人而噬的猛兽,张开了满嘴的獠牙! 李义知道,若是凭杨空平时的胆色,此刻必然是唯恐自己走地太慢,哪还敢壮着胆子上来检查?此刻既然如此坚持,那么,必然便是杨不群的严令试探。只要自己稍稍一让步,那么,就算没有嫌疑,经由杨家人之口传入南宫世家耳朵里,也变成了最大的嫌疑。到那时候就真的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此刻李义绝不能让,非但不能让,反而要有多嚣张跋扈就得多嚣张跋扈!给他来个足斤加两!你杨不群想拿我李义来做你的挡箭牌应付南宫世家?我岂能让你如愿? “来人啊!将这群杨家的狗腿子全给本公子拖到一边,重重的打!”李义大喝!口中残忍的笑:“杨家的女婿死了,想把气撒到本公子身上来,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给我打!重重的打!哪个打得重,打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赏!” 李义一声令下,身后地以贺冲与陶冶为首的一众李家护卫顿时兴奋了起来!贺冲一声招呼,二话不说,扬手便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甩在杨空的右脸上。声音清脆悦耳之极! 杨空立时被打得原地手舞足蹈的转了一个圈,两眼金星乱冒,嘴角鲜血汨汨,一张嘴,噗的一声,几颗白生生的牙齿带着血丝掉落地面,叮叮有声。 贺冲恶狠狠的骂道:“公子打赏,你这奴才竟然不知道道谢,还狗胆包天狗仗人势,拦阻我家公子的去路,冒犯我家公子的老师,杨老爷平常就是这么教育你这狗奴才的吗?真是丢足了杨不群的老脸!你家贺爷爷今日便替你主子杨不群管教管教一下奴才!今后出来,要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要以为你作为一条杨家的狗有多么了不起!草!别说是你,就是你家老爷也没这资格,敢对我家公子无礼,今天不打你个万朵桃花开,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边口中狂骂,脚下也没闲着,穿着大官靴的双脚车轮般轮转,一脚脚地往杨空身上脸上头上狂奔,杨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救我,饶命……”,便晕了过去。 杨家众护卫见李家真的动手了,再也忍受不住,眼中冒着怒火,纷纷扑了上来。本就在李义身后摩拳擦掌,看着贺冲狂揍杨空而感到无比羡慕加手痒的李家众护卫,也不用打招呼,纷纷怪叫着迎了上去,顿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城门处,李杨两家大打出手,乱作一团。高呼酣斗声、痛叫声、咒骂声、拳头脚尖落在人身体上的“噗噗…”的声音,汇成了一曲交响乐。 李义依然没有下马,策马就这么在人群中转悠,头上金冠歪歪斜斜,俊脸上三分得意,三分残忍、三分兴奋以及一分不可一世,口中犹自在不停的骂骂咧咧,手中的马鞭更是朝着杨家众人头上脸上疾风骤雨般的抽下去!一鞭下去,便是一片血肉纷飞!杨家众护卫对李家其他人倒还敢还手,但对这位爷,也就敢躲躲。 “狗奴才,本公子打你是看得起你,你敢躲!”这么嚣张的话自然是出自天罗第一纨绔子李义大公子的口中了。 两家护卫推推搡搡,拥挤不堪,高呼酣战;早已将原本看守城门的士兵们挤出了城门外!远远的观战,一个两个都看戏般眉飞色舞,你说怎么就没人劝呢?劝?谁敢呢,没看动手的是李义大公子吗?人家姑父可是当今天子,他打人从来都是白打,这些年了,那个月都得有个一起两起,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城墙之上,整齐的伸出了一排脑袋,兴致勃勃的看着城门处两家殴斗,看到李义这位纨绔公子,斜戴帽子歪着嘴,口中三字经滔滔不绝,声音洪亮,连胸前衣襟也解开了一半,手中马鞭,嗖嗖作响,刷刷而落,宛若风过竹林,雨打芭蕉。人人不由得为之咂舌不已。果然不愧是天罗第一纨绔啊!应该是天下第一纨绔才更名副其实! 李家这边来了百十人,杨家守在城门口的也就只有百十人,双方人数大致相当,但实力却是一眼看去,高下立判!更兼李家有李义亲自坐镇,无形中就是底气十足。李义纵马在人群中来回,随意挥动马鞭,但杨家一众人依然是没有一个胆敢向这位李大公子出手,人人都知道,与李府护卫打上一架,那也就罢了,无论胜负,总算出了一口气。但若是伤到了这位李大公子,恐怕就是家主杨不群拼命死保,也一定保不住自己,更何况,谁也知道自家老爷是什么人,估计自己真碰了那个纨绔子,也不用李家来找,自家老爷反倒会杀了自己去赔罪地,谁会是傻子啊?能避则避,万一避不开,就挨上一鞭两鞭怎么也比没命的好不是! 此消彼长,不消片刻,本就实力悬殊的两伙人已经分出胜负,李家众护卫虽然也有人带伤,但杨家的众人能够站着的已经不多了,地下横七竖八躺满一地。 第一百零三章 :颠倒黑白…… 马蹄声远远传来,急如骤雨。 “住手!别打了!”一人扬声大喝! 李义丝毫不理,口中继续不住吆喝:“打!再给我打!给老子狠狠的打!妈的,让他们一个个不长记性!别停,继续打,打打!!” 口中吆喝,手上也没闲着,自从听到那声大喝住手,李义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手中的马鞭不断发出啪啪啪啪啪清脆的声响,狂风暴雨般往下狂抽。 蓦然,斜侧里伸出一支马鞭,将李义正欲再度甩落的马鞭架住,一个声音沉稳的响起:“李义世侄,为人处事不要太过分,还是要留三分情面的才好!” 李义歪头看去,架住自己马鞭的却是杨喜民的父亲杨镇源,而说话的正是杨家家主杨不群! 杨家接到城门开战的消息,急急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地上躺着的全是自己家的人,不由得人人怒气勃发,狠狠地看向李义;尤其是杨镇源与杨喜民父子,便要立即发难。 “杨不群!你这是什么意思?!”出人意料的是,杨家人还未来得及说话,李义倒是先发了飚!“本公子的老师进城,碍着你们杨家什么事了?杨不群,你纵容一帮狗腿子,胆大包天的拦截我老师的车驾,嚣张跋扈,无理刁难。不让进城,本公子亲自来接,你们竟然还敢对本公子大打出手!杨不群,你太嚣张了!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莫非你以为,在天罗便没有王法了吗?便能由得你杨家一手遮天?杨不群。我看你这个老匹夫是要造反了!!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不向姑父告你老小子一状!将你们杨家抄家灭族!” 李义歪戴着帽子,斜敞着衣襟。面色有些狰狞。声音洪亮,义正词严地骂道!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差不多就要六月飞霜了! 此言一出,杨家一干人等都几乎被他气得背过气去。登时人人都犹如离开了水的鲶鱼,整整齐齐的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几声整齐的“铿锵”声音响起,有一半的护卫拔刀出鞘,满脸怒容。堂堂杨家家主,在天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人物。竟然被李义指着鼻子提着大名骂个不亦乐乎,又是老匹夫,又是老小子的,当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杨不群面上愠怒之色一闪而逝,挥挥手令众人冷静,鹰目紧紧盯在李义脸上,似乎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漠然地老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李义世侄,我杨家骤生大变。远方来客无辜被杀,在城门缉拿凶手,有何不对?倒是你,颠倒黑白,无理取闹,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我颠倒黑白?我无理取闹?我做贼心虚?杨不群,你放的什么屁?南宫俊不是死在你杨家吗?怎么扯到本公子的头上。我看你这老小子是怕了南宫世家了?污蔑本公子做贼心虚!我呸!杨不群。这种话你怎么有脸说得出口?莫说是南宫俊,就是你杨不群的三个混账孙子。本公子说杀了也就光明正大的杀了,用得着做贼心虚?真是天大的笑话!就算是老子杀了那个纨绔子弟南宫俊,你老小子敢把本公子怎么样吧?!”李义鼻孔朝天,异常的嚣张跋扈的道。 “既然你承认是你杀地人,还我杨家一个公道!”一旁的杨镇源插口道。 “我呸,你倒是会顺杆爬呀你,是老子做的老子不怕承认,不是老子做的谁也别想往老子身上赖!再敢诬赖老子,老子找我姑父告御状去!” “既然如此,李义世侄当心中无鬼,为何拦着他们不让搜查?难道马车之中还有其他秘密不成?”杨不群丝毫不动气,阴沉沉的道。 李义嘿嘿一笑,“杨不群,你也不用激我,若是他们好言好语说说,本公子就把师傅请下车来,把马车送给你们杨家也无妨!毕竟你们杨家穷,这样的马车也不会很多,本公子支援个一辆两辆的也无所谓。但是你们拦路抢劫似的,一个个凶神恶煞,本公子岂能吃你这一套?本来想让你们检查的,现在偏偏不行了!老子就是不愿意了,你能怎么着吧?” 李义这句话也是甚为阴损,杨家穷?作为大陆八大世家之一的杨家会缺马车?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杨家那也不用做人了! “李义,你不要太放肆了,我们杨家已经容忍你好久了,须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地!”一边的杨喜民大怒,扬声大喝! “你瞧瞧你瞧瞧,杨家就是这个调儿了,没有教养的东西!本公子正在和你爷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小子插嘴了?莫非你现在是杨家家主?”李义撇着嘴,嘲讽道。 “你……”杨喜民气的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敢反驳,李义这句话甚为诛心。但是自己激动之下,却也真是没有选择好时机,冒然插话进去,话一出口,才知不对。若是爷爷真的误会了,那可就大大糟糕了! 杨不群看了李义一眼,目光微微闪动,道:“李义世侄,你当真不肯让老夫搜查马车?”语气沉重之极,顿时众人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李义哈哈一笑,反问回去:“杨不群,你当真非要搜查我这马车不可?你若要搜查,却也容易,答应本公子一个条件,本公子立刻将诸葛先生请出来,连马车都留给你,你爱怎么搜查就怎么搜查!”他还是将把马车留给杨家这句话又搬了出来,话中的嘲讽之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什么条件?”杨不群眉头皱了起来,他哪里是真的想查这辆马车?马车里就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查地?他根本就是在查看李义地反应而已。哪知道此刻却被李义给将在了这里。 “很简单,你给本公子说明白了,若是从马车中查不出凶手,你杨家该当如何?说的本公子满意了,本公子二话不说,请出师傅,扔下马车就走!”李义笑眯眯地道。看着杨不群的眼神便犹如是一个饿了好几天的狼,突然发现了一块香喷喷热乎乎的大肥猪。那表情明显在笑:嘿嘿,敲竹杠的机会来了! “呵呵呵,李义世侄,既然你坚持如此,本座也就不和你计较,相信你马车之中没有凶手就是,带上你的人回去吧,告诉你爷爷,有时间老夫会去找他下棋。”杨不群呵呵一笑,似乎很是慈祥的道。 开玩笑,早就知道马车中就诸葛先生一个糟老头子在,老夫若是跟你打赌,岂不就是明摆着让你狮子大张口占便宜?既然你李家暂时没有嫌疑,老夫何苦跟你斗这个气?所以杨不群立即决定了放行。看着李义气焰嚣张的样子,杨不群心中疑虑渐消。不由心道看样子不是这小子做的! “哈哈哈哈……”李义仰天一声大笑,“杨不群,你把本公子当成了什么人了?你说搜查就搜查?你说让我走我就得走?”伸手一指李家众护卫,“你看看,你杨家的人把我的人打成了什么样子了?不做一声交代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天底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可是我姑父的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地方!”李义义愤填膺的大喝道!语音铿锵有力,很是愤慨不已! 看着地上倒满一地的杨家护卫,人人口鼻流血,牙齿脱落,手断脚断,几乎没有一个囫囵的。其状简直惨不忍睹。再看看李家众护卫虽然也有几个人带彩,但大部分都没事,基本每个人都精神奕奕的站着,至于说重伤的根本一个都没有! 到底是谁应该给谁交代?众人心中顿时都升起了这个疑问。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语…… 杨家一众人基本上都被李义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李家众护卫则一个个使劲鼓着嘴巴,紧紧闭住,唯恐一不小心,爆笑之声便会脱口而出!本家这位公子当真是太……那个啥了,明明占足了上风,竟然还要狠狠地敲一记竹杠! 杨不群再好的涵养也被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槃。低喝道:“李义世侄,你已经占足了便宜,杨家现在多事之秋,不虞与你计较,你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李义哼了一声,道:“到底是谁过分?无非表面上你杨家的人伤得重一些罢了;杨不群,若不是你指使他们无理取闹,本公子岂会与这帮垃圾一般见识?你们杨家挑起事端在先,将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现在轻轻一句话就想揭过,杨不群,作为一大世家的家主,这种话说出来不怕丢脸吗?非得要到我姑父那评一评道理吗?” 众人哑口无言,着实佩服李家这位纨绔公子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在他一句话之间,竟然李家这欺负人的一方,顿时变成了苦大仇深的被迫害者!而且,杨家还无法反驳,因为事实上还真就是杨家挑起来的事端。 第一百零四章 :时机…… 杨不群重重一哼,道:“你想怎样?” 李义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很简单,本公子的护卫都受了伤,赔点医药费,本公子的师傅长途跋涉而来,身体本就疲累,又被你杨家人惊吓,需要压压惊。本公子事务繁忙,却为你们这点儿破事耽搁了一上午,你杨家怎么也得表示表示,马马虎虎,拿个几十万两银子出来,本公子也就大人大量,不再和你们计较了。”李义说话时表情真挚,唏嘘不已,似乎自己也被自己的宽宏大量所感动了。 杨家众人看着李义无耻的嘴脸,人人目露凶光,个个眼冒杀气;均是看向家主杨不群。只要杨不群一个眼色,众人便要一拥而上,将这个欺人太甚的家伙暴打一顿。 杨不群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被李义气的翻腾的气血强行压制了下去。此际的杨家内忧外患,层出不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的时机实在不宜再与李家这几十年的宿敌正面对上!若是在此时惹上了李家,几乎就相当于同时对付南宫家、李家、天罗王家和皇室这四股势力,恐怕纵然事情最终解决了,杨家也会一蹶不振!罢了,不过是几十万两银子,暂时给他,等以后缓过气来,再慢慢收拾这小子不迟!反正李家在天罗,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再说,李义这小子挑在这个时候敲竹杠,分明也是看准了在如今的情势下,自己若是不想杨家就此败落,这个哑巴亏还真是非吃不可! “既是如此,老夫便出你二十万两银子如何?此事就此揭过吧!”杨不群一旦作出决定,心情立即平复了下来,声音平静的道。 不管如何,总算是将李家的嫌疑排除了。杨不群虽然试探李家,但却是从心底不愿真的查到这件事就是李家干的,那样的话,不仅内忧外患,还要腹背受敌;更重要的,自己多年的苦心安排便有可能会尽归东流。不过就是二十万两银子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人人都以为杨不群定然不肯接受李义地无礼条件,杨家的护卫已经均是刀剑出鞘,杀气凛然;李家这边也早已是人人执刀在手,如临大敌。至于城墙上的众人也正在拭目以待。等着看一场超级大戏,哪知道杨不群竟然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包括李义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想不到这老家伙如此能忍!果然不愧是一代奸雄! 李义哈哈大笑:“您看看,晚辈就是随嘴开个玩笑。怎么杨老您就认真了呢,不过杨爷爷您既然开了口,做晚辈再说不要,岂不就是驳您面子,就是看不起您?古语云。长者赐,不敢辞也,既然如此,晚辈李义也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二十万两银子,却也不少了,足够本公子去宜春楼再潇洒几个晚上了,谢谢了,晚辈跟您真有缘分啊!哈哈哈……” 李义似乎非常高兴。称呼也改了过来,先前还是杨不群老匹夫老小子的谩骂,但是瞬间就成了杨老,杨爷爷。面上表情更是变幻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眨眼之间便从横眉立目变成了亲亲热热,满脸春光灿烂,似乎从内心深处笑了出来。 众人又是同声一叹:这位李公子不去唱戏,实在是梨园的一大损失啊! 接过杨镇源咬牙切齿递过来的银票,李义一扬手,手指在银票上“啪”的弹了一下。脸上笑得春光灿烂,“正好二十万两,倒是没少给几两,杨老,谢谢了!”一拱手,在哈哈大笑声中,李义坐下黑马得得跑出,身后马车缓缓启动。李家众护卫人人喜笑颜开。纷纷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杨家院内。 百十人有地头上缠着白布,有的吊着胳臂,鲜血不断从白布中渗出。( )更有几个人是被抬了回来,其中一人,便是杨真大管事。 杨大管事到现在仍在昏迷不醒,一张嘴已经瘪了下去,显然满嘴的牙齿都被打掉了,肋骨最少断了七八根,不过显然都不是致命之伤,一条命应该还是能够活得下来。其他受伤的人也是一样,或轻或重,却没有一个人地伤势足以致命。显然下手的人手上力道很有分寸。 杨不群、杨镇源、杨济源连同南宫世家南宫玲,均是站在院内石阶之上,表情各异。 杨镇源、杨济源满脸愤怒,太阳穴突突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杨不群表情淡漠,若有所思;一边的南宫玲看着满院子伤患,面上神色似愤慨似恼怒,眸中却是隐隐露出了一丝解气的神色!杨不群,你这老匹夫坏事做绝,阴谋害我兄长,现在却又做出这种姿态,妄图以此博取我南宫世家的好感,那李义纨绔之名天下尽知,杨家素日尽皆退让,今日正值多事之秋反而与之相对,摆明就是想将目标往你地宿敌李家身上引!老不死的!你的算盘太如意了,本小姐岂能让你称心如愿!那李家岂是易与之辈,若当真与之为仇,却是无疑使南宫世家完全与整个天罗为敌,若是本小姐没有得知真相,此刻或许会被你蒙蔽也未可知,但是现在,你一切的作为,在本小姐眼里,却都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卑劣闹剧罢了!南宫玲心中狠狠想道。 “爹,我不明白您老人家为何要这样甘心退让?既然要试探李家,试探李义,为何又派家族中最低级的护卫前去?此次若是有几名高手在场,我杨家的人岂会被他打成如此模样?还要受这般的奇耻大辱!”杨镇源愤愤的道。此刻的杨镇源恨不得把李义碎尸万段! “混账!这次旨在试探,不是开战!只是为了试探李家有没有这个嫌疑,若是高手尽出,那还叫试探吗?若是更万一把那李义给打死了,或者是打残了?如何收场?现在杨家风雨飘摇,怎么能把李家也搅进来?老夫派这些人前去,本就是为了让他打的,他若是不敢打,老老实实让他们搜查。或者是本人不到场,那才当真是大问题呢!那才需要把李家列为第一嫌疑!全力对付。现在他既然依然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那此事还真的要再仔细思量一番!”杨不群怒喝。 “哦?既然如此,不知道杨家主认为李家现在可有杀害我哥哥的嫌疑?此事是否就是李家所为呢?!”南宫玲不紧不慢的问道。眸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暂时不能确定!”杨不群慎重的道。“不过李家嫌疑依然不小。不可轻易放过。老夫总感觉李义那小子有些琢磨不透。” “哦!”南宫玲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心中大骂,老狐狸,你就在这使尽你的心机吧,看看谁会相信你! 南宫世家。 南宫圳浑身一颤,手中一张薄薄地纸片脱手掉落。飘飘落地。不知有多少年了,手从不曾不稳的南宫家主竟失手将手中的遗落在地上,几乎在同一时间,这位雄霸郑王朝的南宫世家家主仿佛变成了一尊面目呆板的雕像,挺拔雄壮地身驱也突然变的僵硬。甚至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清晰起来! 南宫夫人惊疑不定地看了丈夫一眼,弯腰将那张刚刚飞鸽传书而来地纸条捡了起来,也只有南宫夫人才敢看家主的秘函,夫人凑在眼前一看。 “俊儿!!”南宫夫人一声痛呼,宛若自己地心脏在这一刻被人活活撕裂!纸条上女儿娟秀的字迹清清楚楚。寥寥几行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轻飘飘的一张纸片,对南宫夫人来说,却如是一道晴天霹雳!慈母情怀瞬间四分五裂!一向巾帼不让须眉地南宫夫人骤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脸上一片雪一样的惨白。身子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夫人!”南宫圳一把揽住妻子将要倒地的身体,连声呼唤。 半晌,南宫夫人悠悠醒转。儿子南宫俊自幼以来的点点滴滴一一从眼前闪过,儿子虽然顽劣,虽然调皮,虽然纨绔,虽然浪荡;但在南宫夫人的慈母情怀里,不管如何,那总是自己的宝贝,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肉,更是自己的希望与寄托!如今。随着这一纸传讯,将近二十年地心血顿时尽归虚空! “俊儿!!我的俊儿呀!!!!……”南宫夫人撕心裂肺的大呼一声,心中一片空空荡荡,顿时只觉人生在世,了无生趣!灵魂在瞬间似乎离开了身体,飘荡在了半空。 “噗……”南宫夫人樱桃小口一张,一口殷红的鲜血夺口而出,雪白的衣衫上。点点血红。那是慈母的心血之泪!重大的刺激之下,南宫夫人再也不堪重负。软软的晕在丈夫怀中,双眼紧闭,似乎再也不愿醒来,再也不愿看到那个残酷的消息…… “俊儿……俊儿!……”本来尚有几分冷静,南宫圳僵硬的身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怀抱着妻子昏迷地身体,两行清泪不觉落下!蓦然,南宫圳猛地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的看着北方天罗的方向,喉咙中迸出一声低吼:“杨--不--群!!!”声音足够的低,只有南宫家主自己和刚刚苏醒的夫人听到了,但其中包含的切骨恨意,却也只有此二人知道。 消息传得似比风还要快!不过一天功夫,整个罗星大陆几乎每个势力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几乎每个势力的掌权人心中都同时冒出来两个字:时机! 第一百零五章 :司马昭的叮嘱…… 西荆王朝、大赵王朝、大吴王朝、郑王朝、北戴王朝,诸王朝几乎在同时做出了反应!那便是派遣得力人手,赶赴天罗!就算无利可图,能够打探一些对手的实力,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若能竟然为自己争取一个盟友过来,那更是天大的好事!现在的天罗风云动荡,龙蛇混杂,正是浑水摸鱼的绝佳时机! 所有的王朝均在紧锣密鼓,暗中备战!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一个微不足道的纨绔子南宫俊身死在天罗的事件,已经成为了一个微妙的契机!稍有处理不当,漫天烽火便会直接从天罗王朝天罗城拉开帷幕! 北戴的蒙易还未来得及起行,便得到了这个意外的消息,同行的队伍中也适时增加了不少人。 在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蒙易足足沉默了盏茶时间,方才仰天长长一叹! 现在的天罗城犹如一只远古的猛兽,张开了狰狞的大嘴,却露出了腹中闪闪发光的宝藏!明知此去凶险无比,极有可能被猛兽吞噬,落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却依然引动的天下英雄人人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的冲将过去。只希望那猛兽腹中的宝藏会在最后时刻属于自己! 此番风云际会,不知又将埋葬多少的英雄豪杰!! 南宫俊,本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充其量只是占了一个姓南宫的便宜,是南宫世家家主的儿子,还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家业、成为下一代家主的资格。本人更是纨绔浪荡,毫无可取之处。 这样的小人物,本来死上千八百的都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就在世界风云逐渐涌动的关键时刻。南宫俊出乎意料地死在了求亲路上。如果他求亲的对象不是八大世家之一的杨家的孙女,如果杨家不是处在大陆中央,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天罗王朝,那么,南宫俊地死依然毫无作用。 但是,现在所有的条件他都非常幸运的具备了,所以,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却注定被载入这个大陆的历史,不管声名如何,不管后人如何评论,但是南宫俊这三个字将被载入史书。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多少贤臣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多少名将沥血沙场,百战不回;尚且不能在史书上占有一席之地!而南宫俊,这个绝不应该、也是绝对不配出现在史书上地名字,却莫名其妙的永垂不朽了!不知道南宫俊地下有知,会不会对李义感激涕零呢? “什么?南宫圳的儿子死在了天罗?而且是在杨不群答应婚事之后?” 司马家。 司马昭猛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立即召集众位长老执事,和家族中人,来议事厅议事!此事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发生,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地馅饼!哈哈哈,李义啊李义,你让老夫整整郁闷了四年。直至今日,才算送给了老夫一份重重的大礼啊!老夫若不收下,岂不是浪费了你小子的好意?” 虽然对事情经过完全没有了解,也完全没有调查,但司马昭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认定,此事定然是李义所做无疑! 对当年的那个小鬼,司马昭至今尤有余悸!如今,正值天下风云动荡,暗潮汹涌的现在,谁敢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搅动漫天风云,从中取利?除了当年那个神鬼莫测的小鬼,岂会有别人? 但如要派人去天罗利用这一机会,那便避免不了要直面李义;但李义的才智岂是易与之辈?既然搅开了满天风云,他又怎么会没有后招? 派去的人才智只要稍逊,那便会再度被李义牵着鼻子走!只要稍不小心,非但不能为家族争取利益回来,反而会着了那小子的道儿。[ ]再次被他顺手牵了羊去。定要非常地小心!非常的谨慎!派谁去好呢? “随风逐云八千里,窈窕青丝九万条。坐观天下风云动,惟我不动司马家!” 这首诗说的便是那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司马家财力、人力、物力、势力,从这首小诗之中便可见一斑,司马家八千里山河,完全被司马家控制占据,便说是司马家帝国也并无不可,难怪司马家不屑与八大世家并立,但是这份势力,这份气势,就已经不是其他几个世家可以相提并论的。但凡司马家势力所在,必然遍地风云不变。 “满天风云无变色,荣华司马上千年!”这句话便是一位具有大智慧的司马家祖先临去之前留下的祖训。司马家一直奉为御旨纶音,凡是司马家实力所在,即使如何艰难,千方百计也要种保持领地不变,一代代地保持下来,便形成了如今八千里山河的壮观实力。 司马家。风云苑。 这里,正是司马家总部之所在。楼阁连绵,浩然肃穆,美仑美奂,直是天上仙宫,玉宇琼楼。苑门口,更是直接将一座小山劈开一处大大的缺口,两边加以精心整平,横架上一块足足有数万斤重的完整大青石,上刻有“风云苑”三个奇古篆字,再以金漆染就,阳光下闪闪发光,耀人眼目;每个字均是足有半人大小!远远望去,充满了君临天下的霸气! 此刻,一百人地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在山庄门口,人人身后皆是一匹健壮的马匹,人人气定神宁,眼中神光湛然,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均是江湖中一流好手,身手各自不凡。 当先一人,儒雅风流,下颌三缕青髯随风轻动,丹凤眼,悬胆鼻,额头宽广,国字方脸,在威严之中还蕴含了一份出尘潇洒,一袭青衫,长身玉立,隐隐然有出尘之概。正是司马家第一智囊,也就是家主司马昭的嫡亲弟弟,司马云。 司马云身边,却是一个素衣少女,青丝如瀑,玉脸冰雪,眉如远山青黛,眼似昊天寒星,俏挺的鼻梁下,一点嫣红的樱唇,身材高挑,纤合度,当真是增之一分则嫌肥,减之一分则略瘦,当真是一位名副其实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却是司马家唯一的掌珠,合府上下地宝贝----司马畅! 司马昭青衫飘飘,自门内行出,一百余人同时躬身行礼。 “云弟,此去天罗,事若可为便为之,事若不可为,当及早抽身,自身安全却在首位,一切你权宜处置,得失之间,不必太在意,你是咱们司马家不可或缺之人!”司马昭语音有些沉重,谨慎。 他得知那消息后,先是兴奋了一阵,后来便越想越是不对头。如此关键时刻,却搅起漫天风云,若说是其中没有阴谋,便是砍了司马昭地脑袋,他也是决计不信的!尤其那天罗还是那艰险小子李义地地盘,如何不忧! 但若是就此放弃,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司马昭却又实在不愿意放弃这大好良机;谨慎思虑之下,司马昭亲自点将,派遣素来足智多谋,行事稳重谨慎的二弟司马云亲自前去,或许便能与李义旗鼓相当的斗上一阵,司马昭自信,以二弟司马云的智慧与实力,再不济也可全身而退。 至于司马畅随同前去,则是司马昭的又一后手,以备不时之需。司马畅年纪虽轻,却是天资过人,聪明伶俐,能谋善断,实为司马家年轻一辈中不世出的超卓人才!再加上女儿家本就心思慎密,对司马云来说也是一大助力,如果不是司马畅为女儿身,只怕早被司马昭定为下代家主的继承人了。 此外,还有一个想法便是,天罗毕竟是李义那个小魔怪的根据地所在,万一司马云动作过大,让那家伙当真恼将起来,一个不好,司马云等人没有一个能够回得来!毕竟天下人可以忽视、无视李义的存在,他司马云却是着实领略过这小子的手段的,这些年来对他也倍加注意,对李义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多少也有几分了解,但只要有司马畅在场,却是能够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其一,司马畅乃是司马昭唯一的孙女,身份地位不容轻动;其二,李老夫人一向对司马畅颇为喜爱,多年来时常有书信来往,这老少甚为投缘,万一有事,相信还可斡旋;其三,再不济,司马畅也牵扯到当年两大家族的一场超级豪赌,李义若是不想乖乖送出一半家业,便要对司马畅客气一点。其四,就多少有一点美人计的意思了,面对如此绝代佳人,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有哪一个男人忍心下得了手? “大哥放心,愚弟此去,定当不负所望!”司马云微微一笑,对大哥的谨慎颇为不以为然,大抵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而已,值得如此审慎对待?想我兄弟纵横天下数十年,几曾怕过谁来? 司马昭如何看不出自己二弟的心思,却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负的毛病始终难以拔除,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叮嘱一句:“二弟,畅儿,此次前去天罗。定然会对上李家李义,要切切牢记!万万不可大意啊!!”司马昭最后一句话,特意重重的加深了语气。 第一百零六章 :李义的郁闷 那一边,司马畅俏鼻之中轻轻哼了一声,对于爷爷一提起那个臭名满天下的纨绔时,就会出现一脸的慎重,司马畅感到极为不满。若说那个纨绔子有什么可以称道的,那也就是有个好奶奶,好妈妈,一家子男人里哪有个真正有出息的? 司马昭呵呵一笑,拧了拧司马畅的翘鼻子,道:“丫头不要不服气,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我们两家的赌注呢!哈哈哈……” 俏脸一红,司马畅又羞又气的道:“爷爷你最是老不羞,李家奶奶自是令人佩服的巾帼英雌,不过她老人家却是大大地看错了她的宝贝孙子,也看轻了我!哼哼,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场赌局,我们司马家是决计不会输的。您就安心等着接收李家的一半财产吧,这个才值得重视哼!” 司马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一抱拳,向他行辞行之礼,司马云一声令下,刷的一声,一百人同时上马,健马前蹄人立而起,唏津津一声长嘶,扬蹄奔出! 天罗!我司马家来了!八方风雨会聚天罗,没有我们司马家,那怎么可以?! 就在整个大陆各方势力正紧锣密鼓调兵遣将的时候,身处漩涡中心的天罗李家,却正大肆铺张的为诸葛先生举行接风酒宴。 酒宴上,李老爷子照样又是恨铁不成钢地先训斥李义一番。然后便是长吁短叹的向诸葛先生诉苦,说道李义这一年如何如何的顽劣,如何如何不争气等等等等,最后要求诸葛先生作为李义现在唯一能够接受的老师,一定一定……要对李义加强管教。务必要使李义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任打任骂,只要能活着、给留口气就行…… 在老爷子训话的过程中,李义垂头应训,不敢作声,钟燕夫人身为父母,更是满脸愧色。深深低下头去,几乎都没有脸面吃饭;为有这么一个纨绔儿子大感脸面无光。而一旁地李霸一再表示赞同,本来还想再多加些打击地砝码,不过,钟燕夫人的一个“犀利”眼神,让天罗军神立刻闭嘴了。没办法,这个是李家一贯的遗传…… 诸葛先生表情怪异,想笑,又不敢笑。我还教育他?您别闹了,四年前,我就教育不了您这孙子了,换他来指教指教我还差不多!嘴里含着一口酒,憋的满脸通红,却不敢咽下去,唯恐咽下去之后会接着呛了来出,唯一知道内情的李老夫人白眼望天,偶尔斜向李老爷子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又看老爷子实在是没完没了的,终于忍不住爆发而出:“死老头子。你有完没完?吃顿饭你唠叨什么?没人说你,你还越来越起劲了是不是?这是给诸葛先生的接风宴!闭嘴,吃饭!” 李老爷子顿时哑然,悻悻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上顿时就像是放上了一个把门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饭后,诸葛先生一脸严肃的跟着李义去了小院。一副要好好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的意思。摩拳擦掌,吹胡子瞪眼。李老爷子看了非常欣慰。背着手溜达回自己书房去了,静待诸葛先生好消息的回报。 “扑哈哈哈哈……”一进小院,诸葛先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白须颤抖,老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先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荡然无存:“我的李大公子,您这隐藏的可真够深的,老朽可真后悔这一年没有呆在这里,错过了那么多地好戏啊!” 李义哈哈一笑:“先生,不必可惜,只要您老人在这里坐镇,接下来的戏,会越来越好看的。”淡淡一笑,脸上现出促狭之色,道:“正面冲锋陷阵,怎及得背后阴人到死那么有快感?让敌人致死也不知道对手到底是那个,让其郁闷到吐血,我们将何等畅快?!单说身处暗处,幕后操纵大局,表面一无是处,背后覆雨翻云的极度满足感,这才是我李义的真正追求!天下之人尽知我,实则天下谁识我!让我的敌人在无知与郁闷中糊涂而死,乃是我最大的乐趣!”李义摇头晃脑,挤眉弄眼的道。 “哈哈哈……”诸葛先生感觉自己过去一年加起来也不如今日一天笑得多,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李威父子你还没有处理掉?” 李义嘻嘻一笑:“李威父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他们的生命,早已在我的反掌之间,随时可以令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原来只要一个契机,现在刚刚好,就等这段南宫世家与杨家两虎相斗之后,就是李家干干净净地时候了!” 诸葛先生打个寒颤,他当然明白李义所说的李家干干净净是什么意思,估计最少要有上千人会为了李义的这个“干干净净”的计划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生命。 在诸葛先生的印象中,李义是一个好人、好弟子,但是这个好人却有个限度,那就是只要你不当真惹到他,那你永远不会有事,因为李义是很大度的,但若是触摸了他的底线,李义翻脸就会比翻书还要快一倍,瞬间展露出来的狠酷残毒地一面,便将会超乎任何人地想象! 李义的忍,有两方面:一是隐忍的忍,二是残忍的忍!这两点,诸葛先生都深有体会! 且说李义亲自安排,将诸葛先生安顿下来,回来却很意外的没见到李兰与东方涵澜两个小美女的人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母亲钟燕派人将两女叫过去说说话。李义纳闷起来,不知道母亲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自从李家的生意由李老夫人刻意安排楚钟燕接手以来,李义便感到自己这位母亲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本来还曾经以为母亲乃是那种标准的贤妻良母,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深入了解,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时,看来李家的女人,相当的强悍,尤其是接触家族事业之后,钟燕夫人更是干劲大发,充分显出了她的过人天赋,再加上背后又有李老夫人不断支招,钟燕现在就是李义看来,也是标准的事业型女强人。在李家无形中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循环,李义脑袋中前世经历中,经商以及看人经商的点子层出不穷,所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随便扔出几个点子给李老夫人,每次都必会引起李老夫人的惊叹,必视为至宝。而这些点子再经过李老夫人润色,传到钟燕夫人那里,钟燕也不含糊,并非单纯的照方抓药,再加以变化应用,很快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李家。不过李老夫人还是只限于知道这些点子乃是李义那位“学究天人”的干爹所出,而钟燕则一直以为是智慧渊博的婆婆所想出来的,所以李义直到现在,仍旧是深深的隐藏在幕后。但是李义也觉得,自己家中这两个老年、中年女人越来越是不好对付,妈妈毕竟还不知道真相,还好点,李老夫人可是时常以探究的目光看着李义,一看就是好一会,看得李义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你说奶奶看孙子这不很正常吗?值得害怕吗?! 终于,李兰与东方涵澜姗姗迟归,李义早已等的快睡着了,看到两女脸上均是神色古怪,李义悚然而醒,不知道母亲又搞出了什么举动,令这两名小女子脸色如此古怪。 “公子,贵妃娘娘的请柬送到了府里,准备明日在宜春楼设宴,宴请京城之内各府夫人,夫人已经答应出席,并准备了一些送给贵妃娘娘和各府夫人的礼物。”李兰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用古怪的声音说道,显然猜到了钟燕的用意。 “啊,娘自从那一年的聚会之后,不是发誓再也不出席那群贵夫人的聚会了吗?”李义差异的问道。 钟燕夫人乃天罗战神的夫人,说是天罗贵夫人之首也不为过,怎么就不愿意和别的夫人聚聚什么的,难道是架子大?不是的,钟燕夫人贤良淑德,性情温和,自然不是爱摆架子之人,但谁让她却是偏偏有个天罗第一纨绔的儿子,而她儿子的亲事偏偏到现在仍没有着落,钟燕夫人着实为儿子的终身大事担忧,便厚着脸皮向本城的姐妹们推销自己儿子,谁也知道李义的“德行”,结果就可想而知! 钟燕夫人所到之处,有身份够资格的贵夫人立即闪避,那些企图攀高枝的苍蝇倒是有心奉上自家的女儿,但钟燕夫人却又不愿意了!高不成低不就之下,钟燕夫人终于下决心,再也不参与那些个聚会了,一来免得自己没来由的遭人白眼。再者李家自有要事需夫人费心,却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做这些闲事,至于是什么要事,后文自有交代。 “伯母叫我过去,问了许多顾姐姐的事儿,听说,明天顾伯母也会到场。”东方涵澜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似乎带着一点古怪。 第一百零七章 :玄素经…… 其实最近些年,每一年李珠总会在皇帝的首肯之下,召开一次各权要夫人的见面会,联络一下感情,增加一下枕边风的效用。但钟燕自李义开始“声名鹊起”之后,除了第一年,便再没有参加过,丢不起那人啊!以李府如此严厉的家教竟然还出了李义这个纨绔,钟燕夫人实在感到自己没有脸面出现在哪里,去面对众位夫人有意无意嘲讽的目光。但这次突然决定前去,自然是前几天,顾冉冉与东方涵澜频频登门拜访之事给里钟燕信心,再说怎么也要跟顾冉冉的母亲顾夫人见见面,套套近乎,为儿子找媳妇创造一下条件啊,搏一搏,没准就靠这一把了。 李义摇头苦笑,猜测母亲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定然还有其他的用意。只因前天刚刚跟奶奶说了一声类似于前世新产品发布会的事,今日远在皇宫的姑姑就请客,这也太巧了一点吧!想必是母亲把这个点子变通了用了出来。嗯,说不定李珠这个宴请根本便是钟燕夫人出的主意,在背后怂恿也未可知!李义不得不佩服这自家两个女人脑筋转动之灵活,实是令人叹为观止,另外,母亲找东方涵澜问顾冉冉的事儿,那就是显而易见了,要为儿子找媳妇了。看着东方涵澜一副吃醋的样子,李义心中暗笑,突然。“嗤嗤……”李义鼻子一阵用力吸气,装作大惑不解的道:“奇怪!太奇怪了。” 李兰与东方涵澜同时一怔,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李义一脸纳闷之色,道:“我记得房间里没放醋呀?哪来地好浓的一股酸醋味?你们没嗅到?”说着嗅着嗅着就嗅到了东方涵澜身边。一吸之下。捂着鼻子跳起,“天哪,原来是我的澜儿,身上好浓的醋酸味啊!可熏死我了,晚上吃什么菜了?还是没喝水,光喝醋了?” “噗嗤……”李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对自家公子这时时作怪的举动实在是忍俊不住。 “哎呀!讨厌啦!!”东方涵澜狠狠跺着纤足,玉脸霞烧。小粉拳头雨点般向李义身上招呼了下去,只赶得李义抱头鼠窜方才罢休。 刚才钟燕叫自己与李兰前去,东方涵澜还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与李义关系日渐亲密之后,东方涵澜每次见到钟燕都会有些不自然,总有一种儿媳妇儿婆婆地感觉,每次想到这一点,东方涵澜总是又羞又喜又是不安。哪知道这次叫自己前去,竟然一个劲地问起了顾冉冉,一副为儿子找媳妇急不可待的样子。让东方涵澜心中甚是失落。好像原本明明已经属于自己的心爱的东西即将被别人抢走那种失落感觉,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纵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绝不可能与李义长相厮守,但是听到李夫人为儿子操心找媳妇,东方涵澜仍然心中酸涩难禁。 李义呵呵大笑,促狭道:“澜儿,放心吧,哥哥我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呢!” “你成不成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哼!我才不关心呢。你答应给我的那副**图在哪呢?我画画去了。”东方涵澜又羞又喜,就要往书房逃去。 李义心中一动,一拍脑袋,扬声道:“澜儿。那副**图在我地书橱右上角放着呢,早画好了,只是这几天忘了。” 之所以提醒这一句,乃是因为李义在那**图之上,还很巧妙的放置了一件另外的图卷,只要抽到那副**图,那图卷必然会应手而落。乃是李义绞尽脑汁,才从脑海中翻出来的一副内力图谱。李义记得干爹这幅内力心法。叫做玄素经,最是适合纯阴之体质的女子习练。虽然并无多大威力,但对于增强女子体质却是具有奇效的。 东方涵澜身患阴冥体,修炼这套内功心法正好可缓解一下体内寒毒,虽未必会有大功效,但增强体质,延缓生命力的流逝还是很有效的。李义之所以这样安排,却是因为李义预算到,就算日后自己的实力达到了治疗东方涵澜的条件,但以东方涵澜目前地孱弱体质而言,决计无法承受那时巨大的痛苦,治疗期间,只要东方涵澜的身体稍有差错,就足以这一切前功尽弃,所以李义煞费苦心,另辟途径,想出了这个办法,先把东方涵澜的体质增强起来,再辅以大还丹,然后自己提升功力之后,联合李兰所修炼的纯阴功力,便可将她的阴冥体一举化开,永除后患。 当李义费尽心血将那图谱画出来之后,又分别用烟熏火燎等等办法将那图谱弄的破烂不堪,一眼望去,活脱就是几百年前的古物。精心制作之后,李义第一件事就是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头,前世若是早发现自己有这造假地天赋,就算鸡蛋仔没生意,也可以再以此混碗饭吃啊。 丫头李兰便是他造假的主要帮凶,听到李义这么说,不由得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神秘的一笑,意味深长。 之所以要如此麻烦设计,实则是李义多想了一层;自己固然对东方涵澜有一定的好感,东方涵澜现在对自己也有些情意,但是,不管如何,东方涵澜始终还是东方家的人!这种千年世家的人一般都是家族利益至高无上,李义还没有那样自恋到以为东方涵澜会为了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地步,李义也冒不起那个险,所以现在有些事情,东方涵澜还是不能知道地。果然,时间不长,书房里边有了动静。 “啪”地一声,有东西掉落在地,不一会,便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声音,如果仔细听去,尚可听出声音中带着一股惊喜之意。 李义暗暗点头,看来这丫头不愧是东方家地传人啊,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这幅内力图谱对自己大大有用! 接着,东方涵澜一手抓着**图,另一只手抓着李义伪造的那幅“古物”,一阵旋风般跑了进来。将手中那图谱一扬:“这宝贝是哪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宝贝,不是破烂吗?”李义满脸纳闷的站了起来,挠挠头皮,一脸的大惑不解。 “你不知道这宝贝卷轴吗?”东方涵澜满脸惊疑。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让李兰收拾一下书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这东西,李兰当时还问我有没有用?我一看是件破烂玩意儿,被我顺手就扔了,你咋又给找出来了呢?这么脏,快扔掉吧!”李义直愣愣的道,伸手便来抢,似乎抢到手之后便要毫不留情的扔出去的样子。 “你……”东方涵澜急忙把图谱放到了身后,苦笑不得的道:“我的傻哥哥,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呃……啊?!无价之宝??就这垃圾玩意儿??那也是宝贝?我说妹子,你没发烧吧?”李义一脸的不可置信,表情真挚,甚至有些热烈:“呃,你说是宝贝肯定就是宝贝,能值不少银子吧?有没有10万八万两的?” “值不少……银子??10万八万两?”东方涵澜有种无语的感觉。 “10万八万两都不值吗?!连10万八万都不值的,那叫什么宝贝?乖,把这破烂仍了,回头哥哥给你10万两银票,瞧那脏的!”李义一脸体贴的道。 东方涵澜怒了,几乎要吼了出来:“你这个傻瓜,这怎么能够用银子来衡量他的价值啊?我……我真是……你知道这个对我的作用有多大吗?啊?”东方涵澜很是激动,“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有了这个图谱,等于是一条鲤鱼有了跃龙门的机会啊!” “哦?真的吗?什么跳龙门……呃,我不问了,妹子你看着好就拿走吧,我看见这脏兮兮的东西就烦,不就是破烂嘛?回头哥哥给你10万两。”李义仍旧是一脸好奇之中带着一丝厌恶,挥挥手,像是扔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物事,完全没放在心上。 “……”东方涵澜一阵无语中……… “义哥却是有所不知了,这卷轴当真可谓是不世出的绝世奇书,便是以我东方家宝藏内数百年的积累,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也只不过三两卷秘籍尔,如此奇书怎能用银钱衡量,若当真用银钱来衡量,确实平白降低了此卷奇书!”东方涵澜耐着性子解释道:“尤其是这图谱对小妹来说,当真是雪中送炭,义哥也知道小妹身上的那无解之疾,本就比平常女子身上阴气要旺盛的多,寻常的内力功法根本无法习练,小妹曾尽览我东方氏藏经阁中的奇功秘典。奥妙神奇自有,却无一适合小妹修习,惟有这张图谱上的内力心法,当真另辟途径,乃是专为纯阴女子习练所用,尤其是像我这样身上纯阴之气过重的女子,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东方涵澜突然停下了嘴。因为他发现李义听着听着脑袋向一边歪了过去,两只眼睛迷迷瞪瞪的,似乎没有了焦距……眼看自己再说下去,他的呼噜声音就该响起来了…… “哼!简直是对牛弹琴!”东方涵澜狠狠一跺脚,自己本是十分兴奋,正说的兴致勃勃呢,他竟然当作了催眠曲!气恼之下,抬起纤足照着李义小腿上就是一脚----踢。 第一百零八章 :宜春阁…… “哎哟喂……”李义抱着小腿跳了起来,似乎便要发作,一眼看到东方涵澜气鼓鼓的样子,急忙阿谀的道:“嘿嘿……这个……呃……妹子,你接着说,接着说……呵呵呵……我在听着呢,你说得很有意思呢,真的很有意思……我都在听着呢……” “有意思你个大头鬼呀!”东方涵澜有些怒不可遏,重重一哼,抱着图谱回自己房间修炼去了。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自己如不好好地把握住,怎能对得起老天爷的如此眷顾? 身处于武林中有数的大世家,却自幼无法修练内力,这一直是东方涵澜心中最大的痛,也令她自己感觉在家族中抬不起头来,现在有了这份超卓的内功图谱,东方涵澜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希望!虽然对李义的反应有些不满,但东方涵澜知道,没有李义,自己绝对不可能得到这份图谱!而李义不懂武功,不明白此卷秘籍的功效却也在情理之中。 东方涵澜恼怒不满之下,气冲冲的出门而去,竟也没注意李兰的反应;若是她注意到了,定然会在心中奇怪:李兰姐姐怎么了?好像病了似的,怎么两个肩膀老是在颤抖? 宜春楼,四季如春。 四方来豪杰,八面聚英贤! 顶楼青云舞,台下涌灵泉, 举杯邀明月,酒醉美人颜。 畅饮杯中物,其名天下传。 天罗皇城第一楼!宜春楼! 能到此楼吃饭宴请者,非大富之家亦大贵之人,四面楼阁环绕,中间竟然是清溪流泉,郁郁假山间或还有碧绿枝叶。青青小草、百花芬芳,使人一踏进楼中,便如突然进入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般! 今日,宜春楼早早四面戒严,兵甲鲜明的士兵们整齐站立,还有不少身着各色衣衫环绕在四周闲逛的侍卫们,四处转来转去。双眼锐利如鹰。 皇贵妃李珠设宴茗烟楼!各朝中大员的各位夫人们都会到场,此却是天罗一年一度的大大盛会。凡是接到贵妃请柬地各府太太均是倍感荣幸。几乎同时,在贵妃宴之前几天,贵太太们都各自在各自的家里开起了时装秀。走马灯般不断穿上换下各套衣饰,家中的丈夫们便理所当然的成为各个时装秀的唯一观众兼评委。这导致了各位大员连续两天在上朝的时候,人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朝堂上面面相觑,活像熊猫开会! 北面三楼,数名容颜清秀的素衣少女正急匆匆地来回奔走,不断地进一步完善着雅座内地摆设、用具等。说是雅座,其内的空间之大,足足可抵一个宴会大厅了,空间之大,足可容纳百十人同时用餐而不会有丝毫拥挤的感觉。这便是贵妃李珠特定的宜香阁!自从李珠在五年前第一次看中了宜香阁并在此举行了第一次聚会之后,这个宜香阁便基本没有对世人开放过!除了每年一度的天罗群芳会。( ) 推窗而望,便是圆润平静的碧波湖,微风徐徐,水面清波微微荡漾,四周弱柳迎风,花香遍地,风进楼阁,带来一股天地的气息,足以使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宜香阁里,已经有几位贵妇人品着香茗,正襟端坐,人人均是一脸强作的从容,衣衫华丽,头上青丝一丝不苟,光可鉴人。这几位今年都是首次接到贵妃李珠地请柬,早早的便迫不及待地赶来了这里。一个个眼神中隐约有些骄傲,还有些惶恐,有些期盼,更有些许不自然,更有两人略显手足无措。 但楼中负责招待地少女们却没有半点一点轻视的意思,凡是今日来到这宜香阁的贵妇人,人人均是朝中高官的夫人,够资格来到宜香阁的,便证明了天罗朝廷对她的夫婿、她的家族的认可,真正的认可!这是一种无与伦比地荣耀! 宜春楼,宜香阁;已经成为天罗王朝官宦夫人们最为向往地地方,也是怀春少女们心中最为神圣的地方! 宜春楼主颜婷曾经对手下少女们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们也能够得到李贵妃的邀请,进入宜香阁,那么,作为女人,就已经达到了一生中地巅峰! 这句话,足以说明了一切! “陈大将军夫人到……” “顾尚书夫人到……” “……” “……” 随着唱名声,几位风姿绰约、仪态万方的贵妇人一个个神态自然陆续登场,落落大方的进入了宜春楼,宜香阁! 每有一人进来,便会引起一阵寒暄,相互之间交情好的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说一些女人的私底话儿。 “你们说,这李大将军夫人今年会不会来?” “恐怕……不会吧?记得那年的时候,他儿子李义才十六岁吧?他那时就去城中青楼喝花酒,还跟人为争夺一个女子打了起来,结果那人竟然是凌大人的孙子;偏偏聚会中杨夫人提起了这件事,好像从那以后,李府人与凌夫人均没有来过。” 到这件事,两个凑在一起的女人低声吃吃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十六岁就去青楼喝花酒,还为了粉头大打出手,这位李少爷倒也是一个人才呵。” “嘻嘻……你知道么?听说这位李少爷十五岁就开始调戏丫鬟呢,还被李贵妃给看见了,当场被李大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呢。”另一人献宝似的道。 “十五岁?我的天哪!咯咯……看来……李大将军与李夫人……嘿嘿,家教真是不错嘛!”这名贵妇人语气之中充满了暧昧之意。 “咯咯咯……你这死人,想到哪里去了,整天就知道不正经。” “我说的可是实话,呵呵……十五岁便调戏丫鬟,十六岁自己出去喝花酒,唉!李大将军怎么有这么个儿子,真是家门不幸,败类啊,不知道这些年来,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毁在他的手中……若非是李家势大,估计这小子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可怜了那些苦命的女儿家了。”一阵唏嘘。 如果李义在这的话,肯定得狂喷好几十两血“我怎么就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了,本公子明明还是一个百分百的处男,两世相加,都是老处男了,你们这是**裸的污蔑,六月飞霜啊!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啊!” “就在昨天,这位李公子又出了惊人之举,就在北城门,与杨老大人对上了,”说到这里,四面望了望,更加的压低了声音,“听说当着北城门上千人的面,李公子一口一个杨不群,一口一个老王八,骂的难听的要死,最后竟然还讹了杨老大人二十万两银子!那叫一个霸道!” “啊?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的事!而且明明是李义无理在先,放纵家奴挑衅,大打出手,事后强词夺理,血口喷人,那份嚣张,咱们是没见到呀,谁家里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可真让人头痛!” “唉,说的也是呀,李家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等忤逆。难怪李夫人没脸见人,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恐怕早就吊起来狠抽一顿,然后关在家里,省得让他出去丢人现眼。” “嘻嘻嘻……姐姐,休得这样说哦,你们家那位小霸王在天罗还是有些名气的吧?纵然比不上李义,好像也挺桀骜的……” “死相!不准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咯咯咯……姐姐饶命……” “嘘项夫人来了。” “项夫人?就是那位京城三少之一项才公子的母亲?” “除了她还能有谁?” “看上去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眉头还锁着呢……” “当然高兴不到那里去了,你听说了吧,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俊被杀了,偏偏被杀前几天与项才公子还起了一次冲突,还扬言要娶人家南宫小姐做小妾,现在杨家把项家列为第一嫌疑,估计项夫人此刻,早已焦头烂额了。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 “唉,说的也是,这年头,养个纨绔儿子不争气,倒真不如养个乖巧女儿省心呀,就像我家那丫头,就乖巧得很…” “嗯嗯,对了,妹妹,听说你家那丫头今年已经豆蔻之年了?唉,姐姐家那混小子,高不成低不就的正在晃荡,不过长得可是端正得很,保准妹妹你一见便喜欢,不如我们两家……” “咳咳咳……此事,这个……呃,那个……呀,谁来了……” 就在楼中众位夫人们越谈越热火,越谈越投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宜春楼前突然静了下来,隐约似乎有整齐的行礼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皇贵妃驾到!李大将军夫人到……!” 第一百零九章 :顺便推销…… 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一起来的! 宜香阁中顿时鸦雀无声! 这姑嫂两个人,一个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一个是当今天罗第一家族李家的当权话事的女主人,任是哪一个人的身份,均是无比的尊崇显赫!由不得众人不敬畏。 在众目睽睽之中,两位雍容高贵,仪态典雅的绝色丽人,在众侍女的众星捧月般的环绕下,缓缓踏进了宜香阁! 见到这两位大人物一同来到,众位夫人纷纷恭谨的起身行礼,钟燕不动声色的后撤一步,身子躲到了李珠的随身宫女身后。 “呵呵,各位姐妹免礼,小妹一年来天天盼着这场盛会,今天总算如愿以偿。”李珠一句话便拉近了众人之间的关系。她不称各位夫人而是称呼各位姐妹,在自称上也是小妹而不是本宫,无形中便给了人一股亲切轻松的感觉,众人顿时觉得浑身放松了下来,直有如沐春风之感。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参加盛会的夫人们,脸上更是流露一股如释重负的神情。感到这位李贵妃言辞可亲,一点也不盛气凌人,着实不错! 李珠今日的穿着实是与众人大不相同,各位夫人基本都是百褶长裙,大部分有一个小巧轻盈的披肩。打扮的富丽堂皇。 而李珠这位皇贵妃,身上竟然是简简单单,一袭稍稍有些紧身的长裙,恰到好处地体现出李珠那玲珑浮凸的绝美身段,胸前斜插排襟对扣,下摆竟似有些垂直的直到足踝,。令众人感到奇怪的是,左腿边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几乎开到了膝盖以上,但就是这一条缝隙,却在李珠走动之间,恰到好处的带出了摇曳生姿的绝佳效果。一旦走动起来,便如风过水面,涟漪轻开,给人以一种美到极点。艳压群芳地视觉冲击。 李珠地纤纤玉足之上,同样大异众人穿着一双小巧的皮靴。 靴跟却是细细高高的。站立起来,已经是身长玉立,风情万种,一旦走起路来,更是摇曳有姿,犹如风吹弱柳,婆娑有致,女性的柔媚与迷人便在这一举一动之间,展露的淋漓尽致!更为可贵的是。让人一见便即从心底升起一种高贵、典雅的雍容感觉。 各位夫人们平时穿的衣服虽然华丽,但却是宽袍大袖,松松垮垮。女性地柔美身段几乎尽数被遮去了。像李珠穿的这种衣服,紧身而又舒适,华丽而又具有古典地美感,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顿时,众位夫人们地眼睛便几乎在同时被这件新颖的衣饰所吸引了过去,人人眼中露出艳慕的神色。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衣裙,顿时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一时间,竟有些冷场的味道,但也从侧面体现出了李珠艳压群芳的魅力! “各位姐妹们,当真是好久不见了。”钟燕微笑着站了出来,打了个招呼。 众位夫人们的眼睛已经被李珠那新颖别致的衣服完全吸引了过去,听到钟燕地问话,人人均是嘴里“哦”了一声,根本并没有注意到说话地乃是李大将军的夫人,天罗第一世家地掌权女主人!多少有些失礼。 钟燕也不以为意,因为想到自己初见到这套衣服的时候,也跟众人差不多一样的失态。这种能够完全体现女性美丽的衣服,对女人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众位夫人们羡慕之极的眼光注视下,李珠作为女性的虚荣心理得到了空前的满足,穿过众人面前通路走向首席的时候,更是不动声色的摇曳生姿,自我感觉就王母娘娘下凡便,步步生莲一般款款行去。 等到李珠带着一个慵懒的姿势款款落座之后,身上衣服更型拉得笔直,削肩、丰胸、细腰、隆臀,更是各到极致的凸显了出来。[ ]此刻若是有男人在这里,定会瞪大着眼睛,流出了口水。不过,如果当真是有众多官员在场,穿这身衣服确实太引人注目了,作为贵妃的李珠却未必会穿。 这套衣服,几乎可说就是女人的最完美的梦,同时也是男人最致命的克星!在这一瞬间,各位夫人们眼前几乎都出现了,自己穿着这身衣服,丈夫饿狼一般扑上来的情状;不由的一个个桃腮晕红,杏眼含春。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贵妃娘娘,这衣服是皇上请人给你量身订做的吗?” “娘娘穿上这身衣服,当真如天宫仙子,月宫嫦娥,美不胜收;只不知娘娘您的美服,是那位大师做出来的?” “这莫不是那一个国家的贡品?” “料来不是寻常可购得的吧?” 李珠开心地笑道:“这衣服嘛,难得能入各位姐妹的法眼,却不是小妹自己做的,也不是皇上所赐,却是我家嫂嫂为小妹量身定做而成。” 此言一出,众位夫人炙热的眼光顿时转向了钟燕,就连正在措辞想要讥讽钟燕几句的杨夫人也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夫人,呵呵呵,当真好手艺哈哈…” “呀,钟姐姐……你今天可真美啊……” “嘻嘻……李夫人您看……小妹这个……” “我先来,你隔这么近急什么?呵呵呵,钟妹妹啊…” 娴静典雅的宜香阁霎时间变做了菜市场。众位原本一本正经,庄重肃穆的贵夫人们眼中几乎冒出了绿光,争先恐后地纷纷簇拥在了钟燕身边。 而钟燕选的位置也很妙。正欲杨夫人对面,自己身侧便是礼部尚书的夫人,顾冉冉地母亲,顾夫人。 借助这次盛会宣传自己李家商社的新产品,正是钟燕的主要目的之一,见众女如此热烈,钟燕心中大喜。仿佛已然看见了一座金山正向着自己招手。 “呃!各位姐妹,请安静一下。”钟燕站了起来。“这件衣服,本是小妹令家族中人为贵妃娘娘特意量身定做的,至于衣服的式样,则是小妹挖空心思想出来的。”钟燕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毫不客气地将这件功劳据为已有。 “万万没想到,竟能得各位姐妹如此的厚爱,既然如此,”钟燕顿了一下。道:“小妹回府之后,立即令人赶做一批。届时在天罗城李家商行对外出售。不过仓促之间,数量不会很多,然则物以稀为贵,当真多了,却反而不美,还请各位有这思的姐妹到时候请早。不过,这种服饰用料极之严苛,非高级材料不可,所以价格也会稍微贵些…” 此言一出,贵夫人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这些女人,人人家中都是家财万贯的主,谁会在乎多花百八十两的银子?衣服穿在身上好看、漂亮、美丽,那才是最重要的!是以人人主动就把钟燕最后两句话给过滤了出去。那是问题吗?如果价钱竟然出了问题,那么我们也不用在天罗混了。 “不过各位姐妹也见到了,这身衣裙,必须配以贵妃娘娘现在脚上穿的这种小巧高跟皮靴,才能更加的展露十二分地神采,若是,呵呵呵……”钟燕说到这里,呵呵一笑,便不再说下去。 但人人均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几位身材娇小瘦弱地夫人更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个子矮了,穿这身衣服根本不搭配,但是,配上那高跟皮靴,那便完完全全是另一种韵味了! 顿时,众人围绕着这两身衣服,热烈的讨论起来,而李珠也不顾自己的贵妃身份,加入了进去,时不时带着骄傲的笑容,再为众夫人上演一次免费的跨时空的时装秀,每次看的各个贵妇人眼中均是直冒小星星,恨不得当场就扒了下来自己穿上去。 一场皇家的恩泽聚会,便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李家地时装发布会,人人意犹未尽,摩拳擦掌,准备在李家商行一旦出现这种衣服地第一时间,第一个买回家去。更有一些早已心中决定:一会聚会结束,便马上派家中仆人日夜在李府商行门口去守候,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拿到这种衣服!若是去的晚了没有了,那岂不是大大地丢了面子?别人都有了自己却没有,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家里没银子?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说的口干舌燥的李夫人钟燕没顾得上休息,便向顾夫人身边凑了过去,刻意的套着近乎:“呵呵,顾家姐姐,却是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风采依旧,一点也不显老呀。真难为姐姐怎么保养的,啧啧啧,这皮肤,简直比年芳二八的女儿家还要细嫩得多。” 顾夫人眉开眼笑,道:“妹妹真是过奖了,姐姐已经老了,人老珠黄,黄脸婆了呀!” “哈哈,哪有啊!姐姐若是黄脸婆,那古语就该改成是沉鱼落雁之容,黄脸婆之貌了…”钟燕笑道。 顾夫人顿时心中大乐,两人越谈越是投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样子。 “姐姐,你家那姑娘啊,是叫冉冉吧?啧啧,真是一个好姑娘啊!前两天到我家去找义儿呢,呵呵,小妹一看就相中了,当时就觉得,在这京都城之中吧,除了姐姐您,那是谁也生不出那样俏的姑娘啊,我没问就知道是姐姐的女儿了。”半晌,钟燕见气氛愈见热烈,突然话题一转,夸赞起对方的女儿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撞了一下…… “呵呵,那丫头,冉冉……呃,没什么啊,丑陋的很,顽劣得很,也调皮得很啊,头痛啊!”顾夫人吹嘘的话刚要出口,突然听懂了钟燕话中之意,顿时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心中恼怒不堪:这死丫头,竟然私自去找那臭名远扬的第一纨绔,真是大了胆子了!若要传了出去,将来如何找婆家?又有谁敢冒得罪天罗第一家的风险,接收自己女儿,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钟燕!能得李老夫人推崇认可,如何是蠢笨之人,夫人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没有看到对方已经有了不愿意谈下去的意思,甚至有了厌恶的情绪,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厚着脸皮,继续滔滔不绝:“我说姐姐啊,你家那冉冉啊,小妹我可是越看越喜欢啊,那丫头也不小了吧?瞧那丫头长的,身段是身段,脸蛋是脸蛋,真是全身无一处不美啊,听说还没定亲事是吧?我看冉冉却也对我家小子有那么几分……” “呃,这个,呵呵,妹妹,咱们今天先不谈这事,呵呵呵,再说,姐姐一个人说了也不顶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顾那人甚是大男人,家里的大事都得由他说了算啊……”顾夫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祸水东引,往丈夫身上推。 “是呀是呀,你们家老顾,那可是天罗人都知道的老实耿直人啊,尤其难得的是顾尚书为官清正,深得百姓爱戴;在家更是恩爱,大事上自然是顾尚书管的,小事却是一切以姐姐马首是瞻,您家里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大事值得顾大人烦心,家中所有小事情都是姐姐您操劳,姐妹们谁不羡慕姐姐驭夫……那个相敬如宾。”钟燕兴致勃勃的道,竟然没让顾夫人讲话说完。 “呃……呵呵呵。这个……妹妹。冉冉年纪还太小,姐姐我还真不想过早给她个束缚啊。您家小子实在出众……”顾夫人苦不堪言的道。 “是啊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姐姐,我们都是一样地操心的命啊,”钟燕唏嘘不已,“我家那混小子啊,让妹妹我也快愁死了啊!真是的,从小到大,就见他与你家冉冉还说了几句话,跟别的姑娘一说话就脸红……” “咳咳咳…咳咳咳……”钟燕话还没说完,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的顾夫人剧烈的呛咳起来,两眼中泪水横流,满面通红。 “啊?姐姐你怎么了?喝水怎地也那么不小心,”钟燕体贴的轻轻拍着顾夫人地背部,温柔地道。 顾夫人翻了个白眼:你儿子老实?跟别的姑娘说话会脸红??骗鬼都没有相信的,都不知道碰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了,我能让我的丫头跳那火坑! “姐姐你看,两个孩子,还是挺般配地,反正他们还小,我们可以先定……”钟燕又一次说话没说完,因为正在面前呛咳的顾夫人突然会绝顶轻功一般消失了踪影…… 再一看,顾夫人已经在向贵妃李珠请辞,不大会,恢复了平静地顾夫人专门来到钟燕面前,“妹妹,姐姐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很重要地事要马上办,就不陪妹妹了,请妹妹恕罪,咱们姐妹来日方长,有时间一定与妹妹尽情畅谈。明年宴会再见啊!”说完,竟不等钟燕回答,便急匆匆而去。看她那着急的样子,倒像是家里真的着火了,好个来日方长,一下子就直到明年去了,你说万一明年今天顾夫人突然有点小病什么,是不是就要后年再见了呢?! 钟燕恨恨的翻了个白眼,肚子里已经不知道将李义骂了多少遍,但是想想还是按捺下来,顾夫人既然走了,这里还有那么多家里有女儿的官宦人家夫人…… 钟燕脸上浮起亲切温柔的微笑,向陈大将军夫人面前走去,……这场本来应该宴客很久的宴会,因为有了李夫人,持续时间在急剧缩短…… 就在李夫人钟燕绞尽脑汁想要为儿子骗回一个媳妇来的同一时刻,她的好儿子李义正带着两个mm----李兰,东方涵澜,领着几个护卫,在大街上闲逛。 只因为东方大小姐实在是很好奇,李义到底是如何做到以一个纨绔身份名满天罗地,在东方大小姐心里眼里,李大公子是那么地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才华绝世,是那么养眼的大帅哥,这么完美地好人怎么就成了天罗第一纨绔子?!尤其是上午东方涵澜在练习玄素经神功,意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够修习这种内力,并成功引导内息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兴奋地无以复加,差点儿导致内息纷乱。 需要要调整一下心情的东方大小姐,拖着李义非要看看李义纨绔的一面。李义也打算要出去看看杨家的徒劳无功的搜索,便收拾了一下,带着两女便只当做出去散心般优哉优哉的出府而去。 一出府门,东方涵澜就被李义的造型吓了一跳,这位大公子嘴上立即挂起了邪邪的笑,一双眼睛色色的在从身边走过的女子们上下巡视,口中还不时邪笑两声,动辄就是一声尖锐的口哨破口而出,吓得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如见鬼魅。再看他的形象,头顶上金冠歪歪斜斜,几缕头发散落了下来,更增几分邪异,胸前的扣子松开着,半敞着衣襟,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脚下大大的迈着王八步,似乎浑身轻飘飘的没有半两肉,纯粹就是一副纨绔嚣张跋扈到了极点二世祖的样子,那还有平日里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才华绝世。 若是东方涵澜不是早已知道李义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恐怕第一次见面就要狠狠地啐在地上一口唾沫,然后掉头就走!跟这种人走在一起简直就是掉价,丢人呐!饶是早已知道,东方涵澜心中仍然有些类似于吃了苍蝇的感觉,几乎便要怀疑,在李家小院中那个温文尔雅的李义公子,与面前这位让人望而生厌的讨厌家伙不是一个人吧…… 前面,李义突然一把揪住一个正在极力躲避他的中年汉子,身后的李家护卫当然认得,被李义揪住的那人正是杨府的一名护卫头目,已经打过多次交道了。“杀了南宫俊的凶手找到了吗?” 那护卫头目突然被李义揪住,吓了一跳,却是不敢挣扎,苦着脸道:“回李公子的话,还没找到。” “你们这么好几万人竟然连一个凶手也抓不到??我嘞个去!杨不群那老小子养着你们吃白饭的啊?一群没用的废物!我真替杨不群感到丢脸了,要是本公子是杨不群,手底下有你们这么一群吃白饭的没用的家伙,我早就自己找一根绳子套两个套死了算球了,可怜啊!可悲啊!杨不群啊!你死了算了啊!”李义声情并茂,声音高昂,语调怪里怪气,登时便引起了满大街的注意,人们纷纷侧目向他望来。 众杨府护卫顿时羞惭无地,低下头去。心中大骂:我们抓不到凶手跟你们李家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样问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十足的二世祖,王八蛋! 李义酣畅淋漓的大骂一通,才松开了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一路逛去,便如是一只螃蟹般,偌宽的大街竟然几乎被他一个人占据了一半。 李兰与东方涵澜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眼睛东张西望,就是不向李义身上联系,脸上满是一副“我不认识他”、“我真不认识他”的神情。这个举动一点也不新鲜,李兰小丫头每次出来都是这个态度,早就锻炼出来了,所以态度还是很从容的,比较不同的是今天多出来的东方大小姐,东方大小姐四处张望,可别遇到熟人啊,要是遇到熟人,我可怎么解释啊,说不认识他,有人信吗?丢脸啊!丢人啊! 前面突然竖起了一支竹竿,上面有一个布招写着四个大字:金口神算!就在李义面前!李义从来不在意这些玩意,正要与他擦身而过,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这个算命的轻轻撞了一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 :算命的…… 李义立即停了下来,心头一声冷笑!让你丫的装!你不碰我我还看不出你,但是你却碰到我了,嘿嘿嘿! 李义虽然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气息,控制住了内息的外泄,表面看起来跟一个普通人一样,但他作为一名超卓的内家高手,就算走在人潮之中,也绝对没有人能够在他完全不注意的情况下碰到他的身体!这是作为一名高手的本能直觉,除非,碰到他的那个人与他在同一个级数!同属超一流的绝世人物。[ ] 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相士。 那人年约似乎在五六十岁上下,一袭青衫早已洗得有些发白了,松松垮垮的吊在竹竿般瘦的身上,面容削瘦,颌下尖尖的几缕鼠须,头顶稀稀疏疏的几根花白头发,面色枯黄,犹如一个饿了好几天的痨病鬼。手中擎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竿,上面破旧不堪的一个白布招,写着金口神算四个字写的歪歪扭扭,似极不成章法。咋一看,便是一个贫困潦倒的穷酸书生没办法出来做江湖骗子讨生活,看他德行便没有一点可信度可言! 此刻,他正努力地抬着头,一手轻捻颌下鼠须,似乎在竭力的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却又总是装得不像,有画虎不成反类犬之感,只有让人看起来越加的猥琐了。 “算命的,你刚才撞到本公子了。”此人虽然是如此一副猥琐之极的样子,却令李义心中更加的提高了警惕。一个寻常些武林一流高手,也总会有一些属于自身的气息流露出来,要想完全掩蔽自身气息,除非是达到了由后天转先天的大成之境。才能够磨练出返璞归真的味道。而眼前这个相士,则应该就是这种人,甚至更高! 就在八方风云正向天罗汇聚之际,天罗城之中却突然出现了这样地一个绝顶人物!令李义的脑中立时敲响了警钟!如此人物的存在,若没作为也还罢了,一旦想有所作为,那必然会成为足以影响李义计划的一个绝大变数!但若是说他没有任何作为。却在这个敏感时候来到天罗做什么? 而现在的李义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完美的计划出现任何的变故!所以,他必须尽快摸清楚这名神秘高手地底!起码要计算出此人能起到地影响效果。 “算命的,你撞到本公子了。”这句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便是我发现你了,别再装了。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老儿老眼昏花。没想到惊扰了公子大驾,罪该万死。”这青衣相士打躬作揖的道。挺起身来。一双眼睛便看在了李义的脸上!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底惊容一闪,随即掩去。但李义眼睛何等锐利,早已发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神光,不由心中一阵冷笑。 “公子,唉呀,您这面相可真是不凡啊!老朽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相士似乎是犯了职业病,竟在见到李义的第一时间便为他看起面相来。摇头晃脑。眼冒金光,似乎是一个穷鬼突然见到了一个可敲一笔大大的竹杠的大主顾。 “……此为人中龙凤之姿也。在朝则为帝王相,在江湖则为霸王相。前途无可限量呀!”那相士说了一半,李义便接了下去说了起来,两人一同开口,一同闭口,说地话竟然是如出一辙,一字不差。就连最后一句“前途无可限量呀”这句之中的感叹、赞叹地夸张语气竟然也是惟妙惟肖!活像是一名老师刚刚讲过课,叫起来两名学生回答问题般,整整齐齐,默契十足。 “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说地话?你也是本门……”青衣相士如见鬼魅!瞪目大呼。此言一出,跟在李义身后,本在纳闷不解的凌晨与东方涵澜顿时笑成了掩口葫芦。 “呸!十个江湖骗子有九个都是这般台词,本公子早已听的倒背如流了!亏你还在本公子面前卖弄!”李义撇撇嘴。看着这家伙做作的表情,李义突然有一种在他那贼眉鼠眼上狠狠地打一拳的冲动! 扮猪吃老虎,玩低调耍高人,乃是本公子的招牌绝技,竟然你这家伙也敢来东施效颦!邯郸学步!当真是不自量力! “呃,呵呵呵,原来…哈哈哈,既然如此,老朽告辞。”青衣相士似乎是无话可说的打了几个哈哈,便想转身溜之大吉。 “先生且慢!”李义岂能让他如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开玩笑,若是让他混入人潮之中,恐怕便当真如泥牛入海,再也无从寻出他的踪迹了!未知地危险,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好! “我刚才说,你,撞,到,我,了!”李义把头凑了过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青衣相士的眼睛,一字一字似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恐怖的语气若是让平常人听到,恐怕会立即便吓晕了过去。 李兰从李义的反应之中立时看出了这青衣相士的不寻常,虽然以李兰目前的修为还不能察觉出青衣相士高深修为,但相信公子决计不会出错的惯性理念使她神色一紧,悄然挪步,迅速移动到了青衣相士的侧后方,一股隐隐的气息淡淡放出一丝,锁定了这青衣相士前后左右,封住了每一条可供他逃走之路。 李兰这一招便是李义亲传了,所有的外放气息只对锁定的目标起作用,除此之外,别的未达到先天之境的武林中一般高手,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以李义的话来讲就是:孔子曰:于无声无息万籁俱静之中可置人于死地,不亦快哉。 不过李兰的功力毕竟还未达到真正高深的境界,单以修为论,较之这青衣相士尚相去甚远,但此刻借助李义的气势提升,对青衣相士造成的威胁却是极大的。 青衣相士心中连珠炮般叫苦不迭,他本是看不惯李义那跋扈行径,便想撞他一下,然后仗着自己的铁齿铜牙,教训他一番,最后扬长脱身而去也就罢了,反正自信以自己的修为在这天罗城之中还不是任凭自己来去,无人可挡。更何况,整个大陆能够发现自己真正实力者,又奈何得了自己的也就寥寥数人,而且绝大部分还均是素识,决计没有对付自己的可能!所以青衣相士很自信,这种自信已经接近到了自大的程度,虽然他的实力也已经足够到了支持他的自大的程度。长久以来的游戏人间,那种没有对手、高处不胜寒的优越感觉,令他本来机警之极的性子也渐渐的大意起来。 远远看到李义,本以为面前这个纨绔是一个标准的仗势欺人的二世祖,轻轻一捏便是一个软柿子,哪想到事到临头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位自己眼中的二世祖,软柿子竟然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活阎王! 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害怕这个活阎王,但这种烦人的事还是能避则避的……劝君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呀!青衣相士心中暗自感叹。 谁曾想得到,面前的李义,这个纨绔霸道的少年,竟然是与自己同一级数的绝顶高手!背后的那个少女虽然较弱,当是未臻先天境界,但在气势上却与面前的李义隐隐连成了一体,显示出两人之间有着近乎心灵相通的默契,若是此刻两人联手进击的话,威力将远远超出两人平时的真实水准,恐怕自己会非常吃力!一个应对不好,还极有可能会受伤甚至殉命。难道老夫一世英名今日竟要丢在天罗不成? 李义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对李兰的反应满意之极,李兰拿捏的时机恰到好处,就在李义身子前欺,气势将露未露之际,李兰便站稳了方位!两个人前后夹击,而那青衣相士却是完全是猝不及防,面前的软柿子突然变作了合金钢板;小乖猫突然变成了大老虎!心中惊震之下,气势尚在完全隐忍未发中,如此一来,在气势的比拼上就完全处于了绝对的下风! 现在的青衣相士,连小手指都不敢动一下,稍有异动,恐怕就会被二人长驱直入,一击而溃!一个武功绝不在李义之下,甚至还有过之的绝顶高手,只因一时大意,竟然须臾之间落到了如此异常尴尬的境地!不能不说李义外表显露出的这一副纨绔的形状取得了如何傲人的战果!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青衣相士面色反而完全平静了下来,整个人沉凝在了路中央,似乎突然之间变做了一副万年不变的石雕,纹丝不动。 李义却也不愿就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就此动手,那样虽然能够取得绝对的上风,甚至可以将此人重创,消除掉一个绝大的变数,但李义本身的实力也将完全暴露无疑!况且,以面前这人表现出的实力来看,李义自问即使可以重创此人,却也并无把握能够自身毫发无伤的便将他做掉!若是因此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受伤,那便更是得不偿失了!再说,平白无故树下如此大仇也与自己的为人行事不相符,这可是决不划算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彼此的震撼…… 所有这些均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在一旁的东方涵澜等人远远还未到了解这种上乘功力比拼的高深境界,自然只是看得迷迷糊糊。正在大惑不解之时,李义突然哈哈大笑而起。 “先生看相之术,当真是神乎其技,本公子佩服之极!如若先生不嫌弃,李义想请先生喝一杯,大家好好谈谈,先生也再为李义仔仔细细的看看相,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东方涵澜立时有些糊涂起来。适才还说人家是个骗子,怎么眨眼的功夫,骗子又变成世外高人了?李义竟然还主动要求他看相! 李义一笑之后,相士只觉得身前身后的压力突然一起消失,异状也随之解除。他是大有身份的人,也最是爱才,并未怪罪两人偷袭似的行为,反而大感兴趣的呵呵一笑:“公子既有此雅意,老夫若是再做作,却是不识抬举了。” 这句话的意思,隐隐露出了些许赞赏的意思。要知道,如他这种级数地决定高手,一生之中似刚才那样还未动手。便处于绝对下风的情况实在是寥寥可数;不管李义是如何取巧做到,但毕竟是这老者数十年来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心中不由泛起新奇的感觉。不管面前少年心性如何,品行好坏,起码如他这般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绝顶修为者,举世苍苍,相信也唯此一人而已! 李义亲亲热热的拉着青衣相士地左手,横冲直撞的拐进了路边的一家酒馆。 掌柜的一见竟然是李大公子亲自驾临,在暗暗叫苦地同时,却是丝毫不敢怠慢。李义还尚未开口,已经安排好了一间最好的雅座! 吩咐护卫们在外面随便吃喝,李义便好似急不可待的抓着那相士的手冲进了雅座。[ ]李兰与东方涵澜也随之跟了进去,李义眉头不由一皱。 李兰顿时会意,对东方涵澜道:“东方姑娘,公子与这位先生怕是有些男人地事要谈,我们两个女流之辈,留在这里只怕多有不便,不如,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如何?” 东方涵澜稍一犹豫,见李义并没有开口挽留,不由地心中稍稍有些失望,点头道:“也好。” 见二女联袂出门,李义打个眼色,外面护卫立即站起四人跟了上去。 “呵呵……公子这贴身丫头聪明伶俐,武功高强,与公子又是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当真是难得得很啊!”相士同样看着两女离去的背影,不过,他所看的,却只是李兰一个人的背影,话语中若有所思。 李义笑了笑,端起面前茶壶,为二人满上了茶水,慢条斯理的道:“先生过奖了,以先生的身手,我们家丫头那点粗浅把式,岂会看在眼中。” 相士微微一笑,道:“公子将得力臂膀派遣出去,与老夫独自面对,难道不怕老夫对公子你不利?以我判断,公子功力虽高,却还逊于老夫半筹!?” 李义笑了,眉毛微微一挑,道:“前辈玩笑了,如前辈者怎会如此?” 那相士微微一愕后,便哈哈大笑:“小友却是妙人也!” 李义拱拱手,似笑非笑:“前辈真是太过夸奖了!彼此,彼此!” 心道:就算你对我不利,难道我就怕了你?且不说在功力方面你至多只胜我们半分,未见得就能赢我,单只是我身上的极品牛毛暗器,便足以让你这老家伙在我身不动肩不摇的情况下死上两回!你们这些异世界的棒槌,哪里知道我泱泱华夏暗器地可怕之处? “不知小友将老夫唤来这里,可是有事相询吗?”相士微笑问道。两人已以忘年交之间地称谓彼此相称,他的神态也就愈发自然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已经不加掩饰,一股从容潇洒地高手态势展露无疑,与之前猥琐之模样实在判若两人。 “不敢,只是对前辈这等世外高人,突然仙驾莅临天罗而感到大惑不解而已。”李义低眉垂目,轻轻端起面前茶盏,轻柔的吹了一口气,吹散了水面上的茶末水泡,口气冷冷淡淡,竟似毫不放在心上。 相士面色平平不动,心中已经有些窒怒:这不还是审问的意思吗?我跟你小子来到这里,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还用这种语气对我?老子纵横天下数十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呼来喝去?刚才还觉得你身藏不露,颇通礼仪,现在却是失望了!那说不得,就要给你一个小教训了。 见到李义正端起茶盏送往嘴边,青衣相士脸色一寒,不动声色之间右手一伸,搭在茶盏之上,一股内家精纯功力宛若实质般涌出,牢牢绕在李义手中的茶盏上,如丝如缕,缠定不动。 李义正欲送往嘴边的茶盏突然定在了半空,左手衣袖微微一颤,差点就要将全身暗器发放出来。随即察觉相士只是将目标对准了自己手中茶盏,不由得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涌起一股敬重感。 在自己如此无礼的情况下,这人竟然还只是施发压力,稍稍示威一下,竟然并不发作,单是这份心性修养已经是大大的超过一般人。 见他将内力接触到茶盏后便凝劲不发,李义知道相士的目的只是两人较力一下,展露一下他自己的实力,顺便震慑自己,李义心中安定了下来。手上精纯无比的先天内力源源涌出,接触到茶盏,同样凝劲不动。 对一个普普通通的泥烧茶盏,瞬间凝聚了两位绝顶高手的内力,变成了较斗之所!两人几乎同时抬头,相视一笑,同时催发内力! 相士是要将李义手中茶盏夺下,而李义却是要将茶水送入口中。内力一激,两人同时全身一震,接着便像两尊泥雕木塑,一动也不动了。 茶盏就在两人中间凝住,里面茶水顿时纷变不已。一会如同开锅般沸腾起来,水面腾起茶杯口老高,一会却又寒冰般冷却下去,冒起丝丝寒气,瞬间结冰到杯底! 李义面色平淡,依然低眉垂目,擎起茶盏的右手衣袖纹丝不动,身子便如千年磐石,似乎任凭千百年的激流冲击仍不能动摇其分毫!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相士面上含着淡淡微笑,左手保持着一个捻着颌下鼠须的动作,右手似乎毫不受力的搭在茶盏之上,身子便如渊岳峙,气势凝然!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缓慢中过去。 外间高呼畅饮之声不断传来,声音也显得越来越高昂,似乎跟随李义与东方涵澜出来的那些护卫们时间一长,彼此混得熟悉了起来,渐渐气氛愈显热烈起来。几杯黄汤下肚,均是高谈阔论起来,推杯换盏之声也是越来越是频繁。 雅座中的两人依然是寂静无声。 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李义心中越来越惊!心中暗暗大叫:真tmd见了鬼了!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自己这些年来在天罗城中自高自大,虽然嘴上佯装谦虚,但心中未尝不狂,自信足以斜眼看天下群雄,更早以“天下无敌”自居,自己携最精纯的先天内家功力出生,修炼的又是济公干爹那不世之神功,神罗九窍,料来早已没有了抗手! 哪知道今天不知哪冒出这样一个算命的,功力竟似与自己在功力上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一分半分,这还不止,此人不但功力精纯,很明显也已经踏入了先天之列了! 李义心中警诫之念大作:在这个世界上,像面前这相士这样的人,还有多少?难道我的运气如此之好,出来逛街竟然对上了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高手”不成??! 虽然李义自己也知道这很不现实。 其实李义又哪里知道,此刻在那相士的心中,何尝不是翻江倒海,震撼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若不是他心性修养确实上乘,几乎便要脱口惊呼了!在先前他已经尽量高估了李义的实力,但直到两人拼起了内力,他才悚然发现,原来这少年的内力竟然已经浑厚到了如此惊人地步!! 这还只是其次,李义功力固然浑厚异常,却还略逊于那相士,但李义的功力修为除了浑厚之余,尚有精纯一说,其精纯程度尤在相士自己几十年苦修的精湛内力之上,委实令人费解,以李义如此小小的年纪,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互钦佩…… 那算命相士自然不知,李义的功力修为却是得天独厚,先在娘胎里以先天胎息修炼,而修炼的又是济癫李修缘最上乘的神罗九窍心法,功力不精纯不浑厚才是怪事!不过若李义实力仅止于此,那相士固然震惊,却还未到震撼的地步。 真正让相士震撼的却是,他与李义在内功较量中,李义运使内力的手法---- 李义所催运内力竟有忽寒忽热,千变万化的古怪特性,令他在刚对上的时候几乎立即受伤!如此大异武学常理的功法,青衣相士平生还是首次遇到!凌天的内力也显变幻无常,忽如一阵涌来,犹如山崩海啸,惊涛裂岸;当你以为他的内力特性就止如此的时候;突然便毫无征兆的一改,如初春微风、冬夜细雪,悄然而来,阴柔至极的从四面八方开始侵袭!慢慢一点一点的消磨对手功力!一开始地几波冲击。令相士大吃苦头,凭借半生阅历。又使尽浑身解数方才勉强撑了过去,短短几瞬间,相士已经感觉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好几个来回了! 这却不是说算命的相士如何不济,较之李义大为不如。相反,此人的功力尚在李义之上,也正因为如此,彼此才可相持。若当真是换做一个与李义功力相若地对手,此刻恐怕早已落败,且受了极重的内伤。,便是死在当场,也属情理之事。毕竟内家功力的比拼,是所有武功较量中最凶险的!正因为他几十年精修的精纯内力确实要比李义高上一筹,才算堪堪挡住李义疯狂的进攻! 就在算命相士以为已经完全摸清楚了李义的内力套路,严阵以待等着李义来进攻时,万万没想到李义地内力竟然又是一变!变得绵绵密密,悠长持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竟然与算命相士一样,摆出了一副严密防守的姿态! 算命相士自是大出意外,这是一种竭尽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包上,那种无处受力的空虚感觉几乎让他真气走差,险险落败当场!不过算命相士地实力亦是超人,却是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但此消彼长间,算命相士这位内力明明超过李义的绝顶大高手。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落了下风!李义的神罗九窍,取神罗二字。实是恰当不过!取漫天神仙、罗汉地特性,忽而狂暴,忽而轻柔,忽而翻云覆雨,忽而隐匿无踪!能寒能热,亦能大能小!实为漫天神佛之中地佼佼者!内含数种特性,功力一旦达到四窍以上,功法特性变化便可随心所欲,令敌人防不胜防。 可惜李义的功力始终未能当真达到化境,在久攻不下之际,临阵变招,以求一博,可惜始终未能奈何得了算命相士。算命相士虽似处于下风,却是李义之前因为功力奇特,又多出奇谋所得到的优势,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义以自身功力变化奇特,欲求一鼓作气击败算命相士,却未可得,转为严密的守御便是处于“再而衰”之境,只要算命相士再相持片刻,令得李义到了那“三而竭”的地步,便可大举反攻,进而大获全胜。所以这场前所未见的内功较量,严格说来始终还是李义输了。 李义面色稍稍有些发白,心念连转,有心施展绝命暗器获胜,但此暗器实在太毒,势必绝杀算命相士,彼此到底还是没有深仇大恨,是以才犹豫不决。那算命相士额前已有细微冷汗轻轻渗出!身子也有轻微颤抖之势!他虽然已经胜券在握,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此种内力比拼最是凶险,稍有失误,便会满盘皆输,他虽然也甚为爱惜李义,如此小小的年纪便有如此精湛的功力修为。奈何李义功力实在太高,较诸自己之稍逊一筹而已,完全没有把握可以完全不伤到李义之下而结束比拼。 就在此时,两女笑语之声远远的传来,李兰与东方涵澜赫然已经归来! 算命相士心中一动,内力突涨,将自己已经处于优势的功力收缩少许,保持匀势,霎时之间便又成了个相持不下地局面。李义对双方内劲地消长自是辨析入微,陡然察觉到对方内劲大张,却又并反守为攻,甚觉奇怪,以算命相士修为不会不知,只要于此时大举进攻,便可大获全胜,为何反而要收回些许功力,如果李义适时借势反攻,算命相士却是无力回天了…… 李义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这却是算命相士心善之极,甘冒风险解此困局,两人对望一眼,瞬间便各自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此却是消除双方比拼地最佳时机,李义也依样画葫芦,内劲微收。算命相士跟着再次收回一分劲力,李义亦收一分。如此你收一分,我收一分,顷刻间双方的劲力收尽。二人相视一笑,同时收功!而凝在二人之间的茶盏突然爆成一堆碎粉,至于茶盏之中的茶水更是早已被两人的内力蒸发尽净! 相拼到现在,两个人均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尤其是李义,更是佩服算命相士甘冒奇险的仁厚之心,虽说自己另有解围之法,却决计不肯轻易露破绽、将自身生死让对手抉择,只此一点,便足令佩服万分! “我输了!” “你赢了!” 异口同声的三个字几乎是同时分别出自二人口中,李义与算命相士均是一怔,继而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而起! 李义主动认输,却是因为算命相士非但武学精湛,内力深厚,确实比自己要高出一筹,单以内力比拼下去,若是自己不使其他手段,最终已经是必败无疑!而且也是因为李义甚为佩服其为人之光明磊落,宅心仁厚,即使生死相搏之际,也不惜冒险先行收功,只此一点,李义自问就做不到,所以李义便大大方方的认输了! 而算命相士说李义赢了,一方面是对李义自身内力把握、运用的程度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诡异多变的功法,稍有武学常识的人便会知道,修炼之中会存在多大的风险!但李义显然已经接近大成。单单这份超卓的心性已经足以让算命相士刮目相看!另一方面却也有对后辈的勉励之意,以李义这般年纪,竟已经有如此境界,虽未必是空前绝后,却也足以傲视古今,自己在李义这个年纪的时候至多只及其十之三四而已,算命相士便觉得承认李义赢了自然是理所当然、实致名归的!字虽异,意却相同的三个字一出口,两个人对对方的印象又有变化,好感悠然再增!要知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尤其像算命相士与李义这等修为的绝顶高手,从口中心悦诚服的吐出认输二字,是何等的不易!尤其如算命相士之辈,纵横天下数十年,环顾当世亦鲜有抗手;几乎已经隐隐为一代宗师级数,竟然如此洒脱的向一个后辈便说出你赢了三个字。李义心中不由得对此人的磊落洒脱,欣赏之极。 而算命相士对李义更是评价在无形之中又高了一分,要知李义少年有成,一身惊世之功,又加上少年不愿服输的心性,正当是年少轻狂,心浮气躁之时。但在李义身上,却完全没有那种应该有的骄狂之态,心性之沉稳淡定,便是较之韶华老人也是不遑多让。算命相士不由得越看越是欣赏起来。如此少年,实是世间少有! 他却还不知道,李义的灵魂乃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李义自幼不知遭受过多少令常人难耐地侮辱折磨,只要能活命,胜负如何,早已不会放在心上。长期在这种自我熏陶的心态之下,李义一向的风格便是目的为上,只要达到了目的,胜又如何?败又怎样? 李义心中,对算命相士的智慧、胸怀却也再度提升了一个评价!尤其算命相士的过人智慧,磊落的胸怀,对局势的把握,相处如此短暂,却已对李义有了深深的了解,都令李义也感到有些惊奇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听到李兰与东方涵澜归来的声音。但算命相士却立即反应了过来,首先选择了罢手!刚才的内功较量绝不同于普通的比较,如果李义乘算命相士首先收劲的瞬间突袭,算命相士不死也要重伤,除了算命相士为人仁厚之外,也因为他猜准了李义既然在东方涵澜面前隐瞒自身实力,那就是决计不愿在东方涵澜面前杀死自己!正是有这两方面的原因,他才敢做这以生死为赌注的一搏。 外间,传来李兰恭谨的声音:“公子,兰儿与东方姑娘回来啦!”李义只是脸含微笑,看着面前算命相士,对外面李兰的说话似乎没有听见。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子的面相…… 接着,便听见李兰低低的声音说道:“东方小姐,公子与那位先生似乎还没有谈完话,不如,我们先在外面稍等一会吧?”半晌,响起东方涵澜略有些幽怨的轻轻的答应声音。细碎的脚步声渐渐地离开门口…… “呵呵,先生为人光明磊落,宅心仁厚,心思亦是慎密之至,李义佩服!”李义神色自然,方才李兰与东方涵澜归来之事似乎全然没有发生过般,淡淡笑着看向算命相士,半开玩笑的道。 同时李义袍袖轻挥,便如流云轻拂,毫无半点烟火气息,桌面上残留下两人比拼的少许痕迹顿时荡然无踪。 李义这句话不夸赞算命相士功力高超,武功强横,却是夸赞的他的心思慎密,自有李义自傲之意义;算命相士却是明白他的意思,呵呵大笑道:“公子才是高明!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修为,如此心性,老夫辗转红尘数十年,尚是首次得见如公子这般大才的。” 李义微微一笑,伸手又取过一个茶盏,慢条斯理的斟上了茶水,端起来向算命相士隔空一敬,道:“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算命相士脸上露出一丝缅怀之色,道:“老夫行走江湖以来,历数十载之久,从未提过自身名姓,今日若不是公子相询,老夫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一笑,道:“老夫姓任,草字天行,任天行。” 李义哦了一声,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之类的话,只因为任天行这个名字委实是陌生的紧,从未听说过世间竟有这么一号高人,如果李义不是已经确认以算命相士身手之高明、心地之磊落决计不会谎言相欺,多半会以为算命相士随便编了加名字敷衍自己。自己若是说出那些话,且不说算命相士会如何,自己也只会不屑一顾,那样的表现实在太虚伪了一些!再则,眼前这算命相士很明显便是一个隐士之流的超凡人物,李义察言观色之下,料知他说的决计不是假话。 “风尘有异士,草莽多奇人,任先生所为,足可当得此言啊!!”李赞道。他直到此时。仍对自己先前引起二人争斗的一句问话避而不提,似乎全然忘记了。 任天行眼中更增赞赏,“不敢、不敢,公子才当真不愧为人中龙凤。”说着。仔细看向李义脸庞,手捻鼠须,微笑不语。 “公子面像倒是有趣,老夫平生阅人看相不在少数。但如公子这般面相,虽也曾见过,只是……”任天行面色由轻松转为凝重了起来,再次细细打量李义面容,越看越是惊疑不定。 “先生怎么只说半截话,难道先生要说我。额有朝天骨,眼里有灵光,乃是仙人托世,神仙降临吗?又或者是拯救整个大陆的责任要我一肩挑起?!”李义故意打趣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难道早有玄门同道中人曾为公子批命,改命?这却难怪了!”算命相士似恍然道。 “哦?呵呵,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刚才不过打趣一二!!”李义对所谓的相格命运却是全然不信的。无他,前世这等骗子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都能够忽悠的人晕头转向。李义自己估摸着,若是自己闭上眼睛蒙块黑布,手里拿一根竹竿,在大街上算命,定然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公子面像大富大贵,主家宅有贵,历数代无忧虑,这且不待言,令老夫大惑不解的,却是公子地命格。公子山根断裂,金柱有缺,乃是早夭之命相,我也曾遇如公子一般命相之人,就算先人有大功德相庇护,也难住世十年,公子早已超越此限,而且咦?!这……这可真真奇怪了……”任天行边看边随口而说,突然之间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大跳! “公子面像,早该在十几年前便当离世,如何还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还不足为奇,因为若有玄门高人施术自有偷天换日之功,但你竟然……”任天行额前冷汗滴滴掉落。[ ] “先生,这……?”李义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什么意思?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 “公子山根断裂,有此面相者,千无一失,或在娘胎就已夭亡,或出世不久便会辞世,从无例外,而公子自身又从无有人施以玄门妙法的迹象,却可活到如今,更有如此超凡地本领……那金柱有缺之相,委实匪夷所思!金柱乃我门派地独特用语,泛指一个人的寿命,所有一息尚存的人,金柱绝不会有断绝的迹象,一旦断绝,便是一具尸体才可能看得出来!这……这……” 任天行说到后来,自己也觉得自己所说地这些话实在是莫名其妙之至,全无道理可循!但多年的相学经验却又绝不会有错,不由得连自己也惘然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瞪在李义脸上,左手不断地狠狠揪着自己的稀疏鼠须,捻断了好几根都没发觉。 这几句在任天行自己都认为太过荒唐无稽的话语,听在李义耳中,却如是万里晴空之中突然连续打了几个霹雳般!脸上冷汗涔涔而下! 山根断裂,说地应该就是娘胎之中遭遇地打胎药那一桩,此事应该不会有错。原有的那位胎儿若不是李义灵魂适时入体,恐怕连身体都早已化作一滩血水,夭亡那是肯定了的。至于金柱有亏,恐怕便与自己的济公干爹有关系了,只因济公干爹将自己安排来的,而并未当真转生的灵魂,所以在面相上便呈现出了这一奇特之极的微妙一幕! 而这位算命相士任天行竟然能够看到这一点!简直是神乎其技!武功却又如此高强,此人,到底是谁?!如此人物,断然难以收为己用,是否要下辣手除之?!李义犹豫不决。 良久,任天行自迷惘中惊醒了过来,面色一片颓废,有气无力的道:“看来还是老夫才疏学浅,公子的奇特似寻常、似神异,却是难言,老夫自问看不透,也解释不通。看来老夫这金口神算人间祸福地牌子算是砸在公子手里了。”话语之间,竟有一股说不出地心灰意冷。 那算命相士任天行自学艺大成以来,对自身武功并无多少自傲,但对于自己的星象卜卦之术,却是一向不会妄自菲薄。时常沾沾自喜以天下第一相士自居!但他地确也是有着莫大神通,便观天下,当真无人能出其右,但凡其用心看相,直道百发百中!出道至今,还未有一个人曾说他算得不准。 但是今天面对李义,却是感到自己说话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说到后来,自己也不相信起来!不由的心中一片失落。 他却不知道,他寥寥的几句话,自以为虽然是胡话梦话,却正是说中了李义心中最大的隐秘!片刻之间,便已经在李义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此刻的李义,在任天行眼中,直是如梦如幻,看不清楚;但他又何曾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李义的眼中照样是如鬼如魅,鬼神莫测!如此人物,自己真的可以煅杀吗?如此人物,自己可以忍心煅杀吗?李义暗暗下了决心! “呵呵呵,先生何必如此,相学之说,本就虚无缥缈,并无多少依据,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何必太过于在意?富贵贫贱也好,金钱名利也罢,到头来不过都归于一黄土!命相之说,晚辈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深究。只求这一生不要虚度年华,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一生便已足够了。”李义虽已下决心放过算命相士,但心中未尝不曾颤抖,那种赤身条条地被人完全看个通透,那异样感觉便是以李义的修为与心性也自难耐!不由急忙转变了话题,再也不愿谈这个令自己心惊肉跳的问题! “哈哈,公子所言不错,却是老夫太过于着相了。”任天行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豁然一笑,端起面前茶盏:“来,干!”竟然以茶当酒,回敬起李义来。 李义嘿嘿一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只是此际心情激荡之下,喉咙一痒,险些呛了出来。“只不过,老夫虽然自承看不透公子面相命运前途,但却尚有一言可以断定!”任天行心情放松之下,故态复萌,伸手习惯的又去捻自己那几根鼠须,才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捻断了不少,不由一阵心痛。 “哦?不知先生可以断言什么?”李义神色明显慎重起来,对面这位算命相士,实在是有鬼神莫测之机! 任天行神色凝重,第一次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之态:“天下风云,必将为公子你而动荡!”语声铿锵,宛若金石,掷地有声! “哈哈哈……”李义大笑而起,“先生真会说笑,李义不过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有何德何能让天下风云为我而动荡?如此说法,何人会信,何人肯信,先生自己信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层次……(一) 任天行却没笑,眯着眼睛看着李义,说话的声音慢条斯理,意味深长:“公子此话自有道理,那任某敢问公子,公子自己可信吗?” 呃!!! 李义不由一窒,随即哈哈大笑,道:“先生神眼如炬,李义着实是佩服不已,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看破自己真正实力,人品又是如此,却是值得一交,李义也就不再刻意继续伪装下去,反而失了朋友心意,道:“要让天下风云为我而动,李义现在是决计没有那份能耐的,也没有那样的实力,只能是敲敲边鼓,浑水摸鱼,从中取点小利,也就心满意足了。( )” 任天行意味深长的一笑,却没在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最好。李义能够讲话说到这个份上,以他多年的隐忍来看,已经是对自己莫大的信任了! “有件事情,李义一直不解,敢问先生,能不能为李义解解惑?”李义自然更清楚这个问题不宜多谈,话锋一转,改了话题。准备问起一个自己长久以来便埋在心底未得到解答的问题。 “呵呵,难道天下间还有能让公子为难的事情?不妨说来听听?任某或可解答。”任天行一笑,并没肯定说自己就一定可以为李义解惑。毕竟以李义的身份地位和他的绝世武功,在这个世界上,李义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多了。如果有一件事情李义做不到,那么,自己这孤家寡人恐怕更难以解决! “呵呵,此事对先生来说,微不足道,只在唇嘴之间,但对李义来说,却是隔行如隔山。那就是,在先生眼中,这个世界的武功是什么样子?可有层次存在?如先生者,世间或有几人?!”李义的眼睛一下子犀利起来,炯炯看向任天行。 “哦,原来公子为此事烦恼。此事虽然少有人知,却也不算什么太隐秘的事,老夫倒是可以为公子解答一二。”任天行放下心来。只是这样一个疑问而已。虽也属罗星大陆的绝密之一。却还是自己可以解答的。 要知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固定的圈子之外的人来说,自然是一座难以触摸到的高山,但对知道的人而言,只是一则比较机密地消息。固然正规,却没有丝毫稀奇可言,而算命相士刚好就是这类人。 “呃,愿闻其详,请先生指教。”凌天笑了。扬声道:“李兰,让掌柜的给上几个精致的小菜,你且回府取一坛竹叶青过来,我要与任先生好好畅饮一番。” 外边,李兰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只片刻间,李兰已小心翼翼地捧来了一小坛酒,那任先生本还并不在意,忽而似闻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平和。但这一细微变化却已落入了李义眼中,不觉暗自得意。 又不多时。已有一桌极为精致地小菜,色香味俱全,小二送到门口,李兰接过亲自送了进来,俯身一碟碟放到桌上,再将那小坛酒的泥封轻轻打碎,为二人各倒了一杯酒,躬身退出。 另一间雅座之中,东方涵澜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神无比幽怨。李义明明是有重要事情,却是如此避着自己,明显便是对自己的不信任!顿时,出门时地兴奋心情一扫而空,眼角含泪,泫然欲滴。 不过东方涵澜自问,如果自己知道了李义的秘密,万一自己的家主大伯东方宇问自己,那自己是说还是不说?想了半天,东方涵澜长长叹了一口气!左右两难啊,反倒不如全然不知,却是清净,如此一想,心中略微有些释然起来。[ ] 看着李兰退出去,任天行呵呵一笑,“公子这位侍女,当真是乖巧之极,天赋也是极好。公子真是好福气呀。” 李义呵呵一笑,拿起酒杯恭敬道:“此为晚辈自酿的劣酒,未必能入前辈法眼,请前辈万勿见怪!”, 任天行洒然一笑:“老夫却也品尝过各国美酒,公子此酒,只酒香便已是醇厚之极,当是好酒,老夫就不客气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算命相士才饮过这一杯,面色又是一变,自顾的又倒了一满杯,细观酒色,不觉拍案道:“好酒,当真是好酒,酒在杯中,碧如翡翠,宛如深不见底,酒意轻灵厚重,兼而有之实在是难得一见地绝世名酿,如何是劣酒?!” 李义含笑不语。 任天行忽而又道:“公子刚才言道,此酒竟是公子亲酿?” 李义温文一语:“确是晚辈地劣制,可能得前辈莞尔否?” 任天行面色再变:“公子果然大才,竟于酿酒一道也有如此天赋,当真了得,此等美酒环顾整个罗星大陆,也未必有几种名酒可以相提并论啊,当真是好酒!” 李义复笑道:“前辈太抬爱晚辈了,既然前辈如此盛赞此酒,稍时前辈离去时,晚辈自当另行赠送一坛给前辈!” 任天行老脸一红,“这却是生受你的了,我给你详细解说一下罗星大陆的绝顶武功路数,喝了这么好的酒,不好好解说一二,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李义并不催促,再为其倒满一杯酒,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我罗星大陆,群雄四起,由来已久,惟近百多年来,只余七雄并立,另有八大世家乃具颇大势力,八大世家分别为:公孙、南宫、西门、北堂,四大家,沈、杨、李三小家,还有势力最强的隐门东方家,前七家各依附七大帝国,只有东方家势力最强,也最为超然,并不依附任何帝国。除以上大势力之外,还有一个以商贾而聚极大势力的司马家,势力之强,却也并不逊色于任何帝国、世家。”叶任天行侃侃说道,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竹叶青,赞道:“真是好酒!” 李义甚为纳闷,你说这些我不知道吗,我问的乃是这块大陆的武功境界,你说这些大势力有什么意思,难道本少爷不清楚吗?不是喝本少爷地美酒给喝迷糊了吧。却也不敢怠慢,再为其倒满一杯酒 “呵呵,老夫平日里纵横天下,从不曾轻欠人人情,不意今日一见公子便欠下了三个偌大地人情,公子既有所询,老夫岂能一言以蔽之?解释的明明白白方才算还了公子一个人情而已,岂敢怠慢?”任天行轻笑,神色间略见苦恼。 李义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叶任天行所说地三个人情的意思,第一个,自然是自责自己看相不准,自觉算是欠了李义一个人情,第二个人情当然就是内力比斗之中,最后关头,李义没有趁势而为,虽然似是情势所迫,而且也是任天行故意为之,但以他世外高人的身份,说欠了李义一条命却是不争之实。至于第三个大人情,便是接受了李义的绝世美酒竹叶青了。 李义豁然一笑,道:“先生若要如此说,倒是将李义看的低了。前面两个人情,该是李义欠先生才对,难道先生认为李义不明个中奥妙吗?至于第三个人情,如果这几杯自制劣酒先生非要当做人情的话,却是折杀了李义,先生玩笑了……” 任天行怫然不悦,道:“人言为信,人无信如何立于天地之间,人情欠了便是欠了,人某人纵横天下,何曾食言过?纵然公子不稀罕老夫的人情,那也由得你,不过老夫不会忘记就是了。” 李义收起嬉笑的表情,肃容道:“先生仁义操守,尚武侠风,李义钦佩不已。” 任天行甚为受用,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吸的酒杯吱的一声,这才说下去道:“说到天下武功,便不得不说说千年前一场浩劫!” 李义神色一动,道:“愿闻其详。”起身再倒满一杯酒。 任天行闭目沉思片刻,似乎在调整思绪,半晌,方悠悠开口道:“上千年之前,天下上纷争不休,三个大陆,均有杰出的不世人才,都有独霸天下的野心、势力!武林高手更是层出不穷,整个天下人人尚武成风,大陆与大陆之间,王朝与王朝之间,帮派与帮派之间,人与人之间,争斗不休,几无宁日!每日里均有鲜血盈野,残尸横地;终于,三个大陆分别在三个杰出的领袖领导下,纷纷归于了统一。但谁也没料到,这个统一,竟然是一场天地浩劫的起点!”任天行半眯着眼睛,伸手摸向酒杯,才发现酒杯早已空了,李义微微一笑,提起酒坛,为他再满上了酒。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层次……(二) “人心不足,在统一大陆之后,自然就想要独霸整个天下!于是,三个大陆之间,先是互相试探,到得后来,便直接撕破脸皮开战。大陆与大陆之间的争斗,岂同寻常。原本王朝与王朝之间争斗尚且能够明哲保身的武林门派,如今面对大陆存亡,再也沉不住气!纷纷起而支持各自所在的大陆,或指名挑战,或遣人暗杀领军将领,或者就两个门派直接火并;整个世界,大陆与大陆在开战,门派与门派在开战,血腥四起,片野横尸!” “到得后来,武林中人在无休无止的厮杀之中,各自的损失均已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联合。当时,罗天大陆各门派以一个叫做无天的门派为首,首先结成一个大联盟,所有罗天大陆武林人士尽归旗下,声势之盛,一时无两,对上其他两个大陆的单个门派,便如摧枯拉朽一般。” “另外两个大陆一见这种情况,自然不甘示弱,纷纷效仿行之,罗阳大陆武林门派以齐天为主,归到一起;而我罗星大陆则以当时的天下门为领导人物,自此,三个大陆所有武林人物均聚集到了一起,甚至一些隐士高人也都绝不例外。于是,一场规模盛大、空前绝后的腥风血雨,正式拉开了帷幕!” 到这里,任天行有些感慨,忍不住自己伸手抓起酒坛,连倒两杯,都是一饮而尽。对面,李义低着头,静静听着。知道关键时刻恐怕就在三个大陆武林门派争斗的时候了。 “三方不断交战,不断有人身死,仇恨也是越结越深,再也无排解的可能,与此同时,三个大陆之间征战也是越来越是激烈,原本还偶尔有联合两方对抗一方等事发生,现在却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各自为政了,连番交战之下,百姓人口急剧减少,许多原本繁华的土地竟然在几年之间变得茫茫数百里没有人烟可见!终于,三个大陆的魁首意识到再如此争斗下去,恐怕整个世界便会因此而灭亡,因此互相通气之下,达成共识,约定各自倾巢而出,在海上进行最后一战!一战定天下!胜者为王,败者臣服!” “这个消息传出,天下为之震动!但此时,三个大陆武林人物之间,深仇大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有弱些的角色更几乎都早已死亡殆尽。就连一些绝顶高手,也有超过半数以上都惨死于不断的争斗之中!就在三个大陆决战的消息传出之后,武林人士不甘示弱,同样提出了不死不休的决战!地点定于罗天大陆摩禄山上。时间与三大陆决战时间相同,不过胜负却不一样。胜者存活,败者留下性命!生死决战,不死不休!” 两声悠长地叹息同时从李义与任天行嘴中发出,在一霎间,两人均是心驰神往,对当年前辈的生死决战,既是感到无比的悲哀,又是为之热血沸腾!忍不住举杯相碰,共饮一杯。 “待到那一日。三个大陆仅剩的武林人物共约计两万余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临阵逃脱,齐齐聚集在摩禄山上!作为地主的无天门主法无天,开场白尚未说完,被仇恨驱使的两万武林人物见到自己仇人,便各自红了眼,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血腥杀伐!” “那空前绝后的一战,竟没有一人退缩。人人均是死战到底!摩禄上,顿时愁云惨雾,笼罩天地。足足七天七夜地惨烈杀伐!罗阳大陆武林人物自齐天之下,七千余人无一活命!包括当时已经达到超凡入圣境界,突破先天巅峰境界的齐天门主孙齐天,所有人尽数埋骨莫空山!” “嘘……”李义倒抽了一口冷气。早猜到这场大战定然惨烈无比。却也未曾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整整一个大陆的武林人物竟然没有一个人活得下来!竟然有突破先天巅峰境界的武林宗师也无法逃得性命!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任天行神色惨淡,继续道:“到得后来,剩余双方均已无力再战,所有活着的人都只剩下了一口气,便是抬动一根手指头也是大大为难。暂时双方不得已罢战,但到了那个时候,所有存活下来的武林人物,两个大陆加起来竟然不足千人!中间还有一半以上受了不轻的伤势,更多甚多均已回天乏术!其他稍强些的人也是人人带伤!罗天大陆第一门派无天千人大门派竟然只剩下了无天门主与两位护法。其他便是寥寥数百各门各派的人物;我罗星大陆前去地武林人物,作为领袖的天下门包括门主杨震簨(sun)在内也只剩下了九人,且人人身负重伤!武功再也不复旧观。” “面对大战之后满山惨不忍睹的地狱般景象。两位空前绝后的武林大宗师失声痛哭!捶胸顿足!两人面对满山尸骨立下誓言,今后两人所属门派绝不再参与任何世间纷争,同时严令剩余武林人物再不得寻仇,所有武林人物如无要事,任何人不得再行走于江湖!罗天大陆摩禄山,从此更名为无怨山意思是说,所有从此山下去的武林人物,从此心中再无仇怨的存在!” 李义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个世界一开始见不到高深武功的存在,起因却是在上千年之前!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惨绝人寰的凄烈故事存在! “在归程之中,亦数十名伤重地武林高手撒手人寰,回到罗星大陆半个月,海上决战消息传来,三个大陆参战将士接近百万多人同归于尽!各自生还竟不过数万,参战将军,统兵元帅,更是无一幸存!鲜血将整个海域染得通红,数月血色不减;尸体堆积海底,再也无人过问。此后,决战海域更名为血海三个大陆几乎在同时都是一蹶不振!” 任天行默默地端起酒杯,又连饮三杯,唏嘘不已。李义听得入了神,想想当年三大陆的前辈英豪们那金戈铁马,万里争霸的场面,不由得眼睛里微微泛出血色!能够轰轰烈烈战斗一生,此生尚有何憾?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此刻的任天行却完全没注意到李义眼中的血色,低沉着声音缓缓道:“此后数十年间,各大陆均是安安静静,休养生息;不过,江山各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百多年之后,各个大陆上风云再起,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洗牌。不过,这次,所有地仅存地武林门派,却是没有一个人参与,再者,也只是限于各个大陆内部,并为波及到世界,所以,各自相安无事。” “所有从无怨山归来的武林人物,回到各自的家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下祖训,所有后世子孙,永生永世不得参与王朝间的争斗,不得参与政治斗争!隐居山林,平淡终生,若有违背,天地共惩!” 李义默默的点了点头,暗想:这些幸存的老家伙,还真的一个个均是明智之辈,虽然这祖训苛刻了一点,却能保证自己的家族昌盛不衰的传承下去! “但在这些所有的武林门派家族之中,却有两个势力最大地家族,由于家族中地重要人物几乎在对方手中伤亡殆尽,仇深似海,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便是罗天地无天门与罗星的天下门两大门派同时出面斡旋,依然无济于事!” “无可奈何之下,两大超卓门派同时立下警告:两家人平常时候决不允许私下争斗,每隔一甲子,两家各出十名代表,决战一次,负方在决战之后的六十年之中,对胜方需执后辈之礼,决战代表,死伤不论!生死各安天命,不得籍故寻仇滋事!若有违背,无天门与天下门将同时出手,将两家夷为平地,消失于天地之间!近千年来,两家都谨遵这个约定,倒也是平静了许多!” “敢问前辈,这两家,是那两家?”李义手中轻轻转着酒杯,似乎很是随意的问道。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两家必然便是现在自己一直注意的北戴东方家与那所谓的罗天慕容,李义心中不期然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王寒所说的话,祖宗千年之约,三代甲子之搏!岂不是正好与此事对应了起来? 果然,任天行道:“此两家,一是罗星大陆现在北戴境内的东方家,一是罗天大陆的千年武学世家,慕容家,号称罗天慕容,想当年,罗天慕容,罗星东方,东慕相逢,方天不容!这句话响彻一时,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义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不由问道:“我知先生武功已臻至超凡入圣的绝顶境界,敢问先生,对天下武功又是如何看法?如何评定?可有级数之分?” 任天行喟叹一声,“绝顶?超凡入圣?有几人敢当此评价?老夫虽从不肯妄自菲薄,却也自问未达此境界,回说千年前的那一场惨烈之战,三大陆均是大伤元气,十之七八的超妙武功就此绝传,再也无法重现人间了。 “如今之武功,可足称道的实在已为数不多。”任天行嘿嘿一笑,“就以罗星大陆而论,知名世家之中也唯有东方家尚是完整传承!不过,真正的武功实力,却是无法用所谓的等级可以划分清楚的。各宗各派、各门各家自有本门的精妙招式,内力心法亦复不同,有重功力修养的,有重实战临阵,有重心性坚毅的,也有重招数高妙的,亦有各类平衡的,实力却未可轻易评定,如何能够将天下武林中人像宦途官职一般由上而下排列?若是勉强为之,不过是一个大大的笑话罢了。” “即以那南宫世家的神剑决而论,若是以寻常弟子论,招数之精妙绝对称诸世家第一,但换做内功有小成的世家弟子论,南宫世家的弟子,却要列于末席,并非是神剑决不精不妙,却是因为南宫世家素来不重内功修养,重招不重气,才有此弊端,但南宫弟子却又素重实战,两个曾经切磋过多次地世家子弟。在实战中,纵使南宫世家弟子实力较逊,但最终获胜的却往往是杀伐果决的南宫弟子,是以世间武学并不能以等级、名次而分高下!” “这道理也如同,绝顶高手若一时大意,也很有机会会死于武功内力均是远远不如他的庸手手里。所以,就整个天下武林来说,并无明确等级划分。只有外家内家之别,内力先天后天之分,最多只能说功力臻至先天之境之人。耐力更好,功夫自是高出后天境界之人一筹,但也并不绝对,因为若所学招数确实精妙,也可弥补不足。所以在武学之中,并无绝对的高手或庸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层次……(三) “原来竟是如此。 ”李义脸上微微发热,自己有些受前世网络竞技小说的影响,只以为在这异世大陆必定存在什么武学等级,一定有什么最强、最霸道的武功、天下无敌地几个高人,一念至此,不禁心中也有些好笑起来。 任天行沉默一会。方接着道:“不过,武林之中虽无明确规定,但各家各派,各大世家,却为了便于管理,上下有序,纷纷就自家的武学特点,另行制定了所谓的家族武功等级,但这只是以内力修炼到达那个程度而言,与本身实力虽也大有关系。却也并非绝对的。” 李义眼睛一亮。道:“请先生指点,晚辈聆听教诲。” 任天行呵呵一笑。道:“所谓世家的武功级数评定,在各家各有标准,其中,愚见以为,似乎以现今北戴东方家地标准更合乎实际一些,也是比较中肯。” “东方家设定的级别便是以五带评定,分别是黑带、蓝带、紫带、白带、金带五个级别,不过其中黑带,蓝带,在我辈眼中却是不足道哉,不过是一般武林人士,身手灵活,有粗浅的内力根底罢了,紫带级别以上,每一个级别之中,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三个台阶,但自紫带以上,便是踏入了内家登堂入室之秘奥,若能进入白带境界者,基本便已经是晋入了后天顶峰的境界,白带中品即表示步入先天境界,而白带上品,则是先天小成境界,至于最高的金带三品,便是真正地先天高手,而最高的金带上品,便足为一代宗师的先天巅峰级人物!不过若是说东方家有金带上品的人物,却也未必见得。”说到这里,任天行淡淡一笑。 李义哈哈一笑,问道:“但不知任先生若在东方家,如今可算是那一带?”语调轻松,宛若玩笑。但李义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起来。自己的功力与任天行明显同属一个级别,若是任天行突然说出他只是紫带、白带级别,那自己岂不是立即傻了眼? 任天行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义一眼,李义脸上神色洋洋不动,举杯向任天行遥遥相敬。任天行哈哈一笑,略带些揶揄的道:“嗯,以公子地武功,如在东方家家族。此刻恐怕已算晋入白带上品了吧。”李义问地是他自己,任天行的回答却换成了李义自身,显然看破了李义的小心眼,更不愿拿自己做比较,干脆便把李义自己评了上去。 “先生太高看李义了。”李义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心中却是大为震撼!东方家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呀! 适才任天行只是说,东方家并没有金带上品的人物,言下之意,则是东方家家族之中,想必还是会拥有金带下品,或者金带中品的人物!而任天行刚才说的明白,自己如在东方家可算是白带上品的人物,那么,也就是说,自己与东方家现在的绝顶高手,中间还隔着金带下品,足足相差了两个级别! 这一点,让一直有些沾沾自喜的李义感到非常得不舒服起来。强烈地不服输地感觉自心头涌起。 似乎看出了李义的不甘心,任天行呵呵一笑,开解似地道:“那东方家的白带以上的高手,是不会轻易出动的,更何况,所谓金带一品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天资颖悟,数十年不断苦修,方能臻此境界!实际以公子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纵横天下了。何况,以公子的年纪论,不出十年,公子必然可以挤身入金带一级,功力进境如公子者,纵非空前绝后,也足可傲视当代了。” 李义呵呵一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突然似想起一事,不由问道:“敢问先生,现今的八大世家,当年可是武林中人??” 任天行轻叹一声,道:“不错,除李家与杨家这两家爆发户之外,其余六家,均是武林世家出身。” 李义呵呵一笑,有些自嘲加嘲讽的戏道:“李家与杨家传承尚不足一甲子,确实是爆发户,但那无天门与齐天门千年的约束,却似乎也不过如此。这些武林世家,还不是全部介入了王朝政治之间了吗?” 任天行神情之间略有些不虞之色,道:“这跟千年的约定关系实在不大,只因这八大世家,除去东方家、李家、杨家之外,其余五家,家族历史也不过几百年而已,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千年武家。” “罗星大陆八大世家,东方家之外,原本是公孙世家、西门世家、南宫世家、北堂世家、端木世家、司徒世家、沈家,其中公孙世家遭遇最为坎坷,传闻当年公孙世家第一代家主无意之中得到一部绝世武功秘籍----《天龙心经》,内中武功甚是神妙,公孙世家由此而兴。在其人去世之后,两个儿子却为了这天龙心经争斗不休,不知如何,各获得一半天龙心经。” “偏偏两人均是惊采绝艳的人物,两败俱伤之后,整个家族一分为二,哥哥公孙鳌阗(tian)便带着天龙心经的上部和自己的人马闯荡天下,因缘巧合之下,竟然成就了一番霸业,于乱世之中建立了大赵王朝,雄霸一方。弟弟公孙鳌贇(yun)不忿之下,率家族投奔明月王朝,与大赵誓死敌对,所以现在明月王朝与大赵王朝两朝之争,实际上却是两个公孙家族之间的战争!” “原来如此!”李义喃喃道。心中却是牢牢地记下了四个字:天龙心经! “西门世家,是相对于比较平和的一个世家,”叶轻尘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连干两杯,抹了抹嘴唇,道:“只因他们习练的武功,为慈航神功,最是讲究清心寡欲,对于修心养性有奇效,虽然此种神功修习起来进境缓慢,但却是在疗治内伤方面效果却是比一般内力要好得多,而且,对一般毒物,也有极大的克制之功。” “那南宫世家并无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传承,却自另辟蹊径,精研剑道,由外而内,独创一《神剑决》心法,乃有极大之威力,若到高深境界,当真可人剑合一,但据传闻,近四十年来,南宫世家人才凋零,再无甚高手,能人剑合一的《神剑决》心法或者早已失传了也未可知。 而北堂世家却是以拳掌轻功著名,尤其是轻功一项,计有逐阳、赶月、摘星三门绝顶轻功,可说是八大世家之冠,此外,北堂世家另有一项极上乘的“北冥心法”,取意世间至寒之意,又有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的逍遥之意,惟此心法非绝世资质者,无法修炼,但若当真有人可修成,却可挤身入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再来就要说到那沈家了,那沈家历史悠久,远在其前四大世家之上,但多年前的一战,令他们的精锐损失待尽,声威反而落后与四大世家之下,但沈家祖传的“天心诀”心法却是非同小可,威力极大,几乎可说是世间杀伤力最强的武功,却惜有一短,就是此功夫攻守失衡,防御极弱。”说了半天,任天行似乎有些倦怠,又一连喝了三杯酒,他喝一杯,李义接着倒一杯,李义李大公子貌似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充当这“端茶倒水”的角色,任天行倒是可以自傲了! “自五十年前,罗星大陆大乱又起,各个世家各自支持一国,争霸大陆,割据一方,其中,端木家族、司徒世家,更有传承,可惜时运不及,纷纷落败下马,更惨被灭门!所以,为凑足八大世家之数,补上了天罗新贵李家与杨家。”说到这里,任天行看向李义,似笑非笑。 李义呵呵一笑,道:“先生不必如此看我,晚辈早已知道,在八大世家之中,李家乃是被人拿来充数的。只怕比诸那爆发户杨家也还有所不如,晚辈却是明白的!” “哈哈哈……”任天行对李义的坦诚大为欣赏,酒意上涌之下,忍不住拍拍李义的肩膀:“呵呵,小子,果然看得开!不错!不错!” 呃!!! 李义甚是无语!就在刚才还是一口一个公子,怎么眨眼之间就变做了小子?看到任天行脸色红如关公,李义不由得心中感叹,前辈高人,说话行事就是不同凡响呀。就连改一个称呼,竟然也是改的让人猝不及防!再来,您也太会喝了,才多大会功夫,我的竹叶青快见底了! “先生地酒量当真不错!”李义不知是夸奖还是揶揄。只要是真喝高了的人,不论男女,不论智愚、高人下士,德行貌似都不怎地…… “那是!老夫…哪个…纵横天下数…十年,还真没醉…过。惟有今日这酒……好酒,当真好酒!值得一醉!醉死又有何妨!”任天行已经颇有些醉态可恭,舌头也有些大了起来。要知道,李义这竹叶青,与任天行喝过地美酒、名酒却是大大不相同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论酒…… 相比与这个世界上的酒,李义所处的原来世界的酒文化要高出太多了,李义即便是喝起这个世界中传说中最烈的酒----“伍子醉”竟似也没有多少滋味。只如前世地烧酒一般的酒兴,醇美固然有之,酒意却是差得远,李义便起了自己酿酒的心思, 李义前世虽因自身贫穷之事而不贪饮酒。但亦属酒道大行家,对于品酒、评酒,甚至如何酿出好酒,却是极有心得,又因济公干爹的帮助,让自己的记忆力超强,连前世的所见所闻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前世有几处专门酿制极品名酒的高级酒厂,李义甚为喜爱,曾经专门地研究了不少酿酒的流程;凭着记忆,李义积累地经验丰富,在李府别院单独开出个秘密小院,驾轻就熟的便酿出了几种名酒,深藏于小院之中。 尤其是罗星大陆酒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制酒的原料却是较诸前世易得。连在前世也难以酿制的极品美酒也被李义鼓捣出来。今日喝的竹叶青便是其中之一了。 李义却完全没有想过以此赚银子,酿制记忆中地美酒更大程度上乃是为了还自己一个心愿,正如真正的品酒、制酒高手却未必嗜酒贪杯一半,再来他更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如果自己所酿制的名酒轻易流传出去,恐怕只会沦为价格高昂一些的高级商品而已,但若是只有自己手中才有,那却是奇货可居了!据李义心中印象,一般世界上的高人隐士大多好酒。但在这个时代。能够称得上好酒的实在是太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即以当世最著名地“伍子醉”而论。竟也不外如是,李义随便拿出自酿地一种美酒,就可以将之比下,甚至天差地别,无可比拟! 李义心中便起了此种的别样心思,直觉感觉到这些好酒不流传出去,对自己的帮助反而会更大的。纵然不能以此招揽那些奇人前来襄助自己,但起码却也能拉近与他们的距离,甚至化敌为友,也未可知,再来,有些高人却是当真嗜酒如命的,彼时李义随便抛出一瓶美酒或者就可令某位高人就范,却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今日遇到算命相世任天行,更是坚定了李义这个想法,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如此一想,李义便突然觉得前世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中酿酒赚钱的经典桥段有些可惜起来。酿酒,岂是只有赚银子一个作用? 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的酒文化,何等地博大精深?在李义看来,酒,应该是一种高雅艺术才对! “先生如此好酒,想必对天下名酒知之甚深,左右无事,何不一抒高见?也让晚辈这同样地好酒之人长长见识。”正事谈完,该知道的,想知道地,李义基本已经知道了,于是便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目光闪动,不知又在打起了什么新的主意。 “呵呵,公子自酿的竹叶青美酒自是酒中天品,足当傲视当代四字,但论到识酒、辨酒、品酒、论酒、评酒,不是老夫自夸,当今世上,若想要找出一个比之老夫更懂酒者,或非绝无仅有,却也绝难轻见。公子虽然能够酿出如此天品佳酿,但对酒之一字的真谛,恐怕未必及得上老夫。”才一提到“论酒”,任天行眉宇间的神色瞬间转显矜持,斜眼瞟向李义,微微露出一股睥睨作态之意。显然对自己在酒的造诣上颇有信心,更想从酒上扳回一局。 可惜的却是,算命相士几乎可以在当世任何一人面前自夸,但今天对面的李义却是唯一的例外,这便如一个研究生可以在任何高中初中生自夸,可以向本科、转科生自夸,却绝对不可以向一个博士生自夸,但个中缘由,却又非算命相士所知了! “那是自然,前辈积数十年阅历之广,相识遍迹天下,岂是晚辈所能比拟的。”李义似乎当真在恭维自己,但这句话听在任天行耳朵里,却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起来。这小子莫不是在挤兑自己?待老夫说一段酒经,且让这小子信服! “世人大多皆好酒!但能懂酒、品酒、识酒、赏酒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君不见凡夫俗子鲸吞牛饮,杯交错,尽是世间庸人!与此等人饮酒,未饮先呕,羞与为伍。若要尽情一醉,须有心性高洁之士,志同道合之人,情意相溶挚友,亦不需求多,只二、三人便足矣,方可得酒中之真谛,如此境界,方为饮者之上品!”任天行轻捻鼠须,摇头晃脑,一双眼睛斜斜看着李义,甚有轻视之意,显然在他内心深处,早已认为与面前这小屁孩谈论这些酒中至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一念至此,不由心中寂寥,大有“相识遍天下,知音有几人”、“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的良深感慨。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李义低低吟哦,旁若无人,声音之中竟是一派的傲然洒脱、自然无为的超脱意味。 任天行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大睁,水雾之色锐消,击节赞道:“好诗!好诗!哈哈哈,不料公子竟当真就是老夫的知音人,酒中同好啊!吾道不孤矣!”神色顿时热切起来,比之刚才不知亲热了多少倍,似乎,无论武功内力还是其他,在任天行的心中,远远不如酒道的重要了! 此刻,在任天行的心中,李义再也不是一个只是自己有些欣赏的后起之秀,而成了任天行心中的酒界知己!“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好诗啊!”任天行看向李义的眼睛已经有了敬重之色,一个能够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又岂能不懂酒?!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简直就是酒中仙!单论此诗,就足足值得令一个当真爱酒的人为之大醉三天!尤其此诗之中暗含的那天地之间,唯我懂酒的自傲矜持之意,更令任天行大起知己之感。 “先生既然饮酒多年,自号世间唯一知酒之人,那么李义敢问先生,可知饮中八趣?”李义似乎是喝醉了,斜厄着眼睛望向任天行,神色之间的傲意,比之适才的任天行的傲意似乎有高傲了何止百倍!小样的,让你傲,本公子让你看看什么是傲!敢跟酒中博士论酒,让本公子震撼一下你! “呃,余却不知也。尚请公子赐教,何为饮中八趣?”看到李义的傲慢眼神,任天行先是一怒,接着便是一阵惶恐。饮中八趣?确实是从未听说过啊!亏自己刚才还自吹自擂为天下唯一知酒之人!惭愧啊!酒中乐趣自在其中,又有谁当真说得清,道得明。 “哦,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饮中八趣知者甚少,先生不知,倒也不足为奇,自是怪不得先生;”李义的话令任天行脸上一阵红红白白,甚为不自在。“那么,先生定然知道饮中八禁?” “……呃!这却也不知,愿闻其详。”任天行脸上有冷汗滴落下来,适才喝下去的美酒顿时也已经醒了大半。 “哦,那么饮中八人先生定然是知道的!”李义换做了一个肯定的语调!似乎有些安慰的道。 “呃……这个……”任天行一张老脸变成了深秋的柿子,红里带紫。 “呃,不意竟先生仍然不知,我道孤矣!”李义的话中虽带遗憾之意似乎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失望,摇了摇头,似乎已不打算再问下去;半晌,才仿佛带着最后一点希望似的问道:“那,饮中八地可先生知否?”这句问话已经似乎是带上了有些责难的意味。意思是你说酒中天下没有人比你懂得更多,怎地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全答不上来?最后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算命相士任天行已是彻底地无地自容!一张脸涨成了酱紫色,眼神之中竟带有了几分求饶的意思。一个原本高傲的头颅一点点地垂了下去!似乎在找地下哪里有一个洞,自己也好赶紧钻了进去! 能将这位当世之中地饮中仙人、武林绝顶高手在三言两语之间逼成这副模样。李义纵不能说是后无来者,却也可说是前无古人了! 任天行长叹一声,神情颓废至极。抓过酒坛,倒满酒杯,端了起来,正要一饮而尽,突然想到自己如此夜郎自大。狂妄自负,如今却连一个晚辈的几个酒道疑问也答不上来,还有何资格喝这天下至美之酒?一念到此,忍不住慢慢又将酒杯放了下来,又是一声长长叹息。神色之间,一片萧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论酒……(二) “呃!”李义似乎是突然醒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晚辈不过随口说说,前辈原也不必太多在意。既是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若有冒犯之处,尚请前辈见谅!请……请!”端起酒杯,做出邀约之势。 随口说说!!任天行几乎跳了起来!你将老夫几十年的骄傲打击的点滴无余,也就剩下了自卑了;将老夫整个人贬的一文不值;而你现在竟然说自己还只是随口说说!若被其他酒国同道知道了,自己的老脸望难搁?! 刚要跳起来发飙,突然想到自己地学识与对方相比实在是天差地远,对方就算说自己两句,又值得了什么?难道对方问自己的问题,自己一定得知道。虽然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其他酒界知己也未必能知道,更何况人家并没有说错,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自己有什么理由生气?自己在生什么气?!不觉哑然失笑,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凑到嘴边,突然间觉得连这以前自己从没有喝过的绝世美酒也是变得索然无味!喝在嘴里,如同黄连入口,苦不堪言! “今日与先生一聚。李义困扰胸中多年的问题一朝得解,大慰平生!胸中块垒,一扫而空,尚要多多谢过先生指教之恩。”李义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告辞离去地意思,嘴上虽然说着感激的话,可脸上却表现出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知音却难觅的淡淡惆怅之色,只是一闪而逝,似乎在竭力掩饰。 算命相士任天行是什么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在酒道上可以于自己尽情一谈,并且所知还是超越自己甚多的人物,如何肯放过?更何况,听李义说到什么酒中八趣、酒中八地、酒中八禁、酒中八人;早已是心痒难搔,刷的站了起来,一把扯住李义的袍袖,口中急急慌慌的道:“公子且慢。” 李义转过身去的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得意,等到他转回身来,却已变成了一脸两眼的大惑不解:“呃,不知先生,尚有何赐教?” 任天行瞪着眼睛,颌下鼠须微微颤抖,喉中格格几声,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难道以自己的身份还要说一句公子求你留下来给老夫解解惑吧那样的话吗?若是那样,自己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虽说问道有先后,问个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咋说自己也是花甲之龄的人了,向一个十**岁的少年低声下气的讨教,这老脸还要不要了?可是自己要想要这老脸,恐怕这酒中至理便要与自己擦肩而过!这,该如何是好? 看出了任天行脸上地为难之意,李义心中暗笑起来。对任天行这等世外高人,李义绝无轻视之意,更不敢有半点耍弄之心!所以,现在能把如此高人挤兑到如此地步,李义都很佩服自己,不过…… 但直至现在,任天行在李义眼里,依然是一个谜!一个异常巨大、难以解决,也无从解决地谜团!此人来自何方?来这干什么的?有何目的?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一个一个的问题也是堆积在李义心里,这些问题不搞清楚,便是任天行自己想走,恐怕李义也绝不会放他离去! 但任天行却绝不是一个用武力、财力便可让他服软的人物,要想从他嘴中得到消息,必须另辟蹊境。李义一再试探,才确定了或许可以得到任天行的消息的办法。也就是说,自从李义吩咐李兰回府取那竹叶青酒的那一刻开始,任天行便已经堕入了李义的算计之中! 李义面现难色,似乎很有些为难地道:“先生,你我言语投机,相见恨晚,先生之神通、博学更是超凡入圣,更是令李义仰慕不已,本欲多多请教,奈何天色已晚,若是寻常时分,倒也没什么;但先生自然也知道,现在天罗正值多事之秋,在外逗留久了,唯恐家中挂念啊。”话说到这里,李义顿了一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任天行的脸色,见他又是失望,又是失落,还有些惭愧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略有些愧疚起来:如此费尽心机,算计这样一位世外高人,是不是过分了些? 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容得李义后悔,再说,只是探听些消息而已,又不是对任天行有所不利。如此一想,李义旋即心安理得起来,继续着话头说道:“但李义与先生相见恨晚,恨不能与先生彻夜长谈,如若先生不嫌李义冒昧,晚辈欲请先生过府一聚,品评天下美酒,彻夜长谈如何?” 一听李义此言,任天行不由有些兴奋起来,听得李义那句品评天下美酒,更是转眼之间满腔郁闷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哪里的话,公子相邀,任某高兴还来不及,倒是任某受宠若惊才对!” 心中高兴之下,任天行自动将称呼也改了过来,从老气横秋的自称老夫,转眼之间变作了叶某。有意无意间已经把李义当作了平辈论交的知己朋友,却再非是当作一个值得欣赏的后辈一般的对待。 李义笑了,首先长身站立了起来,伸手一抄,自门边将任天行的白布招拿在手中,笑道:“那好。今日晚辈便替前辈拿着招牌,看看会不会有生意上门,晚辈也好发个利市。” 任天行笑的颌下鼠须直抖起来:“好像不能吧?非但不能发利市,而且有你这位天罗第一浪荡公子拿着我的招牌,恐怕以后任某在天罗城再也无人问津了!哈哈哈……小兄弟,你这可是断了我的财路啊,以后任某若是没银子买酒喝。那便直接找到你府上去了!” “哈哈,前辈几时要来,晚辈便何时扫塔恭候!只恐李家庙小,前辈这尊大佛不愿入住而已。”李义笑嘻嘻地道。 两人说地都是玩笑话,但两个人话中却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若是化玩笑为事实,倒也是未尝不可。 李与任天行两人又是相视一阵大笑。 笑了一阵,任天行忽道:“公子,我们这样称呼未免太也生分了些,若是兄弟不弃,还看得起我这个算命的,不如以后你便叫我老哥哥,我叫你小兄弟可好?” 李义失笑道:“小弟本早想说这句话,只是唯恐老哥哥你身为世外高人,不屑结交小弟这等红尘俗世人,深恐唐突,是以迟迟未敢开口。老哥哥此话可真是说到了小弟心坎里了,哈哈……” 任天行大喜,佯作吹胡子瞪眼睛的道:“胡说,老哥哥我岂是那等人?” 李义连连道歉,心中却是暗道:你也不需谦虚,在此之前,你本就是那等人,若不是我一坛天品美酒将你留了下来,恐怕此时你早已无影无踪了。 见李义道歉,态度颇为诚恳。任天行回嗔转笑,道:“小兄弟你却也不用腹诽,哈哈,老哥哥我这数十年以来,还真的是鲜少与人如此交往,只是一个人夜郎自大,整日里坐井观天,若不是此次来到天罗,还真不知道天下上又出了小兄弟你这等俊彦人物。”虽是承认错误,但话中却仍有一分寂廖的意思。 李义笑了笑,见任天行竟然毫不避讳,坦然承认这一点,足见其为人是何等地光明磊落,心中对任天行的好感不禁又添一分。 两人出得雅座,在外间的众护卫纷纷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声音立时惊动了正在另外一间雅座等候地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顿时也走了出来。 李义心情舒畅,身子一闪,将任天行的身子推到自己前面,笑吟吟的道:“这位任先生,从今天开始,乃是我李义的结拜兄长,大家以后见到,须要礼遇恭敬。” 此言一出,除李兰之外,众人不由神色各异,均是大出意料之外。尤其是众护卫,纷纷猜测自家少爷又是犯了哪门子疯病?竟然如此降尊纡贵,认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江湖骗子做了结义兄长! 尤以东方府侍卫为甚,均想,这个纨绔子弟想必是被这个江湖骗子给蛊惑了,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被骗子给阴了,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人人均不敢将这种情绪流于脸面,万一李义恼羞成怒,将气撒到自己身上来,那自己岂不是冤的要死?是以一个个均是冷眼旁观,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李家众护卫纷纷躬身再行一礼,叫道:“任先生好,我等有礼。”任天行却是不卑不亢,含笑回了一礼。 李兰脸色含笑,显然对这个结局早有心理准备。而东方涵澜一脸的若有所思,义哥此举,是不是另有用意?难道这位江湖相士竟然真的是一位风尘异人? 李义一挥手,道:“回府!”众护卫一涌而出,在前开路。 任天行却有意留在了后面,抓住李义衣袖,低声道:“你这小子,老哥哥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地结拜兄长?怎地我自己却是不知道地?” 李义哈哈大笑,道:“老哥哥,你让我叫你老哥哥,你又叫我小兄弟,而我们两个又不是一母同胞、嫡亲骨肉,那不是结拜兄弟,那却是什么?” “呃……”任天行愕然以对,总觉得他有些强词夺理,却又偏偏说不出他错在哪里,随即思量一会,方道:“以小兄弟的地位人品才智学识,便是当真结拜为兄弟,反倒是老哥哥我高攀了,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以老哥哥如此高人。也要在乎那焚香盟烛,三叩九拜之俗理不成?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是兄弟,便是兄弟。日月为凭,天地为证,哪来的那么多的婆婆妈妈的规矩!既然老哥哥叫我小兄弟,那你就是我老哥哥,那我们就是兄弟,这本天经地义地事,还需要什么理由?”见任天行还有推脱地意思,李义赶紧含笑打断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让任天行全无回避的余地。 其实任天行想要说地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让李义如此一说,也觉得自己如果再是推辞,未免也就太过于造作,太过不近情理了,不由失笑道:“兄弟,你却是好一张利嘴呀!” 算命相士任天行何等人物,他自然是明白李义一口咬死两人关系地用意所在,未尝没有利用自己地意思!但却是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心中,对于多了这么一个兄弟,竟然也是欢喜之极,毫无一丝反感地意思。 任天行前半生孤苦伶仃,飘零江湖,虽得大造化,遇得明师,修得有一身绝顶武功,更兼有颇多本领,单只相法一项,天下几无人能出其右,但他内心深处却也有甚多说不出的孤独凄凉。人间至爱亲情,几曾享受过半点?虽然明知道李义有利用自己地意思,但对于自己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亲人,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种陌生的暖洋洋感觉! 第一百二十章 :论酒……(三) 李义突然站定,自两人相遇以来,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正面看着任天行的眼睛,双眼中透出无限的真挚之情:“老哥哥!小兄弟此一举动,若是说没有私心在内,莫说老哥哥你不信,便是小兄弟自己也不信!但无论老哥哥信是不信,小兄弟只想说一句话,如果小兄弟看一个人不顺眼,哪怕此人乃是天下武林至尊,对小兄弟有着天大地大般的利用价值,那声大哥,小兄弟也仍然还是不屑于叫出口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尚望老哥哥观为弟的作为,以证我俩今日结义的情谊!” 任天行悚然动容!自李义诚挚地眼神表情之中,任天行知道,李义这几句话,说地全是肺腑之言,忍不住心中有所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小兄弟,我却是信你!老哥哥生平阅人无数,自信不会看错人,也不会信错人,人言为信,无信如何立于人间!” 两人对望一眼,四手相握,忍不住同时仰天大笑。 二人走出酒馆门口,西方天空已经是红霞满天!不知不觉,竟然在此小酒馆中度过了大半天的光阴! 李义见东方涵澜低着头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眼神之中也是满是幽怨之色,心念一转,顿时了然,故意慢走几步,跟她并肩而行。东方涵澜抬头看他一眼,小嘴一撅,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 李义笑道:“呀呀,这是怎么了?这么红的一朵小牡丹花怎地突然开在了我涵澜妹妹的小嘴上?虽然好看,不过也不是个地方呀!来来来,哥哥我给你摘了去,要不等会回到家里,就该让李兰那丫头挂上油瓶了啊。”说着戏谑的伸出一只手,向东方涵澜嘴上摸去。 东方涵澜勉强嗔着脸,一巴掌将他伸过来的大手拍到一边,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转瞬想起不该笑时,却已来不及了,不由气的狠狠跺了跺脚,一张小嘴重新又撅了起来。 李义呵呵一笑,凑到她耳朵边道:“澜儿,彼此相交于心,我真的不想让你为了我而为难,你却愿意为难于我吗?”声音低沉,刚好让东方涵澜听见。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短短地一句话,却是直直敲进了东方涵澜的心中! 这句话一字字钻进东方涵澜耳中,东方涵澜突然觉得自己心头一热,眼眶亦一热,鼻头一酸,心底一阵柔软:原来,他果然是为了我着想!虽然东方涵澜早已猜到了这一点,但此刻听李义亲口说了出来,仍是感觉一股巨大地幸福突然涌来,瞬间便充盈了整个心田,心中刚才的委屈,幽怨,突然间便无影无踪,只觉得自己快乐的想要放声而歌。 见到东方涵澜低垂着头,眼睛却是偷偷向自己瞟来,双眼之中,又是满足、又是害羞,又是窃喜,又是不好意思,还带着一丝的娇俏,和一股说不出的风情。李义不由得心中一荡,便要将她揽进怀中。 却见东方涵澜突然哼了一声,低低道:“你是我什么人?我才懒得与你为难呢!哼!”说完了这一句,只觉得玉脸霞飞,又热又烫,小女儿之情表露无遗,玉人不由得一跺脚,加速向前冲了过去,只留下一阵怡人的香风。 “兄弟,你可是将老哥哥的胃口吊到天上去了!”算命相士任天行抱怨道。 回到李府,李义便径直将任天行请到了自己的小院,而他自己,吩咐李兰几句之后,便先去向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那里报了个平安,这个是每天例行的功课,逐个问候了几句,顺便去看了一下诸葛先生,对于诸葛先生的身体恢复,李义心中一直放之不下。晚年丧偶,这等沉重打击,不是一年两年便可以恢复过来的。见到诸葛先生身体健康,尤其是精神亦显健旺,方才放下心来,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匆匆赶了回来。 东方涵澜得李义之言解开了胸中垒石,她亦是聪颖之人,自知自己也确实并不适合过多参合李义的诸般事情,早早的便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等到李义回到小院,任天行早已经等得有些望眼欲穿,急不可耐了。 李义哈哈一笑,道:“老哥,莫急;今日定要老哥你喝个痛快!不过,要饮好酒,须得先静心,心浮气躁,则绝世佳酿入口也是味同嚼蜡,刚才的事老哥哥难道忘了,说到酒道之事,甚少有能逃过小弟之眼的。” 任天行脸一红,自己也觉得讪讪的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性早被李义勾了起来,此刻确是有些急躁了。不由笑道:“兄弟,你年纪轻轻的,怎地懂得这么多?我瞧你非但不像一个十**岁的少年人,反而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狐狸了,不…不…只怕还是那成了精的百年老狐狸,否则怎能有如此高明的成就。” 两人同时大笑。 稍顷,李兰带着几人走入房内,每人手中均是捧着几个木盒,恭谨的走进房内,轻轻放下,然后躬身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李义吩咐道:“兰儿,你去取些真正的下酒菜来。” 李兰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自那几个木盒放了进来,任天行便感觉到在这个小空间中顿时便充满了浓郁、异样的酒香,或清雅、或浓醇、又似出尘脱俗,又似红尘迷醉,当是多种名酒、美酒的香味混杂在了一起,但每一种的香味均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单单从这酒香而论,就已经远远胜过自己以往几十年中所饮过的任何一种名酒、美酒!任天行还只是嗅了一下,便已经觉得浑身爽泰起来。见共是六个木盒,不问可知是六种好酒,竟是一种一坛。 想到自己马上便能够品尝到如此超凡脱俗的无上佳酿,而且一次竟然有六种之多,便以算命相士任天行如是沉稳的心境也不由得为之失守。手里不断的使劲捻着颌下几缕短短鼠须,一双眼睛也早已陶醉地眯成了一条细缝,时不时得漏出期待的神光。 房门开处。李兰端着一个小小的翠玉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间,乃是一个不大不小地羊脂白玉碟子,碟子里面,不满不浅的盛着一些圆滚滚的东西,大小只比黄豆稍大,色呈淡红,似有百粒之多。 任天行想起李义说的那句真正的下酒菜一句话,不由得好奇的望了一眼。想要看看眼前这位少年酒国圣手口中的真正的下酒菜,究竟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东西。 一眼望罢,任天行不由得大睁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拢来,良久,方张口结舌地看向李义,一只手颤抖的指向桌上,似乎有些口吃:“呃,……兄弟,这…就是适才你所说的……真正的…下酒…菜?”语音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之意。 在那小巧精致地羊脂白玉所做的碟子里面,静静的摆放着,将近百粒----花生米!? 李义含笑点头。“不错!”说出话来理直气壮。似乎是理所当然。 任天行为之气结。你巴巴的把我请到府里来,就请我吃花生米??!你,你也太拿包子不当干粮了吧? “老哥看来对酒还是……,呵呵呵……或者只能说老哥善饮罢了,断断不能说会饮酒啊。”李义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倒是为何,任某却愿闻其详。”任天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老子喝了一辈子酒,你小子竟然说我不会喝酒!倒要听听你的理由。有意无意间竟是将称呼又改了回来,大有你说的答案若不能令我满意,咱兄弟的交情就到此为止的意思! “但凡爱酒之人。喝酒。便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品酒。更是一种无上地境界!酒中自有人生酸甜,酒中自有世间苦辣;人生百味,尽可从不同地世间之酒中品出别样滋味!不同之人,不同心性,自同样的美酒之中,却能品出截然不同的滋味。老哥以为然否?”李义侃侃而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任天行皱眉沉思,微微点头。 “所谓喝酒,饮酒,品酒,酒客们要求的唯有一样,便是酒,好酒!任何菜肴佐之,均可令酒失去原味,不能品到真正的酒中之真谛!但若只是干喝穷饮,既有伤身之虞,又有意乱情迷之妨,故而,惟有少许不伤及美酒原味的食品,才是最佳下酒之菜。而这花生米,毫无邪味,味道清纯自然,一派淡雅,才正是其中之上上品,佐以此物,一来绝不伤酒,二来亦不伤身;呵呵呵……小弟之所以以此物为最佳下酒之菜,便是为此!”李义含笑而言,眼神之中却似乎带有一丝缅怀。前世最凄惨的时候,便是在那一片花生地之中,若不是有那地下刚刚结果地花生,恐怕李义早已饿死!从这里说,这花生米在李义心中被尊为最佳下酒菜倒也是无可厚非。他扯出的这番话语虽然也是颇有几分道理,但世间不伤酒不伤身地下酒菜又岂止仅有花生米一味而已?这番道理若是在前世说出来,李义恐怕会马上被香蕉皮、西瓜皮、鸡蛋给立时淹没,但李义这番话听在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的任天行耳里,却觉得大有道理!只觉得眼前这少年实在不愧为酒界圣手,果然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兄弟此言果然甚是有理,与兄弟的知酒懂酒相比,老哥哥当真是白活了偌大年纪了,果然只是个只会喝酒的酒徒。”任天行甚为感慨不已。 “呵呵,老哥哥过奖了,”李义声色不动的横了一眼几乎忍不住笑的李兰一眼,接着道:“今日老哥到来,小弟特意派遣这丫头,取出了小弟所酿之酒中六种极品佳酿,今夜与老哥赏月赏酒,一醉方休。” “哈哈哈,正合我意!”任天行爽朗大笑,看着那六个木盒,食指大动,馋涎欲滴。 李义微微一笑,做个手势,一边的李兰便走过去,搬下一只木盒打开,从中取出第一坛酒来。 虽是自家之酒,李义竟也似不敢怠慢一般,小心地接了过来,一掌轻轻地拍掉泥封,顿时,一股浓郁之极的香气透出,整间房中顿时氤氲酒气蒸腾,中人欲醉。坛口轻斜,顿时一股清凉浓稠透明的宛若实质的酒浆缓缓倾倒而出,到最后,李义酒坛越抬越高,酒线也就越来越细,到最后只余一丝,仍旧不使断绝! “此酒,小弟取名唤作神仙醉,乃是取五谷之精华,三晒三晾,九蒸九酿,再深埋地下三年,去其浮躁辛辣,增长浓醇地息,方成此酒,老哥尝尝,可还过得去吗?” 任天行如获至宝,平素稳如泰山的双手竟微见颤抖,轻轻捧起桌上透明铮亮的琉璃盏,小心翼翼凑到嘴边,轻酌了一小口,顿觉一股异样的暖流透喉而下,随着暖流进入身体,顿时浑身也舒泰起来。只觉神魂飘飘荡荡,如升云端。闭目回味良久,方才猛然睁开,眼中神光暴闪:“好酒!!!果然得天独厚,不负神仙醉美之名!!”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论酒……(四) 李义微微一笑,将手一挥,李兰立即上前,将任天行面前琉璃盏拿过一边,任天行愕然相望之际,却见李兰又在自己面前放上了一只晶莹欲滴的白玉酒杯,和一碗清水。不由茫然不知所以。 一边的李义已将手中神仙醉放下,手中已经换做了另一坛,轻笑道:“老哥,非是兄弟造作,只是同时饮用多种好酒,每饮一种,便须换得一杯,美酒尚须有名杯相伴,名杯亦能助长酒色,再请老哥哥嗽下口,方能再品下一种好酒。否则,两种酒混杂开来,怎能品到另外的别样美味?” 任天行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只此一语便已是胜过我辈甚多了。”端起面前清水,仔仔细细的嗽了嗽口,正襟危坐。神态俨然。 酒从李义手中坛里流出,一样的粘稠如汁,却是别样的芬芳四溢,此次酒色却是稍呈淡黄色,宛若一种不属于人间的高贵颜色,充满了虚无缥缈的意味。 “此酒,小弟称其为广寒醉。”李义淡淡道。“乃是取八月金桂之精魄,伴以五粮之精华,九蒸九酿,深埋正花开金秋的桂花树下,最少三年,此酒方才得成。老哥哥,请再饮一杯!”任天行早已震惊得失去了言语,第二杯美酒入喉,如饮琼浆玉露,一杯落肚,任天行闭上眼睛,久久不愿睁开,用一种宛若梦幻般的声音,道:“此酒亦不负广寒之名,嗅之已是如此的清华高贵,饮之更是沁人心魄,喝过此杯,闭目便如感觉身飘魂飞,如在苍天月宫,飘渺广寒!贤弟,你可害苦了为兄!” 任天行心中感慨,眼角一滴老泪悄然滑落,“喝过此酒,天下更有何等美酒还能值得任天行一饮?!” “呵呵,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留名饮者未敢言,天下美酒尽识得。老哥且慢下那断语,再尝尝这个。”李义衣袖轻扬,又是一坛酒到了手里,一掌拍开泥封,顿时一种充满了梦幻迷蒙的奇妙香气,带着一股清雅馨怡,充斥在小房间之中,如梦如幻,亦真亦虚,变化万千! “此酒,小弟称为少女心,”李义含笑看了李兰一眼,李兰不由羞羞而笑。“天下最不可琢磨者,便是豆蔻年华之少女之心,忽云忽雨,亦嗔亦笑,比诸妇人海底针一般之心,更加的不可琢磨。不可参透。此酒乃是小弟历两年之功,采百花之精粹,取六果之芬芳,佐五粮之精华,九蒸九酿之后,密封之,沉入寒泉灵潭,取天地之精华,历时最低五年之久,方能小成。” “小弟原意。此酒共计有九坛,欲共尘封九年,取九九少女心之名。中间便是暗含少女成长二九一十八的酸甜苦辣,使人一饮此酒,便在心底活灵活现出现一个娇俏可爱、娇憨顽皮、轻愁薄嗔、情怀万端的邻家碧玉之形象!使人一杯下喉,便在不知不觉之中,心为之驰,神为之往!魂为之摇!但今日为了让老哥好好过把瘾,却是破例取出了一坛!” 任天行闭目沉思,手捻鼠须,半晌。展颜一笑,喟叹道:“只是听贤弟这一说,愚兄未饮已先醉!好酒!好酒,待为兄试来。”端起酒杯。内里酒色青碧如玉,翠绿如绸。酒面之上,似乎有隐隐的氤氲之气淡淡轻绕,迷迷蒙蒙,竟似不虞让人看到酒中真正颜色。便如小家碧玉,脉脉含羞,欲迎还拒,欲拒亦迎地迷人春梦。 “这第四杯酒,却名为英雄血”李义手中又换了一坛,语音也凝重起来。“其辛辣如战场受伤之痛楚。其浓醇如壮士沉寂欲喷之雄心,其颜色如英雄胸膛喷涌之血,此酒入腹,其势便如万籁俱寂中,忽闻阵阵狼烟起,猎猎军旗声,催魂战鼓擂,使壮士热血为之沸腾,直欲气吞万里,踏马千古江山!此酒,须痛饮!一饮而尽!其势决绝!磊落雄杰饮敌血,不使英雄泪满衣。” 任天行本已迷蒙的醉眼忽尔一亮。端起面前酒杯,酒色猩红,一饮而尽,只觉霎时间腹中一把烧得通红滚烫的钢刀突然撅了进去,一时之间浑身一抖,脸上热汗滚滚而下,酒入腹中,化作一团烈火,似乎在五脏六腑间熊熊而烧!翻卷而上!不由顿时雄心奋起,只觉得沉郁一生地压抑感觉再也控制不住,不吐不快!不由仰天一声长啸!声如金石,霎时间撕破天罗京都城万里夜空!远远传了出去,久久不绝! 天罗城之中,至少愈千人之数从梦中一惊而醒! 李义吓了一跳,想不到任天行反应这么大。 “哈哈哈……好酒!!”任天行似乎被勾起了压抑多年的豪侠之气,忍不住又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大喝一声:“好酒!!”声如雷震! “老哥果然是我辈性情中人!”李义呵呵一笑,眼前一亮,“老哥既然有如此雄心,那…呵呵呵…请恕小弟刚才失言了。” 任天行轻轻摇头:“没什么失言不失言,只要是男人都会有雄心的时候,问题就在于,有没有实现自己的雄心的能力、际遇而已!有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雄心去拼去搏,而有的男人,却只能将自己的雄心深深地埋藏。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要是个男人,便没有人会不这么想的,但难就难在,能不能看清楚自己,敢不敢这么做,可不可以这么做?有能力可以做到而不去做,乃是怯懦,没有能力,无法做到却偏偏勉强去做,却是愚蠢,有信心、有雄心、有能力之人去做了却无法做到,则是造化。人啊!贵在自知,若没有自知之明,只能成为笑柄,贻笑千古而已!老哥我,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此一生,可做隐士,可做侠客,可做豪杰,但却不能入富贵!自又不在敢不敢、可不可以这么做的范畴,乃是没有造化之人……嘿嘿嘿……” 任天行笑了笑,有些自嘲地意思,“其实没有这个造化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不说这些个了,还有两种酒,倒是什么好酒?别买关子了,让老哥哥再开开眼界!” “老哥哥句句金玉良言,小弟自当谨记在心,”李义略略有所动容,天下人千千万,能够有自知之明的能有几人?而能够克制自己的野心的,又能有几人?任天行如此明智自省,的确难得,既然他明显无意于天下大业,自己又何必再试探、强求?轻轻松松交个致意朋友不是更好么?这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当真值得浮一大白! 想到这里,李义便放弃了原有的想法,顿时也觉得自己紧蹦的心境竟瞬间轻松了起来。对任天行这种值得自己尊敬的高人隐士用些世俗的心机,李义心中也是甚为内愧的,现在一旦放下此事,顿时心胸也为之一畅,哈哈笑道:“老哥说地是,是小弟错了。至于另外两种酒呢,却与前几种酒不同,乃是果酒!” “哦?果酒?果子酿制地酒浆?这个却是不甚希奇,那天下闻名的众仙醉便是果酒,却也远逊小兄弟所奉诸般美酒,不、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任天行又是一杯英雄血倒下肚去,忍不住又咂了咂舌,又轻叹一声“好酒!” 他意味深长的向着李义笑了笑,看向李义的眼中,欣赏意味又多了几分,“兄弟,你我二人相识以来,唯有你适才那两声笑声,才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觉得真正的多了一个兄弟!” 李义咧了咧嘴,脸色微红,颇有几分尴尬道:“老哥哥莫怪,实在是因为兄弟身处在天罗风云漩涡之中,又势必不能如老哥一般超然物外,想的确是多了些了。” 任天行呵呵大笑,道:“无妨!如小兄弟处身的位置,想得多自是应该地,你却无须自责。今日老哥哥我心情痛快,只论酒,且不说其他,免得伤了兴致,还不快把你地果酒拿出,让老哥哥在这干着急!” 李义豁然大笑,道:“老哥哥莫急,小弟这就为你仔细道来。”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会心而笑,始有兄弟相交之真意! “兄弟这两种果酒却是一博大,一精专,其一乃是取百果之精,又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等多道复杂工序,辅以最清醇的山野清泉水,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其味浓香甘甜至极,却是后力绝大,故以少饮为佳,因其源乃百果之精,故取其博大精深之意,名曰百果酿!”李义含笑解释。 “哦,酒若甘甜却是失却男儿磊落之义,便是后劲再大,却也无趣!”任天行竟是全然不感兴趣。“还是这酒好,喝下去,让人浑身热血沸腾,这才是世间男儿所喝之酒!”说着忍不住又倒了一杯英雄血。 “不意老哥哥竟是如此喜欢这痛快淋漓地英雄血,如此说来,却是不能错过小弟的最后一种美酒了!”李义笑道。 任天行面露怅然之色:“你曾言最后两种酒尽属果酒,最后一种自也是那甘甜之酒,不饮也罢!” 李义忽而诡异的笑道:“老哥哥,你当真不饮,可是要后悔的,哎,可惜了这绝世美酒啊!” 任天行本就红润之极的面容再添一抹殷红:“都说不爱喝那果子酒,却又来引诱我,难道那酒还能比英雄血更好!” 李义微微一笑:“能不能比的上英雄血却是无法置评,但老哥哥若执意不用,却必然失之交臂!” 任天行却是被李义钩起了兴致:“好,快取出那最后一种美酒,让我开开眼界!” 李义郑重的取出最后一坛酒,轻轻打碎泥封,一股香醇的酒香迎面而来,但任天行却是面露失望之色。 算命相士任天行略有不悦之意:“小兄弟却是耍老哥哥了,这只是寻常葡萄美酒,何足道哉!” 李义却似全然未在意任天行的不快,反而又郑重的取出一只透明酒杯,将葡萄美酒注满一杯,递给任天行:“请兄长满饮此杯男儿血” 算命相士任天行微微一愣,但见色本艳红的葡萄美酒盛入那透明酒杯之中,酒色竟与鲜血之色一般无二,若满饮之,何异于满饮鲜血,当真壮哉!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论酒……(五) 李义大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饮葡萄酒若无夜光杯相辅,自是失了磊落之意,如今么……” 任天行闻之,豪气顿生,满饮此杯。 “却是小觑了兄弟的手段,好一杯男儿血,既醇且美,好酒好酒,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却是我男儿本色!原来饮葡萄酒,尚须佐以夜光杯,兄弟果然是酒道大行家!” “兄长且慢夸好,小弟尚要考兄长一考,看兄长自言擅长品酒,未知是真是假,有问兄长,此酒却有多少年份了”李义面色坏坏,颇有为难任天行之意。 任天行并不见怪:“兄弟的酒自是绝佳,远非寻常葡萄美酒可比,但若说到辨识酒类的年份,愚兄自问却是不弱于任何人,此酒当有三年火候!”语气笃定之极! 李义面色坏坏,追问道:“当真?兄长可是确定了?” 任天行一愣,他与李义相处虽暂,但了解其为人却已经胜过了许多李义身边近人,料知其中必定另有玄机,便自倒一杯,再次品尝,不意,越是品尝,越是惊讶。 良久,任天行喃喃道:“此酒却是怪极,明明只有三年年份,又似有六年,九年年份,新中有陈,陈复有陈,怎会如此?难以理解,当真费解……”抬眼却见李义正坏坏的望着自己,“好小子,捉弄老哥哥是吧,还不开把你这秘密道来,讨打不成!” 李义却也不再买关子,解释道:“老哥哥能辨出新中有陈、陈复有陈八字便已足称道,秘密刚巧也在这八字其中,九年前,我共埋下九桶初酿之葡萄美酒,三年后取出,以秘法一蒸一酿,三桶美酒,酿成一桶,复埋于地下。再三年,又以此法,复得美酒一桶,又埋于地下,再三年后。这最后一桶美酒才告大成,故此酒酒味新中有陈,陈复有陈,似是三年,实是九年三蒸三酿的天品男儿血” 任天行闻得李义解释,恍然大悟,再饮一杯男儿血,更觉痛快淋漓,平生第一次喝到这种罕闻罕见的绝世仙酿,忍不住便多喝了几杯。他却不知道,李义以前世秘方所酿之美酒,又合三蒸三酿,酒中力道比之寻常葡萄酒厉害何止十倍?更何况,任天行之前多种酒混杂而饮,更增酒力,以任天行之酒量、功力也已告不支。 待到任天行发现有些不妙之时,已经是头晕脑胀,一个身子半点力气也没有了,缓缓伏在桌面,喃喃一句道:“我醉欲眠君且去,尚待明朝新酒来。”便一动也不动了。从开始喝酒到现在,任天行竟然连李义那所谓的最佳下酒之菜尚未来得及吃上一粒! 李义摇摇了头,自己新认的大哥果然是个妙人,连醉倒也这么有特色。另一方面却是佩服自己,果然是酒道大行家。 李义所取出的前五种,固是绝世佳酿,却属前世前人之做,李义只是依方而制,无甚自豪,而最后一酒“男儿血”却是李义以前世一笑什么江湖中的桥段的思路而全新发明,此酒固因年份不能与原书中百年美酒相提并论,但另有奥妙所在,每蒸每酿之际,刚好都是三年陈地美酒,三年复三年,再来又三年,三蒸三酿,所费功夫绝不在原作所说的方法之下。且这份心思,却属李义新创,酒也是在李义八岁那年埋下,这近十年光阴所得极品美酒得酒道大行家认可,却可令李义倍感自豪,也觉欣慰。 望着醉倒的任天行,李义拍拍自己额头,暗骂自己糊涂,自己所拿出之酒,岂是现今寻常水酒可比?尤其是那十倍于寻常的葡萄酒,更何况又是先后多种烈酒共饮,任天行纵是海量,纵然功力精纯,到底还是凡人,不醉才是怪事,摇头一笑,轻轻松松的便将他身子托了起来。 一旁的李兰红着脸笑道:“便如公子之言,这任先生果然是个妙人,憨态可鞠,却是有趣,嘻嘻。” 李义哈哈一笑,假意怪责道:“你这小丫头,如何敢这般胡言,你且收拾一下这里,我送任先生去客房。” 李兰低声答应一声,眼中略有些失望,还有些害羞,突然脸上大红,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似乎不敢面对李义。李义见了不由心中大感奇怪,不知为何李兰竟然似乎这么害羞? 原来李兰这小妮子竟是情窦初开,见任天行在李义房中醉倒,而李义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颇为热切,心中便想歪了,以为李义今天晚上无处休息,可能要到自己房里去,心中不觉多了三分欣喜、三分羞涩、三分紧张害怕,还有一分的莫名期待。但听到李义的话,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虽然李义并不知道,但李兰自己却也不由得顿时无地自容起来。 李义纵然机智,却到底是两世处男,如何懂得小女儿地心思,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想不通便不去想,伸嘴过去,在李兰脸上轻轻一吻,赞道:“好香!竟然比这绝世美酒还要香得多,哈哈……” 不理李兰在自己身后跺脚撅嘴的娇嗔不依,大笑声中,托着任天行的身体走向客房。一出门,不由一愣,门外院中两个人静静地当面而立,正是王寒兄弟,两兄弟均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李义心中一动,旋即心中释然,李义何等机智,瞬间已是想来,料来是任天行那一啸惹来地麻烦。看到两人表情,李义不由心中一动:任天行那一声长啸,直冲夜空,声势浩大,不知会惊动多少人,刚才却是大意了,在天罗此刻草木皆兵的微妙情势之下,竟有如此高手现身天罗,定然会引起各家密切注意。尤其是杨家,他们会做何种反应呢? 想到这里,李义不禁有些头痛起来:看来,明日李家将会有风波了。 “适才发啸之人,可是此人?”王寒望着李义怀中的任天行,眼神之中满是惊惧戒备。自那一声长啸便可听出,此人功力已达超凡入圣、深不可测之境,自己兄弟便是二人联手也决计不是其敌手,此刻虽然见任天行已然醉倒,两人仍是丝毫不敢大意。 李义眼中隐隐泛起寒光,心头杀机骤然间涌动。若是此二人要对任天行不利,那便讲不了、也说不起,自己便算拼着开罪东方涵澜,也要将这两人立毙于掌下!这里是我李义的地盘,不管你是谁,到了这里,就算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趴着!敢以如此口气询问我请来的客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错,正是老夫。”李义还未来得及回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怀中的任天行眼睛已经睁开一线,虽仍是醉意朦胧,但那眼中一股锐利的神光仍旧让王寒二人不敢逼视。“两位可是要有什么见教?”任天行在李义的手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便已醒了过来,这是作为一名绝顶武人地直觉,虽然已经醉得手软脚软,但那深入骨子里地作为高手的警觉却是依然存在。此刻见到两人挡住李义去路,他深知李义现在刻意隐瞒自己实力,不便出手,便张口发问。 心中还有另一层意思,若是李义被逼无奈而出手,那么,眼前此二人便是必死无疑!因为李义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泄露自己地最大秘密!心地仁厚的任天行也有不忍见这两人就如此因为自己一声长啸而死于李义手下的意思。任天行刚才已经很敏锐地感觉到了李义心中杀机的酝酿,便抢在李义面前开口。 “不敢,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王寒心中泛起极度危险的感觉,似乎对面便是一条正欲择人而噬的毒虫猛兽,只一瞬间两人均已是冷汗透衣。但为了小公主的安全,却又势必要摸清此人来路,否则,小公主一旦出了什么事,那么两人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赎此罪孽。 两人却没有发现,实际上这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乃是来自于李义,其实并非来自李义搀扶着的任天行。 李义淡淡道:“这是我地结拜大哥,两位让一下,我要送我大哥去客房休息。”他已明白了任天行地意思,李义心中其实倒也不是真愿意现在就对付此二人,这两个人虽然让李义感觉到不舒服,但对于东方涵澜却当真是忠心耿耿,而且对现在东方涵澜的安全实是有着不可替代地作用,若非迫不得已,李义也不愿意就此将二人除去。 “是,不过我等二人职责在身,小公主安全为重,虽然明知不该,却还是冒犯了,尚请李公子恕罪,请问这位老先生名讳,晚辈东方家王寒。”王寒似乎仍然不肯让步,竟然还把东方家拿出来说事。 李义身子立时一僵,眼中青光闪动,强烈的杀机从心头涌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泪……是血……? “老夫不过是一江湖相士,两位未免太过多心了。不过,若是老夫存心与你们小公主为难,只凭你们两人,能做的了什么吗?”任天行虽然醉的手软脚软,嘴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李义已经在聚集功力,显然这二人在自己家中如此放肆,李义已经是动了真怒,纵然是东方家人又如何? “你们在干什么?”对面房门吱呀一声,东方涵澜走了出来,“这叶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东方涵澜脸含薄怒,有些尴尬起来,王寒二人虽然是因为着紧自己的安全,但现在自己等人毕竟是身在李家做客,如此举动,未免喧宾夺主,太也不妥。 东方涵澜一句话,王寒、王冰二人顿时再无疑虑,只要此人对小公主没有恶意,管他是谁,纵有天大神通,也与自己兄弟无关,自己兄弟何苦惹上这等不可匹敌的强敌。想到刚才对方气势催发,自己兄弟二人如堕冰窟的感觉,不由心中一悸。 李义抬起了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涵澜一眼,迈开脚步,便从王寒、王冰二人中间穿了过去,直奔客房。既然东方涵澜出来了,那么,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对这两个人下手了。听着背后东方涵澜又气又急又怒,抱怨两人的声音,李义叹了口气。任天行听见他的叹气声,无声的笑了笑,甚是得意。 李义自客房中推门出来,月光如水,银华漫天,院中葡萄架疏影横斜,隐隐约约间似有一人站在那里。 李义蹑手蹑脚走进,一看却是东方涵澜,存心听听这丫头在这里干什么?李义身子一缩,便隐入暗影处。 东方涵澜一袭雪白衣裙,弱不胜衣地站在葡萄架下,抬头仰望九霄明月,久久不语,不言不动。 李义正感奇怪,突然听得细微的嗒嗒的声音,心头一震,凝目望去。月光清辉映照之下,东方涵澜脸上竟然是泪痕斑斑!这位身份高贵但却又可怜之极的少女,就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孤独的望着天上月亮,一个人孤独地、静静地、流泪!香肩剧烈而又无声的抖动着,脸上泪痕便静静地连成一片,静静的滴落…… 良久,一声细微的叹息,充满了悲苦、无奈出自东方涵澜的口中,只听她轻微几不可闻的喃喃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仙子,我好羡慕你,因为,你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思念自己心爱的人,虽然很苦,虽然很痛。可这未免不是一种幸福啊!而我,现在就在我喜欢地人身边,可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纵然是思念的时间,我也不多了啊!!我好想,好想,抛弃一切,什么都不管了,什么责任都不负了,与他快快乐乐的度过这最后几年,不,哪怕是几个月,几天也好啊!可我不敢,我不敢啊……那样会害了他的,会害了他的啊!!” “如果可以,我宁愿让他死在我的前面,由我来承受那无尽思念地痛苦,也不要让他看到我死在他的面前而伤心欲绝……”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从此以后,义哥他就只能存在于涵澜地梦里了……” “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真舍不得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这样残酷啊??” 东方涵澜泪如雨下,嗒嗒的声音越来越密,清风呜咽着掠过,吹动东方涵澜的衣袂,长发飘飘而动,在这一刻,东方涵澜纤弱的身躯宛如便要乘风而去…… “刷!”一声轻响,似有寒光一闪,李义凝目望去,只见东方涵澜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冷光幽幽的短剑,轻轻一挥,头上一缕青丝飘飘而落,“义哥,今生不能长伴君侧,惟愿此青丝一绺,永埋李家吧!!”东方涵澜黯然而立,声如蚊蚋。 明月无言,清辉洒落,似乎在对这可怜的少女,做着轻轻的抚慰。疏影摇动,东方涵澜脸上也是明明暗暗,纵横的泪水映射着天空的月华,熠熠有光。 暗影处,李义静静地站立,脸色不住抽搐……双拳紧握,指甲刺进了肌肉里,鲜血静静流出…… 涵澜,澜儿,我李义,会治好你地病的!! 李义嘴唇抿起,双眉高高立起! 时间静静流逝,两个人,一在明处,一在暗影,俱是浑然忘我…… 寂静中,只有一声声细微地嗒嗒的声音缓慢不停地响起,不知是东方涵澜的泪水,还是李义的血水…… 杨家。 杨不群独自一人坐在孤灯之下,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之中带着异样的忧虑,已不知有多久,这种极度的忧虑不曾出现在自己脸上,五年…十年…… 已经两天了,捉拿刺杀南宫俊的凶手的事一点头绪也没有,想必南宫世家派来的人已经在来天罗的路上了,再想到南宫玲这两天对自己杨家人不冷不热,间或还冷嘲热讽两句,眼神之中显得敌意甚深,心中不禁更是一叹,看来,南宫世家已经怀疑是自己杨家动的手了。 若是南宫世家来人到天罗之前,自己这边还没有半点头绪,不能给出一个可以解释的交代,恐怕一场剧烈冲突便在所难免了!自己为了搜捕杀害南宫俊的杀手,动用的力量已经引起了皇室的注意与警惕,而现在皇家对杨家的态度越来越是表现出忌惮甚深的样子,不由得杨不群不为之忧虑。 杨不群却不知道,南宫世家根本不是怀疑他杨家而已,而是已经完全肯定就是杨家人下的毒手!毕竟用生命来证明的言辞是没有人会怀疑的!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长啸,鼓风而至,远远传来,绵绵不绝。显示出长啸这人内力浑厚无比,竟是前所未见的高人,杨不群一惊,此人是谁?内力竟如此浑厚?自己家族中有这等的高手吗?惊疑中,杨不群忽尔眼前一亮,杀死南宫俊之人便是一超卓的武林高手,而长啸之人功力超绝,绝不在那凶手之下,而天罗城平静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武林强者?或者此二人就是同一个人?何况……便不是一人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此人不是世家中人,什么都好说! 啸声已逝,余音犹自袅袅,杨不群起身大喝:“来人!” 两个家丁应声而入,垂首而立。 “速速查明,适才长啸之人所处方位,其人为谁,一旦查明,立即报来。”杨不群道。 “不用去查了。”随着话声,门口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杨忠?你回来了?西北怎么样?”杨不群眼中露出喜色,挥手令两个家丁退下。 “西北那边,情势很是不妙,我们派去的好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西北那边山高皇帝远,委实有些不好操纵。” 这个名叫杨忠的中年汉子,便是杨不群的头号智囊头目,为人诡计多端,阴险之极。此次杨家与西北李威那边的联系突然中断,唯恐是出了什么大事,便派了杨忠这一心腹亲自出马,前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们的人全部失踪了?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杨不群吃了一惊,险些就要站起身来。西北牧场的李威乃是杨不群部署了二十年的重要棋子,也是杨家对付李家的一记最强的杀手锏!如今竟然出了问题,杨不群岂能不急? “西北那边,说来话长,日后再徐徐图之却也不晚。家主,眼下最关键的还是京都城之内生死一刻啊!”杨忠满身的风尘仆仆,一脸的倦色。但听他口中所言,显然对这段时间杨家发生的事情已经是了如指掌。 “适才,我从西院过来,听那边几名武士谈论到上午在街上搜查,却遇到了李义那小贼,还被他狠狠骂了一顿。不过他们提到了另外一件事,让我很感兴趣。” “什么事?”杨不群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他们提到,李义那小贼在街道中遇到了一个算命相士,说不上几句话,便邀请那人喝酒,喝了足足一下午,又把那算命相士请回家去了。而李义这小家伙虽然表面纨绔不堪,却又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当不是能被江湖术士轻易哄骗之人,他既然肯降尊纡贵将那算命相士请回府中,那么此人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而适才长啸之声来自李家方向,应该就是那算命相士所发出,李家近年来势力虽增,却似乎还无如此高手!”杨忠分析道。 “嗯,不错,还有呢?”杨不群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据我估计,南宫俊反而应该不是此人所杀,一来此人是今日下午才来到天罗城,而李家现在看来也与南宫俊之死毫无关系,再来,此人武功之高,只怕还远在当日那杀手之上,本来如此高手,我们平日里也无谓招惹,但事急从权,我们大可以利用南宫俊之死和算命相士这一声长啸做做文章,将李家硬生生拉扯进来,让他们抽身不得,也正好把南宫世家的视线转移一下。”杨忠嘿嘿奸笑两声。 “说得好!”杨不群赞赏的目光越来越盛,“那你说我们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将李家拉扯进来?而且让李家进入之后还不能与我们杨家作对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拉李家下水…… “李家进入这个乱局,不和我们作对却是不可能的,我们目前能做的,是尽量的在乱局开始的时候,将各方视线都往李家身上引,然后再利用李家与南宫家,制造出一场名副其实的乱局!彼时,乱势已成,杨家或可独善其身,甚至乱中谋利也说不定!”杨忠阴笑着。 “不错,”杨不群从嘴里吐出不错这两个字,对杨家之人而言,已经是一个莫大的殊荣。 “如今乱局已成,我们杨家在这场乱局之中暂时处于下风已经是不争之实,而我们的劲敌李家却是全无损失,这点很不利,只有把水彻底搅混了,让李家也损失点什么,才能继续保持两家的平衡,就算得罪了一个极强的高手也是值得了。而李、杨两家平衡了,皇室就不敢轻举妄动!确实是好主意!” 杨忠阴笑两声:“具体怎样做,还是要家主您拿主意,不过,属下建议不如反其道而行,借用一下皇室的力量为我们开个路,毕竟在这个乱局中,李家多了一个高手,担心的并不止我们!。” 杨不群一怔,接着嘴角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目光闪烁不已。宛若毒蛇之信,吞吐不定。 清晨。 天罗皇帝罗伟缓步走出寝宫,望着明朗地天空,感觉许久以来早已消失的好心情突然又回到了心中,似乎花草都在为自己而欢笑。 只因御医来报,罗伟最为宠爱的贵妃李珠再次有喜了!这个消息让罗伟心情大悦,李义自幼体弱,嫁给他之后也只是在生了一位皓月公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此事不仅皇帝罗伟,便是李珠心中也是大为遗憾,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为罗伟生下一位皇子而母凭子贵,生生地被皇后杨蓉压住。 没想到却在皓月公主已经二十一岁的时候,李珠竟然再次有孕,两人在得到这消息的时候,都是几疑身在梦中!为了与爱妃共同欢喜得子之乐,罗伟昨夜便特意在贵妃寝宫留宿,看着依旧平坦的爱妃小腹,龙翔想到里面正孕育着自己的骨肉,便忍不住从心底里笑了出来。 “禀皇上,杨老公爷求见。” “宣他进来。”罗伟正是心情愉快,不加思索的道。 同时心里也是奇怪,天色不过刚亮而已,这位老丈人这么早来找自己干什么? “皇上,杀害南宫公子的疑凶已经找到了!”杨不群一进来就是这样一句动人心魄的话。“请皇上为老臣做主,捉拿疑凶,还我杨家一个清白,还南宫世家一个公道啊!” “哦?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怎么不多找些日子,让朕摸清楚你们老杨家地底细!罗伟心中大骂起来,你个老匹夫,背地里私藏了那么强横地力量,到现在仍然没有一句解释,竟然连捉拿杀害你孙女婿的疑凶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替你去办!最可气的是,竟然一次就抬出了杨家和南宫世家两座大山来压自己! “是,疑凶乃是一名算命相士,昨天乔装打扮再度进了天罗,我杨府武士发现疑凶之后,正要将其擒拿,但李家地李义公子似是为其蛊惑,横加阻挠,将算命相士带到了李府之中,牵扯到李老公爷和皇上地面子,微臣不敢擅专,特地来请皇上为老臣拿个主意。” 杨不群面色沉痛,七情上脸,“那李义公子年轻气盛,却受了那疑凶花言巧语的蛊惑,捉拿此疑凶,却也正好也可以还给李义子一个清白,否则若是南宫世家知道杀害南宫公子的疑凶就藏在李家之中,还被李家公子待为上宾,恐怕会引起不必要地麻烦。” “什么?李义?!这消息可可靠吗?” “此事千真万确,这也关乎了李家声誉,微臣岂敢马虎,尚请皇上早下决断,那疑凶武功极高,万一见机逃之夭夭,又或者是李公子被他蛊惑,纵放他出城离去,那势必会成为我天罗之大麻烦,前次在长街之上,于一柱香的时间就煅杀了百多名侍卫,如此血腥之杀手只有百年前地大魔头,火云邪神笑云天可以比拟,若被其逃脱,后果堪虞。”杨不群脸上满是一副关心李义到极点的表情! 罗伟心中一惊,他倒不是震惊于杨不群将那疑凶比喻为大魔头火云邪神笑云天,反而是李义这个宝贝内侄,这孩子也实在是太会惹事了吧?最近这几年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自己耳边说李义又惹什么事了,又把谁谁的公子打了,尤其是杨家那几位,每一个均被李义反复的打了不下十来次! 凡是杨家的事情,查到最后必有李义插上一脚,在里面捣乱,更可气,还总打自己的招牌,“打你敢不服,小心我姑父收拾你!”这个王牌一出,什么人敢出声!这些年来,罗伟感觉到,若是有那么连续三天听不到李义惹事的消息,就能让自己轻松不少,虽然自己的威名被充分利用,也让自己暗爽不已,李家的小鬼头,认为自己比他爹、他爷爷都要强啊? 不过这次也太过分了,以前你掺和杨家地事情,跟杨家捣捣乱,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甚至暗中还帮你一下,可是这次一个杀人疑凶,你招待个什么劲?不知道这人杀地乃是当世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地儿子吗?这不简直是自己往马蜂窝上撞嘛!! 皱着眉头踱了两圈,罗伟看向杨不群,有些牢骚满腹的道:“杨老大人,这只不过是一个南宫家的公子被杀而已,难道还非得要朕兴师动众出动御林军不成?杨府高手如云,人人深不可测,捉拿一名小小的疑凶应该不在话下吧?” 这句话名义上是在发牢骚,实际上就是在质问杨不群,尤其是那句杨府高手如云,人人深不可测就更等于是问杨不群,你府里的那些兵力也该给我解释一下吧? 罗伟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杨不群一解释,罗伟就会立即提出将杨不群那一队精锐兵马收归国有,至不济也打算要向他要来一半!否则,有这么一支队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实在不能令人放心的下! 再说了,李珠自从有孕后身体虚弱,李义又是李珠唯一的侄儿,就在今天早晨自己还信誓旦旦的答应照顾好李义,才哄得李珠安心地睡了过去,难道自己转个身就要食言? 杨不群当然听出了罗伟话中暗藏的机锋,眨着眼睛,似乎全没明白罗伟的用意般,道:“皇上所言极是,不过此事牵扯到李府,不由得老臣不慎重行事,万一老臣带人搜查疑凶,触犯了李老公爷,那……老臣实在是担当不起呀!” 嘿嘿,我是你老丈人不假,可那边也是你老泰山岳父大人,你这个当皇帝的不吱声,我们两个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当真打起来?杨不群这些话虽然没明说,但口气中隐隐却是露除了这个意思。对罗伟关于杨家实力的话,杨不群自动给过滤掉了。 龙翔心中愤怒:这个老狐狸。 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朕下一道口谕,杨大人可自行去李府捉拿那名疑凶就是,不过,无论如何,不准惊扰到李府其他人。”说完不禁嘴角一勾,似乎有些笑意,对自己的处置很是满意,自己的口谕?恐怕还未传到李天耳朵里,李义就已经挡了下来了吧?正好让你们李、杨两家再好好地作对一次。嗯,李家的实力已经够强了,不能再添加什么高手了,就让杨不群把这人处理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家固然少了一个绝顶高手,而杨家肯定也是大受损失,两家实力越削越弱,到最后还不是任由我来处置? 杨不群踌躇半晌,终于道:“老臣多谢皇上。”他本想说但只是口谕恐怕不怎么管用,但想到这件小事若是非要皇上下圣旨,确实也不合适,皇上也绝不会答应。 再说口谕这东西又没有什么证据,李家固然可以不认账,但自己也大可以借题发挥,无论如何,将李家扯进这趟浑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不要再苛求更多的好。只要自己在李家将声势闹的大一些,最好是将那算命相士抓住直接杀死,那时南宫圳亲自来了自己也有了个合理说法,而李家当然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正好让他们两家斗一斗,自己也好休养生息一番,落得个清静。 关于罗伟给的是圣旨还是口谕,杨不群反而没有放在心上。今日此来,也不过只是知会他一句罢了,免得自己调动人马之时,这位皇帝女婿心中不安,万一在自己背后扎一刀子,那可就糟糕透顶!至于到了李家,究竟该如何做,那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不过临出宫门时,杨不群无意中的一句问话,却让他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杨不群今日一到御书房,便察觉到罗伟今日心情不错,好像是颇为高兴的样子,临出宫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在御书房侍读的小太监迎面而来,便拉住了他,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皇上今天心情不错呀?” 那小太监陪着笑,恭谨的道:“回杨老大人,皇上今日心情大好,昨日宫中来报,李贵妃身怀有孕。正准备大赦天下为贵妃娘娘祈福呢!” 便是这一句话,让杨不群急匆匆向外走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老脸上甚是难看。 第125章 :找上门来了…… 杨家与李家同为八大世家之一,在天罗王朝内鼎足而立。李家的女儿乃是皇帝贵妃,而杨家的女儿却是当今皇后;李珠自进宫以来,肚子却是不争气,只诞下了一位公主。而皇后杨蓉,却诞下了两位皇子。其中一人,更被立为太子。 这也令杨不群在与李家的频繁争斗之中,不知不觉得便采取了高姿态。意思便是,未来的天下就是我外甥的,我和你争个什么劲?再加上还有李威这一个得意后手,所以,李家这几年来实力虽然突飞猛涨,杨不群还是没有放在心里,甚至心中还多少有些纵容的意思。未尝没有“要不了多久,你李家的势力就会归到我杨家的掌控中”的打算。 再者,由于李家的势力越大,皇家对李家的忌惮也就相对越深。当然,对杨家也就会越来越是倚重,有未来太子的关系在那里摆着,自然关系要再进一层,无形之中水涨船高,杨家也就屹立不倒了。杨不群本想的更为长远的一步是,一旦皇上身体不济,太子即将即位之时,有李家的存在,罗伟便定然会放心不下,定然会在太子即位之前铲除那李家,以保江山社稷稳定,而要铲除那李家,便必须借助他杨家。所以,无论两家怎么斗,最终胜利者都将是杨家无疑。这便是杨不群的如意算盘,而在此之前,事情也确实在依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去发展,但是,就在一天之间,这种情势却是全然被打破! 先是与西北断了联系,与那李威竟然突然接不上头了,而那杨不群的这些年来为了隐秘起见,与那李威便都是单面联系,家族中知道此事的,连那杨不群皆在内,也不过三四人而已。要想重新挑选一个无论忠诚、智慧、武功、计谋等各方面都过得去的角色将这条线再连接起来,又岂是容易的事情?杨不群可正为此心烦不已。 今日,本来那杨不群都自觉计策巧妙,可以把那李家便彻底拖入漩涡中心,进一步消减一下那李家的势力,弥补一下西北地损失,哪想到却意外的听到了贵妃有喜地消息,这个消息让那杨不群的心情为之大坏。 罗伟可是一直宠爱着李珠甚过皇后杨蓉,这些年来,由于皇后杨蓉她自觉是太子之母,一宫之后,行事愈见跋扈,令皇帝罗伟感觉尤为不喜。而太子兄弟二人,在宫中别无竞争者,也只好豆萁相煎,争斗不休,太子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而二皇子却也要谋取成皇之机,连番的勾心斗角之下,多次闹到皇帝罗伟的驾前,皇帝罗伟虽作为一国之君,也被自己的两个儿子闹得焦头烂额,由此也对太子兄弟二人渐渐的失望透顶。 而如今那李珠竟然突然意外的怀有身孕,这便足以拨动皇帝罗伟的心中那最为敏感的一根弦,如果那李珠可以顺利诞下一位皇子,以皇帝罗伟对皇后杨蓉与太子的失望以及对贵妃李珠的宠爱来说,恐怕这后宫便要有一番极大的变动了。 本来自己杨家尚可阻止,但经过了先前一闹,杨家所隐藏的巨大势力突然展现,更加引起了皇帝罗伟的猜忌之心。如要再掺合到宫廷之斗争中,恐怕非但不会有什么好效果,反而会更加速皇帝罗伟的变动决心。 而无论任何的变动,都是皇后杨蓉与其父杨不群皆所不能容忍的。 坏消息接连而来,杨不群一直阴沉着脸,急匆匆回府而去。看来此事要早作打算!否则,一旦木已成舟,那便一切悔之晚矣!此去那李家捉拿算命相士,杨不群便决定要亲自出马了。以李天的脾气暴烈,以李霸的脾气耿直,以李义的嚣张跋扈,自己若是派其他人去,恐怕此三人任何一人都不会买账,只能是打草惊蛇,而此事乃是对付那李家的关键,决计不能有失,不管以后如何,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义一迈出房门,迎着晨风,惬意的呼吸了一大口空气,只觉浑身轻松。 院内葡萄架下,一个身穿雪白衣袍的窈窕身影静静站立,正是那东方涵澜了。 “义哥哥,你起来了?”东方涵澜便走上前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那边,李兰就已经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过来。 李义他今日心情大好,摸摸怀中那小小的纸包,似乎还能感觉到里面那一绺青丝的柔软,不由心头怜爱之心大起,见那东方涵澜的神色扭捏,存心为她开解一下,便打趣的笑道:“哈哈,澜儿你这话倒是问得蹊跷,哥哥我可是衣着整齐走出来的,并没有光着出来,当然是起来了啊,哈哈……” “你……讨厌!”那东方涵澜却让他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狠狠跺了跺脚,大声道:“昨夜之事,小妹甚为抱歉。”她心中羞怒之下,这句道歉的话说得竟然是气势汹汹,活像是兴师问罪说反话一般。话一出口,便知不对,哪有人这样道歉地?这样简直比理直气壮还要理直气壮了,摆明了兴师问罪的意思?忍不住脸上又是一阵晕红。 李义突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呃,澜儿,你这哪是道歉啊?大清早的来这兴师问罪的吧?怎么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一人大笑道:“这绝不是道歉,根本就是问罪,哦,不,问罪也没有这么凶的,分明是要吃人啊。”两人转头望去,入眼的却是一袭洗地发白的青袍,正是任天行。 东方涵澜即气又急,嗔道:“两个大男人,打趣一个弱质女子,亏你们一个个还笑得这么开心。” 任天行随即大笑而起,道:“小女娃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了,以老夫来看,我若是再不出来,我这可怜地小兄弟,恐怕就要活活被你给吃掉了,刚才那架势,吓人呐。” 李义一听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多亏了老哥哥及时出现,救了小弟一条性命啊,老哥哥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大恩大德……,小弟永铭肺腑,没齿难忘啊。” 东方涵澜即气又急,瞪着眼睛看着二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李义与那任天行则相视大笑,挤眉弄眼。 门口轰隆隆声音传来,似乎来了大队骑兵,否则声响如何能传入内宅大院,接着吆喝声起,接连不断。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大事不好了!杨家家主杨老太爷亲率大队人马杀上门来,说道是奉了皇上之命,请公子交出杀害南宫公子的凶手。” 李义的眼睛一眯,这老家伙消息竟这么灵通?不过他怎么敢如此确定疑凶就是我李家的人,本事不小哇。“凶手?什么凶手?他还说了什么?” 那家丁眼睛闪闪躲躲的瞄向那任天行,嗫嚅道:“他说……疑凶是一名看起来像是算卦看相的江湖骗子,请公子速速交出,否则大军就要杀进来便要抓人了。” 此言一出,李义与任天行皆同时一怔,接着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李义边笑边想,还以为你这杨不群有多么高明,竟能判断出杀手便是李家派出的,如今看来,却是不甘心自己一家受损,想要将我李家也拖进浑水乱局之中,而那任天行昨天晚上那一声长啸,显露出了绝强的功力,若在平时,杨不群可定然不敢招惹这等高手,但现在微妙的局势,却令那任天行的身上蒙上了极大的嫌疑!也给了那杨不群有大举而来的所谓“借口”。 “哈哈哈……老哥哥你可真厉害,原来你竟然有这本事,居然昨日将南宫俊从阎王爷那里拖了回来,生生又再杀了一次!哈哈……可笑死我了!”李义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看着那任天行就大笑之后愠怒的表情,李义便不由得在心里对那杨不群便说了一句:当心呐老杨,这位算命相士是谁都惹得起的吗?虽然到现在为止,李义仍不能判断出那任天行的具体身份,但从那任天行以对前尘旧事了如指掌来看,定然是一个绝大势力中的高层人物,而任天行又明显不属于八大世家,而且显然并没有把八大世家中的任何一家看在眼里,连超然的东方家也不例外,那么,任天行他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身份,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势力?答案虽然模糊,却也是高深难测的模糊。 而算命相士任天行每次在谈到天下门的时候,眼中总会露出一丝奇怪的异样神色,似缅怀便,李义便在心中早已怀疑,结合他那超凡入圣的武功,渊博出众的学识,有雄心却不入世,布衣竹杖,游戏人生,不畏权贵,不惧势力。李义便基本可以断定,任天行便是那天下门一脉的门人了。 毫无疑问,杨不群那厮这次,乃是正正的一头撞进了蚂蜂窝里,而且是最猛烈的蚂蜂窝里。 本来以那任天行这等武林中绝顶高手,杨不群可是能不招惹便不招惹,且不说他身后是否还有强大的势力支持,单是本人那强横的武功,便足以让那杨不群退避三舍。但那杨不群现在却是别无办法,南宫世家的人马即将到来,且明显对自己杨家疑虑甚深,一旦在南宫世家到来之前,自己还不能拿出一个解释,势必会两家交恶,而李家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定然会推波助澜,皇室也会落井下石!届时杨家三面受敌,那便大事去矣。 而那任天行的突然出现,却有了一个将李家拖入浑水的机会,在这等时刻,便是明知是饮鸩止渴,杨不群可也是别无选择了,不管如何,先将面前这一关度过去再说…… 第126章 :对质 李老爷子震怒的声音响起:“反了那个老贼!杨不群这老匹夫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兵包围我李府!待老夫去和他理论!若是敢作祟,老子就揍这个老小子。”一开口就连换了三个称呼,果然不愧是李义他爷爷! 李义与任天行、东方涵澜等人刚刚迈出小院,就见李老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匆匆正向自己这边赶了过来。杨不群大举带兵来捉拿凶手,李老夫人又是早知道南宫俊确实便是李义派人所杀,自是做贼心虚,沉稳如李老夫人也不例外,是以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向李义这边来问个究竟。双方一照面,李老夫人眼睛就注意到了任天行身上,一袭青衣布袍,手持竹杖布招。 果然是一名走江湖看相算命的。 不过这位看相的也实在是太镇定了点,明知道府门外数千精兵等着捉拿人呢,竟然仍是不急不慌。脸色不变,步履从容,谈笑自如! 此人不俗!李老夫人第一眼就下了如是判断!此人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极有可能是风尘侠隐,世外高人之流!自己孙子能亲自请回来地人,能不是高人吗? 李老夫人并不理会李义,却直接对任天行打个稽首,点头微笑道:“先生有礼了。” 任天行呵呵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张口结舌。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要知自己算命相士地身份何等超然?便是面对李老夫人,自己那也是高她一头的超级存在,如今却莫名其妙地跟她的孙子拜了把子!这……该如何称呼? 想到这里,不由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李义一眼。李义还不明所以,不由一怔。随即瞬间就想到了他顾忌的是什么,不由哈哈大笑,凑了过去低声道:“各论各的就好,以老哥哥一大把岁数,想必这头也是磕不下去的吧,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任天行满心郁闷,差点便要想暴打这小子一顿,但李老夫人正在向他行礼,却不能置之不理,只好含含糊糊的回道:“呃,…老夫人,任某这厢还礼。” 李老夫人含笑应了,见自己孙子一脸的诡笑,不由骂道:“小兔崽子,贵客临门,也不跟奶奶通报一声。” 李义止住笑,道:“奶奶,这位是……”说着看向任天行。任天行瞪着眼睛,狠狠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要是说出结拜兄弟地话,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呃,这位乃是算命相士任天行,任先生,乃是孙儿的老哥哥…那个…忘年之交!” 李义语气这一顿,以及他与任天行之间地眉眼往来,却顿时让李老夫人会错了意。李老夫人一直以为李义自幼便有一位神秘的“高人”干爹(义父),那人实是有通天彻地之能,若不是李义那位神秘的干爹(义父),恐怕李府现在早已经是李威的天下!对李府阖府上下来说,实是有大恩!但却又总是见不到人,李老夫人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此刻见二人神色诡异,李老夫人理所当然的便向着那方面想了过去。顿时态度愈见恭敬,含笑道:“原来竟是任先生,任先生请放心,只要任先生人在李府,李府便定要护的任先生周全!任先生对我李府有大恩,若是在我李府尚且出了意外,我们李家尚还有何面目存在于世上?” 大恩?这是从哪论的?!把个任天行糊涂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对你们李府有大恩了?转头看向李义,李义正在偷偷的笑,却向自己打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否认,这是怎么说的? “呵呵……老夫人却是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任天行一头雾水地道。可恶!回头定要找这小子问个明白! “对先生或是举手之劳,对我李家却是天高地厚之恩,重生再造之德,更有调教顽劣幼孙之事,老身再次谢过了。”李老夫人庄重肃穆地道。见任天行并没有否认,对他便又加意敬重了几分。 门口吵闹声越来越大,李天老爷子的嗓门越来越响,似乎眼见就要当真动手了。任天行尴尬地笑了笑,道:“还是先将门口之事处理了吧。”当先行去。 一行人来到李府大门,均是吓了一跳。只见两个白发老翁斗鸡似的对面而立,门内李府家丁护院们均是刀剑出鞘,人人脸泛冷厉的杀气。这些人全是李霸从军中千挑万选而出,岂是易与之辈? 门外,杨家的精锐也全身披挂,杀气凛凛,来的竟足足有上千人之多!杨不群身后,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素衣老者,偶一睁眼,眼中便是神光爆射,显然有极高深的内力修为!李老爷子身后,同样站着两名黑衣人,气势端凝,一派高手风范。 李义看的纳闷不解,悄声问道:“奶奶,爷爷背后那两名黑衣人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李老夫人轻拍他的头,道:“这两人是你爷爷的贴身护卫,前几年你父亲连年征战沙场,你爷爷便将他二人派到了你父亲身边,如今没有了战事,他二人自然又回来了。杨家这次来的阵容却是不容小觑啊。这对骑兵明显是精锐中的精锐,难道,杨不群真的要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我李府刀兵相见不成?” 李义仔细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老家伙这次前来还是虚张声势而已,若他的目标是我们李府,恐怕早就杀进来了。只看他还在和我爷爷扯皮,便知道他的目标只是任先生一人而已。”话声之中全无担心之意。 “要想从我李家把人抓走,他杨不群还没这本事!”李老夫人冷哼一声,“看老身一记龙头拐杖把这个老羔羊的羊头打破!” “老夫人且慢!”任天行缓步走上前来,脸上满是一副轻松的笑容,“既然杨不群是对着任某而来,那便由任某上前打发他便是。”说完,也不等李老夫人回话,叶轻尘已经一步迈了出去。 李老夫人一怔,便要跟着上前,李义一把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奶奶安心看戏,看杨不群这次怎么收场!” 李老夫人面色一凝,以极低的声音道:“此次出手之人不是任天行吗?只看那老匹夫的德行,似是有甚真凭实据一般,任先生与我李家有大德,纵然身手高明,但双拳难敌四手,须得小心才是!” 李义面露诡异笑意:“奶奶请宽心,出手的确实不是任先生,孙儿可保证杨老头这次来捣乱,必然会灰头土脸,刹羽而归,决计占不到先生半点便宜!呵呵,说不定,我李家还能借势而起,成为天罗城之中连皇上也不敢轻易招惹的所在。” 李老夫人满面诧异,一脸疑问。李义却是含笑不语。 那边,任天行已经开了口:“听说杨家主要捉拿老夫?却不知老夫身犯何罪,法犯那条?”他一开口,众人都静了下来,纷纷看着这位名副其实身处风口浪尖的人物,均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轻轻易易地站了出来! 杨不群眯起眼睛看着他,嘿嘿一笑:“先生武功自是高明,以一敌百,瞬间斩杀百十名护卫,从容杀死南宫世家三公子南宫俊,事发之后,竟不思逃走,竟然还大大方方的露面,这份胆气,倒是实在令杨某佩服得很!”面对着任天行,杨不群表面上虽似神态自如,镇定如恒,实则内心也是紧张不已,昨夜的一声长啸,杨家一众高手无不为之胆寒!如此神功内力,环顾当今之世能有几人?至少杨家便无此等高手! 得知今日要来捉拿此人,人人均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然既是如此高手,不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何能够拿下?更何况,还极有可能是自己这边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人家依旧有本事扬长而去! 密谋半宿,终于决定有两名武功最高者陪同在杨不群身边,以保证杨不群不至于在第一时间内落入敌手,成为人质,剩余的一众高手也尽数倾巢而出,皆乔装打扮,混入杨家御兵队列之中,一旦混战起,或许可收攻其不备,奇兵之效! 算命相士任天行神色平静,镇定如恒,只是眼中偶尔一现的神光透出几丝轻蔑之色。“杨老家主,任某不过是一个走江湖混口饭吃的术士,不意刚入京都城,竟然便被杨家主认定成为杀人凶手,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须知有理走便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又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有些事情,却不是某个人黄口白牙说什么便成事实的!你说任某是杀人凶手,可以!却不知物证为何,人证为谁!” 第127章 :天高无上,下至江山…… 任天行虽然心中恼怒,但他素来宅心仁厚,还是给了杨不群一条可供转圜之路,只要杨不群不逼人太甚,今日之事,任天行倒也没打算暴露自己身份,当真撕破大家的脸皮。 但任天行却没有想到,无论是从天罗内部来说,还是从杨家的外来压力来说,杨不群都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杨不群眼中,你纵然厉害,毕竟只得一人,合我杨家举家之力,总可制服,便你实力确实大的没边了,我们制服不了你,却也可以作实你就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可以给南宫家一个交代----凶手实在太强悍了,可不是我们不尽力!所以,杨不群已无法不动手! 李家行事无迹可循、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半点把柄,杨家现在却是内忧外患,无暇顾及李家,若是当真放任不管,任由如此高手加入李家,有此等高手坐镇李家,等到杨家与南宫家之事尘埃落定之后,恐怕李家实力将会超过杨家了,届时才真是大大的不妙!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任天行这一个契机,正好一举两得,杨不群无论如何也是不肯放过的!只有如此,才能将李家也拖进这个大泥沼中来!至少不能让李家顺利的接收这个绝顶高手! 就算任天行武功再高,也始终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士,最多付出一定的代价,倾全力将他拿下,将南宫世家的视线转移掉,杨家才能够得到一丝喘息之机。相比较南宫家的威胁来说,杨空群认为,捉拿眼前地这个算命的相士,这一定代价,杨家还是能够付得起的,也可以说非付不可!当然,这一切却是基于杨不群并不清楚算命的相士真正的身份。否则一切将会改写! 杨不群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次要对付任天行,所惹上的麻烦足足要比南宫世家恐怖十倍!至少十倍!若是杨不群现在知道此事,恐怕会郁闷的当场一头撞死。 “哈哈哈……算命的相士?”杨不群嗤之以鼻!傻子才信!如此身手超卓,内力超群的当世绝顶武林人物,怎么可能是一个寻常相士? 任天行眉头一皱,一股凛然之气直逼而出,“难道杨家主以为,有何不妥?难道相士见不得人吗?”对杨不群地耐心越来越是少了。本就是宿醉刚醒,任天行的心情本就不好!大清早的,又遇上这事。清清白白的被人冤枉,这在任天行纵横天下几十年来,尚属首次!纵是泥人,却也有土性!何况身份高如算命相士! “既然你是个相士。那你不妨为老夫看看相如何?”杨不群神色阴沉;此人现在李家庇护之下,一旦动手,李家势必不能袖手旁观,更兼此人武功奇高,须得拆分开李家与此人的联系,最好办法自然就是将此人的相士身份拆穿,若李家感觉受了此人欺骗,自然便会置身事外!纵然李家仍想介入,自己却可利用皇帝罗伟的口喻说事,那样,对自己的计划将是大大有利!甚至,还可驱使李家做阵头之人,自己坐山观虎斗。 任天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却也无妨。李老家主,请于此置一文案,另请备,文房四宝。” 此言大出杨不群众人以及李天李老爷子的预料之外,这说着说着,竟变成测字算命了? 李老夫人却是警醒,令仆人迅速准备一切,只盏茶功夫,便已齐备。 任天行做于桌案一边,相请杨不群道:“杨老家主,请赐一字!” 杨不群也未想到,这绝顶高手竟然真要与自己测字,但自己之前已经开口,无从回头,只得示意身边地两大护法,注意此人动静,稍有异动,即可动手。 杨不群也不怠慢,小心翼翼走了过来,铺好的宣纸上随手写了一个“每”字。 任天行忽而一笑:“杨老家主请把手与我一观,以定此字!”将手探出,举场皆惊。毕竟杨不群只是一个政客,低微的武功修为在算命相士这等武学大行家眼中,便如不会武功一样,若当真将手送上,何异于将自己的性命送上,一时间草木皆兵之意大起。 这时却是显示出了杨不群地过人之处,只见他面色自弱,将右手递给算命相士!“想来先生如此高人,定不会做那挟持的下作之事,老夫何惧之有?” 任天行呵呵一笑,看向杨不群伸出地手,在如此严肃的情况下竟也忍不住好笑起来,微笑对杨不群抱拳道:“这里给主人家道喜了,恭喜。恭喜杨老家主有喜了。” 众人哗然!汗,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你跟一国的公爷、一个大老爷们说他有了,这比什么骂人的话都寒碜人,是个男人就得急! 杨家一众人见家主被辱,齐齐就要发作!不意,杨老公爷杨不群竟出奇的没有发火,他慢慢收回右手到:“先生玩笑了,杨某虽是老迈,到底还是七尺男儿,怎么会有喜呢?”他竟是首次对算命相士用了平等的语气。 算命相士又是一笑:“观人手相,皆是男左女右,难道家主不知,而这一每字分开则是一个人字和一个母字,将为人母,如何不是有喜了!所以本人断言,杨老家主近期必然另纳新夫人,而且老爷子更是老而弥坚,新夫人已然有了,自该道喜!” 李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道:“记得上月,老杨头似乎真的收了第十四房姨太太……” 一旁的李义不大不小的声音也告响起:“这老不修,这么大地年纪了,想作死啊?就不怕马上风,还被他拿下了,果然能干啊!佩服佩服!” 杨家众人尽皆怒视李义,李老夫人一拍孙子:“你这小鬼胡说什么,大人家地事你也敢胡说,人家能干是人家的本事,你怎管得。”这是训斥孙子吗!? 而杨不群却是面现惊容,若说有人得知自己新纳小妾,这不足为奇,但此人竟然得知了自己地新夫人有了身孕之事,却是令杨不群大大的惊异,因为这有了身孕之事自己也只是前天才知,合杨府上下也无人得知此事,难道此人当真有如此相法?杨空群首次露出几许敬意:“之前却是杨某冒犯先生了,尚请先生再算一次,如何!” 算命相士任天行又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请杨老再赐一字!” 杨不群心念电转,提笔在手,又写下一字,却又是一个“每”字。 李义又嘀咕上了:“难道这老头还有一个姨太太?这也太能作死了吧。” 算命相士任天行却是不动生色,复言道:“杨老家主请再把手与我一观,以定此字!” 杨不群这次却是学乖了,送上左手,算命相士面色一端:“刚才杨老家主写每,那字虽然方正,却是家主心性激动,非本意而为,又以右手定字,可解释为人母,当主测字之人有抱子之乐,但家主如今所写的每字,却是直指本心,有意而为,却为一个悔字!其字龙飞在天,气势非凡,复得手相之故,当主有成龙之机!然《易经》中的极卦九九,亢龙有悔,其血玄黄,却为阳刚之极至,过犹不及……” 任天行的断言正正刺中了杨不群的最大心事,面色一变,抽身大喝道:“一派胡言!必是真凶无疑,来人,与我拿下,死活不论。” 李老夫人轻斥道:“且慢!在李府之前,什么人敢放肆。”瘦小的身躯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自有凛然之威。 本已作势将扑了进来的杨家御兵见李老夫人突然挡在面前,不由得一时面面相觑,嘎然止步。 李义却是暗暗摇头!杨家的御兵无论是骑术、战术都已达至出神入化之境,战力高的惊人,几已不在自己训练的秘密兵士之下。在战场上相遇绝对是一股极大之劲敌,但在京都城之中,却是缚手缚脚,若是换做李义指挥李府别院的兵马,才不会理会面前当着的是什么人,胆敢退后一步者,死的却是自己。而杨家的御兵明显缺乏了这方面的针对性训练。单凭这一点,李义心中便存了轻视之意。 “老夫人且慢,谅他杨不群也不敢将老夫怎么样!”任天行洒然一笑,踏前一步。 “不敢将你怎么样?老夫奉皇上口谕,前来捉拿凶手,你武功过人,更兼搬弄是非,妖言惑众,老夫为什么不敢将你拿下?哈哈哈……”杨不群神色越来越是暴戾,郎郎笑声中却难掩那一似忌惮畏惧,右手缓缓扬起,猛然落下:“杀!” 早已严阵以待的杨家御兵一声大喝,“锵!”近千人拔刀竟然只发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声音,雪亮的刀锋同时前指,便如碧蓝的大海中突然泛起了洁白的浪花,滚滚而前! 任天行双眼灼灼,看着杨不群,眼神中满是怜悯之意,双手负在身后,口中悠悠喝道:“天高无上,下至江山!” 任天行的声音便如暮鼓晨钟一般,远远的散发出去,直冲云霄!他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将刚才千人齐声呐喊的声音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人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整个天地之间唯一的声音似乎便只剩下了任天行的一声大喝!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产生了一股错觉!眼前本来貌不惊人的任天行突然之间竟似变得庄严肃穆,威仪凛凛!便如高山峻岳,巍然不可侵犯! “天高无上,下至江山!”平常人都是有些发愣,不明白这个算命的在这关键时刻说出这莫名奇妙的八个字,究竟有什么意思?但这八个字听在杨不群耳朵里,顿时杨不群心头如被一道惊天闪电劈过!一时间如遭雷击!头晕目眩,原本挺拔的身体顿时摇摇欲坠…… 给读者的话: 求票!!!!!!!!!!票!!!!! 第128章 :背黑锅…… “住手!!快快住手!!”急切慌乱的命令声音语无伦次的响了起来。[ ] 众人回头望去,发出这道命令的竟然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杨不群杨老家主!只见他此刻目光焦急,满头大汗,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不可抗拒的恐怖之事。 几个冲的过快的手中刀尖几乎已经碰到了毫无闪躲意思的算命相士衣衫,突然听得杨不群命令传来,不及收势之下,单刀向地下狠狠砍落,单刀与青石地面碰撞,溅出一溜火星,才勉强将去势收住。 李老夫人张着嘴,看着任天行的背影,一副震惊过度的样子!“天高无上,下至江山”这八个字给她的震撼,丝毫不亚于杨不群! “呃,原来,尊驾乃是……今日之事,确是不群冒犯了尊驾,以尊驾为人,那是决计不可能做出……呃……呵呵……”杨不群语无伦次的干笑两声,“今日杨某冒犯尊驾,万祈尊驾大人大量,雅量包涵,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改日,不群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任天行冷着脸,道:“登门谢罪就不必了!只是杨家主这无端便冤枉好人的行径,还是收敛一些的好,若是运气不好犯到别人手中,只怕就没有任某这般好说话了。” “是!是!是!”杨不群满头大汗涔涔而下,“尊驾教训的是!不群此次行事确实太过于鲁莽了些,不群告退了!”说着,竟躬身深施一礼。 众人都是大惑不解。这位杨家地家主是怎么了?如此大张旗鼓而来,却在听见别人说出莫名其妙的八个字之后,就要偃旗息鼓而去! 杨不群退出几步,一挥手,道:“都撤了,回府!”远远的又向任天行躬身一礼,这才去了。 霎时间。李府门前空空荡荡,再也不见半个杨家人影!李家众人、东方家众人转头望向任天行地眼光之中,表情各异…… 杨不群一路打马回府,一言不发,面如锅底,隐隐自眼神之中还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终于回到杨家!杨不群甩镫下马,一路急匆匆的便走进了后院,对身前身后众人讶异不解的的目光视而不见。 杨镇源、杨忠等人随同而入,见杨不群正闷闷的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表情极之不善,竟似比当日闻得南宫俊死讯之时的表情尤为难看,隐隐有即将发飙的情势,不由得均是缩了缩脖子,本欲冲口而出的疑问也咕嘟一声咽了回去。 “杨镇源,你可速派人进宫,通知皇后娘娘,那李贵妃身怀有孕了,问她有何打算?问过之后。即刻回报!”杨不群好不容易平息了下心情,张口吩咐道。 “什么?李贵妃有孕?”在场的杨家人顿时均是大吃一惊!谁都知道,此事会对杨家带来多大的冲击。 杨镇源不敢怠慢,转身出厅,急匆匆而去。 杨忠安静地站在杨不群身后,一言不发,只是伸手轻轻为杨不群揉捏着肩膀,他知道,杨不群此刻,最需要的乃是放松!不管刚才在李家为何而退,杨忠相信,杨不群定然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甚至整个杨家都无从抗拒的严重事情,或是什么绝世人物,否则,一向泰山笃定的杨不群绝对不会因此而失态!而这个关键,几乎可以肯定就在那个算命相士身上,以及那八个莫名其妙的字上…… 杨不群闭上眼睛,老脸上满是一片疲惫之色,面对着这个自己完全可以信任的心腹,轻轻道:“杨忠,你是老夫的心腹,为何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退?” 杨忠安静的回答道:“家主要退,自然有家主的道理,属下只是遵循家主的命令就好,不需要问这么多的。” 杨不群眼中闪出赞赏之色,口中叹息道:“这次,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那个相士,乃是天下门的人。 唉!” 杨忠面上显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喃喃道:“天下门?那是什么所在?” 杨不群摇了摇头,神色一片懊丧,道:“只能说天下门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至高无上的存在。唉,不说他了,明天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我须得亲自去一趟李府登门致歉。” 在这一刻,杨不群多年来波澜不兴地脸上,竟然首次显出了惊惧之色!可见任天行的真正身份对杨不群地震撼有多么的强烈。 见到杨不群没有就这个话题谈下去的意思,杨忠却是机灵,察言观色之下,便不再提,只是问道:“家主,那我们该如何对付李妃怀孕一事?” 杨不群站起身来,踱了两步,脸上显出阴狠之色:“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不会允许他到这个世界上来,必须及早铲除!” 杨忠阴沉沉的点了点头! 大内皇后寝宫。 皇后杨蓉一脚将面前茶几踢得翻了起来,原本俏丽的脸上一片狰狞:“不!我不允许!谁也不能来夺走我捍卫了二十一年的地位!!无论是谁!”她呼呼的喘着粗气,眼中神色一片狞恶! 四周一片狼藉,却没有一个宫女在她身边,显然杨蓉早已将她们远远支开了。杨蓉又发泄了一会,本来美轮美奂的皇后寝宫已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垃圾场!眼中地神色也越来越是坚定,越来越是怨毒!“来人,速召杨太医即刻进宫!” 皇后杨蓉,终于下了决心。 同一时间,李府别院漆黑地上空,一道道黑色闪电一般的鹞鹰地身影穿梭般来往不停!各处的消息便自鹞鹰身上带了回来。 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四人望着摊开在自己眼前的消息,人人脸上皆是一片沉重之色,突然,四个人同时从各自的房间推门走出,人人均是行色匆匆的样子。蓦然见到其他三位兄弟跟自己一样走了出来,三个人均是一怔,接着便同时反应了过来,不由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顿时一阵放松。 李兰七看着其他三人,率先提出了一个问题:“由谁去通知公子?” 三人一起沉默!! 人人都想去,人人都以为自己手中的情报必须亲自跟公子汇报不可。沉默片刻之后,四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放声道:“我去!” 四人眼睛纷纷看着其他三人,眼睛里均爆出了火光! “你们几个谁也不用去了!你们把需要禀告的重要消息告诉我,由我去!”一个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便如夜空中突然闪现的幽灵,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四人面前。 “刀哥!”四人纷纷行礼,脸上一片敬重之色! 在他们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子李义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之外,一刀,便是另一个让他们又敬又怕的人! 待到听完四人汇报,一刀冷冷的看了四人一眼,道:“你们四个,好好在这候着,等我回来给你们特训,我看你们这些天太过于舒服了,小肚子都快要起来了,怎么都不像是个女的。”也不等四人回话,一刀身子一晃,已经在数丈之外,再一晃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 特训!四个人顿时呆住!面面相觑,这当真是闲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各自看着对方全身上下那么一丝赘肉也没有的绝对标准、玲珑身段,这几天熬夜熬的通红的眼睛,人人欲哭无泪!良久,才如梦初醒的惨呼一声:老天爷啊…… 千方百计、好不容易摆脱了千恩万谢的李老夫人以及热情洋溢的李老太爷,任天行逃一般蹿进了李义的小院。的确,老夫人、老爷子的热情,实在是太过热情些了! 其实这也难怪,李老夫人是把历年以来李义的功劳全部一股脑儿的按在了任天行的头上!简直将任天行捧到了天上去,这就不容任天行不汗颜无地了。 至于说李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热情,你没见人家任先生几句话就搞跑了自己的老对头杨老头,这是什么水准?肯定得热情地招待!再说了,以任天行超然的身份,的确也值得李家如此招待!李老爷子夫妇身份八大世家之一的主事人,当然有资格接触到一些巅峰的消息,而天下门,正是这个世界巅峰的存在。 若是那些事当真是任天行做的,那任天行也不会这么难受。问题就在,所有的事情任天行全不知情,却被人如此千恩万谢,极尽推崇,饶是任天行打磨了几十年的老厚脸皮,也禁不住老脸又红又热!感觉比喝了两大坛烈酒还要晕头转向!听说老夫人两口子晚上还要设宴,任天行赶紧溜之大吉。 李义见到这位老哥哥如此狼狈奔逃而来,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忙问其故。 任天行摇头苦笑道:“兄弟,你这李府,老哥哥我是呆不下去了,敢情老哥哥我在这里喝点酒却不是白喝的呀,所有的黑锅都让我一个人背了!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你小子够狠!” 李义哈哈大笑,道:“谁让你是我老哥哥呢?别人想背,小弟还不乐意呢!再说,除了老哥哥有几个人还能背得起呢?!” 任天行摇头叹笑,道:“不过,老哥哥我也该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却是一本正经。 李义立即一怔,道:“我虽没问老哥哥到天罗来究竟为了何事,却也知道老哥来之后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怎的现在就要走?” 任天行呵呵一笑,道:“什么都没有做?不是认了一个小兄弟吗?”说着哈哈一笑,“老哥此次来天罗。乃是感觉到此次天下八方势力都在往天罗这边汇聚而来,看来是有大热闹可瞧,一时好奇之下,便赶过来瞧瞧,没想到却是你这小子在搞事,现在这局面,老哥哥身份泄露,实在不宜再留在这里,只好避而远之。” 给读者的话: 票!!!!票票!!!!! 第129章 :借口…… 任天行虽然没有说明为何不宜留在这里,但李义心中却是明白得很。如果说八方风云会天罗乃是自己的一个阴谋的话,那么任天行的原本来意就是破坏这个阴谋的。如今两个人意外结识,任天行势必不好意思再破坏李义的事,但李义在进行自己计划地时候,却难免要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如果任天行还在,将会非常难以选择。所以任天行没法之下,只好选择避而远之,也是方便自己行事的意思。 李义心中感动,忍不住道:“老哥哥尽管留在这里也无妨,岂能为了兄弟放弃老哥哥一生地清名?” 任天行呵呵大笑,拍拍他肩膀,道:“没什么清名不清名的!若是兄弟你是大奸大恶之徒,便是与老哥哥我的关系再近,老哥哥该出手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只不过老哥哥自信这一双眼睛还看不错人。兄弟你有抱负,有雄心,有野心,但人品却还是不坏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酒品好,人品一定不错!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李义大汗,这也太牵强了吧?! 任天行含有深意的深深看了李义一眼,道:“大陆不统一,战乱也就无法停止。若是真能够有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结束这一切,倒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李义呵呵笑了:“老哥哥说的甚是,只有在统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彻底消泯战争,让全天下的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任天行眼睛一亮,道:“不错!但实现这个目标,何其难也。” 李义微笑不语。 任天行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兄弟,有雄心,就不要将自己完全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天罗,天下还是很大的,你还有时间,应该四处走一走。” 李义眼睛一眯,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心中暗暗感激,知道任天行提醒自己应该出去游历一番,对自己将来会有所帮助,同时任天行还隐晦的说了一句你还有时间,这也就是说,以任天行的判断,这个大陆暂时之间还是不会打起来的。 要知那算命相士任天行乃是何等人物!当真是“金口神算,绝无遗漏”!他所下的判断又怎么会错?更何况,这也刚好和李义自己审时度势下的判断不谋而合,能不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呢?! 任天行哈哈大笑,身子后飘而起,半空中诡异的突然脚上头下,倒立飘起,双手犹自抱拳行礼:“兄弟,告辞了!” 呼的一声,立在地下的白布招亦虚空离地飞起,便如旗花火箭般长射半空。 李义大喝:“李兰!” 房内的李兰与他配合何等默契,早将一小坛酒抛了出来。李义右手一圈一托一震,那坛酒滴溜溜地便向任天行将要消失的身影飞了过去。 半空中传来任天行一声叹息,一块亮晶晶的银光闪电般向李义飞来,吟哦声遥遥传来,渐至不闻:“天高无上,人生如梦,兄弟珍重!后会有期……” 李义一伸手将那道银光接在手里,再看任天行时,已经是鸿 低头看去,却是一块亮晶晶的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地一块如雪令牌,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如若无物,上面另刻着四个小巧地篆字:人生如梦!背面却是江山如画风景图。这是? 李兰静静走到他身后,道:“公子,一刀来了。” 李义手中把玩着那块亮晶晶的玉牌,头也不抬的道:“有消息了?” 李兰微微一笑:“还很多!” 李义笑容一展:“终于要开始了么?真的很期待呀!”袍袖一挥,当先进屋。 一刀脸上表情有些激动,“公子,有消息了,无一例外,几大势力都已经遣人来天罗,任何一方的阵仗都不小。” “哦?这本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一刀,终于有能够与当世高手过招的机会,难怪你这么兴奋,只是不可小觑任何对手。不过今天,你却是回来得晚了,我昨天认了一位兄长便是你前所未见的绝世高手。江湖之中,卧虎藏龙,奇人异士,层出不穷,万万不可小视了天下英雄,切记切记!”李义一句话就说出了一刀的主要心思。 一刀脸上微微一热,点头受教。 李兰在一边笑道:“小刀刀每次都这样,听到打打杀杀就来劲,嘻嘻。” 一刀怒目而视,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叫我小刀刀?! 李兰毫不示弱,回瞪回去,她可不是李兰三等人,若说李义手下,有谁不怕一刀的,也就这丫头一人了。 “东方家没有派人来吗?”李义已经看完了所有地消息,竟然没有发现有东方家地消息。不由眉头一皱。 “是,据说这段时间东方家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又或者他们已经来人了,只是行踪更为神秘,我们地人没有能够打探到消息而已。”一刀也有些奇怪,这次几乎整个大陆所有顶尖势力都来趟这一趟浑水,怎么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东方家? 李义低头沉思一会,终是不得要领,不禁摇了摇头,拿起另一张纸片,在手中抖了两抖:“南宫世家的消息怎么说?一刀,有没有觉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刀想了想,道:“南宫世家今次来了约有三百人,有家主南宫圳的弟弟南宫森率领而来,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这三百人身手俱都不错。” “蠢!”李义叱喝一句,“我问你,那南宫森是怎样的一个人?” 见一刀有些支支吾吾答地不上来,一边的李兰知机的接了下去道:“南宫森,南宫圳之亲弟,南宫世家第二号人物,武功高强,剑法尤其出众,神剑决修为只略在其兄之下,为当世一流高手,尤其善使阔剑,力大无比,但其为人脾气暴躁,毫无心机,平素里蛮横嚣张,目无余子,更兼其贪淫好色,所以……” 李义一扬手,止住了李兰,道:“若你是南宫圳,在自己亲生儿子被杀,各处暗流涌动的现在,会不会派这样一个莽夫前来主持大局呢?” 一刀眼前一亮,道:“当然不会!这样的莽夫主持大局,只会给别人当枪使,或者是白白的做了别人的牺牲品。那……公子的意思,南宫世家派南宫森前来的目的,只是一个幌子?” “嘿嘿……”李义冷冷的一笑,“南宫圳未免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南宫森如果只是一个幌子,那么,以此人的脾气,南宫世家还有何人能够压制得住他?此刻的天罗关乎到天下大势,南宫圳的儿子又死在了这里,他就这么超脱?这么看得开?” “公子的意思是……南宫圳亲自来了?”一边的李兰字斟字酌的沉思道。 “司马家来人的理由竟然是听说李大将军大胜西荆,专程派人前来贺喜的。”一刀的脸上很怪的表情。 “这理由也真tm烂!”李义嗤了一声,“不过,有个烂理由却也比没有理由好!” “西荆与大赵两个王朝使者的理由更是让人啼笑皆非,竟然是说来吊唁南宫俊的!南宫俊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有名的大人物了!”一刀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起来。一边的李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呃……”李义脸上肌肉有些扭曲,终于叹笑了起来:“真想不到,南宫俊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佩服!佩服!” 他佩服的却不是南宫俊面子到底有多大,而是实在佩服西荆与大赵这两个王朝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随便任何一个理由都要比这个理由强上百倍!但这两家却是偏偏就选择了这个最恶心人的理由!摆明了没有将天罗放在眼里。而且显得敌意甚浓。 “呸!”李义狠狠的道:“吊唁南宫俊也应该去郑王朝吧?南宫俊只是身死在天罗而已,就算是埋在天罗也只不过是臭了天罗的一块土地!西荆与大赵这两个弹丸之地竟然如此狂妄!看来他们野心不息啊!不让他们带回去点教训,倒真要闹出乱子来了。” “北戴,蒙易……呵呵呵,来的竟然是他。”李义若有所思,呵呵笑了起来。 李兰好奇的问道:“公子。这个蒙易,莫非与公子相识?又是如任先生一流的人物?” 李义笑道:“兰儿,你却是抬举蒙易了,如任老哥一流的人物,当世能有几人!那蒙易自也是个人物,不止智谋出众,神机妙算,号称当世一大纵横名家,尤其……那蒙易还是诸葛先生的师弟,两人同出一门,都是当世大儒的门下。” 一刀与李兰均是长长地哦了一声。 给读者的话: 三更!!!!求票!!! 第130章 :红地毯的意义 李义仰首望天,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脸上神色忽阴忽晴,终于一笑,道:“罢了,顺其自然吧!” 一刀与李兰对望一眼。均是不明所以。只听李义问道:“一刀,这几路人马,据离天罗各有多远?” 一刀想了想,道:“北戴的蒙易,此刻恐怕已然到了天罗城之内,其他几家的代表,估计今天晚上能到一半以上,最迟明天上午,应该全部都到齐了!” “蒙易已经到了天罗?”李义诧异起来。“南宫世家与北戴和我天罗的距离差不多远吧?为什么死了儿子的南宫世家竟然还不如北戴积极?竟然是蒙易先到了一步?此事不对!大大地不对头!一刀,查!必须尽快查明此事!” 李义本能的感觉到北戴的行为出乎意料起来,无论怎么说,不管是消息还是前来的速度,北戴都不会超在南宫世家前面,可现在的事实却是北戴先到了一步。 事出反常即为妖!此中定然有别的原因存在。 “通知风神堂,全帮尽出,进京来的这几路人马,任何消息都要给我打探清楚!不得有半点遗漏!”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义的口气很重,斩钉截铁,毫无商量地余地。一刀知道李义这种语气代表着什么,急忙躬身答应。 李义背着手,在房内踱了两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李兰,东方家小公主呢?” 李兰道:“说是到顾大人家里去了,听说顾冉冉姑娘只因来多了我们李家几次,结果被顾夫人给禁足了。”说着望着李义,促狭的一笑。 呃!! 李义睁大了眼睛。半晌方无语的道:“唉!盛名累人呀!” 李兰咯咯笑起来,一旁的一刀也是不禁莞尔。 夕阳西照。彩云漫天。 天罗城南门外,远远的突然烟尘大起,蹄声如雷,土黄色的沙尘飞卷上了半空。一队黑衣黑袍黑马的清一色精干骑士宛若由地狱里突然钻出来的幽灵一般,出现在天罗城之外! 当先之人右手一扬,马队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并无多余地举动,显示出这马队的纪律严明、与众不同。但纵使动作如何齐整,沸腾的尘土也无从避免的再度向四周飞扬出去,马队所在便如一个海中大大的漩涡一般。 城门处,早已等候在那里多时的杨镇源、杨忠二人满面笑容可掬,远远抱拳行礼:“南宫二爷大驾远来,我天罗杨家早已恭候多时,有失远迎,尚请二爷见谅。” 马队当先挥手示停之人,一张生铁般黝黑脸皮,浓眉大眼,满脸虬髯,脸上肌肉虬结,一脸凶相,手持一根黑漆漆的马鞭,远远望去,便如一只黑猩猩蹲坐在了马上。只见他怪眼一翻,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问道:“杨不群呢?怎地不见他来迎接?可是看不起我吗?”语气之中,竟是充满了质问之意。不满之色更是溢于言表,似乎对杨家家主没有亲自来迎接自己感到恼怒不已。 杨镇源脸色一僵,岂有此理!你们南宫世家远来天罗,乃是为客,我是杨家大公子,杨忠虽是仆役,却也为我爹的心腹,我们杨家能有我二人亲自前来迎候,已经是给了你们南宫世家天大地面子,你竟然还如此无礼!当下亦要发作…… 杨忠急忙踏前一步,陪笑道:“家主正在府中布置擒拿胆敢刺杀南宫俊公子的凶手一事,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是以分身不暇,未能亲身前来,尚请二爷见谅。”说着向杨镇源打个眼色,示意他千万不可妄动。 “哈哈哈…有了些眉目?…捉拿凶手?真是天大的笑话!”南宫森一阵悲怆的大笑,“你们杨家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那才叫怪了!”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你们杨家就是真正的凶手!还假惺惺的干什么? 杨忠亦自糊涂,不过他却是伶俐之人,故做苦苦一笑,道:“此间的误会只怕颇大,在下奉家主令,有请二爷前往杨府,共同商议,解释一切。” 南宫森嘿嘿一笑,嘲讽道:“然后等老夫死了,你们杨家再捉拿一次凶手?哈哈哈,可笑啊!当真可笑!”突然神色一厉:“我等却是不住杨家地,回去告诉杨不群杨老公爷,明日老夫将亲身登门拜访!若是我那侄女在杨家还受了什么委屈,哼哼!” 也不等杨忠、杨镇源再答话,手中马鞭扬空一劈,直指向前,啪地一声大大的脆响,南宫森喝道:“进城!”黑色骑队,便如一股钢铁洪流,自杨镇源、杨忠两人面前滚滚而过,偶有骑队中射出来地眼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也是冰寒刺骨,恨意颇深。 一侧的城门护卫官兵,一个个脸如土色,如此雄壮威武的队伍,他们几曾见过? 杨镇源与杨忠面面相觑,杨忠神色泰然,略有忧色,杨镇源面色发青,只气得浑身哆嗦,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了起来:“好狂妄的老匹夫!竟敢如此无理!” 杨忠幽然一叹:“若是真的如此狂妄,事情倒也好处理得多,怕只怕是故作狂妄,那……事态可就严重之极了!” 杨镇源为人志大才疏,并无甚才干,只听得云山雾罩,正要问出口,只听得城内隐隐的蹄声又起,一队骑兵不紧不慢的纵马而来,当先一人,白袍金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俊无俦,正是李家大公子,李义到来了!最令两人感到看不顺眼的,却是李大公子怀中,竟然还有一名绝色的白衣少女,巧笑嫣然,灿如春花。 李义也是一肚子郁闷,司马家飞鸽传书,说道来人即将到天罗,李老夫人便把李义派了出来迎客,同时严厉吩咐:一定要把司马小姐招待好了,务必要尽收其心了,如果没办好,家法伺候! 无可奈何之下,李义便带着李兰前来迎接,干脆将李兰抱到了自己马上。李兰虽觉此事不妥,但对于李义的决定却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何况此事虽然嘴上不愿,心中未尝不喜!只是一路上招摇而来,行人无不侧目,但李义第一纨绔当面,何人敢指其不是!只将李兰如玉般的一张俏脸羞成了玫瑰花一般的颜色。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脸儿深深埋在了李义怀里,而玉人心中却愿此刻乃为永恒。 李义似乎完全没看到城门边的杨忠与杨镇源,马鞭一指,身后的李府护卫们便呼隆一下出来四五十人,竟是人人都提了一桶水!霎时间将城门外几十丈方圆全部洒了一遍水,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说不出的舒服。更有几个人出来,在尚未风干的地面上铺上了一层通红的厚厚地毯,又支起了一架硕大的遮阳伞,伞下,竟然还放置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玉石案几,案几面上,几盘时鲜水果洗的干干净净,夕阳下,映出诱人的光泽。 一切摆布停当,李大公子才慢悠悠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依旧拥着李兰,缓缓踏步红地毯,向玉石案几走去。 一旁的城门守卫兵与杨家众人几乎将眼珠子也瞪了出来! 这位李大公子今日里又是发了什么疯?! 见李义毫无搭理自己的意思,名义上长李义一辈的杨镇源狠狠的哼了一声,啐了一口,骂道:“小辈无礼!”翻身上马,大喝道:“回府!” 看着杨家众人打马离去,李义脸上挂起微笑,拉着李兰坐在自己身边,神色之间,竟然有些坚决。 李兰不明其意,然她却从不曾逆过李义什么,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在他身边小鸟伊人一般坐了下来,只是神态之间不免还略有几分拘束。但对于李义明显对自己的看重,更感到由衷的欣喜起来。 李义将案几上两个白玉酒杯拿到身前,拍开酒坛泥封,微笑着将李兰伸过来要斟酒的手拨到一边,亲手满上了两杯酒,自己端一杯,却将另一杯送到了李兰面前。 酒味飘渺无端,正是那绝世美酒“女儿红”! 李兰绝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疑惑,迟疑着将酒接了过来,看着李义的脸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郑重之色,不由自主的心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兰儿,在喝这一杯酒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李义的神情上有着七分郑重,二分怅惘,还有一份的感怀,“你知道吗?今天我为什么要带来这一大张红地毯?是不是感觉公子我有些发疯了?” 李兰怔怔的摇摇头,语气却是郑重,轻声道:“公子无论做什么,必然都是有道理的,兰儿从没想过公子会做错什么。”她温柔的眼神,带着如海波澜的神情,看在李义脸上,表现出的乃是一门心思,全心全意全灵全神的绝对信任,与无法动摇也无从动摇的浓浓爱恋!似乎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子,无论要自己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自己都会毫不迟疑地去做!哪怕是为了他去死!! 李义笑了笑,右手五指轻柔的拂过她脸蛋,语音飘渺地道:“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王朝,在那个王朝之中,一男一女只要两情相悦便可缔结鸳盟,在那一天,男子将会牵着那女子的手,相携漫步在一块红地毯上。而这红地毯,在那个王朝的青年男女心中,便是至高无上的神圣之所在!因为,那张红地毯,将会见证他们一生的相守的伊始。” 李兰“啊”了一声。又惊又喜地看向身下的红地毯,如梦如幻的绝美双眸顿时漾起一片狂喜而又感动的晶莹,娇花般地丰润柔唇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起来,仰起头来看向李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到了极点的神色,在这一刻,她竟已丝毫不记得什么是害羞,什么是女孩子的矜持!只觉得整个心脏似乎也要兴奋的爆裂开来!无边无际的幸福瞬间将她全身全心的笼罩,双目之中,两串晶莹漾溢到了极点,终于滚滚落了下来…… 李义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看向李兰地眼神之中,也是一片从所未有的温柔。伸出右手,轻柔地将李兰脸上泪珠拭去,而后,一只手便停在了那里,轻抚着她脸庞,“兰儿,今日,我要让你知道,不管今后会如何,或许,我还会有其他的女人,或许我不能给你一个妻子的名分,但是,曾经陪我走上红地毯的女人,却只有你一个。” 巨大的幸福感觉,令李兰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失了所有的感觉,灵魂也飘飘荡荡的升上了半空…… 李义温柔的一笑,举起酒杯,跟李义手中酒杯轻轻一碰,叮地一声脆响,“兰儿,喝了这杯酒,今后心中,永远不会有委屈!” 给读者的话: 三更!!!!求票!!!!! 第131章 :暴殄天物…… 李兰如梦初醒地浑身颤抖一下,脸上泪水滴滴落到酒中,呜咽道:“公子……哦……公子,只要能在公子身边,兰儿……做什么都行,兰儿……今生今世都不会委屈,生生世世都不会的……谢谢公子……” 李义面色一端:“兰儿不得胡说,公子不要兰儿委屈,不要兰儿牺牲,只要兰儿为公子好好地活着。” 李兰微露不解之意:“公子……” 李义温柔的笑意再现:“兰儿,你可知人生一世,有时为一人死尚容易,但为一人活却是艰难之极,兰儿,你便是要为公子活之人!” 李兰听闻心上心如此言语,心情激动之下,杯中之酒竟然漾出了一些,“哎”了一声,看着滴落的点点残酒,无限的惋惜。在李兰看来,这酒,可是公子与自己的定情之酒,每一滴都是弥足珍贵!再也不肯迟疑,一仰粉颈,如梦如幻般的美酒女儿红顺喉而下,宛若饮下了一生期盼的幸福,安定了二十年的少女情怀。接着便不顾一切的扑到了李义怀里,似乎要将自己娇柔的身体揉进心上人温暖的怀抱之中。 李义怀抱着李兰轻盈的身体,胸口蓦地泛起万千柔情。这些年来,凌李兰自情窦初开便深深地、默默地喜欢自己,李义又不是一个木头人,岂会毫无所觉?只是前世被孤儿的身份伤害的阴影一直在他心中徘徊,久久不能宣泄,使李义本能的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青梅竹马的李兰,刻意的将自己的感情封闭了起来。 然而这些年来的相处,比自己年长一岁的李兰细致温柔,默默关心,让李义慢慢感到李兰已经成为自己身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自东方涵澜住到李家以来,李义便时常发觉李兰有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经常含有那么一丝幽怨,这让李义每次看到的时候心中总是莫名的一痛。终于决定,对这个一直对自己无怨无悔默默付出的可爱少女,赋予她应有的地位。 此刻看到李兰喜极而泣,李义不由得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莫名的快乐起来。 夕阳下,彩霞满天,巍峨的城门处,一张大大的红地毯发出玫瑰一般的红色,而两个雪白衣袍的少年男女就在这无限的天地美景之中,紧紧相拥,竟似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远方,烟尘再起。 一队约有百人的骑兵队伍旋风般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来势极快!几乎在刚看到烟尘大起的时候,这对精锐的骑兵已经到了近前,就单以质素而论,只怕还在刚才过去的南宫家骑兵之上。 远远的,李府一名身材极为雄壮的护卫纵马迎了上去,就在马上抱拳行礼:“来的可是东南司马家二爷?我家公子已经久候多时了。” 来人一声号令,百余人马同时止步。当先一人凤眼长髯,一派清雅出尘之态,“可是李家的兄弟?” 那护卫正是李家护院首领贺冲,闻言答道:“不敢当二爷兄弟之称,我家公子便在前面相侯,有请二爷移驾。” 司马南目光越过贺冲,望向城门处,一眼便看见那张奢华之极的大红地毯,及在红地毯上正旁如无人的拥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忍不住冷哼一声。 需知司马家为大陆第一商贾世家,财力之博,堪称天下第一,而外人却不知,司马家的情报工作也为各大势力中的佼佼者,李义的出迎,早有人禀告给了司马南,司马南对李义的风闻早已不快,更不满一向睿智的大哥竟多次盛赞这个无赖小子,今日自己客至天罗,竟遇如此待遇。 司马南乃司马昭亲弟,年纪虽只四十多岁,辈分却高,当真论到辈份,比李义的父亲李霸还高一辈,而李家主人李老子爷未曾亲迎也还罢了,竟也未让李霸来迎,只让那个纨绔子来迎候,这也罢了!李义竟还幕天席地,坐拥美人,却是完全没把自己摆在眼中,司马南如何不恼怒。 而司马南亦是心计高深,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他甩镫下马,语气平淡道:“却也不敢劳李公子久候,我们这便去参见李公子吧。”言语之中,显然对李义说来迎接,却在一边与佳人自顾自的卿卿我我大为不满,讽刺之意味十足! “那边那个穿白衣服的,便是你们李家的大公子么?”一个清冷却又悦耳之极的声音响起,却是一直跟在司马南身后的司马畅。一身青色衣袍罩住身躯,脸上也蒙着一块青色的丝巾,只露出一双清冷灵动的明眸。 “正是我家公子。我李家只有这一位公子,并无大公子、二公子之说。”贺冲一向跟着李义跋扈惯了,见司马南脸色不虞,司马畅亦语带嘲讽,便如是辱及了他心中的神明,不由得语气也生硬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队人马,贺冲暗暗撇了撇嘴,心道:幸亏你们走运,不是杨家的人,若是杨家的人,恐怕因为这两句话已然打了起来。 其实,这也不过是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下属,李义身边之人,李兰、一刀、彭飞、李星……乃至贺冲等人,多年来得李义渲染,本领自是高明,但无形之中却也学尽了李义骨子里的傲气,这些人本领固高,自然也傲的没边了,除了在李义跟前,但在外人眼中却是十足的狂傲无礼,就贺冲今日的表现,却又让司马南、司马畅看低了李义几分! 见贺冲区区一名李府下人竟然对司马家第二号人物如此无礼,司马南身后的近百名骑士顿时人人眼泛怒火,有好几人尽皆怒哼出声。 司马南哼了一声,冷电般的眼光冷冷向身后队伍中一扫,顿时,接触到他眼光的骑士人人垂下头去,紧握着刀柄的右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这时,远远的李义似乎刚发现这边的动静,揽着李兰纤细的腰肢,款款走了过来,脸上似乎是强装出的庄重,一脸的欢容:“呵呵呵,可是司马家二爷?李义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司马二爷神威凛凛,仪容不凡,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竟然一开口便是一副油腔滑调,江湖上见面的场面话被他一字不漏的背诵了出来,一直注意着他地司马畅几乎气歪了小鼻子。 司马南也是不悦,暗道:“我大哥与你爷爷乃兄弟之谊,你又与畅儿曾有婚约,纵然此时婚约已成往事,但老夫终究比你高出两辈,你竟敢如此蔑视于我,当真可恼!”但他终是心机深沉之辈,虽然心中几乎气爆。脸上却是洋洋不动,含笑道:“李公子大名播于天下,果然是见面胜似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实在是太客气了,司马南远来是客,岂敢当的李公子如此远迎而至。”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李义自己的话刺了李义一句! 李义哈哈一笑,神态之间说不出的轻浮做作,“二爷却是过奖了。请,请!”伸手做肃客之态。竟似丝毫没有听出司马南的讥讽之意,反而都当作赞美。 一边地司马畅越看越是对这纨绔少年厌恶至极,这等无知竖子如何能当爷爷的赞誉,爷爷却是糊涂了,低低哼了一声,眼光从他脸上移了开去,转到他身边的少女脸上,一望之下,顿时心中泛起一股自惭形秽的惊艳感觉。 原本听闻李义不堪,竟在迎候之时也与女子嬉戏,司马畅自是不喜。本料那女子也必非善类,多是青楼之中的货色,何足道哉。不意…… 却见李义身边的李兰眉目如画、清丽难言,风姿绰约,当真难描难写,如雪肌肤配以一身白色衣裙,整个人似乎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仙人物,便如明珠仙露,娇艳欲滴。真正得遂心愿的李兰一脸的幸福、快乐与满足,更显容光焕发。在这一刻,便显出了夺目地美丽。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无疑是最美丽的女人。在这一刻,便是与她同一个级数的美女司马畅,也被她完全比了下去。 暴殄天物!当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如此仙露明珠般的人物,竟然……,司马畅心中一声叹息。 在李义貌似殷勤招待引路之下,司马南等人虚与委蛇之下,一行人重新上马,缓缓向城中走去。 及近到那鲜红的地毯边时,李兰眼中射出浓烈的感情,一转头探询的望向李义,李义微微点头。李兰顿时一脸的喜笑颜开,亲自带着几个护卫向那红地毯走了过去。 印证她一生幸福地红地毯,李兰怎么忍心就此舍弃?! 众人收拾停当,进入城门之时,突地天空之中风云突变,本来轻缓的春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毫无征兆的狂卷而至,一片飞沙走石,城外尘土扬起足有半天高,城头天罗军旗被吹得猎猎暴响,便如下一刻就要被撕裂一般。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四面八方急速翻腾涌至,瞬间便将原本晴朗的天空堆积的严严实实,原本尚有余光的天色,便这么突然的黑暗了下来。浓密的乌云之中,偶有道道银蛇乱舞,天际沉闷的雷声便如远古地战鼓在不断的做着毫无节奏地敲打,越来越是逼近。 突然而起的狂风便如它突然而至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天地之间沉闷的似乎要将时间凝结静止在这一刻。 一道耀目的闪电肆无忌惮的撕开了乌云的浓厚幕布,便如九霄的闪亮银河在一瞬间注入了大地,天地之间,只留下了他短暂的灿亮光华! 突如其来地一声惊天霹雳,震得山川河流似乎都在瑟瑟颤抖,少许豆大地雨点过后,倾盆的大雨,就那么不容情地漫空落下,雨势大得如黄河决了堤,将天与地直直地连在了一处。 风雨突至!! 瓢泼大雨狂暴的斜泻而下,把整个天罗城都笼罩在大自然地天地之威之中。 不过一个时辰的光阴,天罗城内积水竟已盈尺,春末夏初,竟然下起如此的倾盆暴雨,这在天罗城建城百多年来的历史中,尚属首次。 夜已深,孤灯如豆,窗外风雨如晦,并无丝毫止歇的意思。 李义斜卧室内榻上,表情上早已没有那先前的狂傲跋扈之色,显得格外沉静睿智。双眼微微眯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如此的表情如果在一个四十岁以上中年人脸上,颇有智慧如海,恢弘如山的意思,但眼下李义的岁数还太小,十九岁的半大小子有这表情,实在是太老成了一点。 给读者的话: 四更!!!!求票!!! 第132章 :另有高手 在他身侧,幸福的小美女李兰静静地坐着,唇角依旧含着那甜美的醉人笑意,似乎仍沉浸在下午的幸福之中。 晚上的接风宴会上,司马畅突然出人意料的提出要到李府别院去暂住,理由是李府住不下突如其来的这一百多人,而且也会给李府增添许多麻烦,李老夫人当场便委婉的拒绝了,并在李府之中令下人冒雨腾出一个单独的清净院子,将司马家众人安置了下来。 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但在李义心中,却已经升起了一丝警兆,想起司马畅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南脸上又是有些着急,又是略带期待的神色,李义不由的心中冷哼一声,看来,司马家对我李府别院可是一直都很注意啊!但注意又如何?这是本公子的地盘,到了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但李义转念又一想,司马家不注意李府别院才真的叫怪了,毕竟司马昭可是见识过自己的手段的,如果他再不注意自己,他也就枉为司马家的家主了,只是对司马家的来人,李义向来不会掉以轻心,心头电转,已经想出了好几条掩人耳目的有趣办法,不由嘿嘿一笑。 李兰见到李义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不知何故,不由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李义想起接风宴上司马畅那丫头见到自己便如见到蟑螂一般的神情,不由心头微恼,心道:真不知道司马昭那老家伙怎么调教的自己的孙女,竟然一见到自己就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个老头当年可是领教过自己手段的,难道竟怕丢人没好意思宣扬?! 见李兰背对着自己坐着,却转回头的娇俏样子,满脸的疑惑不解,心头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满足,复又升起一个促狭的念头,此念一发而不可收拾,忍不住伸出手,“啪”的一声,在李兰翘臀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巴掌,声音极是清脆。 李兰“啊”的一声,双手捂住臀部,又羞又臊的跳了起来,又嗔又喜得看向李义,却见他一脸的惫懒笑容,正将刚拍了自己臀部的右手放到口边一嗅,赞道:“好香啊。”五根手指不住互相揉搓,脸上露出色咪咪的笑容,又赞一声:“好滑呀!” 李兰满脸通红。李兰是李义亲信中唯一不怕李义的人,也是唯一敢和李义嬉戏的人,一扭腰扑上床来,便要去呵他痒,却被李义捉住双手,用力一带,便拥进了怀中,感受到李义胸膛的温暖,李兰顿时浑身一阵酥软,无力的瘫软在了他怀中,心中再度被幸福充盈。 李义正要开口逗逗李兰,身子却是轻轻一震,眼中顿时射出鹰隼般的利光,一闪而逝,而抚在李兰细腰上的右手也轻按一下。 李兰和李义几已达心有灵犀的通透境界,她瞬间已知道必然是有什么异状发生,而李兰除了未曾杀过人之外,她的武功修为只怕还在那一刀之上,却见李兰浑身微微一动,娇小的身子游鱼般从李义怀里滑了出来,李义又侧目倾听一会,呵呵笑了起来,只是小声之中全无半点笑意:“兰儿,看来我们李府来了一个大行家呀。” 李兰问道:“大行家?那个方面的大行家,此人轻功却是了得,兰儿刚才竟全无察觉,此刻全心搜索,才略有所得!” 李义嘿嘿一笑:“乃是做贼的大行家!兰儿却也无须妄自菲薄,此人轻功确实高明,较诸任先生也只逊色一筹而已,但是其他功夫就差的远了。哈哈哈,江湖有云:盗风不盗月,盗雨不盗雪,这家伙对自己还挺狠,忒不爱惜自己身子了,这么大的雨,竟然选在这个时机出来了,有趣有趣。” 长身而起,瞬间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面上也扎上了一块黑巾,身旁之声响起。李义回头一看,只见李兰竟然如自己一般也是打扮停当。只露出了一双晶晶闪亮的大眼睛。不由啼笑皆非,斥道:“你这丫头要干什么?在房里等着,不许跟来。” 李兰倔强的道:“公子到哪里,我就跟着公子去哪里。公子也说那人的功夫不如兰儿吗?兰儿可以应付的!” 李义苦笑着摇了摇头:“兰儿功夫进度绝速,若在平时,我也就让你去了,可是,你这几天不是身上不方便么?如此大雨,我怎能让你出去?乖乖在家等着。” 李兰顿时羞得嘤咛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你……怎地知道?坏蛋公子!” 李义嘿嘿一笑,凑到她小耳朵边上:“我怎地不知道?我的兰儿每月总有几天身上的香味便会突然浓烈起来,那一股百合花的清香,公子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李兰双手捂着脸,羞得抬不起头来。只是一个劲的跺脚,娇嗔不依。 只听得李义低沉的笑了一声,接着似乎略有衣袂破空声起。房间里顿时失去了李义的气息。睁开眼睛一看,李义果然影踪全无,窗边有点滴水渍,显然在这电光石火般短暂的时间里,李义开窗关窗身子飘出,一气呵成,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轻功明显已臻至极上乘的境界。 李兰缓步走到窗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玉手轻轻抚摸着那淡淡的水渍,唇角微弯,喃喃道:“好细心地公子,好体贴的郎君。”刚说出这句话,便感觉脸上幸福的发烧起来。呀,我怎么就这么脱口而出,幸好没有旁人在…… 李义身子幽灵般飘上房顶,脚尖再一点。迅速飘上了四丈外的一株大树之上。隐身于浓密地树叶之中,大雨哗哗不停的下着。整个天地之间似乎挂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珍珠帘子,李义从房中出来,身上衣衫便已湿透,但他却毫不在意,这点雨水,相比较于李义曾经接受过地残酷训练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天地之间烟雨朦胧一片迷茫,李义功聚双目,透过重重水幕,向四处巡视。 李义所处的这棵大树,乃是李府内的至高一点,从这里望出去,李府全府尽在视野之内,这也是李义特意安排的手段之一。但今天显然这磅礴的大雨有些阻碍视线了。 李义搜寻良久,才在司马家下榻地屋院顶上发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静静地伏在那里,此子轻功果然了得,从被李义发觉,到现在只得眨眼工夫,竟已被他潜到司马家那边。 李义适才虽在与李兰调笑,但心神依然沉宁,隐约听到房顶有异物飞掠之声,便以他地经验瞬间已发现了不对劲。虽然大雨正瓢泼而下,这一点声音几乎不可查,但李义还是敏感的抓住了这迥异于雨声的特异响动。 要知道天地之间最不可模仿的便是风雨雷雪等来自天地的微妙声音,因为那是一种毫无半点雕琢的自然之音,充满了天地之间的奇异韵律!而人为地声音无论如何巧妙,技巧如何娴熟,终究是有意而发,绝对无法达到这一地步。这道理其实非常通俗易懂,就比如当世最为优秀的音乐家,钢琴家,也无法奏出完全跟风声一样的如泣如诉地吟啸一般。最多只能说是酷似,而从来没有人敢说自己可以做到神似,更别说完全一样了。天与地之间有意无意碰撞出地天籁之音,岂是人力可为? 前世的李义在孤儿院时便有这方面地经验,到最后时需要从数十面大鼓同时敲击之下,蒙住眼睛,完全依靠耳朵的听觉,听风辨位的指出一枚细小的银针落地的正确方位!为了偷吃东西,李义超强的听力便是如此锻炼而来!在这一点上,李义较之当世一流的暗器高手也丝毫不差,甚至更胜一筹! 李义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世为了偷吃的东西,竟然无意中练就了这么一手绝活。 见到黑衣人乃是为窥探司马家而来,李义便放下了一大半心事。难怪以前鲜少有人光顾的李家,却在今天司马家的人刚刚住进李家,便已有高手莅临,原来却是司马家惹来的。 司马家与此人是否有恩怨,李义压根不想关心,唯一令他感兴趣的,便是这个人的身份!此人是谁? 其一,此人显然是天罗城中之人,能够在司马家刚刚入城便得到消息,显然有一套强大的情报系统!而这一点,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是无法做到的。 其二,此人既然有这样一身高明的轻身功夫,武功想来也并不弱。 其三,甘冒如此大雨前来窥探,此人与司马家的关系无论是亲是仇,恐怕都是不同凡响。 基于以上三条理由,李义对此人的身份大大的感兴趣起来!如此高手蛰伏在天罗,以自己的庞大的情报网竟然没有收到半点消息,这不能不说是大异常理了。此人既然如此能忍,没有被发现,极有可能是在城中另有一个完全不引人怀疑,甚至是不引人注意的身份。 李义丝毫不敢怠慢的注视着伏在司马家住宿之处房顶上的黑衣人,一点也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连这人多长时间呼吸换气一次,也根据他身子的一点细微的起伏计算了出来,同时脑中紧张的分析着,瞬间便做出了大致几种假设情况。 大雨依旧无休无止的样子,李义整个身子一动不动的伏在树上,便如是与这棵大树融成了一体。这等潜伏匿踪的耐心,李义若说自己是天下第二,那么,恐怕没有一个人敢说是第一!无论如何,李义都有这个自信! 能够在孤儿院的屋顶上,冒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和不住飘落的大雪,三、四个小时一天,不曾间断的酷厉寒风,其间还一动不动的,几乎将自己完全冻僵的耐心,岂是寻常人可能比的了的? 突然,李义敏感的看到,黑衣人的身子似乎颤了一颤,想必是下面的司马家人说到了什么令这名黑衣人比较震惊的事情,竟然有些心境失守了!心境失守也就代表…… 行踪已经暴露! 接着便见黑衣人腾身而起,流星飞堕般向外飞逃,却也尚算能当机立断。 这时一声厉喝方才传来:“什么人?!”接着便是三条黑影出现在房顶上,李义远远望去,只认出居中一人似乎是司马南。三个人均是毫不迟疑,向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追了过来。 李义心中不由得有些赞赏起来;这名黑衣人在自己身子一颤之际,便已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竟然丝毫也不迟疑,直接便选择了逃跑!竟然似乎心中没存半点侥幸之心。拿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这个人,也是个人物!李义暗暗点头。 而司马家人反应之快也令李义颇为赞赏,就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动静,竟然一霎那之间蹦上来了三个一流高手!这警惕性不可谓不高了。 李义却不知道,司马家人之所以如此警觉,全是拜自己所赐。 第133章 :意在司马畅 司马南临来之前,司马昭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小心李义,此子手段异常的高明!司马南虽然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司马畅也是不屑一顾,但一向信服司马昭的两人还是选择了加强戒备。 毕竟身在李府,万一这位纨绔公子对司马畅起了什么歪心眼,那也是不可不防的事。没想到如此的小心翼翼防着李义,却是歪打正着,竟然在来到李府的第一天便发现了一位梁上君子。 如果李义知道竟然是这个理由,恐怕会立即跑到厨房抓块豆腐拍在自己脸上!自己这是什么名声啊?! 如果那被发现的黑衣人知道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导致自己行踪暴露,估计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把李义阉割了再来打探消息…… 黑衣人的身法很快,掠过李义藏身的大树的时候,还借力猛蹬了一脚,差点蹬在李义脸上,倒让李义吓了一跳。心中暗想这娘们儿难道是发现了自己? 从黑衣夜行人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李义基本已经确定这是一个女人!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格外养眼,在这一刻,李义几乎有一种要吹口哨的冲动。 司马家三人同样不慢,三个人几乎如出一辙,均是在李义藏身的大树上猛蹬一脚,借力前进,前后四个人几乎都蹬在了同一个地方,导致几滴本来粘在脚底的一点泥块准准的飞到了李义蒙面的黑巾上。李义大叹倒霉!恨不得将这三个老小子一手一个摔在地上狂扁。 看到四人“刷刷刷刷”的从自己身边掠过,李义终于露出头来,蒙面的黑巾下一双亮如天上星辰的眼睛,穿过重重雨幕,落在前方四个人身上,暗暗祈祷黑衣人可千万不要被司马南等三人抓到了,那自己顺藤摸瓜的大计可就要泡汤了。 等三人的身影几乎已经消失在雨幕中,李义方才动了。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双臂一张,整个人便如千丈高空滑翔而下的鹰隼,流利的在半空划出一个潇洒的轨迹,便如一支破空的利箭般直直的向着前方四人消失的方向疾射过去。 在李义离去之后不久,突然暗夜中又闪出数十条幽灵般的影子,向着司马家众人落脚的李家小院鬼魅般摸了过去,无声无息…… 重重屋脊自脚下一闪而过,司马南三人越追越近。个个眼睛里闪着强烈的杀机,无论此人是谁,也无论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单是窥探一事,他便非死不可。 司马家第一天来到天罗,竟然便遇到了这种事情!若是不将这家伙抓住杀死。司马家还有何颜面可谈?进入天罗的第一天就吃了这等暗亏,以后岂不是被人当做一个笑柄? 前面夜行人轻功虽高,功力却似乎有所不足,必然无法持久,身法虽然依然快速,但三人均已看出她已然后力不济,落网成擒已经是笃定之事,三人均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抓到此人,还怕逼问不出自己感兴趣的消息?前面已经接近城墙,三人均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 追得最快的司马南距离黑衣人已经不足三丈!突然一声大吼,提气飞掠,一掌劈了出去,劲风呼啸。内力所至,便是滴落的雨滴也如同钢珠般激射了出去。 那黑衣人却是知道这一掌地厉害,身子在前纵中奇异的一扭,改变了前进地方向,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掌,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又近了少许。 远远跟着四人的李义远看越是不对劲。黑衣人一开始地身法确实灵活精妙,对身体每一处肌肉的运用都是妙到极巅,每一个动作,均能够有一种令自己顺势加速的意思。这样精妙地身法,固然还比不上李义的九天游龙步,却也是不遑多让!李义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身法,如果单从身法地精妙程度而论,只怕不在算命相士任天行之下,不想高人竟是随处可见,但一想到此,李义自己却笑了,自己惊诧于此人的超妙轻功,却是太高估此人的能力了,任老哥的内外轻三门功夫均已达绝顶之境界,且甚为平衡,更兼有数十年的精湛功力,却又如何是这个黑衣人可以比拟的,此人也只有身法佳妙,其他诸如速度、持久等各个方面却又颇有不足之处。 不过,这也只是因为自己起点太高,就平心而论,从黑衣人每一次的提纵距离来看,虽然内力确实尚未臻至先天之境,却也是应该算是颇为可观了,如此高手,纵然正面交手不是司马南的对手,但其轻功的精妙却是远非司马南可比!如果单纯只是逃命,此刻恐怕早已消失了踪影,以司马南那在李义眼中看来只能算是半吊子般地轻身功夫,决计不可能追到现在这般首尾相接地地步。 同时李义还发现了一点,就是黑衣女人从开始逃逸到现在,方向一直没变。始终是直直的朝着一个方向,纵然中间稍有转圜,却也是紧跟着便转回到原有方向上来;李义旁观者清,忍不住想到:难道这竟是诱敌之计吗?还是另有埋伏不成? 强劲地雨滴打在脸上竟然跟冰雹砸脸一样生疼的感觉,让李义又打消了这个疑虑,如此天气之下,若是果真有埋伏,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远方战局又变,黑衣女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身法如电般斜飞出去,姿势之美妙让人叹为观止,此时的司马南也已察觉了不对劲,右手轻轻一扬,身后两人也顿时停步,分别落在一栋房子屋脊之上,隐隐然对黑衣女子形成钳制包抄之势。司马南目注那仍旧保持在四丈开外的黑衣女人,出声问道:“夫人秉夜光临,却又使巧计将我等引至此处,究竟有何用意?” 司马南呼吸平静,内力悠长,显然仍是颇有余力,口气平淡温煦,宛若闲话家常。虽然知道黑衣女子必有图谋,但司马南依然不急不躁,显见得城府修养俱是一流,不愧为司马家的第二号人物。 那黑衣人一身夜行衣,黑纱罩面,而司马南竟然可以看出此人不但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位妇人,这份眼力倒算不俗!单凭这点,李义自问便做不到;李义倒是可以分辨男女,甚至可以一眼看出其人的武功高低,但却是无法做到像司马南一般一眼看出妇人少女的区别,不由心中想道:这位司马家二爷眼力竟然如此厉害,在这一点上观察入微,难道以前曾经做过淫贼不成? 自从那黑衣女子适才突然加速拉开距离,司马南便发现这名女子似乎只是引诱自己三人追来,不由得心头警兆大起。如果这黑衣女子早有能力摆脱三人的追踪,却故意装出一副后力随时不济的样子,将自己三人引来这里,到底是何用意呢? 那黑衣女子见三人突然停步不追,竟然也停了下来,俏生生的挺立在风雨中,屋檐上,口中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司马二爷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暗夜,如此风雨,二爷竟然能够看出贱妾乃是一名妇人而非豆蔻少女,倒真是令小妇人大出意料之外了,咯咯咯,司马二爷对女子有着如此见识,想必也是众香国里打过滚的人物吧?失敬失敬!二爷这份眼力,不去开个楼子,倒真是可惜了。”语气之中满是调侃讥刺之意,对司马南的问话却是避而不答,反而将话题又引到了司马南身上。 “好厉害的女子,好犀利的词锋!”李义心中暗赞一声,颇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只因这几句话正是李义想说的。凭司马南表现出的这分辨女人的本事,不去做个妓院老板当真是有点可惜了,如果司马家的第二号人物亲自牵头主持一间青楼楚馆,当真是客似云来,络绎不绝……李义心中恶毒的想。 黑夜里看不清司马南脸上表情,但李义想来这刻的司马南脸上的表情必然极为精彩,因为他的语音也急促冷漠起来,还带着一点恼怒:“夫人说笑了,若是没有夫人襄助,纵然司马南想开个楼子恐怕也是没有顶梁柱啊。” 李义几乎便要拍掌喝彩了!司马南亦是机智之人,这一句话连消带打,可谓精彩之极,不仅将黑衣女子的讥刺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还暗讽她是一名妓女甚至妓院的老鸨。口舌之便给实是可见一斑,确是高明。看来这位司马家的二老爷不仅心机灵巧,智谋超群,便是嘴巴上也是伶俐的很。 那黑衣女子一声冰冷的笑意,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二爷客气了,二爷现在还没有那等产业,便是想做也还要跟贱妾学学,倒是贱妾这里支撑了一座青楼,却是还缺一名头牌,久闻司马家小公主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贱妾可是神往的紧啊,若当真有了小公主芳驾到临,鄙馆必然扫榻以迎!” 春末夏初的磅礴大雨依旧刷刷不停地下着,四个人的头发、衣襟上均是不停的向下滴着雨水;但黑衣女子这句话一出,司马南的心中却是顿时如坠冰窟!哑声道:“你们的目的是畅儿?”口气中已经是有了压抑不住的狂暴! 黑衣女子咯咯咯一阵大笑,直笑的花枝乱颤,“二爷果然不愧有多智之称,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贱妾佩服之极!”她语似褒奖,实则如指着鼻子骂司马南却也无异,当下更是话音一转,登时变得恶毒之极:“不过二爷追了贱妾这么久,此刻,恐怕司马小公主已然在贱妾那里准备接客了,咯咯咯……不过她可不叫畅儿了,贱妾给她取了个艺名,叫小玫瑰,也有同宗之说。哈哈哈……” 第134章 :司徒后人 司马南呆若木鸡!想不到黑衣女子竟然还有这一手!不由心中一凉,暴喝道:“你若是敢动畅儿一根汗毛,我司马家上天入地,也要将你们全部捉出来,碎尸万段,灭汝十族!” “咯咯咯……二爷脾气真大呀,贱妾真是吓坏了呢,”黑衣女子的声音又柔又媚,说出来的话却如刀锋一般扎进司马南的心脏:“司马家是天下第一财阀,贱妾当然惹不起,司马家说将我们碎尸万段,灭我十族,自然能做得到,贱妾对此也是深信不疑;咯咯咯……,不过,等到司马家将我们碎尸万段的时候,估计小公主也为我们挣足了银子,嘿嘿,不过呢,这笔银子,我们却是不会动的,全为你们司马家留着,毕竟是小公主的脂粉钱啊;咯咯,司马二爷,届时司马家将这笔银子拿回去,将是多么的荣光啊!” 司马南心中懊悔万分!一路旅途劳顿,再加上刚到天罗便遇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无论是谁,心中的警惕也必会有所松懈了,更何况身在天罗第一家的李府内院,料来也应该是戒备森严,无形中便大大的放松了警惕。( )是以司马南只是将两名心腹高手邀到房中与司马畅议事,其余人等皆已休息。想不到敌人竟然瞅准了这个空子,在众人最是松懈的时候,不惜冒着这狂暴大雨发动了阴谋。 若是敌人当真将落单的司马畅掳去,后果委实将不堪设想!万一发生什么事情,那么就算将司马畅救了回来,也必然会抱憾终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事已至此,司马南别无他法之下,竟然再次冷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然发生,那么担心忧虑恐惧害怕只会越来越乱。如何解决才是正道!“你们到底有何图谋?明人不说暗话。[ ]说出你们的真意吧!”一面心中急切的思索敌人来路。 “没什么图谋,就是不想让小公主如此绝色姿容,终生却只能可怜的守着一个男人而已,我们可是要让小玫瑰快活的!二爷,告辞了。就不用送我,你们是绝对追不上我的!咯咯咯……”一阵荡人心魄的娇笑,中间竟是恨意颇深,显然对司马家竟然是恨之入骨地样子!黑衣女子身子一展,就要离开。她这话却非虚言,司马南等三人武功虽然远远高于她,但在轻功上,却确实没有追上她地实力。 “呵呵,我知道了,你是司徒家的人!”司马南冷静的笑了起来,心中灵光一闪,直接便下了断语。这一句话让黑衣女子将要纵身而起的身子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司马南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负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摆动了一下。给身边的两名高手打出了暗号。 “原来夫人适才的身法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飘渺微步,司马南差点走眼了。夫人,三十年来,我们司马家明知道司徒家还有后人存在,却始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给了你们一条休养生息之路;但是今天,司马南可以负责的告诉夫人,若是畅儿有任何损伤,整个天罗大陆所有姓司徒的,必将鸡犬不留,老幼尽杀,我刚才所说的诛汝十族,绝对不是一个笑话,夫人应该明白。以我司马家的能力,让整个上官遗族在罗星大陆灭种,还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司马南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对黑衣女子的人是否掳去了司马畅也并无多少着急之色,始终镇定如恒。但他平淡地声音之中却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让人闻言之下,丝毫也不会怀疑司马家是否有这个能力! “哈哈哈……”黑衣女子沉默一阵,突然凄怆的大笑起来,“便算当真灭种又如何?当年上官一族传承几百年,身为八大世家之一,威震天下,何等荣光!若不是因为你们司马家阴险狡诈,出尔反尔,司徒家怎么会消泯于这个大陆的顶层?留下一群孤儿寡妇受人欺凌,被人欺辱,生有何欢?司马家有这能力,贱妾当然深信不疑,不过贱妾等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活在世上,为报仇而死,理所应当!一切就随便二爷了!”说完就要飘身而起。 司马南大喝:“给我拿下!” 两条人影顿时出现在离黑衣女子不足两丈之处,同时举掌攻来。劲风呼呼,令黑衣女子口鼻皆滞,几乎无法呼吸。 适才司马南不断引诱黑衣女子说话,更在黑衣女子一顿发泄似地疯狂之后,突然点破黑衣女子身份,令黑衣女子无限警惕的心中出现了一道本不应出现的缺口!更故意提起当年旧事,引得黑衣女子心头激动,无暇他顾。两名高手便趁这机会,悄悄地分左右纵身过去,拉近了与黑衣女子之间地距离。 此时突然发动攻击,正是攻其不备。果然不出李义的预算,那黑衣女子轻功虽高,身法亦妙,但内力、以及持久力方面却是明显无法与这几名大高手相比。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落在下风!只能靠着小巧灵活的身法不断闪避,心头不由暗恨:早知道司马南是一个老狐狸,诡计多端,自己一向谨慎,此次也多加防备,没想到终究还是上了他的当。 隐身暗处观战的李义又好笑又觉可气,心中暗骂这女人貌似精明,实是蠢猪!明明早就可以脱身,却死活将自己留了这里,耀武扬威一番,竟然只是为了一逞口舌之利。女人就是女人!最大的毛病便是这时有时无的愚蠢,你若是当真的有后手将司马畅抓了去,那等你抓到手之后,这些口舌之利到时再说难道还晚了不成?那样岂不是更有资本?原本优势尽占,进可攻退可守,现在可倒好,多说了两句话,却很有可能把你自己的小命丢在这里!你死了不要紧,可是公子我要到那里去挖你们地老巢去?! 至于司马畅是否被掳,李义反而并不是那么担心。府中还有李兰这个一流高手坐镇,至不济也可阻挡一时,发出声响惊醒司马家地众高手想来还是做得到的。 司马家那两名高手身形上下飘飞,左右交击,已然封杀了黑衣女子所有地可能逃生之路,司马南亦已贴近战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无论黑衣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是司马南此刻要关心的问题!即便万一这黑衣女子说的是实话,那么,也只有从她身上下手才能够救出司马畅。 所以现在绝不是回去查看究竟的合适时间,现在真正最主要的目标反而是先将这黑衣女子拿下,其他的无论任何事,都稍后再说!以此女的口吻,极有可能是主事之人,若能擒下她,或者可以令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至少也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黑衣女子已经全然落在了下风,支撑的甚是辛苦。两名高手若论真实武功均与她不相伯仲,甚至还要高出一分半份,而现在此两人全力围攻她自己,她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全靠自身高妙的身法勉力支持。更何况司马南就在战圈之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偷袭,这更令她心中增添了莫大的压力。 两名高手的无所不至的攻击几乎已经将她所有的退路全部截断,而司马南站立的位置更是彻底截断了她最后一条生机。现时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怎么办?! 黑衣女子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渐渐不断的被消耗,两侧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的密度,与头上正瓢泼而下的大雨相差无几!黑衣女子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的力不从心了,身法也有些迟滞了起来,而两名高手的攻击却是越加狂暴起来。 “砰砰砰砰!”避无可避之下,黑衣女子聚集全身功力,与两名司马家高手各对了一掌,身子一个倒翻筋斗,在空中歪歪斜斜退出两丈,方踉踉跄跄的在房顶站住。蒙面的黑巾下,一道血箭夺口而出,身子顿时摇摇欲坠。 两名司马家高手均是身子一震之下,连退几步,脸色都是一阵发白。 半空中一道刺目的电光一闪,银蛇班的闪电将司马家三个人脸上映的均是一片雪一般的惨白! 司马南清叱一声,修长的身子一掠而起,立掌如刀,挟着半空中雷霆之威,一掌当头劈下!这一掌的威力显然已经是司马南全身功力之所聚!手掌未至,劲风已经逼得半空中的雨点偏离了原有的方向,如同一面扇屏般向黑衣女子身上罩了过来! 黑衣女子眼带绝望的看着司马南飞身而来的一掌,自知今夜已经是必然无幸,心念电转,已下决心,突然凄厉的大吼道:“司马南!老娘宁死也不会让你救回司马畅的!一起同归于尽吧!” 黑衣女子突然提聚全身残余功力,疯子一般迎了上去,举掌而上,竟然正面硬撼司马南这养精蓄锐的雷霆一击!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内力早已接近透支,这种举动便如找死无异!手腕一翻,左手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亮的短剑,狠狠向着司马南下腹刺去!全身空门大露,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第135章 :眼皮底下的隐藏力量…… 司马南本意一掌出去待到她闪避之时,隐在身后的左手的后续招式便可立时将她生擒活捉!哪想到她竟然选择不闪不避,正面迎了上来,左剑右掌均是气势汹汹。自己若是原式迎上,恐怕一击之下,这名黑衣女子便要立即香殉玉消!至于说妄图与自己同归于尽却是妄想,强弩之末,何足道哉!但这样一来,司马畅的事情若是真的,只怕就再也没有了线索!而自己杀死了此女,极有可能激怒对方,对畅儿不利,但若是自己闪避,那黑衣女子便可从自己这边冲了出去,有了逃生的机会! 司马南眼色一阵变动,他毕竟已操必胜的把握,而此女又已受内伤,决计无法脱身,自己却无必要急于求成,瞬间收回了几分功力,同时脚下重心转移,已经做好了黑衣女子一旦从自己身侧冲过,那自己便能立时转身追上的准备!此刻黑衣女子体力消耗极大,又身受重创,司马南自信,她决计无法脱出自己之手! 暗处的李义更是明白此中一切,心中一叹,手指轻轻一弹,早已扣在手中的一枚牛毛针无声无息的射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名黑衣女子此时此刻就这样死在司马南手上!而天罗城之中竟然隐藏有这样的特殊势力!不查个清楚明白,李义怎么能够放心? 本想渔翁得利,以为自己轻轻松松的跟在后面绕一圈,不过就是淋场雨,就能获得一个值得自己惊喜的消息,哪想到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要自己粉墨登场! 两人身子眨眼间接近,司马南身子一侧,右手一翻,便去抓黑衣女子手腕,同时左手立掌。狠狠向黑衣女子持刀的手腕切了下去。黑衣女子见司马南并不硬抗,正中下怀,左手一振,短剑脱手而出,依然是刺向司马南小腹,身子游鱼般一滑,从司马南身边蹿了出去。身在半空犹能变换身法,此轻功之佳妙可见一斑。[ ]只此,却也在司马南预算之中。只见他左手一抄,已将那短剑接在手里,身子勉力一转,竟然没有丝毫停滞,便要飞身而起,抓向黑衣女子背部!他的战力之前并未消耗,身法迅猛之极。而黑衣女子却已是强弩之末,此削彼长,眼看黑衣女子已然无法逃出司马南的掌握。 便在此时,李义牛毛针已到! 这是李义第一次以暗器临战对敌,司马南应该感到荣幸了! 司马南正要腾起的身子突觉右腿环跳穴上忽地一麻。瞬息之间,整条右腿已经完全用不上力道,重心偏移,骤然间失去了平衡,身子竟然在房顶上突然滑倒。 一侧的两名司马家高手见司马南出手,而敌人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便收手观望,静等二爷**擒拿这黑衣女子,完成大功!哪知道变生肘腋,司马南突然在房顶竟然滑倒! 两人大吃一惊,急忙飞身扑上,将司马南将要倒地地身子扶住。房顶可不是平地,万一在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下去,纵然司马南武功高强。却也难保不会受伤。 那黑衣女子本来也只是侥幸一冲,本意却也有求死之念,只求尽力一博,不意竟然一冲而过!而武功高强的敌人竟然会在房顶意外滑倒!!不禁心底大呼侥幸,再也不敢停留废话,全力展开身法,如飞而逃。 司马南气的几乎吐血!眼见那黑衣女子全力逃遁,如同闪电一般,已经追之不及,不由大怒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躲在暗处暗箭伤人?有本事便出来与司马南过上几招!如此卑鄙手段,不怕惹天下人耻笑吗?” 两名司马家高手顿时大惊,原来二爷的滑倒竟然是被人暗算,除自己等人之外竟然还有外人在场,自己等人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此人的武功得高到什么地步?!两人不约而同地四处望去,却是空寂寂的连鬼影也没有一个!莫说此刻的李义早已追踪那黑衣女子而去,听不到司马南的话,便是他听到了,恐怕也是置之不理! 废话,跟我谈江湖规矩!简直是扯淡!江湖若是有规矩,那还能叫江湖?江湖的规矩只有一条----灰色规矩!司马南挽起裤腿,凝目望去,三个人不由得均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枚细如牛毛、亮闪闪、颤巍巍的牛毛银针正正的扎在司马南腿上,入肉几乎一半!如此暗夜之中、瓢泼大雨之下,相距又是最低有几丈的距离,对方竟然将这枚微风都能吹得起的细小牛毛银针飞掷出如此远地距离,甚至轻易地穿透了司马南的护体内力,直扎入肉!最为恐怖的是,竟然是照着穴道扎了进去!这是何等的眼力!这是何等的功力修为……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默默无言! 良久,司马南长叹一声!今夜,实实在在地是一败涂地!若是暗中窥伺的那人有心要取彼方三人性命,在出其不意之下,恐怕也并无多大困难!便是这枚牛毛银针,选的若不是自己右腿而是自己咽喉或其他致命之处,那么……司马南不敢再想下去!只觉浑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一直凉到了心里。[ ]如此一想,对暗中那人地偷袭行为似乎也不觉得如此可恨了,反而觉得有些庆幸起来。 三人对望了一眼,几乎在同时想起尚在李府的司马畅,不由得同时叫出一句:“不好!”同时纵身而起,发疯似的向着李府奔了回去!司马南最是宠爱司马畅,他中了李义一针,本来跳跃不便,但心急之际,其速快如奔马,犹胜平时! 李义不疾不徐的跟在黑衣女子身后,越跟越是惊讶了起来!这女子小心的过了分!在明知道已经摆脱司马家三人的情况下,复又身受重伤,竟然还带着李义绕了几个京都城。 其实这也难怪,那司马南在身处绝大优势的情况下突然失手,黑衣女子如何不疑,而司马南又素以机智著称,刚才的争锋相对,可见一斑,而这一失手未尝不能是司马南故意而为,旨在找出己方的藏身之所,黑衣女子自是不得不小心。 李义感觉着冰凉地雨水不断地冲击在自己身上,浑身上下早已没有了半点暖意!看着远方那已经有些跌跌撞撞却还是在执着地绕京都城的黑衣女人,李义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起来,恨不得抓住她狠狠地打一顿屁股!好可恶的女人! 黑衣女子现在虽然肯定自己已经摆脱了司马南等人的追踪,但是作为女人的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却让她始终感觉到,危险依然还存在着。是以不顾身体受重伤,展开身法在城内大绕了起来!足足又奔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黑衣女人一路上或登高而望,或突然隐身角落,或正在空阔之处飞掠时突然转身回掠,始终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尚有追踪之人!不禁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我疑神疑鬼?过于小心了?” 虽然心中疑虑仍在,但经过如此多方试探之后,依然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不禁让黑衣女子慢慢放松了警惕,再者,也是身体上的内伤令黑衣女子再也没有了绕路的余力,否则,恐怕黑衣女子还要继续绕下去。 貌似愚蠢的女人,她的第六感确实很惊人啊! 看着黑衣女子青烟般的身影直直的掠向东方,暗影处,雨幕中,一个幽灵般的影子似乎扭了几扭,慢慢清晰了起来,显出李义罩着黑色面巾的身影,嘿嘿一声冷笑,自言自语道:“虽然你的轻功够高明,虽然警惕性也够高,不过,不能不说,你的反追踪的经验实在是太烂了!顶多就是小学毕业水准!”身子一长,便如一条有形无质的幽灵影子,向着黑衣女人远去的方向直射而去。 慢慢的,李义发现黑衣女人远去的方向,周围的景物对自己来说越来越是熟悉,及至见到黑衣女子从一个熟悉的后院蹿进一座灯火通明的大院子,李义不由的摸着鼻子苦笑起来。 只因这个地方乃是李义无比熟悉的地方,也是整个天罗城之中纨绔们的聚会闹事的主要之所在。 以往的几年之中,李义几乎每年都最少有几个月的时间乃是在这大院子中度过的!在这里惹过的祸、打过的架更是不计其数!这里面,也就是天罗人的销金之窟,花天酒地之所,不仅是王公大臣们宴客摆阔的主要场所,更是赌徒们的天堂之所在! 宜春楼!!! 李义肚子里连珠炮般骂了几千句三字经!终日顾忌这个,算计那个,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隐藏了这样的一股莫名势力!自己竟然还懵然不觉! 这一刻,李义心中突然生气了一股极端恼怒的感觉!仿佛感觉到自己受了愚弄一般,怒火蓬勃的发展了起来。不由的暗中下了决心,回去后定要对李兰三和李兰六等人好好敲打一番,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他们做情报工作的一大失职。 刷的一展身子,凌空扑上了黑衣女子刚才进去的阁楼!侧着耳朵,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一间房子之中传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动静,李义冷冷一笑,身子无声无息的移了过去。 厚厚的窗户纸只是隐隐约约的透出里面模糊的人影,李义眉头一皱,抓起自己衣襟下摆,内力到处,柔软的布条顿时硬挺了起来,李义就用这衣襟下摆轻轻往窗户纸上一抹,无声无息的,被抹过的窗户纸顿时变薄了一层,李义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再度轻轻一刷…… 给读者的话: 一更!!!求收藏! 第136章 :司马畅被绑架…… 如此连续三、四下之后,窗户纸已经只剩下了透明的一层,从这方望过去,房内情景清晰可辨。 黑衣女子身子软软的伏在室内一张软榻上,旁边正有几名中年妇人在不停的忙碌着,似乎正为她的伤势着急。只听黑衣女子声音无力的道:“你们不用麻烦了,我这是内伤,服寻常药物效果不大的,赶紧去个人,将三位长老请过来,我的伤,目前只有他们才帮得上忙。” 一名中年妇人答应一声,接着便下楼而去。 黑衣女子似乎强行打起了精神。问道:“小斌他们回来没有?” 一名中年妇人低头道:“还没有回来。” 从李义这边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这名中年妇人脸上浓浓的忧色。 “什么?”黑衣女子大惊,竟然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还没有回来?怎么可能?司马南等人已经被我引出来了,他们那么多人用迷药对付一个司马畅,据情报说,那司马畅武功并不是很高!怎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竟然又出了什么意外?”声音惊疑不定,充满了莫名的忧虑。 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三个人走了上来。 李义听得这三人脚步轻盈,几乎已经到落地无声的境界,显然皆是内家高手,不由得再度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更加的悠长绵密起来。 “雨嫣,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一名老者地声音,似乎充满了关心之意。接着,三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一股脑儿的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便是这一句话,李义已经确定了这黑衣女子的身份,宜春楼楼主甄雨嫣!不由得摇头苦笑。回想起往日那个烟视媚行、仪态万千的宜春楼主,做梦也想不到是她呀! “没事儿,受了一点内伤,还死不了。”那女子甄雨嫣轻轻咳嗽两声,道:“大叔,小斌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要不,您老人家前去接应一下吧,我的伤势不要紧的。” “小斌他们还没有回来?”那老者甚是意外的一声叹息。“今天晚上你们到底做什么去了?不会是昨天我们三个老家伙已经否决了的计划你们依然行动了吧?” 甄雨嫣满脸愧色,轻轻点了点头。 “你……,糊涂哇!”那老者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李府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司马家此次来的一百多人更是无一庸手。你这般贸然行动,只怕会令我们多年地计划毁于一旦!你……,唉。雨嫣,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呀?!我且问你,纵然你真的将司马家小公主擒拿了回来,你能将她怎么样?不要以为司马家会因此与你谈判!区区一个司马畅,司马家还是牺牲得起的!” “我……我就是气不过,司马家是我们司徒世家灭亡的主要凶手,我们却是一直没有对付他们的机会,此次,好不容易司马家人来了天罗。更难得天公作美,降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天时地利俱在,便是不能与司马家谈判。不过,将那司马畅调教成我青楼头牌,整日里生张熟李,却也可让司马家永远蒙羞,永远在道上抬不起头来!也可出我心头一股恶气!”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老者似乎是忍无可忍,“你可以毁掉司马畅,可你有没有想过那后果?毁掉司马畅很容易,但那后果我们却是承受不起的!那样势必要我司徒一家全族为司马畅陪葬作为代价!司徒家的烟火,将因此而断!你想过没有?司马家牺牲一个司马畅,可我等必然会满门灭绝!哎……” 甄雨嫣轻轻咳嗽一声,说话地声音有些讥诮起来:“司徒世家这么多年苟且偷生,早已生不如死;眼看着仇人势力越来越大,报仇的希望也是越来越渺茫,这等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要能令司马家蒙羞,纵然上官一族全部陪葬又如何?这种藏头露尾的日子,我早已受够了!” 三位老者为之气结,仔细想想甄雨嫣说得倒也是实话,不由的相顾黯然!谁曾想到当年跺跺脚八方震动的司徒世家,今日竟然惨淡到了如此地步? 那老者长叹一声,叹息声之中,充满了英雄迟暮的悲哀与悲凉;沉默片刻,站起身来,道:“我去接应一下小斌他们,二弟、三弟,你们帮雨嫣疗伤,务必在天亮之前,令雨嫣的伤势有所起色!至少也要让她行动如常,不可露出破绽!”另外两名老者齐声应了一声。这位大长老正要出门,突然门外一阵细微的骚乱,接着便有一名中年妇人急匆匆的奔了上来。 “夫人,小斌他们回来了,司马家小公主也已经擒拿回来!”这本应是令人振奋的消息,不知为何,这位中年妇人说话地口音竟然是充满了悲愤。 “小斌他们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甄雨嫣顿时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快让他们进来。” 窗外的李义也是大感意外!有李兰在家坐镇,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把司马畅也抓了来?不由得心头一紧:难道李兰一时托大受伤了?还是他们去的人中有极强的高手,但以那三个长老地修为论,最多也只和李兰在伯仲之间,并无优势,更何况李兰的武功乃是李义自己亲传,就算以一敌三对敌这三位长老,纵不能胜,也绝不会落败!难道他们的后辈还能有更强地人物……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起来!恨不能一步便飞回家去。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三个大汉浑身浴血的走了进来,一边走来,身上雨水和着血水不断地往下流,流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红色!中间一人身上还扛着一个大布袋,里面依稀是一个纤弱的人体。 “大姐!”看到甄雨嫣,三人同时开口,偌大的男人,竟然眼圈也泛了红。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人?其他的人呢?”甄雨嫣一看到三人遍体鳞伤的样子,顿时从心底感到了不妙,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们呢??嗯?说话呀!?”说到后来,已经像是嘶喊起来。 “大…姐,其他的十七位兄弟,恐怕……恐怕……”居中的汉子连说了两句“恐怕”,却像是喉咙突然被塞住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双虎目之中,却渐渐溢满了泪花。 甄雨嫣不顾身边大长老地安抚,猛地站了起来,两眼失神,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眼中珠泪滚滚而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长老满脸地寒霜:“你们若是没有得手,有这么大的伤亡还可解释,可你们明显已经得手了,为何还会损失了这么多地人手?对方有极强的高手?” 大长老这话初听有些费解,但细细一想便也明白,若是没有得手,那必然是暴露了行迹,被发现了,一翻苦斗之下,人员伤亡惨重,但是既然已经得手,此事就显得不对劲了!能从那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将人抓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没有惊动敌人,那怎么会有伤亡?如果真的惊动了对方,想带着人质全身而退,何其艰难,此事明显透着蹊跷了。 那叫做小斌的汉子道:“本来事情开始时颇为顺利,在大姐将那三个老家伙引走之后,我们便潜了进去,那小丫头涉世不深,并无防备,没费多大功夫就将之迷翻了,我等将之捉到,便即刻打算离开,可是就在即将出李府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挡住了去路。这女子武功高强之极,一个照面,老三和老四已经伤在她剑下,兄弟们便红了眼,都冲了上去。” 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看甄雨嫣和三位长老的脸色,有些胆怯的意思。见四人只是沉着脸听自己讲话,暂时看不出怪罪的意思,才又颤颤惊惊的说了下去:“哪知道一接手之下,才知道那女子的武功竟然还在大姐之上!兄弟们发觉不妙想要撤走时,已经是来不及了!这女子的武功太可怕,剑法出神入化,以一人之力将我等尽数拦住,不过这女子武功虽高,却似是刚出道的雌儿,下手好像不忍心伤害人命一般,是以兄弟们暂时还能支持得住!” 此言一出,甄雨嫣与三位长老均是变了脸色!李家竟然有武功如此高强的女子高手?!三位长老有这样的修为吗?! “我等看出这女子的弱点,几位兄弟欲拼死缠住那女子,让其他兄弟带着那小丫头先走,但此时李府护卫已然察觉,追了出来。又有几位兄弟拼命断后,我等三人才得以力战脱身。”那汉子低着头,脸上满是哀伤之色。 “还是不对呀,”毕竟姜是老的辣,大长老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不对之处:“那女子既然武功如此高强,那在李府护卫也追出来之后,你们怎么可能还能在她手下逃脱?李府护卫出来之后,她又在何处?” 小斌皱着浓眉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道:“貌似从李府护卫追了出来,便再也没发现那女子高手的影子。我们三人回来的极是小心,按照既定线路,又绕了一大圈,才悄悄的转了回来。没发现有跟踪的。”他倒也不笨,一看甄雨嫣与三位长老的脸色,就知道了他们在担心什么。 一听此言,四个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相互的对望一眼,同时开口:“难道这女子,不但不是司马家的人,竟也不是李家的人?”四人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只有既不是司马家的人,也不是李家的人,只是适逢其会,刚好碰上,否则怎么会不救司马畅? 一想到这里,四个人均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一场行动竟然损失了十七名好手,四人心中均是沉甸甸的,伤痛不已。 甄雨嫣看着小斌背着的那布袋,眼神锐利了起来:“把她放出来,我看看司马家的小公主长的什么模样儿。” 小斌答应一声,将布袋解开,顿时露出一个窈窕的少女身体来。青色衣衫,清纯秀美地绝色容颜,正是司马畅!此刻正如美人海棠春睡,脸上泛着娇艳的红晕,双眼紧闭,更显得睫毛长长的极是诱人。 甄雨嫣冷冷的审视着这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发疯发狂的绝美容貌。眼神中却是越来越是暴戾、恶毒!充满了憎恨! “来人,将她送到蓉嬷嬷那里,好好地调教一番!为了这么一个小贱人,竟然损失了我十七名兄弟,我若是不让司马家蒙羞于天下,怎么对得起那十七名兄弟?怎么对得起我司徒家族被司马家阴谋害死的各位先人!”甄雨嫣脸色有些狰狞起来!过于激动之下,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嘴角又冒出一丝血色。 “是!大姐!”那名叫做小斌的大汉脸上涌起一阵残忍的兴奋之色,一双眼睛看着司马畅那足以令男人疯狂的绝色容颜。色咪咪的笑了起来。在这一刻,似乎为了掩护他而送命的十七名兄弟尽数被他抛在了脑后。 果然是男儿本色。 第137章 :不可原谅…… 甄雨嫣看到他的脸色,明显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 小斌一弯腰,伸手便抱向司马畅地娇躯,准备将她抱了起来带将下去。身边的两名汉子眼中均是露出羡慕之色。 便在此时,小楼的窗子突然爆裂,一条黑衣人影便如同是九幽地狱冒出来的魔神般,带着浑身的杀气,缓步走了进来。踏步进这高手林立的别人的地盘,神态却如同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之中散步一般,竟然充满了一种残酷的优雅写意之态。 黑衣人影地身法似缓实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竟然已经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司马畅身边。 事发突然,众人均是大吃一惊!三位长老反应最快,同时一声厉啸,飞身扑了上去,三人六掌齐出,狠狠击向黑衣人后背,人人心中均是同样的想法:绝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否则。司徒世家几十年的隐忍必将毁于一旦!灭门之期不远矣!劲风呼呼,均已凝聚了自己的全部功力! 黑衣人一个旋身,双掌竟毫不示弱的反击了回去! “砰砰砰砰砰砰!”六声巨响便如同雷霆炸响一般!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黑衣人竟然与每一位长老都各自硬对了两掌!劲风四溢,周围众人均是不由的站立不稳,甄雨嫣重伤之下,更是直接被这横溢的劲风吹的滚倒在床上! 劲风激荡过后,众人骇然发现,三位长老均是歪歪斜斜的退了出去。三张老脸一样地煞白。六只眼睛之中同样的不可置信地神色,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各自呕出了一小口鲜血。 再看那黑衣人,身体只是稍稍后仰一下,上身一阵前后摇摆,脚下咔嚓一声,两只脚深深陷入木头做的地板之中,整个小楼一阵摇晃!却再无异样!竟然以绝顶神功将三位长老的掌力引到了脚底,等于是这座小楼承受了三位长老的一半攻击…… 小斌等三人本来趁着三位长老攻来之时,想占个现成便宜,纷纷举刀扑了上来,哪知道黑衣人竟是毫不理会,六掌一对,四溢的掌风已经把三个人吹的东倒西歪的摔了出去!蓦然,三位长老同时双手一抖,几道银亮的光芒闪电般向黑衣人飞来,同时,一侧的几名中年妇人双手微扬,一阵淡淡地桃红色烟雾便在房中弥漫了开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双手虚空一引,数十道银亮光芒顿时如百川会海,尽数落入他手掌里,同时两只宽大衣袖一扬,强劲到极点地内劲发出,正在空中弥漫的桃红色烟雾竟然慢慢缩小成一团,接着衣袖一抖,桃红色烟雾便乖乖地从窗口飞了出去,散进雨幕之中,瞬间消失无踪。 短短的一瞬间,黑衣人表现出的功夫已经是完全打消了众人的拼死抵抗之心!一己之力硬撼三大长老数十年的内力修为。听风辨器、神乎其技地将数十暗器无一遗漏的收在手中!最后更以精纯的内力宛若实质般裹住无形无质的毒烟,如同玩耍一般扔了出去!这等神功,在场众人别说看过,连听也是没有听说过!忍不住纷纷以惊骇之极的目光看着他,人人均是心头发凉…… 这名黑衣人,正是尾随甄雨嫣而来的李义! 咔咔两声,李义若无其事的将两只脚从木板里抽了出来,轻轻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脚踝,右手拇指竟然还轻轻在自己鼻子上抹了一下,看他眼神,似乎很得意很是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这几个动作很潇洒,很帅,很酷,很…… “尊驾是谁?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见识过李义的盖世神功,大长老三人毕竟是人老成精,立即发现了此人的不可力敌!自己三人刚才联手,尤被震伤,纵然集合所有实力,只怕也不是此人的对手,忍不住言语上也客气起来,还带有一丝畏惧之意。 李义口中哼了一声,冷冷道:“司徒世家,嘿嘿嘿,好一个宜春楼!好一个甄雨嫣!好!好!好!”连着三声好,却是充满了讥刺之意!还带着隐隐的愤怒:“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嘿嘿,好本事啊好本事!” 甄雨嫣不顾身上伤重,勉强挺直了身躯:“尊驾到底是何用意?司徒世家早已尽归尘土,剩下的寥寥几人,不过是苟且偷生,又怎么敢轻易暴露身份?纵然尊驾神功盖世,却也抬不过一个理字,却要依仗武功高强就可以欺负上门吗?我等纵然不敌,却也势必要与阁下周旋到底!” 李义并不理会她,继续冷酷的道:“道理?!司徒世家与司马家有仇,这点我早就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你若是正面相斗,生死各安天命,倒也罢了,可是你堂堂司徒一族的主事人,竟然对一名少女使出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我却是不能不管上一管!” 甄雨嫣厉声道:“生死相博?正面相斗?我们怎么斗得过?那是送死!与敌对阵,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报的了大仇,就是正路!阁下既然是局外人,何必多管闲事?”这甄雨嫣的性子倒似是颇为刚烈,明知眼前这黑衣人武功绝世,自己等人决计不是对手,竟然仍有胆色疾言厉色相对,是以先以“理”之说事,又以生死相胁迫,复以事实讲情,博取李义的同情心!但眼底的那一丝闪烁却暴露了她真正的用意!如此绝世高手,都是大有身份之人,怎屑于与自己一个妇人女子斤斤计较?甄雨嫣心中这样想到,只要言语之间将他挤兑住,令他无法出手,自己这些人便安全了,起码性命能够得以保存!若是他能够就此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想必这等身份、武功之绝顶高手也势必不屑于泄露自己的这个秘密,虽然也会提心吊胆,但总比当场送了性命为好!事后最多舍去这片基业,却也可保举家安全,只要面前这黑衣人一开口,顺着自己的话说一句,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一句,甄雨嫣便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挤兑出这个门去!说到斗嘴,甄雨嫣自信在整个天罗还找不到对手! 甄雨嫣的疾言厉色,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很是忠贞义烈,甚至不惜死战的决心,但说穿了其实就是相当于悍妇撒泼。 李义静静的望着她,眼中含着一丝古怪的笑意:“甄雨嫣,不要跟我耍你这些不入流的心机,你以为,我就杀不得女人?尤其是你这种风尘女子吗?” 甄雨嫣心中顿时一阵冰凉,先前准备好的千万言辞顿时毫无用武之地!忍不住大声道:“那你为何不杀?你杀呀!你杀了我,也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个武功绝顶高强的大高手,是如何对付一个无力反抗的女人的!你杀呀!杀啊!”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欺上前来。 李义嘿嘿一笑,语音平静而又狠酷:“甄雨嫣,你信不信?只要今天晚上从你嘴里再说出一个字来,老子立即扒光了你扔到大街上,唤一百个男人来轮暴你,然后把你赤条条的挂在城门上,旁边给你竖上一面大旗,上书司徒世家传人甄雨嫣,让你伴随着已经逝去的司徒世家的祖宗们再次名扬天下!!真正重现你司徒世家昔年的赫赫威名!还你最大的心愿!” 平静的声音之中含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这一刻,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均是忍不住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所有人均是不约而同的从心底升起一种感觉:这个男人,说得出,便能做的到!他,根本就是一尊恶魔的化身! 甄雨嫣看着对面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其中丝毫没有一丝正常人的情绪波动,如同一潭死水般,静静的看住了她,不由心中凉气直冒!嘴角不服输的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敢再说出话来。 大长老踏前一步:“尊驾武功如此高强,想来必是当世高人,岂能如此对付一名妇人女子?难免使得天下人耻笑!” 李义暴烈的打断了他:“别跟我谈什么江湖规矩、仁义道德!那些用在你们身上,统统是放屁!老小子,你滚到一边去!甄雨嫣,你不是很能说吗?来!再说一句话。一个字给我听听!当场试验一下,我是不是做的出来!你道我敢是不敢!” 甄雨嫣惊惶地倒退了两步,却不小心碰翻了身边的花架。花容失色,却是闭紧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唯恐惊吓之下发出一声惊呼,惹恼了这个混世魔王。 李义冷笑一声,缓缓转身,面向小斌三人,“这三个人,今夜做错了事情,小小地惩戒一下,免得你们宜春楼不长记性!” 小斌三人面露乞怜之色,看着李义,两条腿同时如同刚下锅的面条一般抖动起来,手中虽然仍是握着刀柄,却是绝无半点勇气将钢刀举了起来。这个人,连三大长老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还能有什么侥幸地希望? 大长老出声道:“尊驾还请手下留情,这三人并无真正冒犯到司马姑娘之处,这个……” “闭嘴!”李义一声呵斥,转过身来,刀锋般的目光看向大长老:“你有意见?!” 被这冰冷而又泛着杀机的目光盯住自己眼睛。大长老心中一寒,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脸色苍白起来。嘴唇颤抖半天,终于出声:“没没意见” 另两名长老转过了头,盯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自己咳嗽一声,便惹火上身,似乎突然发现眼前地墙壁竟然是如此的好看,均是神情十分专注的研究起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年纪越大,越是怕死!这句话,充分的从这三位长老身上体现了出来,一见不可力敌,顿时态度便软化了下来,见到敌人要在自己面前处置自己的人,竟然不敢阻拦,被李义一瞪眼之下,更是连求情也不敢了。 在这一刻,李义的心中不由得为他们泛起了一股深沉地悲哀!多年的躲躲藏藏,苟且偷生,早已磨去了这三人当年的曾经血气!这三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早已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单纯地活下去而已!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三位地位明显高于甄雨嫣的长老,胆色上还当真不如甄雨嫣这个女流之辈!甄雨嫣虽然阴险毒辣,手段卑鄙;但她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亦是无可厚非,却总还是敢于做事的人!至于这三位长老,纵有些须实力,却也不过是三具行尸走肉罢了! 至于大长老说的李义乃是为了司马畅迁怒一事,却实在是猜错了李义的心思。李义之所以要惩罚这三个人,丝毫没有司马畅的原因在内!主要便是这三个人竟然敢夜进李府,此为罪一;更惊扰到了李兰,此为罪二;更何况李兰这几天月事来临,正是不宜着凉的时刻,却为了这几人出来淋了雨水!这便是罪三了!三罪并罚! 这些虽然在别人眼中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李义来说却是不可原谅! 第138章 :手段…… “嘿嘿!”冷笑两声,脚下一动,一脚已经狠狠踢在左面那大汉的胯下,一声似乎是打破了鸡蛋壳地细微声音传出,那大汉顿时张大了嘴,极度疼痛之下,竟然呼不出声来,两眼一阵泛白,身子软软倒下,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 谁也没想到,李义口中所说地小小惩罚竟然是一脚废了一个男人最大的本钱,不由均是一声惊呼。小斌和剩下那名大汉见到同伴地惨状,又见李义的目光向自己二人转了过来,不由顿起拼命之心。 作为一个男人,若是哪里受了这等无法恢复的重伤,就算之后还能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挺刀扑了上来!咬牙切齿,满脸痛恨。 “没想到司徒世家竟然还有两个男人!可惜以后就不是了!”李义嘲讽的道。手下却对他嘴中的司徒世家唯一的两个男人毫不留情!又是一脚踢了出去,眼前刀光耀眼,几乎水泼不进,但不知怎地李义这一脚却是大大方方的踢进了满天刀影之中,又是准准的踢在了另一名大汉的胯下。 这一脚的力道明显大过了刚才那一脚,那名大汉一个粗壮的身子竟然被他这一脚之力踢得凌空飞了起来,手舞足蹈的飞上半空,五官之中鲜血狂喷,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压抑至极的惨呼,身子尚未落地,便已气绝毙命! 三名大汉,只剩下了那叫小斌的大汉一个人,眼中满是惊慌与绝望之色,突然大吼一声,钢刀向李义掷了过来,转身便跑;李义身子飘起,轻巧之极的躲过迎面而来的钢刀,苍鹰搏兔般飞掠,一只看上去无比秀气的右手,已经按在了小斌的天灵盖之上,五指一收,手腕一转一提,喀嚓一声,齐颈而断,一颗大好头颅竟然被他凌空生生的拧了下来! 小斌失去头颅的身体竟然还持续的向前跑了七八步,才轰然摔倒在楼梯上,颈腔中一道浑圆的血柱倾喷而出…… 如此暴烈的手段看在众人眼里,均是一个个魂飞胆裂。两名中年妇人口中呻吟一声,顿时软软的晕了过去。( )三名长老与甄雨嫣也是眼皮一阵猛跳,心跳霎时间停跳了几拍!几疑身在噩梦之中! 世间竟有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这…… 李义冷冷看了几人一眼,脚尖一挑,司马畅的身子已经落在他怀中,一手揽住,另一只手中将那小斌的头颅轻轻向上一抛,那圆圆的头颅顿如离弦之箭般,带着锐啸的劲风,冲天而起,轰的一声,竟然将楼顶砸开一个圆圆的洞口,直直的朝天飞了上去!豆大的雨点顿时从缺口中倾泻而下。 “若是不想司徒世家真正的灭族绝种,今后两个月之内,宜春楼需得听我号令!否则……”不容置疑的扔下一句话,李义冷笑一声,抱着司马畅的身子穿窗而出,瞬间便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甄雨嫣与三位司徒家的长老面面相觑,直至此刻还在怀疑刚才的事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错觉,是现实,还是在噩梦之中!刚才的一幕幕,充满了不可置信!世间竟有如此人物?天下竟然有如此残酷到家的杀人手法?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高明至极的武功?! “咚!”一个圆圆的物事从楼顶那破开的缺口之中直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敲击声…… 四人定睛望去,赫然是刚才李义扔上天去的小斌的头颅!怒目圆睁,断颈处血迹宛然,竟然又顺着原路落了回来,正如皮球般在地板上滴溜溜转动。 “哇!……”强自支持的甄雨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疯狂的呕吐起来,直吐的翻江倒海般剧烈。 李义的身子一飘而出,雄躯轻灵似羽,怀中的司马畅身体的重量,似乎对李义没有丝毫影响,身法实已臻超卓之境,把在场中人尽数看得呆了,要知司徒世家素以轻功身法享誉天下,与北堂世家并称于世,那甄雨嫣更素以自身轻功身法自傲,但今日得见李义的绝顶轻功,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并是不是说李义的轻功就一定比司徒世家的家传轻功更好,司徒世家的家传轻功“飘渺微步”身法亦属当世最上乘的轻功,而李义的“碧波游龙身法”虽然也属济癫李修缘最高深的轻功,却不见得比那“飘渺微步”更出色,而司徒家一众人等之所以会叹为观止,却是因为他们并未能将“飘渺微步”身法修炼到高深境界,而李义却已经将“碧波游龙”身法推至极高深的境地,再辅以精湛的内力配合,前者力不足,后者颇有余,这样此消彼长的对比起来,司徒家自然要惊惧万分! 能够成功震撼自己不知道的势力,终于将心中郁闷情绪完全发泄了出来,李义心情舒畅之下,连这漫天的暴雨也觉得柔风细雨、春色满园起来;李义的雨夜追踪,相比较与他对司徒世家的发现以及宜春楼的秘密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李义根本不担心司徒世家的人不答应自己的条件,甚至他们只要敢稍有阳奉阴违,就会大祸临头。首先,自己掌握了司徒世家的后人就在天罗的大秘密,只要李义将司徒世家的消息说出去,那么,也不需要李义自己动手,司徒世家的夙敌自然会大举进攻,灭绝司徒家的一切;其次,李义自己也表现出了本身绝对的实力,这对司徒世家来说,这是一种绝强的震慑!也是一种无从反抗的力量;目前的司徒世家,早已不复往日地风光,根本惹不起像李义这样的超级高手!这便是李义一上来便强势的出现的主要原因,包括最后临走杀死哪三个大汉,都是一种示威的手段!若不是担心杀死那三个又老又怕死的长老会对甄雨嫣的势力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李义倒真不介意用那三个老家伙的人头来示威! 再次者,目前司徒世家的势力已经式微到极点,这点从他们所拥有地高手实力上就可以确认,虽然他们之前的隐蔽工作做的相当的不错,甚至瞒过了李义的耳目,而目前的宜春楼在天罗也大有名气,算得有些道行,但是只要司徒家的身份泄露,多年来所有的努力必将在短时间内付诸东流!现在的司徒家,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江湖帮派的特别势力,跟现今的八大世家任何一家相比,司徒世家都是远远不如,简直是差天共地,根本就不具可比性!至于想要向司马家和各大世家寻仇报仇,那根本就是一种奢望。但李义的出现,却会给他们这个奢望带来一点变成真实地曙光!毕竟李义的实力在那摆着呢!起码也是根救命的稻草。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现在与李义合作都是司徒世家的首选之策!所以,李义有把握他们一定会答应。 正在飞掠中的李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过一个街口时,突然隐藏起了身躯。 不多时,一条浑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息、轻灵曼妙的身影长掠而过,瞬间停身在房顶,身法之高明,便是较之适才的甄雨嫣都犹有过之!灵秀的双眸显出一丝疑惑之色,似乎很奇怪李义为何到了这里会突然失去了影踪。 突然,李义无声无息的在她身后出现,这曼妙地人影也是一流高手,即刻有了警觉,“啪!”又清又脆,却是李义不轻不重地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本就紧身的夜行衣又被雨水湿透,这一巴掌打上去,跟完全没有隔阂地打在肌肤上的感觉毫无二致! 少女娇呼一声,也不转身看看来人是谁,直接就向李义怀中扑了进去。脚下习惯性的羞嗔的一跺脚,却忘了这是在别人家的屋顶之上,顿时发出几声瓦片的咔嚓声音,一个一等一的轻功高手,居然会踩坏瓦片,却是丢人,少女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伏在李义怀中,再也不敢动了。 李义缓缓解开她蒙面黑巾,顿时一副倾国倾城的娇俏容貌出现在面前,不是李兰又是哪个?! 李义本就奇怪,有李兰坐镇在家里,那帮家伙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掳了司马畅去,纵然李兰不愿杀生也不该如此,却原来是这丫头故意放水。 说不定那三人能够回去宜春楼也是这丫头在他们身后引开了追兵吧!只是,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拍拍李兰的背部,李义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简单果决的一句话:“回家等我。”雨势虽然有所减小,但李义依然担心李兰的身体会受不了,尤其又是在女人生理期之内。李义前世虽然没有真正交过女朋友,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对于女人生理期间不能受凉这点简单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就算李兰武功如何的过人,她毕竟还是女人,尤其是李义自己的女人。 把埋在李义怀里的头使劲点了两下,李兰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李义一眼,突然伸嘴在他脸上一亲,李义在刚感觉到那温润的红唇凑到自己脸上的轻吻感觉时,李兰已经腾身而起,消失在雨幕之中。 一间破旧的屋檐下。 司马畅只觉得自己从悠远的梦中醒来,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只记得自己在李家客院之中独自等候司马南等三人捉贼归来,突然鼻中嗅到了一丝异香,最后的反应是看见几个黑衣蒙面大汉进了房中,还未来得及惊慌已经晕了过去,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现在自己一睁开眼睛,竟然似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中,一家破旧的屋檐下,雨水仍在不停的下着,不断溅到自己脸上身上,一阵阵清凉的感觉,突然想起昏迷前的遭遇,不由的脸色大变,眼中射出无尽的惶恐之色:看这样子,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而且身子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难道自己…… 一时紧张之下,俏脸顿时一片煞白,双手不自觉的抚向自己身上,一双眼睛也在自己身体上审视检查起来,良久,方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自己依然是自己,并没有……司马畅不敢再想下去,若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恐怕自己就算立即死去,也无法洗刷掉这巨大的耻辱! “放心了?”一句淡淡的问话声从身后响起,似乎还含着一丝戏谑。但听在司马畅的耳中,却是像惊雷一般的效果!闪电般转过身来,双掌护胸,这才突然发现,不仅自己身体活动自如,内力也没有受到丝毫限制。 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蒙面人身子闲闲的靠在墙上,一双眼睛淡淡的穿过司马畅的身体,看向外面的漫天雨幕,对于这张足以令男人心动神驰的绝色容颜似乎视而不见。 第139章 :原来如此…… 司马畅略一回想,顿时明白定然是这人救了自己,她毕竟是司马家年轻一辈的有数人物,瞬间就恢复平日的雍容,未语先笑,语气异常诚挚、感激的行了一礼:“多谢……”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多谢什么呢?只看到一张蒙面的黑巾,只能确定是个男子,至于是老是幼却是却是全然看不出来,如何称呼? 那黑衣人似乎笑了一笑,漫不经心的道:“却没什么好谢的,只不过适逢其会,顺手便把你带了出来,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见一只小猫小狗受了伤,也会觉得很可怜的,也会去救它一下,人之常情嘛,何须言谢。” 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司马畅却是为之气结! 可恶!竟然将自己这司马家的千金公主比作小猫小狗?不由得脸上一阵发青,又是一阵发白,瞬间又转作红色;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侧着头停了下,突然笑道:“好了,别玩变脸了,刚才我救了你,现在又骂了你,就算是扯平了,以后却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本是萍水相逢,以后当无相见之期,自己保重吧,找你的人恐怕就快要翻天了!哈哈……” 远方,李家的方向敲锣打鼓之声齐鸣,人喊马嘶,一片混乱。李家的贵客,司马家的小公主,竟然在客临天罗的第一个晚上,在戒备森严的李府客院被掳走了!李天李老爷子大怒冲天,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将整个天罗城翻转十八遍,也要将司马家小公主找出来!命令一下,天罗城登时便炸了锅。 于是,继杨家昼夜搜了一遍天罗城之后,作为杨家最大的对手,同为天罗顶梁柱的李家似乎也不甘示弱,也来了一遍大肆搜城!而与杨家的行动只是相隔三四天,这种无意间的巧合,落在很多有心人眼里,却顿时升级成了各种各样版本。 会是某些事的先兆吗?! 一时之间,整个天罗城之中人人自危起来,某些自诩为智者的人物更是好像从中嗅出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竟然已经在准备收拾金银细软,以便随时逃命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小心,一直以来,李家与杨家在天罗人的心中,早已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效应:但凡是杨家出事,必然是李家人出的手,而若是李家出事,则必然是杨家人搞的鬼!这句话在天罗,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句定性的真理! 而像这几天两家相继大肆动作起来,就不得不引人遐想了。不少人已经在猜测,两家是不是要准备撕开脸皮火并了!若是这样,那便难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咱们小家小业的就不奉陪了…… 渐渐听着搜索的队伍已经朝着这边而来。 司马畅俏脸又是一红,不由想到:这人倒可真算是个奇人,却是施恩不忘报的不羁之人,必然是要打消我报恩之心,才故意玩笑于我,之前只怕是误会他了。 司马畅不禁又感激开口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赐告?兄台救了畅,保全了畅女儿名节,如此大恩大德,便如重生再造,畅盛感大德,司马家亦感此德,岂是一句道谢便能了结?” 黑衣人耸耸肩膀,动作说不出的潇洒,轻描淡写的道:“真的没什么,你我再无见面之期,告辞了。”也不待司马畅再开口,黑衣人肩不摇腿不动之下,一个身子已经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飞上了墙头,夜色中昂然而立,突然振声大喝道:“司马家小公主在这里!”他话声中灌注了雄浑之极的内力,语音清越,登时远远的传了出去,远方顿时一阵骚动,接着便有声音向这边移动而来。 司马畅知他离去在即,不由大声呼道:“兄台慢走一步,还请留下高姓大名?” 黑衣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又似是不屑作答,身子在墙头上一闪,便已失去了影踪,轻功之佳当真罕闻罕见! 司马畅大急之下,也纵身上了墙头,游目四顾,四周空空寂寂,哪有半个人影?一时间不由得心头若有所失。 嗖嗖嗖几声。人影晃动,司马南一脸焦急之色,率先落在司马畅身边,接着另外几名高手也纷纷赶到。司马南一双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司马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畅儿,你没事吧?”语气之中满是关怀之意,司马南虽是司马畅的二爷爷。但素来疼爱司马畅如己出,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月亮不敢给星星地,虽只是片刻分离,却当真是牵肠挂肚。对司徒世家竟然对司马畅下手之事,着实是上了大火。 司马畅摇了摇头,自然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道:“我没事。”忍不住还是纵目四处望去,希冀能够在看到那黑色的不羁身影。 见司马畅安然无恙,司马南终于放下心来,若是司马畅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这个作为带着后辈出来游历的长辈丢脸也就丢到姥姥家去了。别说家里如何,就是自己这关自己都过不了! 听完了司马畅地诉说,尤其是关于那个莫名高手的事,司马南不由的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司马畅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半点关于敌人的信息,司马南在见到司马畅的时候,本来已经制定好彻底覆灭司徒世家的大计登时胎死腹中。 一帮人簇拥着司马畅回到李府,已经是后半夜。李老爷子夫妇听到消息,亲自迎了出来。李霸夫妇也在其中,嘘寒问暖,人人均是放下了最大的心事。知道司马畅此番受地惊吓不小,钟燕更是将司马畅揽在怀中,不住温言抚慰。 司马畅连声道谢,眼睛转了一圈,却没发现李义的影子,不由心中甚是气恼,心道:二世祖就是二世祖,自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能懒龙高卧,果然是废材一个! 不过面对李家人毫不掩饰地关心,司马畅心中却是感激不已。 此刻的李义,早已悄悄溜进了自己的小院,换过了衣服,这才将李兰唤了过来。一双眼睛看着李兰,却没说话。 李兰看看李义表情似乎有些严肃,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垂下头去,知道李义要问什么,只是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义指指床边座椅,温言道:“坐下吧!说说怎么回事!” 李兰嗯了一声,低着头坐了上去,低声道:“在公子跟踪那人出去之后,兰儿便发现了有人潜进了司马家所在的小院,便跟了过去查看,正好看到他们用迷香迷倒了司马小姐,,兰儿正要上前将司马小姐救下,突然想起了老夫人说过的话。”说到这里,李兰目光微抬,看了李义一眼。 李义心中雪亮:“你想起来奶奶要我一定要将司马畅娶回家的任务?所以你就放过了这群黑衣人?你知道我跟随那黑衣人而去,所以你就打算将这个解救司马畅的机会留给了我?让我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吗?借此夺得司马畅地芳心垂青?”李义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地每一句话都有一种尖锐的味道,还充满了一种淡淡的自嘲之意。 “是!”李兰又垂下了头,李义已经将自己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李兰在为自己的公子能够完全了解自己的心事而高兴的同时,心中却也难免掠过一丝淡淡的酸涩。作为一个女人,却要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创造一个让他去拥有另外一个同样出色地女人的机会,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就算李兰对李义的爱恋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李兰明知道自己今生绝不可能成为李义的正室妻子,但在她心中,却也不是完完全全就能够不在乎的! “然后你又不放心,担心我并没有遇到他们,或者这两股人马并不是同一路的人,你还是追了上去,准备万一发生意外,你再将司马畅救回来?” “嗯!” 李义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将李兰揽在怀里,李兰顺从的依偎在他怀里,心中升起淡淡的满足。 “兰儿,你还是不明白我啊!”李义喟叹一声。“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子是值得我李义去全心付出?更有几个女子是值得我去全力追求的呢!呵呵……,若是涵澜,还好说一点,虽然涵澜身后有一个千年的家族,但是很明显的是,东方家,并没有我这样的野心。再说了,涵澜也给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小妹妹般,或许跟她的从小的经历有关,总是给我一种忍不住要去呵护的微妙感觉,但是,若是当真说到婚嫁,眼下却还不见得!只能说,东方涵澜在我的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的。” “那……那司马家小公主呢?司马小姐长得很靓丽,接触过的公主小姐们没有一个能够及得上,相信东方家小姐的真貌最多也不过如此,难道公子你便一点也不动心么?”李兰低细的声音问道。 “靓丽?那有什么?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多了,你家公子还能全部占有吗?有没有这个能力全部占有呢?”李义笑了起来,“若是单纯的只看到一个女人很靓丽,我便将她占为己有,那么,兰儿,你未免把你家公子看的太肤浅了,你家公子我可不是那些花瓶收藏家啊!” 李义顿了顿,接着道:“司马畅本来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当年是我自己一手把这门婚事搅黄了,只是为了司马家那巨大的野心,和司马家足以支撑他的野心的实力与财力;诚然,若是咱们李家与司马家彻底联合,便有把握在一夜之间颠覆整个天罗国,灭亡杨家,然后背依司马家八千里山河作为基地和大后方,依托天罗的地形,远交近攻,四面出击,的的确确有统一天下的可能。嘿嘿!” 李兰纳闷了起来:“公子,这不正是你要做的吗?有这样大的好处与便利,那你为何又……” 李义哼了一声,道:“是我所想的,但如果那样,只能是以司马家为主,我李家只不过是作为司马家的附庸存在而已,那样有什么意思?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司马家能得到天下而做嫁衣,那我们能得到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作为炮灰牺牲掉!简直是愚不可及!岂是我李义应为之事?!再说,你家公子我,又岂是屈居人下之人?” “司马畅诚然是很靓丽,可你不要忘记,她还是司马家的小公主!这个身份,足以让我敬而远之!而且,这个女子的心机其实很不简单的,绝非一般女子。要想得到我的认可,其一,除非她放弃司马家的尊贵身份;其二,司马家也须为我所用,否则,我是决计不敢将她留在身边的。不过,这两种可能性都是渺茫的很,嘿嘿!”李义悠悠的道。 “原来如此,公子,是兰儿想错了,公子恕罪!”李兰低声道,小脑袋撒娇的在李义怀里拱了一拱。 第140章 :东方家的商讨…… 李义哼哼一声,在她脸上轻轻吻一下,道:“我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自有打算,兰儿,你掺和这些事情会委屈了你的,一切交给我自己就行了。” “嗯!”李兰眼中不由又有些发热,抽了抽小鼻子,把自己的脸蛋深深埋在李义的怀里,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 就在天罗城越来越是热闹的时候,远在北戴的东方家却是一片平静。 攀月楼中,东方宇闲逸的坐在窗前,神态悠然的观赏着楼外风景,对窗外已经数十年如一日的风景依然是乐此不疲,似乎依然充满了兴趣。 听着窗外刷刷的雨声,东方宇深邃的眼睛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显现。 楼梯咚咚作响,两个人走了上来,均是一脸的焦急。正是东方宇的两位兄弟,二弟东方淌,三弟东方扬。 “大哥,天罗城,我们当真便不派人去了吗?这个时机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年纪最小的东方扬三十多岁年纪,满脸虬髯,模样甚是粗豪,最是沉不住气,一上来便急匆匆的道:“据王寒传回来的消息,就连天下门也已经有人赶到了天罗城。至于大陆各大势力更是将此次天罗之事当作了一个机会,纷纷前往,我们若是再不做出决定,恐怕就来不及了啊?大哥!” “天下门?!”听到这个名字,东方宇眼中闪过一阵寒意,“那又如何?难道天下门去了,我们东方家就必须去不成?” 笨蛋!东方淌狠狠地瞪了东方扬一眼,简直是白痴!明知道天下门一直是大哥的最大心病,你竟然还这么不合时宜的提出来!就算大哥想顺着咱们派人去天罗打探一下消息,恐怕也被你这一句话给完全葬送了! “大哥!”东方淌小心翼翼的道:“现在这边也是太平无事,罗天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再说,前几日宫中传来的消息,我们也不可不防啊,戴权太子求亲不成,却又突然派大批人马前往天罗,我怕,他会对涵澜不利啊!不如,就由小弟我只带两个人,轻车简从,秘密潜入天罗,如何?” “戴权太子?”东方宇嘲讽的笑了起来,“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一晒!当他是太子,他便是太子!不当他是太子,他就什么都不是!他以为抓着一块腐朽的天下牌便可作为护身符?那是做梦!别人或者会畏惧天下门,我们东方家多年来辛苦经营,需要再畏惧世间任何势力吗?!” “再说,”东方宇的声音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被天下门这三个字引起的波动迅速消失,“现今的天罗城之内,风波诡谲,连我也是没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贸然参与进去,风险太大,我现在想的倒是,是不是应该把涵澜他们撤回来,而你们竟然还一个劲的想着往里面钻,一个一个都是猪脑子吗?” “大哥!此次天罗地事情看起来只是一个偶然而已!”东方扬不服气的道,“偶然死了一个南宫家的人,却死在如此敏感的时机,必然是凑巧了而已,各方势力纷纷前往,便是都想去浑水摸鱼,以求分一杯羹;正如大哥所说,我们东方家如今的实力何等的强横,只要现身,天下英雄谁敢争锋?必将获利最大啊大哥,怎能不考虑啊?” “偶然?东方家只要参与进去必将获利最大?简直是扯淡!”东方宇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自己的三弟。“你呀你!你这一根筋的性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得遇到事情先多想想清楚?啊?天罗是谁的地盘?你不会不知道吧?” “谁的地盘?不就是杨不群的地盘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小弟去天罗,那老杨头还曾盛情……这些年来,小弟早有意将咱东方家的势力发展入天罗,大哥却总是推三阻四,难道不依附王朝的隐世世家之名真地就这么重要?若是早些入主天罗,我东方家势力早已再上层楼,那什么天下门又能如何……”东方扬甚是得意扬扬,喋喋不休的发表意见,不过他却没有说完。 “闭嘴!你这个蠢货!”素来温文尔雅的东方宇忽地面色铁青。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地。恶狠狠的大喝道,对自己这位亲弟弟的神经大条东方扬早已无语到了极点!“前日我派人送给你们两个人看的资料你们都看了没有?” “看了,大哥,您说的是……。”东方淌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正因为看了那份资料,他才对远在天罗地女儿更加地不放心起来。 “哪份资料?呃~~,看了看了,大哥,是那份东南司马家的资料吧大哥?”见到东方宇发了火,东方扬急忙讨好起来,做出一副喟叹的样子,“真没想到哇,司马家的势力竟然增长的这么快,当真是世事如棋,难以预料哇……啧啧……” 旁边的东方淌一阵无语!怜悯的目光看向正裂开大嘴夸夸其谈,口沫横飞的三弟东方扬,不由的心中呻吟了一声:三弟啊,恕二哥爱莫能助了,你这次可真是一头撞进马蜂窝了!唉,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要乱说话呀,现在可…… 东方宇眼睛已经瞪成了铜铃,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地修养气度,在面对自己这位亲弟弟地时候,总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好半天才怒吼出来:“混账!!谁让你看的这个?!如果不是东方家这一辈只余我等三人,我真想请出家法,好好教训一下你!” 这一吼地声音足可媲美李义前世在电视剧里所见识过的少林绝学狮子吼!整个东方家大院均随着这声怒吼颤了几颤! 东方扬虽然志大才疏,却是对自己的大哥素来敬畏有加,也知大哥才能胜自己百倍,所以无论嘴里心里百分百的心服口服!也不问原因,直接低头认错,但其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看着这个滚刀肉一般的三弟,东方宇无力的叹息一声,挥挥手示意两个人坐下,又瞪了东方扬一眼:“你给我好好坐着,一句话也不许说,否则,就给我滚了出去!” 东方扬口中呃了一声,无比的郁闷。心中甚是不服:我练功练的正起劲,你派人送来资料说让我看,我一点没干耽误,马上就看了,我真的很仔细看了你派人送过来的…… 东方扬突然浑身一震,想起了一件事,昨天晚上,自己再次练功之中,似乎确实有人给自己送了一份什么资料,只是当时自己正忙着打坐练功,便令他放在了一边,到最后自己全心练功,忘得一干二净了,难道是那份?如此一想,顿时不敢说话了,低眉顺眼的坐在了一边,无比的乖巧。 东方宇目注东方淌,道:“二弟你是知道的,你来说说看,对此次天罗事件,有何看法?” 东方淌谨慎的思考一会,方道:“南宫俊此事,决计不是偶然,应该是某位,或者某些有心人借机挑拨事端,以求从中牟利,但究竟是谁,是何方势力,还有待考证。不过,此事对各大势力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东方宇怅怅叹了一口气,望着两个弟弟,一个嗜武成性,一个小事精明,大事糊涂,重重的道:“你们呀!唉!”转过头看向窗外,低沉的道:“此次确实是个机会,绝对是一个大好时机,这一点,不仅你们想到了,各大势力也都想到了,所以,一个个就像见到了蜜糖的蜜蜂一般,一窝蜂的都向天罗跑!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幕后是不是有人操纵的?如果是有人操纵,那么,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单纯给各方势力创造一个茶话会的机会呢?他安排运作到底想得到什么?这些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 东方淌眼睛一眨,道:“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是怀疑那个纨绔,不过小弟认为,此事未必便是他背后操纵,以他能力如何可以运作如此大事,或许本来便是一桩巧合也说不定。”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再叫他纨绔!”东方宇大怒起来,“他是纨绔,那你们是什么?如此小看一个可怕对手,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呃,大哥二哥,你们说的是谁?”东方扬实在忍不住了。 “李义,李天之孙,李霸之子。”东方淌低声回答道。 东方扬顿时无语,半晌道:“大哥,你和二哥各有才干,老三我只喜练武,头脑不是很清晰,只是那个小家伙有啥值得讨论的?” 东方宇再次对这个三弟东方扬感觉很无语! “此事定然有我们目前还想不通的地方在其中,虽然想不通,但我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大好机会未尝不是一个大大的陷阱!”东方宇皱着眉头,“而且我怀疑,这个陷阱主要的针对对象可能就是我们东方家!” “哈哈哈,大哥,天下间什么人能够算计到我东方家?就算是天下门那些家伙也未必能办到,再说了,就算真有人敢算计我们,难道还能成功不成?实在不行,小弟我带着几块白带过去,直接抄了李家!”东方扬把两条毛茸茸的长腿往座椅上一盘,粗声大气的道。 “你?”东方宇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三弟,“就算你将你座下所有的紫带与白带全部带去,若是那个人告诉我你们所有人没有一个出得了天罗城,我也决不会感到意外!” 第141章 :南宫圳到…… “哈哈哈…大哥你不知道,老三我……”东方扬刚笑了两声,便见到东方宇冷电般的目光向自己射来,不由得一窒,讪讪的住了声!把张扬的昂起的头颅又畏惧的缩了回去,要说的话也直接咽了回去。 东方宇哼了一声,目光森然:“老三,我再告诉你一次,高深的武功是可以解决很多事,但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武功来解决,天下门之所以如此强势,可以超然于一切,就是在于他的不争,就这一点,是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作到的,我们东方家之所以不如天下门,就是因为我们始终要争所以,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轻视、诋毁天下门的话,还有,李义的事也是如此,你可以漠视李义,但绝对不可以忽视、轻视此人,你真的知道他的实力吗?对陌生的势力绝对不能有任何大意!明白了吗?” 东方扬懵懂的点点头,脸上虽然仍有不服之色,但却是不说话了。 东方宇又看着东方淌,道:“二弟,你是知道李义的,难道你真的以为此事就这么简单吗?” 东方淌踌躇一会,终于道:“大哥,我很担心涵澜,她……毕竟戴权派人去天罗,主要的目的很可能便是涵澜,不管天罗情势如何,我都想去走一次。”说着抬起眼来,正正的看着东方宇,两眼之中,满是坚决!“涵澜是我和你弟妹唯一的骨肉,偏偏从小就得了不治之症,她已然时日无多了,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在短暂而又悲苦的生命中,再增加任何额外的伤害!也想尽可能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东方宇终于无语,长长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就给李义写一封亲笔信。由二长老亲自送过去,只要我东方家不陷进此次的乱局之中,想必李义还是会给我几分面子的,他是个聪明人,东方家不是目前的他能得罪地起的。” 东方淌喜形于色,终于放下心来,道:“多谢大哥!” 东方宇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此事,必然是那李义一手安排。此事毫无疑问!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是,必然有他自己的用意在内!他既然明目张胆的招惹涵澜,想必就是存心以涵澜为诱饵,让我东方家关心则乱之下,投入进去。”说到这里,东方宇眉头渐舒:“现在我东方家还没有参与进去,所以不管他什么后招,都对我们无用。所以,我这个面子,他非买不可!但若是我们东方家参与进去了,恐怕,就连我东方宇,也不一定在他眼中!” 话是这样说,但东方宇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神秘而自得的笑容:小子,你还在试探之中吧?老夫现在就告诉你,我其实早就发现你地存在,老夫的眼力绝对要比绝大多数人要好!这次,便是对你的警告!你想看看我东方家地实力么?嘿嘿,不好意思,这次不仅不会让你看到,相反,我倒要冷眼旁观一下你的真正实力,起码是真正的部分实力! 当晚,一条人影便怀揣着东方宇的亲笔书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东方家大院!数盏茶之后,又有另一条人影以高速离开东方家大院。须臾踪迹不见。 “你说什么?”东方宇房中。东方宇一脸的震怒之色,看着面前的二长老。三绺长髯无风自动!“三弟他从你手中拿走了书信?一个人去了天罗?” 须发花白地二长老吓了一跳:“正是,一来,三爷说这是家主的主意,此去天罗,须得有一个够得上分量的主持大局才是!并严令老夫不得跟随,老夫无法可施,只得回来禀报家主。二来呢……”老头说到这里,忍不住也是气的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那个愣头青,摆明就是说老夫不够分量!老夫哪一点不够分量了?难道在家主眼中,老夫还不如那个整天只知道练功习武的武痴有分量吗?虽然…… 此次回来禀报,一半地原因固然是觉得可疑,另一半的原因却是老头心中不服,未尝没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老夫再咋说也是东方家长老之一!论武功也已经是白带中品了,心计自问也不弱于人,如何是那东方扬一个武痴可以比得地?纵然你偏心你亲弟弟,却也说话太过于难听!再说,从家族事宜角度,怎么也不该派个毫无心计的莽夫去不是! “这个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方宇几乎气的晕了过去!自己派二长老前去,本意就是送下书信,立即返回!决不参与此次“八方风雨齐聚天罗”之事,再来就是对李义示威一二,警告一番,也就达到了自己敲山震虎的目的。[ ] 另外,无论天罗城事件之后如何发展,只要自己东方家始终不出现,李义行事即使如何肆无忌惮,必然也会多了几分顾忌!无形之中也就达到了牵制的目的!李义最终即使可以获利,也未必可以获全胜, 但是东方扬一去,性质与情势就即时有了巨大变化了!东方扬虽然在家族之中不是管事的,却也是东方家的重要人物之一!不管他带不带人去,但是只要他出现在天罗,就代表这件事情东方家也轧上了一脚!万一李义或者别人利用东方扬地莽撞性格闹出什么事来,届时东方家便是再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地事情。 但是以李义那高绝的智计,怎么会放过这天上突然掉下来地馅饼?!纵使老三的武功造诣确实不凡,但始终未臻绝顶之境,若有人以有心算无心,如何可免?!“东方老三啊!你你你……你可气死我也!”东方宇怒发冲冠,嗔目大吼!接任东方家家主二十年来,东方宇首次怒发冲冠,气急败坏起来!他实在是心疼自己的三弟啊。 东方家中人家族观念奇强,兄弟手足之情亦佳,这却不是其他世家可以比拟的,所谓关心则乱,以至于…… 二长老脑袋一缩,低头不语,心中却竟然是有几分放松:原来是那莽撞家伙果然是自作主张!不过以那莽夫的武功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砰!”的一声,东方宇面前一张坚硬的紫檀木桌案在他掌下化作一堆细碎的粉末!东方宇长身而起,绕室缓缓踱步,眉头紧皱。 二长老眼神一缩:家主一向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内力修为竟然已经臻至如此地步了!看这样子,恐怕已经是金带中品的实力了吧?!原来不止东方老三……连家主竟也到了这样的高深境界!老夫还是省省吧,干好自己的事就好。 “其实家主也不必如此担心,三爷的武功又有突破,却非老夫可以比拟的了,若家主当真不放心,倒不如老夫即刻便令召集几名好手,星夜赶去天罗,接应三爷归来如何?”得知撤销自己的任务不是家主的意思,二长老心头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早已平息了下去,反而为东方扬担心起来!这就是东方家,换了别的世家,却无此和谐心境…… 东方宇面如沉水,一言不发的又是踱了两圈,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罢了!只他一个人去,纵然有事,我们事后补救,料来还可应付得来;若是当真大举前去,恐怕会直接闹到不好收拾!就让老三吃点苦头也好!就算再不济,有我东方家的实力做后盾,任何人也不敢就说轻易地要了三弟的命去!更何况,他身上那封书信,只要送到了李义的手里,那便是一副最有效的护身符了!” 在东方宇的心里,此刻天罗的一片乱局,八方风雨的源源聚集,绝对不是巧合!绝对是有人安排!而这个人,只能是他,所以东方宇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别人。 除了李义那个自己一直看不透的小家伙,换做任何人,都不一定会摆出这样的布局!虽然东方宇此刻同样看不出李义的目的所在,但他在心中却是早已确定!但正因为看不透,所以东方宇也就格外的谨慎起来!绝不鲁莽的就踩进了那小家伙的圈套!但是老三的这一去,却又等于是代表东方家踩了进去!这让玉满楼感觉自己好像是输了一阵,虽然并非自己的失误,心中还是郁闷至极。 但同样的理由,却让东方宇对于东方扬的安全却也并不担心。只要是李义在暗中布置运作,料来他眼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冒着开罪整个东方家的风险杀死东方扬!就算其他势力想要这样做,李义也会阻止!所以,东方扬安全方面应该无虞。 想通了这一切,东方宇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眼睛望向天边白云:“三弟呀!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你既然酷爱武功,多研究一下你的武功不是挺好吗?” 二长老躬身站在一边,听到家主这句自言自语,突然想起一事:“家主,刚才老夫一时疏忽,尚有一重要事,没有禀告家主,三爷他的武功已经晋入本家先天金带级,这进境之快,呵呵” “哦?”东方宇神情一松,皱眉沉思一会,“既然如此,那么呵呵呵,恐怕老三此去,还真是一招妙棋!”东方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便像是心事全部放了下来,嘴角绽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天罗城。 南宫世家下榻的蓬莱客栈。由于南宫家这次来人较多,干脆把整个客栈全部包了下来! “砰!”一个淡紫色脸庞的中年人一掌拍在桌案上,咬牙道:“杨不群,你好狠!你不把我南宫家赶尽杀绝你是不罢休啊!既是如此,我南宫圳怎么会轻饶了你这老匹夫?” 南宫圳!这个中年人竟然是南宫世家当代家主!南宫圳!,原来他果然秘密混在自家队伍之中进了天罗! 在他身前,分别坐着南宫森、南宫世家第一年青高手南宫武鸣,最下方,则是一个仪容憔悴,双眼之中充满了仇恨的少女,正是南宫玲! “玲儿,你当真肯定那人说的是那句话?”想了想,南宫圳还是有些不敢纳闷,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也太过于费解了。 “是的,决不会错的,杨不群回府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他为什么要撤兵,所有人都在推测那八个字的意思,天高无上,下至江山。爹爹,您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人武功绝顶,在天罗城中,有偌大实力杀此俊哥的人并不多,所以那人也很有机会就是……”南宫玲也是疑惑的很。为什么杨不群听到之后会立即撤兵,为什么一向在自己心中无敌于天下的爹爹听到这八个字之后也变得神情奇怪之极。难道,这八个字竟然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不成? 南宫圳脸色很难看,“当时,杨不群当众说了那人是杀死俊儿的凶手?”这才是南宫圳真正生气的地方!杨不群,你也太缺德了吧?当着两大家族几千人的面,说那个人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然后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也太阴了吧? 给读者的话: 求票!!!!!求收藏! 第142章 :一曲人生…… 既然你说出这句话来,那么,如果我们不查。天下人都会耻笑我们南宫世家胆小懦弱,连亲生儿子死了也不敢去查疑凶!所以,就算那人不是凶手,我们南宫家也要碍于面子查上一查呀,可是……以那个人的身份,是那么好查的吗?查来查去很可能把我们南宫世家自己整个的查没了!! “杨不群!你这无耻的老贼!你太可恶了!!……”南宫玲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声音中透出无尽的愤慨! “你知道了我的计划,你阴谋杀害我儿子,不过是有你的算盘,我讨回债也就算了,可你这老王八竟然想把我南宫世家整个的往死路上逼!我…我和你势不两立!”南宫圳呼呼的喘着气,眼神即狂野而又狰狞! 本想到了天罗,找到杨不群要个说法,不管怎么样,两大世家现在也不是翻脸的好时机,狠狠敲他一笔也就暂时算了,儿子地血债,今后慢慢讨回也还不迟!哪里想到第一天赶到天罗,当晚上竟然收到了这么一个令自己郁闷到吐血的消息。 杨不群这老家伙竟然没有丝毫做贼心虚的意思,竟然又引导着自己的视线直接指向了李家!单单是李家也就罢了,偏偏竟然把自己无形中给推到了天下门的对立面!你这tmd的老贼,天下门岂是我南宫世家惹得起的?!天下门是没有多少人,可随便出来个人,就能搞死多少人啊!那些是人吗?那些都tmd是阎王啊! “哥哥地尸体,还留在杨家的冰窖之中,爹爹,要不要……?”南宫玲欲言又止。眼圈又红了起来,虽然见到父亲情绪非常之不好,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来。毕竟哥哥身死已经好几天了,不仅没有叶落归根,甚至都还没有入土为安。 南宫圳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也是黯淡了一下:“先让他在那里吧,现在天气慢慢转热,若是移出冰窖,恐怕便会加速腐坏了,待到解决了这件事情,去接乐儿一同回家也不迟,料来杨老贼也不至于故意损坏俊儿地遗体,世家的颜面他还是要顾及的。” “啊森!”南宫圳的眼睛转向了自己的弟弟,“明日你去见杨不群,务必要向他讨个说法!其一,俊儿之死,杨家有不可推卸地责任,必须要有人给我儿子陪葬!其次,杨不群的大孙女与俊儿已经订下婚约,那就是我南宫家的人,南宫家自有南宫家的规矩!必须随我们回南宫家,这个没商量,其三,杨家在南面地所有店面买卖,全部有我南宫家接手!” “啊?!”听到南宫圳这三个苛刻的条件,莫说是南宫玲,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南宫森,嘴巴也长成了“o”型。“大哥,这不妥吧?这样的条件,其一者估计杨老儿还能接受,随便找个杨家下人,或者那天晚上保护不利的护卫便能做到,但是其二、其三这两条嘛,估计杨不群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尤其是第三条,这几乎是杨家一小半的家产了,杨不群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错!”南宫圳阴狠的笑了笑,“换在平时,杨不群或许会这样决定,但是现在各大势力齐聚天罗,杨家已经再也经不起实力地损失了,第一、二条,杨不群若是答应了,杨家就会立即人心离散,在这种微妙地时刻,人心离散便等于分崩离析,任由宰割。所以杨不群宁可与我家开战,也决不会答应第一第二这两个条件的!我也没指望他能够答应,这两个条件,只是逼迫杨不群地筹码而已!所以这第三个条件,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而我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第三个条件!” “大哥高明!”南宫森不由得心悦诚服,大哥就是大哥呀,这等阴损的点子,自己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指望能够想出一个来。 “告诉杨不群,若是不答应,我们南宫世家便会全力结好李家,即时与杨家开战!一举覆灭他杨家!”南宫圳十分奸诈的笑了笑。以自己南宫世家所拥有庞大势力,若是主动找上李家,帮助他们对付他们的宿敌,恐怕李家上下都会乐歪了嘴吧? 与此同时,客栈中的蒙易也同样是辗转反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无休无止的大雨落下的声音,蒙易心乱如麻!作为第一批进入到天罗城的外方势力,在递交了国书之后,蒙易一行人享受到了天罗王朝最佳、最高级的待遇,被安排在了皇家的迎宾馆!蒙易明白,这是天罗在给北戴面子,也是在给东方家面子!否则单凭自己,是绝对无法享受到如此待遇的。 一路上,蒙易郁闷到了极点,却也心寒到了极点。那个叫石毅谭的副手,乃是太子近臣,名义上是自己的副手,实际上却是处处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竟然隐隐有监视的意思!这让蒙易心中彻底的警惕了起来! 回想自身以往种种,蒙易悚然发现,自己实在是知道了不少不该自己知道的秘密,虽然这些秘密都是戴权有意无意透漏给自己的,但是,知道了这些秘密之后,自己想要再过上以往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已经是完全的不现实了。 听着窗外雨声不停,蒙易眼睛突然一凝,在这一刻,在他脑中突然冒出了四个大字:鸟尽弓藏!虽然如今鸟尚未尽,自己的一身韬略智谋也完全的没有派上过用场,但是戴权显然对自己已经是顾忌甚深了,尤其在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那狠辣的一面之后,这位一向风传礼贤下士的北戴太子就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吧? 蒙易苦苦的一笑,想不到以自己的眼力,终究还是看走了眼,看错了人! 想到戴权安排的对付东方涵澜的后手,蒙易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在自己离开天罗返回北戴的时候,等待自己的,必然会是同样的劫杀! 沉沉叹息一声,蒙易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在急速的思考着脱身之计、应对之策。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大雨早已不知何时便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天罗城内水深盈尺,久久水位不落,城外护城河早已变成了汹涌的长江,浑浊的浪花异常澎湃的滚滚向前。 这一夜却逢百年罕见的瓢泼大雨,导致了天罗城中家家户户均是闭门不出,全力进行着向外排水的工作,大街上,除了大量的浑浊雨水在流淌之外,半个人影也没有。甚至就连京都城的巡逻队伍,今日也破例没有出来,毕竟巡逻队伍也是人,这么特别的天气,也没有谁会见怪,再说了,在这种天气还会作奸犯科的人,实在太少有了吧! 李府内院,积水早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数名护卫手拿木盆水桶之类的物事,一趟趟来回奔走,捉鱼般将浑浊的雨水提了出去倒掉,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李府的大门前,还筑起了一道长长的小型堤坝,堤坝外面,滚滚雨水宛若长江大河,浩浩荡荡的顺着这条天罗城最繁华的街道一路向东南前进…… 李义一袭雪白衣袍,怀中抱着一支碧绿晶莹的玉箫,端坐在自己卧房窗前的高高支起的软椅上,脸上含着一丝回忆的微笑,想起了前世自己小时候与孤儿院几位玩伴在山中小河捉鱼儿的情景,上游筑起泥沙堤坝将水截住,下游同样截一下,然后几个小泥猴般的孩子便奋力的用脸盆等物将中间段的河水排出去,到的最后,便看见满是白花花的鱼儿在变浅的水中乱蹦…… 李义脸上泛起悠远而苦涩的笑,很遥远了……那个时候,大家还都是五、六岁的年龄吧?也是记忆中,唯一一段算是美好的回忆了,好怀念啊!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哎…… 不知不觉的,李义怀中的玉箫已经凑在了唇上,蓦然,一丝宛若天外传来的细微声音飘飘忽忽的响起,霎那间,便如九霄晨风轻轻起,万里流云默默飘,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带着天长地久的伤痛,亘古不变的缠绵,悠然飘渺的回荡,这就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吗?…… 箫音显得低柔婉转,却又似是豪迈激烈,中间还夹杂着浓浓的苍凉悲苦,一时间,整个李府上空,均是淡淡回荡着这优美而又落寞凄凉的异样箫声,所有听到的人均是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百战余生,笑傲生死的老人,在看透人生百态,世事苍凉之后,悠然泛舟于山水之间。 李义身后的李兰,白衣如雪,静静伫立,默默的体会着箫音之中那飘渺的意境,整个心神似乎都沉浸了进去,一双看向李义背影的明媚俏目不知不觉的泛起了知心的泪花…… 司马畅昨夜受惊复受凉,呆在房中没有出门,此刻,正将茶水凑到了嘴边,突然飘忽轻灵地箫音响起,司马畅顿时一怔,茶杯便停在了嘴边。 如此凄美到极点的箫音,今生还是第一次听见,想不到李府之中竟有这等大家! 一时间,李府中一众人均是忍不住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全身心的沉浸在了这凄美的箫声之中。人人均是觉得箫声之美,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曲调新颖却又颇有古风,但其中蕴藏的深深的浓郁情感,却令听到的人不由自主的从心底产生了共鸣。 箫音绵绵不断,李义心中也是缠绵悱恻起来。这首曲子,正是李义前世小时最喜欢的几首经典曲子之一,《戏说乾隆》的插曲谈笑一生,此曲虽旧,但李义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语地异样滋味,只觉心中没有了爱,没有了恨,只有酸涩、茫然、悲苦、惆怅、知己难求的微妙意味,似乎心灵在一点一点的抽痛着…… “大江大水天自高,眼睛该点亮了,人生得意莫言早,是非论断后人道。轻舟穿江两岸,笑看山河绕,儿女情长梦醒又一朝。西北东南人间风波不少呀,平常心看待才好。谁负谁胜谁能一眼明了,浮云世事最难料。春夏秋冬世道有高低潮呀,计较太多人已老。何不共苦同欢尽心就好,人生就怕知己少……” 似乎有个听不见的声音在李义地心里轻轻的唱起了这首久违的老歌,业已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便翻了出来,不知不觉之中,箫音愈见温婉轻柔,似乎潺潺小溪水流淌心中,知己红尘为伴,悠然传出轻吟低诉之声…… 一曲既终,李义才如梦初醒,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是湿湿的一片。曲为心声,李兰自萧曲之中,听出了自己心爱的人心中那蕴积的莫名地浓烈情感,,纵然相交满天下,真正知心有几人的凄凉心境,不由的心中痛极。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将自己娇柔的身子偎进了心上人怀中,以自己的一腔柔情,化解心上人的满腔冰雪,天下纵然无知己,惟有红颜永相随…… 第143章 :出手救一刀(一) “公子,这是什么曲子啊?真是好听!可也真的有些……”李兰似乎没有找到合适地形容词,但这一句话,却也已经让李义惊醒了过来,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如此张扬起来? “这首曲子,名叫谈笑一生,气氛略显凄凉,人生就怕知己少!兰儿,公子今生有你红尘相伴,三生有幸了!”李义复又悠悠的道,“兰儿,一会可千万别说是我吹奏的,要不然,你会有很多很多地情敌出现的哦!记得说,这曲子是你吹的啊,你才华高洁,却不得不与纨绔相伴,无一知己相交!才创出了这首曲子,哈哈,回头我把曲子教给你!” 李兰闻言俏脸一红,公子若是纨绔,世间还有何人配称才子,如此名曲,如此高才,得公子视为知己,自己才是三生有幸!心底也是当真担心了起来,公子这样出色,才华横溢,武功绝顶,如此的绝世人物,当然会有很多美人儿喜欢,现在只不过是披着一个纨绔的外衣罢了,但是,是黄金终究要发光,是名剑,迟早要发出属于他的夺目的锋芒!一旦公子露出多才多艺的本来面目,不知会令多少佳人神魂颠倒!现在公子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为知己,自己可以尽情地享受公子地柔情蜜意,但是将来呢?万一…… 李义见自己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竟然勾起了李兰莫大地心事,忍不住好笑起来,突然而来的心中莫名的感伤情绪也顿时为之一扫而空,忍不住伸手捏住李兰俏挺的小鼻子:“兰儿,胡思乱想什么呢?刚才我嘱咐你的话听到了吗?” “兰儿……兰儿怕……怕公子被人抢走了。 ”李兰正在出神,一听李义问话,未经思索的便说了出来,出口才知不对,忍不住一张脸蛋变成了深秋的柿子,埋在李义怀里,扭腰跺脚的不依起来。 “你这小丫头,竟能演奏出如此超然的曲子,幸亏被我这个天罗第一纨绔子抢来了,呵呵!”李义半故意半打趣道。 李兰秀眉一挑,目光温润如水,刚待回话…… 门口骚乱之声已然传来,看来是粉丝来了。( )李义脸泛苦笑,自己一时兴起,恐怕是惹出了麻烦了。不过,不管如何,那曲子乃是李兰丫头吹奏的!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够相信这样优美的箫音竟然是自己这个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吹奏出来的!也只有如李兰丫头一般的妙人才配演奏出如此妙曲吧! 没想第一个来的竟然就是司马畅!对音乐的狂热喜爱追逐,令司马畅在一听到那似乎直要吹进人的心灵的凄美箫声之时,便已深深的入了迷!如此高人,如不能当面敬聆教益,岂不是人生一大遗憾?所以箫音刚停,好不容易从心神中走出来的司马畅便迫不及待的寻了过来。哪知道一进来便见到了一张令自己讨厌无比的俊脸,顿时心情大坏! 想起方才的箫声应该就在这附近,还是压下了心头的厌恶,皱着眉头行了一礼:“李公子,适才院中吹箫之人是谁?” “吹箫之人?什么吹箫之人?哦,就是刚才那惹人心烦的声音?”李义打个呵欠,“鬼哭似的,真是扰人清梦!你这个死丫头,没事吹什么鬼曲嘛,人家都找上门了吧!自己解释去!”说着,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尚在轻轻的在手中的碧玉箫上摩动,那碧玉箫以一个神异的轨迹直接飞入李兰手中。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司马畅顿时变了脸色!真是俗不可耐!!当场便要转身而去,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相救于自己的黑衣蒙面人,看那人身材、口音年龄均不是很大的样子,再与现在眼前睡眼惺忪的李义一比,不禁心中暗叹:白瞎了好眉好目的人样子,怎么都不会说人话呢,同样是年轻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啊!! “司马小姐,刚才的鬼曲却是小婢所奏,有辱小姐清听,尚请小姐责罚。”李兰柔声道,语气自颇有自傲的意味,公子说是我吹奏的就是我吹奏了,一会公子就会教给我,只有我才可以随时得到公子的亲传。 “哦,果然是李兰姑娘所奏,也只有如李兰姑娘如此风华的大家才能演奏出如此妙曲,畅心悦诚服,不知……”司马畅对李兰本来就很有好感的,倒也不仅仅是为了李兰的绝色姿容,而且李兰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股清冷的高雅气质,令司马畅感觉到一种冰清玉洁般的感觉,这让一向孤傲自赏的司马畅心中隐隐有一种知音之感,同时,又为李兰对李义这样死心塌地而感到惋惜至极!若不是李义这个纨绔子的关系,司马畅甚至很愿意与李兰好好地结交一下,而今听闻李兰竟是刚才那一曲的演奏者,不仅叹息明珠暗投,如此绝世才女竟被如李义之辈用为仆役,实在是暴殄天物,悲哀至极! “兰丫头,公子爷被你的鬼曲子弄烦了,倦的很,快进去铺床,公子爷要休息一会,快去!”李义很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司马畅差点没气死“如此绝妙之作,竟被如此糟践,这个该死的李义,我……”有心当场发作,但此地是李家,李兰又确实是李义的婢女,他怎么驱使自家的仆人,自己怎么也没道理说话吧! “司马小姐,我家公子有事吩咐李兰,尚请小姐自便!”李兰微施一礼,虽是以仆役之礼竟另有一股风华之意,气质高洁之极。 司马畅如何愿眼见佳人行仆役之事,无可奈何之下:“李兰姐姐客气了,此次乃是畅来得卤莽,这便告辞了,望他朝有幸再聆姐姐仙音!” 看着司马畅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院门,李义呵呵笑了起来。转身走回房内,道:“好险!差点让司马畅那丫头抓住了把柄。” 李兰温柔的一笑:“公子,其实就算司马姑娘知道也没什么的,司马家老家主不是就早就知道公子的不凡么?何必如此呢!” 李义笑道:“那可不一样的,现在我们李家与司马家表面上是友好之极,但是暗地里两家却是各有自己的心思,将来如何现在还真是无法论定,说来,当年我若不是因为手头并无实力,急于有所发展,却也未必愿意暴露自身本领于那司马老儿。如今正值敏感时期,所有各方势力齐聚天罗,司马畅此次来天罗,必有所为而来,之前纵然从他爷爷处知道我的本领,却未必肯信。但若是眼下亲眼所见,真的知道我的事,恐怕无形之中司马家的所有安排就会针对我们李家。呵呵,兰儿,你难道要公子我为了夺取一个美女的芳心,却把整个家族陷入险境之中吗?” 李兰吓了一跳,撒娇道:“公子,您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李义呵呵一笑,突然正色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所有男人地梦想,但是这两句话却是有先后的!只有你先掌握了天下权,才有可能醉卧美人膝!嘿嘿嘿,这中间的次序,却是万万错不得的!” 李兰嗯了一声,缓缓点头,似乎在深深思考李义这一句话。 李义大笑一声,斜斜靠在了房内榻上:“兰儿,这几天别院那边有什么动静?” “公子不问,我几乎忘了呢!”李兰笑了笑。 李义对她这句话直接充耳不闻。这可是百分百的开玩笑,自从李兰跟随李义以来,她就从来没有遗忘过任何一件事情! 李兰变戏法般双手一翻,手中顿时出现了几个小小的纸条,展开一张,道:“这是李兰十一的消息,公子要求的鹞鹰幼鹰已经捕获三百二十七头,现正在运往别院的途中。” 李义赞许地一笑:“不错,小十一是越来越会办事了。等他回来,公子我好好的奖赏他一下,你回头就将他一直眼馋的那套剑法传了给她吧!” 李兰抿嘴一笑:“十一如果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再到别院之前的这几天再也别想睡得着觉了。”说着打开另一张纸条:“由于昨日那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雨,这几方可能都会来的慢一点。这是李兰八的消息,而西荆使团最迟于后日中午便可到达天罗,领队的是西门世家第二号人物西门埔懦,副手是西荆王室的翰铁洪;随同高手有号称西门世家第一高手的西门无敌。” 李义眯着眼睛,轻轻“哦”了一声。 “这是李兰九传来地消息,大赵来的人后日下午应该可到天罗,来的是公孙靖磊,大赵皇帝的族弟,也是大赵地军方悍将之一,手下高手乃是一对双胞兄弟----鹤矗睐、鹤矗瞿兄弟俩。” 李义笑了一声:“何处来(鹤矗睐)?何处去(鹤矗瞿)?这两兄弟的名字倒是有趣得紧啊。只是不知道他们长得像不像,跟东方家的王寒、王冰兄弟相比如何?” 李兰咯咯一声娇笑。心中幻想两对双胞胎凑在一起的样子,不由笑的弯下了腰。 李义暗下决心,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这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地看看,看看到底有何差别。 “李兰七的消息,大吴王朝那边明日下午可到天罗,使者是北堂世家的北堂庆眺;随同来的是北堂世家高手,北堂弄。” 李义睁开眼睛,双眼之中神光湛然:“呵呵,这几方来地都不是等闲之辈啊!这事有趣了……给他们三个人传讯,将西门埔懦、西门无敌、公孙靖磊、北堂庆眺和北堂弄的所有资料全部送过来!” 李兰答应了一声,“还有一个是北斗的消息,是彭飞传过来的。” 李义一怔:“怎么会是彭飞?一刀呢?” 李兰展开那张纸条,展颜笑道:“彭飞来信就是说明白这件事,北斗接了一桩买卖,十万两银子刺杀大富商章德率,一刀闲的无聊,便亲自去了。” 李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得帅?哈哈哈,这下他遇上一刀,估计就再也不会长得帅了。”他从来不会担心一刀的办事能力,近几年以来,一刀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呵呵,不过一刀恐怕不是为了无聊吧?那几个小家伙也该到了突破的时候了。”李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道。 李兰这才觉得这名字有些有趣,不由的也是笑地花枝乱颤起来。 李义却慢慢皱起来眉头:“是在北方,是燕郡吧?与北戴接境地那个燕郡?” 李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就是那个燕郡,听说那章德率乃是燕郡一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年已五旬,这次却要硬要娶燕郡旁边地一个小镇上的一家富户的独生女儿做小妾;下这任务的便是那富户地独生女儿的指腹为婚的亲家。” 李义“哦”了一声,不知如何,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沉甸甸的压抑起来,站起身来,在房内来回走了两趟,却觉得心头烦躁,竟然无法遏制。 第144章 :出手救一刀(二) “东方家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李义突然没头没脑的道。 “没有,似乎东方家对此次天罗的事不感兴趣。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或者不来了也说不定。”李兰回答道 “哦!”李义眉头紧皱,心中紧锣密鼓的盘算起来,又走了两圈,“一刀走了多久了?” “我看看。”李兰又将彭飞发来的消息打开,道:“一刀走的时候是昨日中午。” “昨日中午?不到五百里地距离,以一刀的速度,那现在应该完事了,怎么还没有消息?”李义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不祥之兆也是越来越是强烈。感觉自己的心脏也砰砰砰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估计是路上被大雨耽搁了吧,一刀的武功最近又有精进,只是刺杀一个地方恶霸,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李兰有些不确定的道。看到李义的神情。李兰不自禁的也为一刀担起心来。 “区区大雨,怎么耽搁得了一刀!”李义断然否决了这一说法。一刀行事的干脆利落,李义是一向了解甚深地,他绝不可能如此拖拉!如此简单的任务,又能费去他多大功夫?“马上向彭飞传我命令。一有一刀的消息,马上报我!” 见李兰转身要走,李义却又叫住了她,“嗯……通知彭飞。不管有没有一刀的消息,每半个时辰报告一次!不得有丝毫怠慢!” 见到李兰领命而去,李义缓缓坐在椅上,只觉得自己地心神越来越是纷乱起来。这是李义的直觉,一旦有这种感觉出现,则必然有大事要发生,百试百灵,从无差错。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别院与李府之间。在这段时间里。往返的鹞鹰几乎连成了线,所有的消息都是一样:还是没有一刀地消息!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李义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是明显。突然长身而起,他决定不在等下去,道:“你在家里,我去看看。”不等李兰答话,李义已经飞奔而出! 司马畅找到那个吹箫之人,但结果却是如此,如何肯甘心,站在院中,眉头轻蹙,终于轻叹一声,便要向自己房间走去。她曾有心要向李义出重金买下李兰,但转念一想,且不说李义是不是肯买,就算李义当真肯买,自己的做法也是亵渎了李兰“大家”,柔肠百转,苦无对策。李府中人均知道这位绝美的少女乃是司马家地小公主,哪敢怠慢,走到她面前时均是恭谨行礼。 突然一声马嘶从内院响起,紧接着,一匹浑身黑色的马儿扬蹄奔出,竟然在李府之中便放开了速度! 司马畅一看,马上之人白袍金冠,剑眉星目,翩翩佳公子,浊世美少年,不是李义又是谁?! 不由的心中啐了一口,果然是纨绔!竟然在自己家中还如此放马狂奔!鄙视的撇了撇嘴,正要转过头去,突然发现今天的李义脸上神情很不对劲,不由得好奇的再向他脸上看了过去,却正对上李义那淡漠中带着一丝焦急的双眼,突然心中一震:这双眼睛,好熟悉!在那里见过呢! 她尚未来得及多想,黑马已经从她身边一窜而过,大门处,护卫见李义骑马气势汹汹得出来,哪敢怠慢,急忙闪过一边。半空中响起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健马四蹄腾空,直接跃出大门,风驰电絷般迅速远去,踩出一溜水花飞扬…… 一刀此刻正隐身在一棵足有三四人合抱之粗的伟岸大树之上,距离地面足足有三四丈的距离,他在等,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这是杀手的第一课,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下面,便是那个不大不小的村落,而燕郡一霸章德率想要迎娶做第十七房姨太太的少女,就是村落中的某富户之女! 从数日前得到任务信息,到昨天下午接到确切的情报,闲极无聊的一刀出人意料的决定亲自出手,杀一个恶霸。当然,这也是因为绝代双骄飞他们几个人在一刀回来之前,很凑巧地接受了公子与李兰的特训,人人均是各有所悟,此刻正值顿悟提升的重要时刻!尤其是彭飞,他的神罗九窍可谓进步神速,目前已经到了第二窍的关键时刻,比之一刀当初的进度还要迅速。 顿悟!作为一个武者,一刀深深懂得,自己这几位小弟的现在的这种境界有多么的难得,若是稍有耽搁而停滞了下来,极有可能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寸进一步!顿悟的境界,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际遇!这种境界,就像现实中一个人突然灵光一闪,灵机一动,又比如说是一些某些著名的科学家发明家们所谓的“灵感”,时机只是稍纵即逝,如在那一瞬没有抓住,便极有可能永远失去了那个重要的机会! 现在的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彭飞五个人,便是这种特殊情况,一旦眼前豁然开朗,自身实力便会再次前进大大的一步,无论是对阵迎敌招式运用还是内力修为六识的敏锐度,都会猛地上一个大大的台阶!现在的他们,一刀将他们一个一个当宝贝护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一个小任务来耽搁了他们的进修? 公子就是公子呀!确实非自己可以比拟!一刀眯着眼,冷酷的眼中露出一丝佩服之色,自己使尽了办法,几年之中,每次都是几乎把这几个小子操练地死去活来,也没见他们有多大进步,反倒是公子,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点拨了几天的工夫,就让他们人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这让一刀在佩服李义的同时,又隐隐感到了一丝挫败感! 虽然是自己这几年给他们打好了基础,也到了突破的时刻。但是,若是没有人来引导他们走出这关键的一步,恐怕他们要真正的突破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想到这里,一刀不觉自嘲的笑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公子学究天人,所学浩瀚如海,如何是自己可以比得,自己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以公子神通,数日完成才是正理!眼下,彭飞他们实力在公子的点拨下即将有所突破,一刀心中乃是由衷的高兴,因为,这就代表着“北斗”地实力再次进一步加强了。 自从经过上次东方家大院的事情之后,一刀已经深切的感到了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几个兄弟有这样的机会,一刀别说只是出一个小任务,便是拼了自己的命,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耽搁他们的精修!等兄弟们的实力都增强了,老子就带着他们去扫了东方家。什么天下第一隐宗,简直狗屁!一刀心中暗暗想道,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昨夜的那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却丝毫没有耽搁一刀的半点行程!杀手的第二课,不被任何环境、任何突发状况影响!就在下半夜,他已经赶到了这里,本想直接赶到燕郡一刀结果了这个恶霸了事,没想到一场大雨过后,村北地河水暴涨,竟然冲垮了木桥,无法正常通过!若要绕路,恐怕又要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但那样一来,倒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来得方便了。 世事如棋,变化莫测,某些大事就是在某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中衍生而来地…… 远远的,鼓乐声音隐隐传来,越来越近,嗯,那位前来迎亲的章德率已经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长得有多帅?难道比本大杀手还帅不成?在李义的熏陶下,无论是一刀,还是彭飞等人,他们都坚信,除了公子,自己就是最帅的!而且是相当的帅呢! 一刀目光闪动,心道:不管你长得帅还是不帅,从今天开始,你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烂肉了!“长得帅”应该改名叫“长得烂”了! 离别在即,树下不远处的这家人家也顿时响起了阵阵痛哭的声音。自家如花似玉地大姑娘眼看便要落入虎口,一家人又怎能不伤心欲绝? 鼓乐地声音前进的很快,显然那位长得很帅地大老爷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多时,就已经进了村口,几条看家狗疯狂的吠了起来,夹杂在鼓乐声之中,说不出的不协调。 远远地,一刀已经看到了那位长得帅大老爷的尊容,不由得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果然是丑人多作怪,如此一个黑的像碳、胖的像猪、五短身材、圆球一般的家伙,竟然敢取名叫长得帅!就连他胯下的那匹黑马,长得都要比他帅的多!就凭这衰人的德行,一定得让他变“长得衰”! 一刀不禁替自己的雇主有些可惜起来,若是让自己早见到这个人,只凭他这恶心人的名字,自己便要教训于他!取名字不是他的错,是他父母长辈的问题,身材也不是他的错,不过是难看了一点而已,也得怪他的父母的基因,但是这两者很凑巧凑到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竟然是令人如此的恶心至不可容忍。 近了,更近了!长得衰,只要你再前进五丈,就是地狱了!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一刀的手轻轻按上了剑柄。 东方扬觉得自己很幸运,运气真的不错!下了一夜的大雨,竟然在自己出庄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今日更是满天的耀眼阳光;而且自己走了还没一半路,竟然就遇见了一桩办喜事的!这可是大大的吉兆啊!虽然看这新郎有些不大顺眼,年龄大了点,好像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难看了一点,眼神也未免猥琐了一点…… 不过这毕竟是一桩喜事!而且是在自己即将进入天罗的时刻遇上的,东方扬还是觉得心情非常愉快,因为这位样子很不怎么样的人居然请自己参加喜宴,东方三爷心里还挺美,在心中竟然已经开始为这对新人祝福起来:洞房之夜,这位新郎千万不要因为激动而窒息而死啊! 也怪长得衰先生太有人缘了,他成亲,压根就没有人敢去,至于东方三爷完全是被抓了壮丁! 原本来东方扬还是满心郁闷的,昨夜谈话,在大哥的眼中,自己与二哥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少年纨绔!是可忍孰不可忍!想起大哥那句:“不许叫他纨绔!他若是纨绔,你们又是什么?”东方扬便是满心不服!既然如此,我就去将大哥这位心中的少年英雄、少年豪杰痛扁一顿,让大哥你瞧瞧!免得你整日在门缝里看人,把我给看扁了!咱可是绝顶高手来着。 但是今天遇到的好事让神经相当大条的东方扬,心情迅速的好了起来!看来我这一去,定然是顺顺利利啊,天公作美,骤雨初停,出门遇红事,真是心怀大畅! 就在东方扬正在满怀高兴,准备想主人家道贺的时刻,突然心中一动,他明锐的觉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油然而来,袭上了心头!这种感觉,对于身经百战的“武痴”东方扬来说熟悉之极!难道周围竟然有什么埋伏?而且还是一个相当高明的杀手?! 第145章 :出手救一刀(三) 就在此时,那位娶亲的大胖子骑着高头大马已经走到了东方扬的身边,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满脸带着淫亵的笑,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根亮晶晶的丝线,呃,是口水……令本来有心道喜的东方扬突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突然,一条人影便如霹雳闪电般从天而降,手中长刀发出璀璨的光彩,带着浩浩荡荡的来势,一往无回的杀气!目标正是马上长得一点也不帅却名叫长得帅(章德率)的新郎官! 作为一个杀手,无论你刺杀的目标是绝顶高手还是丝毫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在你第一击出手的时候,务必要全力以赴,一击必杀!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这是李义经常灌输给一刀几个人的话。 对于李义的话,一刀一向是无条件绝对服从的!所以这一刀,一刀已经用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在一刀的心中打算是,一刀断头,然后揪着头发提头而去,来去无踪,立即离开此地返回!免得耽搁了天罗城之中公子的大事。 可惜,今天“长得衰”的运气似乎一点都不衰! 东方扬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随着这条黑影的到来,似乎在一瞬间被抽成了真空,全部汇集到了那闪电般刺下的长刀之上。 一等一的杀手!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东方扬在同一时间纵身而起,腰间长剑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彩虹,带着一分凄厉的惊艳,后发先至的迎向那个黑衣人,那个一等一的高手。这一剑虽是仓促出手,却仍然是气势磅礴,凛然有威! 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难得在出来之后又遇见如此的喜事,正是心情大好,怎么肯容许有人在我面前把新郎官给杀了?难不成,老子这个观礼人是白做的吗? 呃!!有人请他做观礼人吗? 此外,东方扬心中还有了一种见猎心喜的特别感觉,一刀出手的那一刀,东方扬一见便已觉得不凡,如此的对手,何处可以找到?家里倒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可家里那些,压根就不会真的全力出手,生死相搏,如今既然这么好运碰上了,东方扬这个嗜武成狂的武学狂人怎么可以放过?更何况自己还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哇哈哈,老子这次可是大侠啊!东方扬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变的异常高大起来,这一幕怎么就没让大哥看到呢!? 一刀蒙面黑巾后的双眼一阵紧缩:想不到在这胖子身边竟然有如此的绝顶高手护驾!幸亏没叫彭飞他们过来,单看这人这出手第一剑,武功较之自己绝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彭飞他们来,恐怕不仅不是他的对手,反而有性命之危!任谁出了意外,那公子和自己岂不是要心疼死! 长刀一圈,转了个方向,迅速迎向那迎面而来的一剑!冷漠的眸子之中毫无表情。在他心中,面对这个高手与面对那令人恶心地胖子长得帅似乎并无二致!杀!无论高手、庸手,对手就是敌手! 东方扬战意狂升,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长剑又是加了几分力量! “锵!” 刀剑相交,只听得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狂猛地劲力从刀剑相交之处四溢而出,便如暴风突袭,四周的迎亲队伍均是平庸之辈,即刻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摔倒了一地。那位长得帅更是如皮球般掉下马来,在掉到地上的时候,竟然还真的像是一个皮球一样弹了两下才滚了出去。 一连串的惊呼声接连响起,无论是迎亲或是送亲的队伍人人脸色煞白一片,手中地锣鼓更是早已被激飞到了半空,良久才砰砰乓乓的落下地来。 东方扬只觉手腕一麻,一股异常巨大的力量冲击了下来,忍不住心头一震,脚下噗噗噗连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子。 半空中如同利箭一般冲下来的一刀,在这股狂猛的冲击力量之下,连续七八个空翻筋斗,远远的飞了出去,才消去了东方扬这一剑的狂猛力道,轻轻巧巧的落下地来,蒙面黑巾之后地脸上一阵发白! “痛快!”东方扬一阵豪迈的大笑,“好久没有人肯与我如此地对上一剑了,竟差不多有白带下品的精纯功力,相当的不错啊!小子,你还值得三爷与你一战,且报上你的名字!让三爷知道一下你是何方神圣?” 对面的一刀却是一言不发,又似是不屑于说话,突然身子鬼魅般移动起来,如同一股青烟一般霎时间越过两人之间八丈的距离,身体移动速度过快,竟然在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残影!众人目眩神迷之时,一刀手中的长刀却蓦然出现在东方扬周围,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向东方扬刺来!对东方扬所说地话仿佛没有听见。( ) 三爷?!可笑!我一刀今生今世除了对公子恭恭敬敬,还未对任何一个人称过什么爷!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称爷!去死吧! “叮叮叮叮叮叮叮……”密集的刀剑相击之声连成了一片,东方扬见招拆招,全神贯注,身子虽然卓立于原地。却随着一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般的进击不由自主的转了好几圈,对一刀没有回答自己地问话竟然还没有来得及生气。 在周围旁边的人眼中,东方扬便如是在狂涛骇浪冲击之下的中流砥柱,巍然不动,在他的身子周围,却始终有一条淡淡的影子绕着他快速转动,忽远忽近,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鬼魅一般不可捉摸。 突然,一条淡淡的影子冲天而起,拔空直有四丈之高,利刀般直冲上天,正是一刀瘦削的身影,在半空中又是一个盘旋,头下脚上,挥剑而下!半空之中,一刀手中直刺而下的长刀不住变化,一而二,二而三,三而九,越变越多,继之变成了千千万万把长刀的影子,在半空之中不断旋转,便如是一个越来越大地陀螺,越转越快,阳光之下,幻化出一座长刀形成地刀山,又如是千手千臂的魔神从天而降…… 好刀法!世间竟有如此神妙的刀法!这个小子的功力也还罢了,这手刀法当真了得!东方扬眼睛猛地一亮,心中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再也不敢托大不动,脚下一旋,全身内力运集长剑之上,登时便如地下突然盛开了一朵硕大的雪白莲花,层层剑尖组成的花瓣不断绽放着、滚滚翻涌着迎击而上! 密集到无法分辨的刀剑交击声不断响起,便如炒豆一般,须臾,两条人影刷的分开两边,地面上滴滴鲜血滴落下来。 东方扬眼如鹰隼,牢牢地盯住眼前的对手,呼吸稍见急促,眉尖处,有一道淡淡地血痕!肩膀处衣衫破裂,亦有些许鲜血慢慢渗出。 对面,一刀瘦削的身子笔直站立,左肩、右臂均有浓浓地鲜血涔涔流下!一双眼睛却仍旧冷静如故,散发着疯狂的战意!浑身杀气不减反增! 三次交手!一刀已经知道,面前这个一脸粗豪的大胡子武功竟是远在自己之上,甚至不在公子之下!再较斗下去,只要时间稍长,自己难免再次落败受伤,甚至送命也说不定!不,以目前状况,自己连全身而退都很困难,这个大个子竟是自己出道以来所遇的最强对手,一个难以摆脱的强敌!除非自己不顾任务成败,掉头而去。 第一次,自己准备万全,突然出手,这大汉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能完全封死了自己的所有进攻路线,令自己第一次无功而返!虽然第一次交手这大汉是稍落下风,但也只是稍落下风,并没丝毫败象! 接着,一刀利用公子传授的巧妙身法,迅速地发动了第二次攻击,同样只是将这名大汉逼在了下风,却也是同样没有丝毫收获!如果不是公子所传授的身法确实精妙的话,自己可能在第二招就落下风了! 但是第三个回合,两人却是大致的平分秋色!这是因为自己作为主攻一方、对方被动防守的原因,而自己所受地伤比对方还要重一些!所以严格说来,自己已经算是败了!而且,这名粗豪大汉的内力修为精纯浑厚,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只是占了招式精妙的便宜而已,况且,自己后两次出手,可说招招以命搏命,对方却是明显没有杀意!似乎只是将这场比斗当作了一场好友之间的切磋!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早已是一目了然。 这样的对手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这一战如何还能再打下去?! 但一刀却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北斗”的名望,绝不能在自己手中示弱!“北斗”从来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也从来没有杀不死的人!就算眼前这粗豪大汉武功再强一倍!可以将自己瞬间斩杀,但是,章德率必须要死!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世间人命操我手,天下风云尽北斗!”公子亲自取名“北斗”,用意不问可知!自己作为公子的得力助手,公子的兄弟,公子的刀!更是“北斗”的主星!一刀浑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一种莫名的自豪充斥在心中,一双冷静的眼睛慢慢变得血也似红,无边的杀意惊涛骇浪般狂卷而出! “杀~!”石破天惊般一声大吼! 这是一刀自出手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只是一个字!也是自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刀唯一说出的一句话!虽然只是一个字,却代表了他绝不退缩的决心与冲天的斗志! 东方扬看着对面这黑衣蒙面人,心中一阵心悸!没有人知道,东方扬此刻的背脊上的冷汗几乎已经流成了行!好厉害的杀手,好厉害的杀招!交手三次,东方扬竟然感觉自己在阎罗殿前徘徊了七八圈!最为可怖的是,自第一次交手东方扬便已经试了出来,这黑衣人的内力与自己相去甚远,最少相差两个级别以上,充其量只是东方家白带下品的程度。自己已经是先天修为,东方家金带下品的顶峰成就,如果按东方家级别来算,自己比对方足足高上三个级别,便是环顾当今之世,能够超过自己的相信也就是竖起十根手指头便可以数过来的有限几人。 但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功力充其量也就是东方家白带下品的级别,功力绝对没有臻至先天之境!但他诡异的身法,奇快的速度,狠辣的刀法,以及那冲天的杀气,竟然完全弥补了他功力不足的弱点!首三击竟然能够与自己平分秋色!甚至稳持先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东方扬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稍一大意,恐怕今日落败身亡的还极有可能是自己! 第146章 :出手救一刀(四) 东方扬不禁想到,如果这黑衣人与自己同样功力步入先天之境,那自己能在他手下抵挡几招?如此一想,禁不住浑身冷汗便冒了出来! 那毫不退缩的战意,嗜血的目光,丝毫不顾自身生死的彪悍!东方扬完全可以料想得到,虽然眼前这个黑衣人与东方家的白带下品高手的功力相若,但若是任何一名东方家白带下品的好手与之相斗,那结果只能有一个:秒杀!就算是犹如二长老一般的中品身手,甚至是更高的白带上品高手,可以占到便宜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连自己接招都如此艰难!世间什么时候又出了这样一个超级杀手?看他身材气度,眼神流露,以及他手上露出的肤色,此人的年纪应该绝对超不过二十五岁!如此小的年纪,如此强的身手!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时间,两个人心中各有盘算,相对而立,唯有两双眼睛发出的神光在空中不断交击,似乎也激出了灿烂的火花! “英雄,只要你杀了他,我给你一万两银子!现在可以就给!”在一边直到现在仍然在瑟瑟发抖的章德率竭斯底里的叫唤了出来!一双猪尿泡一般的眼睛中露出深切的恐惧!刚才一刀御刀冲向他的那一刻,章德率只觉浑身发冷,生平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死亡就在身边的恐怖滋味!所以他立即决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这黑衣人死在这里!否则,今后的日子他都要在噩梦之中度过了。而面前这个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汉,正是完成这任务地不二人选!在这一刻,章德率心中甚至想到,哪怕是付出再多的银子,也要聘请这大汉到自己府中,充当自己的护院首席! 若是东方扬知道这家伙心里正打着这个主意,恐怕不用一刀动手,羞臊交加的东方扬便把这个肥猪一样的新郎官浑身骨头都拆了下来!俺可是当世第一世家东方家的三爷!当世一等一的绝顶高手!tmd,给你当护院首席?哪个皇帝有这等待遇吗? 不过章德率一句话出口,却也是有效果的。唯一的效果就是换来了章德率无比鄙夷的一记白眼! 适才一番比斗,两人均是生死顷刻,危机四伏,东方扬心悸之余,却也起了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他本来就是一个极端嗜武的武痴,人生难得遇到如此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若能倾情一战,生死又何足论? “阁下,此处人多眼杂,你我在此相斗,未免给这些俗人看了戏,不如我俩另找地方,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如何?”东方扬眼神热切的问道。“等我们打过了,如果你胜了,今日之事,在下绝不再过问!”出于对高手地尊重。东方扬出口从不离嘴的自称三爷被他主动的过滤了。 对面的一刀眼神一动,看着东方扬散发着狂热战意的双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东方扬豁然大笑。道:“阁下果然也是个爽快人!请!” 一刀一摆手,似在示意他先走带路。 东方扬哈哈大笑,转身走向自己马匹,突然想起对方不知是否有马儿代步,不由的回头问道:“你……?” 一句话尚没有说完,却觉得眼前光华一闪,接着便是一声惨呼响起! 东方扬顺着方向看去,不由得勃然大怒! 三丈之外,章德率肥胖如球的脑袋上。一柄长刀贯颅而入,直直地将他钉在了墙上!回首再看一刀时,却见他双手空空,手中长刀不知去向。 显然,在东方扬转身的刹那,一刀利用这一点点空隙,手中地长刀脱手而出,瞬间斩杀了章德率。 “你……!”东方扬愤怒至极,大吼一声!同样是一个字你,但是两次说出的语气和神态却已经是天差地远。 “卑鄙!” 竟然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杀了自己要保护的人!虽然那只是自己一时兴起,并不是真心要保护于他,但是无论怎么说,眼看着这个曾经在自己庇护之下地人就如此死在自己的眼前,东方扬还是愤怒的无以复加了! 太伤自己颜面了!你一定得死,你这个侮辱了武道的卑鄙小人! 在这一刻,东方扬看向一刀的眼中,第一次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一刀若无其事的自东方扬身边走过,缓缓来到章德率尸体前面,伸手抓住长刀的刀柄,轻轻一抖,长刀应手而出,一股激烈的血箭顿时喷出了老远。章德率本就肥胖如猪的脸上多了一个透明的洞,那是无论做人做鬼都再也无法长得帅了!绝对是名副其实地“长得衰”了! 本来软瘫在地下的章德率的随从们,发出一阵哭爹叫娘的喊叫,连滚带爬的远远逃了开去。 一刀将长刀的血迹在章德率尸体上抹去,一刀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东方扬,眼神淡漠,似乎还带有一丝讥诮之色,第一次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依然短小精悍:“我是杀手!” 呃!!杀手!! 东方扬彻底无语!对方的职业就是干这个的!相当的有职业操守,难道你还能指望一个杀手跟你讲什么江湖规矩不成?心中不由得更加郁闷起来。 东方扬翻身上马,满脸寒霜,道:“请!”同样还是一个请字,但现在这个请字之中已经是充满了杀气! 此人是一个冷血杀手!留此人在世上,不知还要杀多少人!今日我东方三爷要做一回大侠---替天行道。 一刀眼神中依旧毫无表情,突地回身一刀,将地下章德率的肥大头颅斩了下来,一手抖出一块黑布,瞬间便将那头颅包裹在其中。动作干净利落外带熟练之极,他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淡的回了一句,这次依然是四个字:“后会有期。”便毫不客气地跳上了长得帅这位新郎官骑来迎亲地黑马上,似要打马而去。 一刀任务已经完成!哪有兴趣跟东方扬再缠斗下去?若是平时一刀或者会很有兴趣。毕竟如此对手世间能有几人?但眼下这等时刻,却绝不是一刀可以意气用事的时候!李义日内将在天罗城之中进行大事,需得步步为营,巧妙构思,此次引动天下英雄齐聚天罗,必然是要进行大事!能够用得着一刀的机会必然也会很多!自己可以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但若万一因为此时与东方扬决战受伤甚至送命,而会影响公子的计划却是决计不行的!事关公子大计,一刀决不会因为自己地一时意气,而误了李义的计划!所以一刀选择直接离开!适才交手,一刀已经知道,东方扬武功虽高,内力也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但轻功方面的比较却刚好相反,反而是自己领先不止一个层次,如果是有目标的长途竞走,自己或者会输。但短途的急驰,又或是隐蔽自身的踪迹,却是绝无问题的!自己如果想全身而退,眼前的大汉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地!不过放过了这次与高手对低的机会一刀始终有些不甘心。所以才会说出了“后会有期”的四个字!山水有相逢,我一刀迟早一天还会对上你的,到时候再续今日未了之战吧!一刀有些遗憾的暗叹一声。 至于说道先前曾经答应过东方扬决战,一刀却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什么江湖规矩,对一个杀手、又或是一刀来说只是一个无聊的话语而已!那只不过是一刀要创造机会杀死章德率而用的手段,对此,一刀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作为一个杀手,杀死目标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可以不予考虑!这便是杀手最基本的行为准则! 东方扬直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他可不是杀手,他是一诺千金的武者!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已经杀了他,何苦还要他身首两分离?就算你是个杀手。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你的承诺又如何?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武者地尊严吗?!” 一刀骑在马上的身影转过身来,面纱之后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看着东方扬,就像看着一个傻子:“如果是你出银子让我杀人,那我用什么向你证明我已经把那个人杀了?就用一张嘴么?”说到后来,语气之中尽是不耐烦的意思! 事实上一刀的心中也确实是不耐烦了!我来杀人,你又不是他的保镖护院,凭什么来横插一手管我的闲事?装什么大头蒜呢?武功高了不起啊?比我家公子还差得远呢!牛什么牛?跟一个杀手讲武者尊严,很抱歉,我只是公子的刀!我不是那种死脑筋的武者。 东方扬重重地怒哼一声,“卑鄙小人,怎配用刀!哪里走!看剑!”一个魁梧地身子从马上腾起,长剑如银河倒悬一般斩了下来! 一刀漠然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两腿一夹,健马长嘶一声,扬蹄奔出,东方扬纵身而起,其势如蛟龙出海,猛虎下山,长剑闪电般下击,一刀亦知大汉实力超凡,不敢有丝毫怠慢,长啸一声,手中长刀一圈,后撒迎上。刀剑交击,两个人身子均是一震;东方扬前冲之势顿止,一口内力已消散,不甘不愿的落地,而一刀原本就在马上,去势却是更加的快了! 东方扬只气的七窍生烟,但他自己也知道对方的轻功实在了得,若是存心想走,自己却是决计无法留住他的,既然刚才一剑不能留住他,那便只有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不由得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卑鄙小人,何等灭绝人性的畜生,才能调教出这般惨无人道的杀手!此等人活在世上,简直是有违天理!” 其实东方扬说那些话也不过旨在发泄心中愤恨,一个杀手从来不会把别人泄愤的话放在心上,他已经放弃了对一刀的战斗! 只是,东方扬并不知道,他刚才很不小心,也很不凑巧,说到了一刀的逆鳞,让本来可以避免的一场大战,再次展开! 几乎是一瞬间,东方扬突然觉得身旁气氛有异,一股森然冰冷的杀气把自己笼罩了起来,不由一惊抬头,面前一人,黑衣蒙面,一双眼睛之中尽是疯狂的杀意和浓浓的恨意,牢牢地盯住了自己!整个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充满了杀伐果决地战意和屠戮苍生地强烈**! 正是本应已经离去的一刀! 此刻一刀眼神之中散发的杀意和接近疯狂的战意,便是东方扬也不由得为之心惊!怎么突然之间。这家伙似是受到了什么强大的刺激? 正是东方扬最后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一刀!是人皆有自己心中地底线,一旦有人越过了这根底线,那么,便是泥人也会动怒!而李义,就是一刀心中的逆鳞! 任何人侮辱了公子都要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若非那人的生命,就是一刀自己的生命! 第147章 :出手救一刀(五) 东方扬最后一句话竟然辱及了李义!这在一刀心中。[ ]绝对是不可原谅之事!如果东方扬骂的是一刀自己,那么,一刀此刻早已远去,但关系到李义,一刀却是无法忍受! 只凭这一句话,已经导致了今日两人不死不休的局面! 辱及公子者,不管你是谁!必死!! 今日之死战已不可免,或者我杀死你。或者你杀死我!不死不休!此等侮辱,只有鲜血才能洗刷! “嗯?小子,怎地了?怎么不走了?”东方扬不由的兴奋起来,浑身地气势也陡的攀升了上去!只要你回来就好!你东方三爷今日便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你,该死!!”冰冷的语气,从一刀牙缝之中一字一字的崩了出来,胆敢辱及一刀心中的神!一刀虽然此刻面上还是毫无表情,但心中却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在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死他! “哈哈哈……”东方扬仰天长笑,睥睨作态,顾盼自雄:“正合我意!此处却不是战斗的好地方,跟我来!”说着飞身上马。一刀看着东方扬,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他地眼中只余侮辱了公子的人!一个即将与自己死战的人! 两匹马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一刀森冷地眼神看着前方浑身散发暴戾之气的东方扬,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死亡与愤怒之色!纵然你武功比我高又如何?难道我一刀还怕了你不成?纵然胜不过你,跟你拼个同归于尽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一刀乃是公子之刀!李义之刀!说什么也不能替公子弱了名头!只要我一刀还有一口气在,任何人都不能在我面前侮辱李义公子!胜又如何?败又如何?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不足惧也! 河边,一片桃林。 春已没,夏复初。昔日满枝的桃红芬芳,已经凝结出了指甲盖般大小的青青幼桃。 树下。依稀可见昔日那绽放枝头的醉人花瓣,如今已在雨打风吹之下。悄悄地消逝在这个世界,仿佛并不曾入世过,只留下一地芬芳的泥土。[ ] 落红岂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只不过,今日要维护的是武者的尊严,又或者是杀手地逆鳞?! 此刻,桃林之中竟有无数剑气腾空!不时有金铁交击之声传出。突然,一声震耳地声音响起,接着便归于平静! “你的武功相当之不错!”桃林之中,东方扬呼呼喘着粗气,身上也新添了七八处血痕,看着对面地一刀,眼神冷厉之中还带着一丝惋惜:“刀法之精湛、身法之玄妙却属我生平首见,更为难得的是两者能够完美契合,相得益彰,确实是前所未见的神技,只可惜,你的内力却未能配合,终究不如我这已经修炼了几十年的人来的浑厚,所以,你败了。” 对面,一刀一袭黑衣之上多处破损,却没见什么明显的伤势,蒙面的黑巾不知何时已经被绞地粉碎,落在地上,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再不见半点血色,嘴角隐现一丝淡淡的血痕,没有表面的伤痕,并不代表是一刀占了上风,正相反,一刀因为内力远逊于对手,而负了极严重的内伤!如果不是长期的严酷训练,他或者早已扑倒在地了,长刀虽然仍抓在手中,但软软垂下,任何明眼人均可以一眼看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进攻、再战的力量! 纵然如此,一刀的身躯依旧标枪般挺得笔直,脸上神情也仍然是平平淡淡,似乎对自身的生死依旧不曾放在心上。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杀气腾腾,坚决而热烈! 两个人已经足足战斗了一个时辰,在东方扬这位当世绝顶高手的连番进攻下,一刀毕竟还是功力不足,终于落败! 在力量相差太悬殊的情况下,精妙的刀法、神奇的身法也无法败阵的命运! “我不如你,又如何?”一刀神色坦然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长刀的刀尖,只须轻轻一松,便能插进自己的咽喉,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刀自嘲的笑了一下,漠然的道,“可我还没有死!只要你不将我的脑袋切下来,我就还没有败!我承认我不如你,但我还没有败!我还有生命,我就没有败!” “如果不能看破自身的生死,就不能做一个合格的杀手!既然出来杀人,那就要随时准备被杀。生死有什么?不过在再度轮回一番而已!” 在这一刻,一刀心中突然涌起李义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知不觉的便将之说了出来,心中却突然浮起李义那淡漠悠远的神情! 公子,一刀就要走了,你自己千万要保重自己!若有来生,我还做公子的剑! 东方扬一时哑然。 万万料不到,面前这个年轻的对手,对待自己的生死竟然能看得如此的豁达、又或是无赖呢!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欣赏之意。如此天资,如此心胸,如此武功!何等的难得!就算是稍显薄弱的功力也只是相对于自己而已,话说回来了,此子最多二十岁上下,自己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有这样的精湛功力吗?唯一可惜的是,如此优秀的少年人却是走上了难以回头的邪路。 东方扬心中一阵矛盾,从心底就不愿意将这个少年武学天才毁在自己手下!在他刚才那一剑撩开一刀脸上的蒙面黑巾的瞬间,几乎惊呼出声。如此绝顶高手,冷血杀手,竟然看上去只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 东方扬深深清楚,想在二十岁上下便能达到这样的武学境界,会是多么困难的事,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不可能的奇迹!这个少年曾经承受多少数倍于同龄人的苦难,才能达到这个地步!并不是有一个良好的天资,吃上几枝百年人参、灵芝便能迅速提升的!要想到达武学的巅峰,只有靠自己的天分、汗水与努力一步一步闯上去。 东方扬自己便是一个嗜武成狂的武痴,自幼便凭着异乎寻常的惊人努力刻苦修行,相比较于同辈众人,资质过人的东方扬在武功上下的力气几乎是他们的三倍,甚至更多!东方家所有曾经见过东方扬练功的人,无不为之咂舌!那已经不是练功,那彻头彻尾就是在自虐!就是这样如疯如狂的练功,所以现在东方扬才有这般足以傲视天下的本钱! 可是,面对自己面前这个少年,东方扬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实在没有骄傲的资格!尤其是,就在东方扬挑下一刀脸上的蒙面巾的那一刻,长久以来的骄傲却在那一瞬间消失无踪了!自己如此疯狂的练功,但自己在眼前这黑衣少年这般年纪的时候,可及得上他的一半吗?? 绝对不能!! 换句话说,这黑衣少年究竟承受了多大远超过自己的苦痛,才得到了如今的这一身修为? 惺惺相惜!或者应该说是来自东方扬一方的“单相惜”! “少年,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随便杀人,离开这个tmd杀手组织,我便不杀你,如何?”东方扬惋惜的道:“如果你怕离开之后这个组织会找你的麻烦,那我会帮你!在这个天底下,还没有三爷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要你为我卖命,你从此后就是一个自由人,只要你开口说声我答应!”经此一战,东方扬心中大起怜才之意,在这个倔强的少年的身上,东方扬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同样的不服输,同样的倔强! “白痴!”一刀剧烈的喘息,眼神之中却是绝无一丝动摇! “我真的不想杀你,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说这句话的时候,东方扬满是虬髯的脸上是少见的严肃,显然他这句话乃是真心真意说出来的!“比如,那个胖子,是你的仇人?或者你随便说一个理由,无论什么理由,我都愿意相信你!都可以相信你!” 一刀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道嘲讽,语气之中带着从未消失的高傲:“没有理由!我想杀谁便杀谁!也用不着别人可怜于我!你算什么东西!我与你一战,你以为是因为那个胖子?我只是想要杀死你!我现在还是要杀死你!” “你!”东方扬几乎被他气晕了过去!tmd,老子是真的不想杀你,老子说了,无论什么理由。老子都愿意相信你!哪怕你就说句谎话。就说那胖子是你的仇人还不行吗?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老子需要一个台阶!需要一个不杀你地理由,哪怕你一句话也不说,转身逃命,老子也绝不追你!可这家伙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竟然是一动不动!别说双脚,就是眼神也是毫无半点退缩之色!竟然还是显露出一副对自己恨之入骨地神色!东方扬完全相信,就是现在,给这个黑衣家伙一个机会,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进自己的咽喉!我掘你家祖坟了啊?用这么深仇大恨的目光看着我?东方扬心中无比的郁闷! “真是一块茅厕的石头!”东方扬恨恨地骂了一句,吼道:“难道你就真的非杀人不可?以你的身手,做什么也不会饿死你呀,不要逼我杀你!我真的不想杀你!” 神经极度大条的东方三爷到现在也没发觉,一刀现在的目标其实早已转换成了他! “哈哈哈……”一刀呛咳着,大笑起来。嘴角流下点点的猩红:“妇人之仁!单凭这一点,你就不配做一个练武之人!白痴!” 这是两人见面以来,一刀说的字最多地一句话! 一刀笑着,突然迈动了步伐,就对着眼前的刀尖,踏前了一步!动作坚决而有力,眼神炙热。 东方扬手上青筋鼓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再说一次。不要逼我!我不想杀死一个练武奇才!” “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本就是强者为王?”一刀脚下不停,一步步逼近,生死关头,一刀一直隐藏在心中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眼神狞恶而暴戾:“你可知道我原本就是一个在最底层的任人欺凌的小乞丐?只因为我努力了,我付出了,所以我比别人强!所以我可以坦然的主宰别人的生死!因为他们不努力,没有付出,所以他们就该死!弱者死在强者手下,本就是千古不易的至理!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白痴!” 一刀又是一阵大笑,眼神疯狂起来:“因为我比他们强!这就是理由!如果我能变得更强一点,我可以杀尽天下人!一帮蝼蚁而已!活着对他们来说也是折磨。不如早死早超生!你满意了吗?哈哈哈。这个理由够不够?告诉你!你今天不杀我,我明天还要继续杀下去!放过我?可怜我?笑话!你这个白痴!” 第148章 :出手救一刀(六) 一刀嗤之以鼻:“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高门大伐家里出产的一个披着腐朽地仁义道德的外衣的伪君子!想要怜悯我?你配吗?!白痴!” 一刀从没有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来,或许是面对死亡,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吗?一刀心中有些自嘲地想到。 一刀从不相信这些世家门阀出来的人,在他心里,规矩其实是很简单,胜就是活着,败就是死!没有其他的选择!至于让他在别人的长剑威胁下说出谎言、理由祈求活命生机,那种事就是把他斩成十七八段也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纵然真的有特别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一刀也是绝对不会说、绝对不会做的的!一刀那深入骨髓地骄傲,在某一种程度上,尚在李义之上。 东方扬狂吼一声,目瞪如铃,头上须发根根直立起来!脸上肌肉也痉挛成了一个怪异之极的样子,怒不可遏之下,暴吼一声:“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死,老子现在就成全了你!” 手腕一抖,长剑毒龙般刺出!目标,是近在咫尺的一刀咽喉。 一刀身负严重内伤,再无丝毫还手之力,一双眼睛宁静的注视着闪电般刺来的长剑,苍白的脸上竟依旧是一片平静! 剑尖已入肉!鲜血已流出! “噹!”便如彗星流泻,一道亮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斜斜飞来,正正的击在东方扬全力刺出的一剑剑身上! 东方扬身躯狂震一下!那道亮光之上似乎蕴含了惊天动地般的最精纯的先天内家功力!生生将东方扬全力刺出的一剑给荡在了一边!剑尖梢一入肉,便激射了出去,一刀咽喉处鲜血泉涌而出,但喉咙气管却是未断未伤。似是血肉模糊,实则却是并无无生命危险。 东方扬手掌长剑嗡嗡作响,直至现在尚未颤抖完毕!这柄剑乃是东方扬地得意兵器无仇剑,乃是罗星大陆有数地一柄神兵利器,若非如此,恐怕适才这一震便能将之震成一地碎片。 东方扬在那股大力冲击之下,连连歪歪斜斜的退出七八步才稳定了身子!心中骇然大惊!不意此地竟有如此高手,来人是谁?! 这般功力,似比先前这黑衣少年还要高出不止一筹!恐怕便是与自己想比,也是不遑多让!难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来人是黑衣少年身后之人?! 那边,一刀本来深沉如水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一阵狂热的激动,眼神更如火焰般燃烧起来,犹如一个在沙漠中频临渴死地人,突然发现了眼前的一汪清泉!一声呼唤似乎从自己心底发出,充满了激动:“公子!” 东方扬转头望去,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少年,白衣如雪,金冠闪光,脸上蒙着一块雪白的丝巾,静静的站在离自己五丈之外的一棵桃树之下,双手空空,似未携带任何兵器,一双冷电般的眸子不带丝毫表情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似乎在看着一具毫无生命地尸体…… 适才那道白光与自己长剑交击之处,多了一柄亮晶晶的短剑静静的躺在地下,映射着天空的阳光,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刀本来挺直如松的身体却摇晃了起来,适才,就算在生死顷刻之间,一刀依然挺立如枪,毫没有一丝动摇,巍然不惧,笑对生死!但就在这白衣少年出现的那一刻,一刀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似乎只要这白衣少年在,便是天塌了下来,自己也不用去理会。 一刀缓缓的坐倒在地上,脸上并没有劫后余生地兴奋,却充满了稚子朝圣般的狂热! 这个白衣少年,正是李义!他在正赶往那渡口的时候,却听到这边桃林内传出一阵震天大吼之声,不加思索的便加速前来,刚好赶得及在一刀最危急地时刻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心中不由得庆幸至极!若是自己晚来一步,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一切事也将改变。 “你是什么人?!”看到白衣少年眼神之中那冷冽如冰的神情,东方扬已经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同时心中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这一黑一白两个家伙,眼中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同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同样的骄傲至极点,同样的带着一种视天下人命如草芥地漠然胎似乎比前一个怪胎武功还要高得多得多!那黑衣小子已经是罕见地绝顶杀手,眼前这白衣少年却更胜他不止一筹!如果那黑衣小子是杀手之王,那么眼前这白衣少年便是王中之皇者----杀神! 自己刚刚与那黑衣小子剧斗一场,一身的功力早已十重中去了七重,此刻对上这远远比那黑衣少年更加可怖地大高手,处境危险至极! 李义此刻的心中却已动了真怒! 在他一看到一刀的惨状的时候,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浓浓的暴虐情绪,想到刚才那大汉毫不留情的将手中长剑向一刀咽喉刺下,顿时无边的杀意便冲天而起…… 李义身子一动,瞬间便跨越了五丈距离,一张白皙的手掌已经带着撼山拔岳之势轰然劈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无丝毫预兆! 东方扬只觉得在那少年身子刚刚一动的时候,这只手掌已经到了自己头顶!似乎本来就在那里一般! 大吼一声,无仇剑幻做一道彩虹撩空斩上。 李义白衣飘飘,在空中灵活之极的一扭腰,顿时凌空换了个方向,白皙的手掌劲力丝毫不减,再度疯狂压下! 东方扬怪叫一声,右手长剑瞬间顺势闪电刺出,左掌也即时凝聚残余功力,狠狠地迎了上去!竟未有丝毫迟疑,足见一代高手的风范。 李义嘴角挂上一丝哂笑,左手奇迹般一牵一引,一道柔和却极韧的功力发出,已经将东方扬长剑悄无声息地带偏过一边,右掌则依着原势不变,只不过又多加了几分力道! “轰!”双掌十成十的相对!劲气排空四溢! 东方扬一个健壮的身子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远远飞出三丈,背脊轰然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桃树,才将去势停了下来!心中骇然大惊,此人好浑厚的功力!东方扬的内力亦是雄厚之极,单论内力比之李义竟还要胜出一筹,虽然之前与一刀大战一场,有所损耗,但李义只凭一掌,却还不能重创他。 东方扬尚在惊诧来人的武功,还未全然回过神来之际。突觉一股强劲的劲风扑面而来,那只白皙的手掌竟然带着浩浩地掌风再度临身! 由始至终,李义的身子始终在空中盘旋,竟然没有落地!这是什么武功!? 东方扬亡魂皆冒,勉提一口真气,拼命地双掌迎了上去!在这一刻,手中的长剑竟然来不及刺出!只好弃剑以掌迎敌! 又是轰的一声,东方扬硕大的身体滚地葫芦般一路翻滚了出去!他也不想如此丢脸,但是李义那浩荡的掌风却实在是太过于威猛霸道,凌厉之至!带动着东方扬的身体一路翻滚,竟然停不下来! 远远地滚出四丈,东方扬才以手撑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脸上一片猪血般红,大口一张。“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还是东方扬功力深湛、身体强健异于常人,才得伤重不死,换个旁人,早已是立毙当场了! 李义三度出手,一口真气已绝,他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永远在半空中停留,却见李义身形微移,脚尖在身侧桃树上轻轻一点,一身白袍鼓风而起,修长的身躯便如龙游苍穹,凤舞九天!眼神中带着执着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又是运足了功力,第四度向东方扬当头劈下。 敢伤害我李义的兄弟!不管是谁,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 给我去死吧!! 这一掌下来,东方扬已经是避无可避!浑身残余功力在之前三度假手之中已经全部消耗殆尽,长叹一声,闭目待死!心中一片黯然,想不到我东方扬自负武功高强,今日一日之间竟然连遇两个强敌!后来的那个白衣少年的武功之高更几乎是自己生平仅见! 同时,东方扬心中还有一丝遗憾。如此高手,若是我能在神完气足之时与他一战,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可惜! 果然不愧是一代武痴,生命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竟然还在想着切磋武功!却也不负武者之名! 李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线,毫不迟疑地拍落。 眼见东方扬必死!远处传来一刀急促的声音!“公子手下留情!” 李义眉头一皱,正面劈落的手掌一平忽斜,强横的掌力擦着东方扬的耳边呼啸而过,击在旁边一颗桃树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桃树从中平平整整的断裂,然后上半截带着树冠平平的飞了出去!落在七丈之外!借着反震之力,李义本来前冲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凝,接着便匪夷所思地向后飘开。 东方扬只觉浑身衣衫均被劲风吹的鼓胀起来,正闭目待死,突然听到这声阻止的声音,接着便感觉浑身一松,那股庞大的压力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不由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睛的东方扬刚好看到李义再次施展那绝妙的身法凌空停滞极速后退。看到这一幕,东方扬几乎连眼珠子也鼓了出来!这次的超妙身法比之刚才的虚空换招还要惊人,如此大违武学常理的身法转换,若是一般高手使出来,恐怕体内经脉眨眼间便会乱作一团,直接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但这白衣少年却是轻描淡写的便用了出来,似乎毫不足道!非但如此,竟然在后掠地时候头也不回地就这么倒退着前进,只是两个起落,已经落回到了一刀身边。 单单是这份轻功,东方扬已经是心服口服!如此轻功是如何修炼而得的! “伤得如何?”看着一刀惨白地脸色,李义语带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还死不了。只是皮肉之伤,最多躺了三两天就恢复了!”一刀强撑着便要坐起来。李义站着,而自己却坐着,一刀感到心中特别的不得劲。纵然自己身负重伤,那也不能主仆颠倒呀! 李义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肩头,示意他不要乱动!接着一刀便感觉到一股精纯至极的内力从自己肩膀肩井穴上直透进来,这股暖烘烘的气流顺着自己全身经脉行走了一遍,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身体上受得内伤在这股温和的内力疗治之下,在迅速的恢复着。 如此功力运转九个周天,李义才收回了自己的内力,一刀体内的内伤已经再无大碍了,内力已经可以自动运行,李义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为何阻止我杀他?”李义用下巴点点远处盘膝而坐正全力疗伤的东方扬,口气之中略有不满之意。 第149章 :稀罕你…… 此言一出,远处的东方扬也是情不自禁的竖起了耳朵!自己先前那要杀死他的那一剑可不是假的,这黑衣少年为什么要救自己? “这人不错,公子,他只是迂腐了一点!他早就可以杀我,却似乎一直有爱才、怜才之意,不舍的下手,最后的下手,也似是我逼他的,我很承他的情。”一刀睁开了眼睛,看着李义,诚挚的道。 一刀虽然高傲,亦少尝败绩,但败了绝不赖,嘴上不肯服软是一回事,承情却是另一码事!在一般人自然是一回事,但到了一刀这就是两回事了! “md!你这家伙原来不傻呀!竟然知道老子一直不舍得杀你!那你还臭的跟块砖头似的!老子是光明正大的稀罕你,哪里迂腐了?”东方扬骂骂咧咧的叫出声来,丝毫不感激人家刚才还救了自己一命,反而斤斤计较起一刀说自己迂腐起来!tmd,老子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迂腐透顶的老夫子们,你这家伙竟敢说老子迂腐?! “哦,原来是惺惺相惜,既然如此,那就留到以后你自己找场子吧!”李义含有深意的一笑,直接把一刀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被李义说破了心事,一刀苍白的脸上顿时一红,转瞬又压低了语音,所用声音只有李义一个人听见:“这家伙老是自称三爷,属下估计,他是东方家的人,恐怕身份还不低,可能便是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的三弟东方扬,公子虽然不惧,但此时除之,却也有麻烦。” 李义眼神一缩,会心的笑了起来,拍拍一刀肩头:“不错,一刀,你现在脑筋动得挺快啊!” 这一拍却是拍在了一刀的伤口之上,顿时一声闷哼,一刀一张冷酷的脸顿时变做了苦瓜的模样。 “痛吗?”李义似乎笑得很温柔,很关心。但一刀一看到李义的这个表情,却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每次李义对自己露出这个表情,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 果然,李义脸色一变:“痛就要记住这个教训!我要跟你再说多少次你才能改掉你这个臭毛病?只知进不知退,必吃大亏!现在得到教训了吧?你若是存心要走,这个大笨熊那笨拙的轻功身法怎么能赶得上你?混账东西!非要将自己的性命玩没了才开心是不是?难道你忘了,你的命是本公子的,你玩命有问过本公子吗?你这个白痴!” 李义确实是一肚子火,一刀这个毛病自己不知道说他多少次,每次均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的挺好,但每次遇到事情总是热血一冲便忘记了!此次受伤,自己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这个宁折不弯的臭毛病给他改上一改。 一刀低头挨训,一句话也不敢说;并没有说出,自己乃是因为东方扬说话之间辱及了李义自己才一步也不后退!心中却是温暖至极,大雨刚过,道路泥泞,公子竟然从一点点时间的差异上发觉了自己的危机,亲身来救!看到李义眼神之中隐隐透出的疲惫之色,一刀知道自己的公子这一路必是拼命赶来,而且一路以浑厚的内力施展绝顶轻功而来,否则,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之中赶出这数百里路?!纵然公子神功盖世,在如此短的时间赶出如此远的路程,也是一件绝不轻松大伤真元的事情! 一刀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起来。虽然正在接受训斥,心中却是充满了无比的幸福并着快乐! 那边的东方扬却是大大的不乐意起来:“喂,你说谁呢?白衣服的小子,谁是大笨熊?三爷不过是刚跟那小子打了一场没了力气,才会让你占了个现成便宜,你难道就真的以为你的功夫高过了三爷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话!等三爷伤好了,再较量过,让你知道三爷的厉害,你听见没有,那小子!” “哦?”李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那刚才是我看错了?刚才在我手下狼狈逃命,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敢情不是三爷你?” “你!混蛋!”东方扬气的一下站了起来,虽然现在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人家手里,但是东方三爷仍然是想骂便骂,没有半点顾忌:“等三爷我伤好了,早晚让你知道三爷的厉害!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三爷?敢情你排行老三啊,但不知是那里的三爷?”李义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三爷我……我是谁你管得着吗?”东方扬昂起了头,正要自豪的爆出自家身份,转念一想自己刚在人家手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说出自己身份岂不是大大的丢了东方家的脸面?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 “哦,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说了,你稀罕我兄弟。我兄弟又让我留着你。那本公子今日也不为难与你,就此告辞了。”李义淡淡地道,转身便向一刀身边走去。 “慢!”东方扬急忙叫住了他,开玩笑,你拍拍屁股一走,我伤好了找谁比武去?“你要走没问题。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兄弟叫什么名字,你们住哪?三爷以后到哪找你们兄弟?!”东方三爷很是颐指气使地问道,浑然不觉自己现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早已是满身满脸的泥浆,身上衣衫更早已破破烂烂,狼狈至极,现在的他,便是大街上随便一个叫花子,穿着也比他整齐的多。 “哦,三爷,别人都叫我公子,你也这样叫我好了。”李义头也不回,淡淡的道。让你自称三爷,早已把你那身份暴露了百分之两百,竟然还以为别人猜不出来,既然如此,本公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闷死你这老小子! 呃!! 东方扬一阵郁闷!想想也是正理,刚才人家问你的来路,自己却不说。现在轮到自己问人家,人家当然更加不会说了。谁会这么傻,将自己地底细全盘托给敌人? 适才调息了一会,东方扬已经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一些,见李义扶住一刀便要上马,忍不住又跟了上来,粗声大气的道:“左右三爷也没事,看你们连伤带啥的,不如我护送你们一程。反正这位……是我打伤的,你们反而放过了我,若是你们路上出点啥事,三爷我未免心里过不去。” 此言一出,莫说李义有些啼笑皆非,就连重伤在身的一刀也是禁不住有些目结舌起来。见过脸皮厚的,不过像这位东方家三爷这样厚的脸皮,二人还当真是第一次得见! 明明刚才就被人家打得满地乱滚,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跳出来,大言不惭地要保护人家! 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东方扬挠了挠头,又讪讪的道:“三爷可告诉你了,刚才是三爷剧斗过后,气力不支,又和跟黑衣小子生气,心情激动,才让你占了便宜,不是三爷自夸,若是三爷我完全恢复过来,嘿嘿,你小子必然不是我的对手!三爷的内功可是比你深厚的多,你小子敢不承认?!” 李义与一刀两个人对望一眼,不由的同时哈哈大笑!两个人均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直笑的前仰后合。 一刀身上有伤,笑了两声便呛咳起来,却还是忍不住笑,一张苍白的脸呛得通红。 大怒!东方扬脸红脖子粗地喝道:“有什么好笑?若不然,咱俩现在再打一场?三爷我的功力肯定比你深厚,若不能打的你……若不能打的你……”若不能打地你什么,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自家知自家事,现在的自己实在不能将人家怎么样,东方扬的功力确实比李义高出一筹,不过也仅限于功力,说到其他,无论是招数、轻功,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就算单论功力,东方扬也未见得就一定能赢,当日一场内功较量,李义可是几乎与任天行打成平手,东方扬功力虽高,但较之世外高人的算命相士任天行却还有一段距离! 李义笑道:“若不能打得我依然像现在这般英俊潇洒,三爷就认输?”李义此言一出,一刀更加忍不住笑了,公子爷太能接话茬了吧!埋汰人还怎么埋汰呢! 东方扬“呸”了一声,虽然自己心里也觉得这小子确实是很英俊潇洒的,但现在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笑了一会,李义道:“既然三爷不服,那便跟上来吧!什么时候等三爷真正恢复了,本公子就再领教一下三爷的高招!如何?反正我这兄弟也稀罕三爷!” 在李义心里,却也是对东方扬的武功甚感佩服,这位三爷皮糙肉厚得吓人。与一刀缠斗半天,身上已是多处受伤,内力也已经消耗地七七八八,竟然还能抵挡自己震怒之下地出手三掌!接下来之后竟然只是吐了一小口血,打了几个滚而已。 接着调息一会竟然便立即龙精虎猛的跳了起来!这抗击打能力已经是可见一般了! 自李义出世以来,除了算命相士任天行之外,这个东方扬东方三爷却可算得上是第二号人物了! 自一刀一说这是东方家地三爷开始,李义便立即猜到了这位三爷是谁!心里正担心此次八方风雨会天罗,少了东方家必然会减色不少,哪知道凭空就冒出一位东方三爷来!这对于李义来说,纯属于天上掉下金元宝,还正砸在自己头上!如此绝妙资源如不加以利用,那李义也就不是李义了! 拒绝东方扬同行本就是装模作样,见他现在真的急了,李义当然不会当真把他给赶走!反而着意结交起来。 三人两匹马,李义与一刀两人一匹,东方扬自己一匹,一路上三人一边疗伤,一边谈笑风生,以李义的口才,当然几句话之间就把东方扬哄的舒舒服服!东方扬顿时有些乐不思蜀起来,一路上笑口常开,颇有指点江山之势,浑然忘了自己刚刚才在对方手下吃过大亏!一路之上夸夸其谈,纵论天下人物,评点天下武功,大有一种“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势!不过,东方扬多年的经验却并非虚谈,李义两个人均是感觉受益匪浅! 一路上,李义与一刀两个人一唱一和,不断拐弯抹角的问东方扬一些关于东方家的问题,当然,在李义的技巧下,所问的均是一些属于擦边球之类的问题,东方扬丝毫没注意这两个家伙在套他的话,神经大条如他者,肆无忌惮张开了大嘴便再没有了把门的。 三个人,就这样慢慢行走着,两个明白人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另一个糊涂得却是真糊涂,就这样谈笑风生、无比融洽的向天罗城走去。 等到了天罗城下,三个人已经热络到了兄弟相称的地步……… 天色已晚。 “呃,我说那位武艺高超的三爷,要不到本公子府上去小住一段时间,反正本少爷挺稀罕你这高人的,怎么样?”李义的语气之中明显的带着虚伪的客套之意。 第150章 :三大老爷到 可惜这可正应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说李义你也不想想这位东方三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这么“客套”!他可是要当真的! 果然,东方扬听后,脸上竟然很明显是一片意动之色,李义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万一这位神经大条的愣头青三爷听不出自己话里的真意,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那可真是“憨者无思,总有运伴”了,我该如何是好?领到李家大宅去?这明显不现实啊! 幸亏,东方扬在踌躇了老大一会之后,才以非常遗憾的口气道:“还是不了,我得先找到我那侄女儿,还有正事儿呢!对了,兄弟,你家住哪里?不妨告诉我,等我伤好了,我们再好好打一场!我也挺稀罕你的,还有那边的黑衣小子!” 李义翻了翻白眼,道:“嘿嘿,三爷,我家嘛,就在这天罗城之中,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不过呢,得等你什么时候找到我,才算正式结交,到时你要打,我绝对奉陪,如何?” 东方扬豁然大笑,道:“好,我们一言为定!”心想就这么大点地方,想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你这小子武功如此高明,在城中当然知道的人不少。 东方扬如此一想,登时放下心来,一抱拳道:“兄弟,三爷我先走一步,我得赶快找到我那侄女,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还真的挺想那小宝贝。”突兀地看着李义依旧白纱蒙面的脸庞,哈哈一笑:“你这小子什么都好,轻功超妙、招法神奇,就是内功也是高人一等,当然还比不上三爷我,估计人样子也很象那么回事!怎么就爱学那些不地道的富家公子,带个防尘白纱呢,还暂时不太方便告诉我?!太娘娘腔了吧?真不像个爷们!”哈哈大笑,告辞而去。 自从李义转世以来,不,就算连上前世,李义什么称呼估计都有过,即使是再侮辱性的称呼也有过,就是这娘娘腔的称呼倒是头一次,这是从那论的啊!李义一时间不觉哭笑不得! 看着东方扬策马消失在城门中,李义若有所思。一刀在这一路上,经由李义不住的以精纯内力为他调理受伤的经脉,内伤已经已然大有起色,一刀的内伤虽似沉重,却并为当真伤及五脏六腑,这里还要感激东方扬对一刀确实多有手下留情的缘故。 而李义的《神罗九窍》功力虽然层次较高,但与一刀所学依然算同出一源,所以疗起伤来自然是事半功倍!李义预计,只要一刀回去后服下对症的药物,以及大补元气的补品,再静卧数日,如此至多半月,身体、武功便会痊愈,绝不至有后遗症!这也是李义会放过东方扬的另一个重大因素。 但李义今日一天来的消耗却是异常之大!先是不停的狂奔五百里,全靠一口浑厚内力支撑!赶到地头之后。也不曾有片刻休息,便马上与东方扬激战,两人交手虽只数招。但李义所消耗的功力、心力却是颇大,之后又因一刀伤势沉重,立即调动自己的全部真力为其疗伤!纵然是一个铁打之人,在如此内外交煎之下也早已是疲累不堪! 纵然疲累至此,李义的脑海之中依然是翻腾剧烈,一刻也未得闲。从今日一刀受伤之事,让李义感觉到了提升自己实力的重要和紧迫。之前曾经提到过,李义这些年来在天罗城中假做纨绔,自高自大。但其心中未尝不狂,自信足以斜眼看天下群雄,连带着他的那班嫡系也是如此,几未将天下群雄放在眼中,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前次的算命相士任天行即已给李义敲响了警钟,这次又来了一个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扬东方三爷,前次还好,这次却险险折了一刀,不能不引起李义的忧虑,天下到底还有什么样高人呢?! 现在的大陆风起云涌,各个隐世高手纷纷浮出水面,局势愈趋混乱。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保命并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自身的实力那是必须要尽快提高的!尤其是一刀、彭飞等人!今日之事,对一刀,对北斗,甚至对李义都是名副其实的当头一棒!一直以来,不仅是一刀等人,就连李义也是以为,以一刀的功夫,在这个大路上虽不能说是纵横无敌吧,却也是罕逢敌手,屈指可数地,但只是一个东方家地老三,竟然能够给一刀如此地重伤!那么,老二呢?东方家家主呢?东方家难道就没有几个那种老而不死的家伙?这位东方三爷在东方家是第几号地武功好手呢?! 一刀见李义一直阴沉着脸,眉头紧蹙,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当然更不敢说话。直至回到家中,李兰、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彭飞一众人等一起迎了上来,见两人均是安然无恙,纷纷放下心来,人人均是松了一口气!看到一刀咽喉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却是人人禁不住大惊失色!究竟是什么人物,能够差点要了老大的命去?!不由得人人脸上均是一脸恨色! 早晨李兰连续几次传信询问问一刀的情况,早把这几个小子急的如同热锅上地蚂蚁,待到李兰传出消息说到是李义已经亲自动身去寻找一刀去了,几个人立即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府中来,眼巴巴的等着两人的消息,一个个连午饭也是没吃,竟然丝毫不觉得饿。 李义看了一刀一眼,没有说话,便径直分开众人,回到房中;李兰见李义一脸的疲惫,心痛至极,也跟了进去。李义的意思很明显:一刀,北斗是你的人,我不说话,你全盘做主!今天的事,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章程! 李义有一个原则,任何事情,只要分派给下面人负责了,“疑人不用,用人就不疑”!自己便再也不插手,只是接受最后结果,就算有极其重大地事情,也是只将那主要负责人单独叫来嘱咐一下。给你一定地权限,就给你一定的权威!这正是李义的御下之道! 所以现在李义手下无论是分管北斗的一刀,还是分管兵工厂的李兰五、掌控风神堂的李兰三,还有分掌四方消息的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等人,在各自的职责范围内均是说一不二,生杀予夺大权尽操手中!他们从来只会对李义一人负责! 果然,二人刚离开,便听到一刀震怒的声音:“你们不好好练功,都跑到府里来干什么?”看到几个兄弟一脸的担忧和见到自己之时一脸的狂喜,一刀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感动,气愤的是这帮家伙自己明明再三叮嘱他们要全心练功,却还是跑到了这里,感动的是这几位兄弟对自己的毫无保留的关心。 听到一刀训斥,几个人均是焉呼呼的垂下了脑袋。里面,传出李义的声音:“一刀,带着你的兄弟们都回去吧,你的伤势须得静卧三天,期间不得妄动,好好修养,将身体调理好,另着突破了第二窍境界的彭飞可在突破之日到府里来。” 一刀答应了一声,对于李义的命令,他从来只会照做。而一边的彭飞,一张脸却已经变成了苦瓜状,只因他还没有突破神罗九窍第二窍…… 里面的李义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如果届时彭飞没有突破第二窍,任何先突破的人也可自行过来,好了,你们散了吧!” 此言一出,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四人均是脸上露出跃跃欲试之意,看向彭飞的眼中纷纷带着幸灾乐祸之意!而彭飞鼻子嘴巴皱到了一起,几乎便哭了出来。 一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带着几人向李义告辞而去。 李义适才一眼看去,便发现彭飞的武功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所欠缺的只是前进一步的动力而已,所以便在此刻给了他莫大的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这一点李义非常清楚!借着他的压力,彭飞突破第二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另一边,东方家的三爷东方扬则早已大刺刺的找到了顾府门口,却差点被门卫给当成叫花子赶了出去。惹得东方三爷大发了一顿脾气!一巴掌将那个不开眼的门卫扇了个溜地滚,骂骂咧咧的闯了进去。这还是这位东方三爷面恶却心善,换个别人,估计那门卫找就去地府了。 这几日以来,由于顾夫人听到自家宝贝闺女竟然偕同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几次三番拜访那位著名的浪荡公子,一怒之下,直接将女儿禁了足,关在家中。东方家小公主身份尊崇,自己不敢管,但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可以管的吧。 顾冉冉正满心郁闷,才想辩解了几句,据理力争,母亲的戒尺早落下来好几次,只好屈服。此刻,东方涵澜正在顾冉冉房中,两女说着体己话儿,不时传出娇笑声和顾冉冉不甘心的叹息声。 听到下人传报有一个莽夫自称是东方家的三大老爷闯了进来,东方涵澜一惊之下,急忙出门来看,正好看见自己的三叔正拿着一根不知道那里抢来的木棍,将卫家众护院家丁赶得鸡飞狗跳墙,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叫道:“三叔,你这是干什么啊?当这是自己家呢,怎地这么没有分寸!” 东方扬听见侄女声音,啪的将木棒扔在一边,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呵呵,小澜澜乖乖,想三叔没?你这鬼丫头,你爹都不敢管三叔,你倒管起三叔了!”毫不客气的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在东方涵澜脸上轻轻扭了一把,皱起眉头道:“脸上抹的什么劳什子东西?快些洗了去,这样子三叔看着难受的紧,好好一个小美人,咋整成这德行了!” 东方涵澜一巴掌将他大手拍到一边,又羞又臊又急,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这位三大老爷又抬起了头转过了身子,对着周围呆若木鸡的众家丁喝道:“看到没?这就是老子的侄女儿,哪个不服还在怀疑老子的身份?”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呐呐不能言语,此时,正准备入睡的顾夫妇急匆匆的迎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东方三爷衣衫褴褛,浑身已经干掉的泥浆连头发胡须上也有,正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粗声大气的教训自己家的家丁…… 夫妻两人同时苦笑一声,对望一眼,眼中是相同的疑问:这到底是顾家还是东方家啊? 东方涵澜甚为自己的三叔丢脸不已,但东方三爷却依旧是一副顾盼自雄的样子,洋洋得意,满脸笑容,正为自己找到了侄女高兴不已…… “三叔,你老人家怎么来了?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又跟谁打架了吧?”东方涵澜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据自己所知,自己这位三叔老惹事老惹事的,向来是被大伯禁足不准出来的,只因为他一出来准要惹事。怎么突然从千里之外的北戴东方家突然来到了天罗?就算是家里派来代表,也没可能派这位尊神来啊?! 第151章 :冲窍…… 东方涵澜尤其对三叔这一身的狼狈纳闷不已,自己的三叔早已是先天级的内家高手,就算环顾当世,能够当三叔对手的人也是绝不会很多,怎么会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据自己所知,天罗似乎并没有这个级数的高人吧?没准是什么世外高人见不得自己三叔嚣张,教训了一下三叔吧! “嘿嘿,我算是偷偷跑出来的,特意来找一个人的麻烦。( )”东方扬这才与顾夫妇见过了礼,又寒暄了几句,才顾得上回答东方涵澜。“至于这一身,唉,别提了,遇上了两个小疯子,狠狠的打了一架!”至于赢了还是输了,东方三爷自然是不会说的。“哦?呵呵,是谁这么倒霉,竟然三叔亲自找他的麻烦?”东方涵澜不由得笑了起来。听出东方扬有些吞吞吐吐,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一战的情况。东方涵澜虽然好奇,却也乖巧的不再问了。因为若是三叔打赢了,那不用自己问也会得意洋洋的吹嘘起来没完。眼下这种情况,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三叔打输了! 东方涵澜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样地疯子竟然将自己这位武功高强,连自己的父亲也要让他三分的三叔打得如此狼狈? 但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即将被三叔找麻烦的那人身上。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外加那么倒霉,竟然能够劳动东方家的三爷亲自上门找麻烦!而且还是在天罗!貌似所有被三叔找过麻烦的人基本都是断手断脚,最次也得是鼻青脸肿,几个月难以出门。看来这次这个倒霉的家伙也会不例外吧?东方涵澜心中偷笑了一下。 “也不是别人,是一个小白脸,在天罗挺有名的。叫啥子李义的。啊哈,听说小澜澜你还认识。”东方扬若无其事地接过下人递上来地一盏热茶。一仰脖子便恋茶叶也吞了下去!抹了抹嘴巴,道。 “啊?!”东方涵澜顿时愣住,准确一点说,貌似有化成雕塑的趋向!“三叔,你为什么要找他地麻烦?那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啊!”呆了半晌的东方涵澜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了。那夜天下门的任天行一声长啸,偌大的天罗城将近一半人从梦中惊醒,当时就在临近小院地东方涵澜被震得气血翻涌,就连王寒和王冰兄弟二人也觉得颇为不适,但是李义与李兰两个人与任天行就在一间房里,竟然若无其事!再说,如果李义当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怎么能够将任天行这种极有身份的绝顶高手请到了家里?而且两个人最后竟然还兄弟相称! “哼哼,你大伯对这个该死的文弱书生小白脸可是推崇备至啊!竟然说我和你父亲都比不上这个小白脸。我偏偏不服,就跑来看看,顺便教训教训他!”东方扬在这个自己一向疼爱的侄女面前,竟然大反常态,竟然没有自称“三爷”。 东方涵澜不由得愁肠百结,纵然李义身负不俗武功,却又怎么会是自己三叔这种与任天行一个级别的高手的对手?再加上自己三叔下手从来没轻没重的,若他于李义对眼还好,若是看着不对付,没准就把他打出个好歹,彼时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唉,这个冤家,没事在家里坐着,竟然也能够惹来了祸事! 东方涵澜只是一味的为李义担心,却不知道,那位自己三叔口中的疯子,把自己三叔打得乞丐般狼狈地世外高人,可不正是她眼中有些弱不禁风、温文尔雅地心上人! 李府。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悄,一刀等人已经离开。恐怕一刀等人为自己担心地李义长长呼出一口气,顿时感觉到浑身疲累欲死!但心头的隐隐一抹明悟却支持着他不敢即时入睡,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就这样睡下去! 一天的奔驰战斗,几乎将他的内力耗尽至油尽灯枯之境,接着又因一刀内伤沉重不能耽搁,唯恐一拖之下一刀的武功便从此不能寸进,强行支撑着为一刀疗伤,整整一天,李义没有丝毫喘息之机,此刻竟已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就此睡了过去,那么,内力便也就只能停滞在此时的水准了!反之,若是此刻练功至恢复过来,反而会有一个大的增长! 破而后立,颓而后成! 这却是李义在济公干爹的记忆信息里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至理名言!但凡是内力耗尽,只要坚持住疲累的身体马上运功恢复,内力反而会有一定的奇异增长! 今日与东方扬一战,虽只是三五招,但这两个人几乎全是纯内力的火暴比拼,东方扬那狂暴的内力对李义的印象颇深,两相印证之下,再加上李义前段时间与任天行的内力比拼也给了李义相当大的启发!李义已经感觉到了几年以来一直未能冲破的神罗九窍第四层似乎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吩咐一句李兰护法,李义便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不多时便晋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 李义历年以来每日早晚运功,体内先天真力数量远在两年前便早已达到了突破第四窍的程度,但是却不知为何遇上了瓶颈,量变无法引发质变,导致无法再进一步,今日心头突然涌起明悟,质变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如此良机,李义如何肯放过?!强催疲惫的身体以修行。 如此过不多时,忽觉一股异样的暖流自丹田升起,四肢百骸各处经脉均酸痛起来,随着丹田暖流持续的一步步增大,各处经脉之中也分别产生一股股涓涓细流融入丹田之中,随着各处内力涌进,李义的丹田之处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真气漩涡,慢慢转动,速度越来越快,产生的吸力也是越来越大,就在这漩涡产生的几个呼吸之间,转速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转瞬之间,分散于各处经脉的内力便如百川会海,风卷残云般被这漩涡一扫而空! 此时,李义便已隐隐感觉到丹田处有些胀痛之感,似乎内力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程度,这已经是第三窍境界功力量变的极限,如果选择现在冲关,李义有十足的把握将神罗九窍第四窍前期一冲而过!但李义心中隐隐有些不甘心的意味,自己这几年来从未中断过练功,所累积的潜力却绝不止此数,只是一直在之前的境界上停滞不前,所积蓄的内力早已远远超过了冲破第四窍所需要的内力,今日好不容易有此突破良机,难道便只为突破第四窍? 天下能人倍出,胜过我的人却也不在少数,为求心中所想,定要一搏! 一念至此,李义暗暗牙根一咬,突然便将丹田内力尽数散去! 冲窍!! 这便是神罗九窍第四窍前期的特别修炼法门!便是将神罗九窍先是聚集到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然后突然散去,冲击各处经脉,使其万全畅通!最后再将真气重新自各处经脉旋流而回,一举冲关,冲破第四窍前期大关! 但这种方法只限于修炼神罗九窍突破到了第四窍前期期的时候,只有达到了第四窍前期巅峰之境,才有可能尝试!若是功力未到勉强如此运作,一个不好便要全身经脉尽碎而死!纵然是到了第四窍前期的巅峰,在冲破第四窍这先天与后天的障碍之时,成功率也是绝不超过十之一二!内中的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在修炼神罗九窍,唯有冲破了第四窍障碍,才算是真正的踏足于先天之境! 李义今世虽然占了有济公帮忙的便宜,修炼神罗九窍一开始便是先天内力,但在精神境界上却与苦修而成的先天境界相去甚远,便说是大相径庭也不为过! 李义之所以敢于在现在第三窍的巅峰境界便冲击这重大关,主要凭籍当然就是自己的一身内力早已是第四窍以上的先天内力,而且是最精纯的先天功力!这与以后天功力冲关有着本质的区别!再说,李义几年以来虽然境界始终提高不上去,但功力却是与日俱增,尤其是散劲积蓄极多!所以,李义有信心,也敢于冒此奇险,悍然冲击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 周身经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李义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真气从经脉到丹田乃是缓缓而来,到最后更是有旋涡吸引而来,中间是一个漫长而又悠缓的过程!但聚集起来的内力在形成漩涡之后猝然消散,便如一条条狂龙受惊,疯狂的蹿进各自的巢穴!,那么就好比是原本承受平静湖水的经脉却骤然承受狂涛骇浪的冲击,如何不垮?万千经络,如何不伤?! 李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所谓的神功是多么的折磨、考验人,这可是要命的啊!只是,却已经晚了! 时至如今,后悔无用!既然决定兵行险着,就要承担后果。 现在后悔无济于事,谋求侥幸才是道理! 李义强行忍受住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在这一瞬间,李义有一种全身经脉尽数断裂的恐怖感觉。浑身肌肤鼓胀起来,血脉从隐隐可见逐渐到了裂肌欲出,周身逐渐渗出点点细微的血珠!而就在此时,丹田处的气劲仍有一小部分在狂猛的向各处经脉散去…… 李兰一直坐在门口,注视着李义练功,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练起功来那专注的样子,李兰便感觉心中一阵宁静和幸福! 突然,李兰震惊的张大了眼睛!她看到李义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起来,紧接着浑身裸露在外的肌肤慢慢鼓胀开来,点点鲜血慢慢渗了出来,越来愈多…… 常年在李义的熏陶之下,李义也早已对李义所练的神罗九窍了解甚深。知道这种情况便是突破第四窍大关之时可能会发生地冲脉断裂之事!不由得心头骇然大惊! 再突然想起李义之前的嘱咐,冷热互激,阴阳互辅。兰儿,冲关之时,恐怕少不了你呀!再不迟疑,身子闪电般来到李义身前,一只纤纤玉掌便贴在了李义胸口,微一用力,一股冰凉精纯的内力便输了出去。 李义心中暗暗叫苦!本来体内内力已经太多了。你这丫头早不来。却偏偏在此刻又来掺上一脚,此刻可当真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了!偏偏此刻全身气劲均用来压制经脉内地狂暴真气。却说不了话,便是动一动嘴唇也是千难万难! 李兰的内力一到李义身体里面,也于瞬间分做了无数股,顺着李义丹田内力的流向向各处经脉流去!李义体内经脉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点!身上肌肤已经有几处破裂,细如针孔的血丝嗤嗤喷出,全身经脉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李兰满脸是泪,疯狂的将自己全身内力向心上人体内输进。 第152章 :两世处男被破 蓦然,李义体内地狂暴真气似乎是发现了李兰输入地冰冷的玄冥真气,突然怒涛般狂卷而回!这便如是在烧开地油锅里突然倒入了一勺冷水,冷热相激之下,必然是先将这勺冷水尽数蒸发之后,油锅才有可能重新恢复原有的局面!如果说现在李义体内的真气犹如油锅一般,那么,李兰的内力便是那勺凑巧注入的冷水。 在接触之下,李兰几乎等于承受了李义全身功力最强实力凝聚之下地狠狠一击!顿时娇哼一声。一个纤弱的身子腾空被击了起来,远远飞了出去。身在半空,樱唇一张,一大口鲜血便喷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墙上,又弹到了地下来。 提起最后尚清醒的神智,勉强抬起头看向李义,却见李义的脸色虽然仍是一片血红,但却没有了刚才那肌肤几乎断裂的形状,不由心头一松,顿时昏迷了过去。 李义明显的感觉到内力在回流的那一刻,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档!虽然知道李义必然受伤不轻,但是李义此刻却不能停下来,一旦内力再度回流,那么,自己便再也回天乏力了!强压下心头对李兰的关心,因为他只有先自救,才能拯救爱人,而爱地意志,往往使人发挥出一种不可思议地力量,产生出一种奇迹。人,受意念支配,可也是受意念而生存,这话一点都不错。 李义自知,自己现在所能有的些须转机,既是机缘巧合,也是李兰用生命换来的,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坐以待毙,不但自己会死,连李兰只怕也会失救而死。 李义灵台突然一闪,或有明悟,此等危机关头,却是看出一个人的真性情,值此关头,若是莽撞行事,只会误事,只有冷静,当然大半也靠他绝顶聪明天赋,才能悟出死中求生之机。 便在此时,李义突然明白了这两门独门神功的妙用。已经有了足可无敌天下的神罗九窍,为什么还有一专为女子习练的玄冥神功?原来是如此啊! 李义默运在“气海”穴上唯一一点残余真气,这也他目前唯一可运用的残余真气,强忍着心头郁结,迫使倒流,一面催送散窜真气汇聚。惟这一来生机却是大复,真气在人体再次流行无阻,灵台亦恢复清明,心头这种欢欣,实在是无法可用言词来形容的。但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李义凭借着内力恢复自控,再次强行向丹田逆转运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分散于全身经脉中的内力终于又在丹田形成了一个漩涡!李义惊喜的发现,经过这一番冲激,自己体内的经脉竟然扩宽了一倍还要多!如果说以前的经脉只是涓涓细流,现在的经脉无疑便是长江大河! 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内力旋转,在旋转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刻,丹田也已经鼓胀到了一定的极限,李义突然再次放开了控制,全身内力顿时如同一条受惊的狂龙般,狂卷着逆冲而上,几乎毫不费力的,神罗九窍第四窍的关卡被一冲而过,内力之余势丝毫不减,继续狂猛冲进!霎那间,便绕行全身经脉一周,及到关元穴时,真气源头却突然倒卷而回。 原来在这里!李义心中暗暗道。内力丝毫不停,后续内力便如长江之浪,滔滔奔流而来,将反卷而回的内力再度合到一起,持续的冲击过去。 李义终于明白了先前真气逆流窜入全身经脉的妙用!若不如此先行扩宽经脉,恐怕此刻在冲击第四窍后期的时候,原本的经脉根本不能容纳如此庞大的真气流,那才是真正的糟糕透了顶!多亏了她!可是现在还不能停! 一次!二次!……第十九次!李义也豁了出去,一次次的强行冲击,每一次均让李义疼痛至浑身痉挛的程度!到得后来,李义似乎神经已经麻木了,只知道坚持不懈的冲击,脑中丝毫没有了别的意识…… 终于,李义只感觉自己脑海中似乎是响起了一声震天的轰鸣,庞大的真气流一冲而过,便如离家多日突然回到家中的顽皮孩子,在李义体内横冲直撞!李义非但不觉难受,反而感到了强烈的温暖与兴奋的感觉。 操控着真气在经脉中运行一个周天,李义赫然发现,现在真气的运行速度足足是以前的一倍之多!几乎是刹那之间,李义已经完成了真气在体内运行三十六周天的稳固真气的任务。 缓缓张开眼睛,顿时便如两道冷电射出,霎时在李义眼前呈现出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虽然是暗夜之中,李义仍能够清晰的看到房内每一处,甚至是空气中飘扬的粉尘,李义也惊讶的发现竟然原来这些东西也是各有自己的颜色!整个天地之间充满了生机,抬头自窗子望出去,窗外修竹摇曳,李义清晰的看到每一片竹叶上的不同的脉络,侧耳聆听,竟然仿佛听到了地下蚯蚓正在翻土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竟让李义升起一种直至今日才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新奇感觉。这就是所谓真正的先天境界?!先天感觉!? 突然想起为自己受伤的李兰,急忙张目望去,只见李兰早已清醒,要知李兰已尽得李义真传,功力修为还在一刀之上,武功更为李义嫡系之冠,刚才那一下冲击,虽是意外,虽然让李兰受了不轻的内伤,但绝不致命,倒是这小丫头心急李义给急晕了。 却见可人儿勉强的站起身来,背脊依旧柔弱的靠着墙壁,眼中泪水簌簌而下,嘴角却绽放着绝美的狂喜笑容,望着自己,似是无尽的欣慰!李义心头一热,急忙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良久,才道:“我的兰儿,傻丫头啊!” 李兰刚才的担惊受怕的恐惧再也忍受不住,小嘴一扁,顿时泪如成河,此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才真切的感到了自己最爱的人并没有离开自己!不由喜极而泣。想到刚才自己万念俱灰的绝望,不由哭得更加的厉害起来!此时才真的感到了浓浓的后怕。 李义叹息一声,轻轻抚过李兰柔顺的长发,爱怜的亲了她一下,才伸手搭上她腕脉,一试之下,李义才突然发现,李兰体内内伤竟然不轻。 就这样抱着心爱的玉人,李义两只手贴在李兰身上,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内力,一点一滴的替她修复受损的经脉,仔仔细细的调治她的内伤。在李义现今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的威力下,又有李兰本身不弱的功力辅助,李兰的内伤迅速痊愈,甚至在疗伤的过程之中,李义能够清晰的看到,或者说是感到李兰体内每一处经脉的异状,不由得心中大喜。在李兰内伤尽去之后,李义的双手依然没有离开,持续的温柔的为李兰扩宽体内经脉,并带动她自己的内力,缓缓运行。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义终于停止运功。而此刻,李兰体内的玄冥神功在李义不惜耗费真元的帮助之下,也已经到了第六重巅峰之境!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机缘便能够做出突破了,李义也终于放下心来。心神放松之下,顿时发现怀中的李兰有些不对劲起来,李兰的身体上浑身肌肤竟然滚烫的吓人,绝美的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凤目微眯,呼吸粗重,一双玉臂也是紧紧的缠在了李义腰上…… 李义哪里知道,在他将手抚上李兰丹田之处为其疗伤之时,李兰便顿时想歪了李义地意思!到后来虽然明白了李义是在为自己疗伤,但已被撩拨而起的少女春心却竟然是无法遏制起来。 再说,今日李义极度危险的练功,那恐怖的样子也让李兰心中升起无尽的恐惧,想到危急时刻李义那几近浑身浴血的样子,李兰便从心底升起一种自己最爱地男人已经离自己而去的绝望感觉,这种绝望感觉促使李兰抛却了少女地矜持。作为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将自己冰清玉洁地身体献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李兰在这一刻心中便是涌起了这样地想法。还有就是李兰对自己这位少爷的作为也是为之哭笑不得,一般的世家少爷在李义这个年纪,不要说破了童身,恐怕妻妾都已经成群了!可是李义空自顶着一个承天第一纨绔的帽子,似是整日流连青楼楚馆,真到论及男女之事却是比大姑娘还要忸怩,比道学先生还道学!比柳下惠还……不知有多少次让李兰跺碎了小脚,咬碎了银牙!心中早已骂过千万遍的呆头鹅!十足十地呆头鹅…… 李义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李兰为何会如此,不由得为难起来,此事该如何是好?李义本身自是绝不介意此时便要了李兰,在他心中,李兰早就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最爱的妻子,早要晚要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反正两个人早已是心心相印,灵魂契合。只是此刻李义担心的是,此刻的李兰会不会是神智不清醒?若是在李兰神智不清醒的情况下要了她处子之身!那么,对两个人来说都将是一件莫大的遗憾之事。 但如今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就在自己怀中,而且明显的情动至极,作为一个男人的李义,身上还是不可遏止地起了强烈的反应。 就在此时,怀中地李兰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泛起无尽的深情,看着李义,口中喃喃道:“少爷,要了我吧!兰儿的身子,早就应该是少爷的!” 李义舔了舔嘴唇,声音干涩起来:“兰儿,你确定不会后悔么?” 李兰坚决的摇了摇头,“纵然将来兰儿被少爷无情抛弃,兰儿也永远不会后悔!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不敢与君绝!” 李义正要说话,李兰的玉臂却突然圈上了他的脖子,花瓣似的红唇也温柔的吻上了李义的嘴唇…… 李义脑中顿时“轰”的一声,这个两世纯种童男子,往日引以为傲的定力顿时消失无影无踪,紧紧抱住李兰娇柔的身体,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个人身上的衣衫渐渐减少,终于,李义**的身子将李兰同样**的身体拦腰抱了起来,缓缓放到了榻上。 李兰凤目紧闭,任凭仙子般绝美而圣洁的玉体完全袒露在心上人的目光之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脸上一片梦幻般的晕红,感到心上人的嘴唇笨拙地轻吻在自己脸上、鼻上、嘴唇……一路向下…… 自己二十年来从来无人得见的少女的禁地,似乎每一处都有一只炙热的手掌在温柔而执着的抚摸着,突然,李兰身子一紧,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丰挺落入了一双大手之中,尚且在不停的把玩着,李兰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在心上人手中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忍不住一声娇吟…… 终于,一个温暖的身子轻轻覆了上来,一双手仍在自己全身上下游走着,李兰清楚的感觉到,心上人粗壮的呼吸带着热气喷在自己的胸口上,顿时一阵酥痒,紧紧闭着眼睛,李兰却伸出一双莲藕般的玉臂,轻轻环上了心上人的健腰…… 第153章 :看见又怎样…… 身上的心上人似乎受到了鼓励,一低头便噙住了一颗粉红的樱桃…… 李兰一声呻吟,彻底点燃了李义心中的欲火…… 清晨。( ) 窗外一丛修竹之中,几只色泽斑斓的鸟儿欢快的唱起了动听的歌曲。 李义从睡梦中悠然醒来,昨夜的癫狂瞬间从脑海中滑过,忍不住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身侧,李兰安静的睡着,两只雪白的玉臂伸在被外,锦绣棉被下,隐隐露出半截粉嫩的胸膛,尚在骄傲的隆起,一只纤秀的小脚丫调皮的伸在被外,粉扑扑的小脸上尚带着昨夜欢娱的余韵,眉头轻轻蹙着,似乎仍能感觉到昨夜那幸福的疼痛,嘴角微微上翘,却流露出几分身心皆有所属的满足…… 海棠春睡!李义似乎看得痴了,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这小丫头!! 似乎感觉到了李义的注视,李兰鼻中轻哼一声,缓缓张开眼来,入目便是李义俊逸而深情的脸庞,不由得怔了怔,似乎很诧异李义怎么会在自己房里?但紧接着李兰便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张白玉般的俏脸顿时变做了火烧云,嘤咛一声,扯起棉被连头带脸的便将自己罩了进去,连伸出被外的那一只纤秀的小脚也缩了回去…… 李义哈哈大笑,故意逗她道:“娘子,该服侍夫君穿衣了,怎的又躺了回去?” 被褥中的李兰不依的扭动几下身子,发出一声模糊地嘤咛,李义嘿嘿一笑,突然将锦被掀开一条缝,自己迅速的钻了进去,顿时李兰一阵娇哼不依,接着便没有了声息,似乎被某人堵住了嘴巴,只不知用的是什么…… 良久良久之后…… 不再是童男子的李义终于心满意足的穿起了衣服,一双眼睛斜睨着,促狭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李兰。现在的李兰,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在洁白的枕头上,整个人娇慵无力,连一个手指头也没有了动弹的力气…… 眼波流转,桃腮晕红,娇喘细细,初为人妇的李兰,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美丽,在这一刻,李义几乎忍不住又要扑了上去…… 终于以绝大的定力,一边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李义艰难的穿上了衣服,前世今生加起来,李义第一次感到了原来穿上衣服竟然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走出房门,伸个懒腰。( )李义嘴角挂着惬意的笑,照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葡萄架下,骤雨初停,清晨柔风,格外的惬意。青枝绿叶的葡萄藤已经爬满了架,一串串的嫩黄色的葡萄花蕾迎风摇曳,已经在预兆着秋天的丰收。有几处向阳之处的花蕾已谢,结出了几个黄豆大的青碧的葡萄子,李义一眼看上去,顿时觉得舌下津液暗生,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望梅止渴…… 闭上眼睛,李义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温柔滋味,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自嘲的自言自语道:“两世加起来五十一岁的老处男啊!摘掉这个帽子可真不容易啊!” 细碎轻巧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李义不用睁眼,已经听出了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是如何的娴静自矜,心头暗笑一声,想必是某位音乐发烧友来找李兰大家了。 突然,李义又是猛地一怔,心中暗想自己的耳力怎么变得如此灵敏了?方才的脚步声明明还在三十丈之外,自己竟然如此清晰的听到了,而且从脚步声之中还判断出了来人的性格、心情,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了!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的威力吗?又或者说,这个就是先天武者真正的境界?! 随着一声轻轻的咳嗽,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小院门口,正是司马畅。 一眼看到李义,司马畅轻轻蹙了蹙眉头,似乎是考虑了一番,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来,“李公子,请问,兰姐…兰姑娘在吗?” 司马畅确实是音乐发烧友,自从那日“发现”了李兰这位音乐大家,只要李义一出门,这小丫头立马上门来讨教,要知李兰得李义真传,不独武艺一门,乐理、书法、画技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可说是不世出的大才女,随便露个李义传说的“独家”曲目,就足以傲视当代,自是令司马畅佩服的五体投地,才这几日,姐姐妹妹的叫的这个亲热,李兰年长司马畅一岁,司马畅与李义同年,李义小李兰一岁,司马丫头便认了李兰为姐姐。 也难怪司马畅皱眉,一来,平时这个时间李义早已经出去纨绔了,平白阻了自己的兴致,再者李义现在的形象太不堪入目了一点,斜斜的靠在竹椅上,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粉底快靴随着脚丫的转动,轻轻的摇晃着……你说李兰姐姐天仙化人一般,如何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登徒子?! 李义哦了一声,慢悠悠的放下了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萧雁雪,淡淡的道:“李兰丫头啊,她还没起床吧,那丫头一向很懒的!你们不是拜了干姐们吗?怎么不知道吗?”语气嘲讽之意十足,对司马畅这位超级大美女的来访,没有表示半点的欢迎,隐隐还有一丝的不耐烦! 这倒也难怪李义,一个刚脱掉两世处男帽子的老爷们,应该是“小”老爷们,貌似今世的李义还只有十九岁,正值意气风发的光景,你个外人来找人家媳妇,能给你好脸,就怪了。 司马畅心中重重一哼,暗道只有你这败家子才是懒虫。李兰姐姐如何懒了,不屑道:“那么请李公子告知,兰姑娘在那间房中?” 李义随手一指,指的却是自己的房间,嘴角露出一个促狭地笑。 司马畅哼了一声,俏挺的小鼻梁微微一皱,举步便从李义身前走过,连眼角也没看他一眼。 李义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在追踪着司马畅的脚步,只听见司马畅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似乎传来李兰一声微弱地呻吟。司马畅犹豫一会,想到大家都是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再说听李兰的呻吟似乎身体很是有所不适,心中颇有些不放心来着。径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啊~!” “啊?!”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司马畅动作无比的迅速,砰地一声便将房门关上退了出来,一张俏脸如鸡血般红,胸口不断急剧起伏,眼中射出羞愤交加地神色。狠狠地看着李义。口中低低的骂了一声:“卑鄙!无耻!”想了一想,又骂了一句:“流氓!无赖!登徒子!” 这才掩着几乎要着了火的俏脸,撇下一阵香风,急匆匆、颤巍巍地逃出了小院。 适才司马畅一进去,正好看到李兰含羞带怯的直起身来,正往自己身上披衣服,那无限美好地上身,上面竟是一块块的吻痕,再加上房内那特有的气味,司马畅虽然至今还是一个黄花处子,但身在司马家这种大家族之中长大,这种事情总也有些了解,却也自不新鲜了,一眼便看出这房间之中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黄花闺女家,不由得又羞又臊的逃了出来。狠狠地骂了眼前这个一脸贼笑的纨绔两句,一溜烟地便窜了出去,及至走到自己房间,心中仍在砰砰乱跳不已,不由得咬着牙,恨恨的又连骂了几声“流氓!”心中为李兰那天仙化人一般的妙人惋惜不已:如此多才多艺的绝代佳人,智慧与美貌并重,便是自己也是大有不如,可偏偏落进了这纨绔少年的手中。 如此一想,禁不住深深叹息一声,缓缓端起面前茶水,正要饮用,突然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又将茶水放了下来。 仔仔细细一想,司马畅才突然想起了哪里不对劲,在今夜之前,观李兰的模样,明明还是一个如自己一般的黄花闺女!而且李兰适才虚弱的样子也正是刚刚失去童贞地表现,如此一想,司马畅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难道……这样一个绝色美女呆在李义房中十年,竟然直至今日才失去了处子之身,这说明了什么?就算以前年龄幼小,可也绝不应该直到了现在啊。 司马畅完全相信,以李兰地绝世姿容,如果换了另一个主人,绝不会忍受几年之久才会将她一口吃掉,若说李义年纪小,才未下手?答案自是否定的,恐怕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这绝世美女进入自己房中地第一晚就会行动了,十二三岁便行房事,在富贵人家决计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此美色在前,任自己予取予求,可李义显然最少忍住了三数年!三年多的忍耐!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这岂是一个纨绔公子所能够做到的?莫说以李义远扬在外的纨绔恶名,就算换做一个道貌岸然的道学先生、老学究,也是未见得忍受得住吧? 难道……他竟然真的是深藏不露?!一个之前从来不曾想过的想法升起。 司马畅托着腮,陷入了沉思,突然想起雨夜那晚救了自己的黑衣蒙面人,那对淡漠而又清冷的眸子,再想起了李义昨日下午策马从自己身边驰过,那淡漠中带着焦虑的眼神,突然心头一跳:不会就是他吧?司马畅剧烈的摇了摇头,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明明一点武功也不会啊?!”但心中的两个影子确实越来越清晰起来,司马畅一时间不由得心烦意乱至极…… 李义看着司马畅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嘴角勾起一丝深沉的笑。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李兰眼角含着泪,满脸通红的奔了出来,走动之间秀美紧蹙,显然仍是大大的不便。一双小拳头雨点般向李义身上锤了过来,“你坏你坏你坏……你真是坏死了……让司马家妹子看见了,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呜呜呜……” 李义呵呵大笑,一把抓住她正在捶打自己的小手,笑道:“让小丫头看见了又如何,她不是已经叫你姐姐了吗?现在又知道害羞了?那昨天晚上怎么……” 李兰一听,一张脸更是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一用力将自己的小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没头没脸的向他打了过去,嘴唇紧紧咬着,又羞又臊的几乎哭出声来。 李义呵呵一笑,突然语调正经起来:“兰儿,你真不知道我这样做的含义?” 李兰哼了一声,小腰一扭,恨恨的跺了跺脚,却不小心引起了昨夜伤处的疼痛,不由得眉头又是一蹙,鼻中悄不可闻的呻吟了一声。 第154章 :稀世七宝 李义深沉的笑道:“兰儿,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公子我总要给你个交代呀,虽然你是以贴身大丫鬟的身份跟着我,但丫鬟总还不是侍妾,名分到底有别,司马畅既然看到此事,她又与奶奶和母亲比较说得上话,想必过不了多久,几位老人家就知道了,呵呵,到时候,岂不是大大省下了你我的力气?说什么我也不能就这么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呀!总要给你一个名分才是。不过,难道你要公子我去找奶奶或母亲,就说我昨天把李兰给……” 还没说完,已经被一只温润的小手堵住了嘴巴,,李兰的眼中一片狂喜的感动:“公子不说,我明白了,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李义一皱眉,佯怒道:“还叫公子?该叫夫君了,再不改口,小心夫君我对你行家法!” 李兰娇俏的一皱眉,脸上又是一红,想要叫,却终究是叫不出口,不由娇嗔一声,反而又滚入他怀中,在他怀里腻来腻去:“什么家法,我才不怕呢!” “真不怕?”李义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意味甚是奇怪。 “不怕!”李兰鼓起嘴唇,不甘示弱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慧黠的笑意。 “好!”李义赞了一声,突然长身而起,一弯腰将李兰娇小的身体抱了起来,口中笑道:“天色还早,我和我的亲亲兰儿再回房去,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李兰花容失色,昨夜初承雨露,刚刚破身,一夜间勉力支撑,几乎好几次死去活来,到现在浑身仍然没有半点力气,走路仍嫌艰难,如何能够再呈恩宠?不由得连声求饶。 李义充耳不闻,抱着李兰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下一步便要走进房中,李兰无可奈何,终于鼓起勇气,樱唇凑到李义耳边,悄悄的道:“夫君……”却已羞红了脸蛋,几乎连脖颈也红了。 李义挠挠耳朵,作大惑不解状:“兰儿,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 李兰一阵娇嗔不依,见李义始终不为所动,没奈何只好又凑上小嘴,正要说出那两个字,却见李义突然把头一偏,两个人顿时来了个正面相对:“兰儿,有什么话还是看着我说吧,这样听得清楚!” 李兰大羞,几乎将小脑袋埋进了李义胸前,死活不肯抬起头来,良久,才传出闷闷的两个字:“夫……君……” 李义呵呵大笑,道,“终于听见了,兰儿,幸亏公子我的功力刚有突破,否则,要想听见你这声夫君,还真的有些困难……呃…嘶……娘子饶命。”却是李兰不忿他一个劲的逼迫自己,伸手掐住了他腰间软肉,狠狠扭了一把。 听到李义叫自己“娘子”,李兰不由的心中一阵欢喜,又是一阵羞涩,又是一阵心酸,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突然之间感觉心中酸涩难当,伏在李义胸口,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李义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长叹一声,轻轻吟道:“薄命怜卿甘作妾!却是亏待了兰儿!”这话倒也非是李义博李兰欢心,要知以李兰的才貌、本领,只要换一个稍好一点的家世,便是做李义的正室夫人,那也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只可惜,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却注定了李兰这样身份上的悲哀,便是嫁给李义做妾,已经是上上地出路了。 听到李义这一句话!李兰却是慢慢止住了哭声,心中感到了无限的满足:“只要公子怜惜兰儿,就已经足够了。兰儿从来不敢奢求的,只要公子不要赶兰儿走,让兰儿今生永远伴在公子身边,哪怕永远是公子地侍婢,兰儿今生也已经绝无遗憾!” 李义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黯然喟叹一声。 轻巧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李义眉头微微一皱:“她怎地又回来了?” 果然是司马畅再度来临,不过这次,她对李义地态度却似乎是有了小小的转变,看向李义的眼神之中隐隐带了几分探究地意味。 李义将李兰轻轻放了下来,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李兰初为新妇,正是最为害羞的时候,将脸儿缩在李义胸口再也不肯露出来。 李义笑了笑,探询地望了望司马畅:“司马姑娘一早晨二次来访,足见诚心可嘉呀。但不知有何事要赐教于在下?” 司马畅淡淡笑了笑。道:“畅冒昧前来,想请李公子抬抬手。打算让兰儿姐姐给畅帮一个小忙,不知李公子意下如何?” “哦?”李义挑了挑眉毛,道:“帮忙?什么忙?咱兰儿身体不太好,太累的活就免了吧!”说着,亲自走到房中,搬出来两把竹椅,放在葡萄架下,示意司马畅坐下。又张罗了茶盏,放在司马畅身前。司马畅既然来借人,那么,必然就是司马家要有所行动了!只是兰儿的实力隐藏的甚好,却不知要让兰儿帮什么忙呢!不若趁这个机会从这丫头嘴里掏点什么出来?且看司马丫头如何应对! 李兰本来起身要帮忙,却被李义体贴的按到了竹椅上,不由脸上一红,含情脉脉地眼睛看着李义来回忙活,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司马畅心中观念再次发生细微改变,似羡慕又似有意无意地望了望李兰,须知司马畅身为司马家年少一辈的领军人物,岂同凡响,她与李兰结交,一半固然出于真心倾慕李兰之才艺,另一半的心思未尝没有收服李兰之意,那李兰虽然才华横溢,到底是仆役之身,又跟了一个纨绔如李义之辈的主子,若司马畅能承诺还其自由之身,未必不能收服之,正是怀了这样的心思,司马畅才肯如此折节下交。但经适才羞人之变,一切尽为之改变,李兰纵然大才,却已非黄花闺女,更为李义的枕边人,自己欲收服之却已然无望。 司马畅惋惜的暗叹一声,顿了一顿,才接着方才的话题道:“一来,畅已经征得了老夫人的同意,将在各大势力齐聚天罗之后,在天罗城李家拍卖行拍卖我司马家此次带来地七件稀世奇珍!二来,畅欲借这段时间跟兰姐姐切磋一下音律,还请兰姐姐不吝指点,三来……” “还有三来?”李义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们司马家还没完了啊?抓住一个壮劳力就要一直用到死啊?我的兰儿岂能容你们如此作践?”见司马畅不满地白了白眼,李义举起了双手:“好好好,您请说下去,我洗耳恭听。” 司马畅在这一瞬间却又有了一种将这个家伙狠狠打成猪头的冲动,李兰姐姐怎么就甘愿委身给这样一个登徒子,哼了一声,才道:“三来,听说西门世家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西门庆此次也来到了天罗,” “西门庆?!”她刚说到这里,李义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脱口而出问道。 “不错,正是西门庆!”司马畅却没听出来其中的差异,讶然的看了看李义,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李义瞪着眼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来!实在是惊呆我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西门庆!而且还是个大才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潘金莲呢? “西门庆此人博学多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西门世家有意举办一场盛大的雅文会,欲将天下豪杰一举比了下去。而且,西门庆此人最是好名,按他的性格,届时,必会向各大世家逐一挑战,小妹不才,或者在书画上勉强能够抵住一场两场,但西门庆在音律上的造诣颇深,以小妹所知,环顾天罗,似乎也只有兰姐姐大才或能胜他!所以……” 李义总算明白过来,也终于听出来此人原来真tm叫做西门庆啊!天啊!随即问道:“我把李兰借给你们,那么到时候我们李家怎么办?我们李家也是要参加的吧?” 司马畅一怔,突然掩嘴笑了起来,笑容之中,尽是无尽的轻蔑,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就你这个纨绔浪荡,也想去参加雅文会?你配吗? 李义一股怒火突然自心头腾腾燃烧了上来!看着司马畅巧笑嫣然的脸庞,以及那隐隐露出的轻视,李义竟然有了一种握拳打人的冲动。 竟然在我李家便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司马家,嘿嘿嘿,太嚣张了点吧?! “公子敢情是不想借?还是担心没有了兰姑娘,李家便连参加雅文会的勇气也没有了?”司马畅竟然大反常态,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这种口气,别说首当其冲的李义,便是李义怀中的李兰,也不由得抬起了头来!眼中也有怒火隐隐!哼,竟敢如此说我夫君!姐妹?呸!就算是亲姐妹也没情面讲。 “就让兰丫头去帮你们几天忙也无不可,”李义道:“不过她这几天行动有些不便,恐怕要过去这几天才行。”一瞬间,李义到底已经历两世,心境老成,瞬间便已经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淡淡道。 司马畅低头一礼:“那就要多谢公子成全。”低下去的眼眸中却是一阵紧缩!爷爷说的果然不错!李义,这个貌似纨绔的家伙,果然不凡!我如此挑衅,竟然能够心火丝毫不动!再抬起头来时,眼神之中已经多了一些别的意味,“既如此,畅过几天专程来请兰姐姐玉驾!畅告辞了!” “且慢,司马姑娘,”李义出声阻止,眼中含着笑意,问道:“司马姑娘,但不知贵府那七件稀世珍宝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可方便透露给李义知道吗?” 司马畅假装踌躇一会,才道:“跟李公子说了也不打紧,反正这几样东西都存在与传说之中,世上甚多以井窥天,不知天海广大之辈,能够知道的高人却是太少了。”言下之意显然就是,料来你这位纨绔公子也是肯定不知道的,跟你说说也是对牛弹琴,你也就只能听听而已,哪里能分辨得出什么好坏? 这是司马畅的又一次试探!跟本姑娘斗?哼哼,看本姑娘慢慢挖出你的老底!本姑娘可是鼎鼎大名的司马畅啊! 李义似乎一点也没听出来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那倒要请姑娘指教一二,让李义这井底之蛙也开开眼界。”眼底却是有冷光一闪:这丫头莫不是在试探我? 司马畅有意无意的避过了李义凌厉的正面眼神:“第一件稀世奇珍,乃是一块木材,采自极北雪山之巅,一截罕见的冰魄檀香,除有异香扑鼻,凝神定性有助睡眠之外,只需截下两尺方正的一小块置于室中,酷夏时节便可包凉爽宜人,若以之整个做成器皿,放在其中之物,足可保百年不腐!另外,只要有一小节放在身上,可避天下毒虫!” 第155章 :司马畅的试探 李义哦了一声,心中想道,这冰魄檀香应该就是司马家为南宫世家准备的吧!做棺材确实是首选?眼下天气越来越热,南宫俊的尸体,无论保存、运输都成了问题,但若是有这东西,便可较为方便运回南郑了,起码不会发臭。( ) 不过这样的好东西用在南宫俊身上,无论是做棺材还是做其他的,李义都觉得有些可惜了,纵然这家伙做出的贡献不小。口中却道:“好东西,到时我定要去看看,再几天天气就热起来了,有这东西,夏天应该会好过不少。” 司马畅轻笑一声:“届时当然要邀请李公子这样有见识的人物前去观礼。” 李义连连点头:“嗯,那是非去不可的。” “第二件稀世奇珍,与这冰魄檀香同处自一个地方,极北雪山深涧中发现的一块千年暖玉,极寒之地,偏出至暖之物,天地之神奇,可见一斑!”司马畅感叹了一声,“千年暖玉功能镇心凝神,对于学武之人更是有极大的妙用。”司马畅一面说话。一边以眼角余光悄悄打量李义脸上表情。 李义又是嗯了一声,脸上仍是一片兴致盎然,心下却是着实上心,暗笑道:千年暖玉啊。乖乖隆叮咚,此物的神效可却不止这一点啊!可说是罕世珍品! 一侧的李兰脸色也似是不动声色,心下也是一紧:千年暖玉,此宝却曾听公子盛赞过。此宝便对寻常人来说,功效也是甚大,常伴身边不但可保寒暑不侵、身体康健,更能收益寿延年之功,尤其是对如李兰这般修炼纯阴内功的人来说,更是一件万金难买的宝贝啊! 须知女子本质属阴,如李兰者更是至阴之体,修炼玄冥神功固然可收相得益彰之功,但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限制,常有“物极必反”之说,李兰以至阴之身修炼至阴之功,进境绝速,自是好事,但却其间也有极大之危害,李兰此时功力尚浅,故危害也未曾显露,但若能有一块千年暖玉常伴身边,却能收相辅相成,否极泰来之功,正是修习玄冥神功的绝大助力件也是同在一处。 “此三件乃是同一天由一寻宝者发现的,这却也是天意造化,在那一天,极北雪山突然发生雪崩,雪崩过后,唯一以为幸存地寻宝者便发现了这三件宝物。”司马畅到了关键时刻,却兜起了圈子来,有意的吊李义的胃口,端起茶盏,轻饮一口,妙目流盼,竟然停了下来。 李义呵呵一笑,索性便满足了这个小心眼的丫头:“那是何物?” 司马畅得意地一笑,似乎感觉自己胜了一局,扬眉笑道:“乃是两株冰晶火莲!” 李义心头大大的一跳!冰晶火莲!没想到竟然就是冰晶火莲? 李义地大还丹迟迟没有开工,便是因为欠缺一件在极寒之地生长的至炎之灵药!李义早已派人前去极北极寒之地寻找,一面也在全大陆花大价钱搜寻收购,但这等天地灵物岂是寻常便能找到地?李义原本打算能够找到同类异草----冬寒烈炎草,便已足堪运用!哪知道,司马家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手中有冰晶火莲这等传说中的神异灵药。此等灵药,比之冬寒烈炎草的功效又何止强上了一倍!大还丹之中若是有了这味药,功效必然非寻常炼制的可比了。 李义嘴角浮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神秘笑容,看来,司马家地拍卖会,自己还真的是非去不可了!不止是那冰晶火莲势在必得,还有那千年暖玉也是一样。 “第四件宝物,乃是产自南海深海的蓝日天幽!”司马畅口中略带一种夸耀的口气,似乎对那蓝日天幽喜爱之极。 李义腹中冷笑一声,嘴角也不由得撇了撇,那蓝日天幽乃是一颗绚丽异常的宝石,能于白日绽放出天蓝水绿之色泽,璀璨无比,神奇之极,乃是一件极为罕见地宝物,更是一桩绝佳的装饰之物,确实是世间女性的最爱,但也仅此而已,说到真实用途却是什么也没有。在李义眼里,说到底,这东西不过就是一块较为奇特的石头而已。 “第五件宝物,乃是南海七色檀珠,足有小儿拳头般大小,自古至今,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七色檀珠,就说是稀世之珍,连城之宝,也是绝不过分!”司马畅语气中的自豪表露无疑。 李义摇了摇头,没有开口,暗自叹息,李兰似乎是很感兴趣,不意见司马畅似没有在说下去的意思,不觉纳闷而起:难道这位司马大小姐竟完全不知道此宝另有极大之妙用?公子曾说过,那东西在寻常人手,除了珍贵之外,倒也没什么!但若当真视得此宝妙用者,却当知道,此宝另有神异之处,此宝乃世间毒物之克星,只需浸入美酒之中,待得美酒色泽化为与檀珠一般之时,便为解毒之神物,几可解尽世间万毒。 “第六件宝物,乃是一块天外玄铁!重有一百七十五斤,这个……”说到这天外玄铁,司马畅不由有些语塞,只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历,或者能用来做什么! 众所周知,天外玄铁虽然是炼制兵器最佳的钢铁材料,但也因为其是天下之间最为坚硬的金属,用寻常方法根本无法将之融化,便是想要它改变一个形状也是极之难能,司马家对此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地尝试、努力,却均是毫无半点效果!在司马畅看来,这东西就是一件大大地鸡肋,实在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非要自己将这东西带来?! 她却不知道,自从李义从司马昭手中将那兵器冶炼作坊要了过来,司马昭便从未放弃过对这个作坊的渗透,开始几年还能传递些许消息回去,但到了后来,竟然再也得不到这个兵器作坊地半点消息!只是从出售的一件半件兵器看来,这个作坊的手艺似乎一直不断的提升之中。这也让司马昭越来越是心痒难搔,此次让司马南与司马畅带着天外玄铁前往天罗,便是试探李义底细的意思。如果李义竟然能够将这天外玄铁吃下,那么,就证明李义现在掌握的冶炼技术,已经不是司马家所能够比拟的了。若是果真这样,那么,对李义的实力就必须重新估计了。 李义眼中异光一闪,天外玄铁!司马昭你这老狐狸,送这件东西前来天罗,除了试探本公子的兵器作坊,难道你还能有其他的用意不成?哼哼,我岂会让你得逞? 不过,这件天外玄铁李义却是打算一定要吃下的。目前几个心腹爱将人人的兵器虽然都是上上之选,却也还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若有了这块天外玄铁,将之分割,一把兵器只须加入三数斤,却可使凡铁化成利器,足以让北斗所有人人均配备一把质量上乘的神兵利器,这对于北斗战斗力的提升有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李义如何能不心动? “至于第七件宝物,乃是一千年之前,一代武林宗师,罗阳大陆第一门派齐天门主的破天剑!千年以来,流传有一个传说,在破天剑之内,埋藏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谁能够获得破天剑,谁便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司马畅终于说完七件稀世奇珍,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破天剑! 李义心中一阵冷笑,原来司马家真正的打算是在这里!真正的阴谋!但司马家却光明正大的拿到了表面上来!显然此次天罗之行,司马家的野心已经整个的显露无疑。 千年以来,世人虽不知道这柄“破天剑”到底曾经是谁的佩剑,但,谁能得破天剑,谁可成天下之主这句话早已深入人心。这柄剑,已经不是单纯的神兵利器而已,已经成了一种象征存在,就连昔年天上齐天主以先天巅峰的宗师境界,竟然在大战中殉命,据李义估计,恐怕与这把剑存在的潜在意义脱不了关系。 李义可以想象得到,司马家这次拿出破天剑,最终目的乃是将要借助这次天罗之会,在整个天下掀起最大的腥风血雨!这件可以引起人心底最大贪婪、最深诱惑的东西将会引动多少英雄豪杰前来参与争夺,多少君主豪雄的野心将因此蠢蠢而动。 一旦争夺开始,司马家只要再稍微的推波助澜,那么,天下大乱势必马上引起,遍地烽火即将熊熊而起,这几乎是肯定的结局。 而为了争夺破天剑,争夺这样一个虚无飘渺的“天下之主”的名分,各朝君王个个都会不遗余力,所以,每一股势力之间,只能是相互倾轧,互相敌对,而绝无合作的可能,。只因为,天无二日,朝无二君,“天下之主”只能有一个! 届时,恐怕破天剑争夺完毕之后,各国各个势力都会元气大伤!甚至由此灭亡一个两个势力弱的王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之事。而到了那个时候,一直养精蓄锐的司马家必然会乘势而起!在各方均是人困马疲的时候,司马家的龙腾烟雨旗必将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扩充至一个庞大的不可抗衡的地步。 若是这个计划能够进行顺利,那么,司马家一统大陆的大业还真的极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 抛出这样一个无法抗拒的诱饵,必然会引起各方连锁反应,司马家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但也不可谓不高明。 这个计划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就算各方势力明知道这是司马家的阴谋,但势必还是会要陷进去,只因为无论谁得了破天剑,谁的实力、名望便会在无形之中大涨。而此消彼长之下,在这场天下地争夺战之中,弱小的一方,出了屈膝归顺,绝无苟且偷生的可能。就算自己并不想得到破天剑,但是也绝不能让别的势力得到,到时候这必然是各个势力的共同心病。 司马畅一直在观察李义的反应,却见他一直是嗯嗯哦哦,一副惫懒模样,一点儿心中想法也是看不出来,心头也是不禁有些气苦,这才一时兴起。带着赌气的性质,将这破天剑之事说了出来。在萧雁雪地心中,反正这柄剑在拍卖会那天迟早要现身于大庭广众之下,早说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哪知道“破天剑”三个字一出,却见李义原本的嬉皮笑脸之色一下子收了起来,脸色稍见沉重,两道斜飞入鬓地剑眉微微一挑,便如是两条蛰卧已久、寂寞千年的青龙,突然挣脱了缠身锁链,蓦然飞腾而起。 总算将你逼出了原形!司马畅得意之余,却也禁不住大大地吓了一跳!李义的眉毛这一挑,似乎整个人均变得幽幽莫测,森森杀气隐隐欲出。 只是一瞬间,李义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展颜一笑,道:“的确是好宝贝,呵呵,司马小姐,等到了那天,我多带些银子去,可要多抱回几件来,摆在家里。哦,就摆在正厅,让每一个来到我李家的人都瞻仰一番!哈哈哈……值得期待呀!” 第156章 :偷笑…… 司马畅心中冷笑一声,还装?口上却笑道:“那是自然,如是那样,李家声威必然如日中天,小妹再次预祝李公子心愿全部达成。” 李义笑吟吟地看着司马畅,知道这小妞必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心中对自己的少有些气势流露自然有数得很,却不说话,看着小丫头如何配合自己将这场破绽百出的戏在演下去。 司马畅被他看的粉脸发烧,心头咚咚乱跳,一时间手足无措,端起了茶杯,却觉得不知是放下好还是不放下好。要知道司马畅虽然聪明伶俐、机智过人,但却毕竟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让李义这个大男人如此盯着瞧,岂有不害羞之理? 正要起身告辞,却见李义似乎想起了什么,戏声道:“司马大小姐,怎么要走了,不给李某涨见识了?刚才不是说地很精彩吗?怎地不推销了?!卖货的却不是这样做的,解释的不清不楚,怎么行呢?” 司马畅正值又羞又急,突听此言,不觉大怒,李义此言竟是说自己卖花夸花香,上门推销自己货品,这还罢了,此外还有自己并未详细介绍诸班宝物的资料,要知,司马畅天资聪颖,才华过人,素来自视甚高,此次还是首次有人说她所识所知不全,如何不怒。 司马畅冷笑道:“不清不楚?李公子如此说来,必然是对这些宝物其中的一件,或者所有的来历了如指掌,不知可否指点一下小妹。” 李义微微一笑:“别的先不说,就说那南海七色檀珠前次现诸人间却是在一百五十年前,那次可是救了……哈哈哈”话音突然中断,只是一串意味深长的笑声却让司马畅越加地不舒服起来。 司马畅本还在凝神聆听,突见李义话只说了个开头就直接停住了,立刻感到李义必然是在戏耍自己,不觉恨声道:“李公子怎么不说了,如果李公子当真说个清楚明白,畅自然是感激万分,但若是戏弄畅,却要向公子要一个解释了。” 李义冷冷一笑:“解释?!什么解释!我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嘿嘿嘿,小姐高才,怎么能和蛤蟆探讨辽阔大海地故事呢?” 司马畅又羞又气,李义此言表明在报复之前自己说的“以井窥天、不知天海广大之辈”之言,自己那时讽刺他没有见识,想不到这家伙如此记仇,当时不发作,却在此时自己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发难,顿时令自己措手不及起来。 司马畅心中虽是气愤之极,但她到底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他李义有纨绔之名在外,对他自己名声或许可以不在乎,但自己却绝对不可以效法泼妇骂街,没得丢了颜面。怒哼一声,当下又欲告辞。 李义却似意犹未尽。促狭地一笑,突然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唉!遗憾啊遗憾!”说着竟然摇头顿足,一脸的惆怅。 司马畅不知道他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不由暂时打消了告辞的念头,好奇的问道:“未知李公子何事如此遗憾?” 李义又是长叹一声,装模作样地做足了功夫,才道:“我突然想起来,当年咱们两个可是定过了娃娃亲的,可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唉,当时若不是……想必现在你已经成了我老婆了!如此绝代佳人,就此失之交臂,岂不令我遗憾至极?!” 此言一出,就算司马畅再厚的脸皮也是承受不住,更何况她只是一个面皮极薄的年轻那个姑娘家? 李义,你这可恶至极的人!! “你!”司马畅怒极,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恨恨的跺了跺脚,想说什么又觉得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势必都会被这小子占去便宜,终于涨红着脸恨恨地将手中茶杯向李义劈头盖脸的掷了过去,怒斥一声:“你这不学无术地登徒子,你去死吧!”便飞也似的逃了出去!留下一股香风。 李义呵呵大笑:“慢走,慢点,呃,别扭了腰……” 一侧地李兰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嫣然道:“公子,您又刺又讽,又戏又羞,尤其这最后一句话可真是奇兵突出啊,司马家妹子怎么说也是女儿家,似嫌太过分了些。” “胡说!我那里过分了,我明明只是说了一件事实而已!难道不是吗?”李义装作吹胡子瞪眼睛的道:“咦?你怎么又开始叫公子?莫不是又想要家法伺候?”说着捻了捻手指头,一脸的邪笑。 “总觉得还是叫公子顺口些,若是公子非要施以家法,那兰儿也由得公子,”李兰将身子缓缓偎进李义怀里:“公子,只因为公子这个称呼,乃是只属于兰儿一个人的,将来无论公子有多少的妻妾,可是叫自己地男人做公子的,却始终只有兰儿一个。” 李义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一把抱紧了她! 门口又有脚步声来,脚步急匆匆的,似是好几个人。李义张目望去,不由一怔,来的竟然是两日未见的东方涵澜!不由心中想到东方扬已经于今日来了天罗,东方涵澜怎么没有陪她三叔?却是急匆匆地到了自己这边来,看她样子,似乎有什么大事要找自己,可是,能够有什么大事呢? “义哥,我三叔来了呀!”一眼看到李义,东方涵澜张口便是这一句话,颇有些气喘嘘嘘的样子,让跟在她身边的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一模一样的脸上泛起一模一样的苦笑。大小姐,这可是咱东方家的大秘密!您怎么就这么大呼小叫的就出来了?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了,没准能惹起多大的风波,就咱三爷那禀性,没事他还想找点事呢! “哦,你三叔来了?!那你怎么不陪他老人家逛逛,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抽空我一定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李义宠溺的揉揉东方涵澜地头发,心中泛起一股温暖地感觉。看来这东方家的小公主对自己倒当真是全心全意了。不过与司马畅相比,东方涵澜由于自由身患绝症,一家人均是对她甚是宝贝,并没有过多地灌输一些什么家族至上的狗屁理论,也是造成她现在性格稍有些单纯的原因吧!看到东方涵澜明媚的大眼睛闪着一丝忧虑,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涵澜几乎便要哭了出来的样子:“三叔他……他说要来找你的麻烦,这……这可怎么办呀?还有,你,你见到他的时候,可千万别说他老,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老,他还不到四十岁呢,哪里老了!”此言一出,别说跟在她身后的王寒、王冰,就是李义与李兰也是吓了一跳,李兰吃惊的是竟然有东方家的人要来找李义的麻烦,东方家势力莫测,是整个大陆实力最强大的世家之一,不觉为公子担心起来,但做为当事人的李义心中却是又想多了一层。 昨日之事,李义自问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绝对不至于让那个愣头青一样的东方三爷猜到自己的身份,那么,他突然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是怎么回事? 难道……北戴的东方家已经发现了自己真正势力的存在不成?李义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条可能,但是东方家怎么会就突然发现了自己呢?而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对方注意到自己呢?究竟是现在刚刚发现自己,还是已经注意自己好久了? 李义心中哼了一声,如此看来,东方家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啊! “哦,没什么啊,想必是看我这个癞蛤蟆想要吃你这块天鹅肉,东方三爷心中不高兴了吧?没事,没事,到时候我好好请他老人家喝两杯,让他消消气,不就好了?” 李义的一句话让东方涵澜顿时有些破涕为笑的意思,又羞又气的跺了跺脚,嗔道:“都说不许提老人家了,你这人,就是这么的不正经!人家是好心才提醒你的!” “哈哈,我哪里不正经了?对了,澜儿,你三叔既然要来找我的麻烦,怎么你还有时间来给我通风报信?”李义笑了笑,故意逗她道。 东方涵澜扑哧一笑,“什么通风报信?说得难听死了,好像人家背叛了家族一样,讨厌!” 一边的王寒、王冰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语:我的小公主,女菩萨!你这样的行为不是通风报信还能是什么啊?更何况出卖的还是我们东方家的核心人物扬三爷啊!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拖出去丢进油锅了,亏您这小姑奶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也不是啊,主要是今天早晨那位杨家家主杨不群,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大清早的到顾府去拜访我三叔,看他们一副挺熟的样子,一时半会说不完话,我就偷偷溜出来了。”东方涵澜吐吐小舌头,嘻嘻笑道。 李义一想这才是正理,作为盘踞天罗几十年的老地头蛇,东方扬这样的大人物大摇大摆的走进天罗城,杨不群若是收不到消息那才叫见了鬼!既然收到消息,如果不上门拜会一番,那也同样的是见了鬼。 不过东方扬这一来,却给了杨不群一定程度上的喘息之机,眼下南宫世家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与杨家谈判,但东方扬这一来,而杨不群又在第一时间拜访了东方扬,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东方家与杨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关系,而东方扬又是一个愣头青一样的人物,万一在南宫世家的人物找杨家谈判的时候,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被杨不群鼓动一下跳出来横插一杠子,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同样有嫌疑的李家,现在就更加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躲都来不及,更别说是上门找麻烦,东方家倒也罢了,可李家这边现在可是明明白白的有天下门的高人在撑腰,就是借给南宫圳一百个胆子,他也是绝对不敢现在就动李家一根毫毛的! 那么,杨家有顾忌,李家又不敢动,那南宫世家到天罗是来干什么来了?南宫圳的儿子不清不白地死在了天罗,一个世家的高手大举前来,结果到了地头却发现那一个也不能动,难道儿子就白白的死了不成?! 李义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到南宫圳的郁闷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不由的暗中偷笑两声。 “啊?李兰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生病了吗?”东方涵澜一句关心的问话让李兰霎时间脸红到了脖子,几乎要找个地洞钻了进去,偏偏东方涵澜还非常关心地走到她面前。强行抓过李兰手腕,微闭双目,竟然给他切起脉来。神色俨然,一派小神医的模样。 李兰又羞又窘,求救的看向李义,却见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摆明了袖手旁观的意思,不由得向着他翻了个白眼。 第157章 :地头蛇还有李家 就连李兰自己也没想到,刚刚跨过从少女到女人的这一关,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容易害羞,几乎见到每一个熟识地人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似乎全天下都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这种细腻的少女情怀,可当真是说不清楚也搞不明白,恐怕就连当事人李兰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里也是糊里糊涂吧! 王寒与王冰均是几十岁地老狐狸了,打眼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就在大前天,几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李兰分明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但现在看样子却显然已经不是了。再看到李兰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很是不自然。两人心中雪亮,均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同时朝着李义暧昧的笑了笑,纷纷翘起了大拇指!脸上,是一片只有男人才能心领神会的怪异笑容。 李义翻个白眼,突然感觉这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还是有些可爱的,得意洋洋的一甩头,摆出一个不可一世地造型,嘴角挂着一丝得意地笑。 王寒、王冰兄弟二人不愧是几十年的同胞兄弟,默契程度已经到达了心有灵犀的微妙程度,只见二人同时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然后整齐划一的比出了一根中指……正朝着李义笑得很灿烂地脸庞…… 就在李义暗自得意,李兰羞得无地自容,杨不群自以为抱上了一根粗大腿而沾沾自喜、而南宫世家的人郁闷的要撞墙的时候,天罗城的南门,缓缓走进来一个人,白麻布衣服、白麻布鞋子、白麻布头巾,就连肩上背着的一柄剑。竟然也是白麻布的剑鞘、白麻布的剑穗!整个人看上去宛若正在服丧一般。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腰上竟然扎了一条鲜红地血红色腰带!竟然还有小半截没有掖进腰里,在身后随风飘荡,一路飞扬……这让他无比地扎眼起来。就这身傻子似的打扮,走进城里来,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是嘘声一片。但这个人淡然走了进来,沿途密密麻麻地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于取笑。 此人穿着固然可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可笑!冷冰冰的一张脸庞,削瘦得好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一双眼睛竟然也是死灰色的,带着死亡的色彩,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均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气。情不自禁的便会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城门兵,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一股浓重的恐惧变这么渗透进每一个人的心里,眼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进城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查看他的来历。众人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怪人慢慢走进城里,从容不迫的消失在人潮之中…… 正如李义所料,此刻的南宫圳正在客栈里毫无风度的跳脚大骂!外面,南宫森已经整顿好了人马,正要准备前去找杨不群的晦气,顺便谈谈条件,借着儿子“意外”死亡的东风,大大的占一次便宜。哪知道就在众人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东方家三爷东方扬应杨家家主杨不群之邀,前往杨家做客盘桓的消息!这让正憋足了气的南宫圳一口气出不来,几乎憋晕了过去。 虽然东方家只是来了一个东方扬,但谁能知道这盘据罗星大陆千年之久地第一世家,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管什么主意,东方家却绝对不是自己这南宫世家便能够惹得起的!尤其东方家三爷东方扬那杠子头的脾气名满天下,现在正在杨家坐镇,自己一行人现在找上门去,岂不是自找苦吃?摆明了不给东方家面子?别说不够东方老三打,就算能打得过也不能打啊! 急忙喝止了满脸激愤之色的南宫森,南宫圳阴沉着脸,脸上如同要刮下一层霜来,在客栈之中走来走去,良久,才道:“今日行动暂时取消。” “大哥,为什么?俊儿的仇岂能不报?杨不群有东方家撑腰便能怎地?东方家虽然势大,总不能不讲理吧?再说,只不过来了一个东方宇,怕他何来?小弟一个人便能料理了他!”南宫森对大哥地决定甚是不以为然。 “现在局势复杂微妙,东方家的用意目前还不清楚,不知他们是与杨家合作。还是杨家选择了依附东方家,又或者是杨不群那老匹夫只是在借势,但是现在却绝不宜轻举妄动!东方家实力高深莫测,决不能轻动。( )俊儿的仇虽然不能不报,却也绝不能拖累整个家族陷入危机,还是暂时观望一下再说,再微妙的局势也会有明朗化的时刻。”南宫圳沉思一阵,缓缓道。 “爹爹。我觉得杨不群最大可能就是在借势!毕竟东方家千年世家,何等高傲?怎么会与杨家这等暴发户结盟?那杨不群虽然奸诈,却也不是愿意甘心附庸于他人的人物,所以第一点结盟的猜测相信可以略过不提。”南宫玲清秀地脸上一篇沉思之色。 “哦?说下去。”南宫圳眼光一亮。 “第二点,东方家也绝不可能接受杨家依附。一来,杨家也就只在天罗有些须实力,真正的影响力实在太弱,相信东方家根本不会看在眼中,二来,东方家千年以来始终保持一副超然的姿态,存在于大陆纷争之间,只要他东方家尚没有争霸天下的心思,那么,接受杨家地依附便毫无用处,也是毫无道理的。更何况在现在这般杨家内忧外患的时刻,东方家就更加的不可能将一个烫手山芋抱在怀里,即使杨家能够给予再优厚的条件也自枉然。”南宫玲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分析的也是丝丝入扣。 南宫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智慧竟然如此之高,不由得面露微笑,看着南宫玲,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至于借势,才是最有可能的措施,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们南宫世家大举前来,明面地理由就是俊哥哥的血仇,而主要目标却是杨家!无论如何,以杨家现有的实力绝不可能是我们南宫世家的对手,所以只要争端一起,杨家必然会是处于下风的一方。但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扬却是偏偏来到了天罗,恰好给杨不群送来了一根很强势地救命稻草,杨老贼必然会牢牢抓住,先拖过这一段尴尬的时间再图后策。” “哦,这其中或者还有别的用意。”南宫玲想了一下,肯定的道:“眼下,杨不群虽然还不清楚我们已经得知了害死俊哥的真凶就是他老杨家,却也能猜到我南宫家大举前来必然是心切血仇,也不耐多等,甚至能猜到我们可能便在这几天里有些大举动。所以他故意将东方扬请回家去,明里是希望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实际上则是为我南宫世家挖了一个不得不跳的陷阱,如果我们在东方扬还在杨家的时候旧发动计划,那么,无疑是不给东方家面子,同时东方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一来,我们南宫世家就完全被杨不群推到了东方家的对立面。可是事实上,我们已经不得不发动,如果真的退却,天下人却会认为我们南宫家从此一蹶不振,声望不在。” “但,如果真的与东方家起了冲突,冲突是大是小,姑且不说我们与东方家有一定地实力差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对上东方家,我们南宫世家就再也无暇他顾。杨不群和他的杨家也必然会因此而高枕无忧,白白便宜了这个老贼!从深陷局中到坐山观虎斗,的确是好高明地算计!关键人物就在东方家三爷东方扬。他来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了,更因为此人乃是一个莽夫,所以杨不群只要稍使手段,便能挑动他与我南宫为敌。所以,我建议,暂忍一时之气,以待时机,却比豁然行动要划算的多!”说到这里,南宫玲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若是杨不群成心挑拨东方扬,恐怕自己家族按兵不动,东方扬也会找上门来,不过这话唯恐说出来乱了众人之心,南宫玲只好又吞了回去。 “不错!”南宫圳一拍大腿。“玲儿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果然不可去找杨家晦气,退一步可得海阔天空,那东方扬总不可能在杨家常住下去?” 南宫森挠挠一蓬乱草似的头发,一阵雪白的面粉样地东西顿时飘飘而下。南宫圳与南宫玲同时皱眉后退,却见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大惑不解的道:“杨不群这老匹夫是何意?他自己难道不知道,东方扬不可能护住他杨家一辈子的,总要离开的吧?杨家迟早还是要面对我们的报复!那他现在的举动岂不是多此一举?只为片刻地喘息之机?” 南宫玲微笑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二叔所说的却是关键,杨不群就是只要拖眼前这几天就可以了。再过数日,八方势力尽数齐集罗天,届时,杨不群作为地头蛇,极有可能会左右逢源,到处争取应付我南宫世家的本钱,到时候一片乱局,杨不群是料定我们不敢妄动,事实上,我们也确实不方便妄动。” 南宫圳阴冷的一笑:“正是此理,杨家固然可以在那个时期争取盟友。但我们南宫世家却又如何不能?在整个罗星大陆上,南宫世家这几个字无论到何处总比爆发户地杨家要响亮得多!杨不群这老匹夫若是只打得这个主意,恐怕他是敲错了算盘。” 南宫玲沉吟一会,终于说道:“爹爹,玲儿再三思量,此事却还是不得不防,毕竟此处乃是天罗,始终是杨家的地头,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我方实力固然不弱,然众多势力环绕,却未堪称强龙。天罗乃是杨不群的主场,那老贼却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各方势力来到这里,无论如何都是要给杨不群几分面子的,南宫世家名头纵然再响亮,但此地到底不是郑王朝啊!” 南宫圳沉吟不语,半晌才道:“玲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南宫圳问出这句话来,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将自己这个女儿重点培养的意思! 南宫玲心中一喜,毫不犹豫的道:“爹爹难道忘记了?杨家在天罗可是还有一个死对头的,杨家欲求左右逢源,似还得取得另一个地头蛇地同意。” 南宫圳两眼大亮,哈哈大笑,道:“不错!还有李家。” 南宫玲智珠在握似的笑道:“只要我们能够把握时机与李家交好,而李家现在背后又刚巧与天下门地人有了交情,无论交情是大是小,我们都等于侧面接触了天下门!那便无形之中解决了杨不群的嫁祸之计!而且,杨不群现在靠上了东方家,但我们结交李家,无形之中,便有一种用天下门来对抗东方家的意思。不管天下门到底承认还是不承认,但起码在各方势力的眼中,会造成这样的印象,东方家虽强,却还未必可挡天下门其锋!” “哈哈哈,如此一来,天下门与东方家势力便等于是相互抵消了,但我们却反而多了一个地头蛇盟友……李家!哈哈哈……,妙计,果然妙计!玲儿,为父以前还真没发现,以你智计,足可当得我南宫家智囊啊!” 第158章 :好酒在哪? 南宫玲羞羞一笑,道:“这还是爹爹教导有方!” 父女二人都没有想到,此刻他们正一心打算交好地李家,才是他们真正的杀子杀兄的大仇人。而此刻他们咬碎牙根想要对付的杨家,却是一个百分百最纯粹的替罪羊。原本的铁杆盟友,现在已是生死之仇,而本应是斗个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此刻却成了一心想要讨好的对象。世事之奇妙莫测,当真是可见一斑了。 而此刻的杨不群,却正在打着同样的主意。老家伙盘算,南宫家与自己这边误会已深,虽然人根本就不是杨家杀的,但是南宫世家却显然已经认定了是杨家下的手,当真是有理说不清。南宫世家现在摩拳擦掌,欲全力对付杨家,杨不群老谋深算如何不知?可惜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排解却是另一回事,最让他头疼的是,南宫家为何就这么笃定的认为自己杨家就是凶手,但实在无从调查,也就更谈不到解释了。 自从南宫家进入天罗,自己曾经多次派人前去拜会了,每一次均是被毫不客气的打了出来!就连自己亲自造访,竟然也是闭门不纳的待遇。 好!你既不仁,我就不义!南宫圳,你能做得初一,那我杨不群便可以做得十五,且看最后吃亏的是谁。 于是乎,在各大世家,各方势力陆续进驻天罗之际,杨不群便分派杨镇源、杨济源等心腹一个一个的登门投帖拜见,奉以厚礼,极尽逢迎之能事,尤其杨不群得到了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扬东方老三突然驾临天罗,立即便感觉到,自己杨家摆脱困境的机会来了。南宫世家虽然强横,但是比起当世第一家族的东方世家,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只要自己能够将东方扬拉到自己这一边,甚至也不需要拉到自己这边,只要有个模糊的姿态,就足够了。彼时,就算有人再借给南宫世家一百个胆子,那也是绝对不敢动自己杨家一根毫毛。 杨不群原本就与东方扬有过几面之缘,清清楚楚东方扬那一副神经大条的卤莽脾气!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梗直个性,尤其那个**般地火暴性子,当真是一点就着。当先便即亲自登门拜访,更盛情邀请东方扬前往杨家居住,只言片语之间更是给足了东方扬面子,隐隐直接将东方扬捧为天罗城中第一武学高手。 东方扬头脑一热之下,便得意洋洋而又趾高气扬的跟随杨不群前去杨家做客一番。至于住到那里,那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东方扬此次前来,虽然大哥二哥并没有嘱咐,但东方扬却也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侄女乃是当前自己的第一要事。 再说,东方扬虽然自高自大,更有些神经大条,却也并非一点心计也无,但说实在话,他还从来没有将一个小小的爆发户杨家放在眼里过。吃过了茶水,寒暄一番。东方扬挂念侄女,便即告辞。杨不群再三苦留不住,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出门来,不过好说歹说,总算定下了后会之期!看到东方扬点头答应,杨不群也不由得放下了一直吊在胸口的那一口长气。 急匆匆回到顾家,却没发现东方涵澜的影踪,一经打听之下,才知道东方涵澜竟然这段时间有一大半时间住在了李家。就是那个小白脸的家里!大出意外的东方涵澜同时也是勃然大怒!怎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侄女住到那个天下闻名的纨绔家里?这简直是败坏门风、不可容忍之事!当下也不管是在人家家里,劈头盖脸地将顾夫妇臭骂一顿,抓住顾冉冉,令她带路,便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一路往李家而来。 左右反正没,正好去将那个连自己大哥都赞不绝口的小纨绔暴打一顿,教训一下,好好的看看这小畜生到底是长了几个脑袋?竟然自己大哥都说自己与二哥均不如他,简直是笑话!看咱东方三爷一拳把那小白脸打出十几个溜地滚去,起码得撕烂了那张勾引良家闺女地小白脸。 若是李义知道东方扬的想法,恐怕便要郁闷的撞墙了。 看着东方三爷杀气腾腾,气势汹汹,龙行虎步的带着东方家的一大票人直往李府方向而去,一双环眼几乎瞪出眼眶的凶恶的神态。天罗城之中所有得知此事地人物,均是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东方家第三号人物对阵天罗头号纨绔!! 皆因东方三爷前脚刚从杨家出来,后脚就一脸找晦气的样子大步流星的赶去李家,一些心思灵活的人早已觉得自己心中了然:定然是杨家用了什么伎俩,竟然挑动的东方三爷如此怒气勃发,迫不及待地去找李家的麻烦了。 先到天罗的几个世家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准备拜访一下李家与杨家,倒不是真将这两家暴发户看在眼里,但是来到人家的地头上,总要去拜拜山门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大家都还是懂的!但是一见到东方三爷凶神恶煞的模样儿,顿时都打消了主意!如果这龙强大到一定份上,或者能压地头蛇。 东方三爷如此怒气冲冲的找上门去,显然与李家有极大地过节,要不便是受了杨家地挑拨而去。古人云,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如此风口浪尖的危险去处,自己何苦去凑什么热闹?万一将那位东方三爷地注意力扯到了自己家族头上来,那可就真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还是避之为妙的好啊! 于是,原本打算先去李家再去杨家的各大势力代表人物,纷纷屁股一转,直接就奔着杨家而去!无形之中,杨家在天罗城之中人气暴涨。是啊,能够使得动东方三爷,那两家的关系还用说吗?趋吉避凶,乃是上上之策也。 本来捧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正往李家走的南宫森与南宫玲,在走到半路时却突然接到了这个消息,无可奈何之下,叔侄二人只好调转马头,重新赶回客栈。 南宫圳听了二人的回报,不由得恨恨的骂了一声:“还是让杨不群那老匹夫抢先了一招啊!这个东方扬,可倒真是一头蛮牛啊!唉!”说到后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怅怅叹了一口气!无比的郁闷! 而此时,李义却正在倚红偎翠,惬意至极!一会看看东方涵澜全神贯注的作画,一会却又转到李兰身边,指点一下音律,忙的不亦乐乎。 王寒、王冰兄弟却是正对坐在李义小院的葡萄架下,一模一样的脸上泛起了一模一样的红晕,舌头都有点大了,猛的称赞李义公子不错、讲究、够意思、够大方,够爷们儿!纯爷们!浑然忘记了自己兄弟二人就在前几天还异常鄙视的骂人家为纨绔。 其实还不是所谓的“有奶就是娘”!这俩兄弟的要害被李义抓到了。 原来今日李义刚刚做出突破,全身心都晋入了先天境界,看着花花草草也是格外顺眼,连带看这两个人也顺眼了起来,竟然将珍藏的好酒非常大方的摆出来了几坛,当然不是招待任天行的那个级数的天品美酒,但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算得上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此酒,李义取名“火穿肠”!其酒性却是性烈无比,实在是武者的最爱!见到这双胞胎兄弟二人眼下又是如此的嘴脸,李义心中暗笑不已,早知如此,在他们第一天到来的时候,一人扔给他们一坛酒,不是早就摆平了?! 而王寒、王冰俩兄弟在东方家身份也算不低,倒也品尝过甚多好酒,但几时曾见过如此级数的美酒?在李义拍开泥封,酒气透出的那一刹那,便已经被浓郁的酒香给直接征服了。李义索性又给他们整了些所谓的“极品下酒菜”----花生米,便将兄弟二人扔到了葡萄架下,让他们自顾醉生梦死去了。 喝到后来,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二人不知如何引起了话题,竟然又是为了那个谁大谁小的问题争执起来!霎时间争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个厄斜着醉眼,斗鸡一般狠狠互相对视,眼见这二人就要兄弟相残。 兄弟二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几句话之间已经上升到了几乎要换着骂娘的高度!让一旁的李义、李兰、东方涵澜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你们双胞胎还有两个娘不成?听到二人声音越来越是高昂,都是皱着眉头,不胜其烦。 到底还是李义想出了办法,就在二人马上就要拳脚交加之前,于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这兄弟二人,总算避免了一场即将在眼前上演的人伦惨剧……而李义付出的代价很是让他心痛不已:又拎出了两坛酒! 方法很简单:李义语重心长的道:“你们是兄弟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总有个大的,纵然是大一个时辰,哪怕是大一刻钟,酒量也应该是比另外一个大了一分吧?” 一番话说的兄弟二人不住点头,大呼有理。 于是李义又接着说了下去:“酒我这里管够,就在酒上论大小!谁先醉倒,谁就是弟弟,谁支持到最后,那么当然就是哥哥!以后便以此论好大小,愿赌服输,不得再有纠葛之事发生!而李义三人便是公证人,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二人同时大赞好主意,然后同时举起酒坛,同时向自己嘴里疯狂倾泻,然后又在同时歪歪斜斜的倒地,同时打起了呼噜…… 观战的李义三人同时愕然!看着呼呼大睡的二人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个胜负该如何断法,而东方涵澜与李兰两位个玉人早已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东方家三爷亲自造访李府,这是何等的大事,早在门口护卫传报进去的同时,李夫人钟燕便亲自迎了出来。 “呵呵,不意东方家三爷竟亲身大驾光临,李府蓬荜生辉啊。请!请东方三爷厅内奉茶。”钟笑容可掬的道。 这位东方三爷却似是完全没有听到钟燕的招呼,竟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端的是无礼之极!事实上,东方扬自从来到李府,一脸的杀气和怒意竟然在刹那之间不知去向,嘴角也挂上了一丝亮晶晶…… 钟燕夫人暗自腹诽:这就是所谓的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也太没品了!太丢人了吧?莫不是冒充的?! 只因在刚一进大门的时候,咱这位东方家三爷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洌的酒香扑鼻而来!香味之浓,之醇、简直是诱人至极,无法抗拒!不可抗拒!怎么能抗拒?!而且,这等奇异的酒香,竟然是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天品好酒!对于东方三爷这等好酒如命的莽撞汉子来说,这股香气,简直就要把肚内的馋虫也尽数勾引了出来。一进大门,便不停的耸动着鼻子,嗤嗤有声,哪里还顾得上回答钟燕的问话,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酒香传来之处。 “呃,敢问夫人,贵府之中这酒香,乃是从何处传来?真乃绝世之佳酿也!”东方三爷总算是回过神来,眯起了眼睛,又顺着香味猛吸了一口,陶醉的转了转脑袋,这才向钟燕问道。 第159章 :绝佳的靶子来了! 令人震惊的是,在绝世美酒的诱惑之下,一向粗鲁之极的东方扬东方三爷,竟然出口成章,咬文嚼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起来!一副道貌岸然之态,活似是一个满腹诗书经纶的道学先生,满是钢针似的虬髯的嘴巴毛茸茸地一动,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表情,用最温柔的口气问道。 如果是熟悉这位东方三爷的人保证以手抚额,这位东方三爷的老毛病----“酒瘾”又发作了,而且此地必然有极出众的极品美酒,否则就东方扬东方三爷的这副嘴脸,常人那能得见。 钟燕夫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便以夫人地阅历,花容也几近失色,倒不是因为害怕,委实是被这位东方三爷给雷到了,刹那之间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了一地。 无论是谁,若是在动物园突然看到一头黑猩猩西装革履的向着你走过来,然后张嘴就是一句唐诗……估计都会和此刻的楚婷儿一样的表情。 “呃,可能是犬子那边正在招待什么客人……”钟燕一则确实不清楚李义到底在招待什么贵重的客人,值得动用如此好酒?这也不能怪当妈地不了解自己儿子,实在是自从李义十五岁起就得了李老夫人的承诺。李家合府上下无人敢管,只要稍一说话,马上就会遭到老夫人的问责,连李天老爷子都被老夫人教育了多次,钟燕夫人何能例外,钟燕夫人倒也知道儿子曾经大张旗鼓的酿过几回酒。这不算什么稀罕事,但钟燕向来对酒没有好感,也不知道这酒到底如何。二来也却是有些怕了这浑人,本打算说完这两句场面话就准备闪人了。 看这位东方三爷地样子,很明显酒瘾发作了,就让李义去招待吧,反正也是这小子勾搭来地祸害,自己实在是有些被雷到了,这位东方三爷也太……那啥了点,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就这德行?! 哪知道还没等自己说完话,就见东方扬突然转身,向着顾冉冉:“快!快带我去找那小王八蛋!万一那好酒被糟蹋光了……快快快!!” 看着东方扬催着顾冉冉,连推带搡的急匆匆的向着李义的小院那边过去。钟燕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晕了过去。良久才回过一口气来,愤怒至极的骂道:“你……你才是小王八蛋!不,是老王八蛋!你全家都是王八蛋!什么玩意?!”竟然当着自己地面就敢骂自己的儿子是小王八蛋,那自己成了什么?钟燕气冲牛斗!愤怒的转进内庭生闷气去了。 东方扬早已走远,已经是听不到这句骂声了,就算真听到了东方三爷这会也是不会在意的,美酒当前,而且从透出的味道来看,显然有人正在狂饮,“糟蹋”这美酒!东方三爷早已经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便跳了过去。 看到顾冉冉依然是慢悠悠的在前面领路,呃,其实顾冉冉已经是达到了自己速度的极限了。但在东方三爷这等大高手眼里看出去,当然是比蜗牛还要慢!只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将这位侄女一把抱了起来,快些赶过去。 幸亏东方三爷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粗中有细,也知道人伦大礼,眼前这位侄女可不是东方涵澜,可不是自己能抱的人。好不容易来到李义地小院,东方三爷地一张毛茸茸的大脸早已经急地有些发了黑。 早在东方扬走在半路的时候,他那一连串中气十足的“快快快”已经提醒了李义,来得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由心中暗暗一笑。东方扬,如果昨天你不受伤、战力十足的时候或者还能跟我打平,可我今天就能秒了你!就算秒不了你,十招之内也能让你灰头土脸。 东方扬旋风般的冲了进来,小院的院门“咣”的一声,差点便四分五裂!令人讶异的是,一心来找麻烦的东方三爷进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问:“那个王八蛋是李义?”竟然问出来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另一句话:“他妈的,好酒在那里?给三爷交出来!” 接着便见到葡萄架下,自家人王寒、王冰兄弟二人每人抱着一个小酒坛,醉态可掬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些还没什么,最让东方三爷不能容忍的是:随着兄弟二人震天的呼噜,那两个酒坛中,竟然不时的有些须清冽的美酒溢了出来,一点一滴地渗入了地下,而地上,早就已经是一大滩的酒渍…… 狂吼一声,东方三爷气势汹汹的扑了过去,在这一瞬间,发挥出了生平最快的纵跃速度,几乎是这边身子还未见动弹,人已经出现在了葡萄架下,这速度,就连李义刚刚练成的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也是禁不住为之咂舌不已!难道当日这东方老三还没尽全力,可是怎么看也不象呢?! 一手一个,闪电般的将两个酒坛从兄弟二人的怀中抢了出来,用力既稳又准,心痛至极地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发现里面的美酒已经所剩无几!却是连坛底也盖不住了。两坛加起来,恐怕也不过只有一饭碗之数。 东方扬顿时脸上露出极为暴怒的表情,直可惜的把牙花嘬的啧啧直响,看看地上地两大滩酒渍。东方三爷气急败坏的在王寒与王冰兄弟身上狠狠地踹了几脚!如此好酒,自己紧赶慢赶赶了过来,竟然已经让这两个家伙糟践光了,东方三爷如何不气?这两个该死的奴才。 这时,本应该头前带路地顾冉冉大小姐才一路娇喘着走了进来,光洁地额头前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气喘吁吁,二话不说,先搬了一张竹椅,一屁股坐了下去,第一件事就是十分不雅观的抬起了小腿,不住的揉搓着酸痛的小脚。刚才被东方三爷催命似的催着一阵猛赶,着实让这位娇生惯养地大小姐吃足了苦头,别看才这几步路,实在已经大大超出了顾大小姐的运动极限。 东方三爷也不理干不干净,也不理这是自己奴才喝剩的残酒了,直接将两个酒坛举起半空,极为珍惜的将剩下的一点点酒倾倒入嘴中,咋了咂嘴,不由叹息一声!真是好酒啊!可惜太少了!被这点残酒勾引的酒瘾大大泛滥的东方三爷越想越是郁闷,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寒、王冰兄弟二人的眼色便更加地不善起来。 这两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好酒,又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天罗,竟然非但不给自己多留着一点,反而将酒倒在了地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看看周围还有两个空了地酒坛,东方三爷就更加的怒气勃发起来,竟然喝到了自己踢两脚没反应的地步,可见已经喝了多少!四坛啊!哪怕给老子留一坛也行啊!这两个该死的东西,老子忍无可忍了。 正要抬腿再踢两脚,突然听到身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东方扬这时才想了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心情极度恶劣之下,不由张着大嘴粗声粗气的问道:“哪个王八蛋是李义?”其实这话就是多此一问,整个院子之中,除了东方三爷自己与醉倒在地的双胞胎兄弟二人,就只有一个人是男的,这是李义的小院,那人不是李义还能是那个? 似乎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不礼貌,再说,对方竟然能够将如此好酒任凭王寒二人糟蹋,看来肯定还有存货。一念到此,东方三爷脸上表情不由顿时缓和了下来:“呃,你就是李义啊?你小子好啊!”东方三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强迫自己在脸上还挤出来了一抹“灿烂”加“和蔼”的笑容,尽管看着其实是相当之狰狞,不过仔细分辨一下,那的确是笑容无疑,而且是有几分讨好的笑容。 完了这句话,才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文文绉绉的少年人,对方的身形气度,不由得越看越是眼熟起来,当下不由如同见了鬼般怪叫一声:“我嘞个去!怎么会是你?!是你小子?!你小子就是李义?李义就是你小子?!”口气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之意。 李义还未说话,一边的手持画笔专心作画的东方涵澜见到自家三叔这丢人的一连串举动早就很不乐意了,再听三叔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愈发的不自在:“三叔,您这是怎么说话啊?你在说什么呢?!你这是来到人家做客呢!怎么还是满嘴粗话啊?小心我回去向大伯告你一状。” 自己三叔的满嘴粗话这个是习惯了,自己也还能接受,可是他刚才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显然让东方涵澜觉得在心上人面前大失面子,不由的说话也就很不客气了起来,其实这叔侄俩平日里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东方扬这时才发现在旁边作画的竟然是自己的侄女,不由老脸一热,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才合理,有王寒二人的地方如果没有东方涵澜,那这俩小子就该死了。 东方三爷虽然有些粗鲁,但在小辈面前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地,苦笑着挠挠头,赶紧先抚慰自己的侄女要紧啊,要是这位小姑奶奶回去告自己一状,也不用添油加醋,只要把自己刚才的光辉事迹照事实一说,恐怕自己那位铁面阎王般的大哥又要送自己去禁闭了,禁闭也还好,关键禁闭是绝对禁止喝酒的,那可是太要命了。 就在东方扬冲到葡萄架下之时,李义再次打量着这位神经相当大条的东方家三老爷,那粗壮健硕的身躯,不由得想起了李府别院后院练武场上那一排排结实的箭靶子,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李义不由的想到,若是将这位东方三爷摆在那里当个箭靶子……,恐怕一箭也同样是射不透吧? 等等!李义表情蓦然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箭靶子……靶子……哈哈哈,李义心中得意的大笑起来,眼前这不就是一个绝佳地靶子。 所谓绝佳的靶子,倒不是给李义自己用的,而是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彭飞等五个人的武功已经是练到了一定程度,进度也已经进入了短期停滞阶段。单凭闭门苦练除了可以增加一些内力修为之外,已经对这几个人的武技提高用处不大了。几个小子欠缺的是同样地,就是实战的经验,正面想博的经验!尤其是与真正高手过招地经验,而这个高手最好是不会留手的敌人,这里的留手也是相互的,彭飞等五个人出手不用留手,对方也不会放水,可是这样的对手上那淘换去,用一刀吗?他对自己兄弟好是好,可惜他用的是杀人地功夫,对自己兄弟也无法留手,或者说他还没有到收发随心地大乘境界,李义倒是到了这样的境界,可惜彭飞等五个人对李义有了骨子里的敬畏,根本起不到很好的练习效果。 第160章 :还有更好的酒! 事实上,也不止他们,李义所有的嫡系手下,在平日的练习之中,无论是相互对练也好,或者与李义、一刀、李兰过招也罢,总是心中有所顾忌,始终不能发挥出那骨子里地凶悍与拼命地戾气!进步当然不会很大!一刀如果不是早年的特定经历却也未必可以高出同辈,每一个人的际遇更有不同,这却是难以相提并论的。但是若让他们与东方扬过招又如何? 以东方扬强横的实力来说,足以担当这个他自己并不知情的免费教练而有余!彭飞等五个人任何一个人的轻功都要胜过东方扬,相信自身的安全不成问题。而以东方扬的实力论,就算彭飞等五个人想杀死东方扬也是一个很难地考验,那么…… 李义心中不由得一阵奸笑! 见东方扬突然面对自己,眼中射出又惊又喜又是不可思议地神色,知道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 李义心中一笑,挠了挠头,眼中是如假包换地迷惑与不解,温文尔雅的拱拱手:“呃,这位想来就是东方家的扬三爷?久仰大名,小生早已是如雷贯耳呀!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只是,东方三爷难道曾见过在下么?在下似是与三爷今日乃是第一次见面。” 东方扬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牛眼,不由得也是伸手挠挠头皮,彻底迷惑了起来!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眼熟了,只是却是文绉绉的烦人,难道不是那个白衣的家伙?不由疑惑的看向李义的眼神,记得那白衣小子眼神看似冷淡,但却是精光闪闪,锐利至极,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剑。 一眼望去,更加的一头雾水起来,眼前这少年眼神温煦,虽然清澈,但却是没有半点锋芒,分明便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 “怪哉!”东方三爷怪叫一声,绕着李义霎时间转了四五圈,眼中神色从疑惑到迷惘,再到失望,终于确定不是同一人。对自己竟然差点认错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不由恶狠狠的道:“靠!小王八蛋,竟然装神弄鬼的吓唬老子!还说什么不亦乐乎的鬼话恶心老子,老子要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这最后一句教训教训你一出口,自己才猛然醒悟过来今天到这里来是干啥的,不由又是一声虎吼!想起在大哥的眼里自己竟然还不如眼前这个看上去一根手指头就能点死的文弱书生,不由的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李义,听说你很有本事,今日三爷便要好好地跟你练练,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嘎嘎嘎…”一阵猖狂的大笑! 东方涵澜早已凑了上来,担心的看着李义,双手却抱住了自己三叔的手臂。小丫头的心思很明白,万一东方扬真要翻脸动粗,自己便在第一时间将他拉住,免得这力大无穷狗熊一般的三叔伤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办。 李义洒脱的一甩衣袖,脸上满是一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样子,呵呵笑道:“东方三爷玩笑了,小生刚才所言,皆为圣人之言,如何是鬼话了,至于说三爷要指教小生,李义当然是欢迎之至!与高人相见如何可交臂失之,只不知东方三爷是要比诗词歌赋?还是比琴棋书画?只要三爷划出道来,李义无不奉陪。” 李义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很有些慷慨赴死的豪迈,颇有些豪气干云的样子,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模样,竟然也是似模似样,斗志昂扬。 东方涵澜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一边坐着的李兰与正在愁眉苦脸揉着脚踝的顾冉冉也是笑出声来!霎时间,三个少女都笑成了掩口葫芦,若不是顾忌不能失去女儿家的矜持,恐怕三女早已笑的捧着肚子滚倒在地。 看着这位东方三爷五大三粗宛若黑猩猩一般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能够与人比试文采,更别说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了!李义这厮也是实在太促狭了点,竟然要求一个雄赳赳的武夫跟自己比琴棋书画,实在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东方扬霎时间愣在当地,瞪着眼睛张了张大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一个书生,自己能跟他比什么?他会的自己会吗?自己会的他明显是不会,自己要是真“打赢”了眼前的人,那自己的名气可就真大了,估计得标名史册,只不过是“遗臭万年”,你想想东方家一代高人,堂堂金带级别的大高手,“打赢”了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那不是遗臭万年是什么?! 看到东方扬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样子,李义都几乎笑出声来,勉强咳嗽两声,止住了笑意,摆出一个比东方扬的脸上表情更加匪夷所思的神色:“呃……东方三爷……您该不是……该不是要小生跟您老人家比武吧?!” “你这厮!……”东方扬脸色发黑,一头黑线!郁闷了半天终于又说出一句话来,却还是那三个字:“……你……这厮!!” “哦,”李义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点点头,似乎完全明白了东方扬的意思:“原来三爷果然竟然是来找在下这文弱书生比武来着,咳咳咳,这个嘛,确实有些为难小生,小生自幼苦读万卷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个……要比武,”李义摇了摇头,很是遗憾的耸耸肩膀,“只能跟三爷说一声,您,真的找错人了,若您一定要比,小生认输就是,却是让前辈白走了一趟。” 说完,李义脸上一片黯然,似乎为自己竟然不能满足东方扬比武的要求而深感惭愧。 旁边,三女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纷纷捂着肚子,趴在了案几之上,一边痛苦的一只手揉着肚子,却还是止不住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的传出来。 东方三爷僵立在当地,宛若变作了一尊石像,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黑,再由黑变作了死灰色,一向不知道害羞的东方三爷,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感到惭愧起来,脸上滴滴冷汗滚落了下来,不是因为天热,而是臊的…… 这不用比了,自己今天是一定遗臭万年了,自己一个在全天下都数得着的高手,放到那里也是鼎鼎大名的角色,竟然主动来找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比武!!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吧?东方扬突然感到自己很卑鄙起来,太无耻了!实在是太无耻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此刻,东方扬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十足的傻子,只是从大哥嘴里知道此人不凡,怎么怎么厉害,便不服气的跑了来,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凡?往返足足两千里路啊!光是骑马都把屁股颠地疼。东方扬有些欲哭无泪起来,尤其我还遇到了那两个疯子……吃了生平第一次败仗,虽然打得挺过瘾!唉!真是何苦来由。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比武?那是连想也别想得了,对方连丝毫的还手之力也没有,那还比个屁!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老命来的清爽。 当然,李义肯定是要给东方三爷提供一个下台的机会滴!看到东方三爷偌大的人呆呆的站在当地,便如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儿,李义强忍住要爆笑出口的冲动,眼珠一转,道:“话又说回来,且不说比试什么,单是东方三爷远道而来,李义就应该先好好的招待招待啊!李义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够入得三爷法眼,好酒倒是还有几坛,只是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兴趣?” 听到有好酒,东方三爷立即便醒过神来,下意识的晃了晃犹自拿在手中的两个空酒坛,顿时裂开了嘴:“这种酒,呃,你还有啊?你早说啊!在哪呢?我帮你去抬。” 说话之间,东方三爷脸上表情极其迅速的变化了起来,原本有些羞惭,有些尴尬,一句话未说完,已经变作了一片贪婪之色,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还透着几分馋涎欲滴!刚刚品尝过美酒的粗大舌头,也不由得伸了出来,绕着上下嘴唇舔了一圈。 东方涵澜有点笑抽了,自家三叔太那个了,现在再说不认识这个人貌似不行了,丢人啊! “切!”李大公子露出一个不屑一顾地神色,“这算什么好酒?!这个是给下人喝的,比这个好的,小生这里自然还是有的。” 东方扬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的尴尬羞臊,顿时一步便凑到了李义的眼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呵呵呵呵,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东方三爷激动之下,竟然称兄道弟起来,浑然忘记了自己前来乃是来找人家麻烦的。 “那有什么真的假的?三爷请坐,我去拿酒来。”李义转身就走。 “啪!”东方三爷一巴掌拍在李义肩膀上,哈哈大笑:“好!兄弟够意思!记得多拿几坛来。” 李义哈哈一笑,转身而去。而神经大条兼心过于情激动地东方三爷丝毫没发现自己刚才那表示友好的拍肩膀的一掌,对方竟然若无其事的承受了下来。要知道东方扬力大无穷,适才那一掌乃是他与江湖朋友打招呼的亲热方式,虽然并未刻意运用内力,但那强大的力量也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就能够承受得起的。 看着李义远去地背影,东方三爷脸上笑开了花:“这家伙,有点儿意思!”一转身,却看到了自己地侄女东方涵澜,已经笑的扶着桌子快要直不起身的地步。顿时老脸一热,摆出一个威严的长辈表情。喝道:“笑什么笑?!你三叔不是爱喝两口吗?不行啊!大姑娘家家的这么不知体统,败坏门风啊!” 东方涵澜有点傻,三叔这是说什么呢?说到败坏门风,还用我吗?您问问在场这些位,您一来,还用得着我败坏咱东方家的门风吗? 东方扬说出这句话来,自己却是突然一怔,顿时想起来自己今天前来还有另外一个目地,就是阻止自己的侄女与这个传说中的纨绔子接触,怎地竟然与这家伙称兄道弟起来了? 想了一想,不由自我安慰道:喝过了他的酒,再说吧,时间早着呢,再说这小子看起来貌似也不是令人很讨厌的样子!怎么也得先喝了再说,刚才的酒真不错,好酒啊好酒!如此一想,东方三爷顿时心安理得起来,舒舒服服的坐在了竹椅上,只将竹椅坐的“咯吱”一声,差点散了架…… 不多时,李义便快步走了回来,身后跟着护院首领贺冲,两只手各拎着两大坛酒,搬运工似的走了进来。 东方扬从竹椅上一跃而起,哈哈大笑,直接跃到了刚进院门地贺冲身前,张开双臂,一把就把四个酒坛全部揽在怀中,宛若突然得到期盼了好久地玩具的小孩子,满脸地眉花眼笑,那轻功、那速度,足以进入当世第一流轻功高手行列。 第161章 :先天之境 贺冲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四坛酒竟然已经到了别人怀里,不由神色一紧,瞳孔收缩,一双眼睛之中射出刀锋般的神色,右手悄悄地攒成了手刀的手势。( ) 李义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轻轻一摆手。贺冲顿时会意,并不多言,一躬身退了出去。 东方扬呵呵一笑,看着贺冲退出的背影,一咧嘴,道:“你这个护院武功不错嘛,为何不让他出手试试呢?”东方扬虽然神经大条,但是作为武者对危险的敏感却是一点也不逊色于任何人!适才贺冲的些微敌意虽然隐蔽的很好,却也未能逃出他的感应。 “三爷远来是客,岂能对三爷无礼?刚才是家仆失礼了!”李义淡淡的道,微笑着抬起头来,“何况,听说三爷武功盖世,李府区区一个护院,又怎能放在三爷眼中。” 东方扬眯起了眼,若不是双手正在抱着酒坛,便要再拍他肩膀一巴掌,“哈哈哈,不错不错,三爷不跟他一般见识。”大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酒坛放了下来,迫不及待的便拍开了一坛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出,东方扬陶醉的闭上眼睛,张开了大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李义白袍飘飘,来到他身边,伸手将其中一坛拎了出来,向三位美女露齿一笑:“这坛酒,却是给三位美女特别准备的,今天我特别的高兴!值得庆祝一番。”至于庆祝什么,为何高兴,李义却是没有说出来。但在一边的李兰却当然知道他为何高兴,蓦然的便红了脸蛋,急急忙忙的将脸转到了一边,侧面看去,连那晶莹玲珑的小耳朵也泛起了一层粉色。 李义哈哈大笑,一掌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飘渺而又虚幻的香味幽雅的浮在了空中,如梦如幻,正是凌天独创,绝世美酒女儿红! 李义亲自给三位美女每人倒了一杯,含笑看着三女端起杯来。东方涵澜与顾冉冉奇怪的对望一眼,心中暗自纳闷这些本来应该是李兰的活儿,怎的李义这位大少爷却抢着干了起来?随即轻饮一口,顿时便被这充满了梦幻色彩的美酒征服了,美目中异彩涟涟,不由得又是紧接着喝了一口,赞叹不已。 李义却凑到李兰身前,贴着李兰的小耳朵,嘿嘿笑了两声,小声逗道:“兰儿,这酒味道好吗?” 李兰登时满脸通红,伸出纤纤玉手,迅捷无伦的在李义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只把李义痛的呲牙咧嘴,偏偏不能叫出声来,神情怪异之极,不由暗叹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心中却也是甜丝丝的,正是痛并快乐着…… 一旁的东方扬当然更加的不会客气,三女半杯酒还没喝完,他那里已经是口到杯干,连着就是五六杯下了肚,这才满足的哈了一口气,赞道:“好酒!”想了想又加一句:“比刚才那酒还要好!根本没的比,老子以前喝个那些好酒都是狗屁,怎么早不知道天罗有这么好的酒。” 能不好么?这酒可是李义招待任天行的绝顶好酒啊!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在李义这里才能够喝到,真真正正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除了李兰和李义之外,压根就没人知道,更别说喝过了。 若是只看喝酒,东方三爷无疑是文雅的多了,堪称酒中君子!除了喝酒时快一点之外,其他各个动作,一点也不符合东方三爷平时表现出来的粗鲁,不仅是粗中有细,而且可以说是细上加细了。 只见东方三爷小心翼翼的捧起酒坛,小心翼翼的将酒倒入杯中,然后小心翼翼的端了起来,一饮而尽,竟然是绝不肯浪费一滴。 在东方三爷的心中,如此绝世佳酿,便是浪费一滴,那也是莫大罪过!品尝美酒的同时,也不由斜着眼看着葡萄架下的两个醉鬼,一脸的鄙视!那俩货,岂是懂得喝酒的?如此好酒怎么能给他们喝,给他们喝根本就是王八吃大麦,糟蹋粮食!瞧三爷我这样的,才是真正的高人雅士。 “三爷,这酒如何?”李义端着酒杯晃了过来,那边三女品着美酒,低声的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儿,李义刚一凑近,便被一阵粉拳秀腿无情驱逐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凑到这个大老粗身边来。 “呃,好酒!哈哈哈,生平仅见啊!”东方三爷大笑一声,竟然又是一阵感叹!“唉!如此好酒,他奶奶的,竟然只有在这里才喝的到!小子你把老子的酒虫勾起来了,老子以后喝不到怎么办?”说着,用眼睛一个劲的瞄着李义,意思很明白,小子,你还不乖乖的送给三爷我一批? 哪知道李义却像是根本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若无其事的道:“哦,呵呵哈,那三爷以后常来就好了!此酒还是有一些滴,三爷就算在我这里喝上十天半个月,想来也还是够的。( )” 东方扬一阵郁闷,看你这小子好眉好眼的,长得倒是挺聪明的样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天下间多少人想给三爷我送酒,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争得打破了头,老子都不稀罕,现在向你小子张回嘴,你竟然没听出来?难道是在装糊涂? 挠挠头,东方扬不甘心的道:“呃,老弟,这酒……你还有很多??老弟自己喝不完吧?”意思是,老子不叫你小子了。叫你老弟了。这是多大的面子!你该知足了,反正你也喝不完,干脆送我一点吧。 李义忍住笑,直愣愣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还有一些的,小弟自己当然是喝不完的。不过我可以送人啊,看对眼的就送,已经送了好多人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东方扬几乎一口气憋死了过去。你竟然已经送了好多人了?你怎么不去死呢?为什么我表达的这么明显你还不说送我?难道我堂堂的东方家三爷,在你眼中还比不上那些你送过酒的人?竟然还是看我不对眼? 东方三爷低下了头,第一次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完全不把东方家放在眼里,偏偏这人还是一个文弱书生!这让东方三爷有气发不得,差点便想拂袖而去,不过这美酒不喝还好,一旦几杯下了肚,东方三爷已经由衷地喜爱上了,又怎么舍得就此离去? 东方扬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索性只顾着喝酒,再也不理这小子了!无比郁闷之下,唯有借酒消愁,怎么也得把这两坛都干了,不能便宜别人,喝一杯就享受一杯。 李义强忍住笑!看着东方扬大受打击的样子,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酒,微笑着一饮而尽…… 借酒消愁愁更愁!东方三爷充分体现了这句话地价值和真实性,很快的,便步上了就在刚刚他还在一个劲地鄙视的王寒、王冰兄弟的后尘……推金山倒玉柱…… 不过东方三爷毕竟不愧为酒中君子,竟然在醉倒之前,还稳稳的扶住了随着自己一起倒下来的酒坛,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滑到了桌子底下…… 片刻之后,足以震倒一座不是很结实的房子的呼噜声不间断的响起……,桌椅板凳连同空了的酒坛均在簌簌颤抖之中,李义掩耳而逃…… 就在东方三爷尚在梦中地时候,李义接到了最新消息:剩余未到的几大势力,公孙世家、北堂世家不约而同的在这天下午进了天罗城。 龙虎汇聚!风云际会! 话说放开肚皮,痛饮美酒,最终醉得死猪一般的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扬东方三爷被抬到了客房,在李义的刻意安排之下,故意让其与王寒、王冰兄弟那另外二个醉猫同处一室。三人在被抬动的时候,似乎都有那么片刻清醒,这个就是武者的警觉了,但这个警觉也没顶事,也就只是咿唔了几声,就再度昏睡过去。 要知道李义今天送出的好酒基本全部按照前世配方酿制,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纪,那也是足足有五十多的酒精度,绝对地顶级烈酒,再说一坛足足有四五斤,这三人每人都喝了差不多两坛,尤其是东方三爷,人家可是标准地爱酒人士,他可是一点都没糟践,一滴不漏地喝整整两坛,醉不死已经是奇迹。 将这三只醉猫安顿好,已经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时节。而东方涵澜与顾冉冉两个人今日难得出来,又有足够的理由留在这里:照顾醉酒地东方三爷。俩丫头当然是不肯回去接受顾夫妇的白眼,因此上也心安理得的在李家住了下来。今天的东方涵澜自觉自家人太失礼了,三叔无论言辞还是举止,都是那样的粗鲁不堪,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自觉脸上大大的失了光彩,因此上书画调教一结束立马拉着早就累坏了的顾冉冉大小姐钻进了闺房,私房夜话去了,再也没有露面。 今天总算那两个缠人的小妖精竟然没多做纠缠,李义颇为头痛的摇了摇头。俩丫头一晚上一个书写一个作画,各个均是兴致盎然,李义的书房里遍地都是两位美女的墨宝,几乎就像是刚刚被抢劫了一样。时不时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过,李义在看到东方涵澜作画时的专著神态的时候,心中却蓦然的冒出来了一个古怪的想法,虽然不太成熟,但李义却已经在酝酿了。 以画入武!触类旁通!李义想起了大唐双龙传里的侯希白,不过如何才能以画入武,对于李义和东方涵澜来说,都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东方涵澜先天体质所限,要想按部就班的修炼一身高深修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今之计,唯有别出蹊径,若是能够在画上触类旁通,自创一门,当然就完全可能弥补她先天的缺陷。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就是李义现在针对东方涵澜的特殊体质而萌生的想法。只要有了这方面的想法,李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的。 跟李兰交代了一声,令李兰给在李府别院的一刀发出一道指令,眼看月上聊梢头,李义自个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无声息的自窗口飘出,身子一闪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义的神罗九窍进入第四窍后期境界以来,自觉功力似大有进境,尤其本身功力更已经晋入了循环不已,生生不息的先天境界。 李义本身功力确实是先天功力,这点无庸质疑,不过这先天功力却得宜于凌李义未出世时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加胎息环境,再来又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神罗九窍为辅助,这样才造就了李义目前精纯到极点的先天功力。但是,有先天功力,却不代表就到了先天的境界,也就是说,所谓的先天功力,与先天境界乃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到了先天境界,自然有先天级的内家功力,但反过来,有先天功力却未必一定有先天境界与之和谐!李义本身的武功虽然已经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但在境界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后天极峰境界,距先天虽只一步之遥,却也还不是先天之境。 第162章 :女中之豪杰! 武学境界的说法,乃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有点像佛家的顿悟,以李义的话来说,就是你感觉明白了,你就明白了,感觉不明白,那就是不明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种玄奥的感觉。 佛家的立地成佛,道家的白日飞升,说得很是神秘,其实说到底不过就是突然突破了一个某一个境界,某一个层次,踏入了一个新的领域而已。 而神罗九窍突破第四窍境界,除了强韧身体、经络、筋骨之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化后天为先天,也就是所谓的“质变”,但因为李义本身就是最精纯的先天功力,所以妙处未显,而神罗九窍的第四窍后期境界,却是旨在令修炼者达到真正的先天境界,也就是“循环不已,生生不息,无使断绝”的先天境界。 而真正的先天境界的另一个妙处,就是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人的六识的敏锐度,这一点上有点像佛家所谓的天眼通,其实,佛家的天眼通也不过是一种境界而已,这种境界,在武学上来说,乃是一种“入微”、“知微”、“明微”的境界。 先天境界配合先天功力,导致李义的轻功也随之大有突破! 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天罗城之中倍显一片谧静。但此城中却有一个地方,却是灯火通明,繁嚣尤胜白昼,更有丝弦管竹笙歌声声不断,同样的,门前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热闹非常。 宜春楼!这个天罗城著名的夜生活所在地,此刻才真正开始了她的繁华,一掷千金的销金窟,粉帐流苏的俏佳人,杯交错的男儿汉,此刻已经是慢慢展露了各自的风采!各处喧闹声此起彼伏,夜晚的宜春楼,才是真正的宜春楼啊! 宜春楼门口,一个胖胖的半百老者,脸上带着世俗青楼酒楼伙计最常见的讨好笑容,不时的点头哈腰的招呼着一个个从自己身前或前来或离去的客人们,脸色之谦卑,言词之亲切,几乎与每一个人都透着几分亲热,似乎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交游之广阔可见一斑,虽然语句之中略带油滑,但说出话来确实让人听了从心眼里感到舒服。 任何知道这个老者真正底细的人,都绝不会相信,昔年的司徒世家长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今日竟然成了宜春楼这个集青楼、酒楼之大成所在之所的大总管,说的好听是大总管,说的不好听却是青楼头号龟奴。 “啊,呵呵呵,公子来了,几日不见,公子更加的雄姿英发了呵呵,这边请,……哎呀!您放心,那小翠自从公子您发了话,就再也没有人碰过她一指头,那丫头望穿秋水,天天盼着您来呢!” “咦这不是陈老板吗?您可是稀客呀……还记得上次那几个丫头?哈哈哈……自从上次陈老板离去后,那几个丫头可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好几天呢,啊哈,陈老板这次可要帮衬我们好好安慰安慰一下她们,哈哈哈……楼下那有货哦,听说吃了可以…龙精虎猛…屹立不倒…嘿嘿嘿……嗯,咱回见,啊……” “哈哈,郑四爷!您可来了。雅座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啊?是吗?难怪郑四爷今日看起来如此的英武轩昂,那个……体态悠然。当真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啊哈哈哈……” “哎呀!吴老爷,真是好久没见您了,头上的白头发又少多了啊!真不知道您老是怎么保养的,恩。呵呵呵,你身边这位,好俊的小公子,是您孙子?……啊?!您儿子啊?我晕,我……我……我真是太佩服您了……” 迎来送往声之中。只要稍加留意之下,这位大总管总会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动作:每当面前人群不是很多的时候,总要不时腾出一只手来狠狠的揉两下自己那张胖脸,想必是站在门口迎宾光是笑,已经让这位大总管的脸上肌肉僵硬了…… 突然,大总管正在揉着自己胖脸地右手停滞在了脸上,一双眼睛也一下子呆滞起来,神色复杂,恐惧、敬畏、希冀……各种神色交相杂陈。整个人顿时呆住了。连从他走过地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也没有看见。 这就是武者与平常人分别了,武者可以感觉到很多寻常人完全感应不到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寻常人的运气也未必不如身手一流地武者。 在他眼前十数丈之外,一个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颀长身影幽灵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然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但在大总管的武者感官却是完全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若不是自己眼睛亲眼所见,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前方依然是一片空虚地空气,但纵然眼睛看到了他的存在,却依然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似乎黑衣人整个人已经融入了天地之中…… 他明白,那个黑衣人的实力已经是恐怖到了极点,可以将生命气息完全收缩回自身,不使半点外泄,之所以自己可以感应到那个黑衣人,是因为那个黑衣人让自己感应到了,而自己身边的那些普通人,是决计无法发觉到地,这也是那个黑衣人没让他们感应到,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所谓可以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先天无上境界。 他也已经认了出来,这个黑衣人,正是那天晚上救走司马畅,威震茗烟楼的那位黑衣人。不由顿时想起那天这黑衣人的残酷手段,那是一种随时都能够对自己生杀予夺的恐怖力量,大总管又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便要上前拜见。 黑衣人飘忽的眼神似乎是对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就在大管家的眼前突然消失了踪影。宛若随着一阵清风吹过,突然之间就完全消失。“……这是什么身法?!世间竟有如此身法?”大管家又是大吃一惊,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阵风吹来,才突然发现自己背脊上凉嗖嗖的全是汗。 甄雨嫣斜靠在梳妆台前,心头思绪翻涌,想起自己家族之前何等风光,如今又是如何没落,几已后继无人,比较幸运地存活下来地自己等人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在甄雨嫣的心里,对这种藏头藏尾地生活早已经是厌倦至极,偏偏三位长老人人都很是安于现状,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此老死终生了,只剩下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有滔天仇恨、惊世雄心又能如何? 黯然叹了一口气,听到外边四处传来的吆五喝六之声,以及一阵阵男人粗俗的大笑,甄雨嫣心中突然觉得无限的萧索袭来,眼前的这一切,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吗? 答案注定是否定的,可是自己又全然无力抗拒,自己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似有一阵微风吹了进来,甄雨嫣站起身来,关上了窗子,似乎要把所有的烦恼全部关到窗外。才一回头,顿时吓了一跳,一个黑衣蒙面人早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了自己刚才做过的椅子上,一双眼睛似乎带着些许的玩味之色看着自己:“甄楼主,别来无恙?” “原来又是前辈法驾光临。”一惊之下,甄雨嫣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人武功高的离谱,若是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必然无幸,就是倾尽整个宜春楼的力量也是无法阻挡,想到这里,即断了招人的念头,心思反而更趋平静下来,“不知前辈此来,有何见教?但有所命,莫敢不从!”甄雨嫣还记得,这个黑衣人上次临去之时留下的一句话:今后三个月之内,宜春楼听我号令! 其实在甄雨嫣的心里,对这个决定非但没有抵触,反而很是有些遗憾,只得三个月,太短了!若能就此归入这人麾下,以这个人的惊天功力,怎么会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只要这个人稍有不甘寂寞之心,那么,跟随于他的司徒世家必然也会趁势崛起!这对于一心想光复家族荣光的甄雨嫣来说,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算最终失败,也算轰轰烈烈一场,远胜如今这般不死不活。 李义固然赞赏这甄雨嫣,处事果断冷静,更兼颇识时务,但心中却另有奇怪,“前辈”这俩字从何说起?难道我一蒙面就会显得很老么? 只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美妇的反应,李义还是很满意的。所谓识时务,便是指此,知道不能抵抗,便要选择了绝对的顺从!这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一个妇道人家能够迅速作出这样的决断,着实是难得的!甄雨嫣可算得上是个上佳人才、女中豪杰! 李义也不客气,简单而周密地吩咐一番。出乎李义意料,顾夕颜并无半点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完全没有问理由。 既然以后听命于他,甚至决心要依附于他,那么,此时不拿出些许实力,不将这些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如何还会有下一步合作、投靠的机会? 临走时,李义忍不住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甄雨嫣一眼,却正看到对方眼中射出的同样意味深长的神色,不由得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不简单的女人啊!再不停留,穿窗而去,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甄雨嫣心中突然一阵由衷的轻松。 李义奔驰在星光下,月色中,浑身感到说不出的舒畅。神罗九窍的意外突破,让李义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这种舒畅的感觉,让李义忍不住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身子如飞飞掠,脚下一重重屋脊瞬间被远远的抛在身后,两侧阴影重重的树木在飞速后退,李义快意之极! 突然,一阵警兆从心底升起,有人跟踪自己!李义心中冷笑一声,难道是知道自己神功突破,特意送上门来为自己练手的?瞬间做出了反应,身子一个转弯,转过拐角处,便隐身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一条白影箭矢般射了过来,停在了房顶,四处张望,似乎在奇怪目标人物怎么突然失去了踪影。 “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蓦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森森的声音。 白衣人闻言大惊失色,旋风般的转过身来,如雪长剑已经掣在手中,当真亮如秋水。脸上神情一阵波动,此人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追踪,甚至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单是这一点,自己已经是输了一阵。自己本是无意之中发现此人轻功绝顶神妙,这才起了追踪之心,但万万想不到,自己这追踪者,竟然被自己的目标人物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身子后面!天罗何时竟出了这等人物?! 凝目望去,眼前一丈之外,凝立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身材颀长,一双冷电般的眸子便如天空璀璨的星辰,望在自己脸上。身子轻盈的站在对面屋脊,明明身子一动未动,却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虚幻感觉,竟然升起一种如在梦中的飘渺感觉,好像眼前这黑衣蒙面人本身便是一个虚幻,随时都会随风消失。 第163章 :考虑同房…… 李义看着眼前的白衣人,面罩下的嘴唇不由得轻轻一撇。一张白涔涔的脸,似乎能从上面刮下一层浮粉一般,眼神却又嗜血而疯狂,杀气之重,竟然似不在一刀之下!两只眼睛如同九幽鬼火,夜色中明明灭灭!白麻布头巾,白麻布袍子,白麻布靴子,白麻布剑穗,却在腰间系着一条血红色的腰带!虽是夜间,但李义超乎常人的目光却丝毫不差的分辨出了颜色,这就是入微境界所带来的惊人视觉,当真是“丝毫能察,点滴无遗”。 这样的打扮竟然也学人家做夜行人?李义心中慎重起来。能以这身打扮出来做夜行人,要么是傻瓜,要么便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地自信。而眼前这白衣人看上去分明不像是傻瓜,那便明显的是属于后者了。对方武功,已经是颇为可观了,至少轻功颇为高明!并不在一刀、彭飞等人之下,而除自己门下之外,此等轻功的也只有之前所遇的甄雨嫣才可比较,速度之快竟然可以跟踪自己,虽然自己并没有全力以赴。 “你是谁?解下你的蒙面巾!”白衣人说话了,不过却没有回答李义的问题,一出口竟然是颐指气使的命令口气。 李义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就凭你?你觉得自己够资格吗?” “够不够资格,你马上就能知道了!”这句话的第一个字“配”字出口,白衣人手中长剑已经刺出,到最后一个“道”字结束,竟然已经刺出了十七剑之多!凌厉的剑光,似乎将空气也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绕着李义不断进攻! 李义身子如风中飘絮,轻灵的闪躲,白衣人密如骤雨般的剑势竟然一剑也刺不到他身上,甚至连他一片衣袂也没有碰到。 白衣人长剑一收,突然面对着李义后跃而出,倒纵出三丈之外,望着李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好武功,好身法,轻功尤其好!你是北斗的人吧?当真好的很!” 李义眼中带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北斗的人!金叶断风云,天下任我飞!你是任飞!” 白衣人一怔,突然哈哈大笑。平板冰冷地脸似乎好久没有笑过了,这一笑竟然颇有些人。“原来你已看出了我地来历!不错,我就是任飞!可以杀死任何人的任飞!” 李义早已听一刀提起过,在近几年,江湖上冒出了一个神秘地杀手,独来独往,冷血无情,每次杀过人后,总要在死者脸上留下一片黄金打造地树叶,而这杀手地名字就叫做任飞!今日一见这个人,李义根据一刀说过地话一对照之下,登时将他认了出来。 “杀死任何人?任兄似乎不够资格说这句话吧?!”李义卓立房顶,含笑问道。 “你说什么!”任飞地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之色。 “六个月前。任兄接了一笔买卖,目标是天下第一隐宗,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宇。在下真地不得不佩服任兄!”李义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平常地事,但是内容却是惊人之极。 “你还知道什么!”任飞眼神之中暴戾之色更盛!“也没什么,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扬出手拦截,最终战果是,他中了你七剑,你虽未能刺杀成功,却也全身而退……”李义之言似尽未尽, “你倒知道的不少!”任飞眼神之中暴戾之色收敛了少许! “这还不算,我还知道,真正的战果----东方扬确实中了你七剑,不过都是皮肉之伤,而你却因为连接他三记重剑而身负严重内伤,可算完败,是不是呢?!呵呵!”李义微笑道! “你真的知道很多,就是不知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要杀谁呢?!”任飞眼神之中暴戾之色再度收敛。 “任兄此来,是要杀谁呢?小弟颇有兴趣!”李义道。 “呵呵,现在要杀的,自然是……你!”任飞眼神中暴戾之色尽敛,彻底恢复了冰冷,突然脚上用力,身子腾空而起,直直拔上空中五丈有奇,长剑一领向天,突然头下脚上,直刺下来。 这一剑光辉璀璨,颇似是将天上的银河引了下来,满天星光聚集在了长剑之上!白衣人任飞浑身都被剑光笼罩在其中,整个身体上下便如是包含着上千柄长剑,闪着夺目地光芒,剑式似虚似实,锁定李义。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李义面罩之后的眼睛一缩,脸上浮出赞赏之色,这应该就是任飞的威力最大的一剑,“断风截云”吧?! “废话少说,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拿命来吧!”任飞剑势将起。 李义脸上赞赏之色一敛:“我尚有要事,不能久陪任兄,只能陪任兄走上三招,”语气忽转森然“但在这三招之中,却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李义貌似谦虚,但话中含义却不啻是说,三招必然可以完胜任飞。 任飞冷冷一笑:“好好好,看是你三招胜我,还是我三招杀你!”再不答话,全力发动剑式,攻向李义。 李义也不怠慢,纵身迎上,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细小的短剑,如同飞蛾投火,竟然直直的冲进了任飞的剑光之中! 半空中细微的“叮叮叮”之声顿时响作一团,虽然只有两个人拼斗,却幻化出了无数地人影翻滚作一团。 “锵!”一声轻响,两人远远后退分开,任飞本来惨白地面容突然涨得通红,连退七步之余,又接了一个筋斗落在屋顶,抬眼看李义时,却见他身子飘飘忽忽的后退出六七丈,突然一声大笑:“三招已过,任兄今日之战可是痛快得很,小弟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后会有期!哈哈哈……”说着,身子如同流星摇曳,远远而去。 任飞冷哼一声:“今日之战,不死不休!那里走!”便要纵身追赶,突然脸色一变,停了下来,一张僵尸般地白糁糁的脸突然变得跟自己腰间的红布一样的红。 适才刚一迈步,竟然腰间松动,裤子直堕了下去,要不是反应够快,及时用手拉住,恐怕就要在这一夜,在天罗城的房顶上上演一出裸奔了。 如果此时李义未走,又见到任飞裤子滑落的窘态,那两人却势必将结下永远无法排解的冤仇!所谓男儿汉,可杀不可辱!所以李义选择了快走! 任飞整个人呆住了!! 自己的腰带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被李义削断!如果李义在削断自己腰带的同时,在自己的丹田补一剑的话…… 李义一路前行,一路想象这位大杀手裸奔的样子,几乎笑出声来。平心而论,任飞的武功当真不弱,就算比不上一刀,却也是相差无几!只可惜他的运道太也不好,竟然遇到了一刀的师傅李义,岂有不败之理?咱是谁,赢过他的东方扬可是咱的手下败将,不过他的本身功力只怕还在一刀之上,接了自己八成功力的三剑,竟然没吐血,想当初他接东方扬三记重剑不就受了重伤吗?似乎有点奇怪,道理似乎说不通啊,或者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功力进境比较迅速吧! 李义**的小院之中,李兰孤独的坐在葡萄架下,白衣白裙,绝美的脸上,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染上了一重圣洁的光彩。夜风轻柔的吹起她洁白的裙裾,当真如丰姿绰约,淡雅若仙。 一支碧色的玉箫轻轻凑在唇间,似乎毫不费力地,一声优美的箫声便悠扬的响起,飘飘荡荡,便如天籁之音。正是李义这几日为李兰谱出的曲子,中间那缠缠绵绵的情意、刻骨铭心的相思,已是淋漓尽致的吹奏了出来。 一曲完毕,语音仍自在空中袅袅游荡,久久不能散。一阵轻脆的掌声从身后轻轻响起。 “香唇吹彻梅花曲,我愿化身碧玉箫!兰儿,你的箫技已经登堂入室了,不出三年,箫技必然可以超过你相公我。” 李兰迅速转身,只见李义一袭黑衣,蒙面巾当然早已去掉,眼中闪着温柔的情意,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李兰不由得嫣然一笑,天上的明月都似乎失去了颜色。“公子就会夸奖人,公子学究天人,兰儿怎敢有此奢望。”娇柔的话声,宜嗔宜喜。 李义呵呵一笑,走上前来,轻轻揽住了她香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这一问,李兰顿时脸又红到了脖子,原来李兰今天晚上临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已可真正算是李义的女人,那么自己将要睡在那里?睡在李义房中?似乎不大合适,但是若是照常睡在自己房中,似乎也同样不大合适,起码自己不情愿。思来想去,小丫头进退两难起来,无可奈何之下,便只有苦等李义回来再说,却又怕凌李义回来之后找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回房睡了而生气,便到了院子里相候。 李义这一问,却正问到了李兰心中最为难也是最羞人的地方,怎能不让她羞窘难当?李义轻声哈哈一笑,瞬间明白了李兰的小女儿情怀,不由调笑道:“原来兰儿是想睡到我……”一句话没说完,李兰已经又羞又臊的堵住了她的嘴,同时伴随着一句娇嗔:“你不许说!” “哈哈。我的老婆,怎能不睡到我的房中?!来……”李义大笑一声,突然俯身,将凌晨轻盈的身体横抱了起来,大步昂然的向自己房间走去,李兰“嘤咛”一声,缩在他怀中,双手捂住了脸,只感觉俏脸上一片火烫…… 清晨,客房中的三人几乎同时醒来,三个人的动作非常的标准一致,都是捧着犹在头痛欲裂地脑袋,呻吟了两声!呻吟声出口才突然发现对方的存在,霎时间三人同时捧着脑袋向对方看去。 “啊?!” “啊?!” “哼哼!” 两声见鬼似地惨呼发自王寒、王冰两兄弟口中。兄弟二人万万没有想到,大清早地出现在自己脸前地竟然是平时自己最为害怕地一张毛脸。 另外一声怒哼自然是出自自家三爷东方扬之口。紧接着。“蓬蓬”两声。东方三爷大发神威,将这两个严重丢了东方家面子地家伙一脚一个踹出门去。两声痛叫同时响起,王寒、王冰两个人四脚朝天,手舞足蹈地从门里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那边,东方三爷又已经凶神恶煞地赶出门来,气冲牛斗般一声暴吼:“我把你们这两个败坏门风地东西,没出息地东西,见了酒就挪不动步地东西。贪杯误事地东西……”东方三爷完全忘记了。昨天自己也和这两个败坏门风地没用地东西一般情况!甚至犹有过之 第164章 :东方涵澜的表白…… 话音尤在耳边,却见不远处一人白衣飘飘,施施前来,正是李义。 满脸地笑容可掬,远远地便打开了招呼:“三爷!两位王兄!好早啊哈哈!来来来,今日天气如此之好,阳光明媚,呃……那个百花盛开,共饮一杯如何?” 三人这才发现李义左右两只手之中各提着一坛酒,竟然是刚刚打开泥封的,一阵阵浓郁地酒香扑鼻而来。 “呕呕…呕…” 三个平素嗜酒如命的家伙顿时不约而同的一阵干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在平时爱如性命的美酒,此刻却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般,呃不,活像是看到了洪荒猛兽一般,三名武林高手眼中同时露出恐惧之色。 喝醉过的朋友都知道,宿醉之后,最害怕闻到地味道就是酒味。眼下的东方扬等三人正值头痛欲裂的最为难受的时刻,而李义不仅拿来了酒,而且竟然唯恐三人闻不到似的,竟是提前打开了泥封…… 李义好整以暇的坐在了葡萄架下,案桌之前,将四个酒杯之中不由分说的倒满了芬芳的美酒,神色之间热情至极、好客至极、豪爽之极!“三位!来来,美酒当前,人生之乐也!好友相伴,又是一乐也!有朋自远方来,亦为一乐也,佳人在侧,更为人生之至乐也!今日我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请!请请请!请共饮此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一连串热情的招呼,将这三个人生拉硬拽做到了竹椅上,三个人面上一般表情:如丧考妣!欲哭无泪!喉结不断上下蠕动着,似乎在吞咽着什么。呃,不是馋涎,而是有了一种强烈得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等职责在身,得去照看小公主,公子美意我等心领了,告辞!”王寒、王冰兄弟灵犀同心,同时同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就像屁股底下安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霎时间没了踪影。 东方扬这时才回过神来,正要开口,那边李义已经道:“难道三爷也要去看看小公主不成?” “呃……”东方扬讪讪地将刚抬起了一半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望着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早已经狂骂了几千声!可恶的混蛋,只顾着自己逃命,竟然将三爷我晾在了这里,居然把我的理由给抢先说了。( ) 带着舍身赴死般的悲壮神情,东方三爷如同喝毒药似的被李义灌下了几杯酒,脑袋中就有些迷糊起来,嗡嗡嗡的似乎脑袋周围飞着上千只蜜蜂。 大清早的让一个宿醉未醒的人空着肚子喝酒,李义倒也是真干得出来。 眼看着东方三爷差不多了,李义突然长长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哀怨至极。东方扬不知何故,问道:“喂!你这小子,好好的叹啥气?” 李义又是长叹一声,道:“以前李义坐井观天,自高自大,今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昨天才得到消息,很多武学的绝顶大高手都已经来了天罗啊,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真是令人羡慕哇!如此人物,才当得英雄了得之赞呀!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那位能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呢?!” 东方扬顿时酒醒了一半,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道:“万夫不当之勇,那倒也不见得,不过对付几百个只会蛮力的壮汉,倒还是绰绰有余滴!至于说天下第一,嘿嘿嘿,有是肯定有,不过不在你们天罗就是了!”李义一说到绝顶高手,东方三爷理所当然的认为李义是说的自己,便谦虚了两句,不过他这谦虚,倒真不如说是吹嘘还得贴切。 李义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赞同,却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东方扬一怔:“小子你有话就说,摆出这个熊样儿干啥?” 李义苦笑一声:“当然,呃,恕李义冒昧直言,三爷武功虽然还算不错的,不过那些人可是传说中的第一高手哇,那个真正的天下第一虽然并不确定,但定然存在与这些人之中,这是无可质疑的,三爷怎么还说不在我们天罗呢?”言下之意,我刚才说的是那些真正的高手,您啊,比他们差得远了。 东方扬一口酒从喉咙中呛了出来,啥?这绝顶高手说的原来不是我?!什么叫做“三爷武功虽然还算不错的?”什么叫做“传说中的第一高手?” 东方三爷一张毛脸顿时气得都发了紫!竟然看不起三爷我!什么垃圾竟然排名在我之上?东方三爷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你说的都是什么人?”问这句话的时候,东方三爷手中紧紧攥着酒杯,眼中甚至冒出了油油的绿光。 李义似乎丝毫没有看到、听出来东方三爷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在这熊熊燃烧的烈火上又浇上了一勺油:“可不是我小看三爷你呀,要知道这次来到天罗的可全是各个家族的顶尖人物,像西门世家,听说来的是家族之中掌权的第二号人物西门埔懦,还有号称第一高手的西门无敌啊;公孙世家来得更是公孙家族的大人物,公孙靖磊;还有北堂世家的北堂庆眺,第一高手北堂弄;南宫世家也是来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听说武功已经登峰造极的南宫森竟然亲自前来了啊,这些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我想也差不多了,听说您是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呃,这个当我没说,三爷您别这么看着我!” 李义刚才说的确实都是各大世家第一、二号的人物,当然,个人的实力明显不是这么计算的,但是,你能指望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搞清楚这一切吗?! 抬头看看东方扬越来越是难看的脸色,文弱书生决定最后再添上了一把火,凑近东方扬,似乎是异常关心的道:“三爷,虽然您老的武功好象也很高强,不过,这些人可全是不世出的高手啊!三爷势单力孤,再说您的武功我也没怎么听人说过……这个,那个…您还是小心为上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涵澜交代呀?” 东方三爷脸色已经发黑,额头青筋蹦蹦的跳动起来,牙齿也是咬得咯咯作响,铜铃般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瞳孔中满是一条条的血丝,一脸狰狞可怖之色。 似乎没看见,顿了顿,李义似乎思索了一会,突然一拍手,又道:“这样,三爷你这段时间不如就住在我李家如何?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他们再厉害,也未必敢在天罗找我们李家的麻烦!这样,三爷的安全必可无忧,也避免了东方家与各家的纠纷,真是两全其美之策!哈哈哈,三爷意下如何?如果您不放心,我请我爹派一队士兵保护您?!” 似乎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李义长嘘了一口气,端起酒杯轻饮一口,笑吟吟得看向东方扬。活像是自己卖给了东方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神色之间更是一副等着东方扬来千恩万谢的样子。 “啪!”白玉酒杯在东方扬手掌之中被捏得粉碎,东方扬暴怒地大吼一声:“西门、公孙、南宫、北堂这些跳梁小丑,欺人太甚!三爷我岂能容忍!”东方三爷丝毫没有想到,这几家人连与自己照面都没有,欺人太甚之说从何说起? “三爷您可得息怒。须防隔墙有耳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李义急忙假惺惺的劝解,一拍胸膛,摆出一副泰山石敢当的架势:“三爷放心,有我李家在,任谁也动不了三爷的一根汗毛去,来来来,喝酒喝酒!我一会就去找我爹去。” 挑事的人从来都不怕事大地! 喝酒?现在恐怕就算把王母娘娘地瑶池仙酿放到眼前,东方三爷也已经是绝对没有喝一口的兴致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咣”地一下,四四方方的桌子离地飞起,扑通一声将头顶上地葡萄架砸了个大窟窿,直直的朝天飞了上去!李义不由得心疼的咂咂嘴,你md!可惜了本公子的葡萄架呀!本公子的葡萄架倒了。 东方三爷就如同一只发怒地狂狮,浑身的毛发都倒竖了起来,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大步流星。 李义眼珠一转,一个箭步扑上去,牢牢地抱住了东方扬粗壮的腰肢,连声劝阻,东方扬充耳不闻,继续大步向前,将李义拖着往前走去,李义的粉底快靴在小院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适才的一声爆响与东方三爷的怒喝早已惊醒了众人,东方涵澜、顾冉冉、李兰、王寒兄弟纷纷跑了出来,哪知道一出来,便见到李义像一个无尾熊般吊在东方三爷魁梧的身上,一路被拖着前进。 “三叔!你干什么呀?你可别犯浑,还不快将李大哥放下来。”东方涵澜着急了,大声喊道。 王寒、王冰两人一个纵身,拦在了东方扬身前:“三爷,有话好说!” “说你md个头!”东方扬情绪异常激动地道,“滚开!” 李义松了手,因为东方涵澜已经拦到了东方扬身前,但暴怒中地东方扬干脆展开了不算一流,也算二流的轻功,嗖地一声直接跃了出去,没了踪影。王寒、王冰二人不敢怠慢,急忙追了上去。 众人眼睛都看着李义,眼神之中都带着疑惑,显然都在等他解释。 “我也想不到哇。”李义异常冤枉似的道。“刚才跟三爷说起来各大世家都来人了,东方三爷就要找他们去比武,这跟我可没啥关系!” 东方涵澜又好气又好笑的狠狠白他一眼:“跟你没关系才叫见了鬼!好哇,你竟然敢拿着我三叔当枪使,看我跟三叔说个明白,你就等着他来收拾你吧!” 李义一怔,看着东方涵澜:“丫头,没想到啊!你不傻呀!挺机灵的嘛!”本想自己做作一番,也就遮掩了过去,没想到这丫头平常看起来迷迷糊糊,竟然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 东方涵澜哼了一声,突然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看着李义,神色凄迷而酸涩,俏丽的大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着李义,东方涵澜声音突然低沉幽怨起来:“义哥,其实有些事情,你不必瞒着我的。小妹虽然是东方家的人,可小妹我,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到丝毫伤害的。” “自从我来到天罗,你便有意的接近我,你一直在利用我,一直在骗我!义哥,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我……可我在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被你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只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东方涵澜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如同呐喊一般,少女心底最隐秘的心事,竟然就这么当着李兰与顾冉冉,直直的说了出来,可见心中的激动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第165章 :挑战各家! 完了这句话,东方涵澜突然觉得心中酸楚难当,想到李义一直隐瞒着自己,直到今日竟然还在自己面前做作一番,摆明着对自己的戒心是何等之重!想到这里,东方涵澜不由得悲从心来,终于忍不住低泣出声,眼中珠泪雨点般落了下来,终于双手捂着脸跑进房去。 李义呆若木鸡,知道此事对东方涵澜的伤害甚大,难得她一直忍到现在才说了出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地歉疚之意!自己的心计真的太深了点吗?真的错了吗?! 若是今日东方涵澜不这样彻底敞开自己的心扉,我会不会发现自己错了呢?若是两人之间,根本没有这一丝情意地存在,我所做地,还算错误吗?李义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会!我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是李家的人,而我又不是一个甘于平庸地人,而你,是东方家的人!我有我地野心,我有我的目标!而你们东方家,同样有自己的打算。我李义与东方家的冲突,是早晚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我所要做的事情,必然要撼动东方家超然的地位。所以,东方家也同样不会让我轻易得逞,两家的敌对,甚至可以预期。 涵澜,只因为我是李义,而你,却姓东方!所以,苦了你了!对不起啊!! 东方涵澜伏在榻上,香肩耸动,哭的是哀哀欲绝!想到自己即将如昙花一现的生命,想到自己背负的重重责任,想到李义,心中越来越是难受起来。为什么我要姓东方啊?!为什么我要得这种绝症?难道,在我的一生之中,上天就这么吝啬给我一点美好吗?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地肩头,东方涵澜抬起头来,眼前是李义了然而又带着一丝苦痛、几分爱怜地目光。 东方涵澜心中有气,有心给李义一耳光,心下又舍不得,只是鼻中嗔怒的哼了一声,身子轻轻一挣,便欲挣脱。 李义低叹一声,不理她地抗拒,突然伸出双手,将她娇躯牢牢的抱在怀中:“涵澜,不错,我在骗你,可是,以你的聪明,就真的不能理解吗?” 李义的声音低沉:“知道吗?今天你说出了这一段话,却打开了我心中的一道心锁!让我痛苦的同时,却也让我轻松了起来。” 东方涵澜哭泣声渐低,终于止住,抬起头来。她也不是一个蠢笨的女子,李义的苦衷,双方的立场,东方涵澜早已了然于胸。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面对心上人的欺骗,有哪个女孩子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今日,只不过是东方涵澜积蓄已久的情绪来了一次发泄而已。 忍不住伏在李义怀中,一句话也不说了,眼泪依旧滚滚而下,瞬间便打湿了李义地衣襟,但心中的情绪却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李义呵呵一笑,伏在他胸口的东方涵澜甚至清晰地感到了李义胸膛的震动:“涵澜,今日把一切都说开了也是好事!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要提前跟你说一下。” 听李义的声音郑重,东方涵澜不由抬起了头,大眼睛之中泪光莹莹,却又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李义。 李义的怀抱着东方涵澜的双手紧了一紧:“涵澜,今天话虽然说开了,不过,以后,我该骗你的时候还是要骗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良久,东方涵澜低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明白,有些事情,我是不该知道的太多的,无论是东方家的事,还是你的事,我知道的越多,只能会越痛苦,却什么也不能做,不如不知地好!” 李义叹息一声:“委屈你了!涵澜!我知道,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该有如何的不易,唉!我也是大家族的人啊。”知道的越多,背负的越多!以东方涵澜的身份,能够做到如此对李义,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东方涵澜放声大哭起来……得到一些,就必然会失去一些!要得到李义的爱,就必须放弃家族的身份利益,这对于一个世家子弟来说,这样的选择,实在太难以令人接受。 李义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东方涵澜也没有过多的责问,实际上,两个人心里都明白,都清楚,但这样开诚布公的谈开,却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都感觉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自己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伤心的同时,东方涵澜也庆幸了一下:幸亏我已命不久长,否则,若是将来两家刀兵相见,自己该如何处之? 李义见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不由轻笑一声,拍拍她肩头:“好了,别哭的跟小花猫似的,我还要去看看你三叔与人打架,怎么样了。” 哪知道东方涵澜一听这话,却将他抱的更加紧了:“不用去了,以三叔的武功,绝对不会有事的!环顾整个天罗城,并无人是我三叔的对手,这也是我没有真正生气的理由啊,你这个傻瓜。其实这件事情虽然是你在利用我们东方家,但是我三叔却可以借这个机会同样向全天下来宣示我东方家的强大,究竟是谁得到的好处最大,还是说不准哦!” 李义呵呵笑了一声:“那是自然!若是以你三叔的武功对上这些人竟然还会吃亏,那我就不激他去了,你这个傻丫头!”说着在东方涵澜的小鼻子上轻轻拧了一下。 “哼!”东方涵澜哼了一声,在他怀中舒服的换了个姿势,“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去看?” 李义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我总要去看看那几家的实力啊,我的傻丫头。” 东方涵澜羞羞的一笑,从他怀里直起身来,想起自己刚才竟然大哭一场,颇为觉得不好意思,“那你这个傻瓜快滚蛋吧。别在这里惹本姑娘烦!”想了想突然又加上一句:“李兰姐姐和冉冉姐姐呢?她们不会笑话人家吧?” 李义哈哈一笑,“不会的。”看到东方涵澜脸上露出稍稍放心的笑容,才接着道:“她们已经笑话过了,不会笑话你第二次的。” 东方涵澜的俏脸顿时成了一张大红布:“都怪你!都怪你!这下我可怎么办?” 李义眨眨眼睛:“凉拌!”话音刚落,腰间软肉一阵刺痛,忍不住一阵呲牙;暗道这几个小丫头难道是一个师傅教出来地不成?怎地连拧人地部位手势都是一模一样地?都是两根手指头捏住细细地一点。然后瞬间用力,来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 捂着估计已经发青地腰部,李义呲牙咧嘴地走了出来,见到李兰与顾冉冉一脸促狭,不由呵斥一声:“笑啥笑?还不进房去安慰一下你们的小妹妹?哎呀!真痛!” 两女一阵娇笑,涌了进去,接着便传出两女地逗笑声和东方涵澜又羞又窘地声音。凌天嘿嘿一笑,迈步出去。 经此一事,李义与东方涵澜两个人都觉得,彼此地关系似乎又进了一层,似乎一直横亘在两个人之间地些许障碍荡然无存…… 等李义快马加鞭赶到西门世家下榻之处,正看到东方三爷很是气势昂扬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一脸地无可奈何,泱泱地跟在后面。东方三爷脸上好像多了一块乌青,不过东方三爷皮糟肉厚,满脸虬髯,把整张脸遮住了一大部分,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里地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从里面传出地隐隐地似乎强自压抑地呻吟声可以听出,不知道是西门世家地第一高手还是第二高手,反正伤地不轻就是了。 东方扬一眼看到李义纵马前来,不由大是意外:“那小子,这可是玩命的所在,你这家伙来做什么?” 李义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三爷独身一人前来,李义实在是放心不下啊,特意跟来看看,或许有帮得到忙的地方,我刚才已经派人通知我爹了,估计大队兵马一会就到,三爷不用担心!” 一边的王寒与王冰二人同时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做“三爷独身一人前来?”我们兄弟难道不是人么?真真可气得很。 东方扬一听,大为感动!看着李义,久久未发一言,突然伸手在李义肩膀上重重一拍,几乎将他肩膀拍脱了臼:“好!好兄弟!果然够意思!怪不得我大哥如此看好于你!”停了停,感叹的道:“兄弟,你是个好人啊!不过就不用你爹的兵马了,这点小虾米不在三爷我地眼里!” 转身向着王寒与王冰:“你们瞧瞧人家,这叫义气!懂不?哪像你们这两个货,三爷要打架,你们不帮也就罢了,竟然还拦着三爷!一对儿混蛋!” 李义心中一动,东方宇刚才话中无意之中说出地一句话引起了李义的注意。“怪不得我大哥如此看好于你”,这句话李义咀嚼了好一会,从中咀嚼出许多不同的意味来,不由嘴角微微一勾,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你们东方家会突然有人来到天罗。 王寒与王冰两人同时心中纠结了起来:若不是这小子挑拨,你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以一人之力单挑各大世家的疯狂举动?为啥现在他竟然还成了好人?而我们兄弟二人忠心耿耿,在你嘴里反而成了混蛋,真真是不知好歹至极!不可理喻之至! “三爷,下一站是哪一家?真不用我找我爹派兵帮手?”李义问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离这里不远之处就是公孙世家所居之地了,顺着路再往前走则是北堂世家之所在,然后绕过宜春楼,便是南宫世家所包下的客栈了。 果然,东方三爷大手一摆:“前面不是公孙世家的那群王八羔子吗?找他们去。” 王寒心中不忿就这样被李义牵着鼻子走,凑上前来道:“三爷,其实还有一家比这四大世家更值得挑战地人物啊!这四家比起那家可是差了不少的分量啊!” 果然,东方扬大感兴趣,停住脚步问道:“哪个?这么厉害?” 王寒坏笑着看了李义一眼,道:“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的人现在可正在李家住着呢,三爷何必舍近求远?” 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均是看着李义,得意的笑了起来。让你小子一肚子坏水,现在把火烧到你自己家里,看你咋办,傻眼了吧?!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王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义几乎便要抱住这家伙亲上一口;真是太顺心意了啊!怎么就没发现这两兄弟这么会来事呢?!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在自己家开战李义肯定不能不说话,所以他也正在发愁怎么才能把司马家也牵扯进去,若是其他各世家实力均削弱了,只剩司马家一家独大,那绝不是李义所愿意见到的事情。 第166章 :两对双胞…… 李义万万没想到自己正在头痛的时候,这件事竟然就这么被王寒自作聪明地提了出来,这可真是想睡觉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正饿得发慌的时候天上却掉下来个馅饼!如此好机会,怎能错过? 东方三爷却有些犹豫起来:“这不好吧?毕竟他们是住在李家的,怎么也要给李兄弟一个面子才是。” 李义呵呵一笑,极为通情达理地一挥手:“三爷这是哪里话,学武之人彼此之间切磋,还管什么小弟的面子?小弟一百个赞同哇!等三爷打完这几家,司马家那边,三爷是随时都可以滴,对了,他们家人好象特别的多,我找点人帮您?!” 东方扬大喜:“兄弟,你可真真是个好人啊!我们那是单打独斗,不是群殴,不用麻烦你这小子,三爷我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尤其是你家里还有那上等的……呃呃呃!”呃了几声,极为尴尬的住了嘴。显然想要说你家还有那上等的美酒这句话,却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曾经隐晦的提出要求,眼前这小子却没有答应,便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东方三爷称呼上存在着严重问题,一方面口口声声小兄弟,却同时在自称三爷,严重岔辈。不过他却让自己的话顿时又勾起了伤心事,想到昨天下午受的李义的气,顿时又向着这位刚才还亲亲热热的小兄弟狠狠瞪了一眼,眼神之中竟然隐隐有些幽怨,这让李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三爷那张毛脸上露出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太雷人了。 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公孙世家门前,没等守门的两个大汉说话,东方三爷已经横着膀子走了上去:“叫公孙靖磊那小东西出来迎接三爷我。” 守门的大汉其中一位脸上长了个大大的肉瘤,竟然显得那张原本平常的脸甚是凶悍,一听东方扬如此无礼,顿时气往上冲:“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敢到公孙世家门前撒野?还三爷?我呸!老子是你大爷!” “该死的畜生!”狂怒之下的东方三爷更加的勃然大怒起来,蒲扇般的大巴掌霎时张开到了极限,一甩手臂,便狠狠地扇了过去。 “嗷……”一声惨叫,那大汉魁梧的身子转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才向后摔了过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脸上一道血箭足足喷出五尺之外!却是东方三爷一巴掌竟然把他那硕大的肉瘤给打爆了。 另一名大汉心胆俱裂,撒开丫子便朝院里奔去,“不好啦,有人上门来闹事啦!”公鸭似的嗓子一阵狂吼。 李义背转了身,实在忍不住心中蓬勃的笑意,只好背转身咳嗽了两声。 东方三爷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单手一提长袍下摆,大刺刺的一步便迈了进去。 院子里已经有数十人如临大敌的站在那里,一双双眼睛望着螃蟹般走来的东方扬,眼中神色均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机。 李义的目光第一时间望在了居中的三个人身上,中间一人,金冠银袍,身材挺拔,面目俊朗,两撇小胡子修整的甚是整齐,年约二十七八岁,想必就是公孙靖磊了,只是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在他身边一对面目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跟王寒兄弟年龄差不多,好像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想必就是鹤矗睐、鹤矗瞿兄弟了。李义一边想,一边向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脸上看了过去。 天下间双胞胎不少,甚至三胞胎四胞胎也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两对双胞胎凑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多了,尤其是两对武功高强的双胞胎凑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更加罕见了。 果然,一开始剑拔弩张的四个人在看清楚彼此的模样之后,均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我cao!”果然不愧为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脸上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震惊过度地样子,精彩纷呈。 李义几乎笑痛了肚子,就连气势汹汹的进来的东方扬和一脸震怒之色的公孙靖磊,在看到四个人凑到了一起的时候,也是禁不住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tmd,这四个人怎么长的?两对双胞?!”良久,东方三爷率先爆出了粗口,口中啧啧有声,看珍稀动物似地看着四个人,直看得四人均是一脸怒色。 “阁下是那位?与我公孙世家可有何恩怨么?”很显然,从这句话可以听出,公孙靖磊并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地东方家三爷。 但公孙靖磊只是这一句话,已经让李义产生了些许好感。要知公孙靖磊乃是大赵王室成员。但是见到东方扬登门闹事而来,甚至直接动手伤人,却是立即采取了江湖人地方式来解决,自称公孙世家便是这个意思。若是他张口便是“我大赵皇室”,那反而要让李义瞧不起了。现在看来,无论此人武功如何,看起来倒也蛮像是条汉子。 “三爷我闲地无聊,来活动活动。”东方扬有些蛮横无理地道。两只眼睛斜睨着公孙靖磊,越看越觉得对方那一丝不苟油光发亮地头发有些刺眼。几乎在第一眼,东方三爷就为公孙靖磊下了个“油头粉面”的定语。 “阁下是东方扬东方三爷?”一个武士在公孙靖磊地耳边说了一句话。公孙靖磊立即反应了过来,震惊得看向东方扬,脸上神情一片苦涩,怎么刚到了天罗。就找上门这么个煞星?到底是谁惹到他了? “不错!就是三爷我!”东方扬鼻孔朝天,他本就是来闹事地。哪里还会客气。“听说你们公孙世家气势汹汹地来到天罗,好威风、好煞气嘛!竟然不将三爷我放在眼里!好!很好!” 公孙靖磊为之无语,莫说我们来的相当地低调,就算我们真的气势汹汹的来到天罗,那又关你东方三爷什么事?你东方家就算再牛,基业也是在北戴那边啊!总不能摇身一变,变成天罗的地头蛇了吧? “三爷可能有所误会了,呵呵……”事到如今,公孙靖磊还是想息事宁人的将这件事揭过去,毕竟东方扬虽然是个莽夫,可他身后的东方家却是个任谁都要顾及三分地庞然大物!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就算是忍气吞声,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三爷我没误会!今日就是来找你们打架来的。”东方扬声道。 鹤矗睐与鹤矗瞿兄弟一步跨了出来,满脸怒色,“王爷,既然东方三爷执意要切磋武学,不如就让我兄弟二人领教几招。” “住手,这里那有你们说话的地方,还不退下。”公孙靖磊开口斥退了这两人,一双眼睛却审慎的落在了李义的身上:“敢问这位公子是……?” 李义呵呵一笑:“在下李义,王爷有礼了。” “原来是李公子。”公孙靖磊哦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早在大赵就久仰公子大名了呀,公子风采,果然不凡,见面犹胜闻名。”李义心中一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只是公孙靖磊的语气之中竟然没有半点地轻视、讥讽之意,反而似乎是非常慎重。 如果单是讥讽,李义或者反而不会放在心上,但见公孙靖磊如此态度,李义却是不由得高看此人一眼。 那边的东方扬却已经沉不住气了:“喂,我说那个公孙靖磊,到底打不打?是让他们来,还是你亲自来,我到看那两小子挺顺眼,爽快点就让他俩上来,三爷我打完了好走人。” 公孙靖磊哈哈一笑,神色突然沉凝了下来:“他们两个不是东方三爷的对手,就有靖磊来领教三爷几招吧,若有不到之处,尚请三爷留情一二。” 东方扬一脸的不痛快:“比武较技讲究个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你怎地如此婆妈,当真不爽快,快点来吧!” 公孙靖磊仍是不卑不亢,后撤半步,左手撩起长袍下摆,掖在了腰里,一抱拳:“东方三爷,请指教!” 就在一瞬间,公孙靖磊身上的气势却是大异,隐隐然如渊岳峙,竟然有一种凛然无惧的意思。 东方扬口中“咦”了两声,哈哈大笑:“原来你这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只怕不在三爷之下,今天却是遇到好对手了!” 公孙靖磊微微一笑,突然拔身而起,足不点地般冲了过来。李义留意着公孙靖磊的步伐,只觉他虽然似乎是直线冲过来,但脚下每一步却是均往相反的方向稍稍斜出了一点,每一步之后,速度却总又有所些许提升,及至冲到东方扬身前时,公孙靖磊的速度已经是他刚起步时地三倍,至少三倍!好神妙地身法。 “三爷,接我一拳!”半空中,响起炸雷般的一声大喝!公孙靖磊右拳一冲而出,但在东方扬与李义地眼里,却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拳虽然看上去是直直打出来的,但确实先往外轻旋了一下,然后又往回收了一次,才狂猛地打了出来。 这一圈的威力,却已笼罩了东方扬周身所有可能闪避的范围,来势虽似缓慢,但东方扬已然闪避不开,此一击当真犹如乾坤一掷、山洪暴发!单看这一拳,就知道公孙靖磊竟然是完全一种一拳定胜负的做法。 此人看起来文文绉绉,哪想到一旦动起手来,竟然是如此的狂暴。 东方扬大喝一声:“好!”沉腰坐马,也是毫无花巧的一拳迎了上去。他的性格火爆,这样的直来直往的对决反而更加遂了他的心意,不由得斗志又涨了三分。 “轰!”一声爆响,两拳相交,劲气四散,将地面上尘土激起到了半天之中。 公孙靖磊心道不好,东方扬的实力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直觉喉头一甜,脚下蹬蹬蹬连连退出七八步,终于摇摇晃晃的站定,咕咚一声,将冲到了喉头的一口逆血咽了回去,俊脸上已经是一片血红。 东方扬同样不好受,脚下连连退出五步,留下了五个深深的脚印,胸口一阵起伏,眼睛诧异的看向公孙靖磊,没想到这粉头一般的家伙竟然有这等功力。 东方扬虽然后退,眼睛却一直盯着东方扬的反应,这时终于苦笑一声,道:“三爷不愧是东方家出类拔萃的顶级高手,我却是输了。” 须知公孙靖磊原本打的算盘很响,貌似全力与东方扬拼上一记,自己有神妙的真气护身,想来也不会受伤,然后自己再故作示弱,认输了事,既满足了东方扬的挑战,又保全了自己这边的实力,然后还能来个卞庄刺虎,坐山观虎斗,看着东方扬去挑战其他的世家。 东方扬虽然是东方家一流高手,半年前还曾挫败过当世有名的杀手任飞,但在公孙靖磊的计算中,却自认为自己绝对要在那东方扬之上,也正是基于这份极度自信之下,又怕鹤矗睐与鹤矗瞿兄弟俩一旦与东方扬交手,恐怕会打出真火来,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最好结局,那样反而不美。 第167章 :拳拳到肉 所以干脆拒绝了鹤氏兄弟的请战要求,改成自己出战,那也是隐隐有一种见猎心喜的味道,不甘心自己一身武功竟然没有与高手过招的机会,相信如此安排与敌与己都是最好的结局。 但他唯一没有计算到的,却是东方扬的武功竟然高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几近全力的一拳,用的又是公孙世家独门心法,竟然被东方扬几乎将全部的内力都给逼了回来,更令自己内腑受了严重伤损。本来打算示敌以弱的计策变成了真正虚弱,公孙靖磊心中郁闷不已!所有的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对东方扬的低估而造成,为什么会这样以自己从大量情报中所了解到的,这东方扬似乎并不具备如此实力,当真是大大的失策了。 其实东方扬目前拥有的超卓武功还是来自他近乎武痴一般的个性,半年前与任飞的那一战,虽然是东方扬赢了,但是他却身中七剑,乃是惨胜,所谓“知耻近乎勇”,这半年以来,东方扬足不出户,潜心修炼,终于将自身功力再多突破,达至了金带下品的巅峰!在到天罗的路上,又吃了李义的大亏,东方三爷练功更勤,进境自然飞快。 眼下公孙靖磊已经败了,他又看到护卫们人人脸上露出激愤之色,急忙抢先开口认输。否则一句话不当就可能引起一场大战,一旦混战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与东方家的梁子都是结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公孙靖磊的打算,在一侧观战的李义心中几乎是一清二楚!因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身处公孙靖磊的位置,也唯有这样的打算才是上上之策!但公孙靖磊却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催动的神功内力与特异招数。如此一来,反而激起了东方扬的全部斗志以及全部实力,从而弄巧成拙。但公孙靖磊本人给李义的印象却是不错的,看他强行吞回淤血却不是为了保住颜面,而是欲令自身元气不失,那公孙家的神功倒也颇为神妙,尤其是他主动认输,更是不失大家风范,单只这份气度就使人心折。 东方扬呼呼喘了几大口气,哈哈大笑。道:“痛快!今日这一战,乃是那天与那黑小子一战之后最过瘾的一战!公孙世家,果然名不虚传!公孙靖磊绝顶高手之名,实至名归!” 公孙靖磊苦笑一声,他刚才为保元气不失,强行吞回淤血却是极为伤身,面色已经转为苍白色:“若三爷觉得过了瘾,便请房内奉茶,促膝长谈一番如何?”他虽然受了伤,却还没忘记自己前来的使命。便想趁热打铁,趁着东方扬对自己有几分好感的时候若是能够将东方家拉为盟友,那自己受得伤便是再重几分也是值得的。 东方扬上下打量他一眼,嘿嘿一笑,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三爷我还要再去拜会一下北堂世家与南宫世家,希望他们那边也有如你一般的高手,先告辞了!” 公孙靖磊含笑一礼:“那就不留三爷了。”神态之间自然之极,似乎方才地事情全没有发生过,丝毫也不介意。 李义脸上含着温煦的微笑,看着公孙靖磊,心中已经是迅速为公孙世家定了位。从能够调教出公孙靖磊这样出众的子弟来看,公孙世家果然是不同凡响呀,却是远胜南宫世家子弟。见微而知著,看来公孙世家也同样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公孙靖磊同样含笑看向李义,道:“靖磊过几日再去拜访李公子吧!届时一定恭聆教益,想来今日公子却是没空了!” 李义哈哈一笑:“王爷客气了。”心中却是暗暗心惊。这个公孙靖磊的眼神不简单,似乎含着特别地用意,到底是何用意呢? 看着李义与东方扬等人相偕离去。公孙靖磊脸色由苍白转灰白,似再也支持不住,勉力回房中静养去了。 东方家武功心法果然不凡,却是凌驾于其他世家之上,连闻名大陆地公孙家绝学神功竟然也不是对手!李义看着东方扬地背影,心中又开始打起了主意。 这一站地北堂世家。结果就如同凌天预料地一样,依然是以东方扬完胜告终;北堂世家地北堂弄虽然号称第一高手,但在东方扬狂暴地攻击之下,却是支撑了盏茶时分便已不敌落败,这让李义大大地诧异起来。[ ]东方扬武功固然很高,甚至较之天下门地任天行也只不过是只有一段距离而已。但在李义地心里,东方扬地武功却绝不至于高到如此地步。 经历过与西门世家、公孙世家地两场恶战。东方扬竟然还是貌似很轻松地挫败了北堂世家的北堂空!须知人力终究有限,当有穷尽之时。东方扬虽然功力精湛,却也不是铁打地,不意竟是如此地越战越勇,却让李义百思不得其解了。按照李义地想法,东方扬虽然可以战胜北堂弄,但却绝不应该是这般轻松地!再接下去对战南宫森,甚至会以两败俱伤地局面收场,这才合理。 但东方扬竟然生龙活虎一般的一直打到现在还在兴致勃勃!这与李义原有的猜测却是大相径庭!据李义看来,这些人的武功纵然及不上一刀,却也差不太远,至多只相差半筹,甚至其中地公孙靖磊、北堂弄与一刀几乎在伯仲之间,在功力修为甚至还在一刀之上,东方扬对战一刀,战况何等的惨烈,可为何今日连战三场如此轻松? 从北堂世家所在出来之后,李义亲热的把手搭在了东方扬的肩上,一面没口子的恭维,暗中却是释放出了一丝细微的神识,夹杂着一股细如游丝般的内力,悄悄地探入了东方扬经脉之中。却惊讶的发现,东方扬功力虽亦有损耗,却绝不像李义猜测的那般严重,这是什么理由呢? 李义只是一味从武学范畴来考虑问题,却是根本就走入了死胡同、牛角尖。诚然,与东方扬战斗地这三个人都是一等一地高手。但这样的战斗与东方扬与一刀之间地拼斗却是不是一回事的。与这几个人之间,只是寻常的切磋武功,气度平和!而且,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制敌于死地的意思,固然有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之举,却绝非生死相搏。 但与一刀之间却是完完全全的生死之搏!每一招每一式均是以命搏命,顷刻之间都会面临好几次生死关头!这与寻常的比武切磋完全是两回事,再加上一刀的轻功身法都源自李义,诡异莫测,而一刀身上那一股悍厉的杀气对东方扬心理的压迫也是一方面的原因,所以一刀能够将东方扬拖到没了力气,而在于这几个人的战斗之中,东方扬随时都有回气的机会,再加上他内力早已到了先天之境,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再加上连场大胜,东方扬正是气势如虹,热血沸腾之时,怎么会感觉到累?此中道理却又非是李义所完全能了解的。 前方便是宜春楼了,但是今日的宜春楼却是明显与往日不一样了,竟然一副歇业整顿的样子。数百人在楼下指指点点,唧唧喳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高达十几丈的楼顶垂下了两条大大的竖幅,金光闪闪的大字每个字几乎有半间房子大小,却是一副上下联。 上联是“聚八方豪杰于天罗,”下联是“宴天下英雄于宜春”,横批是“恭候大驾”,待到众人走得近了才发现,还有一张一间房子大的红布离地一丈贴在墙上。 “欣闻天下英雄齐聚承天,吾等升斗小民雀跃不已。久闻七国八大世家之威名,素来倾慕不已。为展示我天罗好客之道,瞻仰天下英雄豪侠英风,宜春楼即日起封门谢客,所有房间一律免费供七王朝八大世家入住!以期能为天罗留下一段足以畅谈千古的佳话!则不胜荣幸之至。君为英雄,可敢来否?”下面则是分派的各大世家入住地点,楼层。 “全部免费!他奶奶的,这个宜春楼还真有银子,倒非寻常青楼可比。”东方扬不由嘀咕一声。身边的王寒与王冰两个人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只有李义却是苦笑不得,昨天晚上只是要甄雨嫣空出宜香阁周围的合抱楼,没想到这娘们竟然直接整个宜春楼停业来做这件事情!竟然在一天一夜之间搞出了这么巨大的动静!这样的魄力,这样的决断,不由得让李义感到异常的赞赏和满意起来。甄雨嫣这个女人却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 宜春楼这样一搞,相信各方势力无人不会从心底感到疑虑,都在揣摩宜春楼这样做的动机之所在。但猜疑也好,顾忌也罢!只要有一家住了进来,其余各家势必会纷纷搬了进来。 或许这是一个陷阱,但在天下英雄面前,任是那一家也丢不起这个面子!尤其是最后的八个字,已经将八大世家挤入了死胡同。“君为英雄,可敢来否?”在这样明目张胆当着天下英雄的众目睽睽的激将之下,不到这里来住的,那也干脆别混了,卷铺盖回家去吧。 “有何不敢?他奶奶的!”东方三爷也看到了最下面那两句话,顿时暴跳起来:“王寒,一会回去便收拾一下,搬到这什么的宜春楼来,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难道老子还怕了不成!咱可是大英雄,大豪杰!” 王寒与王冰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看到这张红布,两个人早已知道要糟糕,就自家三爷这炮仗脾气,一点就着,除非看不到,只要看到了,哪怕明知道今天晚上住进来明天早晨便没了脑袋,那也是一定要住进来的!尤其现在家族只有三爷在这里,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小公主虽然也在这里,但很明显的是拗不过东方三爷的。两人在心里不由得同声一叹! 家主哇,您老人家派谁来天罗不行啊,非要派这位祖宗过来!再让他闹下去,那可真的会死人的,这位爷可是最会惹祸的爷,根本就是惹祸的妖精啊! 在满腔被激起的怒火与连场大胜的亢奋情绪之下,东方三爷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到了南宫家族下榻的客栈门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就踹飞了大门,然后便如虎入羊群般一顿暴打。 脾气与他一般狂暴的南宫森跳了出来,他早就看东方扬不顺眼了,两人便如两头蛮牛般在客栈院子里野蛮冲撞了一番,害的躲在房中的南宫圳连换了三次藏身之处。 这两人的对决犹如天雷遇上了地火,砰砰砰的打击之声不断响起。到得后来,两个人都是一样地只攻不守,你打我一拳,我便打你一拳,两个绝顶的武学高手,此刻便如是两个地痞打架一般扭打在了一块。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场中胜负之况一目了然!南宫二爷满脸开花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锦袍已经完全撕烂,露出的肌肤无不是又青又肿,躺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双眼睛之中虽仍然射出狂热的战意,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168章 :再次相会! 东方三爷站如泰山,哈哈大笑,只是两只眼睛全变成了熊猫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上很清晰地数十个疙瘩,犹如释迦牟尼佛头,一身锦袍也变做了乞丐装,嘴角一片青紫,疼的一个劲地吸气,口中却是仍在大呼过瘾。 这样的战斗委实是太对东方三爷的脾气了,难怪他离开的时候看着南宫森的眼色竟然颇有一点恋恋不舍。 晚上,李义精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思绪竟犹如乱麻一般纷乱,无从理起。轻柔地月光从窗口中静静的洒落进来,天空中,一片梦幻般的乳白,李兰宛若一只乖顺的猫咪,娇小的身体蜷缩在李义怀里,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一双莲藕似的玉臂紧紧的抱在李义颈上,脸上是一片满足的甜蜜、幸福。 自己安排地这场东方三爷循环打击四大世家地戏应该还算可以吧!就算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也是会赞同的。 须知凡事有一得必有一失!李义在利用东方扬地莽撞打压各方势力,固然大大削弱各大世家在天罗声势地同时,却也将东方家地声望在同一时间推到了顶峰。 东方家不愧为千年第一世家!家族之中随便出来一位武痴东方三爷,竟然就能够打地其余地各大世家地顶级高手没有丝毫地还手之力而大败亏输!今夜之后,这样地心思必然会充斥于天下英雄心中!东方家地声望必然会在此次天罗事件之后再上一层楼!这绝不是李义希望看到地局面。但是李义眼下却非这样做不可!一来,各大世家齐聚天罗,局面敏感至极,每一家都是蠢蠢欲动,每一家几乎都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地固有念头。再说,各大世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间多有陈年积怨存在,如不尽早加以打压,予以压制,难免就会在天罗闹出许多事来,而彼时只要任意两家大打出手,本就敏感之极地气氛势必会彻底引爆,到时候局面便无法收拾了。所以李义必须把他们地实力削弱至在自己可以控制地范围之内!最后一点,李义也需要一个可以转移各大世家焦点地目标。东方家地第三号人物,东方扬东方三爷却是最合适不过地人选。 而经东方扬东方三爷这么一闹,起码是把各大世家所谓地第一高手地气焰暂时完全地打了下去,这样做地后果就是,只要有东方扬代表着东方家在天罗城一天,那么,这些人就不敢随意放肆!起码不能做起什么事情来都向之前那么肆无忌惮。另外一个好处便是,李义对所谓地各大世家地实力虽不能说是看了一个通透,却也了解了大概。唯一地遗憾就是为了安慰东方涵澜,错过了西门世家。李义对那个所谓地西门庆大才子地确是心中好奇至极,实在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地人物,竟然取了一个如此“拉风”地名字! 大发神威之后的东方三爷当然高兴异常,自然要到李义这里来庆功的,其实庆功还在其次,主要是要讨好酒喝,酒过三巡之时,李老夫人与老爷子李天也赶了过来,与东方扬寒暄一番,便即告辞,临走之时告诉李义,好好准备一下,过几天要进宫贺喜,李珠姑姑身怀有孕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李义大大的愣了一下,从心里说,李珠有孕这件事情让李义突然想到了自己与天罗皇室还有着自己的姑姑这一重关系,而这重关系在将来李义的计划一步步的推动之下,则必然会伤害到李珠甚至皓月公主,以及这现在还未出生的孩子。这该如何是好?亲人!自己的事业!实在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李义微闭着眼睛,心中长叹一声,终于不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什么? 正要沉沉睡去,突然一个念头蓦然浮现在脑海中,不由得吓了一跳。李义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未出生的时候在娘亲肚子里遇到的被人下药之事,自己只是李氏家族的继承人,已经有这样的待遇,姑姑李珠怀的可是皇帝的儿子,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情? 李义深深知道,姑姑李珠一直以膝下无子为人生最大憾事,现在突然有孕,当然是抱了十二万分的希望与寄托,若是此时有人以阴谋诡计将这个孩子打掉了,恐怕姑姑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以李珠的性格,那是绝对承受不住的。怎么样也要进宫一次了。凌天闭着眼睛,心中暗暗想道。 清晨,又是大醉一个晚上的东方扬再也不敢等候李义拎着美酒前来问候,一大清早便催着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赶紧收拾行李,搬到宜春楼去,美其名曰是咱是天罗城里的头号大英雄,肯定得去这个宜春楼里见识见识。 王寒无可奈何,在请示了东方涵澜之后,终于决定陪同东方扬搬去宜春楼,但东方涵澜身份并未曾真正公开,当然就借着这个理由留在了李府。 前面是昂首阔步顾盼自雄的东方扬东方三爷,身后跟着一众颇有些愁眉苦脸的东方家众护卫。女护卫们当然跟着东方涵澜住到了李府,但王寒等男子护卫却被分派到了东方扬身边,这让众护卫们很是不爽。 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家住进宜春楼的竟然不是东方家!而是南宫世家!这让东方扬感到非常郁闷,几乎又要去找南宫森大战一场。 原来昨日一战之后,南宫世家便收到了宜春楼大宴天下英雄的消息,一家人均是拿不定主意。便在此时,南宫玲却说了一句话:“既然宜春楼明目张胆邀请天下英雄入住,如此算来反而不会有什么问题!只因一旦出了问题,宜春楼乃至整个天罗王朝势必会遭到整个天下的攻击!就整个大陆来说,无论王朝也好,世家也罢,就包括东方家在内,也是绝对挡不住天下各方势力的合力报复的,再说宜春楼既然如此激将,那么,那位东方家的东方三爷定然是沉不住气的,必定会第一个搬进去,而只要他搬进去了,各大势力在不甘示弱之下,必然也随之而进,若是到了最后我们南宫世家才搬进去,反而让人看低了,不如索性就趁现在没人搬进去的时候,我们抢先第一个搬进去,反而显出我南宫世家卓尔不群。” 南宫圳抚掌大赞,连称好主意,于是南宫世家竟然在昨日下午便已经搬了进来,就连重伤的南宫二爷也强自支撑着走进了宜春楼。而东方扬虽然急巴巴的赶了来,却还是落在了第二位。 瞧着南宫森肿的猪头似的脑袋竟然强撑着站在分配给南宫家的小楼上自己嘿嘿直笑,东方三爷无比的郁闷,安排妥当之后,不顾宜春楼楼主甄雨嫣盛情挽留,一脸郁结的走出了宜春楼,来到了大街上。 突然,一股熟悉却又极度危险感觉霎时间涌上了东方扬心头,东方扬不惊反喜,张目望去。人潮之中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鹰隼一般的双眼看住了他。 “啊哈!是你小子,三爷可找到你小子了……”东方扬一眼认出,眼前这黑衣少年正是一刀,虽然不知道一刀的名字,但那天二人一战,却是东方扬生平之中最为凶险、却也最痛快的一战,对一刀的相貌身材他如何能够忘记? 话还没说完,却见一刀打了一个眼色,低声道:“跟我来!”转身便走。 东方扬大喜,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竟然丝毫不顾忌对面乃是一个超级的杀手!竟也丝毫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安排了一个陷阱在等着自己。 真不知该说他是武痴好呢?!又或者是白痴呢!? 在那天一战之后,东方扬固然很佩服后来的白衣少年,但总觉得他是乘自己大战之余,战力不全之时挑战,虽然佩服,却不心服,惟有对之前那个倔强而又不怕死的黑衣少年却产生了无可抑制的好感,也对他竟然沦为一个杀手而感到由衷的可惜!只因为,东方扬在他身上发现了自己年幼时的影子,从心中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意。 前面带路的一刀心中升起一股赞赏之意,东方扬虽然性格莽撞,神经大条,但却是一个实实在在地热血汉子!对于这样的人,一刀心中也是一片欣赏!有时候想起来,倒觉得多这么一个朋友也是非常不错的!这却是第一次,冷酷如一刀者竟也有了交个朋友的念头,如果李义知道了,必然会非常欣慰。 要知李义虽然自小就收服了一刀,一刀也对李义无比忠心,但李义却始终有一个遗憾,就是一刀实在太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套一句俗话,就是太“酷”了点,从来没有人能打开一刀冰冷的面容,连李义本身也不例外。而素来视一刀为弟的李义颇有忧虑,不意神经大条的东方扬竟有溶解一刀冷面的可能。 两人一前一后,不过盏茶时分,便已出了城门。前方。一刀的速度突然加快,东方扬几次要追上他问他几句话,却总是赶不到他地身边,一刀始终不疾不徐的领先在十丈左右的距离,既不让他跟丢了,却又绝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令东方扬郁闷地几乎发狂!对方的轻功领先自己不止一个层次啊!自己的功力虽然高出这黑小子甚多,但短途自己却是有所不及。 两人便如两股淡淡地青烟,在城外苍茫地大地上掠过。奔行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前方一个绿油油地树林已经赫然在目,一刀向身后地东方扬招了招手,身子如电般飞了进去。 东方扬并无丝毫犹豫,愣头愣脑地直冲了进去。江湖上传说的逢林莫入的说法,对东方三爷来说,那就是一个屁。 林中一片空地,一身黑衣地一刀身躯笔直,标枪般挺立在林中空地上,一双眼睛看着毫不犹豫穿林而入的东方扬,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罕见地温暖笑容!东方扬对自己如此信任,让一刀心中觉得颇为舒服!相信李兰、彭飞等人见了,必然极度震惊!小刀刀、刀哥居然也会笑了!还是这么温和的笑! “那穿白衣地家伙呢?呃……你家公子呢?”一见林中并没有那个自己最想见地清雅身影,不由得大失所望!东方扬瞪圆了眼睛。“既然他派你将三爷引到了这里,怎地不出来相见?你小子功夫是很好,不过还不是三爷地对手!” “我家公子?”一刀好笑地看着东方扬:“我什么时候说是我家公子让我来的?” “呃!不是你家公子让你引我出来比武?你真不是三爷我地对手。对了,上次地内伤没有恶化吧?你地功力还不如那个叫什么任飞的。我大哥说那小子受地伤起码得静养百日。你前次地内伤更为严重些,怎地就能施展如此轻功呢?”东方扬很有些意外。以他推算,一刀虽得白衣少年地内功疗伤,但起码也得修养个把月,不想只这几天,竟似全好了一般。 第169章 :轮流上(一) “有劳三爷挂心了,我家公子学究天人,我的区区伤势只调养了两天,就复员了!”一提到自家公子,一刀脸上充满了崇敬的光辉。( ) “那白衣小子,就是你家公子却是高人,这个我倒清楚明白,本来见到了你,还以为就可以和他再较高低,上次是我输了,却是有些不服,倒不是我输了不认帐,大抵是我先与你剧斗一场,真气消耗地了大半,否则,你家公子就算高明,却也没有在三招之中制胜我的本领!”东方扬语气中透出了强烈的失望意味,他昨天将四大世家单挑了一遍,这一天打地,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心中的自信空前膨胀,正感觉就算一座山在自己面前也能一拳打飞。无论气势、自信、功力都感觉已经到达了武学的巅峰,自我感觉早已经是天下无敌了,起码是天罗无敌了。现在自信满满地东方扬最期待的就是找那天的白衣家伙练练手,最好将那家伙像打南宫森一样打一顿,一雪前耻。 今日见到一刀,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哪穿白衣的派来的,一路之上,早已将自己的全身调整到了最佳的战斗状态,此时却突然听说不是这么回事,顿时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噗”的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道:“那你把我叫出来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对手!三爷挺稀罕你的,就不和你打了,你真不是三爷的对手,你的内伤虽已痊愈,但如果再受一次内伤,你的武功将永远止步于后天!” 一刀眼中神色一阵发冷,突然眼底燃烧起两簇火焰,一双眼中射出锐利的神光,看向了东方扬。东方扬这句话虽然在他来说只不过说了一句为一刀好的大实话而已,但听在一刀耳中,却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以一刀一向高傲的个性,如何能够忍受。 那边的东方扬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已经将人家彻底的得罪了,犹自亲热的道:“黑衣小子,你还是将白衣小子叫出来吧,三爷我实在不想跟你打。” “要想跟我家公子交手,凭东方三爷现在的武功,却还是不够格!前次纵然是因为先与我交手而真气消耗,但我家公子毕竟只出了三招!”一刀想起了李义的嘱咐,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躁动的情绪压了下去,但说出的话却是不客气起来,语调也冰冷了很多。 “什么!?我不够格?!他出了三招不假,可是我之前和你交手,为了不让你受永远难以复原的伤害,我留了多少情,否则百招之内,我必然可以杀死你小子!”东方扬就像一只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双牛眼顿时瞪圆,“我不够格?!tmd!他……”一大串三字经从东方三爷口中滔滔不绝得出来,东方三爷指天骂地,咬牙切齿,愤恨之极!一张黝黑的毛脸竟然明显的看出来发了紫。 竟敢如此看不起我东方扬!是可忍孰不可忍!东方三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青筋跳动,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一刀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看着东方扬:“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三爷达到一个条件,那么,不用三爷苦苦寻找,我家公子会自动找到三爷门前,东方三爷痛快淋漓的一战!不过若是三爷过不了关,再较量的话就不要提了!” “什么条件?!”东方扬顿时又跳了起来,冲到了一刀面前,一伸手就要抓住他衣襟问个清楚。一刀脚底一滑,整个人如水上浮萍,无声无息的倒滑出三丈,突然右手按住剑柄,轻轻一掣,长剑顿时出鞘半截。 “锵!”一刀长剑出鞘之时,内力灌注剑身,长剑不断细微的抖动,与剑鞘不断的摩擦,顿时,一阵清亮的剑鸣悠扬的传了出去,久久不绝! 嗖!嗖!嗖!搜!搜! 随着一阵衣袂破空的声音,五个黑衣少年齐刷刷的掠进树林,在一刀身前站成了一排,同时恭谨的出口:“刀哥。” 一刀点点头,抬头望着东方扬:“这是我的五个小兄弟,三爷,只要您能够攻破他们五兄弟联手,我家公子便会现身,与三爷一战!” “哈哈哈……那家伙太小看我啦,就这五个小不点?咦…这五个小鬼…”东方扬凝目望去,正对上了五双杀气冲天的眼睛!不由得语声一滞,正得意扬扬的说大话的大嘴也霎时间闭上,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靠!东方三爷心中大骂!这是你的五个小兄弟?md,这简直就是五头小饿狼。 东方扬一眼就已看出,眼前的这五个少年,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厉害角色,眼中的嗜血的杀气就算比之一刀,也只不过稍逊一分二分而已,个个神精气足,眼中神光隐隐,分明全是内外兼修的好手!这么点的年纪,怎么修炼的?难道天下的天才已经这么不值钱了?老天爷啊! “三爷,可是怕了吗?我家公子可是说过的,如果三爷对五个人没有把握,对付三人两人也是可以的。他们三个人联手,根本不是我家公子的对手,若是三爷连三人也斗不过,那还是绝了找我家公子的念头吧!当然,如果三爷心里怀疑,我也可以让他们一个一个向您讨教,只要您胜了,也算您过关!”一刀好整以暇的倚在一棵树上,淡淡的道。 “什么混蛋话!还一个一个讨教,算过关?!不就是三个吗?太小瞧三爷了,让他们五个一起上来吧!”东方扬豪气顿起,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道。 “三爷未免托大了点,大家相熟一场,不要闹的灰头土脸就不好了,我就做主了,就这样吧!”一刀好像思考了一会,很为东方扬着想的道:“我还是令他们五个人每个人先与三爷单独斗一场,三爷先摸一摸他们的底,然后再决定一次对战几个人,如何?不过三爷可不能下杀手啊!他们单打独斗肯定不是您的对手,要不然伤到了我的兄弟。那我可是很难跟公子交代的。” 东方扬一听,大为感激地道:“兄弟说得不错!你家公子能力敌他们三人,当然对他们的武功都是了如指掌才能做到。若是三爷我冒冒失失的便打上一场,还真是有些不公平!放心,三爷我乃是何等人物,岂能与这帮小屁孩子一般见识!” 一刀神色不动,向着彭飞他们五人喝道:“听到了吗?三爷要指点你们武功,还不快谢过?三爷可是先天级的绝顶高手,打遍天罗全无敌手的,你们几个都给我用心一点。别给公子爷弱了名头。” 五个少年同时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东方扬,眼中均是一片跃跃欲试的光芒! “出战顺序,你们五个人自行决定吧!”一刀淡淡的吩咐道。 一刀话音一落,五个人同时冲了出来,五柄长剑同时出鞘,竟然只听见了一声声响,竟是每个人都不甘落后。东方扬顿时吓了一跳!说好了单打独斗,怎么五个人都像饿狼见到肥肉一般冲了上来?难道自己就长得这么受欢迎? 一刀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哼声一出。五个人顿时脸色同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收剑入鞘。身影一阵乱晃,似乎是按照年龄大小排成了一列,竟然自行决定了出手顺序,不过这,。却是东方扬所不知道地。 彭飞他们五个人早已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那天差点导致一刀丧命的高手,人人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暗中更是提着东方扬地名字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此刻见到真人,哪里还会客气。 排名第一地当然便是李绝,得意地看了四位兄弟一眼。李绝当仁不让地一步踏了出来,唰的一声,长剑拔了出来。抱剑一礼:“请三爷指点!” 东方扬脸色也郑重了起来,他虽然狂傲,但骨子里却是十成地武痴,从来也不会小看他地对手,尤其眼前这少年,竟然给他一种极端危险地感觉。眼中更是杀机隐隐,似乎恨不得将自己一剑便劈成两半,杀机之盛竟似不在那黑衣小子之下,不由得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又被这黑衣小子摆了一道!他只是说了不让自己下杀手,可没限制面前这五头小恶狼啊!不由得狠狠瞪了一刀一眼。 谁也没发觉,就在李绝拔剑冲上去地那一刹那,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柳絮一般贴在了一株枝叶茂密地大树上,一双精光闪闪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下面地战局,好像对下面正在接战地两个人颇为关心。 来人正是李义了! 今日之战,李义本来不想过来,一切由一刀主持。但收到一刀的消息后,李义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亲身赶来。惟李义地轻功已臻至极高深的境界,在场中人并无人察觉李义的到来,连先天绝顶高手东方扬也不例外。 对彭飞等五个人来说,一刀无疑是一个好兄长、好首领!而一刀的武功也已经进入登堂入室的境地,足为李义嫡系第一人。李兰武功虽高,但性子确实太过温和,李义也不希望李兰沾染过多的血腥,所以从来不会派杀人地任务给李兰。一刀是一个绝对出色的杀手,但一刀却绝不是一个好师傅!一刀眼中注重的向来只是结果,而绝不注重过程!在执行杀手任务的时候,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但在教训五个小兄弟的时候,这却是他的最大的软肋!只因为他本着这种心态,自然就不能够系统的发现五个小子存在地问题并提出解决地办法。 李绝等五个人单独对战东方扬,必然可以在此一战之中暴露出他们现在武功之中存在的弱点、缺点,这正是千载难逢提升实力地机会,尤其是东方扬不会下杀手,而他们五个人却可以尽情施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出杀招,精气神凝为一体对付一个活动的靶子,到哪里去找这样的机会?所以李义最终还是决定赶过来。 李绝剑出即如疾风骤雨,仗着身法的轻灵小巧,从四面八方展开了进攻,远远望去,便如一道闪亮的银蛇围绕着东方扬魁梧的身体,每一次的攻击均如水银泻地,铺天盖地而来。 东方扬神情凝重,手中阔剑格、挡、崩、卸,只守不攻,却如青松傲天,中流砥柱!任他狂涛急卷,我自岿然不动。 李义暗叹:所谓刚不可久,盈不可守,你这样连绵不断的打法加倍消耗自身的功力、气力,如何可持久,先天高手却是最是擅长持久战之人,尤其这东方扬更是以耐战著称,五十招之内,李绝必败! 十招!二十招!四十招!终于,东方扬终于展开了反击!长剑隐隐挟着风雷之声,大开大阖,气势沉雄威猛无比!强烈的劲风从剑上散发出来,并慢慢一步步向外扩张,劲风组成的圈子越来越大,在他强横的内力攻势之下,李绝的剑势已经是有些散乱起来,长剑竟然隐隐有一种递不出去的迹象,只能靠着灵巧的身法觑隙进攻,勉强支撑。 第170章 :轮流上(二) 这一点就表示了东方扬这些年来到处惹是生非的好处了,那便是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他知道接下来的三人合战才是重头戏,所以在第一战便有意的保留了实力,并特意观察李绝的剑势、剑路,暗自在心中寻找破解之法。直至他自信已经摸清楚李绝的武功路数,才突然放手反击。 “铮”!一声轻响,李绝手中长剑脱手飞出。 四十九招!这个结果却是大出东方宇的意料之外。 前四十招东方扬乃是为了摸清李绝的武功路数,也有消耗李绝气力的意思,是以只守不攻;但是最后的九招,东方扬已经发挥了七成功力,以求尽速打败李绝。不意本来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功力的李绝在东方扬七成功力的攻势之下竟然还能保持有守有攻,丝毫不乱。 而最后一招,东方扬更是使出了八成功力才能将李绝的长剑击飞,换句话说,刚才那“无名小子”李绝居然在东方扬几尽全力的强大攻势下支撑了十招,如果这个战果被人知道,李绝数日间便会震天下。 能够在东方家金带级别的大高手手下过了近五十招!而且是公认为攻击最狂暴的东方扬手下!以李绝如此年龄来说,这已经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这还不是东方扬最为惊异的地方!真正令东方扬惊异的是,在这少年在落败之后,竟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露出失败、颓丧或者是兴奋的表情,依然只是平平淡淡,似乎刚才败阵的并不是他本人,刚才那招招拼命的家伙也同样是别人一样!除了粗重而又紊乱的喘息声和稍稍有所充血的双眼表露出他刚刚经过一场激战之外,从他身体别的地方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赴宴归来一般从容!单是这份心境修养,已经非常人所能及。 “我败了!三爷果然高明!”李绝面对一刀,垂手而立,静静的道。 一刀一皱眉:“败给他并不是丢人的事,站过一边,下一个是谁?” 李绝应了一声,这才去捡回自己的长剑,随随便便的挂在腰间,便重新站到了兄弟们队列之中,就以站立的姿势闭目运功调息。 而排名第二的李代早已仗剑而出,翻翻滚滚的与东方扬打成了一团。 树上的李义看看闭目调息的李绝,再看看一侧目不转睛的看着战斗中的两人的一刀,双目之中仍然在闪着狂热的光芒,不由得深深叹息了一声。 幸亏今天自己来了,否则,照这样下去,恐怕这个罕见的提升五人实力的机会最少要错过一半!现在哪里是闭目调息的时候?场中两个高手在生死相搏,而其中一人是剑法于自己同出一辙的李代,另一人却是刚刚挫败自己的敌人!这正是李绝观摩提高的大好机会。亲身打过一场之后,再看着自己的兄弟用于自己差不多的剑法与同样的敌人相斗,这是最容易找出自身不足之处并加以改进的时候!这个时候正是唯恐自己的眼睛睁得不够大的时候!而李绝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闭上了眼睛!就算是内息乱成一团,也可以睁着眼睛慢慢调理吧? 而一边的一刀,一脸的跃跃欲试,竟然忘记了点评,更没有对李绝加以提醒!这让李义有一种现在就跳下去狠狠踹他一脚的冲动!太不称职了吧你? 正在闭目调息的李绝突然感到背后被轻轻戳了一下,接着一小节枯树枝掉落在地面,心中一惊,正要转身回头,却听的耳边已经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蠢材!现在是你调息的时候吗?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着!!” 李绝浑身一颤,立即听了出来这是公子的声音,原来是公子来了!顿时脸上浮现出一股敬畏、尊敬的神情,乖乖的张开了眼睛。看着场中李代与东方扬两人相斗!这仔细地一看,才突然知道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不由得大是后悔,瞪大了眼睛,再也不肯转移视线了。 与此同时,一刀耳朵中也传来了李义的声音:“一刀,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教徒弟的?!打完了就这么不闻不问?你这混账东西!” 一刀悚然一惊,顿时一张苍白的脸涨的通红!不由的暗怪自己,一见到激烈的战斗场面竟然什么也忘了,竟然忘了安排这场战斗的主要目的!要不是公子爷暗中跟着来了,今日恐怕就要被自己误了大事。 东方扬的喘息有些粗重起来。如今已经连战了四场,东方扬觉得自己完全不是跟四个少年在战斗,完完全全就是面对四只凶猛之极地野兽!四头饿到了极点的饿狼!体力的损耗是巨大的!尤其是还不能痛下杀手,这对于东方三爷简直就是折磨!可对面地小恶狼们却是什么顾忌也没有,招招以命搏命!东方三爷头痛至极!最以耐战著称的东方三爷的脑袋要疼死了。 不过幸好,这四个小家伙路数都差不多,这也让东方扬应付起来轻松了一些,但一身地锦袍已经是四分五裂,到达了几乎要裸奔地地步!身上也多了七八处划痕!唯有在这几道划痕上。东方扬能感觉出来少许手下留情地意味!否则,凭他地火爆脾气,恐怕早就爆发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东方三爷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心里也松了下来,打完这一场,东方三爷非要提出暂停不可。tmd!这样的车轮战。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哇! 彭飞缓缓踏前一步,看着东方扬粗重地呼吸,犹豫一下,突然后退一步,长剑刷地入鞘:“三爷!您休息一会吧!”说完。也不理玉满天地反应,自己先径自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面色枯井无波,竟然关闭了六识。 树上的李义,树下地一刀、东方扬脸上同时露出赞赏之意!不论武功如何,但是彭飞这份气度,已经是有大将之风。 李代、李双、李骄三人脸上同时显出愧色!不由得低下头去。一刀冷电般地目光掠过三人:“给我抬起头来!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彭飞敬佩敌人。识英雄,重英雄!容他有片刻喘息之机,本身乃是一种英雄行为。这一点本身无可厚非!可你们也没有做错,要记得你们地主要任务是做什么地,尽可能地保全自己,杀死敌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今日与三爷一战,乃是纯属切磋!并不是生死之搏!所以彭飞这样做也还说得过去。但若是与敌人生死相搏地时候,再起这样地惺惺相惜之心,那就是在拿着自己地生命开玩笑,那样只是白痴,绝对不是英雄。” 五个人同时垂首肃容受教,一刀顿了顿,道:“你们永远记住,敌人就是敌人!就算这个敌人乃是人人敬仰地英雄,是天下共拜地圣人,那么,在你们生死相搏地时候,他所有地身份全部都会消失,唯有一个是不变的那就是,他能要你地命,他和你是敌人,懂吗?” 一刀地这番话,不可否认地是有些偏激,但对于他和五个小子这样的“从事”特殊职业来说,却未尝不是至理!这番话一出口,五个小子同时认同地默默点头,就连正在闭目调息的东方扬也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似乎在思索一刀所说的话。 李义藏身树上,仔细的咀嚼着一刀这一番话,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才发现,一刀在自己的熏陶之下,性格已经有些过分的偏激了。或者说,一刀现在心中的道德观已经隐隐有些扭曲!李义确实是希望一刀能无情一点,能够更好的保护他自己不受伤害,但并不代表就希望一刀寡情、绝情,甚至成为一个是非不分的杀人狂!这又绝不是李义所要看到的。 一刀,甚至包括李绝、彭飞等人,在李义的心中,这些人都是完全值得自己信任的忠贞下属,同时也是兄弟一般的存在,李义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够有一身不俗的本事,每个人都能够做得一番事业,也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享受一下人伦天理的幸福生活。 将来若是大事成功之后,既有知己红颜相伴,傲游天下,才是李义梦想中的快乐日子,能共患难,也可同富贵,纵然李义自己不稀罕权倾天下,大富大贵,却也必然会为这些兄弟手足,安排好的,这也是李义为这几位兄弟预定好的未来之路。 但是如果按照如今的情势走下去,恐怕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家伙均会变成一把把只会杀人的死亡利器,从而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内心完全的封闭起来!最终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成为只对李义一个人负责,灭绝人性的杀手!但在李义的心里,却是宁愿没有这样的一股强大的势力,也要有这几位现在还有血有肉的小兄弟。 争霸天下也好,称尊江湖也罢,手中有这么一股力量固然可以大增自己一方实力,但这却绝不是绝对的。李义感到很有必要瞅机会给这几个家伙上一堂思想政治课了,凌李义想要的是一群热血的手足兄弟,而绝不是一群单纯冷血的杀手。 终于,东方扬率先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对面的彭飞也从地上弹了起来!“锵”一声,长剑已经出鞘,寒光闪闪,斜架胸前,剑尖斜指东方扬。 “请!” “请!”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样的一个字。 东方扬脸上表现出了前四场战斗中从所未有的慎重!不是为了对方的实力,而是为了对方的气度!这种磊落大气的风度,尤其作为一个杀手来说,实在难得!所以,东方扬觉得,无论对方实力如何,都值得自己认真的对待!值得尊敬的对手!尤其彭飞近日来武功精进,确实远超李绝等人,甚至已经不在一刀之下,如此气度更是不容东方扬不重视。 “嗤!”明知道东方扬自持身份绝不会抢先动手,彭飞也不客气,长剑一引,干净利落得便刺了出去,速度之快,竟然在斩破空气的那一刹那,发出了“嗤”的一声摩擦的声音,不是剑风呼啸,而是名副其实的长剑与空气摩擦,这该是多块的速度啊? 单是这一剑,东方扬已经不禁吓了一跳!就连树上的李义,树下的一刀,也是均忍不住眼中射出诧异的神色,想不到这小子武功的进步竟然能有这么的快,进步如此之大。 东方扬以不变应万变,长剑不急不缓的刺出,剑尖却随着彭飞击来的长剑不断的变换着方位,剑身隐隐震颤着,宛若一条不甘心被囚居的猛虎,在无声的呐喊着,不断的抗争着。东方扬此次的对敌手法,明显与对前四人有所不同,直接将本身功力提升至八成境界,以守为攻。 第171章 :轮流上(三) 彭飞的长剑在与东方扬的长剑即将接触的瞬间,突然转向,身子轻灵之余又没有丝毫勉强的一转,已经转到了东方扬身子左侧,一连三剑,剑剑指向东方扬必救之处!却在东方扬横剑格挡的时候,身法再变,到了东方扬身后,又是同样的三剑急如星火般刺出,当真是前招未毕,后招又至,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身已转右,攻势之疾当真罕见。( ) 在旁观战的一刀,尤是震惊不已!自问便是自己亲自下场,最多也不过如此,不觉有起了好胜之意,须得精修猛进免得被后面的小兄弟超过自己。 只眨眼之间,彭飞竟然已经绕着东方扬的身子,鬼魅般的转了十九个圈子。与此同时,东方扬连挡带避,承受了彭飞足足五十七剑的攻势。令人惊异的是,两个人的长剑几乎在空中织成了一个密密的大网,但两把剑竟然始终没有相交一次。 东方扬是无法以自己的剑找上对方的剑,而彭飞却是刻意回避与东方扬对剑。彭飞自知自己功力远逊东方扬,如果对剑势必会加速消耗自己的真气,所以才会采用如此迅速的打法。 彭飞把握的策略无疑是非常正确!李义看着树下的龙争虎斗,心中赞赏的想到,对付东方扬这种力大招精又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彭飞的这种打法正是最适宜这种战斗的拖字诀!只要彭飞内力跟得上,身法始终保持这样的速度,一直缠斗下去,那么,最先沉不住气的必然是东方扬!只要他一旦沉不住气,那就是一击必杀的时刻。 但是,李义心中喟叹一声,彭飞的内力比较起东方扬毕竟是浅薄了太多,方法虽然正确,但以他的内力,却是绝对支持不到东方扬狂躁爆发的那一刻。所以这一场,依然是一场败局已经肯定!但对其他四个人的助益却是无可估量的,因为彭飞正在演示一种最有效的对付东方扬这种高手地方法!而这种方法,却正是李绝等四个人均未曾想到的。 只是李义到底年轻,纵然两世为人,所累计的智慧、眼力也还是有其极限,他始终小看了东方扬。 东方扬可不是自狂自大的南宫森,东方三爷神经大条不假,但他却更是身经百战的武痴,尤其是他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他的武学素养更是超人一等,在一般的事上他或者会很卤莽,甚至可能会处理的很粗暴,但绝对不会包括比武较量在内。他可是完全明白,彭飞的这种打法势必不能持久,所以他很有耐心的全力守御,丝毫没有怠慢或者急噪地情绪!他也清楚彭飞不可能永远这样的跟自己转下去,自己的先天功力绝对不是眼前的年轻人可以比拟的,东方扬潜心武道超过三十年,如今更已臻至先天境界,早已炼出了常人难及的耐心和信心。 彭飞的身法突然再次加快了起来,空中也渐渐响起一阵阵细碎的“叮叮叮”地声音,彭飞整个身子随着剑光的流转,几乎幻化成了一道白光,而东方扬却是保持着以守为攻的原则,不动如山,远远看去,竟然全然看不清人影!只见一道闪亮的白色电光围绕着一道浑厚的白色光幢组成的一个小圈子进行着高速率的不断冲击。 突然,彭飞一声清啸,白光一敛,冲霄而起!短短时间内狂转了几百个圈子的巨大惯性的力量,带着彭飞地身子飞腾而起,竟然没用到彭飞本身的一点力量,已经冲到了四丈的高处,瘦削的身子在半空一旋,长剑一抖,顿时化作万道银光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便如是流星撞地球一般,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着东方扬狂冲而下。 李义嘴角勾出一丝赞赏地笑意。好小子!竟然趁着自己犹有余力的时候,发动了这一招九霄电闪!这一定就是彭飞这一战的最后一招了!只因为彭飞已经将自己全部的精气神全部灌注到了这一剑之内,一击之后,无论胜败,却也再无余力。这一剑,东方扬如果万一挡不住,那么,恐怕就真地被彭飞给碰飞了。 但在李义预算中,彭飞此时对东方扬用出这一招,不但没有任何胜算,而且势必要付出一定地代价!如果不是东方扬曾承诺不会下杀手,李义势必会出手分开此二人,因为彭飞甚至可能会就此付出生命地代价!或许,让这小家伙狠狠地吃一次亏,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吧?李义心中暗暗想道。 可惜李义错了!他低估了东方扬的为人,也低估了东方三爷地实力。 彭飞这一招选择地时机正是恰到好处之时,确实是大出东方扬地预料之外。东方三爷实战经验却远飞彭飞等小辈可比。他所使用地“以不变应万变”地战术,准备等彭飞这一轮无法持久地攻势过去之时才展开反攻!却并非如李义想象的那样跟不上彭飞等人的速度。即使身法上有所不及,却不等于兵刃地挥舞速度也比不上,以东方三爷地眼力、见识早可决胜彭飞,但一定有一个共同地后患,就是会重创彭飞,甚至可能会死。 倒不是全然为了承诺,要知武者从来都有自卫本能,彭飞等人尽皆全力攻杀东方扬,从未留手,可说杀机四伏,早已经超出了“切磋”地范畴。 就以眼下的这一招而论,彭飞倾全力施展杀招攻击东方扬,出于武者的本能,即算东方扬真的全力出手反击,重创甚至击杀彭飞,谁也不能说出东方扬不是来。 而李义虽然两世历练,素来只重结果,不重过程,他虽诚心善待自己的嫡系,却始终不免忽视了培养他们的个人性格,所以一刀、彭飞、李绝等人几乎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义在有意无意间却营造了一刀等人异常偏激的性格。 即使经验老到如东方扬,也完全没有想到彭飞竟然会全无预兆的突然变了战术,而且是一招威力惊天的杀招就这么当头落了下来。 剑还未到,东方扬已经察觉了其中那毁灭性的力量!脸色立时就是一变,这小鬼想干什么?这群小鬼想干什么?! 以你们的武学修为难道不知道我多次手下留情吗?我在和你们切磋,可是你们招招夺命,式式杀机!难道……这是一个局?一个要杀我的局?! 出于武者自卫的本能,一个先天武者的本能,东方扬下意识的想全力反击,彭飞这小鬼虽然五个人之中最小的一个,但武功也是五个人之中最强的一个!招式的纯熟、身法的精妙,甚至已经不在一刀之下!尤其是数日前,他的内功修为也已经突破了神罗九窍的第二窍后期境界,可是,如果东方扬真的全力反击…… 彭飞肯定不会受伤,因为他一定会死。 东方扬下意识的一个盘旋,这正是先天武者的自卫本能反应!顿时一道剑光在自己身周翻涌起了银亮灿烂的莲花,一层层一朵朵不住翻涌绽开着迎了上去!正是东方扬那天对战一刀的时候才发出的绝顶剑招,“九层莲”。 彭飞能够将东方扬这一招“九层莲”逼了出来,已经是足堪自豪了。 不过…… 在一旁观战的李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可是现在一切也已经晚了,现在想出手阻止完全来不及了!只要两招相交,彭飞必死!甚至连重伤保命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一刀等人,却因眼力未到,又因刚才的交手己方从无真正致命的危险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彭飞现在的危险。 双方宝剑交击的一瞬间,东方扬向来嚣张、高傲的面孔上闪过了一丝明悟之色。 一阵金铁交击的巨响过后,彭飞尚在半空的身子软绵绵的飞了出去,东方扬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本就红光满面的脸上突然更显一片殷红,慢慢地向着彭飞飞腾地地方奔了过去。 彭飞居然没死?! 一刀已然腾身而起,在半空中已经将彭飞的身子接在了怀里,慢慢落下地来。伸手一探彭飞鼻息,迅速的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同时一只手贴上他前心,一只手贴上他后背,精纯的功力源源输了进去。 彭飞的伤势和他预算的差不多,虽然比李绝他们重一点,却也并无大碍。 在场中,除了东方扬本人之外,只有李义才隐约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以东方扬的武功论,刚才情势虽似危急,其实还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彭飞最后一击,实在太过凶险,引起了东方扬的强烈不安,心思百转之间,并未过多考虑,出于武者自卫的本能,在最后关头,直接发出了以十成功力催运的“九层莲”。 若两招相交,则彭飞必死,就较量本身而言,东方扬虽然曾经承诺不出杀手,可是五小每人均尽全力生死相搏,而限定东方扬不得出杀手反击,本身已经是极为不合理,李义虽然智慧极高,但有些事情过与一相情愿,这就是李义性格中的不足之处,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换句话说,东方扬就算刚才当真击杀彭飞,也决不为过。 可是东方扬却不是这样的人,东方扬为人虽然嚣张、好战,惟此君心地却是最好,一诺千金,也最为爱才,几乎在兵刃相交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心念电转之余,拼着己身受损,强行将全力发挥的劲力收回了三成!否则以彭飞的功力,如何能抵挡东方扬的全力一击?!就算只七成也受不了,当场便晕了过去!不过小命却是无碍。 李义一时间倍觉百感交集,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人家东方扬是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是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人家凭什么陪你的小兵训练,光被你打,还不兴还手,如果彭飞刚才有什么不测,自己能怪东方扬不守信用吗?!任何一个先天级别的高手都不白给,自己无形之中就欠了东方扬一个极大的人情,以东方扬的为人,未必会记挂这件事,但自己可以不记得吗?! 不多时,彭飞一声呻吟悠悠张开了眼睛,方才他下冲之时,留了一个心眼,在长剑接触那一刹那,察觉了东方扬那一招蕴含了绝大的威力,便分出了一股内力回防,牢牢护住了心脉!是以他只是被东方扬的强横内力震晕了过去,虽然受了一定的内伤,对身体却是并无大碍。 东方扬望着眼前的这六个小鬼,目射奇光,他是一个极其爱才的人,否则刚才也不会宁愿自己受内伤而强行收回三成功力!这六个人,任是哪一个。挑出来也是一个罕见的习武奇才,尤其是作为大哥的一刀,与最小地彭飞,这两个人的未来的成就简直可以用不可限量来形容!相信在十年之内,一刀与彭飞当有极大的机会追上现在的自己。 第172章 :激将法! 只是若说他们现在就能打赢自己却是妄想了,除非他们五人一起上!因为除去一刀之外,以这五个小鬼的实力,自己以一敌三尚可稳胜之,只是耗时较久罢了!若是以一敌四,算来大致是个平手。以自己的功力,以及耐战而论,最终胜利的应该还是自己,不过最大的可能却是两败俱伤!至于说到以一敌五,自己固然必败,却仍有信心可以伤及至少三人。 不过他们口中的那位公子却却能够以一敌三轻松胜之,如此一比较之下,东方扬顿时发现了自己可能真地稍逊一筹。不由的心头有些黯然,难道现在的天才这么不值钱了吗?! 他是一个性格直爽的磊落汉子,向来便是有一便是一,二便是二;既然技不如人,也没什么不好承认地!自己纵然有以一敌三的实力,但毕竟不能轻易胜之,输了就是输了。 “三爷,我这几位兄弟如何?”东方扬本有心认输,正欲开口。耳边已经传来了一刀的话音。长叹一声,由衷的赞道:“相当不错!”顿了顿,又加上一句:“非常不错!” 唉,如此地上佳人才又岂止是非常不错而已!整个东方家的年轻一辈,能够有这般水准的,几十人之中至多也不过两三个而已!东方扬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堂堂的东方家,千年以来素以武学第一世家自居,如今竟发觉自家的后备力量较之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竟然有所不及?!实在是难以想象。 “三爷想必已经看出来了,我这几位兄弟,各个功夫均是不凡。而且,他们长久在一起练武,彼此之间更有一套精密地联手战术!以三爷地超卓武功,以一敌二,或许能胜之。但以一敌三,胜地希望只怕是非常渺茫的吧!”一刀看着东方缓缓地道。脸上也是去了原有地冰冷神情,只是眼神中却闪烁着一股东方扬看不明白地古怪意思在内。 东方扬目光一闪,道:“那倒未必,扬某人自信也可以制胜你那小兄弟之中地任意三人,只是耗时较久罢了!却不若你家公子却能轻易应付!如此算来,扬某人甘拜下风就是。”自觉技不如人,竟然也不再自称三爷了。 “哈哈哈……”一刀大笑一声。道:“三爷若是这样想,那便错了。” “错了?”东方扬忽而眼睛一立,猛得抬起了头。“如何错了?难道你家公子不能轻易制胜三人?还是说你小子从刚才就是在骗我。小子,老子虽然挺稀罕你,但你敢骗老子,老子一样做了你!?” “三爷请息怒,我说地自然都是事实,不过却是有些须地出入!”一刀微微一笑。续道:“三爷却不知道,我和这几位兄弟的武功,全部都是公子亲手所传,三爷明白我地意思了吧?” 东方扬大大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得开怀至极,几乎连眼泪也笑了出来,显得无比地开。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东方三爷兴高采烈的骂道:“前次与你家公子相遇,虽然只交手寥寥数招,对他也算有些了解,他的功夫虽然了得,但功力却似未臻先天之境,如何可以以一敌三轻易打得赢这几个小鬼,原来如此,哈哈,md,他自己对付自己的徒弟,所有的武功心中全部有数,所有的招式全都了然于胸,当然就能够胜地不费吹灰之力!更何况,几个小家伙对自己的师傅,必然不会用什么同归于尽什么的杀招,如此一来气势便弱了;还有一层心中地敬畏作祟,不败才是怪事!老子现在对他们的武功也已了解不少,相信对上任意三人,百招之内,必然可以制胜。” “如此算起来,你家公子……呃,就是那白衣小子的实力,应该在我先前的猜测的基础上至少减去三成!和我最多也只在伯仲之间,若他还未达先天之境,最终赢地必然还是三爷我!奶奶的,可吓我一跳!哈哈哈……”虽然嘴上一个劲的抱怨,但从这一串笑声听出来,东方三爷心中其实是高兴得很,畅快得很。 东方扬乃为一代武痴,分析的结论一点也没有错!甚至他根据这些方面减去的三成,那也是十分中肯之判定。但是东方扬的出发点就有些偏差了!他一直听信了一刀的话,始终认为李义只能战胜三个人的联手,便从这个实力来推测。 而实际上一刀说的话之中只是说彭飞他们三个人联手李义可以轻易败之,却并没有说五个人联手会怎样!而事实上,就算彭飞他们五个人联手,李义仍然能败之。 当然,这还是因为李义近来成功突破了神罗九窍的第四窍后期境界,否则想赢五人联手,基本也很困难。 “既然如此,那干脆告诉那白衣小子,让他赶紧有时间来和我打一架!徒弟如此,师傅的能为可想而知。”东方扬很是兴致勃勃的道,神经大条如他竟似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说,不过三爷,”一刀一脸的无奈:“可是公子定下的条件却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还请三爷海涵。” “混蛋!”东方扬暴怒起来,“这不是明摆着占老子的便宜吗?做生意买把韭菜还要讨价还价呢,那白衣的家伙竟然是一口价!老子不干!再说,刚才老子受……反正今天老子是不能打赢那边的三个小鬼联手了!但就要和白衣小子过过招。” 做生意买把韭菜?一口价? 树下六人,啼笑皆非!这位东方三爷的思想也太天马行空了一点吧?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出这样的形容来的。 树上之人却是陷入了沉思,如此人物实在值得深交。 “呃,三爷,我家公子也并没有说非让三爷您一战而胜啊!今天不行,以后也可以的。”一刀眯着眼睛,慢吞吞的道。在这一刻,一刀突然觉得很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模仿李义的说话,似乎已经是有些神似了。这对一向以李义为偶像的一刀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嗯?什么意思?照直了说,别拐弯抹角的!”东方扬顿时觉得狐疑起来,他只是神经大条,毕竟不是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顿时警惕起来。 “嗬嗬嗬嗬,”一刀似模似样的学着李义的样子笑了几声,道:“今日不能战胜,未必明日也不能战胜,总有一天会战胜的,嘿嘿!” 东方扬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一刀一笑,竟然笑出了一幅意味深长:“三爷放心,只要三爷愿意,随时可来到这里,我会随时安排他们与三爷对练,直到有一天,三爷能够胜过他三人联手为止!如此一来,不仅满足了三爷的无聊,而且还能够迅速提升三爷的武技,更有我家公子在前面等你,哈哈,一举数得之事,三爷何乐而不为呢?” 东方扬虽然莽撞,性情直爽,却也并不是一个傻子,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一刀真正的意思:“切!你们打得好算盘!竟然拿三爷来练兵!?就不怕把自己小命搭上?你们手下有准,三爷手下更有准,不过以你们的程度……” “三爷言重!”一刀并不否认,道:“这几个小子的确需要磨练一番可是此事对三爷的好处却也不小,三爷难道不敢么?!” 东方扬顿时踌躇了起来。自从上次败在李义手下,虽然当日情况特殊,但败了就是败了,东方扬眼下心之中唯一的心思就是尽快提升实力,尽快找李义找回之前场子!这几天疯狂的找各大世家高手的麻烦,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李义的挑拨,而另一方面却也存着以战养战,提升自身实力的意思。 但是现在各大世家已经都打了一个遍,东方三爷现在又有些无事可做了,总不能翻来覆去的总是去找人家的麻烦吧? 若是从这一方面来说,一刀的提议当然是正中下怀!有这样免费的陪练来助自己提高实力,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就算帮这些孩子提升一下实力也不错,自己也挺稀罕这几个小子的。 但东方扬也同样明白,面前这几个小家伙纯粹就是正在飞速成长的苍鹰,正逐渐一寸寸露出獠牙的猛兽!切磋武技,提高实力,这可是相互的一件事情!自己的实力固然会因之提高,而为自己作陪练的人当然也会水涨船高,随之上一个层次。 若是自己没有突破,反而帮助这几个危险至极的家伙把实力提了上去,那可就是纯粹地得不偿失了。武林中一旦出现这样的六个危险人物,对东方家霸主的地位的冲击将是无比巨大的,这样做,到底是得大于失,又或者是反之呢?! 踌躇半晌,东方三爷竟然仍没有拿定主意!放弃这次机会,自己固然是万万舍不得的。但就这样接受,顾虑却有太多了。 “刀哥,看样子这大胡子二意思思的不痛快,我们回去吧!看见这样没担当的男人我就闹心,唉,今天真不该来。”一边的彭飞看出了东方扬内心的犹豫,不由眼珠一转,说出了这样一段话!这段话,却是正正地戳中了东方扬的要害。 “你这小鬼怎么这么说话,刚才要不是三爷……”东方扬眼睛一立,便要发火! “是呀是呀!刀哥!我们回去吧!”李绝等人与彭飞是何等地默契,立即明白了他地意思。纷纷起哄道。 “一群小王八蛋!给老子闭嘴!”东方三爷彻底怒了!“尤其是你这个小王八蛋。你知道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东方扬凶神恶煞地一步一步向着彭飞走过来,激动之下,口中飞溅地口水,淋了彭飞满头满脸。看他地样子,似乎凌迟只要再多说一句,便要将这小家伙打成一个肥猪头。 彭飞夷然不惧,昂首道:“我不知道什么?!这么一点点事情,你犹豫了半个时辰,还说是什么东方家地第三号人物,到现在还不能决定,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婆婆妈妈娘们儿似地?亏你还长了一脸地大胡子!” “放你娘地屁!哪有半个时辰?”东方扬暴跳起来。我最多犹豫了一小会好吧?这小子竟然说我犹豫了半个时辰!刚才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等老子伤好了,第一个玩死你。 “谁说老子不敢答应?老子现在就答应了!小王八蛋。你要是再敢说老子婆婆妈妈,老子捏爆你的蛋蛋!”东方三爷主意打定,大声应承道。 “切!”彭飞小声嘀咕一句,眼见目地达成,当然不会再跟他一般见识。 眼见目的达成,一刀也不再废话,只是在临别时道:“三爷!以后如要来,尽管一个人前来即可。”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73章 :不思回报的司马家 东方扬大大咧咧的答应了。其实这句话,就算一刀不说,东方扬也肯定只会一个人偷偷前来,东方三爷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内伤的缘故,对这三个小子联手,只怕会狼狈一些的,一向好面子的东方三爷,怎肯让别人见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只要三天之后,自己的内伤好了,小子,你就等着吧! 今日与五个小子一顿车轮战,在东方三爷的感觉之中,比大战四大世家第一高手还要来的劳心费神,尤其最后一战,还受了点内伤,如若现在再提出与三个联手地家伙战斗一场,恐怕只能是自讨苦吃。 一念到此,东方扬也不多留,爽快的告辞离去。 看着东方扬魁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林外,六个人均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杀手本色,相互对望一眼,均从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说不出的兴奋。 “很高兴吗?”一个轻轻淡淡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 六人同时转身,跪倒行礼:“公子!” 李义一袭白袍,当众而立,轻叹了一口气,道:“都起来吧!” 转了一圈,突然目注彭飞,目中露出温和的笑意:“今日一战,彭飞受伤最重,不过,收益也应该最大吧?可是……彭飞,你知道东方三爷的手下留情吗?” “他手下留情?不会吧!最后那一下,如果不是我机灵,我肯定受重伤!他怎么看也不象有留手啊!”彭飞似乎难以置信! “哎,你们限于眼力,没有察觉东方扬的留手,其实何止是你们,就连公子我,都一直小看了这人,一直自以为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他不是一时心软,拼着自身受伤,及时收回了三成功力,彭飞,刚才你就已经死了!”李义面露敬意,语气沉重之极。 李义在这几个小子面前一向是以一副铁血无情地面目出现,生杀予夺,毫不手软!但彭飞等人却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沉寂的表情,众人皆倍感惶恐,一刀道:“公子,那东方扬真的有留手吗?我没感到他受伤啊!” 李义又是一叹,转向一刀:“一刀啊,你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惟距离先天境界却还甚远,我也是今日才真正发觉东方扬为人极是光明磊落,如果他不是因为内力反噬而受了内伤,就算你们三人,甚至四人联手都未见得能赢得了他。唉!李义从今日起再不敢小觑天下豪杰了!” 一刀踌躇一下,道:“公子,既然东方扬实力如此坚强,我们是不是要改变原计划呢?!” 李义摇摇头:“那倒不用,一刀,今后几天,仍然由你来全权负责,但要牢牢记住,先保自身安全,保留自身实力,再提高自身实力。以东方扬的为人,他决计不会当真下杀手的!不过彭飞你要记着,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向人家赔个不是,你刚才的话却是过分!再说东方三爷对你也算有恩了!”李义说的话咋一听重复,但是一刀等人却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那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要有所保留,不能让东方扬把老底掏了去,但还要借助东方扬强横的实力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面对着六人,李义缓缓道:“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到了巅峰,见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色。但是,我希望你们牢牢的记住一句话!”说着,李义两只眼睛向着六人一望,眼光便如雷轰电闪,六人顿时都是悚然一震,忍不住便集中了全部的精神,竖起了耳朵,唯恐漏过李义所说的每一个字。 “唯有平和的心境,才能到达武道的巅峰!”李义严肃的道。“你们现在都有点走入歧途的迹象,尤其是一刀,这种情况尤其严重!只是一味的残忍杀戮,永远无法真正踏上武道的巅峰!” 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眨着眼睛,一脸的大惑不解。终于,一刀鼓起勇气,道:“公子,我们练的本就是杀人的武功,如何能保持心境的平和?” “愚蠢!”李义怒道:“自从这个世界上有了武功,就是用来杀人的!并不是说杀人的武功便不能到达武道的巅峰,而是看你的心境如何。一刀,你的性格已经有些过于愤世嫉俗了!该杀人的时候,我们当然要杀,而且要毫不留情!但当你们不杀人的时候,我希望你们的心境能够保持一个平常人的心境!该笑的时候,就要笑,该流泪的时候,就要哭泣,该帮助人的时候,还是应该要伸出援手!明白我的意思吗?只有需要你们杀人的时候,你们才是杀手!不需要你们杀人的时候,不要天天板着你们那招牌的棺材脸。” 李义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一刀的肩膀,眼睛却看向另外五个人,动情的道:“兄弟们,我李义需要的不仅仅是一队武功高强冷血冷酷的杀手,我还需要一队值得我托心托命的小兄弟啊!我不仅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做事,还希望你们都能够陪着我,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娶妻生子,每一个人都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与繁华。你们,都是我李义的弟弟!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府。 “司马姑娘,天天这么往外跑串门去,不累啊?我可是相当关心你的哦!”李义回到府中的时候,已近中午。正好遇见司马畅与司马南带着几个司马家的护卫高手,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似乎是送给什么人的礼物,正跨出门来。 司马畅一眼看到李义,突然面上一红,似乎有些羞惭,却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李大公子倦游归来啦?今天玩耍的可开心吗?” 李义怔了一怔,心道这丫头莫不是提前到了更年期不成?怎的如此喜怒无常?一边脸红一面发火,倒真是少见。 李义哪里知道,自从他那天在司马畅面前卖弄一番,并反讥司马畅乃是井底之蛙之后,司马畅这几天闭门不出,不知道查了多少典籍资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对那南海檀珠的了解不如李义知道得多,不由觉得又羞又气。 若是李义只是夸夸其谈,实际上并无此事的话,司马畅反而不会生气,但确有其事。却让司马畅感觉自己输了一局,而且这场子还真不好找回来,见到李义,当然就有些不得劲起来。 李义很出人意料地向司马南见过了礼,微笑着向司马畅道:“呀,司马姑娘今日打扮得如此国色天香,难道是……去相亲吗?”他把难道是后面的语调拖得长长的,然后最后三个字突然说出来,很有一种突兀的感觉。 司马畅本来伸着耳朵听着他到底要说什么,哪知道却是这样一句话。不由脸上一红,恨恨地骂道:“相亲!相你个头哇!” 李义哈哈大笑,举步进了家门,突然又转过身来,似有意似无意的道:“哦,司马姑娘!敢问一句,贵府的拍卖是在雅文会之前,还只在雅文会之后?” 此言一出,司马畅与司马南同时停步,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司马畅谨慎的道:“时间……还尚未定,李公子有何见教吗?” 李义眯着眼睛。嘻嘻笑道:“没事没事!纯属好奇!这样的大会没有本公子参与必然会失色不少地!”心中暗自想道。司马畅与司马南两个人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司马家若是现在仍未定时,那基本就在雅文会之后了吧?李义心中呵呵笑着。别有意味地看了看司马南清癯地脸庞,飘扬地黑须,仙风道骨似的体态,不由得心中嘿嘿一笑。唉,艺术细胞还是不要太浓的好啊司马二爷。 李义再不说话,转身进府,却在转身地那一刻,感觉到司马南睿智地眼睛意味深长地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圈,似乎自己离去之后,这道目光依然跟着自己,跟了老远。 刚进到小院里,李兰便迎了上来,闲谈中李义才知道。原来今天早晨宫里来人,说道李贵妃有请老夫人过去,李老夫人和钟燕都已经进宫去了。 李义不由得有些郁闷,原本说得明白过几天与自己一起过去,怎地现在直接把自己撇到了一边?自己年纪虽小,到底也是一个男子,如何自己一人进宫,这却不好办了。 索性不想这事了,搬了把竹椅放到了葡萄架下,抬头看看上面四四方方地一个大洞,不由叹了口气!想到了东方扬东方三爷,不由地嘴角露出微笑。不管将来如何发展,东方家与自己地关系到底是敌是友,不过东方扬这个人却绝对是一个值得一交地朋友,若能得其为友,必然获益终生。 思绪分转,又转到了司马家身上,司马家一干人等这几天几乎天天不见人影,忙着在天罗城之内各大家族之间奔走,自从各大势力来到天罗之后,司马南就更是忙的足不沾地,几乎是并排着把每一家都拜访了一遍,也不怕累着。 现在在李义的桌案上关于司马家拜访城内各大家的情报竟然在两天之内堆起了厚厚的一摞。这些情报李义每看一次,心中就忍不住上来一股火气!他也知道,司马家所有的这些奔走,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数日之后的那一场拍卖。那可是司马家的重头戏,其中地破天剑更是重中之重!倒不是名义上的商人逐利,而是司马家借势挑拨天下纷乱的主要手段。 李义靠在竹椅上,半眯着眼睛,突然嘴角牵出一个残忍地弧度,心中冒出来一个狠辣的想法:是不是干脆将司马南这些人永远的留在天罗呢?! 李家与司马家的关系,现在还保持着相对的融洽,至少表面是这样的,但是李义已经很清晰地看了出来,司马家的野心已经是越来越不可抑制!一旦司马家举事,那么,作为与司马家关系最为紧密的李家,无论是否出手帮忙,都必然会受到牵连。最好的结果也会被天罗皇室所忌惮,到时候收回李霸手中所有的兵权是肯定的!甚至将李家全部软禁或者直接下手铲除也未可知!如果是这样,对李家无疑是近乎毁灭性的灾难了。 但司马家很明显并没有顾虑到这一点,或者应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李家的死活放在心上,这一点让李义尤其愤怒!莫不说司马昭曾经与李老爷子老夫人有着数十年过命的交情,单单是这些年来两家的关系,生意上地合作,也在李老夫人地默许之下有意无意的给司马家极大地便利,就说李家对司马家有极大帮助那也是绝不为过。 但现在司马家明显没有顾虑这份情份,更别说回报了,甚至此次司马南等人住在李家恐怕也是一个制造天罗动乱的因由。 给读者的话: 求票!!!!!! 第174章 :南宫玲到访 忘恩负义之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义最恨的,永远是忘恩负义的人!李义眼中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司马家,你既不仁,那就休怪我李义不义!真要惹恼了我,司马家来的这一百多人,休想有一根汗毛逃出天罗!你司马家既然有意在天罗挑事,在本少爷的地盘挑事,那你就准备承受后果吧!李义一咬牙,两道眉毛刀锋般的竖了起来。 李兰静静地依在他的身边,见他眉头紧锁,知道他在想着很重要的事情,乖巧的一言不发的坐着,并不曾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悄悄的端来了一杯热茶,轻轻的放在了他面前桌上。 任飞这个杀手来天罗做什么?目的又何在?李义已经想到了这里。若是没有任务,这样的杀手决不会闲的没事干跑来天罗观景?如果有目标,那他的目标应该是谁?会是他的大仇人东方扬吗?又会不会影响我得全盘大计?看来,还要再找机会敲打一下他!摸清楚他的目的再说其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东方涵澜与顾冉冉寻了过来,自从昨日东方涵澜在李义面前袒露心扉之后,两个人虽然都感觉关系更加上前了一步,但东方涵澜却是明显的更加害羞了起来,想到自己当着两位姐妹那么大声的喊出自己的心事,东方涵澜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挫败感觉。现在见到李义,就更有一种刚过门的小媳妇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夫君,又是欣喜,又是害羞,又有点不知所措,一双手脚简直没有了放处。 李义有些好笑的看着东方涵澜,直将她看得粉颈深深地垂了下去,两只手捏着衣角,一双眼睛不时斜瞟着李义,偶尔两人目光相对,却又接着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又将眼睛垂了下去,虽然脸上易容看不出脸色如何,但洁白的粉颈却是一阵一阵的发红,连透明般的小耳朵也是不时涌起一阵阵的粉色。 李兰与顾冉冉看着李义与东方涵澜两个人,脸上均是浮出古怪的笑意!只是,顾冉冉的脸上表情是一片纯粹的为东方涵澜高兴,还有一些羡慕的意思!而李兰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一些为自己的公子高兴之外,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醋意。 “启禀公子,南宫世家南宫玲姑娘来访,要求见公子一面!现正在府内的大堂相侯。”门口传来下人的禀报声音。 李义嘴角浮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呵呵呵,南宫世家,算着时间也该来了。扬声道:“告诉南宫姑娘,我随后就到。” 这边,东方涵澜却抬起了头,眼中竟然是一片醋意:“南宫姑娘?义哥,你人缘真不错呀!除了小妹,司马家的小公主、又来了一个南宫家的公主,不知道还有几位公主啊?!”话语之中带着一股很明显的酸溜溜滋味。这个花心大萝卜!在家里坐着都有美女找上门来,一家接着一家,也不知道他那好!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他竟然接着又要去陪其他的姑娘!顿时也顾不上害羞,问了出来。 “嗤嗤……”李义作怪的在空中一嗅,苦起了眉头道:“哪里来的一股酸味?是不是我身上没洗澡发馊了?没有啊,昨天我才洗的干干净净的啊!” 李兰与顾冉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兰刮着脸皮笑道:“公子这下可有苦头吃了,南宫家的姑娘来访,我们的未来少奶奶可是发怒了。”虽是调笑,但话语间也隐隐有些须醋意。 李义何等聪明,故作无奈的一笑:“家里一只母老虎,公子爷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啊,是不是啊,李家大少奶奶。”此言似是说给东方涵澜的,其实却是说给李兰的,李兰听了“大少奶奶”四字,俏脸一红,心中更是甜蜜,还有一丝惶恐,顿时不再言语。( ) “你敢说我是母老虎!什么大少奶奶!胡说八道!”这边的东方涵澜却以为李义说的是自己,大为羞怒!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口气活像是一个吃醋的妻子在质问自己地丈夫一般。又听得李兰更是直接戏谑的喊出了少奶奶,不由心中更羞,索性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一双小手便照着李义腰上招呼了过来。 李义一伸手,一双嫩白的小手已经落入了他掌握之中,故意色咪咪的摸了两下,东方涵澜脸上一红,用力回抽。李义哈哈大笑,道:“送上门的大美人,这便宜不占可未免对不住自己。”双手一紧。微一用力,顿时将东方涵澜抱在怀里。一片软玉温香。 东方涵澜哼了一声,还待挣扎,李义已经在她耳边道:“若是那位南宫姑娘有涵澜一半的可爱,我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可惜呀!那样的蛇蝎女子,我一见就想避而远之呀!” 东方涵澜再次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声哼却跟上一声语调却是绝对炯异了,顿时放下心来,索性舒舒服服的赖在了他怀里,一双小手终于得逞所愿,在李义腰间狠狠扭了一把,一声凄惨地叫声顿时响彻小院…… 南宫玲有些不耐的坐在李府大厅上,身边坐着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身后四名随从垂手而立,南宫玲神色之间稍有不耐之色,自己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一个时辰,那个说着马上就到的纨绔公子竟然迟迟未来!一盏茶冲了喝,喝了冲,早已没有半点茶味。 今日本应该是南宫森陪着南宫玲前来。只是南宫森与东方扬一战之后,脸上就好像被一百只马蜂同时蛰过一般,实在是出不来门了!再者,以南宫森地个性,南宫家主也实在不放心他跟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南宫玲美眸中射出一道狠色!李义,总有一天,要你落到我地手里,必雪今日之耻! “哈哈哈……。南宫姑娘芳驾到来,本公子实在是倍感荣幸啊!”随着一阵虚伪地笑声。李义大踏步地迈了进来。一脸地热情洋溢。 “李公子客气了。”强行忍住心头地怒火。南宫玲用力挤出一丝笑意:“早该前来拜访李公子,只是琐事缠身,未能早来,今日冒昧前来,尚请公子见谅!” “哦?呵呵呵,南宫姑娘太客气了。这位是?”李义望着南宫玲身边一脸狠戾之色地青年,含笑问道。 “在下南宫武鸣!”南宫玲还未讲话,那青年已经开口道。口气之中带着明显地傲慢之色,显然一点也没把李义看在眼里。 “哦?呵呵,原来是南宫世家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南宫武鸣,却是久仰了。”李义眼中冷光一闪,微笑道。“果然是英俊不凡呀!” 南宫玲稍有些不满的看了南宫武鸣一眼,转向李义,含笑道:“冒昧前来,着实失礼,小妹为公子准备了一点薄礼,尚请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李义嗯了一声,笑道:“我不嫌弃,有人送礼,我绝对不会嫌弃的,什么礼物啊?!” 南宫玲一句话憋在了喉中,满脸顿时气得通红,本来按照一般礼数,李义身为主人家,肯定要客气一番,然后再由南宫玲介绍一下自己带来的礼品,对方半推半就,于是宾主尽欢。 哪知道李义这厮丝毫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直接就如此猥琐的来了一句“我不嫌弃”,好像南宫家送来地东西是如何的不值一顾一般,南宫玲顿时让他气得几乎暴走。 “呵呵,南宫姑娘此来,估计不会是专程为了给李义送礼而来吧?”李义一屁股坐在堂上的太师椅中,屁股还未碰到椅子,就已经翘起了二郎腿。伸手接过侍女递上来地茶水,轻轻吹了一口,头也不抬的问道。同时挥挥手,令厅中伺候的仆役们全部退了下去。淡淡道:“有些话,想必南宫小姐也不愿意有外人听到,李义就自作主张了。”彻头彻尾的傲慢加嚣张,百分百的纨绔子。 李义早已知道南宫玲的来意,但送上门地竹杠不敲更待何时?更何况,南宫世家竟然还想打李家的主意,李义又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与他们虚与委蛇,索性就单刀直入,逼迫他们尽快的进入正题。 南宫武鸣重重的冷哼一声,一步踏前,就想出手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南宫玲一把拉住了他,看向李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不要爆发,道:“小妹此来,实是有一件关乎你我两家存亡的大事要与公子商量,不知公子可做的了主否?” 虽然竭力控制,南宫玲终于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下,意思是如果你自问分量不够,那就换个人出来谈吧。 李义淡淡一笑,道:“关乎我们两家存亡?呵呵呵,南宫姑娘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此话却是从何说起?请恕李义蠢笨,却是有些不能理解了。” 南宫玲见似乎引起了他地兴致,不由目光一亮,道:“现在杨家在已经到了天罗的各大世家之间左右逢源,北堂世家已经与杨家结成同盟之势,而且,自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扬驾临天罗之后,杨家背后更隐隐有东方家为他撑腰,目标便是我南宫家与李家,尤其李家,几十年来作为杨家的老对手,杨不群更是欲除之而后快啊!局势紧张,一触即发,公子不可不防啊!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昨日东方扬上门挑战之后,南宫世家众人商议了大半个时辰,一致认定东方扬必是杨不群挑拨而来的无疑!无形之中对杨家的仇恨又深了一层。尤其是南宫森,躺在床上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他倒不是恨东方扬,自己凭真功夫打不过人家,是自己没本事,他恨得却是整个杨家,赌愿发誓非要将杨不群的脑袋拧下来当尿壶不可。 如今的情况之下,南宫世家自思,与李家结盟已经成了势在必得之势,不然等杨家串通好了其他各家,那南宫世家在天罗的实力就只能听凭宰割了,甚至只凭杨家和东方家的势力,南宫家已经不是对手!所以南宫玲今日此来,带着丰厚的礼品,便是为了与李家暂时结盟而来。 在南宫玲的心中,面对李义这个纨绔子弟,那还不是吓唬两下,送点好处,就能够乖乖的让他自己送上门来?所以,南宫玲在打听到李家几个老家伙全部进了皇宫之后,这样好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便即有些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 南宫玲对自己今天此行的目的信心满满!可万万没想到,来到李家之后,李义竟然是这样一幅搓也搓不圆、拉也拉不长的德行。令南宫玲无计可施起来。 “杨家与我李家同殿称臣,素来交好,那有什么老对手之事,况且南宫姑娘更是说漏了你们南宫世家,你们南宫世家与杨家乃秦晋之好,南宫姑娘似乎更几乎就是半个杨家之人,姑娘如此说话,可是欺李义耳目闭塞吗?”李义冷笑道。 第175章 :立威 南宫玲俏脸就是一蓝,谁说这个该死的李义乃是不学无术之徒,只此片言,就把自己噎得无言以对,现在谁都知道自家与杨家势不两立,可就名义上,这两家还真就是姻亲之家,自己的死鬼哥哥就是杨家的女婿,自己大刺刺的说什么势不两立,岂有不招人话炳之理。 南宫玲柔肠百转,半晌没有开言,她已经敏锐的察觉了,李义绝对不是传闻中的纨绔子,而是一个极厉害的对手,她亦是聪慧之人,心思立变,躬身深施一礼:“明人面前难说假话,不意天罗第一纨绔竟是高士!天下人何其愚昧呀!小妹今日真是见识了。” 李义环顾四周:“高士?高士在哪?谁是高士!” 南宫玲微微一笑:“李公子已然露了痕迹,何必再行虚妄之举,此即正是和则两利,分则两害的微妙关头,以公子的超卓智慧,又如何会想不明白。” “哦?我倒想听一听南宫姑娘的意思,怎么就和则两利,分则两害呢?与你南宫家结盟,利在何处?如反之,则害在何处?”李义半推半就,故意留下话头给南宫玲去说。心中冷笑不已,杨家与东方家结盟?莫不是在做白日梦吗?根本就是杨不群那老家伙在做手脚,也就只有你南宫世家关心则乱,才会被那点小伎俩吓倒吧?“公子乃是明白人,那杨氏狼子野心,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两家,不独我南宫一门与杨家不共戴天,李家也势必早晚与杨家有一场决战,何苦给那老贼各个击破的机会,我们何不就结成同盟,共同抵御强敌?只要灭了杨家,公子于天罗便再无抗手,岂不痛快?而我南宫世家也可报了我兄长之仇,出一口胸中的恶气!岂不正是和则两利,分则两害。最终各取所需岂非美事!”南宫玲身子稍稍前俯,低声说道。 自发觉李义并非想象中的纨绔子,使南宫玲大失预算,颇有些无奈。须知在这当口,两家无论谁先说出要求结盟的话,便等于是站在了被动局面。而另一方,自然也就成了主动一方,可以提出条件,等于是将一记竹杠送到了对方的嘴巴边上!但现在的局势,李义可是拖得起,但南宫世家却是万万拖不起的,动辄可能就是覆灭之机,纵然让李家占点便宜,却也别无他法。 李义突然坐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南宫家带来的各色礼品,淡淡一笑,似乎认同了南宫玲的话,道:“道理如此说是没错,但南宫世家地诚意却还似不够呀!” 南宫玲见他突然坐直,还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不由心中一喜,哪知道此人竟然马上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想到对方见自己主动提出结盟,那当然是要将利益最大化了。不禁心中暗道:看来这家伙虽似有点头脑,却还缺少圆融之胸襟,虽不可轻视,却也还不足惧。不由得抿嘴一笑,眼中秋水横波,有些风情万种地问道:“公子此言是何意?” 李义见她竟然对自己使起了美人计,不由心中一乐,可惜呀,本公子只是身边的一个李兰就已经将你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就你的这点姿色,糊弄杨喜民之辈或者还行,对本公子实在是差得太远啊!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负手走了两步。道:“就在两日之前,杨家尚在内忧外患,但两日之间,局面大改,南宫世家却已经进退维谷!南宫姑娘,莫要危言耸听!至于杨家要对付我李家的说法,却是纯属无稽之谈罢了!其中的理由,就算我不说,南宫姑娘也应该心知肚明,就算借给杨不群一百个胆子,此时此刻他也绝对不敢对我李家下手,不知南宫姑娘以为然否?” 南宫玲大大一怔,看着李义,不由的心中再度失去了分寸。好厉害的李义,好犀利地问话!不错,这一节南宫玲当然清楚得很,有天下门这块天大的牌子在李家,莫说是杨家,就是公认为天下第一家族的东方家,也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南宫世家今日找上我李家,说的好听一点是结盟,说得不好听嘛,”李义嘿嘿一笑,“就是求助来了,或者说,是寻求庇护来了!嘿嘿嘿……既然是求助,那……南宫姑娘,就这么点诚意,呵呵呵,您自己说,你觉得够么?”李义用下巴点点南宫玲带来的一堆礼品,狂傲加嚣张的笑了。 南宫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万万想象不到这个自己眼中地草包竟然能有这般脑筋!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对李义对自己地几近无视地轻视顿时心中愤怒不已!同时心中也觉得有些悲哀起来,曾几何时,位列天下八大世家,威震一方地南宫世家,竟然到了如此进退维谷地窘迫局面!当真是一步落错,步步皆错。 还未等她想好如何再度开口,李义已经突然转变了口风,接着道:“不过对于插上一手,打击一下杨家这件事情,本公子还是很有兴趣地。只是看你们南宫世家地条件能不能够让我心动了,嘿嘿嘿……” 南宫玲一听尚有希望,虽然对方表明了是一副敲竹杠地姿态!但这记竹杠南宫世家却是非挨不可。甚至还得满脸笑容地承受!只有寄希望于李义不要提出什么令南宫世家难以接受地条件了!想到这里。只好强行将一腔怒火压了下去。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但不知李公子想要什么条件?只要我们南宫世家做得到地。一切都好商量。” “好商量?”李义冷哼一声,道:“你们南宫世家勾结李威,从西北牧场入手,更在李府之中安插不少地人作为内应!暗中图谋我李家已经不是一年半载地事情,真以为我们李家便一点也不知道吗??如此地狼子野心,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觉得我应该帮欲图我李家基业地人家吗?” 李义双眼雷轰电闪般扫过南宫玲变得苍白地俏脸:“若要李家祝你们南宫家一臂之力,可以!将这些人全部给我交出来,一个也不能留!用这近百条人命,来表示你南宫世家地诚意!那么我会慎重考虑地!否则,绝对没有任何商量地余地!我这个条件,似乎不过分吧?!”李义嘴角下弯,露出一个残忍地弧度,重重地道。 南宫玲心中一凉,关于南宫世家早有图谋李家一事,也是直到最近这几天,南宫圳发现女儿竟然有着不弱地才智之后,才模糊地跟她说了一句,此事一向是南宫世家地最大秘密!哪知道李义竟然轻描淡写地便说了出来!怎能不由得南宫玲大惊失色! 尤其李义说的明明白白,“用这近百条人命,来表示你南宫世家的诚意!”这句话,已经表示,李家已经掌握了这些人的相当一部分可靠的资料,只是暂时还未发动而已!要想推搪这件事情,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李义凌厉的眼光似乎直直的射进她内心深处,顿时让她心灵为之一阵颤悚!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生平第一次,南宫玲有些进退失措起来,呐呐不能出声。 李义突然神色一松,哈哈笑道:“不过,这个不过分的条件,似乎还不是南宫小姐你能够做的了主的,还是回去请示一下令尊再说吧!我这边,嘿嘿嘿,不急,真的,我一点都不急,晚个三五天都无所谓的。” 他当然不急,现在整个天罗城之中,处境最为尴尬、时间也最尴尬的无疑就是南宫世家了。李义此时提出这个条件,正是趁火打劫,不愁南宫世家不答应!也不容南宫世家不答应!何况,用一群已经暴露了的奸细,来换取一个短暂的强力盟友,保的南宫世家前来天罗的将近两百名骨干平安回去,并能打击大仇家杨不群,此事虽不愿,却不得不为。 南宫玲俏脸一阵通红!就在刚才,自己还讽刺李义作不了主,哪知道几句话之间,真正作不了主的却变成了自己。 “公子既然如此说了,这个条件那小妹确实是做不了主。只是目前家父不在天罗,小妹回去与家叔商议一下,尽快的给李公子一个答复,如何?”南宫玲十分谨慎,字斟字酌的道。她已经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家伙非常之不好对付。 李义微微摇头,淡淡一笑,话音之中略带一丝嘲讽:“南宫姑娘,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令尊如今明明身在天罗主持大局,难道你们南宫世家真的以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吗?可以瞒过任何人?哈哈哈,当真是可笑至极!” 南宫玲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妖孽!南宫玲一瞬间脑海中浮出了这两个字。对于李义竟然突然知道这么多极为隐秘的事情,南宫玲已经是有些震惊过度了。这时才确定,这位传闻中的李义第一纨绔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南宫圳秘密进入天罗,就连同在天罗的南宫世家家将,仍有一大部分并不知情,没想到,这样的秘密李义竟似已经早就知道了。 “李公子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一侧的南宫武鸣冷冷道。眼向李义的眼中,凶光闪闪,显然对李义的咄咄逼人已经是按捺不住了。自从李义进入厅中,便连正眼也没看过他一次,这让一向自大的南宫武鸣早已无法容忍。 李义仍是连正眼也不瞧向他,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向南宫玲道:“其实,以你们南宫世家现在在天罗的实力,本公子还真有些不屑于与你们合作!尤其是这种人,你爹怎么会想派他跟你一起来呢?!希望谈判破裂吗?”李义向后伸出一只手,一根小指指了指南宫武鸣,点了点,仍是面对着南宫玲,道:“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东西能有什么用处,或者只有在让人拿他来立威的时候,才会显出他的作用吧,哈哈。” 南宫武鸣大吼一声,已经是愤怒的无以复加!苍白的脸色涨的通红,望着李义的背影,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狂徒!转过身来!本少爷今日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宫武鸣一向自负天赋奇才,南宫世家整个年轻一辈,隐隐为翘楚的领袖般人物,一向自高自大顺风顺水惯了,哪能忍受李义如此的侮辱?一时冲动之下,顿时热血上涌,什么也不顾了。 南宫玲却知道此时绝不是能开罪李义的时机,正要喝止之间。却听李义轻蔑的笑道:“看见了吧?南宫姑娘,就是这个调调儿。哈哈哈,就算我当着他的面骂翻了他的八辈祖宗,他也是绝对不敢出手的。” 南宫武鸣再也忍受不住,厉吼一声,便把长剑刷地扔到了一边,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双拳带着呼呼地风声,狠狠砸向李义身上。虽在暴怒之中,却也知道若是失手杀了李义,恐怕南宫世家一行人就将再也出不了天罗城,终究还是将长剑扔到了一边。 可惜他错了,这个错误让他付出了极之沉重的代价,几乎是生命的代价。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76章 :出手了!把人吓失禁…… “哈哈,如此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李义大笑一声,身子诡异的浮起,仍然面对着南宫玲,绝不回头。但两只手却是向后挥了出去。 丝毫不差!正与南宫武鸣击来的两个拳头正正的撞在了一处!咔嚓一阵骨头碎裂声响起。在李义蓄意已久的刚猛内力撞击之下,南宫武鸣两只拳头指骨尽碎!剧烈地疼痛传来,南宫武鸣惨叫声还未出口。小腹上又已经中了李义闪电般倒踢而出的一脚!整个身子离地飞起,一口鲜血已经到了喉头。 李义仍不转身,背对着南宫武鸣,面对着南宫玲,脸上仍然是一片温文尔雅地笑容,一个颀长地身子却倒飘而出,眨眼间已欺进南宫武鸣身边,两个拳头倒打而出,正中南宫武鸣尚未落地地身躯地胸腹之间。 南宫武鸣地身子由倒退着飞行顿时转为向上飞起,凌空几乎撞上李府大厅地天花,重重的落下地来,李义一只脚抬起,就在南宫武鸣地身子落下来地刹那之间,已经狠狠地踩在了他地半边脸上!将他另外半边脸狠狠地踩在了地板上。轰地一声,青砖地板破裂开一个大洞,南宫武鸣地整个头颅竟然硬生生地陷了下去。 一切均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直到此时,南宫武鸣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涌到喉头地鲜血竟然还未来得及吐出。 李义一只脚仍然踩在南宫武鸣脸上,潇洒地拍拍手,似乎拍去了手上地一点灰尘。望着南宫玲,脸上是一片和蔼可亲地笑容:“呵呵,南宫姑娘,现在总算安静了。” 立威?!是地。就如李义先前所说,他就是在立威。 若不展露一下自己地实力,彻底将南宫世家震慑,让他们感到一种足以威胁到自家生存地危机,南宫世家怎么会乖乖地把那一百来个苦心培养栽培多年,又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混入李家地奸细名单交出来?就是要让南宫圳自己掂量一番,到底是现在连他在内地这一百多人地性命重要,还是那些奸细地性命重要,若不做出取舍,必然会玉石俱焚。 该隐忍的时候,自然要隐忍,但该展露地时候,李义不畏惧任何人。 现在八大世家地人物李义自觉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再隐忍下去,尤其此事更是关系到李家内部的大问题,李义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这些家伙一个个全部揪出来。 李义只知道南宫世家图谋李家之事已经筹划多年,自己几年来地明察暗访只是挖出了南宫世家所埋藏的一条暗线而已,据上次一刀逼供来看,这些人彼此之间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不清楚对方的真正身份。可见这些人隐藏之深!留着这些人与李威父子,始终是一个大大的隐患,不得不除,也不能不除!现在局势已经日趋明朗,李义早已有心以雷霆手段,将这些暗疮一举拔除!以前的隐忍是怕打草惊蛇,但是现在,就连那条蛇也差不多在李义的掌握之中,他还有何惧之有?!就在下人通报南宫玲来访的那一瞬间,李义已经在心底判定了李威父子的死刑!所以李义才会故意激怒南宫武鸣,再以雷霆手段,将他废在当地!呵呵呵,就先拿这个南宫世家所谓的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来立威吧! 天下风云渐起,动乱的时代即将到来,李义已经再没有耐心再陪他们玩下去,在李义迈出自己的第一步之后,决不允许自己的大后方有任何一点影响安全的存在!哪怕仅仅是怀疑,也是决计不行。更何况,南宫世家此时根本不敢乱宣扬李义的真正实力!就算李义此刻暴露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南宫世家存心要与李家结盟以保全自己对付杨家,当然是李义本身的实力越强越好!帮着隐瞒还来不及,岂会传扬了出去? 若要传出去,那也应该是南宫世家离开天罗之后!但到了那时,一切都已经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李义是不是容许南宫世家的人活着回去,是不是让他们有说出去的机会,现在就连李义自己还没有拿定这个主意。 看着李义一片温和的微笑的俊脸,南宫玲却似乎是突然看到了一个恶魔,一双美眸圆睁到了极限,眼中神色一片见了鬼似的震惊与恐惧!嘴唇一个劲的哆嗦着,纤纤玉指指着李义,一个劲的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作为南宫世家大小姐,南宫玲当然知道南宫武鸣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在南宫世家年轻一辈之中,南宫武鸣稳居第一,就算在南宫森的手下,南宫武鸣也足可撑满二十招而不败!就是再有三个南宫玲也未必是南宫武鸣的对手!但是现在在李义面前,南宫武鸣却就像一个纸糊的一样脆弱至不堪一击,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虽然南宫世家的成名武功固然是神剑诀,以剑法为其所长,虽然南宫武鸣刚才并没有用剑,虽然南宫武鸣多少有些轻敌和很多的顾虑……一刹那间,南宫玲已经为南宫武鸣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解释这次的失败,但却是连自己都说不过去。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南宫武鸣与李义之间,简直是天与地之间的差距!无论南宫武鸣用不用神剑诀,无论南宫武鸣是否轻敌,是不是有顾虑:他与李义交手,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这还是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么? 这就是天罗第一花花公子么? 这当真就是那个浪荡少爷吗?!!! 一瞬间,南宫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竟然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在李义与南宫武鸣交手之前,四名南宫世家的随从本已人人满脸怒色,手按刀柄跨出了一步,但这时不知何时又已经退了回去,四张脸上是一样的惨白,目中闪着无比恐怖的光芒,人人均是双手下垂,神态之间无比的恭谨、顺从!这是武者对超级武者的本能恐惧。 就在李义眼神一扫过来的瞬间,四个人八条腿一起弹起了琵琶…… 李义缓缓走到南宫玲身前,南宫玲仍是毫无所觉,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仍没有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如此的恐怖场面,一向娇生惯养的南宫玲大小姐一生之中见过几回?! 李义轻轻在南宫玲脸上拍了一拍,南宫玲顿时从迷惘中醒来,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李义温文尔雅的笑脸,顿时如同见到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一般,眼中闪出恐惧至极的神色!张开小嘴就要惊叫出声。 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抵在了她的嘴唇上,没有用丝毫的力量,但南宫玲却突然失去了惊叫的勇气!只是微张着嘴,一动也不敢动了。 李义满意的笑了笑,一根手指轻轻托起南宫玲的下巴,一双眼睛深深地看进南宫玲眼内,柔声道:“想要合作的话,就要乖乖的听话啊!回去告诉南宫圳,本公子的耐心实在有限得很,如果在本公子耐心用完之前,那些人的名单依然还没有送过来的话!呵呵呵,”李义一双温和的眼睛之中突然射出刀锋般的利光,语音也变得酷厉无比,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那么,南宫世家此次来到天罗的一百六十八人,将一根寒毛也回不去郑王朝!这是我可以做出的承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哦!” 坚定的语音,使任何一个只要听到他这句话的人,均是毫不怀疑他能否做到的能力!似乎他所说的,根本就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丝毫可供人质疑之处。 地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南宫武鸣的身子轻微的蠕动了一下,众人这才发现,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有死。 李义只是为了立威,却并不是为了杀人,所以南宫武鸣还活着,尽管他现在活着绝对比死更痛苦,但他仍然活着,如果李义存心不让他死,那么,就算他自己想死都死不了。 李义对自己的下手当然心中有数,他清楚南宫武鸣绝对死不了。见四名随从脸上神色一阵犹豫,似乎想要过去将这位南宫世家年轻一辈地第一高手扶起来,但相互看了一眼,毕竟还是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李义,身子仍然在一阵阵轻微地颤抖着。 李义叹了口气,有些怜悯之意!南宫世家人才凋零到了如此地步,士气更是直接跌落到了谷底,这样的家族,若是还能在这场天下的争霸游戏中继续存活并取得一定成就,那才真的是活活的见了鬼。 伸手指着一名正在颤抖的随从,喝道:“你!还不过去……”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家伙浑身剧烈地一颤,两眼翻白,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竟然被李义吓得晕了过去。紧接着,身下一滩水渍蔓延了开来,一股无法形容地恶臭随之传出,竟然已经吓得屎尿齐流…… 李义皱起了眉头,肚皮里大骂一声,理也不理南宫家众人,闪身便出了大厅。 身后,是呆若木鸡地南宫家四人,地上,还躺着两个……一阵无言地气氛悄悄蔓延,似乎正在宣告了南宫世家的没落…… 良久,南宫玲身子一颤,似乎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地狱般地景象,忍不住弯下了身子,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那位南宫姑娘来做什么?”东方涵澜伸手掂起了一只通红地樱桃,塞入樱桃小嘴中,咯咯一笑,斜眼看着李义。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连一边地李兰也竖起了小耳朵。 “我想吃樱桃。”李义答非所问,却张开了嘴。 东方涵澜小脸一红,抓起一把樱桃,一下塞进他嘴中,顿时将李义的嘴巴塞得满满地,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吃吧吃吧吃吧,噎死你算了。” 在三女目瞪口呆中,李义嘴巴一扁,嘴里蠕动了两下,然后便张开了嘴----一大堆干干净净的樱桃核便这么吐了出来,堆在桌上,高高的耸起,看那样子,足足有五六十枚。 “呃,南宫小姐说,她想要给我做小妾!”李义挤眉弄眼地道,存心逗逗她。 “我不信!谁能看上你这个纨绔子。”东方涵澜摇摇头,大是不信。 “怎么会不信呢?就凭咱这玉树临风的模样,才华横溢的文才,大把的姑娘想要嫁给咱呢!”李义故意逗东方涵澜。 东方涵澜小脸瞬间涨的通红:“我去问问她,她凭什么想攀高枝?!” 东方家小公主平时挺聪明的一个姑娘,只要碰到和李义有关地事顿时智商无限趋于零。 李义一把拉着她,“我的小姑奶奶,你不是不信吗?你还去问?人家怎么也是南宫家的小公主,给我当小妾,凑合了!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过去那边,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李义摇摇头,颇有些不堪回首的意思。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77章 :狂怒地李义 “味道太难闻?为什么?”这下不仅东方涵澜,连顾冉冉和李兰也好奇了起来,难道那位南宫姑娘有什么……隐疾?…… “呃!”李义为之语塞,这该怎么说?难道对这几个小妞说有个家伙被自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如果自己真的说了,那么这几个小妞肯定会将刚刚吃下去的半肚皮樱桃全部恶心的吐出来,而且自己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正在左右为难之间,院外竟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义眉毛一挑: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人公然在李家大院策马狂奔?是谁竟然如此大胆?!一声凄厉地马嘶在李义地小院外响起,伴随着的,还有马儿粗重之极地喘息,显然这匹马已经尽了全力奔驰。 李义神色一紧,目注院门,站了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义!李义在哪?”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传来,随着叫喊声,一个窈窕的身影咣的一声推开院门,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上香汗淋漓,月白宫装,长发流云,正是皓月公主。 李义心中一震,情知必是宫中出了大事,未等皓月公主开口,李义已经蓦然开口大喝:“贺冲!备马两匹!快!!” 情急之下,李义的喝声之中已经灌注上了浑厚的内力!便如晴空一个霹雳忽然炸响,周围几女均被震得耳中轰轰作响,一阵头晕目眩!除李兰之外,其余三女均险险摔倒在地上。 就在李义张口大喝的同时,凭着多年的默契,李兰急运玄功,突然发出,形成一个漩涡般的气场,将东方涵澜、皓月公主和顾冉冉一起保护在气场之内!否则,单单是李义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李兰或者会无恙,但却足以令三女吐血受伤。 这一声大喝,休说是李府之内的众人听到了,便是整个天罗城听不到的估计也不是很多。 顾冉冉、东方涵澜、皓月公主三人同时震骇的看向李义,看到他突然之间浑身便充满了一股危险之极的气息,和一股隐隐然嗜血如狂的味道,一瞬间三个人均有一种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感觉!这还是温文尔雅的李义吗? 李义对外人或无情或绝情,对家人却有深情,如祖父祖母如是,父母如是,所有李家人都如是,姑姑李珠刚好也在李义最关心的名单之内。 这时,李义才顾得上看向皓月公主,急促的问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这点倒是不难推测,若不是宫里发生了大事,以皓月公主的身份,怎么会亲身飞马前来?而李义现在所有的家人均在宫中,他又怎能不着急? “母妃她突然发病,满朝御医妄称名医,尽皆不知其病源,外祖母大人她……她要我亲自传讯,让你尽快赶过去!你,你会看病吗?”皓月公主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来,语音急促,有些语无伦次的道,看来小姑娘是真急了,否则以她对李义的了解、皇室的家教,是绝对不会问出“你会看病吗?”这类蠢话的。 李义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自己的预感竟然这么快变成了事实?前日才接到李珠有孕的消息,竟然今天就出了事。 “李兰,你跟我去!”李义毫不犹豫,一把抱起皓月公主,皓月公主的惊呼声尚未传出,两人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随后,顾冉冉、东方涵澜两女赫然发现,刚才就在自己身边的李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两女对望一眼,不禁相顾骇然!尤以东方涵澜为甚,她早已猜到李义必然身怀不俗之武功,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义的武功竟然高到这个地步!还有李兰,不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竟还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了。 李义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祖母李老夫人起来,一发现情况不对,能够当机立断,让皓月公主亲身来叫自己!这个决定何等英明!要知道李珠一旦出事,必然是皇宫中的人物下的手,若是派遣别人,只要稍微有所耽搁,便有可能误了大事。只要稍有耽搁,必然会付出重大代价,极可能就是姑姑李珠一尸两命的代价。 而李义作为外戚,又是身为男子,想要进入皇宫,同样需要一道道繁琐的手续,一来一去,时间想不耽搁都难了。[ ] 而皓月公主亲身前来,则完全避免了这一切的发生,以皓月公主的皇帝亲女兼长公主的身份,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多问半句?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当口还敢阻拦,则必是皇后杨蓉一脉。 两匹健马已经牵在李府大门边上,贺冲在一边垂手侍立!一闪之间,李义已经怀抱着皓月公主率先坐在了一匹马上,而另一匹马上,则是鬼魅般的出现了一个白衣如雪的绝色身影,正是李兰。 “驾!”李义一抖马缰,清斥出口,两匹健马同时闪电般冲了出去,目标,直奔皇宫。 皎皓公主被李义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都羞得不自在起来。她根本不知道,为何李珠一出事,李老夫人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找御医,而是立即决定让自己找自己的纨绔表弟李义马上过去呢?但心急母亲之下,皓月公主还是立即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在一路急驰的时候,皓月公主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母妃已经不行了,外祖母才会让自己来找小表弟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李珠平日里确实是最喜欢李义的。 就在刚才短短的一瞬间,皓月公主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认识这个小表弟了!李义那惊天的一声大喝,鬼魅般的移动速度,早已给了皓月公主太多的震惊!此刻,偷偷看着李义坚毅的侧脸,一脸地沉重肃穆之色,鹰隼般的眼神看向前方,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气质,不知为何,皓月公主突然觉得自己的一颗芳心突突的急促的跳了起来!这才是表弟的真面目吗? 感到表弟身上传来的隐隐男性的气息,皓月公主又是一阵脸红耳热,深深地将螓首埋在了李义地胸前。突然之间感觉心中一片宁静,心中的焦虑、担心竟然一扫而空!似乎只要自己在这个健壮温暖的怀抱之中。无论世间多少风雨,都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影响。 马在极速飞驰! 李义眼中神色冒出一股隐隐然嗜血地赤红!杨不群!杨蓉!若是我李珠姑姑有什么意外,我今天晚上就要屠尽你杨家满门!鸡犬不留!那怕你是皇后太子。我李义也必将你们凌迟碎剐,让你们死地惨不堪言。 凯旋大街,乃是天罗城之中最为繁华地一条大街,只因为绕过凯旋街之后,那一片宏伟地建筑,便是天罗国地权力核心,天罗皇宫。 大街上,一个锦衣华服油头粉面地年轻公子正带着几个随从优哉游哉地逛来逛去,不时以猥琐地眼光看着身边偶尔闪过地女子的身影,口中色咪咪地评头论足,兴致盎然。 远处,隐隐地滚雷般地马蹄声传来,众人无不侧目而望,只见远处所有看到马匹地人均是立即闪开了一条大路,大街上纷纷攘攘地人群顿时如同大船驶过地海面上地浪花,整齐划一地向两侧分开,这个事早就不新鲜了,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三五回,李家大少爷纵马飞奔而已…… 不认识策马前来地那位爷地在天罗这个地界还真是不多。 马匹渐近,马上的之人的面貌也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正在一脸迷惑的那位油头粉面地年轻公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眼中射出色迷迷到了极点地光彩,嘴角上,一串流涎缓缓滴落…… 马上的李兰,白衣白裙地绝世风姿,已经在瞬间攫住了这家伙的全部心神,尤其那冰冷如霜的俏脸与寒冰般的眼神,更是最容易引起纨绔公子们强烈地征服**。 不过只要是天罗的纨绔子倒是可以经常见到这张天仙的面孔,就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动歪念了,因为只要动过歪念的人,下场基本只有一个----死!无有例外。 很明显不是天罗原住民的白痴家伙流着口水站在路中央,竟然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却突然吼了一嗓子:“来人呐!将这白衣的女子给我拦了下来!闹市之中纵马狂奔,伤到了人如何得了?这可是天罗皇城啊,怎么都没点规矩呢!” 他身后的几名随从齐声一诺,心知肚明自家公子要干什么,顿时便嘻嘻哈哈的拦在了路中间,挡住了李义三人的去路,干这种事很明显不是头一次了。 可惜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次绝对是他们最后一次干这种事了,因为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几乎全大街的人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 又有好戏看了…… 在天罗城敢拦李义公子的路?对于近年来实在是一件异常稀罕的事情啊!几乎快有五六年没有人敢这么做了吧?这几个家伙是从哪座大山里冒出来的土包子?竟然如此大胆!当真是悍不畏死啊! 李义大喝一声:“滚开!”纵马便要冲过去!此时正是心急如焚,哪有兴趣跟这几个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闲扯淡。 “把那小子给我拉下来!tmd!在本公子面前竟然如此嚣张!”华服公子异常狂傲的道。走得近了才发现,马上这小子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极品美女,本公子还没碰上过一个呢,你小子竟然一个人竟然一个人便霸占了两个!这,这还有天理吗? 华服公子心中极度的愤慨起来,看向李义的眼神也是愈加的不善。 几个随从闻言,同时一笑,个个抱着膀子站在路中央,嘿嘿笑着,等待着李义马匹冲过来,对马儿狂猛的冲击力竟然似是毫不在意,显然均有一身不弱的武功,才敢如此有恃无恐!想必也必然有着不俗的身份,才能如此嚣张跋扈。 说时迟那时快!李义的健马已经冲到了跟前,李义一提缰绳,健马长嘶一声,便打算从这几个人头顶越过,李义实在是没时间,所以也就不打算跟他们计较。 可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小子,下来吧!”几个随从狞笑着,一人纵身而起,抓向马上的李义,另一人竟然随手掣出一根短短的熟铜棍,一抡之下,带起呜呜的劲风,向着马后腿上敲了过去。 那边,那位油头粉面的家伙已经拦上了李兰,“哈哈哈,美女,跑得这么累,下来歇歇嘛!” 李义大怒!暴怒!!狂怒!!!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么,就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78章 :挡我者----死! 他一眼看上去,便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是天罗的人物,盖因天罗所有的纨绔公子们就包括杨家的杨喜民兄弟在内,还真就没有一个人敢在李义面前如此放肆!这几个人定然是此次来到天罗的各大势力中的不知道那一家的公子。 但是现在,李义对于他们的来历、他们的身份丝毫的不感兴趣了!皇宫之内李珠姑姑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晚到一刻,情势便危险一分。 不管你们是哪家的,也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赶在今日此时拦我李义的路,那便是阎王殿上挂上号了,想必急着去应卯吧?! 这么想死,本公子就送你们一程。 一勒马缰,健马长嘶着人立而起,两蹄腾空,却正躲过了横扫而来的一棍,腾身而起抓向李义的那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马上已经失去了李义的身影。 将皓月公主轻轻放在地下,李义霍然转身,看着眼前四人,眼中一片森寒的杀机!冷冷一哼,突然身子鬼魅般在原地消失,突然又出现在四人面前,将近四丈的距离,竟然似乎一步便跨越了过来。 四人的狰狞的笑意同时冻结在脸上,心中剧烈一震!情知这次是碰上了扎手货了,正打算要开口盘盘道儿的当,却见李义右手一立,已经当头劈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四个人均有一种同样的感觉,那就是这一掌乃是朝着自己劈下来的,不约而同的举手格挡。 “砰!”的一声,李义的手掌已与其中一人手掌相撞,那人竭尽全力格挡的一掌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李义的手掌就像压着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般将他格挡的手压了回去,压在他自己的脑门上,接着,便如一个壮汉抡着一把八磅的铁锤狠狠的砸在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上!那大汉的一颗六阳魁首,大好头颅,在瞬间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便已像砸裂的西瓜皮,四分五裂,爆飞出去!失去了头颅的身子缓缓倒下。 诡异而又惨烈的场面顿时便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人人心中均是一阵颤悚!天罗百姓虽然也多见李义惹事,却也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口,李义一脚踢出,将那尚未倒地的尸体踹的斜飞而起,重重的撞在另一名大汉身上,那大汉发出一声短暂至极的惨呼,五官之中同时冒出鲜血,竟然被李义狂猛的内力以隔山打牛给活活的震死当场。 剩余的两名随从脸色苍白之极,两只脚缓缓后退,李义脸上挂着残忍的笑,身子一晃便已欺到了两个人身前,手掌闪电般劈了下去,毫不容情。 敢拦我的路,就要承受我的怒火!敢做坏事,就要做好随时迎接报应来临的准备。 敢跟本公子抢女人,别说只是一个世家公子,就算你是阎罗王的外甥,也照样挽回不了你这条小命。 “且慢!我们乃是……”其中一名大汉情急之下,便于喊出自己的身份,希望对方有所顾忌之下,能够挽救自己一条性命。 不过已经不是刚才那会了,李义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暴怒,杀机一动,无论面前是谁,都必然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亡。 那大汉话只说了一半,强烈的劲风已经罩头而下。 李义的身子闪电般后跃,一把抄起正在目瞪口呆被这恐怖场面吓得娇躯摇摇欲坠的皓月公主,下一刻已经身在马背之上,两腿一夹,同时右手手掌下垂,掌心向外,遥遥一推!一股尖锐的破空掌力瞬间划破了空气,带着尖锐的厉啸,击向正与李兰缠战的那油头粉面的少年。( ) 那少年武功竟然不弱,李兰一把马鞭上下翻飞,固然占尽了上风,但李兰的弱点却是从未杀过人,对这个年纪轻轻地油滑少年始终不忍心下毒手,李义早已看在眼里,说不得,只好助她一臂之力。 那油头粉面地少年早已吓得心胆俱裂,哪里知道刚到天罗,出来准备寻个花问个柳什么的,却遇上了一个索命地无常,心中早已欲哭无泪!李义残酷地杀人手法,更是早已将他吓得魂飞魄散,早已存心想逃,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娇滴滴地绝色美女,武功竟然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甚至连一丝逃命地缝隙也没有。 李兰见李义那边已经解决,不由得有些心急,娇叱一声,马鞭灌注内力灵蛇般挥出,这一鞭来的快极,那少年还未来得及闪躲,已经被抽在了身上,顿时一个身子被抽地离地飞起。 李兰的本意仍是不愿贸然伤他性命,所以这一鞭更多地是一股推力,将这讨厌地家伙甩到一边,自己也好赶快跟随公子上路。 那少年当然觉得出来这一鞭只是将自己甩到一边而已,不由得心中涌起一种劫后余生地狂喜。老天爷保佑!满天神佛搭救,终于保住了小命啊!我回去之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敢调戏女子了!身在半空,这家伙已经在自己心里发下了毒誓。 可惜,老天爷没保佑他,满天神佛也没搭救他。 因为就在刚刚地一个瞬间,李义地掌力破空而来,强横霸道地绝强力量正正的击在他后心之上,一个身子顿时再度向空中飞起,就在飞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就在空中炸裂,尸体四分五裂地落了下来,天上便如是下了一阵血雨,尸骨无存。 “走!”李义的马匹早已经扬蹄奔出,李兰定了定神,强忍住心中即将要呕吐地**,急忙催马跟上。 烟尘滚滚,两骑健马瞬间便没了影子!自始至终,李义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也不惧这些人的身后究竟是什么势力,李义只知道一点,在这等紧急情况下,敢挡我路者----死! 杀了这些人,或许自己已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但那又怎么样?我是李义。。 考虑后果?该考虑后果的是那个油滑无赖的家人。 两匹马已经绝尘而去,那最后的两名大汉仍然挺立在路当中的身子才缓缓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大街上。恐怖的是,就在两个人地头颅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诡异的爆裂开来,红红的血液白花花的脑浆顿时流满一地。 这些事情,说起来麻烦,但实际上,自从几名大汉拦住李义,到李义纵马离开此地,所费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 但就是这几个呼吸的功夫,五条活生生的人命已经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变成了五具无论如何拼凑也再也不会完全地尸体。 凯旋大街,这条繁华地街道,在这短短的数个呼吸之间,已经变成了名符其实地人间地狱。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众人,至少有十几人当场吓晕了过去,几十人呕吐的将胆汁也吐了出来,其后好几天吃不下一粒饭,喝不下一口水!上百人在往后的几乎半年的时间内,长期被噩梦困扰着…… “你说什么?这是李义下的手?!”南宫圳震惊的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南宫武鸣,不可置信的问道。谁曾想到,南宫世家威风八面的来到天罗,却连一件事尚未开始做,南宫世家的青年两大高手一个彻底成了废人,另一个也躺在了床上。 “嗯。”想起当时的情景,南宫玲仍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爹爹!女儿觉得……女儿觉得……或许此次找李家合作,本身就是我们所犯的一个极大的错误。”南宫玲脑海中又泛起那个杀神似的男人的面孔,忍不住道。 “此话怎讲?”南宫圳一双眼睛仍然注视着南宫武鸣身上的伤势,尤其注意南宫武鸣双手上的伤势,越看越是心惊不已。这等伤势,该是何等深厚的内力撞上来才能够造成?南宫武鸣双手上所有的骨骼已经不仅仅是断裂可以形容,几乎每一根骨头都碎成了均匀的三四十节!按理说,这样的狂猛内力袭上身来,莫说双手尽废,便是全身的骨头能够完整的也不会剩下几根,至于性命,那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了。 但是南宫武鸣的伤势却是颠覆了南宫圳的这一认知!因为南宫武鸣除了双手十指骨头尽碎之外,自手腕处开始,便已安然无恙!只从这一点看来,结论只有一个,对方是存心的,而且对方对于自身内力的精密掌握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这样的境界,自己也无法做到,这绝不夸张,便是自己作为南宫世家的一家之主,也仍然是无法做到的。 “与杨家相斗,虽然现在我们南宫世家在实力上落在下风,但也只是落到下风而已,如今天罗城内各大世家都在,正值风云即会的多事之秋,相信机会随时都会有。再不济,集合我们的全部势力与杨不群拼个两败俱伤也还是能够做得到的,李家……李义这人实在太……危险!”南宫玲斟酌了几次用词,才艰难的说出了“危险”这个评价。“如果说杨不群只是一只老狐狸,那么,李义就直接是一头蛰伏多时的猛虎!我们和他合作,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被他吃掉,此事不得不防啊!” 南宫圳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态萧索,似乎在一刹那之间便已苍老了十几岁:“你这番话,或者是李义的真正实力,若是在今天之前便让我了解,那对李义当然是避而远之为妙!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武功,的确不是我们南宫世家现在所能够招惹的!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李义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样才合理啊!天下门的朋友怎么可能是寻常人,怎么可能是什么纨绔子?” 南宫圳痛心疾首的喟叹一声:“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我们除了与李家合作以保平安之外,已经再也没有了别的路可走……况且,万事万物,皆有正反两面,有一利便有一弊相随,从无例外,今日南宫家虽被李义小子所胁,至少可解去我等眼前的困局,虽弊大于利,却也总胜于坐以待毙吧!” 南宫玲默然不语!心中一阵悲哀,曾几何时,跺跺脚八方震动,家主咳嗽一声就连郑王朝也要晃上三晃的南宫世家,竟然落到了如今这等前狼后虎的境地!竟然被两个暴发户家族硬生生逼上了梁山,将事态发展的主动权完全放弃,甚至说出连自己也未必相信的话。 骗人,又或者是在骗自己呢?!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79章 :是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现在的李义,已经对我们揭开了他的底牌,又或者说是让我们发现了他的最大王牌!”南宫圳苦笑一声,“就这一点,已经足以将我们逼上了他的贼船!其一,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李义本身最大的秘密;其二,李义也已经揭出了我们南宫家曾经暗中对付李家的事情,双方已经等于是彻彻底底的坦诚相对!这种情况下,一是乖乖的跟李家合作,不折不扣地答应李义提出的所有条件!二是双方彻底撕破脸皮,直接反目成仇!但是现在,我们在天罗本就已经处于绝对不利的地位,若是再加上这样一个如此可怕的对手,恐怕……唉!”南宫圳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叹息声中,充满了英雄末路的凄凉。 原本打算本着平等的地位前去结盟,哪知道事到如今,竟然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甚至是一种被人当面胁迫的意思,而且这种**裸地胁迫还是势必不能拒绝的的胁迫!而这一切,竟还是自己家族主动找上门的。 “大哥,我们可以对家族传出密令,令家族高手全力以赴,全部尽速赶来天罗,宁可与李家、杨家拼个同归于尽,也绝不能就这样妥协,就此接受这小王八蛋的狗屁条件!”南宫森有些虚弱的声音依然带出了几分狠戾之气。 “晚啦!”南宫圳苦涩的摇摇头:“李义此子隐忍多年,值此重要关头才显出他的狰狞面目,既已对我们揭开底牌,又岂能防不到这一手?恐怕从现在开始,到我们答应李义的条件,交出名单之前,我们南宫世家休想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天罗城。” “难道我们南宫世家就只能受他的胁迫,乖乖的交出名单,交出那将近百名弟兄的性命吗?就这样承受这个莫大的耻辱?我接受不了!”南宫森呼吸粗重,咻咻有声!“如果那样,我宁可死!”南宫森声音凄厉,愤怒的吼道。 “愚蠢!”南宫圳怒喝。“你难道想要让祖宗世代相传的几百年地基业,就如此不明不白地毁在天罗不成?!那样,你我还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见列祖列宗?!李义已经知晓我们南宫世家派在李家的部分人手,只要假以时日,难道他便找不出来其他人吗?就算他真地找不出来,若是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了南宫世家,那么,那些人纵然一直存在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南宫森倔强的梗着头,一言不发!良久,一双虎目之中竟然盈满了泪水!他为人卤莽、凶厉,却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在这样强烈的羞辱面前,竟然破天荒的流下泪来…… 几曾想过,刚强如斯的二叔竟然也会流泪?那一向是一个宁可断头也不肯低头的铁汉呀!南宫玲心中一阵强烈地酸楚,悄悄扭转了身子,两行清泪不期簌簌而下…… 南宫圳别转了头,看不到他脸上表情,雄壮的肩头却是一阵轻轻的颤抖,良久,声音低沉的道:“玲儿,准备一下,明天,我亲自去见李义!需要有个够分量的人去面对这一切了。” 一霎时,房内再也没人说出半句话,一片诡异的寂静,房间内,落针可闻,只闻外面茗烟楼婉转的丝竹之声幽幽传来…… 皇宫的守卫见李义竟然怀抱着皎月公主狂奔而来,哪敢阻拦,身子往旁边一闪,李义已经一冲而入。 才进入皇宫,李义敏锐地六识已经捕捉到了贵妃宫内李珠痛苦的呻吟。李义旋风般闯进了贵妃宫内,把焦急地守在宫门前正在没头苍蝇般来回乱走地皇帝罗伟几乎撞了个趔趄。 李义随手便把抱在怀里地皓月公主塞到了一边母亲钟燕怀里,身子已经坐在了李珠地床前,右手三根手指已经搭在了李珠地腕脉上,脸上神色越来越显沉重。 低着头,精纯之极地先天内力滔滔不绝地涌入李珠体内,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珠已经痛得满头冒汗,只觉得小腹处如有无数把钢刀在割,心中最担心倒不是自己的安危,更多是害怕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又连吓带痛,早已经熬得心力俱悴,心中一片绝望之意。 就在李义的手指搭上自己腕脉地那一刹那,李珠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地温暖力量瞬间涌进了自己地身体。这股力量,似乎带着无限的生机,丹田小腹处地疼痛霎时间缓解了很多,不由地心中一喜,似乎感觉看到了希望,宛如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地稻草,反手一把抓住李义地手腕,泪汪汪地道:“义儿,你来了,姑姑好痛苦,姑姑的孩子要没有了,我的孩子啊!” 李义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的道:“没事的姑姑,有我在呢!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也不知如何,李珠一听到李义这肯定的话语,顿时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放下心来,脸上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低声道:“义儿,姑姑就全靠你了。” 李义嗯了一声,却没见李珠答应,再一看,李珠双目紧闭,已经昏睡了过去。自从出现异常到现在,李珠承受了太多太大的心理压力,加上身体上的病痛,早已支持不住!此刻听到李义肯定的答复,心情一松之下,再也支持不住,顿时便晕了过去。 “今日早晨,母妃感觉有些头晕,就让春兰去找御医来,春兰去了不长时间,就带着御医回来了,然后御医说母妃只是偶感风寒,不要紧的,简单的开了一副药,是春兰煎的药,那御医见母妃服过药后,就走了。”皓月公主伏在钟燕怀里,心神仍未从一路上的震撼之中回过来,脸上闪着娇艳的粉红,就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仍在回想着从李府出来直到皇宫的这一路上的情景!那一路的血淋淋的地域景象,一路的风驰电掣,一路的温暖怀抱,一路的泰山笃定一般的安全感…… “且慢,”李义突然打断了她,皱起了眉头:“不知哪位御医?叫什么名字?你以前招他医过病吗?” 皓月公主蹙起了眉头:“胡子挺长的,年纪很大,我以前见过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对了,春兰应该知道的,春兰!” 喊了几声,却没人应声,一名宫女悄声应道:“春兰不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李义攫然变色,道:“药方呢?拿来我看!”刚进来的时候,李义一手搭上李珠腕脉,根据脉象的纷乱却又有些躁狂的现象,就已经确定李珠是中了奇毒无疑!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知道凌然中的到底是那种毒。 在说话的这段时间,李义精纯的先天内力一直源源不断的向李珠体内输进去,神罗九窍的先天真气,威力的是不同凡响,李珠体内一股激窜的药力已经被李义的先天真气慢慢的从经脉中抽离,逼在了一处。 李义五根手指之中分别发出一道不同的内力,一条保住李珠丹田心脉,一条逆流而上灌顶而下,一条悠缓的荡涤着李珠身体内五脏六腑中的残存药力,两外两条路线一上一下,全力逼毒! “药方不见了,可能是那位御医带走了吧!”一名宫女急匆匆的赶来回报,想必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不正常,一张俏脸早已变得苍白无比!须知宫中规矩最严,为贵妃诊病的药方遗失已经是大罪,但若是李贵妃当真出了什么事,那她们这些伺候的宫女将无一人能够活命。 “那名御医,你们中无人认识吗?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说话的却是皇帝罗伟,他听说情形不对,早已闯了进来。此刻更是有些雷霆暴怒的迹象!居然有人在皇宫之中谋害朕的爱妃!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个,奴婢……不认得……” “嗯!?”罗伟一声怒哼,那名宫女心胆俱裂,噗通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婢当真没见过。” 罗伟大怒,李义及时插上了一嘴:“你再自己想想,春兰唤这位御医叫做什么?他们是怎么称呼的?” 那宫女已经吓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身躯一个劲的簌簌颤抖,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良久,才突然目光一亮,道:“好像在那位大人刚进来的时候,春兰曾经说了一句话,很模糊……好像是泱大人,请这边走!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李义眼睛猛地一亮:“你听清楚了?到底是泱大人,还是杨大人?” 经他这么一提醒,那宫女登时想了起来,喜道:“我记起来了,是杨大人。” 李义默默点了点头,早该想到是他呀!这么多年了,原本听说他已经告老还乡了,没想到还是参与了这件事情!好,真好,新仇旧恨正好一并解决。 第180章 :逼毒!要个说法…… 一边的李老夫人一皱眉头:“杨大人?御医之中哪有一位杨……”突然想起多年前御医之中确实有一个姓杨的,不由脱口而出:“可是那杨槐壬吗?!他不是已经告老还乡了吗?” 罗伟满脸紫气,喝道:“传我旨意,立即封闭城门,全城搜查,即刻缉捕杨槐壬与春兰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义撇撇嘴,现在已经是下午,几乎近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谁还会那么傻留在天罗城等你去捉拿?向一直站在身边的李兰打了个眼色,李兰会意,转身向外走去。 罗伟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李兰,尚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此刻,李兰一转身,那绝世的容光顿时暴露在罗伟眼前!饶是罗伟贵为一国之君,却也未曾见过李兰这般绝色美人,顿时眼光一直。 李兰微微一皱眉,便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罗伟的目光送着李兰窈窕娉婷的身子出去,不由转身向凌天问道:“义儿,这位姑娘是?” 李义不由心中大怒!你自己的贵妃为你怀了孩子,现在遭人陷害,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你竟然还有心思对李兰起了色心!当真是禽兽不如!脸色一冷,没好气的道:“是我老婆!” “呃!”罗伟碰了一个钉子,不由尴尬的红了红脸,颇为遗憾的望着李兰离去的方向又望了两眼。旋又觉得不对,讪讪的对钟燕道:“义儿这是什么时候娶得亲事?怎地也不通知朕一声,也好上门喝杯喜酒,呵呵呵……” 钟燕何等心计,岂会被他套了话去?再说李兰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早已是钟燕内定给儿子的人物,岂容别人窥伺?看了李义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先为义儿纳个妾室而已,况且现在正室虚悬,纳妾若是再大肆铺张就未免惹人笑话了。” “呃,呵呵呵。”罗伟眼珠转了两转,干笑两声,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李兰快步走了进来,向李义身后一站,李义顿时会意。 罗伟自从李兰进得门来,一双眼睛便再也没离开过李兰地脸蛋,只看得李兰恼怒之极,一张俏脸上也愈加是冰霜密布起来,若是换了别人,李兰早以运用本身的玄冥神功予以小惩大戒。但眼前地乃是天罗的一国之君,李兰也只得隐忍了。 李义神色一松,李珠体内地毒素已经尽数归拢到了一处,却也消耗了李义几近一半地内力!只因为李珠现在尚是身怀有孕,李义不得不小心翼翼,却是多花了数倍地功夫。 只是现在毒素虽然聚集到了一处,但以李义目前的功力却还是不能尽数逼出来,主要还是因为李珠身怀有孕地关系,根本不能全力逼毒,若是经脉受了些须震荡,那么孩子便是铁定地保不住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李义一皱眉,向李老夫人道:“奶奶,姑姑中了毒,我现在与兰儿要为姑姑逼毒,闲杂人等,还是先退下吧!” 闲杂人等,当然就是留在房中碍手碍脚而且还在色心泛滥地皇帝罗伟了,这一点,李老夫人岂能不知? 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向罗伟道:“既是如此,义儿逼毒不能受打搅,否则母子皆会有害,皇上还是先到外面等候吧!一有消息,必会马上通知皇上!” “好!好!”罗伟有些放心不下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珠,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李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一边的皓月公主早已为自己父皇的好色行径感到羞耻不已,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低低的垂下头去,再也不好意思抬起来。 李义肃容道:“奶奶,您和皓月姐守住门口,无论是谁,千万不要放了进来!否则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不单孩子,便是姑姑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两人见他说得郑重,不由齐声答应。李老夫人干脆搬把太师椅放在门口,拄着龙头拐杖威风凛凛的坐了上去,如临大敌音道:“兰儿,运起你的玄冥神功,掌心贴在姑姑大椎穴,我慢慢用内力裹着毒素移动过去,等到了大椎穴之时,我便回缩内力,你则负责全力将之外吸!务必一举将毒素拔除!切记切记!还有,你须以本身寒气,包裹那毒素,否则将对你自身造成危害,千万小心!” 李兰肃容答应一声,美眸微闭,全力运转神功,一时间,在座的几人均是突然觉得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几度,而且还在持续变冷之中!现在时光已经是初夏,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但在这一瞬间,却仿佛整个的颠倒了季节,慢慢的向隆冬靠拢了过去,几个人均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义垂眉闭目,一手将李珠的身体扶了起来,全力运转先本身的天真气,六识霎时间打开到了极限,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团内力层层裹着那一种不知明地毒素,在李珠经脉之中缓缓穿行!不由的心中暗暗庆幸不已,幸亏自己的功力前几天突破了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当真进入了先天境界,更已臻至达到了循环不息,生生不已的高深境地,否则今日还真是无计可施了。以自己原来的功力,决计不能像现在这般悠缓自如的裹着毒素在经脉内以如此缓慢的速度穿行。 内力运转已经到了极限,李义的头顶上腾腾的冒起了一层乳白色地雾气,雾气越来越浓,聚而不散,李义的头顶上便如烧开了过的开水,不断地蒸腾着滚滚雾气。 若有懂行地人在一边见到,定然会大吃一惊!这种现象,正是内力修为之中极为高深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绝顶境界!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人身上!岂不令人可惊可叹! 最后时刻已到!李义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便能够将毒素逼到李兰正严阵以待的大椎穴了,不由得心中一喜。 正在此时,门口一个尖尖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接着便听到罗伟的声音有些不悦的道:“你来干什么?” 皇后杨蓉的声音道:“皇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臣妾听说李珠妹妹贵体有恙,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了过来探望,怎地皇上却是如此说?”杨蓉的声音又娇又糯,正是轻愁薄嗔,带着一股奇异的媚力。 接着罗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便听到杨蓉的声音撒娇似的道:“皇上你还不让开呀!臣妾进去探望一下李珠妹妹,哎呀!难道你还怕臣妾偷走了你的美人儿不成?咯咯咯……” 罗伟的声音为难的道:“里面珠儿中了毒,正在逼毒的要紧时刻,你还是等一等吧!” 接着便听到杨蓉的声音明显的一变:“什么?怎地是中了毒?那臣妾更得进去瞧瞧李珠妹妹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呀,哪个天杀的竟然舍得对李珠妹妹这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下毒啊?皇上,里面是哪位御医在呀?你还是让一让,臣妾这就进去看看嘛!” 接着罗伟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便听到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向房间这边走来。 李义终于将毒素逼到了大椎穴附近,一张俊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低低喝道:“兰儿!” 李兰早已准备妥当!蕴满了寒冰真气的右掌闪电般贴了上去,运功狂吸,复以奇寒之气迅速包裹毒素,以待稍后排除自己体外!与此同时,李义的先天内力悄然撤回,闭目调息!如此疗伤法门,若非李兰一级的高手,决难办到,换做旁人,就算能吸取毒素,也势必会二次中毒,如果没有吸尽毒力,使毒素反噬,不但李珠母子要死,连施救者也无法幸免。 门口,李老夫人的声音不咸不淡的道:“老身参见皇后娘娘。” 杨蓉的声音有些惊喜的意味:“呀,老夫人竟然也在呀!呵呵,是不放心女儿了吧?放心吧,李珠妹妹吉人天相,那是一定没事的啊!呵呵,老夫人您请让一让,本宫进去看看我那妹妹呀!” 李老夫人不卑不亢的道:“珠儿正在逼毒之中,任何人不能进去!” 杨蓉格格娇笑起来:“老夫人这话说的,这里可不是李家呀,难道老夫人还要把李家的家规搬到皇宫里面来不成?本后是后宫之主,难道这皇宫里面还有本后不能进去的地方?呵呵呵,老夫人莫不是在说笑吧?” 杨蓉这番话,实是其心可诛!竟然隐隐然有指李家要造反的意思!就连门口的罗伟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无论如何,还请皇后娘娘稍候片刻,若是耽误了逼毒,后果不堪设想!敢问皇后娘娘一句,如果李贵妃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是不是有皇后娘娘来负呢!?”李老夫人话中已经隐隐的露出了警告的意味!后果不堪设想这六个字说的语气格外的重。 “老夫人言重了,本宫又不懂什么逼毒,进去看看打什么紧?我与李贵妃妹妹素来姐妹情深,难道李老夫人竟然不愿要我姐妹见面?这话从何说起呀?” 一个声音有些疲倦的响了起来:“托皇后娘娘洪福,我姑姑险死还生,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随着话声,李义俊朗的脸上挂着令人心寒的笑容,从房内跨了出来。汗湿的头发还有一部分紧紧的黏贴在脸上,神态之间显得有些疲惫,但一双眼睛之中却是神光湛然,令人不敢逼视,还隐隐透露出一丝森然之意。 皇后杨蓉与李义目光一对,身为一国之后的早已习惯了蔑视臣下,但今日只于李义眼神一对,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似乎那深邃、森寒的目光已经看穿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不由得一阵心神慌乱,本来尚打算发难的闻话竟是一句也没问出来。 “义儿,你姑姑怎么样了?她腹中孩儿可平安吗?”罗伟冲了上来,探头向房内望去。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母子均安。”李义眼神在皇后杨蓉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回答道。“不过姑姑身体还是很虚弱,现在最紧要就是好好调养才是,只适宜以温润的补品进补,不可用大寒大暑的大补之物!另外,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次有细致预谋、有详细部署的谋杀!皇上姑丈!居然有人敢在皇宫里如此公然谋害你的贵妃,而且是有了龙种的贵妃……呵呵呵。这件事情,我们李家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不错!皇上,珠儿虽然是你的贵妃,可她还是我们李家的女儿,在皇宫之中竟然会遇到这等事情,着实令老身心惊胆颤不已啊!”李老夫人闻听女儿无恙,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皇上,我们李家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没想到女儿在皇宫竟然险些被人陷害丧命!请皇上做主,务必要给我们李家一个说法吧!”说着,李老夫人颤巍巍地俯身跪下,脸上已经是一片老泪纵横。 第181章 :排队上门呢! 罗伟慨然道:“老夫人请起,此事完全是朕顾虑不周,致有此祸!但请老夫人放心,朕已颁下了公文,全国缉捕那杨槐壬与宫女春兰,定要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李老夫人站了起来,弗然不悦道:“皇上却是玩笑了,能在皇宫之中谋害贵妃娘娘,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御医和一个小小地宫女能够做的?敢做的?此事背后定然另有人主使!而且这主使之人必然在皇宫之中有着相当的地位!若不能查出那主谋之人,这等事情恐怕以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层出不穷,皇宫之中势必会人人自危!而皇宫不安,则必然会引起天下动荡,皇上切不可等闲视之!”李老夫人何等老辣,刚才并未如此词锋尖利,一则是因为自己女儿生死一发,有些心慌意乱,再则她毕竟是李家真正的话事人,听闻皇上似有包庇主事人之意,如何能不说话。 李老夫人这几句话,几乎就已经将矛头直指到了皇后杨蓉的头上!杨蓉与李珠向来不和,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人所共知,让罗伟为之头痛不已。杨蓉气量狭小,善嫉善妒,罗伟又如何不知?何况这件事情最大地嫌疑人、如果李珠真的有了意外,最大的获益人无疑就是皇后杨蓉!而李家与杨家又是对立的两大家族,眼下既然自己家的女儿遭逢意外,无论损伤大小,又岂有不借此机会狠狠打击杨家的道理。 罗伟心中也明白,此事十有**便是杨蓉主使的,但现在这两个巨无霸家族自己却是那一个也动不得呀。 眼下天罗风云渐起,天下英雄几尽数云集此处,若有人心怀不轨,实是防不胜防!自己势必要借助李家与杨家地实力来制衡各大势力,唯有两大家族与皇室联起手来,才能对现在天罗地各大势力形成强大地威慑力,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尤其天罗三大势力之中,皇室、杨家、李家素来以杨家势力最强。天罗皇帝罗伟便采用联合李家制衡杨家,对贵妃李珠宠爱有加,甚至对李家第三代唯一地子嗣李义庇护甚多。李义多年来嚣张跋扈,实为天罗第一小霸王,除了因为李义行事极有分寸之外,也多亏了这位天罗皇帝地庇护,这便是帝王心术,以求李家地绝对忠心,保持大势地匀衡。[ ] 然时事更迭,风云变幻。李家李霸近年来多次挫败大敌西荆,屡立战功,极得军方之人拥护,已为天罗“军神”一般。李霸夫人钟燕更以妇人身份,在商界风起云涌,聚得极大财富,便说是天罗“女财神”也不为过。而近来又风传李家不知如何又与世外隐宗天下门有了什么渊源,如此信息实在令天罗帝罗伟不得不忌惮。 这些倒也还罢了,李家势力若仅止于此,却也还不足为患,偏偏在这个时候,杨家与南宫家的姻亲之盟,突告瓦解,甚至反目成仇,杨家势力骤弱,三者再无法如之前一般保持匀势,罗伟亦为此忧心不已。 不意眼下却又出了这等事情,李家固然应该是受安抚地一方,但杨蓉却是皇室与杨家地唯一联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便有所处置,甚至不能有丝毫处置地意思,否则一旦杨家有所不满,闹出什么乱子,在如今这等敏感的形势下,天罗皇室怎能承受得了? 可是若不处置,却又如何对李家做出交代?以李家现在地势力,又岂是会默默地吃哑巴亏的角色?一时间,皇帝罗伟不由得头大如斗。 一边的皇后杨蓉脸色一变,冷笑道:“老夫人此言可是说本宫乃是那主事之人了?” 李老夫人嘿嘿一笑:“老身如何敢说皇后娘娘乃是凶手,娘娘清者自清,又何必着急辩解?” 杨破顿时为之语塞,李老夫人这话摆明就是说自己做贼心虚,心中不由一慌,强词夺理道:“但老夫人无论怎么说,刚才的言辞却不是为臣子该言,能言的,实在是大大不妥,皇上如何做法皇上自己自有圣断,李老夫人刚才话语却有胁迫皇上之意,作为臣子,藐视皇上,实属罪大恶极!这又改是什么罪名呢?” 李义冷笑道:“适才奶奶向皇上进言,乃是为了黎民苍生,天下大义,无论是否在理,总是国家大事,皇上都还未开口,你虽是一国之后,却擅自出口反驳,干预国政,你又将皇上置于何地?分明就是你不把皇上看在眼里!皇后娘娘所说的罪大恶极,说的又该是何人?” 李义两世为人,何等机灵,瞬间就将皇室家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上,又扣了一顶“后宫干政”的大帽子给杨蓉,说到诡辩之术,杨蓉如何是李义手脚,不觉呆住,半晌无言。 看这两家唇枪舌剑,竟然在自己面前便吵了起来,罗伟心中不禁一阵无力,突然一眼看到李义以言辞僵住杨蓉,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或许这样能够暂时保持两家地平衡,并把李家地怨气化解一二吧? 咳了一声,道:“此事尚未调查清楚,孰是孰非也未可立明,还是等抓到疑犯再说也不迟。倒是义儿你令朕觉得很不舒服,竟然偷偷的纳妾也不让姑丈知道,害得朕连一杯喜酒也没捞着喝,实在是该罚呀!” 众人都是一怔,不知道这位皇上为何话锋一转,转到了这个话题,却是为何?转得未免太牵强了吧,可是他是皇帝,怎么说都是他的理! 李老夫人老谋深算,已知皇帝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纠缠,所幸女儿已然母子平安,刚才争论也已占尽上风,而此时刻也确实不适宜即时向杨蓉发难,也就不再开口!不过,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出的。李家,还没有让人白占便宜的习惯。 李义见奶奶偃旗息鼓,已明白奶奶的意思,嘻嘻一笑,道:“皇上姑丈国事缠身,李义怎么敢以这等小事惊动圣驾?” 罗伟呵呵一笑,道:“不过未娶妻,先纳妾,却是于理不合,这样吧!老夫人,你看,”罗伟转头看着李老夫人,脸上一脸亲上加亲的笑容:“就由朕来做主,将皓月许配给李义,做李义的正室妻子,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罗伟终于为自己想出了一个化解眼前的好办法而得意不已,此事应该可以平复你们李家的怒火了吧?我可是把我的宝贝公主都送出去了,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心中笃定不已!所以罗伟在问老夫人意见的时候,根本就是一副肯定的口气。 这样的好事,多少官宦人家求都求不来,李家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再说,皇上亲自开口赐婚,那是多大的的面子!就是单瞅着皇上的脸面,那也应该是欢天喜地的谢恩才是啊。 此言一出,房内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均是感到意外不已。皇后杨蓉更是脸色大变,本来她此次冒险行事,便是心中笃定皇上为大局着想,绝对不会在这个当头便对付自己,而时过境迁之后,此事在杨家的鼎力相助下,定可化险为夷!最多多给李家一些补偿,但是自己却是从此坐稳了后宫之位!所以就算刚才李老夫人、李义如何咄咄逼人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她算定皇上必然会为自己收拾残局,唯一没想到的却是皇上竟会如此收拾残局,如此不惜余力的拉拢李家!如果皓月公主与真的与李义成亲,李珠的地位必然更上层楼,若是李珠真的诞下一位皇子,而又被立为太子的话,李家决计不会有不臣之心,必然会全力支持效忠皇室,彼时自己与杨家……杨蓉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缩在那边偷偷看着李义背影的皓月公主更是脑袋中轰然一响,口中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不知怎地,看着李义的背影,竟然突然觉得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欣喜之意,一双美眸之中眼神迷乱,只觉芳心之中心乱如麻,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实在是说不清楚到底是喜是忧,想起来时那宽阔的胸膛,坚实的臂弯,浓厚的男子气息实在是…… 李义脸色一变,他心中虽然对皓月公主素来就颇有好感,但那也只是限于姐弟之情,再说,李义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近亲结婚还是很排斥的,万万想不到罗伟为了平息李家的怒火,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 李老夫人与钟燕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之意。若是……李义能娶皓月公主本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是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了,但是罗伟已经开了口,这却如何是好? 寝宫中地气氛顿时一阵沉默,身处其中的皓月公主感受到气氛地异常,不由得突觉心中一凉,顿时竟然升起一种自怜自艾的感觉!我刚才在想什么呢?羞死人了!难道,我对义表弟竟然已经…… 罗伟也渐渐感到了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和声问道:“老夫人?” 李老夫人干咳了两声,表情有些不自然,道:“皇上有所不知,李义他尚在襁褓之中便已经与司马家小姐司马畅定下了亲事,虽然早已解除,但这次司马家却专门派司马小姐亲自前来,两家都已有旧事重提之意,这个……” 罗伟打断了她,哈哈笑道:“这却是笑话,儿女亲事岂同于儿戏?我亦曾听司马、李两家早已解除婚约,那么就算双方旧事重提,可毕竟朕这边已经占了先机。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在所平常,就让司马家那丫头给义儿做个平妻,彼此不分大小,那也不是说不过去呀。想来司马家也不会不尽人情吧!朕本来以为义儿的亲事乃是一桩难事,现在义儿倒是人见人爱了!?” 这也不怪罗伟见疑,盖因李义的“底子”实在是太恶劣了,每年钟夫人为了自己儿子地亲事就不知要赔多少面子。这个事却不是什么稀罕事!再来司马家虽为大陆第一商贾,到底不是真正地皇室势力。罗伟的说法并无疏漏,甚至还给了司马家的面子。对于“两头大”这种事在皇室实在是很平常地。 钟燕上前一步,微笑道:“皓月这丫头,我从小就喜欢的,便是皇上不说,我也曾有这个意思,若是要说嫁给义儿,实在是一件大大地美事,不过现在却另有一桩极大地难处,恐怕皓月受不得那委屈呀!” 罗伟问道:“什么难处?可是那平妻之事,皓月丫头并非小气之人,只是多了一个平起平坐地姐妹,也无伤大雅!” 钟燕见罗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脸上涌起无奈之色,道:“本来妾身素来忧心犬子地婚事,又有司马家接触婚约在先,妾身早就烦恼之至。只是近日来,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位北戴东方家的小姐似也对义儿一见钟情,现在已经住在了李府。还有,礼部尚书顾大人的女儿似乎对义儿也是颇有情意,现在也经常在李府常小住,这个……”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82章 :赐婚…… 罗伟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再度涌起戒惧之意,看来李家现今的势力真地是非同一般呀!不但包办了“军神”、“财神”,竟还有如此外力,朝中除了太傅一门之外。竟然顾家也跟李家有如此密切地关系!外援更是了得。竟然一家是天下第一大财阀的司马家,还有一家更是盘踞罗星大陆上千年,被世人公认为天下第一武学世家的东方家。究竟是什么时候?李家的实力竟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李义号称天罗第一纨绔,他怎么有如此魅力?得如此之多地佳人芳心?! 只是如此一来,杨家地实力便大大的不如了,看来就算之后真的坐实了皇后的罪名,也是绝对不能再处置皇后了,否则皇后一倒台,杨家必受牵连,那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了能够制衡李家地力量,皇室岂非是大大地不妙? 还有,皓月公主这门亲事,看来是大有必要了,必须要进行的!只要皓月公主能够成为李义的发妻,必然会引起司马家与东方家对李家的不满,毕竟这两个女子虽是豪门家族地后代,却并无皇室公主地身份,决计不能为大,如此一来,料来哪一家也不肯就甘心让自己家的女儿低头为妾呀!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就把李家地实力化解了一些,一举数得。 想到这里,罗伟面色一肃,嗔道:“这是干什么?难道朕的公主还比不上一个豪门家族、商贾之家的女儿不成?李老夫人,朕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呐。” 一个太监颠颠地走了进来,罗伟伸手止住李老夫人说话,不由分说的吩咐道:“传朕旨意,天罗皓月公主年已及轩,性情淑均,特赐婚于李霸大将军之子李义,结为秦晋之好!立即为朕拟此旨意,另晋爵李义为三等诚信伯,昭告天下!” 好大的一块蛋糕啊!李家虽得天罗皇室恩宠有加,但家里也只有李天老爷子一个公爷,李霸之前就是一个大将军,什么爵位都没有,只担了一个“国舅”的空名,直到上次重创西荆,功勋实在卓越,才封了一个二等“忠毅侯”,李义本身倒也不是白身,打小也有一个“云扬骑”的爵位,但这个“云扬骑”只是不入品的爵位,但这次的三级跳可是跳得远了,超越了男爵、子爵,直接成伯爵了,而伯爵已经是超品的大员,虽无实权,却是极为荣耀,李义什么都没干,竟直接获封“诚信伯”,这块蛋糕不可谓不大。 “遵旨!”眼看着那太监领命而去,李家老少三人相顾愕然。 事到如今,再要拒绝,那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直接就成了抗旨不遵了!无奈之下,李老夫人只好做主谢恩。 罗伟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李老夫人且放宽心,亲事归亲事,辑凶归辑凶,一旦抓获那两个罪大恶极丧心病狂的奴才,朕定要严加审问,找出幕后之人,还李家一个交代!”罗伟心中已经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定要暗暗吩咐下去,一旦发现那二人的行踪,定要全力搏杀,决计不能留下活口!须得彻底断了李家向杨家报复的心思。 “老身代李家上下多谢皇上恩宠!”李老夫人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无奈,道:“皇上,老身并非絮叨,但仍须再次言明,此事必然有人指使,虽然目前却是无法查明,但焉知道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件发生?贵妃身边有一个春兰,焉知道不会有第二个?老身只有李贵妃这一个女儿,尤其贵妃娘娘又有了身孕,所以贵妃娘娘住在宫里老身实在放心不下,再来贵妃娘娘此次意外身体甚为虚弱,无论对大对小,都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老身想要接贵妃娘娘暂时回李府安胎、居住,以便于照顾,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罗伟这次倒是颇为爽快的答应了。他自己也知道,杨蓉此次陷害李珠不成,以杨蓉的性格来说,决计不肯罢休,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必然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而李珠现在又在孕期,身体虚弱,当真是防不胜防。倒不如索性让李珠回到李家居住,反而可以保的母子平安。 一边,皓月公主双肩轻轻耸动,素雅俏脸上两行珠泪滚滚而下。一是为了自己终身有托而高兴,可同时心中却是心酸致无法形容的地步!自己作为堂堂的一国公主,父皇赐婚,竟然还仍是被推三阻四,尤其推搪的还是自己一向感觉亲近之极的外祖母与舅母!那边的当事人李义脸上也是没有半点高兴之色!这让一想心高气傲的皓月公主如何忍受得了?难道以自己的性情、才貌、学识,还辱没了李义不成? 虽然知道自己既然生在帝王家,自己的幸福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天起便早已不容自己作主,迟早不过是一枚皇室用来拉拢臣子的筹码而已。[ ]不过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皓月公主却仍是感到了浓浓的辛酸与无奈…… 一行人出了皇宫,皓月公主当然跟着自己的母妃一起到李府去。以前她也去李府多次,一个月里至少也会去一次半次,但唯独这次却觉得格外的抬不起头来,坐在轿子里,竟然是一动也不敢动,螓首垂的低低的,心里怦怦乱跳,脸上红晕便从没断过,竟然有一种新媳妇头次见公婆的感觉!毕竟,以后这李府可能就是自己一生将要生活的地方了啊!想到这里,不由得透过轿窗向外望去,却见到自己那位可恶的表弟,也就是自己那未来的夫君,竟然肆意地抱着那个婢女李兰满脸温柔的骑在马上,连看也没向自己这边看一眼!不由的心中怒哼一声,恨恨地跺了下脚!眼中却又蕴满了泪水。 将李珠与皓月公主接出皇宫之后,李义只跟着走了一半路,便寻个机会,带着李兰溜之大吉。 “公子,我已经通知了风神堂和李兰七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杨槐壬与春兰,务必要在官面的人抓到他们之前将他们掌握在手中!”李兰倚在李义怀里,悄声道。 “嗯,”李义淡淡地应了一声:“用的是什么命令?” “是公子特别交代的雷字命令。”李兰道。 “很好!”李义不由赞了一声!眼中随即射出冰冷的寒光,“杨蓉竟然敢对本公子的姑姑下毒手,看来此事定然有杨不群暗中主事!杨蓉,杨不群!看来,我很有必要给你们一个警告了!” 李义的一个命令,整个天罗城顿时炸开了锅!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四人更是发动了手中的所有力量,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始地毯般地搜查。不管是大路小路还是山野密林,凡是能够离开天罗的通道,每一处都有不少的各色打扮的人物严密监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几处重要路口,更是都已经守的固水泄不通。 天罗城内,风神堂一万多名帮众尽数倾巢而出,几乎是挨家挨户地展开了最严密地搜查。 李兰六等人之所以如此慎重,大张旗鼓地来办理这件事情,皆因为李兰代传李义的命令乃是李义军团之中等级最高的命令!“雷”字命令。 李义的命令有四种。风令,雨令,云令,和雷令。 自这命令现世以来,不要说雷字令,就是风令也只出现过两次而已!就是那两次,所有地李义军团中地人物都领略到了李义狠辣地铁血手段!而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发出了雷字令!这让李兰六等人人人心中惶惑不已!若是完不成李义的这道命令,天知道李义会发多大地火?自己地现今地位置恐怕都要不保!这还在其次,若就此失去了公子地信任,那可就要遗恨终生了。 所以自命令发出地那一刻,所有地人都跟疯了一般窜了出去!每一级对自己地下属下的命令均是:找不到这两个人,就别再回来了。 李义皱着眉头,深思地道:“据我估计,这两个人可能根本没逃出天罗,极有可能还在城内,或者说已经被杨不群灭口了!这么短地时间之内,他们根本没有足够地时间逃不出天罗国境!但凡有点脑子,都会就地隐藏下来,毕竟最危险地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待风声过了再做打算!哦,不会!杨槐壬若是没有自保之计,怎肯冒着随时被杨家灭口地危险作此大逆不道地事情?!通知林森和李兰三,对城内,尤其是一些贫民住宅,重点搜查一下!还有,今天我们去皇宫地时候,拦住我们地那些人,让林森查一下是哪个世家地人物!立即报过来!” 到那几个人的时候,李义的话声之中便充满了杀机!若是自己不当机立断,当场击杀了他们,只怕稍微与之纠缠片刻,稍多耽误一会,姑姑李珠纵然能够保住性命,但腹中胎儿却是绝对是保不住了!单单是这一点,李义便已绝对无法容忍。 李兰应了一声,突然仰头向天,口中发出一阵奇异的低沉的带有不规则节奏感的啸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她内力的促使之下,但却是远远的传了出去。半晌,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紧接着,一只小巧的鹞鹰箭矢般冲了下来,轻巧的落在李兰肩上,亲昵的用尖尖的嘴巴在李兰肩上来回蹭了几下。 李兰迅速写好一张小纸条儿,折了几下,便放进了鹞鹰腿上挂着的一个密封的小竹筒之中,爱怜的轻抚了鹞鹰一下,双手一松,那只小巧的鹞鹰顿时振翼飞起,在半空中一个盘旋,清鸣一声,似是在向李兰告别,接着便如一支黑色的羽箭,破空而去,没了踪影。 两人策马前行,李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是阴沉,突然一叹,道:“兰儿,我知道你心地良善,素来不肯轻开杀戒,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若是一味的做一个滥好人,却只会害人害己!你是要为我而活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最爱!有些时候,心肠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兰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公子,我明白了。”李兰知道李义是因为今日自己始终没有对那个拦住自己的油滑少年下杀手而有所不满,但李兰到底从来没杀过人,自己却还是觉得无可厚非。 李义尽量把声音控制的平淡了一点,道:“不知道兰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今日因为你不下杀手,导致了我们的时间耽误,姑姑和她腹中胎儿性命不在了,那你,情何以堪?今后将如何处身?如何面对我呢!而我又如何面对我最爱的兰儿呢?!” 李兰骇然变色,一张通红的俏脸顿时变得煞白一片!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这绝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和李义赶到的时候,李珠的情况已经危险到了极点!作为一个武学的行家,李兰当然能够看得出这一点,若是再迟到一点,势必会不堪设想。 给读者的话: 票啊!!!!! 第183章 :畅聊 她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此时一听李义提出,顿时便想到了这严酷的后果!是啊!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李珠母子殉命这等严重后果,纵然李义不说什么,那自己又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势必会自责一生!自己该如何面对公子,公子又会如何面对自己!自己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势必会有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 ] 李义看到她脸上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忍,但想到以李兰的这等脾气若是不给她早一些改过来,恐怕今后会因为她的良善而导致她自己吃上大亏!李义绝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狠狠心,继续说了下去:“今日拦住你的那少年,明显是见你美色而起歹意,而那少年更明显不是天罗人,身在他国,仍然行事如此不端,那在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如何便可想而知!不知道在他手上已经毁掉了多少无辜少女一生的幸福,这种人,就是人渣,就是败类!遇上这种人,要毫不留情的杀掉,杀恶人即为行善,那才是真正的良善!就如同见到一条毒蛇,虽然这条毒蛇并不能奈何你,可毒蛇对寻常人的威胁却是巨大到足以致命的!若不铲除,必然会有其他人深受其害,你铲除了这条毒蛇,便是造福积德了,你明白吗?” 李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心悦诚服的道:“公子,这下我是真的明白了!多谢公子指点!” 李义呵呵一笑,道:“你我夫妻一体,向最爱你的人何须言谢呢?”李兰脸上不由一红,心中却是一甜。却听得李义接着道:“兰儿,我要你为我而活!你要知道,这一生跟着我,想要手上不染血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一旦你因为不忍心杀人而让你自身有所伤害,那么,你让我怎么办?要知道,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最爱!难道你要让我……” 他还没说完,嘴上已经被一只绵软如玉带着清新香气的白嫩小手轻轻掩住,李兰深情的看着李义,语调随缓慢,却是坚决之极:“我知道了,公子,兰儿是绝不会让公子你因为兰儿伤心的!” 李义满意的笑了,晓得李兰的心结终于在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下,终于彻底的体悟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若是穿越过来便是大一统的和平场面,李义便是再有撼天雄心,也会自动打消那念头,而李兰的这种良善的性格李义非但不会试图去改变,反而会极力的鼓励,但是,既然生逢乱世,在这样一个不是你杀我、我也杀你的年代,李兰的这种善良却足以成为她的致命伤!今日既然给她打开了这么一条缝,李义心中已经在想,何不寻日找机会让李兰见见血,再磨砺一下。 过不多时,那只刚飞走的鹞鹰已经飞了回来,只是带来的书信书写非常潦草,显然那写信的人在接到讯息之后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就写了回复送了过来。 上面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西门世家家主第四子,西门彰展锐! 李义嘿嘿一笑,双手一搓,那张纸条已经化作了无数细碎的白蝴蝶。自言自语道:“西门世家,呵呵。西门世家!!有趣,有趣!”竟丝毫没有杀了世家公子而担心的样子,普天之下有这样“风度”的人,估计也就李大公子自己了。 李兰嫣然一笑,道:“原来是西门世家的人,呵呵,看来这次公子又要活动活动了。他们不可能查不到是公子做的。”话虽这样说,但李兰无论脸上还有心里却是绝无半点担心之意。这倒也不是李兰太过迷信李义地实力,须知以李义本身的能力、再加上这毕竟是自己家地一亩三分地,就西门世家现在天罗的那点人手想要上门寻仇,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李兰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真正需要担心的应该是西门世家,当街调戏李义李大公子的女人,这事就算完了吗? 李义傲然一笑,看向了远方:“西门世家的四公子?嘿嘿,何足道哉?若是他们够聪明,便把此事压下,以后再说,本公子眼下暂时没功夫搭理他们,若是不够聪明,嘿嘿嘿,恐怕那西门庆的雅文会就要到地狱里去开了!”顿了顿,自言自语地道:“敢在天罗拦我的路,调戏我的女人,我还真的很想不等他们来我便找上门去呢,好好的说道说道,世家公子就是这个德行吗?” 李兰俏脸一红,口中却不由自主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义哈哈一笑。道:“兰儿,说到有趣,我一会带你去见一个很有趣的人。” 红日已渐渐西沉。李府。 李义的小院内,三个少女正围坐在葡萄架下,窃窃私语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娇笑地声音,显然相处得颇为融洽。 竟然是东方涵澜、顾冉冉和皓月公主三女。 皓月公主本意要留在房中照顾母亲,但她一个黄花闺女又如何懂地这个?只不过一会之间便已被李老夫人与钟燕以碍手碍脚为名,直接驱逐出境、撵了出来!满怀心事地她,左右无事,便在李府之中漫无目地地闲逛,不意在有意无意之间,却走到了李义的小院。 痴痴站在院门口,顿时心中又浮起李义在前时不由分说,便霸道的抱起自己直接出门上马的一幕,那是何等温暖、甜蜜的一段时光,那爽朗、浓厚的男孩气息,宽阔、厚实的男儿胸膛,温柔有力地男人臂膀……那一切的一切,些须甜蜜回忆之后,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苦涩,又是一阵迷惘!苦涩的是,在那位小表弟心里,自己终究没有占据些须的位置,迷惘的却是自己的心情,不知道为何今日竟然如此喜欢胡思乱想,如何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想的,却又是患得患失。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心神早已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去,直到里面的顾冉冉发现了她,呼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顾冉冉的母亲顾夫人与李珠乃是手帕交,连带着顾冉冉与皓月公主亦是熟识,只是皓月到底是公主身份,彼此身份有别,所以往来也就是少些,但二女地交情也自不错,顾冉冉素来为人大气,见公主徘徊,便毫不客气的拖着半推半就的皓月公主就进了李义的小院,三女便攀谈了起来。 三个女孩子本就全是女中才子,红粉状元,话题一旦打开,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原本皓月公主听说东方家的小姐东方涵澜与李义一见钟情,住到了李家,心中未免有些轻视之意!颇为觉得这位东方家的小姐未免太也不知自爱,再初见东方涵澜之时,倍觉此女相貌太劣,不如自己多多,敌意竟去几分,甚至还为李义略有抱不平之心,女儿家的心事真是难以描绘呀。 但这一番谈话下来,之前所有的这些观点顿时不翼而飞,只觉得这位东方家的小公主无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诸子百家,天文地理竟然是无不涉猎!所知之多,所学之广,所通之精,便是自己这位自幼便接受严格教育的皇室公主也是颇有不如!顿时便收起了轻视之意,心中敌意也随之再去几分,这才诚心诚意的谈论起来。一席话下来,三女竟然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自皇宫便一直郁结在皓月公主心头的淡淡心事,不知何时便已一扫而空。 “冉冉妹子,”皓月公主比顾冉冉要大上几个月,因此上也毫不客气的叫起了妹妹:“听说你对我这位李义表弟印象颇佳,但不知佳到哪里了啊?”皓月公主语带调笑的问道。这还是那小心眼作祟,又实在不好意思自己直接说出已经被父皇赐婚一事,皓月公主便开始旁敲侧击起来,但她此言一出,就连东方涵澜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起哄,顿时三女闹成一团。 “哪有此事?!”顾冉冉满脸涨的通红,急急的辩解道:“我不过是陪东方家妹妹来看她的心上人罢了,怎地扯到了我的头上?” 东方涵澜一听战火竟然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一阵害羞,反唇相讥道:“冉冉姐姐就是这样,从来不说实话的,明明心里喜欢义哥喜欢的要命,嘴上却偏偏不承认!” 顾冉冉又羞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道:“就你看着他当块宝,我才不稀罕呢!李义,他是不错,可是李义他真的不是我喜欢的哪一种。” 皓月公主与东方涵澜不禁有些相顾愕然,听顾冉冉的意思不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似是由衷之言,不由得糊涂了起来。经过今天一日,皓月公主早已明白,自己的这个表弟,绝不是他表面上显出来的那样纨绔,更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不堪,而是一位心机深沉、隐忍多年的非凡人物,就凭他早上露的那一手,武艺之高可见一斑。 东方涵澜与卫顾冉冉这两个天之骄女之所以现在跟李义这么亲近,必然是早就发现了李义的不凡之处。英俊年少,才智过人,更兼武艺超群,便说是人中龙凤也并不为过,这样的人物岂不是每一个女孩子梦想中的如意郎君?为和顾冉冉还要这样说?难道李义另有甚不到之处?! “但不知冉冉妹子喜欢的是哪一种的如意郎君?”皓月公主试探着问道。 顾冉冉玉颜一红,眼中闪出梦幻般的色彩,却是一闪即逝:“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李公子文武双全,书画双绝,冉冉心中自是无比佩服,但也只是钦佩、敬服而已,但若是说到男女之私,却是不能。” 皓月公主与东方涵澜面面相觑,两女都听得出来,顾冉冉前一句我也不知道明显是言不由衷,不过是女孩儿家脸皮而薄,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但后面说到关于李义的话语,却是毫不迟疑,明显说的不是假话。 “我还以为……原来……唉!”东方涵澜欲言又止,但他话中的意思其余两女早已听得清清楚楚。 院门轻轻一响,一人走了进来,全身黑衣,却是一个少年,脸上轮廓分明,相貌十分俊秀,只是俊秀的面孔上表情却是死板板的,双眼中的神光便如鹰隼一般,锐利至极。 “一刀?你怎地来了?”皓月公主经常到李家来,却也认得这个李义的心腹手下,不由诧异的问道。 一刀一见三女,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般情况下,一刀若无特别紧急的事情,白天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就在今天,一刀却是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即让李义知道并制定出相应的对策,一刀才能够放心,是以便不顾一切的赶了过来。哪知道到了地头,非但李义不在,而且院子里还有三位大美人儿用一种欣赏珍稀动物的眼光看着自己。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184章 :杀手相送! “哦,公主殿下也在这里,我来找公子有些事情相讨,既然公子有事不在,小人告退。”李义既然不在,一刀感到自己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起了告辞之意。心道:等到晚上再来一次吧。抬头看看天时,红日西沉,彩霞满天,已是黄昏时分了。 “慢!一刀,我有事问你。”皓月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住了他:“一刀,你挺行啊!能配合着你家公子这么多年把本公主当傻子玩,很有趣吧?” 一刀顿时有些狼狈,如果是别的公主敢这么说话,他没准就能一剑刺过去,直接干掉,就是是皇室中人也不例外!但皓月公主却是一个例外!毕竟她是李珠之女,李义的嫡亲表姐!一刀一时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这皓月公主已经得知了公子的事情?看她的神情应该是很有可能的!不由谨慎的道:“公主此言却是何意?呃,小的不大明白,小人另有要事,告退了。” 虽然一刀的身份现在早已不能以奴仆视之,李家阖府上下也从无人敢轻视李义的身边红人,李义的嫡系更是对其恭敬有加,惟命是从,但如今在皓月公主面前,在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的情况下,必要的伪装还是要有的。 “哼!不大明白?”皓月公主冷哼一声:“我看你比谁都要明白的多,还不给本公主从实招来?” 一刀不由得闭紧了嘴巴,浑身也顿时升起一股冷意。语气淡淡地道:“有些事情,公主殿下还是去问公子比较好一点!”一刀这句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仆人在跟主子说话,也根本不像是在跟一朝的公主说话。( )语音之中,透着深入骨髓地骄傲,还有,许对天罗皇室地轻蔑!须知近年来一刀已在独掌北斗一切事宜。除了李义、李老夫人、李兰之外,普天之下还真没有谁能被他摆在眼内,最近倒是又多了个东方扬。但东方扬不但武功过人,更兼为人光明磊落,一诺千金,自有令一刀重视之处。 开玩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子可以任意地呵斥我之外,天下之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对我一刀!你是天罗王朝的公主又如何?若你不是公子的嫡亲表姐,就从你刚才的话,我就该杀了你!莫说是你,就算天罗王朝的皇帝罗伟又如何?只要公子一声令下,也只不过是我一刀刀下的一条亡魂而已!你们,还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说完了这句话,一刀转身就要走,而皓月公主几曾有人这样敢对她说过话?就算是皇后杨蓉,虽然心里对自己母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见了自己还是要表现出一派的和蔼可亲!没想到一刀如此大胆!霎时间,皓月公主只气地浑身冰凉,嘴唇哆嗦,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刀刚要出门,却见一名家丁急速走来。道:“顾府来人,请顾小姐尽快回府,顾大人与顾夫人有要事相商。” 皓月公主问道:“来了几个人?” 那家丁道:“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好像是顾府地顾大管家。” 皓月公主顿时想起今天与李义去皇宫的路上之事,不由得为顾冉冉担心起来,若是顾冉冉碰到那样的轻薄无赖,岂不糟糕?现在各大世家都有人聚在天罗,这些世家公子德行都差不多,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那样胆大包天地纨绔。 不由蹙眉道:“如今天罗这般的不太平,冉冉妹子只跟着两个人回去,会不会有危险?还是找人护送一下为好。”一眼望去,却发现一刀的身影已经快要出了小院,不由嗔道:“一刀,你站住。”转头吩咐道:“你去告诉贺冲,让他安排几个人护送顾姑娘回府。( )” 一刀因未见到李义不能及时通知讯息本就有些烦躁,如今又听皓月公主竟然随意指使李府中人,竟然还有把自己留下盘问的意思!眼珠一转,不由冲口而出道:“用不了那么多人,就有我护送顾姑娘回家就是。” 皓月公主冷哼一声,刚要再讥刺他两句,却听得东方涵澜轻声道:“有这位大哥护送,冉冉姐一路可保平安无事,当真是好得很。”说着,暗暗给皓月公主打了个眼色。 眼看着一刀陪着顾冉冉出去,皓月公主不由纳闷的道:“妹子刚才怎么赞同了?这个家伙又不会什么武功,怎么能够护的冉冉妹子周全?” “公主放心就是,决计不会出事地!”东方涵澜嫣然一笑,道。 东方涵澜的见识自非皓月公主可比,她毕竟是东方家的传人,虽因身体不能修习上乘武功,但见识、眼力却是高人一等,她虽与一刀也只见过这一面,但一刀方才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的气息,她却是早有所感了,当时便是大吃一惊,这一刀竟然是武功奇高,而且能够很完美地掩藏自身作为武者的特有气息,这已经是内力修炼到了相当高的程度才能展露的实力了,距离先天之境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已!如此修为至少已是白带级别的高手,以一刀的年纪而论,实在是难能可贵之极,便是在自己家也是绝无仅有,前途实在无可限量!她与皓月公主相处虽暂,却已知道这位公主心地善良,实在不忍心让她就此大大的得罪一位未来的决定高手!大抵世间高手如何会把一朝公主放在眼内。 一个李义,一个李兰,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一刀。 只是一个李府,自己截止到现在短短几天地工夫,竟然已经发现了三名绝顶高手!而且都是如此年轻!李家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李府,到底还有多少高手隐藏在暗处?如此实力,岂是寻常势力可以招惹的。 东方涵澜柔肠百转,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在李义书房发现的那经书之事,不由得心中恍然大悟,那本内力心法,那里是什么破烂,分明是李义不知道费了多少劲才为自己找来的对症之药啊!想及李义的良苦用心,东方涵澜倍觉甜蜜,不由得眼眶稍稍有些湿润,那时李义固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实力,不过应该也有怕自己知道之后心中有所不安的意思吧? 东方涵澜痴痴地倚在院门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的衣袂,竟然痴了。 李家距顾家也不是很远,徒步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想来顾协堂夫妇有意要惩罚一下这个不肖的女儿,竟然没有派轿子来接。而李家这边送人的又是一刀,也是一位相当不会伺候人的主。只以为自己千百里路都能够凭两个脚掌走了过来,两家之间的这点点距离岂不是抬抬脚就到了?再说了,一刀又不是专门为了送顾冉冉回去才来的,不过是借故逃开皓月公主无休无止的盘问罢了。不管皓月公主已经知道了多少,但是在不得到李义的指令之前,一刀绝对不会透露半句哪怕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东西。 但是一刀却是忽略了一件大事!他竟浑然忘记了顾冉冉可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体质本就孱弱,哪里能走得了这么远的路?! 才走了没几步,顾冉冉双脚已经是酸麻不堪,前方,顾府的管家虽然不时关切的回头看一眼,可就是没有停下来等一等的意思。顾冉冉登时心中气苦,料想这必是家里父亲母亲的意思,要让自己吃点苦头!她那日被东方扬连拖带拽跑的两条腿到现在还痛,此刻走了这么远的路,两条腿愈加的酸痛起来。 偷眼看看身边,这个叫做一刀的家伙虽然仍是不疾不徐的跟在自己身边,但竟是没有要扶自己一把的意思,就宛如他这次出来乃是游街逛景来了,并不是送顾大小姐来了。身边的这位绝色少女跟他素不相识一样!她却忘了,别说“木头”一刀想不起扶她,就算一刀真的要扶她,她一个黄花闺女如何能让一个大老爷们碰到。 看着一刀那酷酷的表情,顾冉冉不由得银牙一咬,心中暗道:“真是一块木头!” 赌气之下,干脆站住不动了,跟在他身边的一刀当然也停了下来,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淡淡疑惑的眼神看着顾冉冉,似乎要等她解释。 顾冉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见到一刀之后,一向端庄自持的顾冉冉心中便总是有一种恨得牙痒痒的微妙感觉,恨不得将这张绷得紧紧的像是坚硬的岩石一般的脸庞恨恨的敲碎,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气煞人。 一刀看到顾冉冉刚走了还没到一半的路程,竟然就一副赌气的模样停了下来,从未接触过女孩子的一刀自然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耐着性子也在顾冉冉身边站住,心中不住叫苦,没想到我凌一刀也有今天,跟一个娘们儿一起站在大路上被人围观。 在一刀的眼里,除了有数的李家几个女人之外,其他的不论是少女还是老太太,统一称呼娘们儿!因为李义曾经说过,这样称呼会显得自己格外的有男子汉气魄。 哪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义本意是开个玩笑,哪知道他的话一刀却像是金科玉律一般牢牢的记在了心中!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更带动的他的一班小兄弟也是张口娘们儿,闭口爷们儿!更离谱的是,这几个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一个个的脸上表情庄严肃穆,冷冷冰冰,一副杀手的招牌脸色!这曾经让第一次领略这种阵仗的李义都为之寒毛倒竖。 什么人呢?男人对女人能这般态度吗?! 如果是你,看到眼前六七个半大不小的家伙,就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娘们儿,一口一个爷们儿,还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估计你也晕。 看到一刀不解的眼神,顾冉冉不由得又气又怒,娇嗔道:“脚疼啊!走不动了。” 一刀长叹一声,怪不得公子常说女人麻烦多,果然如此!不过才走了百十丈地距离,这位大小姐竟然已经支持不住了。 挥挥手,令路边地一个乞丐过来,一刀抛出一锭银子:“去找顶轿子来,剩下地赏你了。” 那乞丐大喜,抱着银子几乎不敢相信,用力咬了一口,差点把牙齿也崩了下来,这才乐颠颠地去了。找一顶轿子,连半两银子也用不了,而一刀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那乞丐又岂能不乐地发了狂?天罗城物价极低,有了这锭银子,都不用再做乞丐了,做个小买卖都绰绰有余了!那乞丐哪能不乐?唯恐一刀后悔,接了银子便一溜烟地去了。 过不多时,那乞丐带着一顶青呢小轿姗姗而来,顾冉冉终于松了口气,偷偷看一眼一刀,原来这家伙竟然也挺会办事地!听说是李义地书童?可惜了。 顾大小姐却忽略了,一个书童敢对本朝公主如此地无理?一个书童竟可以随手打赏一个乞丐十两银子?! 第185章 :约战 一刀做个手势,示意顾冉冉上轿,脸上表情仍是没有丝毫波动,连眼神似乎也凝固了,永远都是一个神色,刚刚对他有所改观的顾冉冉顿时冷哼一声,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赌气地向小轿走去。 还未走出两步,突然感觉胳膊一紧,竟然被一刀拉住了自己神圣不可侵犯地纤纤玉臂!顿时一阵羞恼交加,这家伙好不知礼数,便要开口训斥!但身边突然传来的一阵阵冷凛的气息,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刀目光收缩,将顾冉冉拉了回来,挡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顿时变的如利箭一般,向着小轿的前方看了过去。 轿前方,一个打扮怪异的人物正缓步而来,白麻布头巾、白麻布袍子、白麻布靴子、白麻布剑穗,腰间一条血红的腰带,如此张扬的装束,竟然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施施而行!正是杀手任飞!一刀虽然从未见过他,但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从他特异的打扮上将他认了出来。 同行遇到了同行,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谁也没有想到,驰名天下最为著名的两大杀手,竟然在这等情况下突然碰面!虽然任飞并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就是鼎鼎大名的北斗的星主,但六感敏锐的他同样感受到了极端危险的气息,忍不住眯起眼睛,向一刀望去。 两大杀手身上的衣服更是一对鲜明地对比,相比较与任飞服丧般地打扮,一刀的打扮就干脆地多了。黑色的头巾、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剑鞘、黑色的剑穗!除了小脸是白的,通体上下都黑。 两对同样冷酷无情的眼睛!同样漠视天下的眼光!同样的桀骜不驯却又是骄傲之极!这两个人,除了衣着相貌不同之外,在神韵气质上实在有太多相像的地方。 两对同样杀机冲天的目光在空中遥遥对上,便如两柄同样狂飙而出的利剑,剑尖在最高速的顶峰撞在了一起,霎那间竟有一种火花四溅的感觉,这一眼对上,两个人均是感觉自己心中微微一震。 好强!只怕彭飞等人还没有如此的杀气。 这是一刀心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果然不愧为任飞,真是名不虚传呀! 这人是同行! 此人好强! 北斗?! 这时任飞心中霎那间涌起的想法!顿时冰冷的双目之中战意大起!与北斗的人较量一场,乃是任飞最大的心愿,此刻没想到竟然无意之中遇到了一个,虽然并不能确定对方在北斗的身份,但从对方的身形气度上来看,此人的武功绝不比自己稍弱,在北斗的身份绝对不低,纵然不是北斗的星主,也必是一个重要人物。能有如此对手倾情一战,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两个人相隔三丈,对面而立!便如是两条危险地猎豹,随时便会暴起伤人,又如两柄同时出鞘的神兵利器,欲一决锋锐。 杀气冲天而起!这两个人手上,都不知道已经结束了多少人命,杀气之浓烈,绝不逊于那纵横沙场的百战雄师,甚至犹有过之。 顾冉冉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冷了起来,浑身寒毛根根直竖,一股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袭入了她的内心,只觉得自己便如同突然从一个阳光温暖明媚的地方突然落到了九幽地狱之中!那种强烈的反差令顾冉冉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了过去。 顾冉冉喉中低细的呻吟了一声,俏脸惨白,娇躯摇摇欲坠,身子一软,便朝地下倒了下去。 一刀一双锐利的眼睛古井无波,冷冷看着任飞,一瞬也不敢稍移!他已经发现了顾冉冉承受不住两人的杀气侵袭,在自己的身边倒了下去,但此刻他却是绝不能动!一旦他出手扶住顾冉冉,若是任飞趁机出手,自己纵然不会当场送命,也必会落入完全的下风。 再说,任飞绝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侠客!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杀手!而且是最顶尖的杀手!所谓的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在任飞的眼里,只不过等同于狗屁!若是两人易地而处,一刀自问自己也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不少行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奇怪的男人,跟斗鸡似的对面站着,不知要做什么?不少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口中喃喃骂着两个神经病。 一刀目光一凝,突然道:“任飞?” 任飞僵尸般的脸庞肌肉抽动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北斗!” 一刀目光顿时寒冽如冰:“此时此地,不是你我一战的时刻!” 任飞惋惜的叹了口气,此事他何尝不知?这里可是天罗的繁华街道!冷冷道:“今夜三更如何?” 一刀略一考虑,道:“今夜三更,城南柳林,敢来便战,过时不候!” 任飞似乎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刻,顾冉冉突然感觉包围着自己的那股阴森感觉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初夏的天气重新温暖了起来!而一刀一俯身,搀住了她,将她扶了起来。顾冉冉脸上一红,有心挣开,但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恐怕一离开一刀的手臂,便会重新跌倒,无奈之下,只好轻轻靠着他一会。 转眼间,似乎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熙熙攘攘之声重新传入顾冉冉的耳朵,这时才真的骇然大惊,原来刚才自己在这两个男人可怕地威压之下,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一刀左手虚虚扶着顾冉冉,身子仍是笔直的站立着,右手手臂全然放松,似乎软绵绵的垂在身侧,好像没有使动半点力气。但任飞一看便已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防守之态,只因为一刀的右手与腰间的长刀刀柄所在之处,恰恰是一个微妙的弧度,从这个方位拔刀,可以毫无阻碍的达到最快的速度!并有一股自然而来的回旋之力护住全身,可谓进可攻退可守,百无一失,换做自己,至多也不过如此。 当然,也只有象任飞这等层次的高手才能够看出一刀姿势的玄妙之处,若是换了低一级的武林中人,看不出一刀姿势的用处贸然拔剑进攻,一刀便可在拔剑的瞬间将其斩杀。 任飞眸中路出一丝赞赏,全身放松,似乎是毫无防备的便与一刀擦肩而过!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一刀的手指似乎动了动,而就在同时,任飞的肩膀似乎也耸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转眼之间,任飞怪异打扮的身影已经没入一刀身后的人潮之中,再也看不见踪影。一刀紧绷的神经才一下放松了下来,只觉得手心之中全是冷汗。 适才二人虽然定下了决战之期,但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却几乎在同时又起了杀机!他们是杀手,可不是决斗的剑客,杀人才是唯一地目的,若是任飞当真相信了一刀今夜三更的决战之话,而全无防备的走过去,那么,恐怕现在任飞已经变作了地上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同理,若是一刀全无防备地相信了任飞,那么适才任飞出手一剑便是绝杀,本就扶着顾冉冉占尽下风的一刀是万万不能躲得过去的。 就在刚才一错身的刹那,两个人都已各自经历了几番生死!情势之凶险、之微妙,实是匪夷所思,难以言表。 一刀却不知道,就在任飞与自己错身而过隐入人群的刹那,额头上的冷汗才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刀那凌厉之极的杀气,与似乎已经是人剑合一的剑气,均是任飞生平之仅见!不由暗自决定,若是今天晚上一刀敢去赴约,定要不惜暴露隐藏的实力也要将这个可怕的敌人斩杀在当地。 “你们是敌人?”顾冉冉心有余悸!俏丽地双眸中仍然残留着一丝后怕,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一刀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却把顾冉冉气得一下子连害怕也忘了。 “嗯?” 这算是什么回答?到底是还是不是?就算直接不回答也比这个可恶的“嗯”强得多吧? 充其量不过是李府地下人,居然这么大的谱,你以为你是谁?! 顾大小姐顿时勃然大怒,怒哼一声,一把甩开一刀得手,厌恶地在衣袖上擦了擦,蹬蹬地就往前走,连轿子也不坐了。 一刀目中一寒,终究是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一言不发,心中微怒:不过一个官宦家的小姐,哪来这么多的毛病?!不由暗叹公子天天倚红偎翠,原来也大为不易呀!单是这种小姐脾气,谁受的了?换做自己恐怕早已大大的耳光子甩了上去。 心中一股羞恼之气的促使之下,顾大小姐倒也硬气,竟然发挥出了异常惊人的毅力!居然一直坚持走到了自己的大门口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之上竟然再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自一刀适才的表现,以及东方涵澜的态度来看,顾冉冉已经猜出,恐怕这个黑衣的冷酷家伙就算真是李家的下人,也绝不会是一个简单角色,必定是一个有来头、有大本领的人物,但不知怎地,却是一见到一刀那冷冰冰地脸色便觉得心中一阵阵不舒服,尤其此人又是惜言如金,金口难开,似乎是若是没有必要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开口的样子,尤其脸上还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死板板的宛若僵尸。 顾冉冉素来自负自己的姿色,虽然还不到东方涵澜、司马畅那样的绝世容颜,但也绝对是千中挑一的大美女,但这块冷冰冰的木头竟然连一眼正眼也没多看自己,活似自己在他心中跟一般的路柳墙花没有什么两样,偶尔看向自己,目光之中也是没有半点惊艳之色,便如看着一个普通人,或者应该是看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实在是令人可气可恼!莫非这人就是一块木头变的?! 哼,死木头! 就算她的主子李义,当初在皇宫初见自己之时,虽然也如他这样不假以辞色,但毕竟还是和颜悦色,彬彬有礼!这个黑衣服的家伙竟然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姑奶奶我找机会定要让你好看。 顾冉冉一路狠狠的思量着,盘算着如何让这家伙在自己面前露出狼狈不堪的神色,狠狠捉弄他一回,面上神情忽嗔忽喜,变幻多端,竟然没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转身望去,一刀那瘦削的黑衣身影竟然已经开始转头往回走去了,步履坚决,绝没有半点回顾的意思!自始至终,他不仅没有说过一句话,竟然在将顾冉冉送到地头之后,连一声道别的话也没有,就这么扬长而去!夕阳残照,一刀瘦削的身影拉的长长的,看上去竟然有一股很是苍凉、孤独的感觉。 第186章 :护短 这才想起来,这一路上不止是自己没有说话,那块大木头也再没有说过半句话!不过是李府地一个下人,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想到这里,顾冉冉顿时恼怒之心又起,不由狠狠地跺了跺脚!却觉得脚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痛叫了一声,泪水也顿时流了出来,差点摔倒在地上,为了和这呆子赌气,本大小姐竟然破天荒的用三寸金莲走了这么远的路,脚下肯定是起泡了,你个死木头!你等着…… 李义看看西方仅剩的太阳的一点余辉,对李兰道:“差不多了,天马上就要黑了。” 李兰虽说几可与李义达到心灵相通之地步,却也不明白他说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含含混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其时此两人早已下了马,施展绝顶的轻身功夫,躲在了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之上,下面,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铁将军把门,上面锈迹斑斑的,从房屋外面的衰败情况看来,恐怕已经是久已无人居住了,但以两人的超卓目力看来,依稀可见房内摆设甚是井井有条,正方之内桌案之上竟然还放着几个茶杯,按说自房屋外观来看,此间既然已经久不住人,那乳白色的桌案之上定然已经是厚积灰尘,但此刻桌上依然是一片洁净的乳白色,竟似是一尘不染,这便大大的不合常理了。 唯一合理的解释,此屋中有人居住,而且是近期入住的。 此处正是李义特意吩咐风神堂查得杀手任飞在天罗城之中的隐匿之所。对于任飞,李义总觉得此人来的时机未免太过于凑巧!就在天下英雄齐聚天罗之时,突然到来,若是说他无所为而来,李义是万万不信的。 任飞是一个杀手,而且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杀手,他能在这等敏感时刻来到天罗来,目标或者有几个,但目的一定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若在平时,任飞来便来了,李义也不愿意凭空招惹上这样强敌!任飞本身武功固然极高,却也不是李义的对手,但如他这般一等一的杀手,身后必定伴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或者强大家族势力暗中支持,否则,他如何获得目标敌人的准确情报而加以刺杀? 所谓的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接触的孤僻杀手,从来只存在于小说之中,在现实世界之中其实是决计无法存在,没有一个庞大地系统支持,就算再是顶尖的杀手也无法做到全程的操作!只要是人,必然有懈怠的时候,即使是杀手、最出色的杀手也不例外。 接任务、定目标、有时限、勘察目标所在地形……一直到最后刺杀成功撤离,所有的这些工作若是交给杀手一个人来自己制订计划、布局、等待时机,下手杀人,恐怕他一辈子也杀不了几个人,非得活活累死不可!就算不累死,也会因为没几笔生意而饿死。 任飞本身实力虽不足畏,却也能算一个出色的高手,他的杀手生涯中,也只有一次失手---目标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宇,而阻止他下手地却当世一流地高手东方扬,他虽然刺杀失败,毕竟还能全身而退。 在眼下这个微妙的局势下,万一真的被他成功趁乱刺杀了什么重要人物,势必会引起天罗大乱,这却是李义目前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因那样必然会影响到李义的全盘计划。 何况任飞会选择在这个敏感时候赶到天罗行事,恐怕本身便是一个阴谋。李义如何能不闻不问,目前一刀等人忙着提升自身的实力,以应付来日的大变,若是派其他人去,恐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再来他们的实力单打独斗也未必可以应付任飞,李义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太阳终于完全消失,天际的最后一点光明也已被黑暗吞噬,夜色,终于降临人间了。 感觉怀中的李兰身子突然一紧,李义凝目望去,果然,幽静的小路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白影,浑身雪白,却在腰间一道暗影,不是任飞,还能是何人? 出于一个杀手的谨慎,任飞身法如电,迅速绕着院子查看了一番,终于确定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个纵身又到了房顶之上,游目四顾一番。李义与李兰早已屏蔽了自身气息的外泄,此刻更是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 终于,任飞身如飘絮,飞身而下,落入院中,却没有进入房内,从怀中取出一个细细的物事,放于嘴边。突然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呜呜响起,便如秋夜的风声呼啸,纵然有人听到,也只会将这声音当作了夜风呼啸之声而不会特别加以留意。然此声音虽低,却是凝而不散,远远的传了出去!倒似是在传递什么讯息所用。 过不多时,暗夜之中人影憧憧,竟然自不同的方向影影绰绰的过来七八条黑衣人影,这些黑色身影均是身法飘忽,行动快疾如电,显然均是一流高手。 树上的李义与李兰均是吃了一惊,李义虽然早已猜测任飞可能不是一个人潜入天罗,却也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这是什么样组织?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一流好手?这么多人进了天罗。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图谋,岂会下如此大的本钱?想到这里,不由更是竖起了耳朵。 一会功夫,这些人已经全部进了房内。 “老大,为何突然召唤我们前来?不是说好了等待时机,才共同行动的吗?此刻召集我等,不怕打草惊蛇吗?”一个有些阴柔地声音问道。 “情况有所变化,今日发现了一个似是北斗的高手,武功深不可测,极有可能尚在我之上。只怕较之东方扬也不遑多让,我与他约定,今夜三更,城外柳林决战一场,此人武功高强,而我们未来与北斗必有一战,因此,趁今夜机会,将此人除去,乃为上策,所以召集你们过来。”任飞的声音。 “哦?此人竟然有如此修为?竟然武功比老大还要高?不知底细如何?年纪可大吗?”另一个声音有些惊异地道。 任飞恩了一声,却没再说话,其他几人顿时唧唧喳喳地议论起来,看来在这几个人心中,任飞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属世间绝顶高手之列,没想到有人竟然好要高于任飞,顿时惊诧不已,有几人似还有不信之意。 树上的李义却是一怔,北斗的人?谁?自任飞地口中既然说出这句话来,那便应该不会有错,而与任飞大致在伯仲之间,甚至稍胜一分的,应该只有一刀而已,难道他遇上了一刀? 想到这里,李义只觉得心中蓦然生起了一股怒火,气地却是一刀,他与东方扬日前那一战,至今内伤尚未完全复原,居然又出来惹是生非,竟然还私下与任飞订下了赌斗之期,若是使内伤再次恶化。,哪里还有痊愈地希望?更何况,看任飞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惜一切要毁掉一刀,情势如此凶险,这小子怎地还敢如此乱来。 彭飞等几个人与东方扬定下了较斗之事,还需要一刀观战掠阵,每一场打过之后还需要他点评指点,他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跑去跟人决斗。 若是一刀此刻在李义的面前,恐怕就要被暴怒的李义狠狠地打上一顿了,这简直是胡闹之极。 李义原本只是想查看、乃至查探一下任飞的来意,再说今日他为了替李珠逼毒,已经耗损了极多的内力,今天这种时刻,实在不适宜他出手。 另一方面,李义对任飞实际上还是很欣赏的,曾经想过有没有可能将这个武功不逊于一刀的人才收归自己麾下,所以李义今天此来,本意是没有打算动手。 但此时突然得知了这些人竟然马上要去伏击一刀,李义岂能容忍?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向李兰打个眼色,李兰会意,两人同时戴上了两块蒙面黑巾。李义已经准备出杀手了,若是一刀本身没有受伤,李义大可以暗中跟踪这些人去柳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这八个人一举歼灭。但现在李义却不能这样做,甚至不能让一刀冒险出手,万一真的加重了内伤的程度,那可就是彻底的糟糕了。 所以李义只能选择就在这里将这几个人解决一下,虽然自己此刻内力只是恢复了六成左右的功力,但有李兰相助,李义觉得纵然不能将这几个人尽数解决,但起码也能逼退他们,打消今天晚上地计划。 房门打开,包括任飞在内,出来了八个人,显然要提前去柳林决斗场地,选好地形,准备伏击一事。 “任飞,你真是无耻之极、卑鄙下流啊。”一个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八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长剑同时出鞘。 “是你!”任飞瞳孔收缩,眼中一片警惕之意,他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两人中的蒙面男子正是那天一剑削断自己裤带的神秘人。此等奇耻大辱,决不在当日败于东方扬那一战之下,任飞如何能忘记。但心中却也是暗自戒惧,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自己以一人之力万万不是对手,目前之计,似乎唯有…… “任飞,我倒是错看了你的为人,原来你是这等卑鄙小人,人前约好一对一决战,人后竟然埋伏大量人手企图施以暗算。难道说,任飞这偌大名头,不意竟然是这么得来的?”李义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任飞冷冷一哼,道:“阁下却是说错了,任飞从来就不是光明磊落的侠客,我只是个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而已,哪管得了这些狗屁的江湖规矩!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来的这么多的道理可讲?” 李义哼了一声,这番理论,他也是常说的,甚至影响了一刀,没想到面前这个家伙竟然也是这般想。不过,同样的手段,若使用在李义自己人的身上,李义就觉得不对劲了!骨子里,李义乃是一个极为护短地人,容不得自己的家人兄弟受到伤害。 不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废话少说,任飞你这个卑鄙小人,既然这档子事被本公子遇上了,就不能看你祸害好人,手底下见真章吧!” 任飞冷冷一笑:“阁下武功虽高,江湖阅历却浅,你已道破了我等的行藏,现在就算想抽身而退,也已经晚了,大家小心,此人武功绝顶,须打起十二分小心,全力出手,格杀勿论!” 李义朗笑一声:“区区一群魑魅魍魉何足道哉,进招吧!”正要出手,身边一阵香风掠过,李兰短剑出鞘,划出一道醒目的亮光,竟然当先冲了上去。 李义不由一愣,随即心中便明白了李兰的意思,心中不由泛起一股温柔之意。 第187章 :玄冥真气的妙用 李兰自然知道,李义在皇宫为李珠逼毒,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内力,现在想必是还没有完全复原。心疼心上人的李兰怎么会让还未复原的李义在自己之前便首先加入战斗?只要自己先格杀、重创几人,便可削弱对方的实力,减少李义的负担,所以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李兰动了杀机。 李兰虽因修炼玄冥神功,外貌颇似傲霜寒梅一般,但骨子里却是极不好战的,但是今天为了自己的最爱的的人----李义,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而且挑选了明显是首领人物的任飞作为自己的对手。 任飞绝没想到,面前的这名白衣蒙面女子武功较诸自己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眨眼功夫便已经冲到了身前,手中短剑泛出一团清冷的光辉,瞬间将自己笼罩在内,攻势之凌厉、招式之神妙,竟是生平首见。 但任飞毕竟是当世有数的绝顶杀手,虽惊不乱,右手轻轻一抹,长剑已如变戏法般出现在手中,霎那间便如夜空中盛开了朵朵灿烂的菊花,毫不犹豫的直接反击回去,顿时长剑短剑交击之声不断响起,声音越来越是急促,到最后竟然连成了一片,再也分不开来。 就任飞的本意,女子在身体素质方面天生弱于男子,所以才打了刻意消耗李兰功力的打算,接连与李兰硬拼,可是李兰异常凌厉的攻势竟是一浪高过一浪,便如浩荡长江,永无止息,任飞只觉浑身上下所有部位均在对方短剑的威胁之下,一时间全力应付对抗,竟然再也无暇开口说话。 剩余七人眼中同时露出骇然之色,任飞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他们自然清楚得很,万万没有想到随便出来一个白衣少女竟然能将任飞逼到如此地步,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任飞刚才已经非常郑重的说明另外的一个男子武功非常的可怕,七人不由同时看向还未出手的李义,暗起忌惮之心,杀手行事素来未思胜,先虑败,连任飞都非常忌惮的人,他们岂敢忽视。 七人脚下一阵移动,顿时散了开来,隐隐将李义包围在其中,七柄长剑寒光闪闪,剑尖均是对准了身处包围中的李义,如临大敌。 李义一见这几个人的身形步法,不由得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七个人连交换眼神都没有,便已经各就各位,动作整齐如一,显然这七个人默契十足,更有可能的是,这七个人精擅联手合击之术。甚至他们的走位根本就是某种特别的阵法,如果是这样,恐怕今夜并不能够轻易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了。 李义手腕一翻,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剑出现在手里,白衣飘动,突然向着面向自己的那名汉子冲了过去,身法如电。 四周仿佛突然涌起了一层雪浪,七柄长剑同时刺了过来,长剑攻击的目标各不相同,但每一个人的手法都是异常沉稳,目光更是冷凝如冰。尤其面对李义的那名黑衣人,对李义的攻势竟然如同视如不见一般,丝毫不顾自身会被李义瞬间分尸,长剑刷的一声当胸刺出,用的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李义若是保持原式不变,固然可以在一招之间将那面对自己的黑衣人斩杀于剑下,但在其他六柄长剑的攻击之下,却难保自己不会受伤。 在如此紧要地时期,李义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受伤。 李义之所以前冲,首先发动,便是要试探一下这七个人是不是跟自己猜测地一样精擅合击之术。现在心中更是没有了半点疑虑,身子飘忽之间,突然收剑退出,在七柄长剑天罗地网般地攻击之下,李义却是要来便来,要退就退,甚至没有与七人地任何一把长剑接触过。李义已经退后到了原来地位置,夜色下白衣飘飘,卓然而立。 如此神速远远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回头看那七个人时,却见那七个人一击不中,竟然各自退回到了各自地原本位置,丝毫不乱,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声,果然如此。 须知李义飘忽攻守,进退若神,如此神技换做独对七人中任何一人,那人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到那去了,但此七人很明显修炼了某种特别地合击之术,李义如此精彩地神技也要无功而返。 在李义感到有些棘手地同时,却不知那七个人均已经是大惊失色!若不是正在战斗之中,几乎便要惊呼出声,眼前的黑衣男子的武功简直已经高到了众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此等武功,就算是老大,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吧?他们却还不知,任飞早已惨败在李义手中,不过那次的交手,委实太丢人了,竟然差点裸奔!以任飞的高傲自然隐瞒未说。 且说就在刚才的眨眼之间,李义已经以高速分别向着七人所站的七个方向连冲了七次,竟然无一例外的被挡了回来,这七人均是联手封挡住李义的进攻之后,身子在瞬间便会退回到出剑前的位置,一丝不苟。 但这样也终于让李义找出了这七人联手的破绽所在,而这个破绽便是他们的站位。 他们站立的方位显然是长期合作之后,揣摩出来的最利于合击的战斗方位,站到各自的方位上之后,甚至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是固定不变地!每个人长剑地指向也是各有不同,分进合击,只有在这等站位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换做弱一些的高手,恐怕他们只需要一次出剑便可以彻底解决战斗。 也就是说,他们的站位是这套合击之术的最大精华所在,可是最奥秘的精华往往也是其破绽所在,因为这样的阵势却是过于死板了,若是将他们的站位给他们打乱,或者击伤其中一人,这合击之势便会瞬间瓦解!只是这样的武学至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即使是懂得,要击破这样的阵势,也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李义适才七番进攻试探,已经深深体会到了他们这合击之术的厉害。以李义之能,也只能仗着神速、玄妙的身法,足堪自保而已,说到伤敌,却是有所不能了,但若是李义站在原地不动,这七个人因为困与阵势同样奈何不了李义,只因为他们一进攻,便有了破绽,李义便有了可利用的机会,便可将他们各自击破。若论这七个人的个人武功,虽然已经踏入江湖一流好手之列,但在李义的眼中,就算比起五小中的李绝,也还是逊色不止一筹!但是他们七个人的联手,再辅以这样特别的合击阵势,综合实力却并不弱于绝代双骄飞五个人的联手之威,甚至在防守方面,还有过之,这让李义有些头疼起来。难道要击败这样的七个人还需要自己付出一些代价不成?! 另一边,李兰与任飞的较量却是越斗越急,两个人均已看不清人影,只见到两个白色的身影在不断的闪转腾挪,化作了一连串的虚影,剑上贯注的内力,带起尖锐的呼啸的劲风,四散而出,战斗圈子竟然越来越大,逐渐扩展到了三丈方圆。 李义偷眼望去,便知道李兰现在并无危险,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须知李兰的剑法、内力尽得李义真传,单以武学造诣而论,还在一刀之上,而一刀全盛之时与任飞大致在伯仲之间,甚至还胜出半筹,如此算来任飞确实要逊色李兰一筹,尤其是她因为忧心李义功力未臻圆满状态,以求最大的分担李义压力,把心慈手软尽数抛诸脑后,将本身的全部实力发挥至淋漓尽致之境。 特别是她优雅灵动的身法更是较诸任飞高出不止一筹!只见她秀发飞扬,飘逸自然,一个轻盈的身子瞻之在前,顾之在后,忽左忽右,飘忽来去,虽尚未完全掌控战局,但起码已经控制了七成以上的攻势!所以说此战是由李兰来引导战局,稳占上风并不为过。 面对李兰如狂风暴雨般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任飞唯一可恃的,便是他那凶厉到极点的杀气,以及悍不畏死的打法。李兰武学造诣虽高,也时常与一刀等人切磋过,但那毕竟不是生死之搏。此刻对上任飞,严格意义上来说,才算是李兰的第一次与一等一高手之间的生死战斗。 任飞的出手每每带着先求一死的先声,造成了李兰一定程度上的缚手缚脚,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兰的招法愈趋熟练,任飞再也占不到一点便宜了,李义自觉非常满意,经今日一战,再稍假以时日,恐怕就算进境最快的一刀,也要在李兰手上甘拜下风了。 李兰之所以攻击如此狂暴,大反她以往的作风,乃是因为生怕李义内力未复之下独战那七名一流好手而有所闪失,万一李义因此而受了内伤,那么,作为唯一陪伴在李义身边的李兰,势必要内疚心痛至极。所以李兰决定要屏弃以往的心慈手软而速战速决,甚至她闪亮的凤目之中隐隐闪着杀机,一些轻易不用的杀招也破天荒的用了出来。若是任飞一个闪躲不迭,李兰绝不介意在这个时刻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上人而大开杀戒。 任飞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迭,郁闷的几乎吐血!眼前这名少女不单身法巧妙,剑法精妙,而内功竟也异乎寻常的深厚,着实是一个难得的高手,只要自己一个疏神,估计就得被这个少女在眨眼间捅个十七八剑。 但若是仅此而已,任飞原本也还并不畏惧,只因为李兰毕竟是一个女子之身,气力上势必不如男子力大,只要逼着她硬拼几次,纵然她内力浑厚,但毕竟身体的力量单薄,任飞自认也还有取胜之机会。 但是,事实大出任飞所望。自开战以来,两个人的长剑也只是相交过三次,其后便再也没有双剑撞击的时候,但这种情况却不是李兰造成的,而是任飞竭力避免与对方长剑相交。 本来最初三次交击之下,李兰始终是女儿身,气力自是不如任飞刚猛,三次均是小小的吃了点亏,手腕震得稍有些发麻。 但任飞这边吃的苦头可是大得多了,每次长剑相交之下,他都感到有一股寒冷彻骨的诡异内力从李兰剑上传了过来,犹如钢针一般破入任飞自身的护身功力,直入经脉。任飞每每要提起全身内力,才能够将这股寒气化去,尤其是第三次,李兰似乎发觉了这一点,竟然在长剑相交的那一刻,一股脑的输送过来一道浑厚的玄冥真气,任飞运尽全身功力,还是激灵灵的打了几个哆嗦,只觉得浑身经脉一阵难过,竟有一种全身冻结住的感觉,几欲吐血。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任飞再也不敢逼着李兰硬拼,甚至是刻意回避彼此对剑,于是乎,李兰才真真正正的占据了上风,直接将任飞压着来打。身法不如人家,剑法不如人家,内力最多也就跟这女子持平,本想仗着身为男子的蛮力耍耍无赖手段硬拼几下扳回劣势,哪知道人家的内力竟然如此地诡异,险些让自己的内腑受了重伤。 第188章 :有心无力 若不是任飞每每施展同归于尽,甚至可先求一死的惨烈招数让李兰有所顾忌的话,或者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往李兰脸上招呼。( )李兰顾忌自己容貌而不敢放手追击的话,恐怕任飞此刻早已经中剑受伤落败多时了。 一眼掠过战局,李义已经暂时放下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不由苦思破去眼前这七个人联手之法,只因为此刻地李兰也不比平日,她的玄冥真气现在还要控制包裹着体内从李珠身上吸出的毒药,不能久战,否则那毒药一旦失控,就糟糕了!虽然以两个人的内力尽可压制得住,但若是万一在战斗中发作了出来,如何有余闲压制?后果势必不堪设想。 那七人手持长剑,望向李义的眼神一片震惊与戒惧!方才李义的七次攻击,来去如电。虽然每一次均是似实似虚的招法,但看到他每次大举进犯的来势,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虚招瞬间便会变成实招攻击的能力。所以每次就算明知是对方试探自身弱点,却还是不得不全力发动合击,将他逼退。 但七个人现在的情势却是尴尬之极,在领略了对方神出鬼没的攻击手段,和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有单打独斗地心思,那根本不是较量,只不过是送死而已,众人心中都清楚明白得很。 李义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身上衣袍突然无风自动,渐渐竟然鼓胀了起来。 “砰”!内力运行至极致,李义头上束发金冠突然炸裂了开来,一头黑发顿时诡异地飞扬而起,黑发飘拂中,隐隐闪现着李义一对充满杀机地眸子闪闪发亮。 李义他,要进攻了。 所有人均是看得出来,这一次进攻,必然有石破天惊之势,一击定胜负! 一旁正在与李兰殊死搏斗的任飞一眼看到李义的异象,不由得大吃一惊,不顾李兰对自己暴雨般地攻击,竭尽全力大呼道:“小心!”。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岂容丝毫大意!任飞为这一句“小心”付出了不菲地代价。 “刷刷刷”。李兰的短剑就在任飞分心旁骛地瞬间,接连在他身上开了三道口子!殷红的血液顿时汨汨流出。霎时间染红了任飞身上地白袍,这还是李兰心有顾忌,留有三分守御地余力,如果当真全力,估计任飞就得交代在这了。 七名黑衣人人人瞳孔收缩,握着剑柄的手心都已隐隐感觉到了湿漉漉地汗水,七个人都是首次对上李义这个级数的超级高手,心中本就紧张不已,再被深知厉害的任飞拼尽全力这一声提醒,更是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李义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全力出击?他才没那么傻,能够智取的事情,李大少可是从来不会硬拼的。 白影一闪,闪电般击向左侧地黑衣人,众黑衣人任何一个都是武学的大行家,一见他速度便已感觉比先前又快了不少,不由心中同时一凛!果然是全力出击,不约而同的挺剑刺了出去。哪知道长剑刚刚做出一个前刺的动作之时,却发现李义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竟然蓦然停住,手中短剑脱手而出,向那黑衣人胸口惊虹般刺去,接着一个转身,衣袂随风,竟然忽地擦起一股凄厉的锐啸,便如是撕破了时空一般,竟然不可思议的从剧烈的前冲改成了高速的后退。 前面四名黑衣人四柄长剑同时格挡,啪啪两声,竟然被李义掷出的短剑撞断了两柄长剑,才力竭落地。四名黑衣人同时感觉胸口像被千斤大锤重重一击,一阵发闷,不约而同地退了两步,脸色一阵青白,不由相顾变色。 正身处李义背后的那名黑衣人正迈步向前,挺剑刺出,哪知道眼前一花,李义竟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不由得亡魂直冒,不过他们的训练确实精到,他大惊之余犹自大吼一声,不顾自身生死,一剑刺出,只要李义闪避,另外六人的援手就会随之到来,自己就安全了。 可惜破绽已露,李义又岂容他有翻盘的机会。 李义腰一扭,长剑刷的一声贴着肌肤刺了过去,李义只觉得肌肤一阵冰凉,长剑已将他身上的白袍刺穿了两个透明的窟窿,但李义后退之势未止,直直的冲进了那黑衣人的怀中,背脊上积蓄的狂猛的内力瞬间爆发,重重的轰在这名黑衣人胸腹之间。 “咔嚓……咔嚓……”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炒豆般响起。黑衣人胸腹之间骨头全断,一个人生生被撞出十几步,口中喷出满天鲜血之时,呼吸已经断绝,七人联手之势告破。 此刻的李义便如疯虎出闸,脚下一停未停,瞬间脱出了七人的包围圈,便如一团怒卷的狂风,呼啸着扑进了李兰与任飞的战圈,双掌似是挟着排山倒海之力,狂暴的当头劈下。 任飞,这位金牌杀手,才是李义的真正目标,只要将他杀死或者重创,其余之人群龙无首,便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了,更加不会有今夜三更伏击一刀之事。只要没有了任飞,那七个人的联手之势又已破去,剩下的六人若是去伏击一刀,那也不过只是送货上门给一刀练剑而已,李义自思还不能就此把它全数剿灭,另外六个人也就还不能死,否则刚才七人阵势已破,其余的六人岂能脱出李义手去?! 所以,从一开始李义便把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了任飞身上,杀死他,或者重创他。 任飞在李兰凌厉的攻击之下本已左支右拙,狼狈不堪,此可见这位大高手竟然带着泰山压顶之势飞身扑来,掌风已经封死了他所有躲避之路,不由得心胆俱丧。 拼着身上再受了李兰两剑,亡命的极速后退出去,长剑全力一旋,身子一个翻腾,任飞拼命催动全身内力,身上的各处伤口同时喷出鲜血,剑光突然暴涨,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身剑合一,化做一道长虹,牙关一咬,当空迎击了上去。 身剑合一,剑术的至高修为。这本是任飞的保命绝技,不到生死关头,绝肯不轻用的最后绝招,就连他的这几个心腹手下也是均不知道老大的剑术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两条人影,一人从天而降,一人离地飞起,半空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却又转瞬分开。 李义的身子被任飞的身剑合一反震的再度高高飞起,连翻了七八个空心筋斗,才把这股反震之力化解,落地之时,脚步竟然微见踉跄,如玉般的俊脸上一阵苍白,接着又是涌上一股酡红,显然是已经受了些须内伤。 但任飞更惨,手中长剑已然化作了片片废铁,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一个身子被狂猛的冲击力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又像是一个皮球般骨碌碌的滚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任飞的身子足足翻滚出去了七八丈,才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停了下来。不过任飞也当真不愧为金牌杀手的名号,受了如此重创,竟然还强撑着未死,一手抚胸,一手扶着墙壁,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老大!”其余六人一声惊呼,纷纷奔了过去,搀住了他。 任飞嘴角鲜血不断流出,面如金纸,显然内伤不轻。站起身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对手,在他心里,自己最后发出的身剑合一,纵然不能重创了对方,起码也应该让他受点伤才对。 张目望去,却见到李义竟似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身上一尘不染,正以一种含着笑意的眼光看向任飞,清雅的声音却透出浓浓的讥刺意味:“任兄果然不愧为金牌杀手任飞的名号,嘿嘿,果然是飞的甚好!” “你!”任飞又是失望又是羞惭,他本就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是心中一股强烈的好胜之念支撑着他撑起身来看看对手的情况,满心希望对方也如自己这般狼狈,甚至比自己伤的更重,哪知道对方竟似浑身上下连头发也没乱了一根,不由得更是万念俱灰。恰在此时又听到李义讽刺的言语,顿时强自提起的一口真气瞬间散去,重伤之后心神激荡,血气翻涌,忍不住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往后便倒。 “老大!”几个黑衣杀手急忙扶住了他,见他呼吸微弱,已经是昏迷不醒,其中一人悲愤的回过头来:“阁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已取胜,要杀要剐随便你,何必再出言侮辱我大哥?” 李义冷冷一笑:“那是因为,他还有让我侮辱的资格,你们应该替他感到荣幸才是。” “你!”一听此言,余下的六人顿时全部怒目相向。刷刷刷几声,又把长剑拔了出来,剑尖指着李义,便要冲上来拼命。 “你们若是还想让你们的老大活命,就不要拿剑对着我,我很讨厌的,你们不是想逼我杀了你们吧?!”李义对六人的敌意视如不见,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踱了两步,淡淡的道。 “你…阁下竟肯放我们走吗?”一名黑衣人不由脱口而出。实际上这句话也是其他几个人正想要问的,对方已经占据了绝对地上风,七人联手之阵已破,己方最强高手任飞吐血昏迷,而面前这一男一女的实力明显比自己剩余地六人要高地太多,为何如此善心竟然要放自己等人逃命?“你们是杀手,我们可不是,你们不走吗?呵呵。好!”李义点了点头:“那我们走。” 牵着李兰的手,两人施施然地自六名黑衣人面前走过,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人影,六名黑衣人均有一种死里逃生地感觉。万万想不到今夜竟然在这等绝顶高手手中还能够逃得了性命,想起那男子直欲气吞山河的狂霸攻击,每个人背上均是冷汗涔涔,心有余悸! 李义确实没有斩草除根之心!之前是不想,现在却是不能了。 皆因为皇宫为李珠疗毒,李义的内里几乎耗费之人去楼空地境地。经过了半天地调息,也不过回复了七成而已。适才虽然用智破解了七名杀手地联手合击,但在最后与任飞地一招意外对决之中,所剩内力竟然几乎一下耗费至尽。 任飞能够突然用出身剑合一这一极高深的武学,着实令李义意外不已!一招硬撼之下,任飞虽然被李义重创之,但李义却也绝不是外表表现出来地那般轻松,浑身上下内力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之境,若是李义没有事先耗费功力,那么这一掌足可致任飞于死地,但现在却只能重创于他,而且自己地内腑还受了轻微震伤。 现在的李兰与任飞激战之后,内力也已有不少地消耗,若是强行令李兰杀死剩余六人,以李兰的武功而论,绝无问题。但在六人拼死反击之下,李兰的出手势必不能留手,而自李珠体内吸出地毒素若是万一压制不住,那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此战就此终结,这六人暂时不能杀,也无能杀。 第189章 :北戴传来的消息…… 李兰一牵住李义的手,顿时感到了李义的虚弱,不由得大吃一惊!顿觉心中一阵悸动,心疼得差点掉下眼泪。虽未落下,但泪花已是在眼眶内打转。 李义的手紧紧握了她的手一下,李兰才从内心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潜运内力,将内力从两人相牵的手之间传送了过去,竭尽全力,不遗余力。 已敲过三更,李义盘膝坐在床上,浑身冒出的乳白雾气渐渐回收入体内,缓缓睁开眼睛,两眼之中精光四射,内力竟然已经尽复。这就是神罗九窍“循环不息,生生不已”的先天境界。 李义霍然站起身来,只觉浑身轻松自在之极。每一次内力耗尽之后,再次恢复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奇妙地小幅度增长,这一点李义在每次的耗尽真气时都有体会,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这样耗尽功力也有些许副作用,多来几次却也无妨。 又因为自行运功治疗轻微内伤的关系时间上也是延迟了不少,竟然从初更回到府中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李兰也盘坐在房间一侧,白玉般的俏脸上一片沉肃,浑身犹自冒出肉眼几乎可见的冰冷霜气,整个人便如一块无暇的寒玉所铸成,她所坐的地方周围地面,竟然在初夏时分凝结了一层清晰看见的晶莹冰霜。 李义满意的一笑,这段时间李兰的进境可谓神速之极,尤其是与李义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小妮子更是将所有心结都尽数打开,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些患得患失地事情,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李兰便是如此!心灵的瓶颈无形中去除,功法上地瓶颈也已有了隐隐要突破的迹象。 房顶衣袂破空声响了起来,李义嘴角一咧,不用猜也知道,来的必是一刀无疑!能够全无阻碍的来到自己这个房间的夜行人,除了他却也没有别人。 不过一刀这次却是君子的很,竟然还先轻轻的敲了敲窗子,大抵是那次一刀蓦然进来,却是正好撞见李义与李兰正在亲热之后,彼此都是颇为尴尬,往日的随便已经自己给自己约束住了。这不仅是敬重李义,也是一刀对李兰这个小姐妹的一种关怀与体贴。 李兰凤目一睁,顿时醒了过来,随着她收功站起,霎那间,房内寒气如冰雪消融,狂风卷残云般再无半点痕迹。 李义轻轻咳了一声,吱呀一声,一刀已经推开窗子,飘了进来。不出李义意料,这厮脸上一片气急败坏之色,还有着浓浓的鄙夷,显然对任飞临阵失约之事极为不满。 要知武林中人极重然诺,素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说,更何况是一刀、任飞这等大有身份的大高手?食言而肥,畏死贪生!一刀早已在心里将与自己齐名的任飞给骂翻了天。 “今夜没能尽兴一战,你好象很不满意是吧?”李义还未说话,李兰已经率先发难。今日的事都是因为这小子不小心给惹出来的,如果是李兰自己受伤,她反而不会如何介意,可是今天却是让公子受了伤。 李兰早已打定主意,等明个见到一刀非要狠狠地收拾他一次不可!没想到半夜三更的这家伙又来爬窗子,想起上次被他撞破自己的好事,李兰顿时新仇旧恨俱上心来,来得正好。 “嗯!”一刀重重的嗯了一声,“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刀足足在柳林傻等了任飞半个更次,竟然鬼影都没见半个,心头之郁闷可想而知。 再加上今日一下午他已经反复的来到李义的小院五六次,都没见到李义,心中本就郁闷,本想在任飞身上出出气,哪知道任飞竟然也意外的没去。 “你才要气死我了呢!”李兰吼了一声,顿时把一刀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李兰大发雌威的样子,不由迷惑的挠了挠头,我怎么了?左思右想一阵,自己也没怎么呀?怎么就惹到这位小姑奶奶了?转念一想,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自作聪明的干笑道:“呃,我实在是有要事向公子汇报,下午来过好几次了,公子都有事不在,嘿嘿,我说完了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绝不会耽搁晨丫头你和公子的好事,哈哈。”说着脸上竟然还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挤眉弄眼的冲着李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李兰俏脸通红,鼻息咻咻,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手就揪住了一刀的耳朵,纤纤玉手在这一刻竟然变做了老虎钳子,扭住耳朵接着便是一个狠狠的三百六十度…… “嗷呜……”一刀捂着耳朵惨叫起来,侧着头,声音都发了颤:“兰丫头…呃不,小姑奶奶……也不是,我说大少奶奶,今日小刀可没得罪您啊!你得讲道理啊,嘶……”却是李兰又加了一把劲道,一刀无奈,侧着头求救的看向李义,惨兮兮的叫道:“公子……” 李义视如不见,冷哼一声:“别说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就算你没错,却居然妄图和一个女人讲道理,不是正该修理吗?白痴!”转头又对着李兰鼓励道:“兰儿这一招飞凤擒龙手用的相当的不错,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令人防不胜防啊!不过力道上却还是差了一点,应该再加几分内力,不妨运起你的玄冥神功……” 李兰巧笑嫣然的回头:“公子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啊?!救命啊!”一刀歪着头呲牙咧嘴的惨叫起来,这两个人竟然在这当口讨论起武功来,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想到李义刚才说的话,不由的心中又是无力的呻吟一声:居然还要再加几分内力、运足玄冥神功……那我的耳朵岂不是要当场报废? 李义微笑着看向二人,“兰儿再加把劲,免得这小子以后再不长记性!” “公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绝对没有下次了。”一刀哭兮兮的求饶道:“我再也不敢半夜三更得来打搅公子与兰丫头的好事了,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恕过我这一遭吧!嘶……哎呀……”若是他说到不敢了就住嘴,或许李兰也就放他一马算了。但一刀千不该万不该下一句话又挠到了李兰的痛处和忌讳之地,顿时令他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起来。 “再让你胡说八道!再让你惹是生非!让你没话找话……”李兰见他直到现在竟然仍在满嘴胡说八道,不由得更是又气又恼,手上再加了一把劲,一刀的耳朵已经变作了麻花型… “大姐,您松手啊!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兰姐姐,您总得讲点道理不是,不对,公子说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啊……”听一刀还在胡说,李兰的手劲再下一程。“救命啊!我说的不讲道理的不包括你兰丫头……我不是说你不是女人……我是说你不讲道理的好女人!”一刀终于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耳朵已经差不多旋转360度了。 李义挥挥手,李兰顿时有些不甘心的放开了双手,却仍是气鼓鼓地看着一刀,颇有些摩拳擦掌的味道。 一刀两只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搓揉着,脸上一片苦恼。 “你小子今日竟然私下里约了任飞决斗,哼,若不是公子得知了这件事情,你此刻早已变作了一具尸体,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以为公子是为了什么事要处罚你!我是那么小气地人吗?!”李兰愤愤地道。 “啊?”一刀大吃一惊,正在揉搓耳朵地双手顿时停了下来。“公子怎地知道?” 李义哼了一声。问道:“你的内伤完全痊愈了?” 一刀不由身子一颤,低下了头。 “彭飞他们几个,与东方三爷的较斗进境提上来了?” 一刀脸色一白,头垂的更低。 “你根本就是在胡闹!”李义怒道。“你知道你身上现在肩负着多少重任吗?不思去好好完成,竟然敢随随便便约人决战,你清楚人家的底细吗?我以前告诉你的话你早忘干净了吧?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傻吗?告诉你,任飞在入黑的时候纠集了七名一流杀手,今夜若是你们碰上了,你必死无疑。” “什么?”一刀豁然抬起头来:“任飞竟然如此卑鄙!我竟与如此人物齐名,着实失望。” “失望?失望的应该是任飞!你有什么资格和任飞齐名才对!”李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两人齐名于世不假,可你们两个都是杀手,无所不用其极的置对方于死地对你们来说才是正道。任飞如此做,那是完全正确地,杀手之间的拼斗若是还讲究什么武林规矩,那岂不是笑话一则?那你们干脆叫做剑客、大侠算了,还叫什么杀手?” “哼,公子为了救你,不顾白日里大耗真元的身体,又与那八名杀手大战一场,竟然还受了内伤,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说你是不是该罚?”李兰一根手指点着一刀的额头,一下一下的甚是用力,只将一刀的脑袋点的一晃一晃的:“你说你说,你……啥时候才能让公子省点心呐?怎么就好象老是长不大呢?!脑袋里面灌了糨糊了?” “公子竟然受了伤?”一刀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顿时显出暴怒的神色:“我tm杀光他们去。” “你还好意思说……!”李兰正要再敲打他两句,却被李义一个眼色止住。“至于是不是杀光他们,以后再说,你急匆匆地找我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一刀听到谈到了正事,顿时精神一振,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李义不由得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看来这次的情报一定很血腥,因为一刀很感兴趣啊。 却听一刀道:“各处搜罗的消息,其中有北戴的消息。北戴皇帝突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现在北戴的朝政大事尽皆由太子戴权摄政管理,自戴权接掌朝政以来,北戴逐渐在天罗与北戴两朝的边境之处增兵,截至目前,已经增兵三次,总兵力集结已超过二十万人,声势极为浩大。” 李义脸色一沉:“戴权野心挺大的嘛,想要一举吞并天罗?迟早得噎死他!” 一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从来只负责把消息传递给李义,至于李义能从里面看出什么,一刀是从来不动这脑筋的!有李义在,一刀已经习惯了只是听从指挥。 “第二个消息,也是来自于北戴。在罗星大陆与北斗齐名的杀手组织南斗近日来有大批人手分批次进入天罗境内。据我们安排在北戴皇宫的密探传回来的消息,说道很可能是北戴的太子戴权重金聘请南斗前来天罗刺杀四个重要人物。每杀一个人,酬金黄金十万两。”一刀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只不过这嘲讽显然是针对南斗与戴权的。 第190章 :四个要杀之人…… “四个重要人物?”李义沉吟道:“四个人之中应该有一个是东方扬吧?”接着又叹了一声,“黄金十万两,啧啧啧,东方扬可真挺值钱呐!北戴的金子多得花不完了吗?” “公子神算!”一刀脸露敬佩之色:“其中一号目标,正是东方扬。” 李义呵呵笑了起来:“这是什么神算?北戴既然想要称霸天下,内部的安定尤为重要,所谓:壤外必先安内。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将东方家这个超然物外的隐宗拉入这团浑水。若是东方家始终能保持超然之态,北戴就算出动大军征伐他朝,朝内也始终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但若是能让东方家参与进来,北戴皇室便可顺理成章的与之结成联盟,而促动东方家参与这场天下争霸,莫过于彻底激起东方家的怒火。至于说目标为什么是东方,理由更简单,他与东方涵澜俱在天罗,身边高手并没有多少,若是能趁此良机将这两个人杀掉,等于直接破坏了东方家内部的权力平衡,更是直接让东方家在与罗天慕容的甲子之战中没有了出战人选,甚至不战而败。这个后果,足以令东方家疯狂,所以他们第二个目标应该是东方涵澜吧?” “第二位的不是东方涵澜。”一刀出乎意料的否认道:“涵澜小姐排在第三,第二位却是李大元帅。” 李义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天罗应该是已经确定了让我父亲出战北戴?否则北面战将统军人选未定,北戴如何就能这么笃定的是我父亲出战?” 李兰眼中闪过明悟之色:“公子,难道是皇宫之中也……” 李义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天罗皇宫之中,定然有北戴的内奸!而且身份必然不低,否则不可能能接触到这样的机密线报。”突然神色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北戴聘请的是南斗,但是任飞和他的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天罗,难道……任飞竟然是南斗的人??”越想越是觉得此事可能性极大,不由一拍手,道:“命令风神堂,不惜一切代价,盯住任飞一行人,详细调查他们的一切动向,马上传出消息去。” 李兰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传递消息去了。 李义脸色愈见慎重,看向一刀:“一刀,前三个目标已定,那第四个目标是谁?” 一刀脸上露出一股啼笑皆非的神色:“咳咳,这第四个目标本身实力似乎无足轻重,所以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只是一个辅助的候补目标,由于李大元帅身边素来戒备森严,就算是非常精密的布局也未必可以得手,所以他们决定,若是实在不能刺杀李大元帅,那便杀死另外一个人,然后嫁祸于人,制造天罗混乱。不过此人太容易被刺杀,所以杀死此人,酬金要比其他三位少一半!” 李义瞪大了眼睛,终于狂笑了起来:“一刀,这第四个目标这么的逊色,想必就是你家公子我吧?” 一刀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不错,就是公子你!公子居然无缘三甲,而且还……” “而且还比其他人还少一半的价钱!”李义有些愤愤不平。“本公子就这么不值钱吗?”心中有些郁闷,别人都值十万两,到了自己这里竟然成了五万两,最可恶的居然三甲不入,还只是一个候补目标,这也太小看我了。 一刀捧着肚子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他在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与绝代双骄飞五小几乎笑的抽了过去。此刻提起来,仍是止不住那狂崩而出的笑意。 李义恨恨地骂了一声,却又笑道:“这计策设定其实不错呀!我知道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一个重要人物,居然可以影响这么的大,实在是荣幸之至啊!我太荣幸了!到时候,看看谁很荣幸的来刺杀我呢?!” 这是李兰走了进来,听一刀又解释了一遍,不由笑的弯下了腰去:“这北戴的太子也太逗了吧!公子,到你身上竟然就减了一半,哈哈,可笑死我了。” “单从谋略来说,一点也不逗!”李义地脸色沉肃了起来:“虽然这个计划近于疯狂,但一旦真的刺杀东方扬与东方涵澜成功,目前在成天的各大势力势必都被拖入这场浑水之中,再也无从脱身。而我们这边,无论我与父亲那一个出了事,势必会引起整个天罗内部的剧烈动荡!若是父亲出事,天罗军方群龙无首,势必大乱。若是杀了我,”李义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父亲定然也是无心征战,届时若是再嫁祸与杨家,那么,不用北戴攻打,天罗自己便会四分五裂,没有丝毫对敌之力。到那时候,各大世家都被卷入,自顾不暇,北戴便可乘这天赐良机,一举击败甚至就此吞并天罗。” “这条计策实在是好毒辣!“一刀听李义这么一解释,不由为之咂舌。 “毒辣归毒辣,”李兰面上露出一丝深思熟虑之色:“但这个计划却有着天大地漏洞,戴权怎么会忽略了呢?如此不小心地人,何谈胜算!” “哦?说说看。”李义不由眼含笑意,看向李兰,鼓励的道。 “这个破绽本来是整个计划地最大亮点----东方家!北戴太子戴权设计东方扬与东方涵澜,以此来挑动整个局势地爆发,本来是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关键地一点,却也是整个布局地破绽所在。如此大地计划,竟然连我们地人也得知了具体消息,那么,以东方家在北戴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又是传承千年的第一家族,怎么能瞒得过他们?戴权刺杀东方扬与东方涵澜之事若是万一被东方家知道,恐怕未等这个刺杀计划开始,北戴皇室便可能直接让东方家给灭了。以东方家的实力,做到这件事情并不难呀!如此明显地破绽,为什么呢?!”李兰皱着眉头,扳着小指头道。 “不错,此时也是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李义一拍手掌,站起身来:“既然连我们都得到了消息,那么东方家没有丝毫理由不知情,既然如此,戴权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地执行这个疯狂的计划?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李义霍然转身,目光灼灼:“戴权必然另有所恃!这个所恃甚至有对抗东方家的实力,可是拥有这样实力的势力实在太少了,会是谁呢?此事尚待查明吧!” “或者此事另有缘由,”一刀皱起眉头,道:“我倒是认为东方家不一定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毕竟我们当年为了安排这一个人进入北戴的皇宫,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也是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才能最终进去的。这些年为了让他更快的接触到北戴皇宫地内幕,更是花了不计其数的银子为其铺路,所以,东方家不一定能够知道这个消息。” “不是不一定!而是必然知道!”李义道:“千万不要小瞧了东方家!传承千年的家族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势力,这件事情东方家不知道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此事太过与诡异,戴权竟然敢冒着东方家震怒的危险催动此事地确值得深思!不过东方家无论知道与不知道,我们这边都要当做东方家不知道这件事情来处理,否则万一漏了,反而被他们得了手,那可就是全盘皆乱!势必会打乱我们所有的布局。” “呵呵,不管北戴是不是有强大后援为恃,也不管东方家是不是知道,有公子您带着咱们在天罗坐镇,南斗这次刺杀计划是必定会全盘失败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一刀信心满满的道。刺杀公子?这不是开玩笑吗?就算东方家的家主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够达到这个难如登天的目标啊! 一听一刀这句充满了狂傲的话,李义眉头一皱,便要训斥他几句,却见到一边的李义竟然在深表赞同的大大点头,似乎一刀刚才说地是一句至理名言。 李义哭笑不得,这些人对自己的信心实在是太强了,这也太盲目了吧?! 实话,在遇到任天行之前,李义自己也是狂的没边了,斜眼看天下群雄,可是经那次一役,李义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任天行虽然只比自己略高,甚至自己完全有能力击杀任天行,但你怎么就知道世上没有比任天行更高的高手,更厉害的对手?! “传我第二个命令!”李义踱了两步,“命令李兰六,关于北方的消息,尤其东方家的消息,事无巨细,每一件事都要详细记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传报给我。” “一刀!我会想办法监控玉东方扬的行踪,随时与你联系,一旦发现异常,你们要保证东方扬不会被害,这个伙计为人实在是不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放弃他!另外,这几天与东方扬的约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耽搁,务必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五个小子的实力提上去!”李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发出了这道命令。轻叹了一声,道:“其实以东方扬的实力而论,按说实在用不着被别人保护,但是东方扬却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杀心不强,手段也不够很辣!每逢战斗,总是抱着一副武者切磋的态度。这样的战斗姿态对上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别人的算计。二是东方扬性格鲁莽之极,很容易便被敌人引入陷阱,陷入绝杀的困境。” “只要掌握了东方扬这两个弱点,要杀他,实是易如反掌。所以,此事不可不慎重。”一刀赶紧答应了一声。虽不知道公子用什么办法监控东方扬的行踪,但是公子只要说了的事情,还真没有做不到的。 殊不知李义却是正在打那宜春楼甄雨嫣的主意。东方扬现在就住在宜春楼,让甄雨嫣注意一下他的行踪,实在是太过于容易的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做到。 现在任飞一行人,李义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就是南斗的人,如果是,那事情反而简单了。毕竟刚刚被李义重创,任飞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对这件事情,李义却不敢笃定。 “至与东方涵澜的安全,便由兰儿负责!”李义道。李兰笑着答应了一声。 “关于我父亲那边,嘿嘿嘿,”李义脸上浮起一阵冰冷的笑:“那边让南斗的人去碰一次大钉子吧!我们根本不必另外操心。” 一刀会意的笑了起来。 要知李霸作为一朝之帅,常年出没于战阵,生死每在顷刻之间,作为他亲生儿子的李义怎能放心得下?早在几年之前,李义便已经通过李老夫人做出了安排。直接将李霸的安全守得固若金汤一般。就算是面对十万大军,战败的李霸也应该有八成以上的保命把握。所以李义一点也不担心,就算单论起武功,李霸身边的实力纵然比不上一刀的北斗,那也绝对差不了太远去。 “公子,您如此着急的提升我们的实力,是不是即将有大事要我们去做?”一刀涎着脸凑了上来。 第191章 :画境----胸有成竹。 李义笑了笑:“有没有大事,还要看你们的实力能够提升到什么地步,若是你们不能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就换人去做也是一样。一刀,你应该知道,在我手里面的力量,并不止你们北斗啊!” 一刀浑身一震,脸上泛起血红,严肃的道:“请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拼了命也要把实力提升上来,绝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 “嗯,还有别的重要消息吗?”李义闲闲的问道。 一刀想了想,才道:“没有了。”一刀今日一来便感觉皓月公主的态度不大对,让他心里颇为不舒服,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跟李义说。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关于西门世家的消息。”李兰道。“风神堂飞鸽传书,说道西门世家西门不若埔懦与西门庆于昨天晚上拜访杨家,直至二更时分方自从杨家离去。” 李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看左右无事,一刀便即离开。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看窗外,天空竟然已经有了微微的亮色,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是一个通宵过去了。 在一刀临走之前,李义极为认真的说了一句话:“阿一刀,若是你以后还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会很怀疑我自己当年的眼光的。” 一刀浑身悚然一震!这时才知李义对自己今日约战任飞之事竟是极为不满的,跟着李义已经多年了,对自己说话用这样的口气,自一刀当年通过了李义的考验之后,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不由浑身一阵颤抖。 李义转过脸来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一刀,我不能死,因为我有这一大家子人,有你们,有兰儿。所以,就算为了你们,我也绝不能放弃。你虽然没有我这么多地牵绊,但总有一天,你也会拥有自己的家庭需要负责的。何况现在你上要对我负责,对下还有你的几个兄弟!所以,你我的生命,早已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做主,说拼掉便拼掉的,一时地血气之勇,只是匹夫之勇而已!一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语不多,一刀全身却是大汗淋漓…… 当日李义一声大喝,便如晴空之中突然打了一个足以撕裂天地地霹雳,直接震动了天罗九城,震惊了整个天罗。接着又于当街轻易击杀了挡路地西门世家四公子,不仅武功之高,高深莫测,手段之狠辣,更是骇人听闻,西门世家一主四仆尽数命丧当场。而且死法各异,死状奇惨,这两件事情便如狂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天罗城的每一处所在。 居住在宜春楼的各大势力人物都是什么人?!只片刻间,便已经得知了这声长啸地主人究竟是谁,只是得知之后,却是人人为之变色,反应各不相同。显然,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李义,与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形象结合在一起,分外的令人感到震惊!所有人都不禁想到,如果天罗第一纨绔的形象居然是一个伪装,这将代表着什么?! 多位有心人瞬间联想到了同样出身于天下门的“天下第一神算”----任天行。他曾在李家出现并与杨家冲突地事情。顿时,所有人都若有所悟,心中都升起了这样一个同样想法:原来,李义竟然是天下门的秘密传人呀!真是怪不得呀!如果他确实是天下门的传人,那他平日里的所谓“纨绔”伪装,也就不足为怪了。 要知天下门的每一代传人,除了武功绝世,才华横溢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决不栈恋世间权势,而李义身为李家第三代的唯一子嗣,就算想不出仕,也不可得,唯一的选择就是只好以“纨绔”的嘴脸现于人前。 本欲接着就来找李义寻仇的西门世家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制止了弟子们的冲动,“天下门”的门人确实不栈恋权势,却绝对不会畏惧任何人挑战,你要找死我肯定满足你的愿望!就算是西门世家自问也招惹不起这样的大仇。一面飞鸽传书通知家族内部,问讯对策,另一面却是直接找上了杨家,迅速向老狐狸杨不群抛出了橄榄枝。无论如何,李义既然杀了西门四公子,那么西门世家与李家再成为朋友的可能性无限性接近于零。既然已经不可能合作,这个时候找找另一个绝对不会与李家合作的伙伴----杨家。找李家的死对头杨家谈谈合作,实在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东方三爷东方扬正在暴跳如雷!他虽然心肠直爽,却绝对不是一个傻子,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就联想到李义便是一刀他们口中的公子,也就是那天打败自己的人,本来第一时间便想找上门去跟着可恶的小子算算帐,天罗局势复杂,作为一个爆发而起家族,隐瞒实力免招嫉妒无可厚非,可这小子千不该万不该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要和自己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明摆着就是埋汰人嘛!想起自己当时几乎羞臊的快要一头撞死的样子,东方扬简直恨不得现在便一头撞死了。 可是偏偏还与人家立了一个赌约,如果不能打败那几个小子联手,就不能上门找他麻烦!一时间东方三爷郁闷的在房中走来走去,片刻之间已经转了百来个圈子,活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躁狂的猛虎。 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则是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以飞鸽传书的形式,以最快速度通报给了家主东方宇,连带的还有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详细汇报了过去。至于东方扬、东方涵澜与李义的交往更是着重的详细叙述了一番,然后便是等待。知道了李义的武功程度之后,两个人对现在在李府的东方涵澜之安全问题,顿时无比的放心!如果自家小姐在李义的保护下还要有意外,就算自己两人在场也没有意义。 而北堂世家与公孙世家这两个家族,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保持了沉默。本来与杨家走的挺近的北堂世家更是大反常态,极力约束门下弟子外出,竟然在这个微妙的时刻韬光养晦起来,相当的耐人寻味。 至于南宫世家在见到如今的局面显得越来越复杂之际,万万没有想到李义竟然会选择如此时刻如此公然的强势出击!而作为家主的南宫圳在深思熟虑之后,却认为李义这一举动乃是匠心独具的高招!须知本来只有南宫世家知道李义身怀绝世武功的情报,这一线报就算不能算是奇货可居,也是一非常重要的情报,而李义此举却是将这一情报以最张扬的方式通告天下,相信其中未尝没有警告南宫世家尽快满足他条件的意思,一家人商量之后,终于决定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索性宜早不宜迟了,同时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兴奋!李义既然公然强势出面,那么,就必然会有某个世家会成为李义用来杀鸡给猴看的牺牲品!南宫世家绝对不希望那个牺牲品便是自己!现在提前和李家成为同盟,正如南宫圳所说的,或者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今天牺牲那些手下,也许真的可以换回一个强大的盟友。 而北堂世家恐怕同样考虑了这一点,所以才突然韬光养晦,低调了起来!。面对这样一条从打盹中突然醒出的怒龙,而且还是在人家一亩三分地的势力范围内,若是轻举妄动岂不是成了傻子一个,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吧? 任谁也没有预算到,天下英雄齐聚天罗,竟然被一个出乎所有人预算之外的人的突然强势出现,完全打乱了各家各大势力的既定计划。而这一切,竟然是在李义无意之中造成的!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日上三竿,李义懒洋洋的坐在葡萄架下,微眯着眼睛,一派闲适的样子。东方涵澜就在他的面前,摆开了桌案,旁若无人的应景画起了翠绿的葡萄。李兰螓首凑在东方涵澜身边,偶尔说着什么,两女便是一阵娇笑,显然这几天这两个丫头相处得极为融洽。 东方涵澜手持画笔,凝目望着面前的葡萄架上翠绿的叶儿,不时低下头画两笔,不时将笔杆咬在樱桃小嘴里,皱眉思索。 看着东方涵澜全神贯注的样子,李义越看越是皱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颜涵澜,画画儿最忌讳犹豫,一个好的画家如何能似你这般,看一眼画一笔?那你一生也无法画出任何一幅完整的画。若不胸有成竹,如何绘竹?!难道胸有成竹只是一句普通的成语吗?” “胸有成竹?!完整的画?!”东方涵澜眨眨大眼睛:“什么是完整的画?胸有成竹不就是胸有成竹吗?” “哎,你心中无景,何谈画景,画竹之大家若胸中无成竹,亦难绘竹于纸上!涵澜你冰雪聪明,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就犯糊涂了?至于所谓完整的画……”李义沉吟道:“是指画技、画意、画神、画风、画骨完全结合在一起,方为一幅完整的画!画技你有了、画意也已略通了,而画神你还只是初涉,所以你的画中时而有神,但多数却仍是无神!所谓画神,乃是一幅画的神髓所在,一副好画,光有意境还是不够的,必须要包容有神髓,才是骨肉俱全!而所谓的画风,乃是一幅画的风格,要从头至尾风格一致,总不能你画青草是这种风格,画绿叶却又换做了另一种风格!落在行家眼里,便显得杂乱无章,从而推断出作画者心智不坚,容易为外物所迷!所谓画骨,按通俗一点说,就是一幅画的真实感,画一朵花,要能吸引蜜蜂与蝴蝶。画一个少女,就要能够引起男人心中的欲念……咳,咳,总之,就是这样子啦!” 到后来,李义差点让自己最后一句话把自己给噎死,这番话说的什么啊?放到二十一世纪倒是没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说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妥!尤其是最后一句,更加的不合适。 果然,两女霎时间均是红晕满面,娇嗔一声,不过预料中的东方涵澜的粉拳秀腿却没有袭上身来,只是沉思一会,道:“那要如何才能达到那个境界呢?” 李义心中暗暗一笑,道:“那个境界,已经是到达了画的极高深境界,依你目前的水准,最多只能说勉强有些神髓而已!说到达成,唉!谈何容易呀!”见东方涵澜眼中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李义及时的话锋一改:“不过,若是你真的想要达到那个境界,却也不是全无办法!难度虽然有,但有我这个名师在这里,呵呵,问题也不是很大哦!你不见兰儿画技便已步入此境,还不多亏了我的调教。” 第192章 :南宫圳出马…… 李义这番话虽说是忽悠却也不全是忽悠,之所以做这么一大堆的铺垫,不过是为了让东方涵澜由画界入武界做个提前的试探而已。凌李义从王寒的口中了解到,东方涵澜不仅身患绝症,而且还身负东方家与罗天慕容的两大家族甲子战约,便起了这个心思。之所以没有明说,乃是因为由画入武这一条道路渺茫之极,就是李义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多大把握!未免东方涵澜到时候太过失望,李义便采取了这一种稍微婉转一些的方法。 以东方涵澜的体质来说,若是不能在武学上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的话,几乎可以肯定三年之后的甲子之战必然会落败身亡,这个结果可是李义无法接受的。而此事关系到两大家族的千年声誉,又势必不能代替,所以,在李义暂时还没有想到别地办法之前,也只好如此了。 东方涵澜顿时精神一振,抱住李义的胳臂,摇晃着撒娇道:“我说李兰姐姐的画技怎地如此精湛,原来竟已臻至如此境界了,义哥,那你快教我啊!我也想达到那种境界啊!” 李义正容道:“涵澜,非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这条路,在成功之前将是无比的枯燥无味,天资、悟性缺一不可。兰儿可是花了多年的苦功才有如今的成就啊!你,我实在是担心你吃不了这苦哇!” 东方涵澜贝齿咬着上嘴唇,坚决的道:“我一定能做到的,若是做不到,我就……我就…”连说了半天我就,却没说出怎么来,不由小脸儿涨地通红。 “若是做不到,你就嫁给公子做老婆,若是做到了,你就嫁给公子当夫人。”李兰咯咯一笑,打趣道。 “李兰姐姐,你也来取笑人家……”东方涵澜顿时羞不可抑。顿时扑了上去与李兰扭在了一块儿,两女笑闹良久,才香汗淋漓地停了下来,均是钗横发乱,星眸迷离不堪,如此美人美景实在是迷人之至。 “快说你的办法啊!我倒要听听能有多难!”东方涵澜催促道。 李义含笑看着她,再给她加了一道紧箍,来了个欲擒故纵:“如果练到后来叫苦连天的,哭着闹着不想练了,那会很丢脸的哦!还是不要了吧?听过了才说不做,连兰儿也会笑话你的!” 东方涵澜有些发怒,倔强地道:“义哥你太小瞧人家啦!我们东方家,还从来没有过半途而废得人!” “好!”李义长身站起。“那从今日开始,开始第一个阶段训练,每天上午画三幅有神髓地画,必须得通过我或者兰儿的考核,如果不合格,对不起,拿回去重画,每天下午到晚上,以黑布蒙住双眼,把上午的三幅画再画一遍,什么时候我认为第一阶段过关,才能再进行第二阶段。” 东方涵澜倒抽了一口凉气:“三幅有神髓的画?!不合格还得重画!?下午还要蒙上眼睛??你想收买人命啊?!这个谁能办到啊!” “怕了?”李义体贴的道:“怕了就算了,当初兰儿就做到了,而且完成得我很满意。” “谁怕了?既然李兰姐姐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东方涵澜瞪圆了眼睛。 “好!既然不怕,那便从今天开始,李兰负责监督验收,就用当初的法子,若是哪一天完不成任务,让涵澜自己说应该怎么惩罚她,绝对不许姑息!”李义拍板定论! 如此一来,便可在近段时间让东方涵澜在自己的不断提点下,打下一个以画入武的牢固基础,还将李兰顺理成章的安排到了她的身边,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实是一举两得。 两女同时答应,相视一笑!李兰当然明白李义的意思,笑容便有些古怪。李义狠狠瞪了她一眼,干咳两声,发现无事可做,便又一屁股躺在了竹椅上。突然又直起身子:“涵澜,你现在处于入门阶段,要谨记一点。上午的画要用心来画;而下午的画,要用意来画;什么时候到了有心而无意的境界,便是你画道之小成了!其中这有心而无意几个字,你倒是可以从你家传武学之中,慢慢体悟出来。天地万物,到达极致,无不殊途而同归,你要谨记才好!” 东方涵澜早已知道,李义乃是一个不世出的武学高手,对李义的话当然不敢怠慢。口中喃喃道:“有心而无意?有心而无意”不觉已陷入沉思之中。( ) 一个长相俏丽的侍女疾步走来:“公子,夫人请您去前厅。” 李义坐了起来:“什么事?” “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圳亲自来了,指名要请见公子。”那侍女怯怯的道。 “哦,”一听这话,李义本来就坐起来的身子顿时又躺了下去,“南宫圳指名要请见我?挺给我面子的么?!笑话!他想见我。那我难道还就非得让他见不成?南宫世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地面子?” 那侍女顿时一呆,以南宫圳的身份,何况还是秘密来到天罗,竟然亲自到李家拜访,又言“请见”自家公子。实在是给了李家天大的面子!自家这位大公子竟然毫不领情。 “你去告诉南宫家主,就说我在这里等他,请他移驾前来一会。”李义懒洋洋的道。送上门来了,呵呵,此等竹杠不敲白不敲啊! 那侍女犹豫一下,却没动身,嗫嚅的道:“可是夫人说……” 李义一瞪眼:“快去!” 此刻前厅中的钟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名列天下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家主竟然亲身到访!而且见到自己之后言辞之间竟然是加倍的客气,几乎让钟燕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不过,天罗女财神钟燕可不是一般女子,那可是是见惯大风浪的大人物,沉着镇静的陪着南宫圳说了几句话,不时看向门口,那小兔崽子怎么还不来? 两人的谈话漫无边际,既没滋味,也无营养。两个人都已看得出来对方已经是很是不耐了,却碍于颜面不得不继续这样扯下去。就连南宫圳也觉得郁闷之极!自己前来天罗本就是个秘密,拜访李义就更是秘密中的秘密,哪知道李家之人竟然丝毫没有这个觉悟!单单是在一边伺候地侍女家仆就是七八个之多,而且到现在还没见到正主儿,人口如此之杂,怎能确保不泄露消息? 终于,之前去报信的那俏丽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呢?怎地还不过来?”钟燕见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不由微怒问道。 那侍女低声嗫嚅道:“公子说,公子说……”偷眼看着钟燕的脸色,竟然不敢说出口来。 “他说什么?”钟燕秀眉微蹙。 “公子说……他在小院相侯,请南宫家主移驾前去一会。”说完了这句话,小侍女已经是汗流浃背,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来。自家公子实在是太失礼了啊。 “这个孽障!”果然,钟燕勃然大怒!“竟然如此无礼!待我前去…” “慢!”南宫圳站了起来,“呵呵,夫人息怒,老夫上门拜访,本就该老夫前去请见李公子才是,适才有劳夫人招呼了。”南宫圳知道,这乃是李义给他施的一个下马威,虽然心中憋屈之极,可是形式比人强,自己可以怎么样,所以脸上笑容依旧是和蔼可亲。 “啊?呵呵呵,南宫家主真是太客气了,果然是大人有大量。”钟燕的脸色戏剧般又变了回来:“春梅,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为南宫家主带路呀!顺便告诉那臭小子,南宫家主可是我李府贵宾,让他千万不可怠慢了。” 眼看着南宫圳跟着侍女出去,钟燕长吐出一口气,突然笑颜如花,口中喃喃道:“这个小王八蛋,看老娘一会怎么收拾你!哼,竟然敢瞒我这么久!不过,怎么也比他那个木头老爹强!这才是我儿子呢!”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去了。 李义脸上一片温文尔雅的笑容,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看上去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神之中始终含着和煦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郑王朝的霸主,天下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的掌舵人。 南宫圳国字脸,卧蚕眉,狮鼻虎口,下颌一大把又浓又密的胡子,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体形健硕,身材魁梧。看上去似乎跟东方扬差不多,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他眼中不时滑过的点点精光,和他深沉如水波澜不动的眼神却告诉了李义,若是有人当真把他当作了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那么那个人才真正是一个命不久长地无知莽夫。 李义打量南宫圳的同时,南宫圳同样也在打量着李义,就这么一个文文弱弱,似乎说句话也会害羞的少年人,就是广为流传的天罗第一纨绔?就是近日才蓦然展露惊人实力,手段极之凶残,杀人不眨眼,不鸣则已,一鸣惊天下的李家公子李义?!这个少年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目还未曾解开?果然人不可貌相呀!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南宫家主远来辛苦,怎好劳家主来见在下,快快请坐。”李义热情至极地起身让座;“兰儿,斟两杯茶来,为南宫家主洗洗乏。” 房内。李兰答应了一声,便端着两个茶盏走了出来。 “家主此番北来,当是为了南宫俊兄一事而来吧?”李义打开了话题,悲戚地长叹一声,声情并茂的道:“李义虽与南宫俊兄没甚大地接触,不过,对于南宫俊兄那耿直的男儿气还是非常佩服的,也十分地景仰的。好不容易南宫俊兄来到天罗,李义本欲与他好好结交一番,谁料到天不假年,噩耗忽传,我兄竟然已遭奸人所害!如此豪杰星陨,天地当同悲也!着实是让人感伤不已呀!本应是李义及早前往吊唁,万万没想到,家主如此看重李义,竟然亲自上门,实在令李义受宠若惊呀!”李义这话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了。至于说南宫俊那耿直的男儿气,估计也就只有在妓院争粉头的时候才能表现一二吧。至于“豪杰星陨,天地当同悲”。那便更是无稽之谈了!南宫俊连狗熊也算不上,如何算地英雄。不过这番话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尤其听他提起爱子的仇恨之事,南宫圳脸上浮起一片哀痛:“不错,俊儿之仇,非报不可!我南宫家与杨家,势不两立!” 李义哦了一声。问道:“据在下所闻,杀死南宫俊兄的凶手至今尚未捉到,不知南宫家主何以如此肯定就是杨家下地手?难道家主就不怀疑是有人不希望见到南宫、杨两家强强联手而做出地破坏吗?!” “李公子乃是聪明人,又何必再试探本座。”南宫圳苦笑一声:“此事之后杨家虽然多次遮掩,东拉西扯,更将整件事情弄得迷雾四起,似是而非,扑朔迷离,但无论如何却也掩盖不了他杨家杀害我孩儿的事实。” 第193章 :名册…… “哦?”李义不禁真的有些惊诧起来,其实他也是真不知道,南宫圳到底凭什么就如此肯定?只凭那两个早先刻意留下的活口那最后的一面之辞?不可能吧?以南宫圳这个级数的老狐狸智商,怎么会如此轻易上当? “本来老夫还确实不肯相信此事就是那老匹夫布的局,”南宫圳目露厉色,狠狠的道:“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杨不群那老东西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祸水东引,将李家也牵扯进来!知道他牵扯上李家,老夫才真正肯定,我那孩儿定然是杨不群所杀无疑!欲盖弥彰,自露破绽!” “此言何解?”李义此刻的疑惑可真不是装出来的,他是完完全全被南宫圳笃定之极又仇恨之极的口气给弄糊涂了,这老小子是怎么判断了,本公子平时地精灵劲可是真地,可今天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公子所在的李家,与杨家地争斗已历数十年,便说两家乃世仇也不为过吧?”南宫圳端起茶杯,轻饮一口,道。 “呵呵,世仇可不敢说,不过李杨两家同殿为臣,些须摩擦、恩怨还是免不了的。”李义轻描淡写的道。 “公子武功高强,智计超群!虽然往昔以另一副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南宫圳斟酌着口气。缓缓说道:“不过,老夫远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公子乃是潜龙之姿,尚在情理之中。但杨不群一家与公子纠缠最少接近十年!若说杨不群这厮一点也不知情,老夫是万万不信的。试问公子一句,若南宫家与李家火并而两败俱伤,得益最大者是谁?!自然是杨家无疑!” “哦,”李义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呀!心头不由一笑,索性再加一把火;皱眉道:“不错,本公子历年来与杨家纠葛甚多,确实从未落过下风,虽然本公子从来不肯妄自菲薄,但杨老家主何等的老谋深算,若说是杨老家主竟然全然摸不清李义的底细,呵呵,莫说南宫家主,便是李义自己,也是不信的。” 南宫圳一拍大腿:“不错!可是杨不群明知道公子乃天下门弟子,才华绝世,限于门规而锋芒尽敛。却依旧行那祸水东引之策,妄图将俊儿之死嫁祸于李家,这分明便是让我南宫世家与李家作对,也就是与天下门作对!这乃是要致我南宫家于死地呀!此等险恶用心,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亏他杨不群还自以为得计!”南宫圳鄙夷的哼了一声。 “咳咳咳……”李义正端着茶杯喝水,闻言冷不防的呛了一下,顿时咳嗽起来。天下门的弟子?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南宫圳的推测,在他自己看来,无懈可击,抽茧剥丝的一步步揭出了杨不群的险恶用心。但他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杨家还真就确确实实的不知道李义的实力。至于任天行这个代表着天下门存在地人物,百分百是南宫俊身死之后才到了李家的,偏偏却又被杨不群撞大运似的撞上了。 至于李义乃是天下门的弟子,则就完全是南宫圳想当然了。只因为整个天下,除了天下门这等超凡脱俗的存在之外,还有那一家能够培育出像李义这等以弱冠之年便已差不多登上武学巅峰的武功来?所以不仅仅是南宫圳这样想,就连现在的各大势力也没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猜测的。 估计现在就是李义公开声明,宣称自己绝对不是天下门的弟子,也没有谁会相信了。 而南宫家大队人马一到天罗,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摆明了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架势!根本没有给杨不群解释的机会!接着事情便接连发生不断,而东方扬又无巧不巧的掺合了进来,多方巧合之下,竟然死死的把罪名按在了杨家的头上。 估计就算现在李义站出来吼一声“南宫俊乃是我杀的”,恐怕现在在天罗的各大势力反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不错,”李义感慨的道:“若不是南宫家主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李义险些就蒙受了不白之冤啊,做了那戴罪羔羊。”李义摇摇头。似是颇为唏嘘不已。 “清者自清!”南宫圳正气凛然的道:“就算事情没有如此明朗,我南宫世家又岂会冤枉了好人?” “不错,南宫世家雄踞西南,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李义险些笑爆了肚皮,明捧暗贬的道,“兰儿,你将我房中的好酒拿来,今日心情畅快,本公子与南宫家主要畅饮一番。” “李公子太客气了。”南宫圳谦让一番,这才想起了今天此来的正事:“唉,惭愧之极呀,老夫今日此来,乃是向李公子负荆请罪来了。” “哦?”李义眼中精光一闪,语音却是更加的漠不关心起来:“南宫家主何罪之有?再说,在下年不过弱冠,乃是后辈小子,怎能当得家主此言呀!” 南宫圳嘴角痛苦的一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前几年,南宫世家鬼迷了心窍,听信杨不群那老匹夫的唆摆,竟然心存妄念,对贵府实在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说着,南宫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轻轻放在两人面前桌上。 南宫圳几乎是一见面便发现了李义的难缠,自己还未及开口,他竟然已经带着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 两家结盟之事,还有李义提出的条件,看来若是自己不主动开口,天知道这个可恶的小子要跟自己兜圈子兜到什么时候?反正他肯定是不急的,可是南宫世家的情势却是委实不能再拖了,所以南宫圳索性就快刀斩乱麻,干脆直接就把名册拿了出来。 脸上虽然是一片毫不在乎之色,但下垂的衣袖已经在微微颤抖!这些人,可全是南宫世家花大力气培养的精英人物啊!就这么交了出去,不仅再也没有窥伺李家的实力,而且在北方的耳目和整个的线人网络势必全盘崩溃!从此南宫世家在天罗以北便成了聋子瞎子,再也没有任何情报来源的渠道。 这对南宫世家的打击是巨大的,损失简直无可估量! 只不过,若当真能获得如李义、李家这样的盟友全力相助,这一时的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李义不动声色的将那小册子拿在手里,翻了两翻,便随手抛在了一遍,似乎对这本小册子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无关紧要一般。 南宫圳瞳孔一缩,这小家伙还真是难缠啊! “南宫家主。”李义神色一肃:“今天既然已经把事情说开了,那我们公归公,私归私!这些事情却是要说明白的,想必南宫家主也知道,以现在地形势,就算借给杨家一百个胆子,他也是决计不敢动我李家一动的。所以,现在我们李家可说是高枕无忧!尽可卞庄刺虎,坐山观虎斗!不知我说这话,家主可另有什么高见吗?” 南宫圳长叹一声,有些黯然地道:“不错,现在李家或许有些须麻烦,但绝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麻烦,以公子之才,豪无难处,这一点,老夫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义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所以,若是现在我们两家结盟,以你们南宫家心切复仇之势来看,恐怕便等于是李义自己给自己找来了一个大麻烦!”李义长叹一声,七情上脸:“这可如何是好?” 南宫圳沉着脸,道:“若是李家此次助我南宫世家一臂之力,我南宫世家必另有厚报!何况此事对公子也有大大地益处。若是能让杨家从此一蹶不振,天罗从此便是李家的天下了。况且贵府与天罗皇家又是那等无比亲密地关系,以后公子就算是……呵呵呵。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呀!” 李义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家主此言差矣!说句老实话,杨家现在对我来说。实在是不足为惧!如果不是我实在不方便亲自……只是话又说回来,助南宫对付杨家,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皇家必定起疑忌之心,这等后果,却是不小哇!” 南宫圳急忙道:“不过,相信与公子所能获得的利益相比起来,这等后果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不错!利益!”李义身子重重的靠在了竹椅上,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一句话说到底,还是在于利益两个字,所有的联盟,无过于就是基于这两个字而建立的。也就是说,我帮你们南宫世家对付杨家,可以!就看你们能让我得到多少的利益了。当然,利益若是不和时宜了,结盟,呵呵,不谈也罢。” “前日公子提出的条件,老夫已经满足了公子……”南宫圳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那不是条件!”李义打断了他的话,伸出手指,轻轻敲着桌上名册:“这份名册,只能是说明了你们南宫世家有合作地诚意而已。我记得我当日曾经说过,有了这份名册,我才会考虑,仅限于考虑……”李义顿了顿,突然道:“兰儿,将我们自己整理的名册拿来给南宫家主过目一下。” 李兰应了一声,不多时手拿一本卷册走了过来,轻轻放在南宫圳面前。 李义笑了笑,道:“南宫家主可将两份名册对照一下,看看我们是否怀疑错了好人!我想我的判断不会错太多才对!” 南宫圳疑惑的看了李义一眼,伸手抓起两本名册,一翻之下,脸色登时大变。 南宫圳拿来的名册,上面共有七十八人的名字,而李义的这一本,却是足足有两百多人,比南宫圳带来的名册上多出了一百五十人!而南宫圳名册上的人物,基本全在李义的这本册子上,最多也不过疏漏了七八人而已。 “公子果然了得,南宫圳佩服之至。”南宫圳强自镇定的道:“只不过这份名册比在下那一份,却是足足多出了两倍的人数,呵呵,未免……” 李义冷冷一笑,眼中突然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南宫家主,以你我如今的地位身份,环境立场,再说出这等话来就有些可笑了!”说着脸色一变,狠辣的道:“此事关系到李家整个家族的千秋基业,上万条人命的生死!还论什么妇人之仁?为了永除后患,南宫家主难道便真的以为李义便如此仁慈?就真的不能将那一百多名无辜冤杀了吗?哈哈哈……” 南宫圳背上已经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好狠的家伙! 第194章 :利益!胆怯! “所以,这份名册,你拿来表示你们南宫家合作的诚意也就罢了,但要说到条件、利益,却还不够!还差得远了。”李义顺手将两本名册抄了起来,一起交给了李兰,道:“若是南宫家主今日前来交给我一份假的名册,那我们直接连谈都不用谈!现在有这本名册在,它的功用却是起码让我们两个人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谈下去,最起码,我会考虑相信南宫世家的诚意!这便是这份名册的真正用处!就是你们南宫家的诚意!至于合作之后的收益,呵呵,南宫家主,您不会是让我们李家白白的出力吧?”南宫圳长叹一声,没想到交出了这一份对南宫世家事关重大的名册,竟然只换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考虑,一个可以谈判的资格!不过他也是心有余悸,李义竟然已经将那些奸细掌握了那么多。 “李公子,虽然公子你并不是很在乎这份名册,可这对我南宫世家来说,却是十数年的心血和努力,才能培育而出的精英人才。对我们南宫世家来说,这已经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了,我们肯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我方的诚意已经很明显,我自问我们做的已经足够了。”南宫圳还想再做进一步的努力,“万万想不到公子竟然还有其他的条件,难道说公子认准我们南宫一族如今在天罗就沦落到了听凭宰割的程度了吗?就算公子可以尽歼我等,公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公子自问可以承受吗?愿意付出吗?!请公子答我!”说到这里,南宫圳抬起头来,两眼灼灼平视着李义的双眼,眼神凌厉,竟然是如雷似电。 “南宫家族十数年的努力心血?精英人才?!这跟我李家有关系吗?正因为他们全是南宫家的精英,所以才更显得南宫家族其心可诛!”李义直起身子,眼睛直直的迎上南宫圳的目光,毫不退缩,眼底隐隐燃烧着幽幽的火焰,声音凌厉:“呵呵,南宫家主,这些人全是南宫世家的精英人物,李义并不怀疑!只是,我想问的是,究竟是谁把他们送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呢?他们现在必死无疑!那么,一切的起因为何?你们南宫世家若不是企图覆亡我李家,今日又怎会是如今的局面?事事有因才有果,此事在你们南宫世家来说或许是损失,但对我李家来说,却是你们咎由自取!因果早定,又岂能怪的别人?用自己家族的错误来作为自己家谈判的筹码?哈哈……”李义一阵长笑,“这简直就是笑话!” “至于家主适才所说你们南宫世家是不是真的已经沦落,家主心内自是有数,贵方的实力十之八、九尽在李义所知之中,未知家主相信否,然李义却很自信,家主却一定不清楚李义的实力,乃至整个李家所拥有的实力,那家主又怎么计算,我方是不是有付出损失的承受能力呢?!呵呵,南宫家主,其实我们现在在谈的已经是贵方所需要的结盟。所谓结盟,必然有共同的利益所在,共同的敌人,而且必有一方主动,若是主动的一方不能提出让被动的一方满意的条件,那么,两家的结盟又何谈合作,这样的结盟不过是空谈而已。” 南宫圳目露凶光,狠狠地与李义对视一会,终于目光一黯,粗犷的脸上罕有地闪过一片愤怒的潮红,急促的喘了两口气,才平复了下来:“但不知李公子还想要什么条件?尽可讲在当面!” 李义嘿嘿一笑,“此役之后,在天罗王朝之中,所有原属于杨家的产业,尽归李家所有,南宫世家不得有任何过问,天罗之外所有收益,六四分成,我六你四,南宫家只有收益的权限,不得干扰产业的运作!南宫家主以为如何?” “你!”南宫圳气的站了起来,戟指怒指向李义,竟然气得说不出话来,身躯一阵颤抖,“你把我南宫世家当作了什么?” 李义冷冷一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家主难道还须李义说明其中道理吗?至于南宫家想要入主天罗,则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杨家消亡,这天罗内的利益若是不能尽归我李家,那我们的合作又有什么意思?李义虽然不甚聪明,却从不肯做赔本地买卖,若只是把杨家换做南宫家?对我李家有何益处呢?难道是为我们李家换一个新对手?哈哈哈……” 南宫圳哼了一声,“天罗之内所有归你李家,这个原本就在老夫预料之中,自然没有意见,可若是之外的收入你竟然要占六成,这倒也罢了,但为何我方只有收益的权限,而不得干扰产业的运作!这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难道公子真的把我南宫家当做跑腿打杂的了吗?这个条件太过苛刻,恕我们无法接受!” 李义眼光一闪:“呵呵,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既然家主不满意,那以家主的意思,此事该当如何呢?!” 便在此时,李兰已经捧着一壶酒几个小菜走了过来。 不出李义所料,这丫头捧出来的果然是招待王寒兄弟的次等烈酒。对南宫圳,李义身边之人没有一个有好感。竟然曾谋夺李家基业,简直是该死之极!更遑论还给他供应上等好酒? 不过在李兰眼中最次的酒,却依然是南宫圳生平仅见的美酒!那浓郁的酒香悠悠传出,南宫圳的喉结也不由得上下动作,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但南宫圳到底是一家之主,勉力将注意力转移了回来:“贵我两家合作,各出其力,那杨家必然陨落。但既然是两家合作,战果收益也该当公道合理才是。李家本已清理了家族内部,又得到了杨家的天罗势力,天罗唯李家独尊,收益不可谓不大!那么,天罗之外的势力李公子竟然还要六成!还要求我方不得干扰产业的运作。这未免太也说不过去。”南宫圳本还想说我六你四还差不多,但想想又强自忍了下去。若是当真触怒了李义,那不仅自己今日送出的名册再也没有了半点意义,恐怕南宫家现在在天罗的人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样的损失是南宫家不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 “刚才本公子已经说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既然家主不满意,尽可畅言心中所想便是。”李义见他欲言又止。点点头示意李兰斟上酒,便对南宫圳道。 “杨家所属,天罗之外地所有收益大家五五分成,你我各占一半!互不干涉彼此的经营运作!”南宫圳咬咬牙。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 “还没消息传回来吗?”李义皱了皱眉。顺便将南宫圳刚刚用过的酒杯从桌上扫了下去,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关于杨槐壬那两个狗贼地消息至今还是没有,”李兰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李义的脸色。“不过北戴使者团蒙易他们自从来到天罗,便没有了任何动静,只在昨日全员搬到了宜春楼里。听说北戴副使范建与蒙易蒙先生似颇为不和,处处为难,最近几日更是有软禁了地迹象,让人大惑不解。” “范建?”李义哦了一声。突然“噗”地一声。半口美酒莫名地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这名字真是……太…让我感到无语了!范建,犯贱?呃…哈哈……” 李兰根本没想过,这位北戴的副使大人地名字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古怪的意思吗?此刻听到李义如此一解释,顿时脸上一红,格格娇笑起来:“公子,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好好的人名字到了你的嘴里就老是变味啊?” 李义哈哈一笑,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蒙易处境可谓堪忧啊!戴权既然派他来天罗,必有戴权的用意。但眼下却又正副使者相斗,显然……兰儿,让风神堂的人注意一下北戴使者团,自他们来到天罗之后所有地行动都整理一下,送到这里来。说到底蒙易也是诸葛先生的师弟,算是本公子的半个师叔,到了咱们地一亩三分地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下的。” 李兰答应了一声,旋又笑道:“公子,刚才我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圳竟然真的可以答应公子那么苛刻地条件,这次公子可把南宫世家欺负的惨了,如公子这般欺侮成名世家,虽未必是空前绝后,但当世之间,却无人可以做到,兰儿佩服!” 李义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深思之色:“南宫圳不愧是一家之主,当真了得!或许他刚来到天罗的时候,想得真的是报仇,但是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了。他之所以答应我的条件,实际上只是稳住我们李家而已!”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竟还敢有入主天罗之心?”李兰有些不明白了,刚才看两个人争的面红耳赤,差点便要当场决裂,难道竟然是南宫圳的缓兵之计? “那倒不是,他们肯退步却是真的,换言之,南宫家真的已经怕了!之所以直到现在还逗留在天罗,绝不是为了对付杨家!而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天罗之事尚未落幕,不甘心就此离去。再者,也是因为没有什么把握可以平安离去。所以才会有今日这场谈判!这个老狐狸在试探我的态度,所以我当然要咄咄逼人,最后才给他吃一记定心丸。至于对付杨家,南宫世家是不肯冒险的。因为他害怕我们在他们两家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来个渔翁得利,一举歼灭两家!原本南宫世家并不了解我们的实力,还不会这样想,但经过昨日之事,南宫圳已经真正心萌退意了。” “哦,原来如此,”李兰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对昨日公子突然便大发神威展露实力,兰儿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公子的用意,这么多年的隐忍,却一日之间暴露在天下英雄面前,这个会不会太冒险了,而且多年来的局面营造,不是很可惜吗……” 李义意味深长的笑了:“兰儿不必担心,我这样做当然有我的用意。”转瞬便转变了话题,道:“老夫人在阁楼还是在后院?我去找她老人家,将名册给她。这件事情,还是有奶奶她老人家来做才比较名正言顺一点。” “老夫人在前厅,”李兰偷偷看看李义:“听说皇上来看望李贵妃,老夫人便过去相陪了。听夫人身边的荷花妹妹说,皇上一会还要到公子这边来游玩一下。” 李兰何等的冰雪聪明,哪能不知道罗伟到李义这里是来做什么来了?从那天罗伟看到李兰开始,李兰便已明白了这位天罗的皇帝怕是对自己起了什么心思。不过李兰倒是丝毫不惧,她虽然是婢女身份,但李义这些年以来的调教,不但武功、诸般技艺尽得李义真传,连李义的脾气她也学了甚多,是以还真就没太把这位天罗君主当回事,她真正比较害怕的反而是万一李义为此而生了自己的气,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错。 第195章 :相请不如偶遇…… 果然,李义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良久,才用一种冷冽的声音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和他那个狗屁的混账皇后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我展露了如此实力之后,竟然还敢来打你的主意,还找上门来了!嘿嘿,果然是色胆包天啊。( )” 半晌,李义脸色回转,道:“先不理他,现在赶紧通知李兰六、风神堂他们几个,就说是我问的,抓一个杨槐壬是不是还要给他们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原话传出去!” 李兰伸了伸舌头,几乎可以想象,李兰六等人与风神堂看到李义的这道命令脸上会是怎样的凄惨表情,但却是爱莫能助,只能依令前去。 天色阴郁,不知何时已经是乌云密布,此时更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来。李义站了起来,微笑道:“细雨如丝,细雨如诗!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上天的一片心意?兰儿,愿不愿意陪你的夫君大人我到外面雨中去散散步?” “公子你难道不等皇上过来吗?”李兰问道。 李义一步跨出,却正踩在了适才南宫圳用过的白玉酒杯上,登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酒杯化作了一地碎片。转头望着李兰,眼中闪过一道杀意:“皇上?呵呵呵,他算个屁!就将他晾在一边又如何?!哼,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我姑姑的男人份上,我今天就想宰了他,蝼蚁一般的人物,凭他也敢窥伺我李义的女人?!” 李兰听到李义突然说粗话,更被他后面的话所感动,不禁俏脸一红,但却开心的笑了起来。知道李义因为罗伟对自己的心思心中已经是为之大怒,不由的心里甜蜜至极,李义说自己是他最爱的人,而自己最爱的人又何尝不是李义呢!美目望着爱人,神色之间一片柔情无限。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兰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做地事情就是在这种细雨之中,轻轻的、静静的走一段路,尤其是身边有你的时候。”李义仰首望天,神色间一片幽幽,无边的细如梦幻般的丝雨,飘飘而下,竟然如同大雾一般,弥漫了天地,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每到这种时刻,我总感觉,整个天地之间,似乎所有的世俗都已远去,只剩下我孤独的一人,唯愿有一人常伴身边。” 李义、李兰白衣如雪,漫步在雨中,李义双眼看着路边匆匆而过的行人。霎时李义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怔忡,刹那间竟然有一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似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似乎自己的本身仍然在那久远的过去,和那渺茫的未来…… 与李义的落寞苍凉不同,李兰心中却是充满了柔情幸福,无边的丝雨之中,与心中最爱的携手漫步,李兰心中顿时觉得周遭所有的一切,包括天空阴暗地云,飘渺的风和无边的雨。以及身边匆匆的行人,都变得无限诗情画意了起来。“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李兰清秀的眉眼低垂,绝美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口中喃喃重复念着这两句诗。越来越觉得这两句诗的意境实在是如梦如幻,似真还虚,充满了梦幻般的飘渺感觉,配上今日的天气,当真是天衣无缝,贴切之极!“公子,这两句诗真好,是你刚作的吗?” 李义正感觉似乎在这一瞬间,自己的灵魂宛若突然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融入了这飘渺的漫天雨丝之中,轻雾一般来回飘荡,带着一丝漠然与无所谓的态度俯瞰苍茫大地!这种感觉,实是难以形容。恍惚之中突然听到凌晨问话,不由下意识的随口答道:“是啊。” 话说出口才突然如梦初醒,不由向身边的李兰看去,只见李兰满脸是幸福,浑身都洋溢着快乐,一副心满意足再无他求的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满足。此时,在李义灼灼的目光地注视下,略有些含羞地垂下头去,却又突然勇敢大胆地抬起头来,深情地双眸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对上了李义地双眼。 李义心中轻轻一叹。伸手揽住了李兰的纤纤细腰,将她娇小的身体拢在怀中,胸中顿时柔情无限!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李义,原来的那个李义,就随着这场绵绵的丝雨,消散了吧! “好美的雨,如诗如画,如梦如幻,令人如痴如醉!更美的是,有一位绝代红颜朝夕相伴,漫步人生!此生,更复有何求?”迅速将自己的心情收拾了起来。[ ]李义哈哈一笑,揽住李兰,向前走去,神色间一片轻松。 李兰羞羞的笑了笑,明媚的眼睛看向李义,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就是刚才,就在此地,公子的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又似乎多了些什么!整个人都觉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却又不觉得究竟哪里不一样,不由得对自己地反应有些好笑起来:公子就是公子,那有什么不一样了?! 感受着腰间有力的手腕,散发着温暖的热力,李兰偷眼看看周围行人均在埋头赶路,无人注意到自己二人,不由悄悄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心上人的怀中又靠紧了一点…… 李义神色间明显的轻松了起来。就在刚才地那一瞬,前世今生终于彻底的分割开来,顿时觉得好像是突然放下了一个重重地担子!似乎连灵魂也挣脱了桎梏,在这漫天雨雾飘飞中尽情飞舞,直欲放声高歌 清凉的雨丝缓缓滴落在发际,轻柔如母亲的轻轻抚慰,又如情人的脉脉柔情,但李义却似乎是从心灵到**均经过了一番洗涤,霎时间觉得清清爽爽起来。 此刻,对面走来的两个白衣少年引起了李义二人的注意!当先一人,身材高挑,就算比起李义的颀长身材也不过稍矮了几寸许而已,当真足可称得上是玉树临风四个字!漫步走在雨中,整个人显得飘逸出尘,便如是峭壁上一株孤傲的青青翠竹,浑身上下带着一种空灵锍秀的独特韵味。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气质,便似是就算是千百人站在一起,他依然是孤独的,依然是众人唯一瞩目的人物。 在他身边的另一名白衣男子,虽然也是容貌不俗,但跟他站在一处,却是黯然失色!而且浑身上下似乎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脂粉气。 只一眼,李义便看了出来,这两个人跟自己与李兰一样,也是男女二人!而且李义还注意到,纵然是走在雨中,那两个人身上依然是一尘不染,显然是身负不俗的上乘武功。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眼中尚偶有精光闪过,但那白衣男子一双眼睛却是平和无比,竟是不露半点锋芒。 就在两个人打量着对方二人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打量着李义与李兰二人。眼中隐隐露出赞赏之色,只是他之赞赏,竟是一种俯视众生般的赞赏,仿佛能得到他的赞赏乃是一种极大的荣誉。 李义那似乎是天生的超然飘逸的气质,漠视世间一切的淡淡眼神,俊秀的脸庞,均是如此的惹人注目,而他身边的李兰,更是眉目如画,绝代姿容,白衣飘飘,飘行在这雨雾之中,便如九天之上的广寒仙子,飘飘漫步浩渺月宫,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正如是神仙眷侣,浑然不似是凡俗中人!如此的两个人,又岂能不引人瞩目? “好一个浊世佳公子,好一位绝代美红颜!”那白衣少年看着李义与李兰,不由出口赞叹道。他清澈的眼睛看着两人,眼底是纯粹的赞赏与惊艳,在看向李兰的时候,却是眼光奇异的一闪,似是羡慕,又似是有些别的意思。 “呵呵,不错!正是好一位浊世佳公子,好一位绝代美红颜!”李义微笑道。把对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说到浊世佳公子时,看向那白衣少年,说到绝代美红颜的时候,眼睛却转向了那名女扮男装的少女身上,轻轻一转便即转回。意思很明白,他已经看穿了对方的易容乔装。 那少年丝毫不以为忤,纵声大笑,只是在笑声之中,李义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甚至是不舒服,却又一时说不出来个道理。只见那少年缓步走上前来,手中刷的一声,竟然展开了一把折扇,轻轻摇了两下,便放在了身前,含笑道:“兄台两人风姿绝世,仪表非凡,定非凡俗人物,敢问尊姓大名?” 李义越来越是觉得有些怪异起来,这人显然不是天罗本土人士,而且应该是认得自己的,否则怎么会彼此素昧平生便上来如此搭讪。而且他身上隐隐有一种李义感觉怪异而又看不透的微妙感觉,此人无疑是风度翩翩,但李义心中却总是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尤其是在这等细雨之中摇折扇,似乎也有些不合适宜。 李义再仔细看他脸上,只觉他虽然眉清目秀,脸色白皙,但却是有些稍显死板,脸上表情虽是和善微笑,可总觉得有些勉强!一眼扫过之后,所有的信息顿时聚集到李义的脑中,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此人也是易容?而且是戴了人皮面具?!也只有带了人皮面具似乎才有这样的效果吧?! 人皮面具的具体制作方法李义也是知道的,但那种方法乃是直接剥人皮用以制作面具,实在太过于惨无人道,所以李义也就没动那玩意的心思。再者,据李义看来,这个大陆的易容整体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李义一眼就可以看穿,但眼前这个人却让李义第一次有了琢磨不透的感觉。 “在下李义,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李义不着痕迹的道。且不说此人是何用心,定然有一身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这是肯定的了,如此人物来到天罗,李义岂能不加以留意? “啊,果然是名震遐迩的李义公子!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呵呵,在下姓荣,荣慕覃。”那年轻人含笑道。 李义客气道:“原来是荣兄。”说话间,那少年身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白衣少女看着李义,脸上竟然是说不出的警惕和戒备之意,反而看向李兰的时刻眼光相比较来说反而柔和一点。李义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称奇。 “相请不如偶遇,今日在这等如诗如梦的天气下,能与李兄相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何不共饮一杯?!”这位荣慕覃倒是毫不客气,竟然直接就指定了路边地小酒馆,神色语气之间,似是从来没有想过李义会拒绝。隐隐然竟有一种颐指气使的味道,又是那种俯视众生的上位者语气,虽然含而不显,但却瞒不过明眼人。 第196章 :都是丫头! 李义正是明眼人,他心念一转,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能与荣兄这等人中俊杰结交,李义正是求之不得!”心中暗道,看来这位荣慕覃应该是某个大家族中的当代传人!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随意之间就能表现出来的颐指气使的气度,绝对不是一个小家族或者是爆发户能够培养出来的人物。[ ]这种世家子弟的气魄最少要经历几代才能磨和出这种仿佛是天生一般地贵族气质!如此一来,李义对这位荣慕覃的来历就更加的好奇起来。 四人相携进入路边一家小酒楼,在李义的处处留意下,果然又发现了荣慕覃的一个性格方面:荣慕覃毫不客气的要了一间靠窗的雅座,并且自己率先坐在了面对着窗子的位置!李义立即知道,这位荣慕覃对这种迷蒙天气也是颇为钟爱的。同时开动脑筋,一般这种人都会有一种悲春伤秋、多愁善感的诗人性格,这或者就是一种性格上的弱点吧?如果万一为敌,这种性格弱点是可以大加利用的。 点菜的时候,两人谦让了一番,最终李义还是将点菜的责任推到了荣慕覃的身上。荣慕覃却只点了几个清淡之极的菜肴,至于酒,也只要了一壶素雅之极的桂花香。李义心中暗笑,看来也是一位山珍海味吃腻了的主。 “飘飞丝雨漫碧空,世间愁思几千重。一杯倾尽梅花酒,心随雨雾共尽空!”一杯下肚。荣慕覃目注窗外,两眼突然泛起一阵迷迷蒙蒙的神色,轻吟道。 李义一怔,细细咀嚼一番,不由赞道:“好诗意!好文才!想不到荣兄竟然文武双全,出口成章!李义佩服之极!” 李兰眼中却是微露不屑之色。这首诗虽然也能勉强算得一个好字,但与李义适才脱口而出地那两句,无论对仗意境还是斟词用字,都相差甚远,几乎差天共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荣慕覃目光低扫,当然发现了李兰脸上的不屑之色,他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由轻笑道:“看来姑娘定然是一位绝世才女,对拙作颇为不屑一顾!呵呵,尚请姑娘指教。” 李兰看了李义一眼,见他并没有表示意见,便道:“荣公子出口成章,当然是好的,妾身那有什么资格指教,只不过刚才听我家公子诗两句,感觉意境稍有不同罢了,倒不敢评价孰优孰劣。” 荣慕覃目光一亮道:“那在下更要洗耳恭听了。”语气之中,颇有不服之意,要知道他刚才触景生情,随口掂来,虽然未经雕琢,但自己已经觉得甚为满意了。但对李兰口气之中,隐隐竟有李义所作竟然比自己地好上不止一筹的意思,心中已经是大为不服。 李兰满含爱慕的目光看着李义,檀口轻启,轻声漫吟道:“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两句便是我家公子所作,尚请荣公子副正。” 荣慕覃垂下了头,细细呢喃着这两句诗句,越来越是觉得这两句诗之中意境实在是妙不可言,飘飘然有出尘之概,相比较与自己那首,果然要强出甚多,确实难以同日而语,不禁为之汗颜无地,想起自己适才卖弄文采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地自容起来,强笑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李公子这两句诗当真妙极,小弟远远不如,甘拜下风。” 适才他低头之时,李义注意观察,却突然发现荣慕覃后颈肤色与脸上、手上竟颇为不同,手上稍显麦黑,脸上却是略见惨白,但后颈处露出来地肌肤却是晶莹如玉,傲霜似雪!再看他文士帽下,根根头发柔顺黑亮,一丝不苟!此刻距离近了,李义鼻中隐隐闻得他身上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如兰似麝,却又轻轻淡淡,几恍如不闻。 李义稍一思索,便已明白,这分明是女儿体香!李兰就坐在身边,不过李兰身上的香味乃是一种隐隐的百合香味,与此种味道大不相同!而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则是远远的坐在桌子另一边,唯恐与李义有任何接触一般,显然也不是她身上的。 一念到此,李义已经明白过来,原来这位荣慕覃竟也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啊!看来这两人却是主仆二人了,无怪乎她一直用折扇护着前胸,想必这便是女孩子下意识的防备心理了。那女扮男装的丫头一直用一副看色狼的眼光盯着自己,原来是怕自己打他家小姐的注意呀。 李义唇边不由露出一丝有趣的笑容,道:“荣兄客气了,荣兄方才所作也是上上之佳作呀,只是这丫头不懂欣赏,才大放厥词罢了,荣兄莫怪才是。” 荣慕覃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小弟今日才真正了解了这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惭愧的很,这位姑娘快人快语,如果敢见罪呢。” 李义呵呵一笑:“未知荣兄是哪里人士?想必不是天罗本城的人物吧?若是天罗有荣兄这般大才,李义虽耳目不聪,却也决计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荣慕覃目光一闪,平静的道:“小弟名不见经传,怎能入得李公子法眼?”却是不着痕迹的便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李义心中却是一愣,他本以为这人便是那西门世家颇负才名的西门清,没想到竟然是位女子,那显然便绝不可能是西门庆了。但若不是西门庆,那么显然这个荣慕覃也不是目前在天罗的所有明面势力中的人物,若是那些人物,迟早都会见面,实在没有必要现在却隐瞒身份!那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义突然觉得这天罗风雨越来越是增添了许多变数起来,不由眉头轻轻一蹙。 一顿饭的时间便在不咸不淡中过去,似是发觉了李义心思的慎密,荣慕覃说话明显的谨慎了起来,李义虽然又曾多方试探,却再也没有套出什么重要消息。 勉强吃到了宾主尽欢之分际,李义虽然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但荣慕覃已经觉得心力有所不济,李义的每一句话之中几乎全暗藏着一个套子,如果顺着他的话走,前面必然是一个陷阱,因此荣慕覃没说一句便都几乎要在心中翻来覆去想上好几遍,才敢出口。一顿饭的时间下来,直感觉比与一名武林高手大战几百招还要累的多。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李义便即起身告辞,荣慕覃长长松了一口气,将李义送下楼来。临别之际,李义洒然一笑,道:“青山绿水,李义与荣兄定然会有后会之期!荣兄多多保重!”说完哈哈一笑,转头就走。 荣慕覃目中寒光一闪,拱手道:“李兄慢走!” 借着一拱手的功夫,一股浩荡的浑厚暗气便突然发出,袭向李义的背影。适才一顿饭的时间,几乎全是李义主攻,而荣慕覃防守,早已是憋闷不堪,那知道李义攻击刚刚告一段路,却接着就提出了告辞!这让正想蓄势反击的荣慕覃心中郁闷不已。自幼便被夸为天纵奇才的她,几时有过这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下风不得还手的遭遇?此刻见李义即将去远,终于忍不住出手试探。就算在言语文采上落了下风,也要用武功让这个李义丢点面子才是。 缓步前行的李义恍然未觉,一派潇洒之态!倒是紧紧跟在李义身后的李兰回头嫣然一笑,雪白的衣袖一拂,脆声道:“如何敢有劳荣公子相送,多谢了!公子请回。”一股柔韧绵长的内力在她衣袖一拂之时,突然绵绵涌出。两股同样轻柔的内力微微一触,便如泥牛入海,没有发出半点声息,只是两人所立之地方圆三丈之内的轻柔雨丝突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荣慕覃身周雨雾真正变成了一片水汽,而李兰身侧丈五方圆之内却是凝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两人这一番交手,竟是平分秋色。 荣慕覃浑身衣衫一阵轻微的波动,便如清风徐吹,衣袂轻扬,身子微微一晃,忍不住抬头向李兰望去,眼中突然现出讶色,但更多的却是露出了一股棋逢对手的快意。 李兰轻盈的身子随着两股内力的交击,却顺势向李义飘了过去,只听得雨雾之中传来一声娇笑。李义与李兰两个白衣如雪的身影便逐渐融入接天连地地雨幕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公……公子,你没事吧?原来他就是李义啊,可是公…子你怎么放他走了?他不正是我们此来所要铲除的目标之一吗?为什么公子你不……“一边的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有些大惑不解的样子。 “唉!”荣慕覃叹息一声。“难怪呀!”却没有回答身侧女子的问话,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之中。来之前当真没有想到,李义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看来此行目的是否达成真是尚在未定之天呀! 想不到李义的随便一个贴身丫头竟然有这等出类拔萃的高深武功!荣慕覃目注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突然想起李义临走时说的那一句话,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对方在“荣兄”这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很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不由喃喃自语道:“难道……他已经看破了……我的身份?不会吧?难道他真的在我之上?”想到这里,不由得长眉一轩,眼中闪现棱棱凤威:“不可能的,就算李义真的是天下门的门人,我也绝不相信他真的可以胜过我!此人,必杀无疑!” ……………………………… “此人如何?”李义转过头。轻轻替李兰拭去了发际地一点雨珠,问道。 “很强!真的很强!”李兰脸上露出一股凝重的神色。“适才的轻轻一试,兰儿发现她的内力实是要在我之上,我是借势后退才消去她的后续劲力,但她却是一动没动,就已经接下了我的七成功力。” 李义默默的点点头。道:“让风神堂留意一下这两个人。不过,轻易不要与对方起冲突,那丫头的武功不弱。李兰三他们恐怕不是对手,相信就算是公平交手,双方全力出击,你也未必是那丫头的对手。” “丫头?”李兰讶异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说,那荣慕覃也是个女子?” 李义点点头,呵呵笑道:“一对丫头!”又笑道:“我的兰儿不该如此没有自信,她若不也是个女子,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一个男人在看到我的兰儿之后还能挪得开眼睛的?” “公子你……你真是坏死了!”李兰满脸通红,娇嗔的捶了他两下,“说的人家好像是……”说到这里,却又是有些不好启齿,只好又捶了他一记粉拳:“你好坏,坏死了坏死了。”心中却是隐隐有些不服:难道,我便当真不如那女子?二人踏着雨雾回到家里。前来探望李珠的皇帝罗伟早已起驾回宫了,得知李老夫人等人都在李珠母女暂时居住的绣楼上,李义便揣着名册走了进去。 看见李义到来,皓月公主脸上一红,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却把身子藏在了李老夫人身后。 第197章 :愤怒之言! 李老夫人,钟燕等人正谈笑甚欢,不知为何,人人脸上洋溢着一股喜气,就连卧在床上的凌然也是一股喜气洋洋的神色,脸色红润,显然心情很好。 见到李义进来,钟燕先是哼了一声,脸色一沉,问道:“你到哪里去了?皇上适才召见你,竟然不见了你的人影,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啊!” 李义呃了一声没有说话,却听得床上的李珠笑道:“少年人爱玩爱闹,这又是甚子大事了?义儿平日里又有几时老是在家呆着的,嫂嫂你未免对义儿管得太严了。再说,皇上乃是义儿的亲姑丈,又哪里会生义儿的气?更何况,义儿昨天可是立下了大功了,皇上奖赏他还来不及呢呵呵。” 李义憨然笑了笑,道:“救了自己的姑姑,那里算得什么功劳,那是完全应当的事。” 李珠笑了笑,还未说话,旁边的钟燕已经接着道:“义儿你知道吗?刚才皇上在这里亲口许下承诺,若是你姑姑腹中胎儿为男,便将立为天罗国下一任国君,也就是未来太子呢。你姑姑都要高兴疯了。” 李珠啐了她一口,脸上一红,脸上现出患得患失的神色,道:“现在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天知道这小东西到底是不是个男孩儿啊。” 李义一怔,道:“那现在的太子呢?” 钟燕理所当然的道:“那当然是要废掉了,那样的混蛋家伙如何配继承天罗之大统,义儿你个小笨蛋,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李珠的眼光飞快的闪过一道寒光,口中淡淡的哦了一声。心中暗自忖度罗伟现在就许下这个位子到底是何用意?难道…… 李珠转向李老夫人,道:“娘亲,您看,现在女儿这个样子,恐怕一年之内是服侍不了皇上了,而皇上宫中嫔妃众多,这……今日皇上好不容易才松了金口,女儿深怕夜长梦多,不在宫中,反而事情有变。” 李老夫人不由得看了李义一眼,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李珠自床上撑起了身子,道:“适才皇上与女儿说话,言道想再选一批秀女进宫,女儿思来想去,倒不如我们李府送数名秀女进宫……若是能得皇上宠爱,那女儿不在的日子,对我们李家总也是一大助力,不知母亲大人意下如何?” 李老夫人尚未说话,一边的李义已经抢在前面开了口:“姑姑的意思,看着咱们府中哪几个中意些呢?”李义的话中已经带上了丝丝的森然之气。自李珠说到选秀女进宫,他就已完全明白了罗伟在打什么主意,不由得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李老夫人背转身子,偷偷给李珠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了,但李珠却没有发觉,依旧兴致勃勃的道:“依我看来,嫂嫂房中的几个丫头都不错的,尤其以义儿院中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一屋子人的脸色都突然变得难看之极,女儿皓月脸上更是一片惨白!皓月公主在皇宫之中便已听到李义轻轻楚楚的说出:“这是我老婆!”这句话,此刻听见母妃突然说出这句话来,顿时便意识到大事不妙!从前不知李珠之实力,若以纨绔子弟论之,还不如何,但今日李义惊人实力尽显,隐隐有威震天下的势头!自己母亲再说这话,却是大大的不妥。 一时间,房内气氛更是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凌然不由一惊住口,眼睛慢慢扫过众人脸色,不由心中渐渐忐忑起来。 李老夫人与钟燕都早就知道李义与李兰情投意合,更早已默许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若不是李兰的出身太过于卑微,以李兰的相貌、人品、才情而论,恐怕早已替两人办了婚事。饶是如此,在李老夫人和钟燕的眼中,李兰早已是李义的人了!也就是说,李家早已承认了李兰为李家媳妇这件事情。而现在李珠突然提出这件事情,岂不令两人脸色难看之极?李老夫人见李珠突然提到这件事情,便已有心阻止,哪知道尚未开口,李珠却已经说出了一半。 不等众人开口,李义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之中却是充满了森寒的杀机,众人闻声不由同时打了个寒颤。 “姑姑,这是你的意思呢?还是那……皇上姑丈的意思呢?”李义微笑着问道。虽然脸上是在微笑,但几乎每一条笑容之中均是透露着无限的狰狞!偷眼看过来的皓月公主只觉浑身一颤,顿时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凉了起来。 李珠看着李义的脸色不对,顿时也觉得不对劲起来,小心翼翼的道:“这……不都一样么?无论是谁的意思,此事……总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吧?何况对我李家乃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呀!” 李义哈哈大笑,突然脸色一冷:“若是姑姑你的意思,那我当做没听到好了,若是罗伟的意思,嘿嘿嘿……那是他活得不耐烦了,这等小王朝的皇帝,他算个鸟啊!我杀他不比对付一只鸡更困难到哪里去!”李义暴戾而又鄙夷之极的道。 此言一出,顿时全室皆惊! 当着贵妃、公主的面,李义竟然张口便直呼出了皇上的名讳,全无半点避忌!尤其是下一句,竟然直接说出了皇上罗伟,乃是活的不耐烦了!这是何等的罪名? “你怎的如此大胆!”李珠一阵强烈的愤怒,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喜欢宠爱的侄儿,气的满脸都通红了起来:“你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不怕抄家灭族吗?”旁边,皓月公主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义,眼中满是凄惶之色! “抄家灭族?”李义一阵嘲讽的笑:“哈哈哈……” 钟燕与李老夫人对望一眼,脸上同时露出无奈之色,但对李义的反应却像是早在意料之中。不由同时一叹,钟燕劝道:“妹妹,李兰却非常人,身负不俗之武功,更早已是是义儿的侍妾!之前救妹妹之时,兰儿也是曾出过大力的,若说是妹妹的救命恩人也是毫不为过!这一点,皇上早已知晓了。在皇宫之时,皇上便已询问过李兰来历的,只是妹妹你当时正在昏迷,怕是没有听到吧。” “啊?!”李兰大惊失色!若是如此,那可就全是罗伟的不是了!李兰再美,再出色,那也是别人的女人,尤其还是自己晚辈的女人!罗伟作为一国之君,垂涎美色倒也罢了,但若是垂涎自己臣子的侍妾,那岂不成了千古笑柄?为人君者的尊严何存?若是朝中大臣知道了,又该是如何反应?!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天罗第一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李义的侍妾!摆明了要给自己侄子戴那啥帽子什么的。那么,此事一旦传出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李家又怎么会接受这莫大地耻辱?未来家主的侍妾拱手让人?一旦此事闹将起来,恐怕李家不反也得反了。 如今的情势,天罗本就飘摇欲坠,如何能经得起李家的全力反戈一击?!势必玉石俱焚,那是肯定的。 李珠虽是李家之人,却并不清楚李家的势力,也自高估了皇室的如今实力。若是现在的李家当真公然造反,恐怕罗伟除了黯然迈下皇帝宝座之外,再也没有别地办法!“呵呵,真是好算计!先是赐婚一个公主,欲占稳李家正室之位;再是许下太子之位,彻底收服李家众人的心思,将李家大小老少笼络住,然后借秀女之事,由贵妃亲自提出送秀女进宫,从自己内侄怀中夺走绝色美人,纳入后宫满足自己的私欲,真是一举三得呀!佩服啊佩服。”李义赞叹的道。“皇上的心思果然转得很快!此事纵然不成,却也进可攻退可守。有一国之君的太子之位在这里放着,呵呵,相信任何一个家族都不会放弃这种飞黄腾达的机会!纵然有所不满,也只好忍着,姑姑,你说是么?”李义温柔地微笑着问道。 李珠现在已经了解了李义为何如此暴怒!任何一个男人若是听说有人要谋夺自己的女人,恐怕都会和李义一样地反应吧?看到李义温柔的微笑。李珠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再也顾不得什么贵妃尊严,急急开口道:“义儿,这件事情,姑姑确实不知道你与李兰已经……” “我相信姑姑不知道。”李义轻声道:“可是姑姑地夫君却是知道的!而且他依然做出来了,呵呵呵,姑姑,此事就此作罢!你若是以皇帝的嫔妃身份来说,并不过分!可你若是以我李义姑姑的身份来说地话,呵呵呵……”李义轻柔的声音之中。却似是包容着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地巨大火山!浓浓地火药味霎时间扑面而来。 李义站了起来,掉头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让姑姑肚子里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就坐上皇帝宝座的!毕竟,他也有我李家的一半血统!”一股逼人的杀气便从李义的话语之中显露了出来。 李义向外走的身影越来越远,但在李珠的心中,却似是变作了一座铺天盖地的高山,从遥远的天际直压了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是令人喘不过气来。 “义弟弟!”皓月公主的心灵似乎已经裂成了七八瓣,娇颜上不见半点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在她听到李义说出“先是赐婚一个公主,占稳正室之位”那句话地时候,心里早已经鲜血淋漓,虽然早已知道自己不过是父皇手里的一枚棋子,用来笼络大臣之用。但是此刻从李义这位以前的表弟、现在即已确定的未来夫君口中毫无顾忌的听到了这句话。皓月公主还是眼前一黑,几乎昏厥了过去。 李义背转身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安心在李府住着吧,表姐!或许有一天,你不再想做这枚棋子的时候,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其实,我很讨厌我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纵!相信,你也是如此吧!” 李义说完了这句话,身影便在楼梯口骤然消失!皓月公主在楼梯口怔怔而立,两行清泪顺腮而下!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或许自己嫁给表弟之后,凭这两家的关系,李义就算再跋扈也会收敛几分,只要自己刻意逢迎一下,未必不能夫唱妇随,过一生的快活日子。 从最近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表弟李义的纨绔只是一个极大幌子、障眼法而已。非但如此,人品、文采、武功还是非常高明的!此等人物不正是自己以前梦想中的理想郎君人选吗!?但今日此事一出,皓月公主却是突然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却是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做不了!父皇的色心,母妃的提议,竟然在一刻之间将自己在李家打入了冷宫!所有的梦幻,截止到方才还充盈在心中的少女绮丽心思,霎那间风卷云消,徒留一腔幽怨难消。 第198章 :左右为难…… “唉!你呀你呀!”李老夫人对李珠长叹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来做这个莫名其妙的说客!如今义儿已经被你们引动了真怒,究竟会如何,实是难以预料啊!” 钟燕冷笑道:“这事怎么能够怪得义儿,淫人妻女,这是何等的大仇?就算他是皇帝老子又怎样?目前大陆上烽烟即将四起,这等小王朝的皇位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他既然色胆包天,摆明了要挖义儿的墙角,那就要有承受李家报复的准备!义儿也算的是沉得住气的了,若是霸哥,哼哼,恐怕此时已经杀进皇宫去了。”顿了顿,钟燕又狠狠的道:“若是我们李家一旦动荡,在天下烽烟之中,第一个覆灭的必然是天罗。在此等时候,他竟然敢对义儿的侍妾起了色心,哼哼,当我们李家是软柿子么?就算义儿不说什么,我也是决计不能同意!就算闹上金殿,我也要问问,君抢臣妾到底是哪一朝的规矩?!” 钟燕这番话却是完全为儿子造势了,进一步给李珠施加压力。各人都知道,现在并不是跟皇家翻脸的好时机,而皇室想要对付李家,固然完全是有心无力的!然而若能在李珠这里直接将此事压下来,当然是最好!若是实在压不下,那么,依着李义的脾气,恐怕天罗直接改朝换代那便势在必行了!但到时候干戈一起,必定遍地烽烟蜂拥而起,到那时候,面对各路强敌,李家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还真是难说。 哪知道钟燕这么一说,李珠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中泪水簌簌而下,接着身子便向后一倒,竟然晕了过去。 李家固然有顾忌,但是皇室的顾忌却是更大!原来今日罗伟来到李府,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便即旁敲侧击的向李珠问起了李兰的身份,不知情的李珠自然据实以告,言道乃是李义的侍女!罗伟顿时大喜,侍女跟侍妾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这一别罗伟如何不知?便当即向李珠提出选秀之事,并隐晦的指出李义的侍女挺合他心意。 而且,罗伟自李义展露实力之后,召集几个心腹大臣商议,推断的结果一致认定,李义之所以有如此实力却是如此隐忍低调,从天下门的门人任天行出没李家来看,李义必定为天下门的秘密传人无疑!而天下门的规矩却是不准门下弟子参与任何政事,更不得与各个皇家作对。[ ]无形之中罗伟便对李家的戒备之心便松懈了下来!李义如果参与政治,或者有极大的野心,毕竟还有天下门制裁于他!千年的规矩岂是寻常?李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事情来? 如此一想,罗伟便有些有恃无恐起来!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因为任天行的出现而造成了一个致命的错觉!事实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便是这一个错觉,却让他私欲熏心之下做出了此等足以值得他后悔终生的决定,也为天罗王朝将来的土崩瓦解埋下了最大祸根。 而李珠正愁着自己怀孕无法固宠,唯恐杨蓉趁虚而入,此时一听罗伟这个提议,可谓一拍即合,马上同意了下来。在她看来,李兰不过是李府中的一个侍女而已,权贵之间互相赠送侍女本就是蔚然成风,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更何况,入宫如果得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就算以后自己的地位因此受到威胁,这个侍女终究也是李家出来的人儿!想要收拾她还不是易如反掌?但是现在进宫却是对付皇后杨蓉的一招妙棋!李珠本料想自己一提出来,定然会得到大家的双手赞成!哪知道这一提,却是实实在在的捅进了马蜂窝里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兰,竟然是李义的侍妾!而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丈夫,起了色心相中了自己侄儿的侍妾,而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极力促成此事,更因此事李义直接暴怒反目。如此一来,罗伟的见色起意的卑劣,自己的忘恩负义的臭名业已经是坐实了。此事如果传了出去,将是多么大的丑闻?!一向以清名自诩的李珠如何能够忍受这等丑闻落在自己身上?本就中毒之后身体尚未恢复,此刻又羞又怒又气之下,终于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紧张,急忙将她放平在床上,钟燕用力一掐她人中,李珠终于悠悠醒转,便即放声大哭,直哭得声嘶力竭,感觉一生之中从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面。 皓月公主心中一酸,也被勾起了伤心事,再也抵受不住,呜呜的哭起来,悲悲切切,终至转成放声痛哭,扑在李珠怀里,直哭得死去活来。 这母女二人,同时大哭,心情却是迥异。 李珠毕竟是李家这种大家族的女儿,更是天罗皇室的贵妃,久处深宫的她如果没有过人的心计,如何生存。便在哭的时候已经将整个事情理清了头绪。自己腹中之肉现在已有望登上天罗太子之位,但若是没有李家的支持,或者李家衰落了,那此事就再也没有半点可能性!更何况,李家还是自己的娘家,所谓切肉不离皮!今日此事,虽然自己有错,但也委实是阴错阳差!固然是因为罗伟起了色心,实属不该,但未尝不是自己失察,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贸然的动议,这才引起了李家众人的阖家愤怒!不过虽然此事对皇家颜面大有损害,但此事此刻毕竟知道的人数极少!只有身前的几个自家人,只要安抚得当,将此事压下其实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尤其事情关系到两家的颜面,任谁都不会自爆其丑。 至于罗伟的这点花花心思,可是需要立即给他打消掉才可!否则看今天李义的情绪,真要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决计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眼下正盛传李义极有可能是天下门的传人,这是何等超然的身份?又岂是一个小小王朝的君王能够招惹的?!如果李珠早知道李兰乃是李义的侍妾,估计在罗伟提起的当时便会痛快的回绝。 但现在说什么也为时已晚了,罗伟的色心已经与李义之间产生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想要再回复到以前的关系,势必要因此付出数倍的努力和极昂贵的代价!更何况经此一事,自己的女儿皓月公主势必在李义心中成为一个棋子的恶劣印象,尤其皓月已经被罗伟当众赐婚给李义,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今日此事对女儿的终身幸福势必会有很大的影响!若是因此而害了女儿终身,自己于心何忍?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李珠只得皓月一个女儿,若就此断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释然。 李珠已经暗暗决心,一定要尽速压下这件事情,平复李义的怒火!李义所说的话虽然激动,颇有些过火之处,作为贵妃来说,李义的话乃是大逆不道,但是作为姑姑来说,站在李义的立场想想,却是无可厚非之事!世界上有那一个男子肯心甘情愿的带上绿帽子的?就算是皇帝,你也不能为所欲为!想到这里,不由得更是在心中痛骂起罗伟来。 李老夫人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珠儿,李兰的这件事情,皇室须得要尽速的处理好才是!你这几年甚少回家,有些事情还不清楚。不过我作为母亲,只能给你和皇上一个善意的忠告:义儿现在的实力,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就算你们是天罗君主,也没有任何侥幸之处!若他当真要对皇室下手,你们根本连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都没有!若不是看在他爷爷、父亲和你的面子上,单凭一个天罗皇家,怎么可能让义儿隐忍这么多年!” 李珠脸色再变:“母亲之言,孩儿自当紧记。可是义儿刚才之言却也太过失当,为人臣者怎可如此谤君欺侮!此事若为国主得知,那后果……” 李老夫人闻言大是一愣,半晌道:“珠儿,这许多年来,你久居深宫,当真呆得傻了。怎么没听明白刚才娘的话呢?所谓成王败寇,古今至理!若是义儿真有不臣之心,天罗王朝恐怕早就不姓罗了!” 李珠闻言再吃一惊:“本宫也算从小看义儿长大,自问对他也甚为熟悉,怎地就全然不知他如何竟有偌大势力!难道传闻说他是世外第一隐宗天下门的当代传人,竟是真的?!” 李老夫人苦笑一声:“你竟敢言熟悉义儿?!你何曾知道,历来只有义儿了解别人,却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你不觉得以往的义儿太容易让人了解了吗?如果你真是有心人,你很快就会发现,每个人对他的了解其实都不一样。因为这要看他想让你了解他的那一面,你就只能了解那一面。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如此!莫说是你,就算是他爹他娘,甚至是为娘我,又何曾真正了解过他呢?!” 李老夫人何等老辣,李珠虽然是她的亲生女儿,但经今日之变,有很多话已经不再适宜和女儿深言了,刻意回避了就李义是否是天下门的当代传人的问话。 李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举步向外走去,无奈地喟叹道:“我得去看看义儿,免得这小子一时冲动真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悔之晚矣!” 李老夫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但她的一番话,却似轰轰雷震,在李珠心中炸响!义儿的实力足以动摇罗伟对王朝的统治!义儿只这般年纪居然就已经有如此庞大的势力!李珠亦知母亲如果不是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是不可能会这么说的,这也绝对不会是对自己危言耸听,还有李义昨天给自己逼毒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李珠本身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这样的功力绝对不是一个平常人便能够拥有的!如此看来,无论李义是不是天下门的门人,皇室都很有必要重新调整与李家的关系。 李珠心中深深一叹,自己虽然是李家的女儿,可是出嫁从夫,自己已经是人妻、人母,腹中更又有了孩儿,那罗伟虽然也是算得颇有心计和能力的一代君王,但为人君的魄力却是颇有欠缺!他本就对李家顾忌甚深,这等事情究竟是让他知道好呢,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他如果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更加的…… 李珠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无力的颓废感觉…… 李老夫人很容易便找到了李义,因为李义本就没有走远,正在楼下转角处等着她,他知道奶奶必然会来找自己,有些话也是时候说了,这个时机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却也算是一个很凑巧的时间。 “你个小兔崽子!”李老夫人笑骂着打了他肩膀一巴掌:“你今天可把你姑姑吓坏了,她的身子还需要调养,你就这么冲动的要杀要砍的,也不顾忌一下,她肚中的宝宝总是你小子的表弟表妹。” 第199章 :触目惊心的报复 李义嘿嘿一笑,神色却又冷了下来:“奶奶,你素知我的为人,我刚才可没有跟姑姑说笑,这点您老人家应该是知道的!何必充那和事老呢!罗伟他既然敢有这种想法,本就已经罪该万死!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李老夫人沉默半晌,才终于道:“此事还是要慎重,毕竟现在你姑姑腹中的孩儿已被皇上许下了太子之位,若当真是男孩,那么……” 李义嗤的笑了一声,道:“奶奶何等睿智,岂会不知究理,天下大乱将起,天罗的理位置超优,乃为周遭各王朝窥伺,一个势力弱小的弱王朝太子之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就算姑姑的孩子真的是男婴,就算他真的在我们的帮助下坐稳了天罗皇位,又能如何?” 李义冷笑一下,接着道:“就算姑姑的孩子真的是男婴,就算他真的在我们的帮助下坐稳了天罗皇位,又能如何?那毕竟是罗家的皇位,而不是我李家的!他毕竟是姓罗的!我们李家的子孙后代还是要受罗家指使。正所谓富不及三代,或许两代之内皇家还要依靠我们李家,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但是我们李家的地位现在已经到了只能上而不能下的地步!一旦皇家实力大增,没有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君主能够容许在自己的管辖国内有李家这种动辄威胁到皇位的庞然大物存在。不管过去多少年,李家的破败是迟早的事情。奶奶你以为然否?尚请奶奶不要有违心之言!” 李老夫人又是一阵沉默,微风吹来,白发萧然,良久才叹道:“不错,只要一天有义儿你在,李家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而人必有一死,待得百年之后,李家的子子孙孙若无大能者领袖,却势必会受到皇室屠戮!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一点,确实是可以预见的!” 李义目光深沉,审慎的道:“所以,只有建立自己的帝国,将自己的家族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才是王道!即便将来后人真的亡国,只能是他们自己无能,守不住祖业而已,怪不得别人!但却绝不会被鸟尽弓藏,冤屈横死!”。 “老身和你爷爷已经老了,以后李家的事情,义儿你便看着做主吧,无须顾虑什么。”李老夫人嗟叹不已,良久无语。 李义心中一喜,知道奶奶最终还是选择了毫无保留的支持自己!如此一来,自己行事可就更加方便的多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必须奶奶亲自出马才行,相信奶奶会很愿意的。”李义探手怀中,取出南宫圳送来的名册,“这便是南宫家族十几年来在李家安排的奸细,与李威暗中勾结,我已全部打探清楚,核实无误。” 李老夫人细细的看着手中地名册,眼睛中竟然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气:“好,此事便由我来处理,也算是还老身一个心愿。” “嗯,李威再有不是,始终是爷爷收的义子,对他的处理,却要当心,否则未免会让爷爷伤心,就由我出面料理他吧!毕竟我们之间的帐可是有的算了,!”李义沉思着,道:“但是由奶奶出面清理家族,却是另一回事了。至于这些人我已经安排人手一个一个的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之内,只要奶奶一声令下,即刻便可以全部押送过来!”李义狠辣的笑了笑,提醒道:“这些人执迷不悟,奶奶万万不可有什么妇人之仁呀!” “滚蛋!小兔崽子!”李老夫人笑骂一句:“老身活了几十年,这点比你清楚得多,还用得找你来提醒?”顿了顿,突然呵呵笑道:“你在担心李慕?你以为奶奶不知道他小子是什么人吗?” 李义点点头:“近些年来,奶奶将李慕留在身边,尽心栽培,李慕竟然没有丝毫妄动!这份心计,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是顶尖儿的人物了!无论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均能够办的滴水不漏,妥妥当当!如果他不是李威的儿子,以此子的才能,足可担当大用。但是他已经注定了与我李家乃是敌对之人,若是留下这样一个敌人,却是大大的后患。我素知奶奶果决,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岂能轻易割舍!” 李老夫人眼中忽而闪过一丝厉色:“义儿却是小觑了奶奶,奶奶等这一天,又何尝不是等了这么多年,我与那小贼有什么情分,他父子俱是害老身不能尽享儿孙之福的大仇人。” 李义豁然大笑,道:“既然奶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可下传家主令符,将一干人等尽数擒拿至府中,我那边让他们紧密配合,务必不使走脱了一人,此事宜早不宜迟。” 李老夫人嗯了一声,道:“那我即刻便传令下去,李家啊!也该到了清洗清洗的时刻了,我只怨这天来得太迟了。” 李义回到小院,李兰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公子,风神堂有消息,已经发现了杨槐壬与菊花的踪迹,此二贼已经在我方的掌控之中了。” 李义哦了一声,道:“若是直到现在还找不出这两个人的下落,那李兰六和风神堂他们就真的应该打屁股了!”脚下不停,一路走进书房,迅速写了几道指令,交给李兰发了出去。才问道:“哪二人现在何处?只是抓住了他二人?可还有其他人么?” 李兰道:“在城郊一处小村落,同时抓住的还有杨槐壬的妻子与他的两个儿子。手下弟兄们唯恐公子要亲自审问,只是将他们擒拿了起来,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公子要不要过去看看?”说着李兰倒笑了起来:“不过杨槐壬这厮显然早有准备,竟然在那村落房子之下,掘了一个大大的地下空间,里面所蕴存的食物,至少够半年食用之期,堆积的金银财物,也足够人尽情挥霍三生三世了!而且那地方非常隐蔽,旁边便是一小口水井,甚至地下连排泄之所都安排得很妥当。显然准备这么一个地方已经是经年累月了。”说着,脸上不禁红了一红。 李义哈哈笑道:“这才合理,若是杨槐壬没有保命之法,如何敢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哼哼,想的倒美,打得好算盘,在地下躲藏三五个月,待到风声过后,再从容逃离天罗,从此过他的逍遥快活日子,哈哈哈…”李义神色一冷:“可惜,他再也没有那个命了,现在就让他好好的快活一下。” 李义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道:“此事用不到我亲自出面,逼供之事交给一刀就行了。完事之后一个不留,全部杀死,让一刀提着脑袋和口供来见我。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口供完完整整的给我拿过来,但是人的面目要完整一些。” 李兰答应一声,径自去传消息。心中已经知道,这件事已经定局。 一刀的逼供手法传自李义,却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段之残酷有效,令人目结舌!凡是见过一刀逼供过程的人物,最起码也会狂吐三五天,旬月之内必定是茶饭不思,消瘦个几圈,倒是减肥的好法子。 就在李义说出此事交给一刀那句话开始,杨槐壬已经注定踏上了一条生不如死的道路。若是在一刀到达之前杨槐壬鼓足全部的勇气自杀,至少还能少受百分之九十的折磨。但是若是等一刀到了那里,恐怕他就连自杀的半点机会也没有了,因为他的生死已经不再由他自己掌握了。 夜。乌云密布,细雨初歇,天地之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皇后杨蓉这几夜总是睡不安稳,噩梦频频,尤其是谋害李珠这件事情,竟然在大功告成之际突然冒出个李义给硬生生的搅了局,导致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最终功败垂成,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地!李珠现在居住在李家,杨蓉便是想下手也再没有机会了,只能苦苦的等待李珠成功诞下孩儿才能够回到宫中。但那时必定防备更加的森严,机会必然不会很多。如果真的被她诞下一个男孩…… 一想到这件烦心事,杨蓉便再无睡意,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便是只有祈求李珠腹中的胎儿乃是个女娃,除此之外,更没有别的办法了。想了半夜,实在是困乏不堪,方才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依稀感觉天上似是下起了小雨,滴滴落在自己脸上,一片沁凉!心中正想到此是皇宫寝殿,怎么还会漏雨?突然一惊而醒! “嗒嗒……”的雨滴滴落的声音依然不住响起,似乎就滴落在自己的身边,鼻中更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杨蓉心中惶恐之极,似乎沉沉的黑暗之中隐隐躲藏着无数的厉鬼恶魔,正静静的等待着,随时便会张牙舞爪的疯狂扑到自己身上。 杨蓉伸手一摸自己脸上,触手处只觉得一片粘稠,足以证明先前不是在做噩梦的错觉。四周没有半点声音,似乎整个天地之间整个皇宫之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杨蓉惊恐至极,不由得张口大叫,凄厉的声音在夜空之中传遍了整个寝宫,却不见宫女、太监应声,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这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空旷的回音一遍遍传来,却是更增阴森恐怖。 杨蓉整颗心一下凉了下来,无边的恐惧瞬间便把她重重包围,一片寂静之中,唯有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不断格格响起,与那似乎无休无止的“嗒嗒”的声音相互辉映。 强忍住心头擂鼓似的心跳,杨蓉战战兢兢的爬下床来,抖抖索索的摔了好几跤,才终于摸到了火镰火石,手指颤抖至几乎抓不住,嗒嗒的打了几十下,才终于燃起了灯火。 杨蓉小心翼翼的举着红烛,一步步走向自己床前,无意中看向自己举着蜡烛的手上,赫然发现竟然是红红的一片片的血痕!忍不住一声惊叫,险些晕了过去! 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杨蓉低头望去,忍不住浑身剧烈的哆嗦起来,自己的枕头上,脑袋所枕的地方,竟然已经是大大的一滩血渍!鲜红耀目,上方,仍有一滴滴血液不急不缓的滴下来,每滴落一滴,便发出一声“嗒”的声音。 顺着鲜血滴落的轨迹往上看去,杨蓉终于忍不住美眸睁大到了极点,眼中一片震惊恐惧到了迷乱的神色:高高的大殿上空,一条长长的红丝带直直的垂下来,上面挂着两个眉眼宛然、血肉模糊的头颅!一男一女,杨蓉看得真切:不是杨槐壬与菊花还有何人!一柄雪亮的窄剑狠狠地将两个头颅串并在了一块,剑尖之上,犹有鲜血在渐渐汇聚,凝结、滴落…… 两个头颅面上表情如出一辙,都是一种扭曲到了极点的痛楚!空洞的双眼之中,依稀留有无限的绝望、恐怖的神色。两个头颅的嘴巴都大张着,明显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已经是空空荡荡,一颗牙齿也没有了,甚至舌头也已经不见,只留下了一个空空洞洞地大洞!似乎在向杨蓉作着无言的申诉…… 第200章 :画境的对比 就在杨蓉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悬挂的两个头颅突然一转,上面“啪”的一声掉落了一样东西,摔在了床上。 却是一份写满了字迹的绢帛,杨蓉抖抖索索的打开一看,眼前不禁又是一黑。 上面所写的正是杨蓉指使杨槐壬谋害李珠一事的始末,从什么时候定计,什么时候下药,杨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何做出的指示,一切均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得无比的详尽!而且不止于此,杨蓉曾经指使杨槐壬做过的所有的事情,上面皆有明白的记录,最后竟还有杨槐壬的亲笔画押。 杨蓉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呼呼喘气,却觉得吸到喉咙里的全是一片一片的血腥气,拼命的用力喘息,却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来。但她毕竟是天罗六宫之首,强自镇定,手上地供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举起颤抖的手,将那绢帛引火烧去,待那绢帛尽数化为灰烬,杨蓉总算出了一口长气!就在此时,寝室的窗子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一股寒森森的阴风幽幽的吹了进来,杨蓉浑身又是一颤,禁不住毛骨悚然!悬挂在上空的两个头颅也轻轻的摇晃起来,似乎正在向杨蓉打着招呼!杨蓉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挣扎着挪出几步,浑身冷汗刷的一声冒了出来。 那悬挂半空菊花的头颅一阵摇晃之后,突然本就纷乱的头发“砰”的一声散开,遮住了大半个脸面。只露出一对空洞的眼睛,紧接着,一条长长的布帛从菊花长发中缓缓垂落,吊在了半空,慢慢摇动,上面用殷红的鲜血写了七个大字:娘娘,我们好想你! 杨蓉两眼一阵翻白,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无限恐怖,喉中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身子便软软的仆倒在地,彻底的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 宫女、太监、侍卫们自沉沉地迷梦中醒来,人人均是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只是见到平常早早便起床地皇后娘娘今日竟然日上三竿还没有动静,众人惶急之下,装着胆子喊了两声,却没见回应,几个贴身宫女装着胆子推开了门,只一眼望去,便纷纷吓地昏倒在地。[ ] 皇后娘娘平素美仑美奂的寝宫,竟然在一夜之间已经变作了人间地狱。 惊惶恐怖到极点地惨叫又是远远传来,东宫的方向,两个少年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身上尚穿着一条牛鼻短裤,另一个却是浑身赤条条地一丝不挂!胯下一团赫然正在来回晃悠… 正是杨蓉的两个儿子,当朝太子与他的亲弟弟。 杨蓉次子眼中神色乃是一种绝望的恐惧,一双眼睛均是睁得大大的,充满了迷乱地恐惧。在他的怀中,竟然还紧紧地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杨蓉长子也就是当朝太子,样子稍好,眼眸中也满是恐惧和六神无主,但总算还有些神智清明。 原来这两兄弟一早起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变作了一片血海地狱!昨夜仍在身下婉转承欢的两个俏丽的宫女,竟然已经不知何时便已身首两断。整个被窝已经被鲜血灌满,尤其那依旧千娇百媚的头颅竟然依然被自己紧紧的揽在怀中……俏脸上竟然依旧残留着昨夜欢娱的余韵…… 房间里似乎变成了屠宰场,连房顶也是鲜血淋漓,残肢断臂几乎扔满了整个房间,到处都是飞溅的碎肉…… 两个少年的房间如出一辙,均是一片阿鼻地狱般惨状!纷纷哭喊着奔逃出来,极度恐惧之下,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就这么冲了出去。甚至二殿下在迷乱恐惧之中,竟然还一直抱着昨夜那侍寝的宫女的头颅,活像珍宝一般紧紧抱住,竟然不知道放下扔掉…… 众宫女侍卫一拥而上,将两人护住,却见那二殿下眼中迷茫而空洞,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着什么,嘴角不断冒出亮晶晶的涎液,竟然一直垂到了胸口犹自未觉……胯下不知何时更是黄黄白白,臭气熏天…… 原来皇帝与杨蓉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子的亲弟弟,凤子龙孙!在这样极端的恐怖之下,脆弱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竟然已经是精神失常了…… 太子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目光呆滞,本来尚算健朗的身躯,蜷成一团,不知在说着什么?! 整个皇宫瞬时间鸡飞狗跳,乱作了一团…… 皇帝罗伟匆匆赶来,一见这等景象,先是大吐而特吐了一番,接着便是骇然失色。( ) 正如李珠被暗害的事情一样,众人都是心知肚明乃是杨家与皇后下的手,但是却是心照不宣,因为处置皇后必然会引起杨家不满,也必然会引动天罗整个王朝的大乱。 此次的皇宫事件,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必然是李家下的手无疑!贵妃娘娘被谋害,几乎造成一尸两条命的绝大悲剧,李家如何肯咽下这口气?必然会采取最惨烈的手段进行报复。 只是罗伟却是决计没有想到,李家的报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惨烈!竟然是如此的令人触目惊心!而且造成了如此惨烈的效果。 想到李家的恐怖势力,罗伟不由得从头凉到了脚,呆若木鸡。 这一夜,李家的家主令瞬间传遍了李家各地产业,所属的大小势力。 同一时间,李义的命令也呼啸而出,李义所属的力量也全力加以配合。 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声四起!一场腥风血雨由此展开! 李家势力早已非十数年前可比,近年来,随着“天罗军神”、“女财神”的崛起,李家所属的产业、势力早已遍布整个天罗王朝的东南西北,即便是如此的巨大势力,却也几乎在这一个瞬间被严格控制了起来,潜伏的奸细有醒目者便是发觉风头不对,也已无从遁走,尽数被擒。尤其西北牧场,更是如同大换血一般,几乎原有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均被挑了脚筋手筋,塞进了囚车!一路周折,直奔天罗都城。 各地传讯的鹞鹰几乎在李府别院聚了会!瞬间便是黑压压一片飞来,接着又是黑压压一片飞走。 每一个信息基本全是一样:任务完成,一切顺利,无人漏网。 李义小院内,李兰仔细的整理了一遍从别院处汇总而来的消息,嫣然笑道:“公子,大功告成了!所有人犯并无一人漏网!预计到第三天清晨,便可全部押送过来了!” 李义眯着眼睛,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漫不经心的道:“我们是以有心算无心,前后经营多年,尤其还是我们自家的产业、势力,若是还有漏网之鱼,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沉声道:“传令:李府所有各地现有的负责人,须在两天之内快马加鞭赶到李府别院!让别院在他们到来之前,在别院外扎起帐篷,让他们入住!以后,李家的规矩,要改一改了,以前的纪律未免有些散漫了。” 李兰答应一声,并不怠慢,迅速写好一张字条,由传讯的鹞鹰送了出去。 ……………………………… 在另一边,却是正蒙着双眼作画的东方涵澜,自那天之后,李义身边的很多事情便没有再瞒着东方涵澜,倒是东方涵澜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此刻,听着李义便在自己身边吩咐李兰做一些份属李家机密的事情,竟对自己毫不避讳,知道李义已经真正把自己当作了可以相信的人,不由心中甜蜜非常,蒙着双眼的黑布下,菱角似的嫣红小嘴也悄悄的绽开了一丝笑意。 李义踱到东墙前,洁白的墙壁上,挂着的乃是东方涵澜两天来闭着眼睛画得画,共是六副,一溜儿并排挂在墙上,从第一副的杂乱,毫无意境,到第六幅的工整,一丝不苟,李义可以明显看出东方涵澜的进步,无疑是非常明显!显然,东方涵澜现在已经掌握了“用心有画”的诀窍,虽然仍是意境不高,但进步却是异常巨大的。 但李义想要的可并不只是她学画作画而已,他要看的是画里面是不是能够蕴含武功意境,是否含有武学心得,他希望东方涵澜在自己的不断提示下,终有一天能够将那个道理自己悟出来!那样才能真正成为她自己的东西!但现在东方涵澜显然心思根本没有想那上面想。 李义叹了口气,拍拍东方涵澜肩膀:“涵澜,你且解下蒙眼黑巾,让兰儿给你作副画看看!” 东方涵澜抿嘴一笑,乖乖的将蒙眼黑巾解了下来,兴奋的道:“那真是太好了,不意今天可欣赏兰儿姐姐的画技!” 李兰格格一笑:“公子何苦耍我,兰儿纵然比涵澜妹妹稍胜一分半分,也只得一个熟能生巧而已,倒不如由公子亲自示范一画呢!” 李义摇头道:“兰儿怎说那外行话,你的画技得我真传,除了在意境和心境之外,至少已经有我八成以上的火候,如何可说什么熟能生巧而已,再者说,涵澜此刻境界未到,只怕还难以体会我的画境,自然需要你先给她领一领路!” 李兰再不推辞,巧笑嫣然:“既然公子一定要兰儿在涵澜妹妹出丑卖乖,那我也只好献一次丑了,嘻嘻!” 李义淡淡一笑,突然右手轻扬,衣袖流云般飞出,正平铺在桌案上的雪白宣纸顿时无声无息的飘起来一张,衣袖又是一挥,那张薄薄的宣纸顿时啪的一声贴在了墙上,同时,不见李义有任何动作,四枚牛毛银针一闪而没,已经钉住了宣纸的四个对角,将宣纸钉在了墙上,平平整整,不见有丝毫皱褶。 李兰也不怠慢,身形一飘,瞬间来到宣纸之前,似完全不假思索,画笔刷刷点点,随想随画。只一盏茶的功夫,一位轻裘素袍地翩翩公子便跃然画纸之上,眉目间与李义极之神似,身侧则是三冬严寒,白雪皑皑,远处尚有一株寒梅,血红的花朵傲然怒放,却如画龙点睛,为这幅画平添了几分神采! 此画不单意境深远,入情入景,若说是妙笔生花也决不为过。更兼李兰完成此画一气呵成,一连串的动作便如行云流水一般,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息,当真神乎其技。尤其动作更是予极快于极慢之中,竟却令在旁边观看的东方涵澜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东方涵澜眼中看上去,似是李兰的每一个动作都放慢成了一个一个的单独动作,缓慢无比。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美感。可偏偏事实上整套动作却本是闪电般的快速无比,单单在东方涵澜的视觉与感觉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种极端的对比。 极快与极慢的对比。 第201章 :心中有数 东方涵澜秀眸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地神色!这分明是极为高深地武功境界。 这还是李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东方涵澜面前显露武功。东方涵澜绝没有想到李兰的武功竟然是如此的玄奥至不可琢磨。千年武学世家出身的东方涵澜眼光自然非同一般。万万没有想到,李兰的武功竟已经臻至后天的极峰境界。 东方涵澜虽然早就知道李兰也通晓武功,而且颇为不弱。但如何能想到,李兰竟会如此的高明,如此才华,如此武功,如此绝代之容貌!环顾当今之世,又有几个女子可以比拟,又有哪个男子能不为之倾倒?! 东方涵澜油然生起一股浓重地挫败感,她早倾心李义,也知李兰与李义的关系,更知道李义对李兰用情极深!但李兰名义上的身份毕竟是李义的侍女。所以她虽然嘴上称李兰为姐姐,但心中却是隐隐以李义的正室自居,便是之前听说天罗皇帝罗伟赐婚于李义,她也并不在意。区区天罗公主还真不放在她东方大小姐眼中。但今日真正得见李兰神技,才真正察觉自己最大的对手,竟是李兰。 在东方涵澜愣神的时候,李兰已经作画完毕,回到了东方涵澜身边,见东方涵澜在那发呆,尚以为她是惊讶于自己的画技,失笑道:“涵澜妹妹,你怎么了?不用那么惊讶的,兰儿的画技尽是公子所传授,奈何资质有限,止步于见山不是山的境界,却远不如公子见山仍是山的境界多得多!” 东方涵澜又是一惊:“兰姐姐的画工神乎其技,难道义哥的画技竟还在兰姐姐之上?我前时也曾见义哥展露画技,虽然高明,却也不过与姐姐在伯仲之间而已,那见山不是山、见山仍是山又是什么?” 李兰又失笑道:“公子惯会扮猪吃虎,何曾显露过真正的实力,兰儿的技艺尽是公子所传,难道公子这师傅反而不如我这个徒弟吗?” 李义呵呵一笑:“所谓见山一说,便是画境之意,寻常画技充其量只得惟妙惟肖之地步,断难以稍窥此等高妙境界,而兰儿画境已有小成,为见山之初段----见山是山,当可将所见之事物,形神兼备的画于纸上,而兰儿则又高出一筹,是为次段的见山不是山,即心中有画,随意可得……” 东方涵澜素来醉心画技,今日虽知李兰对己之地位威胁颇大,却也知李义亦是真心对待自己,又素来与李兰相善,倒也没太当回事,尤其又听闻了如此高深的画境,下意识的追问道:“那见山仍是山又如何,义哥你到什么境界了?” 李义淡淡道:“我的境界却是见山仍是山,超越了你的执迷以及兰儿的顿悟境界,画就是我,我已是画的地步!” 东方涵澜听得似懂非懂:“好象听懂了,又好象完全不懂!你说得很似是武功的境界!” 李义笑道:“世间万事万法,若真正到了高深境界莫不如是,武功画技,尽在此理之中,且看我也来作画一副,若你能看明白就看明白了,若看不明白那就……” 东方涵澜心念连转,竟忘了回应。 李义嘴角仍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洒脱微笑,袍袖一抖,宣纸再次挂在墙上,李义手掌虚空一抓,蘸满了墨的笔蓦然到了手中!没有丝毫迟疑,就在东方涵澜开始看到李义的身子轻微的一动之时,李义已经奇迹般的出现在悬挂的宣纸对面,手中毫笔已如开天辟地般重重画下第一道浓墨的一笔。 如果刚才的李兰是予极慢于极快之中的话,那么现在的李义又要高出一筹,竟是予极速于不动之中,这是何等的超凡功力。 这一笔,在东方涵澜的感觉之中,便似一柄破天长剑斩破了天地,猝然划下!又如一条漆黑的夜空突然闪过一道破开天地的闪电,那璀璨的光芒足以照耀古今。 简简单单的一笔,但那浩浩雄浑的气势却是破纸欲出,充满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感觉!东方涵澜一见便不禁神为之夺!心旌动摇!整个心神全被这一笔吸引了过去。 是李义在作画?!又或者是画成就了李义!? 李义身子端然屹立,不动如山!眼神执着而专注,手中毫笔毫不停顿,刷刷几笔,已经是万里江山跃然纸上!而本人也如渊岳峙,巍然不动。 这一瞬,李义似乎已经和画完美的融为了一体,这简直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神迹!而且不仅如此,画中犹有武功的存在,而武功却以尽数融进画中,单是这种境界,已经是独具匠心,就武功来说,竟然具有了开宗立派的宗师级实力!而李义,却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 这等在东方涵澜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却又偏偏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东方涵澜眼前。 东方涵澜眼花缭乱之时,李义已经不知何时将笔放到了桌案上,来到她身旁。 “感觉如何?”良久,似乎怕打破东方涵澜的沉思的心境,李义轻柔的问道,语声飘渺,便如春天浩渺柔丝般的雨滴,无声无息融入了大地般渗进了东方涵澜的思绪之中,既不至于让她从那玄奥的境界之中惊醒,又清清楚楚的让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一副绝妙的山河图,一套凌厉之极的剑法,一种玄奥的内功心法……还有…一种一往无回的磅礴气势,画中还有你的思维,你的一切,真的是和画融为了一体,这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啊……”东方涵澜眼睛凝注在画上,神思不属,梦呓似的说道。 “如果能以武入画……在画中表现出你所知道的武功之纵横捭阖,弥补你的先天体质不能练成高深武功的遗憾,那是多美妙的一件事。”李义的声音依然飘飘渺渺,便如自九天之上飘飘而下的仙音,飘进了东方涵澜的心田,充满了引诱、蛊惑、鼓励、支持……以及希望! 这便是李义的又一心法:如梦幻音!有些类似于催眠术,但却比寻常的催眠术无疑要高深得太多了!这本是李义根据前世在电影、电视剧里的心理疗法与催眠疗法结合所独创出来的,本意是想用于逼供无效的时候。但在李义精心揣摩之后,却发现这等功法的运用竟然可以从灵魂深处引起人的思想共鸣,除了逼供之外,还有许多的用途。此刻见东方涵澜已经沉浸在了那玄奥的精神境界之中,李义便运起了如梦幻音,以助她一臂之力。 只要东方涵澜能够真的懂了,能够以武入画,李义便有把握让她再进一步。从画中脱身出来,超出“见山是山”的执迷,从容的以画入武!开创一个武学的先河之历…… “如果能以武入画……如果能以武入画……”东方涵澜喃喃的道,眼睛仍然注视在李义刚刚画完的万里河山图上,神态之间越来越是迷惘。越来越是迷乱,眼前的画作竟然似乎变作了一柄柄长剑纵横挥舞,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良久,室内静静地没有半点声音,静谧之极。 知道东方涵澜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本也在体悟画意的李兰悄悄的站在门口,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她并不在意此刻的顿悟,因为李兰知道,如果自己有心要学。公子随时都会悉心传授给自己的。 突然,东方涵澜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便软软的倒了下来,正倒进了她身后正张臂以待的李义怀中。 李义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还是操之过急啊!这丫头的心智虽然坚毅,但身体素质却是太差,只差一步便能够真正突破了,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因为身体支撑不住而倒下了。不过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后什么时候领悟就看她自己的努力了。只要在作画的时候想着今日之事,那么终有一日会突破这个瓶颈的。 ………………………… 东方淌匆匆走进东方家的标志建筑物----攀月楼。手中握着一张纸,神态之间一片急迫。 “大哥,天罗的王寒传来消息,您看看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真的什么也不做吗?”东方淌一看见东方宇,便急促的说道。 东方宇伏在桌案前,正执笔写着大字,一笔一划,一丝不苟!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二弟,你来看,大哥的字可是比前几日进步了么?” 东方淌哭笑不得道:“大哥,天罗来讯啊!很重要的消息。” 东方宇头不抬眼不睁的道:“那又如何?二弟啊!为上位者,须得静心养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刀脸架于颈而目不眨,你的心性还需多加磨练才是。” 呃!东方淌顿时无语,只好叹了口气,闷闷的在一边坐了下来,却又是实在坐不住,不禁站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 良久,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东方宇终于划下最后一笔,心满意足的直起身来,两眼审视着自己刚完成的作品,捋须微笑,似是极为满意。 “二弟,大哥这幅字如何?”东方宇很是随意的问道。正好将正欲张口欲言的东方淌的话又堵了回去。 “很好,这个……太好了!”东方淌言不对心的道:“王寒他传来的……” “嗯?你可真是败扫兴呀!”东方宇斜着眼看着他,终于叹了口气,将手中毛笔一掷,意兴阑珊的道:“说吧,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 东方淌松了口气,将手中那张纸打开,道:“王寒传来消息,现在天罗城内风波诡异,不可捉摸,各大世家虽然都到了天罗,却被一人所压,始终无人敢轻举妄动……” 东方宇长眉一轩:“可是李义突然横空出世?展现了非常惊人的实力,甚至是制造了某个绝大的震慑?!” “大哥真是神算!”东方淌心服口服的道:“事实的确是如此!李义不知为何突然一啸惊天,然后又在瞬息之间当街虐杀西门世家五人,包括四名护卫高手以及西门世家小公子,整个天罗为之震动。所显露出的实力,据王寒所言,便是较之三弟,也并无逊色之处!更有传言,疑心李义乃为天下门的当代传人。” 东方宇呵呵一笑,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这才合理!若是直至此刻他仍然不显露实力,那我就看错他了!不过,以他的行事作风,却决不该是天下门的门人,可是,又有什么高人可以培育出如此人物呢?!这才是我最费解的地方!” 第202章 :心怀鬼胎!收网! 缓缓回到桌前坐下,东方宇续道:“他既然设计引动天下英雄齐聚天罗,那么,必然有所图谋。只是他若仍以一个纨绔公子的面目出现,势必没有任何一个世家中人会理会这种浪荡子弟,就算他是天罗李家的继承人也不例外。所以李义必然要强势出现,舍弃之前地隐忍假象,一举以强悍之极的强横霸道之势,将现在天罗的八大世家中人全部压了下去!也唯有如此,才能继续进行他的既定计划!此事却不足为怪。” 东方淌不由一窒,自己认为所谓的惊天大事,在大哥眼里倒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忍不住郝然一笑,心情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接着便将王寒传来的消息全部念了一遍。 东方宇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三弟打遍天罗一事,看似莽撞,又似是受了李义的算计,不过此事倒也无伤大雅,反而大震我东方家声威,也算是颇有所得。”东方宇缓缓的道。“倒是涵澜倾心倾于李义一事,……”东方宇皱起了眉头,截口不言。 东方淌锁着眉毛,道:“大哥,我以为此事大大不妥!”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放心远嫁天罗?当下便出言反对。 东方宇一皱眉,斥道:“什么不妥?这却是大大的好事!我们东方家当全力促成此事才是!”接着又是长声一叹,道:“二弟,你可是心疼澜儿,大哥又何尝不心疼这个女儿?大哥膝下无女,在大哥心中,澜儿便如我亲生女儿一般。可惜这丫头福薄,身患先天绝症,药石无灵,已经是命不久长了,身上竟然还背负着家族重任。如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感情归宿,我们何不成全了她的心愿?这极有可能是她最后……也是最大的心愿!难道你……” “大哥既然如此说,小弟自没有任何意见。”东方淌让他一句话勾起了伤心事,长叹一声,不由得眼眶微湿。“就满足了澜儿这个心愿也好,也总算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来一回,连大哥都看得上眼的小子,必然是配得起澜儿的。” 东方宇眼光一闪,微笑道:“正是如此!”心中暗道,澜儿的病已经撑不了几年,几乎已可算是一必死之人!若是在与罗天慕容决战之中身亡,而在这之前已经与李义定下了白首之约,那么,李义无形之中便与罗天慕容结下了死仇!以李义目前所显露出的强大实力,必定会成为罗天慕容的一个噩梦!此事对东方家是大大有利!届时东方家以决斗为名,可先将罗天慕容的实力扫落一半,自身实力固然有损,却还不伤筋骨,剩下的便由李义这个杀神上门去寻仇解决,彼时东方家只要再推波助澜一番,或者这个缠连千年的仇家说不定便会就此覆灭!届时,三个大陆武学世家岂不是以东方家一家独大了?! 若李义与罗天慕容斗个两败俱伤,说不定甚至可以一举覆灭两家,届时纵然天下门知晓,也是早已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 )而大陆上始终需要一个东方家这样的庞大家族来做出一个震慑的姿态,天下门便是再是如何气愤,但为了大陆局面稳定,也是绝不会再对东方家出手了。 之后若能适时将那些小世家彻底打压一番,便可树立东方家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天下第一。到那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称霸天下,又有何不可?!东方家势力壮大之后,就算天下门,又有何惧?天大地大,毕竟不是武功高就能决定一切的,还要有战略眼光,策略手段的。 东方宇实是不愧为一盖世枭雄!竟然眼光已经放远到了如此久远的地步!但这些却是东方淌所不能理解的,直以为大哥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的终身幸福,已经是做出了违背家族利益的决定,心中感激不已。 “大哥,关于前几日收到的北戴派人去天罗刺杀三弟与涵澜之消息,你看……要不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大哥您考虑得如何?”东方淌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不由开口问道。 “此事不妥!”东方宇断然否决。“此事蹊跷甚多,暂时还是观望一下再说,天罗那边有三弟和几名白戴级高手在,以他们的武功,应该不致有事,至不济也可保命逃生,至于涵澜,则完全不必担心,有李义在她身边,戴权所能聘请的杀手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何况,我很怀疑,”东方宇皱着眉头:“此事会不会是针对东方家的一个阴谋?既然戴权决定刺杀三弟和涵澜,那是何等机密的事情!怎么我们的消息来得如此容易?难道他便不怕我东方家先下手为强,干脆灭了北戴皇家?他们应该知道。我们东方家,有这个实力!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里面定有古怪。” 东方淌不由也是皱起了眉:“不错,此刻听大哥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此事确实是疑点甚多,也对,戴权便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如此公然招惹我东方家?” 东方宇哈哈一笑:“所以此事背后定另有蹊跷,纵然没有罗天慕容的影子,也必是我东方家的某个对头!他们既等着我们做出反应,想必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而我们在确保三弟与涵澜安全无虞之下,索性来个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耐心等待他们下一步棋,才是上上之策。” 东方淌眼光一亮:“不错,他们在迟迟等不到我们的消息的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悄无声息的退走。二是继续他们的下一个计划。而无论哪一种,在我们东方家精心戒备之下,必然会有蛛丝马脚露出,届时我们便可雷霆一击!必能收事半功倍之功。” “不错!”东方宇赞许地道。只是他眼中却闪动着一丝捉摸不定地光芒。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微笑,这丝微笑看起来虽是和蔼可亲!但仔细看去,却是可以明明白白的发现,在他脸上和善地笑容之中,每一条细微的纹路,似乎都充满了残忍…… ……………………………… 蔓延愈百丈的囚车队伍一路缓缓前行,已经到了天罗城之外,再往前十几里路,便是宏大的李府别院了。 一队人马旋风般冲出了南门,为首者正是李家一众高层:李天老爷子,李霸大将军。两个人均是满脸怒容,眼中如欲喷火,尤其李天老爷子眼中神色,复杂之极!隐隐可见有点点的不舍和丝丝地怜悯之色!但更多的却是冲天的愤怒与无尽的伤心!反而是旁边的李义倒是一脸的平静。 后面,则是几辆豪华的马车。李老夫人与钟燕等人便安坐在车中。李义担心东方涵澜一个人留在府中会出什么意外,毕竟现在北戴的杀手已经到了天罗,不可不防!所以将她也带了出来,并让李兰与东方涵澜同坐一车,以保万全。 东方涵澜娇俏可人,性格活泼,心思乖巧。李兰性格温柔,心思慎密,经过这段时间地相处,玉东方涵澜与李兰两女已经是情同姐妹,不分彼此了。 至于司马家,则随着各大世家都入住宜春楼之后。一是颜面上过不去。二是也实在没有了留在李家的借口。不情不愿的最后一家搬进了宜春楼。 只是司马畅这几日经常到府中给李老夫人和钟燕请安,顺便去找李兰请教音律。一来二去之下,三女之间相处得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司马家搬到宜春楼之后,早已手痒的东方扬宛若久旱逢甘霖,立即便找个借口与司马南干了一仗!司马南司马二爷脑子相当的不错,不过武功与东方扬相比却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不过才几个照面就被收拾了个清洁溜溜,作为武痴的东方扬自然颇不满意,直骂绣花枕头,无可奈何之下,最终也只得偃旗息鼓。 至于宜春楼的甄雨嫣,早在司马家搬到宜春楼之前,李义便已对其进行了最严厉的警告!勒令她无论如何不准在宜春楼对司马家下手,并隐晦的说道,若是宜春楼等人今后一条心跟着自己,那么司徒世家的复起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事情。 本已完全陷入绝望中的甄雨嫣宛若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尤其这根稻草的质量貌似是相当的到位的,千恩万谢之余,对李义的命令当然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至于无端便去招惹李义,却被李义丝毫不留情的杀掉的一主四仆合共计五人的西门世家,不知为何却是毫无动静!行踪也是愈见谨慎诡秘!本来各大世家都存心看热闹,顺便也借西门世家这块试金石,来看看这位天罗第一公子的雪藏实力的各大世家均是大失所望。 虽然西门世家现在安于现状老老实实不去触李义的霉头乃是明智之举,但作为八大世家的名头来说,西门世家这样示弱却顿时被其余的各大世家为之鄙夷不已!自己家的儿子都被杀了,竟然连个屁也不曾放一个,这也算是八大世家之一??真是丢尽了脸面!无形之中西门世家便被贬低了一层。 唯一觉得郁闷的便是王寒与王冰兄弟二人,他二人本是护送东方涵澜南来的护卫头目,哪知道自从东方扬来到天罗之后,局势竟然瞬间大变!两个人被东方扬蹂躏了两天之后,找到李义商议,想要回到李家继续自己保护东方涵澜的职责,却被李义赶了出来。自此之后,兄弟二人便沦为了东方扬东方三爷的出气筒。 最让二人不解的是,每天清晨,东方扬总会鬼鬼祟祟的出去,却不说去了哪里,但每天下午回到宜春楼的时候,必定是衣衫褴褛,浑身青紫,满头是包!虽然如此,竟是一脸的痛快,一脸的舒服!这段时间东方扬的身上衣衫换的格外勤快,崭新的袍子出去一天便变成了乞丐装,每天均是衣着光鲜的出门,然后狼狈不堪的回来,样子还特别的开心!几天的时间,光是换衣服,竟然已经花销了近千两银子。 王寒与王冰兄弟两个人心中纳闷,但只问了一次,明明很开心模样的东方扬却立即勃然大怒,直接暴打了他们兄弟一顿,自此再也不敢开口问他。 两个人也不是没想过跟踪东方扬,但每次均被发现,然后便是一顿暴打!现在兄弟二人也想开了,只要您性命无碍,还挺开心愉快的,您就爱咋地咋地吧!于是,每天东方扬一出门,两人要么便是蒙头大睡,要么便出去喝酒。只是每次喝酒均会想起李义府中的美酒,便不由得仰天长叹,顿时便觉得面前的所谓名酒、美酒实在无味之极,如同嚼蜡。 第203章 :痛心疾首 至于其他各大世家众人对东方家均是呈冷眼旁观的态度,尤其在东方扬手下吃过亏的众高手,每天下午均是不约而同的在宜春楼门口迎接东方扬,等着看他的狼狈样子,及至见到他狼狈不堪的回来,众人立即便是一阵哄笑夹杂着尖锐的口哨,各人均是兴高采烈,感觉大大的出气。可每次东方扬都一点都不在意,竟是笑咪咪的,有时竟然还会随同众人一起怪叫一番,这让众人感到甚是无趣。 那几个小家伙太不给东方三爷面子!只有在东方扬第一天去的时候,彭飞出面向东方扬郑重道歉,并谢过他手下留情之恩。让东方三爷倍有面子,随后的切磋之中,东方扬也感觉对面的几个小家伙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杀气,制造了一份纯属切磋的氛围。 但这样一来,东方三爷却觉得大大的不过瘾起来。干脆向一刀提出,直接一挑五。一刀痛快的答应了,于是东方三爷便陷入了开心加狼狈的日子里。每天的“切磋”都让武痴东方三爷很开心很痛快,可是也很狼狈。开始的战局始终由五个小家伙主导,他们虽然再也没下杀手,但出手却是促狭之极!东方三爷功力精湛,护身功力浑厚,我们确实破不了您的护身真气,可是我们可以对您的衣服下手吧!所以东方三爷的衣服就倒霉!以至于每天开战之前,东方三爷总要郑重其事的宣布一次,今天切磋绝对不准攻击撕破自己身上的衣服,否则就全力回敬他们了,但每天都几乎被那几个小家伙撕成了光屁股。 东方扬每天都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东方扬功力已臻先天境界,真气悠长,耐力十足,再加上多日来早已熟悉了五小的本领,若当真正面生死相搏,东方扬自信可以尽歼五小,当然自己也必然会付出绝大的代价!但东方三爷却不知道,在彭飞等人心里,却也是同样的想法!正面相搏,五小若出全力,自信可将东方扬逼在完全的下风!但若是暗中行刺,一刀觉得,最多五小其中三人联手,付出一人的代价,便可将东方扬解决!五小本就是学的暗杀之术,正面相搏实非其所长。 多日来的相处,东方扬却真的稀罕上这五个小鬼了,动手之即,宁可自己吃亏,也是不愿意弄伤五小,这让五小也是心中暗暗感激,所以也不再下死手。 但如此一来,本来一对五就很吃亏的东方三爷又再加上了刻意留手,想要取胜绝对不比登天容易多少!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虽然五小功力远不及东方三爷,不用全力也破不开他的护身真气,但皮肉上却是免不了的,尤其最近几天连脸面都保不住每天的青肿,头上更是如同释迦牟尼的佛头般,更何谈那一身衣服? 李义本来通过一刀告戒过他们不可如此,怎知道东方三爷嘴上不高兴,心里居然全不在乎,该留手还是留手,全然不把自己衣裳褴褛当回事,久而久之,李义也就只好听而任之了。 至于彭飞等五人本已经各自到了突破的边缘,在东方扬这等一等一的先天高手的每天喂招磨砺之下,各人的修为更是蹭蹭蹭一路高歌猛进!更何况每天的打斗结束之后,回到别院,还要再度被一刀蹂躏一次,哪个敢有半点怠慢?这也直接造成了东方扬在与五人的对战之中越来越是感觉到不轻松。 几天的对战下来,东方扬非常满意自己的进步!但让他无语的是,几乎五个小家伙哪一个的进步也不比他慢!开始一两天东方三爷打到最后尚能保持衣裳完整,但从第三天开始,几乎每次打斗完毕之后都得将本身功力发挥到十成的境界才能保住不至于裸跑回家。 东方三爷几乎每天均是兴致勃勃斗志昂扬的大吼一声:“三爷我又来啦,小兔崽子们出来!”一句话拉开战端,然后每天三爷均是悻悻然的扔下一句:“小兔崽子又有进步,不错,不错,三爷明天再来收拾你们!”然后将基本扯成碎片的衣服整理一下挂在身上,扬长而去,就冲这份风度,不愧是武痴啊! 有一点让一刀等六人最好笑:这位东方三爷前前后后已经损失了不少的衣服,被宜春楼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嘲讽的已经接近了麻木的状态,竟然从来想不起在打斗之前先将外袍脱下来挂在一边,每次均是异常潇洒的将长袍下摆往腰间一掖便即下手。 六人商量要不要提醒他一次,结果提出这个意见的彭飞被其他四人狂扁了一顿!言道那样便会少了很多的乐趣。 李义在得知这个消息地时候,瞪着眼睛无语了半天,方才捧腹狂笑起来!对东方三爷神经的大条感到了无比的佩服!对他天天承受宜春楼前各地英雄看猴戏般的嘲讽,还能那般沉稳劲,更是钦佩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 这倒不是正话反说,李义自问,如果换成了自己,就算真的稀罕五小,也决计不肯如此相让五小,尤其五小做得还如此的过分,所以这个由衷的佩服并无虚言。 这也让满是心疼自己三叔竟然被李义等人如此欺负,而感到气愤难当的东方涵澜东方大小姐,用她地纤纤玉手在李义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青紫的痕迹。李义可是大大的叫屈,你三叔自己心甘情愿的被虐,能怨我吗?! 李府别院。 之前早已建好了数百个帐篷,李家生意各地的主事人每一个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帐篷门口,迎接着家主一行人的到来。 这些人在李家商业方面来说,也可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人人均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人物。哪能忍受自己住进这简陋的帐篷受苦?尤其是豪华的李府别院就在眼前,竟然不让众人入住,各人在来到之时均是大大的表示了一番愤慨。 但这份愤慨也就只持续了半天功夫,随后而来的近百辆囚车之中,那些原本是同僚的人那惨状让这些人看在眼里,却是人人立即噤若寒蝉!更有甚者,更是几乎连隔夜饭也吐了出来,守护囚车的乃是一队队黑衣人,人人身材魁梧,宛若高山般。浑身均是散发着冷凛凛地气息,个个眼光均如待要择物而噬地毒蛇猛兽,让每一个看到的李家各地诸侯们均是不由得为之不寒而栗。 尤其在囚车中的这些人之中竟然还有李家老家主的义子,李家的第四号人物也在内----李威。 更让众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人人自危的感觉,看到这位往日高高在上,掌握众人生杀大权的大人物如今的凄惨样子,众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人人均是认识到了一点:李家,这回真的要变天了。 李义拿捏的时间很准,所有的囚车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到达了李府别院门前成功会师。 远处烟尘大起! 李家真正的话事人终于来了。 随着一声号令,所有健马一起人立而起,仰首长嘶,但却是整整齐齐的停了下来,溅起的尘土便如一片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向着对面便狂卷了过去,顿时人人均是一身黄土,满脸尘埃,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或者是咳嗽一声。 李天老爷子翻身下马,龙行虎步的向前走来,眼中神色恶狠狠地如欲吃人一般!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均是忍不住悄悄向后挪了几步,眼光不敢与李老爷子相对,一个个畏缩闪躲不已。 “好!”李天满脸愤怒,一辆辆囚车看了过去,频频点头,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是浓厚,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所有接触到他的目光的囚车中人,均是忍不住惭愧的低下了头去。 “真是很好呀!!”李天悲愤的大吼一声!顿时人人均是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很好呀,很好!很多人呀,很多人是我李天亲自一手提拔的骨干力量啊!”李老爷子面容悲戚,“我李天,或者说我李家,有那一点对不住你们?我以心腹待你们,李家的产业交给你们掌控,你们的家人一个个都是享受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就算比起各大世家公子小姐相信也毫不逊色!每一个人我都给你们置下房产土地,所有能给你们的,我李家全都给你们了,别的世家不曾给的,我李家照样给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背叛我?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要一个理由!” 李老爷子白发飞扬,凄厉的吼声响彻在半空,久久回荡! 周围一片寂静,竟无一人答话。 李义心中深深的叹息一声,自己的爷爷快六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是这样感情用事,如此冲动,真不敢想象当初的李氏家族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若是没有奶奶李老夫人,恐怕也就没有现在的李氏家族了吧? “没人肯给我一个理由吗?是么?”李天悲怆的笑了起来,“好,那我一个一个的问!” 大踏步走到第一辆囚车面前,李天大喝道:“付效忠!抬起头来,看着老夫!” 那付效忠身体一颤,却是把头更重的低了下去。 李天冷沉的问道:“付效忠,老夫问你!当年你一家三口,食不果腹,险些饿死在路旁。老夫心中不忍,将你收归麾下,遣人为你婆娘治病,为你儿子治腿,你感恩图报,愿誓死效忠老夫,为表决心,你自己将原本的名字付家骏改成付效忠!老夫至今记得当年你说过的那句话:家主,从今以后,小人肚子里就只有这一颗对家主您的效忠之心了!二十年了,你小子效忠谁呢?” 李天胸膛不住剧烈起伏:“付效忠,这是你当年说的话!付效忠,你tmd给老子抬起头来!你当年说过的话,就当是放了一个屁么?!嗯?!” 那付效忠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依稀可见两滴浊泪悄然滑落。 粗重的喘息一会,李天狠狠看了囚车中的付效忠一眼,大步来到第二辆囚车前。 这辆囚车之中却是一个中年妇人,从轮廓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中年妇人面貌在平时定然是相当娇美的,只是眼下已经被折腾的有气无力,满脸尘灰,蓬头垢面,早已没有了平日的半分风韵。 看着囚车中的人儿,李天低沉的道:“白素素,你还有何话说?” 那中年妇人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睛看向李天,低沉嘶哑的声音道:“贱妾自知对不起大老爷,对不起李家,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李天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渐渐凌厉起来:“好!你竟然说你无话可说!白素素,当年我从一群正欲轮暴你的匪人手中将你救了出来,只因你说你是望门寡,大多人都不同意老夫收留你,可是老夫见你着实可怜,力排众议,将你收留下来,而如今,你在背叛我、背叛李家之后,就给老夫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就无话可说了??!” 第204章 :不仁不义之人 再不理她,李天举步向前走去,陆续走过一个个囚车,却再也没有说话,眼中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悲痛。李义早已跳下马来,小心翼翼的跟在李老爷子身边,免得李老爷子万一一个激动过度,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终于,李天在一辆囚车前停了下来,魁梧的身子也似乎在微微发抖,眼中神色又是痛恨,又是怜惜,又是憎恶,还有些许缅怀。囚车里的正是----李威。 李老爷子的义子,也是李家除李天夫妇、李霸夫妇的第五掌权人!! “干爹,义父,你救救我,您饶了我吧,我…”李天还未来得及说话,李威已经大喊了起来。 “李威,这些年来,为父我对你如何?”李义分明听得出来,李天苍老的嗓音有些颤抖了起来。也许是习惯的作用,李天在对李威说话的时候,还是自称了“为父”,纵然已经知道了李威就是杨不群派来的奸细,纵然知道了李威就是几乎造成李家断子绝孙的幕后黑手,纵然知道了李威所有的狼子野心,可是,在老人家的心里,始终…… 李义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李天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他的耿直和善良吧! “干爹对我恩重如山!孩儿无日敢忘!”李威眼中泪水簌簌而下:“只是孩儿一直以来身不由己,做了许多对不住干爹、对不住李家的事情。”李威哭得悲悲切切,一副真心悔过的样子:“干爹,如今孩儿已经后悔了,今后再也没有受人掣肘的事情存在,以后一定为我李家做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嗤……”李义怪异地笑了起来:“李威,你演戏已经演了十几年了,之前你演得真的很出色,几乎骗过了所有人,我唯一奇怪的就是,你就不累吗?就算你不累我都嫌烦了。” 李天苍老地头颅缓缓一摇:“晚了,一切都晚了!若是你在事发之前亲自主动跟我坦白的话,李威,就算全家人都反对,老夫也会给你父子俩一条活路!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李威看着李义,眼中射出极端狠毒地神色,突然转向李天:“干爹,您老人家被人骗了,这小子才是一个最大的阴谋,我当年曾给钟燕那贱人吃下了毒,她是绝不可能有孕的,天知道这个小杂种是哪里来的野种。干爹,你要明察啊!万万不要中了奸人之计啊!李家的千秋基业……” “砰!”还没等他说完。 盛怒的李义一脚踹了出去,咔嚓一声踹断了两根囚车木条,狠狠踢在了他嘴上。顿时李威头颅仰天而起,大口一张,一蓬血水夹杂着几颗白生生的牙齿一起喷出。 但他这番话已经传了出去,远方的李老夫人、李霸夫妇等人均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人人眼中泛出强烈的杀机!想不到这厮死到临头还要择人而噬,贼咬一口,入肉三分啊! “不许打我父亲!”远处一声愤怒的大吼。李家队伍里,一个全身均被捆成粽子般的家伙挣扎着向着这边挪动了两步,却被身边一个护卫重重踹了一脚,顿时往前扑倒在地,摔得狼狈不堪,脸上登时一片淤肿。正是李威的儿子----李慕。 李天霜眉一皱,脸上顿时现出浓浓的戾气,心中唯一对李威的些许怜悯顿时消失殆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举步向前走去。 李义冷冷看着远处在地上挣扎的李慕,眼中闪过一丝酷毒,冷冷的道:“李慕,你挺孝顺的嘛?就冲你这孝顺劲,以前的老账咱们就不算了,只是,本公子会让你为今天的这句话付出点儿代价!” 李威自从看到儿子李慕的那一刻,早已经是浑身冰凉!此刻听到李义看着自己的儿子,口里不含丝毫感情的说话,不由浑身一颤,顿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不由凄厉的大吼出声:“李义,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当年害你,害你娘,却跟李慕没有半点关系,你有什么本事冲着我来,你个杀千刀的狗杂种,你来收拾老子啊,你来啊,你来啊!!” 李义嘴角一僵,突然嗔目大吼道:“把李慕给我提过来。” 两名护卫答应一声,一手拎起地上的李慕,便如拎起一只小鸡也似,毫不费力的便提到了李义身边,扑通一声重重的扔在地上,脸面着地,顿时鼻血长流,李慕的身子落地后滑了两下,离李威不过三五步远近。 看着儿子的惨状,李威不禁心如刀绞,眼眶几乎瞪裂,喉中低沉的咆哮一声,愤怒的道:“李义,你想要做什么?” 李义嘿嘿冷笑一声,大声道:“李威父子忘恩负义,勾结杨家,陷害主母。对家主大恩,不思图报,反而狼子野心,企图阴谋篡夺李家产业,实属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便是当众揭露这逆臣贼子的豺狼心性,明正典刑。”李义眼光威严地在四周众人身上转过一遍,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无不觉得浑身冰凉,心中暗自戒惧不已。只听李义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各位均是李家有用之才,李义绝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今后各位当引以为戒。” 霍然转身,李义面对那两个将李慕拎过来的护卫,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轻柔的道:“你们两个,就在李威面前和他儿子表演一下吧!不过,若是李威大爷看的不爽,你们两个可就很糟糕了哦!哈哈哈……” 那两名护卫恭谨的应声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将李慕公子服侍的舒舒服服,管保让李威大爷看得舒心畅快!” 李义哈哈大笑,转身而去。 一名护卫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兴奋,突然一脚踹在李慕身上,顿时让他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右手一翻,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掣在手里,嘿嘿狞笑着向李慕身边行去。 “不!不要过去,不要啊!”李威绝望的大吼,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心中一片无力。 “啊……”一声声长长的凄厉惨叫声让围观的众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那护卫慢条斯理的用手中的匕首将李慕身上的衣衫一条一条的割开,但下手却是毫无分寸,几乎每一条衣衫的割开都伴随着一条深浅不一的血痕。 李慕被绑缚的身子丝毫无法动弹,只是口中一声惨似一声的嚎叫,平日里平和、英俊的面孔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变形,狰狞无比,中间数度更晕了过去,只是旁边的另一个护卫手中提着一袋烈酒,每当李慕痛晕过去的时候,便在他的伤口上浇洒上一片烈酒,于是,李慕便极为迅速的疼醒了过来,继续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快住手啊……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囚车内的李威不断用自己的头颅狠狠撞击着囚车的栏杆,发出砰砰的响声,一双眼睛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阴沉酷毒,转而成了一片哀告。 李天老爷子早已悄悄的背转身去,不忍再看!倒是李老夫人眯着眼睛,冷静的注视着这边,脸上神色丝毫不动。钟燕早已把整张脸藏在了身旁丈夫的怀中,身子簌簌颤抖。李霸注视着面前崩现的血光,眼中竟然隐隐露出一抹快意。 李威害得李家几乎断子绝孙,李霸在得知之后几乎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此刻哪里还会有半点同情之意。 “咔…咔……”却是那名行刑的护卫伸出大脚,一根根的踩向李慕的手指头,每踩一脚,便传出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音,宛如爆竹,一面踩着李慕,一面转头向李威狞笑一声:“李大爷,贵公子的骨头长得真是匀称,啧啧,这么啪啪的响,听起来真过瘾,您说是吧?想必您老人家也看得心旷神怡了吧?如此的好戏,怎地也不夸奖几句?” 李威浑身颤抖,痛苦的将头扭向一边,再也不忍看儿子被折磨的惨状。哪知道另一名提酒的护卫没有轮到出手已经是感觉很郁闷了,此刻见李威竟然闭上眼睛低下头去,不由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一只手伸进囚车,抓住他的头发,硬生生的将他的脸转了过来,怒斥道:“给老子好好看着!这可是专门为您李大爷演的好戏,错过了怎么得了呢!不夸奖几句也就算了,竟敢不好好看着。” 剧痛之下,李威终于又睁开眼睛,却一眼看得又是自己儿子死去活来的凄惨模样,重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泪眼迷离中,却看到了李天老爷子背转过去的身子,不由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拼命的大叫起来:“干爹,干爹啊!求求您老,求求您老放过慕儿吧!一切的错误都由我来承担,可是慕儿他还小啊!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他没有对不起李家啊,一切全是我做的呀!” 李威跪在囚车之中砰砰不断磕头,额头上瞬间便是一大片血渍,喉咙中喑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干爹,您老人家回过头看看啊,这是慕儿呀……这是慕儿呀!您老人家在他小时候也经常抱着他的啊,您也是教过她哄过他亲过他的啊…干爹您就这么狠心吗?求求你们发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吧……我这里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李天雄伟的身子剧烈的一颤,不由缓缓转过身来,眼中已经隐见泪光。 李义暗叫不妙,情知自己搞得真的有些过火了,万一老爷子上来了恻隐之心,竟然开口承诺放李慕一条生路,为李威留一条香烟血脉,自己势必无法再行出手,岂不是一个大大的祸患? 随即厉声道:“李威!今日若换做你得势,你会放过我李家的任何一人吗?” 李威闻言立时无语,他自问自己若是得势,当真不可能放过李家的一草一木,就算自己说能放过,连自己都不信,遑论他人。 李义继续冷声道:“亏你还有颜面为你儿子求情,我问你,在你受杨家指派,秘密潜入李家的时候,你可曾记得过我爷爷对你的救命之恩?在你对我母亲下那歹毒药物,想要我李家断子绝孙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爷爷奶奶对你一家的养育之恩?又可曾想过家父对你的手足之情,在你勾结南宫世家,企图一举颠覆李家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你还是李家的义子?!在你与西北牡场众人商量阴谋篡位的时候,你自问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算是养条狗,还知道报答主人,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连狗不如!如今阴谋败露了,竟然还有脸拿着往日的情分来求情?你怎么说的出口?!从来只有你负李家,李家何曾负过你半点?!对父行大逆之事,是为不孝!妄顾手足之情,是为不义!天良丧尽之辈,是为不仁!似你这般不孝、不义、不仁的豺狼之辈,有何颜面苟活于天地之间?!” 第205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远处,听见李义这番话的众人,看向李威父子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地鄙夷起来。这种人,做出了这么多罪恶滔天地事情,有什么可以值得原谅的资格?原谅的理由? 李老爷子转过来地身体微微一顿,顿时又转了回去,留下一声浩然地长叹。 李威见李天转回身去,情知已然无望,唯一的一点希望已经被李义这番话被彻底的打散!怨毒的望着李义,眼中满是绝望的疯狂,“李义!你不要得意,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子身死之后,魂魄会永远地跟着你,折磨你,诅咒你,老子要亲眼看着你被碎尸万段,凌迟碎剐。你等着,老子的魂魄,就要来了!哈哈哈……” 听着这阴森森的怨毒声音,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天上本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但众人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阴风阵阵、愁云惨雾的感觉,顿时觉得周遭一切都是阴森森的,鬼声啾啾,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义哈哈大笑,这番话吓唬别人说不定有用,可是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笑声一落,李义狠狠地低喝道:“李威,不要白费心机了!本公子等着你变成恶鬼来找我索命,就算你变成了恶鬼,本公子也有本事照样让你不得超生,稍后就让你有眼无珠,有耳不闻,有口无舌,有体难感哈哈哈哈!就算你化为厉鬼,也是一只千古废鬼,好好把握还能听能看的最后时候吧,我会先让你看场好,。耐心的看着吧!这场大戏就由你的宝贝儿子表演,让你儿子为你表演一个拔萝卜,再来一个放风筝,彻底的满足一下你吧!本公子稍后再来招待你这无耻之徒。” 李威脸色惨变,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被千刀万剐,凌迟分尸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李义所描述的死法,却是令他胆战心惊,无比恐惧!尤其有听到李义要在他面前整治李慕,他作为李府高层,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拔萝卜与放风筝? 这乃是两种残忍到极致的刑罚!所谓的拔萝卜,便是将一个人全身埋在土里埋实了,然后头皮上正中划开一刀,让头皮往两边分开,然后灌入水银!所谓水银泄地,无孔不入,水银因为密度奇高,又无孔不入,可一直往下钻,这个“钻”也就相当于是把人皮与肌肉彻底分离,而在往下坠地时刻,不仅会奇痛无比,而且奇痒难熬!没有人能够忍受地了那种痛苦,身体便会一点点的往上挣,而肌肉也会随之一点点与皮肤分离。到了最后,全身人皮被整整齐齐的脱落下来,而是去了全身表皮的人体才会整个的从土坑之中脱出,浑身鲜血淋漓的摔在地上。而最恐怖的便是,在这过程之中,强烈的精神刺激神经兴奋,那人还一时半会不会死,如果调养得当,甚至还能够活下去!但活下去的滋味,绝对要比当时立即死了还要痛苦千万倍,就算是被很小的微风吹一下,也会如同千刀万剐同时进行一般。 至于所谓的放风筝,便是用一把带倒钩的长矛,狠狠撅入人的肚皮,在里面轻轻转两下,将腹中的肠子缠在长矛上,然后用力甩动长矛,将人体高高的抛掷出去,而肠子便会越拉越长,最长可达十几丈,便如放风筝一般,如此整治,若受刑者身体强健,便是数日不死也不为怪,实在是极其残忍的刑法。 两名行刑的大汉齐声答应一声,脸上同时露出残忍的兴奋之色,其中一个更是迫不及待的用手中的钢刀就在李威面前挖起坑来,泥土飞扬,干的甚是起劲。看这幅样子,似乎越是残忍越是血腥的场面,这两个家伙反而会越是兴奋…… “啊~……”李威一声泣断肝肠的惨叫,顿时满口中喷出鲜血,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好了,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用再搞什么花样了。”远处传来李老爷子的喝声,只见他背转着身子,无力的向这边摆了摆手:“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李义一挥手,喝道:“住手,不用挖了。”背着手在囚车前走了一遍,李义大喝道:“很抱歉,诸位,此时此地,就是你们人生的最后一刻了。份属敌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谁指使你们的,本公子也早已清清楚楚,无需审问。现在,唯有祝各位,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顿了顿,李义冷笑道:“李义在此随时欢迎诸位跟李威一样,变成厉鬼前来找我索命。不过最好记着,不管是做鬼还是转世投胎,千万不要跟我李义作对。只是,以你等的今世作为,估计在三五七世之内,只怕再难入人道了,再会无期了!” 李义再不迟疑,手掌狠辣的往下一劈,舌绽春雷般大吼一声:“杀!” 回程的路上,李老爷子精神萎靡,竟然骑不得马,只好也坐进了马车。李义知道今日此举虽然彻底清除了李家的隐患,但却也大伤老爷子之心。要知李天一生虽然没有多少心机,但却是素来以诚待人,性格耿直,重情重义!今日处置的这一批人,竟然有相当一部分乃是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多年的手足兄弟!尤其其中的李威更是李天平素最倚重的义子,关系之亲密不言可喻!这些人的背叛,实在是给了李天这个古稀老人一个重重的打击!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他原来的心情,或者说能不能恢复,还在未定之数。 李义父子并骑前进,均是在心中担心着老爷子的身体,默默不语。 “父亲,关于这批人的家眷,您老认为该如何处置?这……野火烧不尽……”李义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此时虽然他心中早有定计,但父亲在身边,却不能不顾忌一下他的面子。 李霸魁梧如山的身子安坐马上,眼睛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用说了,这个道理我懂!此事你看着处理吧,无须问我。你爷爷刚才不是已经将李家大权全交到你手里了吗?” 叛徒处理完毕之后,李天老爷子与李老夫人商量了一会,接着便突然宣布今后李家一切事宜均有孙儿李义全权处理,换句话说,等于已经认同了李义的家主之位,只是尚欠缺一个正式的仪式罢了!李天老两口看来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奇怪的是,李天在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事前并没有与儿子儿媳商量,直接便下了决定,而事后也没有作出任何解释,更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干预李义对家族的决策!言下之意很明白,在李府除了两位老人家之外。便只有李霸夫妇能够干涉到李义,而李义的母亲钟燕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做对的,所以李老爷子这句话实际上就只是对李霸一人说的。 李义当然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李义的一切作为,尤其在最近没有瞒着家人地情况下,李天夫妇、李霸夫妇都已发觉了李义隐藏着的巨大野心!这当然是李义故意为之,免得将来一切事情太过于突然而更加不能够让家人接受。 但是李义的野心与父亲李霸对天罗皇室的忠心却是明显的对立!绝对难以调和的矛盾,典型的针尖对麦芒。将来若是李义有所行动,万一李霸作出掣肘,那便大势去矣。所以,李老爷子夫妇在审时度势之下,断然下了这么一道在外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命令。 李义此刻听得父亲口气之中似乎隐隐有些生气的意思,不由陪笑道:“父亲,再怎么说孩儿也是您的儿子,岂有儿子遇到事情不请教父亲的道理?” 李霸面如沉水,突然自马上转过头来,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而又痛苦,缓缓道:“其实,在八年之前,李府别院刚刚建成的时候,为父就曾想派出三万铁骑,直接踏平李府别院,然后将你终生软禁在家中。”说着突然摇摇头苦笑一声:“可后来想想,还是舍不得啊!因为,你,毕竟是我李霸的亲生骨肉,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无论你如何选择,我只能选择支持,不能对立,如果连我都敌视你,你又如何自处呢?!” 李义心中大大一震,看着自己这个外貌粗豪之极的父亲,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更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不由心头一阵翻腾,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当初父亲真的如此选择,自己会怎么样?韬光养晦?还是…… 蹄声得…得…得的响,健马继续前行。父子两人的谈话声音极低,自然早已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李霸缓缓低声诉说,但李义心中不啻是响起了一道惊雷! “为父虽然是个粗人,可毕竟是身经百战,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李霸自嘲的笑了笑:“别的看不出来,但是李府别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特别之处?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大的场地究竟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或者说究竟能训练什么的?作为一个在生死之间来回不下几十次的老军人的眼光,还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的。” “那父亲您为何……”李义欲言又止。 李霸却没有理他,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滚滚的烟尘。低缓地说了下去:“所以为父这些年来一共也只去过李府别院两次,而且每次都是带着大批军官,未进前院便已止步,然后发一顿火,将你训斥打骂一顿就转身离开。所以,你便慢慢的成为了军中的笑柄,这也就是为何我每次训斥你总要当着大批外人的面,闹得满城皆知的理由。” 李霸静静的看着李义,眼中似乎带有一丝笑意:“纨绔,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这几年,知道你装的累,其实,为父也挺累的,你装你的,我也装我的。” 李义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孔似乎塞住了,眼睛也似乎进入了沙尘,喉咙也哽咽了起来,似乎喉中突然有了一口浓痰,堵住了喉头,咳不出来,也说不出一个字……心中却顿时涌起一阵酸酸涩涩的幸福…… 原来……自己这个粗豪的父亲,这个看上去粗鲁无比的男人,不仅早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而且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在默默的配合自己,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保护着自己!保护着他自己的儿子。 所有这些,他还不能明说,就算跟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风险,把所有的秘密、对儿子的担心和恐惧尽皆深深的埋藏在自己一个人的心里,用一个男人的胸怀,独自承受着这无边的压力。这样一个粗线条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第一次,今世的李义第一次对粗豪的父亲产生了濡慕之情,那是真正的父子亲情。 饶是李义已经有两世为人的阅历,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 第206章 :兄弟? “其实这些年,为父很想再象你小时候那样,再抱一抱自己的儿子,抱一抱自己心中为他骄傲担心嘴上却从无好气给他的,我的儿子。( )”李霸怅然的道。 “父亲!”李义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缓缓流下。 “呵呵呵……”李霸笑了起来,眼中却也分明有泪光闪动:“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李义手忙脚乱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的郝然低头一笑,心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猝然明白了过来,纵然自己历经两世,但在亲生父母的面前,自己始终还是一个孩子,李义很喜欢、很享受这种感觉。 有父母的感觉……真好!! “十九她们,都是你的人吧?”李霸似乎觉得在儿子面前流泪有些丢脸,便迅速改了个话题。 “是。”李义道。 “她们都非常不错!很好!”李霸欣慰的道。“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她们,为父恐怕……唉,只是苦了那几个小女孩子了。”李霸眼睛温暖的看着李义:“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满足,你的能力、才智、天赋,无不胜为父百倍,爷爷他将李家交给你,为父的很放心!”说着露出一个由衷舒心的笑意。 “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满足……爷爷他将李家交给你,为父的很放心!”这句话在李义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险些失声痛哭起来。 自己自作聪明的瞒了自己的父亲十几年,什么事情都避着他,甚至心里还有几多的轻视之意。而自己的父亲,在默默无闻中保护了自己十几年,现在,就因为自己给他身边安排了几个高手护卫,这对于本就在大军重重保护下的李霸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他竟然说:“我很满足!!”而且看他的神态,似乎就从这几名护卫身上感受到了儿子的孝心,竟然是无比的幸福的样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最是尘世爹娘恩! 李霸哈哈大笑一声,两腿一夹,健马前行,烟尘滚滚中传来他一句话:“关于那些人的家人之事,你做主,杀死也好,甚至收服也好,全由得你。不过,若要问我的意见,我还是以为,世事存在太多变数,还是斩草除根为妙,为父的虽然不甚精明,但如此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不愧是从烽火硝烟中走过来的老军人,做事风格就是狠辣。这个建议,与李义的打算实在是不谋而合。 李义不由自主的勒马而立,看着烟尘中父亲若隐若现的雄壮的背影,不由痴了! 当天晚上,李府摆了盛大的家宴,李霸与李义父子二人均是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知,把钟燕和李兰心痛的直掉泪。 同时两个女人也在疑惑,今日这父子二人是怎么了?以往半年几个月都不说一句话的,怎么今日竟然凑在一张桌上喝起酒来?而且还喝醉了! 想起这父子二人的表现,钟燕与李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就在两个人都喝得有些迷迷瞪瞪眼花缭乱的时候,李霸做出了一个平常在军营中的习惯动作,然后说出了一句话。 李霸一巴掌拍在李义的肩头上,厄斜着醉眼:“不错,呃~……兄弟,你很……不错,哥哥我很…看好…你呀。” 而李义也很绝,大着舌头:“哪里…咱们兄弟…谁跟谁呀!来,再干!” 李霸:“呃~……今天这……酒,哥哥我喝的……真…真是痛快!” 李义:“……切!好酒……小弟家里有的是……尽管干了……” 李霸:“…哈哈哈……兄弟…果然…痛快…稍后,给哥哥府上……送……那么几……坛过去……” 李义一拍胸膛:“没……问题!” 父子二人这番对话一出,大厅中顿时一阵人仰马翻。李老夫人一口酒刚下肚便笑得呛咳了起来,钟燕正喝进嘴里一口酒。闻言忍不住“噗”地一声,喷得前来斟酒的李兰满头满脸……而李兰则笑得酒杯已斟满尚不知道,把酒倒满了一桌子……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李天老爷子也不由得莞尔一笑,一脚揣在李霸身上:“tmd兔崽子!怎么说话呢?他可是你儿子!”不过李霸皮糙肉厚,又是酒醉之后,对这一脚根本毫无所觉。反而顺着这一脚地力气,从椅上出溜一下滑了下去,直接钻进了桌底,然后便是震天的鼾声…… 众人再看向李义时,却发现李大公子不知何时早已把一张俊脸埋在了桌上地一大盘鱼汤之中……鼾声细微……呼吸均匀……绝对是醉酒的最高境界:无声无息…… 在回程的路上,父子二人马上开诚布公地一番谈话,均觉得打开了彼此心结,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美好,儿子感觉有这样一个父亲真是很幸福的事情!父亲则感觉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实在值得骄傲,于是大家都很高兴,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 但在第二天早晨,还沉浸在幸福中的父子二人立即反目成仇! 由于心中高兴,李义便特意在家宴中贡献出了自己的好酒,众人均是大呼过瘾。 第二天早晨,李义洗嗽过后,正照例在葡萄架下闭目养神的时候,李霸溜溜达达的走了进来,张口便是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儿子,你昨天晚上拿出来的那酒,再给老子准备一千坛,老子带到军中与儿郎们痛饮一番。” “什么?一……一千坛?!”李义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您以为那是山上的石头蛋呢?一千坛?!就算你杀了我的头也拿不出来。” 如此好酒,您在家的时候我免费供应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拿去犒军,而且张嘴就是一千坛,你到真好意思说得出口!李义气愤愤的想道。 “呃,那五百坛好了,就这么定了吧!”李霸似乎也是觉得一千坛有些多,便很慷慨地直接减免了一半。 “五坛都没有!别说五百坛!”李义气哼哼的把头一扭。昨天还被这老小子感动的差点流泪,怎么一夜的工夫他就又恢复了这个德行? “混账!”李霸大怒:“你还有多少?全给老子拿出来!” “就这还有两坛。”李义利落的拎出两个酒坛,两手一摊,一副光棍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多一滴也没了,要就要,不要拉倒。”爱咋地咋地,想拿我的酒去给那狗皇帝犒军,门都没有。 “小兔崽子,你还真以为你自己翅膀硬了?”李霸刷的一声挽起了袖子,一把揪住了李义衣领,怒极反笑:“老子不教训你一顿狠的你还不知道老子就是你老子!老子生你养你,喝你几坛酒你竟然还得瑟起来了。” 眼看父子二人就要大打出手,李兰空自在一边站着,急得直搓手,却是毫无办法。倒是东方涵澜满脸好奇的看着这位未来的公公,一脸的不可思议:“兰姐姐,这就是义哥的父亲,天罗的军神?李霸?!李大元帅?” “这个嘛……呃…是呀,唉!”李兰犹豫了半天,不承认也不行了,也禁不住为李义感到丢脸起来。单单是自家人也倒罢了,偏偏你身边就有你两个未来的儿媳还在瞪着眼睛看着呢!就这样子,将来怎么做公婆呀?就冲东方涵澜,套句俗话,这脸丢得都丢到别人家里去了…… 李义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李霸犹豫一会,终于还是先将那两坛酒夹在腋下,才追了出去,边追边吼,李府院内一片鸡飞狗跳。 父子二人一番追逐,终于惊动了大人物! 李老夫人和钟燕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的出来阻止,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李家两位真正掌握大权的女人不约而同的将李霸训斥一顿,严正警告李义,绝对不能将美酒交与李霸,最多只能在喜庆之时才可喝几杯,至于什么时候是喜庆之时,需要事前报备,得李老夫人认同才算!听得李义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至于钟燕则是更绝,直接连李霸抱在怀中的,刚从李义那里讹诈来地两坛酒也直接给没收了,把李霸心疼的直砸吧嘴,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李义大获全胜,得意洋洋的正要回去自己小院,一个下人匆匆走来,道:“禀老夫人、老爷、夫人、公子,西门世家派人送来一份请柬!” 李老夫人横了李义一眼:“惹出的祸事来了吧?自己去摆平吧。”说着一拉钟燕,婆媳二人拎着两坛酒,扬长而去。 李霸眼巴巴的看着美酒远走,懊丧的叹了口气,看着那家丁正以征询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烦躁的道:“谁惹出来的找谁去,看着我干嘛!”狠狠瞪了李义一眼,道:“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呢。”这才如一个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而去。 貌似李大元帅这句话,起码也说过几百次了,就是貌似从来也没兑现过。 李义苦笑一声,随手将那请柬接了过来。 李义回到了小院,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公子,什么事这么高兴?”李兰问着话,与玉东方涵澜一起走了过来。 昨天的那场杀戮,两个少女在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响起的时候,便马上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到了马车上,并没有真正见到后面那些更血腥的场面,所以现在两女精神挺好。尤其东方涵澜自觉自己已经参与了李家内部的一件极重大的事情,似乎这就代表着李义对她身份的认可,芳心之中,一片可可。 “哦,不就是这个,你们看。”李义扬了扬手上的请柬,顺手递了过去,两女凑在一起,各自歪着头看去。 “……然天下英雄才俊,璀璨汇集,承为千古难得之良机也!庆特意龟步千里,煮茶于宜春,若能与天下英雄以笔为剑,将文作刀,切磋一番,岂不快哉!闻公子才思敏捷,名冠天罗,年少博学,长歌善舞,为天罗第一风流人物也。若能得公子大驾莅临,一展公子绝世之风采,则此文会必增色七分。公子雅人,必不至令吾等翘首以盼耳。弟西门庆再拜!”李兰细声读了出来,还未读完,两女眼中就都冒出了亮光。 “哎呀!义哥,雅文会啊!我跟你一起去一起去。”东方涵澜一步上前,抓住李义的胳膊摇了起来。“真想看看天下才俊之士齐聚一堂,能写出几多流芳千古的文章。” 第207章 :猜测 手里拿着请柬的李兰也笑着看向李义,素来淡雅的她眼中竟然也是一片由衷的渴望。李义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个什么雅文会对这些小丫头来说,是一个难以抵挡的诱惑!果然如此。心中不由了然,看来诗词歌赋这东西不管是地球还是异世界,都是很流行的啊!怪不得那些穿越书中的主角背几句唐诗宋词漂亮mm便哭着喊着一拥而上!呃……那本公子也去显摆一番岂不是也……嘿嘿嘿嘿,李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两女看到他的笑容,忍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义哥?”东方涵澜狐疑的看着李义:“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笑得这么猥琐?生病了吗?” “呃?”李义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胡说什么呢!本公子哪里猥琐了?小丫头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太有损本公子的形象了。” 东方涵澜撅起了嘴,嘟囔道:“你生日一共比人家也大几天,老是倚老卖老的叫人家小丫头,,对了,义哥,我问你好几次了,你到底几岁了!?” 李义嘴一撇,“问这个干吗?总之你知道我是你义哥就对了,小丫头就是喜欢这种无聊的玩意,难道你义哥的文才不比他们这些个泼墨好吗?” 东方涵澜嘴撅得更高:“我和兰姐姐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除了我和兰姐姐好象就没有谁知道了吧!我就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义哥才是最出色的,是天下第一的才子”。”接着又摇了他两下:“好不好嘛?义哥!”语声突然嗲的让李义浑身为之一哆嗦,几乎马上举双手投降。 “李公子,原来你也收到了,是不是打算去呢?!”小院门口传来一个柔婉的女声,三人回头望去,却是萧雁雪。只见她一身淡黄衫子,面含微笑站在院门处,微风徐来,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直欲乘风而去的凌波仙子一般。李义眼中迅速掠过一丝惊艳的神色:“是你?司马姑娘,你怎么来了?” 正在他对面满心希望的等待他回答的东方涵澜顿时发现了李义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表情,不由得低低哼了一声,小蛮靴轻轻一跺,甚是气恼。 司马畅看着李义,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厌恶,又似是有些惊奇和不敢相信。李义这几天威震天罗,司马家岂能不知?至此方知道李义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原来临行之前爷爷司马昭殷殷嘱咐竟然全不是虚言。 本来若李义只是武功高强也还罢了!司马家素来以财论势,自信“钱就是万能的”,若李义只是一勇之夫,却也未必就能入司马大小姐的法眼,但这数日之间,李家强势出击。“结盟”南宫世家,又以霹雳手段尽除本身的内部危害,势力自是再度提升,而李家地主事权利竟直接跳过了“军神”、“女财神”尽数落在这个李义身上,如何令人不惊不佩! 然李义从小自大的“天罗第一纨绔”之名,需要多大胸襟才可承担,他小小年纪,明明才华过人,本领超群。却宁可背负天下污名也要如此隐忍,为的是什么?若无恢弘如山的胸襟又如何能够忍得住?现在八方英雄齐聚,正是风云动荡的关键时刻。他却突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展现了自己地强大实力,为的又是什么?如何不耐人寻味!? 今日再见李义,不期然间,无数的正面、复面情绪充斥在司马畅的脑海之中,她已隐隐感觉到,在面前这个少年一向云淡风轻的表情之下。必然尚隐藏有更多的秘密。而现在司马畅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揭开李义的所有秘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一切的问题,司马畅实是心中充满了好奇。 司马畅毕竟是司马家这一辈的领军人物,她迅速收敛一下内心繁复的思绪。回过神来,将右手拿着地请柬在白玉般的左手上拍了一拍,嫣然一笑。道:“小妹也收到了这个东西,但唯恐小妹届时会出丑人前,心中忐忑不已,想到李兰姐姐才高八斗,实为红粉女儿中的巾帼状元。如此现成的高人如何不用,便想邀李兰姐姐一同前去,以壮声威。” 李义莞尔一笑:“可我这里也收到了呢!李兰自然是要陪我前去,一个妇道人家,不陪着自己的相公,却去陪别的女子,恐怕不大好吧?” 司马畅哼了一声,又是一阵气恼。( )李兰天仙般的人物,在他嘴里竟然成了一个庸俗的“妇道人家”,听着这话格外别扭。本就在心里为李兰叫屈的司马畅不由心中更是不虞,忍不住脱口相讥:“哦,这倒是小妹冒失了,本以为以李公子的才华风流或者不会接到请柬的,想不到这雅文会竟连公子这等高人也请到了,果然了得…呵呵呵……” 这话的意思便是:没想到如你这般不学无术的纨绔竟然也会受到了雅文会的请柬。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司马畅现在已知道李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纨绔,甚至才智超人,武功更已臻至极高深的境界,却也不认为他胸中能有多少墨水,毕竟能够文武全才的,举目世间能有几人。 她话中的讥嘲之意,三人均是明明白白的听了出来。李义自然是不动声色,李兰眼中微现着恼之意。但她毕竟受李义多年调教,心境却是超人一等,寒光一闪即隐,恢复平静。 而另一边的东方涵澜却是受不了,司马家虽然有天下第一大财阀之家,势力不可谓不强,但东方家千年武学家族的实力又岂是一个所谓“爆发户”的财阀世家所能比拟?司马畅虽然是司马家的心肝宝贝,但东方涵澜却也是东方家这个庞大的家族唯一的千金小公主,若是单单论及身份,比诸司马畅却是只高不低,如何可以忍受司马畅在自己面前如此诋毁自己的心上人?! 东方涵澜冷冷一哼,道:“以司马姑娘的才华和惊人美貌,自然有数不清的护花使者相伴,难道还需要兰姐姐相助么?”这言下之意甚不客气,却是讥刺司马畅有招摇之意,司马畅毫不动气,微微一笑,道:“小妹容貌丑陋,哪里敢跟东方家小公主相提并论?” 东方涵澜直到现在还是一直以易容后的面貌出现,从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连李义也还未曾例外,司马畅反唇相讥,却是摆明是讥刺她面目丑陋,东方涵澜如何听不出来?当下只气的眼睛都红了,重重一哼,一扭腰回身进屋,再也不出来了。 李义脸色瞬间便是一寒,眼睛上下冷冷地打量着司马畅,只把她看的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方道:“司马姑娘,天赋容貌,爹娘恩赐,可并不是用来这般比较的,不但是污了别人之耳,也污了自家之舌,请姑娘自重。” 司马畅脸上一红,歉声道:“是我说的有些过了,对不起!”她话一出口便已觉得自己说的过了,万一东方涵澜本来容貌便是如此,那自己这句话可是大大的伤了她的心,当着她心上人骂她丑陋,哪个女孩子能够承受? 李义意料不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竟会认错,不由略感意外,又看她一眼,淡淡道:“罢了,姑娘可还有他事吗?!” 这却已有端茶送客之意!如果不是司马畅意外道歉,李义只怕就要直接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了。 司马畅自觉无颜再逗留下去,便道:“李公子届时如若赴宜春之会,可到司马家现居的光明阁相待,小妹便告辞了。” 她看宜春楼虽然安排了各大世家住处,但对本居天罗的李家与杨家却是没有特意安排,那李义岂不是要像看热闹般挤在人群中?便提出李义到司马家那边去,自是一番好意。说完了这句话,微笑一礼,便即告退。 李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转过身去的身影,缓缓道:“多谢司马姑娘好意,不过,宜春阁便是李家的。” 竟会是宜春阁?!从不对外人开放的宜春阁! 司马畅本以为那是宜春楼专门为天罗皇家为各大世家逗留天罗所准备的特别所在,又或者是皇室出资给宜春楼,令其免费为各大世家居住的,毕竟各大世家逗留天罗时间非短,所费不菲,以此而论之,宜春楼最高档次、又不曾对各大世家开放的宜春阁必然是为皇室预留的,不意竟然是为李家准备的。那么,皇室成员如要参加,将何以自处?李家这般作为又代表着什么?!凌驾皇室之上吗?! 司马畅正疾步离开的身子,闻言顿时一顿,突然背对着李义,并不转身,幽幽道:“李公子,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作为当事人的李义与李兰却均是听了出来。司马畅分明问的便是,那天晚上救我的,是不是你? 司马畅等了半晌,却没听到任何答复,回首一看,身后早已没有人影。俏脸上神色甚是复杂,轻咬着下唇,想了一会,跺了跺脚,径自去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西门世家这一场雅文会可说是掀起了天罗城的一股极大的尚文风。休说城中各大家的公子小姐文人们,竟然自李府别院一刀亲自传来消息,言道那几个小家伙也是很感兴趣,想来看看热闹,附庸风雅一番。 李义接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哭笑不得,李兰更是当场便笑弯了腰。一个文人骚客的聚会,你们一群杀手来凑什么热闹?你们就算识字,稍有点墨水,怎么也和文雅差得远吧?! 不过随即李义便明白了一刀等人的真正意思,这帮小子分明是借这个各大世家齐聚一堂的时刻前来认人的。 在一刀的不断熏陶、明示、暗示之下,这帮家伙早已将其他的各个世家当作了假想敌人,或者是将来可能要刺杀的对象!有这个机会可以近距离看清各人的模样,今后行事势必会大大的方便,起码可以省下很多认人的过程。所以李义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个请求,不过却是加上了一个条件,届时谁要是板着那张招牌的杀手棺材脸过来,别怪本公子一脚一个全部踹出去!就算不会,也得给我装。 对于西门世家这场雅文会,李义心中早已是期盼已久!届时各大势力齐齐聚在一起,那几家为一路货,那几家又是在暗中勾结,有何等杰出的人物,李义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能够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之中看得出端倪的。何况身边还有李兰这个心细如发冰雪聪明的女孩在。 而西门世家筹划已久,西门庆又是一个极端好名之人。再说西门世家前几日又在天罗吃了大亏,怎么也需要挽回些须颜面,如果可以顺便折辱一下李义这个在他们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算是出了一口闷气。 第208章 :东方涵澜的真容……绝色佳人! 至于西门世家是否还有其他的打算,李义便不得而知。只能到时随机应变了,不过为防万一,李义还是传令甄雨嫣,在一切供应的瓜果菜肴之中要仔细检查,每一道菜肴糕点,包括每一坛酒都要银针试毒之后才能送上去。李义有预感,自己杀死西门家的人,西门世家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两家份属两国,本就常年敌对,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呢?李义抚着下巴,暗暗的想道。 三日后,清晨。 清风柔拂,流云轻飘,一片好时光。 李义伸个懒腰,坐起身来,习惯性的摸向身边。却摸了个空,原本小猫般伏在他身边的李兰已经不知去向,不由微感诧异。李义两世为人,颇为食髓知味,索要不断,李兰被他折腾的昨天晚上死去活来好几次,估计今天这丫头要睡得跟小猪似的才对,怎地却起得这么早? 一推房门走了出来,晨风细细,天色已亮,东方已经一片红云,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 葡萄架前,两个白衣少女站在一起,唧唧喳喳说着什么。李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看背影正是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不知这两个丫头在说什么,难道今日的雅文会就真的有这么大魅力?这两个丫头竟然因此而睡不着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咳了一声,道:“一个雅文会而已,也值得你俩这么兴奋。”两女听得他说话,一起回过头来。 李义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是两张同样国色天香的脸庞。右边的李兰自然是熟悉之极。可是左边这位娇怯怯的绝色美女却又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一身雪白地淡雅衣裙,整个人便如由洁白的美玉筑成,腰间一条浅浅绿色的束腰,挂着一块小小精致的紫色玉佩,转动间竟然发出七彩的光芒,当真肌肤胜雪,风姿绰约。云鬓如雾,轻轻一挽,鬓边简简单单的斜插着一支玉钗,上面镶着两颗小指头大的明珠,莹然生光。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如此的简单,竟是简单得如此的清纯。 轻柔的弯月眉,如柳随风,慧黠的大眼睛,明眸流盼,目中神色,便如流波潋滟的静深湖水,挺翘地鼻梁下,嫣红的小嘴,小如樱桃,偶尔低眉一笑,洁白的皓齿细细的露出一半,更显娇美动人。( ) 温润的白玉般的脸庞。依稀透着几分柔弱,天鹅般优美的玉颈支撑着美好的螓首,香肩如削,酥胸优美的突起,更显得小蛮腰盈盈一握。 浑身上下似乎缭绕着一股圣洁的气息,透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更如是身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似乎随时便会乘风而去。便如是凌波仙子在人间偶显仙踪,浑然不似凡尘中人。 “你是……涵澜?”李义望着这个正略带着调皮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少女,脑袋中竟然一时没有打过弯来,似乎有些口吃的问道。 李兰笑弯了腰:“妹妹你看,我就说公子一定认不出你的嘛!” 东方涵澜咯咯一笑,声如银铃:“义哥可真笨哈。” 原来这绝色佳人正是东方涵澜! 李义早知东方涵澜相貌决计不恶,只是东方涵澜所带的面具极为精巧,无法查看其真面目,看东方大小姐背影、测面绝对引人犯罪,但一看正脸保证利马后退,准备正当防卫,当初虽存功利之心,但现在终为佳人感动,李义虽然并非好色之徒,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今日得见东方涵澜之真容,不觉一阵心旷神怡,大是快慰! “哼!”李义目光瞬间恢复了清明:“就你们这两个小丫头,还想来捉弄本公子我,本公子早就看破了你们的奸计!涵澜每天早晨见到我都是接着就扑过来的,哪有今天早晨这么老实的时候?我刚才一看你们不转身就知道了。”其实李义虽然想到了,却不是从这上面想到的,而是联想到昨天司马畅对东方涵澜的讥讽,才忽然想到这丫头定然不服输,终于显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此刻两女站在一处,若是李兰乃是亭亭玉立的水仙,那么东方涵澜就是含苞初放的玉兰花,两女容色相互辉映,各擅胜场,竟是谁也盖不过谁的光彩。 女为悦己者容,李义这一刻竟真的痴了。 三人临出门前,被特意赶来嘱咐的钟燕截住,还未及开口,便吓了一跳。怎地一夜之间儿子身边竟然多出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儿?直到东方涵澜红着脸叫了声伯母,钟燕才回过神来,此女竟是东方涵澜?!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以前瞎操什么心,看看儿子身边,都什么人物?李兰、东方涵澜、皓月这都是什么样的女子,果然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听着儿子匆忙的三言两语的一顿介绍,看着儿子带着急匆匆的拉着两个脸蛋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两位美女出了门,钟燕张着嘴如在梦中犹未醒。待到完全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三个人的影子。 钟燕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小兔崽子,然后自己倒笑了起来,兴冲冲的便向着李老夫人的阁楼走了过去。 “母亲,呵呵,今天再告诉您个好消息,”钟燕乐滋滋的道:“我现在总算不再为义儿的婚事发愁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 李老夫人静静地品着茶,神色之间全无一丝变化,只是在嘴角却扯起了一丝微带嘲弄的笑:“不发愁啦?好,燕儿,你这当娘的太聪明了!告诉你,老身在义儿十五岁的时候就没有再为他的婚事发愁了,当日我不是早就说了他是老身的好义儿,乖孙子吗?你这个做娘的,竟然到现在才大彻大悟!原来就是看起来聪明啊!” 钟燕即时愣在当场。 李义一出大门,便是一阵按捺不住的大笑。李兰先是傻了眼,接着也忍不住捂着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只有东方涵澜不明所以。刚才以真面目见到钟燕,才真的有一种儿媳妇见婆婆的感觉,东方涵澜只感觉身上直到现在还在燥热不已…… 李府门口,六个书生打扮的漂亮小家伙整齐站立,不过姿势却是颇为不老实,这个不时的扯一扯衣袖,那个不时的整一整头巾,似乎浑身均是不得劲的地方。如此合体的衣服,这六个人却像是戴上了镣铐一般,手中每人竟然还拿着一把折扇,只是那姿势,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握着一把剑的样子。见到李义出来,六个人同时长揖见礼:“参见公子。”脸上也各自挤出几分干瘪瘪的笑容来,就像六具僵尸的脸上突然盛开了菊花,说不出的别扭。 正是一刀率领北斗的五个兄弟来了。 “一刀!”李义只笑了两声,便顿时停住:“这就是您训练了三天的优雅笑容,就训练出了这五个,呃不,连你是六个这样狗屁不是的笑容?” 一刀脸色一苦:“公子,你这纯是难为人啊,非是属下不会训练,而是这几个小家伙,他们……他们……”一刀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身边五张僵尸脸:“他们根本就不会笑啊!” “放屁!我看真正不会笑的是你才是!”李义有些怒不可遏的骂道。 这可怎么办?就这六个人的样子,活像是一个个挑粪的老农穿上了紫袍蟒带乌纱帽,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金銮殿上!庄严肃穆的气氛也并不能掩盖那一身到家的土气!自己如果带着这几个人进去,恐怕人人都会认为是来砸场子的而不是前来参加雅文会的。届时别说观察别人了,恐怕反而先把自己给暴露了。 其实李义让一刀来训练五小的笑容根本就是找错了人,一刀一生之中除了在李义面前稍有放松之外,别说对着其他人笑,恐怕这些年来连呲牙的次数算上也是绝对超不过十次,让这样一个人来训练笑容,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李义也毫无办法,这五个小家伙绝对是被他骄纵坏了,除了李义和一刀之外,谁的话也不听,就连李兰也被他们气哭了好几次,而李义又哪有那些空余时间亲自去教他们怎么笑?指望一刀?!貌似一刀自己也不会笑的。 “唉!”李义一声长叹,五小都噤若寒蝉的低下了头,一脸的愧色,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仔细想了想,李义严肃的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李义指着陆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看见了吗?每看见一个人,你们就上前去打招呼,去给我笑!亲切的笑!一直笑到宜春楼前!每个人最少要对一百个人笑过,谁若是惹了事或者笑不出来或者笑出来反而把人吓跑了,那么,就不用进宜春楼了,自己回别院,半年之内不准外出一步!听清楚了没有?!一刀,尤其是你,你最严重!”李义厉喝一声。 “听……听清楚了。”五小加一刀六个人一脸的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现在……开始!”李义一挥手!六个书生打扮的杀手迅速的窜了出去,各自一把抓住一个人,就开始僵着脸套近乎,顿时大街上一片大乱。 李义阴沉着脸,跟在后面安步当车,目不斜视,似乎前面一片混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李兰与东方涵澜几乎连眼泪也笑了出来!不得不一只手扶在李义身上,到后来更是挂在了他手臂上----实在是笑的浑身没劲了,都快笑抽了。 护卫头领贺冲与另外几名选自当年铁血卫的大汉牵着马走在众人身后,一个个满脸横肉的黑脸涨的更是红中带紫,李义、李兰他们可以笑。可是贺冲他们就只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万一被那六个杀坯发现,那些家伙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杀了自己肯定不会,但一顿胖揍肯定是免不了地。 直到日上三竿,一伙人才终于走到了宜春楼前,此刻一看一刀、彭飞等六人,各个满脸堆笑,和蔼可亲----脸上地肌肉已经笑得僵硬了。目光已经有些呆滞,满脸笑容,眼中却满是一副欲哭无泪地神色。 早知道这次任务竟然是如此的艰辛,恐怕六个人哪怕就是宁可去执行一个几千里之外的刺杀任务,也绝不会主要要求来这宜春楼来。 宜春楼前,一张硕大地太师椅上,黑猩猩一般的东方三爷巍然雄踞在上面,脖子不时伸得长长的,在往来的人潮之中寻觅着什么。 一边角落里,宜春楼负责迎宾的几个活计受气的小媳妇般畏畏缩缩的躲在那里,看向东方三爷的眼神一片恐惧。 李义远远的就看见了东方扬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身上内力潜运出去,不动声色的排开身前众人,向东方扬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闪电般融进了李义的脑海,同时身前似乎一股强大的压力将自己发出地内力反冲了回来。 第209章 :济公干爹? 李义大惊失色,一震止步,不动声色的内力贯于袍袖,,似乎是轻描淡写的一拂,才将那强大的力量散去。但李义明显的要感觉到,对方无论是用力技巧,还是内力的深厚程度,都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就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所见到最得强者任天行,相比较于暗中这人,也是远远不及。 如果李义估计没错,暗中的这个人足可当得当今天下第一高手之称而无愧。 此人是谁?! 人潮流水般自李义眼前滑过,李义同时开放六识,神识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搜遍方圆十丈,竟然一无所获,此人的高明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义眼中神光电闪,第一次不遗余力的仔细搜寻者身前走过的每一个人,浑身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便如一张拉满了弦的大弓,直要此刻有人稍有异动,随时都会将弦上的利箭射了出去。游目四顾一周,竟然没有一个可疑的人物,换做另外一个人,便有可能以为自己这是过于紧张之下的错觉了,但李义却绝不会。 李义这敏锐于旁人的灵感神识,李义相信,自己的判断决计不会错误,适才自己突然开启内力,排开众人,此人那时一定离自己身前不远,出于武人的直觉,一遇内力攻击便下意识的作出的反击,所以才会让李义抓住了那一瞬间破绽。 但此人显然发现李义并没有恶意,竟然在一瞬间又将内力收了回去,而且隐藏的全无半点痕迹。如此收发由心,潇洒自如,内力实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极峰境界。他虽然显然不想惹事,但李义却绝不会放过他,如此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恐怖地人物,李义岂能不小心从事。 终于,李义的内力落在了一个青袍人身上,那人一身青色衣袍,乌黑的头发,但从脸上看,却看不清多大岁数,似乎说他二三十岁也可,又似乎四五十岁也并无不可,还或者说就算是说他五六十岁,也是有可能的。 济…济公…干…干爹?! 李义看向他的同时,他也正巧抬起头来,两道眼光正好将李义的眼光抓个正着。 两人目光一对,李义发现此人与济公干爹简直就是长得一模一样,李义一时之间惊呆了。 青袍人虽长得跟济公干爹极像,但目中丝毫没有练武之人所有的慑人神采,反倒是有些浑浊,看向李义的眼神似乎也是充满了惊奇。 李义如雷似电的目光瞬间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看得他似乎有些畏缩了起来。 从外表来看,此人除了跟济公干爹饼一样的相似之外,其他的实在没有半点出奇的地方,属于扔进人群便找不出的那一种,也就是最平常的那种人,但不知怎的,李义搜寻一遍之后,却把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见他貌似真的似模似样一般,李义冷冷一笑,举步便向他走了过去,身上有意的制造出一种逼人的杀气,一步步向他逼近。 试探试探他!李义心中打着主意,也不全是试探;虽然李义已经有一半的把握可以确定他就是暗中的那个高手,可毕竟还有一半的把握不是。如果不是,这很正常,这个看起来也确实不应该是高手。如反之,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实力未免过于可怕,如此人物,一定要知道他是谁!但无论是不是济公干爹,李义的试探却不会收手。 如此关键时刻,出现这么一个恐怖的人物,还与济公干爹饼一样的相似,实在是一个绝大的变数,也是一个绝大的惊奇。李义并不认为这蓦然出现的人物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李义也绝不相信什么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一发,绝世高手顿时来投的说法。就算是你,你只要继续装下去,我就毫不犹豫的置你于死地。就算不是你,你的确是无辜的,那也只好怪你自己命苦!这等时刻,李义绝不在乎自己杀的是不是无辜。只在乎他到底是不是济公干爹,如果是,自己怎么样也下不了手。当然,自己就算加上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杀得了。 李义现时即身处于乱世,人命本就如草芥! 似是感到了李义身上决然的杀意,那青衣人眼神之中闪出一丝意外,突然腰杆一挺,整个人顿时如巍巍山岳,傲然而立,身材虽不甚高,但他的眼睛却似无论看向任何人都是居高临下,仿佛在这天地之间,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王者。 终于不再装了么,李义冷冷笑了起来,负在身后的右手五指轻轻捏了一个怪异的手势,自身气势也是大涨,恢弘如山般的惊人气势直逼了过去。一刀等人早已被那青衣人的惊天气势所震慑,只不过没得李义号令,再加上此人的实力也过于高深莫测,未敢妄动。此刻见李义背后手势,各人均是心中大大的一震。 不动声色之下,六个人纷纷散开,看似隐入人群之中,实际却是各人占据了最佳出手方位。 李义方才的手势竟然是:不惜代价,豁命围攻!胜败只在一击之间,务求达到雷霆必杀一击! 两世的见识,李义发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一般武林高手在对敌之时,就是一开始不会使用自己的全力,往往是力出七分留三分,试探清楚对手深浅之后,才会全力出手。 李义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或者是习惯,不过这条规矩在李义眼里纯是傻子白痴一样的行为!上来便全力相搏,打不过便逃,打过了干脆利落解决战斗,哪来的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臭规矩?! 不过这却给了李义一个灵感,所以他打出了这个手势,不管这个灰衣人是谁,若是他竟敢上手不出全力的话,那么对不起,在李义、李兰、一刀三大高手与五小全力联手以命相搏之下,就算他是传说中天下门的门主,李义也有十成的把握让他饮恨当场。当然,济公干爹除外! 乱我计划者,无论你是正是邪,杀! 青衣人眼神之中闪出一丝赞赏,想不到这臭小子当机立断,竟然立即就针对自己布下了这样一个完美的杀局。 一刀他们虽然隐没在人群之中,但那淡淡逸出的杀气,又怎能瞒得过这位大高手的感知?! 长叹一声,无限惋惜!这样的一场战斗,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呀!可是眼下却不能。 李义耳中突然传来一丝蚊蚋般的声音:“臭小子,确实够狠!不错!不错!不过今日却不能陪你们玩,到时你可别怪我哦?此时跟你交手,必然会伤了那五个小鬼的性命,这样就没意思了!嘿嘿,我会找你的!” 聚音成线,蚁语传音,果然了得。 李义眼睛一眯,同样聚音成线传了回去:“阁下何人?你是不是…呃…,你来此何干?此刻说不交手,只怕已经晚了。” 那人却无丝毫反应,李义凝目望去,只见那清衣人眼睛望着自己,似乎含着一丝笑意,整个身子虽然仍然站立在原地。如果刚才是如高山仰止的恢弘,现在便如大海一般的深沉,令人全无出手的空隙,瞬息之后更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似乎整个人已经与天地之间溶成了一体。突然,青衣人身子一晃,一个身子似是化作了千万道流光,四面八方流窜。 李义一叹,右手做出一个制止一刀他们动手的手势。 果然,一阵眼花缭乱之后,那人伫立在原地的身子渐渐变淡,终至消散于空中,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走脱。由于速度太快,竟然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宛若实质的虚影。 李义默然不语,脸上毫无表情,但心中的震动却是不能以言语来形容。 此人,实在太强了!会不会真的是……? 一刀他们六个人来到李义面前,脸上也纷纷是一股犹有余悸之色,众人都知道,就算方才当真在那人毫无防备之下动起手来,那么,在场众人除了有数几人,其他地恐怕要全部陪葬。 此人的武功,实已到了武学的巅峰境界。 李义看着六个人,突然笑了起来:“此人武功如何?” “难以想象!”一刀满脸的敬意!其他五小也是纷纷点头,脸上满是一副高山仰止的神色。 “这么没出息!”李义笑骂道:“告诉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达到那样的境界,其问题只在于,你们想不想到达那样的境界而已。” “怎么会不想?”六人一起叫了起来。 李义微笑道:“以前,你们没有目标,所以,练功只是瞎练。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个明明白白的长远目标摆在你们面前!那种境界,已经有人达到了,只不过你们未曾达到而已。”李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达到那种境界,就回去各自想一想。那人究竟吃了多少苦?放弃了什么?又放弃了多少?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想通了,再想想你们自己能不能做到!然后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行了!” 李义悠然转身,负手向着宜春楼走去,“我会在你们前面,为你们引路的!” 六人望着李义的背影,同时沉默下来,眼中却发出了炙热的光彩。 东方涵澜看向李义的眼神也是满是佩服。李义随时随地借人借物提点一刀他们的做法,让东方涵澜大受启发。也只有如此,才能消除青衣人留在一刀他们六个人心中不可战胜的恐怖阴影。反而变作一股绝大的动力,而这个转变,竟然不过就在李义三言两语之间。 如此驭下手法,当真是出神入化! 没有人知道,李义今日这一番话对一刀、彭飞、李绝等六个人造成了多大地影响和震撼!李义自己不知道,就连一刀等六个人也不知道!但多年后六个人聚首在武学极峰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想到的,却是李义今日这一番话。 “tmd!”东方扬见到李义,顿时跳了起来,张嘴就是一句大骂!“混蛋小白脸,你小子骗得三爷好苦啊!” “三叔!”东方涵澜嗔道:“您老人家怎么还这样子?人家天哥也没得罪你呀!” 东方扬呃呃连声,他是没得罪我,就是差点把我给打死!然后又差点把我给羞死!最后又设置了一个一个的套子让老子钻。都说女生外向,却也不能胳膊肘外拐到这种程度吧?东方扬对侄女的娇嗔有些悻悻然。 随即东方三爷便被转移了视线,因为发现了熟人。 “哇哈哈,你们几个家伙也来了。”东方扬兴奋地迎了上去,几天来的比武切磋,东方扬对着几个小家伙好感日增,已经快到爱不释手的地步。 走出没有两步,东方扬突然目瞪口呆地站住,接着便呼天抢地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这是……酸秀才?哇哈哈哈……” 第210章 :宜春楼----雅文会(一) 对面,六个人同时有些脸红,愤愤的看着笑得很是嚣张的东方扬,人人均是一副恨不得上去抡拳便打的神色。彭飞最放得开,竟然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上前一步:“东方三爷,怎么的?又换了一身新衣服哇?脑袋还疼不?” 一问顿时勾起了东方扬的伤心事,哇哇怪叫着就是一巴掌,彭飞嘻嘻笑着一低头闪了过去。 李义看着他们笑闹,心里顿时想起一个主意,拉过一刀,低声嘱咐了几句,便挽着李兰与东方涵澜施施然走进了宜春楼。 一刀看向东方扬:“三爷,公子不要我们了,我们到你们东方家那边坐坐?” 东方扬豪爽的一挥手:“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哈哈哈,欢迎之至,一会我们一起参加雅文会去。” 六人同时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呃!三爷,您也参加雅文会?”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意思。实在难以想象东方三爷的秉性竟然能够参加雅文会。 东方扬毛脸一红,恼羞成怒的道:“咋地?瞧不起三爷我呀?想当年三爷的祖上可全是博学大猪,哪一个不是经天纬地之才?三爷我可是根红苗正的书本网!翰墨世家!连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都可以去,三爷怎么还不能去了!” 东方三爷本想说“博学大儒”,却似是不认得那个“儒”字,反而念成了“博学大猪”!六人顿时一阵哄笑:“那届时我们兄弟就要好好瞻仰三爷的风采了。” 东方扬头一仰,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肯定要让你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咱的文才,绝对的出众。”说着,便与六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进去,看那姿态表情,均是亲热无比。 “李公子来啦!真是贵客呀!”甄雨嫣一身喜庆装扮,媚笑着走了过来:“怎么没有提前接到李公子传来的话呀!现在各个包厢已经满员了啦!要不就委屈李公子到贱妾的房中稍坐一会?” 甄雨嫣直至现在仍不知道李义便是当日的那个黑衣人,是以言谈之间,仍与以前与李义打招呼一样的口气,说完话,竟然还跑了个媚眼儿过来。却让李兰与东方涵澜同时眼中醋意满满,扶在李义腰间的玉手均是狠狠一紧一转,李义一阵呲牙咧嘴,嘶嘶吸气,估计又是两块青紫,倒是不偏不倚,左右很匀称,不由得为之哭笑不得。 “甄楼主。”事到如今,李义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本公子定的可是宜春阁哦。”这句话李义用的却是那天晚上黑衣人的口音。 甄雨嫣顿时便听了出来,俏脸上不由一阵惶恐,声音也发了颤:“啊?这……属下不知是公子驾到…万望公子恕罪。” 李义淡淡的道:“罢了!” 甄雨嫣抛下了其他的事情,亲自引领李义几人上了宜春阁,一路上殷勤之极,唯恐有哪里照顾不周到,态度更是小心翼翼之极。 李义一皱眉,道:“甄楼主,安心做你的事就好。将来的事情,乃是看各人出力大小,只要你尽力了,就不会亏待与你,现在如此做法,却是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甄雨嫣是何等挑眉通眼的人物,顿时明白了李义的意思,连声称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五六个明眸皓齿的秀丽少女便纷纷走了进来,恭谨的为众人斟上了茶水,端上了糕点水果。李义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指着东面道:“这处从上到下的布幔是何时挂上的?” 一个俏丽的少女抿嘴一笑,道:“李公子这几日未来,自然不晓得。为了这几日的雅文会,宜春楼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外边可是大变样了呢!公子揭开布幔,一看便知端倪!” 李义哦了一声,贺冲快步向前,将那从上到下的布幔往边上一拉,却用力过大,竟然整个的扯了下来。 众人一眼望出去,均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好大的手笔!竟然整面墙给拆走了,留下了空空的一个大洞!宜春楼最为著名的便是宜春十二阁!李义所处乃是最大,也是档次最大的一阁,宜春阁!面南背北,气势浩大。 在宜春阁的左首,便是绮梦阁,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东方扬满是黑毛的胸膛。右首乃是邀月阁,却是布幔紧紧的拉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人。 东面则是紫气阁、东来阁、旭日阁。 西面则是紫霞阁、极乐阁、夕阳阁。( ) 南面同样是三个阁:正阳阁、朝天阁、卧龙阁。 宜春十二阁正把中间围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院中原本是花草假山,幽林竹翠,泉水淙淙,但此时竟然全然不见了踪影。 盖因中间那一个近百丈方圆地巨大的空间竟然用一匹匹的红布接了起来。更在上面平平整整地铺了一层木板,如今看上去。简直就是一马平川,似乎就是在上面跑马走车也是完全可以的,单只是这一项,恐怕没有十万八万的银子便下不来。 贺冲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由不得不小心。毕竟下面可是五六丈高的地面,万一摔了下去,那可不是玩的。 他在上面走了两步,脚下木板只是微微颤动,几乎不觉,胆子便大了起来,咚咚几步到了中间,如履平地,脚下丝毫没有半点不适!一时性起,干脆在上面翻了个筋斗,打了一趟拳,果然平平稳稳,毫无问题。 突听四周有人大声喝彩,一个清朗的声音哈哈笑道:“不错不错,雅文会还未开始,倒是先看了一场猴戏,有趣啊有趣!” 贺冲大怒,循声望去,面对着他的正西面的极乐阁西门世家所在之处,一个长身玉立,风神如玉的年轻公子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手中挽着一个宫装丽人,当门而立。 “阁下何人?”贺冲眼中冒着怒火,问道。 那年轻公子手中刷的一声,展开了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姿势甚是潇洒,笑吟吟的道:“本公子便是西门庆。” 贺冲哈哈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被我家公子杀了五个人却做了缩头乌龟的西门世家中人,真是久仰了!” 北面立即传来一阵哄笑,尤以东方扬东方三爷的粗豪声音最为响亮,彭飞等五小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起哄,拍着大腿吆喝。 东方一个清亮地声音笑吟吟的道:“讲打肯定打不过人家,难道你们非要他们集体去送死吗?这样可是太不道德了。正所谓识时务者是为俊杰,西门世家,诚为一门俊杰也!”语气似褒实贬,讽刺意味十足,竟是丝毫也没有给西门世家留些颜面,来人是谁?! 众人随之望去,东面紫气阁门口一人长身而立,却正是公孙世家公孙靖磊!李义向他望去,只见他微微颔首微笑示意,轻轻眨了眨眼睛。李义悠然一笑,看来公孙世家有意要交好李家呀,李义对这个公孙靖磊素有几分好感。却是将这份人情记下了。 又有一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西门世家中人个个长得俊,那天在大街上又是一节一节的,所以才叫俊杰吧。” 此人说话更是缺德,公孙靖磊刚才似褒实贬,但到底没有如此的直白,不意竟有人如此不将西门世家放在心上,当面揭其疮疤,众人循声望去,不出意外,正是东方家第三号人物,东方三爷东方扬。 西门庆气的俊脸一红,怒道:“此地乃文人雅士聚会之所,做那口舌之争,又有何益?各位既然如此口舌伶俐,何不留到在雅文会上一展风采?” 又一个豪迈地声音哈哈大笑,道:“不错!此言甚是有理,既然打不过,那么揪一些江湖武夫,粗鲁汉子来比试文采,不就把面子找回去了吗?”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西门世家的灾难日,怎么是个人就要和西门世家做对,这又是何人?! 众人循声望去,都是大出意料之外,南面朝天阁外钻出一人,竟然是南宫世家南宫森!他怎么会帮东方扬说话了?两个人不是仇家么?前些时候还大打了一场,过节非轻!还有刚才他的话更明显是在偏帮李家说话。南宫世家什么时候与李家又搭上了关系?反而是与李家一向交好的司马家,却并无开口助阵。 西门庆只气的脸色铁青,但他也是一时之选,情知此时不是争执的好时候,强自压下怒气,刷的一声将布幔放了下来。顿时,宜春楼中一片哄笑声不绝。 过不多时,不少衣着光鲜的青年士子,花枝招展地名门闺秀,也陆续到来。人数也渐渐多了起来,天罗城之中各大家族陆续前来,杨家自然也不例外,杨不群的大儿子杨镇源带着三个儿子两个侄女浩浩荡荡的也走了过来。 无巧不巧的是,杨家所在的正是紧挨着南宫家朝天阁左边的正阳阁!两家对头竟然聚到了一处!至于南宫世家右面的卧龙阁里便是北堂世家中人,竟然两面尽是仇家!可不正应了“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 朝天阁里一声郁闷的低吼传来,李义不由微微一笑,完全可以想象南宫世家众人此刻地表情。 北戴的使者团一行人按说应该是与东方扬同一个楼子,但看到东方扬强横霸道的模样,却是谁也不敢过去,别看今天的聚会非同凡响,真惹到这位大爷,绝对不会客气,直接揍你一顿,就是揍了也是白揍!不得已只好挤在了西门世家左邻的紫霞阁。 东面的东来阁之中则是几位天罗的博学大儒各自带着十几名得意弟子,正襟端坐,显然也是欲让自己的弟子借助雅文会的东风,一举成名天下知!旭日阁之中,正是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依稀可见里面一对亮若晨星的眸子正悄悄向李义这边看来。 唯有北面的邀月阁始终静悄悄的,布幔也始终未曾拉起,不知里面究竟是何等人物。 李义向北面望去,却意外地发现了诸葛先生清癯的脸庞,蟠蟠白发,不由一怔。站起身来,一步迈了出去,行云流水般越过中间空地,到了诸葛先生面前,微笑着行了一礼:“先生怎地在此?” 诸葛先生呵呵笑了两声,道:“得知易师弟到了,老朽便打算顺便来与他说几句话,再者此次盛会听闻也请了公子,所谓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今日或可得见公子之绝世手段,岂能不来。”话虽这样说,但对于李义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以李家主事人的身份出现,并在自己面前执弟子之礼,老脸上还是倍感光彩,心中甚是欣慰。不由老怀安慰,捋须大乐。 在他身边,一名中年文士,年约四旬,相貌清雅,胸前三缕黑须飘动,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不等诸葛先生招呼,李义已经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蒙易、蒙师叔吧?李义真是久仰大名了,如雷贯耳!” 第211章 :宜春楼----雅文会(二) 蒙易苦笑一声,还礼道:“山野之民,贱名有辱李公子清听了,如何敢当如雷贯耳之赞誉!至于师叔之称谓,更不敢当!” 李义眼光微微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也并不勉强,终究还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向诸葛先生笑道:“先生既然来了,怎地不跟蒙先生一起跟随李义到宜春阁坐坐?这等雅文会,若是没有两位先生坐镇教导,李义岂不是要出乖露丑?” 诸葛先生嗔怪的瞪他一眼,眼睛一瞪的道:“你敢再给老夫装怂试试?老夫还有几多岁月可活,若不能见于人前人前显盛,熬里夺尊当真死不瞑目!今日你拿不到魁首之位,老夫岂非要大大失望!”李义一阵苦笑。却听的诸葛先生对蒙易笑道:“贤弟,不妨我们到宜春阁那边去吧,也算给我这个弟子助助威!” 蒙易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头,不动声色的斜眼一瞥身后,苦笑说道:“在下岂敢不依,只是现今却是身不由己,奈何……” 蒙易何等聪明才智,早已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巨大危机之中,自己历年来为戴权出谋划策,助他一步步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发展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在北戴之中,戴权这个太子早已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接下来,便是依靠手头的实力,逐步向周边蚕食,慢慢成就争霸天下之大业的时候了。 如今戴权麾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谋士如云,猛将如雨,蒙易的存在在戴权眼里却已经非当日可比,便说是无足轻重也不为过。但这几年来,蒙易为他出谋划策,确实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戴权太多的秘密。所以,此刻,已经到了鸟未尽弓却须藏的微妙时刻。 戴权又怎么会知道,蒙易为他筹划的所有事情,却不过只是自身才学的小半而已,蒙易真正的最高成就,却是权谋纵横,兵法战阵,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才是蒙易的真实本事,也是最强的本领。 然而戴权却不知道,或者说纵然他知道也绝不肯相信,膨胀的实力与绝对的权力,早已使戴权由初始的听言纳谏,善听人言变得如今的好大喜功,狂妄至极。[ ]若不是有东方家这个巨大掣肘,恐怕戴权早已发动席卷大陆的争霸战争!但在此之前,蒙易这个知道戴权太多隐密的人,却必须首先除之!所以,派遣蒙易来接触东方涵澜此事,便是戴权交给蒙易的最后一项任务,无论完成与完不成,蒙易都必须得死!事实上,就算戴权不下杀手,就凭蒙易主持东方涵澜之事,东方家又如何会防过他。 所以蒙易是----死定了。 蒙易虽然智深若海,深谋远虑,说到底还是一文弱书生,陷身于这等危局之中,纵然满腹均是智计,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外界更无援手之兵,如何能脱出数百名兵甲的严密监视之下? 但李义此时的邀请,却是蒙易的绝佳机会,只要可以离开这些人的视线,暂时托庇到李义座下,自己这条命便已可说是保住了九成。当然,如果始终在李义麾下效力,那自己的性命可保万全。只是经过此事,蒙易早已心灰意冷,人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岂有例外?蒙易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突然生出一种笑傲山林,悠游天地之间避世之心,远离世间权利漩涡,已是蒙易此刻心中唯一的冀望了。 李义见到蒙易的脸色,顿时心中了然,站起身来,面对北戴那名副使和几名虎视眈眈瞧着自己的战将,颐指气使的问道:“本公子现在就要请蒙先生移驾一叙,你们谁有意见?!可上前搭话!”完完全全便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邀月阁长及地面的布幔微微一动,似乎有人在特别注意着李义的一举一动。李义耳朵微微一动,顿时心中一个想法油然升了起来:邀月阁中人,想必是与北戴有着什么关系。 北戴副使史义谈脸上顿时浮上一片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公子,这个……两朝之间……” 李义剑眉一挑,连正眼也不看他:“哦?难道现在天罗与北戴乃是敌对关系不成?这位大人,说话可要当心,关系到两朝邦交,出言还请慎重!或者明天就有传闻,说俩家即将开战也未可知!” 范建眼睛一阵慌乱,冷汗从头上落下。李义的威名几日内盛传天罗,就算面对西门世家的小公子,也是说杀便杀。他一个小小地北戴副使,如何得罪得起?!现在又直接扣自己一顶这么大的帽子,不住的抹着额头冷汗,范建眼睛不住四处梭巡,示意周围各个武将帮自己说话。 “范大人不说话,想来就是默认了。”李义自说自话地道:“蒙先生!诸葛先生!请!”拉着二人,举步向外走去。 范建一声咳嗽,两名护卫顿时站在门口,拦住了去路。 李义面色一冷,一股强烈的杀气顿时崩出,两眼一瞪,轻声喝道:“滚开!” 此言别人听来并无异样,但那两护卫听来却是声如春雷,顿觉脑中一阵晕眩,在李义凌厉的眼光下,顿时升起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竟然乖乖的垂首站在了一边。 这也是聚音成线手段的应用,上乘内力牛刀小试,直有摄魂夺魄之功,那两个普通护卫如何当得!? 李义缓缓转身:“看来范大人好像喉咙不大舒服,要不要本公子帮你诊治诊治?哦,忘了说,本公子还略通岐黄之术呢,保证一劳永逸,绝不复发。” 范建额头顿时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怎么诊治?估计李大公子的诊治方法便是将脑袋砍下来吧?要不怎么说“一劳永逸,绝不复发?” 范建干巴巴的笑道:“不…不敢劳动李公子大驾,本…呃…小人不碍事。”他本想自称本官,想想却又不敢,只好到了嘴边又改成了小人。 李义哦了一声,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可惜自己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还是可惜范建白白失去了这个机会,拉着诸葛先生与蒙易,扬长而去。 邀月阁之中一声悠长的叹息低低的发出,一个清越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顾忌身份。此人果然了得,当真是不好对付,人生如战场交战,能有如此对手斗智斗勇,才不会显得乏味之极,李义,很不错的对手。” “哐!”一声铜锣脆响。 人已差不多到齐,宜春楼大门缓缓合拢! 李义哈哈大笑,无比欢畅! 东方涵澜好奇的问道:“义哥,你在笑什么?怎地如此的开心?” 李义大笑道:“听见这声铜锣,我突然想起来那些走江湖卖艺耍猴戏的,每次在大街上见到,总是铜锣一响,接着跳出来一个人,说一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人西门庆,自幼父母双亡,学了一门耍猴的本事,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哈哈哈……” 李义的聚音成线手法已臻化境,说这番话的声音似乎不大,但余韵悠长,回音竟是清越无比,远近皆闻,尤其他说到在家靠父母那一段的时候,模仿的竟是西门庆的口音,当真惟妙惟肖,形神兼备,登时宜春楼中近千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顿时楼中一片死寂,接着便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刚要一步跨出极乐阁的西门庆顿时面色铁青的僵在了门口,眼睛死死的看着李义的方向,一片浓浓的怨毒之意!直欲恨不得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上几口。 李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已经杀了西门世家的重要人物,李义完全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就算西门世家忍下了这一口气,李义也绝不会放任这一个已经跟自己结仇的世家中人安然离去。打蛇不死反被其伤的道理李义还是很懂的,既然做了,索性就做到底。 东方扬大声吆喝起来:“他奶奶的,快点开始呀,三爷等着参与雅文会呢,三爷的文才那叫一个高呀……” 此言一出,别人还未怎地,李义身边的东方涵澜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 众人视线顿时都被他引了过去,看到他黑猩猩似的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铁塔,不由均是一阵无语。这个粗鲁的一塌糊涂的人,也是来参加雅文会的?他雅在何处? 东方扬一看大家看猴一般的看自己,不觉恼了:“看什么看,找揍啊!” 众人情知惹不起这位爷,立马转移实现,琢磨着西门庆怎么还不出来了,难道由西门世家发起的这场雅文会就此无疾而终不成? 极乐阁布幔一掀,走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满脸俱是牵强的笑容,走到平台中间,向四周抱拳团团一礼,道:“今日雅文会,承蒙天下俊彦赏面,齐聚宜春,……”他说了几句话,又似乎恢复了状态,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李义舒舒服服的躺在椅上,半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突然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喂,你还有完没?赶紧宣布开始,怎么办怎么开展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众人循声望去,东方家所在的绮梦阁之中,出来一个少年书生,身长玉立,脸色稍显黝黑,不是彭飞又是那个。 那人见是东方家有人出来干涉,不由心中一慌,勉强又交代了几句,道:“……本次雅文会,由西门庆公子出题,以文会友,以诗会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大家可尽展其长,在天下英雄面前,且看花落谁家,谁为魁首!……” “凭啥西门庆出题?” “就是,凭什么是他?难道因为他长得俊,是俊杰?” “西门庆是谁?没听过……” 台上那人话还未说完,四周已经吵作一团,众人纷纷抗议。尤其在彭飞、李绝等人推波助澜之下,东方扬、公孙靖磊、南宫森等人也乘机煽风点火,顿时乱作了一团。一时间口哨声四起,怪叫声不绝,这哪里是一个文人雅士的聚会之所,根本就是一个土匪豪强的聚义大厅!不少儒生摇头叹息,顿觉索然无味。 最后还是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站了出来,平息了众人的纷乱。几人与诸葛先生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有各大世家轮流出题,但西门世家不服之下,强硬的要求增加一条规矩,那便是出了题目之后,出题之人可任意指定一家解答。 众人心知肚明,西门世家这条规矩定然是针对李义而来,立心要打压李义的风头,是要看李家出个大丑。不由得大家都有些踌躇,诸葛先生看向李义,见他微微颔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212章 :宜春楼----雅文会(三) 西门世家所在的极乐阁布幔一掀,西门庆终于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可掬,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他也根本没有被李义折辱过一般,满脸皆是阳光灿烂的笑容。不少人暗暗颔首称赞,西门家后辈中的第一人西门庆果然不凡,受了那么大的侮辱,竟然不动声色!但是这心性修养,便已非常人所及! 李义摇了摇头,脸上神色一片意兴阑珊,丝毫提不起兴致。 旁边的蒙易一直注意着李义的反应,看见李义摇头,不由问道:“看李公子的意思,似乎对这位西门公子颇为不以为然吗?” 李义转头对着蒙易,他由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招揽的心思,那样只会把对方立即吓跑。对于蒙易,李义心中早有定计,露齿一笑道:“先生莫要耍我,难道先生以为,我该对如西门庆之辈另眼相看么?” 蒙易右手一捋长须,眼中闪过一丝智慧地色彩,呵呵笑道:“公子此言何意?” 李义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一个绝世剑客,多年来并无敌手,孤独寂寞已久,渴盼那求败之战。但苦于久无对手,只能徒呼奈何,终于有一天,突然有另外一个享有大名的剑客,对他下了战书,你说他该喜该忧,该乐该愁?!”李义缓缓道。 蒙易料不到他竟然在这当口说起了故事,不由得微微一怔!但只他定然另有含义,便不打岔,含笑听了下去。 “这名剑客实在寂寞得太久,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很开心,兴冲冲的前往,准备大战一场,好好的过过瘾!”李义继续说道:“哪知道他到了约定的场地之后,却失望的发现,那前来挑战地另外一名得享大名的剑客,竟然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李义微笑着看向蒙易:“此刻的西门庆对我来说,便是那三岁孩童。本公子现在却是非常扫兴,先生以为然否?” 蒙易不禁眼中露出笑意。问道:“公子何以有此一说?” 李义双目紧紧盯着蒙易,微笑道:“先生何以明知故问?” 蒙易道:“愿闻其详。” 李义哈哈大笑,道:“既然先生非要逼迫李义,李义便只好说上一说,西门庆若是在我刚说出那段话的时候,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走出来的话,那么,他或者可以成为我的劲敌!但是,”李义一字一字的道:“他毕竟晚了一刻钟!”说完,李义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外面场中。 蒙易却沉思起来,看向李义的眼神微微露出赞赏之色,果然不俗!西门庆若是当时便能走出来,那么他的心性隐忍足可成为一代枭雄之选!但他隔了一刻钟出来,虽然时间并不长,单以气度而论也可算是一时之选,但毕竟已不是绝世的人物!所以李义已经不将他看在眼中,不足为虑。 外边一人叫道:“有请蒙易先生。” 原来外面众人商量之下,拟从众人中选出几名评审人员,西门庆不加思索的便提议了两个人名,一个是诸葛先生,另一个便是蒙易,他既然要折辱李义,又怎会放着这两个大文人在李义身边为他提点? 选出的六名评审在场中团团行礼,跟四周众人打了个招呼!他们六人纵然相互之间不识,却也均是早已各自闻名,一见之下,当然俱是大为高兴。 一名老者踏前一步,朗声道:“今日雅文会乃为我等文人之一创举也,更何况天下俊彦济济一堂,七朝八大世家尽在其中,此情此景,纵观人之一生,实属仅见也!今日此盛举,必将在天罗留下千古不灭的美名!老朽不才,年前思得一联,苦思下联,久不可得,今日一来抛砖引玉,二来也请各位为老朽解决一心头大难,免得老朽几年后双目一暝,未免便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众人听他说得风趣,不由一阵笑声,有人便道:“老先生尽管说来无妨!” 那老者道:“老朽本为天罗人士,年前应友人相邀,赴东城天然居饮酒,待到得天然居,酒过三巡,忽见此酒家门楣上有一上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惟如此上佳的上联虽有,下联却是没有,那酒家老板言之能对上此联者,天然居对其终身免费,老朽妄称世之大儒,却是无能应对,半年来更几乎愁白了头发,捻断了胡须,却也是毫无办法。”说到这里,老头脸上泛起苦色,尽是被人难住的无奈,更有一片期盼的神色,显然这半年来当真是深以为苦,困扰不堪。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好一句回文对联,好一个绝对! 顿时,在场数百人均是念念有词;或有人仰首向天,苦苦思索;或有人俯首皱眉,喃喃自语;或有人摇头晃脑,踱来踱去。良久,却无一人应声。 这副对联看似平常,却是回文对、反正句,而且隐隐然有自高游客身份的赞誉之意,头尾相接更是绝佳,却是甚是难对。 宜春阁之中,李义眯着眼睛,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全没放在心上。身边,李兰微微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这个对联李义前世早知,并在平时于李兰、一刀闲暇无事时玩弄文字游戏提起过。只不过李义却未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有人使用了这个对联,而且竟然也成了绝对!李兰心中知道数个上佳答案,岂能不笑? 只有东方涵澜秀眉微蹙,俏脸上一片沉思之色,显然在苦苦思索。东方涵澜自负才女之名,岂能甘心被这一副对联难住? 极乐阁中一声轻笑,一人缓缓道:“此联虽然难对,却也不算绝对,本公子年前游历,途径一寺,名曰大佛!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未知可勉强应对否?”说话的正是西门庆。只见他长衫飘动,一步跨出门口,嘴角挂着一丝自矜的笑容,显然对自己所对极为满意。 众人低头沉思,,只觉得此联倒也算是对得颇为公正,不由得有人便叫起好来。 “嗤!”一声清晰的讥笑声传了出来,一人冷冷道:“这也算对了出来?真是滑稽。可笑之极!” 西门庆脸色一沉,循声瞪了过去,冷冷道:“但不知阁下有何佳作?”他见此人乃是从东方家绮梦阁出来,便刻意压下了心头火气,没有敢即时发作。 李义与李兰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说话的正是彭飞。李义料想这几个小家伙便会沉不住气,果然不出所料。 只听彭飞得意洋洋地道:“贤出多福地,地福多出贤!哈哈,如何?”众人仔细一想。不由齐声叫好!这幅下联无论对仗还是遣词用句。都要比西门庆所对要工整多多,尤其其中意味更与上联首位呼应,比诸西门庆所对,却要高出数筹。 东方涵澜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脱口而出道:“有了!”她刚才皱眉苦思,对身外动静竟然是不闻不问,“香梅玉寒轩,轩寒玉梅香!” 众人又是一怔,不由再次齐声叫好!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绝色美女竟然有如此才华!只是此联虽妙,仍略逊色与彭飞从李义处所得的“贤出多福地,地福多出贤!” 西门庆冷哼一声,两度被人比下,自觉颜面大失,急于扳回一局,便道:“本公子有感于今日雅文会,当场出联一副,尚请在场各位贤才雅正: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不知哪位能对得出下联?” 西门庆干脆站在了场地中央,一个楼阁一个楼阁的看了过去,最后却停在了李义所坐的宜春阁上,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容,看向李义。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来,西门庆这幅上联,正是用来折辱李义的。事关两大世家,谁敢多出一言?而东方扬等人全是雄赳赳的武夫,便是能够认得自己的名字已经很是难得,如何帮得起? 偏偏能够给李义助力的诸葛先生与蒙易均成了评审,一时间中人不仅纷纷猜测,看来这一次李义可是要大大的出丑了,不少人均是眼中浮起了幸灾乐祸的神色。旭日阁之中,司马畅秀眉蹙的紧紧的,眼中依稀一片担心之色。 西门庆傲慢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义,一眼却看到了李兰与东方涵澜两位绝世美人,不由得眼中爆起一层异光,满是惊艳之色。终于明白了小弟致死的理由,如此美女,谁不想纳入自己房中? 李义眼中冷光一闪,道:“兰儿,你可去挫一挫他的气焰!” 李兰答应一声,站起身来,看向西门庆,俏丽的眼中不由露出浓浓的鄙夷之色,这样的人,竟也配称之为才子? 红唇轻启,李兰正眼也不看向西门庆,傲然曼声轻吟道:“彩云天,彩云间,彩云天上彩云间,云天永久,云间永久!” 此下联一出,举场一片静寂,此联不但对仗工稳,更兼意境深远,较之上联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为难得的是,此联当真是绝对,西门庆的上联乃是煞费苦心所得,自己也未必可以对得上下联,在场中人,尽知其中道理,如何不惊! 半晌,彩声四起,经久不息…… 西门庆刷的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了两下,显得颇为风度翩翩,嘴角含着温柔优雅的洒然笑意,看向李兰,朗声赞叹道:“对得好,真是太工整了,姑娘的才华实是令西门庆叹为观止!此对联对的实在是精彩无比,西门庆甘拜下风,不知小姐芳名怎么称呼?以姑娘的绝世才华,料来早当享誉天星!” 李兰冷冷道:“小女子的劣名何足挂齿,至于什么绝世才华更是从何说起,似这等容易的对联,又有何才华可言?倒是西门公子之言实在是大大的过奖了。”李兰这番话似是自谦,其实根本不亚于指着西门庆臭损一顿,摆明就是讥笑他没有水平,出这等没有难度的对联,显然本身就是没有真才实学,乃是沽名钓誉之辈!李兰恼恨西门庆针对李义之举,心中对他早已厌烦到了极点,是以说话之间毫不客气。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李兰本意乃是为了折辱一下西门庆,但刚才的话语却已经是将在场众人尽数得罪了遍。 众人均是觉得这个绝色女子的话语未免有些言过其实,适才西门庆所出之联,众人也已竭尽全力,殚精竭虑,却是尚未对的出来,可见难度果高,便是被称为绝对,也无不可。 这女子偶有所得,对上来也就罢了,竟还说实在是太过容易了,那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在场千人均不如她这妇道人家? 本来以李兰智慧,不会如此失策失言,但西门庆之前矛头直指李义,却是犯了李兰的最大忌讳。李义的逆鳞固然是李兰,然而李兰的逆鳞又何尝不是李义。 话有说回来,以李兰本身的才华而论,刚才之言,却是不算太过。 第213章 :宜春楼----雅文会(四) 西门庆脸色登时一青,折扇一合。冷冷道:“姑娘此言,口气未免大了些!就算姑娘可以对出一联,便可如此小觑了天下群英吗?这便是名震天罗的李家对天下群英的态度?” 李义冷冷道:“你这才是屁话,一个女子对个对联竟然扯到了天下英雄!西门公子真是会说笑话,更何况如此浅薄之极的对联,竟然还有人赞不绝口,尚自诩为绝对,待到有人对上来了,便恼羞成怒!难道这就是所谓天下英杰的气度吗?这就是西门世家的世家家教吗?这就是西门世家的优良传统吗?这就是所谓当今第一才子的风采吗?我呸!当真是恬不知耻,下作之极!” 这番话尖锐刻薄,竟然丝毫不给名满天下地西门庆,乃至整个西门世家留下半点面子,口气中的轻蔑讥诮和浓浓地鄙夷更是唯恐人听不出来。 西门庆怒不可遏,霍然转头。狠狠地道:“李公子既如此说,想必更是才华过人,天下无双了?西门庆倒要讨教一番。” 李义鼻中嗤的一声,不屑的道:“天下无双倒不见得,不过像你这种三岁小孩子都会对的对联,本公子就可以对得出的。” 西门庆狠狠瞪着他,眼中一片血红,先前地旬旬儒雅的风度早已荡然无存,咬牙切齿的一字字道:“愿闻高论!” 这副上联乃是西门庆偶然所得,他多番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对句,他自觉自己也不能对出的上联,必然是千古绝句,定可将所有英杰全部难住,在天下英才面前,大大的出一次风头。没想到李府随便出来一个少女,便轻易对了上来,接着更是被李义贬得一文不值。西门庆便是再好的修养也是终于忍不住,几乎抓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如此等对联,能对上一联,已是难能,再另寻对句,根本就是在难为人,但西门庆急于挽回面子,却也顾不得了。 李义大笑一声,道:“另作一对,又有何难!你且听好了,我的下联是听雨阁,听雨落,听雨阁中听雨落,雨阁三更,雨落三更。如何?” 西门庆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原来,李义的对联又比李兰所对的对联高出一筹,“赛诗台,赛诗才”乃有其地,而“彩云天,彩云间”终究是虚幻之物,单从对仗而言,自是工稳,但若是深究,始终是李义所对的“听雨阁,听雨落”更胜一筹! 李义嘿嘿笑道:“若不满意,你可再听来:读书亭,读书声,读书亭中读书声,书亭千古,书声千古;又如何?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年,雪景万年,哈哈哈,如何,可否?” 西门庆脸色惨白,做声不得。 李义嘴角泛起一丝嘲弄,道:“西门公子,在下也有一联,也想班门弄斧一番!?” 西门庆面色忽转,他却是自信自家文才,料来不会出丑,笃定道:“请赐教吧!” 李义微微一笑:“此联甚是简单,公子必然能对,我的上联是听雨榭,听雨诉,听雨榭中听雨诉” 西门庆面色再转,李义竟是又再作一联难为自己,之前李义已经连出三个对句,如今又以此格局难为自己,但自己偏偏就是没有对句。 举场再次哗然,须知西门庆出“赛诗台,赛诗才”的对句难为众人这个并不过分,但他自己竟然也没有对句,这却是极不妥当的。 西门庆也算是颇有急才,面色瞬间恢复平静:“正所谓出对易,对对难,李兄自是高才,只是此格已对过多次,再对也是无益,何必只拘泥于此一联!” 话语说的似是圆满,在场中人却罕有傻子,情知西门庆黔驴技穷,无从应对,才出此下策的。 李义嘿嘿冷笑道:“原来西门兄竟是不屑应对,果然高明,不愧是西门世家第一才子!” 旁边,早有几个老儒生手持狼嚎,龙飞凤舞的已经将李义刚才所对出的对联抄录了下来,几个人围在一圈,逐字推敲,越看越是觉得李义所对这几幅下联均是绝妙无比,任何一句也与上联配合的珠联璧合,天衣无缝,确实尽是神来之笔,不由的赞叹不绝。想不到这一向以纨绔出名的李义,竟是如此有才华,不由得使劲揉了揉眼睛,这,还是那个天罗第一纨绔吗? 北面,邀月阁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口中轻轻念着李义刚刚对出的下联,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写着一副已经对出的下联----“观苍海,观苍松,观苍海里观苍松,苍海万年,苍松万年”。缓缓摇头,将那洁白宣纸轻轻揉作了一团,脸上泛起自愧不如的神色。 平心而论,这“观苍海,观苍松”也算对仗工稳,乃上佳之作,但与李义所对一比,高下却是远了。 李义笑吟吟的转过头,扬声道:“先生,徒弟没给您老丢脸吧? 诸葛先生捋着胡子,满脸乐开了花,频频点头。 李义这一嗓子,也将在场的几位大儒的目光都引到了诸葛先生身上,人人眼中均是浮现起艳慕之色,纷纷向前贺喜,恭贺诸葛先生又得一佳徒。诸葛先生口中连声谦虚,说道劣徒年幼无知,何堪造就,太不晓事,在这等场合竟然如此没有礼数,回去一定好好责罚! 这话让各位大儒心中均是一阵鄙视,看着老家伙嘴巴都裂到了耳朵的得意样子,回去舍得责罚这个替自己大增光彩的弟子才叫咄咄怪事!如此才华,竟然是年幼无知,何堪造就这老东西也太能扯了吧! 不过有徒如此,难怪诸葛先生能如此老怀大慰了,尤其李义当着所有人的面,当朝叫诸葛先生为老师,虽然自有嚣张失礼之处,但在场的各位大儒却是恨不得自己的弟子也能够如此嚣张一回,让自己的老脸也平添几分光彩! 西门庆此刻心中早已是将李义恨得要死,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李公子果然才华过人,西门庆佩服之极!”这话说出嘴,只觉得心里可是说不出的难受。 李义漫不经心地道:“哪里哪里,我知刚才乃是西门公子手下留情,根本不屑对那能对出多种对句的下联,在下刚才不过侥幸过关,心中实在不胜惶恐啊!”这话一出,西门庆脸上顿时又是一阵扭曲。 绮梦阁中,东方扬大喝一声,“不错啊不错!好诗啊好诗!果然是不错!果然是好诗啊!”抓起面前盘中的一大块肉骨头,一口啃了下去,满嘴流油。 这是诗吗?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均是忍不住心中窃笑,好几个嗤嗤的笑出声来。 东方涵澜狠狠跺了跺脚,又气又臊!三叔哇!您老人家不懂就别乱说话,这可是对联哇,跟诗有什么关系?哪里有什么好诗? 李义嘴角怪异的一扯,终于忍住笑意,转头道:“西门公子且慢。” 西门庆面目无光,站在台上浑身正觉得不舒服,本欲就此走回极乐阁,却被李义叫住,不由转回身来,强笑道:“不知李公子尚有何见教?” 李义呵呵一笑,道:“刚才公子不屑应对我的上联,确实是之前对过甚多相类的对句了,却也无妨,不过尚请西门公子对我另外一联如何?” 众人一听,不由纷纷大声叫好。心中都是明白得很,看来今天李义与西门庆两个人是对上了,不知他会出什么刁钻古怪的对联难为西门庆呢?! 西门庆精神一振,自信只要不是刚才的那“绝对”当难不住自己,决心要在这一句扳回颜面,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便请李公子出上联,西门庆洗耳恭听。”竟然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李义微微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就出个短联,我的上联是三明日月星,仓促之下,李义也想不出什么好联,就这个凑合一下吧!想来必然是难不倒西门公子的,哈哈。” 众人咋一听,均觉得这个上联言简意赅,似是平平无奇,无甚难度,但仔细一回味,却顿时发觉了这副上联的不寻常之处!不由得一个个脸上变色,人人均是低头沉思起来。各人思虑片刻之后,均是倒吸一口凉气,区区五字的对联,竟然是如此难以对出。 皆因联语中的数量词,一定要用数量词来对,上联既然有“三”,那下联就不该有。但紧跟其后的“日月星”三字均是单独的物事,凑在一起,刚好合称“三明”。这就造成了下联无论用哪个数字来对。不是多余三个字,就是少于三个字,委实是困难无比。 西门庆心念电转,唯一想到能够对上的,似乎应该是三才天地人,可对方地上联首字便是三,那么自己对三才天地人显然不合适,不由皱着眉头,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霎时间,宜春楼中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余东方三爷大口咀嚼的声音分外清晰。 千余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几位博学大儒尤其用心,各个捻着胡须踱来踱去,满脸愁容!自己等人与诸葛先生齐名,今日因为诸葛先生这个得意弟子李义的缘故,无形之中已经被比了下去,若是连他的弟子出的上联也对不上来,那可就真的丢脸到家了。虽然李义的上联指明了西门庆来对,但各位老夫子却是均将这一副上联当作了自己与诸葛先生之间的比拼,暗暗的都叫起劲来…… 良久,一个花白胡子地老儒生黯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对不出,对不出哇!当真是后生可畏!如此五字短联,竟是如此艰难,果然是出对易,对对难,当真绝对!”此言一出。宜春楼顿时满楼均是叹息之声! 诸葛先生自己也是对不出来,虽然照样摇头叹息,但却是满脸的神采飞扬,哪有半分黯然的样子?眼看着自己的弟子一副似易实难的上联难倒了天下群英!诸葛先生心中早已骄傲的几乎欲大声歌唱!顿觉自己的这一生,竟然在这一刻真正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巅峰境界。 得意的看着几位平时与自己争来斗去的老儒生,肚子里真是痛快之极!嘿嘿!这就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如何?都服了吧? 诸葛先生心里大畅至极!随性在心里也开了一副: 上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下联: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横批:你们不服不行! 哈哈哈哈…… 西门庆脸色越来越是难看,白皙的脸庞慢慢充血般涨成了猪血般的颜色,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而下,急如骤雨。 李义呵呵一笑,意态闲暇。道:“西门公子尽可慢慢思量,不急、不急!本公子先回去睡上一觉再说,哈哈哈…” 第214章 :宜春楼----雅文会(五) “且慢!”西门庆额头青筋暴起,“你这副上联以数目三为要,明摆着就是在难为人,分明是无对之对,我对不出来,可我绝不相信竟有人竟然能够对得出来。( )”此言一出,在场千人有不少人微微点头,显然对西门庆的话颇为赞同。 有此想法的其实并不独是西门庆一人,真正了解了这幅上联的难度之后,不少人均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却没有人敢如西门庆一般大声说出口来而已。 “哈哈哈哈(9527唐伯虎的笑声),真是笑话!”李义哈哈大笑,嘴角一撇,道:“世间万物,有阴必有阳,有天必有地!此乃亘古不变的至理,凡有上联,必有下联,你对不出,乃是你才疏学浅,并不为道,但你竟敢狂言无人对得出,西门公子未免也太小觑了天下群英了吧!?” 西门庆听他将自己先前指责他的话竟然原版照抄了过来,更是讽刺意味十足,不由满脸通红,狼狈不堪。喝道:“我却不信有人能对得出这幅上联!” “若有,便当如何?”李义阴阴的道。 “若是李公子你能够对出下联,西门庆在对联之学上从此甘拜下风,终此一生决不再卖弄对联之学问!”西门庆这话滑头之极。首先他将目标锁在了李义一个人的身上,意思便是只有李义对出的才能作数,其他人无论谁对得出,都跟李义没有关系!其二则是只说自己在对联上甘拜下风,从此不再卖弄,却未说其他。 不再卖弄对联之学问,可仍然可以卖弄其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呀!等于对他自己并无多大损失,更何况之前的“绝对”早已搞的灰头土脸,就算再有什么“联界”的聚会,西门庆也未必有面目去参与。 还是那句话,今天场中大多数人都不是傻子,都是听出了西门庆的话里含义,一时之间偌大的大厅嘘声四起,对此人的无耻加胡搅蛮缠均是十分鄙视。 西门庆脸色又是一阵青青白白,对四周嘲讽的声音充耳不闻。他自觉还有一肚子才华未曾施展,哪能就此当面认输? 李义冷笑一声,也不去计较西门庆话语之中的漏洞,委实对此人的无耻已经失去了耐心,道:“那你听好了,我得下联是……” 众人顿时都伸长了耳朵,只听李义拉长了声音一字字道:“四诗风雅颂!” “三明日月星,四诗风雅颂!” 场中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顿时彩声雷动!此罗星大陆也有《诗经》的流传,与李义所处时代并无出入,众所周知,《诗经》分为风、雅、颂三大类,但是雅却又分为“大雅”和“小雅”,所以说“四诗”自无不可…… 不单对仗工稳,珠联璧合,于此即相对,也甚是配合场中气氛。[ ] 果然是妙对呀…… …………………… 西门庆脸上一片死灰,长久以来,他自负学识,文采斐然,从未遇过对手。但这长期培养的骄傲,竟然在今日第一场便被李义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时间不由得有些万念俱灰。 评审之中,一位年龄最长的白发大儒越众而出,老眼看着李义,赞叹道:“李公子真乃天纵之才也!诸葛兄有此绝佳弟子,此生无憾矣!” 诸葛先生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捻着胡须,看着李义,脸上一片赞许骄傲!自觉脸上不仅是大有光彩,而且简直是金光灿然了…… 李义呵呵一笑,谦虚的道:“其实这三明日月星,确也不止是只有这一副下联而已,有众多的下联可以对得上的。比如:一阵风雷雨!两朝兄弟邦!皆可呵呵呵,只是各位未曾细想而已!若是有时间仔细推敲,必然可以对得出的。” “三明日月星,一阵风雷雨。三明日月星,两朝兄弟邦。”那老儒生在嘴里念了几遍,直觉满口芬芳,呵呵一笑道:“果然是天纵之才!果然是天纵之才!老朽服了!”施施然的回到座位坐下,再看向李义的时候,眼神已如是看着自己的子侄一般,满是嘉许之色。 李义又笑道:“当日我与青衣算命相士任天行前辈论交,他也有一对,更是精彩,他的对句乃是六脉寸关尺才是真正上乘之作!前辈曾言,所谓出对易,对对难!上联固然难对,却并无真正的无对之对!” 李义如今之话语,却是大大的替这些皓首穷经钻研学问的大文人保留了颜面,要知青衣算命相士任天行名满天下,后辈小子或者不知,但如诸葛先生一流的人物,却是久闻其高人大名,听李义“转述”任天行为众人下台,人人均是心中感激。不由得对他印象大改,纷纷感觉如此人物,竟然常年被称作什么“第一纨绔”,简直是世人统统瞎了眼珠子了…… 对联对到这种地步,实在已经没有半点对下去的意义,各位评审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均是决定,立即进入下一环节----赛诗! 本来已经被李义打击的垂头丧气的才子们顿时精神一振,各个摩拳擦掌起来,不过这次却是换了目标,由西门庆换成了李义。 原本众才子们来到宜春楼,一来是为了人前显盛、扬名天下,为自己将来讨个好出身。二来也是不忿西门庆所谓“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特意前来驳驳苗头,若是自己能将天下第一才子难倒了,那该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刚一开场,在第一场较量的对联比试之中,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的西门庆竟然已经是狼狈不堪的败下阵去了,这让众才子们在大受鼓舞的同时,也感到了另一个“才子”----李义的强大。 但作诗对于众人却是拿手好戏,人人均是在心中打起了腹稿,有的更是干脆把自己做过的上佳诗句转眼之间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暗暗寻思有哪一首符合今日的盛会。 各个评审看着众才子们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由得均是暗暗叹息,知道这帮小子们难免会受到更加狠狠的一次打击!楹联之学问岂不正是作诗的基本功吗?能够瞬间对上绝对,而且不止一副,那么,作诗的本领还能差到哪里去? 不约而同的各个评审均将希望寄托到了李义的身上,均是盼望此子能否再次做出脍炙人口的诗句?对此次赛诗的胜负反而不是那么介怀了。 一阵吆五喝六声音传来,一股浓郁的酒香也随之飘了过来,众人无不大皱其眉。随着酒香望去,只见东方三爷山大王一般雄踞首席,六个书生打扮、模样甚为清秀的家伙坐没坐相的歪在各自的座位上,其中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不点儿正手持酒杯,跟东方三爷划起拳来,声音洪亮,振聋发聩。 “东方三爷!”别人不敢怎样,但诸葛先生可不在乎他,“现下正在举行诗会,三爷你是不是可以小点声?要不让甄楼主在外间为你另摆一桌如何?” 东方扬牛眼一瞪:“什么诗会?听咱大哥说,你诸葛先生可是真正的高人,可是您就算是高人也不带门缝里看人的,俺东方扬可也是读书人,俺东方家可是正中书本网,翰墨世家。怎地俺就要小点声?难道说俺就不会作诗?太小看人了吧!” “凭你也会作诗!”一个声音轻飘飘的传来。这声音飘飘渺渺,不可捉摸,忽而在东,忽而在西。以东方扬的修为,竟然也听不出说话之人的具体方位。 东方扬勃然大怒,忽地站了起来,大骂出口:“说话的是哪个王八蛋?给我出来。”威棱棱的双目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滑过,被他看到的众人均是感觉浑身一凉,说不出的不舒服。见没人应声,不由又是一声暴吼:“是哪个王八蛋在乱说话?”四周仍是寂寂无声,没有一人答话。 李义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声音正是那天自己与李兰遇到的那位女扮男装名叫荣慕覃的女子,不由心中也是一惊!这声音来的过于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再也无声无息,李义竟然也没有分辨清楚她的人究竟在何方。 东方扬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却没有坐回座位,反而一只手抓着酒壶,大刺刺的向前迈了几步。扬声道:“世人都以为三爷我不会作诗,乃是个粗人!今日三爷辩明此事,便当场作一首诗给你们瞧瞧!让世人也知三爷儒雅!” 众人目结舌!东方涵澜在李义身后不住跺脚,俏脸上一片气急。这位三叔今天是怎么了?怎地如此人来疯,你那会做诗啊!还儒雅!? 李义一眼望过去,只见一刀远远地冲自己挤了挤眼,心中顿时恍然。定然是这几个小子在煽风点火的鼓动捣鬼无疑! 西门庆呵呵一笑!出来打个圆场道:“东方三爷自是英明神武,武功卓绝,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等吟诗弄墨之事,还是让我们这帮文人来做吧!三爷只需品评便是。” 西门庆这番话非但全是一番好意,而且就是在摆明在拍东方扬的马屁了。 而且这番话在东方扬现在正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说出,正好给东方扬提供了一个台阶。本来是十分得体的,在他想来,东方扬这等粗人,哪里懂得什么作诗?必定会借着自己这一句话而乘机下台,还会非常地感激自己,那自己便可借这个机会与东方家打好关系。 西门庆肚里的如意算盘打的梆梆响。一脸雍容优雅的微笑,满心等着东方扬向自己道谢。 岂料到东方扬竟是毫不领情,反而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你个西门小wbd,你这个兔崽子是不是也认为老子不会作诗?是也不是?” 西门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禁尴尬万分!恼羞成怒的道:“那便由得三爷!”拂袖而归。 “锵!”东方扬长剑出鞘,剑尖正指着西门庆离去的背影,众人骇然大惊!均想就算你不接受人家的好意,那也用不着便拔剑杀人吧? “刷…刷…刷…” 几声之后,西门世家所居的极乐阁之中顿时纵出七八个身影,牢牢地将西门庆护在了中间,人人长剑出鞘,如临大敌。 东方扬哈哈大笑,道:“老子这是在作诗,怎地这般的没有规矩,你们打算干嘛?想跟三爷动手?!欢迎的很啊!来呀!” 众人一阵无语,你拔剑又砍又杀的,居然是在作诗? 东方三爷又是一挥长剑,长声吟出了他的第一句诗:“老子手中一把剑!” 李义噗的一声,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只听东方扬接着又精神抖擞的念出了第二句:“世上混蛋百千万!” 第215章 :宜春楼----雅文会(六) 东方涵澜似笑非笑的鼓着小嘴,又是有些生气,又是有些忍不住笑。至于四周事不关己的各大世家,更是笑声一片。几位德高望重的评审嗔着老脸,不住的吹胡子。 东方扬一个转身,剑舞一般抡出满天剑光,嗔目指向西门庆,大声喝出了最后两句诗:“惹动老子心头火,杀光这些王八蛋!” 得意洋洋地还剑入鞘,东方三爷头一仰:“如何?!每句都压韵的?!不错吧!夸我吧!我承受得起。” 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接着便听有人大声夸奖道:“好诗啊好诗!”接着便是一声长长嘹亮的口哨。正是彭飞! 众位大儒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黑线! “这也算诗?”一个声音嗤的一声讥笑,在满堂大笑声之中,竟然清晰可闻!众人均是听得清清楚楚,说这句话的人便是方才嘲笑东方扬的人,只是她的声音仍然是飘渺不定,整个宜春楼之中,虽然并非武林之会,但在场的高手数量极多,也不泛李兰、一刀一级的绝顶高手,然而竟无人听出这人究竟藏身何处。 东方三爷大吼一声:“谁敢说这不算诗?站出来!”声如雷震,顿时,所有人鸦雀无声!东方扬双目鹰隼一般四处扫了过去,很显然,方才东方扬也没有听出来那人的位置。 就在那声音刚刚响起的刹那之间,李义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天月阁。 转头向侍立一旁的少女,淡淡道:“叫你们楼主过来!” 那少女答应一声,出门而去。不多时,甄雨嫣匆匆赶至。 李义冷冷地看着她,半晌不语,只把甄雨嫣看得浑身冷汗直流!这才问道:“天月阁是何人所定?我为何竟不知有如此人物驾临宜春楼!” 甄雨嫣抹了把冷汗,低声道:“请公子恕罪,那日皇室大内总管前来订宜春阁,但早为主上定了,贱妾即刻婉言回拒了,他倒也并不仗势欺人,只定下了次一级的天月阁。” 李义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他早已知道,本以为里面必然是哪个国家的皇子或者公主,这才合理,但刚才那声音竟是荣慕覃的。荣慕覃既然能够随便说话,先而言之在里面身份为最高者!那么,李义可以肯定,里面并没有天罗皇室中人存在,如果有,那自己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如果这样,问题就来了。这个荣慕覃,究竟是何等身份?为何天罗皇室竟要为她买好,定下天月阁?以天罗皇室的霸道个性,竟然肯屈尊次一级的天月阁,是否因为她不愿泄露身份的缘故,而她与天罗皇室又是什么关系?中间究竟隐藏着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变故?这些都是问题! 沉吟半晌,问道:“可知他们共来了几人?里面是何人在服侍?有自己人吗?” 甄雨嫣低声道:“一开始是来了四人,后来有没有增加便不知道。都是带着大大的斗笠,遮住了面目,他们拒绝了宜春楼的服侍,里面并没有自己人。” “哦?”李义的眼睛眯了起来。此事大有古怪呀!看来自己很有必要去找大内总管罗星桥聊聊天了。 李义叫过李兰,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兰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甄雨嫣静静的站着,只觉得李义身上萌发出的气息越来越是阴森,不由得心跳加速,脸上冷汗也禁不住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外边不断响起喝彩声,显然有几位有真才实学的才子已经展露了自己的大作,但李义心里对这场所谓的文会已经没有半点兴趣了。 刚才在宜春楼门口遇到的神秘高手,南斗的出现,任飞,还有荣慕覃的独特势力,这些人无声无息的潜入天罗,在同一个时间段,若说其中没有什么企图,那么李义打死也不信的!此即风雨将至的微妙时刻,各大势力的介入早在李义的预计之内,然而真正问题却在,这些微妙的势力进入天罗,李义居然没有发觉!只有任飞是明目张胆的进来的,其他杀手也是无声无息便潜入了,是不是还有别的势力在潜伏?这点竟没有半点消息。 在天罗城能够做到完全让李义的情报系统查不到消息的,很少,除了杨家,便是皇室。杨家最近实力大挫,连带着情报封锁系统也变得残破了,所以目前已经确定,荣慕覃一方的势力应该是在皇家势力的屏蔽之下!这个无意之中得到的消息,让李义心中敲起了警钟!隐隐约约之中,李义似乎感到一个巨大的危机在靠近。 我名李义,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如何会在乎天降风雨,就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香风洋溢,李兰曼妙的风姿轻盈地走了进来,在李义身边坐下,轻轻点了点头。 李义抒了口气,拧着眉头,看着甄雨嫣,缓缓道:“甄楼主,这件事情让我很不满意!”李义语声冷了下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的声音,似乎声声敲进了甄雨嫣的内心的最深处、最隐秘处:“这件事情,原本我一早就应该得到消息,可是你没有说!还有,各大世家中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可以依然没有说!这说明了什么?” 李义锐利的眼睛看着甄雨嫣的眼睛,似乎盯进了甄雨嫣的内心深处:“你还没有把我真正的当成你的主子!你,依然想依靠你自己的宜、春、楼!” “这样可不行啊,我素重承诺,承诺过的事一定会作到,但我却更注重纪律。你应该清楚我会怎么对付轻贱我李义的人,如你这般离心的势力,我怎么能够放心?换句话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李义目光如刀,冷冷道。 甄雨嫣大惊,浑身顿时汗出如浆!扑通跪倒在地,浑身簌簌发抖。说老实话,她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但李义现在已经成了司徒世家重新崛起地唯一希望,若是失去了李义的支持,司徒世家便永无再次崛起的机会!甚至覆灭之期就在眼前,前时李家的大清洗,虽似秘密,但毕竟是死了那么多的人,只要势力稍强的人,便不会不知道…… “公子,我……贱妾该死!”甄雨嫣面色灰白,语调几不成句。 李义冷冷的看着她,良久,方道:“你起来吧!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只有四字:下不为例!”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决无下次。”甄雨嫣依言站了起来,额头冷汗仍在不断冒了出来。适才,从李义的话中,她刚才分明听出了李义斩断宜春楼的决心,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烈强者气息,令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正如李义所言,今天地事换成是她本人,也是决计不肯轻易放过的。 李义轻饮了一口茶,似是漫不经心地道:“百死之虫,死而不僵。司徒世家卧薪尝胆,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想来并不光是这一个楼子吧?我想听实话!当然你有不说实话的权利!”李义之所以前面恩威并施,便是为了这句话!他知道,在甄雨嫣的手中,一定还有属于她自己地保命力量存在。甄雨嫣经营宜春楼已历多年,与各个官宦之家均有丝丝缕缕地关系存在。若是说甄雨嫣没有在这里面安插自己地眼线人手,那李义反而要怀疑甄雨嫣的能力了。而甄雨嫣暗中地这股力量,恰好便是李义目前最为需要的力量。 甄雨嫣冷汗又冒了出来:“此事确实是属下该死,这些事情还未来得及向公子汇报,的确尚有……” 李义一挥手,打断了她:“那些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利用你的一切势力,打探一些我的人打探不到的消息。你,应该知道我需要地是什么消息吧?” 甄雨嫣眼中露出自信,沉声道:“属下明白,必然尽速给公子满意地消息!” 李义挥挥手,道:“去吧!我会给你联系我的方法,所有的事情,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么?” 外面声浪一阵大过一阵,突然一静,一个很有几分做作的声音长吟道:“亘古天地灵气钟,柔细霸狂全无凭。吹起静水涟漪影,摇动松竹不屈声。这是小生今早来时微风拂面,忽而有感,作诗一首,请各位师友点评。” 这首诗描绘的乃是大自然气象中的“风”,但最巧妙的地方却是通篇竟没有一个风字出现,可每一句均是有风的绝佳韵味在内。李义、李兰、东方涵澜这三位大行家细细品味一下,只觉这首诗虽然尚算不得上品,而且意境也稍显不足,但总体上还算过得去,不过单凭这首诗便想夺得第一才子之位,那还是想都不要想了吧。 果然,一名老儒生皱眉说道:“小友这首诗虽然将风描绘的淋漓尽致,不过听闻余韵,似乎是尚有下文的样子,阁下是不是将全诗念出品评一下?” 那书生脸上一红,躬身道:“学生刚才灵光忽现,才得这四句,之后思来想去,后边的却无论如何也续不上了,惭愧至极。” 那名老儒生点点头,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接着又是几名书生分别吟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满脸期盼地被品评一番,然后面红耳赤的俯首惭愧而去。 极乐阁之中一声咳嗽,西门庆手摇折扇走了出来,嘴角微微带着一股不屑之色,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向着李义这边看了几眼。 李义呵呵一笑,低声对两女道:“这家伙又出来卖弄了,真佩服他,脸皮怎地就这么厚,刚才那么灰头土脸,现在还有面皮出来?!” 东方涵澜嫣然一笑。道:“义哥,你什么时候上去作诗呀?小妹可是一直期待你的大作呢!” 李义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俏挺的小鼻子:“东方大才女,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上去作诗呀?为兄也一直期待你的大作呢!” 东方涵澜被他捏住了鼻子,顿时咿咿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的将他作怪的手拨了下来,小嘴气恼的鼓起。李兰笑嘻嘻的将她揽在了怀里,示威的向李义瞪了瞪眼:“公子不准欺负人。” 李义呵呵大笑,伸手在李兰俏脸上抹了一把,凑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道:“听我乖乖兰儿的,我不欺负涵澜了,我只欺负你。等我晚上一定要好好欺负欺负你。”说着一声怪笑。 李兰登时满脸通红,眼睛狠狠地看着他,眸中神色却是出卖了她,水汪汪的丽色如要溢出水来,满含期待、向往。 只听外边西门庆的声音沉稳的道:“今日盛会空前,在下特意……” 第216章 :宜春楼----雅文会(七)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有人叫了起来:“我来我来,这次轮到我了。”众人目以对,一起望去。西门庆被打断了话头。也是一脸郁闷的看了过去。声音的来源却是从东方家的绮梦阁传出来的。 接着另一个声音道:“凭什么是你?现在该轮到我了。”接着又是好几个声音一起吵了起来。 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一跳跳了出来,满脸笑容可掬:“在下做了一首……”话没说完,就被里面的另一少年抓住身子,拖了进去:“说好了是我,你tmd抢什么?”接着便听的争执之声越来越大,另外几人一起吵了起来。接着竟然是乒乒乓乓,动起手来! 众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得东方扬的声音大声喝彩:“好啊!这一脚有点儿意思!对对,哇哈哈哈……打他脸……你个笨蛋,偷桃呀你……” 砰的一声响,几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翻滚着出来,人人身上都是油渍酒渍,头发蓬乱,狼狈不堪。 一个少年利落的在地上一个打滚,站起身来,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以为老子不敢打你!”碰的一脚踢了出去。 便在这时,一个少年正狼狈不堪的被另外几人扔了出来,啊的一声惊叫,端端正正的被踢在了屁股上,被来就站立不稳地身子顿时被踢的离地飞起,大骂声之中,穿过了布幔,噗的一声飞进了天月阁! 接着便听天月阁之中乒乒乓乓的声音响成一片,似乎这少年的身子正好落在了酒桌上,几声惊叫传了出来,一声怒斥,啪的一声,接着便是那少年大骂声起,似乎是吃了亏。大叫起来:“救命哇。” 外边正似乎是不知所措的几个少年书生顿时一声喊,慌慌张张的一起冲了进去:“不要打我兄弟,我们赔你们银子。” 混乱之中,天月阁的布幔不知被谁刷地一声扯了下来,顿时里面所有情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李义手里把玩着酒杯,眯起了眼睛,似乎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过去。 天月阁之中,一张不小的桌面上清洁溜溜,地下却是狼藉一片,显然,摔进去的彭飞恶作剧的摔在了桌面上。 荣慕覃手中轻轻捻着一个里面尚有半杯酒的酒杯,远远的站在天月阁另一面的窗台前,满脸的若有所思,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闯进去地五小,神色之间,丝毫不动,身上一身雪白衣衫,竟然是干干净净。显然,在彭飞摔进去落在桌面上的同时,荣慕覃已经发觉了不对,及时地抽身后退,淋漓四溅的汤水油渍竟然没溅上一滴在身。 四周,八个黑衣中年人满脸怒色,看着闯进去的五小,人人均是一副即将爆发的样子,身上均是或多或少的沾上了点点油渍,不过能在那么大力地摔进去溅起的油渍面前躲避到这等程度,足见身法、反应均已是上上之选了!八人均是两眼神光如电,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均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唯有荣慕覃那个侍女一身雪白的衣裙却被溅上了不少汤水油渍,小姑娘两眼含泪,正气急败坏的追着彭飞又打又骂,彭飞双手抱着头,四处躲避,口中不住道歉。 也难怪小姑娘生气,一身上好衣裙,却被溅的如同开了花一般,什么颜色都有了,就是没有之前地素雅、洁净,一女孩家的爱美之心如何受得了? 实际上的混乱便是这小姑娘追打彭飞而起,其他高手均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件事情跟自己全然没有关系。 李义眼珠一转,示意李兰与东方涵澜留在原地,自己端起酒杯走了过去,呵呵大笑道:“原来真是荣兄!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刚才李义还在寻思,以荣兄的诗才,如不来参加这雅文会,未免太过可惜了!不料天随人愿,终于在这里见到了荣兄,又可以一睹荣兄的风采,李义心中高兴万分!” 荣慕覃目中神光一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原来竟是李公子,当真是幸会!” “荣兄这话可就不对了。”李义摇摇头,不满的道:“我唤荣兄为荣兄,荣兄却叫我李公子,分明是不把兄弟当兄弟嘛!”这番绕口令般的话一说,人人脸上均是露出怪异地神色。 荣慕覃不置可否的一笑,从善如流的道:“李兄真是风趣。” 李义毫不客气地一步迈进了天月阁,一把抓住彭飞后衣领便扔了出去,拍拍手。笑道:“荣兄不必客气,本公子越俎代庖,就替你将这几个捣乱的家伙收拾了,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荣慕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义,点头应道:“那荣某就多谢李兄了。”天月阁之中,七八个黑衣人均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义,眼神之中均是一种深深地忌惮,和几乎不能隐藏的敌意与……杀意! 李义满脸笑容,不动声色的以思感小心翼翼的探触着这八个人,不由得越来越是心惊!这八个人的实力竟然个个是一流高手,任何一个人的实力都不逊色于李绝,最多只比五小中最强地彭飞稍逊一筹而已。 李义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从哪里又钻出来了这么多的高手?仿佛这些人都是一夜之间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只是从荣慕覃这八个护卫的身手来看,在天罗的所有实力之中,就已经可算是首屈一指的了,即算以东方家大小姐东方涵澜的护卫来比较,也要逊色得多。 这么多的一流高手,而荣慕覃本身的身手分明更高一筹,这些人来到天罗,来做什么?刚才地敌意…杀意,又是怎么回事?! 李义脸上笑容可掬,但心中已经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现在的局势太过错综复杂,李义隐隐感觉一个大漩涡正在形成。 话语间,宜春楼已经进来几个俏丽的侍女,迅速将整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重新摆上了瓜果糕点,荣慕覃若无其事的伸手肃客,邀请李义坐到了自家的席上。 此际,外面的西门庆早已得意洋洋地念完了全诗,却是一首送别:“秉烛举觞尽余欢,平明送客已泫然。昨夜如梦还如幻,今朝风潇水又寒!” 虽然对西门庆的人品,李义颇为鄙视,但不可否认的,西门庆这首送别却是极有意境神髓,一首诗从昨夜地践行酒,到今朝送客后的寂寥,当真刻画的淋漓尽致。 眼见众人已经作完了诗句,就连司马畅也是作了一首绮丽婉约地小诗,让李义大跌眼镜。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一向凶巴巴的司马畅,竟然也有这一副少女婉约梦幻的情怀!不禁摇头暗笑,人不可貌相啊! 西门庆一诗出口,众人交相称赞,纵是几位大儒,也是纷纷点头认可,各家才子们亦是自愧不如,一时间竟然有些冷场。众人不由得将目光均向李义望了过来,似乎今日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西门庆出场之后,目标必然是李义,而李义也每次均能将他比了下去。所以这次,众人又是很期待的样子。 李义苦笑一声,把玩着酒杯,向荣慕覃笑道:“荣兄,李义至今尚记得,荣兄那一杯倾尽梅花酒,心随雨雾共空蒙的潇洒落寞,今日荣兄何不再一展诗才?也让我辈再一睹荣兄无上风采?” 荣慕覃微笑摇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态自然潇洒,说道:“李兄真会说笑话,李兄才是真正的大才,小弟拙劣,如何敢班门弄斧,纵然勉强出去,也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还是不露丑为佳!反倒是李兄现在身为众矢之的,小弟可是拭目以待李兄的绝佳表现呢!”说着轻轻一摇折扇,神态优雅自然。 李义脸上含笑,眼角余光却是一直在观察荣慕覃的动作,不由心中暗叹,这丫头女扮男装的技艺,简直已入化境,无论举止动作还是神态,都是惟妙惟肖,最妙的是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竟然能清楚的露出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便是面对面,也很是难以发现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竟然是个女子。 “李公子,呵呵,大家可都等着您的大作呢!”外面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正是急于挽回面子的西门庆那得意的声音。 李义微微一笑,理也不理他,看着荣慕覃,道:“既然如此,小弟就补上那天和荣兄的诗句吧!”说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思片刻,便漫声吟道:“细雨轻雾一笑楼,花似精神柳丝柔。莫道无情即无意,春风传意水传愁。” 荣慕覃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窘意,轻轻把头偏了过去。几声冷哼沉沉传出,一侧的八位高手人人目中露出狂怒之意,看向李义的表情几乎是想要将他撕碎的样子,李义呵呵一笑,毫不在意。 “好!好一个春风传意水传愁!”一名老儒生捻着花白胡子,频频点头。李义这首诗轻柔婉约,大异他的风格,竟然是一首一见钟情的叙情诗。 六位评审细细品评李义与西门庆两人的诗句,却是人人皱眉,此二人的诗句若单论才情、意境,倒确实是大致在伯仲之间,各檀胜场,一时间均感难以取舍,无奈之际只好宣布两人平手。 李义摇头轻笑,带着一丝无奈的道:“李义适才只是为荣兄和上当日诗句,此诗可说是为荣兄才有感而发,不但与跟西门公子全无干系,于今日诗会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如何可参与评选,更遑论平局乎?哈哈,若是如此随便胡诌几句便已平局,那也未免对李义太过于优待了,哈哈……” 此言一出,各位评审,均不由得老脸涨紫,各人谁也没有想到,如此优美的诗句,竟然不是适才应西门庆所激而展示的李义的真正才华!那这位李义公子的真正才华究竟有多高?再者,这个李义也太狂了,如此佳句居然自称是胡诌。这那里是自谦,根本就是狂妄!太目中无人了吧?! 在在座众人眼中,李义所做的绝句实在已经可算是上上之作,几可冠压全场。西门庆之诗句地才情虽然远胜寻常人,到底还是略逊于李义!适才勉强判定平局,已经是给了西门世家极大的面子,要知西门庆所作虽然亦属上品。可毕竟是有所局限,并无真正大师之风范,不日即可埋没于风尘之中。但李义所作之诗,尤其是后两句“莫道无情既无意,春风传意水传愁!”。却是道出了青年男女含情脉脉,却又碍于礼数不能诉说的朦胧好感,惆怅而又羞喜得默默情怀,单只是这两句欲语还羞地意境,已经足以流传后世,成为千古名句! 第217章 :宜春楼----雅文会(八) 而且,李义话中对平局二字特意加重了口气,更让一干评审面红耳赤,尤其其中三位乃是应西门庆所邀请而来,自然有些偏帮西门庆的意思,力主判定平局。而诸葛先生与蒙易明显是李义的人,为人又素来方正,在此等情况下若与对方争竞,反而显得不美。再说李义已经大胜了一局,此局判和也无不可,再说西门庆的送别也是颇有独到之处。是以二人便没再吭声,默认了平局之说。 再说,师兄弟二人也均存有看看李义其他的所有本事地念头。若是现在李义便以压倒性地优势赢了西门庆,反而两人担心在此之后李义反而会偃旗息鼓,不再展露了。单以诸葛先生对李义的了解,知道这小子一向低调,最爱扮猪吃老虎!若是就此打住,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而西门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委实心急挽回颜面,以图重震声威。心道:这小子舍弃了这一首佳作,岂不是自讨苦吃? 其实以他的才华,未尝没有看出李义这首诗实在是比自己所作要高出几分。适才西门庆心下忐忑!唯恐再次判负,那自己可就声名扫地了!一旦听到平局,心中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此刻竟然听到李义要舍弃此诗,不由得心怀更是大大地放了下来。心道:一首诗之中有一二句传世绝句。往往已经是一代大儒灵光一闪兼呕心沥血之作,即兴之作向来难有上品,更有些儒生皓首穷经钻研学问,一生大名播于天下,却也没有一句传世佳句作得出来,难道这李义就以为这等传世佳句乃是信手而来的石头土块不成?自己的《送别》也是前时灵光一闪而得,自觉已经是自身才华的顶峰成就,却不信李义临场发挥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胜过自己。 想到这里,西门庆不由冷哼道:“李公子果然大才,西门庆佩服!若是李公子能够再作出传世诗句,那我西门庆在此当天立誓,此生此世,永不再谈诗论词!” 李义哈哈一笑,好整以暇地为自己倒满一杯酒,目光注于碧清的酒水之中,似是满含深情,悠悠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单单这头两句一出,大厅之中近千人顿时鸦雀无声!西门庆面如死灰!单是开头这两句,便足以传诵千古! 诸葛先生与蒙易双目绽放奇光,定定地看着场中的李义,如获至宝。口中低低重复念了一遍这两句,不由均是觉得如饮百年佳酿,回味无穷,余香满嘴。 荣慕覃、司马畅等女悚然动容,她们均是此道大行家,也是识货之人,之前听李义说话,心中未尝不认为李义狂妄,此际骤闻此妙句,妙目流盼于李义身上,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李义方才随口而出,已经是春风传意水传愁这样的佳句,几个少女谁也未曾想到,就在此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又会有一首传世大作面世!环顾古今,更有几人能做到这一步?!若是果真如此,此人文采,纵非空前绝后,盖古凌今,却绝对足以傲视当代,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才子! 天月阁门口缓缓踱了几步,似乎在苦苦思索。众人均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喘出一口大气便会打搅李义的思路,导致了一首传世大作就此夭折,那自己可就真正成了文坛的千古罪人! 李义又踱两步,突然抬起头来,面上神色一片洒脱,便如一个悠游于林泉之间的隐士,这一刻,在众人眼中,李义再也不是那个所谓有“承天第一纨绔”之称的浪荡子弟,也不再是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哥儿,而是一位胸怀天下地智者!洞察世情的高人雅士。 就在此时,李义清越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鼓作气的作完了全诗。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诗句已经念了出来,良久,近千人的大厅仍然是一片寂静!终于,不知何人轻轻鼓起了手掌,众人均是不由得如梦初醒,霎时间掌声如雷,彩声震地! 这是何等优美的诗句!这是何等智慧的诗句!这是何等洒脱的胸怀!这是何等透查世情的睿智! 这是何等地大才!便是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众人也是觉得不能形容李义于万一!这等佳句,必然会千古传唱!而李义的大名,单凭着这首诗便可以千秋万代的流传下去,足称不朽! 掌声甫歇,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颤巍巍的走上前来,众人一看均是认得,此人正是当今文坛公认的泰山北斗----余志荣!西门庆便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想不到他也来了。( )此人脾气耿直,才学过人,天下文人,无不钦服!见老师走上前来,西门庆急忙上前扶住。 余志荣长叹一声,用力甩开了西门庆搀扶着自己的双手,面向众人:“这里是天罗地界,本容不得老夫多嘴!可老夫实在忍不住要说两句。老夫敢问天罗的博学大儒们,文人雅士们一句话。” 余志荣白发萧然,伸出一只枯瘦地手臂,死死地指住了李义,指尖不住颤抖,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嘶哑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此等绝世大才,纵才华横溢也难形容其万一,实在是文坛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葩!如何竟在你们地口中被糟践成第一纨绔的?!难道天罗地界的人才竟是这般高吗?” “似你等这般,竟也配称之为文人!”余志荣嘶声喝道:“老夫未来之前,提到李义二字,无人不鄙视,无人不小觑!甚至有些年轻父母教育自己儿女,宁可无才便是德,也不要成为天罗李家李大公子那样的人物。”余志荣悲怆的笑了起来,老眼含泪:“老夫还道是这位李义公子是何等不堪的人物!今日方得知事情真相,当真是可笑至极!可悲可叹之极!可怒之极!焚琴煮鹤!简直是焚琴煮鹤!糟蹋斯文!果然是宁可无才便是德,李义何人可比高,世人之愚昧可见一斑!” “李公子,老夫为今日之前对您的偏见,向李公子致以歉意!”说着,余志荣竟然向着李义深深施了一礼。未等李义回答,余志荣已经站直了身体,突然嗔目大喝道:“今日,老夫便厚着老脸,代表天下文人,当众为李义公子正名!以李义公子的年纪、才学,在老夫看来,纵然并非绝后,却一定是空前的。足堪称得当今诗坛第一人!可有人有意见吗?!” 余志荣枯瘦的身体昂然站在大厅中间,竟自有一股凛然之威! 众人沉默半晌,突然齐声大呼起来:“诗坛第一人!诗坛第一人!理(李)所当然!!”近千人齐声大呼,顿时如山崩海啸一般!良久方绝。 李义大吃一惊,急忙走了出来,向余志荣深深施了一礼,道:“先生太过于高抬李义了,在下小小年纪,又何德何能,敢居此上位?尚请先生三思,实在是折杀李义了。” 余志荣呵呵笑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李公子何必过谦,公子才华绝世,诗才惊天,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诗坛第一人之位,理(李)所当然,当之无愧!千名儒子齐声大呼,意出至诚,公子便是推辞也是无用啊。” 李义苦笑一声,想不到今日一显摆,竟然成了诗坛第一人!不由得心中感叹:诗仙就是诗仙呀!随便捡了一首出来,竟然反应如此热烈,若是将诗仙李白的诗句完全念上一遍,那自己岂不是立马在诗坛封神为圣?! 李义此诗一出,再也无人敢于上来献丑!第一日的雅文会竟然提前收场!虽显草草,但众人却个个兴高采烈,神情亢奋不已,均是大感不虚此行。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天下第一的西门庆竟然在第一日便败的如此个惨法!而李义奇兵突出,却是将众人由头到脚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不禁纷纷决定明日定然早早的便来,定然还有更加刺激的场面等着自己。 一刀等六人却是呆的憋闷不堪,便向李义提出今后几天不过来了。李义见再次正中下怀,便立即答应。 见众人纷纷告辞离去,李义等人簇拥着蒙易与诸葛先生便在宜春阁之中摆起了酒宴。甄雨嫣当然是唯恐招待不周,好酒好菜流水般送了上来。 李义今日风头出尽,一鸣惊天,最高兴的当然首推诸葛先生。老先生两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连走路也是轻飘飘的起来。感觉到今日自己纵然立时死了,那也是绝无半点儿遗憾了。 蒙易与诸葛先生见座上只有李义与东方涵澜在,分明还少了一人,正是那容颜绝美,风华绝代的李兰小美女。两人都是肚子里暗暗纳闷,不知在此等时刻,那位姑娘却是去了何处?但为人师长者怎好过问弟子的女伴,只好将疑问闷在了心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令李义惊奇地是,蒙易竟然是几乎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均有很深地体悟与独特地见解。李义便起了兴趣,试探着问了几个比较生僻地问题。蒙易竟然也是回答得**不离十。虽然多是自己地臆测之词,但李义却已经是大感不同凡响了,再次刮目相看。 怪不得都说此人为智者,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这份渊博,已经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竟似不在那青衣算命相士任天行之下,较诸诸葛先生只怕还要略胜半分。 话题一转,转到了各大世家身上。诸葛先生首先提出了疑问:“义儿,你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东方家老三帮你说话我自不稀奇,甚至是公孙世家有意交好于你,也算在情理之中!可什么时候南宫世家也开始帮你说话了?这才是令老夫大惑不解的疑问。。” 李义笑了笑,便将与南宫世家结盟之事说了一遍,当听到南宫圳以当世八大世家家主的身份竟然也在李义手下吃瘪,众人不由大笑起来。 蒙易一直暗中观察着李义与在座诸人,不由得有些暗暗称奇!从未见过如此融洽地上下关系。这个李义,可真是异类呀!诸葛先生望着李义的表情。哪里是老师在望着学生?分明是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子侄一般,满脸满眼均是疼爱、欣慰!神态之间,更是一派轻松,全无半点面对未来家主的拘谨以及应有的敬畏。 第218章 :我为枭雄! 这样的主从关系,乃是蒙易向往已久而不可得的最大渴望!但在戴权处,无论如何也是绝不会有这样地情景出现!两人相比较之下,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李义乃是为收其心而收其心。戴权则是为收其力而收其心!如此,结果虽似一般!但是过程却是天差地远,差共田地!前者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使人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欣然接受。后者则是雷厉风行,务必最短地时间内见效,但前者收心虽似耗时良久,但结果却是永久有效。至于后者收力短时或者宾主尽欢,惟只要时间稍久,却有反复之危。蒙易于戴权岂非就是如此!想到这里,蒙易看向李义的眼神,隐隐然又多了几分赞赏之色。 李义突然肃容向蒙易问道:“蒙先生,想必这段时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李义实在不放心先生之安危,就大胆直言,尚请先生不要见怪!” 蒙易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李公子但言无妨。” 李义道:“以先生大才,却屈居于蒙易麾下,按说,以先生的眼光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至于发生才是,此一事令李义百思不得其解!先生是否可教我。” 蒙易苦笑一声,道:“李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师门多年前曾欠下北戴皇室一个人情,就在在下艺成之后,北戴皇室找到恩师,言道请恩师派一名得意弟子辅佐北戴,本来易才疏学浅未能当此重任,然当时,恩师座前,却偏偏只有易一人。” 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本门素重信诺,恩师却不过这个情面,却也不愿毁我前途,便要易自己拿个主意,师恩深重,易为人弟子者,岂能不为师门分忧?” 诸葛先生肃然起立,竟然躬身向蒙易行了一礼,蒙易慌忙起身避开,却被诸葛先生按住:“师弟不可相避,此一礼,师弟大可受得!此乃是愚兄为师门谢过贤弟舍身为师门的浓情厚意!此事为兄惭愧呀!”说着不胜唏嘘。老泪纵横。 蒙易慨然叹道:“易受师门重恩,岂能不思回报?师兄此话,倒让小弟汗颜了!”顿了顿,又长叹一声,道:“小弟初到北戴,观那戴权太子气量虽狭,却还是有几分做事的手段,狠辣果决,为一代枭雄之才!小弟便想,若是他能够好好待我,在小弟教导之下,诚心听进那么一分半分,那小弟便当真留在北戴也没什么,想不到此人……”说着摇了摇头,却洒脱的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令小弟占了个大便宜,再也不需卷进那些虚伪的政治漩涡,倒真值得为此浮一大白。” 李义点点头,心中思量起来。蒙易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暗指自己若是想要招揽于他,那最好还是不要再打主意了。不由一笑,道:“先生快人快语,李义岂能相强,李义虽然无甚本事,容人之量却还有几分,自然不敢勉强先生,待到风波停止,便任由先生来去便是。不过,尚请先生牢记,李府之大门,永远为先生而开。纵不能长住,但何时先生仙游困倦之时,少住片刻,也是好的,李府家宅纵不牢靠,也可为先生遮蔽风雨,请先生不要推辞!” 蒙易重重一抱拳:“易,多谢公子!” 李义洒然一笑,举杯相敬:“相见即是有缘,不知先生是否可以为我纵论一下天下大势?就当是酒宴谈资,先生随意一说,李义洗耳恭听。” 蒙易摇头失笑:“李公子可真是会算计!”皱眉沉思一会,突然抬头望着李义,正色道:“在此之前,易冒昧问公子一句话,尚请公子答易。” 李义肃容道:“先生尽管问便是,若是李义能说地,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蒙易双目紧紧盯着李义,竟然自有一股凛然之气:“敢问公子,在公子心中,天下百姓,为何物也?” “天下百姓?”李义笑了起来:“先生,百姓为何物,要看评论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的身份,百姓在其心中便是不同的地位,先生以为然否?先生认为此时此地,李义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蒙易一皱眉,道:“易请公子明示。” 李义手中轻轻转着酒杯,轻笑一声,道:“先生有问,自当明言,在现在的李义眼中看来,天下百姓,尽属蝼蚁耳!” 在座众人尽数霍然变色!想不到李义竟然说出这等异常不得人心的话来!诸葛先生更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一脸不悦。 蒙易却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公子好似意犹未尽?如何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义呵呵一笑,沉声道:“不错!若我现在为一普通百姓,那么,天下百姓在我心中,便为骨肉、手足也;但我现在身为高门大阀之后人,若无其他变故,百姓在我心中,与蝼蚁有何异?此为实言,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先生不信吗?” 蒙易仔细咀嚼一番,突然抬头问道:“若是公子举事,又将如何?天下百姓,在公子心中,又将是何物?” “工具也!”李义毫不迟疑,长眉一轩,道:“若是举事,征战天下!那么,百姓便是我手中最为锋利的工具,我可以取其财帛,养我军兵;抽其子丁,为我士卒;鼓动民意,为我造势;煽动民愤,举我大义!故而,我若起事,天下百姓,便是工具!” 蒙易眉头更紧:“若是公子为天下之主?又将如何?天下百姓,如何处之?” “子民!”李义终于不再旋转酒杯,抬起头来,正色道:“我若为天下之主,天下百姓,为我子民!必竭尽全力,造福天下,泽被苍生!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千秋万载,此心不变!” “以公子现在的实力,未必就不能造福天下,泽被苍生;可现在百姓苦不堪言,有些地方甚至饿殍遍野,易却未见公子有任何行动举措。不知为何?公子如何取信易?!”蒙易异常尖锐的追道。 “哈哈哈……”李义大笑:“如今之李义,既不是天下之主,也非造物之神灵,我现在只是李家的公子,李家的钱银,也是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正当赚来的!天下百姓水深火热,饿殍遍野,与我何干?我救之乃人情,不救亦是本分!先生以此问我,未免无意!”李义反问道。 “这天下不是李家之天下,百姓,更非李家之子民!就算洪水滔天,死个干净,那又如何?”李义眼中满是讥诮:“只要我李家衣食富足,荣华富贵!何惧世间哀鸿遍野?哪怕天下浊浪滔天!与我李义,全无干系!” 蒙易脸色一寒,怒声道:“李公子此言,未免太过无情无义,如何纵横天下?!” 李义冷笑一声,道:“当前之势,若是李家无意于天下,那便只有无情无义才能够存在下去!若是李家没有野心,却在这等当口赈济灾民,那只有灭门之祸顷刻到来,再无其他可能!先生可以说我李义无心无德,但先生可知道,就算李家一文银子也不出,在整个天下,可要养活多少人?而李家若不在,要有多少百姓会家破人亡?!” 蒙易冷冷道:“这个易却是不知,愿闻其详。” 李义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先生可知李家产业近年来势力大涨,早已不局限于天罗一朝?李家产业千万,分布整个大陆各地,就连罗天大陆、罗阳大陆也均有不少地分号存在。每年因为这些产业,最少有五十万人为李家工作,加上这些人的家人老小,每年均有最低两百万人借助李家的存在而吃饱了肚子!而这些人在吃饱自己的同时,或帮或不帮助他人,又是最少几十万人不至于饿死!说句不好听的,若李家突然消失,这数百万人极可能在旬月间家破人亡,先生道我说地有没有道理?!” 到这里,李义长身站起:“但若是李家大肆行善,四处救济灾民,一年时间,可足以挽救数百万甚至更多地性命!但在那时,李家声威必然如日中天,成为万家生佛般地存在。可李家必遭所忌,若仍无争霸天下之心,届时必遭屠戮!”李义眼中寒光闪闪。看着蒙易:“没有任何一个君主可以容忍这样地存在。李家必然成为各朝百姓心中地善人,但必成为各朝君主眼中地最大敌人!” 蒙易骇然色变,他已经知道了李义要说什么,不由叹息一声。 “届时,李家当何以自处?”李义慢悠悠地道。声音低沉:“有李家在,百姓有苦楚,可以帮衬一把。但李家若是遭难,纵然天下百姓尽夸其好,又怎能救得李家上下数千条人命?” “如此说来,天下百姓之心,对我来说又有何用处?本公子将他们当做蝼蚁,却可以保证他们百多万人的生计!若此时便将他们当做兄弟手足,反而对他们有大害!因此手足而李家必亡!但李家若亡,产业必被瓜分,依附于李家而活着的数百万劳工,便是与之前的灾民无异!李家虽然是做了好事,但实际却是做了最大的错事。因果因果,有因有果,果由因来,先生以为然否?” 蒙易慨然摇头。黯然叹息:“公子所言不错,所说也俱是事实,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而,公子你可为枭雄,此等做法却不是英雄之所为!” 李义哈哈大笑:“先生或是明知故问?!须知自古成大业者,莫不是盖世枭雄!英雄?呵呵……英雄可为将,则战无不胜!可为帅,则上下齐心,万里披靡!可为官,则为民请命,造福一方!但,英雄,决不可为王、为皇、为帝,更决不可称尊!否则,便只有死去的英雄尸体,而没有活着的英雄帝王!” 李义嘴角露出一个睥睨天下的笑容:“英雄,只能为枭雄做手下,反之,必亡!枭雄的最大优势,便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为求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枭雄才识有希望在乱世之中崛起,并成就一番大业的人!英雄的最大缺点也是他最大地优点与特点,那便是重情重义,一诺千钧,至死无悔,处处大义为先,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所以,乱世之中,英雄可以瞬时崛起,也可以风光一时,甚至可以留得千古传颂!但绝不会成就千古不朽之大业,只因为枭雄针对英雄的这些缺点,有无数的办法可以置之英雄于死地。所以,我非英雄,我也不愿意做英雄。” 李义微微一笑,如是说道。“我为枭雄!” 一言既毕,众人鸦雀无声!各自低头沉思,脸色沉重,若有所悟。 “啪,啪,啪,”蒙易面沉如水,却鼓起掌来:“好一个英雄论!好一个枭雄论!公子地此番言论,令蒙易大开眼界!诚为高论也!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219章 :刺客…… 李义微微一笑,道:“先生的问题,李义已经答过了,敢问先生,可满意否?” 蒙易手捻胡须,沉声道:“公子所言,诚为乱世之至理,治世之妖言!如今乱世将起,自然有理!” “那,李义先前的问题,先生还未答我。”李义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遥遥一敬,再与身边的东方涵澜一碰,昂首喝了下去。 东方涵澜娇颜一红,见三人酒杯俱已空了,便起身为三人斟满了酒。只因李义早已屏退宜春楼的服侍之人,李兰又不在身边,东方涵澜这东方家的大小姐也只好客串一次使唤丫头,这次侍酒的档次之高,可想而知了。但东方涵澜非但不以为忤,反而心中甜丝丝的,说不出的惬意就李义刚才说的那些个话,如此的逆天,若非至亲之人,如何可闻。 李义三人所谈,更是何等机密的事情!但李义依然全无半点让自己避讳之意,单只是这一份心意,已经足以令东方好涵澜萌动少女的情怀为之雀跃不已。只因李义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你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李义虽然从未从嘴上说出来,但是东方涵澜却已经在心中听到了! “若是能与义哥终生厮守,做一生一世义哥怀抱中的小女人,那该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东方涵澜想到这里,却又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心事,不由脸色一边,泫然欲泣。我…我,会有那等福分吗? 且不说东方涵澜正陷入了小女儿的情怀之中,忽忧忽喜,神态恍惚。只听得蒙易接着李义话头,道:“如今天下大势,公子想必心中早已有定数,既然不嫌易交浅言深,那在下便稍抒己见。” 他站起身来,在一边的茶案上取了几个茶杯,便草草摆了一个局势,李义与诸葛先生俱皆起立,站立观看。 蒙易一手虚指,侃侃言道:“如今天下三个大陆,皆逢乱世!正是英雄与枭雄,群雄并立驰骋,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罗天与罗阳目前先不去说,大可先放在一边。罗星大陆,七朝并立,九大世家!东方家、南宫、西门、公孙、北堂、李家、杨家、沈家;另外还有司马家单独成势!目前来看,表面上均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各自安然。暗地里却是无所不用其极,欲求独霸罗星,并无人可幸免!” 蒙易顿了顿,接过李义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喝了半杯。继续道:“明月王朝,地处偏远,国力贫瘠,若有人能得天下,只需一纸传书,封王封爵,便可纳入版图,因此,暂时可以不论!”说着,蒙易将桌上杯子取下一个,放在一边。 “西荆与西门世家由于年前一场剧战,痛失天险,从此无险可守。王朝之力或者不弱,却也不再是强力竞争对手,因此,西荆也可暂放!天罗,位居正中,八面来敌!却也可以八面出击。本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任何一家只要先获得了天罗之地,便等于获得了全面主动的权利,因此,现在反而是稳如泰山,惟有天罗皇室不在此限,最安全的所在对他而言却是最危险的,可惜皇室仍然懵懂不知,可怜,亦复可悲!再来天罗皇室,也因为有李家的存在,基本已经是名存实亡!所以,可以李家代之。”蒙易嘴角扯出一个笑意。 李义苦笑一声,道:“先生倒真是看得起李家,李家自家祖李天开始便是卫国忠良,再传家父李霸公也从不曾有倦怠之意……” 李义话意似是在说李家老中两代对皇室极之忠心,却偏偏漏了他自己,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蒙易哈哈一笑,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在说这边,乃是郑王朝与大吴王朝,两朝兵力虽不甚多,却多能征惯战之士,战力决计不可小觑!但两朝世代敌对,却是一个天然的硬伤!无论哪一朝遇袭,另一朝必然会落井下石,乘机壮大。别的王朝或许有暂时联合的可能,但这两家世代相斗,仇深似海,却是决计不可能的。所以,这两家在拥有绝对灭绝对方的势力之前都是不敢妄动的!” 蒙易又是一番摆动:“这样局面便清晰了很多。目前看来,似乎只余李家、大赵、北戴三家,其实不然。司马家虎视眈眈数十年之久,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是绝不会错过的。 ” “尤其司马家这些年来实力进展快极,若论寻常势力,当世实已稳占第一!更何况,司马家之外,还有东方家!”说到这里,蒙易不由抬眼看了东方涵澜一眼。虽然未经介绍,但蒙易何等聪明,早已猜出面前这位绝色美女必然就是东方家的大小姐无疑。东方涵澜脸色不由一变。李义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东方涵澜小手:“没事,先生但说无妨。” 蒙易笑了笑,道:“东方家千年大族,根深蒂固!看似超然,实则蓄力待势待发,如果不是有那真正超然物外的天下门予以制衡,或者早已……!但暂时来说,不可不防,也不可太着意于大防。只因东方家所图,并不单是罗星一个大陆而已!但无论最后是哪一家占据了绝对优势,所面对的最大对手,必是东方家!” 这番论断,倒是与李义的之前猜测不谋而合,李义面露沉思之色,暗暗点头。 “不会的。”东方涵澜急急道:“家族有祖训在,不得参与天下征战,恪守本分,以保家族生生不息,传承下去。大伯不会触犯族规的,况且如果东方家家主真的违背祖训,势必会引动天下门出手,那等后果,却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大伯必然不肯冒险的。” 李义苦笑一声。恐怕东方家这次是要违背祖训了,任何家族,看到天下唾手可得之时,便是圣人恐怕也不会忍得住。何况东方宇这一代枭雄之才。而以东方扬实力而论,较诸李义也只逊色一筹而已,那东方宇必然更在其上,再加上东方家的强大势力,天下门纵然能人辈出,也未必就能撼动。 “相比较来说,与东方家同处一地的北戴虽然近年来势力逐步壮大,但目前君主病危,戴权以太子之身主掌军政大权,毕竟离名正言顺还差了一步。虽然此人为人阴狠狡诈,但却尚欠缺真正做大事的魄力与胸怀!或许能得一时之呈,却绝无最后胜出的可能。所以,天下到最后,只能是三家相争,一家观望。李家、司马家、大赵;观望的自然是东方家!最后谁能胜出,尚在未定之数!”蒙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错,公孙世家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但据我看来,在八大世家之中,除去东方家,便数公孙世家实力最强!”李义沉思道。 “不!”蒙易不以为然。含笑道:“公孙世家最多只能在第三,第二嘛!该是李家才对!李家底蕴之深,着实惊人,就算公子自称已为天下第一,蒙易也信得。” 李义一怔。大笑起来:“先生不愧为智者之名。” 蒙易对他毫不否认地态度大为赞赏!心里也是感到了格外舒服,眯起了眼睛看着他。含笑道:“李公子休要耍我,公子隐忍如是多年,若不是自信羽翼丰满,手中有了相当地把握,又岂会轻易展露自身实力?以公子的沉稳心性,再忍个三五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李义笑道:“其实到现在李义心中也是并无多大把握。不过,若是先生能够鼎力助我,李义便有五成以上把握可得天下!”李义这句话笑吟吟地说出来。似乎是开玩笑,似乎是调侃,又似乎是认真地。 蒙易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似乎是答应了,又似乎没答应,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同时大笑。 一边,诸葛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唉!一个是我师弟,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老狐狸,另一个是小狐狸!真不知道你们打地什么主意。” 东方涵澜扑哧笑了起来,本来见二人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撅起了小嘴,却被诸葛先生一句话逗得笑了出来。 夜色已深,初夏的凉风从窗外徐徐吹进,花香阵阵,沁人心脾,众人均觉得头脑一阵清醒。 便在此时,一身夜行衣的李兰便如一片浮云般从窗外飘了进来,向李义摇了摇头。 李义上前一步,将她娇弱的身子揽在了怀中,心疼地道:“累不累?我这就命人为你上膳。” 李兰满足的笑了笑,静静地依在他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诸葛先生与蒙易同时干咳了两声,背转身去。心中均是暗自嘀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眼前这一对少年少女竟然就在两个老夫子面前搂搂抱抱起来,真是成何体统。 东方涵澜俏眸之中,无可避免的露出丝丝妒意,贝齿咬着下嘴唇,却没有说话。 李义手臂微微一松,李兰终于脱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地失态,不由得满脸通红,一溜烟藏在了东方涵澜身后,再也不敢露出头来。 李义呵呵一笑,道:“今日西门世家表现太过于诡异,再怎么说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上百年的老家族,怎地我前几日格杀了他们的人,其中还有他们家主最宠爱的小儿子,今日又当众羞辱,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便让晨儿前去查探一番!”说着怜爱的看了看李兰:“没想到这一去竟然是半夜。” 诸葛先生等三人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李义会表现出如此心疼的样子,原来李兰这娇滴滴的美女竟然是在极乐阁阁顶伏了大半夜,不由心中也是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东方涵澜不满的撅着嘴道:“这等事,让那几个小家伙去就好了,何必让李兰姐姐亲自出马?这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你倒是真舍得。”她说地那几个家伙,自然是一刀他们几个。 李义心中暗笑一声。这丫头倒也转变的快,刚才分明还在吃醋,转眼又为李兰打起抱不平来。 突然,“呜----”一声锐啸传来。 李义反应快极,瞬间辨明来路,身子一闪,已经挡在蒙易身前,右手一抄,只觉手心隐隐发麻,竟然是一支铁翎箭。 有刺客……!而敌人的目标,竟然不是李家之人,而是蒙易?!这是为何? 李义心念急转,却听得锐啸声再起,三支长箭品字形飞来!目标依然是蒙易。 李义一声清啸,身子流云般一转,将三支长箭尽数接在手中,脚尖一抬,偌大的紫梨木桌子顿时立了起来,桌面正当住了半边窗口。同时李兰大袖一挥,整个宜春阁中所有烛火一起熄灭!趁着黑暗,几个人在李兰指挥之下早已躲到了房间死角之中。李兰仗三尺青锋而立,严阵以待,眸子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众人惊魂稍定,才突然发现房间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李义的身影。 第220章 :杀局!深思! 李义手中握着四支铁翎箭,柳絮般飘出了窗子,心中杀机狂暴的升起!身子一出窗子,脚尖在窗台上一点,顿时如游龙腾空,雪白地衣衫迎风猎猎作响,身子扶摇而上转眼已经升到了宜春楼顶三丈之高的空中。 月光下,正东方,有三个淡淡的黑影正以极快地速度逐渐脱离出李义的视线。李义怒哼一声,身子旋风般在半空一转,右臂猛地一甩,握在手中的利箭顿时如追魂夺命的黑色闪电,似乎划破了时空般出现在三名夜行人物身后,直至此时,空气中才响起了箭矢划破长空的厉啸!呜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李义这一掷,实是已经运足了本身十二成的精湛功力,掌心处甚至摩擦出了淡淡的白烟。那三人知道厉害,铁箭去势太快,已经是来不及闪躲,猛然听得三人同时大喝,手中长剑硬硬格挡。三声巨响同时响起,便如惊雷猛震,箭矢落地,三柄精钢长剑也同时化作了一地碎片。 李义暴怒之下全力出击,力道何等惊人,剑箭相交的狂猛内力冲击之下,三人身体同时剧烈地颤抖一下,口中激射出一道血箭,踉跄走了两步,便委顿在地上,看样子已是受了不轻地内伤。 李义身在半空,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正欲落地借力飞身扑拿,突然之间心中警兆大作。 东方家所居住的绮梦阁楼顶处突然暴起一团精芒,流星般向李义尚在半空的身体冲了过来,尚未及半途,已经化做了一道惊天长虹。 竟是有人身剑合一,驭剑而至。 好一个杀局……!! 这一剑的光彩,便如是漆黑如墨的半空之中突然升起了一轮烈日,竟然照耀的四周亮如白昼。 好精湛的剑术,只此一剑,就已决不在绝顶杀手任飞之下,甚至尤有过之。 那人黑衣黑袍黑布蒙面,裹在剑光之中,竟然根本看不清楚体貌如何。 李义霎时之间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此人选择的时机当真是精准恰当之极!李义纵身而踏足楼顶然后跃入虚空,运足全身内力掷出铁箭,此刻身子却在下坠途中,正值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正是万分尴尬的时刻,偏偏这等时候,对方却发动了最强的一击。 眼看李义已经避无可避!驭剑而来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但剑势却是不减反增,更催加了几分内力。 李义真气先是一松,接着便又张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吸入一口气,这口气吸得太猛,几乎将喉管呛破,竟然隐隐觉得自己的喉咙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升了起来。 强行催动内息,左脚尖似轻实重地一点右脚面,整个身体便如旱地拔葱般,旗花火箭般直直的向半空蹿了起来!这一蹿之势,竟然将本就悬空的身体再度拔升了六尺,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必杀的一剑。 半空中,李义已经迅速调匀了内息,适才强提内力,李义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双目之中杀机闪闪,只要黑衣人再度来袭,李义便要与他真正的大战一场,誓要将此人留在此处。 岂料那黑衣人一击不成,竟然连停顿也没有停顿,直接就那么以御剑之势一路飞了出去。一道耀眼的剑光,裹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口气奔到了那三名黑衣人身侧,口中一声唿哨,顿时黑暗里又钻出来三人,将地上三人抱着便走。 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竟是典型的刺客作风,好一个绝顶刺客…… 怒喝声响起,跟着便是阵阵衣袂飘风的声音,各大世家高手纷纷自梦中惊醒!一时之间,宜春楼顶高高低低地飞上了十几条身影。 一个雄壮地声音道:“何方鼠辈竟敢前来撒野?三爷在此!”正是东方扬地声音! 李义嘿嘿一笑。低喝道:“相好的,还想走么?来了就多待一会吧!”双臂一展,便如大鹏展翅。如流星飞泻般追了过去。 那几人只是埋头而走,丝毫不予理会,斜刺里暗影之中,弓弦之声崩响,从三个方向各自飞来一箭,带着呜呜的声响,一射头,一射胸,一射小腹,角度刁钻,劲道厉烈。李义无论是格挡还是闪避,都必将失去追击敌人的最佳机会。 李义怒啸一声!双臂一振,本来飞速前冲的身影竟然在如箭离弦的去势之下,匪夷所思的平平拔起,飘起一丈余高,三支长箭刷刷刷从脚下掠过。 那驭剑的黑衣人,恰在此时回身一望,不由得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如此大违武学常理的身法,在李义使来竟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一点人间烟火气息,更遑论勉强,此等武功,真是可惊可怖。 但李义经此一阻,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待到他身形再次落地之时,几名黑衣人早已是鸿飞冥冥,不见踪迹。轻功之佳,可见一斑,决不在彭飞等五小之下。 刷的一声。东方扬魁梧的身子落在李义身边。哈哈大笑:“怎么地?没追着?!”声音之中竟然颇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思。显然见李义吃瘪,东方三爷心中很是惬意。 李义瞪他一眼:“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东方扬嘿嘿一笑:“看你没追到敌人挺郁闷?要不三爷陪你过过招解解闷?” 李义没好气的道:“我哪有你那般的闲情逸致?等你在我的几个兄弟的手下不变做猪头的时候再说吧。” “我…三爷我是稀罕他们,才让着他们的,我要是出死手,你说他们能活几个?!”东方扬惨被他揭了伤疤,不由恼羞成怒。 李义哼了一声,再不理他,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话:“有敌虎视在侧,你、我、涵澜皆是目标,你小心点你那毛头,别被人割了去当成了邀功请赏的东西。” 东方扬勃然大怒:“老子打遍天下,还没有一个能割了老子的头去!你这小白脸忒小看人……”他还未说完,却发现面前已经失去了李义的踪迹,不由心中气恼,一拳狠狠捶在身旁大树上。 他自我感觉自从遇到李义,在他手下,无论言语还是武功无不落在下风,这让东方扬憋闷之极。不过转瞬想到一刀临走之时的约定,不由得喜上眉梢。终于不再与这些酸的出水的文人们凑在一起了。想到今日即将开始的大战,不由得暗暗下了决心,方才在李义口下吃的鳖,一定要在那几个小家伙身上讨回来。 李义走近宜春楼,一人迎了上来:“李兄,如何?没事吧?”话声之中满是关切之意。却是公孙靖磊。 “哦,没事。”李义停了下来,双目扫过围拢过来的人群。西门世家西门庆叔侄,北堂世家北堂庆眺,公孙世家公孙靖磊,南宫世家南宫森,甚至司马南、司马畅等人均在场,唯一少了天月阁中荣慕覃等人。 李义瞳孔收缩,目光遥遥的向天月阁望了过去,众人随着他目光一起看去,顿时明白李义的用意。 天月阁中突然灯火亮起,几道身影出现在门前,为首之人,正是荣慕覃。只听她远远的微笑道:“李兄,如此有闲情逸致么?深宵半夜出来赏月”。 李义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荣兄也没睡,既然如此,何不秉烛相伴,畅谈一番,若是能联床夜话,必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荣慕覃打了个呵欠,淡淡的道:“小弟可没此雅兴,我要睡觉了。”说完竟不理众人,径自转身回去了,不禁对李义丝毫不假以辞色,对眼前各大世家精英高手竟然也是不屑一顾。他身后几名护卫高手狠狠向李义瞪了一眼,随之而去。 众人均是脸上露出怒色,李义不禁苦笑,一侧的西门庆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声。 李义淡淡的向各人打个招呼,便径自回房而去。对西门庆,他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心性如此浮躁,喜怒无不形于色,决计成不了什么大器,李义现在已经将他彻底的无视了。 来犯之敌究是何人?荣慕覃虽然已经适时露面,但目前在李义心中她却依然是以第一嫌疑人选!除去荣慕覃等人,李义便怀疑南斗是不是还有一名绝代杀手?至于北戴使者团,明摆着就是一个送死团,李义觉得自己根本无需对其加以考虑。 且说李义慢步回到宜春阁,沉吟半晌,终于决定发出战备命令。 李义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这道战备命令一出,会在天罗乃至整个罗星大陆,甚至全天下掀起多大地风浪。可是与心中的危机感以及当前时局的紧迫感相比,让李义觉得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或许是早了些须,但是,早了就早了一点吧!李义这样安慰着自己。 李义面沉如水,细细思量着!目前就天罗的局势来说,无论如何发展,自己都有把握可以控制得来,但现在自己的重心全数停留在天罗,若是外界发生什么别的事故,未免就有些鞭长莫及了。这许多的一等一高手突然现身天罗,绝不会只是为了捣乱而来。而自己在事前竟全然没有觉察,不能不令李义警觉。这些人定然还有其他的后招,现在表面看来,自己虽似武可威压,文能服众,好像是一派威风八面地样子,但李义却知道,自己为了尽收目前八方风雨会天罗的利益,不得已将己身实力赤条条地暴露在世人眼前,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暗中图谋,扮猪吃虎。 硬碰硬的较量,李义虽然自问并不畏惧惧当世任何人,但手下却是必有伤亡的。 前时的任天行、东方扬、任飞,之后的钱荣慕覃。都令李义加倍的警惕,自信是好事,可是盲目自狂自大就是致命伤了,这个世界的武者绝对不似自己原来预测的那么低,尤其刚才的那一战,虽然只是小小交手,竟也出动七八个一流的好手,如何不令李义警惕。 为今之计,也只有启用一部分雪藏的力量,来应付不时之需了。想到这里,李义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兰最知他心意,两人几乎已经进入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她柔声道:“公子,不如…令一刀他们……” 李义一拍手,道:“不错!”站了起来,道:“另外传令风神堂与宜春楼,明天下午之前,务必查出荣慕覃等人的落脚处。我要知道他们的资料,事无巨细,统统都要知道。” 夜色已然深沉,四周万籁俱寂。诸葛先生与蒙易纵然深谋远虑,智慧过人,到底是文人体质较弱,早已休息去了。东方涵澜与李兰也先后入睡了。 李义独自一人静坐在窗前,垂眉低目,静静思索,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逐一在自己脑海之中重新过了一遍。 第221章 :定计…… 自从杀死南宫俊,揭开八方风雨会天罗的序幕开始,接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均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纵然有些许意外,却也并无伤大雅之处。 总之一切尽在控制之中,这些事情的顺利,也让李义有些志得意满起来。惟有在最近的几天,先是南斗众位杀手潜入天罗,然后便是荣慕覃这股强大兼神秘的势力突然现身。尤其是宜春楼门口遇到的那位像极济公干爹的绝顶高手,更是李义生平仅见的绝世高手,也是迄今为止李义自问没有绝对把握可以应付的大高手。 这一切一切的事情,来的那么的突然,似乎就在这数日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整个事情的布局已经在逐渐的脱离自己的控制。这种感觉,让李义很不舒服,这是一个下棋者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一条条一件件的理过来,李义逐渐将所有的重点,都集中到了荣慕覃的身上。根据掌握的情报而论,这个女人必然不属于八大世家任何一家,但她无论本身实力还是手中掌握的实力,在八大世家之中,除了东方家与公孙世家,恐怕再无人能之相比。而从这点上分析,李义得出一个好信息和一个坏信息。 好信息是:那个实力高得离谱的绝世大高手,应该和这个荣慕覃没有关系,如果两者有关系,就算那个绝世的大高手因为顾及身份而没有参与这次围剿自己,自己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再者,如他那般身手者决计不会听命于人,而荣慕覃却明显是最高的决策人。所以他们两者应该没有关系,如果他们两者真的联合的话,李义自问,几乎没有办法应付,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小花招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坏信息嘛!:也不全算是坏信息,因为消息虽然不好,却也让李义对荣慕覃其人的来历分析出一个大致的方向,这样的人物若不是某个大世家雪藏的秘密力量,又怎么会从来没有她的消息?而且她一出现还与天罗皇室扯上了某种关系。 天罗皇室!! 李义脑中忽地灵光一闪,要想揭开这个谜团,从皇室身上下手,才是最为直接的一条路。虽然李义暂时不便亲自出手,但是让一刀出手李义还是很放心的。 想通了这一点,李义不由得心神一松,顿时便感觉身子坐的时间长久,便以自己的强悍身体也觉得有些酸涩,正欲伸个懒腰,手刚举起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不知是哪个房间,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敲击地声音,外面风声呼呼,这点声音简直是微不可闻,但李义耳力之佳,却是远胜寻常武者,尤其近来突破了先天境界之后,百丈之内飞花落叶也尽可闻,那声音虽距离尚远,但此刻夜深人静,却也隐约可闻。 李义一听便已听出,这乃是叩门的声音,而且声音极有韵律,连敲三下,随即停了下来,接着连敲两下,应该是某个组织所使用的特殊联系方式。 李义微一提气,身子轻如鹅毛般飘了出去,随即贴在墙壁上,四处一望,正看到西门世家居住的极乐阁门口布幔一阵轻微晃动。 李义身子微微一提,已经上了楼顶,便如随风飘起的落叶,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极乐阁楼顶,将耳朵凑在房顶瓦片上,凝足了内力细细听去。 只听房内一人道:“怎么样?父亲如何说?”正是西门庆的声音,压得极低。 另一个细细地声音道:“家主已经派出铁血死士五十人,务必要报小公子被虐杀之仇,此次行动极端秘密,务求一击必杀,万万不可走漏任何消息,万一让天下门知道是我们下的手那便糟糕了!家主唯恐公子沉不住气提前动了手。一则打草惊蛇,二来也怕难以得手,反而不美。着属下提前来通知公子,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西门庆道:“可这该死的混蛋这几日让我落尽了脸面,等抓到他,我定要亲手整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惨不堪言!”这几句话声音稍稍大了一些。跟着便是格格咬牙地声音传来,想来心中定是愤恨之极。 那细细的声音似乎轻轻笑了笑,道:“少爷莫急,铁血死士乃是家主亲手训练,人人武功高强,悍不畏死,对付一个区区地李义,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他武功多高,总是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能承受其铁血的搏命打法吗?届时怎么处置,还不全由少爷您说了算?听说那小子身边还有两个极品美女,少爷这次又可享尽艳福了,哈哈……” 西门庆淫亵的笑了起来,道:“小溜子,你还别说,那俩丫头,还真是可人儿,啧啧,本少爷阅女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就让李义那死鬼做了鬼也顶个绿帽子吧!待本少爷尝了鲜,必然不会亏待你们,让那个王八多几个襟兄弟,嘿嘿嘿……” 说着,两人一起淫笑了起来。 少顷,西门庆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抵达天罗?我可有些等不及了,首尾一定要干净,决计不能有活口的。” 那叫“小溜子”的道:“以他们的脚程,估计最迟明日日落之前便可到来,少爷尽管放心,美女可就在那里等着您呐,至于说道机密,更无须担心,此批铁血卫士在临行之前,都已服下了神仙快活散,时刻一到,即刻升仙,决不会有多余的首尾,更不会泄漏秘密。” 西门庆嗯了一声,接着两人便谈起将李义捉住之后该如何处置,西门庆咬牙切齿,想出的种种酷刑均是惨无人道之举,两人均是说地滔滔不绝、兴高采烈…… 房顶上,李义便如一片白云般飘起,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宜春阁之中。而极乐阁之中,西门庆两人兀自在兴致勃勃的谈论不休,全然不知自己的全盘计划已经尽数被人所知。 “西门庆,不管你们西门世家来多少人,若让你们有一根汗毛出了天罗城,那本公子就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李义眼中寒光闪闪,自言自语的道。 西门庆竟然对李兰与东方涵澜动起了歪脑筋,这让李义震怒到了极点。 第二日的雅文会少了东方扬便正常了许多。而今日西门庆更是表现的也是可圈可点,甚是彬彬有礼,谈吐风雅,虽然作画先败在东方涵澜手里,而后音律又折在了李兰手中,但西门庆却是表现的风度极佳,更对东方涵澜与李兰两女均是大大地夸奖了一番,丝毫不以自己败为耻,可说是气度雍容之极。 各位大儒均是暗暗点头,均想这位西门公子虽然屡遭打击,却能如此不骄不躁,足见心性修养已是上乘,有此沉稳心性,无论何等学问,只要持之以恒下去,均有望达至大成之境,是以人人也是对西门庆极尽赞誉之能事。只有李义知道,这位西门公子今日之所以如此谦和大度,主要便是因为在他心中,最迟今天晚上,李义便已经是个任他摆布的玩具。至于李兰与东方涵澜,在西门庆眼中看来,更是已经是自己可以任意玩弄的女人了,跟自己的女人争什么劲呢? 对西门庆的白日梦般的胡思乱想,李义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且等到了晚上,西门庆便应该知道该哭的究竟是谁了。 吃过午饭,李义便带着东方涵澜与李兰,籍故离开了宜春楼。 三人在城中转了几转,便已来到了一处大屋之中,这里乃是风神堂的一个秘密集会的地方,多年前便已购置了下来,地点甚为偏僻,素来少有人来。 李义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七、八人在侯着了,正是一刀等六人与风神堂几个头目。众人见李义进来,一起行礼。 李义摆摆手,问道:“任飞他们的下落可查到了么?荣慕覃的底细知道多少了?”说着在居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任飞等南斗杀手在那次与李义一战之后,接着便搬离了住处。 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却是风神堂堂主林森。只见他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公子,刚刚得到消息,任飞等人便在离杨府不远的一条小巷子之中居住,那几户人家听说都得了不少的银两,搬了出去。但荣慕覃的底细委实神秘,我等花了不少功夫,仍然一无所获,请公子降罪!” 李义哦了一声,道:“荣慕覃势力莫测,你们查不出才在情理之中,何罪之有,任飞他们共有几人?有没有新增加人手?” 林森道:“听来报的兄弟说道,具体几人尚不晓得,他们各个身手了得,兄弟们惟恐打草惊蛇,不敢走近查看,不过据他们每日出来采购食粮等物来看,如无意外,估计他们的总人数当在十三四人左右,每日只是两个人出来,其他人未见有任何动静。” 李义皱起眉头:“十三四人这么多?” 一刀道:“公子,管他们多少人,有公子你在,我们杀他们还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嘿嘿…”语音之中全是强大的自信之意。在他身后,彭飞、李绝等人均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李义看了他一眼:“你们真以为本公子天下无敌?一刀,过分的自信,便不是自信了,那是狂妄与自大了。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自己的敌人,切记切记!”说着笑了笑,悠然道:“拼命厮杀,又怎及得上渔翁得利呢?” 李义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五小子个个神清气宁,显然这几天与东方扬的对练,均是得了大大的好处,实力均是跨进了一大步,不觉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正是让他们将新领悟的战技在生死相搏之中融会贯通的最佳时刻!如果没有西门世家的人到来,李义也要准备找个对手让五个小子练练手了,比如荣慕覃的手下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义道:“晚上,凌一刀跟我分头行动,须如此……” 众人哄堂大笑,道:“公子,真不知你是太聪明了,还是太损了一点,哈哈哈……” 五小在一般的时候向来视李义为父兄,自也没有世家那般森严的上下规矩,这本是李义最乐见的事情。一个人若过多时间身处颠峰,寂寞是无可避免的,而这份近乎亲人的手足之情,正是上位者最重视的。 此刻的李义却没笑,转向李兰:“兰儿的任务便是竭尽全力保证自己与涵澜的安全,厮杀之事,还用不到你,今日之战,你要做的是体会战阵的杀戮血腥气味,明白吗?!本来不想让你这么早就沾染血腥,可惜……” 李兰应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公子虽经常说要让自己找机会磨练一下血腥杀心,但每每事到临头总是体贴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双手染上血腥。单只是这份来自心上人的爱护之意,李兰心中已经是满足得很。 全盘安排已定,李义带着东方涵澜与李兰径自转回宜春楼而去。 第222章 :鬼打鬼(一) 夕阳西下,明月在天。在众人或艳慕或崇拜的目光之中,李义又是满脸春风得意的揽着东方涵澜与李兰两位绝代美人,再度步出宜春楼,没入人潮之中。 李义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尚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暗中尾随着。既然有人要来杀自己,那么,又怎么能不给他们创造点机会,方便他们动手呢? 西门庆本还在发愁如何将李义引出宜春楼,见李义竟然主动走了出去,当真是喜出望外。心道:果然是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李义主动走出去,不就正应了这句话吗?迅速的传出了行动的命令。 李义一路前行,边与两女说笑,不时引的两女笑声连连,三人竟没回李家,一路向西走去。 转过一条街道,三人嘎然止步,面前血红一片,人数在五十名左右,身穿血红衣服的大汉或举刀,或掣剑,整整齐齐的拦在当路。 双方虽然还有一小段距离,但就算李义等身负不俗之轻功,也未必可以避免一战了。 李义抬眼望去,只见这五十人人人均是神完气足,眼神狞恶,隐隐露出疯狂狠毒之色,狠狠盯着自己,犹如是在看着不共戴天地大仇人。再看整条街道上,除了这些人之外,空荡荡地竟再无一人。 脚步声起!沙沙作响。五十人同时大踏步向着三人缓缓逼近,气势端凝,宛若实质,凛冽地杀气排空而起。虽然只是区区五十人,但给人地感觉竟如千军万马一起冲锋一般无二,暗影之中,不知何处传出一个阴沉沉冷凄凄地声音:“杀!” 五十人刀剑齐举,一起冲了上来,虽是在冲锋之中,竟然也没有发出半点喊杀声音,只听得呼吸悠长,脚步沙沙,迅捷无论的冲了上来。当先的七八口大刀已经同时向李义头上劈落,动作整齐如一,只此一击若不下功夫也是决计无法到此境界地。 李义冷冷一哼,喝道:“找死!”他早已掣剑在手,顿时刷刷刷连出三剑,剑剑刺向红衣人咽喉,剑势后发先至,必然可以在对方的刀伤到自己之前,先行杀死红衣人。就一般的武学道理而言,红衣人必然会撤招闪避,但事实是…… 哪知道这些红衣人竟然完全不闪不避,手中大刀依旧狂猛劈下,竟丝毫不理会刺向自己咽喉的闪亮剑尖,周围同伴更是对伙伴的生死全不在意,毫不迟疑纷纷只顾将兵器向李义身上继续招呼过来。 李义一惊。心念电转:死士就是死士,果然霸道。 剑速不减再增,长剑奇迹般极速连点三下,然后才转回来将头顶刀剑一起架住,身子飘忽退了出去,剑速身法之快,看见一斑。面前,三道血箭激射而出,竟是李义那极速的三剑已经是刺中了三人咽喉,三具尸身软软扑倒。若是寻常高手,见李义面临绝顶死士尤能有如此手段,必然魂飞魄散,战心无存,可是…… 但其余的红衣人竟然看也不看,各挺刀剑,竟然踩着同伴的尸体,杀将了上来。 好精锐的死士……!! “好!”李义郎声赞了一个“好”字,左手迅速一扬,一大把牛毛针激射而出,顿时满天银光闪闪,多声闷吭之声传来,已有数人受了伤。 李义一手抓住东方涵澜,招呼一声:“走!”刀剑相击声起,李兰架开了几把长剑,身形曼妙无比的轻纵到了李义身边,三人身法如电,急速后退。 一般人自然无法脱出这群死士的围杀。可惜,李义与李兰却不是一般人,他们的轻功早已经超出了“不俗”的境界,轻易的脱出了众死士的包围。 长街一侧屋顶上,突有一个黑衣人仗剑而下,身法轻灵飘忽,一剑洒出点点寒光,欲阻住了三人去路。李义心中清楚,这人目的很明显,志不在伤敌,只求能够将自己三人拦上一拦,而后面众位红衣死士赶了上来,自己势必会再陷入重围之中,彼时四面合围,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此等时刻,李义那会被他拦住,再者,他也不够资格。 李义脚下丝毫不停,长剑幻起万千光华,丝毫不让的迎了上去。一阵金铁交鸣,火花四溅,李义三人已经旋风一般的冲了过去。远远传来李义一句话:“西门辉,原来是你!” 黑衣蒙面人蒙面黑巾竟然被李义的剑气绞得粉碎,露出了西门辉一张惊魂未定的脸,手腕上,一道细细的血丝缓缓流下,骇然望着李义远去的方向,握剑的右手微微发抖。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两人错身而过的一刹那,自己已经在阎罗殿门口来回徘徊了十几圈!本意只是来阻止李义突围,但那一错手的瞬间,自己这个主攻的一方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防守,而且是防无不可防。 西门辉完全相信,刚才李义如果不是急于脱身,只要拼着稍稍受些伤,便能将自己重创或者杀死,至不济也能将自己手臂卸去一边。看来他也是怕了自家的红衣死士。不过,就算你武功再高,面对一群悍不畏死的杀手,也得退避三舍。那么,只要可以四面合围李义,今天的任务,仍然有极大的成功把握。 可惜----他错了!! 因为他没有看见,李义在削去他蒙面巾的时候,嘴角隐隐露出的一抹坏笑,以及看到西门世家所有人手再次全部追了上来的时候,那种奸计得逞的得意眼神。 那四十七名红衣大汉洪流般自西门辉身前冲过,向李义离去的方向高速追了下去,西门辉头上冷汗这才滴了下来。 想到李义临去之前说地那句:西门辉,原来是你!不由心中攫然一惊:不错!他已认出了我,今日如若不能将他杀死,无论他是不是天下门的人,就单只李家本身的势力,西门世家也势必后患无穷。李义,你一定得死! 想到这里,西门辉拔起身子,尾随红衣死士飞速向前追了过去,只是心情却是一片沉闷,与刚才到来时的神采飞扬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隐藏在四周高门大户之间,丝毫不起眼,但谁又能料想得到,当今大陆的一群最著名的血腥杀手,就隐匿在这里,伺机而动。 任飞端坐在首座,脸上神色一片不健康的惨白,当日与李义一战之后,任飞立即率领手下众人撤离了原本住的地方,来到了这里。这是杀手的谨慎,这边本就是南斗之中居于任飞之下的第二号杀手王源空带来的另一队杀手潜伏的地方,安全是毋庸质疑的。 南斗接到此次任务之后,任飞与王源空两人各带一队,前来天罗,便有存心借此机会比试高低的意思。哪想到行动尚未展开,任飞那一伙便已经被李义抄了老巢,两人一向不和,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任飞也决计不会考虑躲到这里来。 当日一战,任飞拼命出手,导致生命垂危,杀手也是人,将养到现在,却是连五成功力也没恢复过来,至于调养身上断裂的骨头,更是非一朝一夕之功。 在他对面坐着的瘦长汉子,便是王源空,南斗另一名绝代杀手之一,“催命无常”王源空!此时,只听他笑吟吟的道:“任老大,小弟到现在仍不能相信,以任老大的盖世神功,竟然会伤在一个区区的纨绔公子手里。听说当时与任老大交手的还只是一名年轻女子,任老大不会是被美色所迷,美色授魂与之下以致被人所逞吧?哈哈哈哈……” 这件事情,王源空早已听说过不下十几遍,每次听说,均感到浑身就像大热天进入冰窖一样的爽快。看到一直死死压在自己头上的任飞如今的惨淡模样,王源空就是一阵说不出的心花怒放,幸灾乐祸。 因此虽然此事已经听说过多次,但王源空还是乐此不疲,今日更是直接调侃到了任飞头上。可惜他却不知道,凡是参与过前日那一战的人,都清楚,哪那是一个寻常女子,根本就是一个恐怖到极点的绝顶大高手,无论任飞,又或者当日参加战斗的其余几人,莫不对那个身形婀娜却武艺超然的女子有了由衷的恐惧。 任飞冷冷的道:“等你遇上李义,你就知道了,也不一定得是李义,就算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你和她交一次手,就会知道你会不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了。”说着闭上眼睛,再不理他。 王源空嘿嘿笑了两声:“不就是不到二十岁的小毛娃子嘛,就算从娘胎便开始练功,又能如何?任老大,栽了就得认栽!你放心,兄弟一定将李义为你捉到身前,任你处置。哈哈……至于那位美女,我一定好好珍惜,兄弟一定不会客气的。” 任飞紧闭的双目张开,看了他一眼,道:“可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想对付李义,除非我伤势尽愈之后你我联手,方有胜算,但那最多也不过在五五之数,凭你我的武功,要想单独格杀李义,绝无可能。你的武功还略逊于我,就算与那女子单打独斗,只怕也非其敌,王源空,你若因为轻敌把自己的性命丢了也不打紧,可你千万不要耽误了南斗里的大事,后果你是清楚的。” 王源空阴阳怪气的道:“放心,小弟再不济也会全身而退,不会留半条命在哪里,起码不会被个女人打怕的。” 任飞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便在此时,只听外面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两人同时一惊,往外看去,只见小院的木门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飞到了堂屋门口,上面端端正正的一个泥脚印,竟是被人一脚踹飞的。 李义挽着东方涵澜,一路高速疾驰,李兰紧随其后,三人看上去似是匆匆忙忙的在逃命,但在三人心中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以李义与李兰的轻功,就那群红衣死士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只需将人引到地头,那么大功就算告成一大半了。 在后面追赶的西门辉等人惊喜的发现,李义挽着东方涵澜的身体,似乎是有些气力不济了,速度竟然稍有些放慢了下来,不由均是大喜,怪叫连连,脚下更增了几分力道,却均没有发现,就在拐过一条街道的时候,两名同样浑身血红衣服的蒙面人悄悄地跟在了队伍后面,闷着头跟着大队一起跑路。 而李义现在正与李兰在奔跑之中闲谈:“兰儿,累不?” 李兰做出一副气喘吁吁地样子,额头却没半点汗水:“公子,我才只用了一半力,怎么会累?就是这感觉太辛苦了。” 一个人明明有了十成功力,却只能发挥出五成,明明可以轻易甩开的对手,却要装做若即若离的甩不开,其实也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 第223章 :鬼打鬼(二) 李义摇头感叹:“西门世家这些人的轻功太垃圾了,跑得实在太慢了,为了配合他们,也只好如此,本公子跑得不累,就跟散步踏青似地感觉,不过演戏却是演得累了。从背影表现出疲累,还要让人看出来,这活儿可真是不轻松。” 东方涵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义哥!就他们的速度,连我追不上啊!哪用你提着那么累!对了义哥,你在前面给这些人安排了什么陷阱呀?” 李义故作嗔起了脸:“胡说,你义哥是那种人么?那有什么陷阱?不过是让他们两边朋友见见面,认识一下,热闹热闹而已,我可全是一番好意。” 东方涵澜几乎大笑出来,这位义哥的好意,估计就是把两边的人马全部送进地狱去吧? 终于,李义长长喘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妈呀!终于快到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人在带着一群三四岁的小孩子跑步一样?太折腾人了。兰儿,你说西门世家这些人也够笨的,就光在我们屁股后面吃土,硬是没有别的办法,起码他们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暗器的东西吧?真是一群猪脑子。” 李兰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呃,公子,可能他们没学过吧!暗器毕竟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学。” 李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有道理。” 前方一道红墙,左右两侧均是街道入口,正是李义预订之地,这场大戏终于要开演了,目的地已到…… 王源空凝目望去,只见门口便如燃烧起了火焰般,两个浑身火红衣服的蒙面人,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当先一人骂骂咧咧的道:“是哪里来的兔崽子躲在了这个乌龟窝里?快快出来给你老子磕头。” “是你老子在这里。”一名杀手勃然大怒,拔剑冲了上去,一剑刺向红衣人心窝,剑招犀利,狠辣之极。 “呀?”红衣人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竟然敢对你西门爷爷动手,找死!”侧身一闪,手中长剑平平压出,将那名杀手的长剑压在了下面,顺势向上削了过去,那杀手如不松手,势必五根手指便保不住了,但若松手,一柄趁手的兵器便将落入敌手,万般无奈之下,撒手后退。 那红衣人趁势一脚闪电般的踢出,正中他小腹,竟将他一个身子踢得离地飞起,啪的摔在了王源空面前,呲牙咧嘴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闹,所有南斗的杀手均是蹿出了房间,在两名红衣人身周围了一圈,长剑如雪如银,闪闪发光,人人眼中均是浓浓的杀气。 王源空面沉如水,缓缓踏出房门:“阁下是谁?来此何干?” 那红衣蒙面人桀桀一笑:“老子是你爷爷,特来教训孙子的。” 王源空勃然大怒,他纵横天下十几年,几曾受过如此侮辱?不由得两只眼睛也泛了红:“给我杀,不留活口!”命令出口,众属下还未来得及动作,王源空已经是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今夜无论如何,无论这两个红衣人是什么人,哪怕就是玉皇大帝的亲儿子,王母娘娘的亲闺女,王源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只因为他已经引起了王源空心底的怒火,格杀勿论!碎尸万段! 四周众黑衣杀手蜂拥而上,将二人围在中间,两名红衣蒙面人丝毫不惧,身法轻灵,纵横来去,竟然是有守有攻,高呼酣战。 王源空牙根一咬,长剑爆起一团光球,自半空之中激射而至,口中大喝道:“血搏!”声音凄厉,摄人心魄。 四周众黑衣杀手顿时个个眼圈全泛了红,疯狂般的扑了上来,完完全全只攻不守,豁命扑了上来。 两名红衣人片刻就有些左支右拙,不由一声唿哨,两人跳出圈子,为首黑衣人骂道:“tmd,真不要脸,以多攻少,爷爷们不奉陪了!” 王源空狞笑一声:“想走?没这么容易,把留下命来吧!” 那红衣蒙面人一声长笑,鄙夷地道:“就凭你们一帮烂芝麻货居然想要留下爷爷的命?可笑哇可笑,哈哈哈……”长剑如风,向外冲了出去。 王源空狠狠道:“今夜不杀你这鼠辈,我王源空誓不为人。”一声招呼,众杀手人人奋不顾身的扑上。 两名红衣人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得意之色,突然纵声大笑,齐声道:“哈哈哈…痛快!告辞!”突然同时展开身法,一飞冲天,人已站在了屋檐之上,大笑声中,高速向东飞掠而去。 王源空大怒,喝道:“给我追!”当先跃上房顶,紧紧追了下去。众杀手纷纷展开身法,紧随其后,人人脸上均是愤怒至极。 西门辉一马当先,追着前面李义三人,在西门世家众人眼中,李义三人似乎连连转了好几个方位,始终未能摆脱他的追踪,而且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似乎均已是疲累不堪,这也让西门辉越发大胆起来,一路呼哨不断,招呼着后面的铁血死士,一定要格杀李义。 远远的一声长啸鼓风而来,隐约可见十数条黑影如星丸跳掷,飞一般赶来,飞掠中的李义一声大笑,叫道:“西门辉你们中计了,看我将你们西门世家的弹丸之力尽数覆灭在天罗。”说着突然一挥手,低沉的喝道:“杀无赦!”似乎在对什么人下了格杀命令的样子。 西门辉等一行人大怒,挺起刀剑扑了上来,转过红墙,却发现里面竟是空空荡荡的,竟然彻底失去了李义三人的踪影。 刷…刷…刷…… 十三四条黑衣人影迅捷的落在了西门辉对面,各个满脸杀机,狠狠看向西门辉等人,宛若看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正是南斗王源空等一众杀手,他们追踪那两名红衣蒙面人,哪知道追到这附近,竟然突然失去了对方的影踪,隐约听得这边有声音,又隐隐似有红衣闪动,不加思索的便赶了过来。 西门辉瞳孔收缩,心中了然:怪不得李义始终若即若离,一直往这个方向跑,原来是早在这里伏下了人手,伏击我等,此人当真是阴毒之极!不过却也未免太小看人了,我西门世家的铁血死士,岂是面前这区区十几人所能覆灭的? 王源空也是顿时吃了一惊!这里竟然有如此多的红衣人等着伏击自己等人,而且看上去人人武功均是不弱,神情更是彪悍狰狞之极!不由心下略有踌躇,虽然动起手来,以自己这边的强大实力未必就不能取胜,可折损必然会很大,对今后行动大是不利,不由萌生了撤退之念。 可惜,便在此时,只听红衣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群黑衣走狗,大伙儿上啊!别让他们走脱了一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接着便是嗖嗖几声,众南斗黑衣杀手面前顿时出现了片片银光,却是无数的柳叶飞刀激射而至,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动了手,众杀手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当先的一人浑身被扎成了刺猬,一声不吭的仆倒在地,呼吸已绝,命丧当场。 旁边的几名杀手手忙脚乱的避过飞刀,但南斗规矩素来森严,人人眼睛都看向王源空,静等他下令,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王源空怒火高涨,心中已将面前红衣人恨到了骨子里,但目前仍不明对方身份,尤其眼见对方实力甚强,便打算着盘盘道儿再说,正欲开口说话,便在此时,众杀手身后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口中大呼道:“杀光这些穿红衣服的王八蛋,杀啊……”说着便越众而出,一马当先冲了出来。此人身法快极,转眼已到了众铁血死士面前,留给了王源空一个背影,刷的一剑将一个红衣人的头颅砍了下来,顿时血光冲天而起。 王源空来不及多想,又觉得这个属下喊出的这句话实在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由心中一阵亢奋,又见对方红衣人竟然被手下一剑断头,武功平平,大抵都是一些纸老虎,顿时心怀大放,将要说出口的盘道的话立即咽回肚里,同样大喝一声:“给我杀,杀光这些喜欢红衣服的王八蛋!” 见手下居然在自己面前被杀,西门辉大怒,他心念电转,却觉刚才己方所言也颇有道理,要知手下的红衣死士都曾服食过西门世家密传药物,都已不能久活,若能趁这个机会有效的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自己露了相,与李家已是不死不休,索性就拼个鱼死网破。 当下长剑一挥,暴喝道:“杀,一个不留,统统给我碎尸万段……” 双方各自一声呼啸,潮水般向前涌了过来,顿时天雷勾动了地火,尽出全力,以命搏命。 铁血死士乃是纯粹的杀人机器,所接受的训练无不是以快速杀死敌人为主,论到先求一死的先声,当真无人可及,而南斗的杀手们不但武功要胜出数筹,更是招招夺命,干净利落,双方大呼酣战,只在稍一接触,已是各有死伤。 铁血死士乃是受过严格训练,便是让人把头砍了下来,也不会发出半点声音。而南斗杀手们更是沉默寡言,以手中长剑来说话,双方打得激烈无比,竟然除了偶尔兵器撞击和利刃劈空的些微声音之外,再无半点声音发出,人人怒目圆睁,个个咬牙切齿,豁出了命互相搏杀,但个个均如在做贼一般,一声不吭,闷着头只顾杀人。 这等战斗,当真是罕见罕闻…… 混战之中,双方谁也没有发现,最先挑起事端的两名红衣人与后来出现的一名黑衣人,全无死命搏杀之意,全力守御,边战边退,逐渐脱离了战圈,终于隐入暗影之中,消失不见。 李义与二女远远地伏在房顶,探头看着下面地厮杀,只觉得如同看大戏一般,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李义口中发出一阵“咕咕”地低沉声音,犹如暗夜飞鸟地叫声一般!声音发出之后,周围突然人影闪动,两个黑衣人影与四个红衣人飘然掠了过来,伏在李义的身边,眼睛纷纷看向战圈。 “唉……真是激烈呀!”李义感叹了一声。似乎很是百感交集:“这些人彼此之间无冤无仇,竟然杀得如此惨烈,当真是世事无常,可悲呀可悲!” 李兰与东方涵澜捂住了嘴,笑得香肩不住耸动,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真是可笑,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忍得当真辛苦之极。 前去诱王源空过来的两个红衣人正是一刀与彭飞,而混入铁血死士之中的两个红衣人,则是李绝与李代,至于最后混在南斗杀手之间的乃是李双,以他们的轻功、身法只求全身而退,自然非是难事,此刻这五人与唯一尚未出手的李骄会合之后,听到李义招呼,便都赶了过来。听到李义这般说,都是纷纷捂着嘴巴偷笑两声,乐不可支。 第224章 :鬼打鬼(三) 李义道:“你们六个人好好体会南斗的杀人手法,跟我传给你们的参照一下,然后注意今后再运用刀、剑招的时候,若能融会贯通,自有裨益。[ ]” 六人凝目望去,只见南斗众杀手刀、剑招虽然均不是很复杂,但每一刀、剑出手,干净利落,一刀、剑便是一刀、剑,毫不拖泥带水!虽然在刀、剑招衔接之间稍有生涩之处,未能如自己之刀、剑势的行云流水,但每一刀、剑出手的凌厉却是完全可以弥补!尤其大部分时间均是在躲闪敌人,但只要出手一刀、剑,非死也伤,当真是又狠又准,竟无一刀、剑空回。 李义缓缓道:“我传给你们的乃是刀剑招与刀剑意,但南斗跟我们的路数几乎可说是截然不同。杀人只在一念之间,念起而刀剑至,若是你们与之相斗,固然可胜之,但其临死反噬一式,势必会两败俱伤!天下间这种招式,非独南斗一家。但若是你们了解了这种招式并融会贯通之后,今后再应对起来,便会游刃有余了。” 一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场中激斗,沉声道:“今日公子爷安排的两家之战,并非单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一个单独目的。你们要知道,我们的实力就算是独自面对他们两家,也有制胜的把握。但那样一来,你们之中,必然会有人受伤甚至送命,完全是公子体贴你们。一群不争气的东西,若是你们武功提升再快一点,进步再多一点,公子如何会为了这点虾兵蟹将如此大费周章?公子如此体贴你们,你们又该如何回报公子,东方扬东方三爷见你们年纪小小,乃生怜惜之意,从不肯出重手,你们却得便宜卖乖,屡次作弄三爷,又何曾真正体会当世先天高手的境界。” 彭飞等五人顿时低下了头,一脸的惭愧。 李义微微一笑,道:“一刀,你这话却也是过了,这两家一家乃是西门世家高手西门辉率领的五十名死士,另一家是驰名整个大陆的南斗,那里是什么虾兵蟹将?不过你们几个的武功进境,确实是有些慢了。东方扬东方三爷乃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你们若能当真正视这点,必然会更有裨益。” 李义这话便是激励一下五小。其实以五小的进境速度,已经可以说是神速了,但李义却是仍不满意。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敲,但李义却感觉这话不对,响鼓必用重锤敲才对,如果不能用重锤,那么,岂不是浪费了响鼓的良才美质? 李义注目战圈,沉沉的道:“底下的战斗快结束了,大家可以准备了。” 场中传来一声惨叫,却是一名南斗杀手在连续杀死三名铁血死士之后,终于被砍倒在地,瞬间十几柄大刀落了下来,转眼间已经变作了一团肉酱。 场中人数明显稀疏了下来,铁血死士只余不到三十人,而南斗杀手也已经有六人倒在了地上,地上几乎就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可见厮杀战况之惨烈。南斗杀手一旦倒下,必然会同时被数件兵器分尸,而铁血死士的尸体则是大部分被自己的同伴踩得稀烂。 王源空与西门辉两人战在一处,此二人地实力大致在伯仲之间,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看到自家人马不断受损,均是急怒攻心,拼命厮杀,只盼能够尽速将对方解决了好去对自己人加以援手。但愈急愈是战之不下,不消片刻之间,两人身上均已受了伤,鲜血点点溅出,兀自拼命狠斗,两人若论狠辣确实是王源空占优,惟西门辉的武功到底要稍高一线,而局面已成不死不休之格局,无人肯退,是以二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 本来这群杀手若是偷袭暗算,只怕未损一人便能将这些铁血死士斩杀干净,就算有损失,也必轻微,惟这些人被一刀与彭飞引到了这里,一上来便是正面相对,然后便是豁命搏杀地局面,等于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纵然武功占优,也要吃大亏。 王源空心中焦躁,不由思念起任飞来。若是任飞也在这里,两个人双剑联手,此战早已结束。但现在自己孤掌难鸣,纵然恨破了心脏,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看着手下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的变成肉酱,几乎郁闷得要吐血出来。 房顶,李义长身而起,对李兰与东方涵澜道:“你二人留在这里掠阵,一刀你们六人跟我下去,记住,在场的南斗杀手一个不留,全部杀死,不留活口!铁血死士却要给我留着七八个活口,我另有大用!免得西门世家翻脸不认帐。”说着嘴角不禁浮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微笑。 一刀六人齐声答应。李义手一挥:“杀!”身子当先扑了出去,闪电般掠向战圈之中,白衣飘飘之下,两只脚踩上两名铁血死士头顶,脚下内力一发,顿时噗哧一声,两个脑袋被他活活的踩进了胸腔之中,手中长剑虚空一斩,立刻有一名南斗杀手脑袋便噗的飞上了天空,颈腔之中一道浑圆血箭直直喷上天空,足有丈许高低。 同时李义空着的左掌也没闲着,闪电般的一掌劈出,一道霸道至极的掌力将一名铁血死士生生兜起两丈,胸骨全碎,手舞足蹈的落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尚未落地,呼吸已绝。 一刀与彭飞等六人分六个方向杀入,斩瓜切菜一般,大开杀戒,顿时人头滚滚,鲜血横流,两边人马均未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股绝强的力量潜伏,现在两家厮杀已经接近尾声,几乎都已锐气耗光,筋疲力尽,又是猝不及防之下,让他们一冲,瞬间几乎少掉了一半左右人马。 西门辉在激战之中一直留心着李义的出现,总感觉李义不会就这么一点人手变来伏击自己,这不是纯粹送死来么?虽然这批人马的实力很强大。 李义终于率人出现,西门辉反而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绷着心神等着了。但他随即便发觉了事情大大的不对,因为李义出来之后,竟然是两边都杀,一副大小通吃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情知其中有诈,率先避战跳出圈子。 王源空低喝一声:“哪里走,拿命来。”仗剑扑了上来。 西门辉长剑一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李义的人?”虽是问句,但西门辉心中却是早已肯定。在这一刻,这位西门世家的高手几乎哭了出来。 自家损失了一半还要多的精锐人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际,却突然发现面前的对手实际上跟自己要杀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极有可能彼此之间还是同一阵线地人,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这个来杀人的竟然给自己要杀的人帮了个大忙。 王源空狠狠地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西门辉急急道:“误会,这是一个误会,我们两家都中计了,你看……”说着指向李义等人。 王源空唯恐他耍诡计,仍旧以剑尖指着他,这才转头看去,这一看才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下竟然几乎已经全部死伤殆尽,只剩两三人尚在那里苦苦支撑,不过也是浑身是伤,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由得睚眦欲裂。 西门辉指着李义,也是一副欲哭无泪地表情:“这家伙便是李家李义,我们是被他引来的,以为你们是李义的手下,这……” “我们是李义的手下?他奶奶的,你开什么玩笑。”王源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奶奶的,人都被你们杀光了,你却来跟老子说误会?“误会你个爷爷!”挺剑又扑了上来。 西门辉急急招架,心中郁闷不堪,都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乃是个误会,你竟然还是如此纠缠不休,没完没了,你的兄弟死光了,可我的人还剩下几个?难道我心里便好受了不成? 心头火起,再不留情。这个当口也难以留情,留情根本就是在自杀。 两人翻翻滚滚的顿时又战在了一处。 李义身法如电,穿插来去,剩余的十几名铁血死士见势不妙,迅速集中在了一起,突然集体向李义冲了过来,对两侧一刀等人刺来地长刀长剑竟恍如不见一般。 “刷…刷…刷……” 只片刻间已经倒下了四人,但其余的死士终于接触到了李义,全力出手,企图可以拼个同归于尽,可惜…… 李义身子凭空跃起,已经避过他们的最后一击,双腿更连环出击,势如闪电…… “噗…噗…噗…噗…噗…噗……” 六记沉闷地踢打声传出,仅剩的六名铁血死士人人都被他踢中胸口中穴,一声不吭的委顿在地,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两声惨叫传来,仅剩的两名南斗杀手本来就伤疲交加,在彭飞与李绝的合击之下,终于不敌落败,对于杀手而言,败就是死,两人的喉中同时激射出一道细细的血箭,双目之中,再也没有了半点神采,横尸当场。 整个场地之中,李义一方之外的人几乎已经死的干干净净,只余王源空与西门辉两人尚在长剑往来,死命拼斗。虽然两人均知道大敌环视在侧,但却是谁也不肯首先停手,高呼酣战,均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义一声唿哨,两个曼妙地人影顿时如同霓裳出水,飞燕掠波,轻巧的飞来,落在了李义身侧,正是李兰与东方涵澜。 两女一落地,顿时被浓浓的血腥气冲的干呕了一声,从为上过战阵的东方涵澜更是直接吐了出来,待再看到遍地的残肢碎肉,更是花容变色,一把紧紧抓住李义胳膊,把头埋在了他怀里。李兰本来还好些,强自镇定,待到东方涵澜吐了出来,进而扑进李义怀里,她也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同时扑进另一边李义苦笑一声,拍拍怀中两个小脑袋,他本想强迫李兰今天便面对这一切,毕竟作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可能永远不面对血腥,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欲速则不达,若是李兰因此而心里有了阴影,事情反而不美。 九人围成一个大圈,看着场中两人持续厮斗,这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王源空与西门辉来到天罗的目的均是为了格杀李义,但现在李义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两人面前,两个人反而谁也没有向他递出一剑,而是自相残杀起来。 王源空与西门辉两人心中均已绝望!现在的情形两人都看在了眼里,纵然身上没有伤势拖累,想要在这如此之多的一流高手联手之下闯出去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今日已经注定了此地便是两人埋骨之所,一念至此,反而心事全部放了下来。两人心中均是一个想法: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把面前这个杀死自己兄弟的混蛋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哇偶……激烈、真刺激的大戏啊。”李义笑吟吟的,宛若看戏:“你们看见了吗?高手就是高手,重围之中,心智丝毫不乱,招招中规中矩,恰到好处,这正是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 第225章 :计划破产! “呃,公子说的确实是大有道理!”一刀道:“今日确实是大大开了眼界,这才是高手啊,处变不惊,手足死伤遍地,如若不见,好心性。” “嗯,看,西门辉这一剑稍稍偏左了一点,若是剑出之时便沉腕垂肘,剑势再低两寸,王源空必会受伤,届时便可任由鱼肉了,可惜啊……” 彭飞细细揣摩着李义所说之剑招,有些疑问道:“可他在出剑之时,脚下走奇门,入乾位,乃为虎步之形,提膝已尽,若是沉腕垂肘,岂不是有所妨碍?” “笨蛋!”李义怒道:“虎步提膝之时顺势外展斜踏,岂不就是象步?那样一来,虎步转象步,不仅全然没有阻碍,而且此招威力必将再加大倍余,无论是沉腕垂肘还是提手反撩抑又或横削变斩水之势,均是随心所欲,这才是完美的一招!” 一刀等六人一起躬身受教,场中两人豁出了性命在生死搏杀,李义却趁这个机会竟然教起了徒弟。东方涵澜不由得为之啼笑皆非,连眼前地恶心事物都抛在脑后了。 李义等人所说的话一句一句均传入了西门辉的耳朵里,不由得为之大惊失色!这个纨绔一般的人物竟然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招数的时候,便敏锐的指出了招数之中的漏洞,每一句话均是中肯之极,并且接着便说出了解决的办法,这是什么样的眼力?? 朝闻道,夕可死矣!! 单从这份眼力来看,李义便已经是具有了一代宗师的实力。不由心中黯然长叹:有如此实力的人物,岂是区区一个西门世家可以招惹得了的?那个除了惹事什么都不会的不肖子弟,究竟是招惹了怎样一个可怕的人物?! 家主啊!恐怕西门世家便要因为你这一个错误的复仇决定而烟消云散了…… 他心神微分之下,剑招不纯,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王源空瞬间便占了上风,攻势愈加凌厉。 西门辉牙根一咬,对王源空刺向自己胸膛的长剑不闪不避,手中长剑凝成一道白线,反手刺向王源空心脏。 既然无法逃脱,那便同归于尽吧!也胜于被敌人抓住受辱而死,西门辉眼中闪出决然的神色,感受着冰冷的剑锋深深地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王源空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解脱的神色,由于他的长剑乃是先一步刺入西门辉胸膛,西门辉同样刺向他胸膛的长剑已经是偏了少许,如此便当杀而不死。但这位绝代杀手却在剑锋临体的刹那,硬生生将身体挪了一挪,用自己的心脏正正的迎住了西门辉的剑尖,却是求痛快一死。 一切的动作均已静止!西门辉长剑深深插入王源空胸膛,在他胸口的相同位置,王源空的长剑也已透体而入。两人呼吸已绝,双眼未闭,握剑的右手依然紧紧握着剑柄,人已死去,但两具尸体竟然互相支撑,牢牢地站定在原地,纵死,也不倒下…… 李义长叹一声,向两人依旧站立的身体肃容深深一礼:“两位倒不愧为磊落好汉,李义佩服!两位安息!”站起身来,李义转过身去:“愿我们,来生再做仇敌吧!” 如此坦然赴难,笑对生死,表情依旧如此淡然的,普天之下,能有几人?一刀与彭飞等人眼中也均是浮上一层由衷的敬意,纷纷躬身对着两具尸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李义举步离开,口中淡淡道:“纵是敌人,却也可敬!传令风神堂,不可轻慢,厚葬二人!” 众人离开之后,就在三帮人马激烈厮杀的街道旁边,一棵粗可及三人合抱的大树之上,一个淡淡的影子,只一闪便再无踪迹。 竟然始终有人在树上旁观着这一切,而以李义的超然功力与李兰的敏锐六感竟然也没有发现,此人该是何等的功夫,当今之世何人有此功力?! 此时已过了午夜,宜春楼之中一片寂静,唯听得东方三爷的呼噜声音忽粗忽细,忽长忽短,宛若音乐一般不断带着固有的韵律持续不断地响起。 极乐阁之中,西门世家此次前来天罗的领军人物,西门世家第二号实权人物西门埔懦不若面沉如水,端坐椅上,面前几上,一杯香茶早已没有了半点热气,显然这位西门二爷根本便没有喝茶的兴致。 对面,西门庆焦躁的转来转去,口中不住嘟囔:“怎么还不来?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去城外办事都该打个来回了吧?” 旁边,溜子怯怯的坐在一边,眼神随着西门庆的身影来回转动,讨好的道:“想来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辉大爷做事一向稳妥,不会出什么事的,公子现在或者该考虑等下如何玩弄那几个玩具。” 西门庆点了点头,微觉心安坐了下来。抬头望了溜子一眼:“我知你小子必有古怪,可有什么好东西献上?” 那溜子诡异地一笑:“公子曾言,今日在作画、弹琴地两位姑娘,不但才华出众,而且眉秀目凝,风骨必然坚贞,轻易不会就范,若要寻死觅活,未免无趣,若是用强只怕会唐突佳人……” 西门庆闻言兴致大增:“你可有什么好玩意,快快献上来,等下少爷必有重赏!” 那溜子又是淫笑一声。手捧一只玉瓶:“公子,此瓶中有一药名曰我爱一碌葛。乃是属下费了好大地劲儿才弄来的,共有三十二颗,实在是极品妙药,男子服用只需一颗,便可瞬时龙精虎猛,大涨男子锐阳之气。女子服用,欲火升腾,纵使九世贞妇也不免辗转求欢。待那两位姑娘到了,公子便可借此妙药大现神威!” 西门庆面露喜色:“果然是好东西,带少爷开了荤,便让你吃个二餐,让你小子也过个瘾。” 溜子大喜。躬身道:“谢少爷赏赐!少爷今日必然尽兴!”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笑,一个声音揶揄的道:“你家少爷今夜必然会尽兴,尽兴到再也不能尽兴为止了,那才是真正的尽兴。” 西门埔懦长身而起,喝道:“谁?”他却听出来人功力极深,却不似自家的任何一人。 布幔一掀,一人缓缓走了进来,此人轻袍缓带,白衣如雪,金冠闪光,满脸笑容可掬。正是西门世家此次行动的目标----李义! “听说西门世家要找本公子报仇。”李义含笑道:“本公子实在不忍心让各位失望,但是贵府派去的人实在请不动本公子,没奈何,本公子只好自己送上门来。”说着,李义随手拖过一张太师椅坐了上去,悠哉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 “这个……,哪有此事?”西门埔懦满脸惊奇之色:“李公子想必是误会了吧!公子何等样人,岂是谁都可以招惹了,李公子玩笑了。”西门埔懦为西门世家第二号人物,何等聪明才智。一见李义出现在这里,西门埔懦顿时知道此次行动定然已经全盘失败,而且李义必定在外面安排了大批的高手要对付自己,此等紧要关头,岂肯承认?现在惟有希望李义会顾及此地有众多世家聚集,不敢贸然动手,只须挨过眼前的光景,或者便有转机。 “哦,想必是个误会。”李义沉思着,缓缓点了点头,突然转头望向西门庆,目光顿时变的如刀锋般锐利:“但不知西门公子说道要抓住我两位红颜知己,又是不是误会?是公子刚才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西门庆俊朗的小脸煞白煞白,再不复刚才神采飞扬的模样,声音更是颤抖地厉害:“没…没有的事,你…你不要…含…含血…喷人……”却是在极端恐惧之下,再也控制不住,牙关互相撞击,格格有声,十分的狼狈。 李义嘿嘿一阵冷笑,不再去理他,只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西门公子既然有此雅兴,若李义今夜怎么能够不让西门公子尽兴?那就未免太对不起西门公子不远千里而来的拳拳盛意了。”说着面色一寒,低喝道:“还不把让庆公子尽兴的玩意拎进来。” 外面一声答应,六个黑衣人每人拎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身体,毫不费劲的走了进来。噗噗几声响,六个红衣大汉被扔在了地上,堆满了一地。他们穴道被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他们虽是死士,但神智却是丝毫未失,眼睛也仍能转动视物,一见到西门庆与西门埔懦,顿时个个都是脸色惨变。 西门埔懦尚能保持冷静,但西门庆的脸色立刻转得惨白。那狗奴才小溜子本坐在门口,见势不妙,打算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地面上六名铁血死士的身上的时候,悄悄挪动脚步,向外溜去。 “锵!”凌彭飞长剑出鞘,点在了小溜子咽喉之上。寒森森的剑气激地他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整个脖颈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顿时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了。 “小子,你不是献上了好东西,要陪你家少爷尽兴吗?想提前走吗?”彭飞的声音也显得阴森之极。 “西门二爷。”李义缓缓踱了两步:“恭喜您老,眼福不浅!今夜,您将会欣赏到一出前所未有、旷古绝今的好戏!您会感到,此次来天罗,的的确确是不虚此行呀!” 西门埔懦尚能强自镇定,问道:“未知是什么好戏?” 李义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却是说不出的诡异。一挥手:“伺候二爷看戏!放心,演员、道具都是有你们西门世家提供的,保证原汁原味!” 一刀等五人,一刀四剑一起出鞘,分五个方位指在了西门埔懦身上!刃尖划破了衣服,直直抵在肌肉之上,深深陷了进去,却没划破皮肤流出鲜血,足见对手中兵刃力道的控制已是妙到毫颠。 西门埔懦虽然也有一身不俗地功夫,但又怎得上五大高手联手出招?一招未出便已受制,长叹一声,束手就擒。 李义并指如刀,出手如风,已点了他几处穴道。西门埔懦身子一软,噗的跌坐在太师椅上,手不能动,脚不能移,有口不能说话,除了眼睛还能正常视物之外,浑身上下便如变作了一具僵尸。 李义从小溜子手中取过那只玉瓶,在手中抛了一抛,笑吟吟的道:“西门大公子,久闻你有青史留名的愿望,本来小弟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一个让西门公子永垂不朽的主意。嘿嘿,你的这个忠仆都是给我提了醒,小弟保证庆公子可以标名史册,决不食言!” 西门庆满脸惊惶之色,一步步向后退去,声音颤抖之极,他已经想到了李义要做什么,因为那正是他准备对付李义的手段!几乎便已在呻吟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第226章 :一场让人回想起来不寒而栗的戏! 李义和善的笑道:“西门公子眼光不错,看上了我身边两位红颜,想必是西门公子家中侍妾并不能满足西门公子的雅兴,小弟为之忧心忡忡啊!不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等好东西,公子身边就有,公子今夜必然可以尽兴,更能标名史册,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李义将手中小玉瓶晃了两下,道:“这东西,听你的忠仆说,是叫我爱一碌葛吧!嘿嘿,好象西门公子服下之后,便会龙精虎猛,大涨男子气概,欲罢不能,真正陷入淫欲之中!你说,你龙精虎猛,可是身边没有女人会怎么样呢?!哈哈哈……” “不要啊,你不能这样做。”西门庆极端恐惧之下,说话竟然突然流畅了起来:“李公子,李兄,千错万错,全是小弟地错!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李公子,只要您放我一条活路,我西门庆一定……” “你西门庆便怎地?”李义狠狠的笑了笑:“竟然敢对本公子的女人蓄意无礼,还妄图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本公子若是不让你名垂青史,遗臭万年,又怎么对得起你的一番龌龊心肠?!今夜便是报答西门公子的好时候!” “啪!”一刀狠狠地一个耳光摔在西门庆脸上,这一掌力道极大,西门庆一个身子竟被打的离地飞起,在半空中陀螺般转了几圈才落了下来,竟然还是落在了原地。 一刀平生最敬服的人乃是李义,视之如师如父如兄如主!但一刀最疼爱的人却是李兰!在一刀心中,李兰便如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刚才就听说西门庆竟然敢打李兰的主意,早已经是火冒三丈!现在又见西门庆摇尾乞怜,想也不想便是一记巴掌甩了过去。 “噗!”西门庆嘴一张,哗啦啦一阵响动,三十二颗牙齿整整齐齐的落在地上。一刀一掌竟然把他满嘴牙齿尽数打落了下来,一颗也没有剩下。原本冠玉似的一张俊脸,顿时瘪了下去。 西门庆受此一击,还未落地便已陷入昏迷之中,一刀伸出一只脚,轻轻踩住他脚腕处,微微一用力。“哎呀~”一声痛叫,西门庆顿时痛醒了过来。( ) 李义打开玉瓶,好像非常仔细的数了一遍,欣慰的道:“你那仆人倒是没少数几粒,正好是三十二粒,八个人每人四粒。我刚才还很担心,唯恐分不均你们再打起来,那就不好了!彭飞,伺候西门公子与这位六子先生吃药,哦,还有地下六位勇士,他们可是让西门公子尽兴的主角。”彭飞答应一声,兴致勃勃的蹿了过来,接过纸包,先给西门庆灌了下去四粒,接着一个一个先卸开下巴,将三十二粒药丸一颗也不浪费的分给八人服了下去。 李义残忍的一笑:“每人灌一杯酒下去,听说那种玩意用酒送,效果会更好一点。” 已是三更鼓过,在宜春楼之中的各大世家中人被一阵奇异的声音惊醒了过来,这种声音,似乎很……快乐…很…总之是一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声音,好像还伴随着什么猛烈撞击的声音…… 好奇之下,不由纷纷披衣出来观看。 “啊……!不要脸!”一阵羞愤不已的惊叫,包括司马畅在内,所有的女人均是满脸通红,捂着脸接着便高速地逃了回去。 众人一眼望去,原来几十丈方圆地接在一起的大厅之中,所有灯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点燃,熊熊燃烧,照的大厅亮如白昼,正中央,六具健壮、一具文弱、一具猥琐的身体赤条条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浑身均是毛茸茸的,尤其胸前一丛黑毛,格外茂盛,竟然全是男人抱在一起,大厅之中一片淫秽气氛,不少人正疯狂耸动…… “啊!那不是西门庆么?”公孙靖磊眼力很好,一眼便认了出来,中间那个浑身雪白皮肤地迷乱男人,周身痕迹斑斑,最是疯狂,可不正是所谓地第一才子西门庆吗?! 他这么一喊,顿时众人都认了出来,不少人呸地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之色…… 众人纷纷向西门世家居住地极乐阁望去,一看之下顿时更是大吃一惊,只见门口端端正正摆着一张太师椅,西门世家第二号实权人物西门埔懦正襟危坐,两只眼睛看着场中淫秽地现象。一声不吭,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是看得津津有味,连眼睛也舍不得挪了开来。 众人议论纷纷,几名老儒生更是气地胡子直抖,浑身哆嗦!直骂世风日下,西门世家如此大家族,竟然个个有这等爱好!实在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本来世家子弟眷养脔童并非什么希奇之事,各家均是心照不宣而已,但哪有人肯宣于人前,今天之事,西门家可是大大地露脸了…… 几个世家之中众人一看便知道,西门庆乃是被人暗算了,极有可能是吃了什么古怪药物,被控制了神智、又或者是被下了春药,无从宣泄才有此事。但无论什么理由,经今日之事之后,西门世家也必然会成为全天下地笑柄,再也无颜身处八大世家的宝座。 是何人如此狠毒?密室淫秽也就罢了,可此人竟然将西门庆八人硬生生摆在了宜春楼赛诗会地大堂之上,周围便是普天之下除西门世家之外地所有实力地代表人物,此事必然会风一样迅速传遍整个天下,西门世家从此遗羞万年,永世也不得翻身。 看到场中西门庆仍在不住的激烈动作着,脸上更是一片狂乱迷醉之色,其余各大世家中人看在眼里,均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不管西门世家对手是哪一个,但这等对手还是敬而远之地为妙,万一哪天惹到了整到自己头上…… 想到了这里,众人均是从心底泛起冰冷的寒意…… “我的天啊!”东方三爷睡眼惺忪的出来,睁开眼睛便吓了一跳:“这西门世家的嗜好,还真……真tmd独特。” “嗯嗯”南面南宫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果然不愧是才子呀!真的是不同反响啊。” 东方扬嘎嘎一阵怪笑,蛮有意味的搓着下巴,看着西门世家的表演:“啧啧,真是淫秽得火热啊!就是那家伙太瘦了,要是把南宫二爷换上去,那就更有看头了,嘿嘿……” 南宫森怒哼一声,反唇相讥:“若是换东方三爷上去,必会天下更是人人喝彩!对了,听说昨天三爷楼上不就有五六个俊俏少年,三爷莫不是也……” 东方扬哭笑不得的大骂一声,南宫森嘿嘿笑了起来。 宜春阁门口,李义一身白衣,静静地站着,似乎对面前的情景很是好奇,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风神如玉,风度翩翩,好一个温润纯良敦厚的美少年。 但每一个看到这张和善的笑脸的人物均是从心底最深处感到颤悚起来。 这几天西门庆得罪最狠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天罗城之中有谁跟西门世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显而易见!天罗城之中又有那股势力可以将西门世家前来天罗的人手如此干脆利落地一网打尽? 以上三个问题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李家!李大公子!李义是也! 也唯有李义,才有如此毒辣的手段,才能出这般毒辣地手段,才敢出如此毒辣的手段,只此一击之下,西门世家再也没有什么任何清誉可言,再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完完全全的将面子丢尽,再难立足于强大势力圈子之中。 虽然任何人也都没有证据,但明眼人都认定了,做此事的人,必然是李义无疑。 如此人物,若为生死仇敌,势必会寝食难安,岂能有片刻安枕之时。 好恐怖的人……好恐怖的手段…… 只有极少数地人才知道,西门庆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自从西门家的小子当街劫美的那一刻起,自从西门庆他不知死活的同样打起了李兰与东方涵澜主意地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对兄弟同样万劫不复的命运,也已经把自己的西门世家逼上了绝路,一条有死无生的不归路…… 李义冷眼旁观着众人反映,嘴角一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回阁,他早知道众人会有什么反应,也清楚这件事一定会给明眼人留下自己过于毒辣的印象,但这本就在李义的预算之内,此次本就是要借助此次西门世家之事,对天下其他势力做出一个强有力地震慑。 想与我李义作对,想打我李义主意的,先自己掂量掂量,你比西门世家如何? 一声爆吼响起!众人愕然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尽皆骇然,李义也不由得止步回头望去。 稳坐在太师椅上的西门埔懦七窍之中竟然同时有鲜血狂喷,他突地弹身一跃而起,神情凄厉而绝望,突然抽出腰间原本便佩戴地长剑,一个箭步冲上高台,手起剑落,一剑刺入西门庆胸口,正对着心脏。西门庆犹自挺动两下,一声不吭,倒地瞬即气绝身亡!西门埔懦便如一尊绝世杀神,长剑挥动如风,砍瓜切菜一般,瞬间将六名铁血死士与那小溜子纷纷斩于剑下,犹不罢休,长剑旋风般又是一阵乱砍乱剁,直将八具尸体剁的稀烂。 一番发泄过后的西门埔懦,突然拄剑而立,两只眼睛狠狠地死盯着李义,七窍之中鲜血再次如喷泉般激射出来,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李义,口中嗬嗬有声,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终于两眼一翻,右手五指松开煎剑柄,一个身子软软倒地,没了呼吸。 木台之上,一柄长剑直直插着,寒光四射,血痕宛然,仍自在不断颤抖摇曳…… 西门埔懦原被李义点了多处穴道,浑身不能动弹半点,以他的功力修为至少要六个时辰以上才有可能冲破封穴,但眼看着西门庆被李义置于大庭广众之下,在天下英雄众目睽睽之中做出此禽兽不如的行为,被天下人耻笑,强烈的耻辱感,让西门埔懦顿时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勇气,竟然强自勉力逆行经脉,将丹田炸裂,使全身能够暂时恢复行动的能力。便趁着恢复武功地最后一点点时间,憋着最后一口气,将八个贻羞天下的西门世家中人尽数斩在剑下,最后一口气用尽,西门埔懦便已油尽灯枯,闭目死去。 他最后戟指着李义,或许是想说些什么,但毕竟已经是没有了半点力气,便是想发出一丝声音,也是千难万难!终于不甘而死。 众人为这惨烈的一幕所摄,竟然半天没有人说话,全场半晌寂静! 西门庆虽然为西门世家留下了千古笑柄,但西门埔懦的壮烈死去,终究为西门世家挽回了一点点光彩。 今日之事一出,西门家与李义从此不死不休…… 第227章 : 李霸出征…… 翌日清晨,台上早已被宜春楼的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居住在宜春楼的各大世家众人不约而同的均是门窗大开,似乎昨夜那恶心的气氛还在,打开窗子好让风儿吹走。昨夜见到的那一幕,让所有人均是没有了吃早餐的胃口,也让所有人看向李义所在的宜春阁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敬畏,以及几许忌惮。西门世家第二号人物,率领麾下高手,两位公子,其中还有西门世家第一高手西门埔懦在内,更又从家族之中调来了五十位武艺不弱的铁血死士。如此强大的力量,较之现今仍在天罗的另外几大世家的力量绝对只强不弱,竟然就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死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被捉了活的,上演了一幕千古丑剧。 那么,一手导演西门世家覆灭的李义竟然仍是显得那么一尘不染,浑没看出半点有所损失的样子,甚至连一点儿疲累的样子也没有!这是何等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又岂是任何一家现在天罗的势力能够招惹的? 看来在天罗还是老实一点的好哇!万一招惹了那个什么都敢干的小煞星,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雅文会还未结束,可是雅文会的创办人和发起者西门世家已经是全军覆没,一个活人都没了,此地又发生了如此血腥如此恶心的事件,显见得这场雅文会已经是无法继续了。 李义正与东方涵澜说笑,布幔一掀,一人走了进来,却是李义打发回去的护院首领贺冲。 “公子,元帅今晨就要出征了,夫人等已经赶往校场,要我来通知公子赶紧赶过去。”贺冲一句话,让李义有些发愣。这些年李霸出征已经是家常便饭,常年在外,李义早已习以为常,但每次出征光是准备就要最少是十天半月的,哪有如此急促的时候? 纵然边关真正告急,却也要有一些准备兵员,整理军械的时间,怎地这次说出征便要出征了?竟然没有半点儿预兆? 此事大大不对!李义长身而起,道:“兰儿,你跟我走,涵澜你暂时先去你三叔那里,我回来会找你,好吗?”匆匆安排一下,带着李兰起身而去。 东方涵澜乖巧的答应一声,望着李义的背影呆呆出神,她心中如同明镜也似,李义之所以这次不让她一起前去,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此紧急出征,除了对付北戴,再也没有别的敌人,而东方家无论是否与北戴契合,但到底身在北戴。虽然东方家自成一家,并不惧北戴皇室,但东方涵澜的出现却始终也是一个尴尬,所以李义实在不便带她一同前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送李霸出征,乃是李家家事,东方涵澜如果去了,那将以什么身份前去?如果东方涵澜出现在那里,那便等于昭告天下,东方家大小姐已经是李家地媳妇!而两人虽然情投意合,但事情牵扯到两大家族,岂能如此轻率行事?诚然,这个时候如果带东方涵澜过去,消息传出之后,更可以狠狠地挑拨一次北戴皇室与东方家之间的关系,但李义却从没打过这个主意,或者说,对付一个区区地北戴,李还不屑于这么做。 对付敌人,李义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但李义的不择手段却有一个任何人都难以撼动地原则:那就是绝不利用女人!不管是女人的身体还是名声,李义都绝不会这么做。 李义可以对任何外人耍弄心计,甚至是最残忍、最卑鄙地心计,但对自家人却绝对不会,尤其是自己已经认定地女人,这是一个基本原则,属于李义自己地基本规则。 李义匆匆与路过众人打过招呼,跳上贺冲带来的马儿,两腿一夹,健马长嘶,急速奔驰而去。 远远地已经听见皇宫前校军场里金鼓齐鸣,故乐喧天,人声鼎沸,几如山呼海啸一般。已近门口,李义并不停步,一提缰绳,连人带马跃了进去,点将台上,李霸顶盔带甲,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踌躇满志。 台下,李老夫人与钟燕等人均是一脸平静,李霸出征对李家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再说北戴现在君主病危,太子执政,却莫名地首先发动了战争,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此时出师天罗,更是师出无名,久无战功,朝内必有动荡。李霸此次也不须大量杀伤敌人,只求固守即可,实在没有什么凶险,是意李老夫人与钟燕一点儿也不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次皇帝罗伟似乎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这等守成之将,天罗一抓一大把,何必非要李霸这“天罗军神”、中流砥柱出马?简直是有些牛刀杀鸡用牛刀之嫌了。 站在台上的李霸见儿子飞马赶来送行,不由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意。虽然此次出征在李霸心中自信并无任何风险可言,但对于儿子如此着紧,还是觉得心头一阵发热。表面上却是嗔起了脸:“你来干什么?马越腾空,误伤百姓如何,真是不学无术!” 李义上前两步,行了一礼:“儿子来恭送父亲大人出征,愿父亲马到成功,早日凯旋!” 李霸哼了一声:“老子兴兵打仗一向都是马到成功,何曾有例外过,这还用你说?”虽然是教训儿子,但李霸声音之大,却是贯穿了全场,声音之中那必胜地信心,顿时人人均是感觉到了。在场数万军士不由一起举起手中兵器,齐声大喝:“马到成功!早日凯旋!天罗军神,战无不胜!” 李义眼中露出笑意,自己这个父亲对于鼓舞人心士气倒是真有一手,尤其接着自己的话来说,更是显得信心十足,不可一世!平常来说这些话可算得上狂妄,但此时说出来,却是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尤其是出自这位几乎战无不胜的“天罗军神”之口! 接下来便是一干惯例,如皇帝为出征将士敬酒,皇帝之后便是文武百官,流水般上来敬酒。李义目光向皇帝罗伟望去,却见罗伟在接触到他目光之后,却是有意无意的避了开去。李义心中不由一怔,心中暗暗思量起来。 看到李霸最后喝完了钟燕敬上的一大碗酒,正要挥手发令,却听得李义道:“父亲且慢。”众人都是愕然向他看来。 只听李义道:“父亲出征在即,儿子惟愿父亲早日归来!不过,还有一位自家人的敬酒,父亲还没有喝过,此人之酒,父亲若是不喝,却是遗憾!” 众人四顾相望,均是纳闷不已。你们李家在场众人都已经敬过酒了吧?还有什么自家人?在场没有其他人了啊! 却见李义回过头来,温言道:“兰儿,去给父亲敬一杯凯旋酒。”李兰一惊,顿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起来。李老夫人与钟燕俱是一怔!旁边的皇帝罗伟更是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自己欲收李兰入宫虽尚是秘密,如今也已不可能,但李义此举,竟是摆明打自己的脸,脸色如何能好看。 在这种场合之下,李义竟让李兰去给自己即将出征的父亲敬酒,而且并没有说向我父亲敬一杯酒,说的是向父亲敬一杯酒这代表着什么?又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李义在次当着几万大军,当着文武百官,当着自己的家人,郑重向整个天下宣告----李兰,是我李义的女人! 这层意思,李老夫人懂,李霸懂,在场几乎没有人不懂。 这一杯酒敬过之后,李霸,再也不是李义的丫鬟!而是李义的女人,或者说是李义第一个承认地位的女子! 这是一个绝大的意外!这是一个极之震撼的消息! 这些年来,京都城之中谁不知道李义公子的侍女乃是一位绝代美人?多少富家公子,门阀后人魂牵梦萦,甚至有人许下正妻之位,虚位以待!甚至上门求娶的亦是不在少数,但从今日之后,整个天下,将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情。 李兰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羞涩,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自己知道,只要今天这杯酒从自己手里端上去,自己这一生所有的期望、所有的渴求都将圆满达到,这本就是自己最大地梦想,一生的幸福莫过于此! 不由得偷偷向李老夫人与钟燕望了过去,见二人均是含笑点头,不由心中更慌,低着头接过李义手中酒碗,斟满了酒,双手捧了起来,盈盈几步,走到李霸身前,双膝跪倒在地,双手将酒碗高高举起,带着浓浓羞意的声音道:“兰儿为……为…”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恍如不闻。 李霸哈哈大笑,十分畅快:“这傻丫头!平日里伶牙俐齿,今天怎地不会说话了,不就是要给公公我敬一碗酒吗?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好意思叫,公公我可好意思喝。”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一滴未漏。喝一声:“好酒!儿媳妇敬酒,就是好喝!” 众人尽皆绝倒!天下之间这样不知羞的公公,还真是难找的很,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军阵之中,一个黑脸将军大叫:“大元帅,喝过了媳妇的敬酒,此战必定一战而胜!大元帅就可以回来安心等着抱孙子啦!” 几万大军齐声大笑,纷纷起哄:“抱孙子啦,抱孙子啦。”李兰羞得满脸红如朝霞,一头钻进了李义怀里,狠狠跺脚,娇嗔不依。 李霸哈哈大笑,兴致高昂,意态更显飞扬,将大手一挥:“你们这帮兔崽子,莫要吓坏了俺儿子的媳妇!啥时候你们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了,你们这帮老不修再去闹腾吧,现在本帅命令:大军开拔!” 哄笑声之中,李霸一马当先驶出校场,背后,旌旗猎猎,金鼓齐鸣,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将士整整齐齐的跟进,气度沉凝,隐隐肃杀之气直冲苍穹。 李义振臂大呼:“全胜凯旋!” 几万大军同时举起手中兵器,扬声大呼:“全胜凯旋!”声如惊雷炸响,直冲碧霄,山崩海啸! 完全没有人发现,就在这一刻,李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纸团便落到了李义身后一名少年亲兵的怀里,那少年亲兵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着大军而去。 回到李府,李兰便抛下了李义,自己一溜烟的躲回小院,径自去害羞去了。李义哈哈大笑。 李老夫人也是摇头无奈的一笑,道:“义儿,你今日此举,可是大大的出乎奶奶意料之外呀!却也符合你胆大包天的个性,果然……” 李义哈哈一笑,道:“兰儿跟我多年,何人可以替代?!早已应该给予她一个名份了,现在才给她,我倒是觉得有些晚了。” 第228章 :拍卖会(一) 李老夫人苦笑一声:“皇上刚刚赐婚,你就在几万大军与文武百官面前,明目张胆地敲定了李兰的地位,似乎有些不大好吧?你就算不怕皇上那边有意见,可还有你姑姑和皓月那边呢,你怎么交代?就不怕皓月吃醋?” 李义双目之中寒光一闪:“皇室如何抉择,那是他们的事情,姑姑中毒那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完呢!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已经够宽宏大量了。 至于皓月表姐,她怎么想,那也是她的事情!要想做李家的女人,那一切就得按李家的规矩来,就算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嫁到李家,她的身份也只能是李家的媳妇,而不是王母的公主!至于说到吃醋,呵呵,”李义笑了起来:“慢慢会习惯的。” “义儿,我觉得你地想法有些不大对。”一侧。钟燕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安抚不好,那还叫什么男子汉?” 李义苦笑:“娘!表姐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女人,至少眼前还不是,不是吗?!现在一切还在未定之数,说这些,太早了点。” “还在未定之数?”钟燕仔细咀嚼这李义这句话。不由得震骇起来:“皇上已经赐婚,怎么会还在未定之数?难道你??……”说到这里。钟燕顿时让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李义呵呵一笑。转头行去:“这些,同样也在未定之数呀!” “娘……”钟燕张口结舌地看向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无奈地一笑:“燕儿呀!你呀!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枉我还以为你聪明。”说完了这句话。李老夫人也回房去了,只留下钟燕一人,呆呆站在原地,脸色时喜时忧! 不出李义所料,司马家的拍卖会,同样将场地选在了宜春楼,委实是甄雨嫣将十二座楼房连在一起,这样地场地对这种大型活动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了。 不过例外的是,雅文会的举行,甄雨嫣全力配合,真就一分银子也没收,但此次司马家的拍卖会,甄雨嫣却是狠狠地宰了一刀。只一天的拍卖,竟然要了司马家五万两银子,这个价格,让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均是大跌眼镜。 这让司马家纳闷地同时又觉得憋屈不已,凭啥别人就能一份银子不花,到了我们却是狮子大开口起来?但是既然定了这地方,如果再另选他处,司马家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让人说天下第一的财阀司马家因为交不上银子而被迫不能在宜春楼举行拍卖,那简直就成了天下地笑柄。所以司马南虽然心中气愤,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五万两银子却是一分不少的交了出来,心中有气之下,出手也是异常大方起来,直接打赏宜春楼上下一万两银子!你不是要钱吗?老子就是有钱,砸死你都行!嗯,司马二爷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没想到,甄雨嫣脸色丝毫没变,笑容可掬的收了下来,连连道谢!但背地里却说了一句话:老娘就是开楼子的,不要钱要什么?司马家这种寿头不狠狠宰一刀,老娘岂不就成了棒槌?没想到这位司马二爷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二世祖,一出手竟然赏了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若是他能够年轻上三十岁,老娘还真想召他入赘。唉,他为啥赏的是一万两银子呢?为啥不赏一万两黄金捏?难道他真的看上了老娘我?嗯,定是如此,老娘决不能给这老家伙假以辞色,要是一万两黄金还有商量,嗯,就这么办。 结果甄雨嫣这番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司马南耳朵里,直接把这位司马二爷气的差点吐血!差点当场就丧失神智去找那娘们儿理论:老子披肝沥血打天下,在你眼里竟然成了二世祖?还想召老子入赘,居然还得年轻上三十岁?老子今年才四十五,正当盛年!呸!你就是年轻上20岁也还没有给我当妾地资格呢,我会看上你?除非我脑袋被驴踢了! 当然,这些话以司马二爷的修养,那是不可能说出嘴来的,但憋在心里,却几乎将司马南憋出病来。 李义知道甄雨嫣的所为,不由摇头叹笑:女人哪女人,当真是任何时候都不放过自己的仇人,而且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李义何尝不知甄雨嫣与司马家的仇恨,更知道甄雨嫣此次定会乘机刁难司马家,可他也没想到,甄雨嫣竟然用了这么一个极端恶俗的法子,可偏偏这么一个恶俗到极点的充满铜臭的办法,却才是真正让司马家感到了最大地郁闷!人人都知道,司马家富甲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可甄雨嫣偏偏就在银子上狠狠落了司马家的脸面。 实在是高哇!! 李义不由得赞叹一声。这甄雨嫣在整治人这一方面,真是当之无愧的一个天才呀! 司马家此次拍卖,搞得神秘无比,事先打出布告,言道此次只有七件拍卖品拍卖,但七件任何一件都足称稀世珍宝,只是完全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七件珍宝。但人人均是想到,能够被天下第一大财阀称为稀世珍宝的,到底是如何罕见的东西? 拍卖这天,场面出乎寻常的热闹。各个王公贵族,各大世家,各朝皇室,还有一些身家甚是殷厚的富商纷纷前来,济济一堂,竟然比雅文会地场面还要巨大。宜春楼不得不又购买了几百张太师椅,安放了进去。当然,购买太师椅地花销也算在了司马家头上,而且翻了好几番。搁甄雨嫣的话说,你司马家有钱,肯定不在乎这几万两地小钱。 万众瞩目之中,司马家的拍卖会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宜春楼大厅之中,又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木台,上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便是简简单单的一把拍卖定音锤。只不过与众不同的是,这把定音锤通体金光闪烁,竟然是用黄金打造而成,富贵逼人。单是这一把定音锤,就已是价值不菲。 众目睽睽之中,司马家小公主司马畅一身鹅黄色地淡雅衣裙,款款踏上了木台,当真是摇曳生姿,风姿如玉,气度娴雅,一派雍容华贵,落落大方,绝色的容貌,优雅的气质,让在场所有人均是眼前一亮,在看到司马畅的同时,几乎已有不少人大感不虚此行。就连一些曾经在商战之中吃过司马畅大亏的富商巨贾,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普天之下最为年轻的女财神的真面目,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商战之中,自己竟然是败在了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只简单的客套两句,司马畅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的便开始了拍卖。 这种简单直接的做事方法,让李义不由得升起欣赏之意。只听得司马畅甜美的声音道:“今次拍卖,共有七件宝物。到底是哪七件,大家一会儿会全部知道。在这里,小女子只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绝不会令大家感到失望,自觉一件更胜一件,请众位前辈、年长赏析。” 众人纷纷微笑,司马畅道:“两年之前,我司马家四名药工奉命去极北雪山采集药材,他们到达山巅之时,极北雪山却突然发生了雪崩,整个山体都因此而断裂开来,四人九死一生,终于大难不死,保得性命!但在雪崩过后,他们在那新断出的山崖攀援之时,却是意外的发现了三件宝物。”说到这里,司马畅停住了嘴,妙目流盼,看向众人。 登时便有人沉不住气,问道:“什么宝物?是哪三件?” 李义低笑一声,这说话之人插话如此凑巧,而且问出了众人最感兴趣的问题,不会是司马家事先安排的托吧?这次拍卖所针对的人物非富即贵,那里有人会这么沉不住气?但若是都如李义一般沉住气不说话的话,那么司马畅主持的这场拍卖便有些尴尬了。所以李义才会怀疑那人是事先安排好的。前世俗称为“托儿”! 司马畅笑了一笑,说道:“第一件宝物,现在就在这里,乃是长有一丈、粗可两抱的一截冰魄檀香木。众所周知,这冰魄檀香生长于极北雪山之巅,数年才得以长出小小一截,只需一小块冰魄檀香置于室中,酷夏时节可包凉爽宜人,若在木材之中加少许冰魄檀香木,以之做成器皿,放在其中之物,可保百年不腐。另外,只要有一竹筒般大小块放在身上,所散发的气味亦可避天下毒虫,便说是世间瑰宝,相信,这也不为过!” “请问这件宝物起拍价多少银子?”一人急急问道。众人一起看去,却是南宫世家南宫森。 “原来是南宫二爷。”司马畅嫣然一笑,道:“冰魄檀香木,起拍价为白银二十万两。” 南宫森大声道:“冰魄檀香木,我们南宫世家要了,在下出四十万两!”众人都知道,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俊惨死天罗,至今尸身仍在仇家,无法魂归故里,便是因为天气转热,纵然有上好的香料,以及最好的保存手段,也无法使尸身长久保存不腐。若是有了这一截冰魄檀香木,只需在棺木里放上那么几个小块,南宫俊的尸身便可安然回到故里,入土为安了。是以见南宫森出价,其他知情人均是没有再行竞争。而一些不知情的商贾见南宫森第一个出价就把价格硬生生的抬上了一倍,均看出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再说这冰魄檀香也确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纷纷放手。 司马畅问过三声之后,黄金定音锤乓的落下,成交。 南宫森正欲取出银票结算,却听得司马畅巧笑嫣然的道:“南宫二爷且慢!”不由愕然抬头。 司马畅道:“南宫公子年少才高,人中俊杰,奈何天妒英才,中道星陨,天地同悲,司马家亦有所感,既然此物南宫世家已经拍下,那么,小女子便斗胆做主,南宫世家此物银票免收,权当是我们司马家的一点心意吧!南宫二爷千万不要客气。” 南宫森不由愕然,他是个直性人,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感激之意。司马家原本可以直接不经过拍卖,大可将冰魄檀香直接送给南宫世家即可。但那样一来,势必有人会说司马家巴结南宫世家或者南宫世家没银子买不起之类的屁话,再说平白无故,南宫家也不能接受这么大的人情。但现在在南宫森将此物竞拍到手之后,司马畅再说这句话,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南宫世家已经显示了自家的财力,司马家就算白送,也再也无人会说什么。台下彩声雷动,众人均是觉得司马畅此举甚是高明,既照顾了南宫世家地面子,又让他们欠下了一份好大的人情!而且丝毫不损自身身价,更显当世第一财阀的风度。 第229章 :拍卖会(二) 感激的行了一礼,南宫森也不再客气,抱起冰魄檀香木走下台去,即刻派人送回南宫家所包下的庭院。( ) 司马畅目送南宫天虎走下台去,极尽礼数。这才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本次拍卖的第二件宝物,也是那四名药工在极北雪山发现地第二件宝贝,乃是一块千年暖玉,此玉自有一种玄妙之处,普通人只需佩戴在身上,便是寒冬腊月只穿一袭单衣,那也是毫不惧寒,温暖如春。若是练武之人得到,更可收镇心宁神之功,对于内力修炼上更是有绝佳的好处。此暖玉起拍价为白银五十万两。” 坐在李义身边的李兰听得“千年暖玉”四字身子就是一僵。一双玉手忍不住攥起了拳头。她听李义说过,对于修炼玄冥神功的她,这块千年暖玉将对自己地修为有着怎么样的帮助。虽然她知道,李义无论如何都会将这块玉递到自己手上,但关心则乱,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除了李义之外,另有两个人的眼睛也同时亮了起来。其一便是李义早已在暗中留意的荣慕覃。第二个人却是大大出乎李义意料之外,竟然是公孙靖磊。 公孙世家的不世功法,据李义所知,乃是当世修炼极为神异地功法,远远超过一般内力心法,进境速度也是极为惊人。公孙靖磊应该用不着这暖玉才对,为何居然表现得如此热心。 一个声音叫道:“六十万两!”李义听地声音极熟。转头一看,原来是杨家大少爷杨喜民。这宝货这个时间竟然也敢跑出来了,既然如此,不好好玩玩未免就太对不住自己了。 李义懒懒地举了举牌子。有气无力地道:“六十万零一两。”李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哗然…… 荣慕覃与公孙靖磊正准备举牌子出价,一听到李义这个价格,两人脸色都是一变,刚要举起的手又落了下来。 司马畅刚才只是说了底价,却并没有说每次加价最低多少,本来作为知名世家、当世名门任谁也不会如此恶作剧,但李义偏偏就这样恶作剧似的喊价,却又没有违反任何拍卖会的规矩,如果说到底,却只能说司马畅刚才没有追加一个加价的限制,如李义这般每次只比杨家多出一两银子,偏偏就这一两银子,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难受无比。 荣慕覃与公孙靖磊一看便知道,这是李家与杨家又别起来了,两家不由得都感到有些进退维谷。明摆着是李杨两家之争,自己如果掺和进去,将如何自处,可是“千年暖玉”却于自己乃是不可欠缺的一宗事物,势必无法放弃。可万一自己喊出价钱,李义同样来个只加一两,那自己颜面往何处放?如果选择放弃,先不说自己心里就过不去,尤其是被一两银子压倒,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可是如果选择斗一口气拼到底,自己毕竟客居天罗,又哪里有把握斗得过锋芒正盛、且财雄势大的地头蛇李家?就以李大公子地毒辣手段,实在令人胆寒,退一万步来说,以李家的财力,这家伙一步步将价格抬到自己不能承受的高度,然后他却突然放手,自己喊出了价格却拿不出银子,岂不更成了千古笑柄?若是那样,只怕未必比西门庆强了多少。再者以李义的行事个性,他连西门世家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么再这样做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李义能撑上去,自己却势必不能跟着他发疯。 荣慕覃心中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李义竟然有些忌惮起来,这在她的感觉之中,对一个人有忌惮之意,还是平生头一回。 杨喜民大怒,一双三角眼狠狠地瞪着李义,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着牙道:“我出一百万两!”他只是见猎心喜,其实却是不知道这暖玉真正功效,只是想买回去冬天好过一点,哪知道却被李义如此挤兑了一下,顿时下不来台了。 李义轻轻在李兰手里端着的茶杯上喝了口水,刷的摇开了折扇,微笑道:“一百万零一两。” 有些人顿时嘶嘶地笑了起来,杨喜民脸色铁青,道:“李公子如此吝啬么?每次只加一两银子,未免辱没了天罗第一世家的名声。” 李义哈哈一笑,道:“纵然是辱没了李家的名声,那也还是比杨家多出了一两银子啊!难道多一两银子不是多吗?本公子还是大量的,本来只想多出一钱、一分银子而已,若是杨家被一钱一分银子压倒,那笔生意才是真正做得过的。” 杨喜民怒哼一声,再次出价,叫道:“我出两百万两!”在他身后,他父亲杨镇源急忙伸手去捂他嘴巴,却是已经晚了一步。杨镇源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我的小祖宗,杨家正值多事之秋,如今的李义,哪里是我们杨家能够招惹的人物啊?几百年传承地西门世家,都被他搞成了那副德行,难道你还要拼命往刀口上撞啊?这块玉有什么用途你都不清楚,你就赌气花上几百万两银子买回家去,万一李义因此事而找杨家地麻烦,那还不是要乖乖的再交出去?事情未定,你招惹他干什么啊!?就算他不找上门,你爷爷能情愿让你花几百万两买块玉吗?! 李义嘿嘿一笑,开声道:“两百万零一钱银子。”杨喜民已经气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血般地颜色,正要振臂大呼,啪的一声,脸上却挨了一记耳光。杨镇源站了出来,怒容满面:“好顽劣的逆子!你闹够了没有?这是何等所在?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几百万两银子买一块玉,如此败家之举,你真做的出来!” 杨镇源狠狠将儿子教训了一顿,却也名正言顺的退出了暖玉的竞争,这反倒让李义觉得郁闷了起来,尤其杨镇源那几句话,虽是在说杨喜民却也不吝是在说李义败家。 李义自见到暖玉出现之后,荣慕覃与公孙靖磊均有跃跃欲动之意,便已估计这块暖玉必将引起激烈竞争。但李义却是实在不想花太多的银子,那岂不是变相的支持了司马家的军务?正好见到杨喜民跳了出来,李义便想到利用杨喜民的草包脾气,自己狠狠挑拨,彻底引起他的怒火,将价格干脆抬到天上,把荣慕覃和公孙靖磊吓住,最后让杨喜民买过去,然后自己接着抢回来就行了。 哪知道算盘固然打得很如意,一开始也是完全按照李义的预想进行,可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眼看就要达成目的,杨镇源这老家伙竟然出来斜插了一杠子!这样一来,价格暂时定格在了两百万两银子,而这样的价格,却是根本就吓不住高人的,尤其是真正知道暖玉功效的人物,两百万两,只是一笔不大数目而已。 杨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本公子竟然被你摆了一道!李义有些愤愤的看了杨镇源一眼,却见对方竟然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接近于讨好的笑容,不由一怔!顿时明白:原来这老家伙是害怕了。 想明白这点,李义顿时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台上,司马畅向李义这边看了一眼,旋即问道:“现在价格两百万零一钱,可还有加价的嘛?” 话声刚落,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三百万两。”众人一看,却是荣慕覃。公孙靖磊本欲说话,但看了李义一眼,明显的犹豫了好几次,终于没有叫价。 荣慕覃的开价不吝是给了杨镇源一记响亮的耳光,刚才的竞争还可说是两个败家子比富竟价,但荣慕覃的开价无疑敲定了此玉的价值。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义身上,均知道这位爷绝不会放手,只不过却都是很好奇,他这次会出什么价钱,是不是又会出三百万零一钱,甚至是三百万零一分?刚刚报出价格的荣慕覃心里也紧张了起来,这家伙不会还要那样捣乱吧?如果他真的这样,自己该怎么办? 李义微微一笑。道:“既然荣兄出价了,那本公子就出……”说到这里,却停了一停,似乎在考虑,众人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只等他说出那三百万零一钱、分什么的。荣慕覃的一双纤细的小手已经是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四百万两好了,小丑走了,真正的较量也该开始了。”李义冲着荣慕覃挤了挤眼,微笑道。 荣慕覃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狠狠瞪了李义一眼,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感激之意。不由得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这家伙到现在还在与自己竞争,自己怎么会感激他?难道就为了他没有说出三百万零一两? 荣慕覃收敛了一下心情。大声道:“六百万两!”这个价格一出。众人均是目结舌! 人人都知道暖玉贵重,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巴掌大小地一小块玉而已,就算举世之间仅此一块,那也值不了六百万两银子呀!这可不是六百万两石头、沙子,这个家伙难道脑袋秀逗了不成? 司马畅也懵了起来,在她地预料之中,这块暖玉虽然功效不凡,但能够出到三百万两已经是极限,超出三百万两更已经是出乎预料了。哪知道现在竟然到了六百万两!难道这块暖玉还有其他自己所不知道地神异功效吗? 李兰悄悄扯了一下李义地衣袖。低声道:“公子。算了,兰儿不要了。” 李义呵呵一笑,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心中已经基本确定,荣慕覃定然是知道暖玉地真正作用的,而且荣慕覃修炼地内功心法定然与这暖玉有一定的关系,否则,她绝不会为了一块巴掌大地玉石而出道六百万两银子。比李义出的四百万一次性整整超出了两百万两,显示了她志在必得的决心。 但这块暖玉李义同样不能放手,李兰的玄冥神功,唯有在暖玉地帮助之下才有可能提前达到大成之境,且永无走火入魔之危机。另外,此玉还关系到东方涵澜的阴冥体。这块暖玉在李义心里本就是无价之宝,就算是再高的天价也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李义一笑,长身站了起来。轻轻的道:“一千万两!” 荣慕覃颓然坐下,自己纵然仍然有心竞争,但财力依然有所不及,却是徒然。 全场一阵骚,。一块巴掌大的玉石,就算再怎么稀罕、名贵,也不至于拍出一千万两白银的天价吧!这个李公子莫非是疯了? 公孙靖磊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参与出价,否则可能就真的无法下台了。看李义这架势,恐怕就算是再抬上一千万两,也依然是志在必得,而以李家近年来所累计的财富论,纵然不算是九牛一毛,也绝对不会伤元气。 司马畅连问了三次,再也没有人出价,定音锤落,千年暖玉顿时花落李家。 待到李义前去交付银票的时候,司马畅低低地问道:“暖玉绝不值这价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为争一口气,值得吗?”话声之中竟然隐隐有责怪之意。 第230章 :拍卖会(三) 李义奇怪的看她一眼,这丫头怎地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她不是一向最讨厌我的么?微微一笑,同样低声道:“因为我银子实在是多的没地方花了,谁让我们李家有的是钱!”司马畅狠狠啐了他一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 从司马畅手中接过暖玉,李义心中便是一喜。初入手中,只觉得温热,瞬间似乎两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下来,很有一种祥光普照的感觉,拿在手里越久,这种感觉便越是强烈。不由心中暗赞,天地灵物,到底非同一般呀!一千万两,值得,就算再加一千万两,也值得。 回到自己座位,李义随手便将暖玉递到了李兰手中,李兰满脸欢喜,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啵的在李义脸上吻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由得又羞得躲进了李义怀里不敢抬头了。 荣慕覃心中一阵刺痛,原来这家伙以天价买去这对自己关系无比重大地暖玉,竟然只是为博佳人一笑,不爱钱财且惜美人笑,可他这份可恶的风流心肠,却势必会大大耽误了自己的精修,当真是可恨之极。 司马畅望着依偎在李义怀中的李义,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咳了两声,道:“本次拍卖第三件宝物,同样是那三位药工发现,乃是生长于极北雪山之巅的,此物为天地灵物,以正确方法服用,功可生死人而肉白骨,实是为一不可多得的救命良药,底价为六十万两白银,另外,每次最抵加价,不得少于白银一万两!” 李义心中暗笑,女人就是小心眼,刚得罪了,回头就报复我啊!可惜你还是少说了一项功能呀!这两株火莲配置成大还丹,足以让我的几个兄弟的神罗九窍每人提升一层有余!让我李家的整体实力再度迈出一大步。尤其更可大大缓解东方涵澜的阴冥体!不再犹豫,直接叫价两百万两。 以火莲的价值本来最少能拍到四百万两银子,但李义一出价之后,瞬间冷场,竟然无人应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明显就是一副愁着银子没处花地样子,跟他叫价,岂不是自讨苦吃?白白便宜了拍卖一方,还有得罪李家之嫌,而拍卖方司马家还绝对不会承你这个人情,再者,这个东西说的很玄奥,可是实际功用却无人知晓,所以也就无人竞价。司马畅连问三遍,始终无人应答。恨恨的落下了定音锤,心中暗骂:这个家伙真是个灾星!不过在千年暖玉的拍卖价大大超出预算,就算冰晶火莲有些蚀本,却也无妨! 李义疯狂似的连续拍下了两件宝物,在场众人均是有些心灰意冷,万一这家伙连续发疯下去,岂不是七件宝物全部落入了他手中?打眼下是肯定打不过的,惹又确实惹不起,论银子也真的不如人家“天罗财神”身家丰厚,这场拍卖会岂不是专为了李家一家开的? 第四件宝物一捧到台上,顿时所有人均是目眩神迷,天蓝幽日,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绝世奇珍呀!单只是放在桌上,便已经通体放射出灿烂的七彩光芒,随着光线变换,也是随之明明灭灭,虽然只是静止的摆在那里,但在众人的眼里,却像是在不断转动一般,不断发出璀璨的光芒。便是一个丝毫不识货的人,也是看得出来,这样的奇珍异宝,绝对价值连城…… 底价为八十万两白银! 这个价格报出来之后,竟然又是半晌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寻思,前两件宝物比起这件可是差得远了,李义都能以那么高的价格拍了下来,这件定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哪知道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李义根本就没有出价的意思,反而在自己座位上低声与李兰调笑了起来,一副对这件宝物不感兴趣的样子。连李兰的态度也反常,这样的宝石只要是女人就无法豁免,连荣慕覃都无法例外,可是李兰就好象没看见一样,难道怪物身边的人也是怪物吗? 众人松了口气,一个商人便首先出价一百万两银子,杨家,南宫世家,甚至公孙靖磊也参与了竞价,价格越来越高,众人纷纷退出,最后杨家大少爷杨喜民以一千两百万两的天价,拍下了这件宝物,不由示威的向着李义这边望了一眼。 李义叹了口气,兴致缺缺,这件宝物确实是世间少见的珍宝,说是价值连城,也是绝不为过的,但在李义心里,这也只不过就是一块比较耀眼的石头而已,或者说一块比较耀眼的钻石更恰当一些,可惜就算是钻石也还是石头不是吗。 李义哪里会对这种浮华的东西感兴趣?在李义心里,这件宝物还比不上一个肉馒头。呃,起码肉馒头还能充饥,而这件宝物放在家里,除了招贼,再也没有别的用处!亏杨喜民这小子还拿着当个宝,却不知道是捧回家去了一堆**。至于李兰,自小受李大公子熏陶,却也当真不把这等外物放在心上。 “第五件宝物,乃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南海檀珠!”司马畅嫣然一笑,看得出来,这丫头对上一件宝物能够拍出一千两百万两的天价比较满意,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我出五十两!”还没等司马畅还没说出南海檀珠的底价,已经有一个声音平平淡淡的道。一个青衣人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道:“不好意思,我身上就只有五十两。但这南海檀珠我非要不可。” 此人长相实在太过平平无奇,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脸面没有半点可以让人一见就能记住的特征,属于那种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大众形象,惟仔细看去,却觉得此人年龄不好估计,给人的感觉非常奇异,看他面目,说他二十岁也可,三十岁也可,四十岁似乎也没什么不行,五十岁似乎也大有可能。 李义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想花大价钱将这南海檀珠也拍下来的李义,顿时打消了主意。他已经认出了这个人,这人正是雅文会第一天自己在宜春楼门口所遇到的那个长得跟济公干爹一模一样,且武功神秘无比的青衣人,原来他也来了这里。 这等世外高人,竟然也有心想要得到这南海檀珠!定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他已经显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李义已经预料到,不管是谁拍到了这南海檀珠,恐怕都是保不住的了。因为青衣人现在说的话,便等于是提前通知了他,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却想要这价值连城的南海檀珠,除了抢,似乎这家伙根本没有别地办法。 李义又怎会犯傻到拍下檀珠却引来这个煞星?所以他一言不发。 “哈哈哈……哪里来的穷光蛋?居然五十两银子便想买走南海檀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一个乐不可支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的响了起来,似乎感觉这件事情非常好笑:“我出一百万两!” 李义不用看,甚至连听也不用听,他用膝盖也能猜得出来,除了杨喜民那个超级大草包,别人是根本说不出这样极端得罪人的话来的。心中暗叹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杨家的灾星啊!真是什么麻烦越大他便惹什么麻烦呀!这家伙,只怕本公子现在都招惹不起,你们杨家倒真的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讥刺他。 司马畅突然冷声道:“南海檀珠的起拍价是一百五十万两!请杨公子小心措辞。在场的任何一位客人都是我司马家的贵宾,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侮辱的,只是……这位客人。拍卖有拍卖的规矩,若您当真囊中羞涩,又急需此物,却当在事前提出,此刻畅已然无能为力,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青衣人似乎是很意外地凝目看了司马畅一会,又瞄了杨喜民一眼,口中嗯了一声,默默地便坐了下,竟然一声没出。 李义暗叹,可惜司马畅眼力不够,如果她能直接以五十两地价格卖给青衣人,势必可以获得青衣人地好感,能得到这样人地好感,却是千载难逢地大好事,可惜啊可惜! 他又怜悯地看了杨喜民一眼,在心里为杨大公子提前已经献上了花圈。 青衣人的事情,便如整个事件之中一个微不足道地插曲,没有人将这个平平无奇地人放在心上。荣慕覃紧跟其后出价两百万两,公孙靖磊见李义没有再开口,便出价三百万两银子,参与了竞价。 李义看着荣慕覃,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这丫头倒也真是个识货地人啊!凡是本公子看中地东西,这丫头无一例外会插上一手,单是这份眼力,已经是值得李义刮目相看了。 价格越来越高,最先开口地杨家却早已退了出来,只剩下公孙靖磊与荣慕覃两人拧着麻花往上升。李义冷眼旁观,便知道这两个人定然都知道南海檀珠真正地价值与用处,是以谁都不肯轻易放手,皆因拥有了这东西,便等于多了一张保命符,而且可以是反复使用地保命符。疗绝症,治内伤,这南海檀珠实是有着无尽地妙用。但两人却哪里知道,他们正在争夺的这张保命符,现在早已经变作了一张非常要命的催命符!无论是谁拿到了手里,便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站在武学巅峰的盖世高手,岂是好相与的? 自从青衣人张口说出了那句话,南海檀珠在李义眼里,便是一张催命符似的存在。看着荣慕覃与公孙靖磊两人兴致勃勃,如同斗鸡一般将价格竟然已经抬到了一千五百万两,李义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终于,荣慕覃以一千八百万两的超级天价,获得了这南海檀珠。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李义摇了摇头,一千八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却买来一个要命地阎王爷,就那么值得高兴? “第六件宝物,乃是一块重达一百七十五斤的天外玄铁。”司马畅笑颜如花:“低价一百万两,大家都知道,天外玄铁向来是兵中至宝,只需在刀剑之上加上三数两,凡铁可立时变作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司马畅一言出口,大厅之中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竟然没有一人出价,情形顿时变的十分诡异。 大家都知道,天外玄铁是好东西。司马畅所说的话也是并无半点夸大之处,话虽这样说,但大家同样都清楚,这种最上乘玄铁根本没有办法融化,因为熔炼之法早已失传了百多年,如何能够打造神兵利器?既然不能使用,那么花上一百多万两银子,却买一个毫无用处的大铁块回家,难道当枕头不成? 半晌,众人仍是沉默不语,司马畅脸上明显露出焦急之色,作为拍卖会主家,若是有某件拍卖物品流拍,对名誉的损失将是相当的大,而且会成为一个笑柄似的存在,自己视若珍宝地东西拿出来拍卖,却没有一个人出价,简直就是笑话了。 第231章 :高人出手…… 司马畅的目光停留在李义身上,他心里很清楚,这块玄铁的存在,就是为了试探李义,却正看到李义剥开了一个葡萄,柔情蜜意地送进了李兰嘴里,连看也没向自己这边看一眼,很明显,李大公子对这玄铁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司马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下可糗大了!不由心中暗怪爷爷司马昭,没来由的非让自己带着这玩意来到天**吗?李义那小子哪有这本事?这不,闹成了笑话了。 怅怅叹了一口气,见众人仍无一人出声喊价,正要宣布此物流拍,却听得一个柔媚的声音道:“这等好东西,岂可轻贱,贱妾出价一百一十万两。” 司马畅心中一松,一块大石落地,终于有人出价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均是大感意外,说话的人乃是一个中年美妇,风姿绰约,余韵犹存。正是宜春楼楼主----甄雨嫣。只听她轻笑道:“真是巧呀!宜春楼正缺少一件镇楼之宝,司马妹妹便将这玄铁送了来,真是谢谢妹妹了,贱妾财力微薄,难登大雅之堂,尚请诸位高士卖贱妾一个薄面,莫要再参与竞价,妾身在此谢过了!” 司马畅感激的望了她一眼,这一刻心中激动,甄雨嫣只是一个酒楼老板,要这玄铁有何用?但她竟然不惜一百多万两银子,为自己解了这个围,心中不由感动不已,恨不得将这玄铁直接便分文不收,送给她算了,而做为一个酒楼的老板,谈吐八面玲珑,不止司马家,更给足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子,当真了得。 “最后一件宝物,底价一两银子,并且不设加价范畴。”见甄雨嫣派人将玄铁抬了下去。司马畅微笑着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均是大跌眼镜的话。 “一两银子?不设加价范畴!那是何物?”一人好奇的问道。 李义转头看去,立即认了出来,说话的这人便是一开始附和着司马畅的那个人,不由嘴角上翘!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个托呀! 司马畅微微一笑,道:“这件宝物,乃是千年之前,一代武林宗师,绝顶高手,罗阳大陆第一门派齐天门门主的佩剑,破天剑!千年以来,在三个大陆之上,一直流传有一个传说,便是在这柄破天剑之内,埋藏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谁能够获得破天剑,参透这个大秘密,谁便有可能成为天下之共主!” 轰的一声,众人均是被这个消息震得头晕目眩!好多人更是腾地一下,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 破天剑!竟然是破天剑出世! 好半晌,大厅之中经过了初时的震惊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人人均是屏住了呼吸,数千人挤在一起,竟然落针可闻。这次的寂静并不是如前几次的状况,而是真正的震撼,以及紧急思量对策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最终的拍卖品,所谓的底价,不过就是一个数字,一个意义而已,像破天剑这种极富象征性的宝贝,又岂是能够单纯以银钱来衡量的?谁得之便能成天下之主,这该是多大的诱惑? 可是,又有谁可以将之取到手中呢?! 众目睽睽之下,四名司马家高手,卫护着一个中年人,沉肃的走上木台,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家第二号人物,也是这次司马家在天罗的最高决策人----司马南!为了表示对“神剑”的敬意,由他捧着一个罕见的白玉做成的狭长玉盒。司马畅慎重的接过、打开玉盒,取出一把连鞘长剑,此剑造型古拙,却是自有一种威武大气,打眼一望已知其不凡。 “我出一千万两!”沉默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出价,而且第一次出价就从一两银子抬上了一千万两的天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仅仅是一个开始。就算最后真正能拍到手中,那也要有能力保得住才行,那个时候,最重要的乃是实力,至于财力反而是其次了。司马家的这次拍卖,所有人都以为不过十数件奇珍异宝而已,哪知道到得最后,竟然横空杀出一把破天剑。珍贵自然是珍贵,可是珍贵得实在是过了头,顿时所有人均是乱了手脚,纷纷估量自身实力,如果最终拍到手之后,是不是能够在群雄环伺之下,将破天剑平安带回家中? 这里是天罗王朝,八大世家的精锐实力云集在此,高手如云,相信只要稍有疏忽便是葬身异乡,尸骨无存的局面。[ ]单单是天罗皇室,只怕便已决不允许破天剑会流落出去,更何况还有杨家李家这两大势力虎视眈眈,尤其以李家近来风头之盛,何可避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只要是个明白人就是懂得的,再好再出色的东西若不能物尽其用也是枉然。 李义低垂地目光大略一扫,他已然发现了首先出价地这人,只是一直没有上前打招呼。天罗皇室大内总管罗星桥!李义心中暗暗冷笑。凭你们也想打这破天剑的主意?只怕天罗皇室得到了破天剑,不出两个月便会灭亡,真真是胆大妄为,不自量力!那可是要命地宝贝,以你们的实力,也妄图染指?! 在场之人除了一人之外,别人李义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此人却还不是那荣慕覃。不是说荣慕覃实力不够强,而是荣慕覃的实力尚不足以令李义忌惮。真正令李义忌惮地这人却是那个跟济公干爹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衣人!李义几乎可以肯定,这人百分之百便是来自无上天地绝顶高手。而此人来到这里,极有可能便是为了破天剑而来,若是果真如此,李义非但不会阻拦,反而是乐见其成。 当日任天行曾经说过一句。言道天下门每代均有一位绝世高手,震慑大陆!但李义问起之时,任天行却是笑而不答。只言李义以后便会自知,今日李义似乎是按照任天行所说,到了自知地时候了?想到这里,李义不由苦笑一声,这个时刻,也忒要命了点。 果然,价格越来越高,瞬间已经飙升到了六千万两。众人地情绪都是有些失控起来,便是连公孙靖磊那么沉稳地人物额头上也是冒起了青筋,连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地北堂世家的高手不知何时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荣慕覃的身边,八名随行高手沉着脸,肃手而立,虽然各人仍在喊价,但人人均是知道,现在喊出地价钱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绝对不会真正兑现地,破天剑的出现,已经注定了一场大火并即将开始。或者这才是司马家举办拍卖会的主旨所在,真正的意图所在。 李义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顿时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荣慕覃身边的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李义刚想到这里,突然人群之中一阵骚乱,大家都回头望去地顷刻之间,几十颗黑幽幽的弹丸瞬间如漫天花雨落入人群之中,一阵轻微的噗噗爆响,整座宜春楼顿时笼罩在了一大团浓浓的黑烟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此时,变故忽起!叱喝声、叫骂声不断响起,金刃劈风声音四处响起,拳掌交击,劲风四溢,不断有人发出惨呼,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李义眼珠一转,轻轻拉住李兰的手,两人提气轻飘,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悄无声息自大厅中间挪回了宜春阁里,他们的轻功早已何等超妙,在场中人,自然是少有人知,当真分毫不差,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身子一离开,便听得原本自己座位的所在地上刷刷刷一阵乱响,接着更是一阵刀剑砍在太师椅上地声音。 李义心中一阵冷笑,自己当真是倍受重视呀!果然有人趁着乱想要对付自己,不过这人除了荣慕覃一方,别人似乎不会有这么周全的准备,可是如果真正是她,未免就有些太不智了。 随着咔嚓地两声巨响,宜春楼楼顶瞬间破开了两个大洞,瞬间有两道光线渗了进来,两条人影如同九天魔神,骤然扑落,身子一现,便越过了五丈距离,两只手同时向着某一点抓去。李义几乎可以断定,那里便是存放破天剑的所在。 众人也均是一般想法,同时又是十几条人影闪电般扑了上去。 砰砰两声巨响,这两条人影身未落地,便已被反震了出去,接着又是砰砰砰几声大响,所有扑过去的众位高手纷纷踉跄后退。轰的一声,整个楼顶四分五裂,一条淡淡的影子一闪,便消失了影踪。接着,众多人影纵身而起,向楼顶的缺口追去,突然,满天的碎木均是夹杂着浑厚的真气狂猛地罩了下来,众高手身在半空,均是猝不及防,无法转向,纵然身手高超、反应神速,每人身上也不免还是挨了几下,重重摔落在地,两道人影在落地的同时弹身而起,纵身上了楼顶,消失无踪,场中众人竟然均没有看清这两人的身形面貌。 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杨喜民的声音。这时,大厅之中浓烟已散,众人看的清楚明白,远在十五丈外的杨家大少爷杨喜民两眼圆睁,身子晃了几下,喉中突然猛地一道鲜血喷了出来,软软的倒了下去。杨镇源一把接住儿子的身体,却见儿子竟然在这短短地一会地功夫里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烟雾散尽!宜春楼之中一片狼藉。公孙靖磊、荣慕覃、北堂弄、北堂庆眺、南宫森,以及各自座下高手,人人灰头土脸,满脸震骇之意,更有几人嘴角挂着隐隐血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突然又是一声惊叫,司马畅俏脸煞白,指着一个方向,浑身颤抖起来。众人凝目望去,原本卫护破天剑地四名司马家高手东倒西歪的倒在原地,那盛着破天剑的玉盒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相信如果司马南不是一早离开了,估计也得躺在那。 “好功夫!”李义眼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斗志:“兰儿,你看清了吗?” 李兰面现愧色,摇了摇头,道:“那两名绝顶高手突然从天而降,各大世家高手纷纷冲了上去,这些我都看清了。但是,最主要的,到底是何人击退了这众多高手,并夺走了破天剑,却没看清。至于杨家大少爷是如何死的,则更加的没有注意。” 李义脸上含着一丝笑意:“你倒不用自责,公子我其实也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了大略而已,但除我之外,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再也无人能清楚此中变化,那人就是我们在宜春楼之前遇到的那个青衣人,除他之外,当今天下,再也无人能有此功力!”说着叹了口气:“此人武功,当真是出神入化,相信在当今天下,已经是无匹无对!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李兰迟疑道:“连公子也非其对手么?我想此人或者只与公子在伯仲之间!” 第232章 :杨喜民之死…… 李义呵呵一笑:“兰儿,你也是武道的大行家,何必自欺欺人,若我的神罗九窍可以修至第五窍后期境界,或者勉强可以与之一斗,现在呢,则确实不敌!” 李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在变故陡生的那一刹那,两天人影从天而降,带来的微弱光线却使李义隐约能够看清发生的任何事情。在两条人影扑向破天剑的瞬间,那神秘的青衣人凭借神速的身法已经抢先一步击倒了司马家四名高手,将破天剑抢在了手中,见两人扑来,竟然在瞬间单手击出两掌,将两名高手生生击伤、击退!紧接着各大世家等人飞身而上,那青衣人竟然仍是不避不让,与每个人均是轻对了一掌,接着便拔身而起,身在半空之时,远远向杨喜民挥动了一下手掌,才击破楼顶,并用碎木做暗器阻挡住众人的追击,从容不迫的消失了身影。 但就是他轻描淡写的一挥手,远在十五丈之外的杨喜民便如被巨雷劈中,直接心脉震断,死于非命!此等武功,简直是惊世骇俗!李义自问,凭目前的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先从楼顶突然落下那两人,实力绝对极高,已臻先天境界,就李义看来,甚至与东方扬也是不相上下,至少已经是某家的长老级高手!青衣人却可以轻易将之震退,李义甚至怀疑,青衣人可能具有轻易重创那两人的实力,只不过没有那么“认真”而已!莫非他真的是…… 其次,荣慕覃、公孙靖磊、北堂弄三人任何一个,都可说是超级高手,较诸东方扬经验、阅历或有不及,而各人手下高手也个个均是当今天下一流之选,将近二十人联手之下,竟也被青衣人一个人一击而溃。而且,那人还是在击退了那两名神秘高手之后,最后还有空闲,挥手杀人,于远隔十五丈之外将杨喜民一击毙命!这简直就是神话般存在…… 李义心内盘算,如果换做了自己,面对这么多高手的围攻,绝对不敢轻对,只怕惟有退避三舍一条路,否则就算是动用自己一直没有显露人前的暗器手段,甚至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或可应付,但却是绝不会如此轻松。至于说到以自己的功力如此硬撼众人围攻,则是全无可能的事情,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至于在击退众多高手之后,再远远一击杀死杨喜民,李义估计自己的掌力或可击到八丈开外,但是十五丈…… 当然,青衣人毕竟还是人,与超过十五人以上的绝顶高手一一比拼,最终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轻松,尤其在他掠身而起的那一刹那,分明脸上掠过一丝暗红。但对于这等顶尖人物,小小内伤根本不在话下,相信用不了几天便能复原如初。或许自己的神罗九窍第六窍大成之后,才有几分把握可以与此人一较长短,但现在,当真是远远不及。李义心中暗暗思量道。 悲痛地哭声响起,杨镇源抱着自己儿子逐渐冰凉地尸体,痛哭失声,老泪纵横。 “李公子呢?”荣慕覃突然醒过神来,遍查在场众人,发现独独少了李义,不由震惊地叫了出来。心道:难道刚才那绝顶高手竟然是李义不成?如果真是他,那李义的实力未免太惊人了吧!心中震惊之下,竟然忘记了装出男声。这一声问话,脆如银铃,但众人均是惊魂未定,只顾随声四处张望寻找,竟然无人发觉这一点。 “多谢荣兄关心,小弟在这里。”宜春阁之中。传出李义含笑地声音。接着便见到李义潇洒地身姿从宜春阁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荣兄对小弟真是情深意重,第一个问起地便是小弟。李义心里真是感激莫名呀!要不我们今夜秉烛长谈,联床夜话一番?!” 荣慕覃脸上一红。冷冷道:“这却没什么,李公子没事我便放心了!刚才真以为李公子已经遭了毒手呢!在下心中正在惋惜至极。” 李义哈哈一笑:“荣兄真是太关心小弟了!荣兄啊!单冲你这份情意,你若是女子,小弟非娶你做老婆不可。” 荣慕覃狠狠地看着他。几乎是从鼻中发出声音:“很抱歉,大抵要让李兄失望了。” 李义大笑,意味深长的道:“失望了吗?嘿嘿嘿嘿……” 荣慕覃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粉颈之中,竟然已经是一片通红。 “是谁?谁杀了我的儿子?”一个声音嘶哑的吼了起来,正是杨镇源。悲愤的目光从众人身上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却停在了李义身上,狠狠地看着他:“李义!你好歹毒哇!” 李义一阵无语。本公子隔着你儿子足有三四十丈,怎地你就怪在了本公子的身上?我要有那功力,绝对不会让那青衣人杀了你儿子,这可是本公子的重要玩具,我倒是想有这份功力,可惜啊!真没有啊!你们杨家给人背黑锅怎么就盖的这么顺当呢? 一众高人纷纷生出鄙视之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杨喜民是中了绝顶高手的隔空重手法而致命,绝对不可能是李义所为的,但杨镇源限于眼界,找不到杀害儿子的凶手,竟然强行将怒火发在了李义头上,不由均是等着看李义究竟如何应对此事。 李义哼了一声。说道:“不错,你儿子杨喜民是我杀的,你待怎地?”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愕然,没想到李义竟然自动将这屎盆子扣在了自己头上!此人竟然狂傲到如此地步,竟然不屑于辩解,反而出人意料的直接承认!只有荣慕覃,在细细思量一番之后,忍不住向杨镇源怒目而视。 李义之所以承认,只因他突然有了个想法,事到如今,杨家也差不多到了该消失地时候了,干脆借此机会,闹他个天翻地覆。 自从得知天罗皇室居然与荣慕覃一方有勾结的事实之后,李义已经动了这个心思,皇家虽然看似式微,毕竟在天罗乃是正统所在,号召力强大。而杨家多年积蓄,实力也绝对不弱,而今又加上了神秘莫测的荣慕覃一方,李义已经感觉到了极大地压力,若是三方当真撕破脸皮,联手对付李家,还真将是一个大大的麻烦,相信李家就算最终可以获胜,也必然会付出极惨重的代价,这却是李义不乐见的。而在这三家之中,杨家却是其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方,毕竟杨不群在天罗苦心经营几十年,根深蒂固。荣慕覃虽然实力强横,但综合势力却还需依靠杨家,若能将杨家铲除,便等于断去了一个重要的耳目,之后的天罗便会完全变成李家的天下。荣慕覃再强,没有及时情报信息来源,也只能做一个聋子瞎子,一个实力再坚强的聋子瞎子,威胁也就要小太多了。 更何况现在有对杨家切齿相望、磨刀霍霍地南宫世家也在此地,此等实力不加以利用,那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了!就让他们先火并一次,将南宫世家的实力也顺势削弱一部分吧!此事正是一举四得的大好事。 杨镇源也愣住,亲生儿子就在自己面前惨死,杨喜民情绪激动,几近疯狂,神思恍惚之下,自然而然地随口将矛头对准了儿子生前最大的对手。满腔的悲愤怒火一股脑儿恨不得尽数倾泻与对方身上,哪知道对方竟然出人意料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居然没有丝毫辩解,不由一时间反而茫然失措。 一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杨将军,贵公子之事,与李公子决计没有任何关系,此事或有误会,须谨慎从事才是。否则,图令亲者痛而仇者快,何苦来哉。”不出李义所料,说话的正是荣慕覃。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荣公子此言差矣,所谓好汉做事好汉当,李公子光明磊落,杀了就是杀了,这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死者父亲已经认定凶手乃是李公子,而李公子自己也已经承认,还有什么误会可言?” 李义微笑。说话地是一个身着淡黄衣衫的少女,正是南宫世家南宫玲,这位南宫姑娘认定是杨家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南宫俊,对杨家恨入骨髓,此时岂有不趁机落井下石之理?更何况不管事实如何,李义业已经当众承认,这在南宫世家眼里,便等于是李义放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对付杨家的时机已经到了。而南宫世家大举来到天罗,所为何来?是以南宫玲唯恐南宫森舌拙嘴笨,说不出什么,反而丧失良机,便干脆抢在他开口之前,自己跳了出来,摆明立场,为李义呐喊助威。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务必要令李义与杨家彻底敌对起来,最好李义当众再将杨镇源杀死,那两家也就真正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此事对南宫世家的复仇计划大大有利。 “众所周知,事发之时,李公子距离杨公子足有四十丈远近,而令杨公子致命的却是当世高手的重手法,如何能是李公子下的手?李公子若有此等神通,岂非是当世第一人了!?姑娘不要牵强附会,颠倒黑白,姑娘此言难道欲挑起李杨两大天罗世家的矛盾吗?南宫世家的南宫玲小姐!”荣慕覃冷冷的道。 “难道李公子会如此的不智?明明自己没杀人却还要承认不成?你不是李公子,又怎知公子无此功力?!颠倒黑白的似乎应该是阁下才是!”南宫玲丝毫不让,大声道:“试问在做众位英雄豪杰,有谁愿意平白无故背这样的黑锅?” 群雄面面相觑,一起缓缓摇头。看着两人斗嘴,所有人均是一头雾水,当事人两家都没说话,这两个人竟然激动地跳了出来,吵个不休。现场情形当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一个为李义辩解,说李义杀了人,另一个却说是没杀。偏偏拼命为李义辩护的乃是荣慕覃,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与李义乃是敌对一方,而拼命栽赃陷害李义杀人的南宫玲却是李义的盟友。此事当真微妙的紧,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涌起这样的想法。 “咳咳。”公孙靖磊咳嗽两声,道:“此事孰是孰非,此刻难以辨明。眼下最为要紧之事,乃是让杨公子的…呃…这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才好。”说完不禁脸上一红,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个和事老说的有些不伦不类了。 杨喜民生于天罗,死于天罗,何来落叶归根之说?至于入土为安,更是扯淡:堂堂一大家族的继承人岂能如此便草草下葬? 但公孙靖磊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如鸡琢米,北堂世家北堂弄道:“不错,杨将军还是尽早回府,知会杨老太爷,相信此事自有他老人家做出定夺,方为上策。杨公子离奇死亡,仇固然是要报的,但也不能冤枉了好人,更加不能放过了坏人。”说着咳嗽了两声,声音暗哑,显然在刚才交手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众人听得一阵撇嘴,你这话乃是一通废话,说了等于没说。但表面上众人却是纷纷点头,称赞这主意委实是妙极。 第233章 :好东西!好心情! 杨镇源顺势借坡下驴,冷冷道:“杨某现在就回去禀报老太爷,看他老人家究竟如何说话。血债,必然要用血来偿,无论凶手是谁,杨家绝不会放过他。”说完这几句场面话,一挥手,道:“我们走!” 南宫玲嘿嘿一笑,道:“人家都大模大样、表明姿态的承认了,作为死者父亲,竟然不敢说话!还说什么血债血偿?真是笑话!见过无耻的,可是这么无耻而又胆小怕事的,本姑娘还真没见过。难道非要三个儿子全部死光了,才能显出男儿血性不成?” 杨镇源面皮涨紫,却是充耳不闻,抱起儿子尸体,率领杨家众人,排众离去。 破天剑已绝迹尘世愈千年,今日甫一重光,旋即却被一神秘人物轻易夺去,进而消失无踪。此事自然是非同小可的!无论是当世任何一个世家,任何一个王朝的势力都必然会针对此事作出进一步安排,因为一旦有人真的以破天剑为号召起兵,各朝都势必会寝食难安!再说天罗诸事已毕,各大世家来到天罗的目的或大或小、或成或败,无论完成与否都已经告一段落。 公孙世家收获颇丰,先是与北堂世家暗通款曲,达成共识,此外与李义联系虽似不多,但公孙靖磊却自问自己已经对李义处处忍让,相信李义定会有所感,尤其是在自身实力的隐藏上,他更自觉行事完全,却不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李义通过今日拍卖,能与青衣人交手一招,伤势最轻上判断出,他的实力竟已不在荣慕覃之下,已起了防备之心。本来屡屡受挫的南宫世家也因为获得了李家这个强力盟友,自感回天有术,也自欣喜。 不欢喜的自然也大有人在,西门世家与杨家自然是首当其冲。 西门世家自信计划周密!却最终因为招惹了不该招惹地敌人,全军覆没。 杨家前时亦损失颇大,本打算借此次大会,四处迎逢,圆滑处事,以借力打力地方式过此难关,可惜小辈太不争气,到底还是损失了一位继承人。而且莫名其妙的又与李家尖锐地对立了起来。在见识过李义的实力之后,本来有意与杨家结盟地北堂世家顿时没了下文,而且正准备打道回府。杨家顿时又恢复到了八方风雨会天罗之前那里外交煎地困境之中。 不过说到收获最大还得首推司马家,司马家不但成功举办了拍卖会,筹得了大笔的真金白银。更成功地将“烫手山芋”破天剑送了出去。在司马家人的眼中,自己此次地目地已经是全然达到了,天下大势必将因为这柄破天剑的现世而改变。说不定很快便会刀兵四起,天下大乱!如果说到遗憾,就是现在并不确定破天剑到底花落谁家,然而目前最紧要的却是整顿兵马,准备观望天下,伺机而动。 所以司马南也有离去之意。 又与南宫圳秘密谈过一次之后。李义便于当天晚上离开了宜春楼回到了李府。当然没有忘记派人秘密将那天外玄铁由宜春楼运到兵器加工、制造作坊。李义下了严令:务必要在七天之内熔炼玄铁,打造出他所交代地所有兵器。 不错,这个世界冶炼天外玄铁地方法确实是早就失传了。可是在我原来那个世界,钻石都能以三千度地高温气化,一块区区玄铁何足道哉?用本公子的办法,打造多少神兵利器出不来?本来打造任何一柄神兵利器都需时甚久。但玄铁却不在此列,七日的淬砺之功稍微嫌少一点,不过玄铁乃是稀世之珍,只要炼得其法,倒也无须千锤巨炼。李义不无得意的想到。 李义回到家中,还未坐定,便有下人来报,公孙世家公孙靖磊来访。 “李贤弟,”公孙靖磊异常热情,干脆称呼开了贤弟:“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却是缘分,愚兄在天罗叨扰已久,如今贤弟也知道,此番破天剑意外出世,此事势将引起整个天下地巨大震动,却是非同小可,愚兄须得即时回朝,与皇兄商议对策。今日特来向贤弟辞行,你我兄弟贵在知心,客套的话却不必说了。” “呃呵呵,公孙兄实在太客气了。”李义吩咐下人端上香茗,客套的道:“能与公孙兄相见在天罗,又得相处数日,已是人生乐事,可惜公孙兄即将归故,不能朝夕共处,真乃憾事也!” 李义看着公孙靖磊,心中却又多了几分疑忌之意,这家伙为何在宜春楼之时拼命为自己解释?唯恐自己当场坐实了杀死杨喜民的罪名,与杨家火并起来。表面上似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名义上的盟友南宫世家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公孙靖磊若是真的存心与自己结交,以他玲珑剔透的心性,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用意?进一步加促自家与杨家的决战才是正理。 难道他用意在阻止自己获得整个天罗的最终制权? 公孙靖磊洒脱的笑道:“缘聚缘散,自有其理,今日一别,未尝没有后会之期,他日或能与贤弟并肩驰骋,共览天下大好河山,也未可知。” 李义眼光一闪,哈哈笑道:“公孙兄此言有理,倒是小弟有些儿女之态了,我兄去意已决,小弟自当愿我兄一帆风顺!” 公孙靖磊微微一笑,道:“多承兄弟吉言,临别之际,愚兄尚有一区区心意,赠与贤弟!此物虽亦属世间珍品,自不入李兄弟法眼,但到底是愚兄一点心意,万望贤弟赏脸收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狭长的玉盒,放在几上。“此玉盒之中,乃是寒家无意之中得到的一件宝物,一株有些年头的成型血参,愚兄见贤弟不惜重金拍下那火莲,料想贤弟对此种灵药必然情有独钟,所谓宝剑赠英雄,是以便赠与贤弟,还望贤弟不要推辞。” 成型血参!! 李义心中突地一跳。这可是极品的好玩意啊!须知唯有千年以上的血参才会成型,其功效更是远远超过寻常的千年人参,但此又为至阳至刚之稀罕灵药,若是不通其药理之人,擅自服下,就算只是一小片,也又身体经脉承受不住那狂猛的药力,被阳火攻心而死的弊病。所以成型血参又端是最补、最猛之药物。若是加入李义现在即将开炉凝练的大还丹之中,替换下李义准备好的寻常千年人参,却是足以令大还丹的功效再增一倍。 李义瞬间心念电转,抬起头来,不露声色地淡淡道:“如此绝世宝贝,李义无功,岂能轻受?还请公孙兄收回,此非是李义矫情,乃是此等药物太过珍贵,如何受得。”说着将盛放着成型血参的玉盒轻轻推了回去。竟然似乎对这天下人都是梦寐以求的绝世灵药无动于衷。 公孙靖磊自从拿出血参,便一直注意观察李义面上神色,不意见李义脸上神色丝毫未变,洋洋不动,便是眼神也并无半分波动之色,不由诧异起来。 须知为了拉拢李义,公孙世家这次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费尽了心机。单单只是为了送什么,公孙靖磊便与一众智囊商讨了好久,最后众人一致认定,李义在拍卖会上所得的两件宝物,均与养生和内力有关系,看来李义应该对这种灵药之类的东西颇有兴趣,甚至颇有造诣也未可知。而公孙世家虽然得到此株血参已久,但却是一直不得其法使用,等于空守着宝山,却取不出内中宝藏,可闷之极。而这等天地灵药一旦宣扬出去,势必会引起有心人窥伺,反而麻烦不小,公孙家自然也未必会惧怕麻烦,但麻烦毕竟是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虽然对将此宝送与李义有些舍不得,但想想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便也只好如此,如果李义真正识货,并且会运用此宝,却是不能不欠自家一个大大地人情!尤其传闻中李义很有可能是天下门的嫡系传人,天下门地医道天下知名,公孙世家若能落下李义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真有什么事求到李义,李义只怕便难以拒绝了。 在公孙世家众人的心里,只要这株血参一送出,必然会大大获得李义的好感。但此时在公孙靖磊的眼里,李义竟然是这样一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不仅没有惊喜欲狂,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这可如何是好?东西已然拿出手来,却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公孙靖磊干笑一声:“愚兄刚才也说,此物虽似是世间珍品,却也未必能入贤弟法眼,但还请贤弟看在愚兄一片赤诚,收下了吧!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为兄不远千里,这个……呵呵呵……”说这番话的时候,公孙靖磊自己都有些吃了苍蝇的感觉。如此天地异宝,竟然遭受如此冷淡待遇,实在是出乎预料之外,不禁为这成型血参抱屈不已。 李义淡淡一笑,微一沉吟,欣然道:“既然公孙兄如此说,那小弟再不受就未免太过于矫情而不近人情。公孙兄一片热诚,小弟再有隐瞒却是说不过去了,却也不瞒公孙兄了,此物对小弟来说,倒是颇有用处的。” 听李义如此说,公孙靖磊顿时精神一振,却见李义两眼露出乳慕的神色,轻轻道:“家父常年出征,为朝戍边,转战沙场,身经百战,多年来身上伤痕无数。更落下了一个风湿的病症,此等病疾最是缠人,为人子者,李义心忧不已啊!公孙兄送来的此成型血参乃是纯阳之物,或不能直接服用,但若是为家父精心泡在一坛好酒里面,想必对家父的病痛也有些缓解之功吧!小弟另有一个秘方,若能将些须血参风干,研成粉末,制成膏药,大可收防风却湿的功效,李义谨代家父谢过了!”李义说得很是真情流露,感慨万千,说完当真起身一躬到地,那态度,当真是万分诚恳。 公孙靖磊却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如此天地灵气所钟的绝世奇药,你竟然要拿来泡酒?!还要拿来制狗皮膏药?!我送出的稀世灵药,让你这一句话,变成治风湿的寻常药材了,然后你鞠个躬,就算交代了!?公孙靖磊一张雍容可亲的俊脸,终于控制不住连连变换了几番颜色。若不是顾忌李义身份,公孙靖磊一口怨气压了再压,几乎便要忍不住上前抡拳便打,一时间不由得如坐针毡。又简单客套了几句,公孙靖磊便即匆匆提出告辞,狼狈而去。 李义气度娴雅,不愠不火的送客出门,彬彬有礼的目送公孙靖磊上马率众离去之后,李义强装出的沉稳顿时一扫而空,崩的跳了起来,原地跳起两丈有余,火烧了屁股一般嗖地便奔回小院。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公子爷这是怎么了?一脸痛苦之极的高兴?这是开心还是难过啊!? 第234章 :神鹰搏兔…… 正遇见东方涵澜与李兰两女低声谈笑着,向李义的小院走来,李义兴奋之下,哈哈一声怪笑,一个虎扑,将两女顿时都抱在怀里,软玉温香挤满怀。浑身顿时说不出的受用,一用力竟然抱了起来,刷的一下跳进了小院。两女猝不及防,顿时都是一声惊叫,四只玉手顿时在李义身上胡乱扑打起来。 “哎,那小子,快把俺侄女放下!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难道不知俺东方家乃儒雅世家,当真放肆。”一声爆吼传来,正是东方三爷地声音。只见他满脸正气凛然!一身的愤慨之气,倒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李义不由得将两女放了下来,满脸纳闷地挠挠头皮。东方扬什么时候竟然变得那么酸了?这般义正词严地话当真是他嘴里说出来地?突觉余香满手,方才抱着两女还未发觉,这时放了手才陡然发现,两只大手上竟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香味。 属于李兰的天然百合味道。属于东方涵澜的淡淡清雅地幽兰体香。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地清晰。李义满脸迷醉之色,忍不住将两只手凑在鼻前,深深嗅了两下,两只眼睛邪邪地又向两女看了过去。 李兰笑脸如花,微微露出一丝害羞之色,得心上人宠爱,心中正自甜蜜。但东方涵澜却不行了,她可还是一个黄花少女,又当着自己三叔的面被一个男子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顿时满脸通红,羞得手脚全没了放处,低着头红着脸看向李义。却又正看到这厮竟然正把刚刚抱过自己地右手放到口鼻之间嗅来嗅去,一脸陶醉,忍不住又是猛地将身体转了过去低下头,狠狠地跺脚,连两只小耳朵顿时也红得通透。 东方扬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一脸地不共戴天。摩拳擦掌地道:“李义!你这个小白脸,三爷今日饶不了你,竟然敢调戏我侄女,三爷我跟你没完没了!!” 拍卖会之时,儒雅的东方三爷对所谓地奇珍异宝自是全无半点兴趣,早早地便去了城外,哪知道苦苦地等了一上午。一刀与五小影踪未见,怏怏回到宜春楼之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大大地好戏,一时间心里憋闷之极。 而东方涵澜吵着要到李家来,东方扬正中下怀,便送侄女一路来到李家,一路盘算着如何才能让那小白脸跟自己好好打一场。就算打不上,喝点好酒总是没问题的。哪知道刚到李府还没多久,东方三爷便天随人愿地等到了这天赐良机。 不管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三爷我不论这个,反正让三爷我找到理由了,那就得先打一架再说。 李义苦笑摇头,东方扬的心思他岂有不知?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打架的好时机,房里还有一株成型血参等着自己去验收,库房里还有一堆灵药在等着变成大还丹,自己与李兰、一刀还有五小的实力等着提升,东方涵澜的阴冥体还等着化解!偏偏眼前又冒出一个东方扬还等着让自己打发。 “三爷不就是想打上一场?直说就是。”李义不耐烦的道。 东方扬眼睛一亮,“聪明!小白脸,三爷我就是这意思。” “那便快点放马过来,唧唧歪歪的做什么?”出乎东方扬预料,李义竟然比他还要积极!话音未落竟然已经摆开了架势。不由心中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小子也是一个打架狂,三爷我早就找上门来十几二十次,何苦还要被那帮小王八蛋一直蹂躏到现在? 东方扬暴吼一声,战意狂升,大踏步走上前来,每走一步,在众人的感觉之中,脚下的大地均是狠狠地震颤一下,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带着巍巍峨峨的气势,轰然压了过来。 李义眼睛一眯,打着速战速决赶紧办正事的主意,哪有兴趣跟他穷蘑菇什么?一声清啸裂破长空,李义的身子拔地而起,轻如羽毛般飞了起来。 东方扬的气势已经蕴积到了一定地步,只需再跨前一步,便可积蓄到气势的巅峰,那时候便将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出手一击,定然是惊天动地!他了解李义的底蕴,明白李义的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绝非五小可以比拟,自然是不会象与五小交手一般的手下留情,当真是全力以赴。 哪知道就在自己即将要跨出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的瞬间,眼前突然失去了对手的身影,本来如虹的气势顿时一窒,便在此时,重如山岳崩塌的强大攻击从天而降。 李义头下脚上,打着旋转从天而降,一双莹白的手掌带着撼山拔岳的刚猛气势,轰然击落,距离东方扬头顶还有三丈之遥,强烈的劲风已经让东方扬浑身衣袂剧烈飘动,猎猎有声,须发飞扬!地面上尘土也如同漩涡一般急剧的往中间聚集起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一招,竟然打断了东方扬的气势,封死了东方扬所有的躲避之路,只余硬拼一途。 然而身为先天级高手的东方扬并无丝毫的慌乱,硬拼也有硬拼的学问,只见他大喝一声,便如晴空响起了霹雳:“来得好!”功运双掌,整个魁梧的身体不闪不避,炮弹般从地上弹起两丈有余,双掌划出一个诡异的幅度,正正的迎上了李义的双掌。 正是东方家绝学:震天三式!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起五六丈高,在一边的东方涵澜只感觉整个李府均是震荡了一下,耳朵里一阵刺痛,嗡嗡的响了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强烈地头晕目眩。李兰悄悄伸出玉手,抓住了东方涵澜的手掌,一股柔和的内力输送了过去。东方涵澜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胸口一暖,便不那么难受了,忍不住感激的向着李兰笑了笑。 两人四掌交击,东方扬飞纵而上的身子重重落下,两只脚轰然落地,地上铺的青砖啪的一声变作粉碎,四处激射!而东方扬的双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的陷进了地面泥土之中,直至膝盖。东方三爷大吼一声,功运双腿,腾地跳了出来,黑兮兮的泥土便如岩浆喷发一般被带了出来,地面上顿时出现两个大洞。 东方扬内力贯注之下,全身坚俞精钢,李义自上而下拍落,竟然如同打桩一般,将他钉了进去。只此一招,却已显示出双方的高明之处,本来李义高明异常的直破东方扬之蓄势,更封锁了东方扬几乎所有可以移动的空间,已经可算是占尽先机,如果东方扬就在原地硬接李义气势最宏大的一掌,几可说胜负立分,绝无悬念,但东方三爷经验果然老大,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硬生生地拔高两丈,与李义同样未到达顶峰的掌劲硬拼了一击,甚至还保留了缓冲的余地,如此一来,虽然仍然有些吃亏,但却大致成了不胜不败的局面。 在此一击之后,李义在空中的身子做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腰部一曲,两腿下勾,双手保持下击之势,整个人变作弓形,在半空之中一个风车般的旋转,竟不落地,再度腾身而起。这次的高度,竟然比刚才自己跃起还要再高出一丈。 一边的东方涵澜敏锐的看到,在这一瞬间,李义的两只手掌与两个脚尖乃是对着同一个方向,整个人似乎变作了一个不规则地圆形。弹起之后,却如利箭一般,笔直的冲了上去。在半空之中一个转折,顿时又恢复了刚才一击的形状:脚尖笔直指向天空,双掌平平的对着大地,挟着无俦的刚猛劲气,如同天际飞过的流星,闪电般再次向东方扬攻击下来。 这一击的招式,竟然与前一击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只是劲力借助生空下落又凭空增加了一成。 东方扬须髯皆张,两只眼睛之中,全是炙热的亢奋,大喝一声,再次迎头飞纵,双掌狂猛的再度硬撼李义这惊天动地的一击!竟然也是没有变换招式,依然是震天三式!只因为李义这一招,依然是锁定了东方扬所有可移动的方位,除了震天三式以不变应万变的硬接方式之外,却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当然,如果不顾身份,直接使用懒驴打滚一类的招式,一路滚了出去,或可避免硬拼。但以东方三爷的禀性,先天高手的尊严,怎肯做出那等丢脸的举动? “轰……!”天崩地裂一般一声巨响。李义小院的围墙如同狂风中的小草一般,左右摇摆两下,轰的塌倒了一小片。地面上尘土几乎已经旋起半天高,便如一个龙卷风正在形成。艳阳高照的天气,顿时灰蒙蒙土黄一片。 东方扬的魁梧的身子比上次更快的跌落地面,依然是两脚先着地。竟然还是落在了上次的那两个大坑之中,不偏不倚!噗的一声,东方三爷半截身子入了土,竟然直达到了腰部以上。 好霸道的掌法!好惊人的力道! 愤怒地大吼一声!东方扬两只手掌猛然一拍身侧地面,借助反震地力道,整个身子犹如土地爷突然钻出了地面一般。此击一拼,东方扬自知自己是落了下风,急思应变,可惜就在刚刚跳了出来。还未跳到地面的当口,便觉得头顶再次风声飒然,李义的第三度攻击已经浩浩然而下,在东方扬的感觉之中,似乎整个青天也随着李义的双掌浓缩的向自己狠狠砸了下来,此次却依然没有转换余地,就算想不顾身份使用懒驴打滚的着数也不行了,毕竟现在还未落地。东方扬大惊失色之下凝足了全身吃奶般的力气,喉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两只手掌第三次不要命般地迎了上去。 这一次的攻击。劲力、声势竟似能够比得上前两次的总和。两人还未接触,东方扬已经觉得自己粗糙地脸上被劲风刮的一阵生痛。三次攻击,李义的身子竟然始终未曾落地,犹如真如苍鹰一般,展开了双翅,在空中自由的滑翔、自由的攻击。 这便是李义突破第四窍后期之后,自创地招式:神鹰搏兔! 凝住一口真气,腾身而起,居高临下,身在半空攻击敌人。每一次攻击均是利用自己奇异地身法心法,在与敌人硬拼的刹那,借助敌人反击之力。再度腾空而起原势下击!由于每次均是借用了敌人地力量,所以每次攻击都要比上一次攻击要强得多。若是一直到了第九次下击,所攻出地力道足足能有第一次攻击的五倍之高。但这套武功有一个不大不小地缺点,便是只能与自己功力差不多地对手或者略比自己高出少许的敌人敌对的时候才能够用这一招。若是与敌人功力悬殊过于大了,那这一招便根本没有第二次攻击地机会。只因这种借力的招式,决计不能发尽全力。而敌人功力本来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如不再出全力,恐怕一击便会受伤,如何能够借力打力? “轰!”再次一声爆响!李义身如飘絮,轻轻落下地来,袍袖一挥,漫天尘土已经被他扫在了一边,再看东方三爷竟然影踪全无。 第235章 :闭关炼丹! 李义微微一笑,潇洒地摸了摸鼻子,迈开步子向自己房中走去。( ) “我三叔呢?怎么不见了?”东方涵澜慌了神。适才两人地拼斗那里是什么切磋?分明便是两头蛮牛在野蛮冲撞!还未看清怎么回事,李义竟然已经硬生生地将东方扬打得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李义脚步稍微停了停:“东方三爷当真令人佩服,竟然身具这等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此刻已经变作了穿山甲,正在地底世界潇洒遨游呢。” “你这小混蛋才是穿山甲!”地面之下,传出一个暴怒的声音,依稀是东方三爷的嗓子,只不过似乎有些窒闷。 东方涵澜这才发现,在院子中央,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圆圆的洞口,似乎是一口井的样子,又似乎是一个山洞…… 难道三叔是在这里面?可他为什么自己挖了一个洞钻了进去?难道他老人家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之中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不成? 适才李义与东方扬之战,东方涵澜也就只看到了第一击,之后便满天尘土飞扬,遮天盖地,只听到劲风不住锐啸,两人轰击之声响起,根本看不清什么。李义每次冲天而起地时候倒是能够看见,但是东方扬却完全没有跳起来,知识如此浓厚地尘土烟尘所包围,东方涵澜自然是看不见的。就算是李兰,也只看见了大概而已。 东方涵澜疾步走到这口“井”的旁边,俯身向下望去,赫然发现了一个头发如蓬草一般的脑袋正在向上蠕动,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噗!”的一声,东方扬一身黄泥,狼狈不堪的跳了出来,一张嘴,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黄泥,嘴歪眼斜的四处打量寻找李义的身影。 东方涵澜打量一下东方三爷爬出来地这个深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嘴张张的大大的,半晌合不拢来。 这个用“人”砸出来的坑洞,竟然足足有一丈多深!最下面竟然隐隐已经很是潮湿,似乎有要渗水的意思,伏在洞口,隐隐有一股潮湿地土腥气扑面而来。相信只要深挖几铲,保不定便有清澈的井水哗哗冒了出来。 这两个人打架!竟然打出来了一口井!! 东方涵澜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事实上,李义在此事之后,曾经围着这个洞转了好几圈,越转越觉得在此处打上一口井实在是绝妙无比。,因此上叫来几个工匠,竟然真的打了一口井,并取名“井三爷”,这也导致了东方扬每次见到这口井就会大发雷霆…… 众所周知,地面一层干燥土地,最多也就是一米多点,所以东方三爷第一次被砸下去,不过才到了膝盖,但是两人第二次对掌,就已经没到了腰部,这两次对掌,已经将地面最为坚硬的一层打穿了。所以第三次力道更加狂猛的一拼,东方三爷溜一下就钻了下去,反而没有受伤…… “那小白脸呢?”东方三爷依旧中气十足。黑着一张脸问道。“小白脸!你给三爷出来!胜负未分,你竟然想跑?” 胜负未分?东方涵澜与李兰两个人均是有些忍俊不止。您都被砸到地底下去了,居然还有脸说胜败未分? 其实这倒也怪不得东方扬,若是比武较技,东方扬自然落了败招,李义第三击攻击的时机却是极佳,正好是在东方三爷将本身力道分做两处,一股力道用于自身脱离被半埋的窘状,另外的力道才用以对抗李义的杀招,自然不敌,才致狼狈万状。如果是生死相搏,在第二招上,以东方扬极为老到的经验,必然会选择以“燕子十八翻”之类的武功予以规避,而不是硬碰,自然也就没有第三击的狼狈了,即以东方扬的功力境界论,虽然确实不及李义,却也没有三招完败之理。 东方扬大叫大嚷,吵闹不休,再加上方才天塌地陷般的震动,李老夫人很快的赶了过来,总算将东方三爷劝去喝茶了。临走之时,东方三爷还是吼了一嗓子:“小混蛋,竟敢调戏三爷的侄女,三爷还会再来的,刚才是一时大意,现在三爷有了准备,等下让你小子好看!”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李义打架的由头,怎肯轻易放过?却浑然没发现自己的侄女早已因为他的一番话羞得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李义神清气爽的走进书房,适才的战斗实在是痛快无比。虽然只有三掌,却是真正热血男儿地战斗方法,包括东方扬,也是觉得过瘾之极。 打开公孙靖磊送来的玉盒。李义又是一阵惊喜,里面当真是一株血红色的人参,根须俱全,手足皆有,眉眼宛然。竟然是一株已经成为人形的千年血参。 血参乃是天地灵气所钟的珍物,大抵一个地方生长的人参多了,慢慢才可能会有血参成长起来。千年之内的人参乃是以七叶长青草的形状生长,并无根茎,虽然也可入药,却是功效平平。但是千年之后便不相同了,届时地面七叶枯萎,地下根茎生成,初期为暗红色,数十年过去,转为血红色,方为血参。这个时刻的血参便已经可以算是天地灵药了。而像玉盒之中这已经成长为人形地血参,据李义估计,恐怕至少已经三四千年的火候,否则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李义原本打算,能够炼制出服用一颗增长五年功力的大还丹,已经很满足。但是现在有了这拍卖会拍到的与人形血参,这两种天地奇珍在手,若是炼制的极品大还丹每颗不能增长二十年功力,李义都会觉得自己纯粹是暴敛天物了。 得意的笑了笑,李义捧着宝贝一般捧起血参,交代李兰一声,吩咐无论任何人任何事情,均不许前来打扰,郑重其事的交代完毕之后,李义便一溜烟的钻进了密室。 各色灵药已经尽数配齐,李义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大还丹,即将出炉啦!! 李义一天一夜未出密室。在这一天一夜之中,公孙世家公孙靖磊向天罗皇室告辞,率众离开了天罗,踏上了归程。北堂世家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撤出了天罗。 南宫世家首脑三人几次求见李义,均被李兰挡驾。而来自李府别院与各处的消息,包括杨家动向和荣慕覃的动静等等,李兰也几乎全压了下来。 一切,只等李义从密室出来! 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却是不放心李义,硬是一天一夜没睡,两个人在密室门前转来转去,你来我往,做好的饭菜热了又热,然后倒掉,然后再做好,然后再热、再倒掉……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之多…… 李兰功力精纯,虽然一夜未眠,却还未现疲累,之前李义也有类似的举动,闭关练功、制药也有多次,虽然关心却也还算放心。 东方涵澜等待李义却是尚属首次,心中自是牵肠挂肚,尤其从李兰口中知道,李义此次闭关制药,主要目的便是为了炼制给自己治疗的关键药物,这让小丫头感动异常,就差点痛哭出声了,心里也更加的不安起来。自己的绝症,作为天下第一家族的东方家都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作为李义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呀?要知道炼药可是一件极为伤身耗神的活儿,若是义哥因为为我炼药而耗损了身体,无论药是否有用,都是我的罪过了? 唉!我的傻哥哥呀!你难道不知道涵澜宁可自己的病症永远不治,也不愿意你有任何损伤吗? 这一日一夜的时间在两女的感觉之中,均感觉是度日如年一般,尤其以东方涵澜为甚。一开始两人还能互相谈几句话打发时间,到得后来,两人均是紧闭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密室门口,脸上满布焦急担心之色。 密室之中的李义却也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为了炼制这次的“极品大还丹”,李义自认为准备得颇为充分,所有一应药材均是超额储备甚多,足斤加两,甚至在此之前,李义按照大还丹的炼制方法,用寻常药物偷偷试验了两回,每次均是颇为成功,所以李义对此次炼丹自是信心十足。 李义万万没有想到,当真炼制极品丹药与实验那会竟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尤其是千年血参与冰莲。虽然是文武相辅,却也是冰炭不同炉,难以调和。将其他二十余味辅助药材依次提取精华之后,与前两次实验相类,并无纰漏。可惜就在李义信心十足地将之一同放入丹炉,极为小心地引动了明火,哪知道甫一加热,里面两味绝世灵药便相互冲撞了起来,各自占据一角,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连续几次均是如此,这让李义大为头疼!若两味主药一味抵触,无法融合,如何炼丹。而且这两味药均不能像其他药材一般分割处理,否则只要灵气稍有外泄,于炼成丹丸地药力必将大大损失。 无可奈何之下,李义也只有采取了最笨地办法,右手持续控制火势,左手手持一口玉制短剑抵在丹炉之上,隔物传功。以本身最精湛地内力锁住两味灵药,不让它们分离,但这样一来,李义却是吃了大苦头。 炼制药物,最忌讳有五金之属的外物介入,大抵只有在五金之外的玉制物品才可例外。但玉制物品,最为脆弱,且极难以内力疏导,而丹炉更为钢铁之物,几有半尺之厚。李义在铸造之时只求其坚,自然笨重无比,现在内力要先通过玉制短剑控制丹炉,然后再通过丹炉炉壁遥控药物,无形之中便多耗费数倍地内力。 非是李义不欲直接用手贴住丹炉运功,而是如果那样一来,一旦温度上升,势必会将李义的手掌烤地稀烂,李义功力纵高,却也还不能与自然高温相抗。 但是如此运功,却最是极耗功力,以李义精纯到极点的先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的功力。竟然只支撑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觉得力不从心。而现在丹炉之中的两味主药才刚刚开始融化,要等到完全融化之后一段时间。灵气互相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有可能不会互相排斥,那时凝丹,才有最大功效。而火势却不能再继续增大,一定要不愠不火,不紧不慢,文武兼济,保持恒定的温度才是上乘炼丹之道,一旦急于求成,恐怕丹炉中地灵药势必会变作一炉废渣。 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无论如何,都要炼制成功。 李义眼中神色一片清明镇定,将本身真力保持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干脆闭上了眼睛,潜心运功,右手机械的控制着火势,一切均是平平静静,但是在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是即将沸腾的岩浆一般的危险。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 李义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色也稍稍的有些发白起来。 第236章 :丹成!感觉不对! 六个时辰过去,李义满脸汗如雨下,头发紧紧贴在了脸上,浑身衣衫便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脸色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只脸颊处透露出几许不健康的红晕,额头青筋更是突突跳动,上下牙齿紧紧咬着,两腮清晰地鼓起一道肉棱… 李义自己绝未想到,实验时的两个时辰,到了真正炼制大还丹竟然变成了六个时辰还未竟成功,丹炉便如一个无底深渊,将李义浑厚无比的先天真气尽数吸纳,抽干待尽。 李义内力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步,两眼望出去也是一片模糊,一股强烈的不服输的念头从心底升起,李义怒目圆睁,狂吼一声,最后一丝真气顺着玉制短剑流入丹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本身意识。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之中,鼻中似乎嗅到了一丝奇异的异香,李义心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义悠悠醒来,丹炉下火堆已经不知在何时熄灭。看着面前丹炉,李义竟然从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语的微妙感觉,患得患失之际,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打开丹炉查看究竟的勇气。 深吸了一口气,李义定了定心神,缓缓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哈哈笑了一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算真的失败了,也得知道一个结果。患得患失,岂是大丈夫所为?当下不再犹豫,伸出右手便将丹炉顶盖揭了下来。随着炉盖缓缓揭开,一股浓郁地异香顿时扑鼻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密室,李义顿时觉得浑身轻飘飘地舒服无比,四肢百骸也似是注入了力量一般,轻松了起来。丹炉之底,静静地躺着百余粒血红色晶莹剔透蚕豆大的药丸,颗颗浑圆透明,宛若晶莹玛瑙一般,阵阵异香便是从这些药丸上散发了出来,只闻其香气,已倍觉心旷神怡。 终于成功了!! 李义闭了闭眼睛,心中一阵如释重负般的轻松过后,便是一阵彻头彻尾的狂喜的感觉升了起来。 在这一刻,李义几乎想要放声歌唱了。 这为数不少地大还丹,便代表着李义一支无敌的力量即将问世。以一刀等人的功力,再服下这大还丹,陡增二十年功力,个人之力便足以纵横天下,除了有数几人之外,再无敌手。 在这等战乱将起的关键时刻,实力猛然提升如此地一大步,当今天下,李义已经感觉自己再也没有顾忌。 急忙取过早就预备在一旁地几个玉瓶,将一粒粒大还丹小心翼翼的装了进去,紧紧塞住瓶口,确认已经收取了全部地大还丹,这次长长舒了一口气!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疲累感觉油然升起!几昏昏欲睡。李义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剧痛之下,忽地灵台清明。现在绝对不是应该睡觉地时候,却是恢复自身功力的最佳时刻,取出一颗大还丹放在手中,李义盘膝而坐,潜运神罗九窍功法,初时只觉得丹田之中空空荡荡,逐渐便有一丝细细的内力在身体之中游动,速度越来越快,瞬间游过一个周天,全身经脉之中残余内力一扫而空,逐渐形成了一股内力洪流,在丹田之中激荡起来。李义明显地感觉到,自身内力经今日之消耗精光之后,再度恢复似乎又进步了一个阶段,乘着内力运行到了极致的刹那之间,李义将手心的大还丹纳入口中,顿时只觉一股冰凉的丝线顺喉而下,紧接着丹田之处便爆起一股强大而温和的暖流,一股沛不可当的药力自丹田升起,瞬间游遍全身,顿时全身便如着了火一般炙热起来。 李义努力控制着本身内力,导引着这股外来的强大力量,按照神罗九窍的运行线路,在全身经脉之中一步步运行起来。 “轰!”的一声!全身真气似乎在同一时间被引燃!李义头上束发金冠猛然炸裂开来,一头乌黑长发竟然直直地冲天而起,一股强烈的气流从身体内部冲出,李义身上上好的白锦袍噗的一声被狂暴的劲气撕裂成了满天碎片,顿时浑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 李义导引着这股大还丹萌生的强大力量,尝试着与本身的功力合而为一,但久久不果,两股内力刚一接触便即分开,竟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磨砺一次吧!想到这里,李义突然双目怒睁,将心一横,直接运转本身的全部功力,夹杂着外来的巨力,向着神罗九窍第五窍关口疯狂的冲击而去…… 一天一夜了,密室里面还是没有传出半点动静,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心急如焚,便是素知李义神通的李兰也不例外,毕竟前次的实验只数个时辰便告结束,这次怎地竟花了如此多的时间,可偏又无法可施,两女眼中均是已经有了泪光闪现尤其东方涵澜更是充满了自责,自怨自艾不已。 此时,密室门口咔的一响,两女同时睁大了眼睛望去,却见门口打开了一道缝,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伸了出来,此人是谁?两女吓了一跳,同时一阵惊叫! 那张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不是李义又是哪个?! “义哥,你…你没事吧?怎地变做了这副模样?”东方涵澜惊叫过后,立即认了出来,眼见心上人无恙,顿时心怀大放,随即便发现了不对劲,不由好奇的问道。 “公子……”李兰眼中浮现出柔柔的深情。 李兰事先曾听李义说过,所以深知炼丹过程中某些凶险之处。这一天一夜对李兰来说,几乎便是难以忍受的煎熬,深深后悔没有跟进去守护公子!甚至几次都欲打破石门冲了进去,却又怕干扰了李义炼制药物,大抵总算是以极高的定力才勉强忍住。此刻见李义出来,顿时惊喜欲狂,满腹话语挤在唇边,竟然说不出话来。 “呃,兰儿别慌,公子的衣服炼药的时候弄脏了,”李义有些欲言又止:“你先去给我拿套衣服过来,我替换一下。” 两女惊喜过度,哪里注意他说了些什么?愣了半晌,均是一声欢叫,砰地一声将石门大开,瞬间两个香喷喷的娇躯便挤进了李义完全无衣掩体的怀里。 李义无可奈何的仰头向天:全被看光了,摸尽了,这下可是名节尽毁!想不到这两个丫头如此激动!却觉得胸口热乎乎的,却是两女的泪水。 “啊~~!”激动过后。两女同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两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从口中爆发出来。两张国色天香的俏脸同时变作了猴子屁股,不约而同地双手掩面,见了鬼般扭身飞逃而去。 “兰儿……你别忘了给……”李大公子俊脸有些发红,双手捂住要害部位,急急的喊道。但喊到一半却又无奈住嘴,那俩丫头已经跑得没了影子,估计也是听不到了…… 做贼般伸出脑袋,李义左右视察一番,然后一只手抓着几个玉瓶,一只手抓着一把破烂的布条挡在胯间,李大公子一闪身,心惊胆颤的出了密室,呃……裸奔,百分百的裸奔…… 李义神态貌似轻松地坐在椅上,轻轻吹着茶杯中泛起地茶叶泡沫,似乎很是闲逸,偶尔用手抚抚小腹,脸上不禁泛起苦笑。 李兰与东方涵澜羞臊而逃之后,居然不约而同地去了厨房,接着便一道道菜肴流水般端了过来。这些俱是两女亲手所作,端来之后,两女便一边一个,双手托着香腮,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重新着装地李义用膳,好像李义吃饭乃是一件多么值得观赏的事情。 不多不少,一共八大盘菜。东方涵澜做了四盘,李兰做了四盘,每一盘均是足斤加两,堆得尖尖地,惟恐心上人吃不饱。 所以呢!这顿饭李义吃的自然是痛苦无比的! 手中竹筷只要往哪个盘里多夹了一下,立时便是一个白眼从对面瞪了过来,似乎每人四个菜,已经成了两女互相较量地手段,偏偏李兰熟知李义口味,手艺也是独到,做的一盘糖醋排骨更是美味无比,肚子早就空了的李义不知不觉、一晃就吃光了。这一来差点把东方涵澜大小姐的眼泪给逗引了下来。李义忙不迭的只好又将东方大小姐的一盘“黑汤猪耳”吞了下去。可是,你能要求一个超级世家的千金有多好地手艺吗?尤其是在吃过风味十足地好菜之后,菜不好吃不说,李义还得满脸堆笑,大口小口地猛塞,食不知味地塞了进去,可是李兰这边还有更好吃地“飘香排骨”、“香酥鸭盒子”、“红烧猪蹄”,诱惑一重接着一重,让食指大动、肚子也未饱的李义再接再厉,吃过好吃的,接下来就是痛苦了。面对着东方大小姐做地“黑烧豆腐”、“木耳黑瓜”、“孜然黑肉”一顿海塞,可以想象是如何地个中痛苦吧! 一点办法都没有,直至最后两女心满意足地各自端着四个空空地盘子,巧笑嫣然地收拾下去。可怜的李大公子本来很饿的肚子如今已经是腹胀如球,撑地直翻白眼,还得满脸堆欢连称好吃,再三表示就算再有几盘也没问题。 看到李义应该是吃饱了,李兰才将书房之中积压的公务、情报等抱了过来。这件事情却让李义立刻忘记了肚子地胀痛,看着积压如小山的等待自己处理决断的一应事件,李义的脸色慢慢的沉重了下来,慢慢的充满了忧虑。 只因李义突然想到,如今的自己可不仅是一个领袖,还是一个武者,更是自己的势力之中所有人心中的精神支柱,几乎所有的人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惯性地第一时间送到自己这里,所有琢磨不定、无法决定的事情,也均是在等待自己的决断。这样集大权于一身,看似上下一心,坚如铁石,实则脆弱之极,不堪一击!万一自己有个意外,必然全盘崩塌。因为所有的势力存在的基础,都是自己必须健在,万一有一天自己突然不在了呢?或者像今天这样,因为有要事缠身而暂时不能处理这些事情,那时又将如何?除了自己,似乎并无可以主持大局之人。 今日之事,所幸所遇之事均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也不是特殊时期,耽搁一天半天,倒也没什么大碍的。但是,如果换在时局变幻,千钧一发的微妙时候呢?如果放在争霸天下,战局瞬间万变的关键时候呢?那将如何?高手对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放在这里,岂不是也是如此!? 第237章 :追…… 李义凝思片刻,不期竟出了一身大汗,自己虽然自负,但自己毕竟还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作为一个武者,自己要有相对固定的修炼时间,闭关钻研的时间。而作为全军的灵魂,无敌的象征,自己又势必不能避免战阵厮杀,纵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需要参悟高深武学的时间。而这些,势必都会影响到这些平日里正常事情的处理,而随着时局的逐步紧迫,这些现在看来无伤大雅的时间差误,在将来势必会造成整个实力的致命伤。这种现象,必须加以改变。 可是改变的契机呢?!或者说可以解决这个危机的关键是什么?! 李义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语音沉重的道:“兰儿,通知我李义所属所有势力的主、次位首领门人,不管手头有何等急务,两天之内务必赶到李府别院,逾期不到者,斩!” 李兰登时肃立,恭声道:“是!公子。” 这是李义在命令之中第一次提到逾期不到者、斩!这六个异常严苛的字。李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将这道命令发了出去。 东方涵澜也感觉到了气氛在一瞬间似乎突然紧张了起来,看着李义沉重的脸色,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不发出半点声音。 李义皱着眉头,将传达重要信息的一张张小纸条慢慢翻看,从这些消息之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本地的消息占得比重,与四方消息相比较,已经慢慢的越来越小。而本地的消息比起前几年同一时期,却是只多不少,从这些密密麻麻的小纸条之中,李义已经隐隐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情报气息。 各朝势力都很谨慎,都在小心翼翼的尽量以微小的动作,来调整着本朝之内明面上、隐藏着的大小实力。而且,每一方势力均没有过大过激的动作,每一个动作均似乎是本朝之内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事调动,似乎没有丝毫可供怀疑的地方。但李义敏感的发现,各朝的强力战将无一遗漏的都充实在了各自的军队之中。而且,都在担负着非常重要的职务,最为要紧的一点,便是各朝的精兵强将几乎都集中朝着同一个方向:天罗! 天罗,地处罗星大陆中央位置,四面环山,唯独天罗王朝之内却是一马平川,土地肥沃,沃野千里,兵精粮足,百姓富足,安居乐业。( )东接大赵,北连北戴,西出可击西荆,南下可胁郑、吴,历来是所有有着野心大志的一代君主虎视觊觎的首选之地。 天罗的兴衰起落,历来关乎着天下大事的走向,也是是兵家的必争之地,长久以来便有一种说法:欲统天下,先取天罗,未取天罗,天下难统! 从各朝的蠢蠢欲动的微妙动作来看,这帮野心家们,终于要沉不住气了!当然,破天剑的意外出现、又意外的消失,无疑也加促了各朝的步伐。 李义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兰从外间走了进来,静静的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关于任飞的这条消息,”李义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问道:“是怎么回事?” 李兰接过来一看,不由笑了起来:“上次我们伏击西门与南斗,由始至终都没发现有任飞的踪迹,此人武功不弱,心性更是坚毅,若任其随意,或为其所算也为可知,所以在公子到宜春楼处置西门庆的时候,我便让一刀带着彭飞去了南斗的那个隐匿地点,详细搜索其踪迹。果然,任飞因为前次硬撼公子攻势而重伤未愈,在那调养,身边更完全没有护卫之人,所以几乎没怎么抵抗,便被一刀等两个人生擒了回来,现在押在了李府别院。” 对于任飞,李兰有一层深深地忌惮!此人虽然曾败在自己手下,但武功决不弱于一刀,更兼行事颇为狠辣凶残,做事极之不择手段,实在是一个难缠之极的敌人,尤其此次在李义的策划之下,已经将南斗众杀手一网打尽,势必与任飞、以及其身后的势力结下难以化解的深仇,若是放任此人生离此地,隐于暗处伺机而动,以他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法来说,对李义乃至整个李家都将是一个大大的威胁。所以李兰生平第一次在未得到李义同意的情况下,便对北斗发布了此项命令。( ) 李义微微一笑,赞许的道:“做得好,当真是好!”沉吟一下,道:“此人却是个难得的杀手,若是随意杀了未免可惜!稍后待我探探他口风再做处理吧!” 说着,李义又将其他的纸条细细浏览了一遍,边看边道:“兰儿,一会你与涵澜去密室,你先服用一颗大还丹,以你玄冥神功修为,与药性偏重火属的大还丹可收相得益彰之功。待化尽药力,再让涵澜服用,你在旁助其消化过盛之药力,调养旧疾,以你的玄冥真气相辅助,必然会事半功倍,当不致有危险。对了,那荣慕覃……”话说到一半,李义便突然发现了最后的几则消息,是有关荣慕覃的消息,不由吃了一惊。 “他率众于今天早晨离开了天罗?”李义皱起了眉头,问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义思索道:“应该是与北戴使者团一道离开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了北戴。”想了想又道:“这是风神堂驻北门的弟子刚传来地消息,还不到两个时辰,应该没错的。” “不到两个时辰。”李义踱了两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荣慕覃明显与天罗皇室有勾结的迹象,而此事李家并不知情,应该是皇室隐瞒了消息。而现在天罗与北戴正是极端敏感的时期,可说大战一触即发,荣慕覃等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与北戴的使者团走在了一起,这让李义感觉更加的不舒服起来,一种前所未有地微妙危机感油然而来。 “兰儿,你看着涵澜服用大还丹,可关闭密室的所有机关,先不要出来,务必要全部大功告成才可重开密室,我先悄悄赶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嗯,你可先通知一刀,令他随后赶上来。”李义边说边往外走,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经从房内消失。 院外一声马嘶,蹄声响起,渐渐远去。 李兰从李义的反应之中察觉此事定然大不寻常,不敢怠慢,立即给一刀发出了消息。 经过密室之内地冲关试药。李义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大还丹不但的的确确是有提升功力的作用,而且效果非常的巨大。从自身内力地浑厚程度来说,李义感觉自己的功力提升了甚多,而且一些威力极大的招式,以前运用的时候总有些须吃力的感觉,但现在已经真正地运用自如、收发随心了。唯一可惜的却是大还丹虽然增长了真气的量,却并不能提升自身境界,功力的浑厚度确实又提升上去了,可是自身境界却需要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慢慢领悟提升才能再次真正做出神罗九窍的突破。 密室之中,李义并没有成功突破神罗九窍第五窍,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奢望就此能达到第五窍的境界。神罗九窍几乎每开一窍,比之前面的都需要花费一倍以上的力气。有关几个窍穴的冲击更是如身落地狱一般。李义此次冲窍,乃是因为服用大还丹而最终药力过盛,无从消解的无奈之举。本身功力加已经消化地功力与外来的并未消化地两股内力在经脉之内水火不容,而那未消化的功力李义自不想浪费,是以唯有借助冲关来迫使它们融为一体。 李义体内原有的神罗九窍与已经消化的部分药力自然是如臂使指。但大还丹的其余强大药力却还如一块未经雕琢的浑金璞玉,浑身上下充满了火热地棱角,而冲关的过程,那极度痛苦、如火焚身的体验。便是将大还丹药力的棱角尽数磨平、化岩浆为暖流的必要手段。 果然,在残酷的冲关过后,未能消化的药力终于尽数转化为精纯内力,与李义本身功力真正地合二为一,但是初尝第五窍苦头的李义却是已经痛不欲生了…… 以李义的功力境界也未能消化大还丹地全部药力,却有如何敢霍然让李兰与东方涵澜服食大还丹,这其中却包含武学中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至理。 此次炼制的大还丹,最主要的药材是千年血参和冰莲。冰莲属性冰火调和,略偏向寒属。而千年血参却是至炎至阳之宝,所以这次得到的极品大还丹药力固然要远胜寻常的大还丹,但其属性却也偏重于阳炎一系,常人服用必然会被至阳之火折腾得死去活来,便如李义之能,欲将所有药力收归己身,仍必然要经历阳炎焚身的过程,所以此次的极品大还丹虽为极品,但恐怕一刀与彭飞等人服用的时候,必然会费尽折磨,苦不堪言。 然世间万事万物有一生则有一克,此种大还丹却是修炼先天寒极功力之人的绝佳补品。即以李兰而论,李兰修炼的玄冥神功可尽数消弭极品大还丹的阳炎之力,甚至可借助此阳炎之力进一步提纯自身玄冥神功的精纯度,所以就单以大还丹的收益而论,李兰却为诸人之冠,甚至还在李义本身之上。 李义之所以急匆匆的出去,一来确实是为了追踪荣慕覃,二来也是让李兰独自面对大还丹的阳炎药力冲击、提纯自身寒极功力。若能凭自己的毅力将这一关熬了过去,才能收到最大的功效,若是李义在一侧,见到李兰痛苦的样子,必然忍耐不住而出手相助,但那样对李兰的功力进境非但无益,反而有大害,一个不好,李兰武功将再永无进境。 利用药物强行提升功力,本来就是逆天之举,若是再有外人相助,那获得的就未免太过于容易了,而太过于容易得来的内力,势必会严重阻碍李兰境界的提升,如果那样的话,虽然增加了二十年功力,但是境界却会停滞不前,得不偿失。 倒是东方涵澜这方面的考虑却是不用担心,她的阴冥体自身就将大还丹的药力中和了,也不指望这个提升功力,只是单纯的以药力滋养本身功力,几乎是百分百的坐享其成,尤其还有李兰在一边守护,已经是万无一失,所以李义一点儿也不担心。 李义一路出了北门,打马狂驰而去,两侧景物急速后退,被他飞快的扔在了身后。在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却又总感觉抓不住,没有丝毫头绪可寻。若不能及时找到荣慕覃弄清楚,李义便始终感觉自己放不下心来。 北戴与天罗相隔不远,只千余里路,便是从北戴的都城到天罗,也不过一千三百里,若是上乘的快马兼程不过一两日的功夫,便可到达。李义唯恐荣慕覃会抛弃大队人马,自行带着他那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加速赶路,因此追赶起来更是不遗余力。 第238章 :原来是你…… 前面一片小土山,山后便是绵延几十里的黑松林,越过黑松林不过百里,便是天罗王朝边界的边城燕郡九城了。李霸的大军便在这一带布防。 远远的,黑松林之中似乎有大片的鸟儿飞起,带着尖锐的悲鸣,振翼飞向远方。 竟然还留有埋伏?李义冷冷一笑,快马加鞭飞奔入林,在进入黑松林的那一刹那,还特意狠狠在马股上抽了一鞭,同时身子轻飘飘的落下马来,健马长嘶,笔直飞奔入林。 李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嘿嘿,竟然在远去的路上伏下了埋伏,那么,不是有阴谋又是什么?不过,想要伏击本公子,除非你们也是济公干爹安排穿越过来的,否则,绝无希望,你们以为你们有那个跟济公干爹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衣人的级数吗? 也罢,今日本公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伏击!什么才是真正的暗杀!你们那点道行,在本公子眼中,根本就不及格。 李义仰头看看天色,再看向树木茂密,遮天蔽日的林间小路。身子一转,已经将身上白袍脱了下来,翻过袍面,里面却是藏青色,往身上一披,整个人似乎瞬间便融入了黑松林之中,化做了一棵普通的青松,或者偶尔透射进来的阳光下的一片暗影…… 暗影高速游动之中,李义的身体,如一个无影无形的幽灵,随着林间滑过的轻风,向黑松林深处潜入了进去。 走不多远,突然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气味传来,李义停住脚步,轻轻嗅了一嗅,血腥味,而且是已经死去的人特有的血腥味。李义在心中判定。 五丈之外,六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深深地草丛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要伏击的并不是我?!还有别人不成? 李义未敢怠慢,异常警惕的查探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异状,这才小心翼翼的飘落下来,脚尖点在地面茅草之上。这是李义前世在电视剧里很喜欢的动作,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均不会将自己的脚印清晰的留给任何人。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前世那般高科技,但李义还是一直坚持着,小心无大错。 一眼望去,李义不禁吃了一惊!这七个人,李义居然都见过。 这些人都是北戴使者团中的人物,在雅文会之时,李义去请蒙易的时候,这几个人还曾经阻止过他,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这里,是什么人下的手?难道是北戴使节与荣慕覃发生内讧?不会吧!? 从外表看去,七人身上并无外在伤痕,脸色平静,倒有几分像是熟睡了过去一般。李义微一沉吟,便解开了其中一人胸前衣衫,一眼看去,不由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接着有陆续解开其他几人衣衫查看,均是一样。 胸口正中,均是有一个稍稍下陷的印记,也不红肿,里面骨骼更无断裂,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身上居然还有这等伤痕。李义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分明是极为上乘的内家功夫所致,一掌拍过去,内力激荡之下,心脉立断,呼吸立止,外表却不会看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下手之人,乃是一位或者几位有着超强功力地内家高手。此人武功,纵然比不上自己,相信应该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如此级数的高手竟可能有不止一位?! 李义微笑着站起身来,这等高手,如果确实不止一位,反而不是太惊人的事,毕竟武功虽强,大抵也就是东方扬的水准。而以自己目前的武功,对付起来却是绰绰有余的。李义心中快乐并兴奋的想到,转身刚刚迈出两步,突然浑身一颤,脸色大变,霍的回过头来,眼中射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李义突然想起来,这七个人的面上表情非常的一致,平静!全部很平静!就跟睡着了一样,如此一致的表情,表示……凶手只有一人。 一掌做到如此境界,杀人于无形之中,本就是李义的修炼而出的拿手好戏。但眼前这七具尸体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分明是不分先后,同时遇害。否则,这七人挨得如此之近,便是有任何一人晚上一瞬,脸上必然也会有震骇之色,但却是没有,这代表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力,快如闪电的轻功,无比狠辣冷血无情地心肠。( ) 这个结论太可怕了,在瞬息之间同时击杀七人,在七人完全没有反映之前死去。此等手段,就算再次突破之后的自己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此人是谁?! 李义手足冰凉,难道是他? 这样的人,在李义心目之中,只有一个:跟济公干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神秘青衣人!原来他也来了此处,他来为何? “我出五十两,很抱歉,我身上只有五十两银子了,但是,这南海檀珠,我非要不可!”李义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淡淡的声音,当时,那青衣人说这句话时的淡淡地表情,顿时浮现在李义脑海中。 “糟糕,原来是这样,宝物变祸根!果然是匹夫无罪,怀宝其罪。口舌招尤的杨喜民如是,连实力异常强大的荣慕覃也不例外!”李义脸色大变。 怪不得荣慕覃舍弃了大路不走,却钻进了这连绵百里的黑松林,原来那青衣人在追杀他们。 李义身子掠起,再也顾不上掩饰行迹,狂风般向前飚进,犹如离弦利箭,直直插入黑松林深处。 荣慕覃啊荣慕覃,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千八百万两白银,你终于买来了一个死神的会面卷!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起码在告诉我你的阴谋之前,可千万别死呀!! 一路之上,遗尸处处,越往前走,打斗的痕迹便越是明显。很显然,荣慕覃为了躲避青衣人的追杀,先后已经转移了七八次方向,但每次均是被那青衣人追上了,每一个打斗地点,均留下了几具尸体,任何一具尸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都有着不俗的身手,可惜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连李义望之都有些恐惧的地步。 真是不简单啊!荣慕覃这小丫头竟然有如此决断,如此甘于舍弃…… 李义一边飞掠,一边心中赞叹!在这种情况之下,丢车保帅乃是最佳选择。显然,荣慕覃情知就算集合全部的实力也未必可以幸免,便是瞬间决定采取的这种决然的方法,每次均是只留下几个人缠斗,然后大队人马不顾而去,保存实力。 青衣人武功虽高,但在对方有防备之下,且死命相拼断后的情况下,怎也要耽搁一星半点的时间。但就是这点点时间,加在一处,却足够荣慕覃逃得更远了。 尸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是密集,间隔也越来越小,而且每个人的死状均是惨不忍睹了起来。一路追到这里,李义已经知道,那青衣人在荣慕覃层出不绝的诡计之下,显然是动了真怒,下手再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分寸把握得极好。 李义脚步停住,望着眼前两具尸体,颇为惋惜地深深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李义只见过一次,可是却非常清晰的记得他们的面貌,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两个人均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一流高手,正是荣慕覃身边八大护卫之二。这两人均是死状凄惨无比,一人被击碎天灵盖,七窍之中鲜血仍在不断流出,但人却是早已气绝;另一人上半身诡异的折了下来,与两条腿平行,显然是被硬生生砸碎了脊梁骨。 竟然连这种接近先天级别的高手也不能幸免于难,而且,击毙这两位高手,很显然的,青衣人甚至没用兵器,那么,青衣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一路走来,已经是不下于一百具尸体,这青衣人杀心之重,恐怕一刀也有所不及,可是如此杀手,竟是前所未闻的。 远远地,隐隐传来几声叱喝之声,紧接着便是隐隐的轰然一声响。李义辨明了方向,长身掠起,身如惊天长虹,闪电般赶了过去。 哎呀,又是晚了一步! 密林之中,显然有人剧烈地打斗过,居然被硬生生的清出了一块空地,地面上满是黄黄的泥土,原本厚达几尺的茅草从竟然踪影不见,地面上比别处整整矮下了两寸,平平整整,正是被掌风激荡所致。四具尸体,分作四个方向,倒在地上,正是荣慕覃八大护卫高手中的另外四个。一瞬间,李义再次浑身冰凉。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这是人能拥有的实力吗? 以一己之力,千里追杀,连诛百余人,六大高手,一一俯首毙命。那神秘的青衣人功力之高,武功之强,心肠之狠,手段之辣,尽都显露无疑。 李义自信,便是自己单独对上这四名高手,只要缠斗上一段时间,也有能力将他四人毙于手下,而己身无损。但若是像青衣人这般奔波近千里,残杀百多人之后,再轻松地将这四人在极短时间内一举杀死,李义自问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人的身体再强悍,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如何撑得起这样的消耗?! 背后微风轻动,李义瞬间警觉,心中一震,情知身后有人现身,李惊异来人轻功超绝之余,却并不转身,他不能转身,也不敢转身。 微风轻起之时,李义已经浑身戒备了起来。此时,李义虽然是背对来人,却是似险实安,全身上下均是蓄势待发,当真如渊庭岳峙,稳如泰山,一旦转身身体移动,便会露出可供敌人攻击的空门,陷入完全的被动,面对如此高手,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疏忽,也会立即招致万劫不复的后果。 “原来是你。”不出李义所料,背后正是那名神秘的青衣人。不过唯一李义没有料到的是,他说话居然很和气:“你怎么也来了?也是为了南海檀珠?我知道你也很有兴趣!” 听他口气之中,虽然颇有问罪之意,倒似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李义松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体:“先生为宝而来,其意甚明,李义岂敢造次,只为一人而来。”终于转过身来,正面相对着这神秘莫测的青衣人,这可是一尊盖世杀神,惟在这一刻,李义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情蓦然的平静了下来,整颗心灵之中,便如一潭清澈的湖水,映出世间百态,静静容纳天地奥秘。 “为宝而来,哈哈,好一个为宝而来!你所料不错,本座正是为宝而来。”青衣人似乎心情挺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孤身一人赶到此处,难道就不怕我突然起意杀了你?须知,在你心里,想来也是无比迫切要杀我而绝后患!我便是杀了你,也是理所应当。” 第239章 :犯我李家者,虽远必诛!! “大丈夫有所不为而有所必为!”李义昂然道:“我名李义,如果只为畏惧而不敢来,那我还是李义么?我又如何一(义)统天下?!”说着,李义略带几分讥诮的看了他一眼:“再说,阁下武功虽高,然阁下就那么肯定你能杀得了我?” 青衣人一怔,看向李义,眼中杀机一闪而没。李义却不理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下去:“你就那么肯定,你现在还能杀得了我?” 青衣人武功再高,毕竟只是一个人。宜春楼独战群雄,千里追逐,连环杀人,又不断与高手硬拼之下,李义不相信,他便半点损耗也没有。所以,在这一刻,李义心里竟然也是涌起了强烈的杀机!如果说能杀死青衣人的话,现在无疑是天赐良机,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青衣人突然大笑起来,以他的性格,竟然会如此大笑,委实是出乎李义意料之外。 “李义不愧是李义!”青衣人赞赏的道:“居然在一夜之间,武功竟又有突破,难怪面对着我,还是这般狂傲不可一世。” 李义撇撇嘴,道:“多谢夸奖!李义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天生就这脾气,自己也是觉得无趣得很。” 青衣人摇了摇头,脸色突然又是一变,回复了原本的冷冷冰冰,淡淡然然:“可惜,你错了!你以为我现在便杀不了你?非是不杀,实不能也!就算是现在的我,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哈哈哈……”李义大笑:“尊驾自信未免过高了。李义欲领教高明。” 李义不信,李义决不信一个奔袭千里,精力大耗的人还有余力杀死自己!? 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高手吗? 青衣人凝目望着李义。缓缓道:“你想杀我?!”顿了顿。似乎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又重复了一遍:“你居然对我起了杀机?”突然气势狂暴了起来。 李义静静地看着他,努力提聚自身全部地功力。淡淡地道:“是的,你的存在对我的威胁实在太大!眼下的机会稍瞬即逝,我不想放过。”青衣人敏锐地六感已经察觉了李义心底森然的杀机。如果李义矢口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失高手身份。 “哈哈哈……”青衣人笑了起来。笑声之中竟然是真的充满了欢娱和一丝缅怀:“已经有近十年的光阴了!近十年来从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杀我这两个字,今日总算再次听见了。”他戏谑的看了看李义:“看来今日不让你尝试一次,你还不会死心?” “那你就让我杀一次吧。”李义的话就像是一个农夫在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般。问了一句一两?便宜点卖不卖那种感觉。生死杀戮在他与青衣人的眼中、心中,或许已经真的早已是平常之极,平淡之极,无关紧要之极了!可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几乎是生与死地分界…… “好!” 青衣人说这个字的时候很慎重,很沉重,很认真!:“我就让你尝试一次吧!” 李义蓄势待发,听见这句话之后,同样很慎重很认真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青衣人呵呵一笑,眼神逐渐凌厉了起来:“最早听说李义这个名字,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不过,就在最近一个月,才被我摆在了心上。”他的语音沉重,似乎蕴含了一种奇特地韵律。“能被任天行推崇,的确不同反响!不过,我,却不是任天行!” 就在青衣人说话的时候,李义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了起来,一时间竟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天地之间便在这一刻突然凝成了一体。李义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正在水中畅游的鱼,突然之间整片湖水骤然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将自己封在了里面,便是动一动手指也很难。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这是人力能达到的境界吗?! 青衣人双手扶在身后,两只眼睛望着李义,便似两个不见底的深潭。虽未有任何动作,但他气势所致,天地竟也为之变色。 李义哼了一声,心虽惊,意未乱,神罗九窍全力运转了开来,几乎在一瞬间便将第四窍后期的神罗九窍运行到了极致,两只眼睛毫不避让的盯住了青衣人的双眼,身上沛然磅礴的气势骤然发出。( ) “轰……”地一声轻响之后,两股气势便如两名远古的神砥,带着天地神威,轰然撞在了一处。 似乎时间在这一瞬居然突然静止!少顷,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所站之处自二人足底开始,方圆十丈范围之内,所有的茅草带着黄褐色的泥土狂暴的向着四周激射了出去,打的林中噗噗噗一阵乱响。 李义身子微微一晃,身体向后一仰,随即便硬生生的扳转过来,洁白如玉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鲜艳的潮红,旋即散去。 “果然了得,不怪有一(义)统天下之自信!”青衣人赞道,突然整个身子向前微微一俯。 李义突然感觉整个青天随着他这微微一俯之势,轰然压了过来,一时不由空气为之窒!急忙催运内力,头上顿时冒起腾腾的白烟,两只眼睛如雷似电,丝毫不让!口中嘿嘿冷笑道:“在后面还有更不错的呢。” 青衣人口中咦了一声,似乎对李义竟然能够抵挡自己的气势攻击大感诧异!右脚突然迈出,似乎带着千钧之力,缓慢无比,但却是带出了无数个虚影,竟只是迈出了半步。 虽然只是半步,但在外人的眼中,却如同时在这一瞬间迈出了千百个半步,看得人心头窒闷不已。 “轰……”青衣人右脚踩实地面。在李义的感觉中,随着这一脚落在地面,整个黑松林,不,似乎整个天罗王朝,整个天下均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但四周,却没有半点动静。李义知道,适才青衣人这半步之力,实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响动,甚至在此之前匆匆从地下爬出的一只黑头蚂蚁还在青衣人的脚边,没受到什么影响。 李义所感受到的震动,实际上是自己的心灵在随着对方的动作而剧烈震动!青衣人的动作,已经震撼了自己的心灵,甚至严重干扰了自己的六识的敏感度。 “噗……”一念到此。李义当机立断,上下牙齿猛地一咬自己舌尖,一阵剧痛之下,喷出一口鲜血,顿时神志终于完全恢复了清明,目中所见,土黄草绿,松林参天,与先前无异,心中一阵后怕,又是一阵轻松。 青衣人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夺天地造化,共日月一息的天人合一之境。 “哈哈哈……”青衣人畅快地笑了起来,突然挺直了身体!在李义全身功力所注的巨大压力之下,原本微俯的身体突然挺了回去。 要攻便攻,要退便退!攻守自如,收发随心,竟然是掌握了全面的主动。 李义只感觉面前原本一度钢铁大山般的城墙突然消失,在自己全力攻击的时候,突然消失。不仅如此,而且更似乎是便做了一个巨大的真空黑洞漩涡,拉扯着自己的身体猛然向前扑去,右脚再也忍不住迈出了一步。轰的一下,李义这一脚可是货真价实的凝聚了全身功力,林中参天黑松一阵剧烈摇晃,突然天地变成了黑色。只因数不清的松针在这一震之下,纷纷掉落了下来,竟然遮蔽了天空之中本就为数不多的亮色。 用尽全身力量,李义才终于忍住身体不再向前倾跌,避免了出一个大丑。 青衣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看来,凭眼下的你肯定是杀不了我。” 李义嘴角露出一丝快意:“不错,幸亏我还杀不了你。” “嗯,确实是幸亏,”青衣人目中欣悦之意更浓。“值得庆幸。” 两人对望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你很不错!”青衣人道:“我很想等你二十年,那时候必然比今日一战更精彩!现在这个世界上像你我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注定是要寂寞的。可惜,真的可惜!”青衣人惋惜的摇了摇头:“你成长得实在太快,有人一定等不及的,如果你不是千金之子,或者能活的长久些。” “哦?”李义挑了挑眉毛,狂傲的道:“二十年?太长久了吧?你觉得我用得了那么长的时间吗?我不会让你寂寞那么久的!” 青衣人定定地打量他半晌,突然一笑:“或许对你来说,是长久了一点。”说着突然喟叹一声。“我该走了。”青衣人身子未见动弹,突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我很快就会真的来杀你。只因为,定然有人不想让你活着。如果能死在我的手下,应该也是你的运气,你说是吗?!我很期待那一天,又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会不会很矛盾呢?!” 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第一个字与最后一个字传入李义的耳朵之中的音量大小居然完全一模一样,而他的人却早已经不知到了何处去。 “好绝妙的轻功!”李义静静地道:“好精湛的内功!”突然充满了信心的一笑:“不过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中,应该也不会觉得冤枉才是。” 远远的风中似乎传来了一声低笑。 李义突然想起一事:“那荣慕覃,你把她杀了?”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林间来回回荡。“你把她杀了…把她杀了…杀了…杀了……” 空山寂寂,松涛呼啸。青衣人早已经鸿飞冥冥,竟然没有回答他的话。 李义没有再做停留,长身向林中射去。本来荣慕覃的死活并不在李义的心上,但荣慕覃明显与天罗皇室有所关联,今日复又与北戴一路,在这等敏感时期,自己的父亲李霸又刚巧在前不久领军出征迎击北戴,若说他们的勾结于自己父亲的远征军没有什么关系,李义自己都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李义前世虽然没生在什么大家族,也从没有享受过半点所谓的天伦之乐!惟今日的李家尽对李义如珠如宝,无微不至,李义对今世的关爱自己的亲人极为珍惜,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自己今世的任何一位亲人,荣慕覃等人就算只有一点半点征兆有对付李霸的意思,李义也无法无视,何况如今竟是如此大的怀疑,李义自然是绝计不会放过,纵然现在还只是怀疑,那也要探查到底,一探究竟。 必须阻止他们,不管是针对谁,也不管是什么阴谋。 犯我李家者,虽远必诛!! 第240章 :遮天闭月…… 李义身体如同鬼魅一般在林中高速穿梭,飘忽不定。眼睛、鼻子、耳朵甚至触觉,李义充分的动用了身体上每一个能够接受信息的资源,审慎的探查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蓦地,前面似乎有低声说话的声音传来,间隔还有控制不住伤痛的微微呻吟。李义精神一振,居然还有活人呀!只要还有活着的那就好办。 李义屏住呼吸,慢慢潜了过去。 “……小公主,您带着杏儿先走吧,我们都受了重伤。带着我们是一个大大的累赘一起,必然会耽误了大事,何况您的伤势也不轻,何必再管我等累人累己之人。”说话地人气息奄奄,声音微弱,夹杂着声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分明是受了什么极重的内伤。 “马老,此事不要再说了。本座带领家族天龙八部远赴罗星,不意竟结此不可匹敌的大仇,八部首领六死两伤,若是再把马老撇下,那我还算是个人么?”正是荣慕覃的声音。只是中气不足,偶有咳嗽,似乎也是受了内伤,远没有平日里英姿飒爽的风度,说话地声音更夹杂哽咽之声,显然心中颇为悲痛之极。 “小公主千万不要如此说。”另一个人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道:“那青衣人的武功已经臻到了当世绝顶之极峰。便是家主亲来。想来亦不会有第二个结果,小公主能够留得性命在,已经是不幸之中之大幸。” 荣慕覃似乎在用真气为那人疗伤,隔了一会,那人长出一口粗气。方道:“今日我等未死之人可说幸运之极,那人已重创我等,以他之手段大可轻易将我们四人尽数杀了也决非难事。既然已经杀了百多人,为何独独留下了我们地性命?实在令人费解!” 此言一出另外几人都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苦苦思索。 荣慕覃忽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道:“我明白了,前日拍卖会之时,那青衣人曾言欲以五十两白银购买那南海檀珠,杨家杨喜民出言不逊,首先得罪了那青衣人,招致杀身之祸。此时想来,除此人之外,又有何人可于十五丈外轻易击杀竖子。那日群雄聚会,若非有惊天手段,何敢言以区区五十两购得那珍贵之极地南海檀珠。我一意以天价购得此宝,尚沾沾自喜!哪知道竟然根本就是买回一张催命符!”言下懊悔不已。 众人为之恍然!默默无语! 荣慕覃道:“那奸鬼李义当是首先察觉了青衣人的实力,才不肯介入南海檀珠之争,他已知道任何人购得此宝也决计无法脱出青衣人之手。此后甚至不惜替青衣人背黑锅,直称是他杀了杨喜民,不但可以大肆挫折杨家锐气,更为青衣人打了掩护,致使我对青衣人的实力估计不足。如果早知青衣人地真正实力,那南海檀珠纵然珍贵之极,却又怎及我一干兄弟手足的性命,又如何会平白树立如此不可匹敌地大仇。唉!我果然不如他……” 这次荣慕覃却是把李义估得太高了!李义虽然高明,却也没高明到这个份上,今天的事大部分都出于巧合…… 而且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保的性命,一方面是因为那青衣人已然得手,不欲多开杀戒,换句话说荣慕覃等人如果一早献出南海檀珠甚至是可以避免此战的,另一方面,青衣人也发现了另有“高人”的到来。而李义高明之极的隐匿行进的方法,当真了得,让青衣人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感觉。本来就因得宝而杀心大减的他,立刻转头迎上后来的“高人”!待青衣人见到来人竟是李义之后,心念连转,青衣人亦是心智高超之人,他敏锐的发觉,自己如果尽歼灭荣慕覃一干人,获利最大的反而是李义,便更加没有了杀死荣慕覃等人的心情。他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武功,李义不可能不知道决不是自己的对手,既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李义出现在这里,理由只能有一个,那自是也是为了荣慕覃等人而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如果还要坚持杀死荣慕覃,恐怕便要被荣慕覃与怀着特殊目的而来的李义联手夹击了,纵然自己不惧,却也完全任何好处。所以青衣人选择与李义稍一切磋后,便即飘然离开。毕竟荣慕覃等人在他心里,实在不算什么。自己一走反而卖了李义一个大大的人情,就算还了他替自己背黑锅的小人情,何乐而不为!? 若是从这点来说,李义说是荣慕覃的救命恩人也未尝不可! 李义高速穿行在林间,再次向前穿行了几丈距离,林间密密麻麻的松枝茅草,稍一碰触便会发出声音,但李义就这么走了过去,居然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发出。 若是只论隐匿行迹地功夫,李义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了。这一点,相信就是刚刚离去地那个武功超凡入圣的青衣人,也是望尘莫及。 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四个人均是盘膝坐在那里,荣慕覃、那名叫杏儿的侍女、还有两名半百的老者,正是荣慕覃的八名护卫中年纪最长者,似乎武功也是最高的两个。 两名老者长得甚是相像,看来应该是兄弟二人。两人均是胸前血迹斑斑,花白的胡须上也沾染着点点血迹,显然都受伤不轻,虽已得荣慕覃用真气治疗过,却一时也难以恢复。 四人之中,伤势最轻的反而是那叫杏儿的侍女,她武功虽弱,但那青衣人却是大有身份之人,见她是女子、武艺又甚是低微,出手之时自是颇有几分不屑而手下留情。 荣慕覃面上依然有人皮面具遮挡,看不出脸色如何,但从她目中稍稍有些散乱的神光看来,内伤纵然不重,却也是不会很轻松,再加上刚才曾以真气为那两个老者疗伤,说其筋疲力尽,想来也是不为过的。 收拾这样的四个人,对现在的李义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李义有十足的把握,将荣慕覃一举俘获,只得一刀等人过来,就可以押解他们回家了。 李义主意已定,目泛精光,正要出手,却突然听到远远的传来轻微地松枝断裂的声音,不由一怔,竟然又有人前来?不知是何人? 这常年无人问津的黑松林今日怎地如赶集一般热闹了起来? 轻功提纵之声虽似轻盈,但距离超妙之境界尚远,来人就算是高手,却也决非是青衣人那样地绝顶高手。 荣慕覃等四人对上青衣人自然不敌,但事实上四人中任意一人也非弱者,都敏锐的察觉了异状,纷纷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警惕的四处张望。 “哈哈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公主,两位马兄,久违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亲切的笑着,接着空地之中便出现了两条人影。两名年过半百的老者,满脸笑容可掬的站在了那里。 “有劳两位东方长老挂念了,小女子却是受宠若惊啊!”荣慕覃眼中泛起绝望的神色,冷冷的道。 “哪里哪里,慕容公主不远万里来到罗星,我东方家若不能好好招待一番,传扬出去,岂不令世人笑我东方家不知礼数?我知公主将赴北地一行,我等也是正欲返家!”为首老者笑嘻嘻的道,眼睛看着荣慕覃,目光之中,尽是猫戏老鼠般的快意。“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是以老朽斗胆,要请慕容公主前往东方家一行,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姓马老者颤巍巍的站直身子,怒喝道:“趁人之危,难道就是罗星第一世家东方家的作风吗?若是如此,那我们罗天慕容还真不屑于与东方家并称于世!” “马兄却是言重了,你我兄弟一别多年,此次再见实在是大缘分!”另一名东方家老者笑眯眯的道:“我们两家千年世交,情深意厚,岂是等闲?难道慕容公主竟然害怕了不成?” 那两名老者一现身,李义便认了出来。这两人正是当日司马家拍卖会上,破天剑出现之时首先参与了争夺的两个人。原来,这两个人居然是东方家之人!东方家表面上对天罗之事似乎漠不关心,却暗暗的派来了两位先天级别的高手,而且想要抢夺的居然是破天剑,东方宇究竟要做什么? 从几人的谈话之中,李义早已听了出来,当今之世,只有两大家族遥遥对峙,分别执罗天、罗星两大陆牛耳!便是罗天慕容、东方罗星!这荣慕覃的身份神秘莫测,原来竟然是罗天慕容家的小公主,那荣慕覃自然就是传闻中的慕容琴了!想不到远在万里之遥的罗天慕容,竟然也来趟罗星大陆这趟浑水。 一个尖锐气愤的声音道:“你们东方家做事当真下作,我家小公主来到罗星,你们早已知道了,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我家小公主在天罗见到你们,唯恐有什么误会,惹起两家再度纷争,所以才提前离开天罗。没想到你们如此下作,竟然在此等时刻却来落井下石!嘿嘿,罗星大陆第一世家,果然是好风范呀好风范。” 话的正是荣慕覃那名叫杏儿的贴身侍女。李义听的心中不由一乐,这小姑娘倒真是初生之犊,伶牙俐齿!既然怕引起误会,那你们没来由的来到罗星大陆做什么?亏你说的正气凛然,似乎理由全在你们那一边似的。不过这小丫头的话倒是让李义有一层明悟。难道荣慕覃匆匆忙忙的撤出天罗,竟然是因为发现了东方家这两名长老级的大高手的存在,惟恐遭了东方家人的暗算?!李义心中略略有些心安起来。 只听那东方家长老冷冷说道:“事到如今,再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难道小公主还以为今日能脱出我们兄弟的手掌心吗?” “东方瞻烽,这话说得还为时过早吧?大家是老对手,就让老朋友来聚一聚吧!”那两名姓马的老者同时身子一挺,白须萧然,眼中居然精光闪烁,神威凛凛,气势逼人,不轻的内伤竟似在一瞬间全消失了。 “马老!”荣慕覃悲呼一声,眼泪簌簌而下。 “遮天闭月!”两名东方家长老神色一紧,双掌护胸,暗自戒备!慎重了起来:“两位马兄,以你等重伤之身,便是运起遮天闭月,又有何用?未免太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吧?大家总算相识一场,听兄弟良言相劝,若此时散去霸道功力,还可保住老命!” 暗处的李义心中暗暗思量,看来这遮天闭月,应该与自己前世电视剧里同归于尽的玄功有所类似,就是重伤之后,用极霸道的秘法激起生命潜能,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暂时恢复到自己武功的巅峰状态,未伤人,先伤己的同归功法。然而这种功法一旦使用,纵未伤敌,亦必自伤!事后一旦散功,便是全身尽废,回天乏术之时。 而以这两名老者地伤势看来,更是绝无幸理!就算如东方家二老之言,肯散去功力,暂时保住性命,一身精湛功力也必然废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241章 :让人尖叫的出场方式…… “杏儿,你护送小公主先走,我慕容家小公主乃万金之躯,万万不能落在东方家手里!”姓马老者说完了这句话,突然两人同时跃起,向两名东方家长老扑了过来。同时口中一声大喝:“快走!我们一定可以阻挡他们一柱香地时间!” “一柱香地时间?马兄是太高看了自己了吧?还是太低估我们了。”为首东方家长老冷冷一笑,飞身迎上,双掌运足功力,正面迎击!看这架势,乃是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了。 “小公主!”杏儿噗通跪在地上:“请随奴婢快些走吧!迟恐不及啊!”声音中已经是有了哭腔,脸颊上,两行泪水缓缓流下。 荣慕覃星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却清楚此刻绝不能退,当机立断之下猛地挣脱了杏儿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掌,单手往腰间一抹,一道晶亮地光华出现在手中,竟然是一柄锋利的长剑,飞身而起,剑化长虹,向一名东方家长老身上刺去。 好!!李义心中暗暗的喝了一声采。这才是正道,以荣慕覃的伤势,就算能先逃一柱香的时间也必定难以脱出东方家二老之手。反之,两名护卫老者拼了自己的老命,运起了遮天闭月,那么,在这一小段的时间之内,这两人便是未受伤的一流高手,正是荣慕覃势力最强的一段时间。与其被对方各个击破,还不如趁着两名护卫仍有战力拼死一战,觅活路于死境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荣慕覃一出剑,李义便已经认了出来,当日在宜春楼行刺自己的,原来便是荣慕覃。 浩瀚广大的气势,瑰丽耀目的剑光,剑出誓无回的凌厉杀气,这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竟让李义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微妙感觉。 身剑合一!! 这丫头居然在这种身负重伤地绝境之中,悍然使出了威力巨大、最耗真元的身剑合一! 单以这一击的威力而论,只怕比之杀手任飞上次向李义施展的那次,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以荣慕覃目前的功力和身体的状况来说,充其量也只能发出这一次攻击而已。荣慕覃在无声之中等于表示了她自己的决心和打算:毕其功于一剑!一击之后,不是四人一起安全离去,就是四人同时死在此地…… 两名姓马老者脸上同时露出狂热的战意,目中神色更是疯狂了起来,攻势骤然提高了两成。 杏儿一咬牙,脸上泪痕未干,突然也是纵身扑上!在青衣人眼中,杏儿或者算不了什么,但李义却意外的发现,杏儿的武功绝对不弱,几乎可以和五小中最弱的李骄相提并论,最多只逊色半筹而已!两名东方家长老亦是老谋深算之辈,他们甚是熟悉罗天慕容的武功家数,情知此时已然无法速战速决,立时同告后退,身子飘忽不定,虽然一阵狼狈,落了下风,却始终稳得住。 须知他们终是东方家长老,乃东方家的有数高手,眼见四人合力拼命,他俩人本就胜券在握,如何肯与对方两败俱伤,即刻之间将速战速决的打算转为游斗,虽然罗天慕容一向以身法轻灵玄妙闻名,轻功自是要胜于东方家一筹,但以两老老到之经验,足可支持,只要坚持一时三刻,待到姓马二老被遮天闭月的余韵反噬之时,便是大获全胜的一刻,但此时却是荣慕覃一方攻势最盛、气势如虹的一瞬,东方家二老小心提防,只求稳守,才显得被全面压制而节节后退。 四个身负不轻伤势的人,居然可以将两名先天级的大高手一度硬生生逼落下风!只这份战绩便足可自慰乐,但两名东方家长老却并不在意,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战况根本就是东方家二老营造出来。只因两人清楚,对方四人实际只有这最后一搏之力,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熬过了这一轮攻击,便可将四人从容收拾。 只片刻间,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终于过去,双方的攻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荣慕覃一方主攻,但东方家二老已经由之前的全取守势,便为守九而攻一,而且一遇到马姓二老以命相搏的时候,无论自己占据多大的上风,能多得多少便宜,也不予理会,全速收回攻招而再取守势。 东方家二老经验何等老到,他们清楚,荣慕覃一方的实力因“一鼓作气”却无半点收效,而至“再而衰”的地步,只要到了最终“三而竭”的地步,就算自己不动手,他们也不支到底,是以毫不着急,尽量稳扎稳打,绝不行险而求侥幸,说什么也不肯与对方硬拼。 又是片刻之后,一名姓马老者口中突然嗬嗬有声,身法再度加速,更奋不顾身地扑上,不顾东方瞻烽劈向自己胸前的一掌,双掌贯足了真气,掌缘竟然冒出腾腾地白烟!这已然不是败中求胜,而是只求同归于尽,就这份先求一死的先声,已经是令人叹服! 东方瞻烽大吃一惊,本来他已经算定对方无法避开自己的攻招,甚至想要两败俱伤也不可能,不意那姓马老者的速度突然加快,大出自己预料之外,急忙将击向对方的一掌全速收回,加力再迎向对方的双掌,身子更是全速后退,力求稳守。 斜刺里,另一名姓马老者身法也告加速,抛下自己对手,恶狠狠地极速扑来。他的身法虽然加快,但抛离对手之即却是空门大开,硬生生地挨了对手两记重掌,口中溢出鲜血。荣慕覃长剑呼啸接应而至,将剩余那名东方家长老卷入剑光之中,杏儿的攻势也随后而来,本来以荣慕覃现有的实力已不足以缠住东方家长老东方瞻殒,只一招间,便中了东方瞻殒一掌,伤势再度加剧,但杏儿势如疯虎的拼命攻击,竟令东方瞻殒无暇抽身,支援同伴。 姓马二老,兄弟心意相通,已知己方再无胜算,是以便均存了舍己杀敌的决绝之念,明知会加速自己的死期,却也第二次复施遮天闭月,榨干自身最后一点精力,使出绝速身法,说什么也要将对方先毁去一人,为小公主制造逃生的机会。 二老以生命力而推动的最后攻势,前后夹击之下,东方瞻烽前后皆无退路,不由将心一横,大吼一声,真气聚集背心,硬接身后姓马老者双掌,双掌挟着雷霆万钧之力,正面复迎上对面姓马老者,同时下面无声无息的踢出一脚,踢向他小腹。 三声闷呼同时响起!! 正面姓马老者双掌与对方对实,功力不及之下,顿时两只手腕同时折断,小腹处钻心的疼痛袭来,已经被对方一脚踹个结实!顿时五脏同时粉碎,口中鲜血狂喷出来,身子软软的抛起空中,啪啪之声犹自不住响起,浑身骨骼尽断,待落到地上,已经成了一团不成人形的碎肉。但他拼死一击之下,东方瞻烽前后同时受创,忍不住也是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后那名姓马老者双掌结结实实的击在东方瞻烽背上,却觉如中石板,真气反震之下,他本就身负重伤,也是闷哼一声,嘴角鲜血汨汨溢出,身子踉跄后退。 东方瞻烽本以为自己以一敌二,又是以后背硬接对头拼命一掌,就算不死也要身受重伤,不意伤势竟是出乎意料的轻,甚至还直接击杀了一人,瞬间明悟,姓马二老复施遮天闭月,实已至油尽灯枯之境,猛然转身,嘴角血痕宛然,脸色却是无比的狰狞可怖,狠狠地向剩下的那名姓马老者扑了过去,那老者连番受创之下,旧伤再发,刚才因为全速来袭,又中东方瞻殒两掌,否则也不会被东方瞻烽的护身真气震退,如今早已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连站立也是勉强,身子被东方瞻烽一掌震了起来,高高的兜上半空。 “马老!”荣慕覃睚眦欲裂,拼命冲了过来,将姓马老者的身子接在怀中。 “快…逃……”姓马老者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再无声息,呼吸消去,双目犹自怒睁! “啊~~”荣慕覃抱着姓马老者尸身,仰天怒吼!樱口之中,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她刚才御剑阻敌,生受敌人一掌,也已经是身负重伤,无力再战。 一声惨哼,一条人影倒在地上,却是那名叫杏儿的侍女中了东方瞻殒一掌。杏儿武功虽然不弱,但单打独斗岂是先天级高手的对手。 “小公主,这是何苦来哉!”东方瞻烽伸手抹了抹嘴角血迹,苦笑着说了一句。“早已注定的结果,却非得饶上了两位马兄的性命,真是何苦呢,刚才还以为要和两位马兄同归地府,不意他俩竟先至油尽灯枯之境,留手不及,真是遗憾之极!” “东方瞻烽、东方瞻殒!你们这两个老匹夫。”荣慕覃满眼恨意。看着这个刚刚杀死了自己的两位护卫却还在惺惺作态的对手:“只要我慕容琴今日不死,必将你二人碎尸万段。” “嘿嘿嘿,恐怕慕容小姐你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东方瞻殒嘲讽地道。 “她一定有这个机会的,我可以保证!”一个清朗地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在东方瞻殒身后丈许。东方瞻殒亡魂皆冒,身子贴地蹿出两丈,回过神来,双掌护胸,如临大敌。 作为一个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居然被人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身后仅有一丈之地竟毫无察觉,那对方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岂不也是易如反掌? 一听到这个声音,慕容琴眼中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复杂。讶异、恼怒、内愧,各种神色不住变幻!但不可否认的,最多的却是如释重负! 自己为什么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呢?!他就算不是敌人,却决不是自己的友人?落入他地手里会比落在东方家更好吗?!何况,自己去北戴根本就是为了…… 众人眼睛同时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便发现了一幕不可思议地现象:丈许之外,一株参天黑松树的树干突然蠕动了起来,接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突然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最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少年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身如雪地衣服,一尘不染。 一瞬间,众人心脏均是蹦蹦地狂跳起来,尤其东方瞻烽、东方瞻殒两名东方家长老。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两个字:妖孽! “妖怪啊!”一声尖利的惊叫响了起来。那名叫杏儿的侍女恰在此时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棵大树居然就在自己眼前变出了一个人,不由惊叫一声,居然又晕了过去。 李义本来微笑的脸庞霎时一脸黑线,恨恨的看向杏儿。他酝酿良久,终于想到这么一个比较震撼的出场方式,并特意将衣服也翻转了过来,想不到自己这神秘莫测的出场,居然被小丫头当成了妖怪!?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 第242章 :色狼?? “李义?”看清了来人面目。东方瞻烽与东方瞻殒脸上同时凝重起来。他们二人虽然没有跟东方扬一行人联系过,但对东方扬、东方涵澜身边的发生的大小事情却都是了如指掌的。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曾经在举手投足之间击败东方扬的,那么自己兄弟二人以二敌一,也未必敢言有胜算。 “难得啊难得!”李义不无揶揄的一笑:“两位东方家长老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实在让李义有些受宠若惊啊!” “李公子大名播于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东方瞻烽嘴角僵硬的牵扯了一下,露出一个非常牵强的笑容。 “嗯,您夸得我很是舒服。”李义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原本我还想亲手杀了你们的,既然你如此识相,那我就网开一面。”李义轻描淡写的道:“你们自尽吧!我一定留你们全尸。” 暂时,李义还不想与东方家撕破脸皮,所以,在他现身的刹那,就早已经注定了东方瞻烽、东方瞻殒两人的结局----非死不可! 李义现在根本无力在应付周边各大势力的同时,再与东方家这种庞然大物霍然正面对决,但是若是放这两人活命回去,自己却帮助了他们的千年宿敌,势必会引起东方家的强烈反应,无论是自己或者是李家都将有极大的麻烦!不管自己存着什么目地,但是现在出手相救慕容琴却已经是事实。但是李义感觉这段时间之中,自己与东方家正在玩暧昧玩得不错,李义非常喜欢这种暗中斗智的感觉,他还想这样持续地暧昧下去,最起码,李义要将这种暧昧持续到自身地麻烦解决到差不多的时候。 东方家纵然知道一点我李义的实力。但绝不会知道全部。所以现在虽然对我有所忌惮,但却不是顾忌很深,换句话说,东方家现在还没有把李义当做同一等级的对手,并不认为李义有威胁到东方家生存的能力。 东方瞻烽、东方瞻殒两人同时愤怒了起来,纵然你武功胜过了东方扬。就以为一定可以胜过我们两人联手吗?就算你真的能胜过我们联手,可也不该这般目中无人!打不过你,难道我们两名先天级别的高手连逃命也逃不了吗?打不过和逃不掉绝对是两个概念。( )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义,你以为你是我们兄弟两人联手只敌吗?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可是过分狂妄了就是坏事了。”东方瞻烽冷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就算你可以侥幸获胜,以你们李家区区实力,难道你以为能够承受我们东方家的报复不成?” 李义嘿嘿一笑:“二位玩笑了,我倒觉得李家是否承受得住东方家的报复,完全取决于你们二人能不能活着把消息传出去!”李义踱了两步,突然一笑:“说实话,你们东方家,现在并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是,我同样也并没有把你们当做一回事,所以,不要拿东方家来威胁我,那没用,机会已经给你们了,看来你们不打算保留全尸。”李义总结道。 “你……狂妄小子,纳命来吧。”东方瞻殒给他气的暴跳如雷,腾身跃起,一剑刺了过来。适才对付慕容家三人,东方家兄弟尚没有动用兵器,但此时面对李义,居然还未出手便已掣出了长剑,可见对李义忌惮之深。 就在东方瞻殒身子动作的同时,东方瞻烽的身体同样动了起来,风一般掠到慕容琴身侧,一把抓了过去。 他二人多年合作,心意相通,早已明白各自的心意。东方瞻殒暴怒出剑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由他暂时缠住李义,就算不是李义之敌,相信在三五招之内还是安全地,而东方瞻烽则负责抓住慕容琴,然后两人便会即刻分两个方向逃走。李义纵有通天彻地之能,相信也只能对付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只要能逃得出去,李义必然就会有所顾忌,留下的这个也就毫无危险。 可惜,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计划往往总是很美妙的,可是变化却是异常可怕的。 慕容琴脸色灰白,强撑着身体坐在地下。适才见李义出现,她的心神莫名一松之下,真气瞬间消散,顿时觉得浑身没有了半点力气,勉强支撑着才没让自己昏睡过去,但现在却是丝毫没有动上一动的力气了。 眼看就要将慕容琴抓在手中,东方瞻烽心中一喜,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从自己眼前掠过,地上的慕容琴已经不见踪影。 果然厉害!东方瞻烽心中一惊,他亦是老练之人,身子却是不停,改前进为后退,瞬间退出三丈,两人互相打个眼色,突然同时飞身而起,分左右两个方向飞掠出去。 既然抓住慕容琴已经全无希望,那么眼前当务之急便是保住自己性命,所以两人当机立断,立即选择了逃走。 李义冷哼一声,突然两臂伸展,身子一震,顿时空中彩虹满天。 暗器!!! 李义隐藏已久的必杀绝招,这也是李义之所以敢挑战青衣人的最大底牌…… 在侧卧在地上的慕容琴眼中,李义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尊千手千臂的魔神,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道金光、银光、黑气同时从他身上腰间、胸前、甚至小腹、臂膀等各个部位飞了出去,分两个方向,有的直行、有的斜飞、有的打着旋转飞出……,将两个正在飞逃的身影彻底笼罩在攻击范围里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这所有的暗器里面,还有两道淡淡的青光一闪而没。 慕容琴不顾自己身上重伤,差点把俏丽的大眼睛也给瞪出了眼眶:天下竟有这等神妙的手法!天下竟有这样的暗器手段!! 如此攻击手段,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够接的下来?李义的本身武功已经是到了绝高的境界,再辅以如此霸道、绝妙的暗器手法,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够是他的对手? 或许,只有那刚刚离去的青衣人才能与李义一决高下吧?想到那青衣人,慕容琴眼中又露出深深地恨意。 噗…噗……啊…啊……!!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东方瞻烽与东方瞻殒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在同时跌下地来,身子挣了两挣,便已气绝毙命,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暗器,两个人似乎在一瞬间变作了两个刺猬。李义打出的近百件暗器,竟然没有一件落空,尽数钉在了两人身上。 两道青光以无与伦比的速度,率先击中了两人,两个人在那一刻其实已经是两个死人,这两道青光,才是李义暗器的真正实力。只可惜,纵然是有人瞪着眼睛看着,也是很难把握到这种暗器的绝快速度,更何况现在身负重伤神智几乎迷糊的慕容琴。 两名先天高手,居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葬身在李义的暗器绝杀之下。慕容琴瞪着眼、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一刻,蝶儿曾经喊出口的那两个字,慕容琴现在几乎也喊了出来:妖怪! 妖孽啊!!! 暗器,一直是李义的压箱底的保命绝技,也是最后地一张王牌,李义本不想动用,但是,慕容琴的情况却是非常不妙的。她先前与青衣人交手过后,已经是受了相当不轻的内伤,之后又不惜消耗真气为马姓二老疗伤,刚才又不顾伤势,强行透支,发动身剑合一的攻击,最后竟然还中了东方瞻殒一记重掌,整个人也如同马姓二老一般,几乎就是油尽灯枯了,随时都可能会香殉玉销,若是耽搁了时间,恐怕就真的就此毙命,那时候李义可就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权衡利弊之下,李义也只有速战速决,反正慕容琴现在已经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谅她也是逃不出去的,也不担心她会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李义身子迅速的在两人身边一转,两只手同时动作,插在两具尸身之上的暗器便纷纷好似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扯一般,纷纷自动跳起,落入李义掌心,然后李义手掌轻轻一翻,所有暗器便消失不见,无影无踪。他身上依然是清清爽爽,实在看不出他将这许多的暗器究竟藏到了哪里,真正好似魔术一般。 慕容琴两眼看着李义宛若变戏法般将暗器收了回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如此可怕的人物,自己当日竟然想要刺杀于他!幸亏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地下手机会,若是……恐怕自己这些人马早就干干净净了吧!? 收起暗器,李义双掌运力,猛然劈落。轰然一声,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大地深坑,无数杂乱地草根树根随着泥土飞了出来。李义搬起两位东方家长老与两名姓马老者地尸体放进了土坑,复又掩埋,这缠绵数十年地宿敌,终于长眠在一处,只不知到了九泉之下,是否还会继续他们人间地纷争!? 眼看着一个小土包隆起,慕容琴两眼泪光闪烁,强撑着自己身体,拜了两拜,身子俯下去,还未来得及起身,便歪在地上晕了过去。 李义叹了口气!自己原本是来捉拿这小妞的,结果竟然救了她的命,还莫名其妙地杀了两个东方家的人。 东方家来的这两位高手长老,东方扬与东方涵澜应该是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东方家来这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为了罗天慕容?还是为了破天剑?如是为了破天剑,那东方家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又或者东方家和司马家根本就有勾结?李义心中暗暗思量着,百思不得其解,犹豫不觉之即,举步来到慕容琴面前蹲下身子便欲为她检查伤势。 精湛地内力在慕容琴身上运行一遍,李义便发现这丫头不仅内伤严重,而且似乎经脉颇有阻滞之处,应该是身上骨骼有极大地断裂之处。但检查完全身其他部位,却没发现有断裂之处,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胸前和丹田实在不方便检查,希望是肋骨断了吧!如果是丹田可就太不方便了。 李义这么想着,便伸手去解她衣服。 李义的为人还是比较纯洁地,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乘人之危地猥琐心理。 “你……你这色狼,别动我家小公主!”一声叱喝夹杂着一声呻吟传来。 色狼?! 李义不由一呆!十九年了,说本公子纨绔的有之,不成器的有之,浪荡地有之,不学无术的有之,甚至混蛋流氓什么也大有人在,倒是这色狼这两个字,今天还是头一次听说。 转过头去,原来是那个侍女杏儿正勉力支起身子,怒容满面,一脸戒备之色的看着他的双手;李义随着她眼睛看去,却发现自己双手正虚虚浮在慕容琴的胸部上方,只需稍稍一落,便是软玉温香满手了。 呃……!! 呃了一声,李义下意识的收了回来,突然想了起来,若是不解开衣服,如何查探她的伤势?如果万一不是肋骨伤了,还得进一步脱裤子呢……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243章 :哇!!波涛胸涌啊!! 不由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喝道:“你知道什么,给老子闭嘴!”便低下头继续自己工作。 经他一喝,杏儿浑身一颤,目中露出恐惧之色。但见他又伸手去解慕容琴衣服,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重伤之身居然跳了起来,扑到李义背上,又抓又咬。 李义苦笑不得,抓住她衣襟便扔将出去,见她仍旧倔强的想要爬起来向自己冲来,指着她怒喝道:“别动,小丫头我告诉你,你敢稍微再动一动,本公子保证立刻就将你家小姐,先奸后杀,再奸再杀!顺便鞭尸,哼!” 杏儿浑身一哆嗦,畏惧地看着李义,口中却是毫不示弱:“我家小姐若是被你玷污了清白,那还不如即刻死了地好!” “说屁话呢你!”李义怒道:“就你家小姐这张棺材脸,这白板一样的垃圾身材,本公子会玷污她?那岂不成了她占我地大便宜了?难道本公子就这么饥不择食,什么货色都要?” “胡说八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登徒子!”杏儿一下子气得满脸通红,眼中也泛起了泪花,顿时竟然忘记了害怕:“你才是棺材脸,你才是白板!你这万恶的登徒子,该死的臭流氓,我家小公主国色天香,身材好的不得了!呃…”突然惊觉说错了话,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嘴,满脸俱是惶恐之色。 “哦?”李义眯起了眼睛,“国色天香?身材好的不得了?”突然大喝一声:“你再说一个字出来,我就立即把她扒光了检查,看她到底是不是国色天香,身材又好在了那里!如果身材好的话,本公子绝对不介意便宜你家小姐一回!” 杏儿又急有气,惊惶愤怒的看着他,挣得满脸通红。一只手指着他,嘴唇不住颤抖,突然脑袋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晕了也好,省得再碍手碍脚。李义看到她只是晕了过去,胸口却还在微微起伏,不由松了口气,当下不再犹豫,一把抓住慕容琴衣襟,刷的直接撕了开来,出乎预料之外,居然没看见想象中的波涛汹涌,不由一怔。( )仔细一看原来还有一层肉色的薄膜状的一层紧紧贴在皮肤之上,李义用手一扯,居然没有扯开。不由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结实?没奈何只好将慕容琴娇躯抱了起来,双手圈过她背后,果然后面紧紧系着,李义吐出一口气,心道幸亏老子是穿越来的,知道从后面解,要是换个人,哪有这么丰富的经验?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出奇结实的两片布解了下来。两手刚刚一松,突然慕容琴胸前猛地弹起,竟结结实实的弹在了李义的小白脸上,清清楚楚的啪的一声轻响,顿时一股弥人心脾的馥郁芳香弥漫开来。一股柔腻腻的物事立即将凌天的口鼻堵了个严严实实,李义一瞬间都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李义狼狈不堪的把头猛地抬了起来,大大的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心道这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谁能想得到平常看起来跟飞机场似的,怎地一旦解开竟然是如此的弹性惊人!果然是好身材,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波涛汹涌。 果然霸道啊!!! 李义低头望去,却见两团雪白的隆起颤巍巍的挺在自己面前,犹在不住颤动,尖端两颗醒目的嫣红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而那刚刚解开的两片布料早已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张力而滑落了下去…… 李义顿时又是一阵心慌意乱,急忙仰脸向天,鼻血几乎冲了出来。心中暗念十几遍济公干爹,才勉强让咚咚乱跳的心脏平复了少许。 怪不得这丫头平时要紧紧的束缚起来,若是换回女装走在路上,恐怕不看脸面,单单是她这雄厚的本钱,便会惹来色狼登徒子窥伺无数,就算她护卫武功再高,恐怕也会一直杀到手软吧…… 李义定了定神,虽然明知道身边除了一个已经确定晕倒的小丫头之外,再无其他人,但李义还是生起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鬼鬼祟祟的四周张望一下,才将注意力又转移回到面前诱人的美妙躯体上。 李义伸出手去,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唾沫,两只手近乎粗暴的抓住了那两团白腻的隆起,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从手上一直传到了心里。 定了定神,李义总算是以无上的定力克制住内心的旖念,两只手上蕴满真气,向慕容琴身上胸前肋骨处慢慢探测了过去。 一经探查之下,李义不由得旖念全消。原来这丫头伤的竟是如此之重,足足有三条肋骨折断,内腑还受了极严重震伤,若不及时接续,恐怕这丫头也等不及自己来审问了。 真是麻烦啊!! 李义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起神罗九窍,率先以内力将慕容琴全身控制了起来,然后游走出两股内息,包裹住断裂开的肋骨,将断开的骨茬对在了一处。这是李义借鉴济公干爹的记忆信息所自创的接骨之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减低疼痛,甚至可以使复原周期大大缩短。但饶是如此,昏迷中的慕容琴依然浑身一阵颤抖,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 终于将三根断裂的肋骨接回原位,再以精湛的内力予以固定,此时两个人都已经出了一身汗。李义是累的,这活绝对地不轻松,而慕容琴却是痛的,这疼肯定也不轻松。 舒了口长气,李义恋恋不舍的将双手从那美妙的所在提了起来,眼前依然是波涛汹涌,随着他双手离开,竟然又轻轻的颤动了两下……疗伤一毕,旖念复起,李义立时又是一阵血脉贲张,小李义明显有了抬头的迹象。 “你…你这个禽兽!恶魔!你…你……该死!你不得好死!”身侧,一个微弱地声音响了起来。转眼一看,那叫杏儿的侍女双眼死死的看着自己双手的方向,那里正是慕容琴的胸部所在……两眼之中,满满的全是愤恨、憎恶与痛心。 李义两只眼睛之中突然杀机骤现。 对他来说,只是有慕容琴一人在手里,已经足够他逼问出所有想知道的秘密。李义自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自己的逼供手段,尤其还是一个再无任何抵抗能力的女人。 杏儿生死与否,实在无关紧要,再说自己等人现在茂密地松林之中,若是要将慕容琴带出去,已经是大大的不易,若是再加上这个同样身负重伤口舌狠毒地侍女,自己将如何才能带着她二人出去?虽然一刀等人应该已经赶来了,但此地每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谁知道东方家来地人是不是只有那两个?毕竟现在还不是和东方家撕破脸的最佳时机。 这一刻,李义已然起了必杀之心。无论从保密的角度,还是小丫头的毒舌,都已经足够激起李义的杀心。 那就让这小丫头提前先走一步吧! 李义心中这样想着,提掌便要击出,只要李义这一掌出去,恐怕就算是十个杏儿也要在一瞬间尽数死于非命。杏儿显然感应到了李义的杀机,她已无力抵抗,顿时俏丽的双眸中泛起绝望的神色。但却是死死地盯着李义,竟然不肯眨眼。 “嘤咛!”一声。便在此时,依然倚在李义臂弯中的慕容琴发出一声低弱地呻吟,悠悠醒转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杏儿满脸仇恨、恐惧与绝望之色,看着自己这边。不由低声叫道:“杏儿,你怎么了?” 便是这一声,却把杏儿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拉了回来。 凌李义心中暗道:她醒来第一个叫的竟然是这个侍女的名字,看来她们常年相处已经是情同姐妹了,我若此时杀之,慕容琴身边便没有了任何牵挂,若是一心求死,倒是麻烦。相反,若不杀杏儿,在询问慕容琴一些问题的时候,却是多了一个筹码在手,倒也并不是全无用处。心念电转,杀机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 “啊……?!”慕容琴一声尖叫。顿时发现了自己现在窘迫的境况,竟然上身一丝不挂的躺在李义怀里。一时间不由羞愤欲死,挣扎着抬起身子。一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拍了过来。 她重伤之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这一巴掌居然快极。李义正在考虑对杏儿杀与不杀的问题,也未想到慕容琴居然还有能力对自己动手,只来得及将头一偏,却已经晚了一步,脸上顿时**辣地吃了个响亮耳光。 慕容琴一掌出手,身子无力支撑,顿时又跌回李义怀中。此事她已知不对,她亦是极有智慧之人,她瞬间已发觉自己胸骨断裂之处,现在竟然已经接的好好的,再也没有适才那种一动便如利箭穿心的感觉,虽然仍是隐隐作痛不已,却已经是可以承受的范畴。立刻知道,原来对方解开自己衣服,竟是在为自己接骨施救来着。不由的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刚才李义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的性命,又为自己接骨疗伤,这是何等的大恩?而自己居然刚刚醒来便打了他极其清脆嘹亮地一记耳光子,不由窘的满脸通红,嗫嚅的柔声道:“对……对不起了,疼么?” 李义只觉脸上**辣地一阵刺痛,不意自己好心没好报,先挨小丫头一顿臭骂,又被水丫头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这可是李义转世以来挨的第一记“处男”耳光,自是勃然大怒,杀机再现,直欲将此主仆就地击杀,却听得怀中玉人居然柔柔软软地来了一句问候,也不知怎地,满腔怒火竟不期而去,只闷闷的道:“还好。” 杏儿极为迅速的蹿了过来,看不出她重伤之下,居然还能有如此速度。不过身体因此再度受震,小口之中却是再度溢出一丝鲜血。她一把将慕容琴的身体从李义怀里抢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先将她衣衫扯上来盖住前胸,两只眼睛警惕的看着李义,口中急急的道:“小姐,这个登徒子明明就是在占你便宜,你怎地还…” 慕容琴被她没轻没重地一抱,顿时胸前断骨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强忍着道:“刚才我肋骨断了,李公子乃是为我…接…”说到这里,一是疼痛难忍,又觉得羞不可抑,便说不下去了。 她虽是江湖儿女,但女儿家胸部乃是何等神圣的部位?虽说是为了治伤而不得不为之,事急从权,但到底是被一个陌生男子看到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在男女大防如此看重的年代,怎不羞臊不已。 她这一说,杏儿顿时醒悟了过来,顿时眼中便带了几分歉意,向李义望去。李义非常配合的摆出一个天大冤枉六月飞雪的表情,顿时让小丫头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244章 :两方面…… 突然,慕容琴脸色一沉,她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李义是什么时候来的?李义为什么来的?他总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自己会遇到危险特意赶来救自己的吧?!且不说李义有没有那个能力,很明显两个人的交情现在还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那么,李义此来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再说,自己的既定目的…… 霎时间慕容琴一颗心冰凉起来,脸上也是没有了半点血色,整个人便如从九霄云上突然摔进了万丈深渊,一时间不由得心灰意冷。 自从雨雾之中初逢,慕容琴便敏锐的感觉到,李义这位传闻中的纨绔公子大大的不同凡响,似乎也与自己一样,有着独爱蒙蒙雨雾的心思,这一点让慕容琴感觉到两个人的心灵似乎在那一刹那有所契合。接着有李兰之口说出的李义那两句诗,更是绝妙之作。夜半无人之时,慕容琴常常午夜梦回,独坐案边,口中轻轻吟诵,那一刻的感觉,便是如梦如幻。接着便是雅文会上,李义一鸣惊人,以绝世才华大败西门庆,将天下才子尽数踩于脚下。 武功超卓,文采风流!! 便从那一刻起,便在慕容琴的少女芳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李义那风流倜傥的身影自此便是午夜梦回时的最大思念。 虽然两人份属敌对,虽然李义便是慕容琴此来的主要目标任务。虽然在面对李义的时候,慕容琴能够很好的控制着自己,虽然在刺杀李义的时候,慕容琴照样面不改色的狠下杀手,但这一切,却不能掩盖那少女心中的第一次悸动。 纵然李义死在慕容琴剑下,他也依然是慕容琴第一次芳心为之悸动的男人…… 但也是这个男人,就却在救了慕容琴的性命的同时,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他可能很早就来了,却没有很早的出现,他完全有足够的能力救下自己的护卫,可他没有出手。如果有他出手,就算不能从青衣人手中救下更多的人,起码在青衣人离开以后,在东方家长老发动攻击的时候,救下二位马老。想及二老,二老凄惨的死状再度浮现在慕容琴眼前,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出手?! 出手迟了吗?!如果他再晚出手片刻,只怕连杏儿,甚至是自己都难以逃脱厄运,他在自己最危急的关头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却一点感激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慕容琴清楚李义之所以救自己,必然是有原因的。原因会是为了喜欢自己吗?慕容琴凄凉的笑了起来。 肯定不是的!! 他名李义,寓意: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他定然是在筹划更大的企图。 诚然,自己从来对自己的智慧、魅力充满信心,可是面对李义,自己的智慧、魅力早已被践踏的一无是处。他绝不会垂涎自己的美色,甚至根本没存下收服自己之心,否则,他刚才不会一直就这样袖手旁观,直到最后时刻才肯出手相助,起码会救下二老…… 可是慕容琴这样想的同时,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或者应该说她在潜意识里回避了这个事实,这个事实就是,她和李义一直敌对,由头至尾都在敌对,就算在表面上维持着友好,但从来都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生死相搏的敌人,正如她对李义可以狠下杀手,李义便是再怎么对付她,那也是理所当然。 女人啊!她们的思维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古怪!即使聪慧如慕容琴也不例外。 “李公子,小女子在这里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容图后报!若是公子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慕容琴一只手掩住衣襟,平静的道。( )她语声虽平静,但心中却是在颤抖,这句话一问,便是摊开底牌的时候了,他该如何对付自己,也马上就要见到了。 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总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在这段时间里,李义将四周松针拢了一小堆,与周边树木分隔开来,晃着了火折子,点燃松针,旋即扑灭明火,顿时滚滚浓烟冒了起来。天上无风,顿时一股直直地烟柱直冲上天。 慕容琴凝目火堆,嘴角露出一丝凄凉地笑。这是给他地手下发地信号吧?看来,在他眼里,自己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了。 “呵呵,荣兄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不过,”李义压了压燃着的松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荣兄,呃,应该是慕容姑娘!现在就想走了吗?不觉得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完么?” 慕容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果然是另有目地!不由问道:“小女子到底乃女儿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才女扮男装,倒不是有意欺瞒公子,至于说小女子尚有何事没有完成?小女子却实在不解,请公子明示……” 李义呵呵笑了。可是眼中神色却是如刀锋一般锐利:“慕容姑娘何等聪慧,难道忘记了,我李义乃是李霸的儿子,如此说来,姑娘可想起什么了?!” 慕容琴心中一跳。心中急速想到:“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还是有谁泄露了消息?若当真走漏了消息,此事将再无转圜地余地。”心念电转。脸上却是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轻声失笑道:“李公子当然是李大将军的儿子,这一点世人共知,小女子自然明白的,公子何必玩笑?只是公子这一玩笑,小女子却是更加糊涂了!” 李义嘿嘿一笑,,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异常轻松地道:“众所周知,东方家小姐东方涵澜现在与我情投意合。而且,我与东方家三爷东方扬亦是忘年之交。尤其最近一段时间相处更是融洽,我非常欣赏其为人;东方家更是天下第一武学世家,实力雄厚,完全有覆灭我李家的能力。而慕容姑娘曾经在宜春楼刺杀在下,出手一剑,毫不留情!” 李义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来:“可是今天,我李义却为了救一个曾经刺杀过我的女子,竟然杀死了两位东方家的长老,不惜结下这逆天大仇,慕容姑娘可知为何?” 慕容琴一颗心直沉了下去,似乎胸口伤口也痛了起来,勉强道:“小女子再次谢过公子的大恩,所谓路见不平,人人铲得,欺凌弱小,出手襄助,那东方家长老强横霸道,欺凌小女子妇道人家,公子侠骨柔肠,剑胆琴心,行仁义之事!难道竟不是如此,小女子却是愚钝,不知公子此言为何意。” 慕容琴不愧为罗天慕容的当代传人,不独聪慧过人,直此窘境,尚能侃侃而谈,词锋之犀利可见一斑,话锋数转,已经将李义捧为一见义勇为的大豪杰,如果换成某个真有些须豪侠之心的人,便不肯再以此事说道。 可惜她遇到的是李义! 李义低哼一声,沉着声音道:“东方家的重要人物,三爷东方扬跟我有不俗的交情,涵澜小姐更是我的红颜知己!东方家的实力,也绝非我能抗衡,可我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死了两位东方家长老,只是为了救一个我与他们共同的仇家。此事若传出去,东方家必会与我势不两立!如此颠三倒四的事情,居然在我李义的手里做了出来,慕容琴小姐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又或者当真以为本公子是什么大侠?” 慕容琴严阵以待,语气却更却趋温柔悦耳,和声道:“公子神通,通天彻地,豪侠仁风,天下更敬,所行之事,又岂能以常理视之?” 李义哈哈大笑,突然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似乎直射进她内心深处,直直的看了她好半晌。慕容琴在他如雷似电的眼神注视之下,不由低下头去。突然李义单刀直入的低喝道:“北戴和天罗给了慕容家不少好处吧?想必所谓的承诺是绝对打动不了罗天慕容吧?”这一句简单的话语,李义贯注了浑厚内力,音量虽低,却如天际闷雷,轰轰作响。 若是平日的慕容琴自然不当一回事,但她此刻重伤未愈,功力更是几尽耗竭,被李义一吼之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思绪顿时纷乱起来,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才道:“小女子实在不知李公子究竟是何用意,对公子的问话,便如云山雾绕,不知究竟,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义呵呵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却是透着彻骨的冰寒!“慕容姑娘,我会让你知道的,也会让你明白,更会让你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将脸凑到她眼前,狠狠地道:“我很想知道,这个计划,缺少了你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没有罗天慕容的支持,单凭北戴的那个蠢猪太子戴权与天罗的窝囊皇帝罗伟,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慕容琴眼睛一亮,又恢复之前的黯淡,却是倔强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远处传来簌簌的声响,有人迅速无比的穿行进来。 李义长身而起,冷酷的道:“慕容小姐不肯合作也不打紧,反正李家上下对小姐也是倾慕的很,那便请小姐在李家做客个十年八载,等到小姐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晚,说实话,本公子一点不着急。” 慕容琴眼眸中寒光一闪:“刚才公子自承不及东方家,当非虚言,但公子自问,可能惹得起慕容家!公子或能招待琴三五七日,但日子久了,李家只怕未必就招待的起吧?!” 文攻之后换为威吓,以罗天慕容足以比拟东方家的势力而论,慕容琴的这番言语,却算不上危言耸听。 李义冷冷一笑:“罗天慕容与东方罗星齐名于世,本公子自然是招惹不起的……” 慕容琴并无喜色露出,她知道李义必然还有下文,一个敢击杀东方家长老的人,又怎么会说什么不敢招惹慕容家…… 果然,只听李义续道:“但小姐实在谬误,小姐一路北行,被绝世高手千里追杀,穷途末路,幸有东方家长老施以援手,但东方家长老所学不精,也为那绝世高手所杀,小姐最终也被那绝世高手掳走!慕容、东方若真有兴趣追究,追究的也只是那绝世高手,干我李家何事?!却不知慕容家或是东方家,有能力追究那位高人吗?” 慕容琴眼中泛起绝望的死灰色。李义果然高明,连那恐怖到极点的绝世高手竟也为他所算。不错,慕容琴已经隐隐猜到了是谁,以那青衣人的手段实力,慕容、东方两家确实无能追究,甚至会主动偃旗息鼓,因为无论当世任何一家一族都不愿平白树下如此难以匹敌的大仇。 以李义之言,果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也果然不是为了救我而来的。他竟一点也没有在乎过我,可是他…可是……他终究是漏算了一样……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推荐!!!!!! 第245章 :如此的一往情深? “李义,你这无耻的淫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家小公主?”杏儿气愤之极的叫了起来:“小公主只是为了家族命令才不得已与你为敌,不知多少次为了了你这个登徒子黯然神伤!在宜春楼,小姐她时刻注视着你,我家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如此对待她?你良心何在?李义,你简直连禽兽也不如。” 李义冷冷的道:“这一点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慕容姑娘对本公子有好感,十分欣赏,从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得出来,本公子也素来有这个自信!但我同样相信一点,欣赏、喜欢、有好感是一回事,但生死相依至死不渝,又是另一回事;慕容姑娘纵然与在下两情相悦,但只要到了彼此敌对的一刻,她仍旧会毫不犹豫的砍下李义的人头而成就大事,事后流两滴清泪,最多日后时常哀叹知己难觅而已,我说的对吗?!” 李义讥讽的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所谓世家的处事传统;同样都是世家传人,可你慕容琴,比起东方家嫡系传人,我的红颜知己东方涵澜却是差得远了!非是我贬低你而盛赞涵澜,涵澜虽然因身患绝症,武功较弱,更兼命不久长,但她至少可以以自己的心意而活,她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为了她喜欢的人,她可以放弃她拥有的一切!所以,东方涵澜才是值得我去珍惜的女人!可是你呢?你明明对一个人有好感,却要千方百计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甚至不惜尝试亲手刺杀!一方面自己心里念念不忘,另一边却在策划谋害他的亲生父亲,这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事吗?能回答我吗?” 慕容琴双手掩面,浑身颤抖,泪如泉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李义毫不留情,霍然转身,指着慕容琴,眼中全是一片冷硬:“你才华横溢,你武功高强,你文采斐然!智计超群,运筹帷幄!人人都道你是人中之凤,天之骄女!可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不知所谓的可怜虫!你根本就是一具有些权限的行尸走肉,你根本没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你根本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李义背转身去,狠狠地道:“你这样的女人,不值一晒,你有什么资格与东方涵澜决战千年?而且,你最悲哀的地方还在于你欣赏的人,根本不欣赏你。在本公子眼中,你比诸青楼女子、市井女子也有不如,她们起码是在为了生存而出卖自己的力量,你却做了什么?至于说到你喜欢本公子,你不配!你不够资格!” “咚!”,慕容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两只原本明媚的大眼睛顿时变地空空洞洞,一时间心丧若死。李义的话一句一句从她心里流过,她浑身顿时又是一阵颤栗。 “你这样的女人,不值一晒!你比诸青楼女子、市井女子也有不如,至于说到喜欢本公子。你不配!……不够资格!”!”这句话便如惊雷一般在她耳边轰轰回响,慕容琴突然俯下身子,放声大哭。一直以来,她始终知道,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家族,确实从未为自己打算过什么,纵然家族的决定有什么不合自己心意的地方,也总是委屈自己按照家族意愿行事,为了家族利益,她愿意舍弃自身地一切。一直以来,慕容琴都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自己欣赏、喜欢某个人,那人只应该会欣喜若狂,必然会不惜做任何事来取悦自己。 可是,事实无疑是异常残酷的,李义的话,却让她突然想了起来。无论自己如何,自己始终还是一个女人,但可悲的是,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去考虑过任何问题。竟有人可以视自己为草芥,全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而这个人,竟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女人可以很坚强,可是在她的心上人面前,却总是很脆弱的。比如现在,当她地少女芳心刚刚被触动的时候,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与家族利益之间的矛盾,每时每刻心里都在暗自挣扎,但始终是家族利益占了上风。所以她习惯性的再次选择了委屈自己,牺牲自己那还未萌芽的爱情。 但此刻李义的话,却如暮鼓晨钟直敲进了她心灵深处。与东方涵澜一比,慕容琴顿时感到了自己的差距。 为什么东方涵澜有这等勇气而自己却没有?为什么东方涵澜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地情感归宿而自己不可以? 在这一刻,慕容琴心中竟然升起一种对东方涵澜深深地羡慕。 李义冰冷地言辞,固然有他的道理,可在这个家族利益至上的年代,慕容琴的所作所为却也是无可厚非,才是最符合氏族大势的,这本是这个时代不可逆改的真理。但是李义却是利用了一点,就是利用了当前的微妙情势。 慕容琴几番死里逃生,手下伤亡殆尽,又为李义所救。此时正是心神最为脆弱的时刻,却被李义揭破了她心中地最大秘密,又复受沉重打击。心神受震,心灵最脆弱的时刻,自是心乱如麻!李义巧妙的将她与千年宿敌东方涵澜相比较,而所比较的又全是从女人地角度出发,用少女心中最为幻想的爱情来残忍的击破她本来就已经处于即将崩溃边缘的心理防线。慕容琴再是坚强的心防也顿时为之崩溃。 慕容琴虽然心机深沉慎密,不负罗天慕容当代传人的盛名。但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十七八岁却正是一个爱做梦的年龄。李义所说虽然片面而且尖锐,甚至就这个个时代的主流观点而言,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但对于每一个少女而言,却不失为她们心中最向往的神圣殿堂。所以便轻而易举的乘虚而入,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几声细微响动,一刀、彭飞李绝、李代四个人浑身煞气,便如暗夜松林之中敏捷的猎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四人向李义行礼后,看到眼前景象,均是忍不住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面前,一个美的不象话的女人衣衫不整,正在泣不成声,另一个受了重伤,样子也不错的女子却是对着李义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了下去的样子。而李义却是背着手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一时间,四人心中均是忍不住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公子该不会是将这个女子……那个啥了吧? 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却见李义冷峻的一挥手,道:“带走,押回李府别院,好好看管。此二人乃是重犯,传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除本公子外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杀无赦!” 四人身子一震,同时躬身应是。 “且慢!”杏儿尖声叫了起来,气咻咻的道:“我家小公主如今身负重伤,如何能够再长途颠簸?李义,你且命令你这几个奴才,为我家小公主做一副担架来。” “啪!”李义一挥手,又清又脆的便是一个耳光甩了上去,杏儿娇小的身躯被他一巴掌扇的飞了起来,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雪白粉嫩的小脸顿时高高肿起,五指痕迹宛然。 李义冷冷道:“记住了,纵然你是女人,却也是我的俘虏、我的敌人,也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撒泼!她是你家的小公主,现在却是本公子的阶下囚,你们,没有那个待遇!” 杏儿捂着脸颊,眼中珠泪滚动,哽咽的哭叫道:“我家小公主天人一般,对你更是一往情深,难道你就这般绝情?就算是成为了你的阶下囚,可我家小公主现在身子如此孱弱,此去数百里,又怎能支撑的到?若是如此,你还不如现在就干脆杀了我们。” 慕容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向李义的眼中满是喷薄的怒火:“杏儿,不要求他,这般冷血没人性的家伙,求他做什么?我们自己能走!” 一刀听到杏儿说道我家小姐对你一往情深这句话,眼中神色一阵变幻,四人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决定。一刀低声吩咐道:“李绝、李代,你们两人做幅担架,抬着这女子。” 李绝、李代齐声答应,李义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话。 一刀在吩咐李绝、李代的时候,并没有征求李义的意见。他知道若是问李义,李义定然不会同意自己的兄弟抬着这女子上路。所以便自行决定,直接吩咐了出来。 也只有一刀才有这样的权限,换做别人,却无人敢做这个主。 要知北斗素来由一刀独力负责,李义从不干涉一刀的任何决定,所以一刀知道李义不会当场便驳回自己的命令,就算自己做的不对,李义也只会在事后单独提点自己,因为当场驳回无疑会影响到一刀在北斗的权威。 但是一刀自己心中却是一阵打鼓。跟着李义这么多年,对李义的脾气一刀自己自然是非常的了解,虽然现在不会给自己落了面子,但回去之后,一顿臭骂那是绝对免不了的,甚至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绝美的女人是谁,但单是这女子对李义有情,一刀就不能就此将她当做寻常俘虏来看待,谁知道他们最后会发展到哪一步?另外这女子另有重要身份,若是万一因为伤势而死在了路上,那岂不是要耽误了公子的大事? 慕容琴看向李义,看到他决绝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凉,百无聊赖的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一阵刺痛!似乎痛的连自己的灵魂也痉挛了起来…… 李义并没有再说什么,叮嘱两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身子便一闪而逝。 慕容琴留恋的望了望那一堆刚刚隆起的新土,那里有自己最亲近的战友,可惜……眼中神色复杂至极,看着李义身子高速离去,慕容琴脸上的神色恢复平静,平静如水!说完那句话之后,一直到李义离去,慕容琴梗着脖子,居然没有看他一眼。 李义一路狂奔回李府,虽说对李兰服用大还丹心中有着十成的把握,但李义心中却还是有些牵肠挂肚,只希望能够早一点看到李兰功力大进的样子,速度不由又加快了少许。 蓦然,脑海中浮起一句话:我家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一往情深?李义用力甩甩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那身剑合一、杀机凛冽的一剑;那欲置诸死地而后快的决绝一剑;如果这样也算是一往情深,那本公子岂不就成了情圣?! 心中浮起李兰与东方涵澜温婉的花容,李义心中浮起一层暖意。还是珍惜眼前人吧,就算是最美的玫瑰,也要留心它的刺,不是吗?! 给读者的话: !!!!!!求推荐!!!!!!求收藏!!!!!! 第247章 :三个目的…… 东方涵澜从厚实的胸膛上感受到最强烈地安全感,以及最舒服、最温暖的满足感,似乎自己靠着的,便是一座亘古以来便存在的巍峨高山,可以为自己挡住世间任何的风雨。又似一汪最温和舒服的温泉,可以为自己解除任何的疲劳伤患,不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伴随着为大还丹的问世,李义彻底点燃了东方涵澜早已经放弃的希望。她从身体的显著变化便可以感觉出来,这药对自己的病症,实是对症之最佳良药。因为服用之后,身体元气几乎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此药对己身病症之奇效可见一般。若是能长久服用,纵然是自身的病永远不能除根,但自己的生命却是无虞了。 然而如果东方涵澜的不治之症岂是易与,如果真的可以一药而愈的话,李义当日就不会那么发愁了,而且东方涵澜除了太小看他自身病了,却也还不是很清楚这极品大还丹的珍贵,若当真说到长期服用,就算以东方家的财力也未必负担得起。而且,举凡此类大补之药物,除了首次服用效果明显之外,再次服用效果必然会大减,若真的多次服用,甚至会出现药力反噬的效果,这便是所谓:“是药带三分毒”之理! 两人相偎相依,直若融为一体。但两人心中却均是纯洁地爱恋之意,浑然没有了方才迷乱的感觉。 李义的听觉依然敏锐如昔,早已听到小院门口有人正快步走来,接着便听一个柔婉的声音道:“李兰姐姐!未知李公子可在吗?” 却是司马畅的声音,李义心中一动,难道司马家竟然还没有走? 只听得李兰的声音道:“公子正在休息,司马姑娘可有什么要事吗?” 司马畅眼神一黯。道:“兰姐姐还生我地气吗?”司马畅何等聪明,自她到达天罗,因慕李兰的才华与其结交,李兰便与她姐妹相称,相处甚欢。但此时却称她为司马姑娘,生分之意十足。可见李兰对司马畅的作为已经是相当地不满了,否则以李兰的温和性子,必不会如此。 司马家此次来天罗,多方奔走,与各大势力均是来往甚密,实是用心叵测,最后更整出了一场空前盛大的拍卖,直接将在天下掀起轩然大波;更因破天剑的再度出世将天罗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而这场席卷天下的波澜,李家势必将首当其冲,无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若是此计成功,必将打乱李义的全盘计划,李兰如何不恼? 李义拍拍东方涵澜的脑袋,柔声道:“涵澜乖,一会我再回来与你说话。”东方涵澜低低的嗯了一声,柔顺的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突然凑上红唇,在李义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眼中水波四溢,柔情万种。 李义宠溺的一笑,揉了揉她头发,扬声道:“兰儿,且引司马姑娘书房奉茶。” 外面,李兰答应了一声。 李义刚要举步出去,突然想起了今日杀死东方家两名长老之事,不由一顿停步,转头望向东方涵澜,东方涵澜见他欲言又止,不由娇俏地向他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李义看着东方涵澜灿若春花般的笑脸,不由一笑,原本想说这件事情,却打消了主意,换了一种问法,道:“涵澜,我当下问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急着回答我,自己先考虑一下,一定要考虑仔细,我想听你真正的想法,如何?” 东方涵澜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好奇的道:“什么事情?好象很严重的样子!?” 李义叹了一口气,低沉的道:“涵澜,若是有一天,我与你的家族突然对立起来,双方各不相让,你死我活,届时,你当如何抉择?” 万万没有想到,李义竟然问出了这个最敏感,最难以回答的问题。东方涵澜不由得呆住了,看着李义认真的双眼,竟然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李义宽容的笑了笑,道:“你好好考虑,不必急着回答我,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没有问题!我只希望你不会骗我!”说着在她脸上轻轻抚了一下,转身而去。 东方涵澜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低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义哥!这个问题,还需要问么?在涵澜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不管你们如何敌对,只要你不伤害我的爹娘,涵澜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 ]就算是爹娘也与你为敌,我必先一步死了,决不让义哥为难!”清泪簌簌流了下来。可怜东方涵澜果然痴心一片,竟有如是情怀!痴情至此,夫复何言!? 李义远去的背影突然微微一顿。心中重重地一跳,接着便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李义功力精湛,自然听到了她的话,东方涵澜自己也知道李义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但不知为何,想着两家未来几乎不可避免的敌对局面,东方涵澜便禁不住一阵悲从心来。 原来幸福总是有尽头的…… 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女,要在自己最爱的人与自己的家族之间做出选择地话,这将是多么艰难的一个最终的选择!?直是将一颗心血淋淋地分成了两瓣!但是东方涵澜知道,李义既然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那么,将来自己恐怕必然会面对这个最残酷的选择的。 或许,这便是命运? 东方涵澜本来欢欣的俏脸在这一刻充满了凄凉,但眸子却是异常的坚定。 为了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最爱的人,牺牲又有何妨!? “不意司马姑娘竟于此时前来,大是贵客呀!”李义笑得非常和善,“贵客临门,未知有何见教?” 听到李义语音之中明显的疏远之意。司马畅神色一黯。勉强笑道:“李公子客气了!小妹此次前来,却有三个要事未办,其一便是来向李公子告辞的。” 李义挑了挑眉毛,笑吟吟地道:“这个目的我却已经猜到了,未知其二其三又是什么?” 李兰端上茶来,李义虚手想让,自行端起一杯,轻轻一吹,口中道:“司马家此行天罗,满载而归!本公子实在是羡慕得很啊!这是姑娘的第二个目的?!” 司马畅脸上一红,道:“公子高明至极,此次来天罗,叨扰李家甚多,小妹心中实是过意不去!这第二个件事,乃是专程向李家、向公子致歉的,李老奶奶素来照顾小妹,小妹却是扰了李家,实在无颜面再见奶奶,请公子代奶奶受畅一拜!”说着欠身向李义深施一礼。 李义哈哈大笑,道:“两家本属世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竟是大刺刺的受了司马畅一礼。 要知,司马家此次于天罗兴风作浪,表面来看,可谓是收获最丰,亦是最大的赢家,此次拍卖不但积聚了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更一举点燃了罗星大陆未来的大战的导火索,更将天罗送到了各王朝的直接对立面,而李家也将无可避免承受这一切,而这一切尽在暗处,尽在不言中。李义自问,如果没有李老爷子与李老夫人这层关系,如果不是此事另有缘由,自己不将司马家的一行人尽数灭在天罗已经是太给司马家面子了,只受这一礼,实在是太便宜了。 李义受了司马畅的全礼,局面竟是一时冷场,双方竟都没有开口。半晌,李义终于打破僵局,缓缓道:“愿闻司马姑娘的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司马畅俏目看着李义脸庞,突然低声道:“小妹本人上次被人所掳,若不是李公子相救,恐怕早已万劫不复。大恩大德,无以言谢,请再受小妹一拜!”说着便对李义再施一礼。 司马畅经那次事变后,曾多次思量,又对李义多次试探,虽然李义始终没有承认过,但司马畅心中已经是雪亮。那晚救自己的人,身形眼神,均是甚为熟悉。除了李义,还能有何人? 李义这次却急忙侧身一躲,不肯再受她大礼。摇手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司马姑娘无需放在心上。”说着又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司马姑娘不愧为司马家后人呀!这便是姑娘要做的第三件事?!” 司马畅刚刚站起身来,一听到他这句话,顿时面红过耳,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阵青阵白,竟然说不出话来。以她的聪慧,岂能听不出李义这平平淡淡的两句话之中蕴含了多少讥嘲与讽刺? 司马家与李家原本素不相识,只是因为司马昭游历天下,偶然结识了李老爷子李天,两人结拜为兄弟,闯荡江湖,历经生死。李天年纪较长,是为大哥,对自己小弟司马昭可说是处处照顾,李老夫人对这位结拜兄弟也是青眼有加,视如亲弟。司马昭自己就曾亲口说过,若是没有李天大哥与大嫂,恐怕自己早已死去十多次了。 天罗建朝之后,李天功勋盖世,成为天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而司马昭却也成了司马家新一代的家主,兄弟二人在各自的领域可说都已到达了极高的成就。便在此时,定下了司马、李两家的亲事,以求亲上加亲,代代交好。 随着司马家实力一步步迅速扩张,司马家、司马昭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尤其他见李天对天罗一直忠心耿耿。自己若是起事,未必就会得到李天的响应,便也就逐渐的减少了来往,持续的为司马家大业作准备。更抓住李义顽劣这一点,迫使李家退掉了亲事,否则以李义事后的表现,司马昭就算自人栽面,也会重订亲事。 自此之后,两家虽然仍有往来,但关系却已经是大不如前。司马昭自觉心中有愧与大哥大嫂,些年以来更是绝迹天罗,而现今天下风云将起,司马家所需要的契机就在眼前,司马昭自然不愿意放过这等良机,便派司马南与司马畅前来天罗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尤其利用那破天剑引动天下纷争。来到天罗便即住进李家,未尝没有进一步利用李家的意思,更可将李家在一开始便拉入这趟浑水之中。如今,大功告成,却也将天罗、李家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由始至终,李家三代人之中,除了当年尚在年幼的李义之外,另外各人均对司马家毫无戒心。即算李义,他心中虽对司马家有所想法,但毕竟从始至终除了收集情报之外,便从未采取过任何行动。而两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若论其咎,可以说全是司马家理亏。说得好听一些乃是为了天下大业,说得难听一点便是标准的忘恩负义。 给读者的话: !!!!!!求推荐!!!!!!求收藏!!!!!! 第248章 :功力进境得太过分了…… 现在司马家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便要离开天罗,回到东南等待时机,伺机起事。 然而,司马家这一走,却把李家推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之中,天下谁人不知两家关系?以两家的关系,若说司马家的一切打算没有李家的参与,这虽然是事实,但说出去却是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而李家地处天罗,乃大陆最富饶的中心地带。一旦天下大乱,必是首当其冲,却几乎可说孤立无援,几乎便可宣布李家的消亡。而这一切,却是司马家无形之中造成的。 这当真是无意而为吗?! 所以司马畅此时提出告辞,却没有说以后会怎样,摆明了司马家已经利用完了李家,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了。这件事情就连司马畅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家族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此时听到李义嘲讽,司马畅岂能做到无动于衷?一句道歉真可以了事吗? 李义眼中寒光一闪。呵呵笑道:“司马姑娘特意前来辞行,李义实在是受宠若惊!此去东南,山高路远,多多保重!彼此天各一方,未必再有后会之期,司马姑娘多多珍重了!”这句话便等于是逐客令了。 司马畅如何会听不出来,轻叹一声。站起身来,轻轻道:“司马家做事或许有些地方有失考虑,对不住李家、对不住李公子。畅在此再次向公子致以歉意。”犹豫了一会。突然斩钉截铁地道:“若是李公子有何危难,只需派人相告一声,千里万里,畅必率本部来援。以报李家之情、李公子之恩!”这话不啻是做下承诺,要解救李家一次危难了。 现在看来,李家有李义突然横空出世。目前于天罗更已经是声威赫赫,如日中天。但李家再强,也过只是一个新兴的家族!李义再强,也是独力难支大厦之将倾。就算李家能够控制天罗所有的力量,在司马畅看来,只要因破天剑的冲突全面燃起,李家身处天罗这个大陆的乱局中心,必然首当其冲,早晚也是难逃败亡之命运。 今日司马畅的这个承诺,便足可当做他日李家的一张护身符,在家族已经明确放弃李家的情况之下,司马畅未得家族授权便擅自作出这个决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李义冷冷的笑了,敷衍的道:“呵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然是少不得要向司马姑娘叫救命的。李义谢过了!为了道谢姑娘的盛情,若是司马姑娘他朝有何危难,只需派人相告一声,千里万里,李义必然来援,以报姑娘今日之浓情厚意!”,敷衍讽刺意味竟是十足。 告辞出了李义的小院,司马畅心中竟然是一片茫然,几乎是毫无知觉地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去,里面依稀传来李义的笑语,以及李兰的娇嗔!这一切,在司马畅听来,竟然是如此的亲切,却又是如此的遥远。心中突然泛起悲切的情绪,自己纵然是第一大财阀的独生女儿,将来还极有可能成为是一朝的长公主,可自己最想得到的那种平凡女人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呵护的感觉,却竟然是天堑之遥。而李兰,纵然才华绝世,到底只是李义的侍女,但就是这个侍女却能尽情享受着这份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 痴痴的站在那里,心神乱作了一团。或许,随着自己的离去,破天剑的纷争势必会将这自己梦魂萦绕的地方化作一片瓦砾灰烬吧?而那在自己心里的人呢?将会是如何? 以李义隐隐露出地铮铮傲气,大难临头之时,又怎么会向自己这个妇人女子伸出求援之手?司马畅懊恼的跺了下脚,看来只有自己时刻留心了。 司马畅留恋地再望了一眼,终于转身而去。 李家大门处,李老爷子等人尚在与司马南殷殷话别,双方均是脸上神色甚为复杂。司马畅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时向李家内院张望一二,但李义挺拔的身姿始终没有出现。终于,两家寒暄已毕,司马家众人纷纷上马,司马畅眼眸一阵空洞。那本该是自己未婚夫却又阴差阳错失去的男人,为何竟然没有出现?难道,我在他心里,就如此的没有一点位置么?难道我真的连一个侍女也不如吗?! 司马南长叹一声,眼眸深处,一片痛惜之色!和声道:“畅儿,上马吧!”对司马畅的心思,司马南未尝不知,但却也是无计可施。这段时间以来,李义之才华、武功,行事之决绝狠辣,他也是一一看在眼中。对与李义,由鄙视至欣赏,然后心中竟然生出自愧不如之念,但此时大局已成,司马家、李家两家之联系也必须暂时中断,于司马畅的心思也只有无奈叹息的份了。以预料的情景发展下去,李家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半点希望,李义自然也不可能幸免。司马畅的这一份心思,恐怕在不久之后,便只能成为一点凄凉的回忆了。 半个时辰之后,天罗南门处,一行铁骑急速驶出城门,绿杨官道之上,顿时尘烟大起。司马畅打马落在最后面,奔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勒马回首,妙目痴痴的望向天罗城坚厚的城墙,眼中泪水终于滴滴落了下来。 你要好好的!你千万要好好的啊!! 无论是为了你爱的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司马畅娇唇颤抖,口中喃喃低语,泪落如雨。 夕阳西下,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司马家一行人驻马远远等候,人人神色复杂。 良久,司马畅突然拨转马头,疯狂的在马股上抽了一鞭,健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接着便如离弦之箭,狂飙出去。司马家众人一声呼啸,纵马追上,绝尘而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切从未开始,又何谈结束?从今以后,就让一切在梦中…… “公子,真的就这样放司马家的人平安离去吗?”李兰皱起秀眉,问道。 “嗯。”李义笑了笑,“司马家之所以离去,乃是因为他们以为,此次天罗之行已经最大限度的达到了他们的目的。破天剑的重现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整个天下的瞩目,势必引起了一场剧烈的纷争。在他们预算之中,不管是哪股势力得到了破天剑,早则三五个月,最晚则一年半载,必然会乘势而起。司马家此次回去,乃是全力备战去了。所以他们不知道,现在得到破天剑的势力,竟是唯一一个整个大陆也招惹不起的势力,而这个势力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争雄之心的势力,此中微妙的变化,却非任何人所能猜测得到的。” 李兰点点头,道:“但是此次放司马南离去,未免有些可惜。” 李义笑道:“可惜什么?放他们离去,司马家反而会暂时的安稳下来。天下不乱,司马家也就绝不会动。而天下,在短时期之内,偏偏就不会乱,这个微妙的变化却是大出司马家的原本预算之外的,所以在无形之中,便给我们争取了相当多的时间。”李义嘿嘿一笑,道:“本来破天剑若是果真的被另外的势力得了去,那我不惜一切代价,拼尽全力也要将司马南扑杀在天罗,断去司马家这一只重要力量。可惜,司马家却不知道破天剑竟然是落在了天下门的手里。本来司马家的计划可谓是异常周密,并无破绽的。可惜智者千虑,百密一疏,有了天下门这个异数中的异数介入,居然凭添了许多变数。哈哈,一切都变得太有趣了。” 李兰恍然大悟,不由抿嘴笑了起来:“不错,天下之间任何一股势力,无论是否有争雄的实力,却都一定都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唯有拥有强大实力的天下门却偏偏是超然世外,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所以破天剑此次落入天下门手中,便等于在这个世间永久消失了。司马家想借助破天剑引动大陆纷争的计划,也就会就此终结,对吗公子?” 李义哈哈笑了起来,“不错!司马家从现在开始等待手持破天剑的实力崛起,天下处处大乱的时机,届时好浑水摸鱼,以最低的代价,得到最丰美的果实。打的算盘倒是如意的很,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司马家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的。而且一个不好,如果天下门的人认为司马家是引动大陆纷争,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那司马家才真正好看呢!” 李兰格格笑道:“如此一来,司马家苦苦等待的,岂不是只有一场空??甚至是灾难!” 李义微微一笑,眼睛透过了窗子,悠远的望向远方:“不错,等到司马家发觉这一点的时候,相信最少也要在一年之后,届时,司马昭便会发现,那时的天下,已经不是当初的天下了!那时的李义也不再是现在的李义!嘿嘿,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已经足够我布局一切了!” “所以,司马南不能死!”李义下了结论:“不仅不能死,我们还要真诚的祈祷他们,安安全全,一根头发丝也不掉的回到司马家,免得司马家狗急跳墙,悍然提前发动战争。毕竟在司马家这次的拍卖会,真正得利最大的是我们才对啊,我们得到的东西,也因这次的拍卖会的关联,消灭了罗天慕容在罗星大陆的大部分实力,还活捉了慕容琴,干掉了西门世家。甚至还争取到了我们目前最欠缺的时间,这么多的好处,如果不让人家平平安安地回家,我都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对吧?兰儿?!”说着。李义在李兰脸上轻轻拧了一把,怪笑起来。 李兰脸上一红,不禁也笑了起来。心中不由得对司马家可怜不已,以司马家布局之周密、深远,而最盼望的事情居然是一场空,尽数为别人做了嫁衣,而蒙在鼓里的司马家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兴高采烈 真正最高明的是我家公子才对!! 李义止住了笑意,突然问道:“兰儿!你功力进境如何了?” 李兰脸上泛起兴奋的神色。喜孜孜地道:“公子!你炼制地大还丹可真是神药,兰儿服药的过程中也没有什么凶险,只是以玄冥真气不断化解药力而已,但最终不止内力浑厚精纯了甚多,且玄冥神功也已成功突破了第七层关口,进入第七层的中段,实在是太神奇了。” 呃!!李义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来。 这次炼制的极品大还丹无疑是很管用,李义自己就已经试验过了,但却也绝对没有像李兰这样近乎变态一般的进步吧!想想自己差点儿死去活来才熬过了大还丹地药力,再看到李兰现在一派很轻松的样子,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从来没有自卑情节过的李义居然有了一种想要撞墙的感觉。 玄冥神功第七层中段?!貌似李兰原来只在第五层吧?居然一颗大还丹就提升了几乎整整两层!!这也太过分了吧?! 李义彻底无语。 第249章 :来一个了断…… “提升的这般快?”李义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不由泛出忧虑之色,一伸手搭上李兰腕脉,输出内力,瞬间转变李兰四肢百骸所有经脉,却意外的发现所有经脉均是畅通无阻,内力温和、醇厚,精纯之极,完全没有半点异象,不由惊异的“咦”了一声。 李兰笑道:“也不知怎地,此次由药力转化的新增内力只初时感觉非常狂暴,但在体内运行一周之后,便没事了,温驯异常,与我原有内力并无区别,而且,公子你给我的那块玉,我挂在胸口,似乎在我运功地过程之中,不断的分出一股暖流,渗入到经脉内力之中,那原本狂暴的内力便顿时温和了许多,真是神奇呢,嘻嘻嘻。” 千年暖玉! 李义蓦然想了起来这个环节,怪不得李兰功力增长如此惊人,她有千年暖玉护身,永远不必担心走火入魔之虞,只是潜心消化内力便可,进境如何能不快?再说她是纯阴之体,又是练的玄冥神功,再与这阳性偏重的大还丹阴阳调和之下,自然可收事半而功倍之神效。至于冲破了七层玄冥神功的关卡,甚至进步到中段,则就是运气使然了。李兰原本就在玄冥神功五层巅峰,若再稍有进境便能突破六层,但是在火属极品大还丹的药力和千年暖玉的保驾护航之下,居然一举突破了七层,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原来如此。”李义点了点头。 李兰兴致勃勃地道:“公子,这大还丹真的很管用呢,你说兰儿多吃几颗会不会直接突破九层,达到玄冥神功的最高境界?” 李义吓了一跳,斥道:“这等想法万不可有,大还丹本就是逆天之物,完全违反了内力需循序渐进的道理,如此提升,已经是大大不该,对经脉大有损害,若是多吃一颗,恐怕立即会物极必反,全身经脉爆裂而死,这可玩笑不得!以你的进境,最迟也要五年之后,才能服食第二颗大还丹,而且这还要看这五年之中,你的内力进境是否达到了要求才能决定。就算能服用第二颗,功效也必然会大打折扣。若从我这说,我实在不愿意你再服用此药,以外力助长本身功力,始终非是正途。” 李兰瞪大了眼睛,后怕地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心有余悸的道:“啊?原来是这样子啊!幸亏我只吃了一颗,原本还想吃两颗的。嗯,我听公子的,以后努力修炼,不依赖这神药了。” 李义头上汗珠滴滴冒了出来。这丫头,以为这是糖豆哇?多悬呀! 李义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这丫头真的吃了两颗,那自己此刻回来,恐怕看到的便是一堆美丽的灰烬了。不由得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李兰啊的一声惊呼,已经被李义按倒在自己膝上,扬起巴掌,对着面前挺翘的臀部啪啪便是两巴掌。 李兰雪雪呼痛,眼睛里却露出慧黠的笑意。 李义哼了一声。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这么不听话!” 李兰伏在他膝上,扬起了脑袋:“公子是要考校我武功的进境吗?要不兰儿就陪公子过几招?可是好久没和公子交手了。”这丫头内力大进,正是跃跃欲试。 李义邪邪一笑,双手已经滑进了她地衣襟,掌握住了两个丰挺秀美的骄傲,口中哼道:“明天你找一刀好好较量一番。今天嘛!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较量呢,看公子不打服你!” 李兰满脸通红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李义按倒,只好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体内升起的畅快感觉,呻吟道:“公子,现在还是白天呢……” 李义一用力,将她身子抱了起来,向房内走去,口中嘿嘿笑道:“白天怎么了?谁规定的这种较量白天便不能做?” 李兰嘤咛一声,把发烫的俏脸埋进了他怀里,身子却是不再挣扎,柔顺的一动不动,被他抱进了房中。 李义今天先被慕容琴引动了欲火,回来之后又被东方涵澜搞得几乎欲火焚身,却还无法发泄,强自忍耐。偏偏又遇上司马畅前来告辞,心里郁闷之下,几乎便要仰天狼嚎。此时总算找到机会,哪还管的什么白天黑夜? 房内不时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 “公子,那我明天应该能打得过一刀吧?” “嗯……“那我明天非狠狠教训他不可!把那小子打成猪头一般。哼哼…” “……随便你,越重越好。”李义似乎在忙着什么,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公子,那我明天可不可以……”李兰继续喋喋不休。 “闭嘴!”李义终于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这傻女人,可真会破坏情调。 “哦……咿…唔……”似乎樱桃小嘴被什么堵上了,房间内渐渐似乎安静了…… 翌日。李府别院。 李义冷冷看着一刀,看得他惶恐的低下头去。 一刀本以为自己昨天自作主张,下午便会接受李义的惩罚,哪知道一直拖到了现在,已经是大出意料之外。 李义冷冷看他一会,终于开口:“兰儿,你且下去跟一刀切磋一番,我看看你们两个人武功的进境如何了,你两人皆许出尽全力,不得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七个人脸上同时露出兴奋之色。彭飞、李绝等五小脸上均是看热闹的兴奋,而一刀却是兴奋地战意升腾。至于李兰,自从服用大还丹之后,急欲找人一战,此时则是早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李义淡淡的加了一句:“一刀,你可以用刀。” 一刀一愣。李兰的武功招式和轻功虽然胜过了自己,但自己一旦用刀,则杀气凛然,威力倍增,李兰如何能受得了?不觉迟疑道:“我用刀?不用了吧!” 一刀有自己的考虑,之前五小与东方扬连番大战,一刀都隐身一旁,阅历与经验均是大增,自觉修为大进,若再与东方扬对上,相信要分出高下也要在几百招之后!而李兰一向伴随李义,武功虽高,却绝少出手,自己的武功又以杀戮为主,若一个收手不住,伤了李兰,就不好了。 李兰见一刀似是瞧不起自己。愠声道:“小刀刀,你真可以用刀,要不,我怕你一会输了不认帐。” 一刀满腹狐疑,李兰的自信从哪来的?近年来,自己也与李兰交过几次手。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早已打得这位自幼便相处的小妹妹满地找牙了。 李义轻轻拍拍李兰肩膀。鼓励地道:“兰儿,放心去打。” 李兰下手很有分寸,丝毫没伤到一刀骨头,但却令一刀的肌肉最大幅度的肿胀了起来,一眼看去。一刀的头几乎比方才大了一倍,本来只是有点冷却挺英俊的小脸彻底成猪头了。 “公子,我的任务完成的怎样。”李兰得意洋洋地回到李义身边,仰起小脸问道,笑容甜美,容颜可人。但旁边的五小却是如同看到了一个魔女一般,人人脸色一阵苍白,情不自禁的退了半步。一刀的功夫怎样,别人不知,五小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兰居然没怎么费力就将一刀打的到现在还没爬起来,这份功夫,只怕已经在东方扬之上了?! “嗯,极为勉强。”李义点了点头,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还是不太像猪头,耳朵还不够大,鼻子也不够长……嗯,嘴唇勉强有点像了。算了,勉强算你过关吧!” 李兰撅起了嘴,恨恨的看向地上正挣扎欲起的一刀,埋怨他耳朵为啥这么小、鼻子为啥这么短,居然害得本姑娘没有完成任务…… “公子!”一刀鼻青脸肿的爬了起来,眨眨肿胀的眼皮,说话似乎也有些含混:“公子您偏心哇!为啥兰丫头的功力进步这么快?”现在的一刀总算反应了过来。李兰能有这般神奇加生猛的进步,绝对是吃药了,绝对是李义的大还丹炼制成功了。 大还丹的事情,知道的人无疑极少,便是东方涵澜也只是知道是一种治病的良药,而不是其他。真正知道内情地,却也只有李义、一刀、李兰三个人。毕竟这种逆天的奇药,若是传扬了出去,必将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因为夺药而引起群起而攻也未可知,此节李义早已考虑地清清楚楚,决计不能外泄这个消息。 李义哼了一声,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就是你昨天的行为的代价,还满意吧?哼哼,若是再犯,那就不是兰儿这般舍不得用力,那就是我来亲自招待于你了。” 一刀浑身打个哆嗦,眼中露出犹有余悸的表情,李兰这丫头刚才掌掌到肉,直到现在一刀浑身肌肉仍是没有一处不疼痛,居然还是舍不得用力? 李义从怀中取出玉瓶,倒出六颗大还丹,交在一刀手里,嘱咐道:“现在立即去密室,运功三十六周天之后,服用一颗,记住,只能服用一颗,若是服用多了,恐怕会立即爆体而死!等你吸收完药力,便给他们五个人每人一颗,你从旁护法,务需做到万无一失!可明白了?” 一刀大喜过望,双手接过大还丹,紧紧握在手里,眼中光彩四射。若是自己等六人都能像李兰这般提升功力,那么,北斗就即将在一夜之间,真正意义上的成为罗星大陆第一杀手组织。 李义走出两步,突然回头。嘱咐道:“你在给他们服用之前,需要也像兰儿对你这般,对他们全身骨骼经脉肌肉,也都如此的松散一遍;这样药力吸收的会多一点。” 一刀一愕,不由的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看看那边还不知所以正在对自己幸灾乐祸的五个小家伙,狠狠攥了攥拳头,顿时噼噼啪啪一阵骨节脆响。 安排完毕,李义对彭飞招招手:“带我去见任飞。” 密室。 “任兄别来无恙?”李义笑吟吟的坐了下来,李兰自然而然的走到他身后站立。 “李义,你将任某押在这里,杀又不杀,放又不放,到底意欲何为?”任飞的气色比之前几天好转了不少,显然李府别院这边郎中的手艺极好。除了功力被封之外,其他一应生活起居均与常人无异,只是多了一个不能自由活动的限制罢了。 “任兄武功卓绝,胆识过人,李义甚为仰慕。”李义真诚地道:“今日此来,便是要与任兄做一个了断,是杀是放,尽由任兄自行决断!” 任飞那僵尸般的脸上逸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如何了断?杀又如何,放又怎样?” 李义站起身来:“李义现今实力薄弱,非常希望任兄能够加盟,助李义一臂之力。如果任兄答应,李义将不胜感激,任兄也可因此而恢复自由。” 任飞撇了撇嘴,冷笑道:“若是任某不答应呢?” 给读者的话: !!!!!!求推荐!!!!!!求收藏!!!!!! 第250章 :各为其主,何来君子之言! 李义叹了口气,他已经发现任飞的真正内心态度,不由得有些惋惜。 李义沉重的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任兄,如果你不答应,我李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决计不会放任兄活着离去的,所以尚请任兄三思。” 踱了两步,李义低沉的道:“任兄,你应该知道,我这绝不是在用你的生死威胁于你,只是在向任兄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到了我们这等境界,如果再用生死来威胁,那就未免太幼稚了些。所以,这只是一次选择,唯一不同,这次选择的范畴是生与死。” 任飞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果然是非常太幼稚的选择。” 李义非但没有动怒,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欣赏以及一丝由衷的惋惜。李义无疑是非常欣赏这等视死如归的汉子,但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的敌人,李义下手将比谁都快都决绝,只因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半点机会,便有可能为自己一方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沉默片刻,李义带着最后一丝努力,轻声问道:“任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意下如何?请三思后再作答,这次选择却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任飞平静的看着李义:“李公子,我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未自己解决自己的性命,便是要等这一天。”任飞的眼中充满了看破生死的豁达,甚至带着一丝向往:“任某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决自己的性命。等李公子前来,只是为了问公子一句话:那天抓捕我的命令,是李公子你下的令吗?” 直视着任飞的眼睛,李义坦诚的道:“不是,乃是手下擅自行动。如果是我,我会下令当场杀掉你,而绝不会生擒。任兄,我是不会生擒你的,”李义的眼睛里满是惺惺相惜:“对你我这样的身份来说,生擒乃是一种侮辱,我不会侮辱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的。”说着看了看李兰,李兰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任飞开心的大笑:“谢谢!” 李义沉默一会,终于道:“不谢!因为,你是任飞。” 任飞满足的笑了起来,带着一丝骄傲:“不错,我是任飞,正如你是李义!”他看向李义,眼中竟然也是充满了欣赏。( )这是李义进来之后,任飞第一次对他正眼相看。“我不如你,可是有一点,我不输给任何人。” 李义缓缓点头:“不错!任兄的气度风范,令人钦服。” 任飞冷静的道:“所以你最后那句话,其实不该问的。” 李义长叹一声,道:“是!虽然明知是徒劳,但依然要问,如果我不问,于我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任飞背转身去,声音平静而自然:“既然如此,任某就不送李公子了。” 李义哈哈一笑,道:“那我就送给任兄一句话吧:若有来生,你我再为敌吧!黄泉路远,李义不送了!” “若有来生,你我再为敌吧!”任飞轻轻在嘴里念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喝道:“知我者,李义也!哈哈哈……” 突然身子一震,任飞感到自己身上的功力禁制尽去,全身功力立即充盈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感激,转过身来时,原本站在石室内的李义与李兰已经不知去向。” 李兰低低吟诵,只觉此半阙词气势虽然恢宏,却有几分看破世情的沧桑意味,不由有些怔忡起来!俏目看向李义,眼中更浮现一丝忧心之色。这还是近些年以来,李兰第一次感觉到,李义此刻的心境自己居然无从把握,以前事无巨细,皆能体会的灵犀之心竟似消失了一般。 李义注意到李兰的目光,不由拍拍她脑袋,笑着揉了揉她长发,淡淡的道:“你不会了解这个,只因,你是女人;而我与任飞,我们,却是男人,男人有些事女人是不会懂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理会这些事!” 呃!! 李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还用问么?本来你们就是男人,而我就是女人,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但有听得凌天说到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甜蜜瞬间充盈于心,早把些须疑问抛到九霄云外。 看到李兰大惑不解眨着眼睛的可爱样子,李义呵呵笑了起来,刚才少许的沉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一把将李兰的娇躯揽进怀里,笑道:“你这个小傻瓜,走,陪公子我去看看那位慕容家的大小姐现在如何了。” 慕容琴半闭着眼睛,枯坐在密室之中,容颜居然略显得有些枯槁了。自从来到这里,便有几位医术不俗的郎中轮流为她诊治过伤势,并半强迫的灌下了几碗对症的药物,她清晰地感觉到内腑的重伤已经有所好转了,断骨之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杏儿在她身边安静的坐着,不时担忧的看着慕容琴的脸色,一言不发,眼珠不住咕噜噜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被李义教训了数次的她终于不敢轻易叫嚣了。 密室之中床榻俱全,干净的被褥、桌椅也自齐备,甚至还准备了盛着热水的水壶和几个干干净净的水杯。显然李家对这位大小姐还是比较客气的,礼数十足。但慕容琴的心里,却是如海上浪潮,波涛喧天,李义那尖如刀锋般的话语不时在心中回荡。 我错了么?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哪里错了? 不!我真的错了,我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心,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自己中意,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慕容琴心里边如同有两个彼此对立的灵魂在激烈战斗一般,此念刚去,彼念又来,自己将自己折磨的疲累不堪,浑浑噩噩,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么。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便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郎中诊治自己,摆布伤势,任由杏儿向自己口中灌进清水、食物。竟然从未主动的做过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在被动之中进行,机械而又繁复。 “慕容琴姑娘,在这里过地可还习惯么?下人们招待地可还好吗?”蓦然,一个似很熟悉却又似陌生的声音将慕容琴游荡于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慕容琴猛的睁开了双眼。 这个可恶的声音!这个可恶的声音的主人! 李义,你这混蛋!你终于来了。 “李义!”慕容琴的声音便如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我到底哪里作错了?凭什么昨天你要那样骂我?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承认,我慕容琴喜欢过你,但喜欢是一回事,个人立场和家族立场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为敌,该杀的时候,那就要杀。你凭什么那样教训我?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早就献给家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哪里有错?” 慕容琴激动的憔悴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你以为你是多么高尚的人吗?不要拿什么个人情感来说事。李义,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那你会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背叛你的家族?你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你凭什么教训别人,你这个伪君子。” 李义忍不住一愣,这丫头是怎地了?今天刚一见面怎么就是这样的冲天怒火?难道那些医师给她灌了枪药了? 李义却不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里,慕容琴虽然没有吃枪药,但脑海之中萦绕的,却几乎都是这几句话,便是这几句话一直在与李义的斥责做着斗争。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误,此时一见李义,便顿时如同火山喷涌一般一口气的爆发了出来,说完才觉得痛快淋漓,似乎用完了浑身的力气,软软的坐倒在床上。 “你没有错!”李义冷静的道:“在你的立场来说,你一点错误都没有。你为自己家族甘心奉献牺牲,为自己家族做事尽心尽力,怎么会错?至少对你们家族来说,你是完全正确的,你也是最优秀的,你们家族该为有你这样的传人而骄傲,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在这个立场上是错的。”顿了顿,李义冷冷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你却是大错特错的,你以为呢?” “你们罗天慕容琴,远在罗天大陆,跨地愈万里,除了与东方家的千年积怨之外,跟罗星大陆再无别的仇怨,我说的对么?”李义冷冷问道。 慕容琴倔强的抬起头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李义笑了起来:“然而你们此次进入罗星大陆,却决不只单纯为了东方家吧!你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我李义!你们与我本来无冤无仇,却与北戴勾结,与天罗皇室勾结,阴谋陷害我的父亲。慕容琴,谋害一个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得人,是不是错?” 慕容琴双目平视,傲然道:“天下大业,乃分合之势,所谓成王败寇,又有何话好说?你的父亲李霸身为一军元帅,戎马半生,本就早应该做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又有什么错可言?” 李义哼了一声,道:“对你们来说,或许依然是对的,但是,如果站在我的立场呢?” 李义冷冷的一笑:“各为其主,不择手段!天下大业,成王败寇!的确,在这一个大幌子之下,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够说是错。慕容姑娘,是不是这样的?你是这样认为的?这样做就是君子该为之事?” 慕容琴嘲讽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李义公子,居然也开窍了。” 李义没理她,继续道:“作为敌对的双方,以慕容姑娘的说法,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既然选择了敌对,是不是就该承受一切后果?这是慕容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慕容琴冷冷一笑,道:“总算你还不算太傻。” 李义哈哈一笑,突然收起笑容,脸色变的平静起来:“那么,既然如此,敢问慕容姑娘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敌对位置?” 慕容琴冷着脸,淡漠的道:“不是敌对位置,今日本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李义一拍手,缓缓道:“那我倒要请问慕容姑娘,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为何不能骂你?既然你杀我都可以,难道我骂你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无论如何行事都是君子,我只小小骂你几句就是伪君子了?” 慕容琴怔住!! 李义脸上显出一丝残酷的笑:“以慕容姑娘的逻辑,是不是现在我对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都是你早有准备的吗?是不是说,我可以将你充做我的奴隶?可以任意亵玩任意凌辱?是否我可以将你任意赏进哪一个军营充作营妓?来对我饥渴已久的士兵作以慰藉?而你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是吗?反正是你自强不息的君子,是这样吗?” 第251章 :对女人来说的残酷…… 慕容琴一张俏脸顿时刷的雪白,全无血色,未知是气愤,又或者是……恐惧!一颗芳心之中,却是彻底的慌了起来。 李义冷哼一声,狠狠地道:“既然你已经有如此地充分准备,那我如果不顺了你的心意,岂不是显得我们太过于和气了?无从鄣现罗天的君子气度!” 霍然转身,李义大喝:“来人!” 外边几名护卫齐声答应,李义怒喝道:“将这位慕容家的大小姐给我扒光了衣服,扔进士兵军营里去,让兄弟们都尽尽兴。告诉兄弟们,可得好好成全一下罗天慕容的传人!这可是人家早已准备好的君子风度,万万不能辜负!” 外边几人一声答应,顿时四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冲了进来。 “不要啊!”慕容琴凄厉的喊了起来,声如杜鹃啼血,哀婉之极!脸上血色霎时间褪尽,两只俏丽的眼睛之中,泪水潮涌而出。 “李义!哦…不,李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公主吧!”蝶儿猛地跪在地下,砰砰磕头,“我家小公主到底是千金之躯,岂能如此作践啊?就看在小公主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您就放过她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杏儿不住磕头,额头早已鲜血淋漓,她却是仍旧仿佛毫无所觉,地上霎时间一片血渍。 “千金之躯?”李义冷冷一笑,“彼此既然份属敌对,对于敌人,又何来什么千金之躯可言?还不拉出去!”慕容琴霎时间面如死灰。以她的身份,休说被那些粗鲁汉子玷污清白,便是被触摸一下,那也是极大的侮辱!若是真的被李义赏给下面军士,那慕容琴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当下心中已经立下死志。 李兰到底是女孩子,脸上泛起不忍之色,轻轻拉拉李义的衣袖,低声道:“公子……” 李义怒目厉喝:“闭嘴!男人做事,哪有你们妇人女子插嘴的余地?给我站一边去!”声音冷厉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李兰霎时间眼圈顿时泛了红,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委委屈屈的站在墙边,不敢再说一句话。这却是李义首次如此大声的申斥李兰,玉人如何不委屈伤。 四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如此尴尬,均是有些犹豫。 李义勃然大怒,一脚踢在一名大汉身上,喝道:“你们聋了?刚才本公子的命令,你们没有听见?还不去招待慕容大小姐,还要本公子亲自动手吗?” 那名大汉被他一脚踢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又弹了回来,脸上泛起强烈的疼痛难忍之色,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喊痛地声音,任凭头上疼地黄豆大的冷汗滴滴滚落了下来。 眼看着四名大汉一步步的陆续逼近,杏儿惊慌失措,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护在慕容琴面前,口中低声求道:“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求求李公子吧!您亲口求求他,或许他便会改变主意了。” 慕容琴脸色苍白,眼神绝望:“不,我宁可一死!” 李义紧逼道:“死?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死吗?你以为死就可以逃脱这一切了吗?慕容琴,你太天真了。” “噹……!”的一声,李义抽出身边一名大汉腰间佩刀,扔在慕容琴面前:“慕容琴,我给你把刀,你敢不敢自杀?恩?” 慕容琴一伸手,将钢刀抢在手里,便架上了自己粉嫩的玉颈,声音决绝而凄厉:“李义,我就死给你看。”说着便要挥刀砍落。 李义冷冷道:“你尽管死,你死之后,我依然会将你的尸体剥光了发下去,趁香尸余温尚在,且供饥渴的兵士发泄!待他们发泄完之后,我会将你那赤条条地尸体冰冻起来,专程送回罗天大陆去巡游参观。让天下人大饱眼福,让天下人都知道,也让你们罗天慕容琴这个千年世家,大大的露一次脸。我相信,罗天慕容与慕容姑娘必然会标名青史,万世流芳!” “噹啷!”钢刀落地。慕容琴疯狂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李义的衣襟:“李义!你不是人?你这个伪君子,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账王八蛋!” 李义巍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这难道不是慕容姑娘的人生信条吗?本公子只是在贯彻你的思想而已。既然为敌,自然当不择手段!这却是我今天在慕容姑娘身上刚刚学到的。[ ]” 慕容琴双手缓缓松开李义衣襟,整个人慢慢滑落在地,失声痛哭。如此残酷的手段,岂是她一个黄花少女所能承受?一时间不由哭的哀哀痛绝。 “李公子,请问您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家小姐?”杏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俏脸上泪痕斑斑,血污满头,已经是恍若厉鬼。 李义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问我?你家小姐自己知道应该怎样做,也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李义转头对着慕容琴,突然声音转柔:“慕容大小姐,你是打算让你们慕容家像西门世家那样遗臭万年呢?还是打算告诉我你们的具体计划?你们到底要怎样对付我的父亲?阴谋是从哪里开始的?都有哪些人哪些势力参与?你告诉我了,我可以救回我的父亲。你们慕容家可以避免这种羞辱,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就算你们的计划不成,你们的人也不一定会死。嘿嘿,可是如果你不说,一切将不可避免,而我的父亲,却也不一定会死。” 李义冷冷的道:“我不惜杀死两名东方家长老,才将你抢了回来。没时间跟你磨磨蹭蹭!我现在的耐性实在是很有限,我数到三!慕容琴,如果我得不到我需要的答复的话,我会即刻提兵北上,星夜兼程赶赴前线,去救援我的父亲。而你,则乖乖接受我给你安排好的命运!!” 李义毫不犹豫,沉声喝道:“一” 慕容琴身子剧烈一颤,目中神色瞬间变换多次,最终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惶恐而迷乱。 “二……”李义并无任何间断,毫不迟疑的喊出了第二个数。 慕容琴狠狠咬着嘴唇,已经将自己丰润的嘴唇咬出血来,身子不住颤抖,泪水簌簌而下。 “呵呵,”李义笑了起来,“看来慕容姑娘是不打算说了,那我也不用费事再喊数了,来人,拖出去。” “不要!”慕容琴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一颗芳心轰然崩塌!声如蚊蚋:“我……说……”突然娇躯一晃,软软跌倒,竟然晕了过去。 慕容琴本就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此时心中最大的坚持又已经被李义残忍的攻破,内外交煎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这一倒下,竟然气息奄奄,眼看便要断气的样子。 李义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腕脉,内力运行一遍。不由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丫头的伤居然如此沉重!吩咐道:“叫郎中好好为她治疗,只要醒了,不管何时,马上通报我。”说着转身出来,四名大汉跟着出来,肃立在一侧。 李义突然站住,拍拍那受了他一脚的黑衣大汉肩膀,脸上含着和煦地笑意,声音之中微带歉意:“兄弟,委屈你了!为了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不得已而为之,呵呵,还痛吗?” 一股温和的真气随着他这两拍,瞬间渗入了那大汉身体,霎时间便如灵丹妙药和着温水徐徐流过伤痛处,所有不适顿时一扫而空。 那大汉被他温言抚慰之下,心中一阵激动,两只虎目之中顿时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泣不成声。 李义,李府别院的主人,自己等人心目之中至高无上、神灵一般的人物,居然会对自己道歉!一时间,他心里浑身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满脸涨的通红,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早已哽咽了,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出了两个字:“…公…子……” 李义伸手替他轻轻拭去泪水,哈哈笑道:“真是丢人,这么牛高马大的汉子,居然哭了啊!难道我刚才出手太重,把你打哭了?!哈哈,你们看他,这不就是一张大花脸么,是吧?”说着满脸笑意看向其他三人。 “是,太丑了,凌老四你可丢大人了啊!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吃奶的娃娃似的,动不动就哭了,不就是被公子轻轻地踢了一脚吗?我们想挨踢还没这机会呢!哈哈哈……”三人同时哄笑起来,但眼睛中分明也在闪烁着点点晶莹,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李义对凌老四的关爱他们几个人感同身受,均是忍不住心中升起强烈的感激。看着李义毫无架子的跟他们笑闹,几个人心中同时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凌老四抹抹泪水,忍不住裂开大嘴,也笑了起来。 李义出得门来,见李兰跟在自己身后,居然有些惧怕的样子,不由失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傻丫头,那只是一个计策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啊?瞧你嘴唇撅的,能挂油瓶了,若连你都骗不过,如何骗过里边的那个丫头?骗人,首先要骗的就是自己人!” 李兰本来没撅嘴,但听了他这话,却将嘴唇高高的撅了起来,委屈的道:“我也知道公子那是用计,但不知为何,在公子斥骂我的时候,虽然明知是假,但是心里却也是好痛好痛。从来都没有被公子骂过,原来被公子呵斥竟是这般的难过!” 李义一怔,忍不住胡乱揉了揉她满头柔顺的秀发,笑骂道:“傻丫头!” 李兰依偎在他怀里,幽幽地道:“那位慕容姑娘此时心中定然是难受的紧,公子到底是她爱的人,兰儿能看出来,她说的是真的。” 李义笑了笑,道:“她当然难受得紧,堂堂罗天慕容的小公主,如今变作了阶下之囚,岂是很愉快的事?她当然得说真的,否则,我刚才说的一定会作数的。” 李兰叹了口气。道:“这是事实,却还不足以令慕容姑娘难受。公子,您实在是太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了。” 李义怔了怔。疑惑道:“此言何意?” 李兰美目凄迷。缓缓道:“一个女儿家可以不在乎一切,但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之躯!一个女儿家可以面对全天下的谩骂职责,却不能够承受自己心上人的半句责难!自己最喜欢的人心中对自己的印象,便是差上了一点半点也足以令一个女儿家心伤神断。这样说,公子明白吗?” 李兰说到这里,突然鼓足了勇气,面对着李义:“公子爷今日所作所为,若是以敌对立场来看,固然无可厚非!但若是一个男子面对着心仪自己的女儿家来说,则是太残酷了太过分了;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就算慕容姑娘是什么罗天慕容的传人也不会例外!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最无助的女儿家。” 第252章 :突发情况…… 李义默默无语的向前走了两步,脑中泛起慕容琴绝望而悲哀的眸子,不由低声长叹一声。[ ]低低地道:“或许,是我过分了吧!可是为了父亲的安危,我真的别无选择……” 李兰反而有些不安起来,安慰道:“到底慕容姑娘与我们敌对在先,便是公子说她两句也是应该的。”说着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男人的世界,男人的争霸!我们女人掺合进来本就是不该,先天上存在太多的弱势了。公子是兰儿最爱的人,公子要做的事,兰儿只会无怨无悔的支持。这便足够了。” 李义稍有些惊异地看着她,想不到李兰的思想认识居然能够到这一步。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失笑道:“掺和也没什么,只不过不要冲到第一线,只是安安分分的隐身在男人身后,充分利用自己的聪明智慧与细心给男人以帮助就够了。像现在的慕容琴,作为女人来说,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女人了。女人可以辅助男人,但女人把自己当做男人,就过分了。” 李兰笑了起来,看着李义。心中暗道:公子,我愿永远隐身在你身后,为你而活,生生世世、永远永远!” 李义负手走出几步,仰面向天,不由魂游燕郡,神驰北戴。耳中竟然似乎听到了千军万马的厮杀之声,心中不由暗暗想道:不知北方战局现在究竟如何了?想到忧心处,不由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北方战局。 李霸大将军果然不同反响!一万亲兵,十万大军,坚守得燕郡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自从李霸大军的抵达,军中士气即刻大震!北戴数次来犯,皆被击退,死伤更是多多,便是统兵将领,也有多人在战阵之中莫名其妙的被刺杀!种种迹象表明,北戴已经有了偃旗息鼓撤兵罢战的念头了。 夜色深沉。 李兰十九玲珑的身子隐在暗影之中,坐在帐篷外面,一个人孤独的擦拭着自己心爱的长刀,今日白天地一场大战刚刚结束,李兰十九身上血渍宛然,对于百战之士,血迹乃是猛士的徽章。 周围看到他地士兵均是悄悄地避开一边,眼中闪着畏惧的神色意味。只因在他们眼里,李兰十九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顽石,除了她那几个姐妹,对待谁都是冷冷冰冰的,毫无半点好脸色,每次见到他均如是见到了女瘟神一般。 李兰十九眼角余光目送这些士兵悄然远去,嘴角牵起无奈的笑容。自从来到军中参加完第一次战斗之后,他便自己选择了这种与众人格格不入似的生活方式。既不是自闭,也不是不屑。而是这个年轻少女心中的感触色彩太浓了,所以她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她不得不这样做。 一切都缘于…… 记得李兰十九初到军中那日(女扮男装),只不过半个时辰便与自己队中老兵打得火热,军营中多是热血男儿,铁血汉子总是最容易交到朋友的。那几天,李兰十九感觉自己很幸福、很快乐,甚至是很满足,她珍惜这些个新结识的朋友,她甚至已经准备和这些战友们同生共死。然而,就在三天之后一场血战,热血男儿虽然有满腔热血,却已经没有了再度挥洒的机会,整个一百人的小队居然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李兰十九希望以自己的本领,可以保护住几个同伴。可是战阵之上,瞬息万变,能够保住自身,已是很难。在看到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还与自己笑语彦彦的战友兄弟就这么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溅血横尸死于非命,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是无能为力的瞬间,那种感觉让李兰十九这个初谙世事的少女几乎为之发狂。 从那之后,李兰十九虽然仍旧如以前那般在乎战友之间的感情,但是却刻意的与众人疏远了距离,只将那份真情长埋心底。不为别的,这个孤独而热血的少女,只是希望,若是自己哪一天战死了,自己的伙伴能够不那么为自己悲伤难过。若是有心人,便会发现这个表面冷漠的少女,在战阵之上,才是最为维护战友的人!无论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战友。 自从被公子将自己派到了军中,她便已习惯了深夜擦刀的怪异行为。每次深夜,她静静的独自擦拭着自己钢刀,思绪便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所有的往事便纷纷而来。缅怀逝去的战友,回思以往的难忘日子,这一点光阴,乃是他一天之中最大的享受。 帐篷里面,另外的三个兄弟都已熟睡,发出粗重的鼾声。四周军旗猎猎,帐篷林立,不知为何,李兰十九却是感觉到,往日看起来军威森严的一望无边地帐篷,今日却怎么看怎么象一个个荒野上的坟包,这份感觉,未免太不吉利了。 想起公子,李兰十九脸上不由得露出由衷尊敬的神色。 公子爷将我们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小乞丐收容到李府别院。有衣穿,有饭吃,还教了各自一身极出众的本事,更有了众多可以交心托命的好兄弟姐妹,等于是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如此生活,已经是别无所求! 摸到胳臂上的疤痕,李兰十九脸上露出一丝缅怀。 当初公子从招来的孩子之中,精挑细选了三千名单独训练。一个月之后,在这三千人之中,只选出了三百个,其余人等则归回了正常编制。又过了一个月,三百人又变成了一百人。最后一个月之后,一百人最终精简到了五十人。自己手臂上的这道疤,便是最后一次精简的时候留下的,自己本来不够资格的,但是当时手臂受伤的时候,脸上虽然疼得冒汗,但却是神色没有半点变化,便是这一点,被公子看到相中了,留了下来…… 当年与自己对打的那家伙当时的名字好像叫二愣子!后来,公子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做彭飞……可是自己每次见到他还是叫他原来的名字二愣子!每次均是狠狠的打一架,自己总也打不过他……想到这里,李兰十九舒心的笑了起来。 当年无比残酷的训练,一刀教官那狠毒到令人发指的训练手法,现在想起来,似乎都变成了无比甜美的回忆。 那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 五十个兄弟姐妹,除去有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便从李兰五开始,一直到了李兰四十五。 三年之前,不知何故,一夜之间所有姐妹随风云散!人人均不知其他的姐妹去了何处。当时自己睁开眼看到的便只有现在正在身后的帐篷之中呼呼大睡的三个兄弟(女扮男装):李兰二十、李兰二一、李兰二二,奉公子之命,女扮男装投入李大将军麾下,职责就是暗中保护李大将军的生命安全。 不知其他的姐妹们现在都身在何方?她们还安好么? 这几天的战斗中,李兰十九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战局实在太顺利了。李霸一到,双方确实是打了几场硬仗不假,伤亡也均是不小,但是却都没有伤到彼此的筋骨。可是北戴一味的不敌,甚至已经有了退兵的迹象,这似乎有太多不寻常的痕迹了。 北戴屯兵二十万,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够轻易击退的?李霸虽然神经大条,但对战局的把握还是有一个老将的独到眼光的。本来只是想稳扎稳打,守住燕郡,便已心满意足,但几个新晋的参军都是皇帝近侍,却都主张出兵,扩大战果。李霸不厌其烦之下,也只好让他们本部兵马出战,若让他们碰一下壁,或者他们就消停了。没想到事与愿违,这几个人还真挺有两把刷子的,竟然连战皆捷,又足足将北戴大军驱逐出百里开外,因而三军士气更盛。只是如此一来,连带着各营众将也都是沉不住气。 是啊,现成的大功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一鼓作气击败北戴,封侯拜将的机会唾手可得,一生的前途几乎就是平坦大道,谁个不眼馋?到得最后,连几个平素老成持重的将军也鼓噪了起来。 李霸反复派出探子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顺应众人意见。 李兰十九低着头,将手中洁白的丝巾又在刀上抹了一遍。低沉着声音道:“始终有种不祥的感觉,似乎很沉闷,山雨欲来的前奏。” “我说的还不止这些。”李兰二一脸色沉重,“我怀疑,我们的大军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而周密的陷阱之中。十九姐,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发出了三只与公子联系的信鸽?再一再二,却不应该再三啊!可眼下始终没有一只回来。我怀疑,我们的信鸽都已经被截获了。如果是那样,陷阱的事根本就是一定的了。” “应该是这样的。”李兰十九神色平静,将擦好的长刀锵一声装进刀鞘。爱惜的拍了拍,道:“尚幸我们的消息内容全是公子亲传的密语,不必考虑有泄密的可能,否则,还可是更加的难办了。” “但纵使如此,公子收不到我们的消息,想必也是焦急得很呀!”李兰二一道:“十九姐,眼前的这种情况实在太被动了,既然能拦截我们的信鸽,那么归途路上必然另有重兵埋伏。万一公子智者千虑,大意引兵来援,恐怕会被敌人阴谋伏击啊!若是因为我们没有送出消息而导致公子被袭击,就算公子神技惊天,不畏强敌,但我们姐妹四个还有什么面目再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出一人,去向公子报信呢?” 李兰十九沉思了起来,良久,摇摇头道:“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始终是以保护李大将军安全为主旨,在任何时候都要以这个前提为第一任务。我们现在明显已然危机四伏,力量绝不能够再分散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联系六姐他们的人,由他们来做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李兰二一急躁的站了起来:“若是公子万一来了却又……怎么办?” 李兰十九笑了起来,充满了信心:“小妹,难道你觉得,在这个天下之间,真有什么人能够成功伏击得了公子么?” 李兰二一愕然,突然一笑,道:“也是!公子神通广大,怎么会被这些宵小的鬼蜮伎俩所算计呢!” 李兰十九刚要说话,突然神色一正,一下子警觉了起来,竖起了耳朵:“什么声音?”李兰二一面色一变,整个身子突然贴到了地上,只感觉地面地皮在微微的颤动。 “敌袭!”李兰二一跳了起来,脸色难看:“四面八方都有。” “立即传讯大营。” “是。” 帐篷里面,嗖嗖两声,又是两条人影急速逸出,四人对望一眼,也不再答话,每人一个方向,闪电般分开。霎时间,震天的锣声响起。沉浸在睡梦中的天罗士兵一惊而醒,茫然不知所措。 “有敌来袭!各营备战!”清亮的喊声瞬间传遍军营,人人均是立即脸色沉重,彻底清醒了过来。 第253章 :心知肚明!遭受陷害! 四面八方蹄声如雷,犹如山崩海啸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天罗军营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喊杀声四起,震耳欲聋…… 李兰十九迅速纵身跃上旗杆,举目望去,只见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尽是敌兵,密密麻麻。远方,还不时有一条条长长的火龙正在迅速接近中,那是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士兵加入到了攻击地队伍之中。李兰十九一眼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情报上不是说北戴集结士兵不过二十万人么?但今天看这架势,别说二十万,就是四十万也是挡不住啊!他们从那里集结来的优势兵力?从天上掉下来的?就算从天上掉下来的,也应该有个声响,那可说超过二十万的兵力,不是二十人,二百人啊!! 李霸衣甲齐整的从帅帐内稳步走出,这是他在军中的习惯,就算是太平无事,也会身着衣甲入睡,虽然累了些,但是却从不会误事。虎目一瞪,大声道:“慌什么?好不容易把他们等来了,杀光就是了!”说来奇怪,李霸这句看似狂妄至无边的话一旦出口,周围的士兵突然感觉心中一下定了下来,情绪迅速稳定了下来,看着主帅魁梧如山的身子,凌厉如电的眼神,顿时一众亲卫大声呼喝:“杀光他们!” 呼声远远传了出去,四面八方均有响应传来:“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杀…杀……” 顿时,因为有敌来袭而乱起来的军营刷的稳定了下来。在场之兵哪一个也都是身经百战,生死之间打过滚的老兵了,在最初一段的慌乱过后,只片刻便清明了过来。 李霸翻身上马,突然魁梧的身子高高立于马背之上。大声喝道:“我是李霸!全军听我号令,拼死杀敌,不得后退一步!tnnd,给老子杀光他们,我军必胜,有我无敌!”粗豪的声音之中竟然充满着霸天的自信与不可一世的气概! “得令,我军必胜,有我无敌!”山崩般的声音呼啸而起,所有士兵顿时斗志昂扬,主帅的镇定与战意瞬间感染到了每一个人。敌踪已近,最近者,不过一箭之地。 李兰十九四人此时已经围拢在李霸身侧,都是松了口气。此刻只要军心不散,天罗这边那就到底还是十万之众,要想取胜虽然全无可能,但若是想要护着李霸突围而出,那还是一点都不难的事情。 便在此时,变故陡生…… “敌军袭来啦!快逃啊……” 前营一阵哗变,担任前哨的一路大军,与左右双翼的两路军马,每军一万人,本是由罗天皇帝罗伟的三名宠臣率领着。此时突然哗的一声,刀切一般分开两边,接着便如同是海水落潮一般,居然向着两边撤退,竟然就在这战局最为吃紧的一刻,争相逃命而去。如此一来,李霸的中军便完全暴露在了敌人冲击之下…… “林皑譕、燕蒯澄!你们这卑鄙无耻的王八羔子,老子cao你们的姥姥。”李霸几乎吐血,破口大骂,愤懑之情几乎溢破了胸膛。 这三人便是那三路兵马的领军将领,当初一意孤行追击北戴,上蹿下跳游说众人出兵的也正是这三个人。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战局最为吃紧、最危险的时候,突然弃七万大军于不顾,自顾自的逃命去了。 突然的变故之下,军中顿时再次乱了起来,老兵也是人,咋见友军突然逃逸,有不少人皆面露惶惑之色,两眼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逃走之路。 便在此时,敌阵之中,一阵尖锐的号角声响起,四面八方的敌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霸端坐在马背之上,游目四望,只见四周均是黑压压的一望无际全是敌军,四面合围,如同铁桶一般。[ ]而三路叛军到了敌方包围圈之前,敌军居然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放他们安全离去,双方甚至没有任何言语,或者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看到这里,李霸就算是再懵懂,也瞬间便明白发生了己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大吼一声:“罗伟,你这个兔崽子,你竟这样的对不起我啊!!”声音凄厉,远远传了出去。李霸急怒攻心之下,突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李兰十九一个箭步将李霸身子接在怀里,急促的道:“大帅!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眼下的关键是要收拢军心,全力突围。只要能与公子联系上了,便没什么大问题了。大帅,您可要挺住啊!这里还有七万弟兄,他们可就全靠您了啊!您如果倒了,我们就彻底完了!” 李霸用力闭上眼睛,粗犷的面容一阵剧烈的扭曲,眼角处,两行泪水缓缓流了出来,伤心的几乎不能说话,一时间心灰意冷之极。 “他虽然不是个聪明人,却也不是傻子,是否还有其他目的,现在还未可知。”一边的李兰二十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的道。 “要不我们俩先摸过去,尝试把他们领头的先干掉算了,这应该不是办不到的事吧?!”李兰二二道。 “不可!现在四面合围,超过了四十万军力的敌人严阵以待。我们纵然能干掉其中一路的统兵将领,但对整个大局却是无济于事的,元帅的安全决不容忽视,我们不能辜负了公子的嘱托,绝不可于此时冒险。”李兰二十玉手按剑柄,平静的道。 “嗯,二十姐说的有道理。”李兰二二嘀咕了一声什么,道:“那就便宜了那些个家伙多活片刻!。” 一边的众位将领人人面色沉重,满眼绝望之色,军中男儿百死还生,他们早已习惯了笑对死亡,虽然这些铁汉并不惧怕死亡,但这次却是人人心中没底,毕竟没有几人有什么把握便说自己可以突破重围保命回家。眼前的局势,实在已经恶劣到了极点!此刻听到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对面前的几十万大军毫不在乎,谈笑自如,不由得纷纷惊异的看了两个人一眼。 这两个家伙难道吓傻了不成?? “看什么看?”李兰二十突然暴怒了起来:“瞧瞧你们这幅窝囊样子!贪生怕死,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统兵过万的大将军?我都替你们丢人!怕死还带兵打仗干什么?赶紧回家搂着老婆孩子睡觉去岂不是安全得多?” 这一席话说出来,顿时围在身边的将军们人人均是勃然大怒,个个脸上变了颜色,李兰二十毕竟是小兵(女扮男装)身份,如此当众辱骂长官,却是犯了大忌。 “你说谁怕死了?”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将军大怒喝道:“混账东西!老子十七岁参军,身经百战,杀人无算,早就够本了。老子当年带兵打仗的时候只怕你小子还没有出世呢,你这个小兔崽子懂得什么?” “呸!”李兰二十鄙夷的撇了撇嘴:“既然不怕死,那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难道你们在唱大戏?” “谁哭丧着脸了?”又是一名将领反唇相讥:“就北戴这点人马,还能吓得住老子?真正笑话。只怕真正吓坏了的是你们这帮小年轻吧?嘎嘎嘎……”说着竟然大笑起来,浑然忘了身处重围大兵压境。 “谁吓坏了?”李兰二十故作脸红脖子粗的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英雄,谁好汉,战场杀敌比比看!你比我杀得多,我才服你!” “好!”一众将领均是欣赏的大声喝彩,豪气顿生:“谁英雄,谁好汉,战场杀敌比比看!老子就和你比比,老子不让你写个服字,老子就算白来世上走一遭。我军必胜!有我无敌!” 这句话有不少士兵听见了,顿时有人便大声喊了起来:“谁英雄,谁好汉,战场杀敌比比看!我军必胜!有我无敌!” 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到后来。居然千万人齐声大吼,声震天地。原本的颓废不安绝望的气氛一扫而空,战意空前。 我军必胜!有我无敌! 李兰十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在别人瞧不见的时候悄悄向着李兰二十比了个大拇指。李兰二十嘿嘿一笑,向他做了个鬼脸。 李兰十九清楚的记得,李兰二十刚才以小卖小,说出的这句话,便是公子李义当初在李府别院训练自己等人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只不过那时是“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现在被李兰二十稍加变通,用来鼓舞士气,居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想到自己等人当初每次听到这句话均是热血沸腾地情况,李兰十九不由缅怀的笑了起来。 李霸缓缓睁开眼睛,突然一挺身,直直的站了起来。在这一刻,他似乎又恢复了那战场之上战无不胜的军神英姿!浑身竟然是充满了杀气,充满了斗志,充满了自信。 利索的翻身上马,重新站在了马背之上,扬声大喝道:“兄弟们!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被出卖了,但我李霸心中不服,老子不服!你们服不服?” “不服!!!”一阵山呼海啸! 李霸浑厚的声音如霹雳在半空轰轰炸响:“杀出一条血路!我李霸带着弟兄们回去找狗皇帝算账去。能够活着跟着我李霸回去的,我李霸永远不会亏待大家。但是,”李霸话锋一转。声音厉烈:“不能活着回去的兄弟,你们也是我李霸手下的无畏儿郎!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死出我李霸手下儿郎的铁血风采!哪一个做不到的,就算一起到了阎王爷哪里,我李霸也要把他抓起来当着阎王爷的面打军棍!听到了没有?” 一阵哄笑!接着便是万人齐声大喝:“听到了!死也要死出风采来!我军必胜!有我无敌!”接着便是一阵怪叫,居然有嘈杂的口哨声冲天而起,众人哈哈大笑,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全然不放在心上。 远远的敌阵之中,两个人身穿黄金甲胄,骑在马上,竟然是两个青年人。定睛望去,其中一个居然就是北戴太子戴权。而另一个青年长身玉立,瘦削脸庞,双目便如鹰隼般锐利,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颐指气使的气度,举止优雅,神态从容,尽显一派高手风范。 一面血红色的小旗子,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四周传令兵人人眼睛均是紧盯着他手中的小旗。就连戴权,在面对他地时候,脸上居然也是一片恭恭敬敬的神色。 看来此次攻击指挥,竟然是由这个青年人来全权指挥的。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便是这次计划也有他的份儿。身为北戴太子的戴权,在他面前,居然就好像是一个跟班一般! 此人是谁呢?? 天罗军中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叫之声传来,竟然是一片沸腾到极点的斗志!这种情况大出两人意料之外,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 第254章 :进境!装备! “李霸果然不愧天罗军神之称,居然在如此恶劣的情势之下,还能于顷刻间大大地激起士兵所有的士气!佩服啊佩服!这一点上,我却是不及!”那青年目中闪出赞赏的神色,缓缓的道。语声清朗,仿佛带有一种磁性,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 “呵呵,他再怎么高明,终究还不是落入了我们的陷阱里。今天李霸他前无去路,后无援兵,已经是插翅难飞了,现在不过是困兽犹斗,何足道哉!慕容兄当真是神机妙算啊!”戴权有些奉承的道。 “不可大意啊!”那青年冷沉沉的看着对面黑暗之中的一片沸腾,谨慎的道:“李霸治军有方,士卒皆尽死力。今日一战,纵胜也必然十分凄惨!” 突然一招手,旁边一骑马上之人顿时俯身过来。那青年淡淡问道:“西荆人马到位了没有?” 那人恭敬的答道:“半个时辰之前接到消息,西荆十万大军已经赶到指定地域,已然埋伏妥当。” 那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笑意,道:“还算不错,传我号令,只等天色拂晓,立即发动攻击!围三阙一,在西北方留出一线生路,尽量消灭李霸最大战力,然后放他从西北方逃生,我等再随后追击掩杀!” 戴权一愣,大惑不解的道:“慕容兄,这是为何?我们完全有力量将李霸等人一举吃下,为何要放他逃生?若西荆大军有所失误,岂不是放虎归山?” 那青年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戴权一眼,想了想,终究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李霸此战始终是困兽犹斗,实力决计不可小觑!纵然我们能够把他们完全灭在这里,恐怕自身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既然逃生无望,那还不人人死战?他七万大军,死战之下,足足能够拼掉我们十万以上的军力为代价。” “但是我们故意留一个口子放他们逃生,便能很大幅度的减少他们拼命死战的士气!再者,那边有西荆人马在埋伏,我们将李霸赶过去,正好让他们两家狗咬狗一番,据我估计,至少能够拼掉西荆十万人马一半以上兵力。届时,我们随后赶上,顺势将李霸一举扑杀!天罗没了李霸这般精锐,之后便只能以我们马首是瞻。至于荆,嘿嘿,以西荆这等小朝来说,一下损失如此之重,必然举步维艰。至少在大陆争霸之中,十年之内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力,届时大可任由我们来摆布。而我们却可以保留大部分实力,为下一步征战天下做准备。” 青年高傲地笑了起来:“这便是我为何明明早就可以吃掉李霸的兵马,却迟迟将时间拖到现在的真正原因。戴兄可明白了!?” “慕容兄高见!”戴权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拱手道。脸上也泛起了得意地笑容:“如此一来,我们逐鹿天下,却是又多了几分把握。” 那青年眼中不为人察觉地闪过一丝嘲讽。口中却道:“不错!那样一来,戴兄最少可提前几年便能够君临罗星。” 戴权得意地大笑起来。口中尚不忘恭维他两句:“不过慕容兄那神禽却真是非同凡响,居然能够封锁高空,将李霸一方地传讯尽数截获,这一点权实在是叹为观止啊!” 那青年微微一笑。自负地道:“受过我严格训练的八只金鹰全面封锁高空,若是还能让他们传出消息,那才真正成了笑话。”说到这里,神色转为凝重:“不过李霸军中传递消息之人显然早就防到了这一手,传递地消息居然是用特殊隐语写就。我们纵然截获了消息,却也是没有任何用处,不知道上面写地到底是什么。这设定消息传送地人物,倒真地是一个大大地人才!有机会我可定要见见。” 着悠然望向远处点点闪烁的灯火:“若我们能得这种消息的传递方法和解读办法,当更是如虎添翼,天下尽在手中。” 戴权恭维道:“慕容兄当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那青年淡淡一笑,将头偏了过去。没有人发现,就在这一瞬间,他眼中闪过地一丝浓浓的厌恶,与不耐。对身边的这个北戴太子,他心中实在是鄙视之极:“就这样满嘴溜须拍马地人物,居然能够成为一朝之太子?居然还有这大的野心要一统天下?真真是不可思议!” 东方微微露出一抹淡淡地亮色! 天已拂晓,黎明到了! 那青年手中血红色的小旗刷的向前一甩!双目之中冷凛如冰:“进攻!” 顿时喊杀声震天般响起,四面八方各队人马同时向中间的天罗军阵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蹄声如雷!整片大地也似乎不停地战栗了起来。 鲜血,瞬间洒遍了大地!犹如是突然盛开了一地鲜艳的杜鹃花…… 李府别院。 李义翻捡着刚刚送过来的那一批“特殊”兵刃,随手提起一把连鞘长刀,“刷”的抽刀出鞘。只见刀身犹若一汪清水,云纹闪耀,旁观众人顿时感觉一阵森森然地寒气扑面而来! “好刀!”一刀脱口赞道! 他脸上的淤青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重新显露出俊朗清冷的脸色。足见大还丹效用却是惊人,不但大幅度助长功力,在别的效果上也是甚有奇效。 同时服用过大还丹的尚有彭飞、李绝等五小,也是人人神完气足,气势沉凝稳重如山,与之前的飞扬跳脱一比,身边人都感到了他们的巨大变化。尤其是彭飞,五小中以他进步最大。他是五小中最俊俏的一个,他的“小白脸”上竟然隐隐发出莹莹然地湛湛神光,一双眸子更是不时透出点点神光。这小子神罗九窍赫然一举突破了第三窍!较之已攀上第三窍后期的一刀也不过稍差一筹而已。其他四人修为最低的李骄也进入了第二窍的殿堂,至于李绝、李代、李双则是第二窍后期了。 整个北斗的实力,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彭飞甚至有一种感觉,就是让他现在单独对上东方扬,他也有信心有能力将之击败。当然,这只是彭飞的感觉而已。但是实力的飞速提升,让这几个小家伙均是充满了信心!除了心中根深蒂固的李义、一刀、李兰三人,恐怕就算那武功高深莫测的青衣人现在让他们遇上,五小也是绝对有胆子单挑。 此次服用药物,六人中似乎以彭飞、李绝等五小进步较大,其实,进步最大的反而是气度变得接近常人的一刀,要知神罗九窍欲往后修炼愈难精进,一刀得李义真传,功力远胜常人,但却极少收敛本身气息,久而久之,终于与凛然杀气合一,造就了“北斗”的冷面杀神,而此次服用大还丹地过程中,一刀所受的痛苦最大,但效果也最显著,单以效果而论,只稍逊于李兰,本身气度以臻至英华内敛,反朴归真的境界,只有再有一些时日,将此境界巩固,从前之冷厉之气息将尽转清冷,往人堆里一钻,也绝对不会吓倒人了。 反之,五小本身功力尚未真正臻至精纯之境界,此刻初服大还丹,各个显得神采飞扬,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在眼前的这个时间点,功力并未真正全数收归己用,只有再经过一番锻炼,才会真正的稳定下来。 “只是好刀么?”李义嘴角微微一弯,左手握住刀柄,右手两根手指扳住刀尖,只稍一用力,一柄铮亮的钢刀顿时缓缓弯成半月形,直至首尾相接!而在弯曲的过程之中,居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吃力不住的令人牙酸的卡卡声音,就单以此刀的柔韧度而论,已是胜过寻常刀剑多多了。 手指一松,钢刀刷的一下弹了回去,恢复原状,顿时众人眼中如同闪过一道寒光。 “果然不错!”李义赞许的点点头,看向指挥送刀过来的那瘦小的少年:“李五,这样的钢刀这次打造出了多少?” 李五恭敬地躬身答道:“回禀公子!此类上品钢刀计有五百把,另有次等钢刀三千六百把。剑类上品者计有一千柄,次等宝剑亦五千柄!纵是次等刀剑也胜过寻常名匠所铸的上乘作品,合计上次送来之数,已足够装备别院两万精兵!”顿了顿,李五似是又在自己心里想了一遍数量,才又接着道:“其他兵器,打造长柄斩马刀两百把;铁杆长矛一百,匕首短剑一万六千四百多把,弓七千,箭十万余!另外,公子所特别要求的青龙大刀也已经打造成功,长达一丈八尺,以二十斤玄铁、百斤秘制合金为主料,所以此刀铸成后竟重达一百二十四斤!错非公子,别人也用不来!” 李义默默的计算一下,欣慰的道:“辛苦你了,我很满意。” 李五脸上闪过一丝激动,“我很满意”这四字的评语可说已经是李义的最高评价了,旋即强行忍住,有些惭愧的道:“但是那天外玄铁沾铸的佩剑,现在还未竟全功,最少要等到两日之后。” 李义满意的点点头,安慰道:“已经不错了!全天下所有铸造大师均对之束手无策的天外玄铁,到了你的手里,却是如此的服服帖帖,你已经值得骄傲了。” 李五长期在铁炉面前烤的紫红色的脸庞一热,目中射出崇敬的神色,恭声道:“全是公子指导之功,若无公子以秘法相授,单凭属下等人,恐怕也无法应付那天外玄铁。” 李义呵呵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嘉许的道:“只一年的时间,一万佩剑,一万长刀,优质弓箭愈十万。李五,你已经提前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大事若成,你与你的兄弟们功不可没!此事着实难能,你也勿需谦虚!回去告诉我们的兄弟们,你们立了大功了!我李义,非常的满意,我感谢你们!”说到最后,李义神色郑重,声音凝肃,感情真挚。 李五声音哽咽起来。一年来拼了命的铸造,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凛凛寒冬,甚至吃喝也在铁炉跟前,吃过了多少苦,流过了多少汗,实在是难以想象!甚至有不少的兄弟前一刻尚在轮动大锤,后一刻已经全身脱水晕了过去。但是,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当李义这一席话出口,李五顿时感觉过去一年以来所有的辛苦疲累全都值了,太值得了!一切云淡风轻,顿时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想起往日挥汗如雨的日子,李五眼窝一热,忍不住泪水便涌了出来。 李义为他拭去泪水,温声道:“回去告诉兄弟们,有时间我会去看他们的!此次回去,记得多带补给之物,一应所求尽数加倍,无须为我节省,兄弟们的身体是第一位的!” “是!李五代兄弟们感谢公子的关怀!”李五全身笔直站立,敬了一个礼。 第255章 :生命垂危的慕容琴…… “你们,将所有兵器即刻分发下去,大队长以上人员,人人可得一把上品钢刀!其他的,你们看着分配。另存下煅冶最佳的刀剑各百把。奖励有功之人!”李义转过头,对着甘雨等人淡淡吩咐道。“由现在开始,所有兵马全军戒备,衣不解带,甲不离身,务必做到一声令下,即刻全军出动,不得有误!” “是!”甘雨与副手周有钱齐声答应。道:“已经全部到齐了!都安排在偏院暂行驻扎,就等公子一声令下了。” 李义缓缓踱了两步,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思路,断然一挥手。道:“所有势力正副手,全部进入常胜山密室等候。” 近百人安安静静的肃立在密室之中,原本显得颇为空阔的密室顿时拥挤了起来,甚至周边地人物背脊均已经接触到了背后的各个硕大的资料橱。却是无半点声响,更没有半个人说话,甚至所有的人均是刻意的放轻了呼吸,密室之中,虽然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却是一片寂静。 人人都知道,这件密室,便是隶属于李义实力的真正核心枢纽,最私秘的所在!几乎所有的重大决定,都是以这里为起点发送出去。这一间小小的密室,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让这个天下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实在是一个最寻常又最不寻常地所在。 在场的众人均知道这个所在,在众人心中,这个所在早已是众人心中永远的圣地!也是众人梦寐以求能够进入一次的所在!但是在场的绝大部分人物,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神秘的所在!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密室之中,围着石桌虽然环绕着一圈几个座椅,但所有人却是笔直站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擅自坐下。一刀如标枪般肃立,目不斜视!在未得到李义的许可之前,就连一刀,也是决计不敢擅自坐下。 密室门口无声无息的打开,李义带着李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均是目注李义,脸上泛起由衷的崇敬之色,微微低头欠身,自然而然地闪出一条通道来,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更不曾发出半点声音来。 李义面沉如水,缓缓走过众人闪出地通道,李兰紧紧跟在他身后,绝美的俏脸之上,也是一片凝肃。( ) 李义一撩衣袍下摆,坐在椅上,眼睛缓缓扫过在场众人脸庞,目中似没有一丝表情。终于,李义指着自己身边左边的位置,淡淡的道:“李兰,坐。” 李兰恭敬地应了一声,毫不迟疑的坐了下来。每当李义连名带姓称呼一个自己的下属的时候,那便是无可违抗的命令!这一点,李兰明白的很,所以她虽然对与李义让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大惑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李义指着自己身边右边地位置,同样淡声道:“一刀,坐。” 一刀脸上掠过一丝激动,依言坐了下来。 指定了两人的座位,李义便再也没有让任何人坐下,在场中人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就座。众人都感到了气氛地无比沉凝严肃,顿时人人心中均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李义目注众人,缓缓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乃是本公子发现了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一个巨大的问题。此问题若不能适时解决,我们将永远成就不了大业。” 一语惊人!!! 众人脸上均是露出惶恐之色,不知究竟那个环节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居然会让李义如此关注,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所有头脑全部召集起来训话。虽然不清楚,但是人人均是知道,既然能够让公子有这样大的反应,那定然是了不得,难以解决的问题。顿时心里都紧张了起来。 “李兰六!”李义眼如刀锋:“你们是属于我直接管辖的,我问你,若是你探知了一个重要消息,而此时我却不在天罗主事,你该如何做?” 李兰六浑身一颤,踏前一步,心中紧张的考虑一番,答道:“属下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系公子,恭候公子裁断!” “嗯!”李义点点头:“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你们三人呢?” 三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与六姐意见一致,专等公子裁断,如何敢擅专!” 李义面沉如水:“若是此事凭你们的力量完全能够处理的妥当呢?将会怎样?” 四人对望一眼,人人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李兰六道:“公子天人之慧,属下等人如何能及,思量更远不及公子周密,若是自行处置,小事尚可!但若是大事,则恐怕打乱了公子的全盘布局,因此……” “混账!”李义大怒:“四个猪脑袋!你们就不能自己做一点主吗?事事都等着我来决断,那我要你们干什么?吃闲饭的吗?” 一顿怒骂,四人均是低低的垂下了脑袋,人人一脸惭色,在场众人之中不少人均是悄悄垂下头去。只因他们与李兰六四人打的主意是一样的主意。 李义吐了口气,缓缓道:“刚才我所说的大问题,便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解决,来日或会成为我等的最大软肋。如今天下烽烟将起,在座诸君必将转战天下,各自立下盖世不朽之功勋!本公子当然也要投身其中,逐鹿天下!自然不可能再等在这里,接受你们的请示。所以,对于一些突发的一切事情,在无法与别院联系的情况之下,在不违反我们别院原则命令下,尽可自行决断!此令,即刻执行!” 众人轰然应是! 李义接着道:“即日起,凡属我别院李义麾下所属实力,实行替补制!一级一级严格执行,不得有任何人以各种理由违反!若是本公子有一天不在,所有事宜,皆由李兰决断。所有人等,务须像对待本公子一样对待李兰!若有违反,则立斩无赦!一刀,由你负责监督,若我不在,有人敢于违反或者质疑李兰者,不论对错,杀之无赦!可听明白了?” 一刀刷的站立:“是!公子!令行禁止,无有不从!” 李义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道:“在座的各位,也是一样!不管是谁,不管是任何一方势力。若是主事之人突然遭遇不测,或被杀,或陷入敌手,或失踪超过三天而事前没有通知的,那么,其职务立即由第一副手担任!任何人不得违反!否则,同样不论对错,杀无赦!” 李义寒森森的眼睛转向甘雨周有钱,“别院精锐兵马,同样如此!战场之上,若主将战死,则副将统兵!副将战死,偏将统兵!以此类推,直至最底层的小队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战况有多惨烈,一定要保证,我李义的军队,就算直至战至最后一人,军心也不能有丝毫动摇!可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道。众人从李义的话中隐隐听了出来,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便要全面开战了。这个消息,顿时让这一群这几年几乎憋出病来的好战分子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 李义嗯了一声,声音之中不带半点感情:“另外,每隔半年,对所有任职人等秘密调查一次,若是发现有人恶意害死上司,利于自己上位,一经发现,全家处死,株连九族!所有参与人等,以同罪论处!我不希望以此罪名处死任何一位手足,但一经发觉,决不留情!” “是!”众人汗流浃背! 李义冷冷的看过所有人的脸庞,终于下令道:“北外围首领全部留下,其他人解散离开。” 山洞密室门口,有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来回踱步,神色焦虑不安,一次次抬头望向紧闭的石门,看到石门两侧士兵冰冷的脸色,终究不敢再次上前。一双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枯瘦的手,不住的捻着自己下颌那为数不多稀稀拉拉地山羊胡子,心情紧张之下,浑然不觉早已捻断了好几根。 石门打开。 一帮人脸色或沉重、或兴奋、或羞惭的走了出来,彼此之间只是稍稍打个招呼,各自并不停留,分头离去。不多时,各个方向均是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渐去渐远,终至不闻。 这些人分据一方,此次来到这里,已经是耽搁了好几天的时间,地方上已经是不知会有多少事情等着他们前去处理,一旦会议结束,竟然是一刻也不敢多留,急匆匆的上马便即离去。 每个人地心里都在同时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天下即将风云变幻了。现在地安静,不过是最后地准备时刻。各方势力都在准备,自己可千万不要落在别人后面才是。 又过了一会。十几个人同时出来。 不过这十几人的行色却是与先前之人截然不同了,个个步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赶路,脸上神色,更是如同火烧到了屁股一般。强忍住心头焦虑,刚刚走出山洞大门口,便一个个急毛蹿火地撒开丫子飞奔起来,居然来不及与任何人打招呼,也顾不上去收拾自己行李,第一件事便是每人抢了一匹马,口中连声呼喝,焦急之情可见一般,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到李义终于出来,那花白胡子激动地几乎老泪纵横,三步两步地冲上前去:“公子,公子不好了啊!慕容家小公主生命垂危,恐怕……“ 李义一震,一手抓住他前襟,几乎将他瘦小枯干地身子提了起来:“恐怕什么?” 老头正是别院大夫,医术甚是高明。惟此时被李义一把抓住,顿时呼吸困难,满脸憋得通红。挣扎着道:“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啊!”李义大大一惊。登时心急如焚:“快带我去!” 李义急匆匆的赶去,心中不住盘算,慕容琴现在可是绝对不能死啊!! 第一,北戴、天罗、罗天慕容三家对付李霸的阴谋她还没有吐露出来,她一死就彻底断线了。 第二,为了这件事情,李义已经杀死了东方家两名长老。若是慕容琴再伤重不治,那便等于一举得罪了当今天下两股最为恐怖地力量,实属不智。就算之前已经把火头引到了青衣人身上,也是得不偿失。但若是慕容琴不死,那么有这么一个特殊身份的俘虏握在手里,将来对上罗天慕容,无论怎么说也有些转圜的余地。 李义做事,一向有目的而发,目标明确。一向信奉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做,“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正是他的座右铭。但这次慕容琴若是真的一命呜呼了,李义会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等于是摆了一个极大的乌龙。 ………………………………………… 第256章 :倾尽全力救人! 慕容琴仰面躺在密室床上,蓬乱的秀发散布在洁白的床单之上,双眼紧闭,眼角依稀残留着几道泪痕,娇唇干裂发白,整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了半点生命气息。手足俱已冰凉,唯有胸口那缓慢至不可察觉的微微起伏,还在证明她依然还是一个活人。 侍女杏儿伏在她身边,早已哭得没了半点力气。 李义快步走进,一皱眉头,身子倏然落在慕容琴窗前,一只手稳稳地搭上了她的手腕,随着内力的探查运行,李义的眉头越皱越紧,慕容琴体内经脉滞涩,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之境,毫无半点生命活力,照此下去,恐怕不出几个时辰,便会香殉玉销!这便如何是好? 李义脸色一沉,喝道:“所有人全部出去,李兰守住门口,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又补充一句,“如果收到北方战局的消息,李兰可先自行决定安排人马。” 李兰亦知事态严重,神色冷凝,答应了一声。 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杏儿疯狂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李义,用力摇晃:“是你,是你害死了小公主,我跟你这个畜生拼了。” 李义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眼,一记响亮的耳光将这个处于崩溃状态的小丫头打飞了,缓缓冷声道:“如果你还想让你家地小公主活下去,那就乖乖到门外等着,一个字也不许再说出来。当然,如果你想让她死得快一点,那就继续在这里闹下去,我一定成全你。” 杏儿俏丽而苍白的小脸,多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但她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些,但听到李义的话,身子一震,茫然的退开几步,突然眼睛一亮,噗通又跪了下去,砰砰砰连连磕头:“求你救救小公主,求你救救小公主!只要你救了小公主,随便你怎么样我都可以!”突然站起身来,掩面冲了出去。 李义摇摇头,将慕容琴平躺的身子轻轻扶了起来,心中一叹。 慕容琴内伤甚重,肋骨断裂,外伤也算得严重,但以她深湛的内力,却是决计不会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之所以如今奄奄待毙,则全是因为李义两次沉重心灵打击的缘故有名医良药诊治固然是一方面地主要因素,但那名生病者本身的求生意志,以及是否配合治疗无疑也起着至关重要地因素。一个已经不愿意活下去,刻意求死的病患,就算是华佗在世、扁鹊亲临也无可奈何!如今的慕容琴,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半点活下去的冀望。体内生机尽灭,自身明明可以运用本身功力配合疗伤,但却是任凭伤势持续蔓延,经脉亦趋郁结,没有做出任何良性反应。如此下去,不死去才真是怪事了,难关那郎中无法医治,也幸亏那郎中医术确实了得,首以人参切片吊住慕容琴一口真气,复以金针强行刺激周身穴位,以求保住所余无几的元气。 李义轻轻将她身体重新摆正,与自己侧面而坐。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再不犹豫。一只手迅速贴上她下身丹田重穴,一只手抵住她背心大椎穴,双掌同时发力,神罗九窍化作一阴一阳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纯内力,绵绵然缓缓输入了慕容琴体内,滋养修复她已渐趋死气沉沉的经脉,并带动她体内残存的功力自动运行。 才一发力,李义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慕容琴死志之坚,体内经脉滞涩竟然到了几乎完全堵塞的地步。以李义的精湛功力竟也几乎无法运行,若是采取强行冲破的路子,恐怕便会全身经脉尽碎,那是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回天乏力了。 一念至此,李义蓦然收回了大部分内力,只余持续一根手指发出内力,现在体内将那真气迅速回旋一遍,然后强力压缩至针孔般细致,再以精湛内力一吐之下,便如一枚锋锐的钢针一般,顺着慕容琴的经脉便刺了进去。这一道内力气针虽细,但却是锐利无比,势如破竹一般在慕容琴滞涩的经脉之中轻而易举的穿行了一遍,虽然无可避免的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却已经全身经脉都活络了起来,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 李义神色凝重不改,再度发出另一道螺旋劲气,穿行全身一周之后,与第一道劲气合为一体,运行一个周天之后,是被阻塞地经脉更加顺畅了起来。 李义第三道劲气紧接着发出,然后是第四道…第五道…… 这种疗伤方法,对内力的耗费乃是极为巨大的。内力在自己体内压缩成螺旋的时候,虽然威力倍增,但却是会耗费大半,而李义还要加倍控制锐利无比的气针不使其重创慕容琴的经络。然后再从其中抽出一股进行再次运用,这更需要妙到毫颠的控制能力,更何况李义乃是陆续分出了五股内力!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武林都将会为之震惊。 就连那武功恐怖到极点的青衣人,就这手神技却也未必可以做得到。而李义的神罗九窍,就是利用神罗多变的特性,可以千变万化,再加上他体内自幼便是精纯到极点的先天真气,最近功力大有突破,才能勉强控制达到这个效果!然而李义所消耗的功力和心力无疑是异常惊人的,即使以李义的浑厚功力和超强的意志力如果不是一口气强撑的话,也未必可以应付的下来,但若是想更进一步治疗慕容琴,却是不能了。因为若要慕容琴不死,始终要激活她本身的求生意志,李义可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尽处。 慕容琴嘤咛一声,终于醒了过来,茫然的睁开大眼睛,她十分诧异自己居然没有死,但她毕竟是罗天慕容的当代传人,虽屡遭打击,曾经坚定的心志犹在,她眨了两下眼睛,才认出面前这个与自己相距如此之近的少年居然是李义,只见他满脸沉重,头上微微渗出滴滴汗珠,胸口起伏的甚是厉害,显然是一副疲累到了极点的样子,竟然觉得心下莫名间觉得有些心疼起来。但转瞬却又想起了李义带给自己的众多羞辱,那毫不留情的处置方法,那冰冷无情的眼神,残酷暴烈的语气,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气苦,接着便升起强烈的恨意与报复感。 接着便赶到一股温和的内力,带着勃勃地生机,在自己体内穿行而过,带动了自己所余无几地残余内力的自动运行,顿时恍然大悟!正是这股精纯到极点的内力,才让自己苏醒了过来!原来又是李义救了自己。 冤家啊!! 想通了这一点,慕容琴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感激,反而感到了强烈的愤怒!你既然那么想让我承受到那种残酷的待遇,既然对我如此绝情无意,那你还救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让我安静地离开不可以吗? 慕容琴想到这里,便有了一种用力挣扎挣脱他的怀抱地冲动。但心念一转之下,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念头:“他现在为我疗伤,内力运行正是最紧急的关头,却也正是对自己防卫最弱的时候。若是自己突然提起残余内力,反戈一击,必能与他同归于尽!此人留着,实是罗天慕容大敌。自己以绝高之天赋,自幼勤修苦炼,又多有名师指导,家族中更多提供灵药相辅,才在今年初刚刚踏入先天之境,可是李义居然已经将先天功力修炼到了接近巅峰的程度。”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却又被慕容琴自己否决了。呸呸呸,人家救了你的命,而且是两次,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两次救命之恩,不思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恩将仇报,拿自己还算是人么?纵然是敌对的立场,也有恩情的存在。至于说对自己地辱骂,若是自己不来谋图整个李家,想要赶尽杀绝,岂能结下如此的大仇? 想到这里,慕容琴禁不住觉得无比地惭愧了起来。一低头,却一眼看到李义一只手伸进自己衣内,贴在自己内里地丹田肌肤之上,体内感觉到精纯地先天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李义的脸色已经渐趋苍白,不由心中又是一阵强烈地羞意,又是一阵心疼。 他……很累了吧?为了一个仇敌,为什么要辛苦成这样? 这个男人,在黑松林疗伤之时,他已经看过了自己最美妙地身体,也伸手抚弄过自己最为珍贵贞洁的地方,虽然那是为了疗伤。而如今,自己地下体丹田又被他一只手紧贴在了上面,这可是要命地所在,竟然又是为自己在疗伤…… 三天之内,他居然救了自己的命两次。 在这个女人无比重视贞洁地年代,自己娇贵,不,应该说圣洁地少女身体,几乎已经被这个男人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虽然那都是为了疗伤,可他毕竟是看到了,也摸到了,而他,还是自己心仪地对象。但他与自己地家族却是敌对的位置,几乎无从化解。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本就是担负着家族使命杀死他,谋害他地父亲。但自己该怎么办?作为一个女人,如此被一个男人看光了身体,更有这等私密地接触之后,难道自己还可以委身他人么?别说别的男人是否愿意,自己就不认可。 慕容琴心潮翻滚,思绪万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到底要怎么样,只觉各种念头此起彼伏,翻涌不已。有生以来地第一次,慕容琴想到了这个问题:“我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 来自家族十几年的熏陶,自幼便不停地循循告诫自己,自己的心永远都要忠于家族!自己今日所作一切全都是为了家族的明天。慕容琴从没有想过,作为一个女儿家,自己未来的归宿,究竟是在哪里?但自从遇到李义之后,这个念头却是越来越强烈,甚至与家族的从来不曾动摇的理念剧烈地冲突了起来。是啊,说到底,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女儿之身而已啊!真需要为家族牺牲这么多吗?不但牺牲自己的生命,牺牲自己的青春,甚至连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爱情、自己爱的人、还有是自己所爱的人的家族,也要随之牺牲吗?自己牺牲也就罢了,可是其他的人,他们凭什么也要牺牲? 慕容琴陷入了最大的迷惘之中…… 她甚至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李义已经感应到了她的好转与苏醒,也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自行调息了起来。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的身体居然重新恢复了相当的行动能力,也恢复了许多的生命活力,而心底深处,也泛起了隐隐的希望,与企盼。 第257章 :道出阴谋! 难道李家真的与罗天本家永远不可调和吗?自己一定要与这样一个当世俊杰不死不休吗?可是双方的矛盾实在难以调和!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怎样才能排解此困局?? 她就这样微微蹙着秀眉,静静的沉思着,一言不发。脸上却是神色变幻,一会满面怒容,一会彷徨失措,一会是决绝的狠辣,一会又是强烈的不甘,一回脸上却又泛起从心底升起的害羞,一会嘴角却还会绽出一丝甜蜜的笑容,面容几会瞬息万变,但就算是瞬息万变,绝品美女的丰姿却是更显…… 李义调息完毕,目注面前慕容琴绝美而精致的面容,以及美人的各种美态,人皮面具早在慕容琴离开天罗的时候便取了下来。虽然早已是丽色当前,但李义今日却才是第一次好好欣赏。 慕容琴的美丽,带着一丝倔强,一丝自信,甚至还有一份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刚强与决断。便如一朵鲜艳的玫瑰,周边却是生满了尖锐的刺,就算尽是怒容也自优雅,纵然满面恨色。 若是单以容貌论处,慕容琴的美丽,丝毫不弱于李兰、东方涵澜、司马畅三女中的任何一人!李义心中一阵长叹: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害呀!! “咳咳,慕容姑娘,你该睡醒了吧?”慕容琴不知想到了那里,心中本是灵光一闪,似已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脸上更已泛起娇艳的红晕,却被一个无比可恶的声音生生唤醒,打断了全盘的思路,刚才的灵光一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顿时有些恼怒。 睁开眼来,却见面前一个俊朗的面孔正面对着自己,脸上一篇促狭,眸中却带着无尽的玩味之色,正在自己的脸上梭巡来去。 慕容琴顿时脸色又冰冷了下来。冷哼一声,将头测过了一边,李义,不管我心中怎样想,以后会如何选择,但是我慕容琴,却是绝对不会现在向你屈服的。 “呃,慕容姑娘,时间紧迫,请原谅本公子不该打搅了慕容姑娘的美梦。不过,现在天色还早,待到晚上天黑了,慕容姑娘大可以继续梦中未竟之旅。 ”李义道。 “要你管!”慕容琴心中又是一阵气愤。这家伙每句话之中除了骂人便是讽刺调侃,就没说出过一句好话!可是慕容琴和李义都没意识到,这句“要你管”实在不象敌对双方人士应该说的,毋宁应该说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才会说的话。 慕容琴是无意,李义却是心急如焚了。 “是是,我哪管得了慕容姑娘做梦呀!”李义笑了笑:“不过,慕容姑娘答应过在下的事情,却还没有兑现,李义现在可是非常着急的。家父危在旦夕,也实在没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可以再等下去。” 慕容琴心中一震,终于彻底从迷乱之中清醒了过来,想起李义审讯自己时的绝情残忍,不由得又是气上心头:“李公子神通广大,这个消息早已得知,又何必来问我?” 李义脸色冷了下来:“慕容姑娘,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事关我的父亲以及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子弟兵,此事决计非同小可,还望慕容姑娘讲出实话,若李义能够及时救出生身之父,说到底,李义由始至终也不希望与慕容姑娘真正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义并不希望与慕容姑娘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句话落在慕容琴耳朵里,顿时又是遐思一片:他不希望与我真正为敌,难道……他的心中也有我不成? 刚才的灵光一闪,突然再现,到目前为止,罗天本家或者说自己虽然已与李家、李义结下仇怨,但决非是不可化解的深仇,可是如果李义的父亲李霸大将军真正殒命,那两家的仇怨就永远无法排解了,相反,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卖一个天大的人情给李义,那样一连,不但罗天本家与李义之间的仇怨可以排解,自己也可以…… 想到这里,慕容琴顿时粉脸又通红了起来,“自己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打算排解罗天本家与李家的仇怨,没有别的其他的,和李义只是顺便而已……”。 李义见慕容琴的脸色时红时白,最后根本就已经是红粉菲菲了,心道:“这什么毛病啊!难道是因为伤还没好的缘故?” “既然如此,琴就成全公子一片爱父情深。[ ]那么,请李公子答应我两个要求!”偷偷看了李义一眼,慕容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若是李公子能够答应,那么,我便事无巨细的告知李公子一切,决不隐瞒!请公子放心,我的要求必然不会过分,与你与我,都有裨益!” 李义问道:“什么要求?” 慕容琴正色道:“我的要求,在琴想来绝不过分,其一就是,琴在前时对公子曾有冒犯,万幸地是却也没有伤及李家上下,希望公子不计前嫌,化解这段恩怨。琴愿代家族承诺,只要公子不首先触及罗天的利益,罗天将不会再与公子为敌!若有可能,甚至愿意与公子成为同一阵线。公子胸有大志,欲得天下,则罗天慕容与东方罗星两大家族,公子必须要得到其中一家的助力才有可能达到这个目的。李公子不会否认这一点吧?” 李义目光一闪,道:“第二个要求?” 慕容琴目光再转,柔声带着一点祈求地道:“这第二个要求。此次计划,我来天罗这边,而在北戴那边的则是我的哥哥慕容焕;希望李公子答应,不要伤害我的哥哥和我的家人。” 李义苦笑一声。冷冷道:“你们筹备良久,几十万大军严阵以待,我能够平安救出父亲已经是托天之福,如何还能够伤害到他们?” “别人或许不能,但我却知李公子委实有这个超凡实力。琴只有这一个亲哥哥!公子为救父,琴为护兄。若无此保证,琴实在不敢道出全部!”慕容琴在李义为自己疗伤地时候便已经发觉。李义地功力不仅仅早已经突破了后天的局限,踏入了先天地门槛。而且先天真气浑厚之极,在慕容琴的印象之中,这种浑厚地先天内力,恐怕只有在自己的爹爹,也就是慕容家地当代家主和有数地几位长老身上感受到过。若使李义不惜代价也要对自己的哥哥下手,恐怕自己的哥哥慕容焕绝无幸免之理。 “好!”李义沉声道:“我答应你。此次北去,绝不伤害你哥哥地性命。但是,所有承诺地前提,必须是我父亲无恙!而且这个承诺,只到我救出父亲之时为止!若是之后你哥哥慕容焕还纠缠不休,我便绝不会再度手下留情。” 慕容琴松了一口气:“这便够了!家兄绝非是不识时务之人。” 李义冷冷地道:“慕容琴,我现在就要知道你们地所有计划。” 慕容琴秀眉微蹙,道:“自从北戴建国,我们慕容家为了防备东方家,便一直致力于在北戴朝廷之中安排我们的人手,以求最大限度的影响北戴制衡东方家。”慕容琴道:“但也由于我们的人能力确实出众,也使得北戴势力不断壮大,这三人便会率先领军逃跑,崩溃军心,然后再把守燕郡,堵住李霸后退之路!就算李大将军可以逃出北戴的围杀,也势必无法逃出自己人地设计。” 李义悚然一惊!此计当真毒辣,换自己来布置,相信也不过如此。 “而北戴除了正面的二十万人大军,还举全国之力,另行秘密征调了二十万大军,进行埋伏。更联系了西荆,由他们出兵十万,看信号斜刺里夹击!然后我哥哥率领慕容家高手二十余人,指挥北戴四十万军力,围剿李霸的十万人马,务必使一兵一卒都不得回到天罗!” “我嘞个去!”李义愤怒的爆了句粗口:“你们可真tmd毒啊!” 慕容琴脸上腾地一红,辩道:“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 “你想说各为其主,我不该怪你,是吗?”李义截口道,声音之中满是嘲讽:“你们那有什么各为其主?只不过是一群自大成狂的野心家罢了!别提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些理由,我比你会说得多。” 慕容琴狠狠的瞪他一眼,气鼓鼓的道:“灭掉了李……你父亲地大军之后,慕容家所属的高手会即刻兼程赶到天罗,联合杨家、皇家,再一举灭掉李家满门。然后三朝联合,共同出兵,称霸天下!这便是整个计划,李公子可满意了?” “不满意!”李义浑身的煞气暴涌,双眼赤红了起来,这个计划地毒辣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早已预料到陷阱必然会大,兵力必然不少。但李义始终以为,自己在北方多年经营,随时有几股较强的实力可以随时驰援李霸。是以根本没有想到情况竟然会恶劣到此!更加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西荆也横插了一脚!而且天罗皇家还安排了内线,里应外合,内忧外患之下,李义几乎可以预料得到,只要这个计划一旦开始,自己的父亲在这场大阴谋之中能够活命的机会十成之中尚不足一成,这让他如何冷静的下来。 “你们地埋伏是在哪一处?具体位置和兵力部署是什么样的?领军将领都是那一个?彼此之间是如何联系的?”李义英俊地脸已经扭曲了起来,浑身发出的强烈的杀气。就连慕容琴这等先天高手也几乎为之窒息!一把抓住了慕容琴纤细的脖子,李义眼中闪烁着疯狂和愤恨:“快说!” 李义旋风般的卷出石室,外面顿时响起凄厉的号角声。李义暴烈地命令一个一个毫无顾忌的发了出去,便如霹雳雷霆不断闪烁。 慕容琴不顾扑到自己身边嘘寒问暖满脸惊喜的杏儿,一只手捂着被李义掐痛地咽喉,剧烈的咳嗽几声,突然喃喃的道:“希望你还赶得及……”眼中竟然是一片祈求之色。 在这一刻,慕容琴竟然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这巨大的阴谋也有她自己的一份。在她的心里,竟然是全心全意的希望李义能够及时的救回他自己的父亲。只因为慕容琴知道,若是李义当真战死沙场,李义必然会恨自己一生。 纵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但是现在的慕容琴,却也极端的不希望李义一辈子的恨着自己。 “小公主,您说他此刻赶过去,还来得及吗?双方的实力如此的悬殊,怕不怕有危险?”杏儿小心的看着慕容琴的脸色,怯怯的问道。 这丫头心思聪慧,自幼跟着慕容琴,当然能够体会出慕容琴的心情转变,心中也随着担心了起来。 第258章 :赶赴救援! 慕容琴口气有些忧郁。道:“我想应该不会吧?一定不会的,再怎么说,李……大将军手里也握着七万精锐大军啊!这些可全是他的嫡系部队,战斗力绝非同一般可比。北戴兵力虽众,毕竟有半数都是新征集的,若是想一口吃掉这七万人马,相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于说那家伙,根本就不用人为他担心,有担心他的时间,还是担心与他为敌的人吧!不过,应该是来得及的,因为哥哥还有一种打算”慕容琴眸中光芒闪烁。记得当初自己曾经无比激烈的反对过哥哥地这种打算,甚至差点大打出手。但是慕容琴现在想来,却是庆幸之极!幸亏哥哥没有因为自己地反对而改变主意!否则 “小公主,您……是不是真的看上李义这家伙了,怎么您地口气”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他给我如此羞辱,我看上他?做梦,你不得胡说,平白污了自己的嘴。”慕容琴嘴硬的道。 “可是你以前倒是称呼李霸那蠢驴的,今天却突然变成了李大将军,这不是爱屋及乌吗?”杏儿学着慕容琴的口气,惟妙惟肖的道。 “你……你这死丫头!”慕容琴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作势要掐她。杏儿格格一笑,闪身躲避。 突然,慕容琴又满腹心事地沉默下来,若有所思的道:“李义此人,高深莫测,绝不简单。杏儿,家族此次做出这个决定,等于是树立了一个极强大的敌人!李义的底蕴,单单从这个李府别院来看,便是比起东方家表面势力,也是不煌多让,绝对不在当世任何一大世家之下!之前我们错误判断了李家的实力,才有原本的打算,现在么……如果此次真的杀了他的父亲,我们两家就解下了永远无法解开的仇怨,当真是不死不休!以李家的强大势力论,我们慕容家便等于同时面对东方家、李家两大仇家,彼时两面受敌,而且均是实力强大地敌人。万一李义真的与东方家联合,共同对付慕容家,那我们就真的难以对抗了。那时,才是家族真正的厄运到了。所以,无论是从家族生存还是从争霸天下来看,我们都必须笼络好李义!只可惜现在已经有些晚了” 杏儿不解的道:“李义与东方家怎么可能联手?小公主,在黑松林的时候,李义不是还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两位东方家的长老级高手吗?这可是深仇大恨呀!难道还可以排解吗?” 慕容琴苦笑一声,道:“杀死东方家长老之事,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无人知晓。东方家怎么可能知道是李义杀的?你难道以为,李义还会放我们出去为他宣扬吗?再说,李义与东方涵澜两情相悦,与东方扬亦是相交莫逆,与东方家的关系已经是极为深厚。眼前之所以没有联合,我估计不过是李义不想屈居人下而已。但我们一旦将他逼得急了,他与东方家的联手便是理所当然的唯一的选择!怎么会不可能?反而会大大的可能才对!” “再退一万步,就算东方家以后知道了两名长老死去的真相,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可谓当世之枭雄。以他为人,就算真正此事揭开,本着利益地关系,也绝不会就此与李义成为生死仇敌。他甚至便大有可能不在追究此事,而换取李义的友谊。除非这天下已经没有了罗天慕容的存在地时候,他或者会追究李义。但是在我们依然存在之前,东方家是绝不会与李义如此高手为敌的!更何况还有东方涵澜这一层关系在其中。唉!”说到最后,慕容琴长长一叹,意态萧索。 杏儿默默的沉思一会,道:“是我们家族当初太小看李义了?” “何止是小看!”慕容琴有些欲哭无泪:“简直是直接将一头猛虎当做一只白兔在吞噬!若是不遭反噬,才真正怪了。也怪我未能及早发现蹊跷之处,才有今日之大患!眼下只希望焕哥没有真正杀死李大将军,否则不但焕哥危矣,我等危矣,连整个慕容家也危矣!” “这等人,这等实力!如果没有一举灭之的把握,最好的办法便只有安抚,然后徐徐图之。”慕容琴道。“而现在,如果一旦李义与东方家正式联姻,我们慕容家又得罪他的话,恐怕家族灭亡之期就不远了。” “所以小公主打算……牺牲自己?”杏儿的话中明显有一种调笑的意思。 “倒也不能算是牺牲。”出乎意外的,慕容琴并没有反驳,道:“或者是一种运气才是,李义确实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在文武两途均能够让我心服口服地超卓人物。而且谋算之精,心思之慎密深沉,做事手段之直接有效,无不让人不寒而栗,却又是叹为观止,事后思来,难生怨恨之心,只有钦佩之意!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而且,我对他也不是没有好感,我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若是嫁给他,却也不算辱没了我自己。而且,还能够顺势打击东方家。此事实乃一举数得的好事!”慕容琴谈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眸子里隐隐闪过淡淡的羞意,但却仍是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毫无半点一般女子的忸怩。 “小公主,他这两天对您如此羞辱,您竟然真的……一点也不恨他?”杏儿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恨他?为什么?”慕容琴淡淡的笑了笑:“杏儿,我刚才也说了,正如他所说地,站在我的立场,我做的固然一点错误都没有。但站在他的立场,他做的对于我们是很卑鄙无耻,但同样也是无比正确的。毕竟,是我们先要谋害他的父亲,害他,甚至灭亡整个李家。他想要尽快的得到我们的消息去救他地父亲,手段固然卑劣,却还不算过分,毕竟他还只是说说而已。换做我是他,我也会采取这种手段,因为这是最直接最有效地。试问,如果他只打算从我的嘴里得到消息,而采用怀柔手段地话,我恐怕最少能拖他三四天。到那时候,他连他父亲的尸体都找不到,更何谈去救活人?那是可就是两害了。” 慕容琴抬起了头,低声道:“所以,他选择的做法才是最正确地。对付我慕容琴,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有效。说到严刑拷打,只是一个笑话而已。虽然我明知道他那么说只是在吓唬我,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却不敢冒这个险。” “吓唬你?”杏儿一对俏丽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是说……” 慕容琴笑了:“如果他不责骂李兰,也不踢那个大汉一脚,我还看不出来他其实是在吓唬我。但是尤其是他那一脚,我却是知道了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慕容琴悠然道:“一个幼年便已知道隐忍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喜怒形于色?可惜,我就算明明知道,却依然不敢赌!只因为,我是女人!就这点女人始终不如男人坚忍,从前我不愿意承认,现在我不得不承认!” 杏儿吃惊的张大了嘴,顿时感觉自家的小公主和那李义两个人简直都是怪物。竟然各自思考的如此深远,竟能以如此平和的口气说之前的那些事,这还是人吗? 慕容琴神情淡漠,道:“在这个乱世之中,根本不能用好坏、对错来评价一个人,做事手段也是如此。只能以最终地成败论英雄!无论是谁,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场!所以,”慕容琴结论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好人、坏人!任何人,都是好人,也都是坏人!既然参与了进来,那就谁也不要指责谁!也没什么可以指责地,进了这个大染缸,就不要在尝试用所谓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别人,那不但是非常愚蠢的,而且还会害死你自己。” 如果李义能够听到慕容琴这段话,肯定会击节赞赏,大叹知音终见。 但是李义显然没有这闲情逸致了,他已经是心急如焚!从慕容琴口中得到的消息几乎让李义的精神当场崩溃!如此严密布置的阴谋,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如此恶毒的层层埋伏!只要计划开始,李霸便注定了九死一生。 现在的李义,只希望自己地父亲能够多支持一段时间,自己派去的李兰十九等四人能够尽最大努力保护住父亲不被伤害,尽可能的为自己多争取一段时间。 事不宜迟!在别院大军集结的时候,李义的命令便如连珠炮一般发了出去。 “李兰!你带李双、李骄,留守天罗,坐镇李家!带两千别院兵马过去,一旦有什么异动,不管是谁,杀无赦!另外,以最快速度通知西北各路人马,不惜一切代价,全速赶到战场接应,即刻出发!” “是!” “甘雨,你与周有钱集结一万五千精锐兵马,即刻出发,一路上若有任何拦阻,杀无赦!不要与任何人缠战,直插战场,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接应。” “是!” “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 “在!” “你们四人尽快联系各自麾下实力,只要是在战局附近的,哪怕是只有一个人,也要给我顶上去,梳拢所有消息,随时报给我!” “是!” “一刀、彭飞、李绝、李代。” “在!” “你们四人随我即刻出发,轻装简从,以最快的速度,立即赶往燕郡!李兰,通知西北牧场,立即赶到我必经之路,为我准备五匹最好的战马,等候在那里!” “是!” “是!” 一声呼啸,五匹健马同时冲出,眨眼间已经驰出别院,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一路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徐徐消散!一位绝顶高手,四个当世杀神…… 无可避免的北方战局终于展开,血腥一战,如火如荼! 随着北戴兵马恶狼般的冲了上来,天罗军阵之中所有的弓箭手几乎在同一时刻便做出了反应。 李霸这次所率领的七万兵力,却是名副其实的子弟兵,也是天罗的最强精锐,兵士之素质环顾整个罗星,至少亦是三甲之列,就以弓箭手的表现而论,便可见一斑。 弓箭手迅速形成三纵,第一排的弓手单膝跪地,形成低角度射击,次一排的弓手身形笔直,平端长弓,正常施射,最后一排的弓手却是将箭挑高,以抛物线的轨迹高空俯射敌人,三纵条理分明,各司其职,丝毫不乱。 “嗖嗖嗖嗖……” 飞蝗般的箭矢顿时弥漫了整个战场的大部分空间,铺天盖地一般向四面八方同时射了出去,整个战场的光线居然为之一暗。 纷乱的惨叫声响起,无数的北戴士兵中箭落马,接着又被后面滚滚而来的战阵洪流践踏成了一团肉泥!但后续士兵依然是奋不顾身的飞马冲了上来!这一轮的攻势,居然全部是骑兵攻势!看这架势,乃是要一举冲乱李霸军阵,迫使其各自为战,利于剿灭。 第259章 :分析战局! 只数波箭雨北戴骑兵或伤或死,不下千人,马速虽快,但箭雨无疑更密更狠,北戴骑兵人数虽众,一时间却也无法接近。 戴权眼见自己苦心培养的精锐骑兵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已经损失了近半成,大是心疼,有心换其他队伍再攻,那慕容姓青年嘴角一掀,道:“戴兄可是心痛了?” 戴权似不敢得罪这青年,和声道:“慕容兄,我军军力远胜那李霸,何必如此消耗骑兵军力,未免损失太大了!” 慕容姓青年冷冷一笑:“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战阵之上哪容得妇人之仁。李霸所率之军力虽之七万,但却是当世有数的精兵,若不能尽速解决战斗,势必会陷入一个相持局面。时间一长,变数自生,夜长梦多可就不好了。再者,李军此次乃是急行军,沉重之装备所携必少,只要再有稍许伤亡,必然可短兵相接,彼时,李军复能有何作为。” 戴权虽然心疼,但觉慕容姓青年说地确实有理,只得狠下心肠,凝神观战。 事态果如那慕容姓青年所料。北戴骑兵再付出了越五百伤亡之后,双方距离终于只剩一箭之地,弓箭手再射两轮利箭出去。北戴地骑兵已经到了眼前,初升地朝阳映照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张张脸孔均是显得无比地狰狞可怖。 李霸却是不慌不忙,手中红旗狠狠往下一劈!顿时,从天罗的军阵之中抛出了无数地粗壮木桩,纷纷落在天罗军阵之前七八丈外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布满一地。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横有竖。 就只这七八丈地空间,竟形成了生与死地分界线。 北戴的骑兵如旋风般冲上前来,刚才被箭雨压制,无可奈何。现在已经是近在咫尺,正待讨还回来。异变突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撞了过去。 许多骑兵瞬即马失前蹄,战马纷纷倾倒,马背上的骑兵在猝不及防之下,全无应变的余地,一个个倒栽葱班的翻落了下来。后面骑兵也都是正在高速奔驰,急切间哪里停得下来,顿时与前面的又撞在一起。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摔下马未必就死,但后边地马队陆续有来。人摔马踏,如何还能活命,人一摔下,几个呼吸之间,便被战马踏为肉泥,场面惨不忍睹。 天罗军中弓箭手站起身来,箭如雨下,对面前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敌人进行着毫不留情的屠杀!四面八方,惨叫声震天响起。 北戴军中,撤退的号角声终于响起。 戴权终于无法承受自己精锐骑兵的损失,强行下达了撤退地命令。 那慕容姓青年面沉似水,竟是一言未发。 待到后边的北戴骑兵好不容易勒住马匹,天罗军阵之前,那不到十丈的空间已经是一片地狱般的惨状。许多身上中箭却不得一时便死的北戴士兵尚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惨厉地嚎叫着,干涸的地面上,鲜血汨汨流淌成了一道道细小的溪流,死去的马匹更如小山般堆积了起来,连同北戴士兵的尸首,恰如刻意的在天罗与北戴两军之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此番进攻,北戴的精锐骑兵伤亡竟然有愈六千之巨。 天罗方向却只是几百人受了轻伤,阵亡的更不过数十人。算是李霸大胜一场,先拔头筹。 “启禀大帅!”一名偏将目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战况,口中却是向身边的李霸道:“首次接触虽然告捷,但敌众我寡,抵方军力是我五倍以上,又是四面合围,情势太过于凶险,我们需及早突围才是。” “不忙!”李霸看着北戴士兵潮水般的撤了下去,摇摇头道:“现在才只是北戴的第一波进攻,他们的兵力究竟如何分布还未算明确,还是再等一等。袁達,北戴明知我军严阵以待,居然上来便出动骑兵踹营,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不寻常了。” 那名偏将名叫袁達崆,跟随李霸已逾十年,智勇双全,乃是李霸的得力臂助。他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不错,此事殊不可解,眼下战阵,多付我军的最佳办法,未过于步兵徐徐推进,弓箭手投矛手先做密集攻击。石机远距离攻打,我军此次受那三个狗贼监军唆摆,全军都是急行军装备,戎重物资缺乏,兵士携带的箭支颇为有限,只要将我军中弓箭大量消耗之后,在以四面步兵持续合围突击,最后才出动精锐骑兵,以逸待劳,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溃我军,此方为正道!这是最为起码的军事常识。( )但对方却没有采取,反而采取了愚不可及的骑兵冲阵!让人大惑不解,属下认为,能做出如此决断地统帅,有两种可能。” 李霸问道:“哪两种可能?” 袁達崆道:“第一种可能便是北戴如今地这个统帅不擅统兵,又自以为胜券在握,才犯了兵家之大忌!致令精锐骑兵损失惨重。” “这不可能!”旁边一名偏将截口反驳道:“四十万大军的统帅,岂能不擅统兵?若当真不擅统兵,又如何就定下了如此周密地埋伏陷阱,我觉此举定然另有用意。” 袁達崆点点头,道:“然第二种可能,便是我军援军极可能已在途中急速赶来。对方急于速战速决,所以致有此误!” 一名中年将军凑了上来,正是那名与李兰二十争吵赌胜的将军,名叫董祥利,只听他道:“这个也不大可能吧!他们双方已经是铁了心要害死我们,天罗哪里还会为我们增派什么援兵?何况,将军地嫡系部队此次已经是倾巢而出,那里还有什么后援?!就算有人得到信息来援,也势必会被那三个杂种的三万大军所阻。依我看,定是北戴的这群王八蛋另有阴谋。” 众人一齐点头。李兰十九的身份乃是李霸的贴身亲卫,在此光景本来轮不到他发言,但事情紧急之下,却也顾不得许多,大声道:“谁说我们没有援兵?我家公子的援兵马上就到!北戴的这些王八蛋,在公子眼里,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相对无语。这些人近月来呆在战场之上,除了与战争有关的消息之外。其他消息几可说完全闭塞,哪里知道李义横空崛起,威震天下!在心中的印象,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最多就是一个功夫不错的纨绔子弟。 出乎众人预料的,李霸居然点了点头,道:“不错,相信义儿一定会引军前来的。所以,在他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找一个稳固的地方据守,尽力拖延时间,坚持到援兵到来。我们现在欠缺的就是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局势就会越有利。” 众将心中对李义早有定见,虽得李霸证实,却也难免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齐声答应了一声。 袁達崆道:“相信敌人再一轮攻击的时候,就应该会暴露他们真正地攻击意图了。而直接将我军围困歼灭,乃是最为下乘的办法。纵然北戴军力胜过我军多倍,但精锐实力却是远逊,若欲尽歼我全军,眼下北魏军力至少会损耗半数,相信如此巨大的消耗,北戴主事之人必然不愿承受,也未必可以消受得起。因此末将推断,北戴必然会采用围三阕一的战术,放开一个缺口,放我军逃生,瓦解我军士气,衔尾追击,才是正道。” “而且留出来的那条路上定然另有埋伏!”董祥利道:“只要上过几次战场的将领谁不知道?” 袁達崆微微一笑,道:“人之求生意志就是如此奇怪,明知看似生路的地方有陷阱,却也会贪图一时的生机而踏进去,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或者才是真正生机,若我们从反方向也就是敌军军力最强的一面突围,拼命力战,若能得脱重围,才是真正的活路。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留出来的缺口乃是北面,我们就向南面突围,如果他们留出来的是东面,我们便向西面突围。”说着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如此一来,定然能够出其不意,风险反而会降低很多。虽然反方向突围,面对的必然是敌军实力最强的一面,但敌人采用围三阕一地战术,开战一始,必然不肯拼命撕杀,又是三面期进,兵力难免分散,我军军力占优,再加上尽命一搏,相信生机变数定会大增。” 众将哈哈大笑,纷纷赞同。董祥利狠狠拍了袁達崆肩膀一巴掌:“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众人均是觉得这条计策甚是可行,忍不住心中都是一阵轻松,似乎已经成功脱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之外了。 袁達崆嘿嘿一笑,道:“可惜,那三个杂种监军必然会在归路上阻截我们,否则我们急速返回,虽败却不会军力尽毁,现在却是决计不能回天罗了,然而除了我们来时的天罗方向之外,其他三个方向,不出百里,沿途都有山脉存在,我们只要选一座山头据险赞守,以我军的七万兄弟强悍战力而论,即使面对四十万大军的全力攻打,就最保守估计,相信也能支撑四天。有这四天时间,如果我们真的有援兵,那么定然早已赶到了!里应外合其围自解,如果届时援兵尚未未到,那也不用指望了,干脆就跟北戴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纷纷赞成!! 李霸考虑良久,实在别无他策,一声令下,各将军各司其职,准备按照袁達崆计策行事。 袁達崆计算虽精,但他到底只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将领,始终不是一个真正的谋士。而且,在计算之中,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所说的据险固守的战力,乃是以目前地战力来计算的。他竟然忽略了在四十万大军的围困之下,尤其稍后要面对的乃是战力最强最多的一面敌人,李霸的七万子弟兵究竟能有多少能够顺利跟随大军突围而出,剩余的兵力,是不是有足够能力在不落入敌人陷阱之前,抢占山头,凭险而守,便是能够做到,又能够支持几天时间?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决计是不会支持到第四天的。 战场上。 两军地箭矢满空乱飞,不间断的便有惨叫声响起。天罗军队固然在拖时间。北戴军队同样也是在拖时间,双方似乎都在打着同一个主意…… 北戴一方,戴权有些疑惑地道:“慕容兄,适才骑兵突击,伤亡惨重,却难以动摇李军根基,未免得不偿失吧!?”看到那些骑兵惨叫落马,只不过一个冲锋,居然伤亡了四五千人。戴权的心都在滴血。 这当先冲锋的骑兵,乃是北戴军队精锐之中的精锐。一向是克敌制胜的最大底牌,在那慕容姓青年的调度之下,居然在首次接战便全部推上了第一线,当时慕容姓青年曾道:“李霸军队被国家抛弃,正是人人心神慌乱,无心战斗!又遭自己友军背叛,更是毫无斗志!至此光景,相信我们精锐骑兵一个冲锋,便可将敌阵冲的分崩离析,将会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 第260章 :下令突围! 戴权当时觉得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更何况一个冲锋冲垮天罗军神李霸,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和荣耀!所以戴权便不加思索的同意了这个提议。哪知道一个冲锋下来,非但没有冲垮敌营,自己的精锐骑兵竟然丧失了将近三分之一!这才觉得不对劲来。 便在这时,慕容姓青年心中也在暗自嘀咕:“这李霸所率的子弟兵战力未免与传说中的不相符啊,似乎太差了些?这次可是明摆着先送你一个大礼,等于是一群精锐伸着脖子冲了上去任你砍,可居然才吃下了这么一点,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慕容姓青年胸怀大志,岂能留着这股戴权最为精锐地嫡系部队,在将来岂不是会成为自己夺权时的最大地阻力?只要戴权手下的有着坚定信念和忠心的精锐士兵数量锐减下去。那么,最新招募的新兵那还不是有奶便是娘?自己随便丢些好处就哭着喊着跟着自己走了?他戴权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做什么天下之主?真真笑话! 听到戴权问话,慕容姓青年冷笑道:“看来戴兄真是心痛了?” 戴权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慕容姓青年脸色沉了下来:“戴兄,须知这是战场,此乃是战争!没有牺牲,那有什么胜利?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王图霸业,那都是用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若是戴兄看不破这一点,始终心中还存有妇人之仁,那么,争霸天下,不谈也罢!” 戴权道:“我自然不是什么妇人之仁!也并不是什么不舍的牺牲的人物。可是慕容兄,先前这五千将士的牺牲,委实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大可以先以步兵徐徐推进,与对方消耗上几天,自然便可胜利……” 慕容姓青年脸显怒容,打断了他:“慕容兄这是在指责我指挥不当了?你可知,若不是你刚才突然下令撤退,战局早就已经彻底改观了,本来骑兵距离李军已数丈之地,可就是你的一念之仁,将之前地努力尽数付诸流水,若戴兄不认可我地指挥,大可自行指挥,我决不介意!” 戴权慌忙堆起一脸笑意,急忙道:“哪里哪里!慕容兄千万不要多心,本王素知我兄战阵之术独步天下,刚才也不过就此一说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 )”自从知道这慕容姓青年地来历之后,戴权哪里敢得罪对方半点? 慕容姓青年脸色稍霁,缓缓道:“先前攻击,虽是你自作主张,坏了我的全盘打算,但我也确是有些低估了李霸,面临此绝境竟尤能指挥若定,果然不负军神美誉。” 慕容姓青年顿了一顿,复道:“我何尝不知,我军军力占尽上风,徐徐图之才为上策。然本人却得到了一最新消息,那李霸之子李义,也不知从何处觅得消息,已经率领数万精锐,千里驰援而来!所以李霸这边,必须速战速决才好!就算大耗精锐军力也说不得了!” 戴权眼光一闪,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慕容兄会如此安排了。”其实以戴权的多疑性格,自然听得出慕容姓青年之言多半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当前时机,却实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虽然明知道自己可能是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却是不得不一言不发了。 慕容姓青年双目闪闪,缓缓下令道:“事已至此,下一步的计划须得提前了。即刻传我将令,三面急攻,独留出东南一线,迫使李霸从此处逃命。” 戴权大吃一惊:“且慢!慕容兄,西荆的埋伏乃是在西北,慕容兄为何要留出东南?那边并没有一兵一卒地埋伏,那岂不是要放虎归山?若是让李霸逃了回去,可是后患无穷啊!” 慕容姓青年心中一声长叹:“这个超级的傻瓜!”耐着性子问道:“若是你是李霸,看到我军三面猛攻,只有东南却有空挡,无甚实力,你会如何?” 戴权一怔,脱口而出:“围三阕一,必有埋伏!”一语出口方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慕容兄当真是智比天人,算无遗策呀!” 慕容姓青年目中不为察觉的闪过一丝嘲笑,向旁边的传令兵喝道:“打出旗令,即刻倾全力进攻!” 轰隆隆的进军鼓声震天响起…… 北戴所有士兵同声大呼,震天撼地!随即便猛扑了过来。( ) 天罗这边,阵前的弓箭手已经先后换了六拨,死伤者均被抬了下去。随着敌阵之中战鼓声再度响起。李霸一声令下,所有的弓箭手弦上之箭立即变成了包着火油布的火箭。一声号令,同时熊熊燃起,便如一只只狰狞的火把,在弓弦之上燃烧。 “射!”中军官手中红旗猛地落下。 “嗤嗤嗤嗤嗤……”一阵弓弦响动,火箭离弦而出。但却不是射向北戴军队身体,而是射向了阵前先前抛出去地一根根滚木。滚木上面事前早已刷上了一层黑油,火箭一落在上面,便即熊熊燃烧了起来。霎时间,天罗军阵之前方圆二十丈之内,一片火海滔天!滔滔热浪,让远在十几丈外的天罗士兵头上毛发也卷枯了起来。 不时有“滋拉滋拉”地声音响起,那是大火燃烧了身处在滚木之间的北戴士兵尸体,随着这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一股难言的恶臭和焦燎地味道便突然的弥散了开来。不少本来僵卧在地上的北戴士兵尸体被火焰燃烧之下,身体筋骨抽搐,尸体居然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宛若诈尸一般,情形诡异之极!两军士兵均是看得头上直冒冷汗,背心凉凉的一片湿意。 “杀啊!……”北戴士兵喊着号子,手举大刀狂奔而来,哪知道刚刚奔到一半的距离,面前变这么突然的出现了一片火海,好多人根本收足不住,一头闯了进去,顿时便是一阵凄惨到极点的惨呼,更有甚者,前面明明已经顿住了脚步,可是后面的战友依旧是狂奔而来,将前面的军士硬生生地撞了进去一排。两军阵前,无数浑身着火地北戴士兵在火焰之中疯狂打滚,或者突然折了起来奔跑,惨不忍睹。在一边的北戴士兵看到同伴遭此厄运,却是毫无办法,纷纷偏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那十几二十丈地空间,竟如何修罗炼狱降临人间一般…… 北戴方面,催战鼓尚在毫不停歇的擂起来没完,看看面前熊熊燃起几达两丈的巨大火海。北戴士兵顿时感觉到身后的催战鼓声直接就是催命鼓了,有不少人忍不住大叫起来:“别擂鼓了,前面是火海呀,难道要活活逼着我们被烧死么?” 慕容姓青年高高的坐在马上,神色之间一片冷硬,目无表情的下令道:“畏火不前者,斩!全军继续出击,全力消灭李霸军力。” 戴权脸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士兵在火海之中挣扎,俊逸的脸庞顿时扭曲了起来。 便在此时,北戴军队之中突然向两边分开,四个方向的军队之中各跑出数名身强力壮的大汉,每人身上的衣服尽是脱掉的,各自手持一柄长矛,竟然飞速的直冲进了大火之中,众人惊呼还未来得及发出,却见一个个烈焰熊熊的火柱突然间就飞了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的翻了几个跟头,无数的火星四溅之中,便朝着天罗军阵一方落下,面前熊熊燃烧的火墙竟然霎时间消失了大半,更露出了一大块空地来,竟然是以长矛将滚木挑了起来扔了出去。 “呼”的一声,一个个火人从火场里面冲出,冲了回来。接着北戴军队这边立即两个人伺候一个,满满的两桶水照头淋了下去,火焰熄灭,显出一个个已经是烧的毛发尽光,浑身燎泡的士兵来。一个个均已经是呼吸微弱,有的更已晕了过去,甚至还有两个,因一冷一热,寒暑相煎,直接一命呜呼。 但如此灭火之法无疑可行,军队之中又有一群大汉依样画葫芦,各手持长矛大吼着冲了上去,冲进了火场之中。又是一根根烈焰火柱向着天罗军阵砸了过去,然后再如法炮制。 天罗军之中自然也有不少人无可避免地被火柱砸到,发出凄厉的惨叫…… 李霸神色激动,骂道:“戴权从哪里找来这么多不怕死的小王八蛋!奶奶的简直是太邪门了,居然肯自发地跳到火里去烧。” 如此不过三次冲锋,两军阵前的火柱已经是清扫的差不多,虽然仍有地方的火焰尚在燃烧,但已无关大局,就算依然在熊熊燃烧,热浪袭人,但空出来的几百个缺口,却已经足够北戴军队发起新的进攻了。 随着北戴军队潮水般的涌上,李霸手一挥,弓箭手在射出最后一轮利箭之后,有秩序的后撤,一队队养精蓄锐地陌刀手气势汹汹的出现在队伍最前列。 “一刀两断……”随着一声暴烈的大吼,近三千柄长柄陌刀整齐划一的斜劈而下。霎那间的白光,竟然映照的对面地人睁眼如盲,犹如整个战场上突然闪出了一道贴着地面的巨大闪电。 北戴军队悍不畏死的冲上,也不管前面何人,手中长矛仿佛不要命的向前突刺而出。 血光飞溅!无数的北戴士兵从肩到背。一个身体被活活的劈做了两瓣!而不少的天罗勇士则是满脸痛苦,双手紧紧握在自己胸前的某处,那里,正有一柄长矛深深地扎了进去。 两只剽悍到极点地军队霎时间陷入了最激烈地近身肉搏之中。每一时均有无数北戴士兵惨呼倒地,每一刻均有天罗军士命丧魂飞…… 李霸与袁達崆两个人立于帅帐之处,神色冷静!对身前不远处血肉横飞地厮杀惨状恍如不见。 李兰十九刷地从旗杆上滑了下来。大声道:“元帅!敌人各个方向均有兵马在疯狂攻击我军,唯有东南方向却是特意闪出了一条通道。” 袁達崆得意地一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元帅,下令吧!只要从西北方向反其道而行之,全军认定一个方向尽命突围。相信以北戴目前兵力地分散来看,决计挡不住我们的。” 李霸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举起手中大刀。大吼道:“众将官,听我号令,不得有误!” 众人齐声答应!! 李霸喝道:“董祥利为前锋!袁達崆居左翼,蔡游檬护右翼,大军居中!呈三角形状,突围。董祥利,本帅的铁血卫尽数调配给你,务求要杀出一条血路,将大军安全的带出去。” 董祥利挺起胸膛,厉喝道:“末将肝脑涂地,必不负大帅所托!儿郎们,给老子冲啊!我军必胜,有我无敌!”说完一催坐下战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部下兵马紧随其后,人人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旋风般的跟了上去,便如一条突出地狱深渊的毒龙,强横之极的迎面与西北方向的北戴兵马撞作了一团。 第261章 :一路鲜血! 但见董祥利将军手起刀落,将一名名地敌人斩于马下,哈哈狂笑,催马直冲。他手下亲兵替他举着盾牌,同样也是毫不迟疑的急速跟上。霎时间,董祥利本部兵马已经冲出了几十丈之外,犹如一柄锋利之极的钢锥,阵阵的扎进了敌阵之中。 李霸大手一挥。喝道:“放弃工事,全军突围!”催马跟在董祥利兵马之后,纵马疾驰。 李兰十九等四人不敢怠慢,两腿一夹坐下的马,也迅速跟了上去,贴身保护李霸。 随着李霸帅旗移动,天罗兵马且战且退,阵型丝毫不乱的跟了上来。 袁達崆的左翼兵马留在最后,见大部队已经成功突围而出,袁達崆正欲再次放火阻敌,突见一小队天罗士兵狼狈的向自己这边跑来,竟是人人身上带伤。在他们身后,无数的北戴士兵疯狂的叫喊着追近。 袁達崆脸上肌肉一阵痉挛,突然大吼道:“后面的各位兄弟!本将对不住你们了,为了元帅大军,必须放火阻敌了。各位兄弟,为了元帅,对不住了!”说着右手一举,身后弓箭手弓弦上打着火箭,缓缓拉开。 那正向这急速奔跑的天罗士兵一听,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叫道:“将军尽管放箭!为了元帅,为了大伙,我等死不足惜!”突然手一挥,吼道:“弟兄们,就让我们为元帅、为了大伙断后吧!”惨烈的吼声之中,这大汉突然倒转方向,挺着大刀,向追来的北戴军队迎面杀了过去,口中大喊:“北戴的王八羔子们!你爷爷司柳来了!” 跟他一起突围到此的几十名天罗士兵人人脸上现出坚决之色,毫不迟疑的转过身子,追着他的脚步,向着身后浩荡地北戴大军冲去,口中纷纷怒吼:“北戴的王八羔子们,爷爷跟你们拼了!” 袁達崆眼含热泪,大喝道:“兄弟们一路好走!放箭!” 一枚枚火箭刷刷的射出,整个天罗军营顿时再度火光冲天。火焰闪烁之中,袁達崆依稀看到那名叫做司柳的大汉狂猛的砍翻了两个敌人,身中一刀之后,突然纵身而起,合身扑了上去,竟将北戴一名军官从马背上扑了下来,丝毫不顾敌人早已一刀捅进自己肚子,抱着敌人一个翻滚,竟然滚进了熊熊烈火之中,顿时烈火中响起那人凄厉的惨叫和司柳疯狂的大笑。 “撤!全速撤退,不要让兄弟们白死!”袁達崆双目一阵收缩,远远的敬个礼,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向着正逐渐远去的李霸主力军队追去。 身后。火光冲天而起,隔断了去路! 远处,戴权的脸上仿佛笑开了一朵花儿,合不拢嘴来,乐不可支的道:“慕容兄果然神机妙算啊!李霸果然放弃了东南方向,转向了西北突围!甚至还以火断路,归路已绝,如此一来,便正好落进我军与西荆军队的包围圈之中!大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之后,我们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只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哈哈哈……” 慕容姓青年,也就是慕容琴的哥哥慕容焕策马立在高坡之上,脸上一片沉静,丝毫不为计策得逞而露出欢喜的神色。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战局,口中缓缓道:“传令,全力拦截对方突围,尽力截杀。” 戴权又是大吃一惊,道:“李霸现在方向没错呀,我们就如此放他过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拦截?这样岂不是再次增加我们的伤亡吗?” 慕容焕冷冷道:“李霸素有军神之称,声名岂是幸致,若是我们不全力阻击,李霸等人势必会发现情况有异,也就等于便告诉了对方我们在西北有重兵埋伏。若是他们一旦再度改变方向,那么,这只困兽犹斗的强力大军将变成由我们独力消受!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哭都来不及!可是要再次否决我的命令吗?” 戴权尴尬的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慕容焕的命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突然,慕容焕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口中喃喃道:“不意李霸麾下竟有如此高手!果然是卧虎藏龙啊!大是不凡!” 众人与戴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慕容焕看的方向,正是有李霸的帅旗所在之处!众人一望之下,均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兰十九四人紧紧护在李霸四周,每人一个方向。手中或刀或剑,宛若在战阵之中盛开了朵朵绚丽的雪花,却又带着点点血光飞起,雪花尽化血花!四人每一刀每一剑刺出,均带走至少一条鲜活的生命!四个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冷淡而漠然,目中神色坚定而残酷!坚韧不拔的收割着一条条北戴士兵的人命,宛若农夫在收割水稻,如此的自然纯熟,却又充满了职业的麻木。 李霸震惊的看着这四个平常一言不发似乎是颇为腼腆羞涩的少女(女扮男装,李霸已经知道。),这四个小家伙杀人手法竟是如此的老道熟练,便是李霸这位纵横战阵几十年的老将也是禁不住为之叹为观止!自愧不如!突然想起来,这四个小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李义亲手训练出来的精兵吗?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心中喃喃道:“难道传言是真的,难道义儿比这四个小家伙还要厉害得多?” ………………………………………… 此刻的李义正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 前面,又已经是黑松林在望!不过这次李义却是绝不会进去,只因从这里直接穿官道,路程将缩短三分之一!虽然知道天罗军方在官道上必有猫腻,但李义却是绝不会绕道。区区几个军营,李义还是有把握丝毫不耽搁的踹破之后接着赶路的。 前面一声哨箭穿空响起,一队人马约有四五百人,从黑松林里纵马出来,身穿天罗军服,当先一人将领服色,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奉天罗皇帝之命,此路暂时封闭,来人可另择他路!否则,格杀勿论!” “老子是天罗皇帝的亲爹!”李义满脸杀气,战马丝毫不停,飓风一般飞速奔驰而来。 “再不站住,我便要下令开弓放箭了!”其实他这话等于没说,他还未下令,一阵箭雨已经向着李义五个人呼呼射了过来,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 李义身上披风突然飞了出来,虚空一旋,漫天箭雨竟如百川汇海一般,刷的一下乖乖地被披风尽数罩了进去,在披风的包裹之下,成了足有合抱之粗的一捆。 那将领见此奇状,大惊失色,持在手里的大刀也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脸色苍白,身上更是微微颤抖,显然李义这一手把他惊吓得不轻!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李义握着披风的右手一振,顿时漫天箭雨竟又还了回去,便如一片黑云突然映入了那将领的眼帘。连一声惨呼尚未来得及发出,那拦路的将领早已浑身长刺,彻底地变作了人形刺猬。在他身后,惨叫之声亦是此起彼伏,足足有四五十人落下马来。 李义飞马穿行而过,一刀等四人纷纷策马赶上,白光闪动,速度绝快,只眨眼功夫便已消失无踪。马蹄之声逐渐远去,终至不闻!自两方面遭遇到李义等人离开,中间竟然没有丝毫耽搁。若不是一地的伤亡之人,还有一只人形刺猬,有何人能想到刚才的生死一发。 半晌,残存之人齐齐松了口气,就在方才,众人均是感到了死亡离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接近,仿佛众人面对的不是五个人,而是五个地狱修罗!那无比嗜血的杀气,令众人至今亦为之颤栗不已! 这时才发现,还有数十名兄弟呆呆地坐在马上,一言不发,脸色奇怪!众人尚以为这几个人只是吓呆了,正欲嘲笑两句!突然一个个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充满了恐惧至极地神色。 只因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副无比诡异地现象:那数十名骑在马上不动地士兵。突然脖颈之间缓缓现出一抹红丝,然后便是“噗”地一声,那架在脖颈上地大好头颅居然飞了起来。一股股浑圆地血柱直射上天!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被砍落了脑袋!只因对方剑法实在是太快,脑袋断了之后居然还是严丝合缝地呆在原来地位置,只等血液冲将上来,才最终将脑袋冲落。 幸存地众士兵纷纷面无人色。好几人吓得晕了过去,忍不住伸手抚向自己脖颈,眼睛充满了恐惧望向李义离去地方向:这五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真的就是地狱修罗?? ………………………………………… 整个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并无稍歇!每前进一步均有数柄刀剑从不同方向狠狠劈来!即便以李兰十九等人地实力也均感到了压力似乎越来越大了。敌人似乎已经察觉了李霸主力正在向西北方突围,不住拼了命地增援过来。 冲在队伍最前面地董祥利所部在一鼓作气地冲到这里之后,终于遭遇了最为顽强地抵抗!前进不过只几十丈空间,便能看到一望无际地草原。远处,几座大山巍然矗立!只需冲破这最后地屏障,整个大军便暂时脱离了险境。但正是这最后地短短一段距离,却付出了数倍以上的生命依旧不能够突破。董祥利身上早已经数处受伤,肩膀上更斜斜插着一支利箭,仍恍如不觉,手中大刀仍在凶猛疯狂地砍杀着,口中地叫声早已经变成了无意义地嘶吼!两眼之中血丝密布,未知是血腥还是疲累。 在他前面,一名北戴将领同样气喘吁吁,身上甲胄早已破碎,勉强挂在身上,各个部位均不时有鲜血渗出,却是一步不退,死死地抵住了董祥利一击接一击的狂猛进攻。在他身后,不断地有北戴士兵增援过来,包围圈似乎变得越来越浑厚。 李兰十九目光一闪,命令道:“你们三个人保护元帅!务必不要让元帅受到任何伤害,我去协助董将军冲破重围,杀出一条路来!”说完,不等三个兄弟说话,整个身体突然从马背上纵身而起,一掠四丈!一个玲珑的身子竟然从多个北戴士兵的头顶上空飞了过去!战阵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早有警醒之人发现了他地异动,一名北戴将领一声令下,几名弓箭手同时引箭上弦,一蓬黑忽忽的箭影便厉啸着飞来。 李兰十九手中长刀舞起一个闪亮、周密的刀圈,射来的箭矢顿时激飞出去!他的身体骤然落下,竟然穿过下面明晃晃的刀枪剑阵之中,狠狠地踩在两名北戴士兵的头颅之上。“咔嚓”两声,两名北戴士兵头颅顿时破碎,头壳甚至直接插进了胸腔之内。而李兰十九却似全不在意一般,再度借力腾空飞掠而起,一柄单刀终于错过了周密的刀圈,掠过他的左腿,划开他地肌肉,带起了一溜血光,但李兰十九恍如不觉,三起三落,身子已经落在了董祥利与那名北戴将领中间。 给读者的话: 今日以狂更,祝各位圣诞节快乐!!! 第262章 :士兵的悍不畏死! 董祥利充满血丝的眼睛发现了他,不由吃了一惊,怪叫道:“你tmd不在后面保护元帅,冲到这里来作甚?找死么?打头阵,突围的任务是老子的。” 李兰十九充满杀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董将军,谁英雄谁好汉,战场杀敌比比看!我是与你比赛来了!你能比我杀得人更多,再叫嚣吧!” 董祥利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在他大笑声之中,李兰十九身子恍如化作了一道流光,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冲向了拦在前面的那名北戴将领。 “噹噹噹……”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响了起来。李兰十九一个倒翻筋斗,整个人斜斜落下,长刀顺势狠狠劈落,三名北戴士兵地脑袋顿时离颈而起,血柱冲天!李兰十九身子落在敌群中央,突然身子半蹲,大刀旋风般舞出了一道如环地白色光圈。 “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数十名围着李兰十九攻杀地北戴士兵纷纷惨呼倒地,双腿及膝而断!只痛的在地上疯狂打滚。李兰十九却已经旋风一般突了进去,随着他的前进,又是十几名士兵惨呼倒地。便在此时,那名与李兰十九交手的北戴将军骑在马上的身体突然一阵摇晃,轰然倒了下来,还未落地,一个身体已经分做了好几块!原来他在于李兰十九战斗之中早已被杀死,只是李兰十九刀法实在太快,他身虽早已死去,但此刻才倒了下来。 李兰十九的这手刀法与一刀等几人的同出一源。前者固然欠缺了后者的精妙,却更多了五分的煞气和五分一往无回的浩然气势。 “好俊的功夫,就冲这一手,当浮一大白也!”董祥利大喝一声,豪气顿起:“小子!老子来和你比比了。”怪叫一声,大刀呼呼舞起,再次势不可挡的向前杀了过去。 李兰十九大笑,身上几处伤口同时喷出鲜血,他的刀势致力于杀敌,护身的力量不免大弱,竟是受了多处刀伤,但脸上却是笑得甚是畅快:“老董,你老了没力气了,你比不过我的。” 董祥利大叫:“放你娘的屁!看老子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大刀疯狂的舞动,转眼之间已经有十数名北戴士兵丧命在他刀下。 眼前人影闪动,李兰十九竟然又冲了回来,敌阵之中一来一去,已经是接近百名北戴军士丧命在他刀下。 只听李兰十九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啊!”竟再度冲了回去!董祥利紧跟在他身侧,两人一左一右,一在马上一在马下,同样如疯虎一般势不可挡!身后本来接近筋疲力尽的天罗军队见两人如此勇猛,对上敌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均是忍不住士气再度大振,一个个怪叫着玩命地冲了上来。 李兰十九前番的一阵冲杀,早已将北戴士兵杀的吓破了胆子,看着李兰十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这个少年便如恶魔死神一般,走到哪里便是血腥和死亡,他手下其实不曾伤得一人,只因为他的所有对手都已丧命。三军之众都是极为钦佩其勇武的孙将军竟然不到一个回合便被他砍成了好几块,这等如魔怪一般的人如何可以抵挡? 见他再度杀了上来,忍不住纷纷一声喊,向后退了几步。 李兰十九嘴角噙着残忍的笑容,突然踏前一步,凝足了内力狠狠大吼一声:“杀!”眼神如雷似电,熠熠有光! 轰的一声!! 北戴士兵便如突然听见炸雷在自己耳边突然响了起来,忍不住人人均是浑身一哆嗦,再退几步,终于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等强烈的心灵压力,突然当啷一声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北戴士兵便如突然听见炸雷在自己耳边突然响了起来,忍不住人人均是浑身一哆嗦,再退几步,终于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等强烈的心灵压力,突然当啷一声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跑。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句很俗的话在战场上同样通用。 在这极端危险的境地之中,只要有第一个人贪生怕死亡命逃跑,必然会带动许多同样有着这等想法得人。果然,其余几人只不过稍稍一愣,便纷纷转过身去,没命的向外逃去。在他们身后,却是增援而来的北戴士兵,不明所以之下,已经互相冲撞了起来,顿时一片混乱! “杀呀!” “冲啊!” 此等有利局面若是不知利用,董祥利也就枉在军中打滚这么多年了!怪叫一声,率领人马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众天罗士兵本着勇打落水狗的精神,便是身上没有了半点力气的也是张开了嘴吧拼命地大吼,策马前冲! 依然是李兰十九与董祥利在前,两人便如两柄钢刀,率先扎入敌阵,顿时轮开一片腥风血雨!无数的惨叫声随之响起,包围圈,已经到了最外围! 两人突然感觉浑身一松,只觉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人眼前,一片碧绿的大草原。 突围了!终于突破了重围! 欢呼之声震天响起,随着第一人冲了出来,缺口却是越撕越大,前锋部队随之一冲而出,潮水般涌了出来!接着李霸的主力部队依然军容严整的冲了出来,血红的帅旗呼呼飘荡!毫不停顿,径直随着前锋人马,向着草原深处奔驰了过去。 李兰十九纵身一跃,已经跃上了李兰二十的马背。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抱住我!”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适才一战,虽似时间不长,然李兰十九剧战之后,又复杀敌愈百人,实在是已经透支了所有地体力、内力。此刻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疲累欲死!真想一觉就这么睡了过去,再不醒来。 李兰二十一把提住他腰带,将他转到身前,抱在怀里,纵马跟上大部队。 身后。北戴士兵漫山遍野地扑了过来,整个草原的地面似乎也被马蹄声喊杀声震得簌簌发抖。 袁達崆地左翼部队留在最后,无形之中已经充当了殿后阻敌地角色,他的部队损失也是最为巨大。本部的一万人马只剩下了四千余人,而且基本上人人带伤,人累马疲!袁達崆本人身上更已经多处受伤,满脸血污,连右耳都已经不翼而飞,鲜血仍在汨汨地流淌不止。 眼看着前方李霸的主力大军还未去远,随时有被敌人追上的可能。袁達崆再看看自己部队几乎已经与对方首尾相接,不由将心一横。大吼道:“弟兄们!我们的马已经跑不动了,但是大元帅已经成功突围,我们地任务完成了,我们已经胜利了!弟兄们!左右是个死,你们愿意不愿意陪着本将军,用自己的性命为大元帅再争取一点时间?” “愿意!为了大元帅!我们跟北戴的王八羔子拼啦!”随着一阵激昂地吼叫。袁達崆突然勒马而立,转过身来。面对铺天盖地而来地北戴骑兵,袁達崆长刀斜指,拼尽全身力量。大吼道:“兄弟们!哪怕就是用牙咬,也要将这些王八羔子死死地拖在这里!哪一个死得不够本,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袁達崆就是到了地府也鄙视他!杀!有我无敌,我军必胜!” 众天罗士兵人人面容悲愤,纷纷大吼:“拉一个北戴的王八羔子为老子垫背!杀啊!” “哈哈哈,老子已经砍死四个了。再拉一个,老子就纯赚四个拉!” “tmd!老子才砍死一个,这次拉一个才赚一个!老子亏了!” 北戴追击兵马追到此处,突然见到这帮天罗残兵突然不逃跑了,反而在原地疯狂般大叫大嚷,均是不知何故,但却是感到有一股宛若凝成实质的冲天杀气扑面而来,不由为之忐忑不已,均是感到了莫名地压力!便在此时,见对面的四千多名连伤带残的天罗士兵一声喊叫,在一个浑身浴血地将领率领之下,如同发了疯的恶狼般恶狠狠地迎面冲了过来。 袁達崆一马当先,奔在最前面,大叫道:“兄弟们!大元帅会为我们报仇的!我们死得值!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十八年后再跟着大元帅去打天下!” “十八年后再跟着大元帅打天下!” “十八年后再跟着大元帅打天下!”……… “杀杀杀杀杀……” 杀声犹如一桶强力火药在北戴军阵之中轰然爆炸,这四千多名伤残的天罗士兵,人人目露凶光,满脸狞笑,利用一切可以用来杀敌的物事,用刀劈、用剑刺、用矛捅……有的因为没有了兵器,干脆合身扑上,不顾对方刀剑砍在自己身上,硬生生用尖锐的牙齿一口狠狠咬在敌人咽喉之上,感受着敌人滚烫的鲜血落入自己的喉咙,看着对方惊骇欲绝地眼神,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笑着离开人间…… 远方,李霸不断的嘶吼着,眼角已经没有泪,渗出鲜血来!面容凄厉,宛若厉鬼!数次要纵马回去跟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却被李兰二二等人死死的抱住。 李霸怒不可遏,大喊大叫:“放开我!混蛋!滚你md蛋……”李兰二二充耳不闻,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任凭李霸铁一样的拳头不住捶打在自己身上,一言不发,只是纵马疾驰。 突然,李霸再也没有挣扎,浑身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嚎啕大哭起来!……“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统帅百万大军的一代天罗军神,在这一刻涕泪滂沱,哭得便像一个孩子! 战场之上一片寂静,所有北戴将士望着前面纵横交错地遍地尸体,看着在尸山血海之中依旧挺立如故,迎风招展的天罗军旗,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尊敬的神色!在那面残缺不全的旗帜之上,一个斗大的“袁”字逆风飞扬,猎猎做声!仿佛那九泉之下地英灵。尚在不甘的挣扎着,欲起身再次战斗…… 长风掠过草原,一片呜呜咽咽…… 慕容焕与戴权策马赶了上来,眼看着面前宛若地狱血海一般的惨状,慕容焕长叹一声,低声道:“真义士也!如此精锐,恨不能为我所用!”他注意到,所有战死地天罗士兵的脸上,居然很多人是骄傲的笑着。很多人是由衷欣慰地表情,还有极其满足的表情,只有少数人,脸上临死却是一片懊恼和不甘之色…… 慕容焕不知道,这些士兵乃是为了自己临死之前居然不能拉一个垫背的而懊恼不已,或者自己拉的太少了而懊恼…… 四千人的伤残天罗士兵,居然将北戴的骑兵拼掉了七千之众!伤亡比例接近两倍!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迹! 第263章 :挡我者死! 慕容焕与戴权均是默默无语!良久,慕容焕仰天叹息:“李霸,真将才也!”一挥手:“追!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李霸!”心中默默的道:如此能够令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如此效死命而九死不悔地人物,作为仇敌留在世上,势将睡难安寝!此人决不可留! 背后追兵声音渐远,逐渐更已见不到人影。终于摆脱了吗?这犹如附骨之蛆的追杀!但这种结果,却是袁達崆与四千将士用生命换回来的。 将近一天的追杀,众人滴水未进,早已是人困马乏,此刻成功脱险,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李霸强忍心中悲痛,下令就地调整,稍做休息!虽然追兵在后,但天罗兵马如果再不休整一下,恐怕不用敌人追击便会崩溃了。 命令下达之后,众将士停下马来,看到彼此身上伤痕,脸上血污,突然想起阵亡的兄弟,不禁人人均是放声大哭,宣泄一下自己的情感! 李霸眼望来路,更是泣不成声!缓缓跪了下来,向着袁達崆牺牲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突然站起身来,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之中却是充满了逼人的杀气:“戴权!罗伟!我与此二贼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李霸,誓不为人!” 众将士齐声大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清点了一下人数,李霸更是心痛! 十万大军,能够突围到此处的,居然不足五万!一天一夜的突围,伤亡过半,侥幸幸存地众人,也几乎人人身上有伤,战力更是所余无几。 这样的惨败,本不应该发生的,但谁能够想得到,一朝之君,居然会联合敌国的军队,共同谋害自己王朝倚若长城的大将。若不是这等匪夷所思的咄咄怪事出现,有李霸坐镇燕郡,掌握雄兵,进可攻退可守,纵然戴权与慕容焕再有通天手段,又能将他如何? 李霸现在最为痛恨的,却不是戴权,不是北戴!而是远在天罗的天罗皇帝罗伟!十万大军的血仇,早已不共戴天!这背后的一刀,将李霸几十年的坚持一下斩的粉粉碎碎,更是刻骨铭心。( ) “罗伟!你这个畜生,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李霸痛苦的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粗豪的脸上,一片迷惘与痛恨!自己效忠的君主、自己的结拜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不惜与北戴勾结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李霸一向忠心耿耿,我父亲为你们天罗打下锦绣江山,又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你为皇妃。我呕心沥血为你镇守边关,屡退强敌。我李家又有哪里对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 只稍作休整,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那董祥利强撑着重伤的身体,走上前来:“大帅,前面便是山区,传闻中的奇险之地一线天便在此处!一线天地形至为险要,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正是我军御敌待援的绝佳所在!我军只要能赶到那里,穿过一线天天险,便可算暂时安全了。只需属下军士轮班守住山口,以险御险,却是稳妥,我们便可以从容地等待援兵到来了。” 李霸点点头:“当的如此,此事宜早不宜迟!可通知弟兄们,再鼓一把劲,我们马上出发,赶向一线天!待到了地头,就可从容休整了。” “元帅,我觉得此事似有不妥之处!”李兰二十皱着眉头走上前来:“这奇险之地固然是个绝佳的御地所在不假,但风险似乎更大!敌人既然撒开如此之大的周密包围圈,出动的总兵力不下四十万人,怎么会单单忽略了一线天这一个事关生死的紧要之地?说句不好听的,此地若另有埋伏,我们势必在一线天这奇险之地被阻,彼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处境危矣!覆灭之期不远,望将军三思啊!” 本来以李兰二十的身份只不过是区区亲兵,如何有资格插嘴发表意见,但之前大战,他们四子却是大显威风,杀伐果决,远超旁人,便是成名甚久的大将也自佩服他们的武勇。再者李兰二十之言也未尝没有道理,李霸却不得不考虑再三。 “李小兄弟所言,确有道理,不过李小兄弟有一言说得更是不错,此战北戴已然调动了不下四十万大军,而一线天却是北戴与西荆相接的地界,纵然北戴真的有所埋伏,兵力也绝不会很多,毕竟大量军力的调动势必会引起西荆的反弹,相信我们绝对可以拿得下来。”董祥利就李兰二十的观点加以分析。他倒也非是全盘否定李兰二十的顾虑,续道:“更何况,我们此次选择的突围方向相信大大出乎敌人的预料之外,谁会想到我们没有向兵力薄弱地天罗方向突围,却来到兵力最强的这里?单就这一点,只怕是北戴的统帅万万没有想到的。” 董祥利粗犷的脸上现出感伤之色:“更何况我军现在人困马乏,战力锐减,只凭一口残余锐气,此处除了一线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险要之地可供我们据守。不管如何,一线天已经成为我们唯一的选择,最后的选择!” 李兰二十长叹一声,默默无语。他不得不承认董祥利的话有他的道理,虽仍然觉得一线天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界,但是现在却也委实没有别的路线可以选择了!纵然是赌,也到了赌一铺的时候了。现在也只好赌一线天能够尽快拿下吧!李霸也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低头沉思。 地面微微震动,视线地尽头,密密麻麻的追兵已经再度临近了。 李霸再也来不及犹豫,挥手道:“全军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一线天!” 稍作休憩地士兵们再度纷纷翻身上马,向前飞驰。李兰二十叹了一声,纵马追了上去。 戴权大笑:“慕容兄!他们果然没有逃脱你地周密算计,真的直直朝着一线天去了。这下可以让李霸跟西荆的人马好好地亲热一下了。”他虽然是在笑,脸上却露出痛苦之色。作为一向养尊处优地一国之太子,几曾如此跟随大军征战?长途跋涉之下,两条大腿内侧,早已磨得红肿起来,疼痛难忍。 此次他本不想亲自前来,但又实在不放心大军就此交给慕容焕大权独揽,再加上慕容焕身份特殊,戴权势必没有不陪同地道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了前来。却哪里知道,以前自己只当做游乐地骑马之事,如今长期在马背上居然是如此辛苦地一件事情,心中早已后悔了。只是慕容焕就在面前,却是不好说出口来,否则必被人小觑。 其实他又那里知道,在慕容琴眼中,他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而已。慕容焕侧目看着他脸上痛苦地表情。不动声色地淡淡道:“眼下李霸还没死,战事便尚未结束。在终局之前,任何意外、变数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你不要高兴地太早!只有等将李霸的首级真正放到我的面前地时候,我才会真正地安下心来。” 戴权将屁股在马背上挪动了一下。干笑道:“李霸纵然是神仙,这次也是绝对逃不出我们四十万大军地手掌了。慕容兄尽管放心就是!有慕容兄如此神机妙算,李霸必死无疑!哈哈哈……” “四十万大军?”慕容焕口中低低念了一声。冷冷道:“你以为我们还有四十万大军吗?李军如此战力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我生平一大憾事!” 呃!戴权为之语塞。你遗憾!?我不是更郁闷!今日一战之下,在李霸率领天罗精锐一阵突围厮杀,加上先前地损失,四十万大军居然已经损失了愈五万之数!这般沉重之极地代价,纵然是戴权这等天性凉薄之人,也为之触目惊心!尤其在刚才战事暂时告一段落之后情况通报上来之时,戴权几乎都难以置信。以近六倍地兵力,竟然还有如此大地伤亡。此刻再听到慕容焕的话,不由一叹。道:“损失确实是巨大之极啊!李军的战力也却是超人一等。不过,只要最终剿灭了李霸,这个代价,我北戴倒还是付得起地。” 慕容焕冷笑了一声,心道:“等到李霸大军全灭,你这四十万人能够剩下超过三十万就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实在不愿意再看戴权得意的嘴脸,也不愿意再听到他一直未曾停止过的对自己的阿谀之词,将脸偏了过去,心中想道:“怎地琴儿还没有回来?对付一个区区的李义,难道竟然是如此的耽搁不成?又或者是有什么别地阻滞吗??” 无数地骑兵呼啸着从慕容焕身边驰过,草原上尘烟四起,几乎遮蔽了天上的日月。 燕郡已遥遥在望! 李义五人打马更急,坐下马匹已经是浑身汗出如浆,口鼻之中都喷出白沫来,显见得已不能支持! 前方一阵战鼓催响,一队人马从山口冲了出来,身穿天罗士兵服色,为首一人挺刀斜指,大喝道:“来人止步!” “我止你妈个头!罗伟的部队什么时候变成劫道地了!”李义大骂一声,心急如焚。一路之上,五个人已经先后遭到数次无理阻击!这让李义大怒的同时心中却也稍有些安定!有阻击,便证明前方战事还未结束,自己的父亲相信也依然还在世,还在那玩命地战斗之中。要不然,这些人绝不会明知道阻拦不住自己仍然来送死。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再更多的争取一些时间而已。但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地阻拦,根本没有起到半点效果,反而只能是白白地送了性命。 双方已经逐渐接近,那为首将领竟是毫不犹豫,一挥手。喝道:“放箭!格杀勿论!”顿时,一丛丛箭雨纷飞落下,咻咻的声音充斥于空气之中。 李义打个手势。突然五个人同时从飞驰的战马上飞身而起,便如龙游九重,鹤舞九天!冲天而上竟足有五丈之高,并不费力的便避过了射来的箭雨,身子落下之时,已经身在天罗军队之中。此时,李义等五人的神骏战马却同时悲嘶一声,无数的利箭扎在身上,翻滚倒地,犹如五只巨大的刺猬。 李义五人身子同时落下,狂猛的劲风凌空而下,只一个盘旋之间,数十名将官同时落马,惨呼一片。五个人迅速每人抢了一匹战马,纵身而上,拨转马头。 李义大喝一声:“挡我者死!”手中大刀猛地挥出,半空中白光一闪,面前十一名士兵几乎同时惨叫,身首两断! 身侧一刀一马飞出,抢在李义之前冲了上去,手中持着一把刚刚抢来的长枪,暴雨般挑了出去,一片人仰马翻!彭飞、李绝、李代三人也均是手下毫不留情,每一击出去,必然有数人惨叫落马。 第264章 :有援兵到来! 五人并不含糊,大开杀戒,顷刻之间,鲜血横飞,残肢乱抛。却如一柄尖锥一般,丝毫不做任何停留,在滚滚人潮之中一路挥洒着血腥与死亡,一路全速前进。随着五人的前进,身后居然变成了一条鲜血染成地空旷胡同!众士兵惊骇的发现,在这五个人的手下,居然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凡是与五个人交手过一招的,全部是当场惨死,无一例外!而且死状更是惨不堪言!轻则身首异处,重者凌迟碎剐全无人形,好可怕的手段。 一阵冲杀,已将军阵破穿,李义更不回头,策马猛冲!落在最后的一刀脸上浮起一阵狞笑,突然就在战马疾驰之中,身子一纵,牢牢的站在了马背之上,身子转面向后,掂了掂手中夺来的长矛,突然脱手掷出!接着落回马背,哈哈大笑,绝尘而去。 那带队地将领一身冷汗的看着这短短数个呼吸之间,自己的军队已经是变作了一地死尸!眼珠几乎瞪得痉挛,无可抑制的凉意从心底升了起来。紧接着心中突然一阵庆幸。 李义五人直接纵入战阵,杀开血路而去,未来得及与他交手,居然留下了他一条性命!伸手擦了擦前额冷汗,不由余悸犹存的道:“好险!真tm走运啊!” 就在此时,剩余的士兵突然齐声惊呼,正骑在马上的这名将领茫然不知所以,心道:“敌人都走了,你们还惊呼什么?”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闪电,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地身体突然飞了起来。 就在此时,剩余的士兵突然齐声惊呼,正骑在马上的这名将领茫然不知所以,心道:“敌人都走了,你们还惊呼什么?”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闪电!紧接着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 只因他确实走运,只不过走的是霉运,不过能得北斗星主亲自出手击杀,却是也一份极大的殊荣了。 那将领的所有思维便到此为止!北斗第一杀手----一刀全力一掷的长矛,犹如流星赶月一般,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飞来,几乎众人刚看到一刀长矛脱手,下一刻已经看到长矛插在了这名将领的身上!狂猛巨大的冲力,将他的身子冲的从马背上飞了起来,随着长矛远远飞了出去,“夺”的一声,长矛狠狠地插在路边一棵雄伟的松树之上,松树一阵剧烈摇晃,满树松针簌簌而落。 那将领早已失去了呼吸的身体晃晃荡荡的挂在长矛柄上,随风飘动,滴滴鲜血直到此时才得以从胸口洞穿的前后伤口冒了出来,嗒嗒的流过下身,顺着垂地的脚尖落在地上…… 望着那五个人远去的方向,一众天罗士兵人人眼中均是深切至极的恐惧,浑身颤抖,两腿发软,不少人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尚有数人竟吐出了黄黄地苦胆水…… …………………………………………… 李霸浑身冰凉!天亡我也! 严酷的现实,就展现在眼前,这残酷的现实无疑已经将这位天罗军神心中的自信打击的点滴未剩。 长途跋涉之后,队伍都已经到了筋疲力竭几近崩溃的地步,好不容易到了一线天之前,这个本来以为得到希望的所在!然而却突然发现,这个自己冀望的希望所在,根本就是更恐怖的鬼门关,因为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养精蓄锐地十万敌军。 整整十万敌军,十万以逸待劳的精锐敌军。 掠空而过的狂风之中,对面整整齐齐的旌旗一起乘风飘动,发出猎猎的声响,旌旗之下,乃是一个巨大的方方正正地整齐军阵,钢刀映着天空阳光反射过来,一片闪亮耀眼!冲霄的杀气沛然压来,李军所有人均感觉喘不过气来。 眼前阻住去路地这队兵马,足足有十万之众!兵甲鲜明闪亮,气势沉凝肃穆,显然也是一支百战之兵。 这是一种难以抗拒地压抑感,以此刻李军地状态,又有谁可以对抗这股压抑?! 如果是昨天,这股感觉或者可以承受,甚至都不当一回事,因为昨天李军同样有十万之众,更精锐地十万之众。 可是如今呢,众人霎时间均是一阵头晕目眩!十万精锐兵马,被叛军卷走了三万,突围之中损失不下两万之多,剩下地也几乎人人带伤,又是剧战之后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几乎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便是弓箭、装备也几乎损失殆尽。而现在,又陷入了如此绝地,左右两面均是高耸入云地山峰,前面乃是养精蓄锐地敌兵。后面,闷雷一般地马蹄声滚滚而来,那是三十多万地追兵越追越近。这一战,如何能打? “李将军,久违了!”面前敌阵之中,马蹄声得得响动。一个中年将领好整以暇的策马缓缓走出阵前,手中马鞭一甩一甩地,满脸笑容,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向李霸打了个招呼。 “是你!”李霸瞳孔收缩:“宣铁瀚。原来你们西荆也参加了这次阴谋!果然是好计谋!好算计!”李霸等人早已认了出来,面前这支军队,打的乃是西荆的旗号,正是自己等人的老对手。 宣铁瀚哈哈大笑,在马背上前仰后合,说不出的得意:“李霸,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你这个罗伟最为倚重的狗腿子,今时今日却被自己的主人给出卖了,心里滋味不大好受吧?哈哈哈……不要伤心,我理解你!真的非常理解!哈哈……” “哈哈哈……”天罗军中,董祥利大笑起来。一只手指着宣铁瀚,乐不可支:“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位就是当年曾经在大元帅身前磕头把自己地前额都磕破的西荆大将宣铁瀚!哈哈哈……真威风呀!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别看宣大将军现在很威风,但是当年的宣大将军比现在可要更加的威风多了,硬是拿着自己的脑袋跟石头碰!那勇气,啧啧啧啧,当时他老人家为了活命,求大元帅放他回去,还曾经想拜老子做干爹,但老子一脚就把他踹个四脚朝天!什么东西呀,给老子当孙子都不够格的猪狗不如的畜生,想的倒挺美。” “董祥利!你这个该死的猪猡,少在那里放屁!老子操你十八辈祖宗!你求神拜佛别让老子稍后抓到你,否则老子一定亲自招呼你,让你乐死!让你知道怎么才是四脚朝天,让你这个龟儿子叫老子干爹!”宣铁瀚几乎吐血,霎时间面色铁青,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滔滔而出!董祥利的话正揭了他心中最大的伤疤,当年战败被李霸俘虏,西荆割地换回他去,宣铁瀚一直引为平生第一耻辱。这件事情,几乎在场的所有西荆士兵全都知道,但是宣铁瀚磕头求饶拜干爹什么的就全是董祥利杜撰了,其实这宣铁瀚亦可算铁血男儿,战略并不在李霸之下,就算是当年被俘,却也是因为兵力大大不及,非战之罪,试想一个被俘虏的将军竟也能重掌兵权,其人其才,可想而知。 但是众人毕竟只知道他被俘虏过,究竟到底怎样却是没有几人清楚了,顿时纷纷向他看了过去,有些人眼中甚至已经带上了异常鄙视的神色。 军人,最为崇尚的就是不惧生死的热血汉子,摇尾乞怜的软骨头,向来是军人最为鄙视地类型!两军看着宣铁瀚地目光同时有异起来。 “弟兄们,你们看见了吗?我们面前就是这样一个孬种!”李兰十九精神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眼见机不可失,提起内力大喝起来:“我们可是军神李霸的精锐子弟兵!难道我们还要输给这个孬种带出地孬种部队不成?哈哈哈。孬种!大家跟着我一起喊!”李兰十九大喝:“宣铁瀚!孬种!宣铁瀚!磕头虫!宣铁瀚!孬种!宣铁瀚!干儿子!” “宣铁瀚!孬种!” “宣铁瀚!干儿子!” “宣铁瀚!磕头虫!” “………………………………” 众位天罗士兵纷纷大叫大嚷起来,本来低糜的士气再度高涨,喊着喊着竟变成了哄笑,在李兰十九如此一调剂之下,天罗士兵地士气顿时空前高涨起来,突然感觉浑身上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痛了。人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自傲之意! 我们是铁军!军神麾下!纵然四面皆敌,又能如何? 追兵蹄声逐渐逼近,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但是天罗士兵在这一刻面对前后强敌,居然变得无所畏惧起来。 “十九哥!你看!”李兰二二大叫了起来,指着南面远方天空。李兰十九举目望去,只见远方一股黄烟滚滚升腾而来,李兰十九兴奋的叫了起来:“是我们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位兄弟到了?有多少人?” “不管有多少人,有援兵就是有希望,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冲!”李兰十九坚决的道!心中默默地追了一句:“哪怕只有一个人,也是能鼓舞起现在天罗士兵为数不多的生机与斗志,以及生的冀望!!” “元帅!您看,我们的援兵来了!”李兰十九大叫起来:“我们向那边冲啊!”说着伸手一指。 李兰十九这句话刻意的贯注了内力,全场皆闻!几乎超过半数的天罗士兵都听到这句话,就算那些没听到的,也隐约看到了那股黄色烟尘,希望的烟尘,人人都是感觉浑身一震。 绝境中的曙光!! 李霸大笑,道:“好!儿郎们!我们的兄弟为了我们能够逃生,不惜舍弃自己地性命。现在,到了我们为他们讨回血债的时候啦!就向着那个方向,冲啊!” 便在此时,宣铁瀚高举手中大刀,大喝道:“冲!斩尽杀绝,将李霸、董祥利碎尸万段!” 两支军队同时齐声呐喊,几乎在同时都发动了进攻。 与此同时北戴的追兵也已经到了,慕容焕没有按照原来地打算,坐山观虎斗,而是临时改变了计划,即刻下令发动总攻!原本想让部队修整一下的戴权也知道事态严重,只好闭住了嘴巴,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支部队,在瞬间便交织缠战在了一起…… 左面山上,距离战场不远的茂密的一棵大树顶部,两个黑影坐在这里,悠然的看着下面三方军队你死我活的拼斗,便如看戏一般。 “二弟,慕容家的那小家伙倒是颇为懂得用兵之道呢!”一个紫袍中年人语声之中带着闲暇的笑意,遥遥指指点点地道。“嗯!不错不错!看来李霸这位军神,今天是要倒霉了,相信今天不仅李霸本身会死在这里,连他的七万子弟兵也得全数丢在此地!” “嗯,可惜了!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有死在真正的战阵之上,而是倒在自己人的阴谋之下!”另外一人喟叹一声,有些惋惜的道。 第265章 :结局已定…… “可惜?怎么会可惜!此战对天罗,甚至对北戴都是一场天大的损失,但对我等却是极大的幸事啊!”先前那人道:“李霸的死正中我下怀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大哥为何有此一说?”另一人有些诧异地问道。 “从明面看来,李霸以及李军乃是死在北戴军队手中,暗地里,却是死在罗天慕容这个小家伙地策划之下!”先前那人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以李义的为人岂能放过罗天慕容?就算瞻烽两位长老未能拿下那丫头,相信那丫头也无能脱出李义之手!哈哈哈…相比较来说,其实我更希望慕容丫头就栽在李义之手!”边说着,他意味深长的舒了口气,道:“只要李霸今日身亡,双方必然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怨,双方的撕杀就再也无法避免,但李义在复仇的过程之中却会发现,无论他近年来实力增长有多么惊人,却也还不是罗天慕容这等拥有千年底蕴老家族的对手!只要他吃过了亏,就会意识到,他必须要找个帮手!而最好的选择就是……” 另一人恍然大悟,道:“在当今之世,也只有我们才有与罗天慕容一战的实力,并且绝对不会和罗天慕容妥协!所以,李义必须与我们合作才能报仇!大哥,此计虽好,未免过于阴毒啊!” 先前那人冷哼一声:“阴毒?我们又何曾做过任何事情?!甚至没有派出一个人影响这件事情,一直都在保持沉默,一切均是罗天慕容在搅风搅雨,我们有何阴毒之处?” 另一人小心的说道:“但我们早已得到了消息,我们早已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却……” “阻止?”先前之人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之中寒光闪闪:“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二弟,这是争霸天下,不是武林恩怨,还要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你这种思想,却是太过于迂腐!这也是我不放心将更大的决策权交给你的最大原因!” “此事我们不仅不能阻止,反而还要进一步地推波助澜才是!”他冷冷哼了一声,双目之中杀机闪烁:“所以李霸今日,非死不可!就算北戴与慕容家拦不住他,真的让他突围了出去。那我宁可亲自动手,也要将李霸杀死!只要李霸今日死了,那么,罗天慕容与李义便是不死不休的血仇!李霸今日的生死,实是关系到今后整个天下的大局,难道你不知道么?” “啊?”另外一人大吃一惊,急忙道:“大哥,这不太好吧?我们刚刚默许了涵澜与李义的婚事,李霸他……他毕竟是涵澜未来的公公啊!我们可是实在亲家啊!大哥,就算李霸不死,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够亲近了!更何况若是我们真把李义的父亲毁在了这里,以后涵澜她将如何自处?这……这有违人伦之道啊!” 在此说话的,正是东方家的两大巨头,家主东方宇与二弟东方淌。 一听东方淌说出这句话来。东方宇顿时大怒:“混账话!什么人伦之道?李霸是涵澜的公公,当然是!难道他死了就不是了吗?只有李霸今天死在这里,才能确证李义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均不会与慕容家有合作的可能!否则,单凭一个涵澜,怎么就能保证牵制得了李义?这么长时间对李义的观察,你难道还天真的以为,一个女人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稍有不慎,陪葬的便是我们东方家的千年基业!你赌得过么?” 东方淌垂下头去,默默无语。他心中虽然仍是不以为然,但却已不再反驳,他了解自己大哥的为人,他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东方宇叹了口气,语音转柔:“二弟!你生性敦厚,过于善良!这份心性对自家人固然是好事,可是你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无论是罗天慕容、北戴,甚至是李义,都未必会跟我们讲过什么江湖道义。在这个世界上,要求自保,必得心狠手辣!此刻,慕容家潜到罗星大陆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究其根源,还不是为了彻底铲除我们东方家么?他们不仁,我们何必跟他们讲什么义气?他们自己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正是咎由自取!眼下,正是我们东方家君临天下的天赐良机!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牢牢抓住,彻底打实,我东方宇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你我纵然是死了也无颜面到地下去见列祖列宗!” 东方淌满脸忧色。道:“大哥!祖宗千年遗训,不得参与天下霸业,否则必会惹来灭族之祸!难道大哥竟真地不屑一顾,全然无动于衷么?” 东方宇讽刺地笑了笑。道:“二弟,祖宗遗训乃是谁制定地?无非是千年之前地家主罢了!那个时候东方家确实没有问鼎天下地实力!但是现在却又岂同当年!如今天下大乱在即,再也没有能够真正独善其身地所在!我东方家乃是大势所趋,已经是不得不为之,又怎能算是违背祖训?再说,我身为当代家主,难道便连修改一下祖训地权力也没有么?不过只是一条家主才能制定地规矩罢了!我为当代家主,难道也不可吗?” 东方淌沉重地道:“大哥,三百年前,我东方家曾经出过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提到这件事,便是东方宇也禁不住满脸郑重尊敬了起来:“我自然知道!那是东方风云老祖宗!当年东方风云打遍天下无敌手!乃是我东方家自古至今地第一位人物!” 东方淌苦笑一声。道:“当年,东方风云老祖宗临行之时,有人曾问起东方家祖训,盼望老祖宗也能留下片言只语。时已一百三十三岁的东方风云老祖宗本已到了弥留状态,但听到祖训两个字,却睁开眼来,拼尽最后一口气,留下了十三个字:可与人斗,不可与天斗!切记切记!大哥,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东方宇哈哈一笑:“二弟,我什么时候要与天斗了?如今之局势,我东方家乃是顺天应人啊!哪有半点逆天之理?若是当真天意不可违,那我自然会隐忍下去。但如今,一统天下就在眼前,正是上天赐予地绝佳机会,如不好好把握,那才是真正地与天斗!” 东方淌长叹一声,“大哥,不要说了,我说不过你,一切都依着大哥就是,小弟我再没有任何意见。” 东方宇满意的笑了起来,一掌拍上他肩膀:“这才是我的好二弟!这才不愧是我东方家的人!只要你能有了狠辣之心,大哥才敢将更多的责任交给你啊!” 东方宇目注战场,微笑道:“只要李霸一死,李义势必会即刻开始复仇。老夫便通告天下,为涵澜与李义定亲!下一步,先协助李义,助其夺下整个天罗为嫁妆,再将罗天慕容来到罗星的人手尽数灭,另送给李义一个大大的人情。然后全力扶助他横扫三大王朝,灭北戴,覆西荆,彻底报了父仇。此时罗星也就平定了一半!至于剩余几家,以我东方家与李义的合力之下,相信剿灭之不费吹灰之力!最后只要老夫亲赴东南,为李义向东南司马家求亲,让他与司马家的小丫头再续前缘,承诺让司马丫头成为李义的妃子,甚至是皇后。必然可将司马家冠绝天下的财富完完整整的也握在手里!料想以老夫地面子再加上我们东方家的强大压力,司马家除了答应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再以三年为限期,休养生息,一切都将准备妥当,嘱李义父仇未尽,其必尽起大军,决战罗天,将慕容家连根拔起!三个大陆再无敌手,才是真真正正君临天下!而李义,我助他报仇,为他费尽了心力,一切均是我东方家的力量,难道,他还会跟我抢这个天下之主的地位不成?就算真的有心竞争,慕容家千年底蕴岂同凡响,那最终的决战,是必然会耗尽李义所积蓄的所有力量!到那时……”说着,东方宇哈哈大笑起来。 生平第一次,东方淌见到了自己的大哥竟然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色!只是,在东方宇得意地笑声之中,不知为何,东方淌突然从心底感到了一股彻骨地寒意…… 东方宇的计划,几真可说是天衣无缝!一切均是那么的水到渠成!然而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今日李霸的生死!只要李霸果真死在这里,那么,以后的步骤,便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照着东方宇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下去,直至最后! 果然是盖棺才定论啊!! 现在看来,这最关键的一步,似乎就要顺利完成了!李霸的不到五万残兵败将,已经被超过四十万以上的大军重重围困,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一切,似乎是老天已经注定!不容更改! 李霸浑身浴血,在军中不住拼命冲杀!李兰十九等四人寸步不敢稍离他的身边,周围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有天罗士兵,也有北戴士兵,还有许多西荆的军士! 南面,滚滚马蹄声越来越急,终于有一小队人马悍不畏死的杀了进来!这队人马虽然勇武之极,战力异常强猛,但毕竟人数太少,只有不到五百余人,对战四十万大军,却无异于杯水车薪。冲进北戴军阵不足百丈,便陷入了北戴军队的围攻之中,一时之间,竟然是寸步难行。 李霸身边天罗兵马越来越少,眼下只余李兰十九等四人和四五十名铁血卫,普通士兵只剩下了不足万人,已经是岌岌可危!天罗军队阵型终于被西荆与北戴的兵马联军彻底冲散,本是一鼓作气的冲锋队伍,已经被截成了三段,陷入了各自为战的苦战之中。 李霸的军队,覆灭在即!战局,已经是尾声! 一直喜怒不容于颜面的慕容焕,眼中终于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一个人的眼神比他还要兴奋的多! 慕容焕眼看着李霸身边勇不可挡的四个高手不断将北戴、西荆的强猛兵士斩落马下,坚定不移的带着李霸向南方冲刺,竟然仿佛是永远不知疲倦一般!慕容焕眉头一皱,侧头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也到了你们出手的时候了。” 慕容焕身边,六名面色冷凝的中年汉子答应一声,有四个人飞身跃上战马,抖手一鞭,向战阵之中冲去。原本的八个蓝袍老者却是一动不动,甚至连脸上神色也是没有半分变动。留在慕容焕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戴权面孔一阵抽搐,目中射出恼怒的神色,却是一闪即逝,没有说话。此刻全在自家军队的包围之中,还做出此等防备之态,那么,要防备的是何人岂不是不言而寓? “慕容焕终于出动慕容家的一流高手了,相信战局马上便会结束了,李霸完了。”茂密的树林之间,东方宇静静的道。“我们该走了,再看下去,已经没有意思,结局已定,我们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西荆、北戴……呵呵呵……” 第266章 :李义救父(一) 东方淌叹息一声,惋惜的看了一眼正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的李霸,便要跟着东方宇离去。 可惜,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的,今天,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再次验证了这句话。 因为便在此时,远远的,一声清啸鼓风而至!啸声初时尚隐约几不可闻,但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绵绵没有断绝!犹如九天之上,一条金龙突然横空掠过!到得后来,啸声更是如同九天雷震,轰轰作响,竟将战场之上四五十万人的豁命厮杀之声一举淹没。 天地之间,除了这一声长啸,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正要离去的东方宇突然身子一震,攫然回头,目中一片惊讶至不可思议的神色:“李义!李义来了!不意此子的功力竟然精进至此?!难道我算错了!难道李义在此等情况之下还有回天之力不成?”东方宇越想心中越是不安,终于传令道:“来人!通知宣铁瀚,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李霸于李义到来之前!”一个淡淡的黑影自茂密的林间一闪而逝,向着战场上的西荆军队飞速接近了过去! 宣铁瀚!西荆的统兵大将,为何要听从东方家家主的命令?难道,他是东方家地人? “大哥!”东方淌心神一震,脱口叫道。 东方宇神情冷硬,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起一道残忍地弧线,对他地叫声不理不睬! 东方淌长叹一声,终于也忍不住抬头向啸声传来地方向望去。李义,你是否能够在当今天下两大家族均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你父亲地时候,安全地救出你地生身之父? 最近一段时间,东方家所收到地消息,几乎每一条均是与李义大有关系。但无论是早就暗中提防地东方宇,还是一片好奇地东方淌,今日都将是第一次与李义见面! 尤其是东方淌,心中竟然一阵激动。自己虽没见过,但自己地女儿已经与人家心心相印,两情相悦!这李义……可即将是自己地女婿呀!不知道这小子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只是听这一声长啸,环顾当世,只怕已是少有人及了!莫说自己,就算是已臻先天境界地老三只怕也没有这份功力。 大哥是不是有这份功力呢?! 虽然仍未见到真人面目,只是听到了这一声霸绝天下地长啸,但东方淌心中已经颇有了几分满意。 李兰十九四人浑身功力基本已经消耗殆尽,此刻全是凭仗着一股意志之力、以及早年锻炼出来地百折不挠地精神在拼命拼杀。其实人人都已经感觉浑身越来越是酥软无力,甚至连两只眼睛也是看出去有些雾蒙蒙得起来。他们也知道无论是精神体力还是内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委实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只要最后地一口气一泄,估计马上会昏到在地上。然而那清啸之声入耳,四人却宛如被灌注了最强烈的生命动力,如同被弓紧地弹簧一般蹦了起来,手中刀剑也莫名的有了力气,刷刷几刀将身边敌人砍落地上。李兰十九突然觉得鼻头一酸,喉咙哽咽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是公子的声音!公子爷来了!”自己听着自己声音之中,都颇有几分无法置信的意思! 突然,李兰十九大吼一声,刀出如风,斩瓜切菜般将四周北戴士兵一阵猛杀,突然一纵身,站在马背之上,拼尽全力大吼道:“李义公子来啦!李义公子来啦!”声音中充满了狂喜! 不远之处,前来救援李霸却反被包围的那一小股人马,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也沸腾了起来。一阵欢呼震天响起:“是公子来啦!是公子亲自来啦!”居然人人斗志昂扬,战力突然爆发。硬生生的又向着李霸这边突进了十丈!双方距离,已经不足五丈距离,这五丈距离之间,却是有数不清的北戴士兵,将两股人马死死的隔了开来。 慕容焕大吃一惊!那发出啸声的这人,内力之深,只怕已经到了匪夷所思地地步!此人是谁?难道竟是来救李霸的?若有此人出手,那李霸的生机可就大多了,他与李兰十九等人隔得甚远,根本没有听见他们欣喜若狂的叫声,但却是本能的从心底感到了不妙。 “全力格杀李霸!不惜一切代价!”慕容焕大喝道! 挂在马首上的旗幡,正迎着草原和风翻腾飞掠着。[ ] 黄昏将近,夕阳已红,透着血样的云层似要压碎大地般沉沉而下,就连风声都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慕容焕的喝声远远传出,那四名慕容家高手本就迅速向着李霸这边赶了过来,此刻听到慕容焕催促,更是又加了几分速度。便如四道闪掠不定地影子,腾身而起,恶狠狠地凌空向李霸的所在飞来。 与此同时,西荆宣铁瀚也发出了最为决绝的命令:“以命搏命!杀死李霸!胆敢退后一步者,斩其九族!”此令一出,西精士兵顿时更如疯狂一般围杀了上去。李军顿时感到压力在骤然之间,突然增加了好几倍,整个战场已经沸腾。 “只盼在李义到来之前,这四个慕容家的家伙能够将李霸解决掉!否则…”东方宇满脸凝重之色,看着战局之上,两眼一瞬不瞬。从李义的啸声之中。东方宇听了出来,李义的功力居然已经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这等高手参与如今的战场,改变整个战局的胜负当然是绝不可能!但若说是护送个把人逃走,纵然不能说是易如反掌,却也绝非难事。 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刚才自己实在应该亲自下场出手尽速击杀李霸的,可惜!现在已经是错失了良机。如今下去,恐怕就难免要与李义正面相对,这却是东方宇目前绝对不愿意做,也绝对不方便做地事。 不过,李义与慕容家,两家的仇恨却也是已经结得差不多了吧!就算李家可以忍,慕容家也未必可以容忍一股这么强大地力量成为自己的仇敌!东方宇目光闪动,面如沉水。 远方,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五人五骑出现在地平线上!初时还只是一个黑点,慢慢的便看清了全貌!五个白衣少年,人手一柄长柄大刀,犹如地狱之中突然钻出地修罗魔神,带着冲天的杀气,飞一般的高速接近中。以五人之力,面对数十万大军,居然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冲了过来…… 李义看着正在厮杀中的满山遍野的人群,心忧自己父亲安危,不由狂声喝道:“十九!”便如半空之中霹雳轰然炸响!跟他距离稍近的北戴士兵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有的更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在这里……元帅无恙……公子快来!快…来!!”人潮之中,隐隐传出一个尖锐地声音。 李义精神一振!他清晰地分辨出了李兰十九的声音,与所在方位,得知父亲无事,顿时感到浑身暂时一阵轻松。但听声音传来方向,以李兰十九发音位置算来,最少尚有一里的距离,如此远地距离,若站成一排,至少可站两千余人,要想短时间突破,谈何容易?! 战阵之上,瞬息万变,如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那就是自己毕生的遗憾了!如今之计,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才有可能救出父亲。 手中七星映月刀斜斜指向前方战阵,李义催马不停。口中解释道:“这北戴军阵就如一个肉饼!我打头,你们呈雁翅型跟着我,冲!一刻都不要停!一直冲进去,将这个肉饼切开!一路切到底,易如反掌!” 一听这话,便是平常胆大包天的一刀与三小也是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以五人五骑,硬撼近四十万的大军!这种行为几近疯狂!不,根本就是一种极至的疯狂!而在李义的口中,居然还说了一句“易如反掌!” 然而在李义心中没想那么多,这只是一块肉,如若戳穿了外皮,很快就可以往下切。而且此时敌人又陶醉在胜利时刻之中,完全有利于自己行事。 就在李兰十九拼命回答李义的时候,只觉天空骤然一暗,慕容家的那四名高手已经凌空而降,狂猛地劲风,吹的下面几人东倒西歪,四柄长剑,宛如毒蛇吐信,只有一个目标:李霸! “全力保护元帅!”李兰十九眼中几乎要喷出血来,手中单刀不要命的迎了上去,公子已经来了,不消一时半刻,便能够杀到这里!若是在这段时间之中,自己四人竟然让李霸遭了毒手,李兰十九会感觉把自己四人杀上一万次也不足以洗脱这巨大的耻辱。 李兰二十、李兰二一、李兰二二她们三人都是一般想法!同时抛下自己的对手,拼命地冲了过来!四人都是早已久战身疲,虽然本身武功比起这四名慕容家高手或者并不逊色,但怎能及得上他们养精蓄锐多时? 刀剑相击,一蓬火花四溅!李兰十九四人同时口中喷血倒退!四名慕容家高手狞笑着,挺剑再上,面前就是长剑早已断折了的李霸!四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的刺出…… 铁血卫不要命的扑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将李霸撞到了一边,魁梧粗犷的身子悍然迎上四柄长剑,咻咻几声,长剑透体而入!但两名铁血卫脸上同时泛起狞笑的神色,突然濒死的身子带着深深刺入自己身体的长剑牛般猛地一转,居然将四名慕容家高手的身子带的动了一动!三柄长剑刷的抽了回去,但毕竟有一柄来不及抽回,被那狂猛的扭转之下,啪的折断!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耽搁,李兰十九等四人嘴角挂着鲜血,疯虎般反扑了回来!剑光如雨,漫空落下!顿时与慕容家四名高手再度战做一团!这次四人尽量不与对方硬拼,但剑剑指向敌人致命之处,李义亲传的精妙剑法,以命换命的悍勇打法,在这一刻,最大限度的发挥了它的用武之地。 四名慕容家高手只气的怒吼连连,却在一时半刻之间,对对面这四个似乎累的连站都站不稳的少年毫无办法。 “晚了!李义已经来了!李霸的命,保住了!”东方宇恨恨的叹了口气,不甘心的再看一眼战局,忍不住低声破口大骂:“这慕容家的人简直tmd就是吃屎长大的!以五十万人围剿七万人,七倍以上的兵力,历时一天一夜,居然还杀不死一个李霸!简直是混账之极!” 听到自己一想严肃阴沉一丝不苟的大哥居然破口大骂起来,东方淌不由惊愕的看一看他,突然嘿嘿一笑,眼中居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因为这毕竟关系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东方涵澜一生的幸福!东方淌早已将从未见过面的李义当作了自己的女婿,爱屋及乌之下,此刻见到李义父亲眼见终于无恙,忍不住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着东方宇平生第一次粗口地爆出,那边…… “杀~~~~” 第267章 :李义救父(二) 李义暴烈的喝声已起,便如那晴天的霹雳突然炸响,那早已沉寂了千年之久、正处于平静之中的火山没有半点预兆的骤然暴发!碎裂了山河万里!那无尽的气势,冲天地杀气!霎时间便已顿时轰然暴涌于天地之间,充塞于苍穹之内。[ ]宛若一条狂猛龙王在尽情的翻江倒海!搅起了滔天巨浪,那无尽的惧意,一瞬间已经袭上了北戴、西荆数十万大军的心头。 似乎是属于大自然才有的灾难,直是有天崩地裂之势!李义震慑天地的凄厉雄浑的一声长啸,便在一瞬间尽情展示了独尊域内的实力!让数十万大军人马皆为之心寒胆丧! 随着李义啸声传出,只见北戴军中各将士胯下马匹纷纷长嘶人立起来,尤其是距离较近的那些,潜藏于骨子里地原始惧意顿时崩发出来,急嘶着人立而起。浑身扭甩不已,无数的北戴士兵便猝然的在惊叫声之中狼狈不堪地摔落马下!一时间马嘶人叫,整个军阵便如炸了营一般,陷入了混乱之中。 乱跳的马儿钢铁般的四蹄不时踩在刚刚落马的主人身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喀嚓喀嚓的骨骼断裂声音!甚至有不少北戴士兵就如此在马蹄之下惨然丧生! 戴权身边一名护卫反应极快,就在李霸啸声刚起,部队刚刚开始纷乱之际,及时将他抱下马鞍,但也几乎随着马匹滚下山坡。 就在这声狂啸刚起地那一刻…… 李义两腿一夹,一马当先,快如流星飞射。五骑人马化成一股超越了流光地惊天利刀,带着无边地杀气,悍然直直地冲向北戴几十万大军人潮。 马通灵性!李义的狂猛喝声,对敌人,自然是无尽地威胁,狂压而来地心灵压力!但是对于自己这方五骑人马却无异是气壮山河!感受到了主人地勇猛,坐下马儿似乎也莫名地兴奋了起来!马鬃飞扬,越跑越快。远远看去,便如飞天神马突降人间! 在对面地北戴官兵无尽惊惧地眼神之中。李义纵马闯入惊惶人群,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长达两丈地大刀猝然挥落,带着巨大地惯性力量,斩在人马身体之上,发出清清脆脆地声响。犹如如一刀砍在了熟透地西瓜上!那砰然裂开地声音让人顿时想到了西瓜地鲜活脆嫩内瓤!满天鲜血顿时便这么纵横飞溅…… 李义哈哈大笑,纵马冲进汹涌人潮。七星伴月刀再次挥动,犹如九天神雷闪电,刷地落下!从左至右,二十多颗人头整齐掉落!二十多道浑圆血柱同时喷上半空。 李义一停不停,一提马缰,踩着地上破碎尸体疾往前冲,所过之处,就如一条快船突然掠过了平静的水面!断臂残肢和着人头鲜血猝往两边喷射,正如水面波涛骤然分开两边!这一刹那之间,满天鲜血的喷涌的灿烂,竟然让李义想起了前世元宵节地烟花满天!身后,四个杀神一般地少年,同样满脸兴奋,眼神之中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同时长啸而起,同样地长柄斩马刀同样的挥起,同样的落下,四面八方顿时同样的被鲜血残肢充盈!五骑,呈三角形冲进,一处破、处处破!便如是宝刀切豆腐,毫不费力的往千万敌军切去!切破!切穿! 双军对阵,讲的最多的便是气势,气已旺,则无坚不摧,气已衰,则千万军,亦无丝毫战力可言。 先前天罗军队几乎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沦为一群待宰的羔羊!北戴军队早已沉醉于即将战胜对手的喜悦之中,甚至不少将领已经想到了战后的论功行赏的风光时刻!哪料到正在志得意满的时刻,居然杀进来如此几位索命的阎王!这突然而来之暴吓,已经是人仰马翻!还未从惊吓之中反应过来,猝又被奇袭!见到敌人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攻势,狠猛无比的噬斩而至,早已心胆俱裂!再加上身前身后一片哀嚎暴起,充满了绝望和痛楚!令人闻声已心慌,但身在乱军之中,身前身后尽是人潮挡阻。便是想逃也是无路可逃!不少人思想便到此为止,来不及想太多,敌人已经冲到自己身前,自己已然人头落地,尸身肢解了。 虽然敌军确有数十万之众,但若以一人丈余方圆计算,真正和李义在同一时间接触者,其实只不过数十,最多不过百余人而已。更因为人潮过挤,前方者不知后方事,左右两边,除了十余丈开外稍感到骚动以外,也一无所觉,等真正感觉到时,李义他们已经越过了他们,再往前杀了过去。 正如李义所说,这是一个肉饼,一个超级大肉饼,若直直往前切,只要无人挡其正锋,便能轻易一切到底,周围之人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想阻拦,也只能在背后追赶,攻效不大。 这种战术,李义称之为“穿凿”!全凭一股刚烈的锐气,勇往直前,决不后退!遇神弑神,遇佛杀佛! 李义清楚的记得,唐太宗李世民便是极为擅用这种战术!著名的起义军领袖窦建德便是吃了他这种战术的大亏!兵败被擒! 这种穿凿战术,唯一的缺点便是若是在阵中遇到与自己实力相当的敌人迎头痛击,也不必把自己击败,只需阻住去路,便有可能在顷刻之间全军覆没!但是,李义自忖环顾当世,能够抵挡住自己与一刀、彭飞、李绝、李代五人的同心合力的全力进攻的人物,恐怕还未出生。 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在无人能够抵挡李义狂锐刀锋进攻之下,如牛犁田般,他们已经翻翻滚滚的犁出一条血路,冲进了包围圈的内心。 远处山坡上,戴权与慕容焕两个人均是一个表情:大张着嘴巴,两只眼珠几乎瞪了出来!他俩在山坡上看得清清楚楚,这五个人就如利刀般,将自己军队从东南方向西北方利利索索的切成了两半,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轻而易举,那条缝隙竟是出人意料的细小,却更是刺眼,好似自己的四十万大军乃是烂泥做成,只要轻轻一刀,就可随心所欲,想怎么宰就怎么宰?不由得心头紧缩,胸口蹦蹦乱跳,浑身冷汗直流,心中暗叫一句:“这还算是人吗?莫不是妖魔附身!” 尤其慕容焕更是不敢置信:这就是自己情报当中那个纨绔子弟李义?这…这…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李兰十九等四人已经是油尽灯枯!身子摇摇欲坠,再者,见到李义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心神一松之下,再没有了一点力量,李兰十九右手无力的一松,单刀当的落在地上,对面,一柄长剑毒蛇般刺向他心窝,李兰十九却是已经没有了半分闪避的力气,微笑着闭上了双眼,脸上一片对生死的淡漠,一片不辱使命的坦然与荣耀。 “十九!”李义大喝一声,身子从马背上狂掠而出,宛若穿越世事轮回的流光,一闪而至。 李兰十九已经感觉敌人的剑尖刺破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肌肤都感到了轻微的刺痛!但紧接着便感觉对方的长剑似乎猛地抽了回去!接着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费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睁眼看去。却正好看见李义手中长刀一记狂猛的扫劈,将那名慕容家高手连人带剑轰了出去,远远的高高的飞了出去,身子尚在半空,却突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尸骨无存!却是李义狂暴的内力瞬间冲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一阵激荡之下,轰然暴裂! 一刀、彭飞、李绝、李代已经将另外三名慕容家高手圈了起来,狠下杀手!此四人均是武功大进,又大抵是生力军,一个照面之下,与一刀对敌的那名慕容家高手已经被刺穿了咽喉!紧接着三小也先后建功,两名慕容家高手惊恐之下,张口欲呼,声未出口,便已被乱剑分尸。 “义儿!儿子!”李霸与生死关头突然得救,来救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刻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想到罗伟的无情无义,七万弟兄英勇捐躯,死伤迨尽!虎目之中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义激动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叫道:“父亲大人先请上马,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冲出去!大军随后就到!那时才是为死难兄弟报仇的时候!” 安排彭飞、李绝、李代三人守住李兰十九和李霸等人,李义一提手上大刀,和同一刀,两人再度向里冲了进去!里面,还有无数弟兄在浴血奋战!两个盖世杀神一左一右,便如狂风破浪,一往无前的杀进去,身后留下的,乃是一地人头乱滚!一刀在混乱之中也抢了一柄长柄斩马刀,有样学样的跟着李义,一路狂杀过去!两人身后,连人带马,三丈方圆之内,除他们一行人,竟然没有几个能够站立。 李霸看着正在疯狂砍杀中的儿子,眼中一片震惊到了极点的神色:这…这真的是我的儿子?我那永远一袭白衣、脸上带着温文微笑的儿子?? 高手就是高手,倒也没费多少工夫,李义、一刀已经从大军之中将被围困的天罗兵马滚雪球一般聚拢在一起,越来越是庞大!在李义招呼之下,随着两个人向着来路狂冲了过去!会合了李霸、彭飞等人,李义一马当先,丝毫不作停留,足有两丈的长刀劈出一道道闪电到芒,当先开路!狂猛的劲力到处,所过之处人潮翻翻滚滚的让出一条路来!地上一个个圆滚滚的脑袋便如天上下冰雹一般密集,咕噜噜到处转动。 转眼已经冲到那一小队人马之处,此时那五百余人已经死伤得只剩下不足五十人!李义大喝一声:“十三!不要恋战,带上队伍,跟我冲!”此人正是李义派到西北牧场接替李威的李义嫡系人物,李兰十三(也是女扮男装)! 一刀与彭飞、李绝、李代四人分据队伍两侧,李义在最前面,抢先开路。一行人马便如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利刃,乘风破浪般在北戴大军之中横冲直撞,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面前阻力加重!李义举着杀红了的双眼直勾勾的望去,前面不远山坡上,居然是北戴的龙型帅字大旗!精神一振,李义狂挥大刀,向着小山坡冲了过去!大喝道:“戴权!纳命来吧!”声如霹雳,直震得远处的小山坡似乎也在簌簌发抖! 山坡上。戴权早已吓得唇青脸白,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慕……慕容兄…!李义冲上来了,我们……我们快退吧……咯咯咯……”居然上下牙关格格地互击起来,语不成声。 慕容焕心中复杂之极!怒目喝道:“这就是你所说地那个混吃等死地李义?那个天罗第一位纨绔子弟?戴权!你可真能害人不浅呀!果然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若是早让慕容焕知道李义的真正实力,就是杀了他地头也不会就此树立如此强敌!此等人物,岂是好得罪的?就算要得罪,也得事先安排好一切后路!如今,慕容氏家族势必会结下这个极之难缠地大仇,这可如何是好? 第268章 :李义救父(三) 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慕容琴前往天罗,正是为了去杀死李义!但现在李义却是活生生地生龙活虎一般出现在了这里。( )那……琴儿呢? 慕容焕顿时心急如焚!难道……琴儿她……已经遭了李义的毒手?拥有如此武功的李义,岂是慕容琴能够对付得了地?! 正思量之间,李义已经越来越近! 千军万马地厮杀依然在持续,战阵特有地凄厉悲壮之声就在眼前,就在身边。但在李义的感觉里,这一切仿佛变得很遥远一般。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小山坡上的两个人,那两个刚才还在战场上轻裘锦带做指点江山状地两个年轻人!一个是戴权,另一个应该就是慕容琴的兄长慕容焕!两个罪魁祸首!只要将这两人擒下,今日之围,将不解自解! 必擒此二人!如果不能一起擒下,至少也要擒下一人,至少一人! 浑身的男儿热血彻底的沸腾了,李义真力已经运行到了最顶峰,全身从上到下,已经变得一片血红!李义自然没有受伤,那都是敌人地鲜血。在北魏众将士眼中,这个高速移动着的血红身影,便是地狱血海之中突然钻出来的一个无可匹敌的修罗恶魔。所行之处,所到之处,只见得一大片一大片残肢断体,只闻得一阵阵腥风血雨,只听得一段段最凄厉的惨叫哀号! 李义面前所有敌人看到这个恐怖无比的恶魔修罗冲了上来,均是忍不住浑身颤栗,眼神惊惧之极!人可以与人争,就算那个人是强人、恶人、高人都可以一争,但人却无法与魔争!尤其是眼前的绝世狂魔,实在太恐怖了!此消彼长之下,居然连举起刀剑的手也在簌簌颤抖,在李义气势所摄之下,早已战意全无,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掉头就跑!如此军士,如此士气,还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快放箭!快放箭呀!射死他!!射死哪个怪物啊!!!快快快……”山坡之上,戴权从地上爬起来,跳起脚来,声嘶力竭地大吼!声音之中,早已掺杂了数不清的惊惧恐怖之意,隐隐竟然带上了几丝哭腔,极度的恐惧爆发出了眼下心底最大的冀望! 但他身边的传令军士却是一脸的为难。毕竟现在李义等人已经是完全于北戴的军队混杂在了一起,箭矢这种大范围攻击利器如何能够轻易奏功?北戴的弓箭手不可能都是传说中的神箭手,就算是神箭手也不可能在如此环境下不出纰漏,若说真要以箭枝来歼敌,除非将自己人也进行无差别攻击射杀,才能起到杀伤敌人的效果。而且北戴的伤亡必然是现在李军的数倍以上,而且这样命令一旦发出,可以想象地是,戴权这个北戴太子,终其一生将不会在得到来自军方的任何一点支持赞同。 军人自己甘愿牺牲,为国捐躯是一回事。那是值得歌颂赞扬,精神也是永垂不朽的,甚至是成为一个国家军队地灵魂之所在!但正在与敌人死命厮杀之中却被己方长官下令射杀,无论是不是出于迫于无奈,都将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了!下达这个命令的军官,势必会受到全天下军人的鄙视!这样的命令,便是慕容焕这等天才统帅,也是绝对不敢轻易下达,即使他现在与戴权同样的畏惧。 见传令兵愣在那里,迟迟不肯传出命令,戴权疯子一般的冲了过来,狠狠一马鞭抽在他脸上。满脸肌肉抽搐着咆哮道:“你tmd聋了?本太子叫你放箭!快些放箭!”刷的一声,戴权拔出腰间长剑,狠狠指着传令兵前胸,微微一用劲,长剑已经入肉三分,鲜血汨汨而出!戴权面目狰狞地大喝:“再不下令,老子就先杀了你!然后灭你九族!快打出旗令!”戴权气急败坏之下,说话全无礼仪风度可言,一国之太子,居然自称起了“老子”! 传令兵脸上现出恐惧之色,看一眼自己胸口的长剑,感到了刺骨的冰凉。终于,手中令旗一挥,打出了放箭地命令! 这道命令一出,全军一片哗然!己方四十万大军对付敌人已不足三万人马,居然还要使用这等无差别攻击来消灭敌人,那等于是让自己一方第一线的战士陪葬啊?此令一出,此箭若发,岂不令全军将士心寒?但太子之令谁敢违抗?就算再无奈也好,也只好引箭上弦!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慕容焕身边,八名蓝衣老者神情凝重的看着一路狂杀猛砍高速而至的李义,见到他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来回冲破四十万大军的严密合围,每一刀挥出必是一片血雨带着残肢飞洒而起。( )北戴军中,无论是多么骁勇的悍将,无人能够拦阻李义,哪怕一瞬,甚至连稍稍的阻碍作用也是不能起到,眼底不由得均是一片震惊之色!他们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就是是家主亲至也未必做得到。 李义这种人,刻下已经不能称之为武林绝顶高手了!他,就是一个杀神!一个专门为了战场杀戮而生地盖世杀神! 武林高手,这八个蓝衣老者自然看得多了,他们本身就是这样的高手!然而但凡是人,不管他武功多高,但总有杀人杀到自己心里也不舒服的时刻。只因为,敌人也是人,活生生的人!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活生生的生命毁灭在自己手里,不管怎样,心中总会有一些异样的情绪。 过度的血腥却是武者内心中真正恐惧的东西,因为若是杀地仇敌,心中不免快意,但若是杀的无辜,心中不免负疚!这是人的天性,没有人可以例外!所谓的杀人如麻,众人一向认为只是存在与传说之中,虽然这里是战场,纵然这里是战场!杀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很潇洒,杀十个人可能很快意。但是,当杀了一百人以后就一定会麻木了。当杀第两百人时,则可以肯定的会有反胃的感觉。以常人的精神状态怎么可能杀死一千人? 所谓的一将成名万骨枯!那也只是说的是带兵的将领,一场比较大的战役打下来,死个万余人并非稀罕事。然纵然真正万骨皆枯,但其中真正是这位成名的将领亲手所杀的,实在是寥寥无几!那是数万甚至数十万大军通力合作的结果而已,并不是说一个人便真的能够杀得了一万多人。 但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李义,却是完全超脱了这个范畴!颠覆了这个所有人公认的真理! 李义在四十万大军之中一个杀进,再一个杀出;在他那柄霸道之极的大刀之下,新添亡魂早已不下一两千人!但从他依旧冷凛冷静的双目之中,看得出他丝毫没有为眼前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尸山血海所动,每一步的跨出,依旧是坚定有力,目的明确。每一刀的挥出,依然是纵横捭阖,毫不留情。 这是一尊噬血的狂魔!是戴权与慕容焕将这只狂魔引出来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将他送走。 “此人……不是人!绝不是人!”一名蓝袍老者眼睛定定的看着正在厮杀之中的李义,想说出一句评价,但话到嘴边,却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很准确的评价眼前这个已经进入疯狂杀戮之中的弱冠少年,沉吟良久,才说出了“不是人”这三个字的评语!但他这三个字一旦说了出来,其他齐名蓝袍老者却均是一起点头!在这一瞬间,各人心中竟都是这样同一个想法! 利箭如飞蝗,如暴雨般倾泄下来!北戴军中,正在围攻李义的北戴官兵发出了一连串地惊诧和不可置信的呼喝声。不少人难以相信的回身望去,却见到太子戴权身前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许多的弓箭手,正不住弯弓搭箭,那黑黝黝的夺命箭矢,正不住咻咻射来,不由顿时睚眦欲裂。 “箭?是哪个王八蛋下令放箭的??” “caotmd!老子在前方杀敌,谁还下令放箭射老子?” “哎呀!我中箭了……狗杂碎!” “戴权!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为北戴卖命,你居然在背后射老子冷箭!啊……”中箭!一片哀嚎震天响起! 李义大刀在身前幻出一个银光闪亮地巨大光球,将自己全身护在中间。所有射来地利箭一旦接触到这个光球,便纷纷折射出去,落入北戴军阵之中,再次带出一片惨叫!李义脚下半步不停,如同疯虎出闸,狂风般砍杀了上去!如此绵密地箭雨竟依然无法阻止李义前进地脚步,哪怕一时一刻! 李义上下嘴唇紧紧抿出一道残忍地弧线。突然嗔目大吼:“北戴的士兵们!你们地主子戴权已经彻底地抛弃了你们,正在下令向你们放箭!哈哈哈,你们就不觉得心寒吗?” 李义手下不停,大刀疯狂舞动;脚下不停,急速前冲;口中更是不停:“为这样地主子卖命,你们不觉得不值吗?军人地男儿热血难道在你们北戴,就只能流淌于自己人手中吗?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们这群可悲又可怜地北戴军人,我真不明白你们现在这么拼命地和我战斗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你们主子背后地冷箭吗?”最后一句话。 李义刻意提起全身地功力,高声说了出来。在他雄浑地内力包裹之下,这极富煽动力地声音,声音便如滚雷一般传遍了整个战场! “你说谎!李义,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你只会白费心机!”说话地是一名北戴将领。但这句话说完,他自己地脸上居然已经是一片通红,眼中也早已泛起悲愤地神色。 “我胡说八道?白费心计?那你哭什么?北戴地弟兄们!大家转过身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拿着弓箭对着你们!我们天罗地军队在你们前方,难道弓箭还会拐弯不成?你们地兵力目前超过天罗十倍以上。你认为天罗还有功夫用弓箭吗?”李义哈哈大笑! 不少北戴士兵扭头望去,看到那正不断洒落地箭雨。自己身边、不远处、稍远处、远处不断有自家兄弟中箭受伤。惨呼一片,凄厉无比!顿时每个人地身体都是难以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不少军士将领均是忍不住眼中泛起了泪花,一瞬间全身冰凉。 这决不是恐惧,所有的男儿既然上了战场就有死的觉悟,马革裹尸更是平常事,可是明明自己一方战局绝对的优势。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向自己放冷箭?!难道自己等人的性命,在北戴的当权者眼里,便是如此地轻贱么? 浴血奋战,为了什么?驰骋疆场,为了什么?马革裹尸,为了什么?不悔的忠诚,一腔的热血,为了什么?? 为了北戴!为了皇上!为了自己能搏一个封王封侯的功名前程!为了自己的家庭能够生活得好一点! 但是,这样的一个主子!这样的一个未来皇帝!你能期望从他手中得到什么? 连正在前方为他浴血奋战,尽命搏杀的将士他都能够毫不留情的下令射杀,而且还是在他们正在与敌人厮杀之中下令射杀! 第269章 :李义救父(四) 他能够给自己什么?前程?功名?富贵?连命都没有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一瞬间,整个战场突然沉寂了下来…… 李义哈哈大笑,策马前冲:“北戴地弟兄们,让我李义来为你们报仇吧!你们让开一条路,我将你们这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太子戴权一刀两断,为你们出这一口恶气!” “李义,你休要妖言惑众!太子刚才之举正是为了消灭你这个人间妖孽,乃是不得不为此痛心之举,不如此,难道还要放任你这人间妖孽冲上前来毁掉我军的帅旗不成?”慕容焕大喝道:“北戴太子有令:凡阻拦李义者,赏白银千两!刚才在箭下丧生的兄弟,每个人均得护国勇士称号!其家眷赏白银两千两!决不吝啬!将士们,为了北戴,为了自己的家人!权太子向你们致敬了!作为北戴军人,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将士们,谁能杀死李义,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杀!”慕容焕的功力亦是大为不弱,并不在慕容琴之下,声震全场! 李义心中一震,凝目看向慕容焕。此子在此等情况之下,居然仍能够做到这一步,意图力挽狂澜,倒不失是一个超卓人才。 戴权顿时反应过来,感激的向着慕容焕望了一眼,可惜慕容焕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跟着扯开嗓子大吼起来:“谁能杀死李义,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本太子在此对天地立誓,决不食言!如若有违,天诛地灭!” 两个人的先后鼓动之下,北戴士兵们本已低迷地士气突然又空前地高涨了起来。纷纷大喊大叫:“杀死李义!杀死妖孽!杀死李义!杀死妖孽!”疯狂的冲了上来。 趁着刚才北戴士兵地懈怠,李义早已抓住机会,再次成功突前十丈!身子已经在北戴军阵之中,狞笑一声,大吼道:“我命在此!谁敢来取?”两丈长的大刀突然变作了一架疯狂运转的小型风车,如同陀螺一般在北戴军中旋转了起来。 霎时间,李义身侧方圆六丈之内,一片血海!无数颗人头激射上了半空!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势如疯虎,滚滚而前!离戴权与慕容焕已不足三十丈,一路杀戮如狂…… 慕容焕神色凝重,沉声道:“三长老,看来必须得你们出手才能有望抵挡的住了!” 一名花白胡子地蓝袍老者神色肃穆,上前一步,拱手道:“公子放心,我等必当尽力而为!”话声之中,居然隐隐有一股壮士一去不复反的悲壮之意。 慕容焕心中一阵惊骇,三长老说的是尽力而为!看来,他们对于与李义的战斗,也是毫无把握呀! 李义,究竟是怎样的实力? 北戴军中持续波浪般的剧烈翻滚,八个蓝袍老者已经出现在军阵前方!毫无征兆之下,一柄长剑奔雷掣电般激射在李义大刀之上,强横的内力狂涌而来!李义如风车般的运转之势竟然突然为之一滞!只觉虎口一热,不由心中一惊,情知终有当世一流高手到来了。心中一动,举着早已杀红了的双目直勾勾望去,却见一个蓝袍老者在于自己刀剑相击之后,已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口中正喷出鲜血。 此老地功力绝不在慕容琴手下马姓二老之下。就算是在李义手下也不该一击便溃,但这些蓝袍老者尽被李义杀意所震慑。 未交手便已胆怯三分,又在李义杀意最强的时候勉强出手,再加长剑如何能与李义的兵中神物七星伴月刀相提并论,几方面地因素综合之下,只一招便败给李义,受伤不轻。 李义哈哈大笑,声音冷厉森然:“罗天慕容!这可是你们主动挑衅我的!与我李义为敌,你们是找死!李义要人三更死,那个能活至五更!” 剩下的七名蓝袍老者终是一流高手,强定心神,一言不发,长剑同时出鞘,向李义攻了过来。 李义身后一阵人影乱闪,一刀,彭飞,李绝,李代,李兰十三五人也一起冲了出来!犹如五头猛虎猝然下山!每人迎上了一个,捉对儿厮杀。他们五人突然加入战局,大大出人意料之外!适才李义以一己之力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锋芒无限,早已经将众人的所有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慕容家众位高手均没想到,在李义军中居然还隐藏有如此五名一等一的高手!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李义身上,一旦接触之下,均是有些手忙脚乱。( ) 李义哈哈大笑,大刀一挥,将剩余两名慕容家高手卷入刀光之中,高呼酣战!那名最先出手、受伤的慕容家长老已经迅速调匀了呼吸,再次仗剑冲了上来,合三人之力夹击李义!李义一声清啸,刀式再涨,将他也卷入刀光之中,以一人之力,独战三大高手,居然仍是游刃有余,将三人全部逼在两丈之外,如走马灯般乱转不停,一时间都是手忙脚乱。 一刀剑如毒蛇,身如闪电!飞身掠来,与他对敌的慕容家高手刚一接触,便即连连后退,狼狈万端!心中惊骇之极:“难道眼前这家伙的武功,居然也不在李义之下不成?” 一刀本身的武功自然不能与李义相提并论,但一刀杀过的人绝对不比李义要少,甚至犹有过之,尤其他单人对阵的杀人伎俩,已经是纯熟无比…… “刷…刷…刷……”一刀一连三刀将自己的对手强行逼退,突然抛下对手,头也不回的倒退回去,一退三丈,反手一刀,一声惨叫响起,正与李兰十三交手的那名慕容家长老脖颈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洞,软软仆倒在地。 这一击,谁也没有想到!一刀居然敢于自己对手战斗之中抛下对手,突然击杀了离自己最远的一名敌人!正在与李绝、李代交战的两名慕容家高手浑身长剑舞的风雨不透,均已经发现了对面这两个少年的可怕,更随时防备着敌人的一侧突击。哪知道一刀虽然从他二人身边掠过,却没有趁势发动攻击,竟然将目标定在了最远的一名敌人身上。 这是何等的战斗智慧!? 与李绝、李代交战的两名蓝袍老者眼睛顿时红了,几乎不要命的反扑上来。一刀身法如风,连走几招守势,只一转之下无风无险地接住了自己的老对手,长刀瞬间转守为攻,狂风暴雨般接连刺出,那慕容家长老左支右拙,虽然满心不甘,却不得不狼狈不堪的再次后退!在他后退的同时,一刀居然再次故伎重演,身子行云流水般向着李绝的对手飘了过去。 正与李代对敌的那名老者一眼看到,不由惊叫道:“老六小心!!”那叫老六的顿时一惊,身子一闪,却发现闪了个空,心知有异,侧目看去,顿时睚眦欲裂。 一刀的长刀已经直直的从那名正与李代交手,适才还在提醒自己的四哥背后穿入,前胸透出!原来一刀对他地攻击竟只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却是出声的那名蓝袍老者。 “四哥啊!”老六悲愤之极的大吼一声,仗剑向一刀冲了过去!李绝、李代同时挺剑刺出!便在此时,只听得一边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大就是老大呀,刀哥!你都杀了俩了,我才刚刚解决了一个。”彭飞笑嘻嘻的道。 在他脚下,一名蓝袍老者双眼睁得大大的,确实已经没有了呼吸,咽喉之上,一个细细的血痕,鲜血正不断地渗出…… “啊……!”一声惨叫。李绝、李代两人两柄长剑同时从那老六身上拔了出来,看向一刀的眼中居然是一片惭愧之色。 一刀冷冷看他们一眼。伸手一指:“你们两个,去把剩下地那个解决了!利索点!如果让公子看到了,又该说我督导不力了!” 李绝、李代满脸惭色。应道:“是!”便向着那名一刀的老对手冲了过去。 见一刀等人已经获胜,李义大笑一声,大刀突然轰轰隆隆地展开。纵横捭阖,激烈地劲风刮得远在几丈外地北戴士兵东倒西歪。 “噹…噹…噹……”连续几声巨响。早受创伤地那名蓝袍老者首先手舞足蹈地从刀光剑影之中飞了起来,身在半空,七窍之中同时喷出鲜血。接着一个身体便突兀地在半空之中四分五裂,分开地肢体“噗噗噗”落入军阵之中,引起一片惊呼不绝! 仅剩两名老者脸上如猪血般红,显然内力已经运行到了极处!但让两人惊骇之极又觉得匪夷所思地是,李义掌握着这长达两丈地大刀,居然是如此地灵活如意。在他用起来,简直比手中捏着一根绣花针还要灵巧!每次兵器相交,长刀所向,必是两人长剑最不受力之处!这种感觉,让两个老头几乎发狂。 眼看着朝夕相处几十年地老兄弟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惨死。两人早已没有了求生之望,每一招出均是奋不顾身,与敌偕亡!这以命搏命,先求一死地声势而论,却是骇人。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李义!!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李绝、李代飞身落在一刀身边:“大哥,任务完成!” 一刀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噤若寒蝉的站在那里,看着李义独战两名慕容家长老,渐渐的便眉飞色舞起来。 “你们可以上路了!”李义冷冷喝道。身子一转,整个天地之间,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直欲接连天地的巨大光幕,浩浩荡荡的铺卷而来。犹如九天银河,突然倾泄了下来,奔腾汹涌之间,已经淹没了一切。 连一声惨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两名蓝袍老者便突然在这巨大地光幕之中消失不见,半空之中,纷纷扬扬的落下了一阵血肉化作的雨水,湿嗒嗒的黏贴在北戴士兵身上。居然在李义这恐怖的一招之下,两名蓝袍老者粉身碎骨,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尸体的碎片最大的居然还不超过拳头大。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 李义余势未竭,巨大的刀幕随之向着北戴军中倾泻卷掠了过去,尚在一个个目瞪口呆之中地北戴军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变作了一地残肢碎体。 目睹如此神威,北戴军兵人人脱口惊呼,充满了恐惧之意。眼前之人,果然是人间之魔,人如何与魔争?! 北戴上下战意全无! 李义倒提大刀,一步步上前,气势沉凝肃穆,便如带着天地之间地威压,巍巍然若高耸如云的大山一般,沉沉浩浩地狠狠冲击压向众人早已脆弱颤栗的心灵。 随着李义一步步逼近,北戴众士兵脚下控制不住的一步步缓缓后退,脸上目中,均是一片恐惧到极点的神情,一片茫然失措,一片死灰一般的绝望。 李义眼睛扫射到那里,那里便一阵骚动,不自觉的疯狂后退,犹如是满山遍野的野兔之中,突然闯进了一只大老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第270章 :李义救父(五) 李义再向前两步,突然两眼一瞪,大刀重重在地上一顿,轰然一声地震般的巨大响动,整个草原都似乎簌簌颤栗起来,口中舌绽春雷般大吼一声:“滚!” 一片惊骇之极的叫声响起,在最前方的几人居然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便连滚带爬的疯狂向远处逃走而去,更有几个竟是吓得浑身不能动弹,突然之间裤裆一湿,居然屎尿齐流…… “跑哇……”一阵骚动,顿时面前北戴兵马纷纷转过身体,屁股向后疯狂奔逃。( ) 李义哈哈狂笑,手提大刀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犹如一个农夫追着一群慌乱失措迷失了方向的鸭子。 慕容焕整个人木然而立!他双眼没有半点神采,无法置信地痴痴的看着远方地上八位慕容家高手仅剩的五具尸体,不言不动,恍如呆滞。 这些人,可全是罗天慕容的顶级精锐高手啊!自己兄妹二人受家族委托,雄心勃勃的带着四十名慕容家高手来到罗星大陆,本以为凭这股强横实力足以在罗星大陆任意纵横!哪想到就在踌躇满志之时,今日一战,居然在瞬息之间便损失了十二个!这等巨大损失,便是罗天慕容这等千年巨无霸,也是损失不起几次。 李义的武功居然如此强横,那妹妹慕容琴与带去对付李义的八名高手如何能够对付得了他?若是……岂非早已遭了他的毒手?妹妹她…… 慕容焕心中有如刀绞!一时之间眼看着李义越逼越近,居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整个人便似突然之间失去了思想,心中唯一剩下的,便是痛恨与痛悔。 李义!我慕容焕,与你势不两立!终有一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身边的戴权早已经跨上战马,疯狂的打马而逃,居然连头也不敢回过来一次。 “公子……公子…”身边仅剩的两名慕容家高手,试探着叫了两声,慕容焕全无反应。而那边的李义挥舞着大刀,已经越来越近!两人牙关一咬,突然拦腰抱起了慕容焕,纵身上马,狠狠一鞭打在马股上。 看着北戴帅旗摇曳着后退,李义冷冷一笑,脚尖一挑,两柄长柄斩马刀便如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的先后落进掌心,大喝一声,如流星赶月一般,飞掷了出去。 残阳晚照之下,那犹带着点点殷红鲜血的长刀凌空疾飞,便如在这青青草原之上,突然出现了两道绚丽的彩虹!那璀璨的色彩,恰如夜空之中那划空而逝的流星,却带着凌厉的杀气。 “刷!”北戴的掌旗官肩扛着北戴帅旗正纵马跟随戴权逃走,突然之间便感觉手中猛然一轻,惊骇的举目望去,自己手中居然已经只剩下了半截旗杆,那连着帅旗的一截已经是飘飘落在地上,千军万马纵横而过,霎时间踩踏的稀烂。 另一柄长柄斩马刀却是带着璀璨的光华,如同流星惊天,狂暴的向着戴权噬斩而至!几名护卫大惊失色,同时跃起,刀剑齐出!卡卡卡一阵响动,几柄刀剑一起折断,碎裂一地。五六名护卫口鼻之中狂喷鲜血,身子打着转飞了出去!已经是眼见不活了,但那长柄斩马刀终于余势已歇,更被打偏了方向,竟然刷的一声插进了戴权所骑的战马肚腹之中,将一匹战马刷的劈成了两半!余势未歇,直直的又冲出三丈开外,斜斜插在地上,上面几缕鲜血缓缓滑落。 只是毫厘之差,戴权这位北戴太子便会遭遇分尸之祸! 戴权狼狈万端的摔落在地上,就在刚才,他真正的感到了死亡的味道,竟然是如此的清晰恐怖!那一瞬间,戴权似乎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白一片,再也没有了任何思想的能力!好不容易精神稍稍恢复,只觉下体一热,前后同时失禁…… 一名护卫打马而来,一弯腰提起戴权身子,其势不停,毫不停歇的亡命而去。 李义灵机一动,突然大喝道:“北戴败了!北戴太子死了!北戴败了,戴权死了!”声音远远的传扬了出去。 一众天罗残兵败将顿时跟着李义嘶声大吼了起来! 正在围剿天罗残兵的满山遍野的北戴兵马失去了旗令指挥,本就在疑神疑鬼,接着又见帅旗方向真的一阵激烈的骚乱,然后就是见到了己方大队兵马居然真的开始慌乱溃逃,又听到了天罗军中这充满了兴奋的叫喊,不由得信以为真,一时间战意全无,整个的乱了起来。 李义疲惫地叹了口气,手指着正南方:“一刀、彭飞开路,全军杀出去!甘雨与周有钱的大军应该差不多到了。”说完当啷一声,手中大刀落地,身子摇摇欲坠。 李绝大吃一惊,抢上一步,扶住他身子,触手之处一片粘滑,鲜血早已浸透了李义的衣衫。 李义才华横溢,得天独厚,武功盖世,这都不错,但李义始终也还是人,而不是魔怪,是人就会疲倦,是人精力就有尽头。相反,一刀等人一直跟在他身后,所有强敌几乎被李义狂暴之下一人包揽,反倒是武功稍次的他们至此仍有充沛的体力。 千里驰援,一路踹营!到得战场,又是马不停蹄,悍然冲进数十万大军之中,硬生生的杀了数个来回!接着更与罗天慕容三名高手力战,一招挫敌,李义纵然是个铁人,纵是钢人,也早已经耗光了力气。 这一路杀来,死在李义刀下地北戴、天罗、西荆的士卒,少说也有三千之众!今日一战,李义杀神之名,真正响彻了天下。 一刀抓起李义掉落地大刀。喝道:“李绝、李代、李兰十三,保护公子!李兰十九你们四人保护元帅!彭飞,随我冲杀出去,为大军开道!” 两人同声大喝,纵马冲出!此刻正是北戴军中不明真相乱作一团,无人指挥地微妙时刻,再也不能组织起有效地拦阻。一刀与彭飞两人又是绝顶高手,在普通士兵看来,便是与刚才地李义也是相差无几!几乎未遇到什么抵抗,一众人马且杀且走,没费什么力气便冲出了这巨大地包围圈。 夕阳已落。大地之上慢慢昏暗了起来,清新地凉风迎面吹来。所有人均有一种恍如隔世地感觉。 戴权与慕容焕惊见李义无敌威势,心慌意乱,一意逃逸!直到数刻之后才发觉李义并没有追来。更早已趁着这机会突围而去,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尤其是慕容焕,更是感到了异样地羞惭!自己作为罗天慕容的当代传人,居然被人吓得如此落荒而逃,而这人还曾被人称做天下第一地纨绔子。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慕容家千年威名、颜面何存?但想起李义当时那气吞河岳地霸道威势!那直欲斩杀天下地狂暴杀气!犹自心虚惊骇不已!至于那戴权,更是不济,惊魂初定,双股尤自颤颤! 其后蹄声急促响起,却是西荆主帅宣铁瀚纵马追了上来,声音之中似有难以抑制地地强烈怒意:“为何撤兵?这岂不是纵虎归山么?给我一个合理地理由!”面对戴权与神秘莫测地慕容焕。 兵力较弱地宣铁瀚本来是绝对不应该以这样地口气说话地。但生平大敌李霸居然在全无希望之际保命逃生而去,究其根源,全是眼前这两个领军人突然乱了自家阵脚所致。李霸此番成功逃脱,西荆从此势必岌岌可危!就连宣铁瀚本人也将是夜不安寝,岂能不怒?再加上那人交给自己一定要完成地任务,在如此有利局面之下居然没有完成,更不知会受到何等处罚,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问话地语气,居然隐隐带有质问之意。 慕容焕定了定神,道:“宣将军何必如此着急?刚才那一阵,确实是我等怯敌,但刚才敌人实在太强,若我二人当真命丧当场,联军势必瓦解,我方愈三十万大军若无人统辖,势必大乱,基于此项,我二人才决定暂时机变转移,请将军千万见谅!那李霸父子虽然一时得脱,然此去在天罗边塞,尚有数万大军相阻,同样是前后截击,更无粮草补给,难道还怕李霸飞上了天去?就算借给罗伟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放李霸与李义回到天罗!我军随后追击,正是以逸待劳,有何不可?若此战可一举尽诛李氏父子,却是别有收获!” 要知以慕容焕的身份,能清楚作出解释,甚至道歉的话,却已是相当的难能可贵,如果不是慕容焕怕联军于此刻瓦解,却也不会如此说话。 但宣铁瀚却仍是气愤难平,冷哼了一声。愤愤的道:“李霸刚才本就已插翅难飞,何必要多此一举?还不是有人,畏死贪生,不肯尽命一搏,可惜我西荆的铁血男儿!”他远在西荆中军指挥,因此尚不知道李义神威摄敌之事,只是知道李霸来了些许援军,竟将之从北戴一面救了出去,心中如何不恼。 慕容焕脸色一变:“宣将军,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难道戴太子与贵国合共集结五十万大军,就只是为了在战场上游玩一场游戏吗?本人与太子自有区处,宣将军不必多言!” 宣铁瀚愤愤不已,再不言语。转身而去,下达军令,令所有西荆大军衔尾追击,务必要将李军赶上歼灭至尽!无论于公于私,宣铁瀚都绝不容能许李霸保命逃生!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将这生平大仇斩于马下。 眼看着西荆大军潮水般自草原上掠过,慕容焕眼中冷光一闪,喝道:“全军出击,全力追击李霸!务必将其父子歼灭在燕郡之前!不得有误!” 北戴军队只稍作整顿,便全军急速,浩浩荡荡地再度向着来路追了过去!但此时的心境却与适才又天壤之别了。刚才一路追击而来,那是胜券在握,气势如虹!但现在看上去,却怎么也觉得不对劲,似乎充满了几分暮气沉沉的颓废味道。 李军能够跟随李义等人冲出重围的,最终竟还不足一万人!沿途更不断有伤重无法支持的军士在急行军地队伍中摔落马背、跌到尘埃,情况委实惨不忍睹。但眼下却不是有妇人之仁的时候,如果在此刻救助这些伤兵,救不救得活尚在其次,如果万一被追兵赶上,那就不是伤兵一个人死伤的问题的,动辄是全军的安危,为将者就算如何的不忍,却也不得不忍。 一路奔驰之下,李义本身功力毕竟已臻先天之境,身上内力已经是陆续恢复了几分!他地先天内力,本就是无止无休,绵绵不绝。先前虽然损耗甚巨,几已耗尽,但此间稍事休息之后,便即恢复了过来,且另有一向好处,先天级高手内力轻易无从耗尽,但若真正耗尽,待真气全部恢复的同时,必定有一定幅度的增长,这便是物极必反了。 眼前不远,便是燕郡了!这一路行来,李义早已从李霸、李兰十九等人口中得知了这一战地详情!对于远在天罗背信弃义地罗伟竟是恨之入骨!暗下决心,此事后必然给罗伟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第271章 :安全入关! 远处,声势浩大地急行军声音又起,西荆与北戴的联军又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 ] 李兰二十纵马跟在李义身边,遥遥指着前方道:“公子,过了前面山口,便是魂断关。天罗军必然派有重兵在此把守!估计等那三个王八蛋便屯兵此处!三万大军,战力委实不可小觑啊!他们势必不会安然放我们进关,一场血战,恐怕无法避免。” 李兰十九在说话之时,虽然声音冷静,但脸上却是有一片激动、兴奋地晕红。自从三年之前到了军中,便再也没有跟别院地兄弟,跟公子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如今在战场重逢,李兰十九等四人虽是身临绝境,几次死过反生,但竟半点惊恐的感觉也无,唯一地感觉只有热血沸腾!终于……又能跟公子在一起战斗了!这乃是一种终于找到了心灵所寄的安然感觉,令四人均是觉得纵然在这一刻战死沙场,那也是绝无遗憾了!士为知己者死,为了公子,男儿九死又何妨! 李义哦了一声,竟似对前面三万大军的拦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脸上浮起温煦的微笑,看向李兰十九四人:“这些年来,却是辛苦你们四人了。” 李兰十九突然感觉到心中莫名一酸,百死还生的铁血男儿,眼中热泪几乎就涌了出来,低下了头强行忍住,尽量将自己语气放的平缓:“多谢公子挂念我等,没什么的。”他虽然已经是竭力控制,但语声仍是微微颤抖,暴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再看围拢在李义身边的李兰二十、李兰二一、李兰二二三人,也都是眼眶泛红的低下了头去。 整整三年!四人随侍在李霸身侧,身经何止百战而已?便说是百死余生那也是绝不为过!这些铁血柔肠的巾帼女子,远离了自己的姐妹,终日对着黄沙碧草,烈日苍穹。眼前随时是鲜血横流,骨肉横飞,吃过的苦,受过的累,真是数也数不过来。但一切的辛苦,随着李义这一声淡淡的问候,突然间就那么烟消云散。便如一股暖流突然流过心间,一切均是云淡风轻,心中唯一有的,便是欣慰,满足与值得。[ ] 真的值得了!! 一刀也看出了这四人的激动,微笑着走上前来,拍拍四人肩膀,赞道:“好样的!不愧是我一刀的好妹子!不愧是公子的好妹子!” “刀哥!”四人再也忍耐不住,热泪刷刷的掉落了下来。 李义满意的一笑,道:“这几年来,你们四个人确实已经是千锤百炼,我父亲他在天罗的军旅生涯也将告一段落,你们便重回别院吧!归在一刀手下,以你们于血腥战阵所积累地浑厚实力,加入北斗也是无妨的!” 一刀这一句话出口,不止肯定了李兰十九等人以往的功绩,也认可他们拥有的强大实力。北斗从此便多了四名血腥巾帼杀神!尤其还是不断从战阵之中磨砺而出的真正的军中铁汉!本来北斗名声虽响彻罗星各朝,但北斗的主要杀手,除一刀之外,也只得彭飞以及五小六人,另李兰虽然熟知北斗的运作,其实却根本不是北斗的人,而今有李兰十九等四人加入,实力自是大增。 一刀、彭飞等人均是大喜,围着李兰十九四人不住祝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李兰十九等四人听得这话,顿时浑身惊喜地不能动弹,似乎傻了一般,张着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李义笑道:“怎么?不愿意?”说着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也只好收回成命……” “不,我们愿意!公子,我们愿意啊!”李兰十九欣喜若狂地跪倒在地:“多谢公子!”他知道,李义所说的归在一刀手下,便等于说是他们已经与彭飞几个人一样,已经是真真正正李义的心腹!无论是武功、信任还是其他,必将会得到大幅度地提升!这对于渴望力量地几个人来说,便等于是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大地馅饼!其中地美妙滋味远非笔墨、言语可以形容,岂能不为之高兴、兴奋地发狂。 “公子……”一刀一脸地垂涎,向着李义伸出了手:“您该不会厚此薄彼吧?那药……” 李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知道替她们着想,难道本公子会不知道吗?怎么也得回去再说,现在哪有时间提升她们地功力?你没见她们浑身血脉那有半点完整地样子?若是现在吃了下去,内力高度鼓胀之下,必然浑身热血喷涌,随着裂开地血脉尽数流了出来,你这到底是为了他们好还是要他们地命啊?恩?” 一刀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皮。小声道:“我不也是着急……” 李义狠狠地瞪他一眼:“我不比你更急!?没个大脑地样子!” 李兰十九等四人自然不知两人在说什么,纷纷瞪着疑惑不解地眼睛看向两个人。却见到彭飞、李绝、李代三人不住地对着自己挤眉弄眼,顿时更加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以。 李兰十九突然想起眼前处境,不由忧心忡忡地道:“公子,等真正脱险之后,我们再话家常吧!眼下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才能够干掉那三个杂碎,突入魂断关,卡住燕郡门户,才是万无一失之策啊!但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实在为难,我有一个主意,不如就由我们兄弟几人偷偷潜了进去,将那三个狗杂碎刺杀掉,然后里应外合,冲将进去。不过这样相对来说风险大些,费时也必持久,追兵已近,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所以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早下决断。” 李义与一刀相对而笑,一刀道:“十九妹子哇,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公子自有安排。” 李兰十九听一刀说李义另有安排,不觉将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李义脸上,询问之意十足。 李义微微点头却并未回答,透过黑沉沉的夜幕,看向关内。自己一阵冲杀,自从进入战阵,到突围而出一直到现在,时间上已经是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之久!别院兵马与自己等人算来只是一前一后之差,纵然需要整军准备军备等烦琐事情,但这些东西事先早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跟着大军一起行动。若是甘雨等人一直到现在还不能赶到的话,那就太也说不过去了。 正在思量之间,突然燕郡方向火光冲天而起,一阵阵剧烈的喊杀之声遥遥传来…… 果然不负李义所望,别院大军及时赶到了!李义可以猜想得到,这支隶属于自己的精锐部队,甚至没有经过片刻歇息,便即开始了战斗的情况。 李义翻身上马,大喝道:“冲!里应外合,杀进魂断关,占领燕郡!再与北戴西荆一决雌雄!我军必胜,有我无敌!”看到燕郡火起,喊杀震天,只是稍经休整的李军均是精神大为振奋!人人均是知道,只要重回燕郡,把守住魂断关,自己这边的一众人马便彻底地安全了!强烈地对生的渴望唆使之下,万余残兵一个个均是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魂断关门口噶然打开一彪人马军容严整,猛然冲了出来。成雁翅型摆开阵势,人人持刀肃立,一个身材魁梧之极地壮汉策马而出。看到李义等人过来,顿时滚鞍下马,拜伏于地:“属下周有钱,恭迎元帅、公子入关!” 三军齐声大喝:“恭迎元帅、公子入关!” 李义微微一笑,翻身跳下马匹,搀起周有钱,拍拍他肩膀,笑道:“辛苦了!”将手一挥,喝道:“入关!” 众残兵九死还生,性命得全,人人神情振奋,昂首挺胸,宛若得胜归来的英雄,在众人的迎接之下,缓缓进入魂断关!然万余人入城,却也需一段时间。此刻,身后,草原上轰雷似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追兵已至!! 周有钱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满是虬髯的嘴角浮起狞笑:“我等为公子挡住追兵!” “为公子挡住追兵!”周有钱属下三千兵马齐声大喝,战意昂扬。 宣铁瀚一路不住催促行军,唯恐错失良机,长途奔袭而至!终于见到对方似乎是被阻在魂断关外,不由心中大喜!几乎大笑出声:“李霸!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惊喜地笑容尤在嘴角,突然之间便已彻底冻结!紧接着更是张开结舌,满眼的不可置信!只因对面魂断关门口突然大开,居然恭恭敬敬的将李霸的兵马迎接了进去。 宣铁瀚目结舌良久才终于回过一口气来!眼见得死敌从容脱险,宣铁瀚几乎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对面,暗影重重之中。分明有一支精锐兵马在严阵以待! 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宣铁瀚长叹一声,高高立起手中大刀,传出了大军扎营的号令!他虽然绝不甘心就此罢手,但眼前情势,却已经不能由得他依着自己的性子来!至少北戴大军尚未赶到之前,绝不宜轻举妄动!眼前可是一座坚城,自己从来也不曾攻下的坚城。 再者,宣铁瀚心中还隐隐有一个怀疑:“为何魂断关守军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放了李霸进关?难道,此次三朝联军夹击李霸,居然只是天罗诱敌出击的阴谋不成?” 突然想起李霸几万残兵居然在将近五十万地大军包围之下从容逃了出来。宣铁瀚猛然之间心中一震,浑身一阵发凉:“难道此次行动居然是北戴与天罗合谋对付我西荆不成?这可糟了!可是,用超过十万条性命布这个局,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宣铁瀚心中也不知道掠过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念头,只觉得心乱如麻,浑然没有半点头绪。 魂断关内,忙作了一团。李军百战兵士身上的伤口,便是那些行医几十年地老郎中看在眼里,也不由得为之触目惊心!所有随军郎中早已尽数聚集在这里,仍是远远的不能满足伤兵的需要!一共活着回来万余名李军士兵将士,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上不带伤,随便那个人的伤势也自不轻!一位随军多年的老郎中仰天长叹,言道自己从军数十年,自问再激烈的大战也曾经经历过,但如此惨烈的大战却尚是生平第一次得见! 李义入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征调当地所有的郎中全部到军营来疗治伤患,待遇一概从优论处。唯一让李义觉得愤愤不已的,史卞、燕蒯澄他们三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居然在甘雨举军攻打燕郡之时,一见情势不对,便早已弃城而逃!果然是贪生怕死地卑鄙之徒,除了在背后放冷箭挖墙脚,估计这三个杂碎王八羔子,别的本事啥也没有。 第272章 :独一无二的李义! 一刀一句话让所有深受其害的李军将领深感赞同。 一刀是这样说的:“估计燕蒯澄他们这三个混账东西,他们的父母也会为生了他们这样的畜生出来而感到由衷的羞耻!简直就是家门不幸,祖坟上冒起了断子绝孙的黄烟,才会有这三个杂碎生了出来丢人现眼,遭人唾弃!”众人均是哈哈一笑,大感解气。 李义走出门口,外面一片火把通明,满满一地尽是伤兵在等候治疗,这一群铁铮铮的汉子,每个人均是静静的闭着眼睛,等待着郎中来为自己治疗!偶然有控制不住伤痛,从鼻中逸出轻轻的惨哼传来,除此之外,居然是一片寂静。三四十名郎中人人忙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但相对于万名伤兵来说,却无异是杯水车薪。 李义皱起了眉头,看到不少伤兵伤口尚在裸露着,鲜血依旧在缓缓流出,不由大是恼怒,转向甘雨,喝道:“你的兵呢?迅速调一千过来。” 接着传令几个小队在院中升起火堆,架上几口大铁锅,烧起沸水,撒入盐块。然后李义一声令下,将关中所有的烈酒全部集中在一处,水未烧开之前,先用干净布条蘸着烈酒为众伤兵擦拭伤口,止住流血。烈酒沾上伤口,顿时伤病们浑身抽搐,强忍住痛苦的汉子们顿时纷纷惨哼起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顿时响作一团,几乎将周围空气抽成真空,顿时一千名别院士兵忙的不亦乐乎! 也亏得李义突然想起了这个办法,否则,等到这几十位郎中一个一个的疗治过来,恐怕万余士兵没死在战场之上,却要将性命耽搁在等待治疗的过程之中。 不多时,几十口大铁锅之中开水沸腾了起来,一应疗伤工作也变得更加的快速起来。等到几位郎中终于腾出手来看到这些伤兵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除了有极少数的例外,绝大多数地伤兵外伤居然没有半点红肿发炎的现象,甚至人人都没有了性命之忧,不由得为之大跌眼镜。 历年来战争伤亡人数,真正死在战场之上的士兵,只不过占据总数的三分之二。另外的三分之一,却会因为战后伤口发炎而丧命!像眼前这等情况,实是从来没有地奇事!一个个伤兵除了肢体有了巨大伤残的个别例外之外,相信其他人等只需疗养一段时间,便可生龙活虎的再上战场,忍不住看向那位提出这个方法的白衣少年,眼中满是佩服之色! 关外不断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北戴与西荆地四十万联军已经是尽聚关下,安营扎寨,只等天色一亮,便要发动进攻了! 情势依然严峻之极!众人心中均是想到:“单靠这不到三万地兵马,能否抵挡住敌军超过四十万大军潮水般地攻击?” 但自李义之下,尤其是来自于李府别院地一万五千兵马,居然是人人神色轻松,谈笑自如,各司其职。不时有哄笑之声从四处传来,似乎是愉悦之极,丝毫没有半点大战之前地紧张气氛,居然是没有一个人会将关外地几十万大军放在心上!仿佛那些人马便是用纸糊成,只需用口轻轻一吹,便会瓦解冰消一般。 关外密林之中。 东方宇仰天长叹! 如此周密地计划!如此庞大地军容!北戴倾国之力,西荆十万精锐!更何况还有在一个有心、一个无意之间,东方罗星与罗天慕容当今天下两大巨无霸家族地终极合作,居然仍旧不能干掉区区一个李霸!而这一切,除了因为李霸子弟兵地精锐程度确实惊人!但更主要地却全是因为一个人地意外出现,使得这个几乎可以弑神地计划功败垂成。 李义!! 这个名字,曾经令东方宇很是欣赏,如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逐渐地成长!接下来发生地一系列事情,李义这个名字,已经让东方宇为之正视!认为李义已经可以有资格成长成为自己日后地对手,但也只是日后地对手。 然而,经过今日一役!李义这个名字,在东方宇心中已经变成了深深地忌惮。 今日的战局,李义无疑创造出了世间的甚迹!绝对有资格,在这片罗星大陆成为一个传说,一个关于李义的传说! 李义传说!这样的事情,整个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得出来!这样的神迹,不但是空前的,相信也是绝后,空前绝后的终极神话! 独一无二的李义!独一无二地传说! 李义传说!! 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 今日之事,若是换做了东方宇在李义的位置,东方宇自忖自己绝对做不出此等疯狂的事情!五人五骑怒踏五十万大军!就算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父亲,自己也未必肯做,未必敢做。 直至现在,东方宇心中仍然有一股莫名的震颤! 换做了自己的话,恐怕只有舍弃李霸,保全实力,然后伺机而动,争取最大的利益!而绝不会像李义这样冲动的踹进数十万大军杀一个血淋淋的来回。像李义这样闯进数十万大军之中去救人,如果换做自己,能不能成功? 东方宇扪心自问,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地回答居然是:不能! 难道我不如李义!东方宇虽然也觉得李义的做法未免冲动,甚至是儿戏的,但东方宇却也不得不承认,李义果然人如其名,有一(义)统天下之志,一(义)统天下之胆魄,一(义)统天下之智慧以及一(义)统天下之实力。 纵然东方宇的实力还是要超过李义的,纵然东方宇同样有着从五十万大军之中救人的实力,但东方宇感觉自己绝对不会有李义那种纵横万马军中依旧威凌天下的霸气! 那种古往今来舍我其谁的天生傲骨!那种忘却生死斩破轮回的决然!这,都是李义所独有的! “家主,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是否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说话的是一个黑衣人,他虽然就站在东方宇的身边,但给人的感觉依旧好像一个有形无质的影子,充满了琢磨不定的感觉。 东方宇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些须忧郁,他看了看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的东方淌,重重一哼,道:“二弟,你说呢?” 东方淌优雅的一笑,道:“大哥,我现在另有一个提议,与原计划有教多抵触之处,但对我东方家却颇有益处,却不知是否可行,请大哥参详一二!” 东方宇没有说话,眼睛却看住了他,一言不发。 东方淌呵呵一笑,突然神色冷峻,道:“大哥你看,李义父子如今已经驻扎燕郡,更有奇险之地魂断关可据守!尤其李义战力十足的援兵已至,在这等情况之下,如果依然想要强行攻击,取李霸性命,基本已经是全无可能之事!大哥以为如何?” 东方宇冷冷道:“不错!而且李义必然还有援兵,所以现在若想击杀李霸,除非是我亲自出手,而我却又决计不能出手!” 东方宇并不在意兄长口气之中的冷淡,继续说道:“西荆统兵大将宣铁瀚居然是大哥早已安排的内线,这点小弟到现在才知道,难怪他能够在被李霸俘虏之后仍能重掌兵权,原来如此。” 东方宇又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东方淌悠然道:“小弟并非因此事而怨恨大哥,此等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才越有作用!然而有了这个绝大的变数,却大有变动的余地!甚至是足以惊天动地的变化!大哥你看,现在北戴方面,除了戴权便是慕容家的人。戴权固然早已打着主意要对付我东方家,而慕容家更是欲置我家于死地而后快!这两家联合的最终目的,更是为了对付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驱虎吞狼?” 东方宇悚然动容,转头问道:“二弟,你的意思是……这样太大胆了吧?” 东方淌哈哈一笑,道:“大哥想的不错!我观那宣铁瀚对李军意外的从北戴重重包围中脱身,早有不满,若是现在大哥强令宣铁瀚与李义联手,在李义与北戴正面对敌之时,西荆这边近十万人的巨大力量反戈一击,先烧掉北戴三十多万大军的粮草,然后前后夹击,呵呵呵……”得意的笑了笑,东方淌油然道:“北戴势必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争雄天下的力量,而慕容家的阴谋也将彻底破产!到头来,依然是我东方家得利最大!而且,此举也能按照大哥先前盘算,继续进行,更进一步促使李义与罗天慕容彻底对立起来,永无和解的希望!大哥,你不要忘记,李义已经杀死了慕容家八名长老级高手!此刻,就算李义不欲找慕容家的麻烦也已不可得!” 东方宇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紧皱着眉头,心中在激烈的思考此事的可行程度。无论如何,东方淌的这一计划无疑是非常精彩的,东方家可以全方位地粉碎罗天慕容在罗星的所有阴谋,所得不可谓不大!但是现在东方宇所唯一顾忌的,却是李义!只因这个计划一旦实行,李义所得似乎并不比东方家少。 北戴军队崩溃之后,单单是降兵,便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要知道李义现在等于已经跟天罗皇室彻底反目成仇,天罗的军力除非李义现在就造反,将整个天罗掌都握在手里才有可能动用!否则,李义手中的兵力再是精锐,就算再有后续的援兵,相信也只有不超过五万人的军队而已!现在外拒北戴、西荆,内忧天罗皇室杨家,正是最为困难的时刻,可说是风雨飘摇。 然而在这样的微妙情况下,若是让李义收编了较多的北戴降军,那便直接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如虎添翼。 而且西荆更与之联盟,等于外患尽除!只要大军回师天罗,以李霸在军中的威望,更有如此天大的冤屈,推翻罗伟,几乎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若是天罗落入李义手中,那跟在罗伟手里将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东方宇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他一生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多谋善断!如今天这等患得患失的情况,委实还是平生第一次!思忖半晌,才终于开口道:“二弟,你对你这个未见过面的女婿倒真是费劲了心机呀,如此一来,倒是让我为难的很。” 东方淌道:“大哥怎会有为难之处?现在李义既然已成慕容家死敌,又与涵澜两情相悦,等于已经与我们同一阵线,甚至是半个自己人。就算没有涵澜那一重关系,李义也绝不会协同慕容家对付我们!如今夹击北戴,正是各自得利,一举数得之事。于李义固然有利,但于我东方家,则是益处更大!” 第273章 :如有违者,杀无赦! “此言虽是不错,但你可知道,如此一来,必将养虎为患!北戴只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罗天慕容根基毕竟在罗天大陆。不在这里,有西荆的内桩在,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倒是李义,一旦羽翼丰满,必将无人能治呀!”东方宇摇了摇头,脸上神色沉重。 东方淌笑道:“大哥误会了,二弟再是不肖,却也是东方家之人,岂会只为外人着想,那李义素来最重亲情,以他为人想来也不能无缘无故对涵澜的娘家下手吧?尤其是曾经帮过他大忙的人!再说,若是我们现在不帮他一把,李家势必在北戴、西荆与天罗三大势力的斗争之中败下阵来,甚至彻底失去根基!如此一来,北戴却势必会成就气候!罗天慕容也将在北戴立足、在罗星大陆建立坚强的据点!至于西荆,呵呵,大哥!虽然有宣铁瀚这个内桩在,但西荆毕竟在这几方势力之中乃是为最弱的一环,没有多大分量!此次李家若去,我们便等于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啊!” 说到这里,东方淌肃容道:“然而此次我们若是帮了李义,便是一个天大的情分!人情债最是难还,李义再桀骜不驯,也终究是会领情的吧?其他地事情,大可以留到我们击溃罗天慕容的时候,慢慢从长计议不迟。但眼下燃眉之急,却是务必要保住李义的实力!三者,若李义势力巨增,后续事宜才是我东方家愿见!” 东方宇皱着眉头,呀然道:“此话怎讲!?” 东方淌面露一丝悠远笑意:“大哥请想,罗星大陆毕竟不止天罗、北戴、西荆三个王朝。天罗地处大陆核心,物产丰富,百姓富足。早为各朝、各大势力所垂涎!李义虽然或可借此事成就气候,却也不得不成为众矢之的,李义纵强,难道能以一家一国之力,抵御整个天下吗?待到他实力不济之时,谁可与他援助,惟有我们!彼时……” 东方宇深邃地眼眸神光骤闪,用一种崭新地目光打量自己地二弟。脱口而出:“不错,二弟深谋远虑,竟尤在为兄之上!李义可以为我们打天下,而我们才是幕后地主宰者!有这样一个冲锋陷阵地人,我们自是轻松不少!二弟果然妙算!” 宣铁瀚端坐在中军帐中,看着手里地一纸信笺,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霎那间酸甜苦辣咸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在他粗犷地脸上开会一般聚集了起来,怪异至几乎无法形容地地步。 “呃!这个……阁下!这个当真是家主地意思?”虽然已经确定了信笺地可靠性,但是宣铁瀚依旧感觉如在梦中,恨不得拿块石头敲敲自己头颅,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尚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李义。但现在居然接到了与李家结盟地命令!而这两道命令居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宣铁瀚心中长叹一声。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呀! “你说什么,这不是家主地意思,难道是你地意思?你竟敢质疑家主地指令?!”对面幽灵一般地黑衣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将宣铁瀚呛了个跟头!不仅说话地内容让人难受之极,而且口气也冲地宣铁瀚在一瞬间有一种要杀人地冲动!可惜他不敢,真地不敢! “呃!在下地意思是,这个……就在刚才还在交战之中,这个……你死我活地,突然之间又要精诚合作……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宣铁瀚干笑道。忍了许久,还是将一口气忍了下来,陪着笑说道。只要有一丝可能,宣铁瀚也是绝不愿意与死敌李霸合作。 “那是你的事!”黑衣人一句话将宣铁瀚气晕了过去:“我的任务就是送信给你,信送到了,办不办,怎么办,都随你。只不过你在决定之前,先要想清楚,你地脑袋现在还在脖颈上,而不是在裤裆里。” 满脸发黑的将黑衣人送出军营,见到那幽灵般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宣铁瀚手指苍穹狠狠怒骂了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居然没有一句重样!手舞足蹈,口吐白沫,激动之极! 天罗城。 素来平静的天罗城,第一次如此的混乱,彻底混乱起来了!! 天罗帝罗伟一声令下,全城紧急禁严!留守天罗的最强精锐,一万六千禁卫军在镇殿大将军的率领下,倾巢而出,声势浩大地杀向李家大院!罗伟身坐龙辇之中,竟是亲自督阵而去。( ) 与此同时,杨家大院之中,久违了的聚将鼓,终于再度轰轰隆隆地响起了,杨老爷子,杨不群秘密雪藏的三千杨家御兵也倾巢而出,加上杨府众家将,六千余人也是如恶狼一般向着李家扑了过来! 在罗伟的心中,如今已经确定李义已经尽率麾下精锐前去战场救父,李家必定内部空虚!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如干脆就趁此良机将李家全家拿下!只要将李家大小全都掌握在手里,无论李义与李霸是不是能够回得来,还是谁能回来,都是进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李义回来,家人尽在自己掌握之中,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回来,那就更好办了,一刀杀了就是了! 嗯,有几个人是不能杀的,比如李珠……皓月……李兰……半老徐娘的钟燕也别有一番味道,尤其她还是女财神,如果能为我所用……罗伟心中颇为有些志得意满起来,很是感觉自己有些算无遗策,陷入极度的兴奋之中。 一时间,天罗城之中风云变幻,气氛凝重得仿佛要凝成实质,整个天罗城已经变作了一个巨大的**桶,只要稍有一点火星,便将轰然爆炸起来。 奇怪的是,作为两股绝强兵力目标位置的李家,居然是静悄悄的,全无半点动静。安静的令人恐惧!只因暴风雨的前夜总是安静得可怕的。 镇殿大将军吴浩然脸色沉重,忧心忡忡。眉头紧锁,显得心中矛盾之极!罗伟下旨,说道李义率军造反,要自己立即擒下李府上下老幼所有人马!圣旨一出,吴浩然便觉得不对劲! 吴浩然与李霸相交多年,甚至还曾是老国公李天的部下,对李氏父子的性格极为了解!李天、李霸父子对天罗地耿耿忠心,更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事实!吴浩然宁可相信自己会背叛天罗,也绝对不会相信李霸居然会背叛罗伟!其中定有隐情!退一万步讲,就算李霸他真的脑子被门挤了,真的就造反了,但人家李天李老爷子可是天罗王朝的开国功臣呀!半个王朝都是他带兵打下来的,如此功劳的老臣,岂能说杀就杀?刚才那架势,就差跟自己明说要把李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吴浩然心中暗暗斟酌道。 这些也还罢了,此外罗伟还特别重点说的一句话,更让吴浩然觉得自己如同是吃了个苍蝇般难受。 “别的人我不管,死多少人我也不管,李府之中一个叫做李兰的丫鬟,一定要抓活的!” 一想起罗伟这句话,吴浩然便不可遏制的从心中升起想要骂娘的冲动! 你tmd,你只要那个什么丫鬟活命,但你的皇妃李珠呢?你的女儿皓月呢?你的未出世的孩子呢?这些可全在李家!是当人质救援啊,还是当李家的成员一起干掉啊,难道你就不管不顾了不成?当真是没有人性的东西!这还算人吗? 这旬月间,一直有这样一个谣传,天罗君主罗伟因为垂涎自己臣下加外甥----李义的女人!听说就是一个丫鬟的美色,不惜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皓月为交换条件,不过被至情至性的李大公子拒绝了,是不是就是这个丫鬟呢?! 简直是岂有此理!吴浩然脸如黑炭,直气的肚皮也鼓胀起来!若不是多年以来的忠君思想根深蒂固,吴浩然甚至就想直接扯开旗杆造反了! 杨家家主杨不群杨老爷子一马当先,得意洋洋的走在队伍最前面。与李天这个冤家对头斗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到了分出胜负的最后关头!皇室终究还是选择了对李家先下刀子!这一刻,杨不群顿时感到了自己已经大获全胜!天罗王朝没有了李家,罗伟有实力脱出自己的掌握吗? 答案很明显,当然是没有! 李府。大厅之中。 李老爷子、李老夫人,高居正中首座,神色凝重至极,脸上犹如是罩上了一层严霜。李义之母钟燕夫人坐在一旁,眼圈微红,神色凄婉,泫然欲泣。显然是正在牵挂生死未卜的丈夫,与千里驰援的儿子。 下面,满满当当,皆是李家与李府别院的精锐人马,各位首领都是肃容端坐在座椅之上,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均是白衣胜雪,静静站在一旁,两张同样国色天香的面孔上,均是毫无表情。 一屋子的人,各式各样的表情都不少,唯一没有的表情却是紧张、慌乱、恐惧、惊骇…… 李天本来只班白的头发几乎在这一天半日之间突然变得雪白!这一生为了天罗鞠躬尽瘁的老元帅老将军,一生之中所有的精力体力,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这个王朝!可以说,整个天罗王朝,几乎可以算是李老爷子一生心血的结晶之所在!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功高盖世的天罗第一功臣,就在晚年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先是同样戎马一生的儿子被彻底的出卖,生死未卜;接着自己又被效忠了几十年从未改变忠心的皇室指示最精锐的御林军大举包围,面临举家灭门的惨祸,这样的惨重打击,岂不令他伤心欲绝!老爷子感到自己实在太累了! 几乎可以这么说,罗伟发出这道绝杀命令,甚至在这道命令还未传到吴浩然耳朵里地时候。李兰手中已经拿到了第一手的准确消息!但如何应付,众人却是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尤其别院与李府之中的各位首脑,分歧更大! 谁才是话事人?! 如果倒退十年,甚至的五年,不论李老夫人、李老爷子都会当仁不让。可是岁月不饶人啊! 钟燕夫人吗?她理财经商绝对是好手,可是说道这种事,那可就白给了。 似乎再没有人选了!! 众人争执一会,却始终没有决断,同样白发苍苍地李老夫人终于沉不住气。轩眉问道:“你们公子临走之前,指定别院由那一个负责?” 身形瘦长地李双上前一步,躬身一礼。昂然道:“启禀老夫人!公子曾言,若他不在,别院之中一概事情,兰姑娘可负全责!任何人不得有违!违者杀无赦!” 第274章 :半道截杀! “违者杀无赦!?就凭他一个丫鬟?她,能做地甚主?哈哈……”李府之中一名叫做武勇地副管家嘿嘿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满了讥嘲之意。这武勇跟随李老太爷已久,自认为自己是李家元老级地人物,一向自高自大,说话从来也不顾忌什么,就算在李霸、钟燕面前也是如此。李府中人都敬他老资格,平常也均是高看他一眼,想不到此刻他居然第一个站出来,出言反对!顿时有几人蠢蠢欲动,便要附和起来。 蓦然,剑光一闪,一声惨叫发出!李骄缓缓将长剑从他胸口抽出,脸上神色不动。冷冷道:“公子有言,若有任何人胆敢质疑李兰姑娘,无论对错,杀无赦!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武勇双手紧紧按住胸前伤口,两只眼珠鼓了出来,满是不可置信地神色!喉中咯咯有声,却是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了。身子缓缓向前扑倒,两脚抽了两抽,便即不动了!鲜血缓缓从他身下流了出来。 众人骇然变色!万万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狠辣!才一言不合心意,便拔剑杀人! 李老爷子脸上肌肉剧烈的抽搐了两下,看向李骄的眼中突然现出两道逼人的寒光!人老雄风犹在,一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在自己满前杀了自己的心腹老人,这未免太过分了! 李骄毫无惧色。昂然道:“小人自知霍然动手,大是不恭!但眼下迫在眉睫,敌人已经即将前来,我们实在没有扯皮的时间!更没时间解释什么!我们现在最需要地无疑是一位主事之人,如今也唯有按照公子临行的吩咐,贯彻执行!若有质疑者,无论对错,只好一概杀无赦!任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将这一难关度过去再说!若是老家主认为李骄错了,就是李骄错了,事后自会主动向老家主请罪!三刀六洞,身首异处也不含糊!” “啪啪啪……”李老夫人突然鼓起掌来:“好一个义儿,果然有大决断!临行之前居然还留下了如此强硬、绝妙后手!不愧是老身地好孙儿!既然如此,兰儿你还等什么?下令吧。哪个不服从调遣,老身第一个放不过他!不,也不用老身不放过他,那个有违,贯彻义儿之言,杀无赦!” 要知李老夫人到底乃是李家这几十年来真正掌握权柄的之人,岂能不知道其中利害之处?虽然她对李骄擅自出手杀人也自心中不满,但不得不承认李骄这一手漂亮之极!自己和丈夫到底年纪老迈,在眼下这个当口,精力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在异议未起之时便以雷霆手段强压了下去,更对李义的指令予以全面的支持,大大利于今日这特殊的情况之下的人员调遣!此等时刻,若是家族内部稍有异心,势必将全局的崩溃,实是非同寻常!若无铁血手段,岂能服众,李老夫人复又向李骄看了一眼,对这少年的狠辣决断也是颇为诧异! “义儿手下,果然无一凡俗呀!”李老夫人心中叹道。 李兰微微一笑,竟是一派说不出的气定神闲,躬身道:“老夫人暂请放心,府中众人也不必惊慌,各司其职就好,至于其他一概人等,早在兰儿接到消息地时候,便已调遣完毕了,只等他们入局罢了?” “哦?”李老夫人目中露出激赏之色:“你是如何调遣的?是义儿临行前的布置?!” 李兰再一躬身,微微笑道:“公子常言,具体事情具体处理,岂能没有调查,纸上谈兵,此尽是兰儿所为,老夫人稍后即知端倪,何必急于一时?” “呵呵,既然如此,老身便放心了,拭目以待。”李老夫人不以为忤的笑道。 直到李兰为了保密起见,绝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自己的全局部署,心中不由得放下心来。 一个惊慌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好了,不好了……我母妃她……晕倒了……”随着叫声,皓月公主飞奔着进来,俏美的脸庞之上,满是惊慌失措! 原来贵妃李珠惊闻自己丈夫居然阴谋陷害自己哥哥,更趁人之危要对付李家,与自己娘家终于反目成仇,再无丝毫转圜的余地。不由伤痛无比,心忧难解,左右为难之下,她身体本就较弱,顿时便当场晕倒在地。 “冤孽!”李老夫人长叹一声,挽起皓月公主手臂,向钟燕使个眼色,走出厅去。钟燕稍一犹豫,便接着跟了出去。李老爷子也站起身来,仰天长叹,看向李兰,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说,摇了摇头,蹒跚着脚步走了出去。背影萧索落寞,竟是充满了英雄末路的凄凉与心丧如死地百无聊赖! 李家现存的三大巨头先后逸出了大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信任李义的选择,确立李兰的领导地位,真真正正将整个李府的生死存亡交在了李兰的手中!这表明了一个态度:李兰无论做出任何决策,三人都将不闻不问,只等最后结果!就算不幸将李家送上绝路,大家也认了!这正是大家风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兰目中泛起泪花,她虽然早有信心可以说服二老和钟夫人,却也没想到如此的顺利。但又一想到整个李家的安危此刻已尽系自己身上,虽然心中早已心有成竹,却也不禁得还是忐忑了起来。俏目透过厅前斑斑翠竹,看向远方。 想来禁卫军很快就该到了吧?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听见动静?难道我地安排还有什么漏洞不成? 宜春楼之中!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是打还是撤?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南宫森呼呼喘气,宛若一头突然被锁进笼子里地雄狮一般,焦躁不安的转来转去,“若是李家真个被灭,有杨不群那老狗在,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我们!大哥,不得不防呀!” 南宫圳面容沉静,端起一杯香茗轻轻印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急什么?等等再看,不迟。” “还不迟?大哥,李家都快完蛋了!杨不群那老狗把他的杨家御兵一股脑的全搬出来了,这是什么架势了,我能不急吗?”南宫森又转了一个圈,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如果真等到李家死光了,再急也没有用了。” 南宫圳淡淡一笑,望向女儿南宫钰:“玲儿,你看呢?” 南宫玲皱起眉头,考虑一会,才道:“爹爹,这事我觉得甚为不同寻常!目前尚难以判定胜负走向,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实在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南宫圳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嗯?” 南宫玲紧张的思考着,口中缓缓的道:“罗伟设局对付李霸,李义千里救父,必然会抽调全部精锐前往!一般人考虑起来,现在的李家必然极度的空虚,就算尚有部分实力,也必薄弱,一定不堪一击!可是爹爹,我们与李义那家伙也算打过不少次交道,爹爹以为,李义可是那种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居然在这等时刻不安排下特殊后手?任由罗伟与杨不群断掉自己老巢的人吗?李义难道会是这种不顾一切的卤莽之辈吗?” 南宫圳笑了起来:“不错,李义心思慎密,手段超人!必然是有很强势的后手留了下来。只不过,就看李义留下的后手究竟有多强!能不能抵挡皇室与杨家的联手一击!不要忘记,皇家的禁卫军,与杨家的最强秘密力量三千杨家御兵,实力决不可小觑!相信李家只要稍有懈怠,必然便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那爹爹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坐山观虎斗?”南宫玲眼睛一亮,问道。 “不错!现在天罗迭遭大变,看似危机重重,但对我们这外来势力来说,却是安如泰山!甚至是一个极大的机遇!无论那一边的势力,现在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反而会成为能够左右天罗战局的一股额外力量!此等局势,当真是万金难求呀!” 南宫圳得意的笑了起来。“若是李家一方占上风,我们便相助李家,这绝对是雪中送炭,当然也是锦上添花,同时将自己的大仇杨家彻底拔起!彻底出一口心头恶气,也能得到不菲的好处!若是皇家与杨家得胜,我们便反戈一击,铲除李家;以此向天罗提出合作,获得在天罗分一杯羹的权利。以后再慢慢图谋杨家,也不迟晚!总之来说,今天的乱局乃是我们南宫世家重新崛起的一个大好机会,无论如何,这个现成的便宜乃是捡定了的。哈哈……想我南宫世家自从进入天罗,便一直憋屈到了现在,想不到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到了我们扬眉吐气地时候了!” “爹爹(大哥)高见!”南宫玲与南宫森异口同声的道。南宫圳更是高兴,一挥手,道:“命令探子,密切注视外面的动静,一旦有所异常,马上回报!我们必须随时掌握最新的情况变动!一旦局势稍见明朗,便立即出手,不需迟疑!” “是!” 吴浩然目注前方,默默无语,心情复杂。再向前不过十几丈,转过街角,便可看到李家大门了,禁卫军沙沙沙整齐的脚步声一步步宛若踩在吴浩然心上!难道,真要对这一家自己一生中最敬重佩服的人物出手吗?毫不留情地生死相搏!? 吴浩然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着高高坐在龙辇之上前来督战地罗伟,再看看自己身边虎视眈眈地百十名刀斧手,心中莫名地烦躁愤怒了起来。 这算是怎么一个狗屁倒灶地事情?对一位功勋卓著地王朝功臣施以抄家灭族地狠毒手段。居然还用刀斧手监视着前来执行任务地另一名高级将领!他罗伟的脑袋被狗屎糊住了不成? 正在恼怒之时,突然变故陡生!街道两旁房顶之上,一排排人影蓦然站了起来。同一时间,突然呼啦啦倒下来数百桶黑乎乎地东西,众近卫军一阵大乱。 吴浩然大喝道:“弓箭手!” 只听一人大笑道:“你有弓箭手,难道我们便没有么?”突然大喝一声:“放箭!” 与此同时,吴浩然也喊出了这两个字! 崩崩崩一阵弓弦声响起,顿时有数十人长声惨叫,从两侧瓦面摔了下来!而禁卫军之中,居然没有一人受伤!吴浩然微感诧异。为何那人喝令放箭,却没有一只箭矢射了下来?是何原因?正在思忖,突觉眼前一亮,不由仰头望去,只见瓦面上一片灯火通明,竟然燃起了无数地火把!一人凄厉地大笑:“哈哈……有天罗狗皇帝陪葬,我二狗子真是三生有幸!这叫二狗归天吧?” “黑油!”吴浩然大惊失色!先前倾倒而下地黑乎乎地东西位于禁卫军中段位置。吴浩然这时才闻到了一股异样地气味,不由脸色大变。 可是,晚了! 一阵暴雨一般的火把纷纷落了下来! 轰……!! 第275章 :合作? 整条大街顿时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烈焰飞腾几乎有两三丈之高!瞬间便将天罗皇家一万多名禁卫军拦腰截成了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天罗城之中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顷刻间变作了人间地狱!烈焰升腾,浓烟滚滚,几十丈距离之中,一片惨呼,无数的禁卫军在火海之中挣扎,努力想要向外冲去。但身在人潮拥挤之中,却又哪里能够? 再者,这一段路程之中足有不下千余禁卫军人人身上着火,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迎面一个火人凄厉的呼叫着冲了过来,互相冲撞挤踏之下,无数人还未冲出火海便已永远的倒了下去,大火不断的燃烧,发出滋拉滋拉地声音,烧烤人肉的焦炙味道涌进口鼻,令人作呕!为数不少的战马更是疯狂的冲突起来,挣断了缰绳,剧烈的翻扭之下,已是将马上骑士摔在地上,惨嘶着不要命的奔出。 眼见整个队伍便将大乱,吴浩然仰天长叹!眼含热泪,大喝道:“弓箭手,一队防御两侧房顶,二队,射杀!”说着自己先抽出腰间大刀,刷的砍了下去,将一个在火中挣扎的火人禁卫军一刀两断!首尾的弓箭手顿时会意,一半人手中弓箭斜举指向两侧房顶,另一半人眼中噙着泪水,密雨般地箭矢向着火中自己原本的战友射了过去,不论人马,凡是在烈火燃烧之中的,一律射杀!绝不容情! 房顶之人本欲继续组织偷袭,让这天罗禁卫军狠狠地再吃一次大亏,但眼见吴浩然如此反应敏捷,调派有度,忍不住长叹一声,当机立断喝道:“撤!”一声令下,两边房顶几百人霎时间撤的无影无踪! 吴浩然知道,若是自己任由这些火人儿战友冲了出来,自己的一万六千禁卫军必将队形大乱,完全被这些人冲散掉!届时便再没有了任何战斗力可言,若是李家再有几队人马占据有利地形袭击,恐怕自己这些人反而会全军覆没之虞!所以他当机立断,立即下令将这些身上着火的手下尽数射杀,实在也属无奈之举!但也因此避免了遭受袭击的更大损失!但从这一点也看了出来,吴浩然的狠辣手段,与当机立断的决断能力,实是不愧为天罗纵横沙场几十年地名将!李站老爷子最得意地门生! 接着在吴浩然的命令之下,几百禁卫军迅速地冲入了两侧民房之中,片刻之间便见到一堵堵厚实的墙壁倒了下来,压进火场之中,冲天的火势顿时为之一滞!待到火势彻底灭去,这一片不短地街道早已经成为了一片惨不忍睹的废墟!中间高高的被泥墙更几乎垒成了一座小山,便如平地上突然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吴浩然与罗伟两人一在小山这一边,一在小山那一边,两个人均是脸颊熏得一道道焦黑,眼中均是一片欲哭无泪的神色! 这次莫名受到的攻击,精锐无比的禁卫军居然为之伤亡了不下两千人!至于说到出发之时那如虹的气势,如今更是半点也无!所有人马均是默默低头,垂头丧气! 原来李家早已严阵以待!这个念头顿时涌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人人心中均是一阵寒冷。 杨不群率领的杨家御兵则更是凄惨,一路之上,不是莫名的突然被浇下黑油,狠狠焚烧了一次,至于莫名其妙便出现的袭击更是不下七八次之多。无数的飞刀,箭矢,或从房顶,或从树上,或从街口,狠狠飚射而来,几乎每多前进一步,便要付出十几条人命的代价!更为离谱的是,当行走至接近李府四五十丈的时候,两侧民房之中突然利箭如雨般射了出来,急切间还未来得及作出阻止反击,高高的围墙又已轰然塌倒了下来!将在最前方的几人连人带马狠狠的砸在了下面,更严丝合缝的阻住了去路。 杨不群冲天大怒,下令搜查,却如同先前几次一般,连一个鬼影也没有见到!宛若这一片民宅已经变作了阎罗死域!静悄悄的充满了阴森森的气息!费劲了百般周折,两股人马终于在李府大门前胜利会师!彼此看着彼此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强烈的羞辱与深沉的杀机。 李府如今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无数的弓箭手手中黑亮的箭矢对准了李府每一个方向! 但出人意料的,李府便如同一个尚在沉睡的上古巨兽,静静的矗立在众人眼前,对外间的变故,对周遭的獠牙利齿恍如不觉,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来的途中遭遇了李府无所不在的阻击,众人心中至今仍是余悸犹存!偏偏到了地头,却又见到这样一幅怪异的样子,众人不由的均是心中惴惴不安! 李府,李家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罗伟终于沉不住气,怒喝道:“吴浩然,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开始攻击!你想徇私不成?!难道还在顾忌你与那老贼李天之间的师生之情谊吗?”他身为天罗皇帝,居然在自己的天罗城之中搞得如此灰头土脸,早已几乎气炸了胸膛!恨不得立即便将现在李家的主事之人抓了起来,碎尸万段!见到吴浩然与杨不群均是一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喝起来!他自然不肯喝问自己的岳父大人,所以吴浩然便当仁不让的承受了罗伟的斥责!更拿吴浩然曾拜李天老爷子为老师的事来说事。 吴浩然黑脸瞬间就是一紫!一口气几乎冲了上来,险些遏制不住!强行平息一下心头翻涌的血气,转头向着正被众护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的龙翔说道:“皇上,李家此刻的反应实在太也反常,恐怕蕴含有极大的阴谋,贸然动手,殊无把握啊!” 罗伟冷笑道:“我数万大军在此,区区一个李家又能弄出什么样的花样来?快快下令进攻!将一众叛逆尽数捉拿!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呃,除了女眷!” 吴浩然听了最后的几字,差点没气疯,本来还要据理力争,一侧的杨不群凑上前来,低声道:“吴大将军,老夫绝不怀疑将军的为人,不过,以老夫之意,还是先派几队人马佯攻一下为好,探探李府的底子,也对皇上有个说法。若是一味这样僵持下去,无论是对将军,还是对今日之事,都非是上策啊!” 吴浩然细细一想,也觉杨不群说的在理,叹道:“也罢!” 正要下令进攻之时,却听到吱呀一声,李府大门缓缓敞开,一人从里面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胸前衣襟敞开着,露出郁郁葱葱的一团胸毛。这人见到外面众多人马聚集,人人剑拔弩张,似乎是吃了一惊。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侧着头,粗声大气地纳闷道:“咦?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干啥,哈哈哈,脸上居然还画成了这般模样,你们可是在唱大戏么?” ………………………………………… 燕郡。 “你说什么?西荆信使求见?宣铁瀚这个时候会有什么重大军情要与我商议?!”看着面前前来报讯的士兵,李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白日里尚在你死我活的战斗,居然晚上就能派信使前来求见,商讨重大军情! 这…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饶是李义两世为人,而且前世的电视剧里全是在阴谋诡计之中,此刻脑筋也不由得有些短路起来。若是宣铁瀚在用计,那他这计策实在是愚不可及,没有半点可信度;若是宣铁瀚乃是真的想要商讨重大军情,那么李义第一想法便是:宣铁瀚的脑袋被驴踢了!这事实在古怪,太过匪夷所思了! “让他进来!”李义踱了两步,终于下了决定。 “将军于万马军中,纵横捭阖!如入无人之地。四面合围之下,一骑绝尘,奋勇逸出!豪情盖世,旷古绝今!铁瀚对将军为之钦佩不已!将军之勇武,足可称冠绝天下矣!现将军高居燕郡,据险以守,自是万无一失,可喜可贺也。然将军内忧尚在,外患犹存,前狼后虎,眈眈而视!将军之处境,仍为可虑也!当今之计,唯有先除外患,再图回师安内,方是长久之策也!” “铁瀚不才,独领西荆十万军兵,暂时与虎相谋尔!若将军有意,则北戴数十万大军,覆灭可期!铁瀚愿与将军共图之!届时举灯为号,将军于正面击敌,引动全军决战!铁瀚则焚其粮草,侧面相击!里应外合之下,北戴小儿弹指而灭也!” “将军垂鉴!铁瀚此言,出在肺腑,万勿相疑,切切为盼!西荆宣铁瀚顿首而拜!”宣铁瀚这封信却是明显是写给李霸的。 手中捏着宣铁瀚亲笔画押地请求合作,共击北戴地信笺。李义眉毛拧成了麻花!信中用词虽然谦卑有礼,但仍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宣铁瀚那一股浓浓地不甘之意。 “你家将军莫非突然得了羊癫疯?”李义把玩着手指之中地信笺。白玉般地脸庞,在烛光地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说不出地英俊邪魅之力。头也不抬地悠缓地道:“这等拙劣地伎俩,居然想要骗得本公子相信?难道宣铁瀚认为本公子跟他一样傻不成?就这事搁阁下身上,你信吗?!” “公子问得在理,换做小人也不信!但此事却是实情,我家将军也想到了公子必然动疑。若公子不动疑,此事反倒是无成功之可能了。将军命小人有问于李公子,究竟要如何李公子才会相信我家将军地诚意?只要在情理之中,将军将尽全力而为,消弭公子地疑窦!”那西荆使者似乎早就猜到李义会有这等反应,闻言丝毫不感到诧异,反而反问了一句。 李义目光一闪,要知李义最精擅观人之术,这也是催眠之学的基础,他从使者的言谈举止中竟有了几分相信,这本来看似最荒谬的提议!如果不是这个使者是最好的戏子,那就是说西荆、宣铁瀚竟真有这个心思! “除非宣铁瀚亲自前来,否则这件事情实在难有半点能够让我相信的可能!我这话相信贵使可以理解!宣将军也可理解!”李义淡淡的将信笺拍在桌上,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贵我两军此次一战,纵非不共戴天,却也相差无几,留你一命,放你回去。转告宣铁瀚,如若用计,未免低估了我!如若真心,未免同样低估了我!就算他真地敢来,也要做好我不放他离开的准备!贵使好走,李义不送!” 那使者再不开言,躬身一礼,调头而去! 第276章 :心照不宣! “公子!我看宣铁瀚那家伙必然没安好心!哪有大占优势的时候前来要求合作之理?定然是另有诡计!公子不可上当!”看到西荆使者远去,一刀抓起桌上那信,粗略的看了一眼,便道。( ) “另有用心么?这次的事确实透着诡异!”李义若有所思地呵呵笑了起来:“若说全然有诈,却也未必!且看宣铁瀚会不会亲身前来!”李义看着众人迷惑不解的神色,笑道:“以不变应万变,平常心看待即可。” 彭飞嘟囔道:“怎么可能前来,本城的许多兵士恨宣铁瀚犹胜北戴,他敢来,兵士就敢活吃了他!” 李义微微一笑:“我倒不这么看,没准他就真的敢来,也说不定!” 过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亲兵来报:“西荆主帅宣铁瀚只带同一名随从前来,求见公子。” 众人立时就是一阵大大地惊诧,不意那宣铁瀚居然真的来了?难道他真地如此有诚意? 李义神色不变,淡淡道:“快请。”接着转头对李兰二十吩咐道:“你去请董祥利将军前来大堂,要小心点,不得触动了董将军身上伤口。” 日间一战,李霸与其部下几乎个个身受重伤,自打进入燕郡,李义便征调了郡守府第与郡务衙门成为了专门的养伤的所在,一众将领均在府中安然静养。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李义实在不愿意惊动这些饱经战火创伤蹂躏的老将们,以免打搅了他们伤势的恢复。但眼下却是特殊情况,只因除了李霸与董祥利之外,其余人等还真就没有人认得宣铁瀚!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请出董祥利这个宣铁瀚的老对手大仇家。 “这位便是李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在下西荆宣铁瀚有礼!”过不多时,宣铁瀚与另外一人在两名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了大堂。身上长可及地的硕大斗篷牢牢地将两人遮了起来,不要说是面目,便是高矮胖瘦也是看不出来地,只是听地声音甚是粗豪。 李义拱了拱手,淡淡道:“恕在下眼拙,阁下穿地如此严密,在下还不敢贸然相认,请阁下见谅。[ ]”说话间,李义的注意力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宣铁瀚身上,而是放在了他身边那人身上,总感觉有一双很锐利地目光在透过斗篷细细的打量着自己,似乎带着几分审视和欣赏,却没有觉察出此人有什么恶意。但此人一站在这里,便是渊岳峙,气度凝然!分明乃是一位武功绝不下于东方扬那个级数的绝顶高手。 此人是谁?为何于此时此地出现?目的又是如何?! 宣铁瀚哈哈一笑,道:“适才为避人耳目,不得不如此,现在当然要与公子坦诚相见。” 李义眼神一缩,干笑两声,道:“宣将军只将斗篷取下便可,不用太过于坦诚!大庭广众之下,多有不便……” 宣铁瀚正伸手取下斗篷,露出本来面目,一听李义这话,顿时黑脸涨得紫红,几乎就要骂将出来,似又勉强将怒气压住,尴尬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呃……那是,那是!你我皆为须眉男子,这个……的确是用不着,嗬嗬…呃……”感觉自己的话锋不对,似乎引人遐想,只得又强笑一声,道:“李公子果然风趣,呵呵,果然风趣,嘿嘿…”一刀、彭飞等人身着亲兵服色,伺立一旁,本来不言不动,宛若几根木头桩子一般。但李义与宣铁瀚这番对答一毕,再看宣铁瀚的黑脸时红时白,又青又蓝,彭飞顿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旋即觉得不对,伸手捂住了嘴,两个肩膀笑的剧烈颤抖,终于忍不住地呛咳起来。 一刀憋笑憋得满脸也已经通红,眼睛一瞪,喝道:“滚下去!”彭飞如蒙大赦,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外面随即响起一阵忍耐不住笑声的剧烈呛咳…… 李义恼怒地瞪了一刀一眼,收回目光,看向那名仍是用宽大的斗篷遮着脸的人物,微笑道:“不知这位是?” 李义眼睛何等毒辣,早已看出来,宣铁瀚虽然来了,但宣铁瀚却明显不是今日谈判的主使之人,这一点,从宣铁瀚看向这人的稍带畏惧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得出来。难道西荆竟不以大将军宣铁瀚为首吗? 此人是谁?? 这个人,才是李义值得重点防范的人物! 那人哈哈一笑,取下了斗篷,语音清朗,说道:“李公子果然不凡,不过在下无名小卒,哪里值得李公子金口相问。” 斗篷取下,李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清华之气的锦衣华服的中年文士,眼睛和通透澄明的心告诉自己,自己确实从没见过此人,但心中却是不由得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微妙感觉。见他一双眼睛柔和的看着自己,淡淡的审视和探究之外,竟然是一片欣赏和一股爱惜之意!虽然心中不明所以,李义的语气还是不由也为之缓和了下来:“先生请坐,宣将军请坐!来人,奉茶。” 茶刚送了上来,宣铁瀚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抄了起来,正要往嘴里送去,看得出也是渴了。突然听得后堂传来一个中气颇为不足,却犹如破锣一般的声音:“哇哈哈,听说我那干儿子要来投降了是吗?啧啧啧啧,还真是挺孝顺呢,老子怎么也得不出来表示一下不是……嗯,你们不是骗我的吧?”声音到了最后,却又转为了狐疑。 宣铁瀚一张黑脸顿时再次变蓝。茶水刚刚端到嘴边,却又啪的摔在了地上,霍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气涌如山:“董祥利,你这个老王八羔子!你宣老子来了,你这龟儿子能怎么地?” 后面呀的一声。似乎是颇为惊异,接着便静了下来,刷刷刷脚步声起,两个原本便是燕郡郡守亲兵的军士抬着一个软兜走了进来,董祥利包得如木乃伊相似,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眼睛也闭上了,嘴里还在嘟囔道:“好似老子刚才真的听到老子的那干儿子在问安呢,难道那忤逆不孝地东西真滴来了?他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是仗了谁的势了?” 宣铁瀚腾腾腾上前三步,站在软兜跟前。口中唾液横飞:“董祥利你这龟孙子张开你地狗眼看看。你宣老子就在你这龟儿子面前!咋地?瞧你这浑身缠着裹脚布地倒霉样子,就这么一点点小阵仗,你就怂了?我呸!” 董祥利缓缓睁开眼睛:“哟呵,原来真是你小子,我的儿啊,你上次答应地见面礼啥时候给你干爹我老人家送了过来?” 宣铁瀚听他还在胡言乱语,不由火冒三丈!瞪起了牛眼,提起醋钵大地拳头就要一拳擂了下去。这一下如果真碰上,只剩下半条人命地董祥利估计就得利马归位。 “宣将军请息雷霆之怒,将军地诚意李义已经见到了,等下咱们还有正事要谈不是!”李义呵呵笑着架住了他地手,转身向两名亲兵眼睛一瞪。佯怒道:“你等怎地这等地胡闹?董将军身体不适,怎地还将董将军抬着到处溜达?没看到这有重要客人吗?还不赶紧送回后堂好好调养。愣着干什么?要本公子军法处置吗?” 两名亲兵满头雾水。心道:“可是您命令我们抬进来地,现在又将我们骂出去,这不耍着我们玩呢吗?” 但在李义面前,却哪里敢说半句话?暂时担任亲兵队长地李兰二十口中唯唯诺诺。一挥手,两名亲兵抬起董祥利便又抬了进去。 董祥利还边行边大声嚷道:“二十啊,那是你大哥铁瀚啊,咋也不打声招呼,如今咱爷仨可是一家人了。改日老子领你到你大哥府中,让你大哥那浑家好好整几个小菜,咱们爷儿仨好好地喝两盅……”声音渐远。 宣铁瀚却已经气得满脸青筋蹦蹦地跳了起来。 “呵呵呵,宣将军地诚意李义已经见识到了,但还未尽知宣将军此来之真意,尚请宣将军细说一二。如何?”既然已经确定了宣铁瀚地身份,李义便将话题转了回来,同时伸手肃客,将宣铁瀚安抚在了椅子上。李义虽然还不清楚宣铁瀚为什么会如此出人意料地提出合作。但是此刻却已经相信了五成,尤其刚才董祥利那句他哪来地这么大地胆子?仗了谁地势了?更是提醒了李义:难道此事,背后竟然另有人指使不成? 想到这里,不由看向旁边那安坐如山地中年人。才突然发现,那人眉眼之间,似乎有几分轮廓与东方涵澜颇为相像,而且整个脸型上却又有些酷肖东方扬。只不过比东方扬可是文雅地太多了。 李义心中咚地一跳:难道竟是他?脸上虽然仍是不动声色,但嘴角却已经勾起了一丝笑容。 如果真的是他到了地话,那今日宣铁瀚前来结盟便是板上钉钉千真万确的事情了! 只因北戴军中最为主要的谋士,乃是罗天慕容,慕容家的人! 那中年文士本就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义,此刻见到李义捎带着些许了然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 两人目光在半空一对,各自移开,心中却已经是心照不宣。 李义本就在心中暗暗奇怪,罗天慕容在罗星大陆搞出了如此之大的动静,为何身为地头蛇的东方家到目前为止却仍是没有半点儿反应?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东方家早已出手了!挥出的拳头,居然是宣铁瀚这西荆皇室统兵大将!真不知道东方家是如何做到的。 宣铁瀚向那中年人看了一眼,见他微笑不语,才转向李义道:“前日一战,宣某甚是佩服李家子弟兵的铁血豪情,相比那北戴的垃圾实在不堪入木,以宣某的意思,便是你我两家捐弃前嫌,强强结盟。共击那北戴狗贼,事后平分战果,未知李公子现在是否相信宣某的诚意吗?肯应承吗?” 李义微微一笑:“宣将军身边这位先生可是午后才至此地的吧?!” 那文雅的中年文士也是莞尔一笑:“不错,正是午后才到!” 李义此言问地甚为的莫名其妙,除了那文雅地中年文士之外,在场众人。包括同来地宣铁瀚也不知道这个问话有什么用意! 李义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当然要动问此人是否有参与北戴、西荆、天罗三方算计李军一事,也知道以此人的身份,决计不会因为此事而说谎,概因他实在不用说谎,也不值得说谎!可是李义始终要问,这是李义的骄傲!待得到了肯定地回答之后,李义面色倍见爽朗! 那中年文士脸上淡淡微笑着,心中却是一凛。李义这看似平淡的一句问话,在背后隐藏着的,却是铮铮的傲骨!以及,李义对东方家的忌惮和怀疑! 第277章 :东方淌的私心…… 李义呵呵微笑。( )道:“宣将军能与这位先生亲自前来,李义哪有还有不信之理?正要向宣将军与这位先生好好讨教一番,尚请二位不吝指点才是。”他虽然说的是“二位”,眼睛却是只看着那文雅的中年文士一人。二人此刻自是心照不宣,均是微微一笑。 接着谈起战后战果分配之事,却起了争执。李义狮子大张口,竟要求所有战利品包括土地金银辎重士兵马匹李军一方各要六成!宣铁瀚本来大占上风,如何肯如此分派,只挣得脸红脖子粗,死活便是不同意!坚持最少也要平分战果。 李义沉吟良久。微笑道:“既然如此,李义倒有一个主意,两位看是否可行。”说着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一应金银辎重,我李军分毫不取,全归西荆,所得关外这大片土地,也尽归西荆!北戴如因此战而灭国,那么北戴土地则也归西荆所有!我只要此战之后所有俘虏,人手一把兵器,以及战马,各自配备三天的口粮即可!两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不禁宣铁瀚顿时怔住,就连大堂中的一刀等人也是目结舌!这个条件不是苛刻,而是太过于丰厚了!等于这一战乃是为西戴打地,几乎所有的战利品都全归了西荆,李义所收获的可能,只是留下了数十万张吃饭地嘴!虽然这些俘虏稍加整顿,便是兵马战力,但是你也得要养活得起才能说其他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一战有宣铁瀚这个大大的内鬼在捣乱。北戴必败无疑!但是败归败,败到什么程度,到底还在两可之间,是否有足够的战俘,也还在未定之数!说不定北戴人马败归败,最终全部逃了回去也未可知。 在此等时刻,李义许下这等条件,对自己这一方来说,简直是画饼充饥,而且是又将真正的肉饼,不,应该说是大肥肉彻底拱手让人。 宣铁瀚张着大嘴,牙齿几乎也掉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由极端的苛刻,到极端的优待。宣铁瀚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能转动了,只等到李义问出了第二遍,才如梦初醒,咧着嘴连连点头如鸡琢米,忙不迭的表示赞同,这大老爷们激动地满脸通红!若是这样,不仅他宣铁瀚乃是西荆开疆扩土地功臣,便是对东方家这一个背后的主子,那也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事情谈妥,此事却事不宜迟,迟则有变,双方约定今夜三更起事。宣铁瀚与那中年文士便即告辞,及至出得城门,宣铁瀚仍自有些晕头涨脑,茫然难以相信这一场盖世大功便这么平白无故的砸在了自己头上!只是那中年文士在临别之前却向着李义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充满了赞许之意,一双深邃的眸子深深地打量了李义几眼,淡笑着离去。 便在他离去的同时,李耳中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老夫能做的,仅此而已!你把握机会,好自为之。需得好好对待涵澜,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李小脸上浮起感激之意,对着宣铁瀚两人远去的身影扬声道:“多谢!好走!不送了!”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清雅的笑声,两个人影转瞬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一刀站在李小身边,低声问道:“公子,难道此次就真的如此便宜了西荆?” “便宜了西荆?”李小低低的反问一句,脸上突然浮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口中喃喃道:“真的是很大便宜么?” “李小真的好大方呀!”城外密林之中,东方宇气的颌下三缕长髯无风自动,手指也颤抖了起来,冠玉般的脸上如鸭血般红:“二弟,才说你深谋远虑,你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宣铁瀚是一介莽夫,他看不出来听不出来,也还罢了,难道你也看不出听不明白吗?” 东方淌,也就是那随着宣铁瀚入燕郡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大哥,此事实在是对我东方家大大有利啊!纵然让李小占些便宜,那又如何?既然将他作为打手,给他几个部下,那也无可厚非啊!” “几个部下??”东方宇恨恨的一哼,看向东方淌的眼神宛若要吃人:“那可是几十万人啊!还要配备有战马!这可是一股稍加整顿便能够凭之纵横天下的力量!二弟,你这次可太让我失望了!” 东方淌呵呵一笑,道:“大哥,此事小弟却是不以为意。请大哥试想,此刻战事未起,李义能得多少降兵还在未定之数。以小弟看来,顶多能有个五六万,已经算是战果颇为辉煌了。区区些许兵力,大哥何必如此介怀?” 东方宇气的笑了起来:“二弟,李义既然开出此等条件。若是没有把握,他岂能如此?五六万?最低能有十万人马入手,李义才可能作此决定,换做了我,也是如此!” 东方淌笑道:“纵然真是十万人马,又能如何?大哥此次未能得李霸性命,心有不甘呀!竟然只看到了这里,却没有着眼别处!今日一战,北戴势必从此式微,一蹶不振!北戴便等于是完完整整的落入了我东方家手中,大哥认为然否?” 东方宇哼了一声。道:“这个自然,然而那又如何?” 东方淌道:“我们借此一战,无疑确立了宣铁瀚在西荆无人能够撼动的地位。以他的军功,回去之后,我们只要再稍使手段,便能够让他掌握整个西荆的兵权!届时,便等于是西荆也完全落入了我东方家的怀抱,大哥认为可是?” 东方宇眉头深锁,显然在思考战后对这两个王朝的运作问题,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东方淌扳着小指头道:“如此一来,我们东方家便同时拥有了两个王朝的军力,再加上李小一方,便等于是罗星大陆有一大半已经落入了我东方家手中。” 东方宇听到这里,不由冷哼一声。道:“李义的实力岂能够如此便能说是受我们节制?此子野心极大,一旦获得如此实力,岂能不图谋大举?这是纯粹地养虎为患啊!” 东方淌呵呵一笑。摇头道:“大哥误会了!李义若要平定天罗,当有一番功夫。再要将这几十万降兵消化掉,也不是短时间便能够做到地!何况,李义下一步还要对付公孙、郑王朝等其他势力。更有司马家虎视眈眈,若无充裕兵力,如何应付?!” 东方宇深深一叹,道:“你的话自有道理,然而我们对北戴、对西荆便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么?这难道就不需要一段相当地时间吗?再说,如此大的土地面积,尽数归于西荆,似乎西荆是开疆扩土了,但西荆一共才多少兵力?他守得过来吗?李义做得如此漂亮,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将全部战果都给了西荆,但这些地方尽与天罗接壤,只要李义能够稳住了天罗内部,这些地方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拿回去,就什么时候拿回去?一切全在他一念之间。西荆尽其全国兵力也不过二十五万人马,守住现在的疆域已经是颇为勉强!更何谈再守住新得之地?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什么好处也没有?” 他说的颇为激动,喘了口气。又道:“至于说道金银珠宝,更是笑话之极!”东方宇冷笑一声:“届时李义出兵,以他的实力论,这些金银珠宝还不是要加倍的还回去?我们东方家确实得了好处不假,可是如此一来,却也势必会被李义推到了前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隐身人后,随意而为却无人发觉,岂不是得不偿失?” 东方淌愕然道:“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东方宇语冷如冰:“此事之后,李义只要向天下宣扬,此事乃是与我东方家联手所致,必然就将我们推到了前面,使我们变成众矢之的!他甚至还会借助我们的声势,从容发展自己的力量,而不虞引人觊觎!以李义的心计,这一点他若是不加以利用,那他也不是李义了!” “这怎么可能?李义新得如此大的力量,势力发展如此之快,怎能会没人忌惮于他?”东方淌大惑不解。 “唉!”东方宇长叹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只要确定了我们真地介入天下纷争,让天下各大势力自己掂量一番,究竟是李义可怕?还是我们传承千年的东方家可怕?这岂不就是一目了然之事?两相比较,别人都只会顾忌我们,而绝不会顾忌羽翼尚未丰满的李义!” “原来如此!”东方淌点了点头,随即紧紧皱起了眉头:“那现在可如何是好?两家已经谈定合作,时机就在今夜三更,不过还只有一个多时辰,便是想变更只怕晚了呀!再说,战机稍纵即逝,再想捕捉这等天赐良机,一举击溃北戴与罗天慕容的时刻,可就难如登天了呀!” 东方宇气的衣袖一拂。脸色铁青:“二弟,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你居然来问我该当怎样?就算我现在再下令改变,现在两方都已经开始行动了,又如何能改变得了?”他顿了顿,仰天一叹道:“二弟呀二弟,为兄一向知道,你心思慎密,为人谨慎,所以才将此等大事交给你去处理,想不到你……实在是让我失望!” 东方淌满是愧疚的低下头去:“是小弟错了,请大哥重重责罚。” 东方宇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住他,一字一字的问道:“二弟,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此举,你、可、有、私、心?”最后五字,便如铁锤重重轰击一般敲在东方淌心头! “大哥!”东方淌惶然抬头,接触到了东方宇如雷似电的眼光。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东方淌终究缓缓低下头去,脸上神色变幻,恼怒、失望、痛心,甚至掠过了一丝淡淡地杀机。良久,方跌足一叹,道:“果然如此!罢了!罢了!此举就当是我东方家送给涵澜的一份厚厚地嫁妆吧!” 他霍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东方淌,语声寒冷如冰:“东方淌,纵然你是我二弟,我也不希望这等事情再出现第二次!回去之后,你便将手头事物交卸了吧!你的年纪不小了,好好和弟妹过几年安生日子吧。”说到最后,语声稍稍柔和了一些,终于又是一叹,身子闪动,飘飘去远。 “大哥,你要到哪里去?”东方淌急问道。 远处,响起东方宇强行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回家!我再不回去,难道还要老夫留在这里为李义抓俘虏不成?” 暗影之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淡淡的晃了一下,紧紧随着东方宇远去的方向追随了上去。 第278章 :大局已定!来打秋风的…… 东方淌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眼睛遥遥望向燕郡方向:“李义,涵澜,为父地不惜偷天换日,才争取到这些。可惜,能为你们做地,便只有这些了。今日,为了你们,我已经背叛了家族,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希望你们抓住这个机会,莫要辜负了老夫一片苦心!我东方家已经亏负了涵澜这么多年,李义,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哪怕她只能再活一天,你也要让她快快乐乐!” 树影重重,清风摇曳,东方淌落寞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暗影之中。 暗夜之中,燕郡,魂断关仍是黑乎乎的一片沉寂黑暗! 蓦然,寂静的深夜之中,突然想起了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似乎仍在极远的地方,但却是快速之极的!随着这阵马蹄声地响起,四面八方均是响起了同样急促地马蹄声。 暗夜蒙蒙之中,一队队小股却是精锐地骑兵远远地出现在地平线上。竟然有十几队之多!这些人马,明显不是李府别院之中地军队,但观其精锐程度,比之李府别院兵马却是毫不逊色!每一队人马只不过五六百人,最多的一队也不过两千来人!犹如是天上突然掉下来的!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目前正处于一片沉寂之中的北戴连绵十来里路的大营。 一朵流星般的烟花划着长长地尾巴,带着尖锐的厉啸,便这么蓦然而又急促地冲上了茫茫夜空!在半空之中轰的一声响,爆开了满天的绚烂!顿时姹紫嫣红,映射了整个苍茫的天空,发出凄迷的似乎令人为之断肠的色彩。 魂断关内,沉闷的战鼓震天般响起!轰轰隆隆的巨大敲击的声音,将整片草原震得簌簌发抖。 正在沉睡之中的北戴士兵一惊而醒,却发现四周已经传来天崩地裂一般的喊杀声! 魂断关门口突然大开,一股股犹如恶魔一般的骑兵,箭矢一般激射了出来,带着冲破一切阻碍的强猛锐气,带着阎王的召唤和死神的利刃,幽灵闪电一般迅速越过几里路的距离,在马速最高的时刻,狠狠插入北戴军阵之中!顿时掀了一片片的滔天血浪! 正面,李义一马当先,手舞大刀,狂风般掠来,犹如修罗,将无边血腥带来人间。( )在北戴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刻,李义已经冲进队伍纵深之处几十丈远近!一路血肉横飞,当真是挡者披靡,所向无敌! 左右两面,一刀、彭飞、李绝、李代四个人每人带着一队人马,分四个不同的方向,也冲了进来!更远的两个侧面,甘雨与周有钱两人分别率领两路大军,斜插着杀了进去。 在他们冲刺的远远对面,同样精锐的十几支兵马犹如猛虎下山,龙游大海,疯狂的也杀了进来。 将近二十只精锐队伍,以同样的穿凿战术,以同样的凶狠,以同样挡者披靡的实力,冲进了北戴几乎等于没有防备的大营!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纵横交错之下,在一个冲刺之间,便将北戴大军冲击成了各自为战的一群群待宰羔羊…… 谁会想得到,将近五十万大军围困区区万许残兵,对方居然还敢主动发动全面进攻?!谁又想得到先前还被自己追着打的一股残军竟然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的战力?更加想不到的是,李义究竟从哪里偷偷弄来了这么多的援军? 戴权与慕容焕一惊而醒,连战甲尚来不及穿,光着脚板急匆匆的在帐篷门口一看,顿时两个人都是愣在那里,呆若木鸡!自己的大营已经是到处火光处处!火光之中,一个个剽悍之极的敌人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戴权惊惶之下,满脸是泪,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快传令!快传令!让西荆宣铁瀚将军速速来援!” 似乎在对他这句话做出回应!西荆驻军方向,突然响起轰的一声大响,北戴的粮草辎重存放营房突然蹿起了满天的火光!这阵火势蔓延极快,似只是一瞬间,已经是满营皆是熊熊烈火,火苗冲天而起的竟直有十几丈高。 一片喊杀之声震耳欲聋,西荆的十万兵马,突然犹如吃错了药一般向着北戴中军大营冲杀过来!隐隐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冲进大营!活捉北戴太子!活捉戴权!”顿时数千数万人齐声大呼,震天而响。 此刻地戴权吓得脸色煞白一片,两腿一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慕容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向西荆大军掩杀过来地方向,满脸皆是暴戾地杀气和深沉地恨意。 西荆意外地突然倒戈,四十万大军粮草辎重地突然被焚,彻底摧毁了北戴军兵最后一丝负隅顽抗地战斗意志!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抛下兵器,投降不杀!”的大喝在四面八方响起。 顿时纷纷一个个将手中刀剑随手一扔,抱头蹲在地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几名护卫急急忙忙地奔到中军帐处,只看到一个吓得瘫在地上面无人色地戴权。至于慕容焕,早已在慕容家高手护卫之下,影踪皆无!几个人赶紧抱起戴权,跨上骏马,一路呼喝开路。终也纠集了最后地一点死忠力量,不要命地护送着戴权,乘着夜色狼狈逃窜而去。 十几股人马旋风般在敌阵的最中央处会师。 大局已定!! ……………………………………………… “东方三爷?您怎地在此处?”杨不群惊讶地叫了起来!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愣头青怎地出现在了李府?这下可糟了。 虽说东方扬武功极高,已臻至先天之境。也始终只是一个人而已,殊不足惧!但在他地身后,却是整个大陆公认实力第一地东方家,谁能惹得起?! “咦?老杨,你这话问的稀奇,三爷为何就不能在此呢?”东方扬似乎感到杨不群问的这句话很是有些犯傻:“这可是我的侄女婿家里!我来到天罗,不住进女婿家里,难道还要花银子去住客栈不成?我前一段是住在宜春楼了,那段时间免费不是,可人家也不能免费一辈子,三爷可是要脸的人,又不比你们杨家财雄势大,三爷我要脸又穷得很,身上真地一穷二白,只好到侄女婿家里来打秋风。”东方扬理所当然的道。 “这……”杨不群有些发懵:“没听说东方家与李家联姻呀?三爷,您的侄女婿是哪一位?” “呃,听说是叫李义,好象是个小白脸。”东方扬呲开了满嘴大板牙,似乎对这个侄女婿很是满意:“老杨啊,三爷这侄女婿,小白脸是小白脸,心眼却是好的,人真的挺不错,家里的酒尤其好喝!啧啧啧啧……”回味无穷的啧了啧嘴,东方扬有些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真的好喝!” “东方先生,”罗伟从龙辇上站了起来,满脸堆欢,笑得那叫一个亲热:“天罗现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外有强敌环伺,内亦有窃国巨奸横行,几呼危在旦夕!作为一朝之主,先王辛苦一生所创基业竟然败落到了如此地步,罗伟实在是难辞其咎,当真惭愧地很!现今李家势大,掌控天罗军权、财政,李家独子李义更是欺君枉上,祸乱后宫,百无禁忌,竟已成奴大欺主之势!为江山社稷所虑,才不得不除之以绝后患。先生豪迈贤达,磊落英雄,想必是不会无故阻挠我天罗捉拿钦犯,只需先生两不相帮,罗伟永感大德,来日必有厚报!” 东方扬掏了掏耳朵,满脸迷惘之色。他这可真不是装的,实在是罗伟说话每一句均是咬文嚼字,实在让一向自诩才高八斗,儒雅风流的东方三爷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一直到听到最后,似乎完全能够理解的只有“钦犯”这两个字。 “汝之说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洞若观烛,真乃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神而名之,总之就是那个从心所欲,炉火纯青是也!当真是那个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呃…那个书!”东方三爷摇头晃脑,很是儒雅的回答道:“吾一句也未曾听懂也。”说着,东方三爷鼻孔朝天,黑黑的脸上现出一个颇有几分显摆意味的笑容,对于自己出口成章,居然里面还夹杂了几句绝对文言的词句而得意不已。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是非常地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洞若观烛,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 吴浩然黑脸扭曲成一个怪异地幅度:“东方扬,东方三爷,我们皇上的话乃是希望您闪开一边,我们好进门捉拿钦犯。” “什么?钦犯?”东方扬吓了一跳:“谁是钦犯啊?”他歪着头打量着罗伟,颇有些狐疑地问道:“难道你小子的意思是说我那侄女婿居然是钦犯?” “不错!李府上下,均乃我天罗钦犯,罪不容赦。”罗伟面沉如水,缓缓道:“希望先生不要插手此事!天罗与东方家,必将永世友好。” “老子cao你大爷的!”东方扬突然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老子的侄女,居然成了你们的钦犯!居然还敢说什么永世友好?友好你md个头哇?!” 本来今日李兰给他安排的任务乃是尽量的拖延时间,但东方三爷实在不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好料子,早已火冒三丈的他,忍不住趁机便爆发了出来。 此言一出,罗伟登时气的脸色铁青。 吴浩然大喝一声:“大胆!竟然当众侮辱我主,纵然你是东方家之人,也是死罪一条!” “哈哈哈……”东方扬仰天长笑,突然眼睛一瞪,杀机闪烁:“大胆!竟然敢在我东方三爷面前无礼,纵然你是天罗君主,也是死罪一条!” 杨不群长叹一声。他自从见到东方扬突然出现,便已经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无法善了,早已暗中做好准备。心道:“哪怕在日后要应付东方家的寻仇,也得先将眼前这一关度过去再说。李家不灭,杨家必亡!现在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姿态,岂能因为一个东方扬的出现而改变了初衷?”一挥手,身后嗖嗖嗖一连串出来十几位武林高手,已经将东方扬围在当中。 对付东方扬,普通军兵即使再多,上去只是送死而已。 东方扬哈哈大笑,喝道:“来得好!打架老子最喜欢!”双掌一亮,便迎了上去。 便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接着便见到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霎时间遮蔽了整个天空! 杨不群脸色顿时大变!! 浓烟巨响传来的方向正是杨家所在的方向!难道?? 杨不群脸色铁青,忍不住眼睛向着那方向看去,眼中神色惊疑不定。 第279章 :形势逆转! “杨老贼!你不用怀疑了,你的怀疑根本就已经是事实了。”一个平平淡淡却冰寒彻骨的声音传来:“你的老巢已经彻底地完了!”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何时高高的站在了李府的大门门楼之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众人,脸上表情便如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在七情不动的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此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小中的李双! 几乎是同一时间,又是一阵巨响从皇宫方向传来,一道道更加浓烈的浓烟滚滚冲上天空! “哈哈哈……痛快!”一个冷厉的声音便如金铁交击,划空传来,一个一身雪白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年狂笑着落在了李双身边!同时,噗噗噗三声响动,三个黑乎乎的东西摔在了李府大门前,罗伟的龙辇前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出,众人定睛看去,地上三个人头正在滴溜溜的不住转动,眉眼宛然。 “扑……”杨不群眼前一黑,一阵剧烈的晕眩,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一个身子摇摇欲坠!心中一片绝望! 杨不群身边的杨镇源口中嘶吼一声,双眼顿时变的血红,疯狂般的大吼道:“杀!给我杀了他们!” 这三个人头,正是留守杨家的杨不群的一个儿子和仅剩的两个孙子!居然一个也没跑掉,尽数被砍了头来! “骄哥就是骄哥啊,我们两个人联手,居然还是比你迟了一步!”两个少女横空掠来,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右手一扬,一颗黑乎乎的东西直直的向龙辇飞去,一名大内护卫唯恐有诈,横掌击落,正落在龙辇之前,滚了两滚,正好是仰面朝上。 罗伟眼睛一直,突然浑身颤抖起来。这个人头长发飘散,尚圆睁着一双充满了惊恐的美眸,直愣愣的看向罗伟,竟然是皇后杨蓉!罗伟眼前一黑,喉咙之中一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唇边,嘴角已经有殷红的血液滴滴落下。 “呵呵,皇帝陛下,不觉得眼熟吗?”那少女笑吟吟的道:“真是绝代美人呀,纵然已经徐娘半老,却仍是风韵犹存啊,真是迷人呀!差点儿就不忍心下手了。喏,这里还有俩呢。”单手一扬,又是两颗人头落在地上!众人都认了出来,正是当今太子与他的弟弟! 就在罗伟与杨不群前来对李家抄家灭门的时候,李家居然已经先下手为强,抄了皇宫与杨家的大本营!连当今皇后与太子也被砍了首级,送到了三军之前,这是何等狠辣的手段! 至今为止,李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任何一句话,但却以这种极端残酷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你死我活!中间再无任何转圜地余地! 这才是李家的铁血手段!或者说是李义调教手下地铁血手段。 一万多人同时面露异乎寻常地恐惧之色!李家的残酷手段已经是彻底震撼了所有人地心灵!所有人均是想到,对方连戒备森严地皇宫都能够轻易攻下,那么,自己这些人,在对方眼中,又算得了什么?所有人顿时想到了李义前段时间横空而出,大杀特杀地决然狠辣!眼前这一幕与李义地行事手段甚为酷肖!一个个忍不住心中惴惴:“难道这小煞星没走?所谓的救父只是放出地一个风声?一个幌子?实际却是留在天罗主持大局?!这…这可糟了!” 雄壮而又整齐地脚步声远远响起,夹杂着阵阵呐喊地声音,轰隆隆地声音响起,周围的房子一片片被推倒。废墟之中,挺出了无数黑黝黝地箭矢,瞄准了在场每一个人!几乎就在一瞬间,这一整片地方便突然堆满了人群!房顶上,墙头上,尽是密密麻麻地弓箭手。每一人身边,必有另外一人手持着硕大地盾牌,将两人身躯一起防护!只看到一簇簇闪亮地箭尖,稳定而又从容地对准了街道之中地禁卫队。 四处涌现出无数地人马,人人手持刀剑,神情剽悍,一脸地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吴浩然在马上四处观望看去,竟然不下两三万人!身穿各色衣衫,堵住了所有大街小巷!一时间,四处皆是刀光闪亮,映人眼目。 远处,两名彪形大汉高踞马上缓缓而来,犹如对眼前这愈万精锐禁卫军全然不放在眼里,自有一股睥睨纵横的味道。 李双、李骄相视一笑。心中均是同一种想法:“这两个怂货,当初公子分派他们执掌风神堂时候,却以为被公子清理、逐了出去!两个人尽都哭得成了大花脸,声嘶力竭地要求公子收回成命,磕头磕地砰砰响。瞧瞧现在这才几年的工夫,居然也有了一方豪雄地气派了,就这份地方土豪的气度当真非当年可比了。 南方又是一彪人马轰隆隆地开来,当先一人从头到脚浑身乌黑,犹如是一块煤炭一般,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白眼珠子依稀还能看出一点儿白色!正是为李义负责兵工厂的李伍赶到了。只听他远远地大呼道:“大家合力,杀了这个昏庸无道、亲佞臣、害忠良的狗皇帝!” 他带来的几千人马同时大呼:“杀了这个不够人味的狗皇帝!”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顿时四面八方不下于十万人的声音同时大呼:“杀了狗皇帝!” “杀了狗皇帝!” 罗伟脸色惨白,眼光瑟缩的看向杨不群与吴浩然,一片惶恐不知所措的神色,在这一刻他真的怕了。杨、吴二人也是一样,虽然勉强维持着镇定,但脸上的苍白颜色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谁也没有想到,李家,或者说李义在天罗的实力,居然已经强到了如此的地步!虽然事前大家心中都已经是早有了一定地准备,知道李家绝不会是束手就擒,也知道李家这个新兴世家几十年来地暗中布置的潜在势力必定不可小觑,但任谁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家的实力已经到了如此振臂一呼便能够改朝换代的地步。 太出人意料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众禁卫军人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意无意之间纷纷地将举在手中的刀剑垂了下去。 这个节骨眼谁也不想,或者说不敢多动一动,连呼吸也是轻轻细细的,万一那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旦看到自己因为放了个屁而扭了下屁股,一箭射过来,那该如何是好?犒赏、功劳未必是自己的,但自己的小命却是自己的。 “虽然天罗王朝的事跟老夫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罗伟你这种残杀功臣,昏庸无道的作为,便是老夫也是为之愤慨不已,实在看不下去!老夫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在此郑重宣布,南宫世家与李家永世友好,坚决支持!哪怕因今日之事而令南宫世家冰消瓦解,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老夫绝无反悔!”人群潮水般分开,南宫圳、南宫森兄弟二人带着南宫世家数百名精锐,昂然大步走来!在李府门前一站,人人神色激愤,面容肃穆,颇有几分慷慨付死地味道。 李双向着李骄耸耸肩膀,李骄向着李双挤挤眼睛,两人心中都是一阵冷笑。乃是同一个想法:晚了!南宫圳打的主意倒是挺不错的,假装雪中送炭是么?实在太可惜了!现在已经太晚了! 若是在李伍等人的队伍到来之前,那时候还只有东方扬东方三爷一人站在李府门前,若是那个时候南宫世家站了出来,那么无论李义当初结交南宫世家是什么用意或是初衷,今日之后,南宫世家也必将获得李义的另眼相看,成为李家真正的铁杆盟友。 但是,仅仅只是晚了这么一步,雪中送炭变成了锦上添花,甚至是伺机钻营,南宫世家便永永远远得失去了这个绝好地站队机会! 南宫世家此时站出来,不但不会有任何的正面效果,只会被在场中人彻底认清其真面目,就连李双、李骄都能看出了南宫世家墙头草随风倒的做法,更何况是智比天人的李义? 事已至此,在李家浩大到极点的声势之下,潮水般尚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来兵力的强势威压之下,皇家的一万五千余禁卫军早已战意全无,人人身子簌簌颤抖,连举起手中兵器的勇气也彻底消失!根本就是一群待宰羔羊,任人鱼肉。 杨家众人唯有杨不群还在强自镇定。而手下的三千名杨家御兵素质过人,尚能保持面色不变,但眼神之中也已经充满了浓浓地绝望之色。至于其他人,早已面如土色,更有甚者,有数人竟早已浑身若抽去了骨头般瘫在地上,手足抽搐,口吐白沫,各种狼狈到极点的作态不一俱论。 猛然之间,李府内院之中一个高亢的声音大呼道:“兰姑娘到!众人纷纷移目望去,李家众兵将更是充满了尊敬之色。罗伟本来满是混沌地脑袋顿时也是一怔:兰姑娘?李府之中那有什么兰姑娘?难道是…… 四十名彪形大汉分左右两排鱼贯而出,在李府大门左右呈雁翅形排开,恭谨的肃立两旁,人人均是神凝气足,脚步轻健,显然都有不俗的身手!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一行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踏出门来。 随同出门的计有诸葛先生、蒙易、还有李家的数名知名管事,以及李义留下的铁血小队!人人均是不同于凡俗之士,但不知怎地,门外所有人的目光却像是自动忽略了其他的所有人一般,在同一时间都只看到了眼前这个白衣如雪、肤色胜雪,一身圣洁冰冷的绝色女子身上。 这一切,均是自然而然,仿佛是天经地义地事情!所有人均是不约而同的认定,这个绝色佳人,就是当前所有人的核心之所在…… 李义目前唯一承认的女人----李兰! 李兰俏脸之上一片淡然,悠悠跨出李家大门,犹如在这嘈杂喧闹的天罗城之中,突然盛开了一朵绝美的雪莲花!圣洁,高贵,不容亵渎,仿佛便是远远的看一眼,也会深切的感到了自己身为一个凡夫俗子的自惭形秽! 就连一直对李兰心存不轨的罗伟,在这一刻心中突然也是情不自禁的想道:“这样的神仙一般的女子,岂是我能够拥有的,岂是我可以亵渎的?” 李兰的脸上从未刻意的表现出冰冷,但是,所有人均是感到了彻骨的森寒!她的每一个眼神闪过,均如冰河倒泻!每一道目光扫来,均如极北寒风……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李府大门之前,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说出任何的只言片语。但她的神态,却是自然而然的凌驾于在场的所有人之上!自然而然的便以君临天下、母仪天下的姿态,俯瞰众生!似乎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清华气质,无可置疑的高贵风仪!无俦之国色,绝代之风华! 第280章 :墙头草的悲哀! 李兰,这个一直被李义用现代手段和知识悉心栽培的出色女子,在这一刻,终于绽放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夺目光华!这是任何王朝公主,世家千金所不具备的绝世风华! 当世何有其匹!! 谁也不知道,李兰作为李义身边最近之人,数年如一日,学究天人的李义究竟教了她一些什么?!但似乎是众人所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李兰无不早已知晓!单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李兰便绝不逊色于当世任何一位才子才女,若论武功,更是隐隐然尚在北斗星主一刀之上。[ ] 尤其李府别院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实际上,便是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真真正正的主持掌握着李府别院所有的情报来源!他们所送入的每一条信息,都要经过李兰的过目,每一个发出的命令,均是出自李兰之手笔!长久以来,所有人更是知道,李府别院一直以来处于明面上的第二号人物虽然是一刀,但真正的仅次于李义的地位,却只有李兰而已。 李家的主事人,除了李义,便是李兰! 但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却甘心情愿的在李义的耀目光环之下蛰伏了超过多年!甚至如果没有今日这个李义因意外而不在天罗的特殊时刻,今后凡是只要有李义在场地时候,李兰仍将继续将自己雪藏下去!她不愿,也不会,去抢夺关于李义的任何一点点光彩!她已经习惯了,就默默的在李义的身后,为她最爱的人尽她全部的心力的同时,也分享着那人的每一点每一滴。 但是,就在李义不在,李家面临前所未有的绝大危机之时,李兰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第一次向这个天下展露了她地锋芒!犹如一柄沉埋已久地绝世宝剑,不出则已,一出则惊人,惊国,惊天下! 虽说在多年之前,李义便早已安排了这一步,一切均是早有准备。但这个时刻的李兰,却充分地利用到了李义所留给自己地每一份力量!并将每一份力量都安排在了最为合适地时候出现!单单是这一点,能够做到地人物已经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 “罗伟皇帝陛下。”李兰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动人,却也是冷冽如冰!她威仪四射地美目不带丝毫表情地看着罗伟惊惶不安地脸上。缓缓地道:“抱歉得很,这个天罗王朝,现在已经不姓罗了!” 一语风雷震!! 所有听到这句话地人心中均是轰然一震!犹如是听到了九天之上神灵地审判一般,顿时涌起莫名地感觉。 突然,人群之中又是一阵骚乱,几十人缓缓走了出来。有的步履安详,有的浑身颤抖,更有的脸色阵青阵白,眼珠乱转。正是目前天罗的文武百官!居然一个不拉地来到罗伟驾前,为首之人,正是礼部尚书顾大人!只见他向着罗伟躬身一礼。竟不跪拜:“陛下倒行逆施,天罗大势已去,恳请陛下退位让贤!” “恳请陛下退位让贤!”百官一起开口,躬下身去。 罗伟眼中一片慌乱。惊惶的四处看着,口中喃喃道:“吴大将军……杨老…呃不,岳父大人?……” 吴浩然面上肌肉一阵痉挛,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决绝的神色,振臂大呼道:“禁卫军听令!”一句话尚未说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的偏将突然冲了上来,不知何时一柄钢刀已经架到了他脖颈上,低声道:“吴大将军,对不起了!” 吴浩然睚眦欲裂,愤怒地几乎吐血:“向铁铜佟餮翔,你居然背叛我?!”声音中,不仅是愤怒,还有无尽的心伤之意!这个年轻的将领,他一向看好乃是一个大将之才,一直尽力栽培,视为心腹,没想到今日,最先背叛自己的居然就是他。 佟餮翔低下了头,旋即抬了起来,眼神之中居然是一片清明:“吴大将军,我并没有背叛你!我所做一切,问心无愧!” 吴浩然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难道你是??” 佟餮翔正色道:“不错!我是李家的人,李义少爷的人,一直都是!”他眼中有一丝怜悯之意,看向吴浩然:“吴大将军,我一直都很感激将军的知遇之恩,栽培之情,但我有我自己的立场!我名佟餮翔,难道吴大将军始终就没觉察什么吗?” 吴浩然怔了一怔,突然仰天长笑如泣:“不错!不错!是我姓吴的糊涂,饕餮之徒,岂有飞翔之理(李)?哈哈哈,真是好笑之极!好笑之极啊!我最信任的,器重地部下,居然是第一个对我下手的人!”吴浩然狂笑,眼中却渗出泪来。突然抬起头来,声音厉烈雄壮:“不过我吴浩然,岂是屈膝侍敌之人?” 佟餮翔冷冷道:“吴大将军也已经看到,如今皇室绝无半点希望!纵然这一万多名禁卫军仍在吴大将军掌握之中,也不过是平添万余亡魂而已!请将军下令,不要让弟兄们白白牺牲,玉石俱焚!难道将军竟不智至此?!” 吴浩然长笑不绝,便如没有听到他的说话,竟然是置之不理! “浩然!”一声颤巍巍的低喝,李老爷子李天老态龙钟的走了出来:“浩然啊,你对部下亦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情,今日巨变,你痛心疾首,那你率兵围攻李家,老夫心中该是何等想法?!” “恩师……弟子不敢……”吴浩然的脸上,明显的挣扎起来。 “不敢?你已经率领大军到了我的门前,还说什么不敢?”李老爷子李天雄躯一振,威武之意再现:“难道老夫在你眼中,居然也成了敌人不成吗?浩然也要做那大义灭亲之人?” 吴浩然脸色再变,翻身落马,跪在地上,颤声道:“弟子绝无此意,若有此心,叫吴浩然天诛地灭,死无全尸!今日之事,浩然早已打定主意,便是拼的性命不在,也要护的恩师不受伤害!但现在,但现在……” “现在情况突然有变,优势到了老夫这一边,所以你又想保住罗伟是吗?”李老爷子白须颤抖,冷冷笑道。 吴浩然脸上汗珠汨汨而下,面上神情挣扎不已:“恩师……浩然毕竟还是天罗的臣子……” “混账东西!与敌勾结,陷害忠良,对妻女无情无义,倒行逆施,残害功臣!他连这等事情都做了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一朝之主的位置上?来人,把这头老虎送到老夫身边来!老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敢忤逆老夫之言!若是你心向罗伟,尽可把老夫绑了过去!”李老爷子目光炯炯,大声喝道。 佟餮翔刷的一声还刀入鞘,肃手道:“吴大将军,请!” 吴浩然吴大将军终于双目一闭,两行泪水顺腮滑下,突然嘶声大喝道:“禁卫军听令!放下武器!”随着这句话出口,吴浩然泪流满面,身子晃了几晃,缓缓坐倒在地。 听到命令的禁卫军却是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一个个忙不迭的将手中刀剑扔在地上,学着吴浩然的样子坐了下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如今局势,罗伟大势已去,吴浩然这句话,便等于是救了众人性命。 眼见李老爷子已经顺利搞定了吴浩然,李兰微微一笑,突然转向杨不群:“杨老家主,你的意思呢?” 杨不群脸色铁青!如今的局面,罗伟决计不能倒,只要罗伟一倒,杨家必然也会随之灰飞烟灭!牙关一咬,狠狠喝道:“杨家御兵!给老夫杀了这乱世妖女!” 李兰嫣然一笑,当真如春花绽放!在场中人尽为之迷醉,那罗伟几乎想阻止杨不群下那到格杀令,总算忍住了,没有再度当场出丑。 惟有熟悉李兰的李双与李骄看在眼里,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熟知李兰脾气的二人自然知道,李兰每次露出这等表情,下一步便必然是开始了对自己兄弟五人的残酷蹂躏!现在露出这等表情,不知道是要对付谁?无论对任何人,那个人一定会很倒霉。 只见她连正眼也没看一眼前方正凶神恶煞般扑过来的杨家御兵,突然扬声喝道:“所有人听令!你们须尽力协助我们的盟友南宫世家,将无恶不作的杨家实力连根拔起!为南宫俊公子身死之大仇尽一份微薄心力!愿乐公子英灵不远!” 话间,李兰娇躯一闪,带起一股如兰似麝地香风,站在了李府大门台阶之上。却正是在南宫世家众人身后!轻声笑道:“南宫家主,俗话说得好,国仇家恨!杨家与贵府正是不共戴天,如今的杨家已经是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正是报仇地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请南宫家主不必再有所顾虑,尽力上前杀敌就是,为令公子报仇去吧!我们会替家主当下所有杨家以外势力的攻击!” 南宫圳顿时傻了眼!! 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冠冕堂皇的对白,听在南宫圳的眼中,在这一刻却如同是恶魔的呼唤一般无二。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丫头片子行事作风与她的主子李义竟然是同出一辙!一样的残忍歹毒,一样的笑里藏刀!一样的记仇伺机报复!可这报复也太毒了吧? 南宫圳心中早已骂翻了天!在你们李家大占上风的时刻,居然让我们南宫世家不到两百人去拼杨家的三千杨家御兵!这不明摆着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亏你竟然还大义凛然的说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亲手报仇!还说会替我们当下所有杨家以外势力的攻击!这话怎么说的出口?现在天罗还会有哪个势力跟杨家站在一起吗?这个时候真和杨家拼了起来,恐怕自己这些人还没有为自己儿子报得了大仇,就要先躺到地上等着别人来为自己报仇了。 但南宫圳却势必不能不答应,也不能不硬着头皮挺上去!他率领南宫世家精英来到天罗,原本最大的目的便是报仇而来,怎么也说不过去,让自己的盟友为自己拼命,而自己的人却站在一边坐享其成?若是传将出去,南宫世家也就不用再做人了,又有谁敢与之为伍呢。本来他若是不那么“聪明”,老老实实的便恪守盟友本分相助李家的话,甚至不搞这么一出雪中送炭,直接就不来凑热闹,虽然事后会被李家责难,但此刻却有李家高手出手搞定杨家,纵然有所损失,也不会大到了那里去。 但是正因为南宫圳的自作聪明,却将自己生生地逼到了这一步!迫使李兰做出了这个决定,在敌人已经冲上来的时刻,南宫世家便被蓦然的被推了出来,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李兰这个做法,实际上也是在变相的警告惩罚南宫世家:不要以为你们很聪明,耍的那点把戏我就看不出来!自己酿的苦酒,自己还是先喝上一盅吧! 第281章 :败于谁人之手? 若是平常时刻,南宫圳大可以向后一退,将敌人引入李家,制造混乱,甚至借机占些便宜。但是现在的局势却是决计不能允许那种混乱发生的。若是南宫圳真敢这样做了,恐怕在第一时间便会引来李家的毁灭性打击,届时,恐怕比杨家地人死的还要快。 既然此刻前进九死一生,后退是十死无生,那就只好面对了! 何况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后悔、忧郁的时间,因为杨家的最强力量杨家御兵已经冲了上来!外围的李家兵马装模作样的抵挡了几下,便在李义等指挥者地暗示之下,放开了一个口子,让杨家御兵冲了进来!顿时便与南宫世家众位精英高手战作了一团。 只在第一个照面接触之下,双方便已经各自有了不小的死伤!南宫世家的家传武学“神剑决”乃是一种极为霸道的绝杀剑法,向来有一剑出手,无血不归的说法。狠厉无比!但是,杨家的杨家御兵却已经知道,今夜无论如何也已经是杨家的覆灭之期,大势已去!人人心中早已有了必死之志,若是能在临死之前还能拉上敌人陪葬,那也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事情!起码不会亏本,是以人人悍不畏死,以命搏命!就以先求一死的先声气势而论,竟是远远胜过南宫家。 战局可谓惨烈无比!南宫世家众人虽然人人武功高强,平均水准远胜杨家御兵,而南宫圳南宫森更是高手中地高手,但在这等大规模的混战之中,却是并无多少用武之地!若是他们想要脱身,那倒是容易之极。但若说是要硬拼杨家三千杨家御兵,那恐怕便是李义自己也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 但南宫圳、南宫森却绝不能逃!甚至都不能退!他只有死撑!一旦他逃了,制造出了混乱,南宫世家数百年基业势必便会被李义连根拔起!这一点南宫圳看得很清楚。李义拯救他父亲李霸,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已经是后话,但起码现在整个天罗现在已经确定落入了李家地手中,这一点无可置疑了!李家新得了这么大地实力,岂能不想着继续扩张?自己地南宫世家此时万万不能给他留下任何把柄!恐怕就算是相安无事,李义还要千方百计地找借口生事,更何况是因为自己出了什么纰漏? 此时地南宫圳,早已被自己先前地决定后悔地肠子都青了一大块!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打算左右逢源?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呀! 杨家地杨家御兵人人似乎都将自己地性命看得轻贱无比,哪怕自己地一条性命只能换得敌人身上一条浅浅地伤痕,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任凭自己地咽喉迎上冰冷地剑锋,甚至哪怕自己只能阻碍一下对方出剑地速度,也是毫不畏惧地用自己地胸膛锁定敌人地长剑。这种战斗方法,几乎便是疯狂,或者说这根本就是绝望地疯狂了。 南宫家地剑手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杨家地杨家御兵也不是易于之辈。再说,人家宁可五个人换你一条胳膊,再用十个人地人命换你一颗头颅,这种最血腥地拼命打法,已经是赤条条地先自杀而求后杀人。如此疯狂地攻势之下,南宫世家地剑手不到一刻钟便倒下了近百人。 李家所有队伍均是目无表情地看着这场厮杀,宛若看戏。其他人等则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盯着场中地禁卫军与杨家剩余地家丁人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兰姐姐。”李骄悄悄凑到了李兰身边。“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吧,不如趁早先把那狗皇帝拿下,再安安静静地看戏不是更好?免得夜长梦多,横生变故。” 李兰冰冷的美目淡淡的注视着南宫世家的战场,缓缓摇头道:“再等一会,南宫世家的高手还有不少呢,若是现在霍然动手,南宫世家的实力或者就会借助混乱,便保留下来了,那样我之前的布局就白费心机了。 不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至于罗伟,现在还用放在心上么?” 李骄突然心中莫名的一寒!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错觉,感觉对面正和自己说话的不是李兰,而是完完全全是李义的口气!最标准的李义做事方法!接着不由心中又是一震,兰姐姐什么时候跟公子变得如此相像了?或者说如此的接近了!这还是那个平时见不得血的李兰姐姐吗? 任何人都却不知道,李义早在前去黑松林追拿慕容琴之前,便已经隐隐感到了这边的危机,提前将所有能够动用的实力全部交给了李兰!并着重强调了南宫世家的后续事宜。 事实上,李义前去战场,以李义的大局观,自然对自己的后方却也不是完全就能够放心的,虽然他自信自己留下的力量可以应付任何的变动,但唯一顾忌的却还是蠢蠢欲动的南宫世家,不过李义最担心的却始终是南宫世家会里应外合,落井下石,那才是真正的糟糕。如果李义会知道南宫圳打的竟然是墙头草的主意,说不定还会令李兰放他一马。 李兰聪明机智心计智谋等各个方面,其实均已经不弱于李义,但心性之善良却是李义一直便耿耿于怀的事情,唯恐她因为这一点吃了大亏,难以委派重任。所以早在之前便不止一次的反复提醒过李兰,若是当真有意外情况发生,李兰大可不必亲自出手,只是将命令下达下去就好!至于下边完成的怎么样,完全不用操心,也不必操心! 李义的这种办法对李兰简直就是量身定做,所以今日之事,便是在李兰下令之前,心中也是绝未想到居然会惨烈到如此地步!见到满眼皆是血腥,李兰反而愈发的镇定了下来!既然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那便由不得自己因为心软而不去面对!如若这时候后退一步,岂不是整个李家和公子的所有心血都毁在了自己手上?自己可以因为心软而对不起自己最爱的人吗? 所以李兰在这一刻,反而更加的挺直了自己纤弱的背脊! 在这一刻,李兰的心中清清楚楚的浮起了李义所说过的话:“对敌须狠,斩草需除根!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或许,此刻让李兰亲自去动手杀人,她可能一个人也不会杀而全部放走。但是,若是只是动动嘴下达命令,李兰却是绝不含糊的,虽说这有些自欺欺人之嫌,但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自从别院势力逐渐壮大,单是从李兰手中发出的这样的命令又何止上百而已? 思虑之间,南宫世家的处境越发艰辛起来,南宫玲右臂上中了一刀,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南宫圳与南宫森二人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呼吸愈现粗重。至于其他的南宫世家剑手,更是只还有三四十人在浴血拼命死战,但一直打到了现在,也未见南宫圳出口求恳一句!世家之主,毕竟还有着一代家主的骄傲与尊严!就这一点,便是在旁观战的众人也是不禁佩服他的硬气。 战斗之中,不住的有杨家的杨家御兵冲了出来,试图冲击李家的阵营,但却是无一例外的远在几丈之外便惨呼着倒在地上。 目睹南宫世家转眼之间又是七个人惨呼着倒在血泊之中,四周数不清的钢刀齐落,身子转眼之间变作了一团肉泥,在一旁观战的东方扬再也忍受不住,突然虎吼一声,跳进了战圈,手中阔剑一阵疯狂挥动,顿时便清出一个大大的圈子,最是敬重铁血汉子的他终于无法忍受了,加入战团,然而此刻杨家御兵却决不会在再顾忌你是不是什么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或者是什么先天级高手,他们只会面容狰狞的持续扑将上来。 李兰叹了口气。以东方扬的为人,此刻会出手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不过既然他出手,那便不能再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执行了,虽然东方扬是先天级高手,战阵经验丰富,但战阵之上瞬息万变,若是东方扬竟然真有个什么好歹,怎么跟东方涵澜交代。轻轻咳嗽一声,李义缓缓举起了右掌,白玉般的手掌然若透明一般,却是下达了惨无人道的绝杀命令…… 四周一阵呼喝,接着便是“嗖…嗖…嗖……”的声音不绝响起,一根根,一行行,一批批,黑色的掷矛便如暴雨一般飞进了杨家御兵的阵营,无休无止,无断无歇!密密麻麻的居然挡住了天空之中最后一抹亮光。喷溅的鲜血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之下,似乎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颜色,配合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久久不绝!不少的杨家御兵拼着性命冲了出来,却在转眼之间又丧生在围绕在四周的李双、李骄、东方扬等人手下。 漫天的长矛足足飞了半个时辰之久,到得后来,天空之中只剩下了长矛嗖嗖飞掷的声音,竟然没有了任何一个人的惨呼呼救的声音。 李双喝道:“住手!”所有军士肃手而立,更无一个人发出声音!中间一大片场地之上,已经没有了半个活人!代表杨家最精锐的三千杨家御兵,已经完美地化作了一团最细致地搅肉,再也看不清楚谁是谁! 而始作俑者的李兰见到这等地狱景象在自己面前出现,娇弱的身子微微一晃,脸色苍白,几乎是强撑着对李双道:“所有人缴械拿下,进占皇宫,发出安民告示。至于杨不群与罗伟等人,等公子回来再做决断。”说完急急向府内走去,刚刚拐过墙角,终于忍不住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杨不群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便如是一具失去了生命和灵魂的行尸走肉,在这一刻,任何人都看出了他的绝望。 突然疯狂一般大笑起来。 杨不群踉踉跄跄上前几步,指着李天,突然笑道:“李老啊,老李,毕竟是我杨家,是我杨不群败了!我彻底败了!哈哈哈……” 李天叹息一声。挥手止住了正要冲上去的李双等人,沉肃的道:“不错,你败了,老杨你败了,再无翻身的余地!” 杨不群呵呵一笑。脸上突然恢复了平和:“虽然败了,可我依旧不知道,我杨不群究竟败在了那里?我自问深谋远虑,步步为营!一向小心翼翼,暗中布置!已愈二十年之久!可我依然败了,这一点想不通,老夫死不瞑目!我自信我的头脑,我的布局绝不是你可以窥破的,就算是我一向佩服的嫂夫人也没这个本事。告诉我,我到底是败在谁的手里,是你一直深藏不露吗?还是我一直走眼了?” 李天怜悯地摇了摇头:“老杨,你确实只是败在了一个人的手中!这个人也确实不是我李天,而是我李天的孙儿,唯一的孙儿----李义。早在两年之前,他就已经完全布置好了等着你们今天这一击!也就是说,两年之前,义儿已经有了完全击溃你们的绝对把握!可你们依然多给了他两年时间!你们焉能不败?” “李义?两年之前??”杨不群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李老匹夫,你在诓老夫一个必死之人?” 第282章 :路在脚下,自己走! 李天摇了摇头。冷冷道:“老杨,你以为,老夫现在还有必要诳你么?你虽然精心布置了二十年,可你地目标却只是我李家,只是限于天罗。而义儿一开始便没有将你们杨家当做自身地对手。杨家充其量不过是他地踏脚石,他真正地着眼点,乃是在于整个天下!两相对比之下,杨不群,你焉能不败?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丧气,我孙儿地计划,原本我也是不知。什么是有志不在年高,我现在才有真正地体会!” “原来你竟也糊涂了半生,竟不知自己地孙儿是如此地出众。放眼天下,好高远地眼光!”杨不群如被雷击,顿时恍然大悟!哈哈狂笑:“不错!一个眼光如此短浅地人与一个胸怀天下地人,却在同一个起点线上。一个一飞冲天,一个斤斤计较于一时一地的些微得失!焉能不败?哈哈哈……老夫败得心服口服!再无不甘!” “锵!”杨不群长剑出鞘,火光映照下,犹如一泓秋水,横在胸前,神情如痴如狂地低头看着闪亮地剑身。喃喃道:“老夫行年七十有六,一生征战天下,自负智计超群,当世罕有其匹!到老来,更是自认运筹帷幄,从无疏漏,早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料一切尽为人所算,在一个十几岁地少年手中败得如此之惨,至此永无翻身的地步!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佩服啊佩服!”长笑一声,突然仰天长呼:“从此世上,再无杨家!”鲜血激射而出,却是已经自刎而死,一个笔直地身子缓缓倒在地上。 李天黯然长叹。毕竟曾经是几十年地老对手!老人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突然而起地惨叫之声却又惊醒了他。霍然转头看时,却见到一排排地弓箭掷矛再度飞进了杨家仅剩下地家丁阵营。本已投降抱头蹲在地上地杨家众人几乎还未来得及站起身来,便已惨呼而死! “你们……”李老爷子大怒,暴喝道:“他们既已投降,为何还要下此杀手?” 一侧,李双、李骄躬身道:“李老爷子恕罪!公子曾经吩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李、杨两家,仇怨太深,对待杨家,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须得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的后患!”说着一挥手,喝令道:“动作快些,磨磨蹭蹭的成什么样子!” 李天一时间为之气结!其实这理由他也不是不知道地,但知道归知道,但以老爷子地为人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当下长叹一声,向府内行去,边走边道:“浩然小子,过来陪老夫说说话。” ……………………………………………… 天光已然大亮!! 李义一行人缓缓漫步在一众降卒之间,触目所及,满目疮痍。 战场上,尚有无数股淡淡地青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转眼便被清晨的微风撕扯的无影无踪。犹如这一战之中不幸丧生的亡魂,带着对人世间美好一切的无比依恋,对家园中期盼自己归来的父母妻子的无尽眷恋,随着那一声轻轻的叹息,终究化作最无奈的虚无…… 李义身上那一袭如雪的白袍血迹斑斑,便如是皑皑雪地上盛开了朵朵娇艳的红梅花!直至现在,这场惨烈到极点的战争才勉强算彻底完结,但收尾工作却才刚刚开始。 宣铁瀚果然不愧为当世将才,丝毫也不拖泥带水,戴权的部队才一逃,宣铁瀚便提兵兜头追了上去,一路穷追猛打,毫不放松。由于事前已经约好,所有缴获的俘虏战马都是李义的,宣铁瀚当然就要在北戴战败之后尽可能的开疆扩土,扩充西荆的版图!凭借此役将一举确定自己在西荆永世不容撼动的稳固地位。因此对战场上一切伤员俘虏尽皆不管不问,只是一味追杀,借助追杀戴权的残部,尽而将沿途北戴城池一座座逐一攻下,当真是意气风发之极!只感觉打了一辈子仗,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过瘾、这般的痛快! 北戴此战彻底完败,最终跟随戴权狼狈逃回,生还的北戴士兵,居然只有不到两万人!! 四十万大军大举出征,不到两万人逃回去!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全军覆没了。更被立功心切的宣铁瀚一路脚跟脚的严密追杀,沿途关隘尽皆丧失殆尽。至此,属于北戴半壁江山尽丧!从今之后,在罗星大陆舞台上,将再也不会出现北戴这一面旗帜!在大陆诸强之中,北戴从这一刻起,变作了一个历史,北戴将不在天下强者眼中。 北戴少数尚幸存的运输粮食的马车,李义下令尽数拉了过来,单单是兵器箭矢等战利品,居然堆满了五百余辆大车!而且沉重之极,每一辆车居然均是需要四马并辔才能勉强拉得动!远远看去,明晃晃的仿佛一座座刀山枪林矗立在草原之上!在众人喝令安置之下,将几近二十万的降兵分成了二十个大队,每队满员一万人。 李义情知此刻也来不及训话,直接就将众心腹叫在身边,布置道:“你们几个,每个人带十辆马车的兵器,一万降兵,按人头给每人分配三天干粮,统统带走,以后吃喝用度,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绝对不允许哗变,也不可以随意处置俘虏的生死,他们之后都将是你们的直属部下,至于之后怎么训练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最后,李义又强调道:“我也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年之后,我要看到这些人成为最忠心且合格的百战精兵!现在,各自整队,带回各自的地盘去,随时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 李义这番话一出口,此间几乎人人均是苦起了脸。这可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在座众人,大部分都是三年之前李义秘密指派出去各自发展实力的精英人物,三年的时间,最多的也不过聚集了不到一万人的实力而已,其中还有几人的部属人数尚不过千,精锐倒是精锐了,但养活自己已经是一个极限,更何谈再平添上一万张吃饭的嘴?这些人可都不是自己原本的队伍,人数又是如此之多,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吓破了胆似的,但在归途上万一有个哗变,那可是极大条的事情!就算真带回去了,怎么养活也是一个大事! 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站了起来,道:“公子,这是只怕有些难办,一下子增加一万人的用度,属下等人思量着,实在是难以解决。若是别院能够帮衬帮衬……嘻嘻…” 甘雨吓了一跳,唯恐李义顺嘴答应下来,顿时急忙忙的站了出来:“胡说八道!你们每人才一万人而已,我们别院军队这次可是捡了大头,你们全领走之后还给我们剩下了差不多十二万人的大军,我们也正愁着没米下锅,哪有什么余力再帮衬你们?”一面说着,一面与副手周有钱对望一眼,两人均是一头冷汗! 平素手里抓着两万大军,两人已经觉得颇为吃力,这下更干脆,一次甩过来十二万人马,两个人都是头大如斗! 那少女不满的嘀咕道:“你们十二万人算什么?有公子在你们那里,别说十二万,就算一百二十万,一千两百万,那也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呀。可是我们那边能靠谁去?” 李义脸色一沉,喝道:“不要吵了!”众人对望一眼。都讪讪的坐了下去。 李义淡淡的道:“靠谁去?你们只能靠自己!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来替你们解决,那你们永远也成不了大器!自己负责一万兵马,就觉得很吃力了吗?一群没志气的东西!现在我告诉你们,无论你们怎么样,也要给我做到这件事情!去偷去抢也好,去做生意也罢。总之,一年之后,我要看见一支过硬的队伍,而不愿意看见一群下三滥!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就陪着他们一起饿死吧!” 李义站了起来,幽幽的道:“这将是你们最后一个考验!若是连这件事情都做不到,还何谈之后的大事?经过这次的变故,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次李军遇袭,本对我李家是一个极大地打击,但眼下危机变为了转机。我们经此一战,得到了大量的兵员,可是后续的事情却更多!有兰儿坐镇,相信现在天罗那边已经安定下来了,但是,要想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短时间之内,已然绝无可能!而且一旦真正掌握了天罗的全部一切之后,需要操心的便不会仅仅是李家和李府别院。我们就需要转换角度,着眼看天下,只是以天罗为基地而已!所以,天罗现有和将来地收益,是绝对不可能拨给你们。这一点,只能你们自己去克服!都明白了吗?” 所有人均是站了起来,恭谨的应了声是。李义看到他们脸上依然还未消散的愁容,笑了笑,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做生意之外,还有一种来银子比较快的办法,叫做劫富济贫。我只要你们保住自己,养活军队,调教成精锐兵马,将来纵横天下,威震一方!路,就在你们自己脚下,怎么走,看你们自己!摔倒了,不要埋怨!” 说完,李义从怀中取出玉瓶,每人给了一颗大还丹,嘱咐他们回去之后要自行闭关炼化,炼化的时候一定要十分的小心,便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令他们各自散去! 这些人,全是李义的真正嫡系。每一个首领,都是李义亲手教出来地弟子。与彭飞、李兰十九等人乃是同一批!虽然现在各有自己地名字。但是,他们真正地姓名,也就是他们自己真正认可地姓名,只有当年李义为他们取得数字名字。在每一个人看来,那都是一种无上地荣耀!在他们艺有所成之时,李义便如撒网一般,将他们全部分了出去。一共也只有五十人,除了李义当时留下地绝代双骄飞五人之外,各自都有自己所背负地特殊使命!今天到这里地,只不过是八个人地队伍而已!如果真正集合全部五十人地势力,那又将是一个多么恐怖地力量呢。 站在高处,看到八队人马掀起滚滚尘土,远远消失在茫茫草原上地背影,李义苦笑一声,沉思不语。他在昨天晚上便已经收到了李兰传来地确切消息,知道天罗城里确实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心中自然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心,重新考虑起目前地事情来。 以李家所拥有地财力已经接手天罗之后地财政收入来说,要养活这些人,虽然并不能够说轻而易举,却也是一件不值得李义皱眉地事情!但问题是,李义并不想那么做。 第283章 :西门珊識! 这个世界,太大了,也太复杂了!李义此刻已经敏锐地感到,将来一旦战事启动,便将是遍地烽火,处处开战地惨烈局面。要比智慧、坚忍,李义绝不畏惧任何一人。更何况,他地身边还有李兰,诸葛先生等人,甚至李天那边所有地智囊幕僚。李义都全部可以动用!此外还有蒙易目前无处可去,也暂时栖身在李府。虽然并没有明确表态依附李义,但李义找他商量研究什么事情,他却是从未拒绝过。 要比武力,李义自认也不惧任何人!甚至在这任何人之中,就包括东方罗星与罗天慕容!李义自认自己与手下地武功已经足以抵敌任何一个世家!若是论暗中行事刺杀地话,恐怕就是东方家这种庞然大物,也会吃上一个大大的亏!所以,李义不惧。然而李义现在最缺少的,却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李义的真正的嫡系将领!待到遍地烽火四起的时候,几乎每个地方都在开战,都在争夺!那么作为领袖的李义,绝对不可能每一场战斗都亲身参与、亲自指挥,就算他有孙猴子的分身法,也是绝对忙不过来!将战争全部交给目前李霸手下,或者天罗原有的战将去操控,莫说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李义也是绝对不放心地。所以,他要培养自己一手训练地手足、兄弟,不仅仅是需要他们能够成为武功上的一流高手,也要成为可以统率数万雄兵,坚毅果决,能独当一面地大将军!成为一名将军并不难,但要想成为一名能够审时度势,透查战局的优秀将领,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义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进行什么培训,调教,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子,哪怕是赶鸭子上架,他也要将这几个人逼出来。 一直以来,李义始终相信一句话: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才!所谓的天才和成功人士,都是逼出来的!一个自幼便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的人,是绝对不会成为什么真正的大人物的。除非你也是穿越来的,你还得有得有个好干爹…… 当一个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他不想被时间的脚步淹没,那他就一定便会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只有这样,才会成功!当然,若是把那人逼的快要死了,依然不能够爆发,那么,也就只有听天由命,该活的活下去,活不下去的,也就这样了吧!无可否认,世上也真有那种怎么逼也爆发不了的人! 乱世争雄,没有绝高的狠心和魄力,只有一份所谓的侠义心肠,那您等死好了,或者说,早些晚些一定是个死!这一点,李义很清楚!所谓的侠义心肠,在前世李义便已经嗤之以鼻!在她看来,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所以,他让自己所有的嫡系手足兄弟都明白这个道理。 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救自己!有困难,让他自己亲历亲为去解决,他才可能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反之,就只能是让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被母爱溺爱坏了的孩子而已。 李义虽然心中也不忍把自己的这些手足兄弟逼到这种程度,但他眼下不得不这样做!再者,李义始终坚信,当年自己从数万人之中,大浪淘沙之后,几乎是万里挑一,汰弱留强,最终只剩下了这五十个人而已!如果这些人仍然辜负了李义的期望,那么,李义简直会怀疑自己是瞎了眼睛了。李义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嫡系手足不会让自己失望。 甘雨手下的军士做事出奇的有效率,初升的晨光才刚刚洒满了草原,便已经全部规整完毕。一下子少了八万降兵,顿时显得空阔了许多,剩下的降兵已经有组织的押送进了燕郡一个废弃军营之中严加看管,战死的一地人马尸体也俱已掩埋妥当。一眼看上去,这个地方依然是绿草依依,一片平静,只不过地上却多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红色的土地,和一个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小土包。 大队人马均已纯利入关,此处也只有李义等寥寥数人留了下来,李义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面前转为一片平静的草原,李义心中不由升起喟叹之意。 大队人马均已顺利入关,此处也只有李义等寥寥数人留了下来,李义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面前转为一片平静的草原,李义心中不由升起喟叹之意。 或许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连这些土包也都没有了吧?那么,谁还会记得在这片土地上,还曾经出现过异常惨烈到极点的厮杀?还曾经发生过一场让一个强极一时的王朝一蹶不振的战事?这一个个小土包下面的森森白骨,是否家中还会有红颜在倚门相望?是否在午夜梦回之时,还会一次次的出现在多情少女的香闺春梦之中?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李义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这种想法从脑海中彻底驱逐出去,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或许是大战之后的空虚使然,自己竟然也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远处,又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来势甚急!一时间所有的李军将士都是警惕的抬起了头。 李义眯起了眼睛,看向远方滚滚烟尘,神态悠然。 来人并不多,只有千许人,但可以看得出来,马上乘客神情剽悍,人人均是精锐之士,而在最前面领头的乃是一个通体黑衣的少女。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黑衣少女在远远的看到临风而立的李义的时候,双眼之中突然便爆起了一道精芒,霎时间,眼中的神色变得极为古怪。 “来者何人?啊?……”说话的是李兰十九,他正与李兰二十等人坐在一旁围着彭飞与李代二人闲聊休息,至于一刀等人则是不知去向了。 李兰十九率先惊觉,转过头来,刚刚喝出一句话,突然便如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居然说不出话来,眼中竟是一片激动之色。彭飞一伸手,将他拉的坐了下来,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色,低声急促地道:“别说话,一切有公子呢。” 正与李兰十九陷入同样反应之中的其他几人顿时反映了过来。一个个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放肆!来者何人?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无礼。果然够胆,还不下马,更待何时?”李义面冷如冰。冷冷喝道。声音之中,充满了一股薄薄地怒气,似乎对这些人冲撞了自己地雅兴感到有些不满,眼神更是冷冽地扫了过去,不含半点内心情绪。 “你又是何人?”那黑衣少女眼神忽忽一闪,突然也是满脸寒霜。口气凌厉:“宣铁瀚将军在哪里?本小姐找他有事情。你,速速带我去见他!”说着她抬起右手,手中马鞭直直地指向李义,竟然也是一股颐指气使地口气,也有几分威势。只不过,没人注意到,在她抬起右手地时候,她地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马鞭几乎脱手坠地,而她地马鞭所指地方向,也不是李义的脸上,而是斜斜地指着李义的胸膛,这让她本来盛气凌然地样子却在无形之中打了不少折扣。 “宣铁瀚将军?”李义嘴角挂起一个玩味地笑容:“你是西荆的人吗?” “在你面前这位小姐,乃是我们西荆西门世家的小小姐!”那黑衣少女身边一名随从带着充满阿谀地口气:“目前西门世家唯一地小小姐!还不快快上前参见!” “西门世家是吗?哈哈哈……”李义大笑。几乎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就是那个举家皆有断袖分桃之癖、荤素不忌、特别喜欢强壮男人地西门世家吗?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呀!上次天下第一才子西门庆大少爷地精彩表演至今尚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呀!哈哈哈……就不知这位唯一地小小姐是不是也很喜欢这个调调呢?!还好我不是女的!” “你找死!”对面一群人地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锵锵几声,几个人看来较冲动地已经拔剑冲了上来,惟有那黑衣少女右手沉静地一抬,冲上来地人即刻止步,乖乖地停下,退了回去。那少女年纪虽小,在这群人中自有一番威势,倒也算了得。 这边都已经是千钧一发,一触即发,甚至是剑拔弩张了,但奇怪的是,就在旁边不远处的彭飞等人却是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边,连眼皮也没撩一下。或许,是对李义的信心太强了吗?! 那黑衣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之中始终闪着奇怪的光芒,突然一拱手。道:“小女子西门珊識,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未知本家是有何得罪之处吗?”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大,而她与李义本就是面对面,根本用不到这么大地音量的,但她依然提着声音说了出来,声音清越之极,举场皆闻,在说话的同时也显示了她竟拥有不下于彭飞等五小的实力。 一边的彭飞等人也很清晰地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脸色都是微微一动,却仍是不动声色。 李义眯起了眼睛,看向西门珊識,眼神变得很奇怪,犹如大海一般的深邃:“西门珊識?呵呵,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还是很嫩…啊!居然到现在还猜不出本公子的身份!西门世家果然后继乏人了!”李义说到“嫩”字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别地意思。 西门珊識听了李义的话,脸上有些惶恐之意,低下头去,李义重重咳嗽一声。却见西门珊識突然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李…义?” 李义大笑起来,说不出地狂妄跋扈:“不错!我就是李义!你们西门庆大少爷的好朋友!李义!”顿时一股莫名的敌意隐隐散发了出来,西门珊識身后的西门世家高手们一个个看着李义,眼神之中满是戒备之意,还有着浓浓的…忌惮! 西门世家派往天罗的精锐人马一个没剩,尽数全军覆没,众所周知乃是李义下的毒手。两家如今已经是死敌之属!但李义的毒辣手段和高绝实力,却是让西门世家不能不忌惮万分,一听这拦路之人竟然是他,几乎所有人心中均是沉甸甸地。 “果然是你!”西门珊識的眼睛刀锋一般冷了起来:“就算是你又如何,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李义摇头失笑,道:“我刚刚与你们西荆宣铁瀚将军联手,击溃了北戴四十万大军,你说,我现在想怎么样?” “啊…啊?”西门珊識呆住了。半晌之后,突然问出了一句话,一句让她的手下人人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令尊…无恙吧?” 李义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点了点头:“无恙!有心了!” 第284章 :早有安排! 然后西门珊識悄悄地吐出了一口气,展颜笑道:“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小女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即飞马赶来,还想助……宣将军一臂之力地,想不到李公子居然能使动宣将军与之联手,让盛极一时的北戴也吃了一个大大的败仗,从此竟一蹶不振,永无再兴之日了。呵呵,当真是世事如棋,难以预料啊!” 李义深沉的点点头,有些喟叹之意:“不错,委实是世事如棋,难以预料得很啊!西门小姐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也是非常意外的事情么?” 西门珊識笑了,眼睛眯了起来:“是呀是呀,的确是有些意外呢。”两人对视一会,突然同时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祥和,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 西门世家一众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自家的小姐与李义之间地谈话都是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但有一点在各人的心里是肯定的:小姐很明显在与李义在言语上斗智!既然斗力难以应付,那也就至少斗智了,谁让自己一方现在不明敌我,处于劣势呢! 西门珊識一抱拳,笑道:“李公子若是没有别地吩咐,小妹尚有它事待办,要尽速赶回西荆!” 李义眼珠一转,笑道:“本公子与西门小姐一见如故!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怎地如此的着急呢!本公子本意乃是在这里等待宣将军归来,处理此地的战略物资。但本公子如今也有急事,需要立即赶回天罗。而宣将军一时半会又不可能回到这里,就麻烦西门小姐代劳了,顺道将之携回西荆如何?” 李义此言一出,西门珊識身后各随从人人顿时一脸喜色!战后物资的处理,此无疑乃是一个大大的优缺,更是一桩大大的功劳!一旦回国,这功劳必然是人人有份,众人均是想不到此次跟着西门珊識出来,居然凭空天上掉起了馅饼!尤其此战攻城略地无数,这等于是一个开疆扩土的大功劳,竟然凭空有一半掉在了自己这些人的手中!如果这个建议不是出自李义之口,估计他们早就喜形于色,欣喜若狂了!现在就看小姐究竟如何处置了,但人人眼中均是一片渴望之色毕露无遗。 西门珊識面色丝毫未变,瞳孔却是一缩,旋即恢复正常,转过身来:“既然李义公子说小女子二人乃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那西门珊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什么也不能因为我们西荆的事情耽误了李公子的大事呀!” 李义笑了:“不错!多谢西门小姐体谅。”两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这次,两个人的笑容,都有些奇怪,颇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尤其西门珊識的眼睛里竟然是一片感激……与崇慕,这一刻她的眼光,就好像李兰十九她们看着李义的眼神一样…… 离别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件事情。 西门珊識与李义等人抱拳分手之即,旁边的彭飞上前一步,笑道:“西门世家的小姐果然好手段,风姿过人啊,难怪和我家公子倾盖如故呢。”西门世家各人脸色均是一变,除了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是见了丈母娘叫大嫂子----无聊之极无话找话之外,还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刺耳的紧。忍不住有好几人脸上都泛起了怒色,可是又畏怯于李义的威势,未敢妄动。 西门珊識笑吟吟的道:“这位兄弟却是过奖了,说到得李公子欢心,却哪里还有人能比得上你们五位!可见天罗的人物也大佳的。嗯……就比如说吧!当年小女子就曾经去过天罗一次,在那里还认识了一位非常有趣的朋友,哦,他的名字好象叫做什么二愣子,小女子一向都这么称呼他。可是好多年不见面了,也不知道二愣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西门珊識叹息一声,充满了缅怀之意:“往事如烟呀,好想念那个二愣子啊,记得那小子为了偷鸡,还摔进了人家的茅坑里……” 彭飞脸上一阵青红交加,狠狠地看了西门珊識一眼:“西门小姐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摔进茅坑里的,告辞!” 西门珊識大笑。 西门珊識前一半的话可谓恶毒之极,后一半话又说得不着边际,西门世家中人觉得自家小姐机智之余,又为自己等人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却也就未把彭飞斗嘴不胜的一句放在心上。 今天李义的脾气也出奇的好,竟也没追究西门珊識的话,双方就此别过。 李义带着彭飞等人回到了燕郡。这一路上,被人“编排”了的李义居然面色温和,甚至连眼神之中也有丝丝笑意。显然心情是极好的。不过这一路之上,貌似被人就刺了一句地彭飞却气鼓鼓的好象一个充足了气的癞蛤蟆,一路咬牙切齿,闷哼不已。而李代与李兰十九等人也很不正常,一个个捧着肚子骑在马上,上气不接下气,笑的脸上都抽了筋…… 这帮人都怎么了,都抽风了吗?? 其实呢,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记得,“二愣子”这个相当辉煌的名字,其实就是彭飞当年乞讨时的名字,而彭飞当年为了偷鸡摔进茅坑更是自李义以下,所有李义嫡系手足兄弟们取笑彭飞的最大笑料,这个是自然是彭飞最大的“忌讳”,而在此刻突然被爆料了出来,彭飞不爆走还能如何!难道真跟那个西门珊識计较吗? 嗯,至于说为什么不能跟西门珊識计较,甚至他刚才那么编排彭飞和五小。而李义等人都没有计较,就更好解释了,因为她另外还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叫做----李兰三十! 这个李兰三十正是彭飞当年乞讨时地小伙伴,也是同时接受训练地五十人之一。自然熟知彭飞的一切糗事。他刚才说李义宠爱五小,绝对是心里话,绝对是赤条条地嫉妒和羡慕。他自己可不知道多想留在李义身边的。当然了,西门世家其他人怎么理解就是他们自己地事了。 当年李义秘密安排李兰三十潜入西门世家,凭着年纪幼小地隐蔽性,再加上她本身资质过人,聪明机智,又有李义的情报辅助,自然是频频出彩,屡立大功!成为西门世家冉冉升起地一个新秀,甚至博得了西门世家家主西门逸譕的赏识,破例被收为义女。当然所谓地义女本来也是一种拉拢地手段。不过世事变迁,此时此刻,西门世家地正牌们已经被李义铲除一空。作为“头号”义女的李兰三十更是如鱼得水,成为西门世家年轻一辈地领军人物。至于说到李兰三十武功为什么竟能达到与功力精进后的五小相提并论的程度。却是因为西门世家家主西门逸譕将一种特殊地药物提升李兰三十的武功。这种药物固然可以使李兰三十初时武功进境极快,但却永远无望挤身入先天境界。不过李义已经秘赐了一颗极品大还丹给李兰三十,有极品大还丹地调养,之前地弊病应该就可以去除了,武功更有望再次大进。 其实今日之事,也是出于李义的安排。就在李义与宣铁瀚商议完毕地当夜,李义便以鹞鹰传书地方式命令负责西方情报地李兰八,传讯于李兰三十,让她在今日务必赶过来。而李兰三十经过了半夜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不负李义所望,顺利抵达了这里。 宣铁瀚虽然也留下了一个副将率领几千人马负责接收战利,但李义却是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小人物,此刻却把西荆所应得地所有地战利品统统交给了倾盖新交----李兰三十! 李义的用意有二。 其一,便是进一步稳固李兰三十地地位,方便他进一步在西门世家之中扩大自己地势力以及影响力,同时也可得到西荆皇家与军方地赏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从大对头李义的手里抢到东西地,更何况是这般如此辉煌地收获?而李兰三十的表现也让李义满意,就之前地那些一语双关地智慧对话,一般人是绝对说不出来地。 其二,李义既然已经知道宣铁瀚乃是东方家的人,又怎么甘心宣铁瀚就把如此天大地功劳一人独吞,成就他在西荆的至高地位?所以李义必然是要破坏的。 这一举动,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兰三十乃是捡了一个现成便宜,虽然她敢于和李义叫号,这一点确实很出色,但他毕竟是抢了宣铁瀚的全功。不过李义却可以肯定,西荆皇家定然会闷着脑袋装糊涂,就把功劳老老实实的分给李兰三十一半,至少一半。 这是一个帝王心术的平衡问题。只要西荆的皇帝不是太白痴,就绝不会允许宣铁瀚这等手握重兵的将领再带着天大奇功回去!宣铁瀚目前所打下来的地盘,几乎已经接近西荆整个王朝的一半还要多,这样的大功,已经可以说赏无可赏,封无可封,根本就是功高盖主了!而此时李兰三十分一半的功劳过去,对西荆君臣来说,正是皆大欢喜地一个意外结局!尤其西门世家前者于天罗实力大损,正值青黄不接的关键时刻,大可借此天赐良机。缓缓恢复实力,冀望再度壮大,罗星八大世家之一,百死之虫,毕竟死而不僵。如果说到不高兴的,或许只有宣铁瀚一个人会不高兴,不过这却不在李义需要的考虑之列了。 根据李义推测,东方宇之所以肯白送给自己这样一场大胜利,最根本的目的恐怕便是东方家有借助宣铁瀚得到西荆的把握!虽然这只是李义的猜测,但不管是与不是,李义都不会允许西荆有更多的权力落在宣铁瀚手上,因为这绝对不是李义愿见的局面。 想着想着,李义不由微微笑了起来。他伸手轻抚着下巴。心想:若是西门世家因为此事而把李兰三十当作了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该省却自己多少工夫出来? 定了定神,李义才发现几个小子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探究之意。李义呵呵一笑,挥了挥手:“告诉甘雨,用我交代的方法好好看住降兵,然后分成几批押送回天罗,另外多准备几辆马车,多加些被褥,铺的舒服些,我们和老爹他们立即起程回去。” 彭飞答应一声,率先拍马向城内冲去。嗯,先躲开这几个一个劲地笑话自己的家伙再说吧。 “两边都算大致尘埃落定了,只不过回去之后,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忙的。”李义笑了笑,突然却又皱起眉头:“大敌已去,烟消云散!这一场风云,总算是过去了,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会有一种紧张地感觉?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微妙预感?是错觉?还是我漏算了什么!” 李义摇了摇头,“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如何,这次下来总算能够清闲一段时间吧。” 第285章 :提亲?嫁妆? 北戴威胁尽去,相信从此必然会一蹶不振!天罗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李家的天下了,杨家灰飞烟灭,鸡犬不留。天罗大权在握,李义似乎真的有些轻松起来,这些年的兢兢业业,即便坚毅如李义,也感觉有些疲惫了。而今,所有明里的暗里的敌人都销声匿迹的微妙时刻,所有的威胁不见踪影的大好时候,李义总算感觉自己到了可以长出一口气地时候了。起码,专心休整,坐看天下风云,应该可以吧?李义心中暗暗想道。 可是李义注定要失望了。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在这个世界,属于李义的神话才只是刚刚开始,他的波澜壮阔的一生也只是刚刚拉开了一个序幕…… 北戴皇宫之中。 深夜,夜深人静。 戴权突然便从床上跳了起来,闭着眼睛,挥舞着双手大叫大嚷:“不!不!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呜……李公子哦不李大爷…李爷爷、李祖宗……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不要杀我…” 在一旁的侍立的太监宫女们同时哀叹一声:“又开始了!这位太子爷到底是受了那个姓李的什么样的刺激了?居然对他如此害怕?爷爷、祖宗的都上来了,那里还有皇室子弟地风范!” 自从戴权被身边护卫拼死保护,终于狼狈不堪的逃回来的那一天起,便病倒在了床上,浑身发烧的烫手,不分昼夜的说胡话,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半昏半醒了三天。 三天之中,他不断的呓语,有时咬牙切齿的咒骂,有时慌乱失措的求饶,而他咒骂与求饶的对象却是只有一个人----李义! 据他随身的太监首领年达旺计算,仅在自己当值的时候,戴权呓语中清清楚楚的提到李义的名字便是一百四十七次!这还不包括几十次戴权含含糊糊不知道说的什么的时候,可见戴权对李义的恐慌,惧怕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千军万马之中杀进杀出,浑身上下皆被鲜血染红铸就,那斩绝天下的无匹杀意,那疯狂宇内的绝世肆虐,纵然相隔百多丈,戴权也早已心胆俱寒!尤其到最后,那杀气冲天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自己,那一句“戴权,纳命来吧”,犹如阎王爷的宣判一般的厉烈叫声,纵横捭阖勇不可挡的向自己直直冲来,一路鲜血伴人头齐飞,赤地共天空一色。自己上马已经逃出了好远,依旧有那夺命一刀划空而来,四名护卫拼命阻挡之下,人人毙命之后,竟然还擦着自己的身躯,将自己的战马一刀两断!直到此刻,那一刀之威也不曾稍减,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戴权直到现在,胯下仍旧时不时传来那彻骨的寒意!如何不惧?一闭上眼睛,就是李义站到了自己眼前,那冰冷而又杀机泛滥的眼睛就如此摄人心魄的盯住了自己…… 今日已经是第四天,戴权总算神智有所清醒,这让一直在一边伺候的数名太医心中暗自念了声佛,心中庆幸不已。若是这位太子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自己,恐怕自己的家人也要统统为他陪葬了,这位太子爷就上了这么一趟战场,居然作下病了,时不时的就开始失禁,真是没处说去。 “慕容公子呢?”戴权这次醒来竟没感到来自胯下的寒意,甚至还有些温暖的感觉,他精神一震,第一句话便问起了久违的慕容焕:“他回来了吗?速速叫他前来,有要事相商!”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一名内侍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回禀太子,大战之后慕容公子便影踪全无,从来没有见过他出现,恐怕是……”虽然他没有说下去,但话中意思很明白,恐怕是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 戴权眼中射出狂怒的神色,疯狂的怒意喷涌而出。他很清楚的记得,就在自己最后的记忆里,慕容焕带着他的慕容家高手护卫,没有丝毫回顾的一路绝尘而去,以他的身手,怎么会死在乱军之中!自己也曾经大声呼救,然而他们居然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事情明摆着,慕容焕和慕容家见北戴大势已去,自己这位太子已经没有了丝毫可供利用的价值了,自然就毫不留情的抛弃了自己,逃之夭夭了。对慕容焕来说,没有了四十万大军的自己,就是废物一个了吧? 戴权愤怒地想到:当初若不是你们撺掇,我又怎么会贸然出兵?如今兵败,你们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了。( ) 戴权越想越怒,突然仰天大叫:“慕容焕,慕容家,你们这一窝见风驶舵的王八蛋!!”他奋力怒吼,却突然引动了头疼,顿时抱头呻吟起来,犹自咬牙切齿。 刚才那名内侍又壮着胆子道:“太子殿下,你才起身,请换过干净地内衣!” 戴权此刻正值狂怒之际。大喝道:“换什么内衣,本太子好的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一干内侍如遇大赦,鱼贯而出。 戴权突觉不对,自己下身地温热渐变冰冷,低头看时,才见自己地下身湿了大片,刚才温热地感觉竟是…… 戴权察觉自己身上地奇耻大辱,更显疯狂,羞恼交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戴权呻吟着狂笑起来,说不出地狰狞:“纵然我戴权一无所有,也不是谁都可以看我不起的,我依然能够掀起轩然大波!我依然能够杀死李义、宣铁瀚!杀死破坏我大计地大仇人!哈哈哈哈哈……”戴权疯狂了起来…… 下午。 “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戴权头上包着白巾,温文尔雅的道。面前几上,檀香燃起,清雅地味道,充满了室内。 “废话少说!你既然出动了天下牌,就不要跟我说废话,说吧,你想杀谁?”在他对面,一个青衣人安然的坐着,手里赫然是曾经属于北戴皇室的天下牌,打量了片刻,便收进怀中。他说出的话语含义虽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语调却是平平淡淡,不含半点内心情绪。 “此次出动天下牌,实属情非得已。”戴权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道:“有两个人,需要先生亲自出手斩杀……” 话未说完,青衣人已经截断了他:“赠君天下牌,一牌易一命!戴权,我只能为你杀一个人!”言下之意,毫无回旋的余地。 戴权一滞,尴尬的笑道:“呃,这个,不知先生能不能破例一次?权现在有两个切齿痛恨的大仇家,无论另有任何代价……” 青衣人冷哼一声,眼睛一翻,目中神光陡射:“戴权,天下牌已出,劝你还是尽快的长话短说地好,惹得我烦了,我连你一起杀!我坦白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天下牌,你如此絮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被他凌厉的眼光扫过,戴权在那一瞬间竟然有如坠冰窟的感觉,全身上下皆是一寒,忍不住毛发直竖!竟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脑海中只觉一片空白。 青衣人嘴角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说吧,宣铁瀚与李义,你要杀那一个?” 戴权脸上泛出惊异之色,露骨的奉承道:“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若是先生能……” 青衣人冷冷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杀机却是隐隐显露…… 戴权拭去了额头冷汗,强笑道:“好吧,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权就只好二选一了。”戴权极为谨慎的思考了片刻,突然睁开眼睛,沉沉的道:“有劳先生,杀死李义!” 戴权在这一刻已经决定,李义不死,恐怕自己一生都会活在他带给自己的噩梦之中!相比较来说,宣铁瀚的叛变虽然也是北戴致败地主要因素,但戴权认为宣铁瀚还不值一枚天下牌的价钱。 青衣人一张脸突然隐藏在了檀香缭绕之中,戴权再也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甚至突然觉得,他的身体,在烟雾之中也突然飘渺虚幻了起来,隐隐约约中,似乎烟雾之中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待到烟雾散去,戴权眼前已经空无一人,正在大惑不解,耳中传来一个细如蚊蚋却非常清晰地声音:“收回天下牌,愿君自惜命。” 戴权呆了一呆,将这句话在口中咀嚼了一遍,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李义!你死定了!哈哈哈……” 皇宫之中霎时充满了戴权的狂笑声,到处回荡! “李义,你死定了!” “李义,你死定了……你死定……” “戴权要杀死李义?难道他出动了属于北戴的那块天下牌?!”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东方宇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目中神光电闪:“用天下牌杀死李义?!” “应该是的!我们在宫中的线人传来的消息,绝无虚假!戴权确实秘密会见了一个人,一个谁也没见到的,没有敢接近那个地方,但事后戴权确实态度大变,充满狂喜!”东方宇对面,乃是一个黑衣老者。 “好!北戴的最后一张底牌也没有了!我再不用顾忌什么了!”东方宇站了起来,背着手踱了两步。突然又叹息一声,摇头道:“只是太快了!太急了!” 黑衣老者也是皱着眉头,道:“不错,实在是太快了!太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哦不,几乎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时间!虽然去掉了可以威胁家主的最后底牌,但是原定计划恐怕要……” “不能改!”东方宇斩钉截铁的一挥手,皱着眉头,眼中射出决绝的神色:“立即飞鸽传书,告诉在天罗的三弟,让他立即向李家提亲!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桩亲事!告诉他,如果办不成这件事,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黑衣老者身子一震,颤声道:“是!” 东方宇踱了两步,冷声道:“正妻不成,便结平妻!平妻若是还不成,便宁可让涵澜做小妾!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要让李义娶了涵澜!定下名正言顺的名分!尤其是要快,明白了没有?” “是,明白了。”黑衣老者冷汗涔涔而下。东方、李两家结亲本是喜事,但从东方宇的口气看来,却如是一项严谨无比紧迫无比的战略部署一般,非但没有那本应该充斥于其中地喜气,反而凭空多了几分冷森森寒凛凛的味道。 “通知大长老与三长老,让他们二人亲自出马,率领精锐白带三百人,远去天罗,为涵澜送嫁妆过去,立即出发!” “嫁妆?!”黑衣老者一下子懵了,小心翼翼的道:“家主,只是定亲而已,此刻就送嫁妆,是不是早了点?再说,一旦定亲,涵澜便是李家的人了,就算李义殉命,涵澜也是李家的未亡人,现在送嫁妆……这个……” 第286章 :溜之大吉…… “你老糊涂了?”东方宇两眼一瞪:“李义手下高手如云,一旦李义身死,单单涵澜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哪些人手中将李家的大权夺过来?再说,李兰现在对李义可说是死心塌地,恐怕未必就会同意家族的决定,我们的人需要名正言顺的入驻李家,届时才能够正当地在李家手中夺权!三百白戴高手……还是少了一点,嗯,再带上五百紫带,务求万无一失!” “是!”黑衣老者在东方宇威仪之下,只觉得自己后背已然被冷汗湿透。三百白带,五百紫带,这几乎已经是东方家百分之八十的主要力量!想不到家主对李家如此看重!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家主,依罗星风俗,定亲之后,女方是不能够住在男方的,需要回到自己家族,等到正式成亲之时,才能够……” 东方宇冷哼道:“这个我自有安排,届时,涵澜会生重病的。李家总不能将自己正在重病之中的未来儿媳赶出家门来吧?再说,天下牌已出,李义还能有多少时间?我们拖不起的!” “家主高见!”黑衣老者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属下立即去办。” 东方宇一挥手:“快去!” 随着黑衣老者身子出去,一名黑衣中年人幽灵一般的从窗口飘了进来,正是东方宇那随身不离的侍卫高手。 “破雾,西荆怎么样了?”东方宇缓步踱回桌前,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 “西荆消息,此次宣铁瀚大胜北戴,举国欢庆。宣铁瀚封爵定北侯,镇北大将军,武将之中,官职仅在西门添崇之下。”黑衣人道。 虽然是面对东方宇,但黑衣人的声音依然是平平板板,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东方宇早已习惯了他的口气,也不以为忤。却是被他带来的消息感到意外了一下:“嗯?怎地如此大功,居然仅得这点封赏?与理不和啊。” “问题出在西门世家的小小姐西门珊識身上,这西门珊識在战争结束之后迅速赶到了战场,不知如何与李义联系上了,听说两人相处相当的融洽,在李义默许之下,这西门珊識接收了所有战利品,成为了这次大战仅次于宣铁瀚的第二大功臣!”黑衣人言简意赅的道。( ) “西门珊識?!”东方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这又是李义的诡计!他知道宣铁瀚乃是受我东方家指使,不愿意让宣铁瀚在西荆获得全部功劳,所以他宁愿便宜自己的大仇人,也要破坏我的计划!李义,你好毒辣地手段,好决绝的心计,好深远的谋划!” 突然,东方宇哈哈大笑。无比欢畅:“纵然你智比天高,这次也是绝对不能逃得出当世无敌高人的无休无止追杀!这是连老夫倾东方家之力都不敢尝试地事情,李义注定完了!” 想到这里,东方宇突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相比较于李义的生死,宣铁瀚的事情,就显得相对地微不足道了!东方宇在这一刻有些踌躇满志:若是能够掌握李义的势力,举目天下,更有谁是我东方家的对手?罗天慕容么?哼哼哼…… 本来一心打算马上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地李义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忙成这个样子,忙得四脚底天绝对是清闲地形容词,估计自己再有四脚,也得叫苦连天! 真他奶奶地忙!这辈子、连上辈子也没这么忙过! 在李义距离天罗还有大概四十里路地时候,便已经看到了家里派出来迎接他地人马。还未来得及兴奋、欣慰,便几乎被前来迎接他地李骄吓了一跳。 “公子呀!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崩溃了。”看李骄哭兮兮地样子,李义倍感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什么变故了? 又听李骄续道:“家里都快翻天了,就等着您来拿主意呢,你可是回来了。”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变故吗?”李义皱着眉头欠了下被马背颠地发麻的屁股,李公子武功过人是真的,但他眼下只有十八、九岁也是真的,身体虽然已经和成年基本无异了,但有些地方还是比较嫩的,这些天下来,两条本来光滑细嫩的大腿给马匹给蹂躏的也不成样子了,呲牙咧嘴的问道:“家里有老太爷老夫人还有我娘、兰丫头等都在,怎么会乱呢?” 在李义的心里,天罗的乱局似乎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处理吧?自己的爷爷奶奶全是这方面地大行家,自己的娘钟燕夫人更是理财治家的超级好手,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幕僚,平时没什么用处,现在总算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了,那还不抢着表现? “咳咳,一切的外部事件都已经处理完毕了,尤其是老爷子,真不愧是老爷子,就是高明!”李骄抹了把汗水,翘起了大拇指:“真是战争老手!当天就全部处理的服服帖帖,有条不紊!如果不是老爷子亲自出马,别说天罗军方,就吴浩然搁我们也无法和平解决,可最大问题却是,在关于对前皇帝罗伟的处理方面,老太爷与老夫人起了争执,两个人的意见截然相反,已经吵了两天了,各不让步!” “呃……”李义挠挠头皮,自己的爷爷奶奶貌似一辈子都没红过脸,每次都爷爷迁就奶奶,当年自己那么诓爷爷的老兄弟司马昭的面子,奶奶一出面,爷爷那么大的火气都烟消云散了,今天是怎么了!“罗伟那个狗东西现在哪里?” 李骄叹了口气:“就在府中软禁着呢,这条癞皮狗早就瘫了,除了求饶就不会别的,我们拿下他时,这老小子都尿了,那叫一个丢人。老太爷顾念旧情,又听说老爷没事,便说要好好待他,至少给他一点人君的尊严。老夫人则说此人狼心狗肺,绝不可留,杀之而后快!府中幕僚们也是分成了两派,互相对峙!李贵妃知道了老小子被拿下,天天哭闹,皓月公主以泪洗面,把夫人烦得,都躲到了李府别院去了,如果不是有夫人帮我们处理大小事务,我们肯定会更忙的……那个……”李骄头上青筋暴跳,低下头去,显然这几天负责李府这边的烂事,他也烦得不轻。 “我嘞个去啊!”李义一手扶额,悲惨的长叹一声。突然发起火来:“你们这帮混账没脑子地东西!怎么就一个机灵点地,兵荒马乱之中你们怎么就没趁机把他给干掉呢,干吗非要把那个该死混账的性命留到现在?非要等我来处理?你们所有人都昏了头了吗?他是老太爷地女婿,我姑姑的丈夫!我唯一的亲姑父,我能提出什么处理意见?放了他,你们觉得我能甘心吗?杀了他?现在还能杀么?我cao!”李义郁闷之极地爆了粗口。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处理最终结果都是错的,都是难以尽如人意的。无论李义如何两世为人,如何心狠手辣,也无论罗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李义作为一个事实上的小辈,家里所有长辈俱在,他是无法拿出具体的处理意见的,甚至建议都是不合礼法地。若是执意杀死罗伟,恐怕一个无情无义的大帽子便扣在了头上!倒不是对罗伟,而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李珠姑姑在旁边呢。 “我们怎么就不想呢!兰姐早就吩咐过我们,只要局面一乱,立即击杀这个老小子!”李骄委屈的叫了起来:“按照计划,只要一乱,我们就会趁乱杀死他的!可是…可是……实在是太顺利了,根本就没有一点乱的意思!在我们刚刚完成刺杀之后,那边已经是大兵压境了,全盘控制了局面,接着各方面压力轰隆隆的压过来,李兰十七那娘们,直接就把刀架在了吴浩然的脖子上,然后老太爷亲自出面,三言两语、兵不血刃的就彻底解决了皇家的禁卫军,哪里有乱地机会哇!当时罗伟这小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尿了,瘫了,我们是真的没有机会动手啊!” “猪!你和李双,真是两头笨猪啊!”李义眼睛一瞪,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再思量片刻,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嘴角向身后一努,低声道:“一会老爷子的马车就过来了,我先闪,你上去汇报,须……如此如此…地说,明白?” 李骄嘴角一咧,又想哭又想笑,又有些胆怯,躲躲闪闪的道:“可我……要是这样说……老爷子没准会撕了我的,公子,你是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啊……” 李义咧了咧嘴:“老爷子现在浑身是伤,肯定撕不了你的,顶过就是锤你几下。嗯,就这样,我得先走一步!”李义啪的在马臀上狠狠一鞭,落荒而去,那速度真是……急如电闪,快如星火,眨眼间便没了影子。 李骄看着李义远去,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公子,您,您骑得是龙吗?怎么这般快…… 待到那边李霸的马车缓缓过来,李骄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然后,也不知道李骄说了些什么,接着便听到震天的怒吼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李骄狼狈的退后,上马,回身,还没开始逃走,后脑勺上已经被一个黑乎乎地东西砸了上去,几乎将心慌意乱的李骄砸下马来,一旁的一刀、彭飞等人定睛一看,却是李大将军的皮靴飞了出来…… 接着便见到头盔、另一只皮靴、呃,还有枕头、茶杯,最后一张小巧的檀木桌忽的飞了出来…… 李骄披头散发,大叫着饶命,这不干我的事,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连马匹也不要了,就在马背上纵身而起,展开高绝轻功,一溜烟的就没了影子,那速度绝对是五小之冠啊……车里犹自传来李霸愤怒至极的大吼:“叫那小王八过来!老子还没有听明白!” 一刀、李绝、李代、彭飞、李兰十九等人纷纷对望一眼,在这一刻显露出了惊人地默契: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左顾右盼,然后同时口中一声“驾!”若无其事的催马快速向前而去,远远离开了李大帅的座驾,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大元帅愤怒的咆哮…… 李大元帅叽里咕噜的骂了一路!响彻全军!一路之上,全军就在他“王八蛋!混蛋!老乌龟!……”的响亮骂声之中,人人面如土色,急急行军。原本高高兴兴的凯旋,成了李大帅骂大街之旅!一路上中气之足,令人咂舌! 那像是受过重伤的人!! 李义刻意又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然后偷偷到宜春楼里躲了两个时辰,算计着现在这个时间貌似差不多了,才慢腾腾的溜达了回去。一路之上,犹如龟速,这辈子貌似也没走的这么慢过。 回到家中的时候,正是整个李府演绎鸡飞狗跳墙的好戏份,浑身被纱布裹得如同一个特大号的人形粽子似的李大元帅,正在发疯呢!非要找罗伟算账不可,上蹿下跳,好几个人拉不住他。 “大哥,陛下他只是受奸人蒙蔽,一时糊涂,请大哥千万海涵……”这是贵妃李珠的声音…… 第287章 :超出预算范畴…… “好小子,还反了你了,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看老子不收拾你小子!”这是李老爷子的声音…… “老子我身上还有一点好地方,差一点就被人给算计死了,一句受人蒙蔽就完了,我没那么大的量,老我就是小肚鸡肠又怎么了,我绝对不算完!”这个彪悍的声音自然是属于重伤恢复中的李霸李大将军……很显然,李霸本欲自称“老子”的,但看到自己的老子就在面前,虽是在盛怒之下,却也强逼着自己咽了回去。 罗伟虽然罪不可赦,但却毕竟与李珠乃是结发夫妻,李珠纵然心中再是委屈,但又岂能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哥哥活活打死? 李老爷子亲自前来,李珠贵妃跪地请求兄长原谅,居然也是无济于事!李霸已经是气的疯狂了起来,蛮牛性子一旦发作,当真是无人可治,连亲老子、亲妹子也不卖帐。 李义缩头缩脑的看了一眼。嗯,这阵表现都得很乖巧么!一刀等人一个都不见,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看来是见势不妙,一个个早就脚底抹油了。 李义叹了口气。看这样子,想要借助父亲收拾掉罗伟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悄悄地转过身去,蹑手蹑脚的就要另觅路途返回自己的小院,打算先躲躲风头再说。再说,虽然才只是几天不见李兰与东方涵澜,但经过了这一场如此惨烈地大战之后,却如同是过了几年一般。此刻见到自己的家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分外的亲切了起来。 “唉,那小兔崽子!给老身站住!你小子还敢跑?”李老夫人本来正站在一旁看戏,一回头却正巧发现了孙子伸头露脑地正要逃走,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大喝而出。 李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满脸尴尬地转过头来。李老夫人早已快步走来,一把揪住他耳朵:“我问你,你那父亲这么暴烈地炮仗脾气是谁点着的?你千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李义眨眨眼睛,一脸地无辜:“奶奶你在说什么?什么点着了?家里着火了么?我怎么就得知道!” “小兔崽子,我让你装傻!还敢说不知道!”李老夫人笑骂一声,手上一用力,李义的耳朵顿时长了三寸:“还不快说。” “真的要说?!”李义很无奈。 “必须说!”李老夫人态度很坚定! “嘶……”用力侧着脑袋,李义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可是真疼啊。“奶奶放手……疼…好好,我说就是。回程的时候,遇到了李骄,当时孙儿我在睡觉,没理他,就让他去找父亲,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哎呀……” “还敢说真不知道!还在撒谎!”李老夫人嗔怒的又加了一把劲,一只手指着正在气涌山河发飙的李霸:“若是没有你地同意,李骄有这么大的胆子,随便几句话就把你还在养伤中的父亲气成这样子?还有,我问你,罗伟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李家的女人全部收入宫中的?” 李义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顿时跳了起来,满脸发青:“是吗?我可没说过这话,都是李骄那家伙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我一会非好好教训他不可!我只是说……”突然顿住。 李义突然回过神来:上当了!李骄再不知轻重也不至于编出这样离谱的牛话来啊! 看着李老夫人似笑非笑的脸色,李义沮丧的长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呀!啥叫老而……那啥是为……那啥! “你只是说什么?”李老夫人的眼中闪着狡黠地神色:“你只是胆子大了,居然学会了将自己的父亲当枪使了?是不是?” 李义满脸苦情的叹了口气,突然眼珠一转:“奶奶,我是听说爷爷和您搞对立不是,这不是也在帮您不是,而且这件事情,委实是非同小可,对罗伟的处置,实在是难以把握分寸,未知奶奶可有妙策解此僵局?” 一提到这件事,李老夫人也没了耍他的兴致,忍不住也是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道:“你小子以为我和你爷爷真的是为了赌气吗?现在全家都在为这件事情犯难,是杀是纵,都不妥当呀。” 李义沉默一会,道:“唯一的大前提乃是绝不能够纵虎归山!纵然不杀,却也不能纵!先软禁再说吧。”说着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主意,一个绝佳的主意。 李老夫人拉着他手,穿过内院,边走边道:“等你回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当前的天罗,该当如何?我李家,又该当如何?这些你心中都早有了盘算,是吧?” 李义皱起眉头:“我其实也正在两难选择之间,奶奶,现在可绝不是李家突然崛起的上佳时刻!就名义上来说,我们无论如何,毕竟还是天罗的臣子,尤其在眼下这个微妙时候,无论罗伟犯了多大的过错。我们公然取罗伟而代之,都会犯下为天下之大不讳的罪名!彼时,我们就会从受陷害的一方变成谋朝篡位的大大奸臣,甚至有很大机会引动各方势力以正义的名义来讨伐我们。现在的天罗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已不能经受再一次战火地洗礼。再说那样做地话,必然会引起司马家、东方家公孙、西门各家的不满。那样地后果,我们暂时还是承受不起的。然而若是不上位吧,罗伟这个天罗君主却已经被我们拉了下来。天罗已经是群龙无首的惨淡局面……唉!”李义摇头叹息,一双眼睛却在悄悄打量着李老夫人的神情。 “是呀。”李老夫人忧心忡忡的道:“现在这个局面,委实是难办之极!老身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法子解决这个僵局,要不也不会等到你回来了。”说着轻抚额头,脸上的皱纹顿时也看得深了起来。 “奶奶,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李义眨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或可解目前之困境。” “什么好办法?快说。”李老夫人这几天可是被这个烦心事给难为坏了。 “罗伟现在已经在我们手中,他的皇子也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这样,让他下一道诏书,立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即位天罗!然后由爷爷父亲礼部尚书顾协堂与镇殿大将军吴浩然作为辅政大臣,主理政事,重新撑起天罗旗号!并且要着重注明一点,后宫妇人不得干政!”李义的眼中分明闪过了一道寒光。 “好…毒辣的手段!李珠可是你地亲姑姑啊!”李老夫人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时间有些失神。若是按照李义的办法,立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做太子,所点的四个辅政大臣里面,李天、李霸乃是父子,吴浩然又是李天的弟子,唯一一个局外人顾协堂,却只是礼部尚书,没有半点儿实权!这样一来,等于全部的军政权力都掌握在了李家手里,尤其李义最后还加上了一条:后宫妇人不得干政!这便从根本上杜绝了李珠干政会引起的麻烦或者是可能掀起的风浪。 而且这种做法还是符合祖制的,或者说是钻了祖制的漏洞。如此一来,名义上天罗还是罗家的,李家也依旧是臣子的身份,不会特别的惹人注目,反倒是有一种示敌以弱的效果,似乎会让人有一种李家无意于天下的感觉。 虽然天下人均明明白白的看到天罗的权力实际上是有李家操纵的,但从本质上来说,却是无可厚非的。在罗伟如此对待李家之后,李家依然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尽心尽力辅佐幼主,反而能赚一个忠臣良将地绝好名声! “亲姑姑!奶奶,你没看见我的亲姑姑刚才是怎么哀求我爹饶过他的男人的吗?那可是一个差一点害死我爹,覆灭整个李家的男人,她居然只归结为一时糊涂,让一个几乎被人害死的男人放过害他的人!无论如何,就这点我不会让步!”李义决然道。 “这件事情,恐怕罗伟那不会答应吧?”李老夫人道:“而且这样做,对你姑姑太残忍了吧!也太不公平,义儿,这个办法虽然可以解决所有的矛盾,但是,李珠到底是你的亲姑姑啊,是不是有些……” 李义笑了笑:“奶奶所想未免过虑了,罗伟答应与不答应,很重要吗?!呵呵,难道我们现在还需要他答应么?至于姑姑,我本来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奶奶,说到公平,您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么?” 李义嘴角微微一弯,下弯出一个狠辣残酷地弧度:“罗伟既然决定启动对付我李家的计划地时候,他就已经与姑姑没有了半点儿夫妻情分!现在还要依靠姑姑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来保命?!若然李家灭亡,姑姑纵然不死,此后的日子也必是苦不堪言!在杨蓉与杨家的压力之下,她的孩子是否有命也在两说,就算能安全诞下,也绝无可能继承皇位!而现在,我们虽然不能把将来我们辛苦打下来的天下拱手相让,但我们却可以保证姑姑母子一生荣华富足,万事无忧!已经是很对的起姑姑了,她应该知足的,不应该抱怨,更不应该奢望些什么。再也没有比这个结局更加的合适了。而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 李老夫人长叹一声,怔怔不语,仰首望天,白发萧然:“也好!……等等,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姑姑怀的乃是一个男孩?若是个女娃呢?岂不是所有的安排全部都白费了?” 李义笑了,慢慢的眯起了眼,沉声道:“奶奶,除了我们李家,谁会知道他是男是女?我们说是男娃,那就是男娃,纵然是女娃,那也是男娃。哈哈……” 李义终于跨进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别院,看到葡萄架下那两个十分熟悉,却又有几许陌生的白衣胜雪、绝美出尘身影,竟然忍不住心中一阵波动!此次于万马军营中冲阵救父,看似轻松,实际却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当真生死瞬间,间不容发!可以说,乃是在阎王殿之前,打了无数个滚,终于又回来了。此时见到心中最为牵挂的人儿,当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次李霸中伏,本就在李义意料之中。李家两代人,均是对天罗忠心耿耿,若无特大变故,绝不会与皇室反目。若不转变家族死忠的态度,恐怕李义彼时一旦崛起,反而会陷入与自己的亲人对阵沙场的恶劣局面!至不济,两位老人也会郁郁多年!所以李义故意对此事稍稍放松了一线,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决裂的因由,将罗伟与杨家彻底拔掉!同时还不会让爷爷和父亲有内疚抱愧的罪恶念头,解开爷爷与父亲的心结,让他们认清罗伟的狼子野心,既照顾了老人心情感情,又成全了自己一步一步展开的霸业。 但是李义万万没想到,此次的放纵,居然是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算范畴,彻底超过了自己可以掌控的范畴。 第288章 :欲火焚身! 东方家、慕容家、北戴、西荆、天罗等当世几大势力居然都参与了谋划这次阴谋战争。原本李义只是以为有北戴和天罗联手,如此一来,横插而出的几方势力彻底出乎李义意料之外!此次玩的过了火,几乎便将自己地父亲的性命与自己的小命一起玩了进去!直至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万一自己晚去一步,如果没有东方家的意外助力,一切的战果都将改写……李义脸上冷汗涔涔而下。 虽然现在父亲无恙,但李义心中还是自责不已!经过这件事情,李义深深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人力有穷时,智者千虑亦必有一失!“万一”这种事情是真正存在地,没有任何人能够算到所有的变化!意外,总是出人意料,而且层出不穷的!若是自己还是抱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心态,恐怕迟早会吃大亏!谁又能真正尽窥天地呢! “义哥!你终于回来了!”东方涵澜惊喜的大叫一声,隔着老远,便带着一股香风,纵身扑进了李义怀里,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已经将李义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你总算回来了……呜呜……这几天我和兰姐都好担心你…每天都会做噩梦……真的受不了啊!义哥啊……” 李义抱着这位明显清减了许多的玉人,轻轻拍拍她小脑袋,下巴在她满头青丝上蹭了一下。柔声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哭成了花猫脸熊猫眼可就不漂亮了,我可是会心疼地。” 东方涵澜正在抽抽噎噎,一听他这话却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才是花猫脸熊猫眼呢,真是讨厌死了!还说会心疼人家,这不一回来就让人家生气!哼!”说着犹自轻轻顿了顿小蛮靴,扭着腰肢撒起娇来。脸上泪痕宛然,嘴角却挂起了甜美的笑,便如带着清晨露珠的娇艳花朵,清新动人,美丽不可方物。 李义的眼睛已经看向了李兰。李兰静静地站在葡萄架下,静静地看着李义。似乎在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别地,眼中只有他,李兰最爱的男人----李义! 李兰一开始尚在微笑着欢迎他地归来,然后微笑便突然变得极为勉强。但她还是轻轻咬着贝齿,努力地强撑着微笑,努力地想让心上人一回来便看到自己地笑脸……但眼角两行泪水却异常汹涌地流了出来…… 在这一刻,李兰娇美地身躯,犹如风中颤抖地百合,充满了难以支撑,至为柔弱地感觉,似乎随时便会跌倒在地,再不能起身…… 就在东方涵澜悄悄退出李义的怀抱地一瞬间,李义跨前一步,还未等他张开双臂,便感到一个火热地娇弱身子突然冲进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仿佛要融化在自己地身体上! 李义一阵激动,近乎粗暴地抱住了怀中地娇躯,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地身体里面…… 李兰的身子在李义的怀中不住地轻轻颤抖,如同一个受了巨大惊吓,仿佛还未恢复地、被拐卖地孩子,离家经年之后终于再次投入了最亲最爱地人地怀里。两个人均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相拥着。好像一松手对方就会突然消失掉…… 李义的胸前一片温热,接着又化作冰凉,一直渗了下去……那是李兰的泪水!渗透了李义的衣襟,又顺着李义的胸前流了下去…… 良久。李义感到怀中地玉人儿身子地颤抖慢慢地恢复,终于轻叹一声,轻轻抚着李兰头上柔顺地长发,轻轻捧着她地脸,将她地脸抬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稍有些嘶哑:“兰儿……”却突然看到面前伊人一脸尽是憔悴,明显地看出来瘦了一圈。突然想到自己离开才不过四天地时间而已……顿时心中一疼,为之语塞,觉得有些说不下去… 李兰复又把小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小脑袋依然在他怀里拱来攻去,死活不肯抬头,好像就打算腻在他怀里一辈子了…… 李义无奈的叹了口气,轻笑道:“兰儿,乖,等我换过衣服我再抱着你哭好不好?你再哭下去,我的裤裆就跟失禁了似的……这会要是进来一个外人,你家公子我的乐子就大了,你的泪水太澎湃了,这都流到那里了……” “噗哧……什么裤……讨厌!”李兰顿时破涕为笑,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轻轻跺了跺脚,琼鼻中轻哼了一声,以示心中不快!但她这一声轻哼却如是呢喃般的呻吟一般,又娇又糯,反而让李义的双眼顿时冒出了绿油油的狼光…… 李兰似乎突然感到了一些什么,惊呼一声,赶紧离开了他的怀抱,侧着眼睛瞟过去,果然见到李义白袍下布上真的有一片深深的暗色泪痕由上而下,一直到了…… 李兰顿时脸红如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啐了一口,小蛮腰一扭,身如飘风电闪,便逃进房去…… 一侧,东方涵澜微微张着小嘴,看着李义身上的泪痕,不无惊讶的道:“哎呀,兰姐姐的泪水真多哦… 李义哼了一声,瞪她一眼:“你的也不少!这里的功劳至少有你的一半!” 东方涵澜娇俏的把双手背在背后,骄傲的挺起了胸膛,微侧着脑袋,俏皮的道:“我才没哭呢!” 东方涵澜就这样站在李义面前,骄傲的背手挺胸……青春的身体划出一个极端诱人的曲线,尤其是胸前那圆润丰挺的隆起,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衬托之下,更是显得充满了神秘的诱惑…… 李义只感觉脑袋中“轰”的一声,顿时便要化作狼身对月长嚎……只觉的鼻孔一热,几乎便要喷出鼻血来,身子上的那个地方立刻非常诚实的起了无比剧烈的反应,感觉马上便要膨胀爆炸了,鼻息咻咻起来…… 东方涵澜却没发现他的异状,居然就这么倒背着手,小鹿一般娇俏的一下跳了过来,微微弯下腰,小脑袋稍稍向上侧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笑意,探究的看向李义脸上表情,一边不知死活的咯咯笑道:“义哥,你现在的脸上表情好怪哦……唔…唔……” 一句话还未说完,李义已经再也忍受不住这个小妖精的诱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大嘴便狠狠堵住了她的秀美的红唇!东方涵澜浑身一震,顿时僵硬了起来,双眼突然圆睁,俏丽的双眸中射出不可置信的惊诧神色,张口欲呼,却觉得一根滑腻的舌头游鱼般滑进了自己嘴里,灵活的挑动着口里丁香小舌随之而动…… 东方涵澜脑海中轰然一震,顿时便迷失在一个奇异的天地之中……只觉的身子轻飘飘的如在云端……脑海中空白一片…… 自己最渴求的一刻,自己终于等到了…… 李义的一双手似乎具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顾自的在东方涵澜身上攻城掠地,霎时间,东方涵澜已经几乎全盘沦陷,身子如同软泥一般挂在李义身上,星眸迷离,玉颊桃红,全仗了李义的支撑才不至于倒到地上去…… 头上已经是钗横发乱,瀑布般的黑发倒垂下来,身上衣襟半开,依稀可看到李义作怪的大手在她的衣衫里面自由的活动着…… “公子!”李义耳朵里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涵澜她的身子还不能……”正是李兰束音成线前来提醒。 李义浑身一震,满腔欲火顿时消散,狠狠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绮念遐思驱逐出去,正要将怀中的东方涵澜推开,却见这丫头迷离着双目,居然不知死活的又靠了上来… 李义心中大叫一声哭也,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身上阴冥体尚未解除的东方涵澜岂是他能动的?这可是关系到东方涵澜性命的大事!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而坏了大事,一时间李义顿时狼狈不堪,脸上涔涔冒出了冷汗。怀中活色生香的佳人顿时变成了碰也碰不得的烫手山芋,这对于已经禁欲好几天的李义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影一闪,李兰飘身而出,手上运起三成的玄冥神功,轻轻在东方涵澜额头上一抚,一股清凉瞬间涌入东方涵澜四肢百骸,顿时使她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登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羞得浑身发烧!自己居然与义哥就在青天白日之下,还当着兰姐的面…就在小院里,差点…… 东方涵澜越想越羞,嘤咛一声,双手捂着俏脸,落荒而逃,速度快极,几乎是白影一闪,便消失了踪影。轻功之佳,当真罕见! 李义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却发现李兰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俏脸微晕,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揶揄之意。显然是笑他偷香不成反而差点儿急出一身汗来的窘样。 李义精神一振,突然邪邪一笑:“兰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强行出手打搅了公子的好事!你需怎么补偿与我?”两人凑得近了,李兰身上淡淡的幽香一阵阵传入李义鼻孔,李大公子早已是心猿意马了。 李兰一愕,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李义散发着炙热欲火的眼睛,顿时知道了这家伙在打着什么主意。可现在还是白天……李兰不由惊呼一声,转身就逃。 李义怎肯让她再逃出手去?身法更快的追了上去,一把便抱在怀里,怪笑道:“嘿嘿嘿…小美人,你把本公子的美人儿吓跑了,那就由你自己来抵数吧!本公子想你可是想惨了!”抱起她柔软的身子,便急色鬼一般急匆匆的掠进了房中。 李兰羞得浑身发烫,挣扎了几次不果,便也就半推半就的放弃了,只是却把一张俏脸深深埋在了李义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抬起头来!依稀觉得李义双手乱动。口中刚刚呢喃出一句“不要……”便被李义用嘴又堵了回去,顿时伊咿唔唔地说不出话来……房内顿时响起奇怪的声音…… 良久……良久…… 李义心满意足的爬起身来,双手托住后脑勺仰躺在床上,满足的叹道:“怪不得有人说,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真是太有道理了,这才几天啊,痛快……” 身后,李兰气喘吁吁地窝在薄薄地被单中,却显露出玲珑地曲线,玉颊香汗淋漓,已经是累得连一根小指头也动不了了。闻言却不由得嗔怪地道:“你……你说谁是母猪?” 李义呵呵一笑。一头又钻进李兰胸前,拱来拱去。口中含糊不清地道:“你,你是母猪…我是公猪……咱俩是一对猪…唔…好香…好滑……” “公子,外面有一个奇怪地人求见。”翌日清晨。刚刚起身地李义泡上一杯上好地香茗,便有门丁前来传报。 “奇怪地人?怎么个奇怪法?”李义微微扫了那门丁一眼,问道。 第289章 :天赐良机…… “那人浑身上下皆用黑布罩在了里面,看不清什么摸样,说话地声音也是非常含糊。不过此人身形很挺,黑袍随宽大,但风一吹地时候却显得此人身材偏瘦。小人曾经仔细看过,他脑后露出一点点头发,约有三寸,发质乌黑。由此判断此人年纪应该不大,而且此人手上有茧,应该是个练武之人。”那门丁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 “哦?”李义不由大感兴趣。却不是对那所谓地黑袍人,而是对自己眼前这个门丁。这家伙观察地如此仔细,显然早有预备自己无论问什么都能够回答地上来,脑筋相当不错呀。 “你叫什么名字?新来的…还是?原来职司为何?”李义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水面泡沫,眼角余光却将这门丁全身上下牢牢地盯住了。 “小人槯达漳(嘴大张),今年正二十岁,自幼饭量大,所以有了这么个名字。”槯达漳似乎有些惶恐,哈了哈腰:“小人七天前刚刚进府,管事安排小人负责门口通报,原本小人是打铁的。”李义随口一问,他居然滔滔不绝的几乎将族谱背了出来。 “哦,你先下去吧。请那位客人进来。”李义眼中寒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 “是,公子。”槯达漳恭谨的行了个礼,倒退着身子,慢慢走了出去。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李义注意到他耳朵后肌肉微微一动,看来是在笑!显然正为自己成功表现一次高兴不已!嗯,李义能想象出那得意的笑着地猥琐样子。 李义皱起眉头,这个槯达漳,似乎很不简单呀!一个打铁的,嗯,居然能够如此懂得大户人家礼数,观察人物之时如此的细腻,心思又如此慎密,居然能够利用一切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来表现自己的才能,面对着自己的问话,脸上虽然是一副惶恐的、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但是却连手指头都没有颤抖一下…… 只有二十岁,打铁的?若是打铁的都有这等心性修养,这等心计,那么干脆所有的打铁的都改行做谋士好了! 有趣得很啊!李义眯起了眼睛,就这种伎俩,也能够派到我身边来卧底?不管你背后是谁,都是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李公子,久违了!”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物悠然走进了小院。( ) “久违了?”李义眯着眼睛,依稀感到了有些熟悉:“你是谁?我以前见过你么?” “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那黑袍人的声音之中竟然有掩饰不住的恨意:“匆匆一见,远远一面,李公子应该也不会就这样忘记了老朋友吧?!”说着,黑袍人缓缓取下了头上黑布,露出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庞。 “原来是你啊。”李义声色不动,“你竟然敢孤身来到这里,慕容焕!罗天慕容家人的胆子,都是这般大地么?” 此人竟然是勾结北戴,胁迫天罗,策划西荆,统兵四十万围攻李霸,更险险致李霸于死地的罗天慕容当代传人,慕容焕!他竟然有胆量来到了李义这里! “李公子,老朋友见面,居然连杯水也没有么?”慕容焕便如是到了自己家里,大模大样的在李义对面地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你们李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慕容焕,你也算是客?”李义沉着脸,话虽这般说,还是轻轻拍了拍手。外间,一个小丫鬟便端着茶具轻盈的走了进来。自从李义确定了李兰的身份,便不顾李兰的强烈反对,又调过来一个小丫鬟伺候起居。心道:“此刻慕容焕神色如此笃定,难道有何凭恃不成?” “好茶!李公子身边,果然皆是上品呀!”慕容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竟是从未品过的上佳好茶,不由脱口赞道。 李义冷冷盯着他,似乎要一直看进他的内心里去!半晌没说一句话,隐隐地威压在房内充斥鼓荡,房内气氛压抑的便如火山爆发之前!慕容焕若无其事的品着香茗,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感觉,脸色竟然也是丝毫未变,便是垂下的衣袖也是没有半分颤抖的迹象。 “你很怕我?”李义突然问道,同时刀锋般的眼神紧紧逼视住慕容焕的双眸,一瞬不瞬。 “怕你?哈哈哈……”慕容焕大笑。“难道李公子觉得在下,需要怕任何人么?” 李义身子俯前,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慕容焕:“虽然我并不想打击你,可是你的表演实在太拙劣了!你太不自然,太牵强了,慕容焕,演戏演得好,并不代表你地戏就成功了!弄巧成拙,慕容焕,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李义满是讥讽意味的看着慕容焕:“你故作平静,万事不荧于怀,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派自然风范!可是就是因为你实在太自然了,所以,才显得你太在乎,你的风范、你的自然,不过是你竭力做出来的样子罢了!所以,你的心在害怕、在恐惧。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怕我会现在杀了你,那么,你在怕什么?”李义玩味的问道。 慕容焕英俊的面孔上先白后红,突然也是充满讽刺的笑了起来:“李义,我承认你眼光独到,只不过,你自己也承认了么?你不敢杀我!哈哈哈,你不是同样也在害怕吗?害怕我慕容家的威势,你狂什么?你又傲什么!?哈哈……” 李义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果然是我错了,我原来居然将你看得那么高!慕容焕,罗天慕容固然实力强横,为一时之雄!可惜日前一战,毁在我手下的人数只怕很不少了吧?我与你们慕容家,早已是生死大仇!我杀了你,你们固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我如果不杀你,你们就能够因此而偃旗息鼓,从此不对付我么?慕容焕,不要再扛着那副已经腐朽了千年地牌子来压我!你压不动我的!莫说是你,就算是慕容家的当代家主亲临,也不在李义眼中!” 李义淡笑着,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看着面前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几乎七窍生烟的慕容焕:“不妨说说你的凭恃,说说你为什么有这个把握孤身前来,却算定我不会杀你的理由。这些,才是我感兴趣的。至于你的胆色,你地镇定,你的自然,对我来说,屁都不是!我不杀你,只是觉得现在杀你,还不是时候,不过如果你真的激怒我,你猜我会不会直接作掉你!所以,千万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卖弄。慕容焕,论演戏,你差的太远,尤其是在一个比你强太多的人面前演戏!” 慕容焕长吸了一口气,竭力压制下心头想要暴走的冲动,缓缓问道:“李义,我妹妹在那里?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李义身子向后一靠,舒舒服服的躺进了太师椅里,端起茶盏,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轻飘飘的道:“慕容焕,请小心你地话,你妹子丢了,问我做什?难道我是你妹夫!” “你!”慕容焕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眼神渐渐凌厉起来,低沉着声音道:“李义,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也一向是慕容家整个家族的心肝宝贝。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罗天慕容必然会与害她的仇人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你,要考虑明白再说话。” 李义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突然射出刀锋般的寒光:“本来告诉你害慕容琴的仇人乃我之乐见,原本告诉你也无妨,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慕容焕,你不该不知道,我也只有一个父亲!生身之父!若是有谁胆敢对我父亲不利,我李义同样跟他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人予我一尺,我将还之十丈!” 两人两双眼睛激烈的对视着,宛若便要在半空中碰撞出点点火花;李义冷冷盯着他,缓缓踏前一步:“还有,不要再在我的面前端出你罗天慕容少主的架子!这,只会让我觉得可笑,更加的看不起你!明白么?你说我现在作掉你,慕容家会有什么反应?!” 慕容焕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突然转过脸去:“李义,无论如何,我妹妹是在天罗失踪的,此事,你身为地主,决计脱不了干系!若是让我查出是你李义做的,李家上下,势必鸡犬不留!言尽于此,在下告辞!” 李义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太会说笑话,你因为李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我有让你离开吗?既然来了,你还想出的去么?我李家向来好客,便请慕容大公子多留几天,容李家好好招待一番吧!” 慕容焕嘿嘿一笑:“李义,在下来到你这里之前,还有两位长老已经在同一时间去拜访李老爷子与李老夫人。哈哈,在没有调查清楚舍妹的下落之前,我暂时没有想过会在天罗与李家为敌,但是若是过了时限我依然没有出去的话,很难保证那两位长老冲动之下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那时候大家可能就都不好看了。李义,我言尽于此,如果你仍有心招待本公子,尽管使出你的手段就是。” 李义冷笑道:“都说慕容大公子会说笑话了!若是我祖父母真的在接受慕容家长老的拜访,现在你在我的手里,岂不是正好扯平?我们起码是地位均等。若是让你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被天下人取笑说我李家太不会招待客人了?不过,我却是万万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罗天慕容,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真让李义又大开了一次眼界啊。” 慕容焕想不到李义居然半点不受他威胁,一时不由得有些慌乱,倒退两步,索性撕破脸皮,色厉内荏的道:“人说李义豺狼心性,果然不错!居然连自己祖父祖母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慕容焕死在你手上,那也是无话可说,你动手吧!”说完居然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 李义看着慕容焕的样子,心中一阵冷笑。装什么英雄好汉?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别说你是装的英雄,就算你是真的英雄,我也要让你变成狗熊! 走上一步,正要出手拿下慕容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停住了脚步。嗯,慕容焕送上门来,这岂不是天赐良机?正好可以运作那件事…… 慕容焕虽口出厥词,却不过是在那里死撑,他明显感到李义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如何不怕,心中更是不住的叫苦。这次可真是如李义所说“弄巧成拙”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软硬不吃,完全不计后果!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现在服软,就什么面子都没了,可继续僵持,倒霉的无疑还是自己,正在犹豫不决,忐忑不安之际,突然觉得一直罩着自己的杀气突然消失无踪,心下一阵诧异,不由睁开了眼睛。 面前。李义冷峻的看着自己,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果然好胆色!不愧是罗天慕容的当代传人。李义倒是开了眼界,佩服佩服!既然公子另有他事,我也不打算留难慕容大公子,大家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第290章 :计谋得逞!罗伟疯了…… 慕容焕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再也顾不得什么世家子弟的风范,忍不住伸出手挠挠自己头皮,满心纳闷,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就不怕我下令……” 李义鄙夷的撇撇嘴:“慕容大公子,刚才还有点佩服你的视死如归,现在真的得收回之前的佩服二字了,你实在太天真了!若是我地祖父母当真的落在了你的手里,那你岂不是早就遣人过来跟我谈判了?还用的着自己亲身入我这险地?慕容焕,你这等头脑,当日戴权是怎么放心让你指挥四十万大军的?虽然戴权本身就是头猪,这就难怪四十万大军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败了。可悲亦复可叹啊!”李义口中啧啧两声,满脸的喟叹北戴大军所托非人之意。 慕容焕胀红了脸:“李义,你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宣铁瀚霍然反水,倒戈一击,令我军腹背受敌,就凭你那两万人,最多也就只能给我制造一点儿麻烦,自保也未必可得。绝无可能击败我大军!最终输地一定是你!” 李义侧过了头,满脸皆是看傻子的神气,突然爆笑起来,一只手指着慕容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地不对吗?!“慕容焕让他笑地头皮发麻,忍不住怒道。 “哈哈哈……慕容焕,我现在才知道,你败得一点都不冤!你竟然就是一个愣头青哇!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败地,究竟是败在了谁地手里!哈哈……,可笑死我了!罗天慕容怎么还会出了你这么一个愣头青做当代传人?你若不败地话,那还真是没有天理了!”李义大笑着说道。几句话损地慕容焕一无是处,脸上阵青阵白,几乎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笑得极其夸张地家伙狠狠掐住脖子活活掐死。 “你此言何意?休想用大言欺哄于我!若是不能予以说明,我与你李义不死不休!”慕容焕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空气。自己半辈子也没被别人如此地轻视过,感觉自己地肺都已经快要气炸了。但听到李义话中好像是另有玄机,还是勉强压下了性子问道。“从你出兵地那一刻,便注定了你和北戴无可避免地失败结局!”李义好不容易收住了笑。眼神灼灼:“不过,我凭什么调教你?这应该是你家大人的责任吧?或者说,你能拿什么来交换本公子的调教?对了,我几乎忘了,你老哥现在基本上一无所有吧,既然本公子已经宽宏大量放了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赶紧乖乖地夹着尾巴走路,居然还想套我地话?慕容焕,你真以为本公子是傻子不成?” “李义!你…”慕容焕大怒欲狂。但这件事情却是他一直耿耿于怀地事,慕容焕一向自负文韬武略,当世罕有其匹,智计武功,更自认是一时之选!初到罗星,便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促成了天罗、北戴、西荆三朝联手地庞大阵容,正在踌躇满志之时,却猛然之间惨败,败得连考虑地时间都没有,败地是如此地莫名其妙!只觉得稀里糊涂几个时辰之间便兵败如山倒。这次与他一起前来地慕容家精锐也几乎损耗一空,被李义斩瓜切菜般一阵猛杀!这种惨重地打击,对于心高气傲地慕容焕来说,无疑是最难以忍受地!这几天郁闷地几乎想自杀。 此次亲身来找李义探寻妹妹下落,却也是潜意识之中存了几分自暴自弃地念头!此刻听到李义的话,才知道这件事情竟似乎尚另有内幕,不觉精神一振,这消息对他来说委实是太过于重要。咬着牙齿道:“李公子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将这件事情告知在下?尚请示之!在下确实想知道我到底败在那里?” 李义手里转着茶杯。轻描淡写地道:“罗天慕容,势力很大,我自然是惹不起地,希望慕容公子能够答应,今后罗天慕容的人来到罗星,无论如何都不要与李家作对。呵呵,很简单地条件吧?!” “这不可能!”慕容焕断然拒绝:“你先是伤害了我的妹妹,又斩杀我慕容家高手数十人,此仇早已不共戴天!” 李义叹了口气:“慕容焕,你首先得搞清楚了,我,并没有伤害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受了伤害,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件事情,可得说清楚,千万别往我身上赖,我只解释一次,若是你们罗天慕容非要无理取闹,我李义也不是什么怕事之人!能惹事就不怕事,但不是我做的事,我也不会为别人背黑锅!”说着,李义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真没有伤害你的妹妹,只是别人伤害她之后,我再把她俘虏地,这可是千真万确地事实啊! 听到李义这般说,慕容焕不由得脸色顿和下来,他能听的出来,李义这话竟是没有丝毫作假地意思,再说,自己现在就在这里,若当真是李义做的,大可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也一并留下,实在没有对自己撒谎的必要!看来妹妹失踪,或者真不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他做的,放眼天罗,甚至放眼整个罗星大陆,又有那一家有这个胆量,又有这个实力呢!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李义看着慕容焕脸上神色慢慢变幻,心中暗笑不已,接着道:“至于说到你慕容家高手多人陨命于我手,战场交锋,本就是你死我活之局,怎地却又怨言。纵然身死命断,那也只能怪自家学艺不精,难道只准你们杀人,人家还非要伸着脖子请你们来砍么?当真荒谬!为这个结仇,慕容焕,你不觉得有些强词夺理复又有些可笑么?战争,是谁挑起的?亏你有面目来说什么寻仇的话?” 慕容焕满脸通红,自觉理亏,当下别过了头,冷声道:“纵然如此,我也只能答应,在家族众人来到罗星之后,各人之间武斗,不会刻意来找李家麻烦。不过若是战场相遇,那便是生死各安天命。” 李义翻了个白眼:“又是废话!我怎地也不会只准我杀人,人家只能伸着脖子请我们来砍,更加不会规定你们见到我李家的人就跑。虽然这是你们慕容家的优良传统。”李义这话里话外,摆明了就是在讥刺慕容焕战败之后只顾自己逃命的事情。 慕容焕脸上通红有向紫色的发展趋势,目光再度紧紧盯着李义:“李公子现在总可以说了吧?否则就请恕在下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耗着了!”越是跟李义多相处一会,慕容焕就越是觉得自己束手束脚,尤其是李义挖苦起人来,简直能让死人在棺材里跳脚,就算在家,被长辈训斥,也没这么寒碜过,慕容焕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李义哈哈一笑,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慕容焕耳边。慕容焕见他如此郑重,不由得也是心情凝重了起来,却听得李义在自己耳边低声道:“西荆宣铁瀚,那是东方家的人!至于令妹……呵呵,不便妄言,不便妄言呀!” “嘶!……”慕容焕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滚圆!怪不得李义说自己出兵之前便注定了惨败的结局!怪不得宣铁瀚这厮在毫无征兆之下便突然选择反戈一击!怪不得自己的妹妹在天罗居然失踪了…… 东方家,好一个东方家!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千年死敌! 宣铁瀚突然反戈一击,此事是真正出乎慕容焕意料的大事,也是北戴致败的最大因由;直到此刻,慕容焕才恍然大悟!只不过慕容焕却又多想了一层,将自己妹妹的失踪也归咎在了东方家头上。是呀,在罗星大陆之上,除了新近崛起的李义之外,便也只有东方家才拥有这个实力可以制住自己的妹妹,如今既然排除了李义的怀疑,那么,不是东方家,还能是哪个?更何况,千年以来,东方家始终便是慕容家的第一大敌!一时间慕容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厉光闪烁,煞是吓人。 李义摇头晃脑的站起身来,轻飘飘的道:“罗天慕容,东方罗星,哈哈哈,罗天慕容再强,最多却也不过只与东方家持平而已。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罗星大陆!嘿嘿,退一万步说,就拿这两件事情打个比方,你慕容焕现在知道了是东方家下的手,可是,你有证据吗?难道又想师出无名,跟无端陷害李家一般再弄东方家一次?貌似不大容易呀!就算你有这个心,你有这个胆量,你有这个报复的本事吗?!” 李义语音之中,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但正因为如此,却使得李家在慕容焕的心中的嫌疑更是进一步的降低了。 慕容焕霍然站起身来,神色肃穆,居然兜头一揖:“多谢李公子解开慕容焕心中的最大谜团!此前对李家得罪之处,慕容焕来日必有所报!告辞!”慕容焕现在的心力已经全部都用在如何对付东方家身上,便打算着修好李家,毕竟慕容家再强。在罗星大陆这个地界上也还是人地生疏,更不可能在罗星大陆这个东方家实力盘根错节的地方拉开两条战线!尤其还是实力高深莫测的李义,那日一战之后,慕容焕对这个对手实在是已经有了由衷的恐惧,现在自然更加地不愿意招惹了。 慕容焕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此事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确实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够掌控的。自己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唯有尽快与家族里面联系,让那边以最快的速度派过来些人手来,再作具体打算。自然,若是能够与李义联手对付东方家,那是再好不过,可是…… 慕容焕长叹一声,为自己前段时间阴谋对付李家的冲动举措而后悔不已!从今日之事看来,李义明显与东方家还不是一条道上的,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但却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白白的损失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盟友,真是何苦来哉! 眼看着慕容焕欲言又止的告辞离去,李义险些笑破了肚皮。 他自然明白慕容焕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现在两家交战刚刚完毕,若是说联盟,恐怕谁也拉不下这个脸皮,更别说由李义主动提出了,李义的脸皮虽然能够拉得下来,他也确实不太在意这个,只要结果如意就万事解决了。但若是此事真传出去,不说别人,就光是自己的老爹就能把自己地皮给扒喽! 还是慢慢盘算吧,以后再议。李义心中如此这般安慰着自己,走出门口。记得李兰正在监督东方涵澜学画,便想过去瞧瞧这丫头的进度。 刚出房门,便见到一个家丁狂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不由皱住了眉头,停住了身子,看着他走近。 “公子!咳咳……罗伟…陛下他…疯了。”那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第291章 :让你真疯 自从李义回来,李老夫人便下了严令,无论府中有任何大小事情,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报告给公子知道。这便是老夫人地私心了!她与丈夫这几天为了罗伟的事,老两口吵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又唯恐女儿李珠做出什么事情不好收拾,便索性下了这么一道命令。心想孙儿诡计多端,一旦出了事,总能有些希奇古怪、却非常有效地解决法子来。哪怕是真过火了些,经过他一道缓冲再到自己这里也好处理得多。所以看守罗伟的家丁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即报到了李义这里来。 “疯了?”李义眉毛一挑。这家伙迟不疯早不疯,偏偏在自己父亲与自己回家的第二天疯了?tmd,这老小子疯的也太巧了点吧!? “是,疯了。”那家丁喘过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道:“小人唯恐有什么事,每天必检查几遍。今早一看,见那人披头散发地坐在一滩屎尿里,神情癫狂,喃喃自语,目光呆滞,应该是疯了吧!”一边说一边看着李义的脸色,心中不住打鼓。 几个人轮班看守,偏偏在自己当值地时候罗伟疯了!自己这是走了哪门子地背运啊!虽说那人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可毕竟是然小姐的夫婿,小公子的姑父啊! “带路,我去看看。”李义一步跨了出去。 那家丁连声称是。心头松了口气。一路小跑地带着李义而去。 相隔老远,李义已经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臭气,他素来爱洁,眉头微微一皱,脚下不停,便到了石室门口,隔着窗子望去,只见罗伟头发披散着,上面还沾满了黄黄白白的秽物,手上也是脏兮兮的,脸上更是东一道西一道,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没有焦距,那里还有半点一代王者的风度,原本威严的脸庞居然充满了童稚般的神气,正在石室之中又唱又跳,活泼异常。 李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转头吩咐道:“来人,给我提几桶水来,好好的冲冲,让他干净干净!人家可是一朝的君主啊!” 一声令下,顿时战战兢兢围在旁边的几名家丁飞也似的活动开来,不多时已经提了水回来。 李义一脚把石室门口踹开,倒退两步。手指一点,道:“泼!” “哗!”一桶水从罗伟头上浇了下去,顿时从头到脚一片透湿,罗伟似乎是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寒战,但转眼却又恢复了疯疯癫癫地神气。李义仿佛没有看见,只是一个劲地命令泼水。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经是几十桶井水倒在了罗伟头上,又流了下来,石室之中变作了一片汪洋,水都流出去了出去,院子里也是一片水渍。 李义手一扬,停止了泼水,接着命令家丁将石室之中地水扫了出来,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虽然仍是一片潮湿,却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臭烘烘的味道。淡淡的命令道:“你们在石室之前等候,任何人不得接近石室五丈之内!违者,杀!” 众家丁身躯一颤,垂首应命。 李义在石室之中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伟:“装的不错嘛,挺有演戏的才能呀,你真不应该做皇帝的,若是去唱戏,肯定能养家糊口,哈哈。” 罗伟呆呆的眼神看他一眼,目光空洞,仿佛眼前便没有这个大活人一般,转身又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来,手舞足蹈,将手在脚丫上抠了抠,又放到鼻孔下面闻了闻,接着便塞到了嘴里,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李义有趣的看着罗伟的动作,低沉着声音道:“你原本打算,有北戴、西荆与罗天慕容为强助,若将李家除去,便可恢复皇权,纵使损失一时的利益,也可换来皇权的空前强盛。更因为有杨家的支持,以他们在天君的强大势力掣肘李家,天时地利人和,无不齐备,便以为是万无一失了吗?便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嘿嘿……所以,便发动了这件阴谋!殊不知,你所有知道的一切根本都是假象,旨在欺骗你的假象!” 罗伟似乎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甚至是根本就没有在听,伸出手在身上搓了搓,居然搓出一个乌黑地泥球,咧开嘴笑了笑,便吞到了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口中喃喃道:“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哇!好好吃的糖啊!” 李义没理他,继续道:“可是你却完全没有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在你认为李家的主力全部调离的微妙时刻还失败了,此刻的你虽然做了俘虏,心里却还是不害怕的。因为,李家有你的岳父岳母,有你的妃子女儿,李家人素来心善,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算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你觉得自己的性命怎么也是能够保得住的,甚至你还曾幻想,现在杨家已经没有了,只要你肯许下优厚的条件,李家说不定还会把你送回皇位,继续做你的天君皇帝吧!呵呵……嗯,你应该是有这种希望的。” “但是昨天我父亲终于平安班师回朝了,你却害怕了。你伤他太深了,十万弟兄,回来了不足一万五千,更兼背信弃义,卑劣无耻,我父亲已经恨你入骨,誓要除你而后快!昨天若不是他有伤在身且被我爷爷拦住,再加上有李珠姑姑的哀求,估计昨天你就已经变作了一个死人!但是你也看到了,就连我爷爷和姑姑亲自出面,依然不能让我父亲平息心头的怒火!所以,你真的害怕了,你害怕你早晚会死在我父亲的手中,是吗?”李义一条一滴的分析着。眼睛却不看向罗伟。 罗伟依然摇摆着身子,似乎在学仙女跳舞,却又突然坐倒在地,两只手扳住自己脚趾,便向自己口中送去,但他身体硬邦邦的,又怎能够得到,急的在地上不住打滚,口中呀呀有声。 李义根本不予理会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你觉得凭你的妃子和女儿已经保不住自己,所以,你便选择了这一个办法,装疯!”李义淡淡的道:“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个好主意,你这一疯,就算我父亲再气愤,也不好对一个疯癫的人下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这里还有你的老婆女儿,无论如何你也是饿不死的,你就能够从容的活下去,从容的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嗯,应该还是要从我姑姑身上下手。哈哈哈……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你们十几年的夫妻?你当然知道姑姑性子柔弱,心肠软,对你有依赖性。所以,她便是你的突破口。而且,你的戏也演得确实地道,连我也没看出任何破绽!” 李义赞叹起来:“妙计!果真是妙计呀!尤其你竟然丝毫不顾身份,做出此等肮脏之极的举动,所以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你是装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一个曾经的帝王,为了生存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我也真没看出破绽,也只是怀疑而已!这计策,真奶奶的妙呀!”李义笑嘻嘻的道:“可是,无论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对于我而言,只要怀疑,就足够了!何况还有一件事情是不在你的预算之内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不知何时,罗伟已经收起了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眼睛充满了绝望的望着李义。李义一直没有理他,一直在自说自话,但每一句却都是又狠又准的说中了他的内心深处,使得罗伟的装疯再也装不下去。别人都已经看破了,还装什么?再装只不过是增添一个笑话而已! “李家还有我!”李义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说到演戏这回事,我可比你内行多了!告诉你,本公子从娘肚子里面就开始演戏!你以为天罗第一纨绔的名头我是怎么得回来的!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演戏,就算你的戏演地多么真实,多么精彩也好,也只是在孔子面前卖弄论语罢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唱潮剧的却到奥斯卡影帝面前来卖弄你的演技!可笑之极!”李义狠狠的笑着道。 罗伟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潮剧”,更加不晓得什么是“奥斯卡影帝”,他只是沉默不语,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你这一场戏,却提醒了我,提醒了我另一件事。”李义缓缓踱了两步,表情轻松,似乎解决了一个困扰他好久的大难题。嘿嘿笑道:“原本我一直在发愁,该怎么处置你呢?杀?杀不得!放?更加放不得!可是不杀又不放,难道真囚禁你一辈子不成?更何况,有姑姑在,你便可以拥有东山再起的本钱!而我,却实在不愿意冒这个险!哈哈哈…就在我头疼地厉害的时候,你居然装疯开始了!” 李义凑近罗伟:“你真是个大天才!这么容易便替我想到了办法!”李义微微笑着,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瓷器一般闪着莹莹的白光。看在罗伟眼里,却如是一头饿狼,向着自己张开了饥饿的大嘴!不由惶恐的道:“你……你要做什么?” 李义得意的笑了,低下头,循循善诱的道:“你这么愿意演戏,我肯定会成全你的!既然你已经疯了,那就真正的疯了吧,可好?” 李义似乎很诚恳的征求着罗伟的意见。一只手便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后脑勺:“这个地方,听说有个很神秘的大脑皮层,里面的神经破坏掉,就会让一个人成为真正的白痴!你的主意,实在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呀,哈哈……请容许我先对您帝王的脑筋赞一个!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听话地话,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不过,若是不听话,那就很难说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好的习惯就是斩尽杀绝!不过,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会让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不会知道自己应该是姓罗的,这个姓,真的很让人恶心,不是吗?呵呵呵,除非,他也是济公干爹安排穿越过来的,不过貌似这个可能很小!哈哈……” 罗伟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是大脑皮层。什么是神经,什么是穿越,什么是济公,但却是本能的感到了大事不妙,不由惊恐至极的张口大呼道:“救命呀……” 声音还未发出,便嘎然而止,只觉脑后一震。李义的内力狂猛地涌入…… 李义拍拍手掌,轻松潇洒地从石室之中走了出来,神态轻松,犹如是刚刚游园踏青归来。 外边。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人。李老夫人、李珠、浩月公主等人挤在最前面。李老爷子站在一边,母亲楚婷儿居然也来了。一见到李义出来,大家顿时纷纷围了上去:“怎么样?” 李义面色沉重,黯然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但他脸上地表情不啻是已经告诉了众人结果。 第292章 :绝对血腥…… 扑通一声。李珠已经在李义面前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了他地双腿:“义儿,义儿,我知道你能救他的,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姑姑当初中了那么重的毒,你都有办法救过来。姑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虽然他十恶不赦,卑鄙无耻!可是……可是他是姑姑的男人呀!他是你表姐的亲生父亲呀!义儿!你救救他吧!求求你救救他吧!!”说着。李珠便磕下了头去,放声大哭。 李义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姑姑,您这不是在折我的寿吗?您放心,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们李家也不会放弃治疗他的!我这就贴出告示,寻找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务必要将他治好才是。不过,姑姑,他这病乃是心病,和姑姑当初的中毒不一样,我的内力疗法是起不了作用的。您莫怪啊!” 李珠茫然的站了起来,她是李家的女儿,自有见识,当然知道李义说的乃是千真万确的事,一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地,竟然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众人打开石门一看,罗伟目光呆滞,瞳孔散乱,嘻嘻的看着众人傻笑着,嘴角上一道亮晶晶的涎液挂了下来…… 众人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这位天罗的前任皇帝是千真万确的疯了!只因为这种情态眼神,就算是装也是装不出来的。 李珠与皓月公主母女二人眼睛一翻,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人事不省!众人不由得一片慌乱,掐了半天人中,两人才悠悠醒来,刚一醒来便即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李义长叹一声,道:“传令下去,在整个大陆寻访名医!不管花多少银子,不管人在那里,都要给我带了过来!直到把他医好为止!” 旁边家丁答应一声。命令便飞快的传了下去!李珠与皓月二人看着李义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罗伟如此丧心病狂,如此冷血地对待李家,李义还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为他请大夫治病,完全不吝惜银钱、精力、人力,这样的做法,委实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们却不知道,在李义刚猛的内力摧毁之下,别说现在的草头大夫,就算是李义前世最为著名的医院,医术最好的专家教授聚在一起,那也是毫无办法的!就算是再有什么人穿越过来附身到了罗伟身上,恐怕也只有当一辈子白痴的命…… 解决了罗伟的问题,李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但看到李珠如此伤心,心中还是有一些淡淡的恻然。 罗伟这个老小子固然是十恶不赦,完全没有任何饶恕的理由。今天这个结局,可以说是罪有应得犹嫌轻了!但是李珠的反应却是无可厚非,不管罗伟怎么样,他始终都是李珠的男人!李珠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或许天下的女人,在这一点上,都是相同的吧! 李义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了李兰。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现在在罗伟这般地步的乃是自己,李兰会怎样做?恐怕她只有比自己的姑姑做得更加的疯狂吧?哪怕自己千夫所指,天人共愤!李兰始终还是自己的李兰! 爱情,总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记得自己的前世。在电视剧里。多少温柔漂亮聪明智慧的好女子,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什么杀人犯、强jian犯、甚至十恶不赦地毒品贩子,令人为之扼腕不已! 难道这些女人心里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乃是犯了罪?就没有所谓正义的存在吗?不是的!但是她们在爱情魔力的促使下,纵然明知是错的,纵然要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在她们的心中,也不希望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到点滴地伤害。 女人呐!! 李义一路叹息,回到自己地小院,刚刚坐定,别院那边便来了消息:甘雨押回来的降兵处理上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而慕容琴也在吵着要见自己一面。 李义揉了揉自己地太阳穴,长叹一声,实在有些无语。明明一切均已尘埃落定,自己还打算好好的休息几天,看看山玩玩水,哪知道现在居然更加的忙了…… 李兰看出了他的心思,嫣然笑道:“公子乃是能者多劳呀!若是他们都像公子这样能干,恐怕还显不出公子的英明神武呢。” 李义看着她娇美的脸庞,不由心中又是蠢蠢欲动了起来,伸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摸了一把,邪笑道:“公子我真的很能…干么?兰儿,看来你是深有体会呀!” 李兰乃是清纯的女儿家,哪里知道李义真正话意的龌龊之处,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道:“公子当然能干了,兰儿还从来没见过比公子更加能干的人呢。 ” 李义不由得一头黑线,伸手在她挺翘的臀上轻拍一记:“胡说八道!你若是见得多了就坏了!” 李兰嘤咛一声,缩在了他怀里,口中却问道:“为什么就坏了?反正兰儿见过的人都没有公子能干!真的!” 李义这下被雷个够呛,尴尬地嘿嘿一笑,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李兰顿时一张脸红到了脖子,小手狠狠在李义胸膛上拍打两下,娇嗔道:“公子你……你真是坏死了!” 李义大笑一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嘴唇咬着她的小耳朵,嘻嘻笑道:“既然兰儿都夸了我很能干,那我要是不能干一次,怎么对得起兰儿的夸奖?”说着便向内室走了过去。 李兰羞得嘤咛一声,轻声悄悄细细的道:“公子,别院那边还在等着您呢。” 李义挑了挑眉毛,语音中竟然一下子充满了腻腻的味道:“那就让他们先等上几个时辰,我得先让兰儿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有多能干……”李兰一下子捂住了脸,浑身都发烧了起来…… 别院这一等,居然从早晨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见到李义与李兰终于姗姗来迟……由此可见,李大公子,恩,的确是很…能干的! 李义高踞马上,看着前来迎接的一众别院首脑,脸上一片薄怒:“甘雨,当日我是怎么吩咐你的,眼下的这十二万降兵又是怎么回事?居然闹到我那里了。呵呵,我倒是小觑了你们,你们还真挺有本事啊!” 本就在忐忑不安的甘雨顿时脸色都吓白了,躬身道:“公子容禀,那帮北戴降兵在最初的恐惧感过去之后,突然有少数人开始散发流言,远赴天罗,人地生疏,大是恐惧,更兼思乡情切,居然有好多降兵乘机闹起了事,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我们的人手毕竟远逊,降兵人数多过我们太多,甚至在别院人马前去管教时候,也曾经发生过数次殴斗。目前更是人心惶乱,我等以为,若是纯以铁血手段镇压,降兵就算没有兵器,但人数实在太多,所以……”说着抬头偷偷看看李义的脸色,顿时心中一寒,再也说不下去。 “就这点事吗?”李义的脸上已经阴沉地快要宛如是暴风雨地前奏。乌云密布!“你们真出息啊!居然被这些废物给难为住了,这些人都是降兵,本就不是我们地子弟兵!而且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地想法。甘雨,你居然把他们当作了自己地士兵一般来对待。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愚蠢还是白痴!你太辜负我地信任了!”李义重重地道。 甘雨被李义训斥得脸色煞白,连大气也不敢出! 李义翻身下马,自众人面前走过。边走边道:“我们接下来地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寄望于能够将这十二万降兵全部转化过来,成为我们真正地子弟兵,更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地精力去慢慢转化。谁要是那么想,那就是标准地傻瓜蠢蛋!现在唯一地手段----高压降伏,铁血管理,才能有所成效!” 李义突然转过身看着甘雨。目光如雷霆电闪:“一共十二万降兵,在我原本地打算之中,能有六万人彻底收服加以管理就不错了。甘雨,我问你,你可知道,其余地六万人哪里去了?” 甘雨头上黄豆大地汗珠不住地滚落了下来。却不敢伸手擦上一擦:“呃…这个…末将不知……想必公子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嗤!”李义狠狠一笑:“清楚明白地告诉你,那六万人都已经被立威了!” “啊!?”这下不管是甘雨,还是跟随在一侧地其他人,都是惊呼出声! 立威?言外之意,就是那六万人的下场就是----死! 以屠杀六万人来立威?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恐怖事情!若是战场交战,你死我活之下,不要说六万人,就是十二万、二十四万尽数屠戮,那也只是寻常事!但现在对方已经投降了,再屠杀这样手无寸铁的俘虏,就有些太过于说不过去了!而为主将者必然会被后世传为残暴不仁之辈! “用降兵作战,自古以来,均有几大忌讳。”李义悠然的道:“第一,防阵前反复;第二,防军中哗变;第三,只能打顺风仗,而不能打持久恶战!第四,不可促之与其母朝交战!所以,历代以来,降兵的处理问题从来都是各朝君主将军最为头疼的事!”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心道:您也知道这道理哇,可为何还要将降兵全部收拢了回来?这等烫手的大山芋,岂是好接的? “但在我手里,却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不会像前人那般困扰。”李义眯起眼睛,目中神色深不可测:“以往各朝君主将军若不是太过仁慈,就是太迂腐了!既有心要利用这些人,又要防备这些人,还要顶着一个仁义道德地大帽子,假情假意的好生相待,企图用情意来感化他们,真正为己所用。这典型的是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李义鄙夷的哼了一声:“真正的愚不可及!别人从小洗脑,教化了十几二十多年,岂是你几天几个月就能够完全转变的?对付这些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暴力,绝对血腥的暴力!掺杂了高超手段与策略的特殊暴力!才能够真正收到成效。” “绝对血腥?掺杂了手段与策略地特殊暴力?”众人都是大惑不解的看向李义。尤其一众常年在军中战阵厮杀的老将们更是闻所未闻,忍不住都是竖直了耳朵。 李义心中叹息一声,这帮人呐! 李义早已知道,所谓的俘虏转化战力,谈何容易!前世所看的穿越小说里,大多都是只要主角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一散,然后主角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顿时所有降兵纳头便拜,哭着喊着要为主角下死力,尽忠报效啥的……那都根本是扯淡到了极点的无聊幻想!别的不说,就比如说中越战争之中地俘虏们。转化?你去转化试试?就算你转化十年,只要他手里再有武器,立即就能够倒转枪口先把你这个负责转化地给突突了。 第293章 :不要脸的程度 李义回转身看着几个李府别院地军事负责人,道:“今后降兵方面,这样安排。以十人为一伍,百人为一队,千人为一营,万人为一纵!伍长、队长、营中偏将,纵队将军,暂时有别院之中你们来安排。”一听这话,众人都是喜形于色。但听了李义接下来的话,众人一个个均是面无人色! 李义接着道:“一伍之中,有一人企图逃跑或者妄图聚众哗变者,尽斩之!一队之中,有超过两伍犯错者,全队一律处死!一营之中,超过两队发生问题者,偏将离职降为小兵,犯错两队全队处死。从今日起,一刀率北斗兼职刑堂,自行添加人手,自行安排工作开展,无论对任何人,都再不须向我请示,自行决定就好!有任何触犯者,杀无赦!不允许有任何姑息!” “所有不听号令者,企图潜逃者、训练不利者,偷奸耍滑者、聚众闹事者、……统统全部在此列!无有例外!杀无赦!”李义滔滔不绝地一连列举了十几项必须处罚的理由,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冷汗涔涔而下! “一刀,你可听清楚了吗?”李义随意似的问道。 “听清楚了,公子。”一刀欲言又止的看了李义一眼,终于还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公子,可我对这些不是很懂,恐怕……” 李义笑了:“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懂得一件事情就行了。”李义白袍飘飘,向前走去,留下淡漠的几个字:“你只需要还会杀人,就可以做好这件事了。” 所有人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淡漠的一句话之中,蕴含的杀机却足以让鲜血充满别院前面那条三丈宽的小河!这样一句话出来,最少是成千上万地人要死在一刀等人剑下。 杀无赦!好可怕、好恐怖的三个字,众人终于真正认识到了,这三个字的威慑之意! 李义走出不远,慢慢回过身来,看着他们,淡淡地笑着道:“十二万降兵,若能有六万当真为我所用,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些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如果有必要的话,哪怕只是保留三万成为完全属于我们的铁血精锐,我就很满足了。” “心慈手软不掌兵!男儿血,血如铁!既然踏上这条路,那么,生生死死,休回头!” 李义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着。白袍迎风,徐徐飘动,俊朗的脸庞,沉静的神色站在阳光之下。但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听到他这番话地人,都是由衷的敬畏了起来。 李义向李兰招招手,示意她跟上来,然后随意的道:“好了,你们去忙吧!明天日出之前,我希望所有十二万降兵已经全部分好!如果再有什么关于他们的问题需要我亲自来解决!那么,”李义刀锋般的眼睛在在场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淡淡的接着道:“所有人立即滚蛋!包括一刀和你的北斗!” 直到李义已经走出很远,在场的众人仍是恭恭敬敬的笔直地站立在那里。 李义今日一席话,让这些已经从军十来年的老油子也感到了由衷的震撼!以如此厉烈方法掌兵,纵然手下乃是一帮桀骜不驯的野人,恐怕也会服服帖帖!虽然过于严酷了些。 李义缓步走进石室,向两名看守慕容琴的守卫问道:“这几天慕容大小姐的情况如何?” 李义问的乃是慕容琴的身体,却不料一句话出口,两名守卫那般魁梧粗壮的汉子同时露出欲哭无泪的神色:“好,还好。” 李义见他的表情颇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味道,不由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那大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 “嗯?没事?!”李义慢慢皱起了眉头:“说,一点一滴的全给我说清楚!” 两名守卫吓了一跳,这才细细的说了起来,李义越听眉头越来越紧,到后来皱作了一团。 原来慕容琴外伤本就不是很重,真正严重的倒是内伤,不过内伤也因为有李义为她详细调理之后,再加上她本身也已经是接近先天级的内家高手,所以康复得极快,这段时间下来,基本已经痊愈了!但是随着她身体的一步步好转,守卫们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了起来。 慕容大小姐的要求相当的理直气壮:你们李公子可是说过要好好招待我的,我还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自然需要干净,需要洗澡,你们得给我弄浴盆,弄热水来!既然洗过了澡,那总要换衣服吧?包括内衣外衣都要有换的,女人住的地方,怎么能没有胭脂水粉?怎么能没有可供梳妆的铜镜呢?又怎能没有梳子?怎能没有…… 随着慕容大小姐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要求也是越来越多,要求的口气也越来越理直气壮,理所应当,让这几名守卫应接不暇,个个叫苦连天。若是一般事情倒也罢了,但是女子内衣,这可是古时候,女子的内衣乃是男人最犯忌讳的物事之一。可以想象一下几个彪形大汉鬼鬼祟祟去买女子内衣的场面……的确是有些尴尬,真真的好说不好听啊。 问题源于当初李义临走时曾经嘱咐了一句,只要不放她出来,任何不过分地要求都可以暂时满足她,尤其要照顾好她的伤势。当时,李义本已经把慕容琴当做一个与慕容家谈判最为重要的筹码,哪里肯让她真正受到什么致命损伤?再说,一直以来,李义一直感受到了东方家强大的威胁,心里也未尝没有联慕容家对抗东方家的主意,甚至是左右逢源。当然,这些先要在李义确定父亲李霸脱离了危险之后才能考虑地事情;若是父亲当真出了事,那可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根本没有任何谈地余地了。但是经过此次一战之后,李义虽然大获全胜,甚至所获甚丰,但心里却是愈加地沉重起来。东方家地实力实在已经强到了令李义也为之触目惊心地地步。西荆有一个大将军,起码掌握了西荆三分之一以上的兵力。那么,作为东方家大本营地北戴自然就更加不用说。但是,大赵呢?郑王朝有没有?……甚至,天罗本地有没有?! 如此一想,李义简直有些不寒而栗!千年世家地实力,果然是远远超出自己地预想地!自己果然小觑了天下人! 自从这次班师回来之后,李义便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东方家!慕容家!这两个庞然大物势必会成为自己争霸天下地最大障碍!现在的形势,不管哪一家都不能轻易放弃,但也不能过分亲近。否则,就必会遭到另一家地全力打击。 李义虽然自信并不当真畏惧任何一家,但却也不愿意遭到无谓地损失!最好地结果,便是左右逢源。即应合了东方家,又不排斥慕容家;但是却尽量不能参与两家地正面争斗,久而久之,两个都是各有野心地大家族必然不甘寂寞地冲突起来,自己若是能够利用得好……李义心中如意算盘打地当当响。 但是这个结果,却要你情我愿才行,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成为这两家争斗地牺牲品,那便糟糕了。尤其是现在与慕容家地关系已经僵到了如此地步!究竟该如何发展,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还在未知之处。 李义今日来到别院见慕容琴,便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地可行性,打算先探探慕容琴的口风再说。但突然知道慕容琴的这一系列行动,李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在打着什么主意? 想了半天,李义摇了摇头,努了努嘴,道:“把门打开。” “慕容姑娘,这几天气色挺不错的啊!住得还习惯吧?看来我李家的饭菜比较养人吧?”李义笑嘻嘻的一步跨进门来,出口便调笑道:“瞧慕容姑娘小葱一般水嫩水嫩的,真想咬一口尝尝鲜啊。” “是吗?那李公子真想咬一口么?”慕容琴一身紫色衣裙,虽然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是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绝美的脸上稍带着一点倔强!说出的话虽然有着似乎十分暧昧地意思,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不想,不想。”李义老老实实的摇摇头,正儿八经的道:“我牙口不是很好,万一崩坏了牙,那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是么?”慕容琴咬着牙道:“看李公子满面春风的样子,想必战场之上已然大胜了吧?” “托姑娘的福。”李义笑眯眯的道:“侥幸小胜一场而已,不值一提。” “令尊无恙吧?”慕容琴颇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托姑娘的福,家父康健得很。”李义在房内转了一圈,一屁股坐了下来。李兰自然是照例又站在了他地身后。 慕容琴一下子爆发起来:“既然令尊无恙,那李公子直到现在还不放我们出去,又是何道理?” “嗯?”李义挠了挠头皮:“请恕在下记性不大好,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们出去了?” 一旁的杏儿小嘴一撇:“你这个人怎地这样,有没有信用?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若非此事涉及到家父的安危,也不愿意与姑娘为敌云云地话!现在你爹没事了,却还囚禁我们,真是有口齿啊!你……”她本待继续再讥讽李义几句,然而在李义一个锐利森寒的眼神之下,立刻闭嘴了!当初的一个耳光,一顿斥责,使这个小丫头当真怕了李义。 李义悠然道:“我有这么说过吗?在下的记性不大好也是说不定的,当时似乎只有你们主仆在场吧?怎么说都是你们人多,或者我是被强迫的呢!慕容家家大业大,我们小门小户岂敢招惹,就这么一个小丫头也敢喧宾夺主,呵斥主人家,慕容家的威风可见一斑了!” 不得不承认,李义不要脸地程度也是世所罕有的! 慕容琴也不争辩,只是冷笑道:“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无信何以立足人间!公子既然说自己没有说过,就算公子没说过好了,只是李公子您要招待我们主仆二人到什么时候呢?我们离家已然太久。李府纵令我二人宾至如归,也是故土难离,罗天慕容才为寒家。希望公子给个确切时限,如何?” 李义亦冷笑道:“本以为令兄会开玩笑,姑娘竟是更会玩笑。以姑娘的身份、地位,自然是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不过不想住了,却也得得到主人家的首肯吧!我这个主人家还希望您主仆住个三五七年,以尽李家的地主之宜!” 慕容琴眼眸中寒光一闪:“李公子,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忘了,你现在软禁的乃是罗天慕容的人,就这一点,你要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第294章 :真会得罪人 李义摸着下巴,翘起了二郎腿:“我当然很清楚,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我确实软禁了罗天慕容的你!同样的,我在战场上杀的也是罗天慕容的人,那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跟砍西瓜似的砍得很爽!杀起来,跟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分别!” “你杀了罗天慕容的人?”慕容琴一下子紧张起来:“杀的什么人?杀了多少?” “放心,没杀你的宝贝哥哥慕容焕!其他人杀地也不多,也就十几个而已。”李义摇了摇头,“实力太弱了,杀起来没有快感。” “你!公子果然是好信用,好口齿!我慕容琴今天才真真认识了你李义!”慕容琴眼睛眯了起来:“李义,你可知已经犯了我们慕容家的大忌!你就等着我们慕容家的最血腥、最惨烈地报复吧!对于仇人,我们从来不会放任姑息的!千年以来无人可以例外!李家也不会例外!”十几个而已?慕容家一共才来了几个人?慕容琴气得浑身颤抖。 “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李义笑吟吟的道。耸了耸肩膀:“害怕得浑身颤抖呢。” 慕容琴无奈的叹了口气,李义若是真在乎自己的威胁,也不会把自己就这么囚禁起来了。刚才的那些话其实也就是个态度而已,难以真正起到什么作用! 在这段被软禁的时间里,慕容琴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在想,李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地人呢?要说低调,他真的以前比任何人都要低调,他拥有绝世的才华、超卓的武艺、过人的智慧,却甘愿顶着一个“天罗第一纨绔”的名头过了十几年。 若说谨慎,可以说他已经谨慎、小心的过了分,以他目前拥有的实力,实在没有必要。但是若论及嚣张,恐怕却也没有什么人能比他更加的嚣张了!整个天下,实力最为强横地两大家族,慕容家与东方家,他根本就已经全部招惹了一遍,而且是往死里得罪。东方家的长老,他说杀就杀,决不留情;慕容家的高手,更是不在话下,连自己这位慕容家的小公主不也被他俘虏了吗,虽说自己被俘的过程比较曲折。 这个家伙,还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啊!? 不说这两大千年世家,他与本地的世家杨家早就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种,最近又与当世另一大世家,西门世家搞得势不两立!与此同时他居然还在算计着南宫世家,提防着司马家。罗星的八大世家,他居然一口气招惹了四个,这还没算天下第一大财阀世家司马家,如今又加上自己的家族慕容家!相信随便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有这么多的仇家,恐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李义竟依然活得轻松自在,优哉游哉,如此的滋润。 他是疯了么?树敌竟如此之多,单凭他李家,那个所谓新晋世家的小小实力,他居然还能够如此的毫不在乎!居然还能成功地在各方势力之间游走自如,屡占上风!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人”所能办到的事情吗?! 叹了一口气,慕容琴将思绪拉了回来:“公子心中自有沟壑,小女子也就不妄自出丑卖乖了,敢问李公子,您究竟要如何才能放我出去?希望公子给个明白话!” “那就要问您慕容姑娘自己了。”李义呵呵笑着道:“您究竟要如何才能让我放你出去?” 慕容琴心念一动,眼前亦是一亮,李义这句话就表明了并不是不可以放她出去!而且李义也没有囚禁她一辈子的想法,问题只在于,慕容琴能不能开出让李义心动的条件了。想通了这一点,慕容琴顿时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之中,她现在却是没有十足的信心、条件可以打动李义,毕竟自己目前可以给予的资源,实在太有限…… “嗯,对了,我一定得提醒慕容姑娘一点。”李义笑眯眯的道:“美人计就不要用了!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本公子固然是大英雄,却也正宗的道学君子,从来不会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再说本公子眼界也是挺高的,一般的庸脂俗粉,最好不要出丑卖乖了!” 慕容琴险些将自己牙根咬碎!好可恨地等徒子!自己忍着断骨未愈之痛,精心的打扮了三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让他一见到自己便有惊艳的感觉,就算你身边有几多风华,本姑娘自信也不弱于他人,最起码你也得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吧!那样自己接下去才有些把握,能从容的提出条件,进而提出合作的要求,甚至两家最终可以达致双赢地局面,皆大欢喜。 慕容琴甚至连李义会怎么说,有什么反应,而自己的台词该怎样应对,也翻来覆去的假设过了无数次,但万万没想到,李义今日一来到这里,寥寥几句话便令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更大大的打击了自己的信心,对自身最有信心的地方的践踏!可忍也,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我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慕容琴恨恨的道:“表错了情了。”心中怨恨自己白费功夫之余,连这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也一并恨上了! “呃!”李义似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转了转眼珠,笑嘻嘻的道:“这个……慕容姑娘刚才可能是有所误会了,李义的眼睛还是能看到俏媚眼的。不过,慕容姑娘风姿绰约虽然实在胜过宜春楼的诸多花魁,但姑娘的俏媚眼嘛,却有一种欲要杀人的味道……这个,令人心惊胆颤,更不要说是什么旖旎想法……” 就这几句话,差点把慕容琴气得旧伤复发,呕出几十两血来。好你个李义!居然拿本姑娘和那些青楼中庸姿俗粉比较,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好了好了。”慕容琴情知自己斗口决计不是李义的对手。挫败地垮下了俏脸:“李公子口舌犀利,小女子甘拜下风。公子到底想要怎么样?说出你地真意吧!能答应地本姑娘决不忧郁。若是实在无法从命地,本姑娘也就认命了,当你地一辈子地客人。请公子不要再在这里猫戏老鼠似地吊人胃口了。” 李义笑了:“姑娘果然快人快语,李义也就直话直说了。其实,我与慕容姑娘、乃至慕容家原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初地分歧,也是因为彼此地立场不同。慕容姑娘所做地事,在我眼中当然难以认同。而我自己地作为,在慕容姑娘眼中,只怕同样也是罪大恶极地!然而若是将彼此地立场对调一下,说不定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比对方做地更加的过分。慕容姑娘,你说是么?” 慕容琴沉思半晌。突然展颜一笑:“不错,你这话说地很有道理!可我想听你的后话!” “好说,既然我们之间谈不上难以排解地仇恨,而我却将慕容姑娘囚禁在了这里。就我自己来说,也觉得是很难解决地麻烦。”李义的样子很苦恼:“虽然慕容姑娘早晚都是要嫁人地,但是现在却还是罗天慕容冰清玉洁地小公主。首先,若是我将慕容姑娘放了,慕容姑娘回去小小地一说,罗天慕容必然会知道乃是我对慕容姑娘下地手、搞地鬼。不论我当初是出于什么动机、甚至我之后是怎么做地,也必然是会来找我麻烦,至不济也要向我讨个说法,是不是这样的呢?慕容姑娘?” “不错!”事实本就是如此,慕容琴也不否认,若是她否认,这事也就谈不下去了。 “第二点呢,这里边还牵扯到了东方家。”李义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当初为了救慕容姑娘于生死之间,我真的没注意,也不知怎地就杀了两个东方家的长老。人死不能复生啊!若是慕容姑娘出去之后为我小小的宣传一下,恐怕东方家就会与我反目成仇了。而东方家与慕容家一样,都是我李义万万不敢招惹的角色呀!还有我的涵澜,可是要跟我闹的……” “胡说八道!”慕容琴忍不住反驳道:“当时东方家的人明明已经逃走了,是你不依不饶的使出绝杀手段非要置人于死地。跟救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要假惺惺的说什么不可招惹,现在东方家与慕容家死在你手上的人都已经不在少数,你早已先动了手,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李义呵呵笑道:“姑娘又在玩笑了,但这个玩笑实在太冷了!我跟涵澜两情相悦,这事就算不是天下皆知,相信也差不多了,若不是因为慕容姑娘,那两名东方家长老我早已请回家好好地盛宴款待了,那可都是涵澜的家人啊!但却因为慕容姑娘,不得不让那两人去阎王爷哪接受款待。我虽不杀伯人,伯仁却为我而死。慕容姑娘,说到底始终是你的原因,你难辞其咎呀!” “哼!”慕容琴重重一冷哼,李义现在说话的口气怪怪的,让她听了心中极度的不舒服。 “第三,日前战场一战,虽说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但慕容家高手丧命在我刀下的确实不在少数,这又是一个大大的仇怨啊。”李义仰天长叹,惆怅之极:“我本世上最良最善之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奈何竟造了如此大的杀孽,真真是罪过罪过呀!” 慕容琴一阵目结舌。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像李义这么不要面皮的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得见!说出这种话来,他居然没有半点脸红!真是服了他了。 “第四,慕容姑娘在这里安居乐业,有些秘密我自信还能保得住。但是慕容姑娘一旦出去……呵呵,这个,嘴巴长在慕容姑娘自己鼻子下面,想说什么可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姑娘你说是吗?!”李义越来越是多愁善感的样子:“千万别跟我说誓言什么的?谁比谁傻一刻钟啊!反正我是不信的。那么,慕容姑娘怎么能够保证,我能够相信你?还有,慕容姑娘你出去之后,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唉,这么说实在有些太俗了。不过也没办法,李义虽是英雄君子,但本身也还是一个俗人,所思所想只能如此,尚请慕容姑娘多多包涵。”李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四个条件一出,慕容琴顿时傻了眼,自己当然可以保证不说,也可以保证能为李义带来好处,可问题就在,怎么才能够让李义相信自己的保证?而这家伙又明明白白说了出来,他不相信誓言。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慕容几乎便要抱头呻吟,她真没办法了! 被李义一眼给瞅定身的杏儿本来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一个字都没敢多说,此刻突然凑到慕容琴耳朵边上低低的说了两句话。慕容琴眼睛一亮,突然又是脸上一红,有些忸怩起来。 第295章 :圆岁锁命丹 “大家都是痛快人,小妹也自知空口无凭,难以取信公子,所以便想出一个折中的权宜之计。[ ]”慕容琴在身上摸出来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乃是小妹唯一的贴身之物,亦是家母交给小妹的定情之物,更是我们慕容家的传家之宝----莲心玉佩。家母有言,此玉从琴手里交到谁的手中,谁便是琴的夫君!此玉关系到小妹的终生幸福,不知李公子可信否?” 李义一手接了过来,只觉得入手冰凉,竟然是一块罕见的极品寒玉。也没细看,毫不客气的便揣入了怀中,呵呵笑道:“信不信尚在其次,关键现今天气炎热,有这东西倒是可以避避暑的。” 慕容琴满脸顿时涨得通红,竟然有些娇羞不胜的意思,这种神态对一向以女强人的姿态出现的慕容琴来说,的确是罕见之极,也是动人之极的。 “既然李公子已经收下此玉,那便是相信小妹的诚意了吧?”慕容琴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李义,依稀见到晶莹的小耳朵上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相信?没有呀!”李义讶然道:“我什么时候说相信了?这只不过是一块玉,顶多珍贵一点而已!别说只是一个约定,就算是已经是夫妻,以慕容姑娘对家族的忠心耿耿来说,挥刀砍下新婚丈夫的头颅,那也是不会犹豫的吧,那叫大义灭亲是吧?就比如杏儿姑娘先前所说的,慕容姑娘早对在下一往情深,但是在宜春楼的时候照样是身剑合一,无坚不摧的冲过来啊!要不是在下有点道行,估计也早到阎王爷那儿遭受款待去了吧?” “你!”慕容琴顿时气的浑身簌簌发抖,俏脸苍白。 自己已经将象征着自己终身幸福的莲心玉佩交给了他,他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 天哪!李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再说了,在下已经有红颜知己好几位了,就算她们不介意,我也不嫌弃姑娘,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慕容姑娘!呵呵,我这么说有些不大恭敬了,您,愿意做我的小妾么?”李义诚恳的问道。 “你无耻!你想什么呢!”慕容琴又羞又怒。 “李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杏儿再也忍不住了,义愤填膺的冲了出来:“居然让我们堂堂的慕容家小公主做你的小妾!你想得太美了吧?就算是正妻之位,那也是你李义太高攀了!” 李义毫不动怒,摇摇头笑道:“所以啊,我也并没有打算高攀呀!再说,你的小公主距离在下的择偶条件,实在差的太远了!”说着,李义脸色一沉,道:“更何况,慕容姑娘一向以家族事业为重,所谓的儿女情长根本就不能约束慕容姑娘!而且,在下虽然从不妄自菲薄,但也自认为没有那份魅力!所以,慕容姑娘要想出去,又想让我放心,只有一个办法。” 听到这里,本来已经失去希望万念俱灰地慕容琴不由抬起头来,却见李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瓶:“这是圆岁锁命丹,乃是我独家炼制。顾名思义,这乃是一种足能致任何人于死地的极品毒药!圆岁二字,顾名思义,这毒药能在人的身体内潜伏一年而不发作;但是,一旦到期而没有服用相应解药的话,势必神魂俱丧,过程更是惨不堪言。到最后更是神志迷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好事。对了,西门庆公子就曾经服过一枚。不过我用别的药物进一步催发,因为发作得快了一点而已。相信慕容姑娘也见到过这圆岁锁命丹地厉害之处吧。” 李义说到这里,慕容琴与杏儿两人早已经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当日西门庆在宜春楼做下贻羞千载的绝大丑事,二人均是亲眼目睹,如何不惊?若是那种命运落在自己身上……二女实在不敢想象下去了…… “只要慕容姑娘主仆二人都愿意服下这丹药,我便立即换二位自由!二位可以即时离开!”李义竖起了二根手指头:“我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之内,只要慕容姑娘不泄露我的秘密,我们便大可以真诚合作。当然,我绝不会让慕容姑娘做出危害自己的家族之事,这一点慕容姑娘大可以放心。我李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出那等下三滥的事情。我会每年准时给慕容姑娘解毒一次。到二年后的今日,就可完全解去毒性,如此一来,我便完全信得过慕容姑娘。现在的问题就在,如果慕容姑娘信得过我,就请服下去。如果信不过我!那么,李义也不强求。就此告辞!” 慕容琴皱起了秀眉。若是自己服下了这枚丹药。岂不是便变相地做了他地奴隶?若是两年之后他依然不给自己真正地解药。再继续如此控制下去,那自己又该当如何? 看出了慕容琴的疑虑。李义叹了一口气道:“慕容姑娘,此次之事委实也是情非得已。现在你们慕容家,包括你地哥哥慕容焕。都已经有与我联手合作地意思了。而我,不瞒姑娘说,在下毕竟实力薄弱,根基浅薄,难以与千年世家地强大实力相提并论。自然也有借助你们慕容家力量的企图!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挑明白。原因何在呢?只因我们虽然都有彼此合作地意思,但却是彼此都是信不过彼此,也缺少了彼此合作地契机!但如今有了慕容姑娘地介入,我们刚好可以彼此相得。通过这个手段,可以让彼此达成精诚合作地可能,而不会继续产生尔虞我诈地情况。这样对彼此都不好。” 慕容琴却完全没有听李义在说什么,一双秀目只是紧紧盯在李义脸上,眸中竟然是一片心碎之色。口中喃喃地道:“你…真地要我吃下去么?” 李义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地难受,一股莫名地压力,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不敢面对慕容琴那心碎地眼睛地感觉,甚至想直接夺下那颗毒药地冲动。 李义终于以无上的定力压住自己的冲动。此刻绝对不是妇人之仁地时候,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地目光转移到了一边。口中冷漠地道:“慕容姑娘,现在在我地手中,动辄就关乎几十万甚是几百万人地性命,不得不谨慎从事,还请慕容姑娘见谅!” 就在李义眼睛转开地那一刹那。慕容琴眼光之中突然爆起了一点亮彩,似乎整个人也再度靓丽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慢慢地道:“好!我吃!” 这几个字一出口,房内另外三个人同时吃惊地看住了她,即便是李义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地决断。 慕容琴凄然一笑,拈起一枚丹药,放在自己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神色平静地便放进了红唇之中,口中微微咀嚼了一下,似乎在细细的品着味道,便真的咽了下去。 “小公主!”杏儿吃惊的叫了起来。 李义心中一阵颤抖,那心碎的目光,凄然的微笑……在这一刻,李义突然感到慕容琴之所以答应服下这枚丹药,完全不是为了她所渴求的自由!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漏算的? “杏儿虽是仆役,也愿与小公主同生共死!”杏儿眼中突然泪如泉涌,抓起一枚丹药便吞了下去,她吞的是那样的用力,那样的坚决。服下药去,便扑在慕容琴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完全能感受到,慕容琴在接受这样的条件的时候,心中那巨大的痛苦。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却是为了她芳心所寄的心上人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李义站起身来,冷冷的道:“三天之内,药性便流遍全身,全身会有火烧一般的感觉,在你们的丹田部位,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不过,数天之内又会散去。我给二位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可以尝试找任何人解毒!若你们自认为无法解去,那么,我希望,李家与慕容家能够开展暂时的合作。至于每次合作的联系人,我希望是慕容姑娘本人,而不是其他人。”李义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在他即将迈出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慕容琴:“从现在开始,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去。”说着,李义便坚决的向外走去。 “李义!”背后的慕容琴轻声叫道:“我对你很失望。”轻柔的话音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怨怼与…失落! “彼此彼此!”李义顿了一顿,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去。 “公子,那种怪药……我怎么没有听公子说过?上次西门庆服的药似乎不是公子所有吧?”李兰有些狐疑的问道。 事实上,李义刚一拿出那瓶药,李兰便感觉有问题,只是与李义配合惯了,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呵呵,你当然没见过。”李义道:“那是我之前实验炼制大还丹的时候无意中炼出来的一种副药。” “那么,公子,那药想必是……”李兰眨了眨眼睛。 “嗯,不仅没毒,对女人的身体还有莫大的好处。”李义眨眨眼睛:“临来之时,我又在里面加了几味药,有鹿茸、鹿……”说着李义凑在李兰的耳朵边上:“据说可以让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不痛……” “你!讨厌啦!”李兰粉脸飞霞,又笑又怒又羞又嗔,干脆叉起了小蛮腰:“那你为何还要说服用之后丹田部位会出现一个小红印记?” 李义神秘的笑了笑,道:“因为那里面我又特意加了一味叫血蟾砂的药物!这血蟾砂有个独特的功效,若是黄花处子,点在身上,至死也不会脱落。俗称守宫砂,但这血蟾砂又跟普通的守宫砂不同,服用之后,随着内力运行一个周天,回归丹田。不管男女,皆会在丹田部位暂时性的出现红色印记斑点。而且,血蟾砂与其中的雪莲子相溶之后,服用的人会有一种全身发热的感觉,颇似中了某种奇毒,而这种感觉,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直至药性散发完毕。嘿嘿……” 李兰恍然大悟,咯咯笑道:“怪不得公子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解毒,原来如此!公子你真是太坏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李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付慕容琴这种对他的家族死忠一片的女人,就连这种办法,也是不一定管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慕容姑娘其实挺可怜的。”跟着李义走了一段路,感觉到了李义心情的沉重,李兰终于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可怜?”李义冷冷的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一点也不可怜,现在的她,家族利益在她的心中高于一切!就像一个狂热的宗教人士,随时会为了宗教献出自己的一切。而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真正应该走什么路?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这不是可怜,而是愚蠢!极度的愚蠢!” 第296章 :玄铁刀剑…… “兰儿,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狂热,而痴迷;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家人,亲情,而付出一切。但是,唯独我看不顺眼的,就是为了所谓家族付出牺牲的女人!家族是什么?哈哈哈,一句话说到家,家族就是一个极端腐朽的陈旧招牌!商场上,女人牺牲自己的身体和幸福为家族换来生存,换来利益;官场上,用女人换来自己家族的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对外邦交上,用女人换来暂时的和平!哈哈哈,笑话!这些本应该是男人去冲去杀去闯的事情,却用一个个女人换来?这是最大的可耻!所有这样做的家族中的男人,根本不配做男人!他们都应该自己阉割了去做太监!” “至于所有那些心甘情愿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女人,她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付出了一切之后,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只是家族的漠视,除了她们自己地爹娘,家族之中没有任何人会在意她们是否幸福!那么,牺牲真的值得吗?” “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论是男是女,结果都一样!”李义严肃的道:“可以为家族出尽全力,但完全不需要为所谓的家族而牺牲!一个家族,就像一个王朝,守卫地责任,永远是属于男人!绝不应该依靠女人;而女人,应该在家里享受家族中男人的呵护,而不应该自己出卖自己去保全家族。” “公子的话,或许有道理。”李兰思考着,慢慢的道:“但兰儿还是觉得,就算女人为了家族牺牲了性命,也并无不可。保卫家族,并不一定便完全是男子的责任。女人,也有责任来维护的。” 李义笑了:“兰儿,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不过,我的观点根深蒂固,我也知道,我确实有些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对于这类的事情,总是看不惯的。虽然我自己也知道,凡事必有相对性,但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李兰轻轻依在李义怀里,柔声道:“公子乃是盖世英雄,自然对这等用妇孺换取利益的事看不顺眼,那也是应该的。但是,兰儿可以肯定一件事。”说着,李兰脸上露出了娇美地笑容。 “什么事如此确定?”李义问道。 “一个女人如果能做公子这样男人的女人,必然会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地事情。这点我是确信不疑地。”李兰幸福地笑着道。 李义呆住。长叹一声。道:“那也未必,事情无绝对!公子我始终是男人,也有男人地毛病。比如花心,控制不住自己地情感,见到美女也会多看两眼的。心中也是有想法地,只不过一向掩饰地极好而已。兰儿或者是我最爱地女人,但我爱地女人却未必只有兰儿自己。” 李兰嫣然一笑:“能做公子最爱地女人已经是兰儿最大地幸运了。公子实在太过谦了,以公子地身份地位,现在要多少女人、什么样地女人会没有呢?换作任何另外一个人处在公子地位置,恐怕早已妻妾成群了,公子已经是很自律了。甘雨他们暗地里都很佩服公子这一点呢。” “哈哈哈……”李义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兰丫头,你哪里知道,公子我乃是宁吃你这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啊!” 李兰脸一红,轻轻跺了跺脚,脸上却没什么怒意,突然壮着胆子凑在李义耳边。悄声道:“公子,这……鲜桃……甜么?” 李义眼睛一直,看着李兰的婀娜身段,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连连点头:“甜…太甜了!公子的牙都甜掉了。” “你……讨厌!”李兰脸上一红,低头向前急匆匆走去。 “李公子,兰姑娘。”迎面走来一人,却是蒙易。 “蒙先生!”李义笑呵呵的问候一声。“不知蒙先生这是要往何处去?” “正是有事要找公子商议。”蒙易目光炯炯的看着李义,神色之中一片郑重。 “先生有话请讲,李义洗耳恭听。” “易认为,公子今日的言论,大有不妥之处。”蒙易有些忧心重重的道。“若是公子的目标只在于修身齐家,稳坐一方诸侯,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公子若是想要平定天下,却是大有不妥呀!” “哦?愿闻其详。”李义笑道。“自古以来,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至理!而公子所言残酷治军之法,则于这得天下之途大相径庭,甚至是大违本心!欲成大事,须得宽厚待人,以德服之,才能得其死力,为我所用。”蒙易滔滔不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李义古怪的看着孟离歌:“蒙先生,李义本以为先生博古通今,自然早已明白其中道理,不会盲目尽信于圣人之言,今日才发现,原来就连贤达如蒙先生您,也未能免俗呀!” 蒙易不由一怒。道:“公子可是不愿听易的逆耳之言吗?” 李义摇摇头:“倒不是听不下去,我也明白忠言逆耳,良于行事地道理。但在我想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根本就是错误的!” “错误地?”蒙易大怒。道:“这乃是治国得天下之道,历代先贤皆有定论,岂能错误?” 李义呵呵笑道:“这样吧,就麻烦先生回去再查一下经史典籍;我奉送给先生一句话,若是先生认为李义所言是错的,那无论如何,李义认罚,如何?” “好!”蒙易有些气鼓鼓的。 “但,若是先生考证之下,却证明李义是对的,那又如何?”李义笑眯眯地看着蒙易,宛如看着一条正自动钻进渔网的大鱼。“若是果真如此,那么,今生今世蒙易愿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为公子效力!虽肝脑涂地亦九死不悔!”蒙易也很爽快,他知道李义想要的赌约是什么,干脆自己说了出来。 “好!”李义激赏的赞了一声。 “请问公子,欲交代的乃是一句什么话?”蒙易问道。 “很简单,将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反过来说就好了。”李义微微笑着,一字一字的道:“得、天、下、者、方、能、得、民、心!” 李义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李兰尾随其后。只留下低头沉思地蒙易,边走边漫声道:“得天下之前,只需利用,引导民心民愤,便已足够!自己尚未安定,何谈什么得民心?得天下之后,就必须先稳定民心,才能得长治久安。那时,才会真正的得民心!所谓天下民心,只是安民之心耳!哈哈哈……” 蒙易抬起头来,望着李义远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跟别院之中众首领凑在一起吃了顿饭,有人来报,慕容琴主仆悄悄离去了。李义点了点头,对身边的李绝、李代嘱咐了一声,二人答应一声,起身而去。 彭飞仍旧率领着刚刚挑出的执法队员在对降兵进行大清理,别院之中,一片血腥的味道冲天!隔不一会,便有满满的马车载着尚在流血的尸体运将出去。 素来心慈地李兰皱着眉头,食不下咽。 李义爱怜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攥住她的手,送过去一个歉意地目光。 李兰娇羞的低下头,却任由小手被他握着,顿时感觉那血腥气也不是多么难闻了。 一刀看看二人,突然道:“公子,李伍已经将打造完毕的玄铁刀剑送了过来,未得公子喻示,我等不敢擅动。现在在山中密室之中存放,公子是不是过去看看?” 李义顿时来了精神,笑道:“那是要看看的,嗯,我们马上过去。”说着站起身来。 众人都明白李义与一刀的意思均是体贴李兰之意,但众人好不容易能有与李义同桌吃饭的机会,那肯放过。一起道:“不如带些酒菜过去,醉酒品刀剑,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请公子允准了吧?” 李义笑着答应。众人顿时一片喜形于色,便忙碌起来。 密室之中,空空荡荡,只在迎面墙壁上,挂着十数把连鞘长刀剑。均是按照李义特别要求的样式,没有任何装饰,墨铜剑鞘,就这么黑森森的摆在那里,却是自有一股森然之气! 一刀上前一步,将其中一柄刀拿在手里,锵的一声,按住机簧抽了出来。顿时室内一寒,一股淡淡地蓝汪汪的光华幽幽的从刀身上散发出来,柔和之极。 “此刀长二尺九寸三,剑重七斤九两,刀身为百炼精钢,刀锋附以玄铁精锻打造,削铁如泥!”说着一刀一反手将自己腰间长刀抽了出来,便向玄铁刀上撩去。 两刀相交,居然没有发出金铁交击的铿锵声音,反而如同利刃斩在了木头上,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沉闷声响,擦的一声,一刀手中那原本的百炼精钢打造的长刀已经应声被断为两截。当的一声,前半部分掉落地上! 嘶!!李义身后的众人整齐异常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谁也未曾想到,一柄刀之中只是加了极少量的玄铁包刃,竟然能够出现如此惊世骇俗的锋利效果!这等神兵利器,一向只是出现在传说之中,哪知道现在居然活生生的摆在了众人眼前。 一刀笑嘻嘻的走近李义,刚要说话。李义已经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从今以后,你就用那把断刀吧。这些刀剑,没你的份了,谁让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配刀。” “啊??”一刀顿时傻了眼。不由哀声道:“公子……”这批长刀剑一送过来,一刀就开始打起了主意。作为一个杀手中的杀手,一刀对这等绝世好刀的痴迷程度自然是毋庸质疑的!但是李义这几天一直没来,便是再给一刀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擅自动其中的一柄的。 今日好不容易将李义请到了这里,一刀当然要趁此大好良机以权谋私,所以他干脆利落的就把自己的长刀给削断了。意思是,我没刀了,公子把这些刀随便赏我一把吧。 哪知道他这点儿心思李义一看便已心中了然。还未来得及张嘴,便被李义堵了回去。一刀又从来都不懂逆李义的意思,一时间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长刀不由得欲哭无泪…… 李兰咯咯笑了起来:“小刀刀,该!谁让你和公子耍心眼的?真真是罪有应得!” “兰丫头!你……”一刀眼睛一翻,待要反驳,突然想起此事正是自己咎由自取,不由得焉头焉脑的垂下头去。 李义盯着一刀看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一刀,作为一个刀客;刀,就是你的第二条性命!你的那柄刀,已经跟了你六年!已经帮你杀了数千条以上的人命!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最为忠心的,就是你的刀!而你,你就这么毫不顾念地一刀断之?心里就没有丝毫感念么?” 第297章 :雷人的东方扬 “公子,我…我……”一刀张口结舌的愣住,顿时无地自容的低下头去。 “一个刀客,先要诚于人,次要诚于刀!一刀在手,天地我有!说的就是诚心正意的刀客!刀客不诚于刀,境界永远无法大成!这个道理,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但是,你若是真正地明白之后,你的刀法、你的刀招、你的刀身都将拥有自己地生命与灵魂!到那个时候,你的境界才算是小有所成!”李义悠悠地道。 “这才是刀的入门之学!”李义缓步迈出门去。只留下一句话:“等你什么时候读懂了你那断刀之上地感情,再来找我要刀吧!” “李兰,绝代双骄飞,还有十九她们,每人都有一把。让他们自己来选,剩下六柄。就放在这里;里面,有一刀的一把。但是,若是你达不到我地要求,你这柄刀就将长埋土中!”李义严厉地道。缓缓伸出两个手指头:“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来府里找我试刀!” 一刀似乎没有听到李义最后所说地话。他地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断成两截地长刀,脸上神色复杂之极,似忧似愁,如泣如诉!宛若癫狂了一般…… 李兰取了一把剑,见到一刀失魂落魄地样子,不由心中不忍,正要过去劝慰,却见李义向自己招招手。低声道:“不要打搅他,现在正是他参悟刀的要紧时刻,若是打搅,必将前功尽弃!且再难有进境了!” 李兰恍然大悟:“公子原来是借机传授他刀之学。” “不错,”李义点点头:“若是他能够参悟出来这一层道理,便可真正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说着,李义吩咐道:“任何人、任何事,三天之内,不得靠近密室一步!所有人均不得接近密室五丈之内!李双、李骄在五丈之外把守护法!胆敢接近者,可先斩后奏!明白了吗?” 李双与李骄同时答应一声,肃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义静静的看了密室一眼。低声道:“天下即将大乱!一刀啊一刀!你是我李义最锋利,也最忠诚的刀!希望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希望,尽快变作一把真正的刀!才能真正地帮到我!” 暮色沉沉之中。李义与李兰双人一骑,夜色之中离开别院,奔向天罗城。 “公子,什么是刀之道?” “刀之道,就是刀之道,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能靠自己领悟!” “刀之道还有高低之分么?” “当然,刀之道有高低,人刀合一的境界,只不过是较低的一层境界而已。” “那最高境界是什么?” “最高境界,等你领悟了自然会知道,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徒然乱了你修炼的心神而已,并无用处。” “南宫家的神剑决不就是身剑合一么?还有任飞、慕容琴,似乎他们都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如此说来,这人刀合一岂不是很容易?” “他们所谓的人剑合一,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等到一刀参悟了,你便会知道,什么才是叫做人刀合一!”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一刀这样到这个境界?” “你?”黑暗之中,李义的声音有些模糊起来:“等你真正开始杀人地时候,或许便到了。剑上无血,是不可能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的……” “哦……” 东方三爷这几天时常感叹自己的大半辈子都白活了,妄为天下第一世家的老三,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小日子才是最过瘾的,才是传说中神仙过的日子,每餐均有美酒一整坛,连续喝了六天了,居然没有重样,这实在是一个神迹啊!而且,更神奇的是,每一种美酒居然都是自己从所未见,闻所未闻地,自己可是天下第一世家东方家的三爷啊!这些天品好酒让嗜酒如命的东方三爷感到自己到了人间仙境! 天堂呀!这三个字乃是东方三爷这几天每次吃饭前总要感慨地一句话。几乎成了他这几天的口头禅,彭飞等五小也愈发和这个三爷亲近,不过实力再度精进的他们,不用五个一起上,随便两个就可以和先天境界的东方三爷轻松的打成平手,每天都有架打,这自然是东方三爷满意的另一个地方,那象在自己家里,是个人都躲着自己…… “三爷,家主有信来,是秘信!”王寒从房外走了进来,手中一个圆圆的小竹筒。 “狗屁秘信,寒掺老子不怎么识字是吧,痛快点念。”东方扬一摆手,全没把什么秘信的事放在心上,心中只是暗暗念叨,不知今天那小子又会拿出什么好酒来?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口中津液暗生,心中也是蠢蠢欲动。 “字谕三弟知之:汝见信速速为东方、李两家求取秦晋之好,无论如何,火速玉成此佳事。切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念了个开头,王寒张口结舌的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家的影响力力居然比罗天慕容还要强大不成?居然使得家主不惜如此来提亲? “老大说的啥意思?什么秦晋之好?”东方扬盘起了腿,挠挠头问道。 一向自认为儒雅风流的东方三爷其实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肯定看不懂,所以根本就没存看的心思。反正自己看了也还是要让王寒再给自己翻译一遍,索性连看都省下了。对于自己那位大哥,东方扬还是很信服的,但是每次见到,均是手脚皆有不得劲的感觉,倒不是紧张,也不是畏惧大哥高深莫测的实力,而是实在害怕了东方宇那满口的之乎者也。每次兄弟议事,不是被大哥狗血淋头的骂出来,便是在哪催眠曲一般的之乎者也之中昏昏欲睡。 “家主的意思是,是让三爷您主动向李家提亲,尽早将涵澜小姐许配给李义,至于成亲之后的地位,只要尽量争取便好!”王寒道。 到最后还是留了点儿私心,让东方扬去替东方涵澜争取一下。实际上东方宇的原信之中,那是连争取也不用争取的。 “哦,哈哈,这事好办。”东方扬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找那家伙,我早认定了这个侄女婿,想不到大哥那边也认可了,这证明了啥?证明里老子的眼力和大哥也差不多!老王啊,你还真别说,这么多年来,就这一件事我与老大想到了一块,还真是不容易啊!”东方三爷沾沾自喜的道,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看来,自己也快要达到大哥那等境界了吧? 如果东方扬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恐怕当场对这个三弟便是一顿爆抽,然后便又是一顿恨铁不成钢的大骂了…… 王寒呆了一呆才刚刚回过神来,此刻东方扬已经走出了门。不由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三爷,三爷,这等求亲之事乃是要跟李府长辈商议的,您不能直接去找李义本人那……”王寒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面前已经失去了东方扬的踪影。 东方扬这些天和五小厮混,别的本事也还罢了,轻功这一项,绝对已经是大胜从前了…… 砰!王寒一拳砸在门框之上,几乎大叫起来,倒不是疼得,而是懊恼万分。这样一个愣头青,根本就全然所谓的不懂人情世故,什么事情办不砸那才真是邪了,没准涵澜小姐的婚事就给他三言两语地给搞成了一个笑话! 家主啊家主!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交给三爷呢?!王寒看着东方扬离去的方向,终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出了一句他在东方扬面前永远也不敢说出口的一个字:cao! 东方扬到来别院的时候,李正在葡萄架下看着东方涵澜作画,这段时间以来,东方涵澜在大还丹的帮助之下,身体机能再度突破,除了功力大有进境之余,身子在短时期之内等于完全恢复了健康,尤其体内的真气运行也基本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地步,又有李义的悉心栽培,心情愉快之下,进步异常的神速,画技已经是达到了心与意合,意与神合的佳妙成就,目前以李义看来,只差了最后一步:武与心合;便是以武入画的境界了!若是能成功突破了这个境界,再出之复入----以画入武,便是东方涵澜在武学上真正脱胎换骨的时刻了!彼时,只要自己的神罗九窍可以达至五窍境界,便有把握为东方涵澜一举除去身体上的顽疾。 咣……!东方三爷一点都不客气,一推门进门之后,小院木门又自动弹了回去。院中三人都是一惊。李义摇头叹笑道:“三爷,我这道门从原本的竹门,自打三爷您来了之后,我可是已经换了三道木门。再这样下去,看来我只有换铁门了。” “屁个大门,老子有急事!喜事!大喜事!还管你什么大门!”东方三爷跳起脚来,口沫四溅:“小子,你的好事来了!你要当新郎官了!”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雷得李义瞪大了眼,至于关心则乱的李兰与东方涵澜霎时间齐齐转过头来看着东方扬。 啊?最爱的人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新娘是哪个? 李兰倒还好些,东方涵澜素知自己的三叔虽口无遮拦,但从不说谎。手一抖,手上的毛笔一滴墨嗒的滴在了纸上。 很满意自己造成了轰动,东方扬咧着嘴笑道:“小子,告诉你,你这次可算是烧了高香了!我大哥已经下了令,让三爷我来你们李家提亲,将涵澜丫头许配给你做老婆!你,还不快快见过三丈人?高兴得傻了吗?”东方三爷挺胸凸肚,背着手站在那里。看那架势,倒是的确像是一位“三丈人”的派头。 三…三丈人?? 有这个名头吗?? “……………”被彻底雷到的李义一头黑线!聪明如他,有生以来第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 旁边的李兰瞪了半天眼,突然捂住了嘴,笑得弯下了腰去。 “你……你…三叔!!”被雷的更厉害的还要属东方涵澜,小姑娘狠狠地跺了跺脚,只气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之中转动。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东方涵澜心中气苦不已。如此一件天大的喜事,眼看就又要被自己这位活宝三叔搞成一个大笑话!真没见过前来提亲的不找当事人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反而直截了当的来找本人的!这不是自己在找难堪么?就依礼法而言,李家只要稍微追究,自己的这门亲事,永无相协之事! 再说了,就算你来找他本人吧,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呀!我…我可也是当事人呀!! “咋滴?”东方三爷挠了挠头,对眼前三个人地反应有些大惑不解。 第298章 :秦晋之好的顾虑…… 东方扬突然明白过来,不由一跳三尺。火冒三丈:“你小子不愿意?你小子居然还不愿意?”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地不错。突然呼地一声一掌就劈了过来:“他奶奶的!你竟敢不愿意!” “三叔!”东方涵澜跺着脚冲了上来,张着手拦在二人中间,俏脸上一片羞愤地通红,眼泪已经滚来滚去溢满了眼眶:“你…你…你可气死我了……哇…呜呜……”东方涵澜掩面痛哭而走。 “三爷…三爷……”王寒气急败坏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三爷,这事可不是找李公子说地事儿,您得去找李老爷子、李老夫人去提亲啊!你这么干不合规矩的!”王寒直跺脚。 就晚来了一步,居然这边已经差点大打出手!提亲有这个提法的?这是提亲吗?根本就是逼婚了!这叫什么事啊?!如果这是事传扬出去。那天下第一世家东方家可就真正……唉! “呃……”东方扬尴尬地将正要劈出地手掌收了回来,顺便挠了挠鸡窝般地乱发。突然又是勃然大怒:“混账东西!你怎地不早说?害得三爷出了大丑!你高兴了?” 王寒无语地站在那里。心道“三爷您刷地一下就消失了,我连家主地信都没来得及念完,哪里来得及跟你说这个?” “前面带路,三爷去找李老爷子…哪个…结哪个秦晋之好!”东方三爷一挥手,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成语。 李义几乎晕倒!你去跟我爷爷去结秦晋之好? 目送着东方扬离去,一路之上似乎还在骂骂咧咧的训斥着王寒。李兰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涵澜小姐温柔聪慧,对公子一往情深,正是公子的良配!如今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李义哼了一声,道:“兰儿,你真是这么想的?就没想到点儿别的?” 李兰微微一笑,温柔的道:“公子说那里话来,此事虽然并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但公子与涵澜妹妹两情相悦,终是事实。如此一来,不管此事是何等目地,公子与涵澜妹妹也终究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李义呵呵一笑,突然伸出手臂,将李兰揽在怀中:“兰儿,你…意下如何?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李兰呆了一呆:“公子这是何意?” “你一点都不吃醋?”李义道,“如果你一点都不吃醋,公子我可就不高兴了!” 李兰星眸闪烁:“公子是兰儿最爱的人,公子的幸福就是兰儿的幸福,怎么会……兰儿到底是女儿家,小小醋意总还是有的……” “呵呵呵,兰儿这样的反应我才高兴啊!”李义笑了一阵,宠溺的揉了揉李兰的头发,却转了话题:“只是东方扬此举到底是何意?为何我总觉得其中危机重重,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嗯,此事的确大有蹊跷。”李兰乖巧地点了点头,秀眉微蹙,道:“我们北方方面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不能作出最佳地应变,目前也只能见机行事,起码这事本身是一件好事吧!” “不错,这自然是一件双赢的好事,可问题却在于,以东方家的地位,怎么可能降尊纡贵主动向我李家提亲?更何况,这等大事,怎么可能让东方扬一个莽夫来主持?再怎么说,也应该正儿八经的三媒六聘;就算涵澜的父亲东方淌不亲自过来,也应该郑重其事的委派一位家族之中老成持重之人过来,细细商议才是正理!”李义皱着眉头,缓缓踱步:“但以东方扬的反应看来,此事又确实不假!这便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涵澜也才十几岁而已吧?是什么原因让东方宇作出这一个决定?” “难道是东方家出了事?”李兰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东方家需要公子相助一臂之力?但却又不好明说,才提出结亲之事,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求得公子助力?” “不然!”李义摇了摇头:“此言虽然有几分可能,但若是如此的话,也不应该如此急促!尽可以从长计议。到底是什么出了纰漏呢?此事……大不简单!”李义下了断语。 李老夫人回复的话很明白:等问过义儿,他只要没意见,亲事完全就可以定下来了。这段时间之中,李老夫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东方涵澜对李义早已是情根深种,而李义对东方涵澜亦有其心!依着老人家的意思,哪怕是其中有古怪,也要成就这桩好姻缘。 至于李霸与钟燕当然更是没有意见!钟燕原本还在发愁儿子的婚事,哪知道现在居然还成了香饽饽,连天下公认的第一世家东方家也抢着上门来提亲,听那意思,只要尽速成亲就好,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心中更是美滋滋的,恨不得这事马上就宣扬出去才好。嗯,当初谁说我儿子是纨绔来着?连本夫人看看你们女儿也跟防贼似的,哼哼,现在提亲的东方家可是你们能比的? 钟燕颇为觉得很是扬眉吐气。 本来这事李老夫人派个丫鬟过来把李义叫过去,然后全家坐一起商量一下,就可以了。毕竟东方扬只是一个提亲的,而且还是东方涵澜的娘家人。但没想到的是,当李老夫人提出要问李义的意思的时候,东方三爷大咧咧的说:“我去问!”接着一拍胸膛:“老夫人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李小子还敢说个不字?” 一句话雷得李老夫人晕头转向!一旦亲事成了,这位东方三爷可是亲家啊!而且还是长辈,嫡亲的长辈!难道你还想当媒人吗? 你亲自来为你的侄女做媒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两家一起大包大揽!尤其是东方三爷最后一句话:“他要不同意,我就揍他!”这句话让憋得老脸都几乎抽筋的李老爷子夫妇彻底败走。 李老夫人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既然如此,燕儿你和东方三爷去义儿那里看看。”,然后老两口便忙不迭的端茶送客。这件事情,让老两口笑口常开了好久,本来因为罗伟之事心情郁郁的李天老爷子,居然心情为之大好了起来。 钟燕跟着东方扬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辛苦,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了李义的小院,却发现东方扬在院子里的一口井边上转来转去,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词,不时的还搔搔头,作哲人状深思一会。 李义与李兰二人坐在葡萄架下笑吟吟的看着东方三爷在井边转悠,脸上神色精彩万分。钟燕纳闷起来,区区一口井,有什么看头?不由也凑了过去。 只见井边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书:东方家三爷,神功盖世;以身钻地,打井…… 东方扬口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这几句话,渐渐的兴高采烈了起来,颇为自豪的一指,对楚婷儿道:“夫人请看!这是令公子为了表示对我盖世神功的敬仰,特地在此立碑纪念。其实有些夸大了,所谓虽不中,亦不远矣,就是这个意思,哇哈哈……” 钟燕美眸睁到了最大限度,嘴角咧了两咧,终于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三步两步的捂着肚子踉跄到了葡萄架下,一只手困难的扶住桌面,艰难的在竹椅上坐了下来。李兰体贴的轻轻为她拍拍背,助她顺气。 看来今天,东方三爷不把李府上下雷个遍,那是不算完啊! 这口井的来历,钟燕当然是很知道的!开玩笑,自己儿子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口井,钟燕这当娘的岂能不问个明白?了解事情经过的钟燕再见到东方扬这等洋洋得意的嘴脸,捂着嘴憋笑憋得似乎肠胃也为之痉挛了起来… 东方扬颇为恋恋不舍地从井边走了过来;心中决定,等东方家有人过来了,一定带着他们来参观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 “小子,你啥想法?说说,三爷我为你俩做主。”东方扬自信满满的道,又加了一句:“不要顾忌,有啥就说啥,心里很美吧?不要害臊,高兴就说出来!” 一听这话,钟燕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很有些无语。按东方三爷地语气来看,好像是李义与东方涵澜两人本是两情相悦,但却是好事多难,有人从中作梗,需要东方三爷青天一断那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钟燕委婉地道:“义儿,家里地意思呢,你地亲事,尽可以自己做主。不管是东方小姐还是谁,只要你喜欢,家里并不干涉你地亲事,只要你自己愿意就好!毕竟以我们家族现在地地位来说,已经犯不着为了家族在做出什么让步了。” 李义沉吟一会。郑重地道:“涵澜是一个好女子,也会是一个好妻子。不管东方家是否来提亲,涵澜都将是我李义这一生认定地女人之一,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不过,有一点,当着东方三爷地面,我是需要特别说明的。” 李义在说这段话地时候,神态声音,乃是从所未见地正经凝重,就连东方扬也不由得悄悄坐直了几分。 “涵澜现在,我只能承认,她肯定会是我地女人!但是很抱歉的是,我现在还不能许给她任何名分。”李义沉重地、缓慢地道。 李义做出这个决定。便是想到了东方家之所以主动派人提亲,恐怕是看中了李家正室少奶奶地地位,想要逐步蚕食凌家势力。一旦承认东方涵澜乃是自己地女人,甚至只要一订了婚。一方面给了东方家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如果东方家想要利用东方涵澜夺权。没有正式地大妇之位,恐怕也不会掀起什么大地风浪来。更何况,有自己随时注意着,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是。 当然,一口拒绝东方家的提亲,乃是最为干脆,永远不必担心在这方面横生枝节。但那样一来,一方面固然是李义自己也真舍不得;另一方面必将伤害到东方涵澜。再来,东方家必定会借此缘由大做文章!万一两家因为此事当真撕破了脸,那却是李义所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无所谓了!”东方扬哈哈大笑,“我老大的意思其实就是成全涵澜的一片痴心,能成为你的老婆就好,不管是大老婆小老婆,都没问题的!”东方扬得意的笑了起来,“小子,以后见了三爷我,要乖乖的叫一声三叔,晓得不?哇哈哈,三爷我第一次做媒,就是皆大欢喜啊!” 东方扬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极了,怪不得老大点名要自己亲自来办,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呀。如果是别人,就李义那桀骜不逊的性子,能这么乖乖听话?哼哼,除了我东方三爷,还有谁能把此事办得如此妥妥当当? “三爷,下文定。”匆匆赶来的王寒已经站了一会,此刻在东方扬的耳边悄悄提醒道。 第299章 :天下牌出,目标----李义! “嗯,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很稳定,无比的稳定。”东方扬将“文定”听成了“稳定”,“你们不用着急,三爷做事,向来是非常稳定的,滴水不漏的。” 王寒又气又急,再次俯下身:“文定之物呀三爷,就是男女交换定情信物啊!” 东方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一摸身上,空空如也。不由毛脸一红,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涵澜,澜儿,快些出来,三叔我有要紧事情问你。” 东方三爷如此这般、扯着脖子喊了老半天,也没见到自己的侄女儿的影子,不由自作聪明的摸着鼻子道:“这丫头,嗬嗬,居然害羞了……” 李兰看着东方扬,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心道:“涵澜妹妹也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心愿眼看就要得偿,偏偏摊上的却是这样一位活宝三叔来主持提亲,就算亲事没有什么阻碍,终究会是在夫妻之间留下一个笑柄,为这件美满的姻缘留下一个稍稍不和谐的音符。以她的少女情怀,此刻恐怕早已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蒙在了被子里,别说听不到东方扬的满口胡喷,就算听到了,那也是决计不肯出来地。”想到这里,李兰站起身来,微笑道:“三爷莫忙,我去找涵澜妹妹。” 钟燕微笑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盒,神色郑重的向东方扬递了过去,道:“东方三爷,这乃是我们李家地传家之宝,当年先祖与老夫人却是一对贫贱夫妻,两位老人家成亲之时,先祖一贫如洗,竟然买不起任何黄白饰物!先祖无奈之下,便将自己的一个束发铜环解了下来,做了一个连心结。待到后来,李家中兴,先祖欲为夫人重新买一块极品玉佩作为信物的时候,夫人却死活不肯!终其一生,发上除了这连心结之外,再也没有戴过什么别的饰物。他们夫妻二人一生恩爱,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共守一生!夫人临终之时,才舍得将双心结取下,交给婆婆他老人家,并谆谆叮嘱:以后凡是我李家媳妇,需带同心结,取夫妻同心之意。此结世代流传,世间也只此一枚,永为李家传家之宝!” 听到这里,就连一直大大咧咧的东方扬也不由得满脸郑重起来,郑重其事的接过那白玉小盒,东方扬大声道:“亲家母请放心,我东方家的女孩儿家,定然不会差的了那里去。( )” 钟燕安慰的点点头。就见李兰快步走了回来,咯咯笑道:“涵澜妹妹已经羞得不敢见人了呢,钻在被子里了。”说着手腕一翻,居然一块玉晶莹的躺在李兰的手心里,“这是涵澜妹妹交代给我的定情信物,公子,这可真是好东西呢。” 自从李兰一拿出那块玉,李义便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方,只因为,东方涵澜的定情之玉,竟然也是一块寒玉!而且大小形状均与慕容琴那一块差相仿佛,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李义正等伸手接过,李兰手一缩,道:“不过关于此次定亲,涵澜妹妹自己另有个条件,不过此话兰儿却是不方便转告的,还是等涵澜妹妹自己来说吧。” 众人心中一乐,没想到东方涵澜这么容易害羞的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居然会在自己的提亲之事上亲自站出来提什么条件,倒也是少见之极。众人均是不由得转头看看东方扬,心中均是暗笑:果然不愧为东方三爷的侄女啊! 众目睽睽之下,一贯落落大方的东方涵澜,此刻却是羞答答地一步步挪了出来,白玉般的俏脸上一片晚霞般的红晕,美好的螓首几乎垂近了胸膛里,一双小手局促不安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襟,看得出来,东方涵澜在此时出现,心中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 “伯母,三叔。”东方涵澜敛衽一礼,终于使自己的身躯不再颤抖:“此时此刻,本来没有涵澜说话的余地,但是有一件事,涵澜若是事先不讲清楚,心中实在不安,尚请两位老人家恕罪!” “此次订亲,涵澜请求两位老人家答应,将涵澜许配给义哥为妾!”东方涵澜嘴唇颤抖,脸上的红晕已经不知去向,一片苍白。 “这是为何?”钟燕震惊的站了起来。 今生今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儿家自己明明有登上大妇之位的希望,却连争取都没有争取,甚至连争取的意思都没有,就主动要求为人做小妾!要知道妻与妾的地位那可是天壤之别啊!尤其这个女子还是天下第一大世家的独生小公主! 这个要求,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 “禀告伯母,涵澜自幼年便身患无药可救之绝症,生死只在一发。或者明晨,或者后日,不知何时,便会猝然夭亡;而涵澜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或者是极尽荣耀,但对义哥来说,却恐怕只能增加他的烦恼!涵澜一无是处,文武两途,不能帮到义哥半点,唯一可恃的,便是这个身子,至今还是冰清玉洁的!” “涵澜原本今生只想孤独度过,待完成了家族使命,便可安心闭目,无牵无挂的直赴黄泉。但未料到天可怜见,居然让涵澜在绝望之时遇到了义哥。”东方涵澜眼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簌簌垂落, “我也曾想过,绝不与义哥成亲,因为那样,以义哥为人,自不免连累他一生!可是,可是我心中始终还有一份私心渴望……,就是这一生,能在故去之后,墓碑之上,能够写明乃是李义的女人……就已足够。就算活着不能做夫妻,但涵澜依然奢望着,地下有幽冥,九幽有黄泉,能够以李家媳妇的身份做鬼,对涵澜来说,也是幸福的。”东方涵澜双目一闭,泪如泉涌,语不成声。 “若是我为义哥正妻,万一福薄中途夭折,义哥难免会背上一个迩夫的名头。涵澜不愿因为自己却…更不愿意义哥受此委屈,所以,万望两位老人家答应。若是不能答允,涵澜宁死也不能同意这桩亲事!”东方涵澜盈盈跪倒,伏在钟燕身前,再不起身。 “唉!你这傻丫头呀!”钟燕仰天长叹。眼中也有泪光闪烁:“苦命的丫头,你叫我怎么说才好啊。”作为女人,楚钟燕如何不知,东方涵澜这样子,完完全全是爱李义爱到了极处的表现!这样的深爱,这样的用心良苦!足以证明东方涵澜为了李义,完全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而绝不会对自身有任何考虑。 一向粗线条的东方扬黯然的叹了口气,默默不语!粗犷的脸上,一片浓浓的感伤!东方涵澜的病情,一向是东方家人一块最大地心病。 “好闺女,快快起来说话。”钟燕俯身将东方涵澜扶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替她擦去眼角泪痕,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我们适才就这个问题,义儿已经说过了。眼下也还只是先订下亲事,至于名分不名分的以后再说,总之绝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不过虽然只是定亲,但从现在开始,你就再也不只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了,还是我李家未过门的媳妇儿,就算是为了咱们李家,你也要好好的,听见没?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可别让为娘地失望。” 东方涵澜顿时脸上变成了大红布,一头钻进钟燕怀里,便如扑进了自个亲生母亲的怀抱。竟然是如此的温暖与安心啊,心神激荡之下,忍不住悄声叫道:“娘……” 钟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响亮的答应一声,呵呵笑道:“孩子别怕,义儿以后要是胆敢欺负你,娘就收拾他,咱老李家的老爷们都服媳妇管!” 东方扬似乎轻轻抹了抹眼角,突然大笑道:“俗话怎么说来着,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定情的信物还在三叔手里攥着呢,涵澜你那边倒是痛痛快快的先叫起娘来了,女生外向啊!是这么说的吧?…”没见过这样当叔叔的,别人还未来得及调笑两句,他自己居然率先向着自己地侄女开了火。 东方三爷这一句话出口,本来就面嫩地东方涵澜又羞又恼,连李兰与钟燕也是怒目相视!钟燕更缓缓道:“亲家,涵澜现在可就算是我李家地人了,亲家虽是涵澜的嫡亲叔叔,以后说话也要注意些才好。大老爷们说话可得多留点分寸啊!没得被人耻笑,总算此地没有外人,若是有三两外人,平白让人小觑了。” 东方扬听了个目瞪口呆。上一刻还哭得要死要活地,交换了订亲信物也不过才眨眨眼地功夫,怎么我们东方家地人就变成了李家的了?尤其钟燕说地话,为了能够让东方三爷听懂,特意说得浅显易懂了些,而且口气颇重!东方扬看着面前横眉竖目地三个女人,不由举起了手,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说啥才好,狼狈万状地败退而去。 “……哈哈哈……”背后一阵笑声。 李义一直都没有再说话。面对东方涵澜的如海深情,李义突然感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那样地苍白无力!心中,充满了由衷地感动;不由暗暗握紧了双手。心底沉沉地保证道:“涵澜!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我李义绝不会让你早早地去九泉之下苦等!我们,还要做一对人人羡慕地神仙眷属,人间夫妻!” “兰儿,北方还没来消息么?”看着东方涵澜娇羞不胜地逃了回去。钟燕也满足地笑着回去了。李义这才适时问起李兰。 “没有,这件事情透着古怪,让人难以琢磨。”李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难道我们在北方地情报网被破坏了?否则难以解释啊!” 李义缓缓踱了两步,道:“或者此事另有蹊跷也未尝可知,传令李兰六,问讯北方!”李兰答应一声,还未来得及挪动脚步,便听半空之中一声清脆的鹰鸣响起,接着一个乌黑的小黑点便急速俯冲而下,带起呼呼的风声,轻巧的落在李兰香肩之上,弯弯的细长嘴巴亲昵的在李兰脸上琢了一下。 李兰一笑,便从鹞鹰腿上熟练的解下一个小竹筒,微微一抖,里面便滚出一个纸团。李兰笑了笑,道:“是北方来讯。” 李义“哦”了一声。 突然,正在展开纸条看信地李兰娇躯一阵摇晃,俏脸也在一瞬间转成了惨白颜色!她几乎无法置信地再三观看纸条上的消息,最后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双手一阵颤抖,那纸条竟然脱手掉落,飘飘落了下去。 李义心知有异,左手一招,一股内力发出,那纸条便如是有人用手牵引着一般,轻飘飘地飞到了李义手里。 “戴权出动天下牌,欲截杀公子,望早作准备!切切!!”纸条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字迹非常潦草!看得出此写信地人当时的时间应该是多么的急促,心情又是多么的激动。 “天下牌!天下门!”李义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双眉一挑,便如两条青龙横空出世:“原来如此!难怪东方家会如此的反常!” 第300章 :武道 “公子,这……这可怎么办?那是一牌易一命的天下牌啊!”李兰的声音之中早已失去了一贯的镇静,变得慌乱失措起来。 若是以前,不知道天下门的存在,也还罢了。但自见识过任天行抬出天下门时的恐怖影响力之后,又忆及宜春楼之前那名合李义、一刀、彭飞与自己等八大高手的力量仍然不能留住的那名神秘莫测地青衣人。李兰心头一片冰凉,那是油然的寒意! 李义曾经说过,那名青衣人极有可能便是天下门、天下牌、一牌易一命的执行者!而那青衣人的实力,足可当之无愧的称之为当今天下第一高手! 而现在,这位绝世高手的目标竟然就是李义!!而以李义的目前功力,现在明显不是那青衣人的敌手,甚至可以说是远远不如。 这可如何是好? 李义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点点李兰翘挺的小鼻头:“兰儿,在你的心里,公子难道就那么比不上那个天下门么?天下门的人都是老虎吗?能把你公子我吃了?” 李兰勉强一笑,幽幽道:“如果天下门的人是老虎,或者兰儿就不担心了,公子无疑天资绝世,禀赋过人,无论世上任何人,在兰儿心中,均难以与公子并肩比较。但无论公子天资如何,毕竟练武再怎么说也不过十几年地时间,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而这位天下门的第一高手,却最低有着四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功力修为,有天下门独门绝世功法,有前辈名师指导,两相比较之下,公子始终还是处于弱势。”说着,李兰突然抬起头望着李义,脸上神光湛然:“公子,无论如何,这一关我要跟你一同度过!公子若胜,兰儿无恙;公子若有不幸,兰儿亦要伴君九泉,生死相随,不欲形只影单!”李兰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是存了与李义同死之心!那日合八大高手的力量,居然仍不是那青衣人的对手,若是只有李义一人,那又该如何应付得了? 李义哈哈一笑。傲然道:“兰儿,你太小看你家公子了。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我李义自认,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取了我的性命去!天下门?哈哈哈……又能如何?” 李兰莞尔一笑,眉梢眼角却仍是带着散不去地愁思。 “就如我的判断,东方家定然是早一步知道了戴权出动天下牌来杀我的事情。”李义微微一笑,见李兰闻听天下牌之事之后,始终有些怔忪,便转了个话题,道:“所以东方家便在此时适时地将涵澜许配了过来,其实就是欲借此事之后,最终将我李家的全部实力纳入囊中!果然没人对我能逃过天下门的追杀有信心,连东方宇也不例外!只是涵澜对我乃是一片真心,显然东方家并不能通过涵澜来夺李家大权,所以我断定,东方家,必定另有后招!兰儿,你猜猜看,东方家的后招会是什么?”李义笑吟吟的问道。 李兰心如刀绞,两眼望出去已经有些模糊,哽咽着声音道:“东方家的后招?什么后招?”心道:“东方家所有的后招都是建立在公子离开了李家或者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才有可能发挥出他后招的功效。”想到这里,李兰如何不伤心欲绝,如何还有往日的聪慧? 李义叹了口气,将李兰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傻丫头,不管何事,既然已经不可避免,便要勇敢面对!敌人,亦是一样。既然躲不过,那就尽全力消灭他。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在意?可不要忘记了,当年,公子与你们初识的时候,我们还都是小孩子,杨家,皇家,哪一家不比我们强大百倍?但是现在又如何了?” 李兰咬着牙齿,重重的点了点头,两滴眼泪落了下来。李兰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同冰雪般寒冷:不管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害公子,我便让他来的去不得!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我陪着公子一起走罢了,只要能相随相伴,死又何妨? 李义突然感到四周温度突然降低,炎炎夏日,院内居然突然变得如同深秋般萧瑟,李兰的脚下,已经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同时,一股森寒的杀机汹涌而起。 李义眼中露出惊异。李兰,这个温柔如水、婉约若仙的纤纤弱女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的对某个人升起了强烈的杀机。 只因为,那个人,乃是要来伤害李义的人。还有,北戴,戴权。这个名字,已经在李兰心中挂上了死亡名单!李兰决定,等一刀这次出关,自己交给他地第一个任务,就将是戴权和他的北戴皇室。若是让你们还能剩下一个人,也愧对了公子这些年的教诲。 “东方家,一直以来,天罗之地被我们这十几年来经营的犹如水银泻地。他们暂时停留可以,但想要长久发展,则必须暗中往来。必定不会有太大的规模,太大的实力。所以,整个大陆之中,或许只有天罗之地才是东方家实力最为薄弱地地方。多少次暗中争锋,东方家皆没有占到什么明面上的上风。天罗已经成了东方宇最大的心病!他应该做梦都想在这大陆的中间安上自己最为有利的棋子!所以,此次东方家不来便罢,一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李义缓缓踱步,细细想着,却始终没有想到,东方家究竟会采取什么行动。 身后风声响起,李义眼中神光暴闪!无穷的杀机一闪而逝。 “小兄弟别来无恙,不速之客前来叨扰了。”一个清雅的声音笑吟吟的道。 “任老哥!”李义兴奋地转过身来。“真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刻来到我这里。今天是那阵香风送老哥前来呢?!” 任天行微微一笑,漫步走了过来。李义敏锐地发现,在任天行眉宇之间,隐隐有着抹不去地忧色。 “小兄弟,这次你可是有大麻烦了,若是不能度过……”任天行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呵呵呵……老哥哥看来已经知道了,贵门中人要置在下于死地。”李义坦然笑道:“老哥哥不会也是来执行这个任务地吧?”此语一出口。李义身后的李兰顿时紧张了起来,看向任天行眼中充满了异样地戒备。 “呵呵呵,这个任务只有天下牌之主才可执行。老朽一生钻研旁门左道,于武道涉猎有限,如何能为天下牌之主。”任天行呵呵一笑:“历代主掌天下牌,易命之人,每代只得一人。必是武功登峰造极,医道出神入化之人方能有此资格。老朽惭愧,身手在本门之中最多也就是三流角色。” “只得一人?”李义唇角含笑:“可是青衣?” “哈哈哈……”任天行大笑:“那个没公道的杀坯倒是穿着青衣有些个年头了,想不到你居然已经见过他了。如何?”这句如何,自然是在问,交过手没有? 李义摇了摇头:“此人的武功,确实太强!我在十年之内,绝不是他的对手!”想了想,李义道:“暂时来说,我完全没有办法可以对付他,或者杀死他。” “杀死他?”任天行笑了起来:“小兄弟,不是老哥哥吓唬你,普天之下,能够杀死他的人,相信根本没有!他的武功,就现在来说,已经是无可置疑地天下第一!” “哦,那今日老哥哥来到我这里,究竟有何事?难道是为了打消小弟最后一点信心的?又或者是来助我一臂之力,对抗天下牌的追杀的?” “你想得倒是美。”任天行翻翻白眼,又好气又好笑。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肃容郑重的问道:“小兄弟,老哥哥今日前来,乃是要问你一句话。”任天行踏前一步,目光急切之中带着焦虑:“跟随老夫,退出江湖人间纷争,从此悠游林泉,笑傲烟云!如此,以小兄弟的修为,登仙之寿可期!怎样?” “如果你答应了,尘世间便再无李义,天下牌那边,自有我负责去说项,当无问题!纵然那杀坯再是六亲不认,总也要赏老夫一个薄面。” 在任天行的预算中,自己这句话说出口来,以李义狂傲无比的性格和威霸天下的野心来说,恐怕会对自己地提议嗤之以鼻,甚至怒目相向也大有可能。但任天行确实爱惜眼前的这个刚至弱冠之龄的赤子少年,他真的很想救下这个小朋友,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该如何面对李义的反应。如果不是上次面对李义,李义曾经施展过惊世骇俗的绝强实力,任天行直接掳走李义的心思都有了。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李义听完他地话,竟没有即刻拒绝,而是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缓缓在院中踱了两步,沉静的在葡萄架下小竹椅上坐了下来,单手支颐,脸上居然是一片凝思之色。显然,对任天行的这句话,李义并没有等闲视之,他在考虑着什么。 “老哥哥,你与小弟当日也有一战,就当真如此不看好小弟与天下牌主的这一战么?难道小弟真就一点胜算都没有?!”良久,李义若有所悟的问道。 任天行长叹一声,沉重的道:“若无当日一战,我可能还不那么担心,就是因为小兄弟的实力实在太过惊才绝艳,我才担心小兄弟不肯退避,但求一搏!但凡有半点希望,我也不愿如此!本来武学一道,若是对立双方都进入了先天境界,一方即使不敌,也大有脱身之能,但此例对此人却是例外。你并未与那人真正对敌过,所以也永远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他……他的实力实在是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任天行艰难的思考了一会,终于吃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竟已然超出了武学的范畴?”李义垂眉低目,脚尖轻轻在面前地上画了一个完满的圆圈,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地道:“看来,他,竟已晋入了武道的境界?” “啊?”任天行悚然大惊,惊问道:“原来你早已知道这……武道境界?” “不错!”李义洒脱的笑了:“所谓武,严格来说,大致上乃是分四个境界。世人愚昧,直道舞枪弄棒,打几路拳,就是武学之道,其实大错而特错!” “嗯?愿闻其详!”任天行也似乎糊涂了起来,李义所说,与天下门典籍所记载,又是大大不同,不由好奇的问道。 “能够习武健身,打几路花俏的拳脚,能够出门卖艺混口饭吃,这种境界,称之为武术!一种谋生糊口之技,也是武学不入流的境界;”李义徐徐的道:“那是最为粗浅的拳脚,毫无出奇之处,临阵对敌,对方若同是庸手也还罢了,若是敌对真正修炼过几天武功之人却是毫无用处,此等术之武学大抵只能用来表演,搏人一笑,可谓是最为下等之武。” 第301章 :还君公道! “第二等则为武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武艺皆在其中,到了第二等,已经完全可以用于沙场征战,搏杀敌人;也就是说,第二等武才真正有了杀人致命的功效。但也就仅限于此而已,纵然十八般兵器样样精到,也不外如是!” “到了第三等,才是我们所谓地武学,也是武林、江湖人物所常用之武技;”李义傲然一笑,“武,乃是一种学问,值得一个人用毕生之力去研究学习,去探索其中奥秘;到了这个境界,才能将武与文相并列,当今天下,能够晋入这一层的,只怕是寥寥无几的。” 李义抬头注目任天行,微微一笑:“如任老哥就是其中之一。唯有内力进入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才能勉强有资格谈论武学这两个字。其余人等,呵呵呵,不提也罢!” “然而武之至高境界,乃为武道!”李义神色肃穆,语调悠远飘渺:“武之道境!这乃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世间学武之人,能够达到这武道境界的,纵百万人之中,亦难见其一!武道之境,追求的乃是天人合一,彼时或不能吞吐天地,移山倒海,却已能够稍窥天道之力。不想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人物!” 任天行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李义的解释,与天下门的典籍所记载几乎是大同小异,而且,比天下门的典籍之中解释似乎更加详尽,通俗易懂。但……那典籍可是天下门几千年来综合无数绝顶级的高手以自身良多经验钻研、整理出来的啊!可是以李义的小小年纪,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小小年纪,怎地就懂得这么多?难道他… 任天行心中突然涌现一个连他自己也万万不信的想法:难道李义也到了武道之境不成? 看到任天行无法置信的目光,李义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洒然一笑,道:“以小弟目前的成就,比诸任老哥也还要相差半筹,自然离那武道之境差得更远,呵呵,小弟所知的这些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不过,老哥哥既然来了,倒不妨和小弟说说那天下牌之主,到底如何?也让小弟对这即将到来的一生之中最大对手了解了解!想来那天下牌之主不会介意老哥哥透露他的底细吧!” “唉!”任天行沉重地叹息一声。 李义虽然还没有正面作答,但却正因为他的不作答,却已经表露了绝不会退出天下纷争的决心!这等同接受了天下牌之主的挑战,这让任天行心中觉得无限的惋惜。在任天行心中,普天之下,能与自己谈剑论道,品酒畅言的人物,实在已经是少之又少,而李义,便是其中的一个,甚至是最谈得来的一个,也是他看着最顺眼的一个,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来天罗呢。任天行自然是不希望李义就这样死在天下牌之下。所以任天行接到门派之中消息之后,几乎便是抛下了一切事情,昼夜兼程赶到天罗,想要凭自己的影响力,劝说李义退出这场争霸天下的游戏,只要李义不在置身尘事,任天行就可以凭自己的面子解决李义这次几乎必死的死劫。但现在李义的态度如此决绝,任天行实在劝无可劝,心中正自懊恼不已。不由暗叹眼前这小家伙与那天下牌之主委实是有几分雷同的地方,就连这臭脾气也 任天行摇摇头,哑然失笑。限于门规,任天行又势必不能直接相助李义对抗天下牌。更何况,任天行心里清楚,以天下牌之主的武功来说,哪怕是再加上一个自己,对李义的帮助也是微乎其微,也就是白搭上自己的一条老命而已,根本不能改变那最终的结局,不由得黯然长叹。 此刻听到李义问起,心中暗暗思考一会,缓缓道:“自我所知,当代天下牌之主无名无姓,乃是上代掌门不知从何处收养的一名孤儿。但此人当真天赋异秉,惊才绝艳,一进门中不到一年,便显露了他超凡的武学天才!任何功法,只需解释一遍,便可了然于胸,甚至是举一反三!任何剑法招法,只需示范、解释一遍,便可融会贯通!上代掌门曾经叹道:本座自信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然此子之悟性,犹胜于余,实乃千年来前所未见也天才,本座不如也!” 李义与李兰同时一惊,此人竟然如此了得! “按说此等绝顶聪明之人,必然会在毅力韧性上有所欠缺。但此人当真与众不同!他不仅对敌人杀手无情,对自己也是同样地心狠!为了修炼武功,他于己身七岁稚龄,便开始在天下门一秘地,风眼练剑。那风眼非同小可,当真是风如利刃,切肌割肤,才一天下来,便已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掌门将其救回之后,第二日他又会前去,无论春秋酷暑严冬,三年中竟从未间断过一日!从十岁开始,便在瀑布之中练剑练功!利用瀑布的强大冲击压力,锤炼自己!山中瀑布,从小到大,到得最后,可在千丈瀑布那如同天地之威的绝大压力之下,生生坚持三个昼夜!到得后来极致之处,居然一剑之威,可令千丈瀑布倒卷而上!当时前任掌门仍在世,言道,此子武功,已经是普天之下,再无抗手也!于是便将执掌天下牌、一牌易一命的任务托付于他!” 李义倒抽了一口凉气。按照任天行的说法,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乃是一个怪物,变态的存在。 任天行面上有微微的忧虑之色,继续说道:“此子天生傲骨,自幼父母皆被仇家所杀,被一老人收养,那老人又在他三岁之时被一恶人无辜害死,以他童稚之身自然受尽了欺凌!幼年往事惨不堪言,难以回首。但这也造就了他极为偏激的性格,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之上,从没有公道的存在,世上好人难为,世人皆可杀!而他自己,就是掌握世人生死命运的公道般的存在,所以,他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做公道!” “公道!”李义摇头叹笑。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人!这人地偏执,已经是接近于狂妄了! 李义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想到自己经常面对空旷地大海,激愤地大喊:上天无眼,公道何在?! 现在公道倒是真地出现了,却是来要自己地命的。 李义心中苦笑。但在此同时,也对那公道的性情与偏执地性格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前世的自己,不就是与他是大同小异地心情吗?不过,他比自己的前世要幸福得多,也要成功的多吧! 是宿命的相逢吗? “所以,公道每次杀人,从来不管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在他地心中根本就是无所谓地。他杀人,在他自己认为,并不是一种罪孽,而是一种公道,给那个被杀地人送去了公道,帮助那个被杀地人找到了公道,所以他会很高兴。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叫做还君公道。所幸此子素来恪守本门门规,轻易不肯妄杀一人。如果他入了魔道,恐怕天下将再无人可以制肘于他!公道出道以来,应天下牌之约定,出手三次;江湖仇杀出手十四次;目前共计出手十七次,所杀之人或是绝世高手,或是权势绝大、富甲一方之人。但从无一人可以在他手下幸免!”任天行的话中意思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地情绪。他只是苦笑着,带着丝丝无奈,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当任天行说出这段话地时候,他自己也突然被自己说地话吓了一跳。这,这还是一个人嘛?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说地乃是一个怪物? 在此之前,从未将公道的怪异行为完全联系在一起来考虑,如今真正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竟然自己也被震惊了。 这个家伙真的是人吗?? 李兰瞪大了眼睛,眼中神色一片惶恐,公子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地人物呀?如此地可怕!如此的恐怖!如此地偏执!如此的无可匹敌!生平第一次,一向对李义信心满满的李兰,对此次李义是否能够应付这次危机失去了信心。 李义苦笑一声,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偏执的狂人啊!! “公道他已经不能单纯用武痴来形容他,他根本就是一个武狂!武道狂人!但他一生之中最重信诺,言出必践,但却根本没几个人能够让他许下什么承诺。如果从人生经历上来讲,他的人生几乎是一片苍白。除了锻炼武功、洗涤心境、完成本门指派的任务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但是,公道有一个习惯,就是独来独往,独断专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去解决!但他总是能够解决得很好。他这人当真了得,除了武功绝顶之外,医道当世也是难有其匹,但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却也没有人知道,所以他这人的实力,根本就是一个谜,除了他自己之外,从来没有人能了解的谜!”任天行感觉自己的介绍很空泛,相当的苍白,而且介绍起来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怪异感觉。不过总算是将这个“公道”的资料介绍完毕,任天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他有没有家室?”李义敏锐的从中挑出了一个问题。 “家室?这对于公道来说,这是一个禁忌,他最后一个亲人,就是那位老人,再来就是本门门主了!”任天行苦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李义一眼:“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女子!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人而已。公道甚至从来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有生以来,除了前任掌门和他真正信任的朋友之外,公道从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他的身体三尺之内!”任天行长叹一声:“他就是一个怪物!怪物是怪物,不过他却是个对朋友却是极好的怪物,虽然他的朋友根本就没有几个。” 任天行似在追思什么,半晌才续道:“借同门之便,老朽侥幸就是那怪物认可的朋友之一,数次言谈,也算有所投机。”说到这里,任天行微微一笑:“两年前,东方罗星隐世长老东方宸晁出关,东方宸晁闭关十年,终于突破了先天中段,此老当年曾与我有一段过节,便来寻我麻烦,本是私人恩怨,无关门派的事情。再说,双方约定也只是切磋,不会性命相搏!很凑巧的是当东方宸晁到来时,我正在和公道下棋取乐。万万没有想到东方宸晁一言不合,惹恼了公道。于是公道便出了手,那是一场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的大战就此展开,不,或者不能说是大战,因为公道一共也只用了七招,东方宸晁闭关十年,也没有走满七招!” “那他当日是用什么兵器在七招之内格杀东方宸晁的?”李义脸色越来越是难看起来。 第302章 :一战公道 “无所谓什么兵器,任何一种兵器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一时片刻之间,便能够发挥出最大、最极限的威力!所有的兵器都是一样!几十年了,我还真没发现他特别热衷于哪一种兵器。至于那次,他乃是空手击杀东方宸晁的。只得七招,用得也是最寻常的招式,比如黑虎掏心、铁门闩、力劈华山等几招,就是这几招!”任天行侧着头沉思一会,尽量用比较准确的口吻回答道。 “以东方罗星千年世家的强大实力,东方家竟没有追究此事,还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李兰突然插言道,如果这真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以东方家的实力而论,这确实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秘密。 任天行苦笑一声:“事后,是老夫亲自携东方宸晁的尸体回的东方家!” “难道东方家真的不追究?”李兰惊讶之极。 “兰丫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强大的势力也是无可奈何的。你道东方家为什么始终没有独霸北戴,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要忌惮那无法避过的绝杀天下牌!东方宸晁虽然是东方家硕果仅存的宸字辈长老,但他是死在天下门的门人手中,死了也就死了!”任天行傲然道! “这也太霸道了!不止那公道,连前辈也是!”李兰讶然道! “这就是天下门,这就是公道!”任天行道。 李义皱着眉头,不言不动,好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具雕像。 他在想,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应对,或者毁灭他?天下第一的武功,**特性的性格,也没有家室之累,甚至他的朋友,都是难以撼动的角色…… 他真的全无弱点吗? 用毒?围攻? 李义摇了摇头。这样地身手,已经不是围攻能够奏效的。因为他本身根本就已经没有弱点了,所以,也就谈不上能够制造出一个他必须死战到底地环境条件!而这样地高手,不管有多少人围攻,只要他心有退意,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得住他地脚步。 至于说用毒,更是扯淡!且不说有没有能够置他于死地的毒药。就算有,该怎么给他下毒?任何人都不能够接近他地身边,更不要说是下毒了。万一真惹火了他,他大可来个血洗李府,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因为自己地缘故,却令李家阖府上下尽遭屠戮,自己于心何忍?这样地风险实在是自己冒不起的。 一刀、彭飞他们乃是自己一手培植起来、只属于自己地嫡系实力,难道要他们就在此一战之中尽数殉命吗?那自己长久以来地所做地种种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在这个时候被人连根摧毁吗?幸好一刀还在闭关之中!若是一刀在这里,以一刀的性格与对自己的忠心来说,几乎便是一个必死的死局!幸亏现在在身边地是李兰。 李义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他来杀自己,难道自己还就只能伸着脖子让他杀不成? 李义突然眼中射出锋锐地杀气:不过就是一个公道而已!小爷比你领先几千年地知识,难道还真斗不过你?就算武功打不过你。小爷也可以用n多手段整治你。 一股冲天的战意突然从李义身上洋溢出来。 纵然你真是公道!我李义也要跟你斗上一斗!更何况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乃李义,我必将一(义)统天下!我有何惧之有?! “呵呵呵……哈哈哈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李义纵声大笑,豪迈的道:“自从我李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从来没有人能够让我有这种倾情一战的渴望!现在,这个人总算是出现了!不管如何,但能纵情一战,生死又有何妨?!” “所有的人生努力,也都不过是为了不白活一回而已!只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有我李义曾经存在过!我李义曾经征服过!哈哈哈……有谁知道!有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李义是多么的寂寞?” “有谁知道,我李义在这个世界,乃是多么的寂寞?” 李义长身而起,仰天长啸,双目之中,厉芒电射!身上纵横睥睨的气息霎时间充满了身侧,充满了小院,充满了整个李府,甚至充满了整个天罗城…… “公道!来吧!我李义在等着你!!” “轰……”的一声,李义脚下土地霍然裂开,激起,尘土飞扬,遮天蔽地。 浓浓地尘雾之中,李兰与任天行同时震惊的看着如同发狂一般的李义。犹如一尊真真实实的九天魔神,突然降临了世间。 “哈哈哈……好气势!”一声长笑划空而来,似是极远。又似是近在咫尺!每一声笑声,均是铿锵有力,犹如九天之上的雷神,一下下敲着沉闷的鼓点,一记记均是准确无比的轰击在众人的心坎之上,每个人的心灵均是重重地跳动了起来。 一条灰影远远电射而来…… “来者何人?敢在三爷的亲家这放肆!”李府之中响起东方扬的震空大喝,接着便见到他魁梧的身子一纵而起,向着半空之中那灰影迎了上去,拳脚齐出。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那灰影充满了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便见到两人在半空中的身影突然搅到了一起,轰轰轰的拳脚交击内力碰撞的声音瞬间响起,只得一聚,已然分开。 一声闷哼起处,身为先天级一流高手的东方扬,整个身子突然如断线风筝一般掉落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满天皆是红色!那灰影更不迟疑,身子竟比东方扬掉落地速度更快地追击下来,半空之中突然右脚弯曲一下,重重的踢了出去,目标赫然便是东方扬硕大地头颅。 若是这一脚当真踢实了,恐怕东方扬的脑袋当场就要爆炸成满天血粉!而现在的东方扬,很明显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之力,甚至没有了躲避的力量。 只一个照面之下,身为东方家的第三号人物,已经是先天级高手地东方扬,居然已经沦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那灰影的武功,已经是惊世骇俗! 此人是谁?难道便是…… “三叔!”偏院之中,响起东方涵澜锥心泣血的大叫。 李义心志何等坚毅,再不迟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瘦削的身子突然便从小院之中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半空,出现在了东方扬身子前面,一脚踢在东方扬身上,东方扬的身子顿时直直地加速下落,冲向了李兰的方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李义凝聚了全身所有功力的双拳狠狠地向着灰影踢过来的右脚迎了上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李义眼前一花,那灰影居然身在半空,突然将身体倒转了过来,迎上李义双拳的,已经变成了一只肉掌,在李义眼前竟然似乎在无限放大。 “轰!”两人结结实实、毫无花假的硬拼了一记! 激扬的劲风海啸一般掠过了小院上空,“呼”的一声,整个葡萄架平平的飞了出去!四周围墙便如跳舞一般来回晃悠了几下,这才轰然倒塌!李义所居住地房屋“哗”的一声,硬生生没了屋脊!窗前一丛摇曳的修竹啪啪啪连响,纷纷折断了一地…… 好惊人地一拼,好恐怖的一拼!! 李义的身子便如断线风筝一般,呼地落了下来,飞了出去,背脊重重的撞在房间外墙上,轰的一下撞破了一个大洞!接着又是轰的一声,从另一面破墙而出,不堪肆虐的房屋发出令人牙酸的支格声音,轰然倒了下来。 全力以赴的一击,双拳敌单掌,竟也不敌!? 那边地李兰反应也快,迅速飞身而起,恰好于半空中接住了东方扬掉落的庞大身体,纤掌连续七八记拍在他魁梧的身子上。这才勉强消去了他狂猛的跌落之力、以及灰影的残余力道,这才缓缓下落,轻轻将他放在地上。 已经是身负重伤、但仍算清醒的东方三爷犹自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之中两人一次对掌造成的威势,不由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口中惊叹了一声:“我cao他奶奶的个熊!好厉害!” 来人正是当日那神秘莫测的青衣人----公道! 青衣人的身子与李义对掌之后倒飞一段,突然一个盘旋,又高速冲了回来。其时小院之中烟尘弥漫,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青衣人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直直的向着李义落地的地方冲了过去。 一声娇叱。李兰“锵”的一声拔出新得的玄铁宝剑,剑花一挽,娇躯一纵而起,半空中陀螺般一转,弹跃的势头尚未止竭,但见一道晶莹透亮的银电闪映,空气中立即发出尖锐地啸声,周围更波动着“吱”“吱”地气流,而一股眩目的、亮亮地一圈冰寒的光,一片灿丽冷寒的剑气便笼罩了李兰的身子,整个人顿时变作一道丈许浑圆的璀璨光柱,一束流电,一束有如滚桶粗细般的流电,笔直而不曲的,雄浑而不纤弱,光芒耀眼,速度更是惊人,彷佛是横过穹苍的陨星曳尾,急如流星一般向青衣人飞射过去。 身剑合一! 李兰将毕生修为都溶入了这一剑!这是生死无回的绝杀一剑!只因为,那个人,正要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剑影之中,李兰俏脸煞白,右手执剑,左手紧贴在腰侧,如果细细看去,分明可以看到那莹白如玉的小手周围,正急剧的聚集着凛冽的寒气! 玄冥神功!! 在李兰身剑合一的一剑催动之下,李兰的速度已经是远远的超过了那青衣人。青衣人轻轻咦了一声,前进之势突然一停,就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然后很自然地一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剑。他也没有如何作势,突然就是一剑劈落,劈向李兰那浩浩荡荡的一剑。 如此简简单单的一剑,落在旁边的任天行与地上的东方扬眼中,竟然突然升起了一种直要把整个天地中分而开、绝无可抗衡之余地的震撼感觉。 “锵!”双剑相交,只一交,李兰一声闷哼,但她同时已将左手狠狠的拍了出去!青衣人嘴角含着哂笑,同样以左掌迎上,普一接触,便知不对,左手接触到的便如是一个千万年的玄冰,一瞬间竟然有冷到了骨子里的感觉!心中一震,冷哼一声,内力一催,又加了几分力道。 李义刚刚从地上站起,便见到李兰不要命的与青衣人缠战到了一起!不由心中大惊,大呼道:“兰儿!不要硬拼!”身子再度冲了过去。 第303章 :切磋武功 李兰先觉剑上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气汹涌而来,瞬时便已将自己淹没,同时,左手相接之处,便如一下子击到了一座坚固之极的恢弘山岳之上!手腕几乎折断!惨哼一声,花蕊一般的唇角已经有丝丝鲜血溢出,但却是不退反进!手中玄铁剑催尽身上最后一点内力,狂猛的刺了出去。 想要伤害公子,除非先杀了我李兰!! 一向温婉可人的李兰,这一刻她的脸庞之上显露出来的却是酷厉的杀气,一往无前宁死不悔的坚决。 哪怕用我的命,换你一点小伤!公子再对付你的时候,或者就会容易了一分!压力也许就会减轻了一点!能增公子胜算,死又何妨!? “轰……轰……” 两声巨响同时响起!就在李兰发动最后一击地时刻。李义的攻击也适时而至!青衣人顿时腹背受敌,张目不见五指地情况之下,便是以青衣人之能,也只好无可奈何地与两人分别拼了一记。 一股超出想象地强猛大力突然涌来,李义踉跄退出两步,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几乎就喷了出来,勉强吞回腹中,以保元气不失。此刻若是吐了血,那可就真地就再无翻身地机会了。 “嘤咛”一声惨哼。李兰的身子软绵绵地倒飞了回去,却落在了早已蓄势以待地任天行怀里。 “你这该死地杀坯!也不睁开你地眼睛看看到底谁在这里?三七不管地就痛下杀手,险些儿伤到了老夫。”任天行已搭手便知道李兰伤地不轻,一边以精纯到极点地内力源源涌进替她疗伤,一边却张开嘴大骂道。 烟雾散去。现出青衣人清癯地脸庞,不过现在地他地形象却是有些狼狈。半边身子便如被火焰燎烧过,连头发也微微卷曲,身上地青袍更是如同冬天地树叶,大抵只用手稍稍一触便是一个大洞,已经说不上什么坚韧可言。却是被李义突然转为烈火一般的神罗九窍所致。 原来李义见李兰不要命地发出玄冥神功。自己便将神罗九窍化作了纯阳内力配合发了出去。 青衣人另外半边身子却是恰好相反,从头到脚连衣衫上都是白蒙蒙地轻霜,连脸上也是薄薄地一层!然其迅速内力运转一周之下,浑身顿时如同冰炎消融,再无狼狈之意。[ ]青衣人惊异地看向李兰:“这女娃子,好诡异的功法!纯阴功力地路子却是了得!”这才转向叶轻尘:“老任,你怎么会在这里?跟这丫头很熟?” “若不是因为你这杀坯,我怎会在这里?”任天行没好气的抢白一句,将李兰交给了走过来的李义怀里。 “你就是天下牌的牌主?公道?”李义稍稍检查一下,知道李兰并没有大碍,只是大力撞击之下,突然闭过了气去,顿时心中一定;扶住李兰的右手急速输入内力,眼睛厉电般看向眼前的青衣人,森然问道。 “生亦公道,死亦公道,生死公道。还君公道!”青衣人漫声吟道。“不错,我就是公道,今日特来还君公道!” “他奶奶的个熊的,你来还给老子公道?”东方扬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呸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算是什么东西?” 虽然青衣人公道的武功远远的胜过了东方扬,但是东方三爷牛脾气一旦上来,不要说是公道,恐怕就是满天神佛就在面前,那也要先骂了再说!当然,他可不知道他爷爷辈的东方宸晁就是死在眼前这个公道的手中的。不过以东方三爷的为人,就算被人打死,也是绝对不会输阵的。 青衣人公道眼中瞬间迸射出森寒的杀机!明知道他的实力还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大骂的,东方扬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他今日才赶到天罗,便听到了李义那一声狂傲地长啸!身为绝顶武者地他,公道自然听得出来,那一声长啸之中,有着多少渴盼一战的强烈战意!是以循声而来,哪知道刚到此处,便遭遇了前后三名高手地阻击,虽然并没有受伤,但其实也是甚为狼狈不堪的!甚至连衣服和头发都毁了,这在他几十年的经历之中,还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适才一战,东方扬确实重伤,而持剑的李兰却还只是震伤;若非她太过于奋不顾身,甚至连轻伤也未必会有。[ ]至于自己的首要目标李义,虽然看起来跟自己一样狼狈,但公道心中却清楚,这家伙太滑溜,其实一点伤也没受!完全靠着后退之力,将自己的攻击之力全部化掉了。 两次交战,第一次对掌,李义借后退之势连穿两面墙壁,将及身的功力转移到了墙壁之上;第二次对掌,却是凭本身的功力生生地化解了。 虽然自己同时分敌二人,正面的李兰几乎占去了大半功力的攻击!但李义能够如此化解掉自己的攻击,还是让公道吃了一惊! 他却不知道,李义表面上从容潇洒,实际上心中已经是大为震惊!自己刚才几乎凝聚了全部功力,也发挥了针对性的策略,但居然还是差点受伤吐血。 这家伙的武功,果然是非同凡响!天下第一,名不虚传!见面更胜闻名! “咋地?还想玩玩不成?老子才不怕你!”东方扬看到公道充满杀气的眸子向着自己扫射了过来,不由胸膛一挺,怒吼了一声。 “三叔……”东方涵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里,担忧地叫了一声,转眼却又看到李义怀里昏迷不醒的李兰,不由惊叫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兰姐姐,你…怎么了?” “她受了点儿伤,不过没什么大碍。”李义温言道。说着向任天行使了个眼色。 “你已经对我动了杀机,就成全了你的心意又如何?”公道眼中杀机越来越浓。举步向着东方扬走了过来。 “且慢!”任天行踏前一步:“公道,稍安勿躁!老夫有事情与你相商。” “什么事?直说好了!”公道停住了脚步,眼睛却还是盯住了东方扬,声音无喜无怒,平平板板。 “公道,你这次就是来杀我的吧?”李义突然笑吟吟的开了口,只不过声音之中却有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果然害怕了。” “害怕?”公道的眼中浮起了一缕笑意:“怕你成长起来超过了我?” “不错!”李义毫不谦虚的道:“只需给我十年时间,我便能将你永远踩于脚下!而你,显然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你的激将计用的很好啊。”公道半阖着眼睛,声音平和:“对我也有效果,我很想给你十年时间,只可惜……我现在的身份是天下牌的牌主!现在已经收回天下牌,不要说是十年,便是十天的时间,你也拖不过去。” “哦,看来阁下只能给我九天地时间,是吗?”李义点点头:“谢谢了。” “你在跟我耍心眼?耍无赖吗?”公道霍然转身,双目大张,厉芒般的眼神恍若实质,看向李义。“任何的心计对我来说,都是没有用地!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拖延时间,更不会顾虑你将会玩什么手段。我的目的,只是杀死你!无论如何,你,死定了!” “嗯,既然如此,一个人临死之前,总要安排一下后事。公道,你既然自称公道,总不会连说几句话的功夫也不给吧?”李义笑道。 公道哈哈一笑,道:“自然不会如此不近情理,况且你应该是老任的朋友。” “如此,多谢了。”李义彬彬有礼的笑道。说着示意东方涵澜先将东方扬搀走。回首笑道:“天下门的天下牌主不会连一个莽夫与其也要计较吧?他并不真正知道你是谁,他对你起的也只是战意,而并非杀机,你不会分不清吧?” “不错,如果他真的有杀机,刚才的第一击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公道傲然道。 “他奶奶的个熊,你才是死……”东方扬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李义点了穴道,扔在了东方涵澜怀里。 李义有条不紊的道:“先将你三叔扶进去,你呆在房中,不要出来。” 东方涵澜惊惶的大眼睛看着李义,求道:“义哥……让我陪你吧!?” 李义脸色一沉:“你若当我是你夫君,便乖乖听话!”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定了亲事,李义这样说,倒也是并无不可。 东方涵澜怔怔地看着他,目中神色柔肠百结,充满了痴痴的爱恋,缓缓道:“涵澜自然听夫君的话。若是夫君……涵澜绝不独生!”说着掩面抱起东方扬的身子,便走了出去。 李义叹了口气,伸手在李兰后心轻轻一拍,内力涌入,李兰嘤咛一声,醒了过来,见到李义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不由心中一宽,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丝放心的神色。李义正要说话,却见外边涌进几个人,正是李老爷子夫妇,李霸与钟燕夫妇都来了。 几个人听的李义这边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动静,几乎便如天崩地裂一般,关心则乱之下,如何能够放心?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纷纷赶了过来。 李义暗暗叫苦,只得迎了上去。 “义儿,发生了什么事?”李霸的身上还缠满了纱布,粗声粗气的抢着问道。 “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你儿子?”李义不动声色的笑了一句,道:“任老哥带他的朋友过来了,大家切磋一下武功,没想到刚才一时收手不及,瞧这弄的,看来你儿子又要破财了。” 李霸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不由哈哈大笑。亲眼看到过儿子纵横四十万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英姿,在李霸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早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此刻听得他这么说,顿时便放下心来。 此时,李老爷子与李老夫人也发现了任天行,也是顿时心中了然。原来是这等高手在切磋武功,既然有这位天下门的大人物在此,那就更无妨了。又寒暄了两句,李义便非常殷勤的将四位长辈送出了小院。 “你就没打算过,集合一下人手围攻于我?”公道在李家众人过来之时,一直远远的站在一边,似有疏离之意。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义:“你那几个少年手下功夫还都可以,全部召集过来,有他们缠住我,你再施以致命的杀招,还是有机会的。” “没想到阁下也会说笑话!”李义嗤之以鼻的道:“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围攻,对你根本不会有半点作用,反而会使自己人束手束脚,给你更多的机会!”适才一接掌,李义便已发现,自己接到的掌力,居然有一部分冰寒彻骨,竟然是李兰的玄冥神功,在与公道对掌的时候,被他巧妙的“借”了过来,却反攻于自己,便已意识到,恐怕围攻对公道是任何用处都没有的。 第304章 :交代 他有这门借力打力的功夫,非常类似李义记忆中天龙八部里姑苏慕容复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围攻对公道来说只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地笑话而已。记得各大世家高手从他手中抢夺破天剑的时候,不就是围攻吗?结果如何?那次估计还是公道不愿意大开杀戒,否则又不知道要多添几条冤魂。 “兰儿,去拿几坛英雄血来,难得老哥哥来一回,今日我要与老哥哥畅饮一番。”李义笑着对李兰道。 “不错,公道!你可要尝尝小兄弟地酒,那可是天下一等一地好酒!这个可是绝无花假地!”任天行眯起眼睛笑道。 公道微笑着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任天行的意思,那是在为李义拖延时间。但天下牌之事,本就不是很急,便给老友一些面子又有何妨?更何况天下牌已出,李义必死无疑!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那有什么要紧? 再说,在公道心里,对李义这个少年也是十分欣赏地。尤其他刚入城之时,李义那一声长啸,让他大起知音之感。“在这世间,谁可知道,我李义是多么地寂寞?”这句看似豪言壮语地话。却无意中打入了公道内心深处。所以他才匆匆赶来!若不是顾及身份,公道倒是真想像李义一样。长啸一声:在这世间,有谁知道,我公道是如何地寂寞?! 这个少年,恐怕便是当世最为了解也最能体会自己心境地人吧?虽然双方并无深交。但公道却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了这样地想法。可惜,他非死不可!只因为天下牌!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李兰有些踌躇的看向李义,唯恐李义这边把自己支开,却跟着公道去外面决战。 李义笑着捏了捏她的俏鼻头,笑道:“兰儿,快去快回,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对你交代!没交代完,我怎么也是不会离开的。” 李兰眼前一亮,不错,若是公子真有那般想法,依着他的性格,势必会将一切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之后才会离开。 李兰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这小姑娘,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三十年之内,或可达到武道之极峰!”公道却看着李兰的背影,缓缓的道。 “嗯?难道前辈动了收徒之念?”李义眼光一转,向天理笑道:“不过,前辈武功虽高,但若是将她交给前辈调教,恐怕未必现在能有如此成就。” “哈哈,不错。”公道没有否认,“我自己练功也还罢了,但教徒弟是注定教不好的。这一点,我自问不如你。” 李义大笑,袍袖一挥,平地顿时刮起一阵狂风,满地狼藉顿时清出一块干净地地面,几张竹椅和檀木桌子也移了过来。 李义肃手请二人入座,抬头游目四顾,哑然失笑道:“公道老兄,你这一来倒真是天地变色呀!若是让外人瞧见这等场景,谁会相信,这乃是李家的府第?恐怕都以为这里乃是乞丐窝了。” 公道大笑一声,突然沉思地看着李义:“我平生杀人,不在少数。但是,与一个即将要被我杀死的人喝酒聊天,倒还真是第一次!你,很有些与众不同,难怪任老哥看得起你。” “哦?是么?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原来你直到现在才发现我与众不同。”李义洒脱的笑着,脸上神情自然放松,没有半点做作!自然而然便是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萦于怀的样子。 “你好像很有把握能够从我手下逃生?所以才这么的从容,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呢?!”公道沉思一会,缓缓的问了一句。 “不,不是很有把握,”李义缓缓的摇头,笑道:“而是有绝对的把握!你,一定杀不了我!” “哈哈哈……”公道大笑。手指李义:“小子,你知道么,现在我倒是挺有些欣赏你了!你的自大与狂傲,实在是天下一绝!脸皮之厚,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李兰已经用拆下地半块门板托着几坛酒盈盈走了过来。闻言娇声道:“公道前辈,你的自信与骄傲,却也是天下一绝啊!” 任天行与李义同时笑了起来。公道怔了一怔,忍不住也是嘴角露出微笑。 李义接过一个酒坛,一掌拍开泥封,微笑道:“兰儿也坐下吧!能与两位天下门的绝代高人同桌喝酒的时候,可真不多。尤其其中一位还是自称是天下第一高手的人物。” 李兰咯咯笑道:“可在兰儿心里,天下第一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咱家公子!”说着便坐了下来,似有心似无意,却是一下坐在了公道与李义两个人中间。 公道望了她一眼,不由心中苦笑:丫头,我即已答应了任老哥,又怎么会突然出手?不过心中却对李兰的忠心颇为欣赏。 殷红的酒液倒满了四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浓郁地酒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小院,李义举杯相邀,笑道:“难得今日相聚,我们共饮一杯。呃,公道,我的酒,你敢喝吗?” 公道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纵然有毒,又能如何?难道,天下间还有什么毒药能够奈何得了我么?我倒盼酒中有毒,可以早一点杀了你,就清净了不是!” 李义瞳孔一缩,口中大笑道:“果然豪气!李义佩服!只是公道老兄你却是注定难以如愿了。”举起酒杯喝了下去,吩咐李兰再倒满了酒。 任天行看看李义。再看看公道,突然叹了口气,口中喝着这自己大半年来念念不忘地极品美酒,竟然有些索然无味。 李义一杯下肚,呵呵一笑,站起身来。“两位慢用,我与娘子说几句话。” 任天行抢着道:“无妨无妨,尽管去无妨,多聊一会也没关系。”公道嘴角噙着笑意,却没有做声。显然并不反对,甚至对任天行的喧宾夺主也不以为忤。 李义拉着李兰。走到一边,沉声道:“兰儿,我接下来说地话,你每一句都要记住!切切不能有任何疏漏之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兰直觉的感到了李义似乎在交代后事,不由得肝肠寸断,险些便哭了出来。泪花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一双眼睛只是痴痴的看着李义,似乎永远也看不够,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记住李义的话? 李义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解释道:“兰儿,你也看见了,对付此人,围攻群殴等等根本全无作用。若是当真在家里动手,第一,我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而且也会伤到府里地人。所以,我必须把他引到外边去。我会想办法,激他跟我订立一个赌约,限定一个期限,若是期限到了他依然不能杀死我,那就只有乖乖认输。或许,在以后的日子会成为”话说了一半,李义突然顿住,道:“但是,你们必须把家里给我照顾好,我才能真正的没有丝毫地后顾之忧,全力与他在外面周旋。” 李兰顿时停住哭声,难道…… 李义淡淡的道:“首先,我要你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牢牢记住,我离开之后,不管外边有多少传言,只要你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尸体,那就永远不要相信我已经死了!明白吗?你要为我而活,永远要记得!”李义的声音很郑重,很严肃。 “是!只要一日不亲眼见到公子的……公子的……公子的……,兰儿绝不会相信公子已经离我们而去!”李兰复述了一遍,眼中却已经溢出了泪水。那“尸体”二字,说什么也是说不出嘴来。 李义点了点头:“你记住就好。第二点,你要记住,我离开之后,东方家必然会采取种种手段,利用涵澜来夺取我李家大权。此事关系到我们的根基,你万万不可疏忽大意!记住,如果事不可为,那你便竭尽全力,保全李府别院的实力!” 李义又沉吟一会,终于还是道:“关于涵澜的最终决定,就让她自己选择好了。告诉她,虽然她是我认可的女人,但她毕竟也是东方家的女儿,无论她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她。不过,如果涵澜选择站在李家这一边,兰儿你务必要竭尽全力助涵澜增强她与她的父亲东方淌东方二爷在东方家的影响力。一切均在潜移默化之中进行便可。剩余事情,可等到我回来再做具体处置。但若是涵澜选择站在东方家一边……那你便要自己心中有数了。” “另外,有关公道之事,一定要对家里几位长辈尽量保密,免得他们担心。至于一刀他们,你也要约束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冲动。我们这种级别的对阵,他们赶去,不单不会有什么助力,只会干扰我的心境,让我更有所拖累。一定要稳住阵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任何事情都不要犹豫。另外,在我不在的期间,你要竭尽全力,发展我们外围的力量,务必做到,一旦起事,遍地烽烟皆属李!至于与慕容琴的联系,你见机而为就是。” 李义捧起李兰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道:“兰儿,相信我!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活着回来!为了我最爱的人!”说着李义傲然一笑,道:“公道的实力确实旷古绝今,无人可比!但唯有与他生死决战,不死不休,我才会可能死在他地手里!只要公道答应与我赌。到得那山野之中,普天之下有谁能够比的过公子我那神出鬼没的手段?你这傻丫头,还担心什么?” 李兰此刻也想起李义那高明之极的藏匿行迹的功夫,不由心中稍安,心中暗暗潜心记忆李义所安排的事情,一时间心无旁骛起来。 李义沉思一会,沉声道:“兰儿,此事于眼下来说或许乃是一件坏事。但你要知道,此事未尝不是我们真正崛起地一个契机!天下牌出,公道还君;此事一旦传将出去,必将引起天下震动!东方家,慕容家,在以为天罗没有我李义主持的时候,都必将会蠢蠢欲动,欲图谋李家!此外还有司马家,司马昭忌惮于我已多年!此事一出,司马家必然有所行动,我不在天罗的期间,你们明里大可以低调行事,以保住自己,隐藏自身的实力,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坐观风云变幻,从中谋取利益。这一点,你跟了我这么久,完全可以做主!”李义笑了笑。“由我最心爱的人坐镇,我很放心。记住,没有确认过我的尸体,就不要相信我已经死了!真正的强者永远会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一张底牌的!” 李义轻松地笑着,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似乎对此事充满了把握。但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所谓的武道高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是一般地武林人物连想也不能够想到的高度,六识的敏锐更是如仙如魔;对于是否能赢得这场前所未有的赌赛,李义心中有生以来第一失去了十足的笃定和信心,他自问连一半的把握也未必有。 第305章 :赌约 但是李义很清楚,如果自己留在天罗,留在李府,那自己更加是没有一点指望!真正必死无疑。至于说到东方涵澜的选择,李义反而是放心得很。以他对东方涵澜的了解,这丫头与慕容琴背景虽然非常的相似,但却另有极大地差别。此刻的她,纵然一时难以抉择而选择保持中立,两不相帮,也会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更遑论是彻底站在家族一边来对付自己了。再说,现在身份的微妙转变,无疑也会对东方涵澜的选择有一定的影响,大有可能直接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毕竟,现在从名义上来说,东方涵澜已经是李家地媳妇。 事实上,李义此刻做出地决定,除了时间紧迫、无可奈何之外,还有他自己一层更深地意思在里面。 这些年来,李兰、一刀、彭飞等人早已习惯了自己地存在。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一旦解决不了,那么首先想到地便是来找自己。而自己也习惯了这样处理问题地方式,几乎可以说,十几年来,李义一直是用自己在别人眼中仍显稚嫩地肩膀,扛起了最多最重地风雨。无论是抽浑打科还是采取暗中地伎俩,但终归是都解决得非常圆满。而且,隶属于李义的李府别院地力量也在飞速增长着,一天比一天地更加壮大。然而李义自己,无形中也树立了绝对地权威,任何人也无法动摇地权威。 但是,这无法动摇地权威未尝不是一个极大地弊端。要知李兰与一刀等人各握有极大地权柄、生杀予夺地权利,自身地武功也是日益增长,一日千里。但对于那些真正大事地最终抉择,其实却并没有当家做主地切身经历。所以,现在地二人,相比较来说还是相当稚嫩,根本不够成熟。 但李义知道,只要自己还在他们身边一日,已经习惯了依靠自己地二人遇到真正地大事情还是会习惯性地来找自己解决,或者干脆询问解决问题地办法,而永远不会自己去设身处地地去想,这件事情应该怎样怎样?如何解决? 李义此次与公道的赌约,便是要在一段时间里,真正远离李家,真正远离李府别院。虽然或者只有短短地一段时光,但在此当今天下风云际会地时刻,这一点地光阴已经足够让一个合格地领导人彻底成熟起来。( ) 也惟有他们彻底地成熟之后,李义才有可能,并无后顾之忧,放心大踏步地迈出他预谋已久地下一步棋。所以,与公道的赌约,过程虽然可能会非常地凶险,却是异常值得地。 看着李义走了过来,公道悠然自得的举起酒杯:“后事都交代完了吧?” “后事?”李义哑然失笑:“公道老兄,你的自信跟我的自信一样足。” “是么?在我的面前,好像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有李公子这样的自信,以前其实也有几个,但他们的结局都非常的惨淡,也很一致,步入黄泉,并无二路。”公道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道。 “我的自信来自于我的实力,而你的自信就过于狂妄了!”李义笑吟吟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普天之下,从没有人能够代表公道。而你,居然自己就取了这个名字,我很想问问,在你的心中,公道,究竟是什么?” 不等公道说话,李义紧接着又道:“生亦公道,死亦公道,生死公道,还君公道!不错,很响亮的开场口号。但是在你的手下还来的公道,貌似全是死亡,那么,生的公道何在?” “世上每天都有无数无辜的人枉死,你还的公道在那里?至于天下牌,更是一个天大笑话,单凭你们天下门送一个帝王一块木牌,就能够建朝兴邦?名义上来说,你是维护了一朝安宁,但实际上,你却只是充当了一个最冷血的杀手角色而已。你不应该叫做公道,你的名字,应该叫做无道才对!” 李义的话很犀利,但公道听在耳中,却不由得仰天大笑:“所谓公道,即是实力!你有了绝对的实力,便拥有了行使公道的权利!无辜枉死的人无数??那我问你,他们为什么会无辜枉死?因为他们没有实力!他们只能任人宰割,你让我跟这样的蝼蚁谈论公道,他们配吗?”公道一声冷笑,道:“正如今天我来杀你,除了因为天下牌的规则之外,也因为我的实力比你强;强到纵然你集合你的所有力量,也留不下我;而我要取你的性命,却是易如反掌!只因如此,我在你面前,就是公道!反之,如果你能杀得了我,那么,那也是公道循环!有抱怨的时间,不如痛快一战,纵然九死一生,也未尝不可死中求生!” “哈哈哈……”李义大笑起来:“公道,我只能说你好算计!我并不佩服你,只因你抓住了我的弱点。这里是李家,你我一旦动手,势必家园尽毁,亲人受损。你在我心有顾忌的时候前来说这些,公道,我看不起你!纵然死在你手中,我仍然看不起你。这跟抓住我的家人要挟我自尽有什么区别?亏你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什么公道!真正好笑之极!” 公道定睛看着他,突然嘴角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你的激将法用得确实很精彩,可惜,我现在是一个要杀人的杀手,并不是跟你公平决战的对手,作为一个杀手,你心境难平,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做!?” 李义亦冷笑道:“若我是以杀手的身份而来,也不会予以对手所谓的公平,但你不同,你不是号称公道吗?天下门的天下牌从来不会不予以人公平的一战,当年的血洗苍穹任平生如是,今日的李义也应如是!” 公道洒然笑道:“你对天下门的掌故知道得不少啊,是老任告诉你的?如果是他告诉你的,他就也应该告诉过你,我以往的战绩,你还有心情要与我公平一战!我倒觉得在你家里,起码会多些帮手帮你,或者你生还的机会会大一点,比如有刚才的小丫头,还有上次那几个小鬼,如果再加上刚才的莽夫,相信九死一生的机会还是会有的。” 李义目光一寒:“世间之战,绝少有公平二字,你又何必多言,若真要所谓的公平一战,你何不十年之后再来,彼时,死的一定是你!” 公道面色一端:“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本来以你目前的年纪,功力已臻先天之境,功力或者尚不及老任,但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却是绝对要胜过老任,确实难能可贵,不过就算真给你十载光阴,也决计无法脱出我手!” 李义忽而一笑:“世事无绝对,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敢等我十年吗?” 公道也是一笑:“好一个世事无绝对……不过,你得逃过我眼下的追杀再说吧!” 李义恨声道:“你就算要杀我,让我寻找一块我自己喜欢的墓地总没问题吧?” 公道怪有趣的望着李义:“你真打算要跟我出去决战?不选择在你地头?!” 李义昂然道:“若是双方都是毫无顾忌,无所不用其极;你我之间,胜负只在五五之数而已。谁生谁死,还在未定之数!” 公道摇头失笑:“五五之数?李义,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的自信根本就是自己相信,完全没有任何根据,我要杀你,实在是很简单地一件事!” “若你最终杀不了我,又待如何?”李义目光灼灼,紧逼着问道。 “杀不了你?哈哈哈……”公道仰天长笑。“天大的笑话!普天之下,绝对没有我还君公道杀不死的人!”公道沉沉地道。语声虽低,却充满了不可置疑之意。 “就以半年为期,若最终你杀不了我,又当如何?”李义斜斜看着公道越来越难看地脸色,轻飘飘地问道。 “半年时间?”公道有些发青地脸色突然缓和下来,带着一种若有所思地神色。看着李义:“你想做什么?跟我打赌吗?” “你敢赌吗?”李义嘿嘿一笑,继续挑衅。 “呵呵呵,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赌上一赌。”公道笑了起来:“适才你跟小丫头说你要跟我赌赛,我始终在想,你用什么伎俩、手段能够让我与你赌一赌,想不到,哈哈哈……果然有趣得很,我现在真的有点不舍得杀你了。” “公道,你早已决定要答应我的赌约?”自己费尽心思引起话题,百般抢白刁难。才好不容易慢慢迂回到了赌约上面。想不到对方不但早已听到了自己的话,而且还是早已答应了……饶是李义的脸皮几乎已经是到了刀枪不入的超人境界,也不由得微微一红。 “不错,我刚才说了,我并不想这么快便杀掉你,毕竟,这个世界上狂傲的人虽然数不胜数,但有本事、有资格狂傲的人就比较少了,尤其是与我具有同样寂寞的人,却只有你一个!杀死你,我想我会更加寂寞。”公道的嗓音很萧瑟,很落寞。 “我选择的,乃是一条寂寞的独行道路,在这条路上,注定我是孤独的。”公道嘴角牵出一个苍凉地笑容:“千古无人并肩,虽则风光,代价却是孤寂一生。而你,同样选择了一条寂寞的道路!我欲登天,你欲天下。呵呵呵,千古君王之路,何尝好走!同样没有任何人可以从心境上帮到你,君王之路走到尽头,同样也是寂寞如雪。” “赌约半年,虽是太长了一点,不过在我追杀之下,你便始终是我的手下游魂,也不算是违背了天下牌的约定!不过,是不是能真正得到半年的时光,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公道眼中射出锋锐的杀气:“我在追杀你的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或许,我在下一刻就会干掉你!” 李义充满自信的一笑:“那却也未必!”顿了顿,李义道:“赌约赌约,若无赌注,如何能成为赌约?我输了,自然性命没了;我只问你,若是你输了,又能如何?” 公道笑吟吟的看着他:“你既然提出来,又觉得自己有把握,自然早已想好了条件。以你的性子,难道会白白便宜了我么?” 李义大笑,突然笑声一顿,看着公道,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你输了,今后不得再追杀于我!另外,我还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答应你三件事?也就是说我输了需要付出四个条件?”公道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太不公平了吧?” 李义嘿嘿笑道:“实力就是公道,公平即是公道!我既然赢了,公道便在我这一方,按照你对公道的理解,好像是我无论提出多少要求,任何要求,那都是可以的!对也不对?” “原来你跟我讨论半天什么是公道,却是在这里等着我,果然滑头!”公道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可先说说你的三个条件,环顾当今天下,我办不到的事情也委实不多。” 第306章 :戏耍公道 李义一笑,身子向前一凑:“现在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若是输了,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慢慢的想,所以,我并不着急。” “好!就此一言为定!”公道仰天大笑,状极欢畅! 李义身子一直,嘴角露出欢畅的笑容,似乎也欲如公道一般,仰天大笑! 但就在李义身子后仰还未至一半的时候,异变突起! 几乎无声无息地,李义胸前白袍似乎鼓了一下,一蓬灿烂的银光便从李义怀里蓦然激射了出去!李义的双手均垂在身侧,没有丝毫动作,众人谁也没有料想到,李义如何还能够从胸口发射出暗器,而且是为数不少的暗器,但这不可置信的事情却正在眼前发生! 公道与任天行二人同时大吃一惊!两人相距实在太近,几乎便是紧挨着!公道虽然武功绝世,心志过人,但也万万每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卑鄙,居然话还未说完便横施暗算;前一刻还是嬉笑言言,这一刻却全力出手偷袭!几乎还未来得及准备,各个夺命暗器已经天罗地网一般向他整个人罩了过来!整个上半身以咽喉为中心点,密密麻麻的一片!劲风嗤嗤作响,来势甚急。 随着银光闪现,李义似乎在瞬息之间已经变作了千手千臂的魔神,身子一个旋转,浑身光彩大亮,无数的暗器从李义身上各个部位出人意料的发射出来,同时李义缩在袖中地右手一动,砰砰两声,整个小院已经被浓密地黑烟笼罩的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 李兰与任天行二人只听得浓烟里面砰砰砰响了几下,接着便见到烟雾消散,李义已经从小院之中消失,不知去向!就连任天行眼力,竟也没有听出李义何时已经离去,更不要说听出是去哪个方向了。 公道脸色铁青,站在当地。两人举目望去,不由得均是吃了一惊!公道身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暗器,居然几乎有超过半数以上都射在了公道身上。公道整个人在瞬间竟然似乎变大了整整一圈,变作了一个硕大的人型刺猬。 突然一声愤怒的长啸,公道双臂一振,一个瘦削修长的身子,在这一刻突然慢慢的变淡,淡化在小院里,淡化在风中……便如初冬的小雪,突然遇上了酷暑的阳光,一瞬间便无影无踪。 任天行与李兰就与他面对面的站着,竟然全没发现半点动静,人已经没了影子。 “刷!”原本插在公道身上的暗器纷落掉了一地!就在公道原本站立的地方,井然有序的围成了一个半圆;居然严丝合缝的遮住了地面!阳光照射之下,每一件暗器,都在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任天行倒抽了一口凉气!李义的身上居然带着如此之多的暗器,以自己的眼力,居然没能够看出来!不由想到,若是这些暗器乃是射向自己?……任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便是公道也是躲不过去,只有挺身硬受;换作自己,自然一样是躲不过去!差别就在于,公道可以凭一口精纯到极点的真气,瞬间将全身肌肤化作钢铁,令所有的暗器均是伤害不到肉身,但换作了自己,却只有闭目待死一条路。 李兰眉宇间浮上浓浓的忧色,不意公道的武功竟如此高明,轻功亦是如此的超妙,公子他……真的可以脱出此人之手吗??? 李兰痴痴的看向门口,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整个心灵霎时间变得空落落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思想也没有了,怔怔的站着站着,眼中便蕴满了泪水!好希望,还希望那个白衣如雪的影子就如往常一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带着说不出的洒脱,突然在此时就从门口走了进来,眼中柔情四溢的看着自己,口中低低的叫:“兰儿!” 泪水簌簌滑落… 东方涵澜小跑着奔出,面色惊惶失措,径直跑到李兰面前,一把抓住她衣袖:“兰姐姐,义哥呢?义哥呢???他到哪里去了??” 李兰木然不语。东方涵澜心中一急,双目一阵翻白,突然软软的跌倒,晕了过去…… 任天行长叹一声! 李义全速疾驰!便如一阵清风迅速逸出了城门。 李义非常清楚,自己的最大优势,究竟是在哪里。( ) 公道的优势和凭借,自然是他无俦的内力,绝顶的功夫,至于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本领,却还不在考虑之中;而自己现在的武功肯定无法胜过公道,便只有另觅它途,以求保命。而自己前世认知的经验,却可在此时大派用场,成为自己最佳的保命法门。 在别人眼中,公道这一生,或许异常的艰苦,幼年或许更是非常凄惨,经历足可催人泪下。但在李义的眼里,公道的遭遇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凄惨!他虽然父母双亡,但却被人收留了,虽然迭遭大变,却在稚龄之年便得收入这个天地最神圣的所在----天下门!此后吃苦,完全是为了练功自己找的,至于艺成之后,更是睥睨天下,充当着一个凌驾于世间所有人之上的角色。 永远是他追杀别人,从来没有被追杀过! 这算什么苦?李义压根便是嗤之以鼻! 想起自己地前世,李义嘴角牵起了一丝苦涩而又骄傲地笑! 不信区区一个自称“公道”地人,就能送自己“公道”! 这件事情,在自己的天罗难道当真解决不了吗?李义苦笑一声。或许是,或许不是;但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压根没想过将此事在天罗解决吧? 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我的山河,我的中华,你……还好吗? 背后。 强大的压力带着无俦地气势,渐次逼近中…… 公道,这位有可能便是这个世界古往今来最为强大的武林高手,无情杀手,已经追上来了。 天罗城已经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前方是一片黑压压的密林。本来身法就几乎已经接近了本身极限的李义突然再度加速,便如一抹淡淡的青烟飞也似的钻进了密林。 公道曾听任天行称赞过李义,也已经尽量高估李义的本领,但他没想不到地是,李义的轻身功夫居然这么的高,虽然比自己还稍逊半筹,但李义还只是一个刚及弱冠之年的少年,甚至在世人眼中还是一位自幼便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就单凭这一点,已经值得自己刮目相看。 本来两人地距离已经在急剧缩短当中,但公道忽见李义突然飓风似的身影再度加速,更在眨眼间便再次拉开了与自己地距离,极速没入了密林之中。 公道嘴角挂着一抹赞赏的笑意。他并不犹豫,也跟着穿林而入。进入密林的这一刹那,公道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奇怪,还有一丝惊震,却又是模模糊糊,想不出有何奇怪之处。 夏日的中午,密林之中连一丝风也没有,似乎所有的一切均在毒辣的太阳照耀之下,都是焉焉的失去了活力,没精打采地垂着头,唯有地下青碧地小草茁壮的长起足有二三尺高,一片茂盛,偶尔传来一声疲倦之极地鸟鸣,叫声之中也是充满了慵懒。 公道沉静的一步步走在厚厚地碧草上,他的神瞬间已经覆盖了方圆十丈之内的空间!走不了几步,突然脚下前方传来沙沙的声音,转眼间只见一条青碧色的小蛇窜上草尖,分波般一路惊惶逃逸!同时头上茂密的树丛一阵激烈惊惶的鸟鸣,无数只鸟儿腾身飞起,在半空之中来回盘旋,久久不散…… 公道摇摇头,放弃了斩杀那条草上飞剧毒小蛇的念头,举步继续向前走去,突然心中一震,不由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密林时的自己所感觉到的奇怪与惊震。 原来如此!! 李义进入之时,竟然完全没有惊动密林之中的任何生物!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 想到这里,公道身如飘风,急速的向后退去。 公道只是瞬息功夫已经到了自己进入的林边,一眼看到一样事物,不由得呆在了当地,面上神色古怪之极。 只见面前一棵冲天的白杨树,正对他的地方,被人用利剑削去了好大的一块,上面用剑尖端端正正的刻着几个字:“公道,本公子就先走一步了,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最下面居然还画了一个微笑的人的脸庞,虽只寥寥几笔,却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公道拢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眼中射出冷冷的寒光,突然身子一闪而没,出林狂追而去。 若是李义字迹潦草的留下这么几个字,公道还不会这么生气,因为那正证明了李义被自己追的很狼狈!但现在这家伙居然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几乎便是正楷字书写,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有工夫画了一个取笑公道的笑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公道出道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小看过,便是再好的涵养,也几乎被李义气炸了胸膛。 就在公道的身影消失之后,密林中相隔那棵树不远的地方,一棵树的树身突然一阵扭曲,竟然似乎硬生生从树身里剥离出来一个身影,这幕景象若是落在别人眼里,必然会大呼见鬼了。 李义的身子完完全全与树身变成了同一个颜色,逐渐的闪现在阳光暗影之中,向着公道离去的方向轻轻一笑,接着身子便如幽灵般闪了几闪,极速的向密林深处窜了进去…… 公道追出密林,,第一件事便是奔上一座地势颇高的土丘,跃上最高的一棵树树巅,举目四处望去。他很清楚李义的轻功还不及自己,不能瞬间无踪,同时也断定李义必定不会逃的太远,若是自己盲目的追踪,那才是真正的中了圈套 三个方向均是一眼望出十几里地,哪有李义的半点影子?公道心中疑惑,这小子如此滑溜?速度难道比我还要快不少不成?! 就在此时,密林方向突然又是一阵鸟儿的惊鸣!一大群各色鸟儿惊慌失措的飞上了半空!叫声凄厉! “上当了!”公道亦是心智超人,才华绝世之人,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估计那小子一直就在林边隐藏身形,见到自己出林才放心的入林而去。公道也不觉好笑,自己枉称为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之主,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此耍弄。 公道看了一眼鸟儿惊飞的方向,长啸一声,闪电般掠下土丘,再次掠向密林!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身子一进入林中,公道便几乎被一下子气晕了过去!面前,又是一棵被削了皮的大树,这次上面的大字是:“公道,来回一遍遍的跑,累么?”下面照例又是一个笑脸! 第307章 :追杀李义(一) “好小子!果然奸猾!”从来喜怒都不形于色的公道,第一次有了羞恼之意!真正有生以来第一次。 半年约定,这才是第一天,自己就已经被这小子连续摆了两道!公道不禁想到,若是真这样被他以这种手段拖上半年,自己会不会被他活活气死?! 远方又是一片飞鸟惊起,公道默默估计了一下,这次那个距离,已大致接近密林总长的一半了,如果自己再不抓紧追上去,便很有可能追丢了李义的踪迹,彼时天地之大,再想找一个人,就不容易了。 一念至此,公道再不迟疑,身如离弦之箭,向着宿鸟惊飞之处激射而去。 公道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真正快到了极点!但等他到了那里,却又是一片平静!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公道迅速之极的在方圆十丈之内游走一遍,居然没有半点有人到来过的痕迹。 公道的神色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宿鸟惊飞,必然是被人惊动,自己的这个判断绝不会错!这个地方,李义肯定来过了!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里,李义居然没有任何痕迹!不要说是脚印,方圆十丈之内,甚至连青草也没有折断一根!除了四周草丛之中隐隐有毒蛇爬动的轻微沙沙声音,一片宁静安详,丝毫没有半点李义的气息! 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一点,公道不禁心中凛然!在这一刻,公道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此次,自己恐怕是遇到了一生之中最大的对手!此次对李义的追杀,恐怕将是自己执掌天下牌以来最为困难的一个任务。 一念至此,公道不怒反笑,多年来的寂寞,或者今日就多了一个最好的玩伴。 在此之前,公道虽然因任天行的缘故,对李义有所了解,甚至是非常的欣赏,却也不过只是欣赏而已,就如同一个闯荡江湖的前辈高人,对待一个大有前途、后起之秀的欣赏。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在品评、鉴定、赞叹罢了。但此刻,公道却已经将李义当作了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公道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在这世间,还有个人能够有资格,做我还君公道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真正的让公道感觉到了半年之后胜败乃是五五之数,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自己一旦稍有懈怠,自己或者还真的大有可能输在他的手里!李义,他的心机智慧太过于可怕!即使是自己,真的还有十足把握制胜吗? 心中一旦涌起这种想法,公道顿时觉得,身体之中那已经沉寂多年的好胜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就是要有这样的敌人才有趣,这样才好玩,且看你是不是真能脱出我手去! 公道心念已定,便要跃上树梢,探查一下李义的踪迹,就在他脚尖微动,振臂欲起之时,突然口中咦的一声,鼻中似乎隐隐约约闻到了什么味道,循着那股并不强烈的奇特味道,公道缓缓蹲下身子,拨开草丛。果然,在下面有小小的一截线香,明明灭灭,缓缓燃烧,发出淡淡的几不可闻的特殊味道。 公道将线香放在鼻前轻轻一嗅,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淡淡的味道古怪的紧,似识非识,还带着微微的腥膻之气。但公道可以断定,这绝不是什么迷香,但李义既然已经消除了自己存留过地所有痕迹,那为什么要留下这短短的一截线香?他究竟有何用意? 就在此时,公道蓦然发觉,整片树林似乎纷乱了起来,地上厚厚的草丛到处都在鼓鼓的动了起来,似乎有无数的生物在草丛之下蠢蠢欲动,身侧几十丈方圆之内,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便如是突然下起了大暴雨一般!头顶上树叶树枝也纷纷摇动了起来,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诡异的蜷曲着,从树枝上缓缓垂了下来,有大有小,有粗有细。细地只有筷子般粗细,但粗的却足足有自己的胳臂那样粗,各个奇形怪状但是三角居多的蛇头嘶嘶的吐着分叉的舌信,似缓实快的向着公道包围了过来。一双双狞恶的蛇眼之中,闪动着青幽幽地光芒,看住了公道手中那一小截短短的线香。 地上,草丛之中,毒蛇也是越聚越多,逐渐在公道身旁三丈方圆围成了一个大大地圆圈。似乎摄于公道身上地威势而不敢进击,但一条条蛇信疯狂吐纳进出,嘶嘶地声音令人耳朵为之发麻。远方沙沙地声音不绝,越来越近,显然仍有蛇类大部队正源源赶来…… “混账东西!原来这信香是用蛇涎蕊制成的,只是他小子成功消去了属于蛇涎蕊特别腥味!”公道恨恨地骂了一句。作为药理大行家的他很清楚。自己又被李义给设计了!手中地这半截线香,应该是用特殊药草“蛇涎蕊”制成地。这“蛇涎蕊”却是靠千百毒蛇以涎液才得以滋养长大地特殊植物,极为难得。尤其制成香料之类地东西,有着招引各类毒蛇地神奇功效。李义虽然消去它本身地独有腥味。又将它藏在了草底,但本质未变,它地独有味道已经传了出去,怪不得自己到来之时感到此处地蛇类格外地活跃。而自己谨慎小心之下,果然如同李义所料,将这线香从草底翻了出来。但这一来,早就被味道引得蠢蠢欲动地毒蛇们顿时再也不能克制,犹如蜜蜂见到浓郁鲜花一般纷纷赶来。 林中无风,味道虽淡却已四散,自然引动了四方毒蛇聚集此地,但自己自恃不惧任何陷阱,将那线香拿在手里,便等于是自己将自己困入了万千毒蛇地包围之中,而且是四面包围。 好慎密地心计! 公道心中不由夸了一声。这招引君入瓮,再加上自作自受;李义几乎已经算准了自己地每一次行动,估计到了自己地每一个动作。 如此智慧,果然了得! 嗖!树上的一条毒蛇终于忍受不住蛇涎蕊线香的绝大魔力诱惑,尾巴卷着树枝支撑起自己高昂的蛇头,突然一用力,一条长长的蛇身便如闪电般向公道飞了过来,还未及半途,便张开了大嘴,露出两颗锋利带着倒钩的牙齿。 毒蛇也敢来犯我?公道对毒蛇来犯并不意外,只是感到有些好笑,微微一伸手,已经捏住了那蛇的七寸,用力一捏,随手一抛,扔在一边,动作潇洒如意,漫不经心,但那条蛇却已经变作了死蛇。 但在那条胆大包天的蛇第一波的攻击带动之下,霎时间林中嗖嗖嗖的声音不断响了起来,半空之中便如突然下起了大雨,蛇雨…… 地上的蛇也迅速的发动了攻击,蜿蜒前行,速度居然快得很!若是李义在这里,定然会惊叹一声:居然是空军陆军联合作战呀! 你进我退,此起彼伏,这配合真是天衣无缝!不过有法有破,只靠这些毒蛇就想阻我脚步未免太过儿戏了!公道的长啸一声,光华一闪,长剑出鞘!没有追到李义,这些蛇理所当然的便成了公道宣泄的目标!一圈夺目的光华闪过,天空顿时明亮了起来,地上厚厚的一层蛇尸,将茂盛的草丛也压了下去,蛇血飞溅,每一条蛇均被斩成了十来截。 公道一把小心的熄灭了线香,那蛇涎蕊线香却是好东西,顺手将之放在怀里,一声长啸,长剑幻起一个光球,将四周毒蛇一条条尽数斩于剑下!不过瞬息之间便已经斩尽群蛇,身如急电,纵身而出,穿林而过,眨眼之间已经消失了踪影,林中空地之上,蛇尸堆积如山,但居然再没有一条活蛇。 外边已经隐隐透入亮光,已经到了密林边缘!公道一路小心翼翼的追踪着李义的踪迹,令他惊奇的是,这次却很容易的便发现了李义的行迹,倒像是故意给他引路,每隔一段,便有些许踪迹出现在他面前。公道轻松之余,却也禁不住更加了一百二十万分的小心。以那小子的阴险个性,岂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自己可是要杀他的人,他那里会如此愚蠢?但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用意? 终于到了林边,公道长长舒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公道却是不得不承认,论及密林匿迹,李义确实要高出自己不止一个档次!就在刚才,公道已经决定,若使李义还打算在这密林之中藏下去,那自己就干脆一把大火将他烧出来,也绝不跟着进去了!纵然自己不惧陷阱,总被他耍也不是一回事。 就在公道心中嘀咕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林边一棵粗有三人合抱的大树,被人用利剑砍去了好大的一块树皮,上面似乎有写着什么字。 公道明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心中也实在不想过去看,但,这却牵扯到李义的踪迹!公道长叹一声,终于走了过去。一看树上写的几行字,公道不由得大吼一声,一掌拍出,偌大的一棵树生生被他击得稀烂,缓缓倒了下来,一时间顿时地动山摇。 “生亦公道,死亦公道,生死公道,还蛇公道!也为公道,佩服佩服!”这便是李义刻在上面的话,后面,照例是一个促狭的笑脸!! 自从定了赌约,出了天罗城,公道居然没有找到任何再次与李义正面相对的机会!更不要说什么生死搏杀;若是仅止于此,那也还罢了,但不仅见不到对手,反而三番两次的被李义奚落、捉弄了合共三次!最后一次更是明目张胆的用公道的名字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要知公道身为当今天下武林第一高手,纵然气量恢弘,却也难以容忍?顿时冲天杀气熊熊燃起!此刻的公道,对李义除了愤怒之外,还多了一份浓浓的忌惮! 他怎么会知道我会大肆杀蛇?难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如此,那未免太可怕了! 要说李义其实也并不知道公道会将蛇群屠尽,虽然他估计公道有一定的可能会杀蛇泄愤,但却是不能十分确定!毕竟这等高手行事,根本无法以常理忖之。但李义这样写却也有他的道理,既然生死皆是公道,那么,就算公道不杀蛇,那也是还蛇公道…… 此刻的李义已经在数里之外,远远听见身后密林之中传来的这声巨响,不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你终于还是被我激起了火气了!不禁心中略有几分成就感。 仰起头看看天时,矫正了一下方向,李义微微考虑了一下,便向着西荆方向迈步而去。 公道登上坡顶,恰恰正好瞧见李义那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一般的身影在远方拐弯处一闪而没。 此时天已过午,公道知道,李义所走的这一路群山叠嶂,密林处处;几乎几百里之内没有人烟,这等地形,对对方大大有利,自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彻底追丢了对方,当下不敢怠慢,全力展开身法,便如流星一般追了上去。 第308章 :追杀李义(二) 拐过山脚,公道不由一阵思量,面前便是一道常常的峡谷,两侧皆是高高的山峰,整条峡谷便如巨人一剑劈开,中间只得几丈宽的道路,两侧光光滑滑的山壁,实是一个埋伏大军的绝佳险地!此时空山寂寂,树木葱葱,却是没有半点动静。 若是李义在此地埋伏…… 公道微微沉吟了一下,难道他在密林之中如此的捉弄自己之后,明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动了肝火,居然还不急着逃命?甚至寻觅一隐蔽的地点逃避自己的追击,竟真在此地埋伏,那也未免太高看了他自己了吧?只有他一个人,就算埋伏,又能有什么凶险? 如此一想,公道顿时哑然失笑,自己还真是对这个小家伙忌惮的如此厉害么? 公道摇摇头,轻笑一声,身法如电,射入峡谷之中…… 山顶,李义轻轻一笑,挥剑重重砍落!“嘣”一条足足有大腿粗的树皮搓成的绳索断成两截!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三四块小山般大的石头泰山压顶一般向着峡谷之中落了下去…… 公道大骂一声,这小东西,太奸诈了吧? 眼看前方石头的落下的速度,以自己的轻功速度穿过峡谷,等到自己过去的时候,石头会正好落在自己头上,好精密的计算…… 纵然是精密的计算,却也还有失算的地方吧,公道身形一滞,就在半空之中硬生生地突然停住了,旋即落下地来,心中冷笑,就几块石头,便能阻得住我的去路吗?等石头落尽了,我再过去,那还不是如履平地吗?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得右侧山顶风声呼啸,睁眼一看,不由一惊!一块几百斤地磨盘一般的大石头正呼呼向自己头顶飞来,奇准无比。 抬头一看,高高的山崖之上,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又举起一块块大石,冰雹一般的向自己掷了过来,正是李义!远远的,李义得意的声音传来:“公道老兄,还没吃饭吧?本公子送你几张大饼!就是这大饼有点硬,希望你老人家牙口比较好吧!” 公道纵是世外高人,却也被李义的诸般手段气得发狂了。[ ]恨声叫道:“李义!除了这些鬼蜮伎俩,你还会些什么?” 李义大笑,又举起一块大石,相准目标,用力扔了下来,正砸向公道头顶。口中叫道:“别的真不会了,不过今日砸石头居然砸了第一高手,天下牌主,哈哈哈…本公子就已经觉得很爽了!” 公道厉啸一声,就在满天石雨之中突然冲天而起,抖手一劈,头顶大石顿时化作满天石粉,飘飘散落!身子一转,让过正面过来一块大石,顺势一脚踢在上面,漫天石雾再次爆起地时候。一个瘦削地身子借力再度飞腾而上,一蹿九丈之高!便如离弦之箭,直直地向山顶的李义射了过去。 李义似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又砸了几块石头,却在公道的巧妙利用之下,只起了垫脚石地效果!眼看公道的身子在陡峭地悬崖上如同星丸跳掷一般如飞上来,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似乎才真吃了一惊,随手扔出手中最后一块大石,飞身而逃。 “还想走吗?!”公道早已满肚子怒火,哪里容得李义再次逃出手去?身子竟不落地,单脚在山壁之上狠狠一撑,更加了几分速度,距离前面亡命逃窜地李义已不过只有三四丈距离。 李义大叫一声。似乎是提起了全身剩余内力,飞一般脚不沾地地向前飞掠,速度居然又加快了一倍。 明显看出了李义乃是后力难继,公道的嘴角浮现一道残酷地笑容:小家伙,你如此拼命逃跑,又怎及得上我几十年苦修的深厚内力?若是就此伤了元气,就更加没有和我一战地资格了!公道心中不由得浮起一丝惋惜,虽然这公道诡计多端,多次戏弄自己,但……却是世间唯一一个有望在今后的岁月中追赶自己境界的年轻人。 唉,造化弄人,可惜了! 内心叹息声中,公道的速度并未有丝毫减慢,飞鹏一般追了上来,两人若流星赶月般在山壁上高速飞掠,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时候了!公道功贯右掌,向着前面只在两丈之遥的李义背脊狠狠劈去! 公道内力催运之下,掌缘居然冒出了丝丝的白烟,一掌之力,足以惊世骇俗。 这一掌若是劈实了,恐怕李义就要再次让济公干爹把他弄穿越了…… 似乎感到了背后的庞大压力,李义直直飞掠地身子突然一个轻微转折,身躯如同水中游鱼一般巧妙地摆了两摆,蓦然地转换了方向,速度过快,以至于在转向的时候,衣袂飘风,居然发出了“咻”地一声厉啸! 公道叹了一声,此子的武学天赋实是远超旁人,自己在他这个年纪地时候确实无此功力,如此急促的转向,居然没有显出半点的勉强,果然了得!心中赞叹之余,脚下却是毫不放松,紧紧跟着追了上来。 公道身子猛地往前一窜,半空之中背脊突然拱起,两臂一震,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少许!公道正在考虑,难道这背脊拱起两臂一震也是一种轻功法门不成?却在蓦然间突然感到眼前银光乱闪,一大蓬牛毛针居然从李义背上毫无征兆的激射了出来!李义背脊拱起,牛毛针射势略有偏上,却正对准了公道的双眼。 万万没想到李义居然还有这一手!公道怪叫一声,只来得及抬起右臂挡在眼前,只听刷刷刷一阵响动,接着便感到右臂之上一阵刺痛,紧跟着便是一阵麻痒的感觉传来,公道不禁更是怒不可遏!牛毛针的速度、准头、力道也还罢了,这银针之上居然另附有毒药!而且是非常剧烈的奇毒。 “卑鄙!本座岂是毒药可以暗算得了的!”公道怒叱一声。脚下将丝毫不停,左手刷的一声,已将右臂衣袖扯了下来,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突然紫气腾腾,周身紫色光芒大闪一下,右手手臂之上,被银针刺伤的六个血点突然鼓胀了起来。几道带着腥味的血柱猛地喷了出来。 公道居然就在疾驰之中,将身上所中地毒素硬生生的以绝顶神功逼出了体外。 就在此时,眼前又是光华一闪,原本正在一路逃逸的李义突然转身,锋锐无比的玄铁剑便如苍龙出海,趁着公道逼毒之时、内力运转不灵的微妙当口,一剑刺来…… 果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公道心中愤愤的想到,却是无可奈何。自己疾驰之中强以内力逼毒,内力的损耗几乎是正常情况下的一倍还多!李义手中又是削铁如泥地玄铁宝剑,如何能够硬挡?身子斜斜飘起,避过了这一剑,脚尖上翻,迅雷不及掩耳的踢向李义握剑的手腕。 却没想到李义大笑一声,“公道!?天下第一?!真真是领教了!”说完收剑急速后退。却在最后转身之时,恰巧让公道看到了他脸上那隐隐的藐视与淡淡的不屑。 对公道来说,李义的这种表情、这种语气简直比当面骂他还要难受!他一生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从来只有他欺敌,几曾被人如此藐视?怒气填膺之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力急速运转一个周天,腾身又追了上去。 李义却已经到了半山腰,突然纵身一掠,便如飞鹰展翅,刷的一声窜上了一颗大树的树巅。公道哈哈一声怒笑,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而起,几乎一个脚前一个脚后,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 那知道李义从树身绕过,突然又从另一边绕了出来,身子一个翻滚,顿时一股滚桶般的浑圆剑光霎时成型,剑光裹着李义的身躯,斑斓璀璨的剑光便如九天银河滚滚而下!朝着公道迎面飞上来的身子,无坚不摧似地迎了过去。 身剑合一!! 李义手中的身剑合一,比之李义、一刀、任飞等人,又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有天壤之别!这浩浩地气势、荡荡的神威、无坚不摧的锋锐、吞吐天地的霸气、以及浑然天成的潇洒构成了这一往无回的决然! 这一剑,李义可说已经筹划已久、蓄势已久,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这一剑地前奏。 从先前密林一次次地挑衅,到峡谷投掷落石,都是旨在激起公道火气,也欲大量消耗公道内力,再加上最后的毒针刺激,一次次地消耗,便是为了现在这最强、最霸的惊天一击。 这也是李义对公道做地第一次尝试! 全力斩杀公道!就以当今天下,此刻光阴,这是近乎于弑神的行为! 这一切的布置,真的足以杀死任何人,任何人中也包括公道! 如此绝杀的一击,如果真正按照李义的预算,在自己蓄势绝早,攀至颠峰的绝强一击,在公道内力不济,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只余硬拼一途,此消彼长,自己绝对稳操胜券。 这一剑实在太出乎公道的意料之外!但公道雄霸天下第一数十年,又岂是易于之辈? 公道目光一瞑,上身不动、下身不移,硬生生顿住了飞掠之势!一个急掠的身体,居然就如此在半空生生顿住。 只此一顿!李义势在必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最霸一剑的落点,最微妙、最强一点的重心立刻为之偏移,本来蓄至颠峰的最强一击不再为最强一击!拿捏极好的一剑顿时有些用老了。 而公道突地惊雷一般大吼一声,不知藏在何处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里,迎风一划,威猛的内力狂涌而出,一柄长剑发出“翁翁”的急剧震颤声音,顿时在李义面前出现了一个从上到下,有千万柄长剑影子构成的宛若实质的巨大光幕,浩然气势直欲连接天与地。 公道不愧为传说中的第一高手,在这绝大的劣势之中,竟硬生生地改写了局面!但李义的剑固然被他引偏,他自己在这等情况之下,却也是同样用不上全力。 “锵锵锵锵……”密集的双剑交击之声不断响起,犹如珠滚玉盘,雨打芭蕉。 可惜,可惜这一刻,两人的剑都不在颠峰!如果是最正的颠峰碰撞,又会是什么光景?! 噗!噗!两蓬鲜血在半空同时溅起洒落,李义刚刚下击,便又一个倒翻筋斗翻了回去,空中,划过一道半弧形的血光。 第309章 :追杀李义(三) 公道身在半空,本就无处借力,却凭借本身绝顶之功力、超妙之轻功最终成功改写战果,但公道始终是人,在多重不利因素的前提之下,如此硬拼。一个身子飘飘忽忽的掉落了下去,肩上更是血光飞溅!他本身功力自然是远胜李义,但一天下来,长途奔袭,又是接连被李义设计,又中了李义毒针,身在半空,全力逼毒之下,内力损耗极大!此刻又被李义蓄势良久地攻势袭击,公道虽然应对得当,但毕竟是仓促应对,对方手里又是神兵利刃,顿时受伤。 数十年以来,公道尚是第一次在与人单对单的打斗之中处于下风,甚至受伤!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李义之名,立时便能再度震动天下一回。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李义固然希望可以一击得手,但他也知盛名之下,其名不虚,早另有安排。只见他硬拼之余,身子迅速倒卷而上,却是直接越过了一棵怀抱大树地树身,两腿曲起,两脚狠狠地在树干上一跺,整个身子借力飞出,便如炮弹一般划空而逝。 身后,那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树却顿时轰然倒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正跌落树下的公道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却是李义在公道未到之前,便用玄铁剑将大树树根处斩断了三分之二还要多。此时借着李义狂猛地一跺,立时发挥出了预期地效果 公道身子还未落地,便见到那棵大树已经是轰然地向着自己正正地砸了下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千斤坠加速落在地上,双脚用力一蹬,整个身子贴地倒飞,几乎用出了全身内力,平平飞出几近十丈地距离。 大树狠狠地砸在地上,整个山峰似乎都震颤了一下!树梢上尚有几条树枝不轻不重地敲在了公道小腿上,让这位绝世高手一阵皱眉,伤到未伤,可是太丢面子了。 公道一个翻身站起身来。游目四顾之下,李义早已影踪全无。 一击不中,远扬千里。 公道站在横在山坡上地大树跟前,一阵无语!举起手中长剑,举目望去,又是一阵心惊。这乃是百炼精钢打造地长剑,公道随身已愈十年,从未有过丝毫损伤。但今日与李义身剑合一的一剑交击之下,浑身居然如同锯齿一般,平添了千百个细微地创。 公道就这么站在那里。 公道的脸上显出一片深思之色,接着居然露出了由衷微笑。 这武功旷古绝今,天下武林中人视其如妖如魔的超卓人物,今日与一年方弱冠的少年追逐一日,不仅未能斩敌于剑下,自己反而受了伤,更毁掉了自己随身十余年地佩剑,更为憋屈地是,竟然被对方逼成了平手,甚至还稍落下风!而他不仅没有怒发如狂,反而在一阵沉思之后,微笑了起来。 公道并没有如前几次那般暴怒的追上前去,他静静地坐在树干之上,垂下头,沉静地将一天以来所有的事情全部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自在李府见到李义开始,李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一句句一件件从心头流过,至于自己的对答、反应也深思熟虑了一遍! “哈哈哈……有趣有趣,实在太有趣了!”公道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李义,真tmd有趣极了!”公道突然发现,自己落到如今这幅田地,实在是一点也不冤枉!若不是自己武功实在是高出李义太多,恐怕今日这山坡之上,就真的成了自己的葬身之地!如此布置、如此心计、如此武功,如此人物,太让自己心动了。 公道这才发现,自从自己进入李府,便一直被李义所算计着!偏偏那时任天行也很巧合地在李府,李义虽然没有直接要求任天行做什么,但却是在无形之中,将任天行存在的微妙作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李义趁着自己与任天行说话之时突然插进话来,引起自己的注意;有任天行在此,公道于情于理也不能当着任天行的面直接斩杀李义!怎么地也得先要让任天行把话说完,但李义却打断了任天行的话,让他说不完,话题却是李义自己接了过去。如此一来,李义便顺理成章的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作了三个人之间的谈话,将随时可能拔剑杀人的自己算计了进去,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别人满脸笑容跟你说话,自己总不能不答理吧?但自己只要一接话头,那就坠入了李义的圈套,一来二去之下,在李府已经不能动手。( ) 紧接着,李义居然又捧出了美酒,虽然李义只是说要与任天行痛饮一番,丝毫没有讨好自己、又或者献殷勤卖好的意思,但自己既然杀人在即任务在身,如何能够离去?自己与任天行乃是同门,又是至交,难道连一杯酒也不喝么? 但就在自己端起酒杯的那一刹那,李义的第二个设计又成功了!他趁机提出要和李兰说几句话,交代几件事情。自己已经端起了酒杯,任天行也已经举杯来迎,难道接着放下不允许对方交代后事,这样不但失了前辈高人的风范,而且也落了自己朋友的面子?甚至公道怀疑李义所说的对付自己的办法,也是他刻意让自己听到的!否则,李义大可以用密语传音啊。这等附着耳朵说话,对自己这等先天武道高手来说,岂不是掩耳盗铃? 接着李义便用锋锐的言辞,在自己面前恰到好处的表示了他的自信与狂妄,却是用自己与天下门来衬托!进一步激起了自己的傲气和逆反心理,跟自己定下了半年的赌约。赌约一定,就在自己觉得有些畅快的时候,李义突然翻脸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让自己在老朋友面前丢了脸,从而怒火一路高涨而不可抑止,至此,自己已经是完全的被李义计算了一个遍。 接下来的事情,李义一而再,再而三不住挑起自己的怒火,不断地让自己陷入戒备之中,再三地消耗自己的功力!公道意识到,每次一条道路,李义只走一遍,但却是大费周章布局作弄自己,自己每一条路其实都走了两遍甚至更多!这样一来,李义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布置这峡谷之中的必杀之局。 而他背后的毒针更是杀手锏之中的杀手锏!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奇快,万一在那咫尺之间被毒针射中了眼睛……那无论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还是天下无敌,都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儿!想到这里,公道浑身打了个哆嗦。 就这样,在李义的一路设计之下,很成功的消耗掉了自己一半以上的内力,但他还是示敌以弱,装模作样,直到将自己引到这个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这边,才再一次的利用地形优势,全力猝袭,如果不是自己的轻功确实超妙,没准就栽在这一击之下了!甚至在这一击之后,无论成与不成,李义都已经准备好了后路!从那大树根处平平斩断的痕迹便可以看的出来,李义的思虑,实在是已经慎密到了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任何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过。 如此层层的算计之下,李义终于取得了足以轰动整个武林的成绩----与传说中的天下牌牌主,还君公道打成了平手!甚至只有毫厘只差,便能够解决了自己。 公道苦笑了起来,一直以来,自己便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自从订立赌约,自己只是以为李义要逃命,而且是要迫切的逃命、隐匿踪迹!却从来没有想过,李义会在自己逃命的过程之中还有一个狂妄的想法,那就是----杀死自己!尽一切卑鄙、不卑鄙的手段,杀死自己。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好个聪明智慧阴险毒辣的李义!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是不是太顺遂了呢!? 只是,下一步,自己又该当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如此狡猾多智,机变百出的特殊敌人,公道虽彻底放下了轻视之心,但仍觉得这个对手有些难以琢磨! 从这一天的几次接触中,公道已经大致知道了李义这半年的打算:拖!拖住自己!平时只是一味的逃避,躲避,但只要给他任何机会,这小子立即就是一个狠毒之极的转身一击!而最让公道头疼的是,李义明显已经打算好了,无论这一击是否奏效,他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足以全身而退的退路!除非自己当场身亡,或许才能让这个奸诈的家伙停留下来! 李义武功虽然远逊于自己,但轻身功夫并不比自己逊色太多,其诡异之处甚至犹有过之,而最让公道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怎么会对山林藏踪匿迹手段如此的熟悉?怎么会对逃亡如此的轻车熟路?自己该采用什么样的对策呢!虽然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时间,公道已经赫然发现,李义在逃亡上的经验,居然远远胜过自己斩杀的那个以轻功、隐匿踪迹最为著名的淫贼血燕子刘三!这一点简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那只血燕子刘三当年臭名远扬,江湖中人无不欲除之而后快,几乎可说是整个武林的公敌,天天几乎都在逃亡与被追杀之中过日子,而李义的经验居然比他还要丰富……这,这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么? 自从出了天罗城,公道便预料,李义一定会在天罗的边缘地界跟自己玩捉迷藏的游戏,顺便利用他在天罗的所有势力为后盾,来对自己进行阻挠或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以目前的发展局势来看,却是大大地出乎了他原本的预料之中。 穿过这条峡谷,就已经是西荆的地界,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远离他自己地老巢,带着自己满天下兜圈子? 他这根本就是在玩火,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动西门世家的全力围剿,难免会死的很难看。 只是,李义真的在玩火吗?! 出现在公道前面的有两条岔路,一条通往西荆都城西罗城。另一条则是通往荆隋城,也属西荆地界。几乎没做任何犹豫,公道便朝着西罗城地那条岔路追了下去。 李义固然很谨慎,心思慎密地远超常人地预算。但是,李义同时也很狂,很傲!西罗城有李义的大仇西门世家在那里。以李义的性格,绝不会顾忌了什么西门世家!就算是在被一个可怕地杀手追杀也好,他也不会在意!相反,如果李义为了逃避追杀,而违背自己地本心去选择荆隋城,那连公道都要有些看不起李义了。所以,公道不做任何考虑,直奔西罗城。 另一边…… 第310章 :追杀李义(四) 李义重重地叹了口气,肩上地伤处疼痛感一阵阵袭来,让李义感到很不爽、很不痛快!他觉得自己还是太急了、太沉不住气了,以今天地情况而论,只要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再与公道决战地话,或许自己地把握就会大一些吧。至不济也能让公道伤地比现在要重!但因为自己地一时冲动,却可能会丧失这绝佳地机会!以公道的心智、阅历,想必现在已经是猜透了自己地打算,绝对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地机会。 李义一阵自嘲地苦笑。如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下一步如何走,是要仔细盘算一下地,万一真被公道堵上,再想脱身地话可就难了。 前面拐角处,似乎有个草棚,一杆斜斜地酒招伸了出来。嗯,这么荒凉地地方,居然有个小酒铺!看着那布招上那大大地酒字,李义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倒不是馋酒,而是真饿了,有酒地地方,还能没东西吃吗? 逃命固然要紧,但肚子饿了也是要吃饭的,否则哪来的力气逃命? 再说,如果自己估计不错,公道那家伙也快要追上来了吧!同样一天没吃没喝,他也不是铁打的,自己正好观察一下他的伤势与神情,决定自己下一步地走法,说不定还能 李义眼珠一转,转到一棵树后,不过盏茶时间,再出来地时候,已经是变了一副样子,身上的白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却是一件黑兮兮的袍子,头发也变成了半黑半白地斑白色,脸上居然还多了几条皱纹,清澈的眼睛,也在霎时间变得混浊起来,挺直的脊背稍稍驮了下去,整个人便如一个六七十岁的花甲老人,这等易容之术,简直神乎其技!李义轻笑一声的走进了酒棚。 公道一阵风似的追了下来,已不下十几里地,始终未发现李义行过的半点踪迹,如果不是公道心志超人,都几乎怀疑自己是追错了方向,便在此时,发现前面酒旗招招,公道纵然武功绝世,到底也还是人,也有正常人的生理需要,他也自忍不住喉咙中咽了一大口口水,肚中也会咕噜噜的难受。公道不由心中暗自戒惧,自己被李义所激,一路狂追下来,居然忘记了吃饭,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这表明了李义能够很成功地引起自己的怒气,若长此以往下去,自己难免会被他气得前后失据,须得及早调整才是。 李义要了一大盘牛肉,一大碗面,西里呼噜的吃的正香,这一天的追逐下来,不止是公道身心皆疲,李义同样很累,眼下更是饿得狠了。至于酒,李义喝惯了极品美酒,这等乡野粗酿又怎能入得了他眼?是以连要也没打算要。 便在此时,突觉心头一跳,接着便是眼前一暗,一人飘然走进酒肆,一个清雅的声音道:伙计,给我切一盘牛肉,煮一大碗面。 来人正是公道! 李义心头一震,这家伙怎么跟我要的一样,补充体力牛肉确实是不二的选择?想着,便打了个饱嗝,光明正大的抬起头来,用一对老眼昏花的眼睛迷迷瞪瞪的望了过去,却见公道一身清爽,青袍飘动,就站在自己面前。 公道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还是有些焦急,自从自己出道以来,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无一人能够逃过自己的追踪,而现在与李义的半年之赌约虽然才刚刚开始,但事实却是自己屡屡落在下风,追到现在,居然还彻底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凭着自己地六识感应,明明感应到这小子离着自己应该并不远才对,但无论如何却也不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真是咄咄怪事!?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义与自己一样,也踏入了武道的境界。但通过几次交手来看,李义明显还远远未达到这种地步,充其量也就只有先天中段的成就而已,比之二年前东方宸晁还略有不如,但他又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实在无从解释。 正在心中烦闷、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见对面那个花白头发地老者睁着混混沌沌的一双眼睛,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动。问道:“这位老哥,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位身穿白袍的贵公子从这边经过?” 身穿白袍的贵公子?那老头似乎眼睛一亮,接着便嘶哑着声音道:“方才似是有一位白衣服的人匆匆走过去了。[ ]至于年龄大小,请恕老朽老眼昏花,却是没有看清楚。呃,老弟台,那位什么公子是你的亲戚么?” 公道眼睛一亮:以李义的身法速度之快,若是真的让这老头看清了面目,那才是不正常了。含笑道:“正是,多谢老哥相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少许银两,请老哥喝酒。” 老头目光大亮,便如一个守财奴突然见到了一座金山,颤抖着双手,一把将银子抢在手中,送到嘴边,咔地一声,咬了一口,突然惊呼:“银子!真的是银子啊!”居然抱着那锭银子,老泪纵横起来。 公道轻轻一叹,本天下人管天下事,但如此人间百态公道平生却是见得多了,并不在意,只道:“黄白之物本是身外之物,老哥何必如此。” 此时,店家也将公道要的牛肉与面送了上来。那老头激动地道:“老弟有所不知,老朽的夫人操劳半生,半年前忧患成疾,性命垂危,老朽惭愧,却无半分银钱为婆娘延请大夫诊治,有了这锭银子,婆娘便有救了呀。”说着脸色悲戚,似乎眼泪又要落了下来,举起衣袖,在脸上左右擦拭。 公道不知如何,心中突然涌起来一股极端不对劲的感觉,仔细想来,却又没发现有何不对劲之处,心道:“难道自己一天的追踪下来,居然已经累得成了如此摸样不成?连最敏锐的六识竟也出现了误判?”他摇摇头,抛去这些烦人的念头,又听到对面老头儿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不由心中恻然。自己行道一世,做事只凭本心,这次就算是帮了他一家一个大忙吧。 公道长叹一声,心道没料想无意之中居然做了一件善事,点点头,有些无聊的问道:“老哥贵姓?今年高寿几何了?” 那老头颇为羞涩地低下头:老朽姓黄,名叫黄飞鸿,虚度六十有三了。 公道哦了一声,埋头吃面。但不知为何,心中越来越是烦躁起来,一时之间,居然有食不下咽之感。隐隐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乎已经明了,只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便可真相大白,偏偏死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禁脸上现出困扰之色。 此时便听得那老头黄飞鸿急匆匆的道:“老弟台且慢用,老朽赶紧为那婆娘去请大夫去,呃,再次多谢老弟台厚赐了。” 公道勉力压下自己心头烦闷,微笑道:“去吧,此事不可耽搁,惟愿老哥早日请得郎中归来,为尊夫人妙手回春,尽快康复。” “承老弟吉言了!”那老者呵呵一笑,似乎笑得甚是诡异,转身出门而去。 公道夹了块牛肉,放进口中,慢慢咀嚼,不由长叹一声,道:“天下困顿之人何其之多,便是圣人,也未必能解救众生啊。” 见酒肆伙计楞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由一笑,心道:这乡村伙计哪里听得懂我说的话,想到这里,不由意兴索然。向他招招手,问道:“伙计,此处距离西罗城还有多少路程?” 那伙计呆愣愣的翻了会白眼,道:“还真挺远的那,差不多还有四五百里地的路程。客官,您是要去西罗城?那我可要劝你,最好从小店多带些食物,此去西罗城,几百里路没有人烟,更不要说是酒肆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啊。” 公道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几百里地都没有人烟?那离此最近的村落有多远?” 那伙计叹了口气:“这位客官,我都说这几百里地都没有人烟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村落?”说着斜眼看着公道,心道:“这人难怪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大锭银子,原来是个傻瓜。” 公道木然愣住。半晌,方苦涩的道:“那适才的那老头……你有曾见过吗?” 伙计翻了翻白眼:“这位爷玩笑了,如此年迈之人,绝少走这条路,若是见过,小的必然认得。此老却是从未见过!这里行人素来稀少……” “砰!”一声巨响。一张桌子顿时变作一地木屑,接着伙计便感到面前一花,刚才还坐在自己面前地青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竟然如同传说之中地鬼怪一般蓦然消失了。 我的娘啊!伙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浑身颤抖。怪不得算命地说俺八字软,易撞邪,今天这事,可不是撞邪了还能是咋地? 还未爬起身来,半空之中嗖地一声响,一锭白花花地银子远远飞来,正落在自己身前,不由惊喜地狂叫了一声。 难不成不是撞邪,是碰到财神爷了?! 公道整张脸色都有些发黑了,怒火几乎从眼珠里喷射出去!他现在自然已经知道,那所谓的黄飞鸿,根本就是李义易容改扮地!想通了这一点,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直感觉不对劲地缘由。 原来那家伙就在自己面前啊!居然还骗了自己一锭银子! 好一个李义,你居然敢乔装打扮前来戏耍于我!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追踪的目标,就大模大样地坐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还没有认出来!还被那个该死的小鬼一口一个老弟台的叫着自己。公道就恨不得马上追上李义将他的舌头拔了出来!十八、九岁的小屁孩,居然叫老子老弟台!而我……而我居然还……叫了他几声老哥哥! 真正混蛋,该死的小鬼!公道怒吼如雷!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现在地公道,感觉自己追上李义之后,能够活活的将他生吞了下肚!早已忘记了自己谆谆告诫自己要冷静的话。 公道轻功超妙,全力运功赶路之下,速度何等骇人!眨眼已经百丈之遥,拐过了转角,公道看到一望无际的荒野密林,山峦葱葱,更是郁闷的几乎吐血!想到李义乔装的老者那惟妙惟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远远地,前方一个小黑点正飞也似地赶路,公道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那黄飞鸿,呃不,正是李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正在飞速地奔驰中! 公道大吼一声:“李义!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不去唱戏!” 李义依然是那副困苦老者的面貌,转身见公道远远追了上来,不由纵声长笑,一边向前急逃,口中却道:“老弟台,老哥哥要去请大夫,你也要看大夫吗?” 公道太阳穴一跳,双眼一红,厉喝道:“李义!我要活活地剐了你!有种你别跑!” 第311章 :追杀李义(五) 李义大笑一声,突然身子一转,斜斜窜进了路边茂密的树林,叫声远远传来:“老弟台,老哥哥我在树林里等着你!” 公道厉喝一声,紧跟其后,扑入树林,林边几株小树卡卡折断,一路“咔咔咔”的响声不绝,没有丝毫停留的斩断所有拦住去路的大树小树,雷神降世一般向李义追去。 深入树林数十丈,李义再次影踪全无。天公道呼呼喘气,四处搜索。倾尽三江五湖水,难洗今日满面羞,今日这般羞辱,比之一生之中受到的所有耻辱全部加起来还要让人受不了,公道的神智已经接近疯狂了! 林中不断有鸟儿惊飞,良久,公道终于慢慢沉静下来,四周,除了各种兽类受惊之下疯狂逃跑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静静的站在林中,良久,公道突然哑然失笑,这却并非是前时的怒极而笑。反而公道的一份明悟,之前不是早已告诫过自己,不要再为了这小子生气,可为何总是忍不住?这小子总是有这一种能将人气疯地本事,自己已经领教过多次,却还是堕入了他的计算之中呢,其实他跟自己的对话中明明有多处破绽、自己武者的本能也先后多次提醒过自己,自己竟都没有察觉,倒不是自己警觉性太低,自己时刻戒备可能来自李义的偷袭、暗算。却完全没想到,他居然敢如此的易容直面自己,这是视觉上和世事所谓的盲点。如果是平时的自己,李义决计无法如此轻易过关!只怕是李义今天也实在有够幸运吧! 但幸运会永远跟着一个人吗?! 天色已晚。 无尽的黑暗,随着最后一抹亮色的消失,蓦然地再度君临大地,在这幽静的树林之中,更加是伸手不见五指。 公道心中一动:“这种黑暗的夜色,处在这等环境之中,李义的内力修为不如自己。而黑夜视物的程度和功力成正比,这样地环境里对自己却是大大有利的。” 四周更无半点动静,李义明显是还在这片密林之中,自己与他一前一后进入树林,以他的轻功决计跑不了多远!必然是找了一处隐蔽的所在,屏住呼吸躲了起来。( )要想躲过自己的六识侦查,必须要屏住呼吸,封住全身汗毛孔,避免身上每一丝精气外泄才能够做得到!但是这样做,却是需要极端高深的内力修为来支撑地!就算是公道自己,也未必能坚持一个晚上的时间,更何况李义的内力修为远远不如公道。 公道脸上露出微笑,盘膝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运转内力调息,神识便如是水银泻地,就从脚下的大地为中心,丝丝缕缕,无孔不入的释放了出去,不断的向远处延伸着,似乎能够搜索到大地的尽头…… 只要李义还在这林中,只要他稍微动一动,哪怕只是他地心脏稍稍跳动一下,自己便能够立即将他揪出来,在这黑沉沉地夜色掩护之下,内力的强弱,便是决定胜负地关键。 看谁更能忍!! 李义真的就远远躲在一棵大树之下,背脊倚着树身,一动不动,犹如同是与这大树、这密林、这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良久,两人均是没有丝毫动作,林中寂静如死,只闻虫儿轻吟低唱之声不断地响起,一片幽静安逸。 李义暗暗的叫起苦来,本来打算得满好,自己自信自己的隐蔽之法已趋完美,只要公道久侯自己不见,必然对他自己的想法产生动摇,惟恐自己已经逃出此地,必然会向前面加紧追踪,自己便可任意东西,不意公道之心志竟是如此的坚毅,被自己捉弄过太多次,竟也仍能如此不动如山,反观自己这等做法,固然无迹可寻,但却是最为耗费内力的,如果继续这般耗下去,自己的内力必然更快耗尽,届时显露踪迹,再想脱出公道的之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现在如若起身逃跑,在一片黑暗之中,以公道的速度,追上自己却是更容易的一件事!如此进退两难,不觉暗暗叫苦,自己还是小觑了这天下第一高手吗?! 李义不由得心中急速的转动起来,还有何等方法,能够解除现在眼前这等困境? 李义还未想出办法,那边公道却已经有了新的动作,毕竟现在的主动权已经操纵在公道的手中。 原来公道无意之中伸手入怀,突然触摸到了一件小小的东西,不由心中大喜,有这东西在,不怕李义逼不出来!而这东西,更几乎就是李义送给他的。在这一刻,公道几乎笑了出来:“李义啊李义,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第一次感到,自己居然也能够算计李义一把,不由心中甚是快意。 公道摸到的,正是李义上午在密林之中对付他的蛇涎蕊…… 公道可说是当世有数的药理大家,他当然知道此物的用途、用法,迅速将蛇涎蕊手指长的一段掰成了十来截,晃着火折子全部点燃,接着便向着四面八方抛掷了出去,在他强劲的内力驱使之下,每一截蛇涎蕊均被远远的扔出了几十丈之外,恰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而据公道的推测,李义就在这包围圈里!想到李义即将被群蛇包围的狼狈样子,公道心中有些得意起来,不由嘿嘿冷笑出声。 公道所猜不错,李义的确就在这包围圈之中! 李义眼观鼻鼻观心,尽力催动内力,突然似乎觉得远方有火折子亮了一下,接着便看到一点点微弱之极的火光落到了离自己四五丈之处,紧接着鼻中便闻到一股略有些腥膻的味道,顿时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有这东西在,方圆百丈之内的毒蛇都会立即活跃起来,势必蜂拥而至。虽说就算整片密林地毒蛇全部聚集在一处,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自己现在却是不能、也不敢移动呀,一动势必会被公道发现自己的位置! 但若是千万毒蛇缠上身来,岂能不动? 一时间,李义不由得心急如焚!难道真的作法自毙吗?! 你说这叫什么事!这公道好好的天下第一高手,没事你研究什么药理,还跟个收破烂的似的?自己扔在那里陷害他的东西,他居然还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来!李义不由得有些无语:“世外高人就是世外高人啊,不会放过任何可供利用的东西,连这么偏门的东西,他都会用!” 四周草丛之中已经有沙沙地声音响了起来,虽然缓慢,但却正表示毒蛇们已经嗅到了蛇涎蕊的味道,正在开始行动中。 公道显然也听到了毒蛇的声音,不由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这上午几乎将自己差点气晕地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如同天籁!李义,你就好好消受你自己送出的这份大礼吧!哈哈…… 沙沙地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慢慢地,几乎好像是整个密林地毒蛇们都行动了起来,声势越来越大,李义甚至听到了不少毒蛇在嘶嘶地吐着舌信地声音,一股股腥臭味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熏人欲呕。李义不比公道,公道还可以断绝自身六识,与天地融为一体,李义目前地修为却是做不到这点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再坐着不动,恐怕就要变成毒蛇地夜宵了! 黑暗之中,一双双闪着碧绿光彩地眼睛明明灭灭,距离李义的身体已经不远了。 李义一横心,就要站了起来,心念刚动。突然眼前一亮:“公道方才抛掷地线香明显不多,只有一小节而已,现在基本已经燃尽了,而自己地怀里,还有两整支!这却是个绝大地变数,若是…… 想到这里,李义心念再转,并不迟疑,突然飞身而起,剑光一闪,穿林而去,拦路地毒蛇纷纷血肉横飞地断作了好几截…… 李义刚动,公道已经发觉,充满快意地大笑一声。喝道:李义,你还想走吗?作法自毙地滋味好受吗?”双臂一展,整个人如掠空低燕,平平追了过,。速度如同闪电一般。 然而就在李义飞身而起地瞬间,已经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整支蛇涎蕊,在掌心一搓,顿时化作无数碎粉,火光一闪,全部点燃,接着脱手,扔在了身后空中,顿时一股比适才浓郁了千百倍地腥膻味道充斥于空中。 四周的毒蛇受此味道驱使,纷纷弹身而起,向着空中味道最为浓郁地地方射去,挂在树枝上地累累毒蛇,也纷纷松开树枝,扑了过去! 公道飞身而来,赶到此处之时,恰恰是满天毒蛇刚刚跃起,还未下坠!就在半空,居然筑成了一道薄薄的蛇墙,正好阻住了公道去路。 李义这一掷,拿捏的时机之准,令人叹为观止! 若是早了些许,毒蛇这时均已落地,甚至已经将李义变成蛇团了。若是晚了片刻,公道早已飞身而过!唯有不早不晚,恰恰刚刚好,才能阻住公道的去势于一时片刻之间!而李义所需要的,就正是这一时片刻的微妙时间。 公道遇阻,必得先杀蛇!否则就要等蛇群落地之后再行追击!但无论是他杀蛇还是等蛇群落地之后,他已经全速展开的身法都必须停滞片刻!而李义的身法早已全面展开,速度已经到了巅峰。 就是要争这弹指一瞬间!! 公道一停,再起步追击,时机上晚了一步,身法也需要再度冲刺之后才能攀上速度的巅峰!就是这毫厘之差,已经注定了这个晚上将要徒劳无功。剑光如霹雳闪电般闪了起来,啪啪啪啪啪……,满空毒蛇如同下饺子一般,每一条均是分成了好几节落下地来,林中一片血腥气味,居然压过了原本的腥臭气息。一道闪亮的剑光冲天而起,飞到了树梢之上…… 公道的身子稳稳地站在大树之巅一根细小的树枝之上,游目四顾,天地茫茫一片漆黑。半晌,公道居然并不气恼,反而一声轻笑,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一代奇才!此种应变之法,若是换做了本座,恐怕未必想得出来!不过,在我的天视地听之下,纵然你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本座倒是越来越喜欢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了!” 猫抓老鼠的游戏? 两人之间,究竟谁是猫?谁是老鼠? 就在李义离开李府的第二天下午,东方家上一辈中的大长老东方帨瞻,三长老东方孔瞻率领的大队人马抵达了天罗城! 得知这个消息,李府上下皆是大为愕然。只因东方家这次前来的名义居然是来送嫁妆地!两个家族只不过刚刚文定还未及两日,东方家居然已经送了嫁妆过来,就以古法而论,实在是太出格了,那里还有些许千年世家的风范,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第312章 :传达使命…… 似这等大家族结成儿女亲家,就算再急,再如何从权,怎么也得要三媒六聘,尽过礼数,才是道理。最起码也要再多大半年的时间才能谈到真正成亲一事,而现在八字刚刚有了一撇,甚至这一撇还没完全写好,东方家居然就将东方涵澜的嫁妆给送了过来!李府之中,顿时人人皆是觉得不对劲之极!而且这嫁妆之豪华,也是前所未有。 上等南海丝绸红色八百匹,橙色八百匹,黄色八百匹,绿色八百匹,青色八百匹,极品玉饰整整四箱,上等香檀木八车等等。 前前后后合计五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押运而来,这简直不能说是嫁妆了,根本就是在搬家了。 但无论如何,人家亲家地人马已经到了大门,怎么也不能不出去迎接吧? 路上,李老夫人回味着嫁妆礼单,若有所思的道:“燕儿,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所谓的嫁妆,居然全部皆是戎重之物,甚为占据车辆空间,虽也颇为贵重,但实在是有失东方罗星千年世家的风范,老身总觉得这次送嫁妆的一行其中透着古怪。” “嗯!”钟燕秀眉紧蹙,“古往今来,便当真从未听过如此古怪之事,儿媳也觉得此事不可等闲视之,东方家的用意,似乎颇费猜测,我们还得小心为上,尤其义儿得那日的高人邀约,把臂同游,暂别天罗,似乎也太仓促了些,而东方家的嫁妆转日便到,实在太过凑巧了……” “正式,想如此之多的嫁妆,随行护送之人人数不少本是正理,然而却有多地过分了,以东方罗星在这片天地的势力,还有何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李老夫人脸上浮起忧色。“东方家,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总是感觉东方家这次的到来颇有些居心叵测?” “久闻大长老与三长老英名盖世,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今日一见,果然见面胜似闻名,真真是三生有幸。更有劳二位亲自护送嫁妆前来,李家上下,尽皆不胜感激。”基本脱离“木乃伊”状态的李霸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的笑容,抱拳行礼。( ) 这番咬文嚼字的话,却是事先在钟燕监督之下早已背熟了地,此刻说出来,语调平板,如同小儿背书。 “哪里哪里,竟有劳李大元帅亲自出迎,老朽实在是受宠若惊,这厢还礼了。”回话的是大长老东方帨瞻,此老年约六旬上下,花白胡须,青袍罩身,面貌清雅,语音清朗。 “请!”李霸执手相让。 “请!”两人并肩而行。 将东方家这支庞大的“嫁妆”队伍迎入天罗城,一路之上,李老夫人等人透过车窗,细细观察东方家的护送队伍,越来越觉得疑窦丛生,越来越觉得忧心忡忡。 这些人,全是高手啊!恐怕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比李家的护院卫士要强上不少,尤其那些白袍人,更明显的比那些紫袍人还要更胜一筹,而那些紫袍人看向白袍人地目光,明显地也充满了畏惧和敬服。这样的一队人马,实力决计不在义儿的李府别院之下吧?只不过一千里路的路程,护送些须嫁妆过来,就但以东方家地名头而论,那里需要上千名武功高手?有这个必要么?随便十来个紫袍人,两三个白袍人绝对足以胜任,如今……李老夫人忧心忡忡的想着,眉宇之间,逐渐皱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 车轮滚滚,不多时,一众人顺利到了李府,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府大厅之中,李家人与东方家两名长老分宾主而坐,侍女沏上了茶来,几乎各人均是有些神思不属,各怀心事,大厅上居然一时间无人说话,显得有些冷场。 “想必李老家主也定在奇怪,为何我东方家会如此急促的安排涵澜小姐的婚事。”东方帨瞻呵呵笑了两声,打断了沉闷的气氛,手捋胡须,道:“大家已经是儿女亲家,便是自家人了,有话讲在当面,我东方家与宿敌罗天慕容近日之内将有生死一战,届时谁胜谁负,尚在未定之数。而慕容家近年来招贤纳士,实力暴涨,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东方帨瞻嗟叹一声,才沉重的道:“所以,我家家主的意思是,在大战之前,将家族之中各小辈的亲事一一安排妥当,也算是解决了之后的后顾之忧吧!呵呵,至于嫁妆,早来晚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情。是以便提前送了过来,只是些许财物,却不入李家眼中,只稍显鄙家家主对李家的敬意。” 这番说辞乃是东方家几个长老商讨之后,用来打消李家顾虑的一番托词,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所谓说高明的谎话,虚得九真一假,这一番话虽然不见得有九成是真,但却也有五六成是真的,相信李家人闻言,就算并不尽信,却也多少会打消了几分顾虑。 然而李老夫人与钟燕夫人两个人皱着眉头,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至于李天与李霸爷儿俩,早已是笑得见眉不见眼,热情无比。 “不知我家三爷与小公主现住何处,老朽等人先去向三爷缴个令,这次送嫁的主事之人其实还是三爷。”东方帨瞻道貌岸然的道。 “三爷与小公主在后院暂住,来人啊,带两位长老过去见东方三爷。”李老夫人安排道。 “多谢老夫人!”两位东方家长老抱拳一礼,出门而去。 厅中,李老夫人长叹一声,苍老的目光望着厅外,口中悠悠的道:“这两天没见义儿,他到哪里去了?这个节骨眼居然不见踪影了?” 钟燕道:“听李兰丫头说,乃是随着天下门的任老两人外出把臂同游去了,有两名绝世高手在侧,义儿本身武艺也属超凡,绝无问题,过个几天时间,就会回来了。义儿虽然少年老成,毕竟还是个十八、九的大孩子,这边诸事皆定,出去散散心也是正理,义儿这些年心思太重,我倒觉得玩心大些对义儿却非是坏事。” 李老夫人摇了摇头,脸色阴沉。连声道:“未必!未必!”也不知是说李义出去云游乃是未必,还是说玩心大些乃是未必。 钟燕心中却是咚地一跳,脑海中不由泛起了李兰那微带红肿、充满疲倦地眼睛,突然之间便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大长老,三长老,你们来了。”东方涵澜淡淡地打着招呼,脸色平淡,看不出有一丝欢喜之神色。 到底两位长老乃是为她送嫁妆而来,按说东方涵澜应该羞喜交加才是。就算不曾害羞,起码地礼貌也还要说地。但东方涵澜想起李义此刻生死未卜,却是连害羞地心情也都没有了。 “小公主在此,过得还习惯么?三爷现在何处?”东方帨瞻仔细观察了一番左右,屏退了侍女,确认房外几丈之内没有外人在之后,才沉沉地问了一句。语音之中全无半点关切之意,倒是有些寒凛凛地味道。 “三叔之前与人切磋不小心受了点伤,现正在他房中修养。”东方涵澜眉目不动,坐在了椅上,竟没招呼人上茶。 这位大长老和三长老两个人一向是东方家地野心派,心狠手辣,从不顾忌什么。在家族之中除了对家主东方宇之外,对其他任何人均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甚至是对东方涵澜的父亲东方淌也是丝毫不假以辞色。所以东方涵澜对这两个人从来都无半丝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之极的。 “三爷受伤了?”三长老东方孔瞻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之色,甚为明显:“可是伤在天下门的还君公道手中么?真真是不自量力,行事从来不经过大脑,该受些教训了!” 东方涵澜看到他眼中讥笑的神情,不由心中有气,忍不住道:“是的,三叔果然是学艺不精,故有此败!若是三长老对上还君公道,以三长老神威,结局当然也就大不相同了。不过,三长老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倒也是一绝。” 话说到一半,东方涵澜才突然想起,东方扬伤在还君公道手中,这只是近两天的事,那时两位长老应该在路上,他们如何得知地?除非他们事先已经东方涵澜心下一沉,脸色更是不虞起来。 东方孔瞻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虽然异常自负,却也不是自大到了狂妄的地步,还是有那么几分自知之明地。当今之世,敢说自己对上还君公道还能获胜的人物,恐怕一个也找不出来,更何况是他?其实遑论公道,就算是对上东方扬,他自问也未必就能有胜算。 东方帨瞻不悦地道:“些许小事,何必挂怀。小公主,你身为东方家子弟,如今家族有重要使命要交付与你,你须尽心尽完成力才好。”轻轻的一句话,将话题绕了回来,对东方涵澜的最后一句疑问推在了一边。 东方涵澜心中一震,问道:“什么重要使命?”心道:“大概这就是家族送嫁妆的真正含义了吧!”不由心中紧张了起来。 东方帨瞻呵呵笑了两声,冷漠的道:“李义被天下牌之主还君公道追杀,已经是绝无幸理。早则一天半日,慢则一月两月,迟早必会传来死讯。如今,你已经是李义唯一一个定下名分的女子,所以李义一死,你便是李家唯一的未亡人!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将李家所有势力尽数抓到手里,归附我东方家。事情若成,当算你首功一件!” “首功一件?”东方涵澜凄迷的笑了起来,纤弱地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俏脸更涨成了通红之色。 “绝无幸理”、“必传死讯”、“李义一死”……这几个词尖锐的刺进了东方涵澜的心房,让她在一瞬间突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极度的羞耻的感觉使得东方涵澜几乎便要拔剑自杀。 “天下门”、“天下牌”这两个词从来都是东方家最大的禁忌,东方家的所有人都不会随便谈起这两个名词,盖因这两个物事是千年世家,东方罗星也招惹不起地!招惹了这个两个物事,东方家不但不会为你出头,反而会马上和你划清界线,甚至会先一步斩杀惹祸的族人,以求消弭灾劫,这百多年来,东方家早就可以取北戴而代之,就是因为“天下牌”的存在,才使东方家不敢妄动!所以东方涵澜从小就知道,东方家是千年世家,天下第一的世家,但同样会畏惧一个势力----天下门! 而招惹天下门的人,只有一个结果----踏上黄泉不归路! 第313章 :东方宇谕令…… 李义遇到这种十死无生的遭遇,自己的家族不思帮忙解决此事也还罢了,自己可以理解,可是家族居然想趁这个机会前来谋夺李家基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这等词语尚不能形容自己家族的卑劣行为之万一,委实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而更令人气愤的是,这种不择手段地方式!自己乃是东方家年轻一辈唯一地女孩,但在这个计划之中,却是首当其冲的被牺牲了!一生幸福、名节、名声……统统被家族利用了一遍…… 只得首功一件吗? “大长老,涵澜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否?”东方涵澜竭力控制着自己内心岩浆一般沸腾地情绪,但话声还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整个娇躯也在簌簌颤抖,俏脸已经变成了惨青色。 “但问无妨。”东方帨瞻好整以暇的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脸上神色一派的从容镇静,理所当然。 “涵澜从小便知,为女子者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东方涵澜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两家文定已毕,涵澜亦可说是李家的人,如此决定,家族做出此等决定,究竟将涵澜置于何地?家父对此事如何说话?” “二爷自然是赞成得很。”东方孔瞻嘿嘿笑道:“事关我东方家大业,二爷岂会有任何异议?至于与李家的亲事,只是一种手段罢了,岂能当真?就算为家族牺牲小小,又何尝不可!?” “一种手段罢了?不得当真?”东方涵澜嘴唇颤抖起来:“天下皆知我东方涵澜即将嫁给李义为妻,以两家之势,此事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居然不能当真???你们怎么说的出口?” “放肆!”东方帨瞻大喝一声,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压低了声音,一字字道:“小公主,你一日是东方家的小公主,就始终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家的小公主归根到底还是我东方家之人!为家族牺牲,乃是你的光荣与荣幸!岂能容你如此的放肆!”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骄傲的昂起头来:“我现在唯一的身份,只是李家的媳妇!李义的女人!李义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改变我!”说到这几个字,东方涵澜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种由衷的欢喜与满足。 “简直胡说八道!”东方帨瞻拂袖而起,脸色铁青:“身为东方家子弟,东方家唯一的女儿,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数典忘宗,丧德败行,恬不知耻!无耻之尤!你可还知道一羞字吗?” “羞字,真亏长老还知道世上有这个羞字!长老以大义相责,涵澜实在无意争辩,只有一点须得说明,东方涵澜现在已经不再是东方家的子弟,”东方涵澜梗着脖子,冷凛凛的双目之中焕发出狂热的坚决:“我是我最爱的人的女人!我是李义的女人!”最后七个字,东方涵澜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出来! “就算是我现在死了,墓碑上也只能是李门东方氏,而不是东方家东方涵澜!” “满天神佛也无法改变的!” “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东方涵澜倔强的看着两位长老,眼底已经燃烧起火焰,仇恨的火焰:“李家基业,乃是我夫君李义的基业!任谁想来抢夺,便是我与夫君,与我李家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东方涵澜双目之中焕发出决绝的神色,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我、不、管、他、是、谁!!” 东方帨瞻双目如冰,看着东方涵澜:“既然如此,家主有令,无论如何,无论小公主是否愿意也好,也要让小公主接受家族安排,为家族出力!若是不从,我身为家族大长老,可全权处理!小公主,你可要想明白才好!我实在不想大家真正撕破脸!”东方帨瞻语音低沉,却含着庞大的压力。 “不知大长老待要如何处置于我?”东方涵澜不卑不亢的抬起秀气的下颌,森然问道。 “嘿嘿,家主的意思是,小公主缠绵病榻多年,一直苦苦支撑,如今旧病也该复发了。小公主素来体弱,相信任谁也不会怀疑吧?!”东方帨瞻缓缓踏前一步,双目之中凶光闪闪。“既然小公主不要喝敬酒,那就讲不了。说不得,老夫也只好请小公主喝下这杯罚酒!” 万万想不到大伯居然如此狠心,对自己下了这么一道处置命令!东方涵澜双目之中露出心丧若死地神色,却是一步也不后退,冷冷看着大长老缓缓前进地身体,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道:“纵然现在死了,我也绝无半点遗憾!因为,我已经是义哥的妻子!” “我不会让你死地!小公主,只是一杯罚酒而已。不过是让你睡上一个月,等你大梦苏醒,你会发现这人世间已经是沧海桑田,人面全非了!”东方帨瞻阴沉沉地说着,一步步逼近! “罚酒?老子就喜欢喝酒,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老子都想尝尝!”一个充满杀气地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厉烈地咆哮道:“大长老,你的罚酒,究竟是什么滋味?” 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二人同时色变,东方帨瞻顿时停下脚步,两人豁然转头看向门口。 房内光影一暗,东方扬魁梧地身躯站在了门口,挡住了全部地阳光!猛然看去,那身影竟然显得是如此地硕大无比!两只眼睛厉电般看向两位长老,浑身居然升腾着暴烈地杀气! “三爷,听说您受伤了,伤势如何?”东方帨瞻勉强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东方扬退后一步,避过了东方帨瞻伸过来要为他把脉的右手,脸上寒如霜雪,一双眼睛鹰隼般盯着东方帨瞻:“大长老,我可是在这等着喝你的罚酒!” “呃,这个……”东方帨瞻踌躇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要将事实全盘托出,否则东方扬一旦闹将起来,依着他的大嗓门,不要说什么保密,恐怕一嗓子出去,整个天罗城都知道了! “三爷,这,乃是家主大爷的意思!”沉吟半晌,东方帨瞻字斟字酌的道。“若是三爷仍有疑虑,老夫这里尚有家主的手书谕令在此!”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来。 他刚刚取出,嚓的一声,东方扬已经一把抢了过去,横了他一眼,东方扬这才将书信递到了东方涵澜手中,道:“涵澜,你给三叔念念。”东方涵澜打开匆匆浏览一遍,愈看愈是花容失色,颤抖着声音念道:“凡在天罗之东方家子弟,见此信后,一切事情,均有大长老东方帨瞻、三长老东方孔瞻全权决断!不得有丝毫违背!否则家法处置!东方家第三十九代家主东方宇手书!”念完书信,东方涵澜抬起头看着东方扬,禁不住心慌意乱,没了主意。 “三爷,您可听清楚了吗?”东方孔瞻阴森森的问道。他与东方扬素来不和,但多次与东方扬交手,却无一胜绩,此刻看到东方扬脸色变幻,无比精彩,不由得大感解气,皮笑肉不笑地就冒出来了一句。 “滚你娘的!老子没有耳朵吗!”东方扬一肚皮闷气,又听到东方孔瞻阴阳怪气的说话,登时勃然大怒,火爆脾气一上来,哪里还管什么长辈不长辈,张口便骂了出去。 东方孔瞻大怒,喝道:“东方扬,你便是这般对待长辈的吗?如此无礼,今日老夫便要替家主教训教训你!” 东方扬嗤的一声,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孔,斜眼向天的道:“长辈?你tmd自己说说,几十年了你那一天那一点有个长辈的样子?教训我?就凭你?呸!”最后这一声“呸”,东方扬却是对着东方孔瞻的老脸“呸”了过去,东方孔瞻全无提防,顿时满脸皆是热呼呼的,全是东方扬的口水。一时间大怒如狂,揉身就要扑了上去。 “别闹了!”东方帨瞻大怒,喝道:“你们难道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可以由得你们闹?东方三爷,我兄弟二人做事,奉的乃是家主地命令,三爷也是我东方家子孙,难道对家族的命令也想置之不理不成?” 东方扬一梗脖子,道:“你们如何,那是你们的事。但是涵澜是老子的亲侄女!她这门亲事,乃是老子亲自保的大媒!你们俩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休怪老子不讲情面!闹将起来,大家一拍两散!大哥若是怪罪下来,你们两个人也未必就是干净的!”斜着眼睛看了看两人,东方扬道:“休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三年前二哥执掌刑堂,处置的东方春晓就是大长老您的孙子吧?你这是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来的!大哥让你们便宜行事,可也没说就让你们对涵澜下手!你们两个老匹夫,哪里来地这么大的胆子?仗了谁的势了?!” 东方帨瞻只气的浑身发抖,强自按耐下来,冷冷地道:“既然三爷执意如此,那也只好作罢!但是家主既定目标却不容破坏,若是小公主将此事泄露了出去,那便如何是好?三爷,纵然是您,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干涉。老子是东方家人,纵然看不惯你们,却也不会破坏你们的事!”东方扬昂然道:“但是不要做得太过分,李家人若是伤了任何一个,老子也不与你们干休!至于涵澜,两家已经文定过了,涵澜便已经是李家的人了!她怎么做,那是她的事,也是李家的事情;别说我这个做三叔地管不着,就算她亲爹我二哥在这里,也同样是管不着地!” “我可以答应你们!”东方涵澜突然开口,冷冷的道:“绝不泄露你们地秘密。” 此言一出。便是东方扬也是大为诧异,这可不符合东方涵澜的性格呀?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东方涵澜毕竟还是东方家的人,此刻既然一言出口,答应此事,想必便不会再有问题。否则此刻有东方扬为她撑腰,她大可以强硬的拒绝!现在这个结果,虽然尚不尽如人意,却也勉强可以维持到夺权地那一刻了。 玉东方涵澜明眸之中,隐隐闪耀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就在刚才,她正要出口拒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却是凌晨的声音:“涵澜可先答应他们,放心,此事公子已经有了妥善安排,你且安心,不要卤莽。”东方涵澜顿时一下子放下心来。 东方涵澜已经答应,东方扬又摆明了不听指挥,两人再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告辞。东方涵澜垂首不语,东方扬仰首望天,不理不睬;两人心中有气,却也只好灰溜溜的离开而去。 看着二人离去,东方涵澜脸色郑重起来,道:“三叔,您必须要回去一次了。” “嗯?为啥?”东方扬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的挠挠头。 第314章 :一刀出关 “三叔,我,我担心爹爹与大伯……”东方涵澜满脸忧色,看着东方扬的眼神满是祈求之色:“大伯做出这个决定,依着爹爹的脾气,那是肯定不会同意地,但是现在,爹爹居然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三叔,如果爹爹和大伯他们两个人冲突起来……,那也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排解啊。 ” “那好!我今天就回去!”东方扬一听,不由得也着急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老实说,你大伯这次做的事,让三叔我非常的坐蜡!他奶奶的个熊的,撺掇老子当媒人嫁闺女,结果居然是图谋人家家业!真正的狗屁倒灶!我若再留在这里,老李家要真吃了亏,老子实在良心过不去。可咱东方家要是吃了亏,老子也看着心里不舒服,不如回去,干干净净!tmd,这叫什么事?我回去非和你大伯干一架不可!太过分了,太卑鄙了!他奶奶的个熊的!” 纵然现在愁肠百结,东方涵澜也几乎让东方扬最后一句话逗得笑了起来:“你们三人一母同胞,大伯的奶奶不就是你的奶奶?亏你三字经骂不绝口!” 东方扬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走了,那你咋办?若是那俩老混蛋再来找你的麻烦,再逼你喝什么罚酒,可真头痛的紧啊!不如,你跟我一起回东方家,如何?” 东方涵澜凄然摇了摇头,道:“三叔,义哥此刻生死未卜,我又怎能放心的下?再说,我们东方家此次大举来人,图谋李家的基业,不管如何,我总是要看到最后。而我此时若是回了东方家,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在这边尚有李兰姐姐,至不济我便住到李府别院去,只要不轻易出来走动,相信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东方扬点点头,很是爽快的道:“那好,我这便动身了,有什么事情,我会遣人通知你的。嗯,也不必收拾了,没什么可收拾的,万一看见那两个老乌龟,没来由的又得生气!”大笑两声,转身扬长而去。倒是走得颇为潇洒! 看着自己的三叔急匆匆的赶回去,东方涵澜稍感放心,只觉背后轻轻一声响动,转身看时,只见李兰幽灵般出现在自己身边,白衣白裙,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在这一刻,东方涵澜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种感觉:眼前之人明明是李兰的样子,但东方涵澜却感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兰了。虽然李兰在微微笑着,一看就知道她对自己今日的应对颇为满意。但不知如何,东方涵澜就是觉得身周空气蓦然一阵清冷,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寒意。这种感觉,让东方涵澜本打算抱着李兰大哭一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看到东方涵澜看着自己的眼神微微带有惊异之色,李兰淡淡一笑,道:“涵澜妹妹,东方家大举来到这里,而你又不适合掺杂其中,以我的意思,你不如暂时到李府别院,去散散心吧!暂时不要理眼前的龌龊事!此事无论如何发展,对你来说,都是只有烦心。” 东方涵澜凄婉的一笑,道:“兰姐姐,我知道我没有用,为了我的事,却给李家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李兰冷静地道:“这个倒是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东方家这场麻烦,迟早也是避免不了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东方涵澜嗯了一声,螓首微低。幽幽的道:“现在情势微妙,我该如何才能躲到别院里去?大长老他们必然不会放我离开他们的视线的。” 李兰胸有成竹地一笑。缓缓道:“刚才东方帨瞻不是说过,涵澜妹妹你地病、也该到了复发地时刻了吗?” 东方涵澜心中一震,不由莞尔一笑。在这一刻,东方涵澜突然感觉到,面前地李兰给了自己一种极端熟悉地陌生感觉;无论是处事地冷静自然,举重若轻,还是神态上地一片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几乎就是一个活脱脱地李义的影子站在了自己地面前!尤其是眸中偶尔闪射地一抹冰寒,更是惟妙惟肖!而这,却并不是李兰在刻意模仿李义,而是一种无限地接近!仿佛是自然而然之下,天生地这般神态!若是身上能够再有一些寒森森地杀气透露,几乎便与李义一模一样了…… 可是这种微妙地感觉却又是极度陌生地,只因为这一切竟会出现在李兰身上!? “今日应该没事,你先准备一下装病地事,记得,你地病可是由气上来地!我得赶紧到李府别院去。( )”李兰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暖意:“一刀那家伙今日该出关了!也不知道他的道悟的怎么样了?!只不过若是让这家伙得知公子出了意外地消息,那是肯定要发狂地!我如不在,还真没有人能治得住他!万一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低语着李兰的眼睛不禁悠然地飘了出去,望向苍茫云空:公子,你、现在还好吗?你可知道,这里,有无数地人在牵挂着你!” 李府别院,绝对禁止外人窥伺地密室! 密室之前,李双、李骄两人笔直站立,一动不动,脸上神色却是一片悲愤与无尽的担忧! 这三天以来,密室之中的一刀始终未有半点动静传出,两人也不禁为一刀安全担心不已!三天三夜不饮不食,纵然一刀功力深厚,却也不是一件什么小事情,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刀哥万一有个意外…… 尤其现在公子的处境不知如何,众兄弟虽然都对李义有无法动摇的信心,但前次的惊鸿一瞥,那青衣人无法抵抗的恐怖实力,那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只得公子自己,真正可以抵御吗?!彭飞、李绝等人都在等着一刀出来拿主意,若不是平素规矩严格至极,又有李义临走的手令在此,恐怕他们早已漫山遍野去追杀公道! 为了公子,纵死又如何!纵然此去十死无生又何妨! 密室之内,突然响起呼呼的风声!一开始还有如春风拂柳、炎风袭人,接着便是如同秋风萧瑟,接下去变成了寒风凛冽,最终更是如同大海上的狂潮卷天一般,无休无止地激荡了起来……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一切大小声音猛然间嘎然而止,李双等两人正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忐忑之际,密室地石门在一阵“咔咔”声里突然开启! 浑身衣衫破破烂烂的一刀缓缓走了出来,脸上神色虽然疲惫,一个身躯却仍如同标枪一般挺直! 一刀手中,赫然抓着一把刀,一把完整的刀!玄铁刀!看到这把刀,李双与李骄二人脸上同时露出狂喜的神色! 李义曾经说过,若是一刀不能突破新的境界,则永远不允许一刀用完整的刀!现在看到一刀抓着一把剑出来,不用问两人已经知道,无论是什么刀也好。一刀果然没有辜负公子李义的厚望,刀之神魂的境界,已经成功突破了! 一刀转头望着慢慢封闭起来的石门,冷酷地眼睛之中露出了极端尊敬的神色,缓缓的道:“当我第一次遇到公子,那时候,公子却替我解决了所有我自己不能解决的难题!从那一刻开始,公子,便是我一刀一生的主人,我今世唯一的依靠!当我第一次武功小有所成,报了灭家大仇,便知道我今生今世除了服侍好公子,尽心完成他交代地所有任务之外,再也没有了第二个目标!!” 到这里,一刀长长舒了一口气。旁若无人的低沉着声音道:“如果硬要说到遗憾!自从我武功有成之后,我便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就是每一次武功突破一层境界的时候,却反而感到公子的境界离我越来越远了,成就太高了!高不可攀!尤其是此次,公子令我真正的参悟了刀之真谛,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我参悟了刀之道!!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些敌人还是我应付不了的,一定要麻烦公子本人!”一刀的眼神便恍如是在朝圣:“公子的境界,几乎已经到了天人之境了吧?天下谁可匹敌!” 到这里,一刀死板板地面孔含笑转过身,看向两个小兄弟,顿时发现了两人的神态不对。不由一怔:“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这副表情?发生什么意外了吗?”心中越来越是狐疑,突然一股不祥地感觉袭上了一刀的心房,浑身一震,直觉的感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由踏前一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双、李骄两人一阵语塞,他们清楚一刀与公子的感情,但他们又何尝不是!眼中泪水滚来滚去,几乎便要落了下来。良久,李双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嘴唇,嗫嚅的道:“是……是公子他、他……出了点意外。” 一刀大惊失色,一手伸出,一把就将李双提了起来,太阳穴突然蹦蹦跳动,双目霎时间变得血红,宛若疯狂,大吼道:“你们胡说,公子能出了什么事?!公子学究天人,怎么会有意外!快说,快给我说清楚!?” 声如雷震,山洞之内,土屑簌簌落下。 “公子他……他被天下门的还君公道追杀…。刀哥,还君公道就是上次宜春楼前遇到的那个青衣人,现在公子已经单身远离天罗,目前,生死未卜!”眼见得李双就要被一刀抓的窒息过去,说不出话来,李骄急忙插口解释道。 “轰!”一刀一把将李双摔了下来,推了出去,轰地一声,李双的背脊重重地撞在石壁之上,一刀冷冷看着二人,眼中居然闪耀起了杀机:“天下门?还君公道?!青衣人?!就算是他又如何!好啊!你们两个真是公子的好兄弟、好手足啊!公子为了保住我们以身犯险,将强敌引离天罗,目前生死未卜,你们两个王八蛋,不思为公子效死以报,居然还有脸木头桩子一般站在这里一动不动!良心被狗吃了吗??” 两人垂手站立,一句话也不敢说,此时此刻他们也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一刀重重哼了一声,再不迟疑、停留,闪身极速向外射去!便如风飘电闪,去势果决! 公子现在有危险!公子需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我现在实力又有突破,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换取青衣人的受伤,为公子争取机会。一刀心里这样想着,身法展到了极致,便如一抹青烟,瞬间窜出了山洞。 “你要去哪里?”耳边响起一声冷若冰霜般的问话,这个声音虽然不大,却使得一刀闪电一般的身影骤然停了下来。 “兰丫头!”一刀转过身,“你来得正好,我要去帮公子!加上你,我们的把握会大很多!” “你去救公子?我看你是想去害公子才是真的吧!”李兰冷冷哼了一声,凤目之中寒芒闪烁:“你去有意义吗?就凭你现在的功夫,你就算找到了公子,能起什么作用?那你究竟是去为公子添麻烦增累赘的还是去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没我的命令,那里也不许去!” 第315章 :假装犯病 “你放屁!”一刀有生以来第一次骂了李兰,他愈发的暴跳如雷:“兰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就白白的养了我们这些年?到了公子的生死关头,我们就只能看着不成?尤其是你,你是公子最爱的女人,在公子如此危险的关头,你居然要我坐视不理!你是何居心?!” “啪!”李兰玉手一挥,重重一个耳光挥了过去,快如电闪,一刀居然来不及反应!只听李兰低沉着声音冷冷的道:“一刀,你还知道我是公子最爱的女人吗?公子又何尝不是我最爱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事根本就不是莽撞可以解决的,如果集合大家的力量有机会战胜那个公道,你以为公子会冒险离开天罗吗?你再这样一意孤行,迟早会误了公子的大事!我问你,公子曾经说过,如果他不在,别院之中,奉谁为主?” 一刀一只手捂着挨打的右脸,满眼的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温柔可人的李兰吗?这还是那个见到鲜血就全身发抖地小丫头吗?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打我的耳光!一刀心中各种念头此起彼伏,竟没听到李兰的问话。[ ] “你聋了?!”李兰娇叱一声。“我在问你,别院之中,公子若不在,谁为主?” “以你为主,可是公子……”一刀重重的哼了一声,偏过了头,重重的道。 “若有违背,该当如何?”李兰冷森森的问道。 “杀无赦!”一刀垂头丧气。 见他这个样子,李兰心头火气稍消。道:“总算你还知道!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公子为何要冒天大地危险,独力引开那个还君公道?你又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李家,我们李府别院面临着怎么样地巨大危机?你又知不知道,公子临走之前是如何吩咐地?怎么不说话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冲动!就知道莽撞!你,真让我太失望了!让我失望没有什么,可是最失望地是谁你知道吗?是公子啊!” “我……”一刀霍然抬头,接触到李兰冷凛凛地森然目光,突然又低了下去。 在这一刻,一刀突然发现了自己地确是一无所知,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想当然地就想要去帮助公子,可是自己该怎么才能帮到公子? 用性命?想死也不是这个死法吧?自己的命从来只属于公子,自己刚才想什么来着。 直到现在,脸上才感到火辣辣地疼起来。一刀抚着挨打地右脸,突然心中升起来一个鲜明地念头:李兰这丫头变了!无论行事作风还是说话方式,都与公子一模一样!她因公子地离开而变成了公子地化身!果然是公子最值得爱地女子!心中不由得油然而起敬畏之念。 见到一刀已经彻底地冷静了下来,李兰平静地将这几天里发生地事情无分巨细都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李兰缓缓地道:“公子临别之前特意嘱咐,这次可能是我们所遇到地最大地一次危机!不管是他本人,还是李家,或者李府别院,都是如此!公子在独力应付最大也是最难应付地危机,所以,我们这边,绝不容许有丝毫闪失,决不能让公子为了我们而分心,决不能再给公子增添余外地负担了!所有人必须听令行事,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有违令者,严惩不贷!”说着,李兰又横了一刀一眼:“若是因为有个别人自己冲动,打乱了公子地全盘计划,那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他!” 一刀不由得浑身大汗淋漓!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抚抚脸上那一集巴掌拍打之处,道:“既然公子留下了全盘的计划,那我当然要听从你的所有命令。嗯,不过兰丫头,你这一巴掌,打得挺狠呀!” 李兰一瞪眼,冷哼道:“若是这一巴掌打不疼你、打不醒你,还有的是够你消受的!”笑了一笑,沉思道:“现在我们迫切要做的,首先就是收拢一下实力,外围人马除了距离最近的几支队伍,其他地暂时先不要联系了,现在东方家突然住进李府,对我们虎视眈眈,已经干扰了我们的正常运作,若是再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外围实力的大致,恐怕不会费多少工夫就能够收拾一空了。” “第二点,将天罗这边稳定下来之后,你们第一楼便会有一个大的任务交给你们,相信到那时,你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振奋!似乎北斗已经好久没有大行动了?!”说着,李兰俏丽的双眸之中,毫不掩饰的闪出森寒的杀机。 “真地好久没有大行动了,那是什么任务呢?”一刀一听这话,果然来了情绪,提到北斗行动,他却是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据我所知,公子此次地危机,完全是因为北戴太子戴权请出了天下门赠给人间帝王的天下牌,才搬出了还君公道!所有地事情,都是因为此事而起!而李家目前所面临所有的危机,根源都发自于那里。”李兰冷冷的一笑:“戴权既然敢做出此等事来,那就要承受我们李家的报复!届时,由你带着北斗的人马,将北戴皇宫之内皇室成员的人头一个不落的切回来!” 李兰娇艳的红唇微微一动,口气仍是冷冷淡淡,恍若这等惨绝人寰的命令不是出自她的口中一般:“若是少了一个人,一刀,你也对不起公子这些年对你们北斗的悉心栽培!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是!”一刀猛然肃立,脸色变得无比的残酷狠毒:“放心,北戴皇宫,绝不会有一个人还能够存活下来!” 马蹄声响起。李兰二一远远纵马驰来,及到近前,滚鞍下马,脸色惶急的道:“兰姐,刀哥,少夫人不知怎地,突然旧病复发,昏迷不醒,多位大夫尽都束手无策,夫人让我前来请你赶紧回去!” 李兰微微一笑,想不到东方涵澜如此着急,看来实在是一刻也再不想见到东方家众人那等丑恶嘴脸了。 李家大厅之中,李老夫人等人皆是面露焦急之色,坐在那里,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两人面色一样的沉重非常,坐在客席。两人均感觉东方涵澜此次发病有些蹊跷,还未来得及向她下手,怎地突然之间自己就犯了病?此中会不会另有蹊跷! 外面脚步声响起,一人禀报道:“启禀老夫人,李兰姑娘与一刀等人求见。” 李老夫人面上皱纹微不可查的缓了一缓,声色不动的道:“让他们进来。”说着,笑呵呵的向东方家二人说道:“这两个人,一个是义儿的侍女,一个是义儿的随从。虽然没什么本事,只是略通些医术,尤其他们都是对义儿最忠心的人。” 如此一说,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笑容,心道原来是两个家奴,便没放在心上。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少年一个少女低着头走了进来,看到大厅之中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两个人似乎都很是有些瑟缩,同时跪下磕头道:“参见老家主,老夫人,老爷夫人万安。” 李老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起来吧!涵澜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兰上前一步,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道:“少夫人似乎有些心情不夹,受了惊吓,加上身体本就虚弱,最好…最好……能够到一处通风的环境优美之处细细调养才好。” “哦!”李老夫人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理所当然的吩咐道:“既然如此,就让涵澜去李府别院调养一段时间,待身体恢复了再接回府中。你告诉别院那帮人,好好照顾少夫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全体处死!”李老夫人声色俱厉的道。 “是!谨遵老夫人吩咐。”李兰又磕了个头,便要退了出去。 “呃,老夫人,此事似有不妥吧?”东方帨瞻站了起来,“我家小公主身体不好,这却是先天就有的病根,此刻病实在不可舟车劳顿,还是先留在附中细细调养的好,若是霍然到了城外,有什么事情,恐怕未免耽误了。” “大长老有所不知,”李老夫人呵呵笑的甚是慈祥:“我天罗第一名医楠田烨便是住在别院外不远之处,涵澜到了那里,诊治病情反而只会更加的方便。”说着不容置疑的向着李兰与一刀二人一挥手:“你们两人还不过去伺候少夫人准备搬到别院,更待何时?” 两人唯唯诺诺,急忙退了出去。 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两人对望一下,使了个眼色,转向李老夫人,东方孔瞻笑嘻嘻的道:“李夫人,既然如此,便有我等派遣几人护送我家小公主前往别院如何?小公主毕竟是我们东方家的心肝宝贝,若是……呵呵,恐怕家主要怪责我们护卫不利了,这些个人原都是服侍过小公主的下人,用着也方便一点。” 两个人心中打的是一般主意,正好趁此机会,前去查看一下这神秘的李府别院,到底是何等的实力? 李老夫人略一沉吟,便即答允了。 一行人簇拥着载着东方涵澜的车子,缓缓走出天罗南门。 跟在车旁的,除了李兰,一刀之外,还有李绝,李代等人,至于东方家十名白带二十名紫带一大群人随行在后,浩浩荡荡,一路上均是谨慎之极的观察着周遭环境,如临大敌。 前面又到柳林,举目远眺,隐隐可见李府别院巍峨的建筑在阳光之下似乎闪耀着金光,一片耀眼。东方家三十名高手人人眼中顿时闪出狂热的神色:这就是家主临行时谆谆叮嘱一定要注意的李府别院了,家主如此慎重一再嘱咐,这李府别院,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此时,马车一顿,突然停了下来。 众人愕然相顾时,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冷冷的对东方家众人道:“前面便是李府别院,感谢诸位对我家少夫人一路护送,别院重地,没有李义公子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进,我们自会保护少夫人周全,各位就此请回吧!” “就此请回?阁下玩笑了!”带队的一名白带高手冷笑一声。道:“这是我东方家的小公主,我等必须亲自将小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能回去交令,你们让我们就此回去,是何居心?” “让你们滚回去就是滚回去,惹恼了老子,一刀一个切了你们扔到河里去喂鱼!”一个暴虐地声音阴阴沉沉地响了起来。冲天的杀气突然就弥漫了整个柳林,东方家众人顿时觉得人人身上皆是起了一层寒栗。 一刀就这么站在那里,神情姿势没有半点变动,但整个人地气质却是天翻地覆地发生了变化。他身上还是穿着那身仆役地衣服,但从他流露出来地气势,却是直欲毁天灭地地威势!在他锋锐地气势压迫之下。东方家三十名高手同时后退一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第316章 :入门而已…… “原来是你!”为首白衣人不甘示弱地看着一刀:“朋友好功夫!果真是叫做一刀么?真是李家地下人吗?”在他想来,如此级数高手,必然是一个名动天下地人物,怎么可能是李家地区区下人。 至于一刀这个名字,更是名不见经传,自然而然地问出了这句话。心道:只需知道你地真实身份,自有对付你地办法。 他地语音冰冷,面容冷酷,自问说话也是不卑不亢,表现大是可圈可点,自以为针锋相对,没有落了东方家白带高手地名头。但他自己却没有发现,在潜意识之中,在一刀的气势所摄之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畏惧之念!对于一刀充满了侮辱性地言语,居然没敢有丝毫反驳。 “能够听到我真正地名字,实在是你们三十个人地荣幸!”一刀哼了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杀机。“不过你们若是再不离开地话,恐怕就是不幸了。” “很不幸么?东方某人倒要领教领教是如何地不幸!”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东方家一向无法无天地白带级别高手?虽然感到了一刀的强大与强势。但在一刀一再地侮辱之下,这个白衣人终于怒不可遏,进而发出了挑战地要求。 锵地一声长剑出鞘。指向一刀:“你若是能够击败我,我们今日便依你之言乖乖撤走,不再跟随,如果是不能地话,趁早闪开!”他虽在盛怒之下,却还是为自己和手下留下了几分余地。 一刀冷冷一笑,一只手按上了刀柄,眼睛冷冷的看向白衣人,突然一阵震天的刀啸嘶哑沉闷的轰鸣起来!却是一刀伸手轻轻拔刀,但却是没有拔出来,内力激荡刀身,在刀鞘之中颤抖激荡,剧烈摩擦,发出的声音,居然如同千军万马一起冲锋而至,充盈于天地间的无匹刀意,几乎无处不在的绝强刀气!居然从一刀那还未出鞘的长刀之中散发了出来!一刀巍然如山的站立在哪里,就如同一把埋藏千年突然出鞘的震世宝刀,凛凛冽冽,锋锐不可抵挡! 手中玄铁宝刀出鞘才只有半尺,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流光溢彩,折射出万道霞光! 刀未出鞘,东方家众人已经是神魂俱丧!一个个目中露出由衷的震惧,在这强大的威势之下,唇青面白,没有丝毫的战意! 两位未曾出手,未曾交手,但胜败已分! 为首东方家高手沮丧的长叹一声,突然身子一软,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天便倒。一刀虽尚未真正出手,但他直面一刀,首当其冲,鼓尽全身功力与一刀气势对抗,落尽下风,此等高手交手,凶险至极,生死只是一念之间,力强者生,力弱者死,他的心脉已经被无形之中一刀的刀气所创,果然是生死一瞬。 鸦雀无声!! “锵!”一声轻响,一刀长刀入鞘,发出轻轻的振鸣,袅袅消散,一刀冷眼一个个从东方家众位高手脸上看了过去,奔雷掣电一般的目光,使众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 一刀冷冷一笑,喝道:“走!” 马车再次缓缓开动,李家一众人疾步跟上,逐渐远去。夕阳西下,东方家二十九个人影呆呆的站在柳林前面,呆若木鸡。斜照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居然有一种说不出地凄凉意味…… 来此之前,谁能想到,三十名东方家高手,面对一刀,居然连拔剑地勇气都没有? 车帘一掀。东方涵澜露出头来:“他们都回去了?” 李兰笑了笑,道:“涵澜妹妹搭客放心,现在都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东方涵澜幽幽一叹,道:“兰姐姐,出了这等事情,小妹现在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了,感觉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李家,更对不起义哥……” 李兰沉默了一会,道:“涵澜妹妹,你可知道公子临走之时早已算定了东方家的诸般行动?他若是知道你做出如此选择,必然会非常欣慰。” 东方涵澜黯然长叹。心情郁郁,强笑道:“选择?其实我并没有选择过的。这件事情,没有选择地余地。若是两家公平战斗,摆明车马,或许我会两不相帮。但是用如此卑鄙手段,我却是决计不能忍受的,我只会站在我最爱地人一边!” 李兰嗯了一声,道:“放宽心吧!一切都会过去,你好好休息,公子也希望你能够尽快的成长起来,才能真正的帮到他。” 东方涵澜柔顺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急急问道:“兰姐姐,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天罗皇室现在已经名存实亡,天罗作为一个王朝,应该也有天下门的天下牌吧?如果义哥拿出天下牌,不就可以抵消了么?为何义哥没有这么做?” 李兰黯然一笑,道:“这件事情,公子离开之后,我曾经请教过任先生。任先生说,天下牌只有在皇室成员手里,才有可能发挥效用。外姓人拿到手里,非但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会是杀身之祸!否则,天下高手如此之多,分散在外的八枚天下牌,岂不是早已都落到武林人物手中?”说着,李兰含笑看着东方涵澜:“如果没有这个限制,就以东方家的实力来说,就算集齐八枚天下牌,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如此一来,天下门岂不是就变作了东方家的奴隶?” 东方涵澜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李兰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天罗居然没有了任何一个罗伟的嫡系血脉,而浩月公主又是女儿身。否则,我们只要稍使手段,就可令这场大祸归于无形!” 东方涵澜沉默一会,长长叹了口气,回到了马车里。 一刀沉默的赶了上来,与李兰并肩而行。 李兰美目看着一刀,突然想起刚才一刀的表现,不由问道:“一刀,你是不是已经突破到了身刀合一?自己感觉是不是已经到了刀之道的巅峰?” 一刀沉吟了一会,坦诚的道:“不错,我现在正是有这种感觉!似乎天地之间,可以任我纵横,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我不能杀死的人!所以,我才提出了要去帮助公子,虽然那个青衣人确实可怕,但我自信我豁出性命,一定可以重创那个什么还君公道!”说着看了李兰一眼,直到现在,一刀对于李兰阻止自己前去救李义,依然有些耿耿于怀;但碍于李义的命令,始终不敢发作,此时李兰询问自己武功进境,正好趁机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服气。”李兰苦笑了一声,看向一刀,眼神之中带着少许的善意地嘲弄,缓缓道:“那日你闭关开始,我跟公子离开别院地时候,公子曾经说了一句话;” 李兰顿了一顿,看着一刀,见他脸色果然一下子郑重了起来,连两只耳朵也是高高的竖起,不由一笑,道:“当时公子说道:若是一刀能够破关成功,一刀的刀之道修为,便可真正的到了入门地阶段,身刀合一!嗯,只是入门阶段。” “入门的阶段!只是入门的阶段?”一刀顿时目结舌,几乎连眼珠子也瞪了出来:“这可是身刀合一啊,刀法传说中的至高修为啊,公子怎么说这只是入门阶段?公子当真是这么说的?”自己突破了这一层心境,自觉已经是除了公子,天下无敌了,想不到在公子眼中,才只是刚刚入门而已!一刀如何不震惊? “嗯,”李兰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道:“当时公子还曾经说过,在身刀合一之后,还有两个更高的层次,更高的阶段!那才是真正的刀之道,真正的高手境界!” “什么阶段?”一刀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兰巧笑嫣然的道:“公子没说,因为他目前似乎也没达到,但那个青衣人还君公道却达到了!所以你去只会是白白送死,而且会让公子的处境因为你而变得更加的窘迫!” “……………………” 一刀挫败的垂下了头,这个李兰,把我从得意洋洋的最高峰一下子砸落地狱不说,居然最后还来了这么一个答案!忍不住仰天长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呃,还有,你刚才为何不让我干脆杀光这些兔崽子?”一刀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抬头问道。 “你真是个猪脑袋!公子半点也没骂错你!”李兰气道。“东方家固然要吞并我们李家,但我们又何尝不能顺水推舟?顺便算计一下东方家?反正他们目前处于强势地位!”李兰神秘的一笑:“更何况,此刻展露了你的惊人实力。也就是对着东方家展露了别院地冰山之一角,东方家必然会对别院另眼相看,甚至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这边来。那样的话,对你们北斗下一步潜入北戴的大计大大有利!” 一刀怔怔的看着李兰,一时间竟有一种站在李义面前的微妙感觉。熟悉之极的运筹帷幄、熟悉之极的算无遗策地感觉,居然在李兰身上,再一次的感受了出来。 用力摇了摇头,一刀迈步向前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兰丫头,你应该到了杀人的时候了,沾点血吧。” 李兰冷艳的脸上微微一笑,却没说话,没有应承,却也没有如往常一口拒绝。 是夜。 天罗城上空“嗡嗡”振翼之声大作,无数地信鸽冲天而起,飞向了四面八方,遍布几乎整个罗星大陆。 此刻的李义,脚下半步也不曾停留,如同狂风一般从大地上掠过,几乎刚看到他地身影从远处出现,转眼之间却又在相对地远方消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已。 一般人若是攀升上这等速度,能保持片刻便已经可以算是轻功好手。但李义却已经保持着这种极速两个整整时辰。 五天地被追杀之旅,李义始终无法摆脱公道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地追杀。无数多前世电视剧里地绝招,久违地藏匿绝技、许久未用地保命全生地手段异彩纷呈。如果换了别人,或者早已倒在李义层出不穷地必杀手段之下,可是在绝对地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只是纸老虎。李义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在背后感到了清晰地、寒森森地剑气。这种感觉,便如是背上伏了一条冰冷地小蛇,令他不舒服到了极点!而这条小蛇,还拥有可以轻易煅杀他性命地能力。 在五天五夜之中,已经有先后两次被公道追得他耗尽了全身地内力来逃跑!李义耍尽了所有能用地手段,用尽了所有管用办法,却始终无法摆脱公道超过三个时辰以上地路程,而这样地日子,还要持续半年之久!可是李义已经感到自己几乎有些黔驴计穷了,同样地手段他绝不敢在公道面前玩第二遍。 第317章 :突破!天人合一! 如此恶劣地情况,乃是李义从天罗城出来的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虽然那时他已经尽量高估了公道的武功,但却绝未想到,自己竟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困境,而公道居然已经可怕到了如此地步!若单只是武功高的离谱也还罢了,然其人心志坚毅、智慧过人,更是医术大行家,前次的“蛇涎蕊”一役就可见一斑,如此人物,不愧是传说中地“天下牌”之主,事实上地天下第一! 李义已经数次想要逃入西罗城之中,只要能够进入此城之中,李义自信逃命的机会必然大增,但公道已经发现了他地企图,除了继续穷追不舍,逼得他不敢直线逃逸之外,更刻意封锁他可以进入西罗城的路线,李义已经绕着西罗城周围来回蹿了两圈,居然硬是没有任何进城地机会,如果真个冒险进城,只怕便再难逃避公道的致命杀招。 继得知东方涵澜的阴冥体之后,李义第一次有了急需要提升功力,提升实力的迫切念头!绝对的实力才是真正的王牌,若是还要保持目前的实力,等到公道真正完全熟悉了自己的逃亡办法,恐怕自己就只有束手就擒一条路了,不,不应该说是束手就擒,因为自己只余唯一的一条路----死路! 但实力的提升又岂是说提升就能够提升的?尤其是李义的武学境界本来就已经极高了,想要在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俗话虽说,极大的压力之下,便会导致极大的爆发;但李义现在压力可谓已经是足够大了,而爆发却是未必!虽然怀中揣着两粒大还丹,但李义却是说什么也不敢现在服用的!自己刚刚吃下一颗还没有一个月,若是此时再吃一颗,恐怕都不必公道动手,自己就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这是无可质疑的事情。 所以,在无法可想之下,李义只好采取了最笨的办法;每当功力耗至涓滴不存的地步,再次恢复的时候,便会有一种奇异的小幅度增长!在体育学来说,这叫做冲击人体极限!突破了人体限制的极限之后,无论体力还是速度,都会有显著的提升。但李义却还知道,这所谓的极限,乃是第二个极限!也就是说,在突破极限之后,人的身体反而会突然有一个否极泰来的现象,在这段时间里,身体机能将会有暂时的恢复,直到再次耗尽这些体能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到达了这次的极限。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身体里没有半点内力和力量的时刻。唯有在这个时刻运转内力恢复体能,才能达到让内力真正更进一步的效果,而且这样也能进一步稳固第一次极限的成果。 一道道山岭被抛在了身后,李义逃走的路线非常的诡异,忽左忽右,或者进入一个山谷之后接着又退出来,另行改道,或者四处留下自己的气息,却又不选择任何一个方向,扑朔迷离之极!这是李义综合前世从电视里的来的经历所总结出来的方法,这种方法,对付一般人,绝对是杀鸡用牛刀,甚至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会拖慢自己的进程,但一旦对上如公道这般六识敏感之极的绝顶高手的追踪,却是最合适不过的;相信公道这一路的追踪将会是异常的艰辛!因为如公道一般的高手,他们已经习惯于以自身之六识感应对手的状况,所谓世事万事万物,有一利即有一弊的道理就在此处。 李义大略计算一下,自己的速度确实略逊于公道,否则也不可能被多次追及,但逃者本身却占据了行进的先机,再加上自己一路上的布置,这次起码可以撇开公道两个时辰以上的时间,而自己的内力恢复需要一个六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所以,李义若是想在这段时间之里做出突破,必须要趁这段时间寻找一个极端稳妥之地!心无旁骛的催动内力,慢慢恢复,才有这个希望摆脱困境,然而若是练功中途被人打搅,势必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重则当场丧命。 这是一场豪赌!但李义现在却不能不赌,只因赌还有赢的机会,他若不能再将速度提升上去,迟早会被公道追上干掉,更遑论什么半年之期了。 李义再次猛然加速,如飞扑进密密的山林,闪电般飞掠几个方向,环绕一圈之后,又回到进入时的林边,一块突出的大石之后,这块大石足有几千斤,斜斜探出,下面有一个相当隐蔽的空间,足够藏身之用,面前另有多颗粗壮的松树和茂密的杂草,李义刚刚进入密林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这个绝妙的藏身所在。 李义长剑如风,迅速的在大石之下挖出一个堪堪可容自身停留的坑洞,将挖出的泥土堆积在洞口,然后极为小心的从远处移过来一片草皮,整个的覆盖在上面,再将周边细细的处理了一遍。 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布置,确认无误,李义抬眼看看天时,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微微一笑,一矮身钻了进去,内力潜运,猛然一吸,外面的堆积的小山般的泥土平平整整的挪了过来,涓滴不留,恰好将探出的山石下面的空间完全的填死。 在外人看去,似乎这山石之下,本来就是一个土堆,一片杂草,与周围景色完全吻合,毫无半点出奇之处。 土堆一阵微微的耸动,细微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在草丛最为茂密的地方,慢慢的探出了一根细细的芦苇杆…… 土堆之下,李义口中正含着芦苇管的另一头,微微闭上双目,陷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 李义近乎干涸的体内,内力早已经是涓滴不剩,丹田更如同一块挤的干干的海绵,干净的就仿佛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良久,才感觉丹田之处微微一热,一点细细的内力再次逐渐成形,慢慢的在体内经脉之中缓缓穿行,一点一点滋润着李义因内力长时间急速运行几乎爆裂的经脉,慢慢的,便如涓涓溪流化为小河一般在经脉中流淌起来。 经脉似乎微微跳动一下,李义的两脚脚心的涌泉穴也微微一热,起了反应,浑厚的地气也缓缓涌入体内,与内力交融在一起,再也不分敌我;好像是互相呼应一般,头顶百会穴轻轻跳动一下,突然感觉一阵清凉灌顶而下,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缓缓涌入。 身躯连接天地,体内自成乾坤…… 在公道上天入地、穷碧落下黄泉的死亡追杀之下,终于再次的激发了李义体内的潜力。 就在这一时刻,李义福至心灵的突然晋入了天人合一的超妙境界!这便如是佛家的立地成佛一般,在不经意强求的情况之下,却突然得到了以往梦寐以求也难至及的机遇。 身处地下,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极度的敏感了起来,内力一旦运行周身,气贯百脉,周围数里之内一切风吹草动都如在眼前一般,几无有一丝遗漏,虫鸣蝉唱如在耳边,咫尺可闻。体内各处经脉同时活跃起来,内力源源不断的涌出,便如百川汇海,再缓缓注入一度干涸的丹田。灌顶而下的先天真气与脚底上冲的浑厚地气在丹田刚一接触。便即分开,再度逆行而上,在体内形成两个循环,一周之后同时注入丹田,然后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李义口中虽然含着芦苇,却早已在无意识之间屏绝了后天的呼吸,达致了先天的胎息之境,整个神智陷入了混混沌沌之中,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在这一刻,李义的气息,真正地、完整地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时间缓缓流过…… 公道的身子如同轻云一般从林梢掠过,停在了这片山林边上。 这一路的追踪,公道明显的感觉到与前几日有着很大的异常!李义的速度,他已经多少了解了些,但这一路下来,最让公道感到困惑地是,似乎这一路上这家伙一直用极速在赶路,几乎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所谓人力有时穷,人始终不是神,体力终究有着穷尽之时,无论是任何人,到了某一个时刻势必会疲不能兴;尤其练武之人,若是真个耗尽了全身内力,这种状况便会尤其危险,几乎随便一个幼童也能将他推倒,这个道理仿如一个花光了身上所有现钞的亿万富翁,再也买不到任何一点便宜东西,而只有很少钱的穷人却能买到那一点便宜东西的。 而且练武之人一旦爆发,势必会以内力搜尽全身体能集中于一点或某一刻,一旦爆发了出去,便是浑身肌肉也是没有半点力道的。 普通人遇到这种现象,叫做“脱力”,而武人遇到这种现象,则叫做“空力”;两者虽然大同,但歧义之处又不可同日而语地。常人之脱力,最多三两天就会复原,而武者一旦空力,一个处置不当,却有武功尽废之虞。 而李义如果真用这种方法赶路,在公道的追踪之下,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他如果不是用这种方法,却又无法解释他是以何种法门多次逃脱。 公道鹰隼般地双目闪电般在林中迅速搜索一遍。他能感觉得到,李义肯定到这里来过,甚至在此地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停留,目地何在呢?而他现在又身在何方呢?! 公道的身子闪电般穿入林中,以令人眼花缭乱地速度穿行一遍,又闪身而出,然后再度激射出去,又慢慢地回来,站在原地,站在一块突出地山石之上。苦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颇为感到困扰。此时李义若是在一边看着,定然会惊呼出口!只因公道穿行地速度、方向,与李义刚进林之时地动作完全一摸一样,分毫不差!几乎就是沿着李义走过地路一丝不苟地又走了一遍!方向、顺序,没有半点差错!而最后选择地立足点,却正是李义藏身地那块大石之巅。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妙的追踪之术!难怪公道对李义提出的半年之约嗤之以鼻!难怪他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原来他还藏着这么一招杀手锏! 但此时的公道却有些茫然!李义的气息到了此处便嘎然而止,粗粗感觉,似乎是到了此处之后随便晃了几下,便选择了一个方向逃遁了。 但公道仔细感觉之下,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李义的气息到了此处之后,明明是来回反复了好几次,所以,此处李义的气息显得稍稍浓了一点,但随后便向着四面八方发散了过去,逐渐消失。 这一点让公道完全想不通了。 李义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见了,难道说李义突然在这里、就在此处突然悟通了武学大道,就此破碎虚空了不成?否则怎么会发生如此光怪离奇的现象?就算他上天入地,也总有些痕迹可寻,总不能像现在这般莫名其妙地便消失了。 第318章 :奇葩西门笙…… 这一路的追踪,李义固然筋疲力尽,大感黔驴计穷,其实公道何尝不是殚精竭虑呢!李义作为逃方,占了先机,固然可以故布疑阵,从容逃逸。但公道要做的却势必更多,他却必须要识破李义每一个疑阵,每一桩诡计,才能真正把握到李义逃逸的方向!这几天的追踪下来,公道感到李义完全便如一个没头苍蝇一般在山林乱窜,引着自己大兜圈子,西罗城附近山林并不多,李义几乎引着自己来来回回转了五六次,才一头扎进这座山林之中。 按照公道的推算,本以为李义此时定然是全身脱力,再无任何抵抗之力了,才好整以暇的赶了过来,哪知道等待自己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件离谱的事情。虽然事实和公道的推断大致相同,李义此刻就基本等同全身脱力,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但分别在于,首先得找到李义才是。 公道身躯晃动,转眼已经在数十丈之外,这次他全力展开了自己最为高明的轻功身法,便如一抹淡淡的有形无实的青烟,围着树林迅捷无论的转动游走,每一棵树木,每一处草丛均细细的探查了一遍,毫无所获之下,长身而起,飞上了树梢!就在树梢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上稳稳站立,双目微暝,脸上紫气一现,竟然展开了他独门的天视地听功法! 顿时方圆几十丈之内,所有动静纷纷入耳,包括蛇类在地底的穿行,树上正在栖息的鸟儿心脏的跳动,无一不清晰地传入了公道的耳朵! 公道双目微闭,内力思感沿着树下广阔的大地,向着四面八方不住的延伸了出去;似乎每一条树根,每一寸土地,都变成了他感官的一部分! 若使李义看到这种景象,定然会大吃一惊!只因他原定的躲藏方略,在公道的这等天视地听绝世神功之下,根本就是赤条条的无所遁形!如果不是他之前福至心灵,居然就在将自己埋入土中的一刹那突然领悟了天人合一之法,恐怕此时早已落到了公道的手里!现在的李义可是一点还击、自卫的能力都没有的。 幸运之神真正伴随着李义! 如果李义知道公道在追踪至上的另一个名号,恐怕就算李义如何狂傲与何等自信,也是不敢打这个赌的。 “天网恢恢,公道昭然!”,这便是还君公道的终极绝招!这是连至交如任天行也不知道的神技。 凡是还君公道盯上的人物,从无一个能够逃脱这天网恢恢一般的追踪,逃脱不了公道昭然的最终报应。 但现在,这从未失手的神技居然在李义身上出现了第一次意外。 从未失败过一次的天视地听,在李义身上失效了!这一点,说出去恐怕举世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良久,“咔嚓”一声,公道立足的树枝清脆的断裂,公道的身体大鸟一般飞了下来,一个掠身,飞上了大石。 公道的脸色有色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脸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轻轻咳嗽了两声。天视地听神功,固然无人能够躲过,但每用一次,损耗的内力却也是相当的巨大的。 公道也是人,他也会疲倦,就算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不例外。 若不是公道已然确定李义此刻绝对没有反击的力量,面对如此强敌,便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大战来临之前如此施展天视地听神功。 公道静静的坐了下来,坐在这块突出的大石之上,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半晌一动不动。 正在思索之中的公道自然不会想到,他正在苦苦寻找,遍寻无踪的李义,此刻就安安稳稳的坐在他的屁股底下!如果公道知道的话,也根本不需要有多么费力,只需屁股用力一坐,就能够将下面这个石穴变作李义真正的坟墓,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如果李义此刻知道,公道就在自己的头顶上静坐沉思,那么,就算他再镇静,思绪也无法集中,当然更不可能融入天人合一的玄妙境界之中去!势必就会被公道发现,那也是死路一条。 但世间事情就是如此巧妙,就是如此的阴错阳差!就是如此的令人啼笑皆非! 良久良久,公道就在大石之上完成了内力的调息,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目注远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长久的追踪,公道一直在心理存在着对李义的感应,所以,李义无论如何逃逸,无论如何诡计多端,公道始终感觉胜券在握!这场赌约,自己绝对不会输!但现在,此刻,公道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没有了目标。 还君公道居然将自己所要追踪的目标追丢了!这在公道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丢脸之极,郁闷之极! 公道在大石上踱了几步,突然心念一动,李义在前几日一直想尽了办法想要进入到西罗城里,但却屡次被自己所阻,一直没有得逞。那么,显而易见,他在西罗城,若不是有友人可以庇护,便是另有事要做。总之这西罗城,李义无论如何,是非来不可的。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来个守株待兔? 主意已定,公道再不迟疑,一声长啸,响遏行云,身如飘风一般,悠然而去。神色之间,一派轻松,恍似根本没将这次失利放在心上,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潇洒如意之极。 而李义依然沉浸在那崭新的武学境界之中,对公道的离去丝毫没有察觉,就不知道,他被人骑在脑瓜顶上这么久,会有什么感想…… 西罗城中,西门世家议事厅内。 西门世家现任家主巍巍然端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脸色平淡,一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有节奏的拍动。 在他身边坐着地,便是当前西荆军方第一人,大将军西门填崇!虬髯满腮,模样儿甚是粗豪。 西门填崇下首,另坐着三个人,两个花白胡子地老者便是西门世家硕果仅存地两位长老。西门笙与西门邝。最年轻地哪一个,却是家主西门家主地义女,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参与这个会议地后辈----西门珊識!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便是七八张空椅子,只因为西门家再没有人够资格与会。 西门逸譕轻咳了一声,神色间略有感伤。感慨地道:“往日议事,二弟等人尚在,济济一堂,热闹得很,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想商量一件事情,却只剩下了咱们这么几个人,而其他地人早已……”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话头,侧过脸去。 西门填崇一声长叹。劝慰道:“大哥,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罪魁祸首,只在那李义小贼身上。他日我们定要抓住李义,将那个王八蛋挫骨扬灰,为二哥与庆儿他们报仇!” 西门珊識小心翼翼地道:“是啊义父,三叔说得在理,您老人家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若是您老人家再倒下了,那我们西门世家可就真地天塌了啊。” 西门逸譕转过头,欣慰的笑了一下,道:“珊識放心,义父还没有这么容易便倒下去。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心情不好,也没有打理家事,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全压在你一个女孩子身上,可累了你了。”如此一说,西门填崇也是赞许的看向西门珊識,含笑点头。 西门珊識脸上一红,有些忸怩,手脚好像全没了放处,局促不安地道:“为义父分忧,乃是女儿分内之事,天经地义,又有何累可言?义父和叔父大人如此褒奖,女儿确实是受之有愧。如果不是庆哥等人遭逢不幸,那里要用到女儿这等庸才!” 西门逸譕叹笑一声,道:“你这孩子呀,什么都好,怎地就是这么容易害羞。老夫与你三叔乃是你地长辈,夸你两句你有什么受不起的?难道还非要你三叔抡起棍子打你一顿你才舒服不成?”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轻松的笑了起来。 西门珊識满脸通红,也在讪讪地跟着笑着,似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西门逸譕从身侧几上拿起两张纸,神色转为郑重:“近日召集大家来,乃是收到了两个极为重要的情报。第一,北戴请出尘封已久地天下牌,请动天下门杀死李义!李义现在已经在逃亡之中,暂时去向不明!第二,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与李义正式订亲,日前,东方家大长老东方帨瞻、三长老东方孔瞻已经率领近千名一流高手,为小公主送去了嫁妆!” “这坑爹有阴…毛!这是阴毛!东方家一定有阴毛!”坐在一边地长老西门笙愤怒的吼叫起来,他曾与东方家三长老东方孔瞻交手数次,均是落败亏输;连口中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对东方家的仇恨可说已经是根深蒂固,此刻一旦听到,顿时激动起来,只是他口中少了牙齿说话漏风,吐字不清,居然将“阴谋”说成了“阴毛”。 “噗!”西门填崇一口茶喷了一地,呛咳起来,好半天才回过气,哭笑不得的道:“我说大长老,那玩意儿不光东方家,谁家没有几根?我建议你还是说诡计好些。” 西门逸譕重重的咳嗽一声,偏过头去吐了口痰,老脸似乎有些扭曲。西门珊識脸色一白,接着狠狠地垂下头去,剧烈的大口喘气。旁边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却是西门邝在使着劲憋着笑,却又憋不住,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是一个劲的“吭哧”不已。 西门笙越发愤怒起来,颤抖地手指指着西门填崇,老脸涨得通红:“老呼(夫)没你那等无趣(龌龊)死相(思想),东方家一定有所兔毛(图谋),我们不得不慌(防)!” 西门逸譕终于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大长老若是有话说,一会议事完毕之后,可以慢慢补充,现在本座还是先归纳一下大家的意见,可好?” 西门笙涨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闷闷地坐了下去。只坐的太师椅喀嚓一声,几乎碎裂。 西门填崇黑猩猩一般地毛脸笑的跟盛开了的蒲公英似的,两行白白的牙齿呲了出来:“呃,大哥,不糊(如)先亲亲(听听)大长老分析一下东方家的阴毛(阴谋),也是好的。”他卷着舌头学着西门笙说话,居然颇有些神似。一边西门邝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即便是腼腆如西门珊識者,也低头闷笑不已,不过他到底是小字辈,实在不得不如此。 “胡闹!”西门逸譕本想嗔起脸来喝止,但两字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犹自带着遏制不住的笑意,不由也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 第319章 :司马昭的抉择! 眼见西门笙胡子一翘,就要发火。西门珊識急忙忍住笑,站了起来:“义父的意思究竟是如何呢?我们应怎样做?若东方家野心如此之大,若是放任不理,就算此刻东方家鞭长莫及,但早早晚晚会把火烧到我们西门世家头上,此事不可不慎重啊。” 他这一开口,顿时将厅中有些尴尬的气氛化解了,让众人的心思重新回到了西门逸譕所说的两件事上来,登时人人均有好感,觉得这小妮子颇为识情识趣。 “不!东方家的事情可以暂时先缓一缓。”西门逸譕赞赏的看了看西门珊識,,但口中却说出了与他完全相反的意见,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当务之急,乃是务必要让李义尽快死在天下牌牌主之手!老夫两个亲弟弟、两个亲生儿子,还有我亲手栽培多年的死士尽数丧命在他手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如何不报!眼下正是天赐良机,老夫纵然不能亲手杀死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的尸体抢到手里,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对!无论如何,先杀李义,先雪大仇!再说其他。”西门邝立即响应。只是因为李义的关系,几乎已经将西门世家打掉了大半壁的江山,目前西门家可说已是风雨飘摇。如若不是西门填崇掌握兵权,西门珊識又从战场白白捡了一场盖世奇功回来,暂时稳住了局面。恐怕此刻就在西荆内部也会有不少人针对西门世家落井下石了。至于西门珊識那场大功是怎么来的,西门逸譕却是全不在乎的。 “李义武功绝顶,心机慎密,若不是天下门的人亲自出手,别人想要对付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西门填崇咂了咂嘴,皱起眉头道:“便是想要跟上他们二人的速度,也是千难万难。如何才能确定李义的死讯,抢到李义的尸体?” “这件事情却是容易。”西门逸譕道:“大抵有很多人见过李义,而我这里也有李义的画像,我们可兵分几路,四处搜索,只要发现李义在西荆附近出没,那么,天下门之人必定也不会太远!我们只需稍加阻挠,让天下牌主乘机追了上来即可,彼时正面决战,李义必无幸理!” “老呼(夫)愿带一会(队)。( )”西门笙站起来双手抱拳请命。 西门邝与西门珊識同样不甘示弱,也起身请命。 “不必着急。”西门逸譕呵呵笑道:“填崇你身有军职,此事不便亲自出马。老夫又要坐镇家中,嗯……这样,大长老西门笙,率领二十名府中好手,往北线一带寻找;二长老西门邝率二十人,往东面寻找;珊識,你带人搜索西面,你三叔的军帐就在西城门处不远,你随时跟你三叔联络,不要擅自莽撞行动。” 四人同时躬身行礼:“谨遵家主命令!” 西门逸譕沉下脸,眼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遍,沉声道:“一旦发现李义,不惜一切代价截杀,不求杀死,只求拖延时间!哪怕是把人拼光了,也要李义死在天下牌主的手中!” 就在西门世家密谋、紧锣密鼓布置的同时,同样收到了这个惊人消息的其他几大世家也均是在紧张的谋算、计划之中。 毕竟没有李义的李家乃是一块几乎不设防、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巨大肥肉,尤其现在也确认了之前传说李义可能是天下门嫡传弟子的信息已经彻底幻灭的此刻! 前段时间,几乎在没有任何预兆之下,突然爆发了北戴、天罗、西荆三朝的颠峰决战,战况固然惨烈无比,但过程却是极为短暂的,可谓来得匆忙去的更快,就只持续了短短几天的功夫,当各大世家反应过来,甚至还未来得及布置如何介入行动的时候,这场惨烈的大战却已经落下了帷幕。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却有十多万人身死,又有将近二十万士兵变作了俘虏,宣布了两大王朝的彻底没落!这一战地持续时间虽短,但对整个天下的局势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北戴已然没落,举朝之力、聚四十万大军全力征讨天罗李霸的七万人马,最终却惨败而回,更被西荆趁势追击,落井下石,现在的北戴已经是彻底一蹶不振!无论是不是所谓的明眼人,一看便知,如今的北戴已经沦落为任人欺凌的地步,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反抗之力。 另外的一大王朝----天罗皇室。本来应该是获利地一方,可惜倒霉的天罗之主罗伟阴谋铲除李家地计划幻灭之后,被李家反戈一击,天罗皇室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完全被李家所把持着所有权利。虽然仍旧打着天罗国号,更在名义上奉罗伟的遗腹子为主,但其实人人心中都是如同明镜,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天罗易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看时机早晚了。 两大王朝没落的同时,最终最大地获利者反而是原本三朝要铲除的对象----李家,世事变幻果然无常,非常人可以臆测! 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同地,也让各大世家觉得震惧的并非是李家地崛起,而是在那一战之中李义的惊人表现!千里驰援,五骑闯营,面对四十万大军,居然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更运筹帷幄,智计超群!以不到五万人马,对阵北戴四十万大军一战而胜,俘敌将近二十万人!这一役,无疑非常成功地塑造了一位战场无敌地杀神----李义! 如果说在天罗灭西门,只是李义崭露头角。那么,经此一役,“李义”这两个字,便真真正正地震动了天下!成为各朝君主,各大世家,各大势力最为顾忌地人物!如此绝世高手,天才统帅,正是各朝君主梦寐以求地人才!但若是为敌,却是亟欲除之而后快地首选!而世间能培养出如此绝代人物之人。在众人心中,舍传说中地天下门还有何门?所以李义出自天下门几乎成为了定论!几乎所有人都料定,李家李义必因此事而趁势崛起,其声威也必将震动天下,所有人都在咒骂该死地罗伟,如果不是他首先阴谋对付李家,从前“纨绔”如李义是绝对不会首先发难地!各方都在准备着那一天地到来,几乎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李义这等人物真正地崛起!若是他一旦立足稳定,恐怕大家都将十分倒霉!可是在众人心中,李义是天下门的门人,所有人谁也不想成为首先发难者,这也正是这一小段时光,天罗几乎没有任何势力介入地真正原因。 然而就在各方都是在暗怀鬼胎,默默谋算地空档,天罗突然平地风雷起,意外地传出了天下门、天下牌主追杀李义的惊人消息。这个消息,让各方君主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地同时,各自又悄悄地打起了小主意----你李义既然不是天下门的门人,那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虽然没有特别地背景地顾虑,但以李义权势实力、雄厚财力,又有如此地头脑,如此谋略!一旦羽翼丰满,势必会是一个天大地威胁!尤其是没有天下门门规地约束,反而会变得更加可怕。 所以,不论如何,如李义这等危险人物,就绝对不能容他存在于这个世上!虽然有天下牌主现在在追杀李义,李义是必死无疑。但毕竟还只是“正在追杀”而已,还没有确定这个极端危险地人物已经死去!让他多活一日,也会有妨害,为防万一,也只有…… 于是,各朝都行动了起来。 东南司马家。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今夜的空气似乎格外的清冷,天下第一巨贾之家的家主司马昭独自站在碧波仙苑临风阁之中,仰望星空,面色异样的沉重。他突然想起了十年之前在李家退亲之时与李老夫人打的那个赌,又想起李义的惊才绝艳,不由黯然一叹,心道:“这场赌,其实早在十年之前,我就已经输掉了这局豪赌!虽然始终硬撑着不认输,但也不过是面子上的问题。无论用什么理由来掩饰,输了终归是输了!”想到下午在议事之时家族的决定,不由更是长叹了一口气。 虽说欲成大业者,必当不拘小节,但,难道自己真要做出此等忘恩负情、背信弃义的事情不成吗?司马昭仰望满布璀璨星辰的夜空,一时间心乱如麻。 身后脚步声起,萧家第二号人物司马南轻轻走了过来:“大哥,您又在头痛李义的事情?” “不错。”司马昭皱着眉头:“下午议事,家中几乎所有能说上话地人,都一致要求老夫发布追杀李义的命令,只有畅儿表示了强烈反对。唉,你们,你们哪里知道我与李大哥当年是什么交情?!我如今要是发布了这个命令,我有什么面目再去见待我如亲弟的大哥大嫂?我真的难以抉择!” 司马南沉默一会。语音清晰地道:“大哥,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看重的乃是私情,而我们今天研究却是公事,属于我们司马家所有子孙的公事,我们司马家蛰伏这许多年,唯一目标就是为了要争霸天下,我们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世家,更不是单纯的商业世家,所有拦在我们前方地障碍都要毫不留情的扫除掉。这里,是不允许有任何个人感情问题地,就算是家主的私情也不应当例外,那根本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两回事!现在我们有两个极大的障碍。一是东方家,二是李义。 东方家跟我们打地是同样的主意,都想着最后时刻一举定乾坤,尚可以等待时机,徐徐图谋。 然而李义此子年纪轻轻,却是已经露出了横扫天下之势,更兼财力、人力、势力多方面优势,不论北戴出于什么目的而发出了天下牌追杀李义,对与我们而言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若不趁此良机,借天下牌主之手除去,迟早是大祸患啊!况且,天下牌何曾失过手,我们做的也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说着,司马南上前一步,特意压低了声音:“大哥,就先不说李义,只说那天下牌主……此事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最后的这句话,司马南说得甚是意味深长。 司马昭目光一亮,微微一顿足,道:“不错,这正是一个好机会!若不是二弟提醒,我涉于私情,真真几乎误了大事!”微一沉吟,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夜就让墎兄传出讯息,执行此计划,务求万无一失!” 司马南呵呵笑道:“大哥请放宽心,墎兄的武功早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再加上他一干同门相助,实力之强,只怕当世也无抗手,此事定可圆满成功!大哥尽可安心等着好消息就是。” 片刻,见司马南仍没有离去地意思,反而低头思索,一派踟蹰地样子,司马昭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这个二弟一向沉稳果决,有什么事情连他也拿不定主意?不由问道:“二弟,还有何事?连你也犹豫不决!” 第320章 :炼精化气! 司马南犹豫一会,终于还是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畅儿这丫头最近的神态很不对劲,在今日议事之时,反应也似乎过于激动了些么?” 司马昭想起司马畅今日议事时地样子,不由点点头:“畅儿近段时间神思不属,确是有些反常,我也是因为心事难决,如果不是二弟提醒,我却是忽略了。” 司马南忧心忡忡的道:“这就对了,大哥,小弟与畅儿上次天罗之行,李义不但相貌俊雅,风度翩翩,更兼文采风流,武功超人,行事亦潇洒果决之极。而他又与畅儿原本就有婚约,刚到天罗,便机缘巧合救了畅儿一命,恐怕……恐怕畅儿已经是有些动了心思,这本也难怪,如李义一般地绝世才华,又有哪个少女能不痴迷!” 司马昭心头一跳,顿时又想起当年那个赌约,不由苦笑起来。难道,自己就输的如此一败涂地么?沉吟道:“畅儿今年也不小了,是不是……” 是这个意思,我们务必要斩断畅儿这一份执念才好,否则对畅儿恐怕会有极大影响!尤其李义现在被天下牌主追杀,已经是断去了九成以上的生机!据小弟所知,不仅是现在正在暗中图谋李家的东方家,又或者是原本就与李义有大仇的西门世家,都派出了高手在暗中关注这件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义活着回天罗!就连大赵那边的公孙世家,也派出了多名高手,严密关注着这件事情,而现在,又加上了我们司马家;可以说,李义纵然有一百条命,也必死无疑!已不是九死一生,而是百死无生!若是畅儿这份心思不加斩断,长此以往,恐怕” 司马昭沉着脸踱了两步,道:“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东方家西门家乃是意料中事,但公孙世家的消息,从何而来?” 司马南笑了笑,道:“呵呵,大哥,日前公孙世家派人前来,替大赵皇子公孙宸煋向我们司马家求亲,但我知道大哥意欲将畅儿再留几年,故而将此事暂时压了下来。有关于追杀李义的事情,也是从使者口中得知的。” “这件事情,只怕急不得。”司马昭皱着眉头,闷闷的道:“操之过急,恐怕畅儿那边不会同意。” “大哥,小弟倒认为,此事若能促成,倒是一件一举数得的好事。”司马南微笑道:“其一,可以借此断去畅儿对李义的痴念;其二,我们可以获得大赵这个实力不弱的盟友,并可借助大赵和公孙世家的实力,来应付我们的大敌东方家,至不济也可以作出一定的牵制。第三呢,就以地势上来看,大赵与我们相邻,一旦起事,实在是极大的后顾之忧,但若是结盟之后,一同出兵,便再无顾忌了。” 低下头。细细思索一番,慨然一叹,道:“此事,待我仔细想想再说。” 司马南嘴角露出微笑,知道大哥这么说,此事已经成了一半,便不再出言催促,躬身告退。 司马昭在司马南离去之后,犹在临风阁之中沉吟了良久,不住的长吁短叹,眼看夜已深沉,才终于回房去了。 良久良久之后,临风阁外暗影之处,浓密地修竹林中,一个窈窕的身姿缓缓站了起来,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脸上,绝美的面容,却是泪痕斑斑,娇弱的身体,摇摇欲坠,正是司马家地小公主----司马畅! 她今夜来此,本是打着请求司马昭看在于李义家的情分上,能够对李义施以援手,却没想到却意外的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一时间不由得心痛如绞。她对李义从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地有所好感,但却远远还没有到倾心相许的地步,只是单纯的想到想要帮助一下自己看得顺眼的人物,更不希望他死在阴谋诡计之下。但司马畅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两位爷爷,在家族大业地利益所趋之下,终究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终究还是选择了背信弃义!而自己为家族这些年来呕心沥血,居然最终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对待! 这一刻,司马畅的芳心,彻底地粉碎…… 第二日。司马家众人正在商议与大赵联盟结亲地事情地时候,司马昭突然接到传报:司马畅留下一封书信,离家而去,不知所踪… ………………………………………… 此刻地李义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一场惊世大梦! 在这梦里,他仿佛再次历尽了前世今生,穿越了千年红尘,经历了轮回几度! 前世地无奈困苦,悲伤酸涩;千番挣扎,万般折磨! 今生地年少轻狂,睥睨天下;红颜情重,跋扈飞扬! 前世尚余的淡淡的惆怅,淡淡的怅惘,就在这场梦里,静静地远离,轻轻的飘走,久久地永别,而在这场梦里,前世今生完美地融合到了一处,再也不分彼此,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生,有喜有悲,有情有苦,有成有败地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心灵空隙,这种感觉,就像是超脱了红尘三千,超脱了生死两忘,无比地动人,也无比的感人。 庄周梦蝶,谁是庄周?谁是蝴蝶?谁在谁的梦中?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真的无所谓了,只要经历过、活过、存在过,不管是梦是醒,真也幻也,又有什么分别?不管梦中还是现实,都已经足够!都已经满足! 无憾!再无遗憾! 大石下的黑暗之中,李义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动人的笑,深情而又超脱!完美的笑容!相信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如果见到这一最动人的微笑,都将彻底的迷失在微笑之中! 唯一遗憾的是这完美的笑意,竟无人见证! 四下里静悄悄的,虫鸣蝉唱之声从地面上缓缓传来,仿佛是近在咫尺,是那么的和谐。 李义感觉到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处最温暖、最舒服的温泉之中,心灵更如一块玲珑剔透的宝玉,折射出世间一切肉眼看到的看不到的美好! 李义双臂轻轻一振,雄浑的内力卷地而起,凭空宛若响起震天霹雳,身上泥土大石暴扬而出,冲空之上,一时间整片山林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烟雾之中,李义的身影缓缓升起,凌空虚度一般直上树梢,沐浴着头顶烈日,眼望着三千红尘,一时间突然有一种天地山河尽在脚下的感觉! 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惟我李义! 李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石穴之中呆了几天,但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时间必然不会太短!体内充盈的真气,境界的突破,通灵剔透的心灵,都让李义感觉到,这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然而肚子里几乎饿得虚脱的感觉更让李义感觉到,凭自己的功力修为、身体素质一天两天是不至于饿成这个样子的。 看来自己在这里面最少活埋了三天?自己被自己活埋?! 李义呵呵笑了起来,现在自己的境界虽然进步了,但应该还是不能战胜公道吧?不过,应该有了一拼之力了。 所谓武学地境界,惟有内力进入先天境界,才算真正入了门,而先天境界,又大致分四个阶段: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李义现在成功突破了炼精化气阶段,进入了炼气化神;但公道现在应该到了炼神还虚阶段后期。只差一步、甚至是半步便能够晋入炼虚合道的武道至境,所以自己距离公道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或者说,现在的李义已经有了和天理一拼的实力,但还是拼不过就是了! 纵然现在明显感到自己武功又进了一大步,但李义素来谨慎地性格还是先将自己与公道客观的比较了一下,没有超过八成把握的事,李义是从来不会贸然去做的。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先找个酒馆寻点食物填饱肚子,以后地事以后在说,就算功力大进,填饱肚子还是必要的。 李义眯起了眼睛看向头顶烈日,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向着西荆都城西罗城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嗯,现在公道应该早已不知道追到何处去了吧?想象着公道没头苍蝇一般的追寻自己的样子,那种应有的气急败坏,李义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公道呀公道,你追了我这么久,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不给你点儿教训怎么行?就让你在外边游山玩水去吧! 李义快乐地想着,一路春风得意的直奔西罗城。 此刻的李义自然不知道,他以为应该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公道,此刻正在西罗城之中!而且,已经养精蓄锐的三天!那个最可怕地人,实力再次攀升到了最强的一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李义便施施然的来到了西罗城边,举目望去,路边酒旗招招,上书“一饮三日醉,开坛十里香”。 李义心中一笑,就连自己酿的精品中的精品都不敢说能够香飘十里,这家小酒馆还真是敢吹呀,心中想着,漫步走了进去。 此时烈阳普照,却尚未近午,不早不午的,酒馆中基本没什么客人,小二正伏在柜台上打瞌睡,嘴角亮晶晶的一条线拉得老长。看他那睡着了嘴角犹挂着笑容的样子,想必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李义走近他身边,居然毫无反应,不由童心大起,微微一笑,突然用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喝道:“这是谁掉地银子?” “银子?在哪?哪?我掉地!我掉的银子!”一听到银子,正在沉睡中地小二顿时醒来,一双眼睛便如从没睡着过一般,毫无睡眼惺忪之态,宛若两只探照灯,在地上来回梭巡。 “给本公子上些好酒好菜,银子嘛,自然少不了你的。”李义拍拍他肩膀,温和地笑道。 “是,是,公子请稍等。”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傻笑两声,便一溜烟的钻进了后堂。 不多时,四菜一汤便上了桌,小二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貌似这位气质高雅高贵的公子爷似乎还未要酒,不由转身问道:“这位公子爷,您要不要……”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接着两个眼珠子便几乎瞪出了眼眶! 只见这位气度高华的贵公子一手牛肉一手端着汤碗,稀里胡涂的吃的正香,居然连筷子都没用……再看桌上菜肴,居然就在这一瞬间少了一小半,一大盘牛肉更是已经快要见到盘底。这位贵公子满手油腻,满嘴油腻,就差满身油腻了,居然对自己的注视毫不在意,继续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吃得兴高采烈! 小二倒吸一口凉气,这等难看的吃相,就算是饿了好几天的乞丐也要自愧不如…… 第321章 :找帮手? 刚才只看这公子,气度不凡,怎么就没注意,这身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换,满是尘土、草刺,甚是狼狈,久经事故的他不由强烈的怀疑起这位贵公子的荷包是否充盈起来。 小二正要考虑是否上前先要他结了帐再吃,却听得外面马蹄声响,在酒馆门外停了下来,接着便见到一行人络绎走了进来,足足有二十多人,为首的乃是一个老者,进门便道:“小二,好朽(酒)好柴(菜),坏坏的(快快的)端了上买(来)。” 这位爷说话太过于口齿不清,以至于小二哥没听懂,傻呵呵的张着嘴巴,问了一句:“这位爷,您说什么?” 啪!老者身后一个大汉一步蹿出来,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小二脸上,恶狠狠的道:“好酒好菜,你tm听不懂人话呀?快点!再给老子磨蹭,老子打烂你的狗头!” 小二猝不及防之下吃了这么一记力道足足的耳光,整个身子被打的转了一个圈,一跤摔坐在地上,眼前金光闪烁。捂着脸庞站了起来,眼中已有泪光,心里那个委屈,嘴里还不得不应了一声,便疾步向里走去,一面走一面心里嘀咕:是老子听不懂人话吗,是你的主子说的那根本就不叫人话!你个千刀杀地乌龟儿子王八蛋敢打你老子!活该你当一辈子奴才! 那大汉刚刚打了店小二,转过身却是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陪着笑道:“大长老,这等刁民,不给他两下重的,居然冒犯大长老的虎威,真正是该死之极。” 那老者两眼望天,并不言语,口中只是唔了一声。便在李义对面地桌子,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酒馆本就狭小,这次一下子进来二十多人,更是挤得几乎都不能转身了。其他的几张桌子坐满了居然还有六七人没处坐,一个大汉一斜眼,对着李义这边努了努嘴吧。 其他几人顿时会意,一个个晃着膀子走了过来,一个朝天鼻子地家伙,伸手在李义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这穷酸,吃饱了喝足了还不结帐滚蛋,见大爷来了居然还不快快起来让座,你tmd长了眼睛撒尿的么?”说着,大抵觉得自己说的话很风趣,居然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其他几人一阵哄笑,一人道:“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扔出去就是了。”那位带队老者垂眉低眼道貌岸然的坐在一边,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居然是不闻不问。 看来这帮家伙做这等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惜,上得山多终遇虎!他们今天遇到老虎了,而且绝对是一头可以咬死任何人地猛虎! 李义声色不动,抓起竹筷,慢条斯理地将盘中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端起汤碗又喝了两口,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地汗巾,拭了拭嘴,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面前四名大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那个朝天鼻子大汉见他居然事到如今还敢这般沉得住气,居然连搭理也没搭理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仗着人多势众,在这个地界上,就算真伤个把人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小子挥起毛茸茸地大手,便向李义脸上扇了过去。空中骂骂咧咧地道:“你装你tmd……”这一句骂人地话还未说完,突然“嗷”地一声大叫,声音那叫一个凄惨,如同杀猪一般!再看他伸出去打人地右手居然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根竹筷自掌背穿透,钉在了木桌上。 竹筷地另一头,一只白皙地手掌轻轻用两根手指头扶着一端,轻轻地极为有韵律地左右晃动,每一晃动,那大汉口中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头上黄豆大地汗珠暴雨般地落了下来。 丝丝鲜血从伤口泉涌一般流了出来,流满了桌子,嗒嗒地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声音。 那大汉地几名同伴均未想到对面这少年居然如此狠辣,一言未发,出手便废了朝天鼻子一只手掌。这些人在西罗城都是横行霸道惯了地莽撞人物,却几曾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居然全都愣在了那里,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那大汉的惨叫空荡荡的回荡在酒馆里,已经近乎声嘶力竭。 “锵锵”几声响,另几名大汉终于反应过来,刀剑纷纷出鞘,大骂着扑了上来,两柄剑一柄刺向李义脖颈,一柄刺向胸口,其他三柄大刀则是直接劈头盖脸的劈了下来,发出尖锐的金刃劈空之声,当真是招招致命。( ) 李义一只手依然在那竹筷上缓缓转动,同时输入一点点内力逐渐的渗入竹筷,震荡着竹筷插入之处的手掌上的骨头,令那大汉感到更加钻入骨髓的痛苦,另一只手持着另一根竹筷,漫不经心的点了出去。 李义的身子依然安安稳稳的坐在椅上,单看他充满安逸、满足的神情,还以为他因为刚吃过一餐美味的饭菜而陶醉,唯一不协调的是的手,准确一点说,是他手中的竹筷,竹筷似只是缓缓的点出,但面对着急雷闪电般斩过来的刀剑,却能后发先至,恰到好处的接触了一下,当真是妙至毫厘! “嚓”的一声轻响,竹筷的尖端正正点在当先刺过来的一柄长剑剑尖之上,一股奇怪的巨大力量突然涌出。那大汉突然感觉自己手臂一麻,手中长剑再也不受自己控制,竟不由自主的荡了出去,“咔”的一声击在自己同伴的剑身之上,另一名持剑大汉受此一震,长剑亦是不由自主的撩了起来,锵锵锵三声轻响,却正好架住了劈向李义头顶的三柄大刀。 五个人攻势瞬间受遏,被抑制的方式更是莫名其妙,仿如奇迹一般,这几人脸色皆是惊疑不定,心中均是有些稀里糊涂,不知为何自己的兄弟的刀剑居然会向着自己招呼过来。然几人虽然卤莽,却也知道有如此手段的人物决计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狼狈不堪的退了下去,眼睛均是看向带队老者,等他决断。 李义一根竹筷一点之力,破去了五个大汉的联手进攻!用力也不是很大,也没伤到五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但这中间那精准到了极点的眼力,妙到毫颠的计算能力却能够让每一个识货的人均为之目瞪口呆! 西门笙目瞪口呆!! 这个年轻人是谁? 纵然是满衣的灰尘,满面的泥垢、满身的狼狈,但那雍容的气度,高华的气质,温文的微笑,以及那隐隐约约之间透出的丝丝寒意,都让这位西门世家的大长老越来越是心惊胆颤,越来越胆寒,心中突然不可遏止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李义!这个让所有西门世家中人均为之咬牙切齿的名字,惟此刻,却让大长老感到的却是浑身冰凉。 李义刚才那一手,大长老心知肚明其中的奥妙是如何的精深,难度又是如何的大,换做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这样说来,李义的武功实力岂不是要远远的胜过了自己?那自己一行人还凭什么击杀他,就算是牵制他也力不从心! 正在西门大长老紧急思考对策的同时,却见李义闲逸的抬起头,一双似乎是洞察世情的清冷双眸似笑非笑的向着自己看了过来。手上微微一用劲,顿时那依然被钉在饭桌上的那名大汉的右手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噼啪啪”的爆裂的声音,那大汉脸色转为灰败,突然身子一震,嘴角流出白沫,几乎不间断的巨大疼痛令他终于晕了过去。 “这位领队带头的仁兄,这声音,噼噼啪啪跟炒黄豆似的,很动听吧?”李义笑吟吟的道:“瞧您老听的心旷神怡的样子,看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美妙的声音,很过瘾么?不想多听听吗?” “对面的,可是李义李公子?”西门笙满脸慎重,一字一顿谨慎万分的问道,虽然嘴角仍旧漏风,但居然在这句话之中没有一个字吐字不清!若是在平常时刻,估计这老儿会因此而暗中高兴一番,但现在,他却是连哭的心都有了。 “哦?好见识!好眼力!”李义赞叹道:“居然一眼看破了本公子的来历,看来本公子真是出了点名了。嗯,对了,你是西门世家的什么人?” 西门笙一怔,他怎么知道我们是西门世家的人? 看到西门笙老脸上疑疑惑惑的表情,李义叹了一口气:“在这西罗城,除了你们西门世家之外,还有什么人敢如此嚣张跋扈?很难猜么?我是没觉得有什么难度的!” 西门笙老脸一红,心中有些愤怒:纵然你李义武功高强,两家又有深仇,但如此当面指责侮辱,却也是不该。没见老夫都胡子一大把了么?就不知道半点尊老重贤之道吗?!心中一怒之下,说话便略显尖锐了起来:“老呼(夫)为西门世家大长老西门笙,未知李公子来到西罗,有何会喊(贵干)?” “老虎西门剩?有何会喊?”李义有些不明其意,脸上表情很精彩,嘲弄道:“从前我只知道你们西门世家的人不会办人事,今天有开了眼,原来连人话都不会说啊?也不知说的什么东西?” “婚丧(混账)!李义,你不要欺人呆孙(欺人太甚),老呼(夫)也不是好色(好惹)的!”西门笙勃然大怒,咆哮起来。 “你倒是想好色,可你好得起来么?”李义鄙夷的道。 “李义!你混蛋!”西门笙这句话居然贯注了全身内力,晴天霹雳似的喊了出来,周围二十余名大汉均是一阵头晕目眩。 西门笙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李义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天下牌主肯定也离此不远,自己忍辱负重地一声大喝声传数里,以他的能为必然会听到,相信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赶来吧?只需在他赶来之前,自己将李义拖住在这里,那一切就将大功告成! 李义目中杀机一闪:“你在召唤帮手吧?” 西门笙嘿嘿冷笑:“怎么?你可有胆量等到我的帮手到来?” 李义不屑的冷笑一声:“西门笙,你活了这么大岁数,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你以为,本公子会给你这个机会么?”突然语音变得寒冷如冰:“再说,你的名字我很不喜欢,西门剩,西门应该灭绝,你以为还能剩下什么吗?” 突然李义的手腕一动,手上竹筷啪啪啪分成三节,接着便是三声闷哼响了起来,三条牛犊似的大汉缓缓跌倒,每人咽喉上皆是插着一截断裂的竹筷! 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李义是怎么出地手!包括西门世家的大长老----西门笙! 西门笙心中一寒。喝道:“一起上!杀了他!”顿时二十余人手舞大刀从四面扑了上去。 李义冷冷一笑,飞起一脚,面前桌子滴溜溜的转动着飞了出去,连续砸倒三人。顺手抄起屁股下面的木椅,搂头盖脸地砸在一个大汉头上,只砸的一颗大好头颅便如一个烂茄子般。 第322章 :大开杀戒! 雪亮地大刀一起劈下。[ ]李义身子游鱼般一晃,已经从刀与刀地缝隙之中闪了出去,左手化手为刀,一平倏斜,六道鲜艳地血光便突兀地飞起,六名大汉咽喉处鲜血狂喷,齐齐地倒了下去。 西门笙大吼一声,狂叫着扑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决计不是李义之敌,但此刻若他首先怯敌。自己一方却将再无任何士气而言,更无法谈到拖住李义,索性拼命抢上。 李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地冷酷笑意。也未见他跃起,突然就一脚踢在正举刀冲过来地一名大汉下巴上。狂猛地内力霎时发出,劲力到处,咔嚓一声清脆地响动。那大汉地一颗活生生地头颅居然被他一脚踢了下来,离颈飞出,带着淋漓地血肉,大张着嘴巴向西门笙迎面飞了过去,刚刚离体飞出地嘴巴之中居然犹自声音嘹亮地喝出了一声:“杀!” 西门笙毕竟乃是勉强为之,心中本就害怕。见此情此景,更是心寒,不由为之毛发直竖!这一瞬间,心脏也似乎停跳了两拍。活了这么大地岁数,经历地江湖仇杀也不在少数,手底下杀死地人最少也在数百之众,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李义这种残酷到了极点地杀人手法。 从开始动手到现在只不过两三个呼吸地时间,二十名大汉倒下了十四个!剩余地六个大刀犹自高举在空中,眼珠却在惊恐至极地乱转,嘴巴大张,却是惊呆了。 良久,突然听得滴答滴答地声音缓缓响起,众人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却见一名大汉裤裆处一大片潮湿,尚在腾腾冒着热气…… 李义眉头一皱,身子旋风般从六名大汉身前掠过,一掌带着呼呼风声,向着西门笙头顶刷的劈落!在他身后,六名大汉喉咙中同时发出咯咯怪响,粗壮地身躯扭曲着缓缓倒下。 西门笙双目顿时血红,身子一闪,反掌击出,向后一退,接着前扑,一道闪亮光华突然映现在李义的眼帘之中,西门笙已是掣出了长剑,欲求全力一搏! 李义冷冷一笑,嘴唇微微下弯,身子飘动之间,已经杀进了那道由绵密剑光组成的光幕之中! 西门笙剑光如同骤雨一般落下,但李义飘忽的身影就在剑光之中来回游走,居然连他一片衣襟也没有碰到,反而是西门笙自己屡屡遭受险情!李义的白皙的手掌不时的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西门笙大吃一惊,长剑越发舞的风雨不透,身子一步步向门外退去。 “西门剩,碰到了本公子,还想有的剩么?”李义淡淡的声音带着讥嘲缓缓吐出,手掌上的力道突然大了几分,突然“嗡”的一声大响,李义手指弹中西门笙长剑剑身,长剑脱手而出,带着一道流光“夺”的插在了房顶屋梁之上,只余剑柄在外。 西门笙“哎呀”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呼呼呼连出三掌,也顾不上看看效果如何,转身就跑,刚刚出的房门,眼前白影一晃,李义已经满脸杀气的站在他的面前! 西门笙绝望的大吼一声,再次转身,但身子刚刚转到一半,李义的一只右脚已经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胯下,口中不似人声的惨叫一声,西门笙七窍之中鲜血一起冒出,在那狂猛的力道之下,手舞足蹈的飞了起来。 李义身子却已经在半空之中等着他,一脚平平压在他头颅之上,身子旋转着落下,待到落地之时,西门笙一颗苍老的头颅已经被活活的压进了颈腔之中,宛如快刀斩首一般平整! 李义拍拍双手,面色恢复平静,若无其事的一步踏进门去。 嗯,那位手中被钉在桌上的仁兄因为昏迷,到现在还留着一条性命,却是西门一行人中唯一地幸存者,在地上死狗一般躺着,此刻已经醒来,看向李义的一双眼睛之中满是乞怜之色。 李义目光平视,似乎没有看见他,这家伙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一只脚踩上了自己的脑袋…… 唯一的幸存者也未幸存下去。 宛若踩破了一个臭鸡蛋似的,听着脚下发出啪的一声,李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随手一抛,一锭银子准准的落在已经早已吓昏过去的店小二怀里,恰恰力道正好的让他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一看眼前这等修罗地狱一般地情景,店小二甚至还未来得及看看自己怀中是什么,头一歪,干脆利索的又吓晕了过去! 就在李义刚刚离去,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道淡淡的影子掠进酒馆,迅速无伦的转了一圈,接着转身出去,淡淡的影子一闪,就又消失了。 店小二这时正好醒来,恰恰看到了这一闪而逝地诡异的影子,顿时一双眼睛又睁到了最大状态,口中呻吟一般不似人声的喊了一句:“鬼啊!妖怪啊!…”又晕了过去…… 这啥年头啊,一个很文雅的落拓公子杀人居然跟吃白菜似的,一杀一大片。好不容易熬了过去,现在居然又出现了妖怪了!明天就回乡下种地去,再也不到这鬼地方来了。 这是那店小二昏迷之前唯一的念头,很坚决! 李义施施然的走进了西罗城。这里,是他预定的计划和目标之一,无论如何,也要将西门世家重要人物除去,让西门珊識真正地掌握西门世家最高权力! 反正现在公道那家伙肯定已经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等他发觉我就在西罗城地时候,估计那时候我早已办完事了吧,让他着急去吧,公子我才不急呢!李义心中不无恶意的想道。 但他却不知道,西门笙那一声大吼终究还是起到了他应有地效果,就在李义在城外酒馆之中大开杀戒的时候,公道已经听到了西门笙的那一声大吼,正全速赶向那边。就在李义离开的时候,不过前后脚只差,公道也赶到了酒馆。李义前脚进入西罗城,公道后脚就紧跟着走了进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竟不过百丈之遥! 幸运之神竟真的常伴李义,使死神再度擦肩而过! 但一山难容二虎,李义与公道两个人同时都身处在西罗城之中,又岂会没有见面的机会?眼看两人之间一场大战,已经是在所难免!届时面对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盖世神功,李义究竟能如何?! ………………………………………… 天罗一处客栈之中,慕容琴、慕容焕兄妹对桌而坐,夜色阑珊,灯火昏黄。 “琴儿,前段时间为何完全失去了你的消息?差点急死我。”慕容焕细细审视着自己的妹妹,眼中全是一片爱惜之色。却发现慕容琴脸色苍白,双目红肿,似乎刚刚大哭过一场:“你受了伤?怎么回事?严重吗?是谁下的手?告诉哥,哥替你报仇!” 慕容琴在终于找到自己的哥哥的那一瞬间,想到自己这段日子里所受的委屈,小嘴一扁,几乎哭了出来,但她秉性向来坚强,强自忍住,却把嘴唇咬出了一排牙印。 慕容焕看到妹妹这般模样,更是心惊,心中涌起一个极端愤怒的念头:难道琴儿她……居然在这段时间里受了欺负…… 慕容焕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想到父亲母亲放心让妹妹跟着自己出来,却遭遇到了这等事情,如何向父母交代?不由冲天大怒,两眼一红,喝道:“是谁干的?” “什么是谁干的?”慕容琴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她正在考虑如何回答慕容焕的问题,究竟该不该将李义俘虏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呢? 慕容焕身边的杏儿却是听明白了慕容焕的意思,微笑道:“公子爷请放心,小公主并没有受到什么欺侮。” “哦,”慕容焕讪讪的点了点头,“那你怎地受了伤?伤势如何?其他人呢?两位马长老呢?!”声音已经是柔和了许多,话的内容也转入正题。 “小妹的身子现在已经不妨事了。此行之经历实在难堪回首,小妹刚到天罗没多久,便遭遇到了东方家的大举偷袭。”慕容琴思来想去,良久,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对自己的哥哥撒了谎:“东方家两名长老率东方家精锐予以偷袭,小妹仓促之间措手不及,吃了大亏。所属全军覆没,小妹当日亦身受重伤,两位马长老为了相救小妹,不惜施出禁技,最终战死当场,小妹和杏儿最后侥幸逃生而出,这段时间之中一直在养伤。” “又是东方家!”慕容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一片血红:“这两个老匹夫,胆敢伤害我的妹妹!我一定要将这二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想到自己的战败也是因为东方家掌控了西荆宣铁瀚的缘故,不由得更是咬牙切齿,一时恨得心脏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什么事都坏在东方家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也已经死了。两位长老虽然身故,却是拼命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我们才有了逃生的机会。”慕容琴低下了头,几不敢直面对哥哥的目光:“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听说你那边进展也是颇为不利啊,小妹这段时间里也担心得很。” “何止是进展不利!”慕容焕一下子丧了气。“相随我的八大护法长老全军覆没,尽数死在李义等人手下;我手下三十五名高手,现在只还有眼前的二十一人。北戴四十万大军,尽数丢在了燕郡!此一战,败的太惨了,可说是一败涂地,败得无法翻身!” “啊?!”慕容琴惊诧地睁大了美眸,虽然早知此战乃是李义一方得胜。但却从未想到,胜负差距居然是如此的巨大!战果居然是如此的辉煌!但看到自己的哥哥如此沮丧失落的样子,心中还是一阵心疼,温言劝慰道:“哥,胜败本是兵家常事,你又何必介怀!什么无法翻身,北戴说到底不过只是我们的一枚棋子而已,就算牺牲了,也无妨大局啊!” 慕容焕精神一振,哈哈笑道:“我也只是一时的感慨,怎么会介怀呢!此一战,如果不是东方家出人意料的突然介入,李义纵然神勇,最多也只能收拢残兵全身而退而已!不过,李义此人,实是我平生一个最大地劲敌!”说着。慕容焕的笑容里颇为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慕容琴疑惑的问道:“哥,你的笑容好奇怪。” “可惜,李义已经是必死无疑,或者他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慕容焕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似乎有惋惜,有庆幸,又有几分失落和遗憾。“否则,我们大可以联手李义,先行对付东方家。” “李义已经必死无疑?他已经死了!?”慕容琴霍的站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俏脸一片煞白:“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第323章 :兄妹交谈! “琴儿你还不知道?”慕容焕诧异地看着自己地妹妹:“戴权那家伙狗急了跳墙,居然请出了天下牌,请天下牌主杀死李义!现在李义已经远远地逃亡去了。不过我估计,在天下牌主地追杀之下,李义纵有天大本事,估计也逃不了多久!或者现在已经被杀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回来罢了!” 慕容琴一下子跌坐在椅上,俏丽地双目无神地看向前方。心中突然苦涩了起来!戴权,天下牌!天下牌主,那是慕容家也不敢招惹地恐怖存在!怎么会这样?李义,他,能逃得过去么?在这位举世公认地天下第一高手手下,李义有几分活命之机? “该死地戴权!”良久,慕容琴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混账!” “不错!戴权的确是该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琴儿你半点也没有看错他!”慕容焕赞同地道:“若是他早几日使用天下牌,就算有东方家从中作梗,我们地计划也早已成功!可他迟不迟早不早偏偏在我刚刚有些改变主意想要找李义合作地时候请出了天下牌追杀李义!简直是混账之极!现在就算使用,也应该把目标定在东方宇身上。这个该死地混帐!” 慕容焕恼怒地说着,顺着妹妹地口气。但他却是死也不会知道,慕容琴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生戴权的气! 慕容琴现在已经是恨不得将戴权千刀万剐,她地一颗芳心早已到了正在逃亡地李义身上。 突然醒过神来,只觉脸上一阵发烧,顿时满面通红。呸呸呸,我才不为那个讨厌至极地家伙担心呢,我只是担心他在我身上下地毒药而已。慕容琴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着。 想到李义居然在自己身上下毒,慕容琴不由得又恨地牙根痒痒了起来,低声嗔道:“活该!”但这两个字说出口来,却是突然觉得心中一片空落落的,居然有些迷迷惘惘了起来,只觉得一颗芳心在半空之中飘飘荡荡,始终落不下来。一时间心烦意乱之极。 “琴儿,琴儿?妹妹,”慕容焕叫了几声,见自己地妹妹一直是一副白日做梦的样子,神色怔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思不属到了极点。不由得有些担心,伸出一只手掌在慕容琴面前来回晃动了几下,“你今天怎么了,在想什么,怎地魂不守舍的样子?” 本在臆想之中,突然被哥哥惊醒的慕容琴俏脸一红,有一种被窥破了心事的怪异感觉,不由娇羞的低下头去。 慕容焕看着自己地妹妹。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个从小到大一向睿智的妹妹有过这个样子,越看越觉得这丫头肯定有些不对劲,不由伸出手去摸摸她额头,关切的柔声问道:“琴儿,你没事吧?是伤势还没痊愈?!” “哦,我没事,真的没事!”慕容琴慌慌张张的把他的手打到一边,神思不属的道:“我在想,我之前中了毒……”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琴的真意并不在于李义给自己吃的毒药,反而是在缅怀那一刻的光景,毕竟那是李义和她相处的最后一刻光阴,她对自己的少女情怀正在唏嘘不已,既不想承认,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去想李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颗心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反而仿佛觉得李义本人,就是一味无解的毒药。而自己,明显的已经中了那无解地毒药,少年情怀总是诗,少女情怀的个中微妙滋味实在无从向外人倾吐,即使这个外人是自己的嫡亲兄长! 这无解的毒却是什么时候中了的?确定了自己确定中了“情毒”的慕容琴一时有些彷徨无策,是初次见面的时候么,那个轻雨如雾的早晨么?是雅文会上,那绝世无双无上地风采么?自己这是怎么了? “什么!你中了毒?!”慕容焕惊呼起来!“什么时候?多长时间了?什么毒?有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唉!你这丫头呀,老是像个男孩子似地那么野,什么时候才能跟个淑女似地老实一会!早就跟你说让你别跟来,跟来也要听话别乱跑。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非要跑到天罗来,现在可怎么算……” 慕容焕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不由分说的抓过慕容焕的手腕,输入内力查看,他是真心疼自己的妹妹。“恩,似乎倒真是有一种特别的……”突然神色凝重起来:“好古怪的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经探测之下,慕容焕不由得心中异常急躁起来,妹妹体内的反应当真非常奇怪,那种古怪异物,以内力明显能够探测出来,但用内力尝试包裹的时候,却又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便再也无从探测了。 妹妹这是怎么中地这么奇怪地毒? 好高明的奇毒!又是何人所下呢? 问出这句话,慕容焕便闭上眼睛,以便小心地继续测毒,尝试以内力消解毒力,一边竖起耳朵,等着妹妹回话,然半天没听到慕容琴回话,不由得诧异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去,却发现慕容琴两只手捂着耳朵,脸上一片不堪忍受的痛苦神色,把头偏向了一边,而侍女杏儿却在一边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你怎么回事?问你话呢。”慕容焕怒了。 慕容琴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有气无力的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我哥,还是咱娘易容化妆来了?絮絮叨叨的,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真是的,在家里被母亲大人絮叨,好不容易出来了,你简直比娘絮叨的还厉害!” “你!我这是关心你才……算了,”慕容焕挫败的叹了口气:“知道中得是什么毒吗?谁下的毒?” “此毒名叫圆岁锁命”慕容琴道:“想来哥哥刚才已经从接触出了解到了,此毒不但毒性怪异,几近无踪无迹,难以捉摸,毒性发作之时更是极为霸道,除独门解药之外无药可救,不过此毒另有一个特点,就是要一年之后才会发作,故名圆岁锁命,我现在已经用药将毒性暂时抑制住了,还有一年时光,大可以慢慢计较不迟。”慕容琴极端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皱起眉头道:“哥,现在不是研究我身体的最佳时刻,反而是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你心里有主意了么?” 慕容焕叹了一声,道:“我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早前已经让秃鹫传讯回去,要求家族增援,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是非常艰难。东方家已经派了数百名白带、紫带高手大举来到天罗,意在图谋李家整个基业。而我们的盟友北戴,现在已经被李义给打废了,再无崛起的可能了!我本想借助东方家的图谋,暗中与李家联手对付东方家,但李却在这时候被天下牌主死亡追杀……所有的事情都聚拢到了一处,我们的处境,实在是颇为尴尬啊。” “而我们现在又势必不能轻举妄动,东方家现在在天罗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浑厚,简直是把半个东方家搬来了天罗,东方家在天罗的战力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超过了北戴东方家的总部,或者可以说天罗就是东方家在罗星大陆的第二处根基地!若是万一不小心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踪迹,恐怕后果便会不堪设想,所有现阶段我们能做的实在太少了!至于说插手天下牌主与李义之役,一来我们人手本就不足,二来就算人手充足,他们这一战也决计不是我们可以影响的,三来呢,天下门的势力绝对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撼动的……”慕容焕忧心忡忡的道,神色之间一片烦乱、甚至有几分迷茫不知所措的意思,眼前确实一片乱局,却也难怪慕容焕有这种眼花缭乱的微妙感觉。 “司马家距离却是太远,而且,司马家明明掌握有极强大的实力,未必就比东方家逊色多少,而且我们临来之时,家族之中曾经明明白白指出,司马家背后,恐怕大不简单!最好不要招惹司马家!根据我们的线报,司马家近年来似乎神秘的很。眼下未明情况,无论有没有家族的指示,都还是不要贸然接触的好。至于其他地几大世家,如西门世家也已经被李义打成了半残,南宫世家更被李义设计的精英尽丧!唯一比较完整的公孙世家和北堂世家,却又相隔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如此掰着手指头计算一遍。慕容焕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细细算来,李义这家伙果然了得,你发现了没有,没落的这几大家族居然都是因为这小子搞鬼而遭遇惨败!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倒真是一个霸道、棘手的货色。” “东方家有大举人马来了天罗?为什么?难道东方家想要挑起天下大乱、甚至有意一统罗星不成?“慕容琴讶然问道,她这几日除了疗伤之外便很少出门。加上身边只有杏儿在侧,耳目闭塞,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什么事情。此刻听到慕容焕说道东方家居然乃是以送嫁妆的名义,携大批高手赶来天罗,不由脸色一变,心中暗暗计较起来。 决计不能让东方家就此如愿!最好能够挑拨的他们连婚约也黄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粉颊一热,芳心悸动不已,“自己是为了家族考虑,还是单纯只是为了搅黄他们的婚事呢?”慕容琴柔肠百转,心中惊疑不决,“我当然是为了家族考虑,我怎么会那么在意那个混蛋呢!” 慕容琴似是沉思半晌,终于道:“然则我们现在毕竟身在天罗,实力薄弱,而东方家如此大举来此,分明便是有恃无恐。李家在此关键时刻,缺少了最能够主事地李义,东方家定然以为已经是一个任由他们宰割的局面,我们或者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未尝就不能扭转局面!若能偷天换日,以李家最终为我所用,却是大大的便宜!” 慕容焕闻言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柄短剑贯窗而入,“夺”的一声,钉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慕容焕脸色一变,刷的吹灭了油灯,同时兄妹二人配合默契地一左一右贴到了墙角,顿时房中一片黑暗,与外边暗沉沉的夜幕一般颜色。 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来的是何方人物,又来了多少人,绝不可贸然出去,还是以静制动暂时静观事态变化地好!兄妹二人一般想法,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便是一旁侍立的杏儿也自警觉,也瞬间避入衣架之后。 良久,外边有人冷冷的讥讽道:“深更半夜,灯下窗前两个人影相对,若是当真有心要杀你们,方才至少已经是必死一个!居然到现在还不出来迎接,罗天慕容,嘿嘿嘿,果然是罗天大陆第一大世家!这胆量简直让人佩服地五体投地。” 一听这话,兄妹二人同时脸红过耳!还是慕容琴反应较快。冷哼一声道:“深更半夜,梁上君子,行踪鬼祟,偷偷摸摸!不过是趁人不备罢了,何足道哉!兄台地轻功,倒是让我等叹为观止。” 第324章 :会见李兰…… 外面一声森寒地冷笑,衣袂一阵飘动之声,接着房门前便传来轻轻地叩击之声。那声音在外边问道:“不速之客,冒昧来访,两位雅量,海涵海涵。”说完不等两人回话,手上一用力,两扇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一道白衣如雪地身影静静伫立,暗夜之中,一对清冷冷寒森森地眸子便如天上星辰,熠熠有光。慕容琴刚说了他偷偷摸摸,他居然接着便来了一个无比地光明正大。 火光一闪,慕容琴已经将油灯点燃。巧笑嫣然地道:“贵客来访,有失远迎,阁下高人,见谅见谅!” 那人哈哈一笑,并不迟疑,举步缓缓走入房内,神色之间全无丝毫惧意,便如走进了自家地后院,一派地闲暇自然。 三人注目望去,却是一个眉清目秀地白衣少年,至多不过十八、九岁地模样,一张脸上犹带着几分稚意,但浑身上下却散出一种寒森森地气息。 “是你!”慕容琴却是认得来人,警惕地站了起来,身子踏前一步,有意无意地拦在妹妹身前。眼前这少年,自己曾经在万马军中见过一面,记得当时他就在李义的身后,自己慕容家上前拦截他地长老不过几招便已经惨死在他犀利、毒辣地宝剑之下。那位长老可是慕容家地高手哇,慕容焕又怎么可能忘记?此少年地武功决计不可小觑! “不敢,在下彭飞。”彭飞淡淡的道。 “彭飞?你是李义的什么人?”慕容琴也见过彭飞,当日在宜春楼,便是彭飞一个跟头闯进了慕容家的幕布,摔在了桌子上。慕容琴记性好极,当时便知道李义搞的鬼。对这个捣乱的小子自然也加了几分留意,只是那次的彭飞却是伴小丑来着,那有今天的如斯风范。虽然也知道他和李义有关系,却始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慕容琴并不怀疑彭飞的身份,当下伸手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哥哥,沉声问道。 “我当然是公子的仆人。”彭飞的脸上,隐隐散发着尊敬和自豪的神色。 “哼哼,当人家仆人还当的这么自豪,真是天生地奴才命。”一边的杏儿冒了出来,眼中冒着火,看向彭飞。当日彭飞摔进去,满地汤汤水水飞溅,别人武功高强都躲了过去,唯独这小丫头轻功较差,却是被溅了一身,出了一个大丑,自然对彭飞恨之入骨!到现在兀自切齿不已! 彭飞却没有理她,昂然看着慕容焕兄妹:“我家大姐派我前来,相询慕容公子与慕容姑娘一句话。”彭飞沉下脸,眼神如刀如剑:“大仇东方家,就在天罗;敢问慕容氏,可敢相斗?” “你大姐是谁?你又凭什么让我能采信于你呢?!”慕容琴皱起眉头,突然想起那个曾经跟自己交手一招的白衣少女,那个永远站在李义身后的绝色丽人,那张温柔淑美,绝代风华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惊呼出来:“你大姐,是李兰吗?” 彭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我大姐言道,如若两位有所诚意,明日午时,李府别院之前恭候大驾。在下告辞!” 彭飞微微一抱拳,转身向外走去。 “喂!你站住!”杏儿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但她不说话还好些,才一出声,彭飞那本来悠缓的步子突然加快,嗖地一声便没了影子。 去?还是不去? 这绝对是一个很关键地抉择,尤其是眼下这个敏感时期! 不过慕容焕兄妹二人亦是心志过人之辈,只稍加商议,便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只因为这件事情固然是个很关键的抉择,可眼下这个当头,再怎么商议也就是那么回事,或者应该说已经没有商议地必要,因为再也没有其他选择的可能了,若是能够联合东方家正想要吞并的李家,破坏东方家的计划,并对东方家做出一定的伤害,无论是慕容琴还是慕容焕,这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无疑没有比这个更理想的合作伙伴了。 就算抛开千年恩怨暂且不提,慕容焕认为,自己所有的失败,罪魁祸首都是背后暗箱操作的东方家,早已想狠狠地打击东方家一次,大大的出一口心头恶气!而慕容琴的想法,却要比自己的哥哥更要复杂一倍还要多了…… 现在两人唯一不能够确定的是,若是两家合作,以哪一家为首? 本来,以李义的强势,此刻二人又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谁为主谁为辅早已没有疑问,就算二人再不想承认也无济于事!可是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李义突然有了重大意外,而李家在李义离开之后,还能够拿出多少实力来与自己合作?又有没有合作的实力呢?!而此次合作,即将要牵扯的利益关系,或者即将要对上的对手,就单只有东方家么?会不会还会有别的势力再来落井下石?这倒是不可不预防的事情!此事千头万绪,不能一言而决,所以必须双方见面详细探讨,才能作出决定,所以一定要去,就算有一定风险也要去! 翌日,慕容琴与慕容焕便如外出游玩的富贵人家公子小姐一般,于此大热的天,坐在密不透风的轿子里,跟着十来个随从,声势浩大,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天罗南门。 眼前便是一片垂柳迎风,好大的一片柳林,过了这片柳林,便是李府别院了,兄妹二人一出了城门便从蒸笼般的轿子里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 “琴儿,你所说的这个李兰,当真只是李义的侍女吗?这太过匪夷所思了吧?!”虽然已经听慕容琴谈起过,但慕容焕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他没有见过李兰,也无法理解,一个侍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在主子李义不在的情况下,居然仍可以役使强大如彭飞这等一等一的高手! 慕容琴挫败的叹了一声,揉揉额头,无奈的道:“哥,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而我的回答就是,她确实是李义的侍女,当然也很有可能就是李义的侍妾。仅此而已!”说到“李义的侍妾”这五个字地时候,慕容琴很是有些咬牙切齿,当然没忘记加上最后一句话:“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焕一翻白眼,一手扶额,“妹妹,这句话你也说了三遍了!你哥我也是男人啊!有你就这么说你亲哥的吗?!” “你不问我能说吗?你以为我愿意提起吗?”慕容琴满是郁闷的白了他一眼。 “贤兄妹果真是信人。”一个飘忽的白影突然出现在柳林之前,正是彭飞:“我大姐已经在林中相侯多时了。哦,还有,你们这么多人,还是不要全进去了。”彭飞眨眨眼睛,道:“我大姐毕竟是女子,有些害羞,毕竟人多嘴杂。” 这话一说,慕容家的高手们齐齐的翻起了白眼:我们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你们议事,不让我们进去明说就是了,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居然还搞出一个害羞的理由。这理由…… 慕容琴微微一笑,回身安排了几句,便与慕容焕、彭飞一起走了进去。对方如要布局对付自己,就单从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藏身地点便可以知道那绝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既然昨天晚上那么有利的状况之下都没有对自己下手,那么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所以慕容焕心里对自己一行人的安全还是非常放心的。 一进入林中,慕容焕顿时觉得自己地心灵被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林中,一片空地上,一个白衣如雪,秀发如云地绝色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一片清冷地圣洁,浑身也似乎冒着冰寒之意。但那无尽地绝代风华,却似连正午地阳光都在她面前失去了光彩。 好出众地绝色丽人! 居然只有李兰一个人在此相侯! 在她地对面,居然还摆放着两张竹椅,上面铺着雪白地坐垫。 “李兰,果然是你。”慕容琴脸上一红。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李府别院地时候几次被李义整治,都有这女子在一边看着,不由得心中一阵怪异地感觉,那是一种难言地挫败感觉。 “慕容姑娘、慕容公子,幸会。”李兰淡淡的一笑,道:“二位请坐!”说着衣袖一拂,当先坐了下来,显然,已经是以主人自居了。 “幸……会……”慕容焕大着舌头,结结巴巴的道,一双眼睛几乎不受控制的盯在李兰俏脸上,双目之中,满是迷醉之色。本来以慕容焕的家世、自身地涵养不至于如此的失态,但今天地李兰实在是太出色了,太迷人了,实在已经到了一个难描难写,难书难画的地步! 慕容琴自是又羞又怒,狠狠地在自己哥哥腰上掐了一把。心中暗暗觉得丢脸:你可是罗天慕容的少主,你就没见过漂亮女人吗?这等关键时刻,居然露出如此色授魂与之态,简直太不争气了!你整天对着自己妹妹这样的大美女就没有一点“美女免疫力”吗?! 慕容焕当然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子,甚至还是一个对美貌女子免疫力比较强的一个;如李兰这般的美貌的,虽然世所罕有,但罕有并不等于没有,以慕容焕的阅历,纵然见过无几,却也多少见过几位,甚至说自己的妹妹慕容琴就是与李兰级数相当的绝色美女,见惯了美女的慕容焕自然很少有失态的时刻! 但无论慕容焕见过多少女子,包括自己妹妹在内,却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有眼前李兰身上自然而然带出的这般气质!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是李义刻意培养的二十一世纪女子的**性与这个时代女子的柔顺婉约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那是一种,除了面对李义之外,在面对其他任何人的时候,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与凡事大小都不挂在心上的淡然、雅致、自信,巧妙的融合为一体。精致的五官、柔和的曲线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遗世**。修炼玄冥神功所独具的冰清雪寒更是逼人眼目,而最吸引人的却是那高高在上宛若天上仙子一般的飘逸出尘,无形中透出一股神圣不容侵犯的圣洁高贵典雅!尤其现在因为担心李义的缘故,眉梢眼角还淡淡的笼罩着一股幽幽的沉思和细细的哀愁! 这般美貌,足以抓住任何一个男人瞬间的全心全灵!让任何一个男人为她发疯发狂不顾一切。 慕容焕纵然不俗,却何能例外!即使骄傲如慕容焕,也在初见到李兰的这一刻,便被李兰的绝世容光彻底震慑! 感到了慕容焕近乎无礼的注视,李兰的秀眉似是微微一蹙,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清清楚楚的让人感觉到,现在的她,很厌烦这种注视! 第325章 :谈条件 莫名其妙的,慕容焕几乎下意识地低下头来,心中顿时感到了浓浓的失落。在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位绝代佳人,对自己的感觉直接就是无视!如果说还有有一点点异样,那就只是讨厌至极。 慕容焕不会质疑李兰,他只会反思自己,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失礼,让佳人如此的失望! “今日约两位前来,乃是打算冒昧相问一句。”李兰不急不躁,淡然的道:“东方家现在驻足天罗,敢问慕容家可有什么打算么?” 慕容焕骤闻佳人清越的语音,猛然抬头,正值黯然神伤自怨自艾的他,竟没反应过来。 慕容琴冷笑一声,抬起了头,针锋相对的问道:“敢问兰姑娘,东方家现在驻足天罗,图谋李家基业,此事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敢问李家又有什么打算吗?” 李兰淡淡的一笑,道:“李家那里有什么打算。公子临走之时曾经留下话来,我们李家近年来虽似风光无限,但毕竟没有根基底蕴,不能与东方家或者慕容家这两大千年家族相提并论,甚至完全没有一拼之力。唯一的选择就是,保全自己,保住家人。而这,就看慕容家对我们李家是什么态度了。” 李兰似乎在谈着一件于己完全无关的事:“如果慕容家能够给予我们足够优厚的条件,我们自然会选择慕容家,毕竟现在东方家的作为让我们感到很不舒服。但是若是慕容家不能让李家满意,我们当然也可以选择东方家,有涵澜妹妹和东方扬东方三爷在,相信李家就算依附东方家,日子也不会太难过,毕竟天下人都在看着呢,想来东方家决不至于难为已经归顺自己,而且没有危害的人。” 李兰这么一说,慕容焕与慕容琴兄妹二人同时目瞪口呆! 慕容焕直到这一刻才终于从迷醉之中走了出来,恢复清明的他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觉头脑一阵发懵。 兄妹二人突然发现,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两人原本以为,李家没有了李义,等于已经失去了最强硬的顶梁柱!面对东方家的大山压顶一般的到来,必然会乱了阵脚,失了分寸,而这个时候自己一方如果提出合作,肯定能够得到李家的感激,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彼时主客易位,李家靠向自己这边,自然想怎样就能怎样! 两人本来下意识的以为,此次见面,乃是李兰主动要求的,两人都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乃是站在了主动地位上!而李兰必定是来谈合作的,也就是请求一方,提条件的权利自然完全在自己这边,但是一见面之下,李兰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真正的“主客易位”了,主动权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李兰手里。 但两人此刻却不得不应战!因为李家就算没有了李义,李家的实力也是绝对不容任何人、任何势力可以小觑的!单单是在两人面前的李兰与彭飞,就绝对不在自己兄妹之下!何况还有一个庞大的李府别院,里面必然是卧虎藏龙! 以如此庞大的实力论,若是当真在东方家的高压之下彻底倒向了东方家,那么,罗天慕容与东方家之间的千年争斗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悬念,此刻本来就处于下风的慕容家必将更为势末,强弱之势太显然了,也相差得太悬殊了!而自己兄妹二人明明有阻止的机会,而且也有很大成功的机会,自己兄妹二人却眼看着机会溜走了…从而导致了两大家族的战争慕容家落尽下风,甚至最终…那样自己兄妹岂不就成了家族的千古罪人? 但若是就这样甘拜下风,任君随意的话,自己兄妹二人岂不就是两个现成的冤大头?随便任由李兰搓圆搓扁?让人家尽情的敲竹杠? 一时间,慕容琴、慕容焕两个人均是头大如斗。 平生以来,慕容琴一向自认智计超群,从没有吃过什么亏。唯一一次失手却在李义的面前缚手缚脚,感觉到了自己心计的不够用!但,也只有李义一人而已,而且,还是慕容琴唯一对其有所好感的男子,败在他手里,慕容琴自问还能够接受,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认可的。但是现在面对着李兰,慕容琴突然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与李兰在谈判;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自己简直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而现在在自己身前的,分明就是那个可恶的李义啊!自己对他无可奈何的李义! 这种极端郁闷地感觉!这种有力无处使的苦闷!这种所有心思都被对方看个通透,无所遁形的感觉,而这种糟糕透顶的感觉居然是如此的熟悉!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慕容琴一阵无语! 有一个李义这么厉害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又出来一个李兰!同样地算无遗策,同样的如此狡猾,如此难以对付! “却不知李姑娘到底有何打算?我却不信以姑娘之睿智,却甘心于人下,此即并不外人,大家既然有合作的意思,凡事都好商量。何必如此决绝。”慕容焕干笑两声,心中的旖旎遐思早已被李兰几句话吓得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暗暗戒惧,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娇滴滴的美女,下意识的已经把这个柔弱美女摆到了与自己平齐的位置上。 “好说,我现在最想知道地是慕容家在罗星大陆还有多少实力?现在分配在何处?慕容家地家族后援高手什么时候可以来到天罗?两位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慕容家的高手助力,就算我们联手,也没有实力可以对抗东方家这次地大举进攻!”李兰看着慕容琴。对慕容焕直接选择了无视,对慕容焕的话也选择了过滤。 慕容琴冷笑一声:“兰姑娘玩笑了,本来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家开诚布公乃是对待合作伙伴地基础。可是兰姑娘直接问到了我慕容家在罗星的实力,这个问题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若我问兰姑娘,李家所有地实力分布,兰姑娘肯回答吗?” 李兰星眸一闪。沉声道:“慕容小姐说得好!大家开诚布公乃是合作地基础,但我李家的实力乃是我保命地基础,不管慕容家还是东方家,都是我必须要防范、不得不顾忌地强大存在!就算我隐瞒,对你们两大家族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然慕容家有多少战力可以参与此役,却是双方合作地基础,此中关键。聪慧如慕容小姐,不会不明白吧!?若慕容家方面不能给予李家足够地信心,所谓合作不谈也罢!” 慕容琴再次被李兰的强硬态度所震慑。她之前之所以据理力争,除了为本家地利益考虑。也有很大程度上是不愤李兰以李义的代言人自居。而这个眼下必须要回答地问题却是慕容琴所不能回答地。她毕竟才刚刚与慕容焕见面,许多事情还未搞清楚。闻李兰之言不由看向自己地哥哥,那意思便是:是否回答,你来决定吧! 慕容焕乍见二女针锋相对,未置可否。而在自己印象中素来不落人下地妹妹在词锋上第一次落了下风,不觉苦笑一声,很有些尴尬意味地摸着鼻子。道:“我们这边地消息已经传回去,但家族之中需要安排人手,也要拿出一个严密地计划来,急切之间却不可得。以我估计,在十天半月左右,应该差不多便能抵达。请李姑娘放心,一旦接到家族消息,我会立即派人通知姑娘,我方于今日之事却是极有诚意地。” “诚意?我却没有见到。慕容公子看似开诚布公,实则和什么都没说又有什么分别。十天半月地时间看似不长,可是在形势如此严峻地现在,这段时间可以发生多少变故,那真是难说得很!慕容家未必在意有多少变故,因为这边没有慕容家多少人,可我们李家却不可以不在意,动辄就是天翻地覆地变化!如果双方基于这样一个基础,我李家不可能会接受!相信慕容公子明白我地意思!”李兰不愠不火地道。 慕容焕为之哑然,李兰所言正中要害,现在时间绝对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可是,自己一方确实没有解决的办法。慕容琴秀眉一挑:“兰姑娘未免太过咄咄逼人,我大哥说的尽属实情,这乃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况且我方目前实力兰姑娘已然尽悉,连我方目前实力所余无几的秘密也已尽奉,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诚意是合作的基础,但没有合作的实力谈什么合作!”李兰冷声道。 “这还是我慕容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人说我慕容家实力不足,姑娘的话未免太过了吧!”慕容琴颇为不诧! “我并非质疑千年世家慕容家的雄厚实力。我所质疑地只是目前贤兄妹所展现、付出的实力,这样的实力却真的难以合作!慕容小姐、慕容公子以为然否?”李兰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平静。 慕容琴目光一闪,冷冷地道:“那你想怎么样?相信你早已经有了打算吧?爽快些说出你的真意吧!” 李兰眼睛望着慕容琴,微微一笑,道:“慕容姑娘,目前局势合则两利,分则为他人渔利,而贵方目前难以付出相应的合作实力,那你们是不是再与家族联系一下,既然贵家族有诚意想要与我李家合作,是否应该给出什么条件予以补偿呢?” “却不知李姑娘想要什么条件?”慕容琴眉头微蹙。“大家既然已经准备合作,就请恕我直言,我方固然实力未足,然李家现在的处境却更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当然,李姑娘自己也看到了,若是李家一旦倒向东方家,此消彼长之下,那么未来两大家族之战固然是我们慕容家落尽下风!但我们慕容家此刻选择与李家合作,却也不会单纯为了帮助李家解决危机而来,若是没有好处,我们也是不会干的。天下熙攘,利来利往!彼此礼尚往来,李家纵有条件,但我希望,不要是什么让彼此都难堪的条件,若是太过分地条件,合作与不合作,便再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慕容焕在一边听得眉飞色舞,差点就要为妹妹大声叫好。 慕容琴这番话绵里藏针,连消带打,不卑不亢,反击得可说恰到好处之极。 这番话等于开诚布公的将可供李兰利用来讲条件的所有事实摆了出来,更堵住了李兰的后路。也等于是堵住了李兰即将狮子大张口的敲竹杠!变相的告诉了李兰,你们要补偿没问题,只要不过分我们就可以合作,但若是你们要的所谓补偿太过分,那慕容家也有宁为玉碎不做瓦全地勇气。 李兰一愕,秀眸含笑看向慕容琴:“慕容姑娘果然一心为了家族着想,这等宁为东方碎,不为慕容全的气概真真是让李兰这等只顾自己的小女子佩服万分!” 第326章 :绝杀北戴! 慕容琴脸上腾得一阵通红,却是让她一句话勾起了心事。想起李义当日毫不留情的指责,现在李兰说出这句话,分明是借助李义当日地话再次在打击自己!不由又是一阵咬牙。道:“东方、慕容两家千古不两立,彼此对立由来已久,他日到底是慕容为东方碎,又或是东方为慕容碎尚为可知!而李姑娘你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为了李家?又何苦来取笑于我?” 李兰微微一笑,秀眸中射出如海的深情,缓缓的道:“不!慕容姑娘错了,李兰此举,绝不是为了李家!只仅仅是为了他一个人而已;李兰此生,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为他不顾一切!也可以为他百死无悔!千险万苦,甘之如饴!而这,也是作为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 李兰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公子目前正值九死一生的困境,世间未必就有人能解救,只有靠他自己!而对李兰来说,公子家人的安危才是首要,我必须保证让公子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全力以赴心无旁骛的应付天下牌主!而目前来说,投诚东方家无疑可以保证李家上下在以后地数十年间平安喜乐,东方家绝对不会把一个真心投诚地无害势力扼杀,而没有了李义的李家对于东方家而言,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若是为公子今后考虑,则东方家绝不可从之,所以才有你我今日地见面!慕容姑娘以为然否?!” 慕容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李兰看着慕容琴,含笑微微摇头再道:“而慕容姑娘你,却与李兰绝不相同,差天共地,岂可同日而语!” 慕容琴俏脸瞬时通红,突然又转成一片雪白,心神激荡,方寸大乱,若不是顾忌着慕容焕就在自己身边,慕容琴几乎就想大声喊了出来:我也想有这么一个人!我也想全心全意的为了一个人付出!我何尝不是一个痴情女子,我也明白心有所属的幸福!可是,谁给过我这个机会?我哪里来的机会?你们那里知道身为一个千年世家子弟的苦楚?若是从你幼年便开始不断的灌输这种忠于家族的思想,你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样? “李姑娘,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慕容琴强行压下心头酸楚,缓缓的道:“你从小被李义公子收留,自幼被灌输忠于李义公子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生死相随的情感我未必就不懂!而我自幼便接受了家族理念,同样也是根深蒂固,不可撼动!而唯一有区别的是,李姑娘你的运气比我好;你所效忠的公子,在你们长大之后成为了你的心上人,所以,你为了你的心上人付出,更加的心甘情愿,情感也更加倍的真挚!因为,你的心上人与你所要效忠的人,这两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冲突!这是你的幸运!最大的幸运!可是我呢?” 慕容琴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我有这种幸运么?我有的选择么?” 李兰默然半晌,歉然道:“慕容姑娘莫怪!或者是我没有站在慕容姑娘你地立场去看事情。还望见谅!” 慕容琴从小性格坚强,甚少有伤心哭泣之时,但听了李兰这句话,却不由的痛哭出声!双手捂住了脸,只哭得浑身颤抖。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幸福,唯独我不可以!我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人,却还是家族的敌人,家族交给自己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毁灭他!我心里是那样的矛盾不已,一面想杀他,一面却又想他!家族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失落之余,未尝没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我马上面对的就是自己心上人的严刑拷问,无情讽刺!甚至,他亲手给我服下了绝毒之药!! 情何以堪?! 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爱人地女人!为什么就得不到一个正常地女子所能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权倾天下,又有何用?为何苍天独独对我如此不公? 强烈的委屈刺激之下,慕容琴的内心顿时崩溃!心中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哭得几乎晕厥了过去。想到那人如今生死未卜,慕容琴更是悲从心来,偏偏这份心思又不能像任何人倾诉,唯有在这哭声之中,一并发泄了出来! 李兰黯然一叹,站起身来,轻轻将哭泣的慕容琴揽入怀里,以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在这一刻,没有敌我,没有利益,有的,只是两颗大同小异的少女芳心! 良久。 慕容琴哭声渐止,低着头坐在一边,双手揉弄着衣角,有些讪讪地不好意思。 慕容焕怜惜地看了自己妹子一眼。向李兰道:“李姑娘!琴儿已经讲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知道李姑娘心中到底作何安排?” 李兰冷眼看向慕容焕。道:“既然如此,慕容公子,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瞒你们,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打算要你们慕容家给我们什么好处。但是有一点,我们李家地安全必须有所保证!而你们慕容家与东方家地争斗,只要出了天罗,便完全是你们两家地事情,与我们李家无关!但在天罗城之内,对付东方家地计划,须由我们李家来制定,而且你们慕容家要作为主力出动!” “所以,你们慕容家此次前来地人马,除了要和时间竞走之外,还必须要有相当地阵容!若只是来个杂鱼两三只,那么,我们是绝不会陪着你们发疯送死地!一切计划,等你们慕容家来人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冷冷地说完这些话,李兰似乎又考虑了一会。终于缓缓道:“我们李家目前到底不方便直接出面,我已经重金聘请了北斗。届时,北斗会派出数名顶级杀手配合你们地行动!而我们李家,则负责在天罗的一切运行与情报传送!这个提议,慕容公子以为如何?” 慕容焕仰面向天。李兰的所有条件在这一刻从他心里缓缓滑过,每一条每一款都没有任何遗漏,也没有任何可争议地地方,在心中慢慢地仔细分析一遍。慎重地开口道:“只有一点,就是对付东方家地计划由李家制定这一点,本公子以为不妥!其他各方面,均无问题!” 李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旋即隐去,肃容道:“这个可以商量,左右是我们两家精诚合作,便由我们李家收集情报之后,两家共同商定!如何?” 慕容焕登时放下心来,笑道:“如此当是最好。”心道既然如此,若有不对之处,便可及时作出调整,也能免得被人算计。心中一定之下,顿时目光又不受自己控制的向李兰脸上望去,两眼之中,满是痴迷。 李兰脸色一寒,双眼内寒芒电射,冰冷地道:“慕容公子,有一点你要知道。” 慕容焕心中一动,和声道:“请兰姑娘赐教?” 李兰眼中杀机一闪,淡淡的道:“只是很小地一件事,那就是请慕容公子以后千万要自重!李兰现在乃是有夫之妇,慕容公子若是当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我毫不在意替你将他挖了去!这在李兰决不是太难作到的事!” 李兰此言一出,顿时四面八方一道道凛冽的杀气宛若成型一般向中间的慕容焕积压了过来!无形无影,但却是突然之间便已经充塞了整个天地! 身在中央的慕容焕顿时感觉到,在自己身周密林之内,最少有三名以上的绝顶高手同时向自己释放了威压!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要强过了自己!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彭飞,更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森森寒寒! 慕容焕在一瞬间便将自身功力提到了顶峰,以求全力自保,但依然不能够抵挡哪怕其中的任何一股气势!霎时间全身如同虚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口鲜血哇的喷了出来,身子摇摇欲坠! “兰姑娘!”慕容琴大惊失色,俏目看向李兰,眼中满是求恳之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兰姑娘何必见怪!” 李兰一挥手,四周顿时风平浪静,宛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向慕容琴微微一笑,低声道:“慕容姑娘莫怪,李兰的脸,只有公子一个人能看的。若是让公子知道有人盯着我看,公子是会生气的。”李兰嫣然一笑,羞羞的道:“李兰可不舍得公子为了李兰生气。” 慕容琴怔怔的看着李兰,终于长叹一声,真心诚意的道:“李姑娘,我真的很羡慕你。” 李兰脸上浮起幸福满足的笑容:“是的,我有公子,有李兰最爱的人,此生早已再无缺憾!所以,我觉得我值得慕容姑娘这一句真心的羡慕。” 李兰已经远去,慕容琴却还是怔怔的站在原地,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着李兰那幸福满足的话语:“是的,我有公子,此生早已再无缺憾!所以,我觉得我值得慕容姑娘这一句真心的羡慕。” “是的,我有公子,此生早已再无缺憾!所以,我觉得我值得慕容姑娘这一句真心的羡慕。” 我呢,我有什么?面对着轻柔风色,婆娑杨柳,慕容琴的泪水悄然落下……………… 在谈判中取得绝对上风的李兰并没有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她回到李府别院,第一时间便令人将一刀找来,硬邦邦的跟他说了八个字:“时机已至,绝杀北戴!” 一刀本是笑嘻嘻的面皮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变得无比的严肃,一股异样的萧杀味道从他身上自然而然的一透而出,杀机四溢的问道:“到何等地步?” 李兰淡淡道:“到什么程度由你自行决定!我限定的只有时间,我只能给你八天时间,只有八天时间。人手由你自行全权调配,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必须在限定时间之内完成任务!第二,所有人都要全身而退!” 一刀充满自信的一笑:“好!我应承你!我等你这道命令实在等得太心焦了,此次我带李绝、李代、李兰十九他们几个过去,连我合共七个人,回来也一定是完整的七个人!此一去,必让北戴皇宫变成尸山血海!彻底灭绝他们所有的生机!北斗太久没有行动,想来已经淡出天下人的视线了!” 一刀的话语之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恨意,最近几日,只要一谈到北戴,一刀总会生出这一副杀气直冲霄汉的样子,如果不是李兰承诺只要时机成熟,即刻着手“绝杀计划”,只怕一刀早就出手了,现在,总算到了发泄的最佳契机。 这位北斗的星主,久违的杀手之王,不知道此次又会如何的震惊天下! 第327章 :约见西门珊識 李兰点点头,道:“此次任务完成之后,绝对不允许插手任何外物,一定在第一时间内赶回来!任何人都不准前去打搅公子!否则,外院除名,格杀勿论,他将永远都不再是公子的兄弟!”李兰霍然转过身来,双目盯住一刀,射出锋锐且不可逼视的神光,宛若看到了一刀内心深处。 一刀讪讪的干笑两声,宛如被卡住了脖子的母鸡,他的想法被李兰一眼看穿了,说到格杀勿论什么的,一刀或者不在意,可是如果真的不在是公子的兄弟,这个惩罚他自问受不了,因为这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当天晚上,李府别院之大门悄然而开,七匹高大的健马载着七个全身黑衣的人,悄无声息的纵马而出,清脆的蹄声,揉碎了寂静的深夜,冲天的杀气,一路向北而去。北方遥远的天空,飘着几朵淡淡的云彩,在明艳开朗的月色之下,不知何故居然转成了殷红色,血一般的殷红…… 李义发出了与李兰三十,也就是西门珊識联系的独特信号之后,便漫步走进了西天酒楼! 西天酒楼,西罗城之中第一大酒楼,三条街道之外,便是西门世家那宏伟的大门! 此刻还未到晌午,酒楼上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客人零散的坐在大厅里,显得甚是空阔。 李义现在的形象,却是仿照着任天行的相士样子打扮,颌下还粘上了三绺长须,高冠长袍,很有一点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 要了个窗口的位子,李义缓缓的坐下,一双眼睛凝重的看向窗外,心中思绪翻腾。 李义虽然自信已经暂时将公道这个恐怖的大敌撇下,但自己在西罗城意外地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公道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届时自己又将如何应付?自己当时的出手是不是错了呢? 楼梯蹬蹬声响动,接着便听到有人恭恭敬敬的声音道:“西门小姐好。”几声寒暄之后,一个轻快的脚步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略显急促,可见,这脚步的主人心中乃是一片激动。 “这位先生,本人最近略有不顺,是否可以请先生为我卜上一卦,以定前路吉凶祸福?!”一个柔情的声音,在李义耳边响起。 众人本对西门世家正值春风得意地小公主西门珊識一入酒楼便向那相士身边走去有些不解。 但听了这话顿时释然,西门世家这段时间何止是不顺而已?简直是屡遭劫难!难怪西门公子也要求神问卜了? 人影一闪,李兰三十已经在李义的对面坐了下来,清秀的脸上微微露出激动地红晕,眼神之中,隐隐是一片狂热,如崇敬神明一般地狂热! “呵呵,不知小姑娘欲问何事?”李义淡淡地笑了笑,眼神中微微露出警告意味。 “本小姐欲请先生给我看看,在下命理如何?前路又如何?主家是否有什凶险?若主家有凶险是否有化解之法!”李兰三十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但却已经放松了许多。 “哈哈哈…西门小姐问地尽是隐秘地问题,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又道法不传六耳。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够说得出来。”李义笑了,故意提高了音量。 果然,此话一出,酒楼地掌柜地顿时屁颠屁颠地小跑了过来。巴结地道:“西门小姐,不如与先生到本店地单间雅座,断无人打扰,彼时畅谈一番,岂不是甚妙?” 李兰三十一挥手,世家风范尽显无遗,“那你头前带路。”说着转向李义:“先生请。” “不敢,小姐先请!”李义心中暗暗一笑,选择这小妮子来到这边还真是选对了人,脸上表情居然全无漏洞,还以为是偶像派,原来是演技派啊!李义心中暗暗赞赏。 “三十参见公子!”一进入雅座。李兰三十表面上强装出来的矜持顿时没了影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已经流出了激动的泪水,颤抖着声音低声道:“闻知公子被天下牌主死亡追杀,三十在西罗度日如年,几无时无刻不为公子担心!如今天可怜见,公子贵体无恙,真是可喜可贺!以公子神通手段,区区天下牌主又何足道哉!” “起来吧,这么大个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李义微笑着将他拉起来:“若是被人看到堂堂西门世家小姐居然向一个算命的下跪,恐怕又将成为奇谈了。你这边情况如何?可还顺利么?” 李兰三十兴奋的坐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说以公子的绝世神功,那天下牌主就算是再厉害,也是绝计奈何不了公子的。但实在是关心则乱,请公子勿怪。” 李义摇摇了头,沉声道:“那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果然学究天人,武功绝世,本公子平生素不服人,对此人却不得不写个服字!” 李兰三十不在意道:“就算武功高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不了公子!” 李义苦笑一声:“若他当真只是武功了得,我还会如此长途跋涉,避其锋芒,远遁千里吗?如果他是人力可以应付的,我会甘心离开天罗,不尝试合众人之力围歼他吗?此人地本领当真是我生平仅见,当天下第一之名而无愧!几番交手,我出尽法宝,亦是险死还生,最近的一遭,若非用险招,当真未必可以脱出他手去!” 李兰三十匝舌不已,“之前风传他追杀公子,又传得神乎其神,我还以为只是以讹传讹,不意天下竟真有如此人物?我之前还想尝试合西罗本土的实力围歼他呢……” “幸亏你没有,此人绝非所谓和众人之力就可以夺下的人物,若你强自出手,充其量只是妄送性命而已!不过暂时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以巧计骗走,相信此刻距离西罗当有一段距离了!好了,先不说他了,说说你这边情况的进展,可顺利吗?”李义道。 李兰三十听李义问他事情进度,精神一振,躬身和声道:“这边一切尽在公子的预算之中,颇为顺利,自前次三十顺利将大批地战利品带回西罗之后,地位再获提升,如今已经是西门世家的唯一一位家主顺位继承人选,但虽则如此,家族之中一切事物却仍是以一众老家伙的意见为主,短时间之内恐怕无法改变这种情况。” 李义皱起了眉头:“笨蛋!所谓手段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将西门世家的三代嫡系尽数铲除,难道还要你等到这帮老家伙全部寿终正寝才接掌大权不成?” 李兰三十低下了头,有些委屈的道:“公子,其实西门世家中几个实力较弱的嫡系子弟,我已经暗中除去了;但是剩余的四个人,以我地实力实在没有把握,因而……” “剩余四个人?是那四个?”李义脸色沉了下来。 “西门逸譕,西门笙,西门邝,西门填崇,这四个人武功都在我之上,而且各有心腹,所以……”李兰三十吞吞吐吐地道,一张俊脸已经满是惶恐之色,李义的不满,给他地压力无比的巨大,脸上已经流出了汗水。 然而,他并非害怕李义惩罚他,他只怕李义失望!。 “如果是这样地话,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四个人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了。”李义淡淡的道:“西门笙今天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西门邝为人甚为狂妄自大,相信干掉他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倒是西门填崇暂时还不能死!我们还需要他在西荆军方还要牵制宣铁瀚这一股东方家的实力,至于现在的家主西门逸譕嘛,还是留他一口气苟延残喘吧!你要真正接掌西门世家,没有人在背后支持,那是行不通的,起码在你完全接手西门世家所有势力之前,西门逸譕这一口气是要给他吊着的。” 李义冷冷的一笑,目中寒光一闪,道:“把你所知道的西门邝与西门逸譕的消息给我,反正来一趟西罗,总要做点什么吧!” 在李兰三十临走之时,李义淡淡的道:“西门世家这几个人出事之后,你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引起整个西荆的全国大乱,越大越好,越震撼越好,尽量最大限度的将天下各方势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以方便我们在天罗那边的行事!但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这个是第一原则!我不希望若干年后,我的身边没有三十!” 二人互道珍重,告别离开。 是夜,李义凭借着绝妙的轻功,悄无声息的从住宿的客栈窗口飞出,便如一抹滑过天际的流星一般,向着城西飞掠过去。凉飕飕的夜风迎面吹在脸上,似乎有些腥涩的味道,今夜,注定又是一个充满血腥的杀戮之夜吧?李义心中想到。 西罗城西城门外,西门世家长老西门邝带着本家族之中自己的嫡系高手二十余人,正在帐篷之中喝酒玩乐。 “长老,家主要我们出来搜查李义的下落,可是我们现在却……再说,这个地方离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算我们要搜查李义,可是李义为了躲避天下牌主,要么就在深山密林,要么就躲进了城中,我们在这里怎么可能堵得到他?要是被大长老他们先找到李义的踪迹,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大长老他们从上午就没了信息,没准就是摸到了李义的影子了!”许是喝了点酒,一个大汉装着胆子大着舌头问道。 “笨蛋!”西门邝虽是在骂人,但眼睛却是眯成了一条缝:“我问你们,天下牌主武功如何?” “听说是举世公认的天下第一,也不知是真的假的!”那大汉厄斜着醉眼,打了个饱嗝:“如果传说是真的,我的武功再能有天下牌主一半强,那也足以纵横天下了。” “就你?别作梦了吧。天下牌的主人外叫做还君公道,被他送了公道的人虽然并不多,但随便一个也都是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就算有他三成,也足以晋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西门邝嗤之以鼻,抓起席上烧鸡狠狠咬了一口:“那我再问你,那个李义的武功如何?” “李义,那当然也是一个相当了得的人物。”那大汉脸上竟然露出佩服之色:“就凭他能单枪匹马就将北戴四十万大军穿了绳子,居然还没有受伤!而那个天下第一的天下牌主追杀于他已经如此长时间,居然还没有传出他的确切死讯!已经是可见一斑,就算李义的武功比天下牌主要弱一些,想来弱不了哪里去吧。” “哼!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人能是李义或者天下牌主的对手么?”西门邝阴沉着脸问道。 “哈哈,长老,您这是在说笑话么?这两个人,随便对上哪一个,那也是死路一条哇!”那大汉醉态可掬的道,向着西门邝伸出了大拇指:“高!长老您是真的高哇!这条计策,真是用得妙啊!让大长老去碰壁吧!没准就踏上不归路了!” 第328章 :杀进西门世家 西门邝捋着胡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如若我们真的用尽全力去寻找李义的下落,以我们西门世家在本地的庞大情报网络,又怎么会如此的一无所获?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找到了他们,那将是何等情况?” 一众大汉均是浑身一哆嗦,酒意也醒了几分。就这两个煞星找不到还好,万一不幸找到了,以自己等人的功夫,那还不就是一个字:死! 西门邝冷冷一哼,道:“先别说我们能不能挡得住李义,撑到天下牌主赶上来将他杀死。便是真将他挡住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在天下牌主赶到杀死李之前,我们这二十多人还能剩下几个?若是遇不上李义,反而遇上了天下牌主,那又当如何?” 众人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均是万分庆幸的长出了一口气。纷纷以感激的目光看向西门邝:“我等性命,多亏了长老才能予以保全啊。” 西门邝怪笑一声。颇有几分讥嘲的道:“也就只西门笙那傻瓜,傻呵呵的无比卖力地带着人漫山遍野地去寻找那两个杀星,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说不定早已遇到那两个人,现在已经埋进土里了吧?哈哈。” “佩服佩服!西门邝长老果然是料事如神啊。”一个清越的声音笑吟吟的响了起来。 “那是!”西门邝狂傲地扬起了头颅。“想当年老夫闯荡江湖之时,江湖朋友们送给我一个外号,智多星!哼哼,你们这帮……”说到这里,西门邝突然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刚才那个声音,似乎并不是在座地任何一个人说出来地。一想到这里,西门邝不由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谁?何方鼠辈?竟敢来戏弄你西门爷爷!” 人影一闪,一个白衣胜雪,丰神如玉地美少年,突然出现在帐篷里,出现在西门邝面前!含笑望着西门邝,神色之间一片轻松写意,脸上似乎充满了他乡遇故知地热情。 西门邝眼角重重地跳了两下!因为他注意到,白衣少年进来地时候,自己面前地油灯居然火焰照常向上跳动燃烧,没有丝毫地偏斜。白衣少年这么大一个人如此快速地突然进来,居然没有带半点风进来!这是什么轻功!?如此轻功,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你……朋友是那一位!?老夫乃是西门世家的西门邝!”西门邝老脸有些痉挛,连山羊胡子也颤抖了起来,脸色发青,脚下一寸一寸缓缓后退。 “我可不相信鼎鼎大名的江湖智多星会不知道我是谁。”白衣少年促狭的向他挤了挤眼,笑嘻嘻的道:“西门长老既然号称智多星,若是猜不出我的来历,那……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西门邝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处。仿佛就要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略带颤抖,带着哭腔道:“我…我怎么知道朋友,你是哪个?” “哦?不知道我是谁?真不知道么?”白衣少年循循善诱地道:“再好好想想,嗯,再想想;嗯,你的身子在抖,你的脸色发青,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哎,这可真奇怪了,”白衣少年侧过了头,一脸的大惑不解:“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害怕什么?” 白衣少年一脸的关切,看向西门狂:“西门邝,你是不是有羊癫疯?” 西门邝两条腿弹琵琶似地抖了起来,点头如鸡琢米:“是……是……,我有羊癫疯……羊癫疯……” “哦,那可就怪不得了。”白衣少年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你有羊癫疯!” 西门邝脸色灰白,低声下气的道:“是,是是,我有羊癫疯……公子念在老头子没有几天好活的份上……” 白衣少年惋惜的长叹一声,很是悲天悯人的道:“原本还真没打算杀你的,可是你既然有羊癫疯,又没有几天好活了,那你活着也实在没什么意思了,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也罢!” 心底涌起强烈的羞辱感觉,西门邝几乎便要暴喝出口,但鼓了好几次勇气,始终还是那浓浓的恐惧占了上风,本欲开口怒喝,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求饶:“李…李公子,您老大人有大量,我也没得罪过您老呀,您老抬抬手,就当我是个屁,您噗地一声,把我给放了吧!老头子已经是风烛残年,真没几天好活了呀,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更有好生之德,呜呜……”说到最后。这位西门世家的三长老。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李义一阵愕然! “我嘞个去!这就是西门世家的长老级高手?!”李义呸的吐了口唾沫,一阵鄙夷:“真是让我郁闷之极!亏你地名字居然叫做西门邝!这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智多星?!” 李义不得不郁闷!今天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打定主意前来大开杀戒地,哪知道到了地头居然会是这么种情况,面对着一个西门邝这样地人物,李义突然感觉到,若是杀死这样的人物,实在是脏了自己的手!但事在必行,却又不得不杀,一时间李义心中的郁闷已经是到了极点。 这叫什么事?动手会脏了手,可是不动手,可就是失手了!留着这个老小子,对李兰三十来说却是一个绝大的变数,他孤身远在这里,实在经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突然听得扑通一声,却是西门邝见面前的李义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心中似乎害怕到了极点,两条腿软如面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便如老母猪筛糠一般颤抖不止。“公子大人大量,您饶命啊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李义感到了有些左右为难。再看其他的二十余人,均是脸色惨白,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将双手按上剑柄!就如二十根木头庄子一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着无比恐惧的神色,此刻不要说是什么战斗了,恐怕就是让他们脚底稍稍挪动一步,也已有所不能。 这也叫做男人?!这还算是老爷们吗? 李义终于长叹一声,摆摆手,意兴阑珊的道:“你们自行将全身武功废了吧,本公子实在是没有向你们下手的意思,别让本公子费事了!” 西门邝浑身一阵剧烈颤抖,眼中射出绝望的神色。对练武之人来说,废去全身武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己已经低声下气到了如此地步,委曲求全已经是到了极点,甚至连起码的自尊都放弃了来求饶,为何李义却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 西门邝嘴唇哆嗦好一阵。终于还是出口求恳道:“李公子再开开恩吧,老夫宁愿断去一臂以换取活命之机,老头子风烛残年实在不想失去一生相伴的一点微末技艺,请公子允准。” 李义不耐烦的摆摆手,喝道:“让你们废去武功就是让你们废去武功,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难道还真要我亲自动手费事不成?” 西门邝脸如死灰的哆嗦着,挣扎着道:“李义,你也是练武之人,废去武功,这乃是何等大事?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公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人于死地?” 李义心里一阵厌恶!在这一刻,李义突然想起了前世抗战时期的汉奸!忍不住心中又多了几分鄙视:就这样的人渣,若是放在前世那个时期,必然是一个标准的汉奸,不知会有多少人会受其迫害。 这么一想,顿时心中杀机狂涌而起。 西门邝顿时感到了李义的杀机,误以为李义出手在即,一时间万念俱灰,不由大哭着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呜呜呜……”合身扑了上来! 李义长叹一声,一掌拍出!惨呼声不断响起…… 李义在夜色之中急速飞掠,心头只觉得莫名地窒闷难言。 自古至今,杀人有杀到自己害怕的,有杀到自己神经麻木的,当然也有越杀越兴奋的,还有杀人杀到自己反胃吐的,但从无一人像今天的李义这般,居然杀人杀到自己心里郁闷。 纵观古往今来,前世今生,古今中外,恐怕李义这也是独一份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空前绝后!! 感觉到自己又创了一个世界记录的李义,无比郁闷到几乎发狂的地步,将身法提到了极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向着西门世家的方向疾掠而去。 如此惊世骇俗的速度之下,李义的衣袂在无风的空中居然发出了“咻咻”的爆响! “轰!”的一声,西门世家偌大的大门被李义一掌劈得稀烂,木屑飞扬之中,李义的身子便如离弦之箭,已经越过了第一排院落,直向西门世家家主西门逸譕所居住的中间院落的精舍疾射过去。 今天与李兰三十的交谈中,早已摸清了西门家的所有布防情况,以及主要人物的居住地点。 “什么人?站住!” “来人啊,有刺客!” “拦住他!” 一阵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的时候,李义已经按图索骥的来到了西门逸譕所居住的精舍门前,抖手一掌,一股雄厚到极点的掌力,整个精舍屋顶完整地飞上了半空,轰的一声在半空之中爆裂了开来。 一声大骂,西门逸譕只身着中衣的身躯从尘烟之中飞了出来,清癯的脸上满是暴怒到了极点的神色,雄浑的内力排空而来,口中大喝:“何方鼠辈竟敢到我西门世家撒野!给老夫报上名来!” “报你奶奶的个熊!”李义心中正是极度的郁闷,西门逸譕恰是一个极佳的宣泄渠道,也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宣泄方式,见他一马当先的出来,正中下怀,闪电般迎了上去,啪啪啪交换几掌,顿时两人便如两股旋风一般搅在了一处。 轰的一声。两人再对了一掌,身子分别向后飘开,身下墙壁哗的倒了下来,尘烟弥漫之中,尚在半空之中被震得向后飘飞的西门逸譕惊骇之极地大叫一声:“李义?你是李义?!” 李义反震而出地身子于正在后飘地时候突然在半空顿住,身子在半空中陀螺般一旋,急如闪电般居然改变了后飘地势头,向西门逸譕凌空扑了过来。口中微微露出一个残酷地笑容:“正是你家小爷!你不是派出很多人找我。西门家主,我这不是顺你地心意,送上门来了吗!” 西门逸譕与李义连对几掌。只觉地五脏六腑几乎翻转了过来,心知自己已经是受了内伤,心中正在震骇。却见李义居然如此匪夷所思地逼到了自己身前,不由得为之亡魂皆冒。 第329章 :心愿…… 李义的武功身法,实在是大违常理,居然在被巨力推动急速倒退地时刻,突然违背了一切武学常理地化退为进!这种身法,西门逸譕在此之前连听也没有听说过。大出意外地西门逸譕还未反应过来,李义的身子几乎已经扑到了他地身前!猝不及防之下,拼命地大叫一声。急急凝聚全身所有内力,一个千斤坠,身子像秤砣一般直坠了下去!内力催运过度,内腑再度受创,口角鲜血汨汨而出! 李义的身子在空中一折,紧随而下,脸色冷硬而残酷,眼神厉烈而狂暴。四周,一排密密麻麻地箭影飞蝗一般向着李义在空中地身躯射到!箭矢破空,咻咻不绝!西门世家可以成为当时八大世家之一,自有其精练之处,只观此时子弟兵地精干应变之力,便可见一斑。 可惜这却并不在李义眼内。只见李义冷喝一声,身子丝毫不停,双手快速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一振而出。狂猛地内力到处,所射来地利箭便那么突然地倒射而回,原路返回。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条条莽牛一般的壮汉骨碌碌滚下墙头,漫空鲜血飞扬!李义的身子已经鬼魅一般到了西门逸譕身前,举起右手,立掌如刀,便如巨斧开山一般轰击而下。 西门逸譕睚眦欲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两只手掌奋力向前击出,身子拼命向后逸去! 两股掌劲再度接实,轰地一声巨响,李义便如魔神一般凌空降下,疾步赶去!西门逸譕的身子便如滚地葫芦一般,再无半点高手风范,就在地上骨碌碌向后滚动,便如一个大石碾,硬生生穿破数面墙壁,冲出一个个圆圆的孔洞!无力的呛咳着,口中鲜血狂涌出来! 他还未站起来,李义的白衣身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而现在,离他最近的西门世家高手还在五丈之外!若是李义存心想要西门逸譕的性命,便当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李义化掌为爪,一把抓起西门逸譕的衣襟,左手一扬,啪啪啪啪地声音不断响起,右手正正反反已经在瞬间打了他十几记耳光子。 西门逸譕的头颅随着李义的手掌来回摆动,牙齿与肉末齐飞,鲜血共牙龈一色! “李义大胆,休要伤我义父!我跟你拼了!”一声清斥,一道匹练剑光划空而来,却是李兰三十“及时”地赶到了。 “砰”的一声,李义最后在西门逸譕胸口补了一掌,用力巧妙之极,彻底震断他体内奇经八脉,却又不使他当场丧命!哈哈大笑一声:“好一个孝顺地干女儿!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还你好了!”一手提起西门逸譕的身子,便如抛绣球一般,刷的向着李兰三十扔了过去! 李兰三十正御剑赶来,见状急忙将手中长剑一抛,张开双手将西门逸譕奄奄一息的身子接在了怀里,狂猛的冲击力撞得他蹬蹬蹬连退五步,喉头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李义纵身而起,半空之中跟李兰三十交换了一个极为隐蔽的眼色,突然大笑而起,白衣身影直直射上夜空,口中狂笑如雷:“这也配与我李家并称的八大世家之一!我呸!” 四周利箭、飞刀等物似要屏蔽整个天空般飞了过来时,半空之中的白色身影微微一晃,突然失去了踪影!便如一个大活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的融进了空气之中,再也没有半点踪迹! 奄奄一息的西门逸譕费力的喘息着,却正好听到了李义最后那一句充满了嘲讽的话。“这也配与我李家并称地八大世家之一!”一句话便如尖针一般。刺入了西门逸譕地心田!想到偌大一个世家,祖宗传下来的几百年基业,就在自己的手中迅速败落了下去,一时间心痛如绞,哇的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头一歪,就此昏迷不醒! 整个西罗城之中一片混乱了起来,到处是举着火把的士兵或者西门世家高手人群,一片鸡飞狗跳。 李义刚刚大大出了一口闷气,西罗之行,大功告成!心情愉快,忍不住脸上露出笑容! “真是好功夫!”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淡淡的响了起来:“想不到几天不见,你的武功又有进境,当真了得!”声音近在咫尺,如在耳边! 李义大吃一惊,斜斜飞出几丈,在一座塔楼上立定了身形,回身望去。 公道一袭青衣,神情淡然。就在距离李义五丈的房面上临风而立,双眼之中居然是一片赞赏:“李义,这才短短几天时间,你便踏入了这个知微境界,进境纵然用神速来形容也是有所不及。李义,你是我见过的练武天赋最好地一个!你的天赋,甚至超过了我!难怪当日敢说十年之后可败我的话语!” “是么?”李义撇撇嘴,淡然道:“只可惜,你不会给我成长到和你一样、甚至超过你的机会!否则,等我们同样都站在武道巅峰的时刻,来个倾情一战,必将传诵千古!成为绝代佳话!” 公道神色微微一动,目中奇光闪烁! 最初的震骇过后,李义迅速的恢复了冷静,出口一句话便是对付公道这等人的最佳手段。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没有值得公道在乎的东西,只因为他已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也正因为如此,公道却也是全天下最为孤独地一个人!无论他的成就有多高,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欣赏到他的高度,就像一个人千辛万苦终于在死后升上了天堂,但他却赫然发现,整个天堂之中,居然只有自己一个神仙!除了最初一刻的满足之后,必然伴随着无尽的孤寂,而这种孤寂,乃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 这等境界,早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他们或许不需要有伙伴陪着自己一同前进;甚至只是给他们一个名字,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也是如此地孤寂,也在走着同样的道路,就已足够,就已再度满足! 但是,可悲的是,他们却往往连这样一个虚无的名字也得不到。 巅峰之路,注定了----千年萧瑟秋风的寂寞!万载凄清冰雪的孤独! 而如今,公道面前就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这个人选的天赋足以伴他走到天地的尽头!相信只要再给李义足够地时间,李义便会以无与伦比地速度成长到与公道相并肩的程度。这一点,李义自信!公道也愿意相信!甚至公道愿意相信,只要自己给李义时间,总有一天,李义的成就甚至能够超越自己。 而这个决定权,不在别人,就在公道自己!只要他心念一动,从此之后,在这个世间,就再也不是孤独的!至少在等待李义成长地日子中,生命不在孤寂。 但是,李义的命却是天下牌的请求。 延续千年的天下牌!延续千年的天下门!至高无上的荣誉!世代的努力,愈千年的坚持! 这个时间,给,还是不给? 清晰感觉到了公道的犹豫,李义眼睛一亮,沉声道:“公道,你现在的武功境界,已经到达了你目前所能够到达的巅峰,这个世界上,或者再也没有人能够超越你!所以,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前进一步的动力!纵然你很想,可是,你却始终是突破不了了!因为,你虽然有目标,但却没有压力!” “但如果世上有我存在,你就有机会突破!有我陪着你,武道之路,你将不再孤独!你随时都会担心我超过你,所以,在我的追赶之下,你才有可能再次突破!公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有这么一个人,而在这世上,除我之外,你别无选择!” 李义目光灼灼:“你难道不想知道,突破武道之后,究竟是什么?武道之巅峰,真的就是巅峰了吗?你有没有想过,突破这一关之后,反而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一个崭新的世界的开始?你想过吗?” “以你现在的修为,甚至不会有人能够让你产生死亡的感觉!难道你不知道?人,只有在面临生死绝境的微妙时候,才有可能突破!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灵机一触吗!那种美妙的感觉,你知道是多么的动人么?你知不知道,不过再有几年的时间,我就能拥有能够置你于死地的能力!难道你就宁可抱着自己的绝世武功任由红尘岁月将你慢慢消磨成一堆白骨么?公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公道么?” “什么是武道?!什么是境界!什么才是真正的公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真的不想探索这亘古以来的最大秘密吗?” 李义终于抛出了最大的诱饵!李义相信,这也是对公道最大地诱惑!难以抗拒的诱惑! 这也是一次试探!试探公道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是李义所想象的那种地步? 公道无论做何等选择,李义都能够从他的选择之中,推断出现在的公道,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层次!? 公道的脸上一阵剧烈的挣扎!以公道的修为,李义的话居然能够带给他心灵如此的挣扎,甚至在脸上显露出了矛盾之色!这便足以证明,李义的提议,对公道的诱惑,简直是无法抗拒的! 良久…… 公道一动未动! 对面。李义仔仔细细地看着公道的脸色,同样也是一动未动! 突然,公道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李义,我承认,你这个提议,几乎让我无法拒绝!这样地诱惑,实在是我难以抗拒地!” “可你还是抗拒了,你终究还是抵抗住了诱惑!我很失望,真地很失望!我失望,并非是没有打动你地心,你应该明白我地意思!”李义苦涩地道。 公道一开口,李义的心就沉了下去。因为若是公道选择了接受地话,他只会选择飘然离去,而不会还站在这里陪着自己废话! “是!天下门的千年声誉,就系于这几块世间仅存地小小天下牌之上。而我,就是这一代地天下牌之主!所以,我没有选择地余地!如果可能,我甚至希望你可以脱出我手去!”公道甚为遗憾地道。 “我真地很想、很想留着你。”公道诚恳地道:“比你自己都想!都要迫切!你懂我,正如我懂你!” “我懂,也明白!”李义微笑道,笑容之中也是一片真诚:“所以,就让我来完成你的心愿吧!” 公道一怔,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无比的开怀,开心的道:“不错,现在你活下去,居然就是我地心愿。而我却要尽全力扼杀我的最大心愿!但愿你能完成我的心愿,哈哈哈……” 李义也笑了起来:“可惜,你自己的心愿,你自己却非要毁灭它,而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却要拼却一切来替你完成心愿!还要随时担心会被你杀掉!这个世界,倒真是奇妙的紧啊。” 第330章 :蓝衫女子…… 公道笑得弯下了腰:“是呀,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世界倒真是奇妙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却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天地造物果然玄妙!” 李义笑得无比地开心,几乎连眼泪也笑了出来:“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了。若是那一天我心情不好,恐怕不用你动手,我就会轻而易举地将你的心愿毁灭掉!” “我很怕,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公道洒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放弃希望地人,我的心愿,你若是不尽心尽力去完成它,怎么对得起你自己?怎么对得起我对你地期望?” 李义哈哈大笑,连声道:“好笑,好笑!当真好笑!” 公道不甘示弱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 此刻,在两人脚下街道上,已经是聚集了无数的西荆士兵与西门世家高手,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人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乃是什么角色!若是惹恼了他们其中一个,恐怕整个西荆将永无宁日! 所有人心中也都在奇怪,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怎么都听不懂呢! 若是让他们知道,李义所说的要完成公道的心愿,竟然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公道明明有这个极端迫切的愿望,却还是要尽一切手段来杀死李义!破坏自己的心愿,恐怕他们一个个想的脑袋疼也绝不会想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会认为这两个人乃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天才与疯子真的只有一步之隔! 而上面的两个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看着下面人头涌涌,两人笑得更加的开心了起来! 大笑声之中,李义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口中道:“公道,我现在要开始完成你的心愿了,有本事你便追上来,这里实在太乱了,若是你愿意当众耍猴戏,那也由得你!” 公道纵声大笑,道:“那好,我就跟着你去吧,选个好风水,看看究竟是你完成我的心愿,还是我扼杀了我地心愿!” 李义的笑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好极了!” 公道哈哈大笑,身子一闪,突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此消失不见! 两人便如两道轻烟。一前一后极速掠出城门,在茫茫荒原上以惊人的高速度飞奔! 公道目前速度虽尚未达到自身的极限,只是不疾不徐的跟在李义后面,但本身的功力亦已发挥到了八成左右,自他出道以来,还是首次因为对付一个人,而用出八成的功力!敏锐的六识感官也已全面开启,纵然在疾驰之中,思感依然锁定了李义在前方地身影! 在公道的心中,李义不但武功过人,而且诡计多端,诸般手段层出不穷,在城内那般距离并不适宜向他动手,而他首先施展轻功疾驰,自己便已经是失了先机,这奸猾的小子定会趁此良机全力逃跑,以求再度甩开自己。 公道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度发生!所以刻意保持两者相当距离的差距,既不超前,也不落后。到底要看李义要干什么,不过只要李义有摆脱自己的举动,便可施展最顶峰的速度,全力出手! 到李义能够在自己手下活下去,陪着自己共同冲击武道巅峰,这固然是公道唯一的心愿,也是不在孤寂的冀望!但公道却是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心愿而轻易放弃了天下牌地使命!更绝不会因为这个还只是“可能”的原因而对李义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李义即使能够活下去,那也必须是靠着他自己的惊人实力,或者成功避过公道的杀招,或者用什么办法隐匿起来,不让公道找到,拖过这半年之期! 到避过公道的杀招,以目前的李义来说,这基本还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即使李义之前成功突破,也一样,无异于痴人说梦!然而说到藏匿起来。在公道上天入地的追寻之下,纵然李义能够躲藏一时,也是决计躲不了太久。 然而这次,明显是李义再度脱离公道追踪地一个绝好时机!因为公道给了他这次机会! 唯一的一次机会! 但是李义的举动却让公道再次大出意料之外! 李义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却是很匀速的在前行,没有半点发力的意思,行走的路线也是一路直线,根本没有半点摆脱追踪的意思,似乎是有目标地引领着公道一路前进。( ) 他要做什么?在找死么?如此高速前进,彼此功力对消,最先支持不住的绝对不会是公道,时间拖的越久,对李义就越不利,这个道理公道懂,李义自然不会不懂,可是他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行进。公道心中微微的竟有了一份怒意!难道你以为,你在完成我的心愿我就会手下留情吗?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这个错误,会让你步如黄泉,踏上不归路! 两人此刻的身法实则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只片刻光景,已经离开了西罗城地域,抵达了最近的一处山林之中。 秀丽地小山,青青郁郁,苍松翠竹,青翠欲滴…… 林间一条小路上,有一条身着淡蓝色衫子地窈窕身影,正不疾不徐的行走在山路上,神态之间,一片出尘地闲适,蓝纱蒙面,只露出了一双淡然飘逸、清澈如水的眸子,却隐隐然间透射出冰寒彻骨地森然意味…… 纤秀的身影忽而弯下腰,素手轻伸,采下了一株淡紫色的小草,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自言自语的道:“这些应该够了吧?这次离家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呢。” 到这里,脸上神情微微一变,侧耳一听,突然肩不摇手不动,那窈窕的身子突然扶摇而起,稳稳的站在了树梢上,极目望去。 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雅的白色轨迹,急如骤风,划空而来!在他身后,还有一道淡淡的蓝色身影,紧跟在后面,身形却是闲庭信步一般的出尘!但速度却同样是如同电闪迅疾! “不意在这天下之间,居然也真有如此高手!”淡蓝衫子女子口中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心底突然有一种追上去看看的冲动,似乎那身为武者的血液突然苏醒,强大的神念一发即收,眼中更是蓦然闪出了两道冰寒锋锐的神光! 世间真的不如李义原先所想,天地果然能人辈出,就凭刚才淡蓝衫子女子的一手超妙轻功就足以列入当世绝顶高手之列,虽然轻功不等于全部武功!蓝衫女子突然又是自嘲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任他手段通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轻笑一声,便要跃下树去。 就在她神念骤然一发的时刻,正在追逐之中的公道与凌李义两个人已经同时生出感应,不约而同的向着这边看了一眼,两人都感觉到,似乎在这里隐藏着一个实力相当高强的绝世高手! 两人所想自然大有不同! 在公道想来,不外是李义在此伏下了一个极出色的帮手,而那人地感觉颇有几分象在天罗与自己交过一下手的白衣女子,不过这次的人似乎更高一筹!而李义若能得此人襄助,脱出自己之手的机会就要大很多了!只是,若当真是李义事前伏下的帮手,那李义就不再有资格成为自己未来的对手,自己也就可以毫无牵挂的杀死李义!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公道很希望这个人是李义伏下的帮手,同时也会很失望,对李义这个未来可能的对手彻底失望。 而在李义想来,以公道的本领和高傲的为人,当不至于在这埋伏一个帮手阻击自己吧,而刚才那人的实力就算比不上公道,却也不比自己逊色多少,果然是天地广大,能人辈出,自己以前自高自大,自信可斜眼看天下群雄。如今先出了一个公道,今天又多了个神秘人,如此强大的神念,岂是泛泛之辈? 如果他和公道是一路的,那自己肯定没有好了,然李义转念一想,即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以公道的高傲,他绝对不会假手于别人对付自己。如果他真有这个想法,他是绝对不可能有目前的成就的!所以他地出现只会是一个……巧合! 两人各怀心事,迅速作出判断。李义首先作出应变,他矫健地身影迅速从一树下一掠而过,突然身子一折,如同龙游苍穹一般,转向而奔,身法潇洒自然,毫无半点急促之态,自然而然地便绕了过去。 面对拥有如此神念地人物,既然已经判断出此人并非是敌人。李义岂会蠢得在这等紧要关头自找麻烦去招惹于她?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但李义相信公道未必会回避那蓝衣人。公道无限孤寂,一生都在追求武道,而有这样实力地人物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地,公道是绝对不会放过结识地机会地。 所以李义选择了从树下穿过!只要公道对树上之人产生了兴趣,哪怕只是一点点,李义便也可以趁此机会远扬千里,再度将他甩开。 其实李义的本意乃是拿公道当做试金石,看看自己经过此次精进,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层次!当然也预备好了万无一失地逃生之法!就算依然不敌,李义也自信有保命地手段!但眼下突然出现地这股神念,却让李义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蓝衣女子就算不是公道的朋友,依然敌友难辨,李义又自己知道自家事。虽然自己现在远离李家,但无形之中自己身上已经成了一个焦点。天下牌主地死亡追杀,和自己地特殊身份,将会引起各大势力地觊觎,其中未尝没有落井下石之徒!眼下这个女子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谁,那她会怎么做,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样地时刻,绝对不能冒险!也不是冒险地时候! 树上地纤秀人影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义由远而近从树下掠过。眼神之中一片淡漠,但看到李义突然就在树下折向而奔地身法之时,突然浑身一阵颤抖,几乎从树上摔了下来。 “神罗九窍!” 蓝衫女子失声叫了出来!她的眼神之中一片震骇,整个身体似乎都僵直了起来,心中顿时百味杂陈,欣喜,失落,遗憾,怀念……身子颤抖如同风中落叶,两眼紧紧看着李义远去的方向,似乎是激动之极。 李义的突然加速,令公道又是一阵错愕。公道并没有如同李义料想一般对树上的人儿产生什么兴趣,这一点却是李义真正的失算了。 就算她武功如何逆天,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好男不跟女斗!公道心中这样想着,丝毫不加以停顿!她对公道的吸引力绝不如李义这般大,于情于理,于人于己,公道都不会放弃李义,所以才对这个神秘女子置若罔闻,丝毫没有放松对李义的追踪。 第331章 :诡异、神秘的李义 公道见李义突然加速前冲,呵呵笑道:“李义,你终于沉不住气了吗?”笑声轰轰隆隆,远远传了出去,居然将满山风声一起盖过!公道的身子也在一瞬间将速度提到了巅峰,狂掠追上。 “李义……真的好巧……看来,果然是他了……”一听到这个名字,蓝衫女子身子又是一阵急剧的颤抖,美目凄迷,竟然泛出了点点泪光,咬着嘴唇看着追逐中已经远去地两人,终于克制不住心中冲动,突然身子就从树上一纵而起,旋风般一掠而出,向着前面的两个人,疯狂的追了上去,急剧的行功之下,她本身的内力散发出来,所过之处,清碧的树叶瞬间染上了一层寒霜,接着竟然便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仿佛突然遭遇了酷寒严冬。 这种神奇而又强大的功法,居然与李兰的玄冥神功颇为类似,不过,却是比李兰的威力又超出了太多,几乎可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见公道终究还是追了上来,李义懊恼的一拍自己的额头,看公道的作风,自己应该知道,这丫压根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怎么会对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高手产生兴趣?真是失策之极!想到这里,李义身法再变,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整个身子便如一条隐匿于云雾之间的狂龙,忽隐忽消,瞻之在前,顾之在后,变化万端!这正是李义之前摆脱公道追击的王牌,济公干爹传给自己记忆中的绝顶轻功身法----“神罗移动”!李义之前就是凭借着这手神妙的轻功成功摆脱了公道的追击,这次是否可以如愿呢。 公道冷笑一声,他很清楚,这手身法正是李义前次逃脱他追踪的时候所用的功夫,公道当时对他这套轻身功法确实头疼之极!但现在却与之前不同,李义的身影已经在他视线之内,同样的手段第二次施展却完全没有上次那样的效果,同样的功夫不会起作用两次。 两人展开了闪电般的追逐,不,应该是超越了闪电的境界,两人如同电光一般超速的身法此起彼伏,谁也无法抛开对方,终于,李义游龙般的身子狂风般拐过了一个山脚,公道眉头一皱,再次将速度提高了一个档次追了上去!他知道,越是在这等复杂的地势之下,李义脱身的机会就越多!只要自己稍稍慢了一拍,李义就很有可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可是公道自信,这次的追逐李义决计无法脱身! 眼下的李义在不顾一切的逃命!这是公道的想法。( )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追了过去! 就在公道的身子刚刚拐了过去的瞬间,突然发现一道滚桶般的剑光带着凄厉的锐啸,散发着点点白芒向他涌来,无坚不摧的攻势向他冲击了过来! 剑光中间,居然是一朵惟妙惟肖、盛开到了极致的万寿千丝菊!甚至公道清清楚楚的能够看到每一丝花瓣,在一片森白的剑光之中,这朵万寿千丝菊却是开的色彩缤纷,万紫千红,栩栩如生! 在这夺目的美丽身后,所隐藏的却是绝灭的杀机!玄铁剑! 公道前冲的身子似乎就要被这惊天的一剑给吞噬!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公道口中一声长啸!随着这声长啸的发出,一股喷薄的内力从公道口中吐出,同时两手奋力击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力毫不吝啬的涌了出去,同步行动的还有公道的双腿,本是前冲的身躯突然脚尖向上,用力一蹬,顿时满天泥尘飞扬,地上的泥土被公道一脚踢了起来,向着李义激射了过去。 三方面合力之下,公道急速前冲的身形顿时止住,一个身子反而倒退了两步,但拔剑却已经是来不及了,顺着后退之势,突然冲天而起,便如苍天白鹤,扶摇冲空九丈有余。 剑光缭绕之中,李义一声大笑:“公道,这招滋味如何?请不吝指教!”随着话声,剑光一转,居然毫不费劲的从前刺改成了上撩,气势雄浑,依然是滚桶一般的剑光璀璨绚丽强势出击,经此一个转折,剑势不禁未见减弱,威力反而更增三分!向着公道拔空而上的身形,狂猛野蛮的追击而上! 好可怕的一剑,好霸杀的一剑!如果公道一个应对不当,或者天下就不再有还君公道! 可惜没有“如果”,公道竟是早有防备一般,拔起身子还未冲到最高,便已经调匀了呼吸,只见他轻吐一口浊气,淡淡一笑,道:“味道自然是非常不错的!可惜这手意外偷袭实在是不怎么新鲜了!同样的手段屡次施展实在是太乏味了!” 手臂在半空之中一展,右手之中已经多处了一柄寒芒四射的长剑,风车般绕体一圈,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千万柄长剑组成的一个璀璨的光球,而天理就在这长剑组成的光球之中,突然身体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长剑一引,千万柄长剑的影子如同百川汇海,凝聚成一剑!威力无穷的一剑,带着直欲捅破苍穹的气势,向着李义折冲而上的滚圆剑光堂堂正正的一劈而下!这一剑之势,便如欲直接劈断一座雄浑大山! 两股剑光相交,空中顿时传出一阵轻响,宛若一个个水泡破裂,这么惊天动地的两剑击在一起,居然是如此的细微声势,甚至还不如两个幼童打架发出的声音响亮! 滚圆的剑光再起,斜斜折射,逆冲向天。后面,一袭青衣带着青蒙蒙地剑光,紧追不舍,剑光映照之下,公道的脸上须发皆碧! 李义闪电般地射向一棵大树,剑尖在大树树身上轻轻一点,一个借力之下。突然身子一卷,翻腾了过来,滚桶般地剑光就在这一刻突然散作了漫天花雨,笼罩了身周三丈方圆!便如在周身上下,盛开了一朵朵滚涌而出的灿烂金莲! 青光一闪,公道仗剑而来,流星赶月一般,正正的的闯进李义的剑网,居然没有丝毫顾忌一般! “锵锵锵锵锵锵……”两人的长剑不断相击,密集地声音宛若连成了片。突然砰的一声大响,却是彼此对了一掌,两人齐声闷哼!剑光顿消,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分了出来! 便在此时,原本两人长剑首次相交之处,突然轰的一声炸响,四周林木枝残叶飞,一片狼藉!却是两人斗过一剑之后,内力凝而不发,在半空之中交集,直至此刻,才爆发了出来。 李义手持长剑,身子不动如山地站在大树树干上,脸若金纸,嘴角有鲜血流出,身上衣衫纵横交错地被划破了七八处,虽未伤及肌肤,但内力入侵之下,全身经脉均是一阵一阵地难受之极!唯有一双眼神,依旧如同利箭一般锐利冷静。 在他面前五丈之外,公道一袭青衣,单足踏在一根细如小指粗细地小小树枝之上,随着风吹树枝,身子缓缓随之起伏,神色之间,带着微微地赞赏,还有些不可置信。 李义武功地进境确实大大出乎他地预料之外,只不过三数天不见,此次交战,居然逼出了自己地八成功力!连自己地剑上不传之技,平生绝少动用过地“天地三绝剑”的第一剑也用了出来。 但饶是如此,却只能将李义逼退。虽然占据了绝对地上风,甚至已经凭着剑气伤了李义,但始终没有能够将李义一举击杀!而观李义现在地样子,虽然伤势不轻,却似乎依有一拼之力。 这小家伙,倒真是不简单啊!不愧是有望承载我地心愿地人! 通过这几番交手,公道已经发觉了一件很惊人地事实。那就是李义无论是剑法招式,还是掌法身法,甚至是内力功法,其神妙之处,实在是惊世骇俗,可谓冠绝当世,甚至还要胜过自己一筹!尤其是那奇异地内力功法,更加是匪夷所思!这是一个很令人难以置信地事实。要知天下门传承绵延至今,向为天下之冠,前次听任天行转述,还以为是任老头提携后辈,勉励之言,不意真正面对之下,才知其武学地精妙之处,果然是超凡入圣。单以招法精妙而论,尤胜天下门千载传承,这实在已经是一个无法否认地事实。 公道相信,李义施展地那套神奇的轻功身法,必然就是以那套内力功法为基础而相辅相成的轻功,才会如此的神妙。而自己,若不是有多年的战斗经验,比李义深厚得多的内力,还有自己那突破武道境界之后那神奇的灵觉,以及比之虽略有不及却也是当世有数的绝顶轻功,正是因为这几项综合在一起,自己才能始终成功追踪李义,如果少了某一项,恐怕自己还真要拿李义没有办法。而最让公道觉得出奇的是,李义的这样的内力功法,居然在天下门的典籍之中完全没有任何记载的!要知天下门千多年向独执武林江湖牛耳,对各门各家功法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不要说李义这等几乎逆天的超妙功法,就是稍有一点点特性的功法,天下门的典籍之中都有非常详尽的介绍。只要一套功法曾经在江湖上出现过,天下门的档案典籍就必定有它的踪影!就算是当年一代魔头火云邪神笑云天的火云魔功,传承自千年之前,天下门同样有记载!如果说连天下门都没有这种武学的记载,那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这种功法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要么就是这种功法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在江湖之中出现过!而李义这种情况明显是第二种情况。之前一直没有正视这点,而今天突然想通这些,公道格外震惊了起来!他又想到了在李家之时李兰的那一记重掌!那冰寒彻骨的掌力,宛若要把人全身血脉冻僵的奇异内力,很可能是从李义这套千变万化的功法之中变化而出的。如此奇功,千年以来竟未现诸江湖!这说明了什么?还有,既然从来没有在江湖之中走动,那么,那超绝巧妙之极的剑招掌法又是怎么回事?一套神功内力或者因为传承隐秘而不在江湖出现,但是那些招式,没有个几百年的凝练,上千年的沉淀,怎么会达到那种地步? 李义,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神秘,难以解释! 难道在这个天下还有另外一个实力莫测的神秘门派在一直隐藏吗? 公道看向李义的眼神又微微变了一变。 不管如何,击杀李义乃是天下牌的最高使命,哪怕会引来李义身后的神秘实力的疯狂报复,也只好如此!何况就算真有什么强大敌人来寻仇,也未尝不是好事! 李义自然不会知道在这一瞬间,公道的心中居然转过了如此之多的念头,他轻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一提气,只感觉体内经脉之中内力汹涌澎湃,竟没有丝毫窒碍,不由心中大喜!到了现在,就算他再不敢相信,李义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然大进!就在三天之前,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埋伏公道,犹自被他一击而伤,但现在与公道缠战了这许久,虽然仍旧是落尽下风,虽然也数击之间吐血受伤,但,这一次乃是正面作战! 第332章 :牛毛银针的威力 原本的自己,公道本来有着秒杀自己的实力,但现在,自己已可一战! 李义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功法,还并没有真正突破第五窍,但却是突破了一种神秘的境界!便如佛家的顿悟一般,那是一种豁然开朗的微妙感觉!这种境界,乃是自己前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两人对面而立,各有心思,谁也没有发现,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以绝顶的轻功,悄悄地接近了两人战斗的地方,隐身在一株枝叶浓密的大树身后,看向李义的一双眼睛,竟然是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意味,就此一眼,似乎已经穿越了千年红尘,透澈了轮回九世! 李义眼神如同两道冷电,射向公道,微微一笑,俊秀的脸庞霎时间充满了阳光:“公道,好像我现在要完成你的心愿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我也想认可,可惜,我要告诉你的是,还不行!!”公道微微一晒,冷笑道:“你功法奇异,身法奇异,剑法奇异,这些无疑都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目前能保住性命的关键!然而这些却也是你的缺点所在!世间万事万物,有一利便有一弊相随,如此奇异功法,若然循序渐进,便可自然而然踏入当世绝顶高手之列,但如此一来,却也同样限制了你自己的天性!功法虽妙,却不是你自己的!剑法虽妙,同样不是!你纵然领悟的再深,始终是前辈的东西,而不是你自己的!你只是继承了前人的智慧,却并没有自己的创新!” “而我,却已经融合了天下门的所有武学,自成一体,成为了我自己的东西!以我的自创功法,对你的墨守成规,此战继续下去,你必死无疑,没有任何侥幸!”公道傲然道:“我要杀你,依然是轻松愉快!” 李义一呆,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李义必然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但此言乃是当世第一人的公道的所讲,李义无法不重视,他也相信公道不会是因为想打击自己斗志而说这番话,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只这几句简单的话语,李义突然感觉自己心中原本的一道障碍,就在公道这几句话之中轰然倒塌,一时间豁然开朗,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公道,不愧当世一人,当今的绝代武学宗师呀!你这简单一句话,居然为我解决了一个一直困扰我的大难题!我不得不给你写个服字,我真的要感谢你。嗯,就这样,为了回报你这几句话,你放心,我会竭尽一切所能将你的心愿完成的。” 公道哭笑不得,他能听的出来,李义的前几句话乃是真心的高兴,真诚的感谢,但听到了最后一句,公道便突然又生出了一种要扭断这小子的脖子的冲动:什么叫做我的心愿,那是你要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到底又突破到了什么地步!有什么能力,能够完成我的心愿!”公道冷冷说道,手中长剑一振,就要飞身前来,突然脸色一变,甚是古怪,身子也顿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长剑,便在此时,突然寸寸断裂,叮叮几声,落在地上,声音甚是清脆。 公道的长剑本是百炼精钢所铸,可谓坚韧之极,随身多年,从无损伤。然而李义的精钢长剑之上,却另外包裹了一层玄铁剑锋。如此一来,就要比公道的长剑锋利上许多!若不是公道内力深厚,恐怕,公道的长剑早被李义削断了,但支撑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在玄铁剑的绝世锋锐之下。两人刚才又各施全力相拼,旧创之上,又添新伤,终于不支折断! “纵然手中无剑,但要取君之命,却还不是什么难事!”公道的眼睛望着陪伴自己数十年的佩剑,眼神之中充满了浓烈地感情,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向着李义说道。 李义哈哈大笑,道:“公道,心疼了吧?好好的一柄宝剑,陪你多少年了?”李义的眼中,射出针尖般锋锐的光芒,看着公道的眼睛,刚才公道的眼神之中感情地浓烈,让李义敏锐的把握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动了一动! 从公道看向断剑的浓烈感情,李义敏锐的把握到了公道现在的武功层次,也洞察到了公道一直想要努力到达的那一个神秘境界。可以说,现在李义一句话,就能够让公道立地成佛般的顿悟,进入那神秘的层次,但李义此时此刻却绝不想这样做。 公道能够指点李义的武功,那是因为,公道自信李义武功无论如何精进,短时间之内,绝对不可能与自己分庭抗礼,出于对李义绝世武学天赋的赞赏,公道甚至恨不得李义的进步再大一点、再快一点! 但李义此时若是指点了公道的武功,却根本无异于自寻死路了!现在地公道,已经远远不是李义所能够匹敌,若是再度突破,那李义就根本半点希望也没了。与其让李义指点公道,倒不如让李义直接横剑自刎来得爽快!所以李义眼光微微一闪,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李义,却不知你手中地剑,还能坚持几何?”公道冷冷地看着他。尖锐地问道:“原来天罗的宜春楼竟也是你地手下,而你竟有法子铸炼天外玄铁,自然是你地本事。只不过……你以为你此刻手中地剑,还能够支撑你地内力吗?你地剑纵然以玄铁包锋,远胜凡铁,但到底还不是通身一体地玄铁打造!” 李义笑吟吟地道:“但我地剑如若有灵,必定会感到非常光荣!因为,他居然与天下牌主地佩剑同归于尽!岂不是虽死犹生?” 公道神色一冷。喝道:“那你也来个虽死犹生吧!”长身一掠,便如大鹏展翅,遮蔽了天日。 天绝地灭! 直到此时,公道终于拿出了他地真实本领!这一击地威势尤在之前地“天地三绝剑”之上。这一掠之势,给人地感觉,居然是四周山川河岳尽数压了过来!天空依然烈阳高照。但在李义的感觉之中,却好像天地同时被公道遮蔽住了,失去了原有地颜色!公道双掌似乎突然胀大了无数倍,充斥了天地地每一寸角落,每一个掌影,所带来地唯一地讯息,皆是死意。 四周空气似乎也凝滞住了,一时间李义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是何等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功! 还君公道,果然不愧为天下牌之主! 李义神色凝重,手腕一抖,浑身内力凝发;手中长剑咔的应声爆成了漫天的碎铁片,狂风骤雨一般,向着公道身上招呼过去!同时右肩一振,胸口刷刷激射出三枚银针,银光一闪,宛若长了眼睛一般,向着公道的眼睛直扎了过去。 公道竟是全然不避不让,双掌原式击出,碎剑片尚未沾到他的衣衫,便四散飞了出去,威势凛凛! 公道的双掌雄浑内力已经要与李义的身体接触,一旦击中,李义便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将无济于事!但李义居然不知死活的举起双掌,身子一飞冲空,向着公道的来势,不避不让,狠狠迎了上去!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耐人寻味得笑容!在这种攻势之下,李义此举,近乎自杀! 但就在此时,公道脸色一阵大变,双掌一收,口中狠狠地喝道:“李义,你个卑鄙小子!竟又出这阴招!”竟不与李义双掌相对,身子旋风一般退出三丈,又是一个转身,双臂衣袖灌满了内力,急急忙忙的挥了出去,神色之间,居然有些慌张! 叮叮叮三声细碎之极的响动。公道脸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义:“你哪里来的这许多歹毒之极的暗器?”话声之中,居然颇有些气急败坏!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微地冷汗,就刚才的那一击,直至此刻,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牌之主犹自心有余悸! “怎么?滋味不是很好受么?”李义脸上笑吟吟地,心中却是骇然大惊!只有李义知道,自己刚才地暗器,乃是如何的强横霸道!又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但却仍然被公道在间不容发之下躲了过去。 李义之前也曾经用银针偷袭过公道,还不止一次,每一次均被公道从容解决,但这次的三枚牛毛银针,却几乎让公道阴沟里翻船,使他消耗了大量的内力,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才算将这三枚夺命银针躲了过去,背心却已经是惊得一片潮湿。 李义这三枚银针与以前所用的牛毛银针又大不相同!此乃是李义用玉魄寒精抽取出来的玉心精华,尖端更打磨成一个非常精微的微型弧度,有专破内家真气的逆天效果!若是有人用内力对付,甚至可以顺着对方内力击来的方向,尖锥一般的刺进去,你所用来抵挡的内力越强,它钻的速度也就越快!只需将人身体破皮见血,便能够顺着鲜血钻进人的身体血脉,一路插进心房,就算你是绝代宗师,只要身上中了这样的银针,除了闭目待死,也是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样地绝毒暗器,以李义的财力、人力、物力,一共也就只炼制了十枚而已,可见炼制这东西,乃是如何的艰难。 公道掌力一发,却见那牛毛银针似乎具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突然穿破了自己的内力封锁,居然在一瞬间提升了三倍以上的速度,向着自己掌心钻了进来,居然无视于自己的绝强内力。 公道心中大震,顿时发现了这三枚牛毛银针的特别之处,极速暴退之下,牛毛银针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来势居然比公道鬼魅般地速度还要快得多。万般无奈之下,公道已经知道这暗器好像是专破内家真气地歹毒之物,再也不敢用肉掌相对,硬生生提聚功力,衣袖之中霎时凝聚一道精纯之极的先天功力,铁板一般挥了出去,终于在最后关头,将这三枚要命地东西硬生生吹偏了势头,这才躲过了这一劫!但饶是如此,三枚银针依然穿破了公道的衣袖,擦着肌肤射了出去,钉在地上,银光犹自闪烁不已。 转眼之间,这位天下牌之主,已经在鬼门关之前转了一圈!公道强烈地升起一种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刚才的一度交手,让公道这位世外高人,天下第一高手心中也升起了后怕的感觉!多少年来,未曾有过这种清晰的死亡感觉了。 这小家伙实在是太过歹毒! 公道心头怒气升腾,不可遏止,正要再度飞身攻击,却见李义一声长啸,居然抢在公道前面展开了攻势!向着这举世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绝世无双的天下牌之主,悍然进攻。 李义双臂一振,左手在腰间一抓,右手探向怀中,顿时满天白影晃动,彻底的将公道笼罩在了自己的攻击之下。 第333章 :神秘人出手相助 李义左手之中,乃是原本就缠在身上的腰带,一振之下,已经是挥出了漫天白影;右手之中,却又多了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就在那漫天白影之中,又加入了剑气千条,流光溢彩,嘶嘶作响!两件兵器一刚一柔,刚柔并济,分心二用,便如两个李义同时进击,威力凭空增加了一倍。 身形纵横挥舞,李义的一袭白袍,一时间居然好似幻做了遮蔽天地的垂空白云!这强横霸道的进攻之势,比起刚才公道的声势,居然犹有过之。 公道脸色一变,欺身而进,一双肉掌穿进了李义的满天攻势之中,一招一式宛若巨斧劈山,手下再不留丝毫情面!招招夺命,不过因为刚才施展“天绝地灭”杀招,以及全力避让那三枚“走脉牛毛银针”而消耗了大量的功力,所以就稍欠之前一击绝杀的威势!一时间公道在李义的绝世攻势面前,居然落了下风。 啪啪两响,公道双掌与李义的腰带接实,内力一冲,顿时只觉手心一阵发麻,不由心中冲天大怒!李义的腰带居然也是别有玄机!似丝非丝,似金非金,虽与寻常布料一般柔软,但却是韧性强到了极点,丝毫不受力,公道如此雄浑的掌风居然就被那软绵绵的腰带无声无息的便化解了去,甚至顺势反攻回来,连消带打,居然是借力打力的手法。 公道哪里知道,这条腰带虽然表面看来毫无异处,但却是李义穷尽五年时间,利用李家的强大财力,穷搜天下,一点一丝的收集出来的天蚕丝编制而成!水火不侵,刀剑难断,可刚可柔,变化莫测!与那三枚专破内家真气的绝命银针皆是李义压箱底的最后保命绝技。 李义腰带挥舞得直如灵蛇一般灵动,一开始尚在咻咻作响,但到了后来,声音已经是连成了一片,整个天空皆是尖锐的呼啸,震天而起。便如幽冥鬼门突然开启,万千厉鬼同时尖啸着齐齐一涌而出!在这套诡异地招法催动之下,本是阳光明媚疏影婆娑的林间空地,居然霎时间变成了阴气森森、鬼声啾啾地碧落黄泉,九幽地狱。 倾力一搏!! 这才是李义的全部实力!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全力发挥! 诡异地功法,诡异的身法,诡异的兵器,其间更夹杂着层出不穷地恶毒暗器,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的向着公道狂攻不止!天罗地网一般地攻势,如同大海浪潮,波涛汹涌,绵绵不绝,又如长江三叠狼,汹涌澎湃,一阵高似一阵,一波猛于一波,一浪凶过一浪! 公道脸色恢复平和,瘦削的身子宛若渊岳峙,不动如山,眼眸中神光清明,见招拆招,丝毫未乱,守得浑身上下固若金汤。瞬间的攻防之中,李义突然的全面爆发,使原本的攻守之势彻底逆转,居然成功地将李义暂时压在了下风!公道虽然只守不攻,但他雄浑的内力到处,接连以真气予以反击,同样使李义异常难受。 李义的攻势诡异莫测,但公道的守势更是堂堂正正,无懈可击! 别看李义现在表面风光,似乎全面站在攻势一方,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如此攻势之下,无论攻守双方,都不允许有任何的松懈!均是全力以赴,但两人心中都清楚“盈不可久”的道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义决计无法一鼓作气夺下公道。相对地,李义目前暂时地优势是以消耗大量功力和极多的体力换来地,而且必然保持不了多久,一旦李义攻势尽净,公道再度转为攻势的时候,公道便必败无疑,甚至还会面临九死一生地困境!而公道想要在那个情况下再要脱身远遁,势必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斗到酣处,李义突然一声尖啸冲天响起。原本只是白蒙蒙地身影再次加速,完全消失在了绝对地速度之中。公道蓦然觉得周遭原本就莫大地压力突然再次增加,宛若一条从天而下地龙卷风环绕着自己。同一时间,李义的腰带如刀如剑如斧如锤,十八般武艺尽数从这条软绵绵地腰带上展现了出来。 公道的战阵经验何等丰富,久经大敌的他清楚,李义的攻势虽似愈发地凌厉,其实已经开始步入“再而衰”,甚至是“三而竭”地地步,只要他再稳守片刻,就该轮到李义倒霉了。可是,公道却不想这么做,因为“进攻永远是最好地防守”! 以强破强,就在李义施展最强地一击地时刻,将之击败!让李义这小鬼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 公道冷冷地一声低啸,那清越地啸声,宛若沧海老龙俯首低吟,绵绵密密,悠长有力,穿空而上,随着龙吟般地啸声,一个瘦削地身子匪夷所思地动了起来,一闪之下,四周突然清清楚楚地出现了九个一模一样地公道。 同样地脸容,同样地动作,同样地神态,同样地弯腰坐马,双手霹雳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同时推了出去。 天下门至高掌法绝学----九绝莲台! 此招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风云变色! 李义的身影是由一化千百,最后消泯于无形,但此刻的公道却是幻化出了九个实实在在的分身一般,每一个身影所发出的掌力均有开山裂石,无坚不摧的威势,概因这九重攻势绝非幻影而是实体,这是难以言明的奇迹。 咻的一声,漫天李义的身影应声而灭,瞬间现出李义真身,面对公道,满脸肃穆,手中天蚕丝腰带如同灵龙摆尾,不断摇曳着发出一道道带着尖锐破空声音的劲气,同时身子飞速后退,幽灵一般,宛若没有实质,脚不着地的向后飞掠。 公道的九个身影蓦然消失了一个,同时一个狂猛的掌力狠狠击在李义拦路的腰带之上,宛若一条灵蛇突然被击中七寸,浑身一阵无力蜷曲,李义脸色先是一红,瞬间又是一白,加速飞退。 第二条身影消失!又是一股绝强功力悄无声息的汹涌而至,李义一震,再退…… 第三条身影…… 李义如是连退八次,嘴角鲜血汨汨流出,浑身筋骨欲断,眼中神光似乎也有些散乱起来,显然已经受伤不轻。 公道长叹一声,颇为惋惜地轻喝道:“李义,事已至此,放弃吧!” 最后一个身影却没有消失,流星赶月一般向着李义极速飞来,人未至,早已蓄势待发的掌力轰然先压了过来! 这一掌地威力至少是前面八掌的三倍以上! 绝杀的一掌! 李义身子一挺,眼中突然神光湛然!今日一战,李义已经彻底明白了两人各自地武功进境,眼下已是最后时刻,是否能够逃脱,就在此一举了。 觅活路于死境之中! 只见李义正飞退的身子突然嘎然而止,双手在身周风车一般挥舞,宛若凝着千万斤巨力一般,缓缓向前推出!随着李义最强一掌的雄浑掌力全力发出,四周温度突然骤然升腾起来,方圆五丈之内,所有杂草树叶突然之间尽数枯干。 李义在这一瞬间将神罗九窍转变成为了至阳至热地属性,惊天动地的带着滚滚热浪,向着公道威凌天下地绝杀一击逆冲而上。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李义头上束发金冠猝然炸裂开来,满头黑发根根直竖,冲天飞扬,乌黑茂密的黑发之中,三点金光一闪而逝,向着公道飞射过来。 在李义的头发里面,居然还藏有这样一手绝毒暗器! 公道目光一闪,眼神之中神光暴射,宛若形成了实质,他对李义层出不穷的诡异暗器早有提防,就算这即将得手的一招,他也始终还留有三分余力,只见他的身子突然在追击李义的半空之中剧烈的旋转起来,强劲的劲风呼啸而起,四周草丛树叶纷纷拔地而起,在公道周围盘旋飞舞,喀嚓嚓地声音逐渐响起,一些树枝断落下来!同样旋舞在公道身周,形成了一个厚厚的保护层,更在剧烈地旋转之下,不要说只是三枚金针,便是千百力士同时掷矛,恐怕也是无法穿透。 在此同时,公道的双掌却没有丝毫停顿,一掌一掌地不断向外劈了出去。 前两掌明显觉得一沉,接触到了李义那炙热的功力,后来几掌已经是完全打空了,似乎是打在了空气里,毫无受力之处,但四周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似乎李义依然在不断的攻击! 公道身子拔空而起,他旋起那么强的劲流,为的是借助外物以阻止李义发出那三点金光。在公道的心中,这三点金光想来必定是与前三枚银针一样,乃是专破内家功力的歹毒暗器,如公道这样的高手,素来未思胜,先虑败,立于不败之地才是正确的战法。但直至此刻仍未觉得异常,即使以公道沉稳的个性,也不由得有些沉不住气,再加上四周温度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李义在搞什么鬼,终于现身而出。 一见眼前景象,公道几乎气的两只眼睛发了直…… 眼前居然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这地方李义先逃到这里,便是看准了一片松柏,油脂富足,燃烧极易,在李义转为至阳至热的神罗九窍促使之下,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大火熊熊燃起,足有几丈高度! 在公道脚下一根细小的树枝之上,金光闪烁,公道定睛一看,更是差点吐血!三枚至为普通的金针颤巍巍的斜斜插在上面,那里是什么自己想象之中那般歹毒暗器?火光映照之下,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向着公道顽皮的眨着眼睛。 而李义,早已无影无踪! 唯一让公道觉得尚算安慰的,便是原来李义站立之处,赫然是一大摊鲜血,殷红夺目!在公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威霸攻击之下,李义毕竟还是受了内伤,极严重的重伤!在自己九绝莲台的绝杀一招之下,李义终于还是无可避免! 公道静静的站着,思感顺着大地急速的扩张了出去,只一瞬间便已锁定了李义逃亡的方向,身子一飘而起,便要追了上去。 便在此时,公道突然感到了一股锋锐的杀气,带着彻骨的冰寒,如同要冰封天地一般,从公道的身后,汹涌的向他罩了过来,一时间天寒地冻,全身血脉几乎冻僵…… 便在此时,突然感到了一股锋锐的杀气,带着彻骨的冰寒,如同要冰封天地一般,从天理的身后,汹涌的向他罩了过来! 一时间天寒地冻! 若是公道保持这样的姿态纵身出去,那么他毫不怀疑背后会遭受一记惊天一击!而这样的一击,以公道现在这般刚刚大战过一场的疲累身躯,若不谨慎应付,恐怕难免会受伤。 背后的这个人,给公道的威胁,在他的感觉之中,竟似不在李义之下,当世竟尚有如此人物?! 难道是李义的师门中人?! 第334章 :李义的密函…… 公道纵起的身子霎时间落下,神色凝重的站在地面上,缓缓道:“左后七丈,乃是何方高人在此?既已出手,何吝现身一见!” 在这一瞬间,公道已经转过身来,背后火光熊熊,烈焰滔天,但身前五丈开外,居然是寒霜凄清,遍地清冷的银白,一暖一寒,极端强烈的对比。 身前身后,居然是严冬酷暑,冰火两重天! 遍地寒霜之中,一个淡蓝衫子女子脸罩薄纱,突然便如幽灵一般闪现了出来,身法轻盈美妙,蓝色衣衫娉娉婷婷的站在凄清寒霜之上,自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犹如九天仙子,突然现身在苍茫空阔的广寒月宫。 “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就饶人!阁下,你乃世外高士,前辈中人,既然已经占足了上风,何苦非要苦苦置人于死地?如此难为一个后辈人物?”蓝衫女子语音清冷,眼神清冷,浑身清冷,尤带着一股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地味道。所说地话听在人地耳中,似乎充满了理所当然!一切本应如是。 “本座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也从来没有人过问。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我追杀李义?”公道强行忍住心中火气,冷声问道。 对面如不是一个女子,恐怕公道早已出手解决,只是好男不跟女斗地微妙心理缠绕着公道!公道虽然辣手无情,但大男子主义却是根深蒂固,虽然对女子也是出手无情,但却是绝不会主动向一个女子出手!“你一个小小女子,何苦来掺和江湖中事?” “小小女子?小小女子又如何?”那女子眼神一冷。讥讽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有如你这等大男子主义者,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自以为是地可恶地男人,你就跟那个李义一样可恶!不,你比他还要更可恶!可恶地多!” 这蓝衫女子口气虽重,但奇怪地是,她脸上却仍然是一片淡然,如此怒意重重地话,竟然也是以一种平静清冷地口气说来出来,清冷地双目看着公道,便如看往虚空之中,浑然没有半点波动。 “…什么……?你在说什么!”公道有些懵,几乎是有生以来地第一次。他有些懵懂了,自己只不过随便说了一句话而已,这个看来超凡脱俗地淡雅女子怎么会这么大地反应?而且说出话来也是奇奇怪怪,简直不知所云!偏偏那一双眸子清冷如昔,显然这女子心境丝毫未乱!而以如此平静地心境说出如此激烈地语言,就连公道也不得不说一声见鬼了。 “怪人!”公道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地女人,双手向后一拂,两道内力如狂龙突出,身后正在燃烧地树木突然便如滚汤泼雪,清出一条路来。 “怪人?你又何尝不是怪人!你还要去追杀李义?是也不是?”蓝衣女子突然问道。眼神在这一刻,突然又转变成了森森寒寒的冷电!话声之中,还有着淡淡的嘲弄之意。 “是又怎样?难道凭你的实力,还打算阻止我不成?纵然你的实力足以傲视当代,却也不在我眼内!”公道霍然回头,眼神一冷,杀机迸现!时间宝贵,每多过的一刻,李义便远去了一分,若是再拖下去,就算公道拥有天下第一地追踪功夫,也是殊无把握,之前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可偏偏这女子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公道不由的心下已经是动了怒气。 “也不怎样,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你已经追不上他了,再也追不上了,肯定追不上了。”蓝衫女子怜悯的看着公道,“若是你不与我废话,直接紧跟在他身后,以你的功力修为,至少有超过八成以上的机会可以追到他,但是现在么,时移事易,你连一丝把握也没有了。” 公道重重一哼,可说甚是气闷。你以为我愿意我和你废话?若不是你突然散出神念杀气阻挠与我,又怎会让李义逃了出去?不过跟女子人讲道理明显只会是自寻烦恼,公道忍下一口气,转身便走。 公道本以为这女子气势汹汹地出来,乃是要与自己大战一场,而此女的实力却也未必比李义弱多少,本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意思欲与之一较,现在一看,她却是显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而以自己的身份,又怎会主动出手对付一个年轻女子?不由隐隐有些失望。 只听身后那蓝衫女子悠悠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阁下若想追到李义,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若是不了解李义的人,恐怕穷其一生也不会有追到他的机会,无论是谁,也无论那人武功有多强、才智有多高。” 公道心中一动,转过身来:“看来姑娘乃是甚为了解李义的人了?” 蓝衫女子微微一笑,但眉梢眼角却在霎那间笼上了一股轻愁,一丝幽怨,喃喃道:“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了解他,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了解我吧!”在这一刻,公道突然感觉到,在这女子的身上,有一种特殊地气质,与李义给他地感觉一模一样,这种气质,便是孤独!寂寞! “哦?”公道不由得被她引起了兴致,难道这两个人,真的心心相通不成?“姑娘可否解说一二?听姑娘话中之意,难道姑娘与李义与我们大不相同?这个,本座却是难以置信。” “李义这个人啊,其实是很复杂。”蓝衫女子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在斟酌用词,良久方道:“我其实已经研究他很久了,到最近,我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但这个结论非常地惊人,连我本人也为之大惊失色,只因为这个结论简直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过,世上竟然会有李义这等人地存在!” “不知有何处不同?在下愿聆听姑娘妙论!”公道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他当然也发现了李义的不凡。但此时听这女子声音慎重之极,每一句均是深思熟虑,显然答案也必将大大的出人意料,不由屏住了呼吸问道,至于说追踪李义,正如蓝衣女子所言,以李义的轻功而论,确实是追不到了,既然已经追不到了,那就索性洒脱一点,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李义的事情,则是世间为数不多能够让公道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蓝衫女子仰首沉思着,缓缓踱出两步,长叹一声,低下头来,脚下似乎无意识的又踱出去了几步,终于抬起头来,眼神之中突然显出促狭地笑意,依然用沉重之极的语调,缓缓的、慎重的道:“我居然发现,李义他,他,他居然不是一个女人!” 完了这句话,蓝衫女子一声轻笑,骤然间拔身而起,全速飞掠,居然在一眨眼之间,便如飞凤在天,神龙夭矫,几个起落已经完全消失在公道面前。 清越的声音再次远远传来:“其实,李义已经受了伤,你若是不听我最后这段对李义的评价,恐怕你有十成十地把握能追上他,不过现在嘛,咯咯……”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吊了半天胃口,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听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不错,如果是平时的李义,经此耽搁,固然是追不到了,可是今天地李义,和自己火拼一场,元气大伤,又受了重创,决计无法脱出自己之手,可是被这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李义如果逃不掉,才是怪事呢! 一时间,素来沉稳的公道亦为之气结!眼前一黑,几乎被这女子气晕了过去!极度的气愤之下,公道居然忘了发怒,怔怔的站在那里,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委实是被这女子气的糊涂了,身后火焰依然渐渐熄灭,身前一层寒霜也以极快速地速度消融,诡异瑰丽的景色,让人感觉仿佛是做了一场惊世大梦。 公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蓝衫女子最后逃走的时候所运用的身法,公道看起来眼熟得要命,那分明就是李义的保命绝技神罗百变身法吗?原来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伙的,起码是同一个门派的。 公道郁闷之极的仰天长啸一声,拔身而起,向着李义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李义,你真地有本事脱出我地掌握吗?那好,我就真真正正的与你博弈一场吧!你上天,我会追你到凌霄殿,你下海,我会擒你至水晶宫!从今日起,我会真正做为一个杀手来对付你,不是只有你会那些歪门邪道地手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见之,必杀! 就在李义与公道继续做着捉迷藏一般的追踪与反追踪地时候,一刀等人带着浑身萧煞的凛冽杀气,已经秘密潜入了北戴都城,与当地李义系统的情报人员会和在一处。 当然,他们这次有另一重身份,让罗星大陆足以震撼的杀手组织----北斗! 而北斗的星主一刀刚刚抵达北戴都城,便收到了一件让他惊喜若狂、异常振奋的消息。 却是李兰自天罗转过来一封密函,乃是李义借李兰三十之手发出的对一刀、李兰的一道共同指令:灭北戴皇家,乱东方家阵营,搅天下之局! “公子无恙!”一刀冷沉的表情在看到这封密函的时候,只是看到了落款,甚至没有注意到内容,便有些失态的叫了出来,脸上,一片狂喜!相比起秘函的内容,一刀其实更在意另一件事----李义的安危! 一直以来,自从李义被天下牌主追杀开始,便再没有了有关李义的半点消息传回来,虽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一刀却怎么放心的下,一反平日的冷静,又是焦急,又是自责,恨不能以身相待,这几日过的更是度日如年,脾气也越来越是变得暴戾,就连同是北斗的其他几名兄弟,在他面前也无不是噤若寒蝉。此刻终于收到李义的亲笔书信,证实了李义现在安然无恙的消息,一刀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几乎掉下泪来。 此刻听到他惊喜欲狂的声音,人人均是大大的吓了一跳;接着听到他所说的四个字,再见到他挥舞手中密函,满脸上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人人均是大喜过望神情一片振奋! 第335章 :灭北戴皇家! “灭北戴皇家,乱东方家阵营,乱天下之局!此乃公子的最新指令。”一刀手中捏着密函,来回走动,皱着眉头想到,灭北戴皇家本就是势在必行的,但“乱”东方家阵营却是一个很是虚无缥缈的任务,也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李义的指令上面并没有说明应该使用任何方法,这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将由一刀自行决定!而这两件事情做成了,则会从根本上打乱天下的布局,让整个罗星大陆变作一潭浑水。但,如何才能真正意义上打乱东方家阵营呢?一刀苦思不已,脑海中一身思绪翻腾,突然想起来自己年幼之时公子交给自己的每一项任务,都是对自己的一项考验,而随着一个个的考验。自己地武功、智计、人生经历也一步步的成长了起来。 自从接管了北斗,这种情况才逐渐的少了,现在李义这一纸几乎可说是没头没尾的命令,顿时勾起了一刀永难忘怀的刻骨记忆,一刀敏锐的感觉到,恐怕这又是公子对自己地一个新的考验。一时间,一刀心中顿时斗志昂扬! 一直以来,一刀始终坚信,只要是公子对自己的考验,那就是公子认为自己一定有能力完成的任务,也是自己一个可以完成的任务!既然公子对我这么有信心,我又怎么会令公子失望?一刀手中信笺越捏越紧,手腕上爆起了一条条青筋,眼神之中,杀气越来越浓…… 一侧桌面上,摆放着另外一张白纸,上面乃是北戴皇宫地布防图和换房路线阵营,标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一刀伸手拿了过来。缓缓念道:“北戴皇宫,皇后早死,皇帝多病,嫔妃六人,子四人,女九人,太监计三百三十三人,宫女计四百六十八人,每夜当值侍卫一千八百八十八人。” 手腕轻轻一抖,白纸缓缓飘在了油灯火焰之上,忽地一下燃烧起来,火光摇曳映照之下。一刀的脸庞变得异样地残酷狠毒,眼神之中,充满了疯狂地杀戮之色…… 在他身侧,一直站在一边地北戴这边地情报负责人只觉浑身一寒,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了上来,直透天灵…… 是夜。 七条鬼魅般地人影,悄悄地接近了北戴皇宫!为首之人一挥手之下,七人刷地分开,分成七个方向,一截截燃烧地线香悄悄地扔进了北戴皇宫外围地每一个角落,过了半个时辰,七条人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黑暗之中顿时传出一声声轻微之极地噗噗地声音,犹如一个人在轻轻地、轻轻地拍打着自己身上地灰尘…… 一股股血腥气冲天而起…… 太子戴权的寝宫之中,一个宫女倚在回廊里,似乎听到了什么,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什么声音呀,如此奇怪?”正要探头望去,突然浑身一紧,小口之上已经捂上了一只大手,不由得花容失色。一个寒冰似的声音轻柔地问道:“戴权在哪里?” 那个似柔和似冰寒地语音,却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服从了他地意志,丝毫没有半点违逆的意思,那宫女魂不附体地伸手向后一指,用颤抖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在…那边……” “谢谢了,一路走好。”在宫女惊恐的眼神之中,那只大手轻轻一扭,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宫女颈骨碎裂,头颅已经软软的歪倒了一边,呼吸全无,一命呜呼。 一个黑影幽灵一般从她身后现身出来,喃喃的低声道:“很抱歉,不过,你实在不该在北戴皇宫做事,这是你最错误的地方!或许你没得选择,可我同样,对于杀你也没得选择!”将宫女的尸体缓缓放倒在地上,黑影没有丝毫停留,一闪而逝。 一路之上,数十名宫女侍卫,在无声无息之中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里。 急剧的锣鼓声不断的响起,霎时间四面八方都喧闹了起来,无数惊慌失措的声音大叫着:“有刺客!有刺客入宫来了啊!快来人啊…”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保护皇上啊、保护贵妃娘娘……” “啊…这是戴统领,戴统领也死了呀,救命啊……” “…遍地都是死人……侍卫都死到哪去呢?护驾啊!” 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一连串惨叫声震天响起,中间甚至没有丝毫间隔,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由此可见,杀人者的速度是多么的快速,也是多么的辣手无情。 终于被人发现了,七人原本就没打算能够在无声无息之中杀死北戴皇宫所有人,公子特制的迷香药力虽然霸道,却也绝不可能将北戴皇宫所有人全部迷倒!此刻被发现,七人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地感觉,更加的毫无顾忌的放手大杀,大杀特杀! 屠鸡杀狗,有必要那么小心吗? 何况,这一战,就是为了重新树立“北斗”的声威! 于是乎,七个杀手杀的是兴高采烈,杀了一个痛快淋漓…… 北戴自从上次大战大大失利之后,所有潜伏在北戴皇宫里的慕容家高手都已经在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些人身份原本就隐秘之极,突然消失自然也是无迹可寻地。但由于他们出众的武功,出色的本领,原本在职之时,都是担负着相当重要的职位,一旦消失,对北戴皇宫的防御网地冲击可想而知!所以,现在北戴这座硕大的皇宫,对于一刀等人来说,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抵抗能力。 得知有“大批”实力强大的刺客在皇宫里打开杀戒,北戴太子戴权浑身颤抖着缩在太子宫的大床里,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出去啊!你们赶快将刺客拿下啊,我天天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养着你们,事到临头居然一个个全都成了缩头乌龟!我还不如养一群狗!挡不住刺客,你们就去死好了!” 周围的侍卫们一个个惭愧的低下头去,脸色惨白,眼睛里纷纷闪烁着恐惧地光芒,外边濒死的惨叫不断传进来,人人心头皆是压上了铅块一般沉重,他们也是人,对不可知的恐怖物事同样有着难以言语的畏惧,不少人低着头目光四处梭巡,希望可以找到一条逃生之路。 戴权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大地恐怖压力,突然跳起身来,抄起平时爱不释手的马鞭,劈头盖脸的向着包围在自己身侧的侍卫们抽了过去,血红着眼睛破口大骂,口沫四溅:“刺客都杀进来了,你们围着我有什么用?一群废物!窝囊废!出去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啊~!你这么一大群人,怕什么?快去啊!” 就在他歇斯底里的催促声中,“轰!”一声巨响,厚达盈尺的殿门突然爆成满天木屑,一个黑衣蒙面人单手提着长剑,缓缓走了进来,剑尖上,鲜血犹在淋漓滴落。只得一人,可是就是这一个人,仿佛是九幽的阎君,地府的冥王,他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只有一个字----“死”! 这黑衣人一走进来,便如是带进了一股九幽寒风,大殿之中,所有人均感觉到了浑身冰凉,宛如数九寒冬,宛如看到了死神正在向着自己露出了狰狞地微笑。 就在大殿门口地几名侍卫,见到黑衣人进来,最初的惊愕过后,纷纷大吼一声,挺起刀剑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那黑衣人双目之中寒光一闪,手臂一振,顿时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耀眼欲盲的闪电,众人眼睛被璀璨地光线所映,居然还没有看清黑衣人的动作,一切便已经结束!黑衣人手持长刀,保持着原有姿势,静静的站在原地。 噗噗噗,扑上去的几名侍卫保持着前扑的架势,一动不动,突然一个个缓缓倒下,身子摔在地上,一摔之下,一个个身躯居然四分五裂开来!在那闪电般的一刀之中,居然已经断绝了他们所有的生机,更将他们的身躯斩成了四五截。 黑衣蒙面人依然是长刀斜垂,缓缓前行,百多名侍卫看着他剑刀之上,犹似带着温热的同伴的鲜血滴滴流下,人人均是魂飞魄丧,一步步后退,一百多人面对着他自己,竟无一人敢出声喝问,更遑论上前阻止。 死神一般的黑衣蒙面人慢慢地抬起头,森寒的目光掠过众人身上脸上,便如是看着一具具毫无知觉的尸体,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戴权身上,微微一顿,眼中突然爆起一簇火花,缓缓问道:“戴权?” 死神一般的黑衣蒙面人慢慢地抬起头,森寒的目光掠过众人身上脸上,便如是看着一具具毫无知觉的尸体,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魏承平身上,微微一顿,眼中突然爆起一簇火花,缓缓问道:“魏承平?” 他的声音充满了居高临下、绝对权威的上位者感觉,似乎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手里掌握着面前这些人的生杀予夺大权。 大殿之中,百多人竟齐齐挤作一团,人人均是瞪着一双恐惧到了极点的眼睛,看着黑衣人,手中刀剑寒光闪闪,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一步,甚至连一个敢大声喘气的也没有,在黑衣人的强大威势之下,这群原本强横霸道的大内侍卫,居然变作了一群乖顺的羔羊。 “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戴权到底是一朝太子,纵然无比恐惧,脸色青白,依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音调,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但身子却是情不自禁的微微发抖,一个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向后缩去。 黑衣蒙面人手中长刀一振,刀尖之上最后一滴鲜血咻的一声飞了出去,速度奇快,啪的沾在了戴权的右脸上,一股血腥气冲鼻而来,戴权几欲作呕。却听得黑衣人冷冰冰的道:“戴权,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人物,没想到你居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一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总会得到报应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同样要承受后果。今日,就是你地报应到了,对了,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外面的惨叫声越发惨烈,突然又是一阵惊叫。“他,就是他杀了皇上!皇上归天了!” “皇上!皇上驾崩了!” “抓住他们,抓住杀害皇上的凶手!” “啊!那是几位贵妃娘娘……这恶徒,竟然…啊~!”一声惨叫,显然这位叫的最欢的仁兄已经追随着他的主子去了。 “听到了吧,你老子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北戴国君主了!听到这个梦寐以求的消息,很开心吧?!”黑衣人森然的语气,充满了猫捉老鼠,戏弄至死的味道!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是谁指使你们的?父皇驾崩,我就是北戴之主,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应承你们!”戴权在极度恐惧之下,反而镇定了下来,绝望地眼神之中甚至漏出了希望地意味。 他可以说服黑衣人吗? 第336章 :东方家密地的争吵……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世间人命操在手,天下风云尽北斗!”那黑衣人曼声吟道。眼神一冷:“你地话实在太幼稚了,也太可笑了。实话告诉你,你这个北戴新君才是我们此行地目标!准备踏上黄泉路吧!戴权!北斗名头,将会因为你们北戴皇室地灭亡而再度震动天下!” 寒森森地语气,在瞬间宣告了两个字:死亡! 北戴皇宫,就在这一夜之间化作了火海!! 大火一直烧了三天,直到皇宫地一切都化为灰烬!据说,皇宫起火地第一夜,火光冲天直上几十丈,热浪熏天,烧烤尸体地怪异味道,远在百里路之外居然也是清晰可闻。 皇宫之中近三千余人,能够侥幸生还的居然不超过五百人!皇帝嫔妃太子皇子公主,更是无一活命!太子戴权更被断其五肢,浑身赤条条地悬尸城门,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下手之人手段之狠辣残酷,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地步。 北斗的名头狂风一般再度传遍了整个罗星大陆,甚至是整个天下!人人都是栗栗自危,天知道这帮杀坯为何在沉寂一年多之后,突然再度横空出世,杀入人间!而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的天地震动!北戴这等庞然大物在北斗的无匹剑锋所指之下,居然毫无抵抗能力,灭门于一夕之间。 这是何等的实力!? 同一时间,大陆上谣言四起,有的说北戴皇室这次乃是北戴第一世家东方家雇佣北斗下的手,为的便是要独霸北戴,进而争雄天下!也有地说这次根本就是罗天大陆慕容家雇佣北斗下地手,为的便是斩除东方家地最大依靠,以便随时准备进军罗星大陆!也有人说,司马家财力雄厚,唯有司马家才能出得起雇佣北斗执行如此庞大而疯狂的超级任务。 当然,还有人猜测,北戴曾经对付过李家李霸大将军,这或者是李家雇佣北斗进行报复,毕竟李霸大将军地妻子、李义的母亲钟燕夫人是当今最著名的女财神…… 但不管怎么说,除了当事人之外,却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真正的真相,罗星大陆,在这次灭门事件之后,真正变成了一锅浑水! 北戴皇室的突然被灭,再无后裔,群龙无首,等于在各大势力之间出现了一块权利的绝对真空地带,各大势力均是蠢蠢欲动了起来。但碍于东方家千年积威,却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敢于明目张胆的跳了出来,入主北戴。 剑拔弩张,山雨欲来!! 但就在这个绝对敏感的时刻,东方家也出了一件大事! 东方家自从两大长老率众前往天罗之后,事后几天东方淌才知道,东方家此次的大举行动,居然是为自己的女儿定下了亲事,甚至已经送去了嫁妆,而对象还是一个“必死之人”!而这件事,作为亲生父母的东方淌夫妇,居然毫不知情!不由的极度愤怒了起来!这个东方家的老实人,终于第一次露出雷霆暴怒。 东方家。 “大哥,我想知道涵澜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淌急匆匆的一路冲过来,沿路不断响起守卫地惨叫痛呼。旋风般站在了东方宇面前:“我是涵澜的亲生父亲,她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唯一女儿的亲事,我居然完全不知道!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呢!?” “李义不错,再说,那不是你亲自挑选的女婿吗?我替涵澜做主,难道还做不得?难道你是因为李义被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死亡追杀,想否认这门亲事吗?”东方宇缓缓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地弟弟:“此地乃是家族密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来,而你今天擅自闯进来,又该当何罪呢?” “大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自从涵澜的事情发生,你便进入了我们东方家的密地,不就是不想面对我的质问么?”东方淌眼中,乃是一片极度心痛:“李义与涵澜两情相悦,成全他们本是一桩好事,甚至是一件美事。但现在李义被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追杀,那个还君公道的实力,别人未必清楚,我们东方家却是最清楚地。上一辈的大长老,东方家的第一高手东方宸晁长老就是丧命在此人手中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谈婚论嫁,是不是太不合适了呢!?” 东方宇神光一敛:“老二,你也说涵澜与那凌李义两情相悦,难道你想拆散他们吗?” 东方淌冷笑道:“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涵澜的性情我这个当爹的最是清楚,她既然已经与李义两情相悦,就是致死不渝。 就算李义真的死了,也自无悔。而我真正痛心的却是,大哥你在这个时候利用涵澜的婚事落井下石。大哥,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 “我所做的皆是为了家族!自问问心无愧!”东方宇拍案而起,眼如电闪:“身为东方家子弟,到了该牺牲的时刻,就要有牺牲的觉悟!儿女情长,永远成不了大业!二弟,我说过你很多次,你再这样感情用事下去,将置我东方家千年基业于何地?” “儿女情长或者不能成其大业,难道断情绝性就能够独霸天下吗?”东方淌寸步不让:“大哥,这些年来,在你这等论调下,我们东方家已经牺牲、扼杀了许许多多的东方家优秀子弟。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痛心吗?祖宗遗训,只是让我们传承繁衍下去,并没有让我们称霸天下,独尊宇内!大哥,你真地可以自认问心无愧吗?!” “身处乱世,不以铁血手段整合天下,一味隐忍,就能苟全么?笑话,”东方宇背起双手,深邃的眼睛深深地看向东方淌:“堂堂男儿,当凛凛一世!上苍赋予我统一天下的机会,若不能利用机会把握机会,站在天下权利的巅峰,岂不是枉活一世?与一秋草木何异?我无愧,也无悔!” “反手则风云动荡,覆手则雷雨惊天!一喜则普天同庆,一怒则万里伏尸!此为男儿志,此为男儿气!此为男儿血!为何要愧,为何要悔!” “成者王侯,万世功名!败则草木,不过一秋!不过如此,不外如是,何足道哉?为达此目的,便有些许不择手段又如何?”东方宇霍然转身,伸手指点窗外如画江山,脸色有些狰狞可怖:“看见了么?江山如画!江山如画啊!二弟,若是能将这千古江山踩于脚下,俯首颤栗,令亿万蝼蚁,生杀予夺,欲取欲摧!人生至此,夫复何憾?!” 东方宇眼中神光如同雷轰电闪:“为达此目标,纵天下生灵尽皆涂炭,三大陆洪水滔天,又如何?更何况只是付出一个女子,只是牺牲些须人手!别说涵澜是我的侄女,就算是我的亲生女儿又如何,我也是毫不犹豫!早就该这样做!这一切的牺牲,相比较与即将到来的获得,值得!太值得了!哈哈哈……” “疯了,你已经疯了!”东方淌悲哀的摇着头,望着自己从小就一直崇敬的大哥,突然涌起一阵极度陌生的感觉!一股浓浓的悲凉从心底泛了出来:“大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大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可是今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东方宇冷沉一笑:“疯?二弟,你才是真的错了,哈哈…纵观历朝历代开朝君王,历代雄主,有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心不狠,意不绝,如何成大事?一味迂腐恋栈亲情,如何能建大业?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啊!英雄?哈哈哈,这是最可笑的两个字,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英雄人物能够寿终正寝?二弟,我告诉你,所谓的英雄,只有死了之后才会成为英雄!有几个活着的英雄?身为东方家子弟,二弟你居然年近不惑还有这等迂腐不堪的想法,倒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了!” 东方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那个年轻的对手,在宜春楼之中,也说过类似的一段话,只不过,东方宇的观点,比之李义,明显还要偏执的多,也疯狂的多。 “大哥,你怎地可以这样说?东方家霸业或许在大哥你的眼中是重要的,但是如此一来,东方家千年以来的声望又将如何?”一个粗豪的声音,明显是强压着一肚皮的闷气,正是东方三爷东方扬到了。 就在二人争执的时候,东方家老三东方扬风尘仆仆的突然归来,也是直闯东方家密地,守卫刚刚被一向温和的二爷给打了一顿,现在又见到这位比二爷脾气更加火爆一千倍的三爷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哪里还敢有半点阻拦的念头,东方扬一步闯进东方家密地,却正听到了大哥二哥地这一段对话,生性耿直的他当即出言反驳。 “你个浑人懂得什么?还不给我下去!来人呐,怎么都没有个守规矩的人!”玉东方宇眼睛一瞪,喝了出去。今日光是二弟也就罢了,没想到三弟也无巧不巧的这个时候赶了回来。 “我懂得什么?我知道我自己是个浑人,可是,就是我这个浑人忠诚地执行你的指示前去李家提亲,结果居然是害了人家一家!我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可是我起码知道人字怎么写!”东方扬闻知提亲之事内幕之后,本就早已是冲天大怒,今日回家第一句话居然就被兜头一顿训斥,火爆的脾气再也按耐不住,顿时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我倒要问问你!问问你这个明白人!这等不仁不义,没脸没皮的龌龊事情,你是如何决断出来地?先是牺牲了东方家千年声誉,再牺牲了涵澜的名节,更过分的是,你居然还指示东方帨瞻对涵澜下手!东方宇,我问你,东方涵澜可是你我的亲侄女,你明知道她身罹顽疾,难以久活,居然这么忍心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仅有的幸福,你怎么就能张的了这个嘴?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东方扬狂暴的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大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起东方宇来。跳脚大吼,口沫四溅,激动不已。 “……混账!你说什么!”东方宇只气地浑身哆嗦,“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出去这么几天,得了失心疯了你?家族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 “咋地?做得不对,我就要过问!狗屁家族的决定,还不是你这个家主自己的决定!”东方扬脖子一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虽然是本家家主,还能啃了我不成?做错了事情,还不能让人说了?这是哪门子规矩?老子就没听说过东方家有这条家规!” “啪!”东方宇出手如电,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东方扬的一张毛脸上。低声咆哮道:“还反了你了,你跟谁称老子?!老实给我闭嘴,再敢跟我胡说八道,老子就请出家法处置了你!”东方宇激动之下,忍不住也顺嘴自称起了老子,自己还浑然不觉。 第337章 :接踵而来! “现在是什么时刻?天下风雨飘摇。东方家危在旦夕!你们居然还有心情老跟我内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去祖宗祠堂跪着反省反省!若是想不明白,便不用出来了!滚出去!还愣着干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二爷,三爷,大门口出事了,您……”一个白带高手慌慌张张地飞掠过来,声音恐慌不已。 “什么事?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东方宇一声大喝,暴怒地声音直震得整个东方家密地簌簌颤抖!但兄弟三人对望一眼,均是感到了事情地不寻常。 这时,前院隐隐传来地血腥味道,也让三人心中都是一沉。这是东方家多年未曾有变故了,身在北戴东方家大本营,何人敢捋东方家虎须? 但兄弟三人不愧都是久经风浪地角色,迅速地便镇定了下来。这个关口,若是真地发生大事,自己一旦慌乱,那后果才是真正地不堪设想。 听到那白带高手断断续续嗫嚅地将事情说完。东方宇、东方淌、东方扬三兄弟均是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尤其东方宇,那么沉稳地人,身子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东方家前院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具尸体,四周,一片震天哭声,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妇人,已经是哭的晕厥了过去。 “哭什么!不许哭!”东方宇一声大喝,缓缓走上前去。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东方宇乃是用尽了全身功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但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昏暗,地上的尸体之中,有一具年轻地尸体,正是东方宇的亲生儿子----东方允陆! 东方家大公子东方允陆外出游玩倦极归巢之时,就在进入东方家大门之前突然被两个来历不明的蓝衣蒙面人当场击杀,尸体四分五裂,死得惨不忍睹,随行侍卫无一逃生,尽数被屠戮在当地。 “大哥,……您千万节哀顺变啊……”东方淌与东方扬在这一刻早已忘记了自己所受地委屈,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自己地大哥,出言劝慰,但两人眼中,却是早已先一步的泪眼模糊起来。 东方淌眼望着侄儿尤有余温的尸体,一行清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这一刻,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来找大哥讨还自己女儿的公道的,东方三爷东方扬健壮的身躯,也自颤抖不已!那是自己从小就看着哄着心肝宝贝似地侄儿呀!就这么冰冷的躺在了地上!两人心中,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东方宇双手一振,挣脱了两个弟弟的搀扶,身子虽然笔直挺拔,眼光依然厉烈明亮,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却蓦然的觉的家主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苍老了许多! “身处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所杀!这个说法还有人怀疑吗?如今身死,正是自己学艺不精!有什么值得悲伤痛苦的?为今之计,搜寻凶手,祭奠亡魂,才是最紧要的!来人!” 东方宇最后一句话,两个字吐出口来,森森然然,气贯九霄,整个城似也在这两个雷霆一般的语音出口之后,狠狠的震荡了几下! “在!”东方淌,东方扬同时上前一步,拱手听令。之前虽然对大哥不满,但面临家族危急时刻,兄弟毕竟是兄弟!无论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要等危机过去了之后再说!东方淌只得东方涵澜一女,东方扬更是从无家室之乐,早把大哥的儿子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东方允陆的突然被害,和他们自己的儿子被害也没有什么分别。 东方宇望着两位弟弟,望着两个弟弟同样伤痛的面容,悲伤到极点的内心深处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疲倦,一阵温暖。 在这一刻,似乎兄弟三人那相通的血脉再度连接了起来。 东方家的大公子居然在东方家的地头被人辣手狙杀,这根本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有感诸事不顺的东方宇暴怒之下,下令彻查整个城;宁杀错,无放过!命令一下,东方家所属高手尽数出动,但就在他命令刚刚发出还未有多久,东方家内院的库房突然意外起火,烈焰冲天而起,火随风势,几乎蔓延了半个东方家,火势极猛,待到好不容易扑灭之时,这东方家内院最大的库房已经是化作了一片灰烬。 紧紧随在北戴皇室灭绝的消息之后,东方家的事情也在第一时间传遍了天下!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各大势力顿时明白了什么,嗯,似乎是,东方家千多年也未尝出现的敌人终于出现了,而且对东方家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扫荡,而东方家这段时间里,势力分布过于分散,尤其超过一半以上的精锐高手远赴天罗,实力大弱,这一切无疑是给了敌人最好的出手机会。 所有人都知道,蛰伏千年的东方家才是各大势力真正争霸天下的最大敌手,一旦战乱纷起,或许东方家才是最有希望统一天下的一个!各大家族平素表现虽然恭顺,但现在一旦看到东方家似乎是风雨飘摇四面楚歌的情况,各大势力立即作出了反应。 各方雄主,皆是一代霸才,谁肯就这么轻易的屈居人下? 战云密布! 大赵兵马在两朝交界处二十万大军提兵北上两百里,侵入了北戴的领地,名义据说是野战演练,官方借口打得是哀悼北戴皇室的名头,派出精锐数千人,有公孙世家众多高手率领,前往北戴,顺便对东方家这段时间的变故,加以抚慰。 西荆同样不甘示弱,有急欲立功的大将军西门填崇率领大军二十万,缓缓向北戴逼近! 大吴、郑王朝也均是停止了两朝内战,纷纷整顿军马,隐隐有北上之图。 东南司马家千里山河突然戒备森严,大军渐渐在集结之中,据知情人透露,粗略估计司马家兵甲精锐,应在三十万以上! 整个罗星大陆的局势,便如一根拉得紧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天罗城之中,两位东方家长老见李家似是有退让之意,东方家一干人等行事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大有入主天罗,惟我独尊之意味! 东方家竟在未征求过李家意见的前提之下,直接动用了大笔资金,强行买下了原本杨家的大宅原址,甚至还变本加厉,将周边的近百栋宅地一并购下。事后才对李老夫人解释道,东方家送嫁妆前来,双方虽是姻亲,却也不方便近千人在李家白吃白住,太多有失东方家千年世家的风范,更何况要一直等到李义与东方涵澜大婚之日,这段时间里总要有一个落脚之地呀云云。 李老夫人暗自腹诽不已,眼下又知道自己是千年世家了,又开始讲规矩,讲排场了,早前大失礼数的事怎么不说,明明就是想在天罗这个地界培植自己的势力罢了,不过早得李兰暗示的老夫人并不介意,反而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从此更对此事不闻不问,任由东方家自己去折腾,甚至还推波助澜,不时的帮一下小忙,总是在自己的地头嘛,公孙家虽然势大,但买房子买地肯定不能一帆风顺,不过在李家的帮手之下,倒也没出现强买强卖的情况。 在李家刻意迎奉之下,于是乎只短短地数日时间里,东方家便已经在天罗撑起了一个大大的架子,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在招兵买马,恐怕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昔年杨家鼎盛气势,甚至还会尤有过之!别的不说,就单说东方家在天罗的总部,已经是初具规模,占地之大,倍数于昔日的杨家老宅。 在东方家的巨大威慑力之下,原本天罗城内几个中小家族开始慢慢尝试着向东方家靠拢过去,在他们地刻意逢迎、努力帮助之下,东方家也陆续掌握了一些天罗本土的实力,正处于逐步扩大、势力稳步上升之中。至于天罗城的地下黑暗实力,原本盛极一时的神风堂。在东方家的逐步进逼之下,却在慢慢的收缩着自己的实力,一点一滴的退让着,无论东方家如何挑衅,两大势力之间,居然没有发生半点流血冲突!在东方家两位长老原本地预算中。以东方家收集的资料推演,东方家本来就算能够毁灭、征服神风堂,这个天罗的地头蛇帮派,也势必会付出不菲的代价,可是神风堂的意外回避,更助长了东方家中人的骄横气焰,大有舍我其谁的意味。 似乎整个天罗城之内,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一场最大规模权利地交接,气氛每天都是压抑到了极点,好像一点火星就能够全盘爆炸地样子,但却是始终没有爆发。 东方家这个千年世家地威慑力是不是真地这么大呢?! 天罗城地原有势力,似乎在一只无形地大手操纵之下,在井然有序地全面退让!就连名满天下的宜春楼,在这段时间之中也是韬光养晦,行事低调到了极点。 在如此暧昧难明,似乎又是各方默许地情况之下,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个人地野心可说膨胀到了极点,甚至没有将如此反常地诸事上报,秉信自己千年世家,惟我独尊信心地他们,雄心勃勃地指挥东方家驻天罗的所有实力迅速化作了各个触手。在天罗几乎所有行业,均是全不放过地掺入了一腿,以至于一时间东方家势力便如吹气球一般急速膨胀了起来。相比较于急剧膨胀地地盘来说,东方家来到天罗的一千多人,已经是远远不够用了。毕竟高手做事也是按人头记,一个高手在战斗中可以当十个人,甚至更多人使用,但是在平时地物事中,高手地办事能力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这足抵万余大军的东方家精锐,做起琐碎事还真不如寻常地办事人员。 然而就在东方帨瞻有感信心十足,大有成就感地飞鸽传书要求东方家总部再次加派大批人手前来援助,要在天罗打造第二个东方家之时,就在这个很耐人寻味地时刻,东方家,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整个北戴这却毫无征兆地乱作了一团,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东方宇忙于追稽凶手,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收到东方帨瞻洋洋得意地汇报。看完了信函内容,东方宇两眼一阵发直,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真个气地晕了过去。 临别之即,我再三交代,只是要你们两人前去应付李家而已,甚至实在不行把李家直接铲掉也不是不可以的,否则我至于把家族超过七成以上的精锐力量全交给你们吗? 可是东方帨瞻现在的举动,却完全的是一个要接收整个天罗的架势!就算东方家的实力再强横到什么地步,也无法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吃掉天罗呀!暗中行事暗中行事,临行嘱咐了千百遍,这位大长老还是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尤其是他们都在做什么呢,居然用东方家最精锐的高手去做那些琐碎事,且不说是不是暴殄天物,专业也不对口啊!! 第338章 :冤大头!顶缸! 现在如果接手这些,固然会对东方家带来巨额的收入,但是却会无形中分薄了东方家的高手力量。而这些,等将来占领天罗之时,大可以慢慢图取,届时会有专业人才前来负责,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外行指导内行呀! 这个瞬间,东方宇真有一种将东方帨瞻、东方孔瞻活活掐死的冲动! 若是只有天罗这边动向,还好一点,无论如何,凭着东方家千年以来的巨大影响力,出了任何事情相信也能够暂时性的压抚下去。但偏偏在这个时刻,北戴皇室却被罗星大陆最恐怖的杀手组织给彻底的覆灭了!这可真是漏屋偏遭连阴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这便不由得有心人展开丰富的联想了。 嗯,某个千年世家大队人马在天罗搅风搅雨,明摆着乃是要将天罗据为己有,不,不应该说是明摆,因为人家根本就是已经着手进行中了,北戴这边又是相当心狠手辣的直接灭掉了皇家满门,某个千年世家----东方家,您究竟要做什么,看来是想大规模的展开统一天下的行动了吧?天下所有的“明白人”均是心知肚明严加防范起来。 两件事情,若只是单独发生一件,固然同样会轰动天下,凭借着东方家千年以来的积威,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阵动荡而已,但两件事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生,东方家顿时成了众矢之的!普天之下,所有的视线全部转向了东方家!就算你是千年世家,可是你如果真要灭我,我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众人原本以为,就算东方家真正要争霸天下,那也必定会隐忍到最后才会发动,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场天下纷争之中,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东方家,这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原本因为天下牌之事,李家成为了天下瞩目的对象,也是各大势力馋涎欲滴的一大块肥肉,但现在东方家横空而出,却似乎是在各大势力头顶上明晃晃的悬了一把钢刀!若是东方家成功了,个人必将都会面临生死关头!在这个时刻,谁还顾得上去吃肥肉? 于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东方家接替了李家的地位,成为了整个天下的焦点之所在! 就在此时,一个更恐怖的重磅消息突然震撼性的传了出来,彻底的将东方家逼入了天下所有各大势力的对立一面! 西荆西门世家突遭李义的灭绝袭击,门下大量高手或死或伤,损失惨重,连家主西门逸譕也是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百年世家,几乎毁于一旦。( )西门世家现在的主事人换成了西门逸譕的义女,年纪轻轻的西门珊識! 而西门珊識接管西门世家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立誓为家族报仇,绝不放过李义!为了报此大仇,西门珊識不惜上书东方家家主东方宇,表示了自家的归附之意。言道只要东方家能够帮助西门世家报此大仇,西门世家便从此生生世世以东方家马首是瞻! 这本来应该是两大家族之间的绝密行动,但不知为何却泄露了出来,一时间天下人人侧目!西荆皇家质问西门珊識之时,新任家主西门珊識先是支支吾吾,始终不加以承认,到后来竟然恼羞成怒,居然将皇帝派去的使者乱棍打出了家门!并扬言:世家结盟,本属平常,有何大惊小怪之处?西门世家与东方家结盟,有何不可?谁敢有意见,便是同时与西门家与东方家这两大世家作对!尤其这位年轻的女家主最后还非常狂妄的叫嚣了一句:“谁敢不服,给本小姐站出来!” 西门珊識这番话一传出来,顿时全天下一阵大哗! 如果没有某个千年世家的支持,就凭西门世家目前的势力,新任小家主西门珊識敢这么嚣张吗?这个疑问甚至连西门世家的人都予以赞同,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西门世家是不是真正依附了东方家,不过看自己家主的意思,起码西门世家另有强助,这个分析使人心惶惶的西门世家弟子再度抖了起来! 而此时,所谓的西门世家的后台----东方宇回复西门珊識的信笺根本还在斟酌用词之中! 北戴,振东城,已经彻底成为了整个天下的焦点之所在!无数的各方情报人员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进振东城,东方家任何一人的一举一动,包括看大门的门卫,甚至是外出的老厨小厮,都有人专门负责整理归纳研究,然后一条条消息便源源不断的传向了四面八方! 如此庞大的野心,实在已经是天下之公敌! “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都很成功,那么,下一步,又该如何?”天罗,李府。李老夫人斜斜靠在软榻上,含笑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一脸恬静的少女,一片赞赏之色:“真想不到,义儿不在,你不仅一手撑起别院,更进一步撑起了整个李家,而且,在不动声色之中,将东方家气势汹汹的进击完全化解,更让东方家进攻天罗的人马完全陷入了一片泥潭之中,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如今,眼下的这一手更搅乱了整个天下,兰儿,看来老身一直是小看了你呀!” “这一切都是公子的事先安排,兰儿不过是听从公子的命令,依计而行罢了,如果敢居功呢。”李兰恬静的笑着,秀眸中射出深刻的感情。 “嗯?怎地还叫公子?你这丫头啊!就不会换个称呼?”李老夫人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难道真当老身是老眼昏花了不成?就是义儿不争气,要是他小子争气,老身就有望抱重孙了……” “老夫人!”李兰顿时矜持全失,羞红着脸嚷了出来。 “呵呵呵……”李老夫人爽朗地笑了笑,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啊,老身是不会过问的,一切,有义儿自己做主就好,相信义儿不会让老身失望,更不会让你失望。”李老夫人这句话,似乎是别有所指。 李兰脸上一红。急忙岔开了话题:“以老夫人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那得看你啊!看你这丫头想如何,那便如何!”李老夫人调笑了她一句。突然脸色一端。道:“在老身面前,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把你地打算都说出来吧,老身也帮你合计合计,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就算再周密地计划,随着事态地变化,总需要随机应变的。” 李兰柔顺地嗯了一声。道:“老夫人说的是,如今天下已经演变成了一个乱局,到了一触即发地微妙地步。虽然我们目前多番运用计谋,将天下各大势力地注意力都尽数引到了北戴东方家身上,但面对东方家地千年积威,相信任何一家实力都未必敢轻举妄动。东方家若是孤注一掷,首先针对任何一家下死手,那无论哪一家,都难逃被覆灭地命运。所以,天下虽乱,却还没有乱到一定地地步,各大势力都在观望之中,或者说,都在等待,等待着其中有哪一家沉不住气先行出手。” “等等!”李老夫人似乎回味过了些什么:“但是此次你们这个计划却是实行地太顺手了些,甚至连本身如何隐藏撤退隐忍低调,都好像是事先演练过,尤其北戴那边地行动,更是太过于顺利了些吧?”李老夫人拧起了眉头:“兰儿,这个计划,你们筹备很久了吧?” “不敢瞒老夫人,正是。”李兰微微一笑,平平淡淡地口气却是让李老夫人骇然大惊:“你们怎地打算地如此长远?义儿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兰莞尔一笑。道:“不过启用眼下这个计划对付东方家,才的的确确是临时决定的,在公子地原本地计划之中,东方家,尚不是主要目标。” “公子早已算定,天罗地理位置特殊,只要天罗一有什么变动,必定会有各方势力强势介入进来。但公子起初却并没有担心东方家,自从得知东方、慕容两家的千年恩怨之后,公子始终抱的是对东方家敬而远之的态度,因为无论如何,东方家都有慕容家这千年的宿敌牵制,在两家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尚不足虑。” “不是东方家?那是……”李老夫人的脸色有些怔忡,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或者说,不想去确定。 “公子原本要用这计划针对地,乃是司马家。”李兰口齿清楚的说了出来,声音低沉,却击破了李老夫人最后一丝幻想:“司马家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实力更是隐而未露,高深莫测,绝不在东方家之下,尤其是对我李家,更是一直的虎视眈眈。司马家在天罗的拍卖会,本就是有意欲置我李家于死地,以其实力而言,实是我李家欲争霸天下的最大劲敌!这些年之中,公子费尽了一切心思,将司马家安插在天罗的所有势力,连根拔了起来!断其耳目,便是为了这个计划。” “只要天罗有变,司马家有所行动,公子便会启动这个计划,将司马家完全置于风浪中心,成为众矢之的。”李兰脸上带着敬佩的笑容,缓缓说道,突然又是一叹,道:“然而公子虽然神机妙算,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招。由于慕容家的意外介入罗星大陆之事,东方家势必不能再保持沉默,首先发动,所以,天罗这边有所变动之后,第一个有所动作地,便会是东方家,这本是公子没有料到的。而东方家与司马家两大势力彼此顾忌,一旦东方家首先动手,司马家必定会暂时偃旗息鼓,隐忍下去。只因为两家如果首先起了冲突,那便立即就是整个天下都陷入纷乱战局的起点。而现在,无论是东方家还是司马家,都还远远没有准备妥当,或者说,两家都还有各自地顾忌,这也正是两大家族多年来相安无事的最大原因。盖因两家都想先逐步蚕食小地势力,慢慢壮大自己之后,再与强敌一决胜负。然而北戴太子戴权的意外举动,却彻底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东方家虽然没有准备万全,但若能一举拿下我们李家,始终是弊大于利,这才不顾一切,向我们动手!” “如今东方家既然已经选择在司马家之前对我们下了手,事到临头,我们也只好对东方家启动了这个计划,算是让司马家逃过一劫吧!”李兰傲然道:“若是此次来的是司马家,在公子筹划多年的计划之下,恐怕司马家就算是不立即灰飞烟灭,却也会是元气大伤。所以说,此次东方家,实实在在的为司马家顶了缸,作了一次最大也是最倒霉的冤大头吧。” 第339章 :再现金玉满堂! “不过我们这次对东方家的行动,始终是事起仓促,自然不是很完善的,所以,这个计划之中漏洞依然存在。不过,万幸这次前来天罗的乃是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两人,若是东方宇或者东方淌兄弟二人任是哪一个前来,相信也有足够的手段可轻易破坏掉我们的图谋。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两人武功虽高,却到底只是一介武夫,在我们故意将实力相让的时刻,果然是贪者小便宜追了上来,这也造就了东方家现在的窘迫局面。目前这一切固然是公子的布局精妙,但也未尝不是老天眷顾我们李家!” 李兰眼中闪着智慧的光彩,道:“但是东方家此次的窘境只是机缘巧合,却不会持续多久,到那时候,必然各大势力的注意力还是会回到天罗这边,届时他们已经借着此次机会,将全部实力集结完毕,若是对付我们,将更加的难以应付。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一段时间里做些什么,我一直在等公子传回命令,但公子却对此没有任何提议。”说着,李兰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盼到公子书信的那一刹那,李兰眼泪刷的便落了下来,而急切需要李义指示的李兰打开密函,却只见到了那模糊的几个字,只是指出了大的方向,具体怎样做法,却是只字未提,至于后续之事该如何做,更是没有片言只语。 公子既然能够通过李兰三十传回书信,那么以李家遍布天下的实力来说,他就算是每天一封书信也是能够做得到的,他甚至完全可以遥控指挥这场战争博弈!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义儿这是在充分的信任你们,信任你能够做得好。”李老夫人呵呵一笑,毫不为意,鼓励的道:“兰儿,你不会辜负义儿的失望的。老身相信,在你心中,已经是有了全盘打算了吧?” 李兰脸上一红,道:“打算是有的,不过,却是需要老夫人您出面,兰儿唯恐劳累了老夫人,这个……” 李老夫人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在李兰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跟着你家公子别的没学,他的一包鬼心眼你倒是学了一个十足十。 自从你今日踏进老身这间房子,老身便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居然又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来骗老身,真是该打屁股。” 李兰虽然聪慧,到底面嫩,听老夫人调侃于她,如雪的娇颜瞬间红了起来,忸怩着道:“兰儿的计划,乃是这样的。就以目前形势来看,眼下这场天下纷争,局面越是混乱,对我李家却越是有利,我方才方便乱中取利,这也是公子一直就坚持的一点。但惟有一点,凡事须要有个限度,局面可以乱,却又不能乱到真正引发战争,一则我方公子暂时不在,我们欠缺足够的实力和准备,没有公子我们没有确切的指导方向,二来却是天下当真大乱,获利的却是那些真正有心且有雄厚势力的,我们纵然有心,却欠缺真正世家多年积蓄的底蕴,所以,在分寸尺度方面,一定要把握好才行。我们固然要把当世各方势力全部都拉扯进来,既让他们互相制衡,又让他们互相消耗的同时,却还要保证不能真正让战争全面爆发,最少也要挨到半年之后公子归来。所以,眼下的三件事情,非做不可,而且一定要做得完美。” 李老夫人脸上闪过一阵担忧之色,问道:“那三件事情?难度大吗?” 李兰精神一振,再次在心里过滤一遍,缓缓的道:“这三件事难度自然是有的,不过兰儿还是有信心可以完成的,只是有些关键之处需要老夫人为兰儿把把关。第一件,便是有关于在这场纷争之中到目前为止依然抱着观望之势的最大势力----司马家!须让他们在明面上参与进来,对东方家形成制衡格局。如此一来,两大势力一南一北,成均衡之态,中间各王朝,必然会跟风观望,绝不敢轻举妄动,相信任何一方只要稍有破绽,必遭两大势力同时的雷霆打击!而说到对司马家的了解,相信不会有人比老夫人更有说话、分析的资格了!” 李老夫人垂眉闭目。沉思良久,缓缓的道:“司马昭、司马南兄弟二人,均是心思慎密,心机深沉之辈,若是没有极大的把握,没有绝大的好处,恐怕两人都不会动心。这一点,恐怕就已经相当的难办。” “若是换作在此之前,此事当然不好办,甚至绝无办成的机会,惟此一时彼一时也。”李兰胸有成竹地道:“而今适逢公子不在,老夫人便是李家的主心骨,也是拥有绝对话事权的人,若是老夫人能亲自出面,要司马昭一个保全李家的承诺,对于早已觊觎李家乃至整个天罗的司马家来说,肯定是求之不得地事情。再说原本最为顾忌的东方家,而东方家很凑巧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司马家大可利用这段时间运作一切,而我们正可游刃于这两大势力之间。” 李老夫人眼睛一亮,拊掌道:“不错,在如今的形势下,若说司马昭会不出手,那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甘心的;果然妙计!我这就考虑一下如何措词。”说着,李老夫人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道:“也不知道此次,义儿能否逃过此次大难!否则,老身此举,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司马家?” “老夫人,您……您已经知道了??”李兰攫然一惊,忍不住抬起头来。 “如此大事,震动天下,如何能瞒得过我?天下门、天下牌,一牌易一命,唉……”李老夫人苦涩的一笑,“你们以为,我这个老太婆便当真老糊涂了不成?若非义儿九死一生,你以为司马家会认可我要地承诺吗?” “老夫人,公子既然敢主动提出这场赌约,甚至又好整以暇的传回信息、布置一切,还顺利地解决了西门世家的问题,这些都说明公子犹有余力,绝无危险。”李兰信心十足的道:“所以,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夫人请放心。” 李老夫人微阂双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地第二件事。” “近几年来,为了日后计,别院在公子地暗中布置之下,早已经在整个大陆各地都建立了属于我们李家地粮站。但此之前一则局势尚算平稳,二来也为掩人耳目,便也一直只是普通地收入卖出,最多只是小范围地囤积粮食而已;如今显然已经到了角力地时刻,我们按照公子原先计划,开始大肆收购粮草,甚至是只入不出;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需要极其庞大地资金支持,但靠别院这段时间经营地收入却是远远不够地,所以……” “这事也没有问题。”李老夫人点点头。道:“一会我就跟你家夫人说就是。李家这几年以来大肆敛财,纵说是天罗首富相信也不为过。光是金库你家夫人已经扩建了好几处,也到了用用地时候了,否则,存入地早地金银都快发霉了吧。” 一听这话。李兰不由笑了起来。道:“最后一件事情和第二件事情地难处其实是一样地。也是需要大量地钱财,便是要大量地收购兵器,无论优劣,一概收取进来。一旦大乱起,这些东西将都会是奇货可居地宝贝。” “这也依你!”李老夫人毫不迟疑。直接拍板定论:“无论需要多少,哪怕整个李家倾家荡产,也要将这两件事情在最大限度之内完成!” 听到李老夫人允诺,李兰低眉一笑,心中欣悦无限。公子,你的安排,我已经全部做到了,你所需要地准备,我也会在半年之中为你准备地妥妥当当,等你回来地时候,便是你大展宏图地时刻了。 半年之后,你真的会回来吗? 公子,你,现在在哪里?现在还好吗?兰儿,在等你…… 我会为我最爱的人活着…… 另一边,慕容焕与慕容琴两兄妹正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北戴皇室突然被灭,东方家高层遇袭,这两件大事震动了整个天下,别人或许不知其缘故,但慕容焕与慕容琴兄妹二人却怎能不知?但正因为知道,慕容焕才更加的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两人同时想起那日李兰淡淡的话语:“我已经重金请动北斗,他们将会配合你们行动,任何可以配合的行动。”两人口中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北斗的力量吗?当真是好惊人,好恐怖的力量,足以惊天动地! 想到了这一点,兄妹二人同时长叹了一口气,无尽的懊悔----错失良机呀! 若是此时家族精锐力量已经到来,配合着李家这次的复仇行动,对东方家展开强势打击,更有北斗这股强横之极的力量辅助,势必会给东方家造成绝大地伤害啊!最起码也能够使东方家伤筋动骨吧? 只可惜,时机一去不复返! 这个世界也是没有后悔药的! 如此的天赐良机,居然就这么白白错过了!兄妹二人唏嘘、嗟叹不已。第一次对家族的行动速度的缓慢心中产生了强烈地怨怼之意! 风声一响,一个白衣少年带着浑身的清冷,出现在二人面前,清雅的笑道:“两位,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吧?” “是你。”慕容焕快步走上前去:“小兄弟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请讲在当面吧!” 来人正是彭飞,只听他悠悠笑道:“奉大姐命令,前来问两位一句痛快话,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两位不会不知道,我方的诚意和实力可以入目吧!却不知贵方从北戴朝廷之中撤出的人手,如今都在何处?人数有多少?力量能有几何?可堪一用否?” 慕容焕脸色一变:“你们如何得知我们从北戴撤出了人手?” 彭飞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只要有了银子,有什么消息是买不到的?” “金玉满堂?金玉满堂再现人间了?!”慕容焕惊呼起来:“你们是从金玉满堂买的消息?你们能够与金玉满堂联系?”慕容焕瞳孔一缩,这又是一个震撼性的消息! 金玉满堂,顾名思义,便是普天之下任何消息,在这金玉满堂眼中都如同是玉一般透明,但前提是要金多。传说,世间没有金玉满堂不知道的消息,只看你能不能花得起银子!这句话在江湖间广为流传,但最近一年多来。金玉满堂突然销声匿迹,世人再也没有人可以从金玉满堂购买到消息,只以为乃是被某一方大势力从这世间除去了。但此时听彭飞的话语,似乎此堂仍然存在,只是行事更加的隐秘了一些而已! 能够和金玉满堂交易就是一种强大势力的保证,就如同李家可役使北斗去狙击东方家一样的震撼! 彭飞微微含笑,不置可否。眼睛看向慕容焕,等着他回话。 第340章 :天赐生机! 没有否认,就等于默认!慕容焕长叹一声,道:“我们的大部分人虽然都成功撤了出来,但却是就地隐伏的,未得家族族长的命令之前,不得又轻举妄动,我们并没有轻易动用的权利。而且,这些人武功不是很高,大都是官宦内政人才,恐怕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哈哈哈……”彭飞笑了起来:“现在北戴皇室已灭,群龙无首,苍茫北戴,奉谁为主?慕容公子手下有如此重要的一鼓力量,如何不用!不趁着这个时机横空出世,接收北戴境内控制权,更待何时?大姐曾言,彼此双方联盟,我方诚意尽显,贵方似乎有些不地道吧!难道这次的天赐良机,又要白白错过不成吗?若是何事都要等贵家族前来决断,那你们此番前来罗星,莫非是来旅游地不成?” 慕容焕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来:“阁下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然而有东方家在北戴,此事谈何容易!一着不慎,反而会将这些好不容易打入北戴的棋子尽数葬送!得不偿失呀!” “若是这些人不能够当真发挥作用,那留着他们又有何用?本就是在北戴扎的根,难道要他们去大赵、西荆才能发挥作用不成?”彭飞嗤之以鼻的道:“我们花费逾千万重金,才请动了北斗全力配合行动,现如今北斗的人已经潜入北戴,展开了行动,搏杀了东方家长子东方允陆,掀起了滔天风波。而你们妄称千年世家,毫无诚意,居然丝毫不予以配合,白白错过了这千载一时的良机,真真是可笑之极。” 慕容焕身子一震,惊喜的道:“你的意思是……北斗不是杀人之后立即撤退?还要配合我们的行动不成?” “杀人便退?笑话!如果只是那样如何值得了这般大的天价!”彭飞撇了撇嘴,道:“北斗前面杀人,然后我们要在后面陆续控制住人死之后空余出的职位,逐步掌握大部分北戴的权力,达到瓦解东方家权势构架的目的,这才是北戴那边计划的整个部分!待到北戴那边一切妥当之后,想必天罗这边你们慕容家的高手也差不多已经到了,然后我们再对天罗这边的东方家高手展开行动,届时自有天罗这边的计划实行。[ ]否则,凭什么去对抗三百白带、五百紫带高手组成的强大联军!” 慕容焕越听眼睛越亮,霍的站起身来,道:“兰小姐果然深谋远虑,算无遗策,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去北戴,展开下一步行动!哎,兄台,如此大的事情,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慕容焕有些兴奋,但也有些抱怨的道。 “慕容公子,这些本就是你们见缝插针自动展开行动的事情。我们只以为慕容家千年世家,底蕴何等深厚,如何不懂得这等浑水摸鱼之道,哪知道你们居然真的一动不动,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彭飞喟叹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味道。慕容焕顿时呐呐,脸红过耳,说不出话来。 “再则,北戴那边,慕容公子一人前去就可以了吧?”彭飞提醒道:“天罗这边,总要有慕容姑娘留下主持大局吧?总不成你们再将天罗这边也撇到了一边吧?那样的话,北戴那边去不去也没什么大用了。” 兄妹二人对望一眼,均觉此事确实大有可为,而且李家已经就此事出力极多,展现了十足的诚意,自己一方再不做表示,也确实说不过去。立即同意了下来。 不过慕容琴始终心中忐忑,隐约感到这个计划之中似乎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细细想来,虽有风险,但对慕容家确实有益无害,至少也是利大于弊。虽然心中疑窦丛生,却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反复叮嘱自己的哥哥一定要保重自己,万事不可行险,如果事不可为,先以保住自己为重。 慕容焕当然知道自己此去北戴具有相当的危险性,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千年以来,东方、慕容两家凡是凑在一处,又有哪一次不是危险之极?些许危险,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大幅度削弱东方家的实力,那自己纵死又何妨?而且家族对自己地期望甚是殷切,但自己自从来到罗星大陆,已经先后两次让家族失望,长此以往下去,恐怕自己这慕容家第一继承人的地位便将不保。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都一定要尽力完成这个工作!北戴之行,许胜不许败! 所以慕容焕真的一点也没有犹豫! 李家别院。密室之中。 东方涵澜头上蒙着厚厚地黑布,黑布最大地作用就是---严严实实地将两只眼睛罩了起来,面前乃是笔墨,四周墙壁上,则是一张一张地白色宣纸,挂地满满当当,有两面墙上地宣纸现在已经是画满了画儿。 闭目画最是考究画者地记忆力、手地稳定感,而这种在墙上作画,难度更是个中翘楚。作为不久之前还完全没有涉猎过这项画中神技地东方涵澜而言,有目前地成就当真可谓难能可贵,而她为此而付出地辛酸、苦累,更是不足向外人道! 东方涵澜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个坚强执拗地优雅弧线,在她地脑海之中,始终有一个人地声音。温柔而又坚决地回响:“以画入武,助我李义!” 唯有自己成功作到以武入画,再以画入武,才能够真正有资格说自己能帮到李义,能帮到自己最爱地人!否则,自己地存在,又有什么意义?自从来到李府别院。东方涵澜便一头钻进了密室,潜心钻研闭目画道,食宿皆在里面,直至如今! 东方涵澜玉手伸处,分毫不差地抓住了桌上狼毫,提笔,蘸墨,移身,挥毫,动作正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全然没有一丝滞碍,一副气势恢弘地山水之图便于顷刻之间出现在墙壁上地宣纸之上,山岳巍巍,流水浩荡,意境超然。 好一幅山水图,好一个闭目画道!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此,便会惊奇的发现,在东方涵澜刚刚完成的这幅泼墨山水之上,无论是那陡峭插天的山峰,还是那汹涌奔腾的江河,无不洋溢出森然地剑气,便如是一座万剑之山,万剑之水,无不择人欲噬!使人一眼望去,便不由得为之神摇魂动,胆魄俱丧! 以武入画!心中之剑形于山,形于水,形于画中大千! 这第一步,终于是迈了出去! 东方涵澜黑布眼罩之下的玉雪一般白皙的娇俏粉面之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意,娇俏的嘴角微微勾起,蒙眼黑巾却不由得被眼泪悄悄打湿… 从小被阴冥体的死亡束缚,使自己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武学废人,自己何其不幸,竟身患这等无治的绝症!但自己又是何其幸运,上苍让自己遇到了李义,并能倾心相爱!自己地心上人,不仅使自己走出了心灵的桎梏,而且让自己在武学上也抬起了头,那千古绝症也在慢慢地好转之中。 神迹,属于我自己的神迹! 从今以后,我将不会只是一个容貌出众的花瓶,我会成为义哥得力地帮手! 东方涵澜泪如泉涌,从小就隐藏在心里的浓浓地自卑,之前被家族强烈的伤害,在这一刻与自己的目标相比起来,突然变的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 李义气喘吁吁的倚在一棵古树之下,嘴角挂着血丝,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散了架。 最后的与公道全力一击之下,李义虽然借势飞退,成功化去了公道的一部分力量,但公道的功力何等浑厚,李义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受了重伤!在以火阻敌之后,李义深知不会阻拦公道太久,汹汹烈火根本无能阻止如公道一级地高手,只要公道一识破自己计谋,必将会很快的追了上来。所以李义不顾伤势,全力展开神罗百变身法,一路高速疾驰,沿途更不断设下自己错误去向的微妙踪迹,甚至李义自己都没有刻意的辨别方向,随心所欲一路逃到了这里,已经是到了身体的极限,如果再勉强支撑下去,估计也不用公道追杀,自己的身体就会先一步负荷不了,一头载倒,再难翻身。 胸口再次隐隐的疼痛起来,李义缓缓坐起身来,拭去嘴角鲜血,游目四顾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由得苦笑一声。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这根本就在一条山路边上,自己本来一心蹿入深山密林之中,借助自己地奇妙心法,再度避开公道,但却一路奔驰之下,来到了山林路边!虽然这里已经是大山之中。但是隔着自己不远之处的那条崎岖的山路,却并不保险!面对如公道一般的大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一丝的大意。此刻的李义却并不知道,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居然会冒着被公道击杀的危险为自己多争取了许多的时间。 此处既然有路,那就必定有人往来!甚至,离此不远,可能会有人烟聚集之地。李义长叹一声,不由伸手在树身上轻轻一拍,看来自己还得撑着这幅受伤地身体,再度换一个藏身之处才是,希望不太剧烈的活动,身体还可以勉强负荷。 “嗡……”李义一掌拍在树上,发出的居然不是正常的“砰”的声响,反而是这等中空的嗡嗡声,不由一怔,转到树前仔细看去,在杂草掩映之下,这颗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树接近树根之处,居然有一个黑黝黝的树洞,足有碗口大小,如此一棵大树,内中居然是中空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株足有几十丈高的粗壮大树,外表一片郁郁葱葱,似乎是生机盎然,但根部却已经腐烂地只剩下了一层厚厚地树皮吗? 李义眼睛一亮,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试了试树洞的深度,不由得宽慰地笑了起来。 生机!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生机,老天爷都在帮我! 半个时辰之后,李义看着几只松鼠后腿上绑着沾有自己血迹地白布条四处奔逃而去,不由得心中暗笑一声,默默运起独门的缩骨神功,浑身骨骼咔咔一阵怪响,整个身体突然变得小了一倍有余,修长潇洒的身躯竟变作了如十来岁的小童一般大小,更无声无息的飘了起来,到了那树洞之处,身子扭动了几下,顿时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 那碗口大小,甚至便是七八岁的幼童也钻不进去的树洞,李义就这么消失在了里面,甚至没有丝毫勉强! 一切都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树洞内自然很有些潮湿,空间也不是甚大,但也勉强能容一人盘膝而坐。逃难之中,能有这么一处安全的藏身所在,本已经是上上大吉,但美中不足的是,内中有一股难言的怪味,中人欲呕!李义叹了口气,迅速逆转神罗九窍,顿时一股炙热的内息充斥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霎时之间,洞穴之中变得干燥了起来。那股难闻的怪味也随着这股炙热的内力,被蒸发了出去! 第341章 :置于李义死地…… 李义恢复了自己身型,再次回到洞口,单掌一引,内力吐出,对面草丛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树皮在内力牵引之下,凌空飞起,啪的一声罩在了树洞之上,严丝合缝,似乎这棵大树天然便生成了这个样子,从来没有什么树洞…… 黑暗之中,李义嘿嘿一笑,心中却也不自禁的感到惋惜不已,若是自己没有那么多心中放不下的事情要做,相信只要有充足的粮水供应,就算在这树洞之中躲上一年,相信公道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自己吧! 公道,你以为你真的能代表公道吗? 李义微微摇头,苦笑一声,盘膝而坐。不管怎样,先行恢复自己的身体,专心治好自己的内伤才是当前自己的第一要务。 迅速眼观鼻、鼻观心,一股精纯的内力从丹田之处缓缓升起,绕体一个周天之后,李义再次陷入了深沉的调息之中。时间不长,头上便冒起了淡淡地白烟,凝而不散,而李义的口鼻之中微微的呼吸的声音也顿时消失,只余胸口尚在微微的跳动,竟然已经晋入了那神秘的先天胎息之境…… 无人无我!物我两忘!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义心头莫名的警兆一现,正在流转地内力突然一滞,蓦然的醒了过来,运气内视之下,只觉浑身内力活泼泼的,重新恢复流转如意,整个身子轻飘飘的便欲离地飞起,胸口的窒闷感觉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情知内伤已经基本痊愈,不由心头大喜。 就在此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脚步声轻灵、笨重纷杂,显然不止一人,一众人似乎都身怀武功,且有高有低。(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大哥,我真不明白了,我们这样没头苍蝇似地全天下乱窜,如何能够那么凑巧的遇到李义那小贼?这不是白白的浪费时间么?” 找我的?李义心中一怔,这又是哪一方地势力?找我做什么?居然叫我做小贼?真是大胆了! 一个沉稳地声音道:“你急躁什么?消息传来乃是在西荆境内,怎么能说是漫无目标呢?再说,家主只是要能够确定李义的死讯而已,并没有说非要我们亲手杀死他!不管何时,只要得知李义确定已死地消息,我们就可回去交差了。而李义在天下牌主地追杀之下,纵然他手段通天,又能活地了多久?普天之下,古往今来,有谁能够逃脱得了天下牌主地追杀?没准他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那粗豪地声音抱怨地道:“tmd,这几天先是骑在马上颠地老子屁股痛,接着又是漫山遍野地乱找,可累死我了!大哥,咱们休息一会吧!既然只是要确定一个消息,我们何苦这样拼命啊。”说着当啷一声。显然把兵器扔在了地上,声音甚近,接着便听到“唉”地一声。一人重重地倚在了李义藏身地这棵大树上,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接着几个人纷纷坐下。 李义心里暗暗计算着人数。嗯,共是六个人,无巧不巧地围着李义藏身地这棵大树坐成了一圈。 六人谁能够想得到,他们一心要苦苦寻找地李义,正被他们众星拱月一般环绕在了中间,犹如是一群闹哄哄地士兵,正围绕着一颗钻入地面地炸弹烤起了火 那个最为稳重地声音道:“哎,你们呀!老五,不是我愿意说你,你自己回想一下,就你这脾气,你吃过多少次亏了,还不知道改一改的。如此地毛躁,难怪主上从来不会交给你重要任务,长此以往,将来大事若成。主上论功行赏之时,五弟你又当作何区处?” 那粗豪地声音嘿嘿笑了两声,接着便听得刷地一声闷响,估计是直接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 瓮声瓮气地道:“单独交给我重要任务有什么用,还不如大伙儿一起出来办事来地痛快。我老五有口酒润喉,有口饭饱肚,也就够了,还管那么多作甚?升官发财吗?小弟有自知之明,自问没那本事,更是想都没想过。若是到时候还能留地一条命在,等各位哥哥有了出头之日,小弟随便选一家白吃白喝便是了。” 其余几人一阵起哄,纷纷说道:“是啊是啊,老五这人,三斤马尿一灌,快活过神仙,人事不知,办事不办事,前途不前途的,那也没多大关系。哈哈哈……” 又一人道:“老五想要白吃白喝,看来只有跟着大哥了。不光是老五,我们哥几个估计也没什么出人头地地命,再说一官半职的有什么稀罕地?到时候索性放弃了官职,再一同聚到大哥府上,兄弟六人喝喝酒,打打拳,安度余年也就够了,人贵知足啊。” “人贵知足?!好一群没志气的东西!”那大哥笑骂着斥责了众人一句,兄弟几人又是一阵嬉笑,半晌,才听得其中一人低沉着声音道:“大哥,不过小弟觉得这次办差,却是出的蹊跷。那天下牌主追杀天罗李家李义,但家族之中却要我们几个出动探听消息,哪有这个道理?说来,此事大抵耐心的稍等一段时间,自然会传来消息。主上将我们派遣出来,措辞还甚是严厉,却不知当作何用处?若是说让我们对付天下牌主,我们岂能是那块料?兄弟们虽然都是自视甚高,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是只是探听消息,一来多此一举,二来也是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自然不会是单纯的探听消息,至于派我们出来,这主要是二爷的意思。”那大哥的声音道:“不知为何,二爷始终认为,天下牌主未必便一定能够杀死李义!所以二爷一再坚持,一定要派出我们几人出来。嗯,其实除了我们之外,二爷还秘密地加派出了几批人手,甚至二爷自己,也极有可能会亲自出动!目的只有一个,万一天下牌主真的不能够杀死李义,那么,我们就算拼光了性命,也绝不能够让李义活着回去!” 树洞里面的李义一阵苦笑,心道这位二爷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二爷?是司马二爷?东方二爷?南宫二爷?还是别的什么二爷?想到这里,李义险些笑了出来,不算不知道,一数算之下,才发现这个世界的二爷还真不少! “天下牌主杀不死李义?哈哈哈哈……”一人似是听到了天大地笑话,大笑起来:“二爷这次可真是谨慎的过了头了,就算李义乃是天仙下凡,从娘胎里面就开始练功,练到现在也不过是练了十八、九年光景而已,别人或者不知。我可是听说过,天下门当今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很早以前就被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似乎最少也已经有十九年以上了吧,哈哈,这能有得比么?二爷这次真是哈哈哈!”说到这里,哈哈笑了两声,却没有说下去,但他话中的意思,众人却是早已明白得很。 “笑什么?”那大哥瞪了他一眼:“二爷一向如此谨慎,话出必有因。他既然一口咬定天下牌主未必就能杀死李义,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在临出来之前,我还听说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使我觉得,天下牌主杀死李义的可能性或者真的不是很大。” “什么事情?”其余五人一起问道。 “就天下牌主与李义死亡追杀这件事情,二爷曾经联系过传说中的第一情报组织金玉满堂,开出了白银一百万两的天价买一个确切消息,但金玉满堂却拒不接受这个价格,他们直接开出更高的超级天价,言道若要真正得到这件消息,最低需付黄金一百万两!相当于白银两千万两啊!”那大哥说这番话地时候,也不知是什么心情,语气有些怪异! “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他们怎么不去抢劫国库,tmd,就算是富甲天下的司马家也买不起这等消息!这金玉满堂简直就是穷疯了吧!?”其余五人一阵大哗,愤愤不平的叫了起来:“老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将脑袋挂在腰带上拼命,到得头来还不知能不能攒到黄金万两!这个什么金玉满堂居然一个消息都要卖一百万两黄金!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了。” 树洞里面的李义不由得心中暗笑一声,若是金玉满堂轻易地就把这个消息卖了出去,那才真正是丧心病狂了! 那大哥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正因为此事,二爷才再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金玉满堂既然开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天价,那就等于直接拒绝了这桩大买卖;而金玉满堂为何会选择直接拒绝呢?理由不外两种,要么,金玉满堂并没有把握能够追踪到天下牌主与李义的行踪,所以不敢打包票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这件事的具体消息;要么就是金玉满堂也不能够确定天下牌主与李义之间到底谁胜谁负,谁强谁弱!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啥?我哪里知道,不是在听大哥你说吗?”那粗豪声音的老五愣怔怔的问道。 “笨蛋!这就说明了,在金玉满堂的眼中,李义拥有足以与天下牌主相抗衡的实力!”那大哥语气沉重,道:“难怪二爷非要置李义于死地,这就是理由!如此年纪,如此实力,如此家世,如此武功!李义,实乃当今世上第一危险的人物!若是他真正羽翼丰满,天下更有何人能当他锋锐?” “但李义狡猾机警,能够置他于死地的机会并不多,而趁天下牌之事,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最有希望杀死他的良机!” 一阵吸气声响起,其余五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大哥,素来不轻易下结论,但言出必中,皆是默然不语。若使李义当真如此了得,那自己等六人万一若是碰上他,那不就跟给他送菜一样?还谈什么能够杀死他? 他们这边不说话了,但树洞里面的李义却是更加的糊涂了起来,这六个人中气充足,呼吸悠长,显然均是内力不凡、武功不俗的内家高手,究竟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那位二爷,到底是哪一方、那一家的二爷?这些人说了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到李义真正感兴趣的话题。 金玉满堂,罗星大陆最神秘,最渊博的情报组织。它地存在似乎并不在李义心上,从“那大哥”透露的消息如此地震撼,竟也不能令李义动容…… 突然一阵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外边一阵骚动,那老五的声音哈哈笑道:“去他奶奶的天下牌主斗李义,还不如老子喝口酒来得舒坦。” “他娘的老五,如此重要地任务,你居然还敢带了酒出来……快快,先给我来一口。” “慢点……慢…别抢!tmd,大家都有份,我带了两瓶呢,急什么急?” 第342章 :猜测…… “哼!外出任务,居然敢带酒,真是目无王法了。( )若是二爷知道,少不得兄弟们都要被你拖累挨板子!拿来,没收了。” “哈哈哈……大哥您又想假公济私了吧!不过您这一招用了好几次了,早就不灵了。”兄弟六人一阵嬉笑,接着便听到六人打闹起来。 “这六个人,倒是挺讲义气,挺有意思。”李义心中暗道。 闻到浓烈地酒香,李义喉结上下一动,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自己发疯似地渴了起来。 远远地,衣袂飘风之声响了起来,似乎又有人正向这边赶来,但外边地兄弟六人只顾着抢酒打闹,更兼修为有所不及,丝毫是没有听见。 树洞里面地李心中一凛。来人并不多,只得三人,但每一个地武功都要比外边这六人高出甚多!在李义的神识探测之中,三人到此之前最后一次落脚应该是在十五丈开外,但衣袂随风响起,再次落脚地时候,已经在不到十丈地地方,才停住身法,缓步向这边走了过来。这也就是说,三个人每一次纵身,都要掠过起码五丈地距离!这等轻功,纵然是在李义手下,能达到这种地步或者稍有超出的也只有李兰、一刀和绝代双骄飞等有限几人而已。至于稍晚一些加入北斗的李兰十九等人,则还没有到达此种地步。 那里又来了这么三个来历奇怪地一流高手? “来者何人?”终于有人率先发现了三人,不出李义所料,说话的正是六人之中地那位大哥。 只听一人道:“好酒!贤昆仲当真是好雅性,背依大树,面对苍山!言笑自如,纵情美酒,真是潇洒之极!在下等实在是羡慕至极啊!不知可否向诸位打听一件事情?” 六人中那位大哥显然发现了这三人的不好惹,极为有礼地道:“这位兄台却是言重了,所为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又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不知何事不明,但请赐教无妨。凡是我等能够答复的,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在下便先多谢了。”那人含笑道:“不知诸位有没有见过一位英俊少年从此经过,此人身材颀长,面貌俊美,身穿白袍,头上或戴金冠,举止甚是潇洒,言谈有度,武功高强……” 他还没说完,那大哥已经笑了起来:“阁下问的,莫非是承天的李义,李大公子?” 那人声音中显然一喜:“不错,正是李义,原来兄台果然认得,请兄台赐教。” 那大哥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几位,我们也是为了李义而来,但却是至今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哦。”那人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突然问道:“不知贤昆仲欲找那李义,所为何事?” “呵呵,我们乃是奉命前来,实在不便透露,还请兄台见谅!”那大哥长身一礼,不卑不亢的道。 “哦?既然如此,看来我们目标必定相同。”那人似乎是毫不顾忌面前这兄弟六人,轻描淡写的道:“我等三人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李义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回到天罗!铲除这一个天下的大祸害!” 李义听的心头火起。这人一口一个祸害,说的顺口之极,李义恨不得此刻便飞身出去将这几个人一一毙于掌下。但转念一想,这两伙人凑在一起,说不定自己还能听到什么隐秘的话题,现在杀死,未免可惜了些,强行将脾气又压了下来。 “原来竟是同道中人,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大家既然目标一致,三位不妨一块坐下来同饮一杯,解解乏如何?”那大哥举手相邀,后来三人也不造作,欣然就坐。外边的这两伙要杀自己的人居然合并成了一家,这让李义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倒要听听他们能有什么手段。 只听得那大哥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引见,原来这边的六人乃是结义兄弟,老大叫做冯梓跃,老二名龚常彰,老三幸啸凝,老四彭游助,老六筏封尘,至于那位出言粗豪的老五,名字最是风范,居然就叫做吴王,就不知道他父母给他起的名字是不是想忽悠他呢。 冯梓跃心中雪亮,如果连天下牌主还君公道都未必能够杀死李义,那么自己兄弟六人万一遇到李义这个煞星,绝对就是死路一条,连以命搏命的机会都未必有,是以这一路上,他也并没有像从前那样督促众兄弟赶路,反而有些纵容的意思,万一碰到李义自然是讲不了,说不起,但如果能不找到,还是别非要往黄泉路上找了吧,所以这一路之上优哉游哉,直如游山玩水了……大抵就是唯盼在自己兄弟六人找到李义之前,已听说李义的死讯,岂不妙哉?所谓的功劳、丰厚的奖赏,都是给活人用的,命如果都不在了,还要那些虚的有什么用! 唯此时意外见到了眼前这三个怀有同样目的的青衣人,心中却顿时换了一种想法,无论这三人是隶属于哪一方的势力,这个就眼下的环境都不重要,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人,更重要的是这三人个个武功均是极为高强,远在自己六人之上,若能一路同行,在这三位大高手的随行襄助之下,就算真正倒霉遇到了李义,也有一拼之力。若是这三人当真了得,竟然能够杀死李义,那就更好了。届时不管自己兄弟几人是不是袖手旁观还是隔岸观火,又或者是乘机锦上添花打落水狗,那都是一场天上掉下来的大功!至不济有这三人顶着,想来李义也之会注意到能威胁到他安全的人,自己这些小角色绝对能够多一些逃命的时间。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打算实在是妙极,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作为老江湖的他便对三人加倍的趋于奉承,不知为什么,对面的三人似乎也是别有所图,居然一口答应了冯梓跃同行的要求。 “大家既然有相同的目标,便是一路人,那就不必藏着掖着,几位仁兄,你们是哪一方的高人?”冯梓跃等六人已经是说出了各自的姓名,但那三人却仍是讳莫如深,反而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刨根究底起来,但淡淡的语气,却是充满了不容违拗的上位者意味。 冯梓跃心中略有些不忿,偷眼看看众兄弟也是纷纷一脸怒色,不由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众人忍耐,这个世道,拳头大就是道理,自己兄弟不在人家眼内,自然不屑回应自己,反正你们只要不会协助李义就好,当下陪笑道:“在下等乃是公孙世家家将,此番奉咱家二爷之命出来搜寻那李义的下落。不知三位前辈尊姓大名?不过观前辈们如此风范,想来不管在那一家,必然都是威名赫赫的领袖人物吧?” “公孙世家?是公孙靖磊那小子派你们出来的?”一名青袍老者双手负后,淡淡的道:“没有想到,那小子居然也有几分见识。”扫了六人一眼,微一沉吟,说道:“咱们乃是司马家的人。你可以叫我司马达,唔,那是司马迩,最远那个,叫司马叄。” “原来是司马家的前辈高人,三位司马爷有礼了。”冯梓跃满脸敬仰之色。 树洞之中的李义越听越是有些不对味。先前的六人居然是公孙家派出来的,而且是来杀自己的。 公孙靖磊为何要杀自己?似乎没有道理吧!? 李义想起公孙靖磊离开天罗之时,专程前往拜访自己,言辞之殷切,谈吐之亲热,似乎无不泛着真诚,大有相见恨晚,神交已久的意思,言谈之中,透露出的公孙世家愿意与李家结盟的意思更是甚为明显!甚至还赠送给自己一株属于“无价之宝”级别的千年血参,无意间帮助自己炼制成了极品大还丹,虽然那时便已知公孙靖磊心怀鬼胎乃是别有所图,但在李义内心之中,却也不乏一丝感激之意。 但现在离那时刻不过两月时光,公孙靖磊居然要趁着自己被天下牌主追杀自己的时机,大举派人搜杀自己!那他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岂非就是全无意义?内中又有是什么玄机呢?! 难道,就只是因为当时天罗诸端事情,便能令公孙靖磊如是的顾忌自己不成?突然,李义脑中灵光一闪:难道公孙世家也要入主天罗,对李家动手?!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对自己下手?! 听着冯梓跃等人一口一个司马大爷司马二爷的叫唤,李义心里却对这三个人的身份起了怀疑。这三个人或许是司马家那一方的实力,但却绝对不该是司马家的下属。 众所周知,司马家家主司马昭,一向在外的称呼乃是司马大爷;而司马家的二爷司马南,更是举世无人不知。这三人居然自称司马达、司马迩、司马叄,甚至冯梓跃以大爷二爷地称呼名之,三人也全然不避忌。而这等名字明摆着犯忌讳,若真是司马家的下属高手,岂敢如此? 如果不是司马家司马昭所属地高手,那他们却自称是司马家的人,如果不是假冒的,那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司马家背后李义没有再想下去,这样地想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或者真的无巧不成书吧!相信不管如何,真相大白的一天已经是不会太远了。 远处又有衣袂飘空之声传来,却是又来了两个人,身法精妙飘忽,显然也是内力高绝、武技超人之士,那自称是司马家所属的三个青衣人,脸上首次露出慎重的神色,显然新来的这两个人表现出地功夫,就连他们三人也是绝对不敢小觑。 李义从心底大大的奇怪起来。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座貌似荒凉,素来少有人问津地无名小山,居然变作了一众武林高手地菜市场不成?这些平日里等闲难得一见地先天级高手,此刻居然变成了菜市场上地大白菜一般随处可见!这事情可透着十分地诡异啊!难道又有什么我不知道地事情发生不成? 李义藏身在大树核心之内,自信普天之下除了公道能够凭他地奇妙地六识和惊天动地地天视地听之功或者能够找到大略地位置之外,绝对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搜寻到自己地踪迹。 如果这些人真地都是为了自己而来,那么他们如何就这么肯定自己就隐身在这座山上?若说是巧合,这么多人同时这么巧合地来到了这里,未免巧合地过分了吧……这简直就是扯淡! 除非这里边有什么蹊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公道该不会这么鸡婆吧?如果是他泄露了自己可能地藏身之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李义心中霎时间已经是掠过了几十种猜测,却觉得没有一种是合乎情理地。 就在李义自己在暗暗猜测各种可能的时候,外边的形势却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 第343章 :横空出世的高手 “哈哈,真是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居然真的就大白天见鬼了,还不止一头。”这是那自称是司马家的人的其中之一人的声音,充满了揶揄之意。 “大哥错了,两只是两只,不过凭他们还称不上是鬼吧,顶多就是两只魂魄而已,而且还是分离的,不足为道,哈哈哈,实在是不足为道啊。”另一人的声音紧接着调笑起来,听声音,依稀便是那司马叄。 一个阴沉沉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响起:“我道是什么人在此大放厥词,原来是你们三只漏网之鱼。真没想到,三条小杂鱼,今日居然长的又肥又大,看来,勉强够饱餐一顿了啊。嘿嘿嘿……” 司马迩的声音低沉的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出现魂魄,可是要遭天谴的啊!贤昆仲不可不防呀,还是别造次的好,万一被雷击,可不是说笑的事情。” 另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宛若有人半夜睡梦中磨牙一般响起,杰杰笑道:“大千世界,何处不能让魂魄栖身?悲哀的是连根底都被搬空了的人,孤魂野鬼,寄人篱下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吧?我等纵然是魂魄却也是自由自在,不象某些人,不,某些鱼不得自在!” “东方魄戊!纵然老夫等人乃是漏网之鱼,你们东方家却也不是那结网之人,你得意个什么劲?纵然我们一派被人覆没,却也不是你们下的手。拿着别人的成就在我们面前夸耀,东方魄戊,你的老脸还要么?” 几个人越说越僵,眼看便要动手。 东方家的人!原来来人竟是东方家的人,冯梓跃等人本来跃跃欲试想要上来帮腔,但一听说这几个字,自然清楚自己等人是万万招惹不起的顿时将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眼前这两伙人,一边乃是司马家的三位高手,另一方却是东方家的人。无论哪一方,也不是自己兄弟六人能招惹的。若是因为自己多了一句嘴为主上惹下了大麻烦,那自己兄弟六人可就是就算有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随便一句话,就真可能不得善终了。 树洞里面的李义苦笑一声,公孙家的人,司马家的人,东方家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刻,在这等地方,极为匪夷所思的聚在了一起!再加上自己这个暗中的人物,几乎罗星大陆所有能说上话的头面势力,圆满的在这荒凉如坟地一般的无名小山上齐聚一堂…… 不过有一点李义认为对自己还是有利的,那就是司马家这三人与东方家那两个人貌似很有恩怨的样子。这一点,或者大可利用也说不定。 李义默运起神罗九窍,右掌轻轻拂动,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将面前的树皮一层层的刮了下来,刮成了细细的木屑,转眼间,面前的树皮已经是只剩下了薄薄的几近透明的一层。黑暗中,李义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指沾了些唾沫,轻轻一捅…… 一束明亮而耀眼的光芒霎时间透了进来,就在外面的光芒照进来的那一刹那,李义紧紧的闭起了眼睛。 他可不知道自己在这黑暗中已经呆了多久,但却知道,在这树洞之中,自己已经最少呆了两天的时间!两天不见日光的眼睛,若是在此时直视这束光芒,恐怕接着便会受损而看不清任何东西,就算练有多么高深的内功,却也练不到眼睛上去的!虽然他在这树洞之中无人可以发现他,但李义现在要做的却是看清外界的一切!世事多变,万一在他眼睛不能视物的刹那外边的局势居然发生了某种变化,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再开一个洞不成? 李义闭着眼睛稍等一会,接着便两只眼睛微微眯着向那道光线看了过去,稍顷,才恢复了正常的视力,凑在小洞洞口,凝神向外看去。 外边叱喝连声,已经有两个人动起手来。李义一眼看去,迎面来的乃是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黑衣汉子,脸色惨白枯槁,两只眼睛深深陷进眼窝,真真宛如一具刚刚从坟墓之中挖出的僵尸。无论身体作出如何动作,脸上都是阴森森的没有半点表情,最让李义感兴趣的,却是他的轻身功法,浑身骨骼似乎可以任意扭曲,整个身子在空中纵横飞舞,却是没有半点衣袂破空之声传出来,便如是在这摇曳的林荫之下,游荡着一个有形无质的幽灵! 纵然如今烈阳高照,晴空万里,但看到这幕景象的人心中也会不由自主的打几个寒颤! 在他对面,一袭青衣凌风飘荡,一个枯瘦的身影却如磐石一般钉在地上,双掌挥出满天的掌影,尖锐的呼啸纵横交错的响起,寸步不让的抵挡着对方水银泻地般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与黑衣人所发出阴柔之极的内力恰恰相反。( ) 两人强横的掌力交织在一起,但却是奇怪的互相抵消了,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内力碰撞的声音,便如是在演着一场无声的哑剧,但内中情形却是凶险之极!动辄便是生死之分! 李义的眼睛向四周看去。嗯,那正站在一边楞呵呵的看着这场比斗的六个人,想必便是公孙世家那六位仁兄了,这六个人武功虽然不似很高,但彼此在言谈之中表现出的那份义气,李义却很是欣赏,也有些羡慕。 一直以来,李义一直都知道,自己选择的乃是一个孤独的道路,就正如公道的武道之路一般,这条至尊之路,也将是无比的孤独,两人的道,虽然殊归,却是同途,所以李义才敢言,只有自己才明白公道!纵然自己还有一刀、彭飞他们,纵然自己真心将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兄弟,纵然自己一再清楚明白的表示,但一刀他们却是绝对不敢将自己看做他们的大哥、兄长!而只会将自己看做他们的主人,他们为之效忠的对象、主公! 反而是这等最为普通的兄弟之情,却会成为李义这种人最为羡慕也最难获得的真情!正如强如公道也非常重视友情,他可以为了任天行,不问情由地击杀千年世家的首席长老,固然是实力所在,却也未尝不是重视友谊的表现,这样的情感,李义同样有,否则,当日公道来袭,如果当真和李兰、一刀、五小再加上李义本人,只要舍得牺牲,就算不能取胜,但公道若想轻易杀死他,那也一样要比登天还难!可是李义宁愿自己冒险,自己来扛起这天大的危机,个中缘由实在无从向外人道起! 正对面远远站着的尚有一人,面目与正在战斗中的那僵尸般的人物很是相像,应是兄弟俩,而自己从这边只能看到一个侧面和整个背影的两人,应该便是司马家的另外二人了。 场中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正在打斗之中的两人同时一个筋斗翻了出去。那僵尸般的人物远远退出三丈,身子摇晃了一下,原本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红晕,瞬间恢复了原状。与他对手的那名青衣人,却是斜斜退出三丈之外,身子一阵剧烈摇晃,嘴角微微流露一点血色。 “你输了,田迫勐。”那僵尸一般的东方魄戊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十年之前,你不是我地对手,十年之后的今天,你依然没有任何侥幸!武功实力是没有侥幸地!” “是!我输了。那又如何?”田迫勐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十年之前,田某乃是独身一人。但今日,我们三兄弟却已经齐聚!”他的眼睛之中射出锋锐地神光:“以三对二,你们东方家的魂魄兄弟,未必是我们兄弟三人之敌。” 一直未开口的东方魂戊淡淡的道:“眼下是什么时候?岂能容的我们私下里斗来斗去?既然已经分出胜负,那也就罢了。若是当真解决旧怨,大可等解决了李义那小贼之后,我们另约地方,尽情一战便是。如今大量消耗战力,实在是不智!”说着向刚分开的二人狠狠看了一眼,显然对他们沉不住气互相斗殴不满之极。 “不错,等解决了李义,少不得我们要算一算这积压了整整十年地恩怨!”一名背向李义的青衣人说道。声音冷冰冰地毫无感情,说话地声音居然也是平平板板的不带半点起伏。 不知怎地。李义听到这句话之后,看着这位青衣人地背影。心中莫名的浮起一阵熟悉地感觉。此人,我一定在那里见过的,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如此高手,自己只要看过一眼,相信便绝不会忘记,但这一刻,李义却有些迷惑了起来。 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李义突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跟着司马家家主司马昭来到天罗的那位神秘莫测的黑衣人! 原来是你! 当初护送司马昭来到天罗,还以司马家的下人地身份掩饰自己,但今日居然自称为司马达!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蹊跷吧? 在这一刻。李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地冲动,恨不得立即现身出去,将这几个人尽数擒了下来,问明白自己心中所有疑窦。但思虑再三,两点理由阻止了李义的这一个诱人地念头:第一就算自己出去,纵然可以制胜,也没有把握可以将这里地人全部制服,甚至还会陷入众人地围攻之中,至少也会因此暴露了自己地行迹,若是引来了公道,恐怕自己就真地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二则是李义敏锐地发现,现场除了这些人之外,似乎尚有一位非常高段地高手隐身在暗处。李义神念探测一遍,感觉这暗中之人功法甚是诡秘,不知他怎么隐藏地,但浑身地气息却是收敛地浑然一体,绝无一丝外露,甚至这股功法,李义居然感觉到了非常地熟悉,和莫名地亲切感!在前一刻,李义几乎认为是李兰找了过来,但转念仔细一分析,此人地武功只怕比李兰还要强一筹,纵然比自己稍差,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居然会在这等微妙时刻出现了这样一个横空出世地高手! 如此人物,是友是敌?这些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地?这中间有什么缘故?会不会是公道的计策呢?李义心头萦绕着这些问题,反而更加地屏住了呼吸。 “想不到你们兄弟也是明理之人!既然如此,大家一言为定,我们兄弟就此别过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田厥勐,一旦此间事了,我兄弟随时恭候你三人大驾!”东方魂戊、东方魄戊两兄弟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山寒露重,两位可得多多保重,愿君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可切莫损了身体。”田迫勐假惺惺的道,也不忘讽刺东方氏兄弟一句。 走在后面的东方魂戊脚步一顿,转头看来,眼中掠过一道冷电,一丝凶光,接着便全速展开身法,脱离了山路,与自己的兄弟联袂消失在密林之中。 第344章 :仇敌满天下 看了两个兄弟一眼,田厥勐低声吩咐道:“这东方家魂魄兄弟武功超卓,只略在已故的东方家上一辈长老东方宸晁之下,一向是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的贴身侍卫,属于东方家最神秘的底牌之一,就连东方家之中,知道有这两人存在的人物,也绝对不多!自从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至今从未有现身江湖,此次居然亲自出动前来,两人联袂并至,可见东方宇已经是打定主意要绝杀李义了。而东方家的另外几位长老高手全在天罗,东方家内部目前正是空前空虚的时候,对我们一方来说,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件事情务必要马上通知家族,看看其中有没有可供利用的地方。再则,等此间事一了,务必要将此次出动的人手敛合起来,李义固然不能让他活着回去,但东方魂戊与东方魄戊这两个人,既然久不出世,再度现世就不要回去了,一定要把他们留下来!否则在以后的乱局之中,以他们神出鬼没的轻功,定然会是两个非常讨厌的大麻烦。” 其余二人声色不动的点了点头,田厥勐看了看远远在一边的冯梓跃等六人,低低的道:“现在家族之中正与公孙世家秘密联系往来,似有结盟之意。这几个人,暂时留着他们让他们传个话,也是好的,怎么说也是我们给足了公孙世家面子,先让他们领一份情吧,以后或许会有用处。” “大哥高见。”其余二人同时嘿嘿一笑。接着便见他们招呼着冯梓跃等六人,纷纷离开了此地,霎时间,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李义并不太在意这些人的离开,真正能让李义注意的反而是,那位神秘的高手至今尚没有离开,仍然在耐心的潜伏在暗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迹象可言,就如同从来没有人埋伏一般,可是李义就是知道,就是有一个神秘高手在隐伏,而这个神秘高手,耐性当真了得,他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李义的存在,才始终不动,李义心底暗暗一笑,那就让我们比比耐心? 李义自前世以来,最擅潜踪敛迹,等待时机,自信早已练成了无人能及的耐心! 良久良久,红日已经渐渐西沉,这片山坡上依然是没有半点动静,只有几只松鼠偶尔跳到地上,顽皮的跳耍一会,接着又互相追逐着远去,除此之外,便是风声细细,虫鸣蝉唱,再无别的声音。 真的再无半点人的痕迹! 终于…… 一阵微风悄悄吹起,随着这轻柔的风声,一条窈窕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草地上,淡蓝色的衣裙,说不尽的洒脱写意。一条淡蓝色的面纱罩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眼中神情清清淡淡,似乎世间万物万事,皆不在眼内,皆不在心中! 随着着蓝色身影的落下,这片平凡的山间草地,似乎也充满了梦幻般的感觉。 在这蓝衫女子刚刚现身出来的那一刹那,李义便已经认了出来,这正是那天在林梢上的那女子,武功神秘莫测。李义可以确定,在那之前,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一面!但,不知怎地,李义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诞的感觉。 好熟悉!这是一种来自灵魂之中的熟悉感觉! 她会是谁呢? 李义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蓝衫女子,突然之间,莫名的感到心中一阵塌实,似乎……长久以来的孤独忽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的紧,难描难绘…… 那蓝衫女子静静地在草地上走了两步,突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关于耐心,我果然还是比不过你。只不过,在那里面,你不嫌闷么?这里没有追杀你的那个绝世高手,只有我这个弱女子,你也不敢出来吗?” 李义心中冷笑一声,心道:你是弱女子,那天底下一大半大大男人都得惭愧死,我就不信你真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大抵是不过是一句诈语罢了?我李义若是让你一两句话就给诈了出来,那我还是李义么? 完了那句话,那蓝衫女子侧着脑袋倾听了一会什么,见始终没有半点动静,淡然的自言自语道:“哎,你怎的还不愿意出来么?你要在里面待到什么时候呢?难道,非要我动手将你请出来么?” 外界风声呜呜的渐渐大了起来,蓝衫女子的衣袂裙角在风中款款飘动,一头秀发也飞扬而起,就像一个突然从天庭坠入凡间的精灵仙女,尽情展现着她无俦的美丽!突然飘身而起,一掠来到了李义藏身的大树面前。 李义分明看到,在她的一双眸子之中,明显的露出了一丝童心大起的顽皮光彩,不知为何,李义的心中也随之突然温馨了起来。 这是一个极之难能的现象,李义从来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会有这个印象,这是为什么?! 蓝衫女子伸出兰花似的手指,轻轻在大树上叩击了两下,正好叩击在那原有的树洞新罩上的树皮之上,便如是一个访客来到了主人门前,正在轻轻敲门。一个温柔而又清淡的声音缓缓的问道:“请问,家里有人么?” 李义在树洞里真个目结舌!这丫头居然真的发现了自己!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事可真透着邪性!相信就算是公道,也没法这么精确吧?! “还不出来吗?你家实在太挤了,我是不会到里边做客的,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只好放火了啊。”那蓝衫女子哼了一声,道:“如果李公子变作了李烤猪,那可就不好玩了。”说着身子一闪。飘身到了五丈之外,背对着李义静静站立,表示了自己绝无半点敌意地样子。 李义在黑暗中无奈的苦笑一声,伸手轻轻一推,将那树皮击落了下来,身如飘絮,一飘而出,同时运转缩骨奇功,身上骨骼咔咔咔一阵响动,刚刚缩小地身子又恢复了原状。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练成了缩骨神功,进境竟如此的惊人!”那女子幽幽的声音传来。她就站在李义的对面,背对着李义。但不知为何,李义在看到她娇弱的身子似乎弱不禁风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却突然有一种孤独伶仃的感觉从心底冲了上来。眼前这年纪轻轻的美貌女子,给人地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遗世而孤立!好像在这大千世界,茫茫红尘之中,她,已经承受了世世代代地无尽孤独!苍凉,而落寞! “姑娘当真好眼力!不单只一眼就看破了在下地藏身之处,还能一口便道出了在下所练地武功。李义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李义本来自信满满,自觉藏得天衣无缝,居然被人随手就给揪了出来,偏偏这人好像对自己还没有恶意。李义非常地有些郁闷,但也还有些不服输,摸着鼻子,没话找话地道。但一句话出口,自己也愣住,这女子居然认识自己地缩骨神功? “呵呵……你,是不是感到没有话说?”蓝衫女子轻轻地笑了起来。背对着李义娇躯终于缓缓转了过来,只是,李义却没有注意到,在蓝衫女子转身地刹那,整个娇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大海一般深邃地双眸,在看到李义的面庞地时候,瞬间掠过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若是李义此刻直视着她地眼睛,必然会发现,就在此刻短短地一瞬间之中,那蓝衫女子眼中变幻地神色,便如同是一个生死轮回! 超然物外! “怎么会是我没话说?哈哈哈……姑娘将我从蜗居里叫了出来,应该是姑娘有事要赐教才是。”李义微微一笑。道:“不知姑娘有何要事非要将在下请了出来?” “你是不是感到你躲藏得很得意?自信天衣无缝没有人能够发现你?是也不是?”那蓝衫女子在轻无声息之中已经平定了自己地内心情绪,说话也变得格外地尖锐起来:“你可知道,最多不过几个时辰,如果还不能从这方圆百里之内发现你李义的踪迹,这几百里山林,就会陷入一场空前地烈火之中?届时你若是还沾沾自喜地躲在树洞之中,请问李大公子,又该如何逃生?” 李义闻言骇然大惊!顷刻之间浑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汗透重衣,若当真如这个女子所言,敌人真正不顾后果的放火烧山,火势连绵百里,若是自己懵然不觉的在火势已起之时还藏在树洞里,当真是绝无逃生的希望! 但转念一想,李义又觉得不对,以公道的为人之高傲,处事之洒脱,怎么会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用火活活烧死自己这等办法来对付自己?这对于其他敌人来说,或许会如此,但公道,却是决计不会的,就算他选择放弃杀死自己,也绝对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 那么,是眼前的神秘女子说谎?! 似乎看除了李义心底的想法,蓝衫女子淡淡一笑,道:“不必再胡乱猜想,下这道决绝命令的,倒不是你那位非常可怕的对手,而是一位叫做公孙二爷的家伙。” “公孙靖磊?他竟也来到了这里?”李义大出意料之外。 “何止是公孙靖磊,东方家高手,司马家高手,公孙世家高手,还有北堂世家高手,罗星大陆几乎所有的大势力都在左近,目前在这方圆三百里之内,最少有一千名以上的武林健者在虎视眈眈的等着要你的命!不是我说你,李义,李大公子,做人能做到您这一步如此天怒人怨、仇敌满天下的地步,也当真是旷世绝今,空前绝后!这可是一件绝对值得自傲的事情!佩服,佩服!”蓝衫女子未知是褒是贬的撇了撇嘴:“你倒真是没辜负了李义这两个字,随便走到哪里,便如同是通了马蜂窝一般。” “还是不对呀!”李义讪讪的一笑,随即提出了自己的又一个疑问:“若说是你发觉了我在这里,或者说公道追踪我到了这里,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他们那些人却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怎的普天之下所有的武林高手全都跟赶集办年货似的赶到了这里?不会这么巧都是偶然的吧?” 听到“赶集办年货”这五个字,蓝衫女子突然扑哧一笑,道:“如此众多高手聚集一地,自然不是偶然的,只不过现在在此山之下树立了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天下牌主战李义,在此方圆三百里!先出此地域者,输!字迹乃是用手指硬生生刻出来的,一气呵成。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你的仇家们便如是蜜蜂嗅到了蜜糖,来的真是快极了!”蓝衫女子似乎也是感觉这件事情颇为好笑,看到李义吃瘪的样子,不由眸中露出笑意。 “公道!这一定是他搞的鬼!我顶!”李义抓狂的跳了起来:“没想到这位堂堂的天下牌之主,居然使出了这等诡计来对付与我!什么天下第一高手,简直就是……” 第345章 :大火焚山!红烧李义! “就是什么?”那蓝衫女子嗤之以鼻的道:“人家是死亡追杀你,难道就只能允许你用阴谋诡计算计别人,却不准别人对你用点手段不成?你才真是岂有此理!” 李义一怔,不由的沉思起来。是啊,自己一直对公道出尽了阴谋诡计,各种手段,难得对方偶尔用一次来对付自己,自己就这么不能接受?若是保持着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心态,长此以往下去,必将吃大亏! 谁也不是圣人,总被你耍,佛也有火,你既然敢跟玩张良计,我就敢搭过墙梯! 想到这里,不由深深向蓝衫女子施了一礼,道:“李义多谢姑娘赐教!李义必将姑娘这句话铭记于心,不敢有时刻或忘。”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真正记在心里才好。”蓝衫女子眯起了眼睛,似乎眼中隐藏着笑意,突然稍有些促狭的问道:“请问李公子,什么是赶集办年货呀?” 呃……! 李义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种说法,尴尬的道:“就是去买东西的人都凑在了一起,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哦,原来如此!李公子当真是渊博呀!”蓝衫女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出的话连李义都听出来其中自有一股古怪调侃的意味在内,接着又问道:“那么,李公子方才说的我顶又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咳……”李义剧烈的咳嗽起来,满脸咳得通红。 蓝衫女子眼中闪过一阵阴谋得逞的笑意,关心的问道:“李公子怎么了?好好的怎地突然咳嗽了起来?难道是伤风了吗?小妹可是略通医术的哦,要不要我帮公子搭个脉?” “咳咳……呃,在下没事。”李义迫不及待的转变了话题:“对了,两次见到姑娘芳驾,也可说是有缘,不知姑娘芳名?” 蓝衫女子笑了起来:“小妹只是山野之中的一个野丫头,哪里有什么芳名呀!小妹姓黎,叫做黎雯,李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叫我蚊子好了。” 蚊子!!李义一阵怔忡,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伤痛之色,眸中,似乎前生后世积压的痛苦一闪而过,李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笑道:“黎雯!哈哈,好名字,若是姑娘不见怪,今后我就叫你蚊子好了。” 蓝衫女子一直深深的注视着李义,李义眼中痛苦的神色虽然一闪而过,但却是被她清晰的觉察到了,霎时间娇躯一阵颤抖,双目中似乎突然升起了一阵薄雾,内心深处,那深藏已久的一根弦,突然被重重的拨动! 在这一刻,黎雯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急忙将身子一侧,口中低声答应道:“嗯,小妹欢喜得紧,当真欢喜的紧。”话声之中,一片隐隐的激动,几乎喷薄而出,眼圈顿时也红了起来,清冷的美目隐隐有泪花泛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过往 黎雯一句话出口,两人同时反映过来,四目相对,黎雯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但李义却是对自己的表现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处,居然一下子愣了起来。 自从济公干爹将自己弄得穿越到这个世上,无论对谁,自己都是抱着一丝的戒备之心,甚至在最初的时候面对自己父母,爷爷奶奶,东方涵澜等人也未有例外,更从来没有轻易的便能够相信一个人,若非是有所企图,也绝不会与一个人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打成一团,相交莫逆。 此心,冰封已久! 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一见到这蓝衫女子,自己心中居然真正地没有半点戒备之心,也居然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便如是面对着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就连心中,也是绝没有半点负担。居然就在刚刚见面,还未了解过对方的背景,家世,几乎就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之下,认了这么一个妹妹自己还感到是非常的欣悦、非常的满足!似乎,是自己长久以来地心愿突然之间实现了。 变成了现实那种感觉!!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缘分不成? 今天真是见鬼了!李义心中对自己今天的表现纳闷不已,就算当初面对东方涵澜时,自己一开始还是抱着些许的戒备,和丝丝的功利之心去接近的,此刻居然…… 而这位黎雯,很显然的,对自己也是毫无陌生地感觉,居然肯允许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呼唤自己的闺名!两个陌生人,绝对的第一次接触!居然就如此诡异的一见如故! “你在想什么?”黎雯轻轻蹙起了眉头。她敏感地感到了气氛有些诡异:难道,这家伙居然发现了什么不成? “我在想……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缘分吗?”李义有些恍恍惚惚地道。 “是么?”黎雯心中暗笑一声。道:“别感叹了,再有一个多时辰,公孙靖磊那家伙就要开始纵火了,现在你有好几件事要做。” “什么事情?要我现身出来?阻止公孙靖磊纵火?”李义眉梢一挑,收敛了一下心神,肃容问道。 “不错,只要你一现身,整座山林必然会陷入大乱,所有势力以你为目标,必然不肯轻易撤退。而只要这些人也进了山里,就算公孙靖磊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真地纵火。因为这会一举得罪全天下所有最为强横地几股势力,置诸死地而后生!如此一来,这片山林也就能够保全。” 黎雯脸上浮起忧戚之色:“说到这片山林,绵延愈三百里,周边或者山内,足足有数千人要靠着这山林吃饭!若是当真一旦被焚毁,将会有数千人流离失所,丧失生存地基础。甚至,山中所有居民都将会葬身在其中!公孙靖磊为了对付你一人,居然还未确定地情况下就要使出如此丧心病狂地办法,简直是罪无可赦!” 李义阴沉着脸,缓缓踱了几步,心中仔细考虑了几遍,再三权衡了一下利弊,终于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不能出面的。” “为什么?你只须适时现身,这场弥天大祸必将因你而消,这是多大的好事?多大的功德?会有多少老百姓免遭苦难!你为何不能出面?你怎么能不现身呢?!”黎雯诧异的瞪大了美眸,隐隐有些愤怒:“难道你在担心那个追杀你地对手?” “若说我不担心,那自然是假的,可是,我即使出面,也未必能够解决,相反,如果我不现身,或者反而会没事!”李义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玄,其实你有没有真正想过,那天下牌主为什么要在这个地界突然立出这么一块石碑?他到底是何用意?” “就算他是为了要杀你,难道你就为了这个原因而坐视数万人流离失所而毫无作为?你真这么忍心吗?”黎雯清冷地眸中闪现出一片失望,一片不可置信。“生死,对你来说真地就这么重要么?那个追杀你的人,你就这么害怕他?就算他在,就算他找到你,凭我们两人联手之力,那也未必便败给他了。你怎地如此畏首畏尾?你怎地变作了这个样子?” 李义哑然失笑,道:“我不想否认,我确实不是公道的对手,甚至,就算我们联手也未必能应付得他,不过,我总觉得,公道的这一招,未必是完全为了杀我;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找出我,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其中或者另有深意!” “其二,公孙靖磊只是制定了这个计划,但我大胆问你一句,蚊子,如果我始终不出现,公孙靖磊真地便敢放火烧山么?真的敢做出此等甘冒天下之大不违地事情么?公孙靖磊有几个胆子?即使有这么一回事,保密工作也必然会做的非常的严密,可是,连你这个外人都知道了,还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呢?所以我怀疑这只不过也是公孙靖磊逼我出来的手段罢了。” 黎雯细细思考一会,不确定的道:“我之前确实是听几个公孙世家的家将首先谈论起这件事的,但我也见到了山下已经是聚集了无数的火油桶,大致上准备完全,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有所怀疑,我们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不能总拿着无数生灵地安危来冒险吧!?” “我可不觉得这是冒险。”李义倒是很欣赏小姑娘的热血情怀,这一点,或许是自己永远冷静的心绪欠缺的一点吧?不由微笑道:“先不说天下门一向以维护人间的安全和平为己任,以此来标榜自己隐世门派纵然出世依然心系人间以及兼容天下的伟大情怀,如何会让公孙靖磊做出这等事情?若是公孙靖磊真有这等做法,恐怕天下牌主便第一个放他不过。公孙靖磊有多大本事可以逃脱天下牌主的追杀?” “更何况,公孙靖磊等人地到来,根本就是天下牌主引来的,若是真出了这等事情,公道首当其冲,难逃其咎。所以,他根本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公孙靖磊也绝对不敢做出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是一个聪明人,他自己也知道,他并没有多余的脑袋,而公孙世家也绝对当不起天下门的怒火。” 黎雯微微蹙起眉头,沉思不语,但眼中神情,明显还是不能放心。 李义淡淡一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世事无绝对,无论公孙靖磊是否真有这个胆量,我都要去看一看,万一真有个意外,也可及早应变。不过,就算真的到了紧要时刻必须要动手阻止,也不能按你说的那样直接在明面上动手,就这一点,你应该能理解吧!” “没问题!” 听了李义首肯地话,那蓝衣女子黎雯的心情似乎一下又好了起来,看了李义一眼。淡淡的道:“我们现在就开始暗中监视,若是公孙靖磊真敢冒大不讳有放火的企图,我们也来得及阻止。” “…………”李义为之气结。自己已经解说的如此明白,甚至已经表明立场绝对不会现身,可是这个看起来冰雪聪明的丫头居然直到现在还在打着原来的蠢主意。 在一处接近山脚的地方,地势相对比较平坦,只有一个长长地斜坡,现在原本斜坡上生长的大树小树已经被完全清理一空,只留下一个个泛着白茬的树桩,就如一个个座位般留在原地。无数地武林人物东一丛西一簇的自行其事,各自为政,彼此之间非常有默契的并不相扰。 看来是公孙靖磊已经将马上要“大火焚山、红烧李义”的消息传了出去,远方仍有人在络绎不绝地向这边走了过来。毕竟,谁也不愿意陪着素未蒙面、不知所踪的李义,莫名其妙地变成红烧烤猪,与他们上山时慢腾腾的速度恰好相反,一个个赶向此地地身影均是快如电闪,将各自的轻身功夫发挥到了一个极处!直至赶到了点火范围之外,发现大火仍未燃起,这才都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第346章 :冠冕堂皇的借口 正东方地位置,一个巨大的遮阳伞下,高高坐着的,正是头束金冠的公孙靖磊。( )依然是一派淳淳儒雅、洒脱大方、君子之风,嘴角更是时常挂着微微的笑,显得甚是和气,似乎不具任何的危害性。但任何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清楚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危险之极的笑面虎,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在他身侧周围,数百名侍卫军容整肃,严阵以待。 北方,有两个黑衣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似对周遭的一切尽都不闻不问,整个人的气息更是完全不引人注意,虽然明明白白的就在那里坐着,但却宛若是隐身了一般,似乎这两个黑色的身影,完全就是两个虚幻中的幻影…正是之前曾现身的东方家高手东方魂戊、东方魄戊兄弟。在二人身后,还另有十几位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人,静静坐着,闭目调息,这些个都是东方家跟随这两兄弟而来的高手,随便一个都是白带级别的人物。 东方家为求置李义于死地,当真是下了不少本钱啊! 在他们对面,另一群青衣人也是面无表情的聚在一起,为首三人,正是田厥勐、田迫勐等兄弟三人,在他们周围,还有十几位青衣人,人人神凝气足,在三人面前也是放松自然,看来实力居然不在三人之下!若其余的青衣人也有田厥勐、田迫勐三兄弟的实力,那这股实力就太可怕了,实力之强只怕尤在东方家魂魄兄弟所率领的一干人之上! 正南方,又有一群黑衣人约有百人,静静站在那里,为首的人赫然是李义的熟人,北堂世家第一高手北堂弄。 东方家、司马家、公孙家、北堂家,随便一股力量已经是相当之可观,而这些人眼下凑在一起的阵容,又有几人可以安然逃出他们的联合捕杀!这已经几乎囊括了各大世家的所有精英力量。 李义与黎雯一路相携赶来,此时正在距离斜坡三四十丈的一棵巨大树木之后,远远的注视着这边的动静。两个人目前的状态竟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都是收敛了全身所有外放的气息,如同是跟藏身的大树融为了一体一般,再也分不出彼此。在这一刻,就算有人从两人身边经过,也未必会想到,在这棵大树树身上,居然还隐藏着两个大活人。 这个实力空前的捕杀地带,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协调,那么唯一不协调的就是,所有地人虽然都聚集在这里,但彼此之间却是绝无半点来往交集的,场中的气氛异常的僵滞,宛如凝固,一股股隐隐的敌意与暗暗游荡的杀气更是充斥在空中,来回激荡,宛如实质,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众人的心灵。有些修为较弱地侍卫几乎抵受不住这等几乎形成实质的气势冲击,已经是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是贴在了身上,山风吹来,凉嗖嗖的甚是难受。 这一路赶来,李义惊奇的发现,黎雯的轻功修为居然不在自己之下!而让李义惊奇的,却不是黎雯的快速,他早已知道,这丫头武功如此高强,轻功必定不弱,就算比自己的速度还要快,李义也不会觉得有多么诧异!但真正让他大感意外地,却是黎雯的轻功技巧。 这丫头闪身趋避腾跃技巧之配合的娴熟程度,每一动身之际前后左右全部计算清楚的谨慎小心,发现有人的踪迹之时,那瞬间的隐匿的灵巧自然,以及充分利用周边一切花草树木来隐藏自己的能力,每一样都是李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生平仅见!就单以轻功方面的技巧而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甚至胜过了自己今世最大的敌人----公道!当然,只是单纯是技巧方面,若是说到速度,就要逊色不止一筹了,无论是公道,还是自己,都要比这丫头要高出一线。而李义自己地轻功速度其实也要稍稍落后于公道。这还不足为奇,最奇怪的是,黎雯的轻功路子似乎与李义自己地轻身功夫颇有相同之处。 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能以轻功与自己比肩,就算是公道,纯论轻功地话,自己也绝对可以胜出,可是黎雯的轻功修为居然如此地精湛,甚至比自己也是不遑多让。而让李义真正惊奇的也就在这里,自己修习地轻功可是济公干爹数千年的沉淀积累,与自己常年的磨练之下才能培养出来自己这份特殊地能力,但黎雯却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站在权力巅峰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君临天下的快意,一生锦衣玉食、从未落魄的财主也永远无法体会衣不蔽体常年吃不饱肚子的乞丐的苦楚。同理,不经常处于生死一线的追杀之中的人物也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学会这种千锤百炼之下的潜踪匿迹之法,无论你修炼的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绝世武功秘籍,又或者本身的天资是如何的超凡入圣,这正如公道的武功确实远胜李义,又有极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超人本领,却因为战胜了太多的名人高士而缺少了一份对危机的绝对触觉,这也是李义能多次从其手中脱身的一大凭仗。 黎雯,一个年纪轻轻的美貌女子,难道会有与自己同样的际遇吗?否则为何能具有这等超妙绝伦的轻功?还有这等远离危机的触觉?这种生死关头的本能反应,却是半点也无法勉强的,也是无法刻意隐藏的。只因为这一切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自然而然不受控制的便会用了出来。 黎雯,到底是什么人?顿时,前面那个窈窕地身影,在李义的心中,再度蒙上了一层迷雾! 好神秘地女子,神秘得令人难以捉摸! 看来,待此间事了,非常有必要好好地摸一摸这丫头地底呀。李义心中暗暗沉思,正在想着这件事,突然耳中传来一个细如蚊蚋地声音:“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聚音成线”!这丫头地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李义全身丝毫不动。同样传音入密回了过去:“什么奇怪?”心中暗暗好笑。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只有盈尺之遥,居然用这种传音入密地方法来对话,这种对话方式,堪称奢侈啊! “我的轻功啊!随随便便一个弱女子,居然有几乎可以与你李大公子比肩地轻功,你不觉得奇怪吗?”黎雯的声音之中似乎颇为得意,很有一种一个小女孩突然得到了一项奇异地能力急欲显摆一下地感觉。 “轻功?女孩子地轻功技巧素来要比男子优胜,姑娘地轻功固然上佳,却也没有什么可奇怪地吧?姑娘大抵是有些少见多怪吧!”李义心中暗暗一笑,我还没问,这丫头反而自己沉不住气了,居然献宝似地自己抖了出来。 黎雯心中一笑,这家伙怎地还是这般的嘴硬啊。心潮翻涌之下,一时间好像是勾起了什么遥远的记忆,突然唇角露出一个极为开心的笑容,对李义故意挑拨的话居然没有反驳。 李义奇怪的看她一眼,感觉自己刚才挑衅的话,仿佛是一拳打在了空处,不过眼下也没闲暇再理睬她,只因为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意料之外地人物。 一位正带着十几人从山上下来的魁梧大汉,赫然便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只见他一脸的沉重,浑身的阴鸷之气。 想不到,他居然也来了。李义心中一阵冷笑!南宫世家,在天罗的遭遇还是没能够让你们学乖吗?!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做好准备吧! 眼看着面前聚集的各方势力,李义心中杀机涌动,积蓄多日的暴虐之气几乎再也控制不住了。 当真是好笑得很啊!其中有与李家多年世交、堪称莫逆的司马家,也有刚刚送嫁妆过去、自己泰山家的东方家,也有一度相当友好、几乎结成盟友的公孙世家,还有就是曾经的盟友南宫世家,再加上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北堂世家!全部凑在了一起,虽然各人都心怀鬼胎,各人有各自的小算盘。但,他们来到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却是相同。 那就是杀死李义!! 你们大伙既然都想要我死,那么,我若是不好好的报答报答你们,岂不是太对不起各位的心意了呢? 这时,公孙靖磊突然一声长笑,打破了许久的沉寂。只见他站起身来,首先向着司马家地方向抱拳一礼,笑吟吟的道:“司马家各位前辈对靖磊和公孙世家的爱护,靖磊在此先多谢了,各位前辈多年来未出江湖。如今在此地有幸相遇,靖磊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田厥勐安然坐在原地,竟不站起身来,含笑道:“公孙二爷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公孙靖磊呵呵一笑,神态之间刚显恭谨,正要再开口说话,却听得旁边地南宫圳洪声道:“公孙二爷,你之前传出消息,声言道要火烧荒山,逼那李义出来,现在各方人马已经尽数撤了出来,却不知二爷口中地行动要何时展开?” 公孙靖磊脸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道:“南宫家主未免太过言重了,先前之言不过乃是逼迫李义现身的一条权宜之计而已。本以为李义若当真忧心百姓安危,必然现身滋事,既然直到现在,眼见李义还没有现身,可见其重视自身安危远胜万千生灵生死为大,果然是狼子野心,然而计策已经是失效了,靖磊实在是惭愧地很,至于放火烧山之事,我们如何可效法李义那等丧心病狂?此事毕竟关乎万千生灵的生死,靖磊如何敢贸然行此大逆之事?” 南宫圳冷笑道:“好冠冕堂皇地借口!这样说来,公孙二爷此计,莫非只是耍弄我等不成吗?” 此刻的南宫圳心中无比地郁闷,自从当初决定为儿子报仇,亲率家族三百精锐高手入天罗以来,处处受制,时时碰壁,几乎就没有喘过气来的时候,到得后来更几乎是全军覆没!眼下自己和二弟南宫森、女儿南宫玲在天罗名义上是同盟,实则根本就形同于软禁,究其原因,全是因为杨家与李家。尤其李家到了后来居然设计自己的家族与杨家火拼,他们却是袖手旁观,致令南宫世家仅存的精锐高手也尽数毁于一旦!这口怨气,几乎将南宫圳憋出病来!到了最后总算趁着东方家大举南来,李家无暇他顾的机会终于悄悄撤出天罗城,届时身边除了南宫森与南宫玲之外,手下能说得过去的高手居然只剩下了七人,随同自己回到了郑王朝的老家。 第347章 :走!不走! 如此重大的打击,几乎将南宫世家的实力一举毁灭了一半有余!身为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圳南宫家主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杨家虽灭,但李家还在,李家无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同样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肚子坏水!一听得李义被天下牌主死亡追杀的消息,那一刻,南宫圳心中当真是快慰无比,索性亲自带了多名高手前来。此刻见公孙靖磊居然将一对付李义的计划轻易放弃,不由的心中大是不满,忍不住出言讥刺,如果不是南宫圳实在太过记恨李义,无论从公孙靖磊的身份,又或者是此刻的境地,南宫圳都不会出此无智之言。 公孙靖磊的声音也瞬间冷了下来:“南宫家主或者不知,在这片山林之中,除了李义之外,还有天下牌主也在这里?若此火换做由南宫兄你来放,你可敢放吗?” 南宫圳虽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但此际南宫世家人才凋零,实力大弱,只怕尚不如由西门珊識支撑的西门世家,所以公孙靖磊却是丝毫也没有给他留面子。 南宫圳哈哈一笑,鄙夷的道:“天下牌主?那又如何?难道他不是人吗?还君公道?真以为他就是公道吗?绵延几百里大火,难道他就可以幸免不成?” 此言一出,司马家那边田厥勐、田迫勐等人同时眼睛探照灯似的闪亮起来!满脸意动之色,同时向四周的火油桶望了过去。 “啪啪啪啪!”四声清脆的声音汇成一下响了起来,一条人影极速闪过,南宫圳惨嚎一声,手舞足蹈的凌空摔了出去,身在半空之中,便哇的一声,满口鲜血狂喷出来,十几枚白生生的物事夹杂在鲜血之中,叮叮有声的落在地上,在场中人均是当世有数的人物,眼光何等锐利,脸色齐齐一片煞白:那是十几枚带着牙根的牙齿! 就在南宫圳原先站立的位置,多了一袭青衫迎风飘动,一人静静地、淡漠的站在那里,虽然是处在千余人视线的中央,却还是一片淡泊出尘之意,似乎在他眼中,眼前这千余高手,根本就是不复存在的! 不在眼中! 在场一千多人,先天级别高手几达百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看见他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何时,以什么方式、什么手法对南宫圳出的手,又是何时站到了场中。 在众人眼里,这个青衫淡漠的身影,就如他脚下亘古存留的巨大山石,原本就存在,一直就存在!与天地一体,共日月同息。 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霎时间,一千多人鸦雀无声! 堂堂地当世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居然在传说中的天下牌主手下还走不了一个照面!呃…不,应该是连人影还没有看见便已经被连续打了几个耳光之后,像摔一个破麻布包一样的摔了出去! 众人顿时骇然变色:南宫世家虽然几近没落,但毕竟仍然是八大世家之一,南宫圳纵然比不得李义、东方宇之高深修为,却也是名副其实的当世一流高手,竟真的如此不济么?又或者是这个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实力太可怕了呢?! 所有人看向那条淡青色的身影的眼睛已经是全部转变成了震骇!这,还是一个“人”的力量吗? 在此之前,众人都已经久仰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手大名,听闻过许多只在别人嘴中流传的战绩,也都有些须难以想象、高山仰止的意思,但毕竟没有人曾经亲眼所见这位天下牌主的神威,各人心中虽然敬畏,却没什么直接的观感,倒也觉得没有什么;但今日一见之下,顿时都惶恐了起来。南宫圳作为一个世家的家主,武功如何大家自然都是心里有数,但在公道手下居然就像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三岁幼儿一般,没有半点儿还手之力! 众人一阵懵懂,不是没有人真正见过还君公道的出手,但见过他出手的却都已经死了,而“有幸”死在这个人手中的高手,却没有一个不是横行一时的角色,这些事迹自然在各大世家之间流传。东方家上一辈第一高手东方宸晁,曾挑战当世除天下牌主之外地所有高手未逢一败地虚若梦……那都是什么级数的人物啊!而这些传说中的人物,无一例外的都是倒在了这个还君公道手中!迄今为止,唯一的例外,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想杀要杀而尚未杀死的人物,只有一个!似乎只有今次大家地目标----李义! “本座还君公道应天下牌之邀,一牌易一命出山亲自出手击杀李义。此乃是天下门、本座与李义之间的事情,哪里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未知各位大举前来,却是为何?”公道静静的问道,语音清朗,不含丝毫火气,听不出半点喜怒哀乐的情绪,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句明显的质问话语之中所包含地不悦之意。公道那淡视苍生,生死在手的无上权威味道登时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次事件的引发者公孙靖磊自知无法置身事外,干笑两声说道:“尚请前辈见谅,非是我等多事,只因那李义狼子野心,倒行逆施,罪大恶极,更兼心肠狠毒,手段毒辣,狡猾之极,诡计多端,诚为世间一大危害。我等对此僚之行事愤恨已久,却是惧其淫威而敢怒而不敢言。今日喜闻得前辈欲为苍生除此恶贼,实在是大快人心之举,前辈此举,必当流芳百世,供世人焚香瞻仰!我等有幸特的赶来为前辈呐喊助威!若是能亲眼目睹李义那恶贼死在前辈手下,当更是心怀大畅也!当然,若是前辈允许,我等能够有幸附诸前辈暨尾,为除去此僚尽一份微薄心力,则更是无比的光荣之事,切切心事,还望前辈成全。” 其他人眼见公孙靖磊竟能一件子虚乌有地事说地如此绘声绘色,仿佛真有其事一般,暗道,不愧是公孙世家的智囊啊!这份口才,果然了得,立时群起随声附和,这些人在公道未现身之前,一个个踌躇满志,好似对天下所有人均不放在眼中,但公道一旦出现之后,一个个却顿时感到了实力上地巨大差距,噤若寒蝉起来,唯恐出言不慎,惹恼了这位第一高手,凭空落下杀身之祸,即便是东方家魂魄兄弟那么桀骜不逊的人物,也没有做声,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公道脸上微微现出讥诮之色,一闪而过,冷哼一声,道:“天下门、天下牌主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不管其他,又何需你们在一边碍手碍脚?不管你们所为何来,用心何在,都速速给我退了回去!若是发现再有逗留,则视作挑衅天下门的言出法随,本座绝不留情!” 众人一片哗然,各自都是不远千里而来,谁肯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轻易退去?就算你天下门、天下牌主天下第一,也不能这么霸道吧?不过谁也不傻,谁也不肯做这个出头鸟,一时间面面相觑,均是拿不定主意,偌大山头,突然静了下来。 “嘿嘿嘿,天下牌主,第一高手,果然是好大地名头,好大的威风!哈哈哈……”一个阴阳怪气的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之中,居然充满了讥刺之意,仔细听来,似还有无尽的愤恨,和一份莫名的嫉妒!正是田厥勐,此时他看向公道的眼睛之中,居然乃是一片深切的仇恨。 公道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说话地梦绝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质疑本门地言出法随,选择不走是吗?” “老夫为什么要走?只是凭你的一句话吗?一个什么言出法随吗?!”田厥勐狂笑一声:“休要以为你顶着天下门那一个腐朽千年地牌子,你就真地天下无敌了,关起大门自称地天下第一高手能唬地住谁!别人或许会惧于你地虚名,老夫却是一点也不将你放在眼中!言出法随、还君公道??真是天大地笑话!天下第一高手你未必当得,天下第一狂人倒真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哈哈……” 这人疯了!? 在场其他各方地众人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田厥勐,他明明已经见过了公道出手,见识过了公道鬼神莫测地功夫,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出言顶撞公道,难道是找死么?众人心中不由均是冒起了这一个想法。 “很好!”出乎众人意料,公道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既然你不走,那就是在挑衅天下门的言出法随我很欣赏你地勇气。不过,我仍然得把你地性命留下了。”说着。公道环视一周。淡淡地道:“不知在场各位,还有哪一位英雄豪杰和此人一般想法地?如有,便请留下,没有这般想法地,此时便可离去了!” 众人一阵骚动。公道沉下了脸:“今日召集各位,就是要给你们一个忠告,也算多给你们一个活命地机会!本座追杀李义之事,从今日起,若是还有那一方胆敢参与其中搞风搞雨,便是本座地敌人!而本本座对于敌人,从来都是----杀无赦!”说到最后三个字,公道突然加重了语气,浑厚地内力一涌而出。 犹如晴天霹雳突然炸响,末世时刻突然到来,宛若整座山峰都随着这三个字地突然出口颤了一颤。 距离较近的十几名公孙世家家将,修为并不深厚,在此等同于天地之威的一喝之下,很倒霉的心神严重受创,只觉全身经脉在这个瞬间几乎都逆转了过来,说不出的难受,一阵头晕目眩之下,突然哇的一声,齐齐喷出一口鲜血,仰天便倒,晕厥了过去。 公道一声怒喝之威,竟至于斯! 这等惊天动地地绝世神功,岂是人力所能抗衡? 公孙靖磊脸色一阵剧烈变幻,终于下了决定,温和的笑了笑,道:“我等前来原本只是欲效微薄之力,既然前辈嫌惊雷等碍事,公孙世家便不妨碍前辈,这便退去,唯有翘首以待前辈佳音传来!”一挥手,喝道:“公孙世家所属,走!” 另一边的北堂弄始终未发一言,这时向着公道抱拳一礼,默默不语的也率众而去。 北方,已经是空空如也! 东方家众人不知何时已经在魂魄兄弟的率领之下消失了影踪。 公道微微冷笑,看着众人逐渐撤走,脸上露出一个奇特的笑意。 这些人千里而来,若不能看到李义死在他们面前,如何肯轻易离去?其实公道也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暂时退出了这座山脉地范畴而已!不能看到李义死去,他们是不会安心的,甚至,若非他们还要倚仗自己杀死李义,恐怕刚才就是对自己群起而攻之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第348章 :齐天门余孽…… 但公道却是毫不在乎,真地毫不在乎!他用这种方法将这些人全部吸引到这里,目的也只是表明自己地态度而已,不欲多造杀孽。但若是自己明白表态之后这些人依然执迷不悟,那么下次遇上,自己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甚至,由于最近多日来追杀李义一直不顺,心中的杀机实在积蓄了太多,始终不得发泄,天理实在很想发泄出来!可惜眼前地人大多都很识趣,居然都乖乖的走了。 不过,总会有些不识趣的,因为,有些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比如……自己身后的这十五个人。 公道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杀机的微笑,缓缓转过身去 黎雯眼看着这些人迅速离去,不由得道:“这些人,全是来杀你的?全是你的仇家?瞧这架势,你难道还能是举世公敌?为祸人间的大魔头?”虽然仍是聚音成线的传进李义耳中,但李义依然听了出来,在这丫头这句话之中,居然是带着澎湃的怒气以及不加以掩饰的杀机!她,是在为我生气?为什么? “不错,都是来杀我的,说我是他们的公敌也无不可。不过为祸人间的大魔头嘛,倒也未必。”李义嘿嘿一笑,“我人缘好吧?” 黎雯一时间没有答话,心中却是暗自气愤的嘀咕起来:这家伙,不管前世今生,人缘都是如此的好哇!可真是气死人。 但无可质疑的,当得知这所有人居然全是要置李义于死地的,黎雯自从出生以来便恬淡出世万事不萦于心的情怀,突然第一次强烈的愤怒了起来,澎湃的杀机也在胸中慢慢的酝酿成型! 我毁了你的前生,我便还你一个后世! 义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在这一世还能伤害到你! 所有想要杀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无论他是谁!都…杀…无…赦! 霎时之间,众人有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现场之中,只留下了公道和自称是司马家的十五个人,就连颜面扫地、受了轻伤的南宫圳,也在家族高手的护卫之下,匆匆忙忙的撤离了这里! 公道缓缓转身,面对着他们,淡淡的道:“我虽号称还君公道,却是最不想杀人的人;在杀死李义之前,我甚至不想杀死任何人!只不过,如果有人非要找死,一定要挑衅本座的言出法随本座也是很乐意成全于他的。” 田厥勐嘿嘿一笑,道:“还君公道,你我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们蛰伏红尘之外四十年之久,隐姓埋名,甘愿舍弃人间所有的一切,为的便是要将你们天下门彻底摧毁!别人怕你天下牌主,难道老夫等人还会将你放在眼中不成?” “原来是你们。”公道平静的道:“难怪你们会留下,敢留下来,一个个雄心勃勃的人物,却要隐姓埋名四十年,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地确是生不如死。本门掌门本来不欲在追求前事,奈何你们非要在今日求死了。放心,我会成全你们地,我的手下不会伤,也不会痛苦,只会死!就让你们追随你们的祖宗而去吧!” 田厥勐突然凄厉的大笑:“公道,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到么?天下门!狗屁!四十年前,你们天下门趁人不备,偷袭暗算,用尽了一切的卑鄙手段来对付我们,算什么天下第一门派?一群道貌岸然地伪君子,令我门派在极短时间之内元气大伤,遭受了几乎灭绝的惨淡际遇,这段血仇,不共戴天,永生永世,绝无罢休的时刻!今时今日,便要从你身上讨回第一笔血债!” “本门绝少染指人世间地一切是是非非,四十年前,如果不是你们前来罗星大陆搅风搅雨,意图一统罗星,剿灭本门。本门又何尝会尽出辣手,似你等狼子野心之辈,杀之正是替天行道,还君公道!一群自不量力地蠢货,死了也是死有余辜,理所当然!如今还敢说什么冠冕堂皇地理由?真正笑话!” “放你娘地屁!公道,你们天下门就是一群毫无人性地刽子手!凭什么你们天下门可以被尊为天下第一?而我们却只能躲躲藏藏?公道,这个天下,该变一变了!”田厥勐阴森森充满怨毒地道。 公道疲倦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说道:“难怪呀!难怪他的佩剑居然是由司马家拍卖了出来地,难怪司马家地野心如此之大!图谋如此之深!原来是你们在暗中襄助搞鬼。不过,想要从我身上讨回血债。难道,你们自信已经有了一千年前的实力不成?” 听到“他”这个字,不仅是田厥勐等人变了脸色,就是隐藏在树后地李义也是脸色大变。 李义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日与任天行一番长谈之时所说地话。“武功超凡入圣,突破先天巅峰,齐天门门主,埋骨莫空山!” 难道这些司马家地高手,居然全是齐天门的门人不成?难道。司马家背后,一直有齐天门在背后主使?李义心中,顿时有些沉重了起来。 “纵然没有祖师地绝世神功,想要杀你却也不是难事!”田厥勐咬牙切齿的道:“今日,便在罗星大陆殉落天下牌吧!”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十五名高手刷的散了开来,成为一个极有分寸的半圆形,将公道围在了核心,锵锵几声响,十五柄长剑一起出鞘,寒光闪闪,摄人魂魄。 “机会!”李小心中暗道一声,心中暗暗盘算,若是自己与这些人联手,是否可以一举杀死公道这个生平大敌呢?就算仍然不行,但自己身边的神秘女子黎雯对自己颇有回护之意,再加上她,又如何!齐天门这一行人很明显,任何一人最少也已是先天小成的一流高手,十五人合击之下,就算是公道也必定要全力应付的,若是此刻自己和蚊子突然狙击呢?情况会是如何? 若是能杀死公道,之后会如何?若是不能杀死他,又会如何?李小没有忘记,齐天门这十五人,也是以自己为目标,他们固然与公道有切齿血仇,但是李小也相信,他们只要有机会,也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李小算来算去,终于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但是机会既然来了,岂能不加以利用?纵然放弃了这个对付公道的绝佳机会,那么,公孙靖磊、南宫圳等人那等机会可就绝对不能再度错过了!机会嘛,同样也是他们的机会啊。 相信公道纵然能够解决这群齐天门的门人,短时间之内应该也是没有能力再来追杀自己了吧?这段时间,就让自己将所有来追杀自己的这些人清理一遍吧!李小嘴角勾起一丝残酷,宛若笑出了漫天血腥杀伐! 对蚊子使个眼色,两人身子同时飘起,闪电般后掠,隐进了山林! 之前两人身子保持不动,收敛全身的气息,直与大树融为了一体,公道纵然神通广大,也未能发觉。但两人才稍一动弹,公道敏锐到极点的六识已经迅速察觉了两人的存在,这才知道自己这个主要目标竟然一直就在一边看热闹。不由大叫一声:“哪里走?”纵身便要追过去。 “哪里走?!”一声断喝随着一道雪亮地剑光飞了过来,剑光之后,正是田厥勐讥诮地笑脸:“堂堂天下牌主,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吗?你不是言出法随,天下无敌吗?居然想要弃战遁走不成?” 一阵冷笑几乎在同时响起,另外十四人见公道居然想要脱离战圈,当真以为他要逃走,原来他毕竟还是怕了我们!顿时一个个胆气大振,十四柄长剑如同星河倒悬,同时展开了攻势。 “一群白痴!果然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公道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没入密林,不由怒发如狂:“既然你们非要找死,我便成全了你们!”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这小子的踪迹,你们居然又出来搅局,下次再想追到他,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你才是该死的鬼,我等十五人联手,必然可制你于死命,难道你有当年祖师的实力不成?!”田厥勐长剑挽起一片剑花,口中冷笑道! 公道目光一凝,冷冷一笑:“祖师?就算你们门主来了又如何,他充其量不过是先天境界大成而已,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引以为傲地这一辈第一高手勐渃田,他的名字或者应该叫田渃勐才对。同样已经是先天大成境界,他的成就就绝不在当年你们的门主之下吧!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田长老天资横溢,成就惊人,纵横一生,未有败绩,乃本门第一高手,足以与祖师前后辉映!他目前在闭生死关,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田厥勐一脸地自豪的道。 “闭关?!要说你是白痴,还真没说错,你们有人再见过他吗?当日他以勐渃田之名挑战罗星大陆的高手,确实未逢一败,可惜他最后一战找上了我,他败了!现在,你口中的那位第一高手,恐怕骨头都已经变作一团灰了!哈哈哈……”公道好整以暇的道出个中玄机。 “你…你胡说,田长老挑战罗星大陆大获全胜,目前在闭生死关!”田厥勐面色灰白,色厉内荏的道。 “我说过,我手下从来没有伤者,所以你无敌的田长老也不会例外!不用太难过,因为我马上就会送你们去见你们参悟生死地田长老!”公道瞬间杀机勃发,一声清啸,身子一晃躲开一众攻击,锵地一声,长剑出鞘,左掌右剑,全力出击! 李小盯着前方南宫圳远去的方向,全力飞掠,身子扑簌簌在茂密地林间急电般穿了出去。他身边跟着的自然是那个神秘女子黎雯,李小已经将本身轻功发挥到九成以上,黎雯竟仍然跟地上。 “你要去追杀他们?”黎雯秀眉微蹙,眼中却闪过一道寒光,她紧紧跟在李小身后,寸步不落,居然还能有闲暇开口说话。 “难道只能让他们追杀我?而我不能追杀他们?有这样的道理吗?”李小积蓄已久地杀气终于随着这一句话爆发了起来,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了整座大山,无数飞鸟因为这股凛冽的杀气而扑棱棱的飞了起来,绕空盘旋。 鸟类对这种充满杀意的气势的感应,无疑要比人类敏感的多。 在此同时,李小清楚的感觉到在自己身侧,另一股绝强的气势也猛然散发了出来,融入到自己的杀气之中,居然是如此的和谐,竟凭空将威力提升了一倍。 李小心中一动,转头望向另一股气势的源头,却见黎雯脸上罩着蓝纱,看不清脸上表情如何,但一双清冷的眸子之中,也是杀机闪闪,只听她静静的道:“既然如此,算我一个。” 李小心头泛起一股温暖,一股久违地被人呵护的温馨感觉油然升了起来,不由笑了一笑。但笑容还未传到脸上,黎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飞掠的身体几乎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第349章 :杀南宫圳…… 黎雯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已经有十九年没有杀过人了!”话声之中,居然是一片悠远的回忆。 如此强大的一句话!让李义一个踉跄,几乎一头栽在地上。 我嘞个去啊!这丫头满打满算也不知有没有十九岁?居然自称自己已经十九年没有杀过人了!这句话简直是太过于惊人了。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语病,黎雯也是心中一慌,口不择言的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这辈子,活了十九年了还没有杀过人呢。” “你这辈子?”李小有些狐疑的问道:“难道你还活了两辈子?” “咯咯咯……”黎雯一阵娇笑,一阵加速,身子超出了他老远:“谁不是生生世世的轮回生活?我已经活了好几辈子啦,十几辈子,几十辈子也是寻常事啊。” 知道又受了戏弄,李小看着前方那窈窕的身影,不由得哭笑不得,恨不得在那背对着自己的小屁股上狠狠打上两巴掌。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李小自问,胆大包天如自己,也没有这个胆量轻薄眼前这个神秘女子!这小女子可不像是好惹的啊。 南宫圳垂头丧气的走在山路上,他受的伤其实并不重,但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被公道如此作践,却是颜面大失!虽然南宫世家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颜面了。满嘴的牙齿竟被打落了七七八八,说话时声音自然是怪异之极的,南宫圳索性干脆一言不发,只是眼中凶光闪闪,显然在想着如何报复!但想来想去,凭自己家族的势力恐怕连一个李小也无力对付,更何谈要向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找回场子?不由得越想越是沮丧起来。 身边的一名南宫家高手自然知道他在郁闷什么,悄声道:“家主何必动气,那人可是天下牌主啊,举世公认的第一高手,家主输给他一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何况家主在天下牌主手下竟然仍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很了不得了的事情。试问普天之下能人无数,但能在天下牌主手下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人?” 南宫圳闷闷地嗯了一声,毛脸上一阵通红。什么叫做在人家手下全身而退?人家根本就是手下留情没有对自己下杀手罢了。不过,经此劝解,倒是感觉心中舒服了许多,他强迫自己按照这个匪夷所思地思路想下去,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恨恨地道:“只是便宜了李小那小贼!” “便宜?不会便宜地!哈哈……我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别来无恙吧!南宫家主!对了,您现在仿佛很有恙地模样,说话还利索吗?!”一个充满杀机、寒森森地调侃笑声蓦然地在头顶上响起,接着便是两声惨叫,押后地两名南宫世家高手已经同时软软地摔在地上,脖颈呈一个怪异地角度歪在了一边,再也没有了呼吸,显然是颈骨已经被来人生生扭断。 李小笑吟吟地现身出来,一路慢慢地踱过来,白袍飘动,临风而行。犹如是见到了多日不见地好友,神色之间,一片故友重逢地惊喜。 在他身侧,一名南宫世家护卫大吼一声,举刀狠狠砍落。 “太不礼貌了!”李小责备了一句,头也不回地一伸手,轻易地抓住了他地手腕,继而微微一用力,钢刀已经落下地来,右手再一扯,似乎并没有怎么用力。但“咔嚓”一声脆响,接着便是“撕拉”一声,一条白生生地臂膀带着衣衫被李小活活地扯了下来,断口之处,鲜血狂喷,血肉狼藉,几块白糁糁地骨头茬赫然露了出来,一条血淋淋地大筋足有小指粗细,尚在连着断出几尺远地手臂。剧烈地痛苦让那护卫只来得及叫出一声,便已经晕了过去。纵然在昏迷之中,身子犹自在一下一下地颤抖着,似乎昏迷并不能够减少他多少痛苦,依然是痛不欲生! 李小一只手抓着那条断臂,拖着那半死不活的护卫,温柔地微笑着,缓缓走近南宫圳:“南宫家主,这才几日不见,乾坤巨变了哇!居然轮到南宫家主这位地盟友伙伴来追杀在下了,真是让李小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声,世事变幻无常,真如是白云苍狗,沧海桑田啊!” “李义!”南宫圳大吃了一惊!他满嘴牙齿被公道打落了大半,说话模糊之极,但这两个字居然叫地字正腔圆,毫无走风的声音。 “南宫家主,我地好盟友,您真真是好记性啊,居然还记得我是谁?!”李义洒然一笑,温文尔雅的道:“可惜,如此好地记性,却怎么就没记住,忘记了我李义最讨厌的便是背叛。而你,居然触犯了我的这个最大的忌讳。”李义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感觉很遗憾。” 南宫圳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一步步向后退去,脸上一片绝望的惨白:“李义……你…你想怎么样?这里有无数世家高手,都是想要你性命的绝顶高手,如果我是你,我会马上遁走,否则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家主这个节骨眼还会为李义考虑,不过呢,我却当真没有将此间的所谓高手放在心上。至于说,家主刚才问我,我想怎么样?”李义淡笑着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那条生生扯下的臂膀,半空之中那条越拉越长的筋顿时晃了两下。但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令那位倒霉的仁兄从昏迷之中硬生生的给痛醒了过来,口中再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浑身剧烈的痉挛着,脸上五官紧急集合似的挤在了一堆,黄豆般大的冷汗瀑布一般流淌下来,身子只是一个劲的颤抖,已经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好血腥的手法、好残忍的人! “我真的没想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南宫家主到底想怎么样,你放心,就看你刚才为我着想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让你遭罪地。”李义淡淡的道,突然脸色转为狠厉:“南宫圳,我现在就可以明白告诉你,今日你的作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已经决定,这个天地之间,绝不会再有南宫世家。” “你可以安心的去,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太久的!一定不会!”李义嘿嘿一笑,右手一挥,绷得一声,那条手臂大筋终于无法承受李义这一抖之力,顿时从中断裂,那位倒霉的侍卫竟是疼死过去了。而李义就以这条手臂做武器,狂猛的向着南宫圳一劈而下! 南宫圳狂吼一声,此际面临生死关头,他勉力将无比地恐惧强行压下,双掌猛地凝聚全身功力,绝命一击全力轰出! 可惜,他只觉得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却已经中了李义无声无息地一脚!一个魁梧的身子腾空被踢了起来,远远的摔在五丈之外!腰间剑鞘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位南宫世家地家主,南宫世家神剑决的传人,在极度恐慌之下,居然浑然忘记了拔出腰间佩剑!忘记了使用自己最擅长的功夫来迎敌!可见李义给他的心里压迫有多大了。 李义冷凄凄的一笑,缓缓地一步一步向他逼过去。 四周充满了一连串惊慌失措的叫声,七八条身影同时纵身而起,完全不要命的一般分向了几个不同的方向全力飞逃而去。 李义恍如未觉,甚至连眼皮也没撩一下。 震天地惨叫此起彼伏,八个粗壮地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从空中落了下来,瞬间摔成了一堆肉山,口中鲜血汨汨流出,仿佛没有间断,然而生命的气息已然流逝,这八个人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一击之下,八人同时毙命! 这是何等犀利地招法!何等恐怖的杀手?! 一条淡蓝色地身影带着无比的优雅、梦幻般地闪现了出来,黎雯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丝巾,慢慢的擦了擦那双刚刚杀过八个大汉的玉手,便如是吃过饭之后,轻轻的擦了擦手然后,那条洁白的丝巾便无力的从她手中滑落,随风飘出数丈,挂在了一条树枝之上。犹如在这山林之中,为曾经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挂起了挽联。 黎雯淡然的眼睛掠过仅余的四名南宫世家高手,那四人身子同时筛糠一般颤抖起来,眼中射出恐惧之极的神色,只觉的双腿一软,缓缓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乞怜的神色。 黎雯皱了皱眉头,眼中射出鄙夷的神色,又将目光转了回来,落回到了李义身上。 南宫圳艰苦的喘息着,魁梧的身躯在地上缓缓爬动,脸上,满是悔恨之色!不错,悔恨啊!若是自己现在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呆在郑王朝依然是高高在上南宫世家的家主!而且,头上还能顶着一个李义“唯一盟友”的名头,若是李义最终成功逃脱了天下牌主的死亡追杀,只要自己识趣,放低姿态,李义出于“善待盟友”的政治目的,也定然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毕竟曾经合作一场,甚至还大大的利用过自己,令南宫世家实力大挫,想来这点情面还是会给的。 就算李义不能逃脱天下牌主的追杀,那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能有什么天大的好处不成?这一切,跟自己这个南宫世家的家主有关联吗? 南宫世家目前真正需要的,是韬光养晦,是休养生息!是等待未来! 可是,就是那一时地鬼迷心窍,来到这里,想要看看李义的惨状,想要出胸口这一口闷气,却把自己这条老命也搭在了这里! 真是何苦来哉啊! 南宫世家,再无未来! 在这一刻,南宫圳真正的后悔了,可惜,眼下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李义缓缓俯下身子,眼中射出冷硬的残酷之色,白皙的右手已经坚决的攥住了南宫圳的咽喉,任凭南宫圳目中露出乞怜之色,李义的手掌却在一点点的收紧…… “格格”南宫圳的喉间传出一阵阵骨骼交错的声音,外界新鲜的空气已经基本不能吸收到肺里了,强烈的窒息感夹杂着死亡的恐怖,一点一滴传进了这位当代八大家族之一的家主脑海里,就在死亡如此清晰的时刻,南宫圳突然似乎是获得了解脱,脸色居然蓦然间平静了下来。 但李义却是没有注意这一点,突然,李义的手一松,空气涌入,南宫圳突然死里逃生,不由自主的大口的喘息着,奇异的看着这个可怕的年轻对手。 “有一件事情,我忘记了告诉你。不过就算我不告诉你,想来黄泉的南宫俊也会向你哭诉的!”李义的声音之中有着一丝歉意:“其实杨家是冤枉的,令公子南宫俊,确实不是杨家的人杀的。” 南宫圳突然两只无神的眼睛瞪得滚圆,仅余的神智回到脑海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如同野兽一般剧烈的喘息起来。 第350章 :敷衍? “南宫俊,是我杀的!”李义的声音之中稍稍有些怜悯,“他做了我与杨家斗争之中的第一件牺牲品,或许,这便是我李义唯一对不住你们南宫世家的地方。虽然,如果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可惜,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补偿你们,只能让你临死之前,死个明白。”李义闭了闭眼:“安心上路吧,南宫圳,如有来世,再与我为敌吧!” 南宫圳突然睚眦欲裂的一声爆吼,躺在地上的身子突然凭空跃起,离地一尺,便又落了下去,双眼瞪得大大的,眼角赫然裂了开来,两行血水涔涔流下。突然身子软软倒下,四肢一阵抽搐,便再也没有了半点声息,双目依旧大睁着看向苍茫云天,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似乎,在无声的质问着什么…… 李义之前的那一脚,正正的踢在了他丹田重穴,已经将他踢成了严重的内伤,如今在这个决绝消息的剧烈刺激之下,南宫圳全身血脉生生气的爆裂开来,就算是大罗金仙前来,也已回天乏术。 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圳,死! 李义微微地叹了口气,微感疲倦地站起身来,眼前蓝影一闪。黎雯已经默默无语的站在面前,双眸之中,满是关切之色,素手轻伸,一块雪白的丝巾递了过来。 李义呵呵一笑,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不客气的接过丝巾,在脸上抹了一把。黎雯微微浅笑,又伸手接过李义递过来的丝巾,轻巧的折叠了一下,又放入了怀里。 就在片刻之前,黎雯连手都没动就已经杀了八人,杀人之后,同样地一块丝巾只是擦了擦自己地手便毫不留恋地丢弃了。但李义抹脸之后变得有些油污血迹地丝巾,她却是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若使李义见到,定会有所怀疑。可惜,李义适时正在处置南宫圳,没有看到这诡异地一幕。 李义一转身,已经发现了那八具堆在一起地尸体,顿时,李义瞳孔一缩,缓缓抬头,看向黎雯,这,就是号称出生十九年来从没有杀过人地小女子么?李义的心中,不由地形成了一个更大地谜团。 这等杀人手法,绝对地高明、地道!这样还能说是没杀过人?md,简直是不要太专业了好不好! 纵然是一刀出手,也决计不会比现在地黎雯更加得干净利落。 强如李义,第一次杀人之后,也恶心了足足有半个月!直到他超过十次以上之后,才逐渐消掉了这种反应。就算是一刀那位现在举世公认地杀人魔王,北斗杀手之首,在第一次杀人地时候,也吐地差点晕厥了过去! 而眼前这位柔柔弱弱号称从来没有杀过人地小女子。一个十八、九岁地小姑娘,在干净利落地杀死了八个武林高手之后,居然是一片地淡然,仿佛是司空见惯,信手而为,并不一点足以称道地地方!甚至,杀人前后眼神都没有半点地变化。 李义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但却绝不相信会有这种天才。 绝世的杀人天才,天生的杀人王?!鬼才相信! 满腹狐疑的李义心中一声苦笑,看来自己这位来历神秘的便宜妹妹,身上貌似有不少的秘密呀,自己得时刻留意一下才行呢。 不过若说黎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李义反而第一个不信,李义的神罗九窍踏入先天之地之后,首重修心,黎雯给李义的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而那股亲切感,也是李义第一次从另外的人身上感受到,所以黎雯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这一点,李义坚信无疑。 冷眼一看那仅剩的四个依然跪在地上,恐惧得浑身颤抖的南宫世家“高手”,李义皱起了眉头,刚要动手杀之,突然心念一动,眼角余光扫过黎雯的身影,顿时心中已然另有定计。望着那四个人冷冷的道:“对于你们,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放过,你们自行了断吧!” 李义的话说的平淡,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站在一侧的黎雯的耳中。 黎雯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见到李义居然背起了双手仰面朝天的站到了一边,终于忍不住还是说道:“你这话说的,他们怎么会自尽?他们为了活命,已经连下跪求饶这种丑事都做了出来,你认为他们会有自尽的勇气么?” 李义目光一凝,不由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展颜一笑,却又说道:“说的也是,但这几个人临战脱逃,弃主求生,行径如此卑劣,杀之未免污了你我的双手,纵之却会泄露机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黎雯呵呵一笑,不无讥诮的道:“李大公子,经你之手超度的人命就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你如果有心要杀一个人,你会因为他没有还手之能而放过他吗?你会因为他做事太恶心杀之污了你的手而放他一条生路吗?恐怕不会吧?你之所以让他们自尽,只不过想要激他们反抗再从容的动手杀之而已!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浪费多少时间在口舌之上吗?既然要杀,他们实力既不如你又肯定逃不掉,便已经等于是死人一个!干脆利落痛痛快快的杀掉不是很好么?值得为这几个死人而耽误时间吗,你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耽误?你的时间很充裕吗?” 黎雯的话相当尖锐,甚至是很刻薄地,就只差指着李义的鼻子骂他既要当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了,但这却是同一个道理。 李义桀然一笑。道:“蚊子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小兄受教了。” 黎雯哼了一声。撇撇嘴,道:“你这种无聊做法,纯粹就是那些有着什么大侠高人之称的伪君子的做法,杀人如麻却还要沽名吊誉!让人看起来就恶心!男子汉大丈夫,杀就杀,放就放,杀伐果决只在一念,哪有那么多的顾忌?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罗罗嗦嗦,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李义笑吟吟的连声称是,心中却是一片凛然:这丫头当真不简单!行事决绝手段狠辣,已不在我之下。若是一男儿身,恐怕这世间又将多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枭雄人物!若他是男儿之身,只要对我稍有不利之念,我就算再不忍,也要全力煅杀于她!她,究竟是何等来历?又为什么会给我如此强烈的安全感呢?! 在李义来到这个世界所见过地女子之中,单论这份心性决断,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跟她相提并论,纵然是心思慎密灵巧多智武功超卓的李兰,兰质蕙心足智多谋地东方涵澜,甚至是那罗天慕容慕容家一代英雌慕容琴,心计智谋或有过之,但若是单论起狠辣决断,也是远远不能跟这个黎雯相比!这等人物,不论是男是女,若是为敌,必将是心腹大患。 究竟是什么样的世家,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调教出如此这等的一个女子? 就算是天下门,也未必可以调教出这样地人物! 除非这个念头一起,李义自己便感觉到了无稽之极,那怎么可能?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李义思绪电闪之间,轻轻招呼一声,道:“我们走吧。”身子轻飘而起,右手衣袖一拂,四点寒星闪电般没入那四人的额头,几声闷哼同时传出,那四人的身子还未倒在地上,呼吸已经断绝!而李义与黎雯两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但李义在临消失之前,却无意之中看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块洁白的丝巾轻柔的挂在树枝之上,正在迎风摇曳。 霎时间李义心中如被重重一击,思绪瞬间混乱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一时间突然升起一种梦幻一般的微妙感觉,待到神智稍微清醒一些,想要仔细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感觉刚才那灵光一闪地念头又再度消失了。 李义挖空了脑袋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刚才想到地,到底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李义已经感觉到,自己这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一线灵光,对自己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李义只感觉在自己脑海之中似乎有几句话,感觉很不对劲,但一时间千头万绪,居然什么也想不出来。恍恍惚惚之间,两人已经离开了那个血腥的场地,一片清新的林中空气扑面而来,李义心情一畅,有意无意之间竟把那想不出的问题抛在了一边。 黎雯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见李义突然沉寂了下来,身上突然泛出一股深沉的感觉,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我在想……”李义静静地道:“我只是在想,我的这位蚊子妹妹,到底是什么来历呢?究竟是什么的势力,可以栽培出如蚊子妹妹一般的人才!” 黎雯脚下喀嚓一声,却是突然踩断了一根树枝,口中却是格格笑道:“小妹能有什么来历呀,小妹的三脚猫手段都是天生的罢了!格格,既然大哥问了起来,小妹便为你这位新哥哥好好的自我引见一番如何?” 李义哈哈一笑,道:“固所愿而,不敢请也。” “酸!真是酸死了。”黎雯白玉般的手掌习惯性的抚向自己娇笑着的红唇,才发现面纱依旧罩在脸上。心中一定,将手放了下来,缓缓的道:“小妹就在离此山不远的云雾山出生,父亲黎年源,乃是一名山中樵夫,母亲却是一寻常的山村女子。就在小妹七八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因病辞世,从那以后,小妹便一直孤身一人呆在山中,从来没有出来过,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跟着你来到了这里,还是小妹生平第一次离家如此之远,也如此之久。” 李义心中泛起怒意,心道你就算不愿意告诉我实话,那也要将谎言说得婉转一点,编的可信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人见过你之后还能相信你所说的这番谎言。那么那人不是傻子便是白痴! 大姐,你太能诌了吧?!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父母只是樵夫村妇的山野村姑会有您这般颐指气使的超然气质?会有您这样的待人接物之能?会有你这样一身圆融通透的绝世武功?会像你这样一下子杀死八个大男人就跟吃大白菜一样面不该色、心不跳的? 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是敷衍我,也应该编地好听一点吧!起码也应该说,某日,有一位世外高人,看中了我资质过人,天赋异秉,因为未来的和平指望我守护,所以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了给我,在他老人家临死地时候,又把他一生所修的精湛功力都输给我了,所以我才有眼下的实力……诸如此类的话,才能勉强取信于人吧!起码象那么回事,不至于被人想都不想的直接识破吧! 第351章 :惊天一响! “真是辛苦你了,蚊子妹妹!”李义一副感动的神色:“居然会因为我,而让你第一次背井离乡,风餐露宿,小兄真是感激得眼泪汪汪地,蚊子妹妹今日的恩情,小兄他朝必然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去你的,没半句正经地!”黎雯不由得扑哧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地,说实话,连我自己明知道事实如此。可是我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李义又呵呵干笑两声,识趣地停住了这个话题地讨论。千万不要与一个女人争辩谁对谁错!更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这条古今中外通用地金科玉律就算放在如今地异世界,照样是充满了无上权威地绝对真理。 李义自然晓得其中地厉害之处! 若是一个女人跟你争论太阳其实就是一个月饼,那你最好是顺着她说,而且还得让她觉得自己地论点是绝对正确地:嗯,原来那是一个月饼呀!看上去应该很好吃,肯定很美味。嗯,应该是蛋黄地如果你敢不这么说,你立即就会陷入无休无止地争辩之中。而女人最终总能够举出一千条理由来让你承认,太阳其实就是一个月饼。 不信?不信你去掰一块尝尝?看你信不信! “不过如蚊子这一身精湛地武功,倒是真地不同凡响啊!小兄佩服之极,当今女子之中,蚊子你绝对堪称第一啊!却不知您师承那位世外高人呢?不会是无师自通地吧?”李义不大不小地拍了一记马屁,语气淡淡地,似乎只是一句普通地感叹之词,没有别地意思。 这家伙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果然开窍了,变得比以前更阴了,居然开始跟我绕着圈子耍心眼!可惜,强中更有强中手!黎雯眼珠一转。道:“小妹这身微末技艺得来地倒真地是机缘巧合呢,记得小妹八岁那年,双亲相继辞世,小妹无以为生,便到附近山野采摘野果充饥,却不小心却从树上掉了下来,本以为就此追随父母去了,不意世事玄奇,树下竟有一个山洞,被杂草挡住了,小妹掉下去之后,由于人小体轻,居然被杂草托住,全然没有受伤,更也因此发现了那个山洞。” “咳咳咳……”李义一阵急促的咳嗽,tmd,这话编得更太离谱了吧?人小体轻?被杂草托住?什么样的杂草能够托住一个从树上突然掉下来的小女孩儿?那坠落之力恐怕最少也有一百多斤吧?难道那草是王母娘娘种下的,蟠桃果树的伴生仙草? 山洞!从树上摔下来直接摔进了山洞!那您上树的时候咋就没掉下去?再说洞口朝天的一般都是陷阱地穴什么的好吧?山洞,您见过那个山洞洞口愣是朝着天的?若是真这样,别说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就是几十天也早已被自然填的严严实实啥也没有了吧? 再看那边,这位脸皮奇厚的丫头居然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李义急忙举手求饶,苦笑道:“然后您就进入了山洞,很意外的发现这是一位武林前辈的埋骨之所,是不是?这位前辈想来是千八百年前的绝世高人,他的尸骨旁边一定还有几本解说的很明白的武功秘籍,是不是?然后冰雪聪明的你就照书上修炼,居然一下子就练出了武功,是不是?然后你就长大了,练成了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不过视功名富贵如浮云、准备终老深山的你,这次却很凑巧遇到了我,还看我很顺眼,是不是?然后您看我蒙难,出于关怀我的,就打算跟着我出山了,是不是?” “哇!”黎雯看向李义的眼神之中,一片做作的崇拜:“义哥,你真是太有才了!你居然猜的一点都没错唉,我现在才知道,你能够成为天下公敌、祸世魔头果然不是侥幸啊,这么难猜的问题你都猜对了。佩服,佩服,小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咯咯咯咯……” 侧目望着这个笑得宛如是刚下了蛋的小母鸡似的小丫头,李义满头黑线!身法再度加快了一些,打算将这个脸皮比城墙拐弯处还厚的丫头远远地撇在了身后。别说,这种被气炸了肺的感觉,似乎很熟悉恩? “你……你跑什么?要比赛轻功吗?我不介意的!”黎雯纤腰一扭,嗖的一声赶了上来,得意洋洋的撩了撩鬓边乱发,“让你这坏家伙一个劲的打听怀疑人家的出身来历。嘻嘻……” “我错了……”李义一脸挫败,情知自己在轻功一项上,还真抛不开这丫头,干脆直接求饶起来,“我不叫你妹妹了,大姐,您尽情保密就是,不要再编…不用在说您的威风史了!” 黎雯唧唧咕咕的笑了起来,煞是开心的样子,李义仰天长叹一声,埋头继续向前急蹿。心中突然冒起一句圣人说过的话: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就是圣人呀,说的话真是tmd有道理极了! 身后极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轰击之声,便如电闪雷轰,天公突然暴怒!天地崩塌,湖海倒流! 两人很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土地狠狠的震动了一下!原本的地面更干脆整个都翻了过来,将原有地面落叶埋在了地下,而身旁松树枝上,松针簌簌而落,在地上又新铺了厚厚的一层。 “看来公道这次是真正的发飙了!估计那群人死定了!可惜没有能亲眼看到他的出手,实在是一生的憾事啊!”两人身子同时从飞掠之中停了下来,同时极目向后看去。李义满脸沉重之色,虽然相距极远,却仍然能感受到了如此之大的震动,公道他们打斗的现场不知道会破坏成了什么样子。 “此人武功……当真是…当真是……不愧天下第一的名头!果然远胜我辈!”黎雯张口结舌的看着身旁的松针仍在不断落下,她第一次感受到这天崩地裂一般的高手之威,忍不住想起当日为李义争取时间而戏耍公道而后怕,“如果他当时对自己起杀心,自己是否可以脱身……”向来对自己信心十足的她,心神也不禁剧烈震动了起来,连续说出两个当真是却无言以继。 自己与公道正面相对,凭借着自己的机智狠狠地耍弄了公道,在小丫头的心里,未尝没有所谓的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而已的方法。而且,他的轻功身法……真的好丑,比自己和李义的轻功差得远了。 她甚至想过,李义如此一味诡计对敌,再就是远扬逃避,在她看来实在是大可不必!若是合两人之力,未必不能将这位天下牌主毙于掌下,估计是李义还未能全身心的信任自己,才没有采用这个方法,等二人默契之后,自然可以对付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然而今日相隔着几乎数百丈之遥,居然仍能领略到公道一击之下的盖世神威,宛若能将天地在瞬间撕成两半的绝强力量!小丫头心中终于感到后怕起来!突然感觉到自己那天如此戏耍公道,实在是侥幸到了极点!更知道了李义明明知道自己会全身心的襄助,依然没有采取强硬的对敌策略的缘故。 如此神功,盖世无双! 这个天下牌主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黎雯震骇到了极点的神色,李义顿时知道,这丫头这次恐怕吓得不轻。心中暗爽了一把,淡淡的笑了笑:“很吃惊吗?天下之士,虽多名不副实,可惜这个公道却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是胜闻名!实在难以以力匹敌!短时间之内,恐怕你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是!小妹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位天下牌主,居然有如此的惊世骇俗的修为,义哥,有这等对手追杀于你,你……你……”此刻的黎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公道的忌惮,话语之中透露出的并非是对公道的畏惧,而是对李义浓浓的关切,只因为这丫头突然感到,公道如此武功,就算自己与李义联手,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在天下牌的制约之下,却非得要杀死李义不可。如此一来,李义岂不是有死无生?小丫头深深的担心了起来! 似乎李义的安全,比自己的性命更来地重要! 李义心中莫名一暖,含笑望着黎雯担忧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轻轻伸出右手,将她鬓边一缕乱发拨了一下,温柔地道:“武功我暂时是不如他,不过他也未见得有本事杀死我!没事的,他一定杀不了我的。再说,你刚才也想错了路,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虽然可怕,不过……呵呵呵……傻丫头。” “不过什么?”黎雯紧追不舍的问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呀傻丫头。”李义哈哈一笑。举步向前走去:“若是没有司马家齐天门那十五个人的全力与他对轰,还君公道纵然强绝当世,却也不会达到这个地步!只因为,这一击之威已经不是一个人地力量所能够造成的!只要公道还是一个人,他就绝不会达到这等功力!” “原来如此!哎呀我真笨呐!”黎雯顿时颓丧之意尽去。“说地也是,人体地经脉毕竟容量乃是有限地,即使公道再怎么厉害,经脉毕竟不可能永远扩张下去,以他现在地功力,若是再给他注入十五名先天高手地内力,非将他撑爆了不可。呵呵呵呵……”黎雯快乐地笑了一阵,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李义没有追上来,不由好奇地回头望去。 只见李义宛若呆滞一般站立在原地,一双眼睛雷轰电闪一般直视了过来!双眼之中地神色充满了琢磨不透地含义,脸上神色也渐渐地冷峻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黎雯顿时有些慌了起来。难道,自己方才说地话之中有什么漏洞不成? 李义的心中一片翻江倒海,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地头脑之中一阵轰鸣,头晕目眩,难受之极。 黎雯的一句话说者无意,却是听者有心。 “人体地经脉毕竟容量乃是有限地。” “人体地经脉毕竟容量乃是有限的。” 这句很简单地话语在李义脑海之中来回的翻腾了起来! 很简单、很陌生却也很熟悉!这是很熟悉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的论调! 是前世的论调!!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武学高手也已经不少了,八大家族更是几乎已经被自己毁灭了一半,与天下第一门派、天下第一高手也曾有过几次长谈,与天下第一武功世家东方家传人,也与东方扬狠狠打过了两场,李义透过五小,从东方扬身上了解到了许多东方家的武学精意,但从来没有人提到过这个观点。但黎雯却轻轻巧巧的就说了出来!这是巧合么?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么? 用力的甩了甩头,李义看向黎雯的眼睛,已经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怎么了?”黎雯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第352章 :济公干爹见证…… “哦,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李义若无其事的将心事隐藏了下来,呵呵一笑,道:“从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声势之中,你感到了什么?” “我感到了什么?我能感到什么?公道的强大吗?”黎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愣愣的问道。 “哈哈……”李义笑了起来,迅速在心中筹措好了用词,说道:“你想偏了,我是说我突然感到,我们暂时安全了。” “暂时安全了?哦,是了是了;”黎雯忍不住也快乐了起来:“是呀,公道的对手既然能够与他拼出如此大的声势,那就证明了这十五个人个个都是真正高手,十五人合起的力量,也绝不会在这位天下牌主之下。而以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来说,又绝对没有轻易罢手的道理,而以公道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势必又不能遁走以落人口实,所以这一战,必定会是惨烈无比,甚至说不定会是两败俱伤。” “不错,”李义眼中闪出赞许之色,他只是仓促之下想起来这个话题,黎雯能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脑筋之灵巧已经是远胜旁人!“那你猜猜,公道与这样的十五个人对阵,哪一方会赢?” 黎雯顿时蹙起了弯弯的秀眉,很认真地苦苦思索一番,说道:“以我来看,恐怕最后获胜的,依然是那位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哦?理由何在?”李义挑起了眉毛。 “我刚才已经想过,如果他们会两败俱伤,甚至只要公道获胜,但元气大伤,我们都可以乘此良机制其死命,永远摆脱这颗魔星!而这个公道之前与你斗智斗力,你虽多次死里逃生,他也必然是个才智过人之士。而适才那一击,很明显是纯以内力的一次比拼,”黎雯胸有成竹的道。“那十五人需要将内力汇集一处,才能与公道打出了如此的声势,才能扳成平手,可是,这样比拼的主动权却在公道一方,若公道无意,又怎么会给那十五人机会联手硬拼,换句话说,公道在这一拼之中,乃是有信心有把握的,他有信心不会被伤害,甚至还能占到上风!” “呵呵,不错!对方毕竟有十五个人,若是都受了伤,占便宜地必然是人多的一方,以公道实力完全可以轻易的各个击破。( )若是当真一对一相对,公道绝对可以秒杀其中任何一人!而公道敢给对方这样的照顾,很明显他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李义笑着接了下去。 “不错,我也是这样分析的,不过有这一击垫底,就算公道强绝天下,似乎也不可能当真毫发未损吧!纵然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也一样,若然他受了伤,短时间之内若是还要追杀于我的话,一来会使伤势恶化加剧。二来,或者还有会被我干掉地可能!所以……” 李义下了结论:“公道的伤势若是不完全恢复痊愈,他是绝对再次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地。而武功到了公道这等地步,等闲不会轻易受伤,但一旦受了内伤,就绝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立即恢复的!纵然他的功力再有多么高强,纵然他是天下第一高手,想要完全恢复,那也最少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换句话说,我们最少有半个月的时间,是绝对安全的。而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从容的筹划布置,从容的对付这些想要落井下石对付我的各大世家之中的人物,而根本不用担心头上还悬着一把要命地钢刀!” “哇哈,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什么?”黎雯娇笑一声,突然脸色一寒,正色问道:“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现在公道身负重伤,我们可不可以找到他将他先干掉?那样岂不是一劳永逸?再无后患?” 李义苦笑一声,“我其实比你更想这样做,但是你觉得可能吗?先不要说我们是否能够顺利地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以你对武学地认识,我们可能自身毫发无伤的干掉他么?” 黎雯长叹一声,与李义对视苦笑:“除非我们两个人愿意与他同归于尽,否则,应该是杀不死他地。” “不错,我们若是将他逼得急了,他随时可以采用燃烧生命潜能的方法,令自己地实力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恢复到他地最巅峰的状态,虽然这样做他或者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只要他这样做了,参与对付他的人将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存活下来!” 李义神情慎重,道:“更何况,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他在与这十五人的战斗之后,身上的伤势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所以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难道我们就由得他伤好之后继续追杀你不成?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哇?你的功力又绝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胜过了他。此事当真头痛之极!”黎雯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呵呵,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与公道定了半年之约,只要他半年之内杀不死我,就会放弃此次天下牌的追杀。而且,他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呢。”李义眨眨眼,别有用心的笑了起来。 “只有半年时间吗?”黎雯眼中泛出喜色。 别人或许不知道李义的能耐,但她又岂能不知道?想当年为了研究李义,可是费了家族好几个月的功夫,对李义所做的任何事情,任何一举一动都详细的推敲了一番,以李义那神乎其技的逃命的功夫,不要说只是半年,若是他存心想要躲开公道,恐怕躲一辈子都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前世那么多的先进科学仪器都拿他没辙,更何况只是异世界的一个人而已?虽然最后……唉…… 就算公道再有通天彻地之能,对上李义的狡猾,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那你为何不干脆躲了起来?”黎雯隐隐带有一些责备的意思。 “躲了起来?蚊子,以你的武学修为应该看得出来,我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若是单靠着自己一个人苦苦摸索,恐怕想要突破这个瓶颈最少也要十年的功夫。”李义哈哈大笑起来:“公道这场追杀,对别人来说或许就是死亡通牒,但对我来说,却是求之不得啊!” “真是狡猾的过分!”黎雯回眸一笑,“别人对这种事情都是躲之唯恐不及,而你居然拿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来练功!十足的怪人。” “哈哈……”李义大笑一声,眼睛看着前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前面一条山道两边,有不少的树枝被折断的痕迹,明显有大队人马曾经从这里走过。 “蚊子,看来,我们这次可是抓住大头了。”李义微笑着,对着前方努了努嘴。 “大头?难道会是公孙世家?”黎雯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道。 “说到人头数,除了公孙,便只有北堂世家来人不少。但北冥世家来的人高手可不少,素以轻身功夫著称的他们应不会如此差劲。唯有公孙世家虽然高手更多,但普通侍卫同样不在少数,所以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而且,数量还如此之多。” “也只有公孙世家会仗着自身实力雄厚而显得如此的肆无忌惮吧?”黎雯轻笑一声,“我真的很奇怪,这些人怎么会有胆子惹到你头上?难道,你以前就没有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吗?” “正因为让他们看到了我地厉害,所以他们才对我如此情深款款地念念不忘。”李义笑了笑:“这是争霸天下!争霸天下不同于争霸江湖,江湖尚可苟安一隅,但在这天下地棋局之上,却是真正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论最终哪一方胜出,其他各方,都是差不多一样地结局,那就是灭亡。而且,是整个实力整个家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烟消云散。所以,一旦出现我这种异类,岂有不群起而攻之之理?” “哦?你地意思是,你地暴露实力太早了些吗?”黎雯冰雪聪明,从李义这一句话之中那微微地喟叹之意便已经推断出了事情地大概。 “不错!那时,确实是把天下英雄看得小了啊!”李义的叹息之中,不无悔意。 李义何尝不悔! 既然已经隐忍了十几年,为什么就再多隐忍几年,又有何妨?届时有罗伟这位天罗的皇帝做着幌子,挡着外边地风风雨雨,自己可以闷着头,将自身势力再多发展一点,向别地世家之中再多渗透一点……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将会是多么地顺利呀。结果一时头脑发热之下,来了一个万籁俱寂之时地擎天惊雷!震撼倒是震撼了,可是却震撼地过了头,令整个天下向自己侧目而视,就以那次地事件为起点,到了今天终于成了各路枭雄们地眼中钉肉中刺,明刀暗箭不绝而来。失策呀! 可是李义也无悔! 无论当日是因为李兰而干犯天颜、为了父亲千里救援、为了李家布置一切而满手血腥,这一切的一切,即使给李义多一次选择的权利,他也只会无怨无悔的再次发动。 济公干爹做见证!今世,我要我身边地所有亲人,平安喜乐! 就在那惊天动地对拼一击地巨大声响传过来的时候,公孙靖磊正在离此不远地山口之处,端坐着帐篷之中,正端起了一杯清茶正要往口中送去,突然巨震传来,温润白玉制成的精美茶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眼望着这一声巨响传来的方向,公孙靖磊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满脸皆是震骇之色。 如此神功,岂是人力能击,当真是举世无双!自己勤修半生,颇以自身的成就而自豪,但自己的功力却又难及那惊世一击的十之一二,再想起天下牌主质问自己的话,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若是当时天下牌主让自己等人退去之时,自己拒不听令的话,只怕现在已经是变作了一具尸体了吧? 公孙靖磊乃一家之主的亲弟,素来杀伐果决,从无犹豫,更从来不知畏惧二字,便是当日在天罗,面对强势到极点的李义,心中也未必真有惧意,然而他却为自己刚才的决定时的一丝迟疑而感到后怕,瞬间转成感到由衷的庆幸! 虽然自己身边人马足有上千,而且全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实力绝对不弱,但这些人在天下牌主眼里,恐怕就跟土鸡瓦狗差不了哪里去,若是他存心想要自己的性命,不要说是这点人马,恐怕就是藏身在百万军中,怕也是难逃一死啊。 “真的好险!幸好刚才没有造次!”公孙靖磊余悸犹存,额头上缓缓渗出几滴冷汗,一时间觉得背脊上凉嗖嗖的。 “二爷,在我们临出来之时,家主曾经秘密嘱咐过我们的话,您老还记得吧?”身边一人轻声说道。 第353章 :公孙靖磊的分析…… 此人叫做公孙扈华,乃是公孙家族之中一位不可多得的武功高手,在整个公孙世家之中,武功仅次于家主公孙靖殄与公孙靖磊,一身绝技也是罕逢敌手,进入先天境界已愈十年,成就甚至不在东方三爷东方扬之下。 “大哥说过什么?哦,那事不要再提了。”公孙靖磊长叹一口气,“扈华,在这等情况下,哪有那种希望?那根本就不是希望,而是一种没有可能实现的奢望!大哥当时不知怎么想的,我们此番前来,如果能够确定李义的死讯,那就该是心满意足不作他想了,至于天下牌主,那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言出法随代表着天下门的权威,言出而成法,法不可逆,这已经是世所公认的权威,凡是触犯这个权威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公孙扈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属下之前也还有所怀疑,然而今日得见天下牌主手段,当真是天下一人,欲拒无从!也不知道家主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命令我们要趁着两人战斗的时候,便将这两个人一起杀死!李义也还罢了,天下门岂是好惹的?岂是可以招惹的?”公孙扈华语气之中,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大哥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大哥就是要借这个由头杀我!”公孙靖磊黯然的点点头,“我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大哥的家主地位和在朝堂地位,这次下达这个命令,摆明便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啊?”公孙扈华大吃一惊:“二爷,此言当真?” 公孙靖磊苦涩的一笑:“还有什么当真不当真?大哥打算除掉我,这在大家眼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拿你来说,在我面前对我大哥那里还有半分恭敬之意?还有鹤矗睐、鹤矗瞿那两个王八蛋,更是眼中只有我一人,上次大哥的家主令差遣他们,居然不为所动,拒不从命!现在的这些兄弟,大部分跟他们两人心思相同,只知公孙世家有靖磊,而不知有靖殄!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大哥置我于死地的理由了!功高震主、势大震长,两者间道理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本就不配坐在家主之位!”公孙扈华嗤之以鼻的道。“此等蠢笨之人,如何配得上公孙世家的家主之位?二爷,既然他已经对您动手了,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胡说!”公孙靖磊猛地皱起了眉头,“现在天下动荡,诸强环伺,公孙世家哪里还经得起再一次分裂?我这次带人出来,不就是为了躲开他么?你们不想着帮忙息事宁人,居然还想推波助澜?” 公孙扈华低下了头,脸上却仍是一片愤愤之色。突然想起公孙靖磊适才所说的话,不由抬起头来,惊异的问道:“二爷,您这次出来不是专门为了李义而来吗?怎么?……” 公孙靖磊道:“此番出来,第一目标自然是李义,我们决计不能让此人活着回到天罗去。第二嘛,也是为了躲开大哥了,家主之位我未必放在心上,可问题是,大哥却十分重视的!”说着叹了口气,颇为有些意兴索然。 “我始终不明白,那李义到底有何可怕之处?被天下牌主追杀的九死一生,居然值得二爷如此耿耿于怀,非欲除之而后快?”公孙扈华挠了挠头皮,纳闷的问道。 “此人,乃是一个天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公孙靖磊神色慎重了起来。“若是没有上次天罗之行,我还真没有意识到,就在天罗居然还蛰伏了如此一个潜龙般的惊艳人物!此人以绝世之才,居然从小便顶着一个天罗第一纨绔的帽子,这是为什么?” 公孙靖磊长身而起,负手而立:“你见过有哪一个孩童能够如他一般,从小这样的隐忍自己吗?这样的事情,便是一个久经宦海沉浮的老狐狸,也不一定能够隐藏的这般完美,但一个弱冠的少年却已经隐藏了超过十年!直到不久之前,才真正爆发了出来。但是,他既然隐忍这么久,为何却突然暴露在天下英雄面前?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公孙扈华迷惘的跟着念了一句,茫然不知所以。 “这是因为,李义在这些年的隐忍之中,暗中所积蓄的力量已经非常庞大,已经可以支持他明目张胆的跳出来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此人的实力相当的可怕,就看他能几次从天下牌主手中逃脱,就可见其实力之强了!”公孙靖磊目光炯炯:“他目前拥有的实力已基本成型,就算他不暴露出来,也会不甘寂寞的,但当时八方风雨会天罗,李义既然想要左右逢源,以一个纨绔公子的身份如何能够做得到?所以,他便趁着那个机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天下人之前!” “但他暴露了自己,却也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啊。”公孙扈华纳闷的问道。 “笨蛋啊!”公孙靖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怎么没有注意么?自从李义展露了他自己的实力之后,他自身就已经引起了整个天下的注目!各个势力所有的行动基本都是对着他一个人,有意无意的都在针对他自己。北戴,东方家,天罗,西荆,甚至是司马家和我们,大家都意识到了李义的危险,都想在他还没有真正成长之前彻底毁灭他,这才有了这段时间里的风云变幻!” “但这对李义仍然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反而是遍地都是敌人……这……”公孙扈华越来越是糊涂起来。 “笨啊,李义把所有的势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他麾下的实力不就可以成功隐藏了吗?他们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有人觉察什么,纵然有些什么动静,也被李义自己那边给遮盖了过去,不会往李家、李义的身上联系,这正是险中求胜地绝妙法门啊!李义应该对这一切都考虑了一遍了,也应该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唯独一件事乃是李义做梦也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北戴太子戴权虽然是个大草包,但却是个非常冲动的大草包,居然为了杀死李义而请出了天下牌,那可是保住北戴皇室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件事情应该打乱了李义的全盘部署,所以,若是不趁着这段时间趁火打劫杀死李义,让他活着回去,恐怕他也就到了羽翼丰满的时刻,届时天下将无人可制!当然,北戴皇室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全族被灭亡的代价!” “那我们大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李义的隐藏实力全部灭掉啊,让李义纵然回去了,也是光杆一个,再也搅不起多大风浪啊?”公孙扈华喜孜孜的提出了一个颇有建议性质地提议。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和大哥会想不到吗?若是当真能够知道他的势力都分散在何处,我们又何至于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众目睽睽之下的李府别院,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在那里。但在未当真确认李义死讯之前,天下间各大势力绝无人敢去首先动一动!扈华,你的武功虽不错,但是脑筋却是太过于死板了!”公孙靖磊苦笑一声。 “那为何不能去动李府别院?难道里面还会另有什么诡异之处不成?”公孙扈华不服的道。 “李义实力高深莫测,远非寻常高手可比。西门世家西门庆只是有意染指天罗,就被他搞地出丑人前,贻羞千载!北戴出动了空前地四十万兵力,联合西荆、天罗皇室,欲消灭李家。结果如何!李义只得数骑相助,竟能于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何其神勇!” “你道北戴举倾国之兵与天罗对战,最终是怎么败地?”公孙靖磊素来古井不波地眼中竟泛出一丝恐惧之色:“就是在战局最后时刻,从李义数骑闯阵开始,最终被十几路神秘力量从四面八方踹营,乱成一团,最终大败!我问你,李义初是只得数骑人马,其他地十几路兵马,从何而来?如今又往何处去了?” “这……” “只是在北戴那边,便已经显示了这十几路精锐兵马!那时时间如此仓促,李义根本来不及从别地地方调兵。那么至少有一点就可以确定,这十几路人马只是李义势力之中,在北戴附近地一部分而已!那么,在别地地方呢?在西荆附近有没有?在我们大赵附近有没有?就算在我们公孙世家内部,有没有?这一点,谁能说得清?” “这……就算李义所属拥有强势地力量,我们也可以考虑向李家动手啊?如果没有李家本家地助力,必然会给李义以沉重地打击!李家虽然也名列八大世家之一,说到底,也不过是新兴地家族,并非实力强劲地老牌子世家,底蕴必然有限!”公孙扈华又道。 “唉,你这番论调若是在十年之前,甚至是五年之前,都不为错。可惜事过境迁,沧海桑田了!今日的李家如何可与前时相比。先说李家话事之人,便以那李老夫人为首;此老老谋深算,杀伐果决,巾帼不让须眉,令人叹服。李天老爷子老而弥坚,壮心不已。那李霸虽因前战为自己地君主出卖,大败一场,但他能为天罗军神多年,声名岂是幸至。以上三人虽然棘手,却也还有应对之法。可是,真正最棘手地,还是李府地第四个话事人,你可知道我说地是谁?”公孙靖磊问道。 “李家有资格话事之人,似乎没有别人了吧?!”公孙扈华颇为疑惑。 “北戴太子戴权在请动天下牌追杀李义之后,整个北戴皇室突然在一夜之间被神秘力量覆灭!神秘力量传言乃是安静了许久的杀手组织北斗所为,而北斗似乎是东方家所派遣,但我问你,东方家盘踞北戴已逾千年,底蕴之深,岂是元气大伤的北戴皇室可以比拟,东方家本来就是地头蛇,又何必要花天价请动北斗出手,而北戴几尽油尽灯枯,绝无反击之能,东方家又何必在这个风头上,灭绝皇室、吞并北戴?所以,我能断定,北戴皇室之灭,与李家决计脱不了关系!” 公孙靖磊狠狠的点点头,道:“这根本就是李家的报复!所有的势力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在李义未死之前,谁敢出来为北戴皇家说上一句话?而事实上,这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元素,非有心人,不能察觉!” “什么元素,李家报复北戴,并无不合理之处啊!”公孙扈华问道。 “北斗出手歼灭北戴皇室,这并无疑问,真正的疑问反而是,北斗乃当世第一的杀手组织,他的效率自然是最高的,可是,它的收费也是最恐怖的,消灭一国的皇室!需要花费几何呢!”公孙靖磊道。 “不外就是钱吗?李家为求复仇,不至于会吝惜钱财吧!?”公孙扈华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问题关键所在,李家拥有足以支付雇佣可以毁灭一国皇室的北斗的天价报酬,这需要什么什么样的财力!”公孙靖磊道。 “那又如何?”公孙扈华道。 第354章 :家族内斗之事…… “财可役鬼,亦可通神,李家的第四个话事人,便是天罗的女财神,李霸的夫人,李义的母亲----钟燕!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财力,这十年以来,她主持李家的外务,与天下财阀司马家并驾齐驱,甚至大有后来居上的意思,若当真是她雇佣的,谁能担保不能雇佣第二次?现在若使李义未死,便贸然招惹李家,谁能够保证不会遭到北戴皇家那样的事情?如此惨重的报复,又有哪一家可以承受?愿意承受!?” “那也未必呀,二爷,东方家现在不是就已经入住天罗,正在瓜分李家势力了吗?李家也没有什么反应啊!若李家的主事之人真有二爷说的手段,为什么不予反击呢?!”公孙扈华嗫嚅的道。 “笨!东方家这次乃是借着嫁女的名义前去,而且在此之前李家、李义已经接受了这桩婚姻,不管背地里两家都得你死我活还是怎么着,至少明面上两家依然是十成的姻亲关系,东方家可以动手,但是李义只要还击,便是犯了大忌讳!届时以东方家的号召力,完全可以召集天下大部分力量对李家进行围剿!李家近年来实力虽然大进,但比起东方家这样的千年世家,还是有所不及的,彼时,李家或者就真正不复存在了!但是现在只要李义没反应,东方家再怎么样,也是李家的亲家!所以,只要不把李义逼得急了,东方家在天罗的人手便是稳如泰山,李家,自然也是万无一失!” “这本是东方宇这老狐狸可刻意造出的这等局面,虽然现在看来还并无大用,但是若是一旦天下动乱起来,在天罗的东方家势力,却是插入李义心脏的一把夺命匕首!不得不说,东方宇这老狐狸老谋深算,着实不是易与之辈!”公孙靖磊感叹了一声。 “但是东方家现在也不敢把李家逼得太尽,若是当真的逼急了李家,两家当真动起手来,火拼一场,纵然东方家凭借深厚的底蕴,在号召联系各大势力可以最终获胜,但必定会被李义拼掉大部分实力,那时李家也就再没有了争霸天下的本钱了,所以东方家在天罗的人手,虽然在天罗城里看似肆无忌惮,致力于扩张,但对于李义的直属实力李府别院,却仍是不敢有一点妄动!天罗的局面,只要李义不死,便唯有两家在暗无声息之中悄悄解决,再无第二条路!” “现在整个天下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李家的最终成败,也集中在了这里!如果要说得再严重一点,整个天下大局,或者都已经系在李义一个人的身上!李义若在,他手中把持着整个大陆的中心天罗,又有雄厚的力量支撑,只要一天有这股完整的力量在中间震慑,任何一股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是李义死了,这股势力必定瓦解成好几块,届时,便不足为虑了。[ ]扈华,不信你看着,若然李义一死,西荆、郑王朝、大吴王朝和我们大赵王朝还有一直虎视大陆的东南司马家,都再无顾忌,都将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这个天下,就将在李义身死的那一天,便会彻底的四分五裂,烽烟四起!” “好厉害!”公孙扈华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岂不是李义这个乳臭尚未干的小毛孩子居然一身担负着天下安危?真是难以想象!” “眼下这么说虽然稍显有些夸大,却也不无道理。”公孙靖磊沉思起来;“我原本打算尽力交好李义,为我大赵,为我公孙世家留一条较好的后路!至不济,也可保全我公孙世家生机繁衍下去。只因为,我们公孙世家,这些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断,实力虽仍然不弱于任何一家,但是内里人心却是分崩离析,委实不是能够统一天下的料子。我已经先后秘密结好了最为有希望统一天下的三个家族,一是东方家,二是司马家,三是李家;与李义,我也打好了基础。但是天下牌一出,变数大增,使我预算大失!也趁着这段时间,我再次对这三家分析了一遍,结果,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公孙靖磊神色无比的沉重,道:“从三家往日的所作所为来推测,我竟突然觉得其他两家或许能够顾及往日情面。但是李义此人却是绝对不会的,此人的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李义,居然从来未曾为任何人留过任何情面!!这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居然乃是一个最为可怕地让人一想起来便会心惊肉跳的绝世枭雄。( )” “若是趁此机会除去李义的话,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届时,我公孙世家或者会比现在安全得多。若是能借着战乱的压力,使整个家族因为危机而再度拢合在一处,我们最终未尝没有最终问鼎天下的希望!所以,李义,我非杀不可!今日得见天下牌主的绝世手段,李义,应是必死无疑!” 外面,就在相隔公孙靖磊所在帐篷三十丈远之外一株大树之上。 夕阳斜照之下,暗影之中,李义与黎雯两个人似乎是化作了大树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出彼此的身形,就算公孙家有人从树下经过,恐怕也是决计想不到,就在自己头顶上,居然还藏着两个大活人。 公孙靖磊的自以为隐秘地说话,却一个字也没漏的传到了这两个人地耳朵里!这两个人,自然是悄悄潜进来的李义与黎雯。 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当然两人使用的乃是“蚁语传音”,此法需要有极高深地内功成就者才可运用,自然不虞外人发觉! 黎雯:“义哥,公孙靖磊的话都被我们听到了。现在,不知你有什么打算?真的要动手吗?”从这句话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心机深沉足智多谋地丫头。在听到了公孙靖磊这番话之后,心中已经是有了别地打算。 李义略一沉吟。道:“本来照我地打算,乃是凭着我们地功夫潜入进去,直接将公孙靖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力击杀,然后迅速撤离,遁迹潜踪。只要公孙靖磊一死,公孙世家此地地势力必然大乱,再无余力寻我等麻烦,我甚至可以顺便再找找东方家那两只鬼魂地麻烦。但是现在看来,却是颇有些拿不定主意。我固然小觑了天下英雄,不意东方家、司马家之外,竟还有如此好眼光地人!当日公孙靖磊刻意结交于我,果然是有心人!” 又摇了摇头。李义又道:“公孙靖磊虽然可怕,但我只要注意到他,他便翻不起什么风浪。反而是公孙世家内讧这件事情,如果我们能好好加以利用,应该能够发挥意想不到地作用啊!若是公孙靖磊此刻死了,或者反而是帮了公孙世家地大忙。” “不错。”黎雯传过来地声音之中满是赞同:“公孙靖磊若是就此死了,便是公孙靖殄再无能,在没有强力竞争对手地情况之下,恐怕也会营造出铁板一块。公孙靖磊死了,公孙世家的实力看似有所消减,实际上则是抱成了一团。只要公孙靖殄收编了公孙靖磊所属地全部势力,公孙世家地战力反而会大增,这对你统一天下地大计大有妨碍。而如果放公孙靖磊回去,则是让公孙世家时刻限于分裂地危机之中。等我们腾出手来,单是离间计,也能让这个庞大地家族内斗到死!而且我观那公孙靖磊是一个颇识时务,知进退地人物!若能当真为我所用,当有极大助力!” “蚊子妹妹对家族内斗果然是很有研究啊。”李义呵呵一笑,似乎是别有用意地说道。眼底寒光一闪,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浓浓地痛楚和一丝忌意。 黎雯突地一阵沉默,她栖身地那根树枝却是一阵细微地簌簌抖动。错非李义一直注意她地所有动静,却是当真难以察觉。黎雯半晌方道:“人人都说战场乃是最为凶险地地方,其实不然!战场之上虽然九死一生,然既然选择上了战场,若非杀人,便是被杀。若不幸死于敌人手中,亦是理所应当地事情,没有什么可抱怨地。其实在小妹看来,世间真正最为凶险地地方,一是皇宫内院地明争暗斗;二是世家大族之中地勾心斗角。那才真正是世间最为丑恶也是最为凶险的地方。” 李义喟叹一声,道:“不错,战场决战,死在敌人手中,自然是理所当然,但若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所陷害,被自己的兄弟所肆虐,那种相煎的恨不得早死的滋味,才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无助,真正的生不如死啊。想不到,公孙靖磊这位公孙世家的一代天骄,居然也会有这样的遭遇,可笑啊可笑!”李义这番话,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声音之中,那浓浓的恨意,冲天的怨气,那灵魂深处的痛楚颤栗,一一从这番话之中表露无疑! 李义所说的这一段话,似是有心,似是无意,但每一句均是深深刺入了黎雯的内心深处,霎时间宛若千百年前的伤疤突然被人血淋淋的揭了起来,黎雯突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面罩之后,洁白的贝齿深深咬入了下唇,一丝殷红的鲜血竟汨汨流出。 良久,黎雯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家族内斗,本就是世家大族长久以来的最大悲哀,纵观古往今来,又有那一个家族可以摆脱这种最悲惨的命运?若是天生便是心狠手辣之辈,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不管杀的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是自己的亲妹妹,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枭雄们的典型做事手法;他们本就已然丧尽天良、再无人性,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成果。” “但是义哥可曾想过?无论哪一个世界,什么样的世界,枭雄和英雄,毕竟都是极少数的!还是会有一些天良未泯的人也参与了这些丑恶的事件;被迫做出了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虽然事后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的痛不欲生,但若是事情重来一遍,他们也还是会继续当初的选择,而没有第二个选择的余地!” “若是一位母亲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去做这些事情,自己的子女便会失败而惨死、毁灭,那么,她明知道这件事情是错的,是违背了自己的本意、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她还是会去做!而宁愿自己承受良心的煎熬、而在无尽的后悔之中无悔!同样的道理,若是一个儿子或者女儿,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如果不去做,自己的父亲母亲的地位便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便会在不久的将来遭受失败甚至是遭受灭顶之灾,那么,宁可这件事情是千夫所指,遗臭万年的,他也依然会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地去做;义哥,若是换作是你,你为了自己的父母,你会不会去伤害你本不愿意伤害的人呢?你会做么?” 李义沉默!长久的沉默起来。 黎雯俏丽的大眼睛之中,泪花已经在不住的滚动着,静静的滴落,静静地打湿了蒙面的蓝巾。 第355章 :争取时间 良久良久,李义终于沉声说道:“黎雯,有时候,一个人的人生便是这样的无奈,无论谁对谁错,或对或错,是对是错,根本就是无法单凭所谓的道义而错出判;有些事情,或者本不想做,但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非做不可!有些事情,迫切的想做,真心的想做,但却一生没有半点机会完成!有些时候,真的是无法选择的。( )做人,有时候真的很难。” 这还是首次听到李义叫自己的名字黎雯而不叫自己蚊子,黎雯脸上露出一丝非常苦涩的微笑,李义说的虽然豁达,虽然充满了理解的味道,但是李义,始终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回避了正面的回答。 “你……,你真的肯原谅我了?”黎雯美眸含泪,带着浓浓的希冀,怯怯的问道。 “无所谓原谅或者不原谅的,我并没有说你做错了什么,我完全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责怪你。”李义强忍住心头的激动,道:“我真的能够理解你,也明白你的选择是如何的不得已。但,就算是我在前世爆炸之前我就会理解,却也依然不会原谅!我依然会选择杀你!因为,正如你有你的苦衷一样,我也有我的立场!” 李义闭了闭眼睛,清清楚楚的道:“不管你为了什么,为的是你的爹娘,还是什么别的,就算你是为了整个天下的黎民苍生而伤害了我;你也是我的仇家,你也是对我造成了伤害!这个后果,这个责任,你依然需要背负!就从我自己的立场而言,我该报仇,还是要报仇!我该杀你的时候,依然不会手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黎雯点了点头,明悟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原谅吗?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事情,站在我的立场来说,根本就没有错?” “是的,站在你地立场来说。你没有错,但是,你也有错。”李义沉沉的道:“你的错误有两个,第一,当初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索性将我杀死,一了百了,纵然你会内疚难受,午夜梦回,会伤心会悲痛,但却完全没有后患。但你们却没有,你们选择了留着我的残命来凌辱我!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那样做,却实在太过分了!不过,也多亏了你们这一个错误或者是有些人地过分,才造成了我的最彻底报复!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这,便是你们的第一个错误!” 李义在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异常淡漠,根本就像是在说着别人地遭遇一般,口气之中,没有半点特殊情绪,始终平平淡淡的,似乎在陈述一个故事:“而第二个错误,就是你自己的;既然做了,后悔也没有用,这种事不应该后悔,更不应该忏悔,只应该承受!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准备承受我的报复!而不管你们能不能够承受得住!但,种下前因,必然收获后果!” “随着前世那一场爆炸,我虽然谈出来了,一切事情都早已烟消云散,一切恩怨也都早已消失在世间上。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正如我一样不需要你地忏悔!但我却没有想到,你也会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之中,再也没有前世的那个李义,没有前世的李雯,自然,也没有那些曾经恩恩怨怨,前世非今世!这个道理,你懂吗?” “明白,”黎雯失落的笑了笑:“现在的我,叫做黎雯,就是一个山村猎户的女儿。” “这就对了。其实,在刚刚遇到你地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感觉,但却是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纵然你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可我还始终保持着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地想法!只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始终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此刻,我却突然发现,真正面对的时候,也就如此而已!如此地简单,如此的……” 李义突然笑了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来研究一下。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印象之中最深地,早已不是什么仇恨,你知道是什么吗?” 黎雯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李义笑了起来。充满了虚无缥缈地味道:“你难道不觉得,当初地那一段冤家路,很奇妙么?等解决了公孙世家这件事情。我想,我们或者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谈一谈冤家路?等我们几十年之后再谈好吧?现在谈,貌似早了点!”黎雯又好气又好笑。( ) 这一刻,黎雯才突然感觉到,眼前地这个李义,与前世地那个李义,实在有了很大地不同之处。虽然仍是同一个灵魂,但却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居然在这等沉闷地气氛中,用这么沉闷地口气,说出了这么一个异想天开让人啼笑皆非地话题! “是早了点,不过,难道你没注意到,那段路居然对我们境界的提升有很大地用处么?” “那是自然。”黎雯笑了笑:“毕竟,我们早已看透了生死,甚至是超脱了生死!境界自然能够提升得很快。” “哈哈,”李义终于笑了起来:“你连生死都能够看透,难道还放不下那段旧时的恩怨么?连我这个受害者都已经云淡风轻了,不屑一顾,你这个害人者居然还在那作茧自缚吗?” “哎呀,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黎雯忍不住伸出小手,在李义的腰间软肉上狠狠扭了一把:“你这个坏东西!” 李义呵呵一笑,两人之间突然沉闷了起来,气氛又是一阵压抑。 揭破了彼此的隐藏身份之后,两人都在适应新的身份的冲击,以及如何面对对方的问题,在这一刻,两个人各有各的微妙心思,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李义又沉默了一会,黎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李义的心脏,在急剧的跳动着,突然,李义深深吸了一口气,目注前方,脸无表情的传音道:“黎雯,今次面对公孙世家这些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声音之中,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口气! “跟我还要客气?我的好哥哥!”黎雯狡猾的笑了笑:“今生今世,李大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居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真是屁股痒了!你,欠我一顿打!黎雯,我现在真的很想狠狠地打你一顿。”李义狠狠的道:“现在,给我听着,我要想利用公孙世家的内讧,我便需要和公孙靖磊当面谈一谈,所以,我需要你去引开其余的那些人,给我时间,明白吗?” 李义的语气之中,全是异常生硬的命令,全然没有之前温和的口吻,口气更是硬邦邦的没有半点软意,便如是吩咐自己的下属,吩咐自己的侍女、自己的奴隶一般,相信这些话这样的口气,若是随便换作了任何一个有黎雯一般实力的外人来承受,都会立即与李义斗得你死我活,但黎雯的眼睛之中却突然冒出了一股惊喜逾恒的光彩。 这一刻,黎雯眼光的明亮,便如漆黑的夜里的一轮皎月,充满了狂喜,充满了如释重负,充满了千百年的心愿突然得偿那种心满意足。 “嗯,我这就去,我会尽量给你争取时间的。”黎雯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心神激动之下,居然忘了使用“蚁语传音”!曼妙的娇躯乎地一闪,便从李义身边飞了出去,远远的打个迂回,从另外一个方向再度现身出来。 纤白的小手伸出,一股强烈的寒意喷薄而出,只不过一个腾越之间,在她的身周方圆数丈的空间之内,已经是白蒙蒙的一片。顿时,密林之中,天寒地冻,仿如数九寒天突临…… 好精湛的纯阴功力!自李义被济公干爹弄到这个人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有如此高明的纯阴功力,就算是专修至阴功法的李兰也有所不及。 这也是黎雯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在李义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了与李义完全相同的身法,还有,那李义熟悉到极点的玄冥神功!与李义所修,全然一致的玄冥神功,在此之前,她百般遮掩,唯恐李义看了出来,但此时,却像是唯恐李义不能看清楚一般,落落大方,全力以赴的施展出来。 李义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眼中的神色似乎在这刹那之间穿越了千百次的轮回,在这一刻,在李义的眼中展现出来的,已经是沧海桑田,生死两重天。 就在黎雯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李义分明听的“啪嗒”两声细微的声响,黎雯积蓄眼中已久的两颗大大的泪珠,就在她闪身之际,从眼眶之中悄然滑落,滴落在李义身边树干上。 李义轻轻伸出手指,在那两滴已经不很明显的水渍之上轻轻触摸了一下,手指之上,传来清晰的触感,温润、湿漉漉的,李义的一向如鹰隼一般的双目之中,顿时也升起了一道朦胧的雾意!将潮湿的手指轻敷在自己脸上,李义的嘴角突然逸出了一片由衷的笑意。 一片充满阳光般的笑意,这样的笑容,便是李兰与一刀,李义身边最亲密的人,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那是心锁尽开的由衷笑意! 原来,本以为早已尽解的心结此刻才真正打开! 李义由衷畅快的轻笑一声,身子一闪,便蓦然的从树上消失了踪影…… 公孙世家的侍卫们本来就处于异常严密的戒备之中,人人均知道这次出来的目的之所在,猎杀李义,猎杀近年来青年一辈的第一高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义本领之高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没有人清楚,但就凭他可以在北戴四十万大军之中纵横来去无人能挡,一战屠杀数千之众,便可知乃是一个绝世狠辣角色!自己这一千多人虽然也是家族的精锐高手,自然绝非北戴那一群乌合之众能够相比,但人人心里都清楚,纵然自己这些人能够成功的杀死李义,最终,有机会活着回去的人,相信也绝不会超过三成,甚至,连十分之一都未必有。 这个任务,明摆着便是一个充满死亡威胁的任务!所以人人均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也会引起一番骚动。 当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就在这气氛压抑到了几乎极点的微妙时刻,一条淡蓝色的婀娜身影突然出现,一旦出现了便是雷霆万钧般的攻击劈面而来,所有人在眼前突如其来的诡异功法笼罩之下,浑身均是如坠冰窟;但在长久的戒备之下,一个个却是近乎本能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潮水一般围攻了上去。 与此同时,号角声呐喊声响成了一片! “李义来了!李义来了啊!!”一个哭一般的声音响起,从这声音之中便可听出来,发出呐喊的这家伙,恐怕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李义死神一般的名声确实已经深殖公孙世家家将的心中,这由衷的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四面八方的卫士们向着蓝影出现的方向疯狂的涌了过来。 第356章 :调虎离山见公孙靖磊 黎雯梦幻般地淡蓝衫子鬼魅般的飘动,在人群之中穿梭来去,居然是如此的从容不迫,得心应手。( ) 黎雯一掌轻轻拍出,面前两人瞬时已经冰霜跗面,再也动弹不得,但黎雯的身子丝毫也未停留,早已趁着反震之力斜斜出去,再次打倒了两人,然后,又在那一方向地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身子急速的又变了一个方向,又是两个人倒地,而她的身子则再次在这群人面前消失,出现在另外一个人群之中…… 好精湛地轻功!好超妙地身法! 就算是李义亲自到来,想来至多也不过如此吧! 如此盘旋来去,循环往复,竟似没有半刻停留。公孙世家众多高手,面对她这如同鬼魅一般地超凡速度,完全无法组织有效地进攻,落入了全盘挨打地局面。 但在最初地慌乱之后。顿时有人高声叫道。“所有人后撤三步,空出中间人与人之间挤在一起,刀锋向前,不得慌乱,自乱阵脚。”在这个声音地指挥之下,公孙世家地侍卫们逐渐地组织了起来,而中间也空出一个大圈。外边,又有不少侍卫仍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黎雯本意就是来制造混乱地,越乱越好,所有地实现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反而更加有利于李义行事,为其争取时间。而她也自信,就算被重重围困,也有全身而退地能力,索性不加阻挠,任凭他们把自己包围了起来。 这时,所有人均已经看清楚,来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李义,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武功极高地女子!证实了并不是那死神李义之后,大部分人都莫名地放下了心来,再见到这女子已经被自己这方地人重重包围,插翅难飞,纵然武功了得又如何!几乎所有人都是高兴起来,甚至有人更是口中不干不净地便骂了出来:“哪里来地臭娘们?敢到爷爷这里捣乱?小娘子,来这找汉子吧!你是想汉子了吗?哈哈哈……” “打死这臭婊子!害地爷们虚惊一场!” “快,快将她给我抓住,解下她的面巾老子看看长的水灵不?看这妞身材不错,大家加一把劲,今天晚上就有福了。”这声音好像是个首领。 “昰将军,蒙面巾还是别揭了,万一这小娘皮是因为生的太丑满脸大麻皮,那可就恶心的兄弟们啥情绪也没了……” 一群人顿时起哄,“有理,还是蒙着脸有情趣哈哈哈哈……” 黎雯俏眸一寒,身子极速的一闪,啪的一声,叫嚣的那人顿时重重的吃了一记耳光,在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整个魁梧的身躯来了一个原地转体三百六度,利落无比的转了一圈,只觉眼前满天星斗在闪耀,晕头晕脑的一跤跌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大嘴一张,吐出了几枚白生生的物事,一颗硕大的脑袋,居然还余势未止的又摇晃了一圈…… 黎雯不忿他出言异常的下流,这一巴掌打的又重又响,然而没有当场取了他的性命,便已可说是手下留情之极了,否则依着这魔女的性格,若不是为了配合李义,恐怕只凭这一句话,便要痛下杀手,杀的这个地方一片尸山血海了…… 但这响亮的一巴掌,却把一众公孙世家的侍卫的神志打醒了一些,众人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位固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还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武功大高手,顿时嬉笑之声嘎然而止,如若刀切。 黎雯面纱之后的凤目带煞,一个个逐一望了过去,便在此时,人群往两边一份,走出两个人来,一眼看到这两个人,纵然黎雯现在怒火满胸,也几乎笑了出来。 这两个人赫然是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是一副标准歪瓜裂枣的模样,一模一样的扫帚眉,一模一样的三角眼,一模一样的朝天鼻子,一模一样的河马嘴,一模一样的大麻脸,还有一蓬宛若乱鸡窝的大胡子也是一模一样,最让黎雯觉得可乐的,这两人长得象也就罢了,居然都在眉心正中长了一颗红红地、很饱满的青春美丽疙瘩痘。然而如此尊容的两个人,他们的举止却是非常地斯文,甚至可以说是彬彬有礼的,脸色慎重的打量了黎雯一番,同时一抱拳,同时张口说话。 “在下鹤矗睐。” “在下鹤矗瞿。”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今日前来,未知有何见教?” 前两句乃是兄弟二人一人一句,尚有先后之别,但第三句却是两人同时说出,同时张嘴,同时闭嘴,整齐划一,便如是二重唱到了,更神奇的是,两人地声音竟也极为相似,若不是见他们是同时开口,只怕会以为只得一人说话。 黎雯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突然弯下腰,格格的笑了起来。 外边的骚乱自然传到了公孙靖磊耳朵里,但公孙靖磊与公孙扈华二人却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竟是丝毫不为所动,一动未动。 若说是李义亲自来了,绝不会只得如此声势,若不是李义来了,外边一千余名世家高手,如若是连一点点小麻烦也解决不了,那还不如一人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更何况还有鹤矗睐、鹤矗瞿这一对高手兄弟在外边主持大局,所以两人都很放心。 所以两人就都没有行动,待到听到呼叫的声音,更是放下心来:原来是一个女子!那就更不须放在心上了。 两人却不知道,外边地这位女子比诸李义或者稍有不如,相差那也是极为有限的,若她当真有心为难公孙世家,相信就算他们二人同时出手,也未必能够应付得了她,单凭外边那些人,更是留不住人家的。 公孙扈华却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这几天鹤矗睐、鹤矗瞿这两个王八蛋老是抱怨着没事可做,快要闲出鸟来,要不就是抱怨没有酒喝,我地耳朵都快让他们吵聋了,现在可好了,总算来了一个人让这两个杀坯活动活动筋骨。” 公孙靖磊笑了起来:“只是一个女子,恐怕未必便能够活动到两个人的筋骨。” 公孙扈华大笑:“说不定他们兄弟二人要先自己窝里斗一场,才能决定哪一个先上场呢,哈哈哈……” 公孙靖磊也笑了起来,“这两个活宝,带着他们出来,倒是能够增加不少乐趣。”两人均未想到,此时地鹤矗睐、鹤矗瞿两兄弟非但没有先来个窝里斗的兴致,反而面对着这蓝衫女子,几乎连心脏都冻结了起来,浑身已经被笼罩了一层白霜,额头上却仍在大颗大颗地冒出冷汗。 “公孙二爷,前时一别,数月有余,可别来无恙乎?”一个咬文嚼字的酸溜溜地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任何人均是听得出来,外边正在说话的这个人心情定然是好极,简直愉快到了极点,才会发出这等似乎从心里笑了出来地声音。 但公孙靖磊的脸色就是一变,浑身的冷汗顿时刷的冒了出来,与外边说话的人的心情相比,公孙靖磊几乎有一种做噩梦的恐怖感觉,突然感到先前的一切均是如此的不真实起来。 他此刻的心情,唉,不说也罢! 自己带着人不远千里而来,最主要的目标便是说话的这个人,但此时一旦真切的听到他的声音,公孙靖磊却宁愿自己没有听到才好!这魔鬼般的人物,怎地不去与天下牌主纠缠打斗,反而跑到了自己这边来?为什么就单单找到我,东方家、司马家、西门家,外边大把的人都在,为什么偏偏选上我们? 公孙靖磊无比的痛恨起公道来: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堂堂的天下牌主到底是干嘛吃的?居然让你的目标大模大样的来找我的麻烦,他就这么有闲暇吗? 看到公孙靖磊突然变得惨白的脸色,公孙扈华心中顿时也忐忑了起来,小声问道:“来人是谁?可是敌人吗?” “李义!”公孙靖磊眼睛发直,看向帐篷门口,也不知是回答公孙扈华的问题,还是跟刚刚进来的那人打招呼,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之极。 公孙扈华整个身躯瞬间僵直!在公孙世家的家将队伍意外遭遇神秘人物的袭击的时候,李义,这个带来无边杀戮的世间魔头,他居然会出现在了这里,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公孙靖磊的帐篷里。 霍然转过身,看着面前那张突然出现的俊秀面孔,那是一张令人嫉妒的年轻英俊面孔,公孙扈华两个瞳孔同时收缩了起来:“你就是李义?那个祸世魔头?” “公孙二爷果然还是那么好的记性,怎么,最近过的还不错吧!”李义笑吟吟的背着手走了进来,对公孙扈华的问话选择了直接过滤,似乎,根本完全都没有把他看在眼中,似乎公孙扈华这位公孙世家的第三高手根本没有让李义答话的资格一般,李义只是笑着跟公孙靖磊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与此同时,李义霸道卓绝的气势已经在一瞬间散发了出来,充斥了这个帐篷的每一处角落!就算要与公孙靖磊谈一谈,却也要教训一下他这次率众而来的行为,毕竟他可是设计了一个足以致自己于死命的计划。 不给他点教训,自己的话他又如何能够听得进去? 李义这一刻已经打定了主意。 “好狂妄的魔头!你是在找死吗?”感到极度羞辱的公孙扈华瞬间疯狂了起来,他原本脾气就是极为火爆,现在更是无法克制,刷的一声抽出随身兵器,身上强横的气势更是骤然爆发,轰然一声,头顶上的帐篷一阵鼓胀起伏,他已经向着李义冲了过来,气势甚为惊人,剑光闪闪,瞬间便冲到了李义面前。 在此同时,公孙靖磊不愧是公孙世家的第二号人物,瞬间平复波动的心情,自然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李义武功固然极高,但却也没有到达能一个照面之间同时击杀自己二人的程度,只要自己能够撑过这第一波攻击,自己便可以马上震破帐篷发出讯息。李义纵然再强,面对超过一千名高手地合击之力,想要杀死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紧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公孙靖磊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怎么可能?? 李义依然背着双手,玉树临风一般傲然挺立在两人面前,对公孙扈华那石破天惊一般斜劈下来的长剑恍如未见,一双眼睛,依然是含着寒冷之极的笑容,只盯着公孙靖磊看,仿佛公孙靖磊是什么出众的宝物一般。 长剑眼看就要劈实在李义的脖颈之上,李义竟然还是一动未动!难道他练成了最上乘的刀枪不入神功?可是,就算是将能这种外家地横练功夫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未必能够凭着脖颈硬挡公孙扈华这包含着几十年苦修地内力的一剑吧?但他为什么不动?为什么敢不动? 第357章 :玄冥神功 就在此时,异变骤生。公孙靖磊敏锐地眼睛看到李义的双手虽然背在身后,但两个肩膀却是耸了一耸,就好像做出了一个非常无可奈何地动作一般。 但就在李义这个动作做出来之后,公孙扈华前冲地身体骤然间一顿,突然疯狂地大吼一声,整个魁梧地身体踉踉跄跄地后退,一直退出五六步,突然软软地摇晃起来,眼中神色充满了恐惧迷乱、不解。终于“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黑黝黝地脸上就在这刹那之间,蒙上了一层黑色地雾气,身体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却已经昏迷了过去。至于他那几乎劈到李义脖颈地长剑,早已在他后退之前便已经掉落在了地上。此刻,剑尖地因摔落而引起地颤抖还在持续着,在帐篷内斜斜射进地太阳地余光之下,折射出不安地光芒。 以公孙靖磊早已晋入先天境界地眼力,竟然没有看清楚公孙扈华到底是如何倒下地,是因为什么倒下地。李义到底是怎样击倒了他,公孙靖磊更是半点也没有看到。他只看到李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由始至终唯一地动作便是耸了耸肩膀,但公孙扈华便后退、颤抖、然后倒了下去。 从公孙扈华脸上突然涌起地黑气看来,他居然是已经中了毒!剧毒! 他什么时候中地毒?李义怎么会突然对他下了毒? 若是李义用用样的手段对自己下手,自己能不能躲得过?能不能幸免呢?!公孙靖磊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的答案是:不能! 自己是不会对自己说说谎的,所谓自欺欺人其实还是明白自己说了谎话的,既然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是否代表自己完了呢?! 如此出人意料、无影无踪的攻击手段,连看都看不见,如何能防?如何能躲? 李义,他居然还拥有这等神出鬼没的攻击手段!难怪能够跟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纠缠这么久还没有死。 但他现在要如何对付自己? 再想到自己率领世家高手倾巢而出,整个大陆追杀李义、甚至不惜引火烧山逼李义现身的做法,公孙靖磊顿时升起了绝望的念头,在他想来,李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将心比心,若是有人如此迫切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么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必然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死那人。 李义的双眸带着一丝的怪异的探究,似乎看到眼前的公孙靖磊比较有趣一般,就这么温和的看着他,对公孙靖磊的神色变化当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对他的心境变化,也是了如指掌。 李义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彻底摧毁了公孙靖磊的抵抗之心,眼下,正是已经出现了两个人和平的谈谈的最佳契机。 “公孙二爷,有客人到来,您都是这样的默默不语的吗?就算没有香茶美酒款客,也应该招呼一二吧?”李义笑吟吟的道:“您这样可是太没礼貌了。” “扈华他……李义,你……”公孙靖磊语无伦次的瞪着眼睛,一生机警、谨慎的他几从来未曾如此失态,但置如此境地,纵是事态,却也情理之中,但说出这两句话后,往日的智慧、警觉终于是他回过神来,本已站起的身子慢慢的坐回座位上,惊愕的表情也在瞬间尽数收了起来,瞬间转换出了一脸温煦的笑容,一如在天罗之时。 “托福托福,李公子,大家尽都别来无恙,呵呵,瞧我,故友重逢,竟是惊喜过度了些!倒是让李公子见笑了。近来靖磊日夜忧心公子安危,今日得知公子无恙,靖磊却是放心不少!”公孙靖磊呵呵笑着,脸上一片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居然还做出一个欣慰的神情,摊了摊手。 李义暗赞了一声,不愧是公孙世家的第二号人物实权人物,这么快便镇定下来、反应过来,还能如此侃侃而谈,果然了得。“公孙二爷,果然好胆量,如此处变不惊,潇洒自然,傲对生死,果然是一代英雄人物,李义也不得不写一个服字给您!” 公孙靖磊苦笑一声:“大家明白人说明白话,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李公子也大可不必再取笑我了,您既然用这种方法来见我,想必不会因为要杀我而来的吧?”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公孙靖磊已经迅速将面前这件事情细细的想了一遍,作出了判断和应变,若使李义乃是来杀自己的,那么,就不会在放倒公孙扈华之后不对自己继续动手?须知李义纵然控制了此间的局面,但自己还能活动,所谓迟则生变,外边毕竟还有自己的千多属下,局面还没有完全被李义整个控制,李义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立即对自己下杀手,那就可以证明一件事,李义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死自己。( ) 但是,他为什么不杀自己呢?李义有心一统的心意已漏,当世各大世家的主事人物尽是他铲除的目标,而今日的举动,这个却是令人费解! “嘿嘿,”李义冷笑两声,阴沉的道:“你真的很聪明,也猜得不错,我的确没有想过现在就杀死你。不过,也很难说我会随时改变主意,毕竟杀死你对我的好处也不少。”李义目光闪动:“适才,你也看到了,我能够无声无息的放倒公孙扈华,自然也能够无声无息的杀死你!而且,我完全有把握在你发出讯息之前就做到这一点,靖磊兄,你信吗?” 李义目光有些玩味的看着公孙靖磊,口气之中却是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你听到了我和扈华的谈话?”公孙靖磊转眼已经明白了什么,沉思着,缓缓点了点头。“可是扈华他……还有没有救?” “如果我跟你说,法不传六耳,他不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呢?!”李义悠然道。 公孙靖磊目光一敛:“那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下人而已!”话虽如此,李义已经注意到公孙靖磊的眼角一丝极微妙的踌躇,双肩极隐蔽的动作,浑身肌肉都在无声无息的绷紧了起来,这却是高明武者出手的先兆。 李义轻笑一声,随手一弹,一粒雪白的药丸落在公孙靖磊手心,淡淡的道:“就从你为兄弟的这份情意,我卖你一个人情,将此药给他服下,便有救了。不过,应该还要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来。你应该猜得到我要跟你谈什么,你不希望我们的谈话被别人泄露出去吧?就算知道的人是你信得过的兄弟!” 公孙靖磊眼睛一亮,“我理会得。”将手中药丸给公孙扈华服了下去,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道:“外边那个捣乱的姑娘,也是你的人吧?不会有危险吧!” 李义微微一笑:“公孙二爷果然是明察秋毫!危险或者会有,不过有危险的似乎不会是她!” 公孙靖磊又是一震,苦笑一声,慢慢走到帐篷门前,揭开一道缝,喝道:“那位姑娘乃是来找我的贵客,快请那位姑娘进来,任何人不得无礼!” 回过头来,看到李义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正轻车熟路的从桌案底下摸出了一坛酒。不由眼光一紧:“你就一点都不怕我趁机逃了出去,将你围困在这里?” “呵呵……”李义一掌拍开了泥封,眼睛先瞅了一眼地上的公孙扈华,复向公孙靖磊道:“一则你不敢!二则你也不能!靖磊兄乃是聪明人,不会如此的不智!” “不错,我不敢,也不能!”公孙靖磊痛痛快快的承认了。 眼见公孙扈华就那么离奇的没有丝毫预兆的倒了下去,公孙靖磊不要说逃,就是随便一个动作也要深思熟虑不会引起李义的误会才敢去做,之前那一刻的无名冲动却是因为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九死一生,他却不知,正是他的无名冲动,带给他无限的生机、希望…… “既然如此,我怕什么?怕你找人来杀我?!如果你真的找人,损失的只会是你自己!”李义端起酒杯,轻饮一口,咂了咂嘴,便放在了一边,懒懒的道:“这酒,可是太一般了,没有好一点的吗?!”公孙靖磊哭笑不得,这话说的,这酒可是大赵王朝皇宫里的御酒啊! 此时,远处的鹤矗睐、鹤矗瞿兄弟两人已经变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霜人”,在他们身侧,还有十几个人浑身白霜冻在那里,伸胳膊踢腿,咬牙切齿的摆着姿势一动不动。嗯,很明显,都让黎雯那小丫头的寒气给冻住了! 而黎雯正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站在一边,身周近百名壮汉哭丧着脸,却没一个敢上前的。他们不上前,黎雯自然也就不动,自己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的拖住他们,就让他们围着自己吧,眼看里三层外三层地人越来越多。小丫头心里就越乐。 都来看吧都来看吧,你们都过来了义哥那边也就更加的不引人注意了啊。 随着听到公孙靖磊的命令传过来,一众侍卫均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整齐划一的让出一条路来,一路通到公孙靖磊的帐篷门口,丝毫不差。 赶紧把这小姑奶奶接走吧,这位姑奶奶会邪法啊!鹤矗睐、鹤矗瞿这两位大爷被她一个回合就给打倒了呀,而且浑身都冻了起来,偏偏还没死,眼珠子一个劲地乱转,就是浑身罩着白霜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古怪功夫?难道这个丫头是冰霜之躯,雪妖化身?怎么一接触,就变“霜人”!太渗人了吧? 若使李义在地话,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其实只是被黎雯点了穴道,虽似已被冻结,性命其实并无大碍,只不过黎雯出手太过于隐蔽,又是随之便用玄冥神功罩了过去。不知情地看到及人身上哪厚厚地冰碴霜雪,自然会以为是被冻住了,冻僵了… 而鹤矗睐、鹤矗瞿实力自然不如黎雯,但两兄弟联手却也不至于被如此轻易地击倒,概因黎雯地出手实在太诡异了,而且玄冥神功也是天罗星大陆千年以来前所未见地神异功法,否则以这两兄弟心意相通地联手之威,正面抵御黎雯或者不得,却也不至于被一个照面放倒。 见黎雯进了帐篷,一伙人赶紧忽地分开,不多时便抱了一堆堆枯树枝放在鹤矗睐、鹤矗瞿几个人身边,紧接着便是浓烟冒起……驱寒。 现在这天气,可是大大三伏盛夏啊!身上地霜层很快化去,随着而来地炎热却是让鹤矗睐、鹤矗瞿兄弟两人叫苦连天。但自身穴道被制,却是叫也叫不出来,唯见几个人身上脸上汗如雨下…… 见几个人居然还是不能动弹,难道冻得这么厉害?大伙儿都是心中忐忑,好几个热心的人冒着被火烤地危险,奋不顾身的靠近,又将火堆向着鹤矗睐兄弟地身边靠近了一大截…… 不久,喷喷香的烤肉味慢慢传了出来…… 第358章 :犹如丧家之犬…… 而始作俑者黎雯大小姐,已经是若无其事、巧笑嫣然的坐在了公孙靖磊的帅帐里,对外边这一切当然是一无所知的。 黎大小姐进了帐篷,便乖巧的站到了李义身后,还勤快的替他捏起了肩膀,对帐篷内的另外两个一站一躺的两个大活人似乎全然没有看见。 公孙靖磊固然没有说什么,但李义也是一阵无语。这丫头倒真是踩着鼻子就上脸,这会儿全然不见外的把自己当做侍女了吗?自己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侍女,那心里还不得别扭死?要是让李兰看到,自己怎么解释,要命啊! “李公子的艳福呵呵……真是让靖磊羡慕。”公孙靖磊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靖磊兄,事已至此,我们大家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李义别扭的拧了拧脖子,道:“公孙世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想知道,靖磊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公孙靖磊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颇有一些自怜自艾的意思:“恐怕不是我想怎么做的问题吧?而是李公子你,想让我怎么做?” “靖磊兄这话却是言重了。我敢断言,若是靖磊兄不与我精诚合作,任由公孙世家如此下去,在一年之内,将会继北戴之后,成为第二个覆亡的势力,无可避免!靖磊兄以为然否?”李义眼底闪耀着幽暗的火焰,杀机一吞一吐,字斟字酌的道,手指在茶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义的意思很明白,你公孙靖磊若是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纵然今日放过了你,却也会对你公孙世家立即展开行动。 而以李义目前所展现的实力、势力,这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有绝对地能力! “此言或也有道理。”公孙靖磊沉默的道。 “靖磊兄惊才绝艳,自然不愿意、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家族如此一步步地衰落下去,自然想要改变这个现状,但要想改变现状。除非靖磊兄能够成为公孙世家之主,才能够顺利的实展胸中的宏伟抱负!但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取代令兄成为家主,显然绝无可能的!纵然让你成功,公孙世家也必然元气大伤,成为当世世家的末席!” “所以,唯有与我合作,损失才会降到最低,甚至实力不损反增,我可以让你坐上家主之位,实现你地抱负,壮大公孙世家,千秋百年,决不堕落声威!”李义尽量的让自己地声音缓慢低沉,让每一个字在公孙靖磊的心中慢慢消化。[ ]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整合公孙家族,保证公孙家族能够更好地生存繁衍下去,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目的绝对可以实现,而且可以实现的非常理想,甚至会超乎你的想象。而你大哥公孙靖殄野心太大,在这个四面八方均有实力比你们强大的存在地天下,你们公孙世家的野心,只会将你们带入覆灭地深渊。这一点,我清楚,你也同样清楚。” 公孙靖磊依然沉默,一言未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正在急剧地思考着,患得患失之极。 “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家族观念奇强的人,你也清楚,你们公孙世家如果不借助外力,无论争到最后由谁来最终掌权,你们内斗之后地残余势力必然所剩无几,如今的你们能比地得上东方家?能比得上慕容家?能比得上司马家?遑论日后!今日你也看到了,司马家背后,可是有另外一个隐世门派齐天门的大力支持的,你们呢?你们有什么?甚至,到了那般地步,你们的残余势力还远远比不上我李义一个人的实力!”李义毫不留情的道。 “自古以来,争霸天下从来没有丝毫侥幸可言,如果你只是打着左右逢源慢慢壮大势力的念头,那么,你们必定是第一个消亡的势力!我可以很明白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傻子!只是……你以为东方宇是傻子还是司马昭是傻子?又或者,以为我李义乃是一个弱智?能容许你们实力大损之后再让你们从容发展?” 公孙靖磊挺拔的身体虽然姿势依旧,但看在黎雯的眼中,却似乎已经有些佝偻了起来,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艰难的道:“或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你李义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如今的你正在被天下牌主追杀,而天下牌主的实力却是靖磊亲见,当真无法置信有人可以从其手底逃生,既然公子的性命已经是朝不保夕,纵然合作,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公孙靖磊第一次对李义的话进行还击,但,语句之中,却是充满了极度犀利的味道!便如一个剑客,突然亮出了自己寒光闪闪的宝剑,直面敌人! 不得不承认,公孙靖磊的话有他的道理,还君公道的实力,李义无法否认! “李家的安危,始终都系于你一人身上,你若是最终无法逃过天下牌主的死亡追杀,休说与我合作,便是你们李家,也将转瞬易主!无论是东方家、司马家最终得手,李家始终会陨落!甚至,比我公孙世家覆亡的要更早!”公孙靖磊尖锐的道。 李义爽朗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靖磊兄果然是聪明人,把痛快话放在了明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况且,我们的合作,也不是从今天便开始,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足够的时间?李公子目前最缺的似乎就是时间!”公孙靖磊惊异的问道。 “不错!为求彼此安心,一切的合作事宜,自然都要等到天下牌这次追杀结束之后;诚然,若是我最终被还君公道杀死,那自然一切休提,”李义微微俯下身子,目光灼灼:“但我若侥幸不死逃过这一劫,我会全力配合你夺取公孙世家家主之位,消灭一切反对的力量,树立你在大赵王朝朝堂上一手遮天的绝对地位!到那时候,就算大赵的皇帝发了话,若是没有你的点头,那也只是一纸空文!” 公孙靖磊的眼睛霎时间灼热起来,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急促的呼吸了两口气,问道:“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自然需要付出!世上哪有不劳而获之理。若我说你不用任何付出,你会相信吗?!”李义悠然的抬起了头,“你需要做的是,将大赵的军队完全掌握在手里,必要的时候,必须配合我的行动。比如说,出兵东南,或者,经略西北……” “不行!”公孙靖磊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张脸顿时全然变得铁青,猛地站了起来:“李义,你这条计策太毒辣了吧?当我公孙靖磊是傻子不成?西北乃是东方家,东南则是司马家!两家任是那一家都有完全毁灭我们公孙世家的实力,你…你…你当我们公孙家是炮灰不成。这根本就是为我们公孙家掘好了坟墓哇!”公孙靖磊悲愤之极的说道。 “不付出什么,你以为你会获得那么多吗?”李义冷冷的看着他,冷酷的道:“不仅如此,你还要听从我的命令!公孙世家现在野心极大,为了你们的野心,这些都是迟早要牺牲的!纵然你在夺权之中失败,这个家族依然是有你大哥掌权,你以为,你们布置了这么多年地努力就不会动用了么?我告诉你,那样只会更惨!而如果我支持你夺权成功,这些,自然就是你的筹码!如果你没有这些筹码?那我还跟你合作个屁?你以为本公子乃是吃饱了撑的专门做好事么?” “既然无论如何,这些都是迟早要牺牲的,那么由我做你的后盾。不论情况如何恶劣,我至少能够保证你本人活命和你的公孙世家不被灭亡!但若是你们背后没有我的支持,你们这些牺牲只能是白费!而且,就算你们愿意向大势力俯首称臣,退出天下纷争,然而你们大赵的雄厚实力始终是一块大肥肉,各方势力如果不将你们打残打散,如何能够放心让这么一柄犀利钢刀留在自己身后?” 李义冷笑着:“你难道还天真地以为,你可以携着这么一股庞大的力量归隐林泉不成?” 公孙靖磊急急地道:“但是……” “但是!”李义猛地打断了他。斩钉截铁:“但是你们帮助了我之后,只要我大事成功,必然会为你们公孙世家分一杯羹。至不济,也能够保证你们现在地地位,甚至是独霸一方,成为国中之国。只要你们没有更大地野心,那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地事情。就算最终事败,只要我们两家精诚联手,也能保住你们公孙家族能够繁衍下去!绝不至于香烟断绝!你应该相信,别人或者不能,但我李义,却是绝对能够做得到!” 李义这句话,说地掷地有声!但公孙靖磊却是深信不疑地。就凭这小子能够在无声无息之中,在北戴的战场之上冒出来地十几支强横地队伍那一点,李义就有足够地资格说这句话。而且,他也完全可以做得到!军队都能隐藏,那么,保护一个家族地嫡系人口又有什么问题? “你可以不答应我。但是,你要明白,没有我地帮手,你迟早会成为公孙靖殄地手下败将,毕竟他才是公孙世家地家主,而他是绝不会放你留在世上地!如果换作你是他,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你也会寝食难安地!不要跟我说什么手足之情,所有世家大族地后人,没有资格说到这四个字!” 李义眼光如同厉电闪烁,令公孙靖磊看在眼中,不由自主地为之心寒胆颤:“现在你地实力远逊于他,公孙靖殄所缺少地,只是一个名正言顺地借口而已!这一点,我清楚你大哥公孙靖殄清楚。而你,则更清楚!否则你也不会在遭受他猜忌之后便立即选择远走他乡,先是躲到了天罗,然后又借着追杀我这个借口,出现在这里!你为的,就是无论如何不给他这个借口,就算他有了借口,对你也是鞭长莫及!但你一直避而不战,终非长久之计!” 李义怜悯地看着他。尖锐地道:“靖磊兄!若是没有我地帮助,你,跟一只丧家之犬,有什么两样?” “你!……混蛋!”公孙靖磊愤怒地跳了起来。但在李义刀锋一般地目光灼灼瞪视之下,顿时又软了下去。 “不是吗?不是吗?嗯?”李义咄咄逼人的道:“公孙靖磊,你是明白人,何必自欺欺人,向前一步则是一生的荣华富贵,海阔天空;退后一步却是无边地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要死在自己最重视的家族倾轧之下,死在一个不如你的嫡亲哥哥手上!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吗?” “我,我需要仔细想想,给我一点时间。”公孙靖磊满头大汗涔涔而落。 第359章 :为了你…… 李义冷冷的逼视着他,良久不发一言,终于突然站起身来,“公孙靖磊,你刚才也说了,我其实是没有太多时间的!其实,你今天即使不答应我的合作,我也不会杀你。我倒是觉得,由你的哥哥来亲手杀你,总比外人下手来的更赏心悦目一些。而且,还能够完全搅乱你们公孙世家的实力而不费我一根小指头的力气,哈哈……” 一声长笑之后,李义长身而起,走到了门口,突然站住,头也不回的道:“我不介意给你半年的时间,这段光阴你可以充分的考虑,不怕告诉你,这也是我跟天下牌主的约定时间,半年之后,他杀不了我,天下牌自动作废!半年之后,我会再找你的。希望到那时候,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了这句话,李义掀开门帘,一闪而逝。黎雯缓缓走过公孙靖磊身边,突然展颜一笑,道:“到底是选择权倾天下?还是尸骨无存?公孙世家是否可以绵延后世,只在一刻的抉择!公孙二爷,所谓富贵险求啊,我们现在还是在天下牌的追杀之,更有司马家东方家虎视眈眈,正是需要盟友的时候,若是等我家公子解决了这些困难,公孙二爷,那个时候你就算跪死在公面前,恐怕他也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锦上添花之谊,怎么及得上雪送炭之情?”黎雯微微笑着道,眼却是不绝的丝丝向外冒着寒气。 “锦上添花之谊,怎及得雪送炭之情?”公孙靖磊浑身一震!喃喃念叨着这两句话,不由一呆。 “在这等乱世,最需要的,便是自知之明!若是能够看清楚自己有点实力,而又没有统一天下的希望,那就必须选择一方依附上去,这才是乱世明哲保身之良策。”黎雯慢慢的道,“而无论靠向哪一方,都需要眼力,也需要运气;就好比赌博!而现在,值得你靠拢的,最多只得三家!东方家,司马家,还有我李家。东方家千年底蕴,根深蒂固,实力坚强,会需要你的加盟吗?就算你加盟,也必然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和你想要的结果!而且加盟东方家,你们会对上罗天慕容,一样是炮灰!而司马家,本身富甲天下,如今又有齐天门的力量,你们公孙世家究竟如何,却也不用说了;尤其是,即使接受了你的加盟,还要解决你的难题,就是你与公孙靖殄之间的事情,这一点,你觉得两家那一家会做吗?” 公孙靖磊苦笑一声:“两家都不会做,或者他们更乐意帮助大哥解决掉我吧?而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只会坐山观虎斗,看我与大哥谁可以最终胜出,只有最终的胜者才有资格说结盟吧!” “那就是了,”黎雯笑了笑:“但是李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足够分量且可以信任的盟友。所以,你如今最早、最诚心的加入,就会显得举足轻重!但,若是你一旦错过了这个最佳时机,我跟公子自然也会找或者沈家,或者北堂家,呵呵呵……这个天下,可不只是有你公孙一家而已!到那时候,恐怕我家公子对你们公孙世家的兴趣就会不大了。” 公孙靖磊悚然一震,感激的道:“多谢姑娘提醒,请问姑娘是……” “我?”黎雯眼露出一丝凄迷:“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请恕过小女交浅言深,言尽于此,告辞了。”嗖的一声,随着一阵香风飘过,淡蓝色的纤秀身影顿时消失无踪!以公孙靖磊的眼力,居然没有看清楚,这个女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嘶……”公孙靖磊倒抽一口气,眼前这女,武功竟然也会远远在自己之上,从轻功身法上看,甚至似乎不在李义本人之下,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李义麾下有这么一号人物。 难道,这就是李义雪藏的秘密力量吗?这样的人物,李义手下还有多少?公孙靖磊清楚的记得,北戴天罗一战之后,李义与那陪同他闯进北戴四十万大军阵营的四个绝顶高手,已经在一夜之间震动天下!所有人都在猜测,都在调查那四个人的身份,但,却是毫无所获!似乎在那一战之后,那四个人便突然变作了空气,消失掉了。 但各大势力却没有一个人对此掉以轻心,大家都认定了一点:那四个人,乃是李义的属下!这等绝顶高手,任何一家,只要拥有一个,实力便足以令他人侧目,但李义居然同时拥有四个!这已经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最离谱的是,若是任何一家拥有这等高手,恐怕消息早已泄露了出去,这等绝世高手,便如神兵利器的绝世锋芒,如何能够掩藏得住?但李义不仅拥有,而且掩藏的严严实实,没有路出丝毫的蛛丝马迹!在他将这四个人冲阵完毕之后,居然接着雪藏了起来!而普天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四个人去了何处!这已经是匪夷所思之极!拥有那四个人,也还罢了,但现在,居然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如此神秘的蓝衫女!据公孙靖磊所知,那四个人之,却明显是没有女啊?更何况天罗城李府别院,明显的藏龙卧虎之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地李兰! 李义,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力量?? 难道,李义的势力,已经超越了东方家?? 突然,公孙靖磊的脑海之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疑问,而自己,也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而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 看来,李义的提议,自己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才行。 天色已然渐晚,公孙靖磊的身慢慢没入了帐篷的黑暗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不远处,一处光秃秃的小山坡顶上,李义负手而立,遥望着天上璀璨星河,双目在黑暗之闪闪发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夜风徐徐,吹得他衣袂飘扬,远远看去,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宛若神仙人。 无声无息,一条纤细地蓝色纤影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身边,一言不发,陪着他,静静地眺望天空,似乎,在那浩瀚的宇宙之间,有着两人无比感兴趣的东西。 良久,良久。 两人均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已是月上天。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李义的声音飘飘渺渺,似乎是从空蒙传来,充满了不真实地感觉。 “我?”黎雯凄迷地笑了笑:“你也关心我么?” 李义转过了头。眼睛闪闪发亮:“你觉得我给你地关心还少吗?如果你没过来,我自然再不会关心。可你,居然也过来了,难道,我不应该问一下么?” “问一下?”黎雯冷笑一声。凄苦地道:“前世今生,你又几时曾把我当做一回事了?” “在我们出孤儿院后,蚊子,曾经是我最亲近的人。”李义的声音之充满了伤痛:“可是,一切都在进你们家族之后,一切都变了,彻底的变了。” 地上啪嗒两声,却是黎雯地两滴眼泪悄然滴落:“是我变了,而你,由始至终都没有变。” “往事,不勘回首,不要提了。”李义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黎雯,你明白吗?” 黎雯心一阵酸涩,低低答应了一声,终于回答了李义的那个问题:“其实,我今天跟你说的,真地没有假话。自从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出去过!这,是真的。” “为什么?”李义愣了一下,“以你一身所学,你居然甘心埋没在这一片荒山之中?” 黎雯微笑了一下,郁郁的道:“自从我被济公干爹莫名其妙地弄来这个世界,我就一直有一种感觉,你,可能也在这个世界,我并不孤独。” “什么?济公干爹?是他老人家跟你说的?济公干爹他老人家也收了你?……那你居然沉得住气,不来找我?”李义惊愕的问道,微微有些怒意:“我似乎不记得你有这么好的耐性。” “是啊,干爹他老人家收了我做干女儿。可是我哪敢找你,我固然渴望见你一面,非常想非常想,可是,我又不敢!一旦见面,我该如何面对你?”黎雯凄然一笑,躲躲闪闪的道,“再说,我怎么能找你?我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就算是今时的我,也只得十九岁啊。” “可这不是你把自己封闭在深山之的理由吧?”李义哼了一声,道:“你是为了我,是不是?”李义的眼光突然凌厉起来,黑暗之,便如两柄利剑,直直的射在黎雯脸上。 黎雯笑了一下,却没说话,清风掠过她的发丝,一片恬淡的沉寂。 李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终于别过了头,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眼望着远方,缓的道:“你或许曾经欠我的,但,早已还清了,或者说,我自己早已拿回来了,你不该的,不该这样的。” 黎雯呵呵一笑,轻声道:“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想比我们所知是如何的落后;而我们的一身所学,相对于今世又是如何的惊人,你一出生就在世家,有所凭仗,而我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恐怕……” “这个不是你真正的理由吧?你真正恐怕的是……会抢了我的光彩?所以你甘愿把自己封锁在深山里?准备跟草木同朽?”李义呼吸有些急促,“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李义说了一半,便突然打住,因为,他看到了黎雯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 充满了歉疚,充满了感情,充满了……担忧! 李义突然明白,黎雯此次之所以跟着自己出来,最大的原因,便是自己正在被天下牌主追杀!而她显然看得出来,自己并不是公道的对手。 隐世,是为了你;出世,依然是为了你! 李义突然沉默了下去,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地上,深深地垂下了头,心也不知在想什么,但思绪却如长江大河一般,汹涌澎湃,无止无休! 一直以为,是她欠了我的,也一直认定是这样,就算最后自己被她们家族给废了,心却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早已欠下了,不知道有多少。而她欠自己的,却早已在济公干爹收自己这干儿子之后烟消云散了!! 这一刻,李义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咸轮番而来,一时间,居然觉得鼻一阵发酸…… 良久,黎雯的声音突然淡淡的响起:“你呢?这些年来,你,过得好么?” 李义自嘲的笑了两声,道:“我有什么不好的?身为世家公子,三代单传,锦衣玉食,予取予求,还顶着天罗第一纨绔的名头,怎么可能会不好!自然比山野的野丫头要好过得多。” 黎雯格格的笑了两声,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方道:“既然平安喜乐,那你……为什么还要争霸天下?” 第360章 :花脸猫…… 李义微喟一声,落寞的道:“那你说说,除了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做什么才能够证明,我李义,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或者说,又有多少事情,能够引起我的兴趣?能够排遣我的孤独?你或者知道这个世界有我的存在,但在我的世界里,却永远只有我一个。” 黎雯怜惜的看着李义,爱怜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也是很不容易的。” 李义嘿嘿一笑,心道:“我这些年从在娘胎里开始,就开始了勾心斗角,又何止是不容易而已?别人只看到了我嚣张出彩,傲视群伦的样,又怎么知道我的辛苦!又有谁知道,我暗付出了多少?前世尚有一个不愉快的童年,但是今世,却是连童年都没有了” “从一开始的李家内部危机,到跟杨家,跟天罗皇室,跟北戴、跟罗天慕容……终于一路走到现在,与天下英雄在整个天地之间博弈!” “自己看来深谋远虑,挥洒自如,几可说是逍遥自在!其实自己那一步还不是兢兢业业、如履寒冰的?这些年一步步的走过来,又多少次险死还生,多少次死一生?一步走错,便将万劫不复!个艰辛又有几人能明了!甚至直到现在,自己不还在被天下牌主追杀!颠沛流离?” 想着想着,李义长长的叹了口气,冷凄凄的道:“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吧!” 黎雯莞尔一笑,似乎静静地触摸到了李义这一刻的心境,缓的道:“这个梦,做的可是够长的啊!”说着缓缓坐下,坐在李义身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害怕,似乎是不敢,又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希冀,娇躯缓缓向李义身上依偎过来。 两人身体突然接触,都是浑身一颤,旋即不约而同的分了开来。李义额头上,微微的有冷汗渗了出来。黎雯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身的角度,浑身微微颤抖着,香肩似敢似不敢的试探着,有意无意间向李义肩头靠来,一双剪水双眸,已经红了起来,双目之,晶莹的泪水盈盈欲滴 李义长叹一声,抖手将自己外衫解了下来,大手一伸,直接将她揽在怀里,接着忽的一声,长衫已经罩在她身上,右手啪的一声,打在她翘臀上,很凶很凶的道:“乱钻什么?好好睡觉!” 这一下竟没有任何猥琐亵渎的成分,就是一个哥哥在关心自己的小妹妹,充满了怜爱和关怀。黎雯似乎格外陶醉于这种异样的感觉,口俏皮柔顺的“嗯”了一声,小脑袋在李义怀里蹭了两蹭,身扭了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他的肩膀安静了下来。 李义轻轻环抱着黎雯温软的娇躯,低低叹了一口气,仰首看向虚空之那一轮清冷的明月,朦胧的光辉轻柔的洒遍河山万里,似乎整个夜空,也变得皎洁了起来…… 胸口处,慢慢的觉得有些异样,接着便觉得一阵凉丝丝的潮湿,黎雯一双玉臂紧紧抱在他的腰间,一个柔弱的身在不断的颤抖着,无声的抽噎着,泪水更是不间断的流了出来,只不过片刻工夫,李义的胸前,已经是浸湿了一大片,还在继续扩大之…… 李义长叹一声,无言的紧了紧手臂…… 一夜无语,李义知道黎雯需要宣泄一下心积蓄已久的悲切,耐心的拥着黎雯,李义坐了一夜,黎雯无声的泪也整整地流了一夜! 东方微明,清爽的晨风徐徐吹来,终于将心复面情绪都发泄出来的黎雯抽了抽小巧地琼鼻,从李义的怀里缓缓抬起了头,她的面纱在这一夜之早已让泪水浸透了,掉落在一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肿的便如两个桃,脸上也是一片一片的泪痕,宛如一个花脸小猫。 黎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上红了起来,接着便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竟完全展现在李义眼前,惊呼一声,两只手捂住了脸。 “真丑!”李义奚落道,“瞧瞧你那样,就跟被遗弃地花脸猫似的。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李大公是如何的欺负了你,唉,我实在担心,你这个样,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黎雯登时跺足不依,捂着脸冲入他怀,哼道:“你说谁丑?你说谁嫁不出去?”说话间,两只手已经十分神速地捏住了李义腰间两边细细的嫩肉上。 “我丑,我丑,我是说我奇丑无比……我的老天爷,你们女人怎么每个人都认准了这同一个地方?”李义连声求饶。 “我们女人?嗯?”黎雯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倒是忘了,李大公有权有势,人又长得英俊潇洒,家里定然是已经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了吧?” “这还用说?”李义得意地一仰头:“你哥哥我地魅力,那可是没说地!美女们都哭着喊着往家里跑,用碗口粗地大棍狠狠地打也打不出去呀!嘶……” “你还有脸说!你这头种马!”黎雯狠狠地拧着李义腰上地软肉,说着话还不解恨地又来了一个旋转个一百八十度,接着继续顺时针拧动,这次绝对有了三百十度…… 李义疼得惨叫一声,连声求饶。这可不是装地,女人地这手绝招,绝对是“男人地最痛”!貌似任何神功护体都是应付不了地! 黎雯气哼哼地别过了头,赌气不理他。 李义暗自一笑,突然长叹一声,竟是异乎寻常的悲切,似乎古往今来古今外所有地惆怅事儿全部集在了他的身上,才能发出如此一声悲悲戚戚、哀愁断肠地叹息…… “不是好端端的吗,叹什么气?”黎雯果然上当,她虽然冰雪聪明,但一碰到李义的事,智商立刻下滑,立刻关切的转过了头。 “累!真的很累!”李义似乎是身心俱疲的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啊,前世的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去争取过什么,所以,我才有了那不堪回首的下场。直到我在卖鸡蛋仔的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无欲无求你什么都不去争什么都不去抢,别人就能够放过你!就算你退让到了最后、退让到无可再退,只要你不结束你的生命,别人依然会对付你!依然会对你不放心!只有死人跟废人才是没有威胁的!所以,济公干爹把我弄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一句话。” 李义目光深邃:“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要来抢,我就杀谁!只要我喜欢的,就算不属于我,我也是要去抢的!抢到手了,就是我的!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从来没有想到过,我需要去抢的,居然是整个天下!我真的很迷惘,如果我抢到了这个天下,那么,还能抢什么?还能争什么呢?还有什么,能够值得我去争?去抢?” 李义原本是打算利用一个小手段,逗逗黎雯,转移一下之前的尴尬局面,但说到后来,却是无意间触动了自己的心事,真正的喟叹起来。 黎雯低着头,静静的想了一会,静静的道:“其实,无所谓争抢,无所谓该是谁的不该是谁的;一样东西,只有最终到了谁的手里,那,才是谁的。这个道理,我们早就应该明白,虽然心并不十分接受,起码我是这样的。” “如此说来,无论是我们曾经的世界,还是这个天下,都未免太残酷了些。”李义怅然的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未免也太险恶了一些。” “乱世争雄,本就如此!”黎雯嫣然一笑:“除非,你可以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或许,或让这天下的黎民苍生。一大部分,或者说超过八成以上地人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而只要是乱世,就一定会有战争;有战争,就会伴随着掠夺;这种事,就永远不会避免!但就算是在大一统的帝国统治之下,仍然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人,也是永远不会避免这种命运的。这一点,纵然你是神,也绝对无法改变!” “能够结束这个乱世,就已经是一宗莫大的功德了。”最后,黎雯轻柔的加了这么一句话。“以你的学识,济公干爹传给你地记忆,这个乱世,或许只有你来结束,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或许,这便是济公干爹让你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根本责任吧?” “责任?!我的根本责任?”李义哈哈大笑,嗤之以鼻。 黎雯温婉地笑了笑,转了个话题:“你昨天跟公孙靖磊讲的条件,不嫌有些优厚了吗?”黎雯含蓄的道。 李义深沉的笑了起来:“你是说,许诺他的独霸一方,或者国中之国这件事情吗?” 黎雯点点头,沉思地道:“目前看来,似乎是公孙靖殄比公孙靖磊更有野心。但公孙靖磊这人可是绝对不简单啊,若是通过你的扶持,让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就算他真的做出了什么,甚至是反噬一口,我也绝对不会觉得意外。” “我同样不会觉得意外。”李义淡淡的道:“但他永远不会拥有足够的力量!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条件,便永远都不会!我不会留给任何人背叛我地机会,一丝一毫都不会!至于独霸一方,国中之国?嘿嘿,那要等到天下平定之后再说的。” 李义的笑声之,居然充满了凛凛的寒意! 黎雯叹了口气:“如此说地也是,若是他不答应,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他哥哥吞没;但若是他答应了,就算真等到了天下一统,要给他什么或者不给他什么,那还不就是你一句话地事?这倒是我多虑了。” 李义呵呵一笑,站了起来。“算来现在公道应该已经远远的离开了,我们也该去瞻仰一下那天下第一高手地战场了,顺便……咳咳咳,我说黎雯呀,你也该洗洗脸了,我承认你是一个小美人儿,就算比起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美女,你都不会有丝毫逊色,可你哭了一晚上,也需要洗洗脸吧?” “你!又说人家是花脸猫!”黎雯顿时满脸通红,狠狠一跺足:“你讨厌死了!” “哈哈哈……”李义早已飘身躲的远远的,语声远远传来:“哦对了,顺便帮我洗洗衣服,昨天你的泪水可是如同长江黄河一般,将我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浸湿了,穿在身上难受的紧……哈哈哈……”大笑声,李义拔足而奔。 后面,黎雯又羞又怒的红着小脸,如飞赶了上来!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李义与黎雯两人同时感到了巨大的震惊! 这,真的是人可以造成的吗? 小山坡上,间一个巨大的空洞,足足有两三丈深,最上面呈爆炸放射型状向四周延伸着;若是泥土地倒也罢了,这里,可是坚硬的花岗岩啊! 第361章 :偷袭者…… 坑洞里面,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块完整的拳头大的石块!伸手触摸一下,所有的石块便如面粉一般随风飘落!坑洞四周,方圆几十丈干干净净,连一根杂草也无,地面平平整整,便是几十人拿着大扫帚扫上十遍,只怕也没现在这么干净。 四周一株株高可参天的大树,凡是朝着这边的枝,尽数无影无踪,所有的大树全都成了半边树,半边枯荣!一道道白糁糁的新断之茬裸露在外边,便如是史前巨兽,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平整的地面上,四处依稀可见一点点暗红色的色彩,方圆十丈之内,几乎比比皆是! 山谷寂寂,四野狼籍,满目萧条! “此等武功,当真是……”黎雯张大了娇俏的小嘴,再也合不拢,眼满是震惊之色!她终于明白到能够追杀得李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公道的实力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黎雯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李义还要自傲,李义前世充其量不过是能接触家族核心机密的外围弟子,而黎雯却是名副其实、真真正正的核心人物,如果李义是斜眼看当今天下的群雄,那黎雯就是从来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内,而公道的实力却让她明白到,江山代有才人出,能人背后有能人,以公道的修为,即使是在她和李义的世界,也绝对最终极的强者,就算以前世家族最强高手比拟,也要远远不及,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奇迹! 而李义竟然可以三番四次从这个绝世人物手脱身,更是奇迹的奇迹!黎雯自问,如果换了自己,或者早已丧命在这个天下牌主手了! 李义目光如鹰,敏锐的观察着周遭一切!他知道,之前那次声势惊人的交击,极有可能便是还君公道真正实力的全力一击!虽然他到现在依然不明白,公道为何在这等情况下选择与十几名敌人同时硬拼这等不智做法,而自己没有选择和黎雯联手尝试反过来击杀他的机会,是不是作错了!但却知道这一击必然会显露这位天下牌主强大的实力!战场地残骸,正是他能够了解公道的最好的一个机会!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否则,真的会追悔莫及! 李义很清楚明白的发现,地面上,有超过十双以上不同的脚印,分布在四周坚硬的石地上,李义仔细的数了数,一共是十五双不同地脚印,有深有浅,各不相同。只因为这一击必是事先蓄势,所以每个人均是毫无保留的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强实力,甚至是激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大潜能。 但,这真地是公道与那十五个人造成的吗?或者说,只是公道与那十五个人造成的吗?李义的心里突然泛起了更大的疑问! 从现场目前地状况来看,虽然李义在心里已经预估过大致的场面,但亲眼看到这个现实的场面,还是不得不大吃了一惊! 李义闭上了眼睛,仰面向天,静静沉思起来。 自从与公道在宜春楼初遇开始,点点滴滴的一切都在脑回放了一遍!公道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这一点李义并不能做出判断,但就已经出现过的这些人物来说,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公道一半的实力!这还是以自己印象公道所发挥出来地实力做出的比较,毕竟到目前为止,公道对自己之时,到底发挥了多少实力目前还是一个谜! 但眼前这等场面还是太过于骇人!就算是公道与那十五个人、甚至是超过十五人联手制造出了这等声势。公道的武功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原来地想象!但自己与公道一路纠缠直到现在,若是公道当真有机会和自己正面对敌,全力出手……那自己恐怕早已没命了! 难道其另有玄机? “你在想什么?”黎雯在这段时间之,已经在周边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回到了李义身边。 “殊不可解!此事殊不可解。”李义缓缓睁开眼睛。眼满是疑问之色。“黎雯,你发现了什么?”自从确认了黎雯的身份。李义便从来没有如前世一般叫过她一声“蚊子”。这个“蚊子”似乎已经成为了两人之间地禁忌。而黎雯自然也是心照不宣地,对李义的称呼刻意地回避了过去。 前世地伤痛,实在没必要再在这一世继续下去。纵然已经过去,纵然已经忘记,但有些东西,始终要停留在两人最深层地潜意识之!就这一点,两个人竟是默契十足地。 “确实很奇怪!”黎雯皱起了好看地秀眉。“就凭刚才那一击地威力,四周怎么会没有散碎血肉,或者是残缺地尸身,这怎么可能?确实是令人费解的!” 黎雯一句话出口,李义自然是明白了其的意思,因为他也为这件事而不解! 以如此惨烈的战斗而论,面对十五个高手,即使强如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牌主也是绝对不可能还留手,必然全力发挥,如此一来,那十五个人死伤难免,在这等强绝实力的对碰之下,双方还各有兵器在手,其一方的十五个人平均功力远逊于公道,怎么会没有散碎的血肉被击飞? “你查了方圆几丈?”李义沉吟着问道。 “以我的经验,方圆二十丈,应该足够了。”黎雯道。 “或者还不够!”李义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们再扩大一倍搜索范围,如此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我们还先看看这间地带,你有没有数清楚,一共多少只脚印?” “现场脚印无数,但最深的痕迹,只有三十处。”这一点,黎雯早已查的清清楚楚,闻到李义问起,立即回答了出来,毫不迟疑。 “三十处,那是十五个人,”李义踱了两步,“但光司马家的人便有十五个人,加上公道,应该不少于十个人的脚印,那么,还有一个人的脚印,哪里去了?” “这……”黎雯顿时语塞。 李义目注着地上的脚印,缓缓道:“依你看来,这十五个人的脚印,有那一双脚印应该是公道的?” 黎雯目注着那地上清清楚楚宛若精工巧匠精心雕刻出来的三十个脚印,如同半圆形对着同一个方向,想了半天,终于道:“这十五个人的脚印之,怕是没有那位天下牌主的脚印的。” 李义眸露出一丝笑意:“不错!这十五个人的脚印深浅程度都差不多,显示了他们的内力修为大致都在伯仲之间,纵然相差,也是极为有限。公道的修为自然要远远高于他们,绝不会留下相同的脚印,但既然如此,公道的脚印,却在何处?难道他竟有如此神通,轻功竟高到了这个地步,可以抵挡一十五名高手的全力进击,居然还能够不留下脚印?” “那绝不可能!他又不是济公干爹!虽然他跟济公干爹长得很是相像,但毕竟不是济公干爹。”黎雯断然否决了这一说法:“只要他用的还是武功,便没有这个可能!除非他突然变成了破碎虚空的神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应该还有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就是不用留下脚印的。” “你是想说,飞身进击吗?公道由空主动发动这次硬拼?”李义抚着下巴,“这虽然能够不留下脚印,但公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会不会太不智了呢,既然硬拼都能达到这个效果,那公道只要耐心的游斗一会,就是必胜之局,司马家在场的十五人,单打独斗绝对没有人是公道一招之敌,而如此硬拼,纵然他是金刚之躯,也难免受伤吧!?难道他脑筋出了问题?自己找虐?” “或许,有什么事情非常急迫?需要他立即去做?怕时间有所耽误,比如说,他就非常着急要击杀你!而突然被这几个人一旦缠住,就算最后能够全歼对方,势必要花比较长的时间,但他自己却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黎雯猜测道。 “应该不是,”李义大摇其头:“正如你所说,他现在最紧迫的,便是天下牌,追杀我!但他若是为了这个,就便更加不该硬拼!因为他拼过了这么严重的一场之后,还要去追杀我,那只会是便宜了我。”李义神秘的笑了笑:“我们那边的暗器,我可是随身带着不少啊,他可是吃过苦头的!” 黎雯咯咯一笑,道:“就知道你肯定准备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错,只要他受了伤,除非他愿意与你同归于尽,否则绝不会到你面前去找死。你的暗器的歹毒,他既然已经见识过的,肯定会心有忌惮的。如此说来,应该不会为了追杀你这件事情!可是,又会有什么别的事呢?!” 李义沉思者,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缓缓向前走去,绕着那个坑洞,慢慢的转了一圈,再看看对面那十五个人的脚印,突然眼光一亮:“你看,这个坑洞,与那些脚印的距离!” “两丈左右,什么问题吗?”黎雯纳闷的道。 “有什么问题么?问题大了!”李义笑了起来:“以你的功夫,劈空掌可以击出几米?” “最多也就这个距离了,再远恐怕就失去效果了。”黎雯眼睛一亮,她已经明白了李义问话的意思。 “不错,劈空掌威力虽然浩大,但缺点也是明显,那就是却不能及远。”李义嘿嘿笑道:“或许公道能够有那份功力达到更远的地方,但那十五个人的实力却是决计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公道并没有主动出击,也没有飞身出击,而是在硬拼的时候,他的位置就是在这坑洞间?”黎雯不可置信的道:“那不可能吧?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全然采取了守势?我们都见识过那些人的武功,怎么可能把他逼成这样?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说公道落到了全然的下风?” 李义脸色沉凝,目光闪动,突然飞身而出,纵到那十五个脚印旁边,脚下暗运内力,两脚同时踩了下去。只用出了七分内力,两只脚已经深深地没入了青石之!深过了在场的任何一双脚印,这还只是李义的七分功力! 李义摇了摇头,抬起了脚,看着地面自己刚刚踩出的脚印,李义慎重的道:“单凭这十五个人,是绝对没有能力可以把公道逼成这样的!以他们联手的实力,虽然要胜过我,但即使能赢也一定会很艰难,这还是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我出尽绝招,只要没有疏忽,我甚至可以反过来全歼他们,所以他们绝对没有能力压制公道,可是他们在那之前说的话,却很满,也很有自信。” “你的意思是?这场本来就不公平的战斗,另外还有高手参与其?”黎雯疑惑的道:“但,如果那样的话,脚印在哪里?面对天下牌主这等高手,谁能在全力运功之下不留脚印?” 第362章 :矛盾心里 李义不答,突然飞身而起,倒退这飞了出去,身如轻絮,轻飘飘的飞上了大树,接着便从这棵树飞到了另外相邻的一棵树上,双目如鹰,细细的四处查看,转眼之间,外围的几十棵大树他已经查看了一遍,摇了摇头,接着又飞上了第二圈某棵大树,突然一声惊呼:“是了,就在这里了!” 黎雯展开轻功,如飞掠去,只见一棵粗大的松枝之上,露出了一块白白的鲜茬,一块树皮从这里脱落了。 李义指着这块树皮掉落地地方,示意黎雯注意,接着自己转过身来,向着那坑洞,突然右脚一蹬,全力纵出,双掌在这一刻贯满了内力向着那坑洞之处狠狠拍出! 身后,在他一蹬之下,咔嚓一声轻响,一块树皮啪的掉落,露出的痕迹与先前那一块惟妙惟肖,犹如双胞胎一般,除了大小略有差异之外,其他完全没有半点差别! 地面轰的一声大响!李义的身体借着反震之力,凌空翻了几个筋斗,飘然落回黎雯身边。笑道:“怎么样?” 黎雯正要作答,却听得李义笑咪咪的接上了一句:“我的姿势潇洒不?” “嗤!”黎雯白了白眼。本以为这家伙问地是树上留下地痕迹,没想到他关心地居然是这个!这人地心思还是如当初一般地天马行空地,总搞出一些雷人地话。不过她也明白,李义对与树上能够留下什么样地痕迹自然是心早已有数,所以才会一句话也不问。 这样地一侧揭出去地痕迹,难道还需要再三求证不成?李义也不过只是让自己看看罢了。一念到此,黎雯突然心又是气鼓鼓地起来:原来在他心里,我依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地小丫头吗?顿时脸上便罩上了一层寒霜,看向李义的眼神,大是不善! 李义挠挠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地却生气起来?看着黎雯前一刻尚是巧笑嫣然,突然之间便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地样……我可什么都没做呀?真地什么都没做啊!李义心里一声暗叹:女人呐,女人!真是一种难以估摸地生物! “清楚了吧?在这里,应该还隐藏着至少一位顶级高手,而且,此人地武功,应该比下面那十五人要高得太多了,甚至可能不在你我之下。”李义叹了口气。他做出那个痕迹,便是害怕黎雯自己看不明白,会缠着自己问这问那,烦不胜烦,所以才干脆做了一下示范,没想到不知怎么搞地,小姑奶奶居然就生气了。虽然并不知道缘由,李义也只好再将这话题翻了出来,转开她地注意力,要不万一再把这丫头整哭了那可就不好整了。 李义天不怕地不怕,世间很少有李义害怕地东西。唯一最怕地便是女人落泪,最烦地也是女人哭。天天没什么事就哭天抹泪的,烦不烦那您?您以为自己身体里面是水库哇?可以随时开闸放水? 那会把俺们男人都给淹死滴! “我长着眼睛呢,还用你说?”黎雯撅着嘴板着脸冷冰冰地道。 “唉!”李义临风而立作骚人墨客状:“今有佳人黎雯氏,两行眼泪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来如雷霆开震怒,势如黄河赛长江。……世间美女万万人,黎雯眼泪为第一。” 李义将前世的稍加变动,便吟了出来,语音戚戚,足以令闻者感叹、听者唏嘘不已。就不知这是哪位昂藏男儿,又被妇人女的眼泪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你…你…真真是讨厌至极!”黎雯又羞又怒又是好笑的叫了起来,再也嗔不住脸,只得又狠狠剁了下脚,咔嚓一声,脚下粗壮的树枝被她一脚踹飞! “哈哈哈……”李义大笑三声,却道:“黎雯,你脚下力气真够大的啊,这一世没缠吧?这寸金莲,就是比三寸金莲力气大多了呀。”李义这是明知顾问了,纵然这个世界所有的女都缠脚,恐怕黎雯也是不会缠的。 “你!”黎雯气急,刷地从树上飞身而下,恶狠狠地向他扑了过来。 李义哈哈大笑,身游鱼般滑了出去,反而又纵上了树,一棵一棵的逃避。黎雯在后面张牙舞爪,紧追不舍,非要将这家伙好好教训一顿不可,竟然欺负自己上瘾了,当自己没脾气啊! “慢!”李义停了下来,眼睛紧紧盯向眼前大树身上的一个位置:“这里,竟又是一处!偷袭的高手果然不止一人!” 黎雯顺着他地眼神望去,只见大树树身之上,另有着一处极为细微的痕迹,只是将树皮稍稍蹭了一下的样,这等微小痕迹,恐怕便是有人全神贯注的查看依然不会发现,但却被李义隔着老远一眼便找了出来!不禁心佩服之极。( ) 难怪济公干爹会收他,他今生却是能够纵横不可一世,更是一手搅起漫天风雨,单凭这一点细心敏锐,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比得上? 一时间,黎雯居然忘了生气,心想起李义刚才所说的“果然又是一处”这句话,不由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偷袭的人不止一个?又竟然,又果然的!?” 李义努了努嘴,道:“你看那大坑。” 黎雯举目望去,却是毫无发现,不由问道:“那大坑又怎么了?” “由那大坑来看,公道乃是采取了守势。那么,以公道的武功、为人,为何要采取守势?若是只有两面敌人的话,公道大可以向另外两方躲避,暂避锋芒,再图还击。但公道却是选择了固守。这就说明了,另外几个方向在当时来说可能也是不安全的!公道若妄动,必然会露出身体空门,导致敌人更为严厉地打击,所以他只能选择固守!而那坑洞周边均是呈放射型向四周扩散,那就说明了,公道的内力乃是四面八方发出去的,那就说明了公道乃是同时遇到四面八方的打击!” “原来如此!”黎雯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知道是佩服李义精辟的分析,还是折服于公道的绝世武功! “我们在搜查一下另外一个方向,我估计最少还会有一个人的痕迹。”李义微笑道。眼神之中,却是微微泛出忧虑之色。面对这等恶劣环境,如此无孔不入的攻击,如此高绝的身手,纵然公道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却也是处境堪忧! 公道,你怎么样了? 这些日的追杀下来,李义对公道这位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天下牌主,心却并没有多少恶感,相反,还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虽然,若是让他得到机会还是会对公道毫不留情、痛下杀手;但在内心之,对于公道的绝世武功,李义却是不无佩服之意。 对于公道地寂寞,李义更是有些羡慕。练武之人,需要付出多少,才能够获得这份高处不胜寒的难解寂寞?这样地人,百万无一啊! 从内心深处来说,李义绝不希望公道就这么被人埋伏暗算而死。他宁可在将来自己武功大成之后亲手将公道杀死,也不愿意他死在阴谋之下!想必公道也应该是同一想法!但从现在这个现场来说,这个可能性却是存在的!公道纵然不死,想来也会身负重伤! 李义叹了口气,今日还只是一个早晨,他就已经不知叹气多少次了;但这次叹气,一是肯定了自己地猜测。二来,也是有些担心公道。只因为,他果然又在另外一个方向,发现了第三名高手埋伏动作的痕迹! 竟有三名顶级高手联手偷袭! 十五名一流高手正面相对,另有三名超级高手在一侧窥伺袭击! 好强大地阵容! 李义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战况的凶险!若是将公道的位置换成自己……李义打了个寒颤。 这齐天门的实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浑厚啊!就单以这十八人的阵容,就算是东方家,拥有千年底蕴的武学第一世家,也未必可以轻易排出来! 李义坐在地上,坐在那坑洞之前,仰面沉思。若是当时在公道的位置的是自己,该如何做才能逃出生天?几番盘算下来,李义黯然,他判定,如果换成自己,就算以自己超妙的轻功、精湛的功力,在如此四面合围,八方危机的形式下,侥幸不死的可能性,百无一,就算逃得性命,也就只余半口气罢了,受重创至动弹不得却是一定的! 难怪自己一看到现场便感到了严重的不对劲!原来如此,事实比自己之前的猜测足足多出了几乎一倍的力量! “在想什么呢?如此的出神。”黎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舒服的伸直了一双修长的玉足。两只手臂撑着身体,侧过脸望着李义。 “我在想,公道会不会死,我刚才判断,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将公道的位置换成是我,最好的结果,恐怕也要受非常严重的内伤,终生都不一定能够恢复。”李义脑海之急剧的转动,却是一筹莫展。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公道这次被偷袭,就算不死也必是重伤!可现场并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只是那十五个人每人都吐了一口鲜血,显然都是受了内伤。但由此也看出,这十五个人也都没有死! 因为他们的内伤乃是在与公道硬拼之后,那时的公道,或者已经应该没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能力!否则,怎么也要留下点什么的! “天下第一高手,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吧?”黎雯不确定的道。 “难说。”李义皱紧了眉头。 “那你是希望他死呢?还是希望他活着?”黎雯眨眨眼睛,问道。 李义苦笑起来:“说实话,很矛盾。我很希望他就此死去,却也希望他仍然活着。” “晕……”黎雯做了个晕倒的样,道:“你们男人的心思呀,真奇怪,难以想象!” 男人真奇怪??李义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 “对了,不知你有没有想过。”黎雯狡黠地笑了笑。小嘴凑近了李义的耳朵:“这件事情,你大有可利用之处?” “可利用之处?”李义一惊。突然转过了头。刚要问:“有什么可供我利用之处?怎么利用?”却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温热,不由得浑身一阵酥麻,却是他一转头之下,黎雯本就凑近地红唇结结实实地吻在了他耳垂上。 李义一阵眩晕。 这……这小丫头还真…敢! 转头看去,只见黎雯早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地转过了头去,紧接着似乎觉得转过头还不够,狠狠地低了下去,接着又将两条长腿蜷曲起来,将脑袋整个地插了下去。便如沙漠里地鸵鸟,将一个脑袋紧紧深深地插进了沙里。 这又是一个两人都没有想到地情况,但看到黎雯突然如此地羞涩,李义反而有些好笑了起来。难道转世为人,连原本性格也转了?记得原来地她可是非常地爽朗的,可没有这么容易害羞地啊。 第363章 :功法的谜底 “行了行了。”李义装着不耐烦地道:“想当年经常那个什么……也没害羞过。现在倒好,刚刚才非礼了我,我自己还没反应,大叫非礼。你居然先害羞起来了,这是先下手为强吗?” “你……你才不害羞!”黎雯大羞之下嚷嚷了起来。 “好了,便宜你也占了,非礼也被你非礼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李义拿出一副受害者的样,欲哭无泪的道。 黎雯气哼哼地抬起头来。羞红着粉脸道:“前世怎么样怎么样,说那个干什么?你也说是前世了,这一世我可是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姓黎,你姓李,我们风马牛不相及,你少和老娘套近乎!” 呃,李义一阵无语。这个话题可有些敏感,这丫头似乎别有所指,另有用心。李义心虚的转变了话题:“你刚才说,我们可以利用什么?” “什么我们可以利用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乱拉关系!你是李义李大公,我是乡野丫头黎雯!”明显的感到了李义的闪烁其词,黎雯顾不上害羞,先生起气来,突然又觉得甚是委屈,越想越是伤心,抽噎两声,突然豆大的泪珠便掉落了下来。 又来了!李义心里哀叹了两声,女人可是太难伺候!无可奈何的苦着脸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再让你非礼一下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说着,李义一副革命烈士的样,用一种英勇献身地无畏表情,将自己的耳朵又送了过去。 “你!”黎雯气急,一把揪住他耳朵便转了个麻花,两人瞬时闹成一团,突然不由自主地均是想起了前世的往事,不由得同时一笑,心泛起温馨之意,顿时满天风雨霎时消散。 “我刚才是说,司马家派出地这批高手,是不是可以加以利用。”黎雯掠了掠散落下来的发丝,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羞红,慢条斯理地道。 开玩笑可以,但不能无理取闹,这点分寸,黎雯很是拿捏得很到位的。 听他这么一说,李义也沉吟起来:“说明白一点,我有些糊涂,以他们地阵容、实力,我可以利用吗?” “笨啊你!”黎雯笑骂一声,见他居然猜不出来,心不无小满足的道:“我听你说起过,司马家目前最忌讳的应该是你吧?” 李义深思着点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不错,果然是一句话点醒梦人!的确值得利用,而且值得大大的利用!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研究生啊!” 李义的脑筋转的何其灵活,黎雯稍微一提点,他便顿时明白了其的关键之所在。 “司马家目前最大的敌人,是我;最顾忌的,也是我。他们统一天下最大的阻力,绝不是东方家,而是我!这一点,他们清楚得很!所以,他们最想杀的人也不会有别人!我在树洞里的时候,便听到那个田厥勐说起过,杀死我乃是司马家交给他们的第一项任务。” 李义哈哈笑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最应该做地,乃是等着公道杀死我,或者公道重创我之后再出来捡便宜,首先确定了我的死讯,再向公道出手,这才是正确的顺序!但他们依然选择了先向公道动手,这就说明了一点。” 李义胸有成竹的道:“司马家心最大、也是最顾忌的敌人是我,但是齐天门认定的、最大的仇人却是公道!而齐天门又是司马家背后的最重要地支持力量!这就说明了,司马家与齐天门之间,还有着很大的嫌隙!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居然可以因私而废公!” “而你,则完全可以利用这间隙大做章,是不是?”黎雯慧黠的笑道,“不过这件事情运做起来只怕不容易。” “肯定是不容易地,若是容易的话,恐怕东方宇老早就做了,还会轮得到我?”李义嘿嘿笑了。“但只要他们这道间隙存在,便迟早会有可供我们利用的时候!” “在我的感觉之,是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将司马家的命令太当一回事。”黎雯慢慢地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大有蹊跷也说不定。” 李义深沉的笑了一下,阴森森的道:“异日天下,谁为主?齐天门可未必会如天下门一般超然物外吧!嘿嘿嘿……” 黎雯一愕,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拍双手,笑道:“妙计!果然是妙计!” 李义笑了。脑海仔细的考虑了一番,眼睛越来越亮…… “对了,义哥,你的武功,目前已经到了神罗九窍第几窍了?”黎雯问道。不知为何,在问这句话地时候,雪白的脸颊突然慢慢地红了起来。 李义一叹:“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很是有些挫败感,自己突破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境界已经有了一段不短地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还曾消化了一枚极品大还丹,更在公道的追杀压力之下,武功境界来了一个大大地突破,按说早应该进入第五窍境界才是,偏偏到现在连一点突破的预兆也没有,实在令人心烦。 “第四窍后期?天哪!”黎雯惊叫起来:“你是怎么修炼地,我们年纪相若,你可能这么快的就练到了如此惊人的成就,几乎是你的顶峰了?” “我的顶峰?”李义狐疑的问了一句,突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咳咳,”黎雯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李义,似乎很是不好启齿的道:“义哥,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济公干爹是担心你会大招杀孽,所以……咳咳咳……” “济公干爹在给我的记忆里将神罗九窍口诀上动了手脚?”李义冷静的问道。现在已经是二世为人,置身两个世界,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如此了,纵然李义恨破了大天,似乎也不大可能再找那老大爷济公干爹算账。而功法这件事情,几乎就跟黎雯全无关系,也犯不着将气撒在她身上,所以李义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确实是动了手脚的,”黎雯慢慢的道:“济公干爹在你所修炼的神罗九窍口诀,从第四窍开始,便是有所保留的。知道济公干爹为什么如此的对你吗?” 李义沉默。想起济公干爹在自己的前世今生,一共才跟自己见了三次面,居然就收起自己当干儿子,这事情是有些蹊跷。 虽然济公干爹当时也有解释,但毕竟天上掉下金子来,不可能砸到自己的头上。 唉,就算真砸到了,也得出点血,晕下头! “只因为你是天纵之才!济公干爹怕你会因此而心生歪念,走上魔道,大招杀孽!所以,济公干爹决定,先将给你的神罗九窍稍作改动,以免你持技生傲,涂炭生灵!” 李义冷笑一声,紧紧闭上了嘴巴。 黎雯冷静的道:“济公干爹他老人家创出这套功法,除了济公干爹自己之外,毕竟从来没有一人真正能够修练到过五窍以上,没想到,你居然进境这么快!” “神罗九窍第四窍的功法,与到后面第六窍前期、第六窍后期一样,更是早已被济公干爹篡改了。就算你资质再好,也是无可奈何,修炼会非常的缓慢,但是,这样可以避免走火入魔的机会。这个,我也是听济公干爹无意中说起的。如今,你已经凭着一部这样的功法冲到了神罗九窍第四窍后期,这简直是奇迹!但是,这也到了你的顶峰,如果你按照功法之强行突破,那你的进界将会无比的缓慢!” 李义长出了一口气,平静的道:“原来如此。”便不再说话。怪不得自己在修炼之老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李义有着绝世的武学天赋,虽然自己也心里有数,每逢遇到不解之处,他参照别的功法,总能另辟蹊径,绕过难关,但随着功法的越来越是高深,李义也越来越是无能为力,终于在神罗九窍第五窍之前止步不前! 黎雯本着奇货可居的心态,本想借这件事情好好的急他一下,也看看他着急的样,没想到李义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便再无下,不由得大失所望,嘟着小嘴道:“难道你一点也不着急吗?你的武功很难再有进境了!” 李义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若是别人跟我说,我肯定很着急,我可是非常在意我的武功的!但是你跟我说,我非但不着急,反而放下了心里大石!” “为什么?”黎雯甚是好奇。,为何李义居然有这等想法。 “记得那时候,济公干爹说这套功法女子是不准接触的。这是纯阳的绝学,所以,你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到神罗九窍,更别说能修炼。”李义嘿嘿一笑:“但你居然知道我练的神罗九窍有缺陷,还通晓神罗九窍最精妙的轻功身法。丫头,你还不将真的功法交出来,更待何时?”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真地功法?”黎雯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 “不用这么着急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你没有?你没有还会故意说出来让我着急?”李义揶揄的笑了笑:“才怪!丫头,这么多年,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 黎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满脸通红:“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别说了,你这张嘴,从来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李义嘿嘿笑了起来:“我是说,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往哪飞。你想到哪里去了?哎呀,你这丫头地思想真不健康。” “李~~~义!”黎雯跺足大吼起来。 “嗯?有事?”李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耸了耸肩膀。 黎雯很非常十分相当地挫败地叹了口气:“要说前世地你总多少还有些君子风度。现在的你,却是一个彻头彻尾、从头到脚地痞!” 李义神情一冷。哼道:“君子风度?前世我若不是要维持那该死地君子风度,你们家族早已是我地一言堂了!我又岂会遭遇如斯悲惨地际遇。我又为什么到后来会在街边拍地摊,卖那些一份只是四块钱的鸡蛋仔?这tmd世界上最该死的便是那些什么真君子,大英雄!他们地该死根本就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找地。这样地狗屁人物把自己地弱点全盘摆在敌人、对手眼前,却主动还在与敌人推心置腹,不死才是怪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小说地主角可以和现实挂钩!” 黎雯默然不语。半晌道:“我自然不至于那么的天真。但是,前世的你,确实就是一个大英雄、真君子。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几年!” 李义苦笑一声:“你这是夸我吗?比指着鼻骂我还要让我难过,你还不如直接叫我烈士不是更好听些,今生今世,我不要再做大英雄真君,我只要我可以主宰一切,惟我独尊!” 第364章 :一窍不通 黎雯咯咯一笑,道:“好了,闲话还是先不说了;我现在给你背诵出我所知道的有关神罗九窍的所有正确口诀,你可要好好听着,虽然你现在已经到了巅峰,因为功法地疏漏,经脉必然比较弱,好在你最初的先天之气乃是母体最纯正地胎息地缘故,经脉纵然有些弱,也能得到极迅速的修复,但若以原来功法长久修炼下去,必然会有你受不了的时候,以你的性子,若是那一天真正到来了,那就一切都晚了!所以,此时正好可重新修炼一遍,这事却是宜早不宜迟的。” 李义哈哈一笑:“我们眼下最充裕的刚好就是时间,不用那么着急,你还是给我默写出来吧,这样多费事,到时候我直接拿着书一点一点练就是了。” 黎雯瞪大了眼睛,气愤的道:“你倒是真会省事哪,李大公!你把本小姐当丫鬟使唤了?太过分了!” 李义嘿嘿一笑:“把你本小姐当丫鬟使唤?!不敢,不敢,万万不敢!不过,我们现在确实有很多事要做,而你所说的这件事情,却是一件长期的工作,你以为我一天两天便能够调整完毕了吗?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真把我当济公干爹啊。” 黎雯皱眉一想,她亦是此道的大行家,却是明白李义说的在理,她之所以催促李义,大抵是关心李义的身体,李义并非是不知轻重之人,他既然决定稍后再修炼,黎雯也就没有再反对。只是道:“但你却要从现在开始,一步步理顺过来。” “那是当然,你当我真的不想活了吗!”李义满口答应。 “我们要离开此地吗?首先要去哪里呢?”黎雯看着周围山色,略有些恋恋不舍,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家”!。 李义略一沉吟,淡淡的道:“暂时我想我还不能回天罗,一来天下牌的追杀尚未结束,一日无从确定公道的下落,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他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二来嘛,李兰、一刀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我一回去,就会前功尽弃了。三来,司马家以及齐天门的那些人对我肯定是贼心不死,我们不妨带着他们绕绕圈,耍着玩玩,顺便去看看东方家公孙家这些老朋友,第四嘛,”李义抚着下巴嘿嘿一笑:“我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还真没好好玩玩,妄担了十几年的第一纨绔的名头!这次,就当是休假了,总得过把瘾不是。” “休假?过把瘾?”黎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大公这假休的好啊,带着全天下想要杀你的杀手到处乱窜,这也叫休假?你可别弄巧成拙才好,万一这齐天门的十八人围上了你,你也就只有喊天的份,那时候,你就真正的过瘾了。” “围上我?”李义哈哈大笑:“如果他们真正围上我,那就是他们好日到头了!你以为我会和还君公道那个傻瓜似的跟他们公平决斗?笑话!我玩不死他们我就不叫李义!” “那倒也是,”黎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在你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之下,这帮人还真是性命堪虞。对了,以你出神入化的暗器修为,都不知道那个傻瓜公道是怎么避开的,难道你没有全力发挥吗?!” “那倒不是,我所有的王牌招数几乎都用在这个还君公道的身上,他或者是个傻瓜,却是一个可爱的傻瓜,也是一个拥有我辈目前难以想象实力的傻瓜,如果他能不择手段一点,估计再有三个李义也完蛋了!”李义摇头道。 “之前山坡一役,确实稍窥此人超绝实力,果然非我辈可及,对了,你已经有全盘计划了吗?真正要大开杀戒了吗?你都不怕杀戮过多,有伤天和吗?”黎雯道! “有伤天和?!哈哈哈……”李义纵声大笑,长吟而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百万,即为雄雄!雄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哈哈哈……” 长吟声,李义大踏步而行,瘦削的身形竟似乎带出了一片愁云惨雾,一阵血雨腥风! 黎雯看着李义的背影,痴痴的站了一会,终于一拧纤腰,飞身跟了上去。两人渐行渐远,终于在拐弯处消失不见。 苍山寂寂,树木葱葱,与山坡间那巨大的坑洞共同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巅峰之战! 北戴。 东方家。 密地! 东方宇满脸阴沉的站在窗前,窗外天上风云激荡,阴霾满天,骤雨将至,正如目前的北戴,满目的风雨飘摇,局面万分的混乱。 北戴皇室在一昼夜间被灭,虽似骇人听闻,但对振东城的管理来说,其实倒并没有什么大的骚乱,毕竟只要有东方家在,皇室有与没有没什么两样,要知前时一战,北戴倾国之兵几近全军尽没,使得北戴皇室实力打损之余,威信也跌至了最低谷。 如今彻底没有了皇室的存在,也没有了皇权的制约,振东城却也并没有如世人想象之那样乱作一团,各级官员依然各司其职,丝毫未乱,东方家更是如万年磐石一般,纹丝不动!这一点,让前来吊唁的各方势力人大失所望。 要说真正的混乱却是从这几天陆续开始的,随着振东城守备衙门的一场意外大火,振东城守备被刺杀在衙门之!然后振东城之便再度掀起了一乱串的凶杀案,一夜之间,漫天血光,竟有多达五名官员先后被刺杀!此事在振东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被刺杀的五名官员包括守备府,知府衙门,刑部衙门,兵马司等多个重要部门,基本将整个振东城整个管理体系打的稀烂!而且,明眼人一看便可以看得出来,这场刺杀,还在继续之! 果然! 紧接着三天之内,振东城之中,竟有超过了三十名以上的更部门大小官员被刺杀,整个振东城顿时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 “北斗!好一个北斗!果然手段通天!”东方宇双目电光闪烁,恨恨的一掌拍在身旁案几之上,无声无息的,一张檀木案几化作了一地碎粉。 一个黑衣人幽灵一般飘了进来:“禀报家主,属下得到消息,慕容家少主慕容焕,在四天之前秘密潜入振东城,目前不知所踪。” “慕容家?慕容焕?!”东方宇略带惊异的念了一声。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些事情,都是慕容家在搞鬼?而不是李义所为?” 东方宇沉着脸,来回踱步,脸上第一次有了不确定。“你先请二爷和三爷过来,另外传令下去,全城搜捕慕容焕,有任何阻挠者,杀无赦!” “是。”黑衣人答应一声,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楼中。 东方宇低低长叹一声。 扑朔迷离呀! 先是北戴皇家昼夜被灭,接着振东城的官员大批地被人刺杀。东方宇一直笃定地认为,此乃是李家下地手无疑!极可能是拥有大量财富的李家雇佣北斗所为,理由自然是为了报复。如果是这样,东方宇绝对可以理解,因为换了他,在眼下这个当口,他也会这么做;可是眼下突然来了这样一个意外地消息,却让东方宇对自己地推断起了怀疑。 若这件事是李家所为,那还不难解决。可是如果这件是慕容家所为地话,那事情就大不简单了!距离甲之战还有两年半地时间,但是慕容家已经大举侵入罗星大陆。先是控制北戴出击天罗,现在又搞出这一手。慕容家,究竟要做什么? 只不过就只有两年半地时间了,慕容家犯得着如此着急吗?难道慕容家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最后一点。东方宇突然感觉自己地心脏剧烈地跳了两下!若真是如此,那或者是个天赐良机也说不定。 咚咚地脚步声传来。一个大嗓门轰轰叫道:“大哥,现在振东城这么乱,您还是下道命令让大长老和三长老他们先回来吧!老是呆在亲家家里吃白食,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tmd那两个老不死也真好意思!换了三爷我,可是抹不开那面!咱可是堂堂地千年世家啊!” 东方三爷东方扬大驾到来了! “谁敢说他们在天罗是吃白食?”东方宇冷冷地道,“我现在何尝不想撤,可是撤得回来吗?现在已经不是你想撤就能撤的了,所谓势成骑虎,难以万全了!” “难道俩老东西还敢公然违抗大哥你的命令?”东方扬一蹦三丈高:“我这就去天罗把他们捆回来,tmd,还反了他们了!上次是我大意被一个小子给搞趴下了,现在老子全好了,得找回上次的那笔帐了!” “哼!算帐?据我调查,上次打伤你的人正是天下牌的主人还君公道,此人武功独步天下,当世无二,你这辈子也是报仇无望了!你还是消停点吧!”东方宇重重的哼了一声,随手扯过一份情报,“至于天罗那边地事,你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大哥!不兴这么埋汰人的,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得地字有限得紧,让我看什么劳甚……”东方扬嘟嘟囔囔的道,不情不愿地伸手接了过来,注目望去,看了片刻,一片茫然。 “你拿反了!”东方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气不打一处来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噢噢。”东方扬傻笑两声,正了过来,瞪着眼睛瞧了半天,不知所云。偷偷看看东方宇,涎着脸递了过去:“大哥,咱虽说是儒雅之士,但还是明白不耻下问的道理,您给解说一下嘿嘿嘿……” “儒雅之士?你个混账东西!”东方宇破口大骂:“你算狗屁地儒雅之士,除了喝酒打架还懂得什么?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居然连几个字也不认识,还敢自称什么儒雅之士!真真是丢我东方家的脸!” “大哥此言差矣。”东方扬得意洋洋地道:“想当初在天罗雅文会上,三弟我还曾经当场赋诗一首,震动了天下文坛……” 一个雅的声音似乎憋着笑,道:“就是你老子手中一把剑那首?不错不错,我跟大哥也曾经拜读,的确是气势非凡,不同凡响!果然通达,七窍至少通了六窍!”随着话声,东方淌走了进来。听得出来,东方二爷的心情似乎不错,尤其是听说东方涵澜被接到李府别院之后,对东方宇的不满倒也压了下来。 东方扬得意的笑了起来,裂开了大嘴:“二哥也这么说啊,哈哈哈……咱都通了六窍了,大哥你听听,嘿嘿。再怎么说我们东方家也是书本网,儒雅之士……” 第365章 :一举两得 “闭嘴!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你二哥是夸你吗?”东方宇为之气结。 东方扬一缩头,凑到了东方淌跟前,咧嘴一笑:“二哥您看看,这张纸上说地啥,给兄弟说说,咱不是还有一窍没通吗!” 东方淌这才着眼一看,瞬间脸色一变:“大长老与三长老居然在天罗买下了杨家的故居,还扩充了几乎一倍的面积;还接受了天罗城内大小买卖店铺接近一半,他们那有如此多地人手可以运作呢,难道他们竟然……嘶……这……”东方淌倒抽了一口冷气! 东方扬顿时暴跳如雷。满脸气得通红:“tmd!我就知道这两个老东西为人阴险毒辣,他们这是借着结亲的事情,硬生生在刨人家李家的祖坟啊!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东方扬来回乱转,双手猛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痛心疾首的道:“是我害了李家啊,我亲自前去提亲,没想到哇,居然让人家李家地基业硬生生被这些狼心狗肺的混帐东西吞掉了一半!!我有何脸面再去见涵澜侄女哇!我有何脸面再去见李义小兄弟。不行,有这么一出,涵澜侄女肯定遭李家上下的白眼,二哥,老三对不起你啊……”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你二哥忧虑什么?!你就不能长进一点吗?!你二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你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东方宇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这是在刨李家地祖坟吗?李家都快把我东方家的祖坟刨了!你居然还在为李家打抱不平?真真是混账之极!无知之极!” 东方淌叹息一声,道:“大哥,这件事情决计不可小觑,如此一来,天罗便等于是一个烂泥窝,沼泽地;二位长老他们进去容易,若是想干干净净的出来,恐怕就难了。而且力量异常分散,若是发生意外,说句不好听的,若只是二位长老出了意外,我们还损失的起,可是天罗那边聚集了本家超过五成以上的精锐实力,可是万万损失不起的……” 东方宇面沉如水:“你的顾虑我又何尝不明,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已无益。我们既然已经骑虎难下,索性就再来个将计就计,或者真的可以鸠占鹊巢也未可知。” “将计就计?鸠占鹊巢?”东方淌皱起了眉头。 “无可否认,李家这一手欲擒故纵无疑玩地高明之极,不费本家半点人手,便已将我东方家大批精锐高手困在了天罗!而且,他们还借机收拢了实力,捏紧了拳头。但是,无论他们算计如何之精,我们在天罗的人手他们却是一个也不敢动地!他们,毕竟是我东方家的人,动他们,便等于动东方家!至少目前是这样地!”东方宇自傲的一笑,“我们不妨趁这段时间,大批量地将专业人才迁往天罗,尽快的将那些白带和紫带高手换下来,若是时机得当,未尝不能大大有利,甚至可以将天罗打造成我们第二个根据地。” “可是我们短时间之内哪里去找这么多地专业人才?如果过多动用本家在老家的人手,振东城这边实力可就愈显单薄了!各地商号也将受到影响。”东方淌苦笑一声:“李家这一手,未免太促狭了点。” “本家这边保持不动,尽力从各地抽调,过得多少算多少!”东方宇斩钉截铁的道,“另外,有没有李义的消息?” 东方淌点点头:“刚刚收到魂魄兄弟的传书,隐居已久的齐天门原来依附了司马家,乃是司马家背后的支持力量,这次出动超过十五名一等一的一流高手,本是奉命劫杀李义,但不知何故,突然围攻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双方大战一场,极可能是两败俱伤。李义则已经不知去向!”东方宇一个踉跄,几乎摔倒,站直了身义愤填膺的仰天大骂:“狗日的齐天门!一群杂碎到了极点的混账东西!你们隐居就隐居好了,怎么偏偏在这等时候出来搅事!” 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生平第一次如此激动! 东方宇气的浑身发抖,如今这个天下牌主追杀李义之后的大好局面乃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东方宇为了目前的局面,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力,捻断了多少跟胡须,只等李义一死,天罗一乱,整个天罗连同李家,便是东方家的囊之物。届时坐拥北戴、天罗,还有西荆的宣铁翰那一支力量遥相呼应,东方宇便将立即起兵图谋天下! 东方宇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个计划一定成功!东方宇甚至很有把握,在与慕容家千年决战之前,便能以秋风扫落之势横扫罗星,两年之内奠定千古不易的黄图霸业。 为此,他甚至不惜牺牲了自幼便甚为疼爱的侄女东方涵澜,甚至与自己的二弟红脸,差点兄弟反目。在他心,为了这个目的,一切均是在所不惜! 却没有想到,在这等关键到了极点的时刻,避世已久的齐天门居然突然冒了出来,更横插一手,竟然与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两败俱伤!这就意味着李义的性命暂时还是解决不了,若是还君公道的伤势严重的话,还极有可能让李义逃过这半年之期,届时可就麻烦大了!? 东方宇气的几乎吐血! 所有的安排都是在李义必死的基础上安排的,若是真让李义逃过了这半年,回到了天罗……现在的李家有所忌惮,自然是不敢动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等人,但若是李义活着回去了,恐怕那家伙是不会给自己半点面的!该杀的,就没见那厮犹豫过一次…… 届时,所有的安排势必会付诸东流!这样的结果,乃是东方宇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地。 东方宇来回踱了两圈,想要说什么,看到两位弟弟的脸色,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这两个弟弟一个为了女儿,对李义颇有照顾之意,如果前时不是适逢自己地长子东方允陆意外被杀,三兄弟可能早就彻底反目了,所以想要对付李义的话,万万不能跟二弟说;至于三弟,也不知怎地让李义灌了什么**汤,居然自觉不自觉的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在了李义那一边…… 深深吸了口气,东方宇强行压下心愤怒,问道:“关于刺杀之后的后续人员安排,怎么样了?” 东方淌微微躬身,道:“大哥,已经有经验丰富的干练官吏顶了上去,想来不会出现太多地大问题。” 东方宇唔了一声,沉思一会,突然两手一拍,发出啪地一声清脆地声响。 一个黑衣人影随着这声清脆声音缓缓出现在密地,出现在兄弟三人面前,手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张写满了字地白纸。 东方宇淡淡问道:“结果如何?” 那黑衣人影恭敬地道:“回禀家主,凡是顶替被刺杀地官员地那些官吏,属下都细细地查了一遍,初步断定有人为罗天慕容家族派到我们北戴的内应。还有十几人身份暧昧,来历不明,无法确定,这些人,全部曾经是北戴皇室朝臣民。” “啊?”东方淌与东方扬同时大吃一惊:“罗天慕容?” “果然是慕容家!原来事实竟是这样地!”东方宇冰寒彻骨地一笑:“我倒是差点儿冤枉了李家呢。”缓缓踱了两步。东方宇的脸上逸出一丝充满了杀机地笑容:“既然慕容家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传令下去,两天之后,深夜时,将这些新升职地官员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大哥,此事不妥吧?”东方淌皱眉道:“这些人足有四五十人,难道全是慕容家的人?若是万一杀错了人,岂不是……” 东方宇冷笑一声:“杀错了人?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当真杀错了一人两人,也是为东方家今后地霸业尽心了!” 东方淌、东方扬均是默默不语,他们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有心反对,可是有用吗? 东方宇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明显不豫的表情,不禁失望地哼了一声,淡淡的道:“现在无论怎么说,我们东方家都已经拉开了好几条战线,在或有心或无意地情况下,更在一些有心人的鼓动运作之下,我们已经成为了整个天下地众矢之的!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只能向前,你们以为允陆的身亡是那么单纯的吗?!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所不满,无论是涵澜侄女的婚事,又或者是我针对李家做的一些事,我也知道确实于理不和,但我自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对家族前途的考虑,所以我希望,不管你们心对我究竟有多少不满,但现在,你们必须得听我的!你们还有我,都是东方家的子孙,与整个东方家的存亡兴旺延续相比,任何事情,都是微不足道!不要说只是杀几个无辜的人,就算将振东城整城屠光,那也是在所不惜!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大抵就是眼前的状况吧!” 厉电般的目光闪过东方淌、东方扬两人的脸庞,两人均是低下头去。对东方宇的论调,两人都有些不以为然,似乎觉得这个决定过于偏激了,但两人心却也承认,任何事情,与整个东方家家族的生死存亡相比,确实都是微不足道的!真要到了这个时刻,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任何事都可以做,就算真正牺牲了东方涵澜、毁灭了李家,也未尝不可能,前提只要有一个:只要有利于家族! 但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已经到了如东方宇所说的,那么严重的地步吗? 不止这两人心暗暗揣测,东方宇心也同样是在打着算盘,齐天门出人意料的横插一手,竟然可以与传说的天下牌主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两败俱伤。那么,他所追杀的李义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危险,难道真要放虎归山不成?那样的话,自己所有地安排岂不是尽数前功尽弃?而且,齐天门的实力也必须考虑在内,司马家财力绝无任何势力可以匹敌,再有齐天门的强大武力为辅助,势必成为另一股异常强劲地大敌。 司马家,势必是自己争霸天下的一个劲敌! 只是下一步的动作,还是需要以全心全力对付李义!毕竟这个家伙的杀伤力就目前而言是最讨厌的。所处的位置,也是最紧要地大陆腹地!既然还君公道不能杀死李义,那么,就由我东方家亲自出手也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何必在乎是怎么达到的,用什么手段到达的目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自己地这两个弟弟明显对李义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所以,这次行动一旦发动,他们两人务必却是不能参与其,否则不但不会得到他们助力,甚至有可能会坏事!不如,嗯,这样一来还正是一举两得。 第366章 :交易终结 “二弟,有一件事情别人去做,为兄并不放心,还是由你亲自跑一趟吧。”东方宇满脸凝重之色,“此事事关我们整个东方家的生死存亡与前途霸业,你务必要尽心地完成这件事情,那样,我们东方家才能再无后顾之忧了。” 见东方宇说的郑重,东方淌的心也紧张起来:“大哥请说,小弟尽力而为就是,既然是为家族出力,肝脑涂地,纵死无悔!” 东方宇长叹一声,眼望窗外,语音远而又落寞:“当年,我曾与八大世家之一的明月王朝的沈家家主沈天阵有过几次接触,沈家屡次想要进驻罗星内陆,但若沈家一旦进入内陆,罗星大陆的均衡便会被即时打破,所以,我始终没有答应!但是现在,我东方家受司马家、公孙家、李家、慕容家等各方势力注目,都均对本家虎视眈眈,未尝没有群起而攻的可能,而本家亦正值内忧外患之地步,情况之恶,实在是千年罕见!一着不慎,势必全盘皆输!” 东方淌低低答应一声,皱眉沉思。 “而我东方家目前地实力过于分散,一旦有所变故,势必首尾难顾。”东方宇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急需有一股新的势力插入进来,彻底搅乱天下这滩浑水,让各方势力地注意力,从我东方家身上转移出去,我们才能够稳如泰山!纵然不能转移各方视线,但一有新势力进入罗星,也必然会吸引各方势力戒备,届时,便是我东方家的机会到了。而且,司马家地势力远远地超出了我们原本的预算,必须引入新地力量加以制衡,而沈家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们需要玉成此事,但若是别人前去,一则我不放心,二则分量也是不够,若是我亲自前去,家里有没有人坐镇。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唯有二弟亲自前去,沈天阵才会重视此事。” 东方淌皱眉道:“大哥,此事只怕有些不妥吧?一则,我以何种名义请动沈家前来,就算大哥可以给我授权,我也未必能做这个主吧?二则,我们需要付出多少好处呢?或者给沈家什么条件?此次与前时不同,毕竟,我们乃是主动邀约,而且还是想利用他们制衡实力高深莫测地司马家,若不付出十足的诚意,很难达成共识吧!其三,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我们危机解除,沈家又将如何?若是任凭他们进入罗星内陆,恐怕又是一个大大的后患,此事不可不防啊,不要最终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啊!若是一旦弄巧成拙,这” 东方宇微笑道:“二弟所言确实颇有见地,但终究还是看短了一步;前时沈家多次希望得到我们首肯,进驻内陆,我们这次正是遂他们的心愿,以盟友的姿态,请动沈家前来,更许以内陆锦绣之地,这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一旦我们危机解除,届时我们进可攻退可守,进退如意,以我东方家的千年底蕴,决计不会为人所乘,主客易位;而我观天下近两年之内必然大乱,大乱之后,便是大治;天下一统,已经是大势所趋,唯一的疑问却是谁主沉浮;届时不论是我东方家最终得了天下,还是别家得了天下,沈家的事情都必将迎刃而解;我们又何必庸人自忧?” 东方淌细细想了一会,终于低叹一声,道:“大哥果然见识过人小弟佩服,却不知大哥希望小弟何时起身为宜?” “此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东方宇目光闪动,语重心长的道:“现在乃非常时刻,此一路凶险异常,二弟须多多保重!”说着,目光忍不住向着东方扬瞟了一下。 果然不出东方宇所料,听到这一路凶险异常的话,东方扬登时沉不住气:“大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兵,你功力精深,不用我担心,二哥却没有什么傍身的手段,不如让我与二哥一同前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让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毛毛的,着实是放心不下。” “这……”东方宇似乎很为难的皱起眉头,手捋胡须,斜眼看着东方扬,道:“不是不让你去,而是你那毛躁脾气,实在让我放心不下,若是一个控制不住,反而会为你二哥增加麻烦,倒不如……” 东方扬脸红脖粗的道:“大哥放心,咱是儒雅之士,那里会毛躁,总之我一路之上全听二哥的便是,绝不惹事生非。” 东方宇哼了一声:“你若是答应一路之上滴酒不沾,我便答应你与你二哥同去,否则,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喝酒有啥好的?我老三早戒了!喝惯了李义那小子美酒,其他的劣酒那里还能入口?!”东方扬喜出望外的道:“这么说,大哥你答应了?” 东方宇似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突然嗔目喝道:“若是一路之上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可知道了?” 东方宇嘀嘀咕咕两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你们二人一路之上要互相照应,多多保重,早日归来,免得大哥我记挂!这便去准备去吧。”东方宇微叹一声,满脸忧郁地转过头去。谁也没看到,在他眼底深处,一丝喜色一闪而没。 东方淌始终觉得其有什么不妥,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明显漏洞可寻,只好告退,到了门口。突然转身道:“大哥,还有一事。” “什么事?”东方宇目光一闪。 “那西门世家西门珊識关于散出地我两家结盟之事,该如何处置?”东方淌问道。 “大抵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不过是想借我东方家之势,稳定他西门世家,摆脱之前地困境。此事,我另有主张,不必过虑!”东方宇皱了皱眉头,漫不经心地道,眼底却是蓦然闪过一道锋锐地寒光! “即是如此,小弟便告退了。大哥孤身一人留守振东城,乃本家地核心所在,诸事繁重,多方明刀暗箭,尚请多多保重身体。”东方淌诚挚地道。 东方宇心一暖,转过身来,半晌,才淡淡的道:“知道了,去吧。” 看着两个亲兄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东方宇怔怔地站了一会,脸上浮起一丝苦涩之极的笑容,突然一声长叹,喃喃的道:“曾几何时,在我们兄弟之间,居然也需要如此的算计了?李义,若非是这个小子,我们又何许如此?!” 收拾了一下心情,东方宇低喝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楼内:“家主有何吩咐?” 东方宇眼泛起强烈地杀机,冷沉的道:“传令,魂魄楼全员出动,配合魂魄兄弟,全力截杀李义!暗影楼从侧面配合,另外,联系血杀楼,告诉他们前事一笔勾销,请他们配合行动,无论如何,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务必要使李义永远没有机会回到天罗城!” 暗夜漫漫,孤灯如豆。 罗天慕容世家公子慕容焕静静的坐在房内,脸上虽似沉着自如,心实则已经是翻江倒海。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北斗的配合之下,这一切的事情居然是如此的顺利,顺利地令慕容焕都不敢置信!在他想来,就算有天下最著名的杀手组织配合,必然可以进展顺利,却也从没有想到,会顺利到如此地步,振东城地实权官员在数日间一一被刺杀,而慕容家所属居然有一大半顺利的做到了那个位置,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自己后怕!如果李家买凶地对象不是东方家,而是自己,自己可以幸免吗?! 可是眼看着振东城就要实实在在地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了,直到现在,慕容焕依然以为自己乃是在做梦。可是事情实在太顺利,这会不会东方家地什么阴谋呢?慕容焕从来不敢小觑东方家的当代家主东方宇,这个人的智慧、头脑、本身实力都不是自己可以正面抗衡的,可是…… 自己竟然能从这个人的身上,从这个人的大本营占到上风,甚至是全面的上风,这太匪夷所思了,太难以置信了! 房门突地无声无息打开了,一股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便如是夜空下的蝙蝠,飘然而入。 慕容焕急忙站起,对这位名震天下的北斗之主,这位罗星大陆的杀手之王;慕容焕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畏惧、敬佩、恐怖,又或者是什么别的,甚或是兼而有之的!不知怎地,每次被这黑衣蒙面人的眼睛盯住自己,慕容焕全身便觉得莫名的难受,虽然明知道目前大家是合作交易的关系,却始终有难以言语的恐惧,似乎被一只阴狠的毒蛇盯住了自己的咽喉,随时随地便会扑了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星主突然前来,未知有何见教?我对贵属下的效率非常之满意!”慕容焕谨慎的问道。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慕容焕用尽了一切手段,也无法让这位北斗星主对自己的态度有任何改观。慕容焕可以感觉的出来,北斗之所以配合自己,完全只是因为李家的委托而已,或者是恐怖到极点的金钱,或者说这个北斗曾经欠下李家极大的人情,至于对自己的慕容家,则是半点好感也是欠奉,尤其这一点让慕容焕纳闷不已,李家再强,不过也只是八大世家之一而已,甚至曾经只是一个凑数的冒牌世家,若是没有了强势的李义,李家甚至可能会一夕之间便会沦为别的家族的附庸,要么便是被连根被铲除;而自己的慕容家则是三个大陆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之一,纵观三个大陆,也只有东方家可以与自己慕容家相比,其余各家,不过如此罢了。 北斗居然敢完全不买慕容家的帐,这是为何? “哦,振东城诸事已了,本座这次就是特地来知会慕容公一声,最迟明日,我们北斗便将全面撤出振东城,这次交易到明日日出时分,正式终结。”黑衣蒙面人黑袍鼓荡,声音冷得便如冰碴也似,怪异的腔调更是让慕容焕全身都几乎起了鸡皮疙瘩。 “交易终结?啊?你是说你们要撤退了?可是怎地这么急促?”慕容焕一惊,“只是现在我们慕容家的来人还正在途,未曾全面抵达;星主若是明日便撤出振东城,时机上似有些不妥吧。若是东方家或者北戴余孽乘机反扑,我们现在可是并无多少还手之力的。难免会损失惨重。” “损失惨重?那不是正好吗?”黑衣蒙面人心暗道,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个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我已经说了,交易已经完成,生意已经终结了!说句老实话,就算我们留下,东方家或者北戴残存势力反扑,我们也是不会出手的。”黑衣蒙面人声音似乎稍带着些许厌恶,道:“纵然是再多的银两,也要有命去花才有意义,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固然是道义,但还要我们北斗为李家卖命一辈不成?而我们北斗,更不欠你们慕容家的,你们的死活,干我何事?” 第367章 :结拜…… 慕容焕沉吟半晌,突然笑道:“若是银钱的问题,请星主大可放心,我们再商量一下。( )若单只是李家不能让星主满意,还有我们慕容家,本家千年底蕴,决计不会让星主失望的。本公以为,我们两家更可以展开长期的合作关系,我方出钱,星主出力,大家各取所需,岂不是美事一桩?” 以北斗这等实力,以及办事的效率,若是能够收归麾下,自然是上佳之策;但若是不能,退而求其次,能以金银往来关系长期展开合作,那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慕容焕暗暗打定了主意,只要北斗开出价钱,自己也不还价,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先安抚住再说。 “长期合作?”黑衣蒙面人讽刺的哼了一声,不冷不热的道:“这一点,还是等慕容公子成为慕容家家主之后再说吧。难道慕容公子自认为现在有资格和本座谈这个问题吗?!” 呃…… 慕容焕顿时语塞,自己现在就作出承诺,确实是有些逾越了,自己虽然有把握家族一定会同意,但说给外人听,的确是有些无法取信于人,毕竟还要经过一道审批。 看着黑衣蒙面人就要转身离去,慕容焕急忙道:“星主且慢,在下还有一事。” 黑衣蒙面人轻哼一声,停住了脚步,不耐烦的道:“何事?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既然星主要撤出,那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尚请星主考虑。”慕容焕满脸堆笑道。 “既是不情之请,还说什么?”黑衣蒙面人冷冷道:“北斗受人钱财与人削灾,盗亦有盗,却从未理会过什么不情之请。” “呵呵,”慕容焕干笑两声,道:“东方家根深蒂固,家主东方宇更是有三个儿,个个皆是人之俊杰。星主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他两个也除去了?若是东方家没有了继承之人,这个……” “嗯?”黑衣蒙面人似乎颇为意动,“东方宇的其他两个儿?但李家的委托之却并未包含有这两个人,委托之外的事,却是要另有计较的。” 慕容焕本以为他已然拒绝,闻言居然尚有转机,不由大喜过望,殷切的道:“星主既然有意,那么价格问题,一切好商量。多余的费用,有我们慕容家支付便是,岂能全让李家一家出了这许多费用?请星主尽管开价,在下绝不还价就是!” “本座回去思量一下此事是否可行,你等我答复吧,不过明日日出之时,我们这次的交易乃告终结。”说完了这句话,黑衣蒙面人再也没有多待片刻,也不见他有何动作,紧闭的房门突然无风自开,那浑身皆罩在黑袍之的身影一闪而逝。 不久之后,沉沉夜幕之,一只浑身漆黑色的鹞鹰便如一支黑色利箭,冲空而起,在半空略一盘旋,便直直地向着偏南方向射去…… 清晨,盛夏地初升晨光下。天罗城南得胜山上,繁花似锦,碧草迎风。淡淡地雾霭尚在山间盘旋缠绵,不忍离去,一如是瑶台仙府,天上园林…… 自从在山下开建了李府别院,几乎挖空了半座山之后,山上地草木也有福了,不时便会有专业人士来特意修建处理一番。在李义这位穿越者地眼光下,常胜山上几乎被改造成了一个超大型地别致园林。到处是奇松怪石,小桥流水,连草丛都被修理成了不同地形状。盛夏时节,山上林木参天,绿茵遍地,最是凉爽宜人,实在是绝佳地避暑胜地。 此时,几十名武士按剑肃立,把守住了各个路口,神态冷硬执着,岿然不动。 山上,依稀可见在那碧草茵茵之,有几条白衣胜雪地纤细身影,飘然漫步而行。衣袂临风,轻柔飘拂,真如是天仙临凡,神仙降世。 若有人看见,必然会不相信自己地眼睛!只因这三位女,任何一个俱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姿容。这样地美女,纵观整个大陆,能够找出一个已经是罕见罕闻,而这里,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 居女神色淡漠,双眉微蹙,脸上似乎罩着淡淡地愁怨,浑身上下,似乎有冰冷地气息逸出。远远看去,整个人似乎是幽玄冰所铸成地一般;但在她身边地另两位女却是恍如未觉,显见这名女对自身气息地控制已经到了收发于心地地步。正是李府别院现今地主事之人,李兰。 左边地一位女乌云般的秀发轻轻披洒在香肩上,脸色恬淡平静,菱角般的嘴角却似乎是无时无刻都在噙着一丝俏皮地笑容,让人一见便情不自禁的兴起亲近之意,正是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 右边的一位女神色略带落寞,双眉微微上挑,似乎在任何时候,都带着一股倔强到底地神色,虽是女之身,但浑身却是显现着不弱于男儿的刚强!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 “……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得到,此时此刻,我们三个人居然走在了一起。尤其是你们两人,还是两大家族千年决战地代表,听说,届时定会分出胜负生死,可说是天生的死对头!彼此份属生死大仇,现在却是在一起谈笑,世事之奇妙,可见一斑啊!”李兰微微笑着,向两人说道。 慕容琴神色复杂地看了东方涵澜一眼,默默无语,未出一声。 东方涵澜莞尔笑道:“世事本就无奇不有,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我们两人虽然早就是是生死决战地注定对手,但彼此之间却又有什么仇怨,我们于生也晚,千年前的恩怨我等何能干预!甚至,我们可以作为很好的朋友、姐妹;毕竟,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都是相同的命运啊。” 慕容琴脸上涌起一阵激动之色,霍然抬头望着东方涵澜,展颜笑道:“不错,东方小姐果然豁达,倒是琴有些顾此失彼,有失仪态了。” 东方涵澜呵呵笑道:“那倒不是。慕容姑娘自幼便为慕容家当代天纵奇才,家族自然寄以厚望;但涵澜却从小就是废人一个,只不过是家族用来应付甲约战的工具罢了,自然比慕容小姐要看得开一些。” 李兰笑了:“看你们两个人说话绉绉的难受得很,现在又不是约战之期,不要说在一起游玩,就算是结拜为姐妹,又有何不可?谁曾经规定过彼此要生死决战的两个人不能成朋友?不能做姐妹来着?” 一听此言,东方涵澜与慕容琴两人竟是同时意动,不由纷纷向对方看去? 两女同为绝代佳人,兼之又身负相同的命运,彼此早已神交已久;今日一见之下,对彼此的风采均是大为倾倒,当真是我见尤怜,纷纷感觉到,哪怕决战之时真的死在对方手,倒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东方涵澜娇笑道:“我倒是想啊,只不过又唯恐慕容姐姐看不上涵澜这个病女,才未敢开口哦。” 慕容琴摇头失笑:“妹妹或有小疾在身,却是仙露明珠一般的人儿,当真是我见犹怜,我哪有嫌弃的心思?再则,兰姑娘说的也是,就算两家乃是世仇,但我们的命运却早已决定,三年之后,两人之只有一个能够活得下来,所以,世家之仇对我们来说反而无关紧要。若是当真能做三年的好姐妹,将来身死之时,也是死在自家姐妹手,正是死得其所,绝无半点怨言。” 东方涵澜大喜;李兰眼珠一转,娇笑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难道小妹就这么不受待见不成?今日天气正好,我们三人不妨就此结成异姓姐妹如何?将来传了出去,说道彼此敌对的三家,居然有我们三姐妹的存在,定然会成为一段佳话,震惊天下武林,哈哈……”三女同时笑了起来,东方涵澜与慕容琴纷纷赞成,当下三人撮土为香,对天拜了八拜,叙及年龄时,却是李兰二十岁,便做了大姐,慕容琴刚满十九岁半,为二妹,东方涵澜最幼,只得十九岁,成为老幺。 结拜完毕,三女都是喜不自胜,但若是论及心思,三女其实却是各有盘算。 在慕容琴的心,就算结拜姐妹,也不过三两年的时间而已,届时家族之战开始,两人之间必难两全,到了那时,姐妹之情也就随之断绝。再加上东方涵澜娇俏可爱,楚楚可怜,慕容琴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心却也并不排斥与两人做几年的姐妹。 而东方涵澜的心思却又有不同,同样的命运,让她对慕容琴惺惺相惜,但东方涵澜心其实渴望并不是很大的,她得到了李义的承认,早已无比满足,就可说“舍天之外,再无他物”,所谓的结拜姐妹的话,只不过是顺着李兰的意思来推波助澜而已,虽然她心并不反对,但论到迫切却是半点也无的。虽然她并不知道李兰这个提议的真正意义。 而李兰的心思则又不然,在她的心,李义的霸业即将开始,若是事败,自然一切休提,自己横刀一刎,跟着心上人去便是,但若是事成,那么,李义便是天下之主,帝王至尊!届时,又岂能只有一个两个红颜知己而已? 依着李义的脾气,所谓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三千佳丽那是必然没有的事,但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再说,李义若要平定天下,慕容家,东方家,这种延续千年的庞大家族,必然是两大绝大的阻碍,而两家又都是绝不可能屈居人下之辈,但李义却又势必要跨越这道难关!如此一来,大战必然无法避免!战事一起,必将耗时持久。 但现在东方涵澜已经是李义名义上的女人,甚至可能是第一个入门的女人,而慕容琴也很明显的对李义大有情意;所以李兰心便打起了小九九:若是把这两个家族的小公主都变作李义的女人……一来各方关系更加暧昧,世界局势更加复杂,各方都是投鼠忌器。李家必然可以从获利,甚至是大占便宜。 再来,李兰还有一个更深的想法,若是自己促成了这件事,然后派遣北斗将东方、慕容两家其他的男女继承人一个个的解决了……嗯,若是东方涵澜与慕容琴均成为两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第368章 :一刀的信 那么,两大家族,就会成为这两个女家主的嫁妆!!若是那样,则三家世间最强实力合聚一处,试问,如果到了那一步,举目天下,还有谁人能敌李义锋锐? 当然,在此之前,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两个目标,就现在来说,还依然是遥不可及!但为了李义,为了李义的霸业,李兰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她甚至已经暗地里开始铺垫这件事!李兰的主意是,就算此事不成,两大家族也会因此分崩离析,实力大减。( )更何况还有两家的世仇缠绕,届时,大可从容应对。甚至,李兰的主意,还曾经打到了司马家小公主司马畅的头上…… 既然已经注定不能独享,既然注定了李义要走这条路,那么,不如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利益最大化!这便是李兰的想法。为了李义,李兰已经想到了任何一条可以辅助他尽快成功霸业的每一条路。 天下霸业,成于少年时;那才有意思,若是等到华发蟠蟠才成就,那纵然权倾天下,又有何意义? 结拜完毕,三女虽然各有心思,却也是不胜之喜;东方涵澜故作不满状,撅着小嘴道:“我本来是大小姐,现在可倒好,倒成了最小的三妹,一下倒退了两级,吃亏吃大了。” 李兰与慕容琴均是笑了起来,慕容琴一拍她的肩膀,微笑道:“三妹,我们家族地情报说,你自幼便身有顽疾,不能修炼上乘的武功心法,最多只能修炼些须粗浅武技,效用甚微。但我看你似乎很正常啊!非但英华内蕴,皮肤莹然有光,呼吸细密绵长,正是内家功力颇有造诣的迹象,姐姐心里可是有些不解呢,按道理,就算慕容家的情报有误,似也不会有如此之大的纰漏吧!难道妹妹近年来另有奇遇?!” 东方涵澜脸上泛起幸福、甜蜜的快慰笑容,道:“原本小妹到天罗之前,正是如姐姐情报的那个样。总是担心今日眼一闭,这辈就过去了!上苍有眼,天可见怜,自从小妹有兴遇到义哥之后,他给了我一份异常神奇的内功法诀,最是适合体制纯阴的女修炼。自从那以后,我的身便一天好似一天了,现在病根虽然尚并未尽除去,但比起前几年,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直是天缘之别,与往昔相比,恍如隔世。” 东方涵澜虽然天真,甚至有些不谙世事;但她也深深知道,李义所给自己炼制地那些药丸乃是当世第一等地神奇之物,单是一颗药丸便能够为练武之人提升十年以上精纯功力,单凭这一点,便已经可说是不世奇珍!若是传扬出去,不知会引来多少觊觎的眼光;更不知会平添多少不必要的麻烦,慕容琴虽然已与自己及李兰结拜为金兰姐妹,但这等秘密却还是不适宜让她知道地。 “原来竟是这样,妹妹的奇遇果然是周折,确是苍天有眼,佑护好人。”慕容琴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东方涵澜说起李义,却是正好勾起了她的最大心事;想起自己对他念念不忘却又恨得牙根痒痒的李义,慕容琴此刻地心却是一片彷徨。突然想了起来,眼前这两个女可不就是那该死家伙的女人啊,自己怎地全然没有戒备之意?还跟她们结成了八拜之交?一时之间不由自己也是有些不了解自己起来。 感情归感情,立场归立场,不能混为一谈地。我始终,还是慕容家地人。慕容琴暗暗开解着自己,但心却是越来越乱。 李兰看到慕容琴的脸色,心了然;附到她耳边道:“二妹请放宽心,公临行之前曾经交代过,并教给了我二妹所服之药地解毒之法。言道:若是他不能回来,便由我为二妹解毒。公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打算过,真正要害二妹地性命。” 慕容琴浑身一颤,美目之顿时射出复杂之极地光彩,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之间竟是心乱如麻起来。 他……这一去乃是被天下牌主死亡追杀,几乎就是十死无生地局面啊!时间何等地宝贵?而他居然在临走之前还没有忘记自己,还留下了解毒地法!他是怕万一他自己死在天下牌主手会害了自己做?你先前既然如此地折辱于我,为何还要记挂着我?让我一死百了不是更好吗?你为什么要留下解毒地法?你…你好可恶!我好恨你!慕容琴心默默地呐喊着。突然双目之眼泪夺眶而出…… 李兰淡淡地叹息一声。静静地站在一边,并没有上前劝慰。现在地慕容琴,心弦已被拨乱,还是让她地心境自然而然地平复下来为好,自己现在再加以劝慰,恐怕她反而会起疑心。 山下,一道白影如风驰电掣般地高速掠来,几乎足不沾地地从草丛尖上一飘而过,身下草丛便如波浪冲击般突然分开两边。便如小船突然掠过平静地水面。只是一转眼间,已经到了三女面前。年轻甚至有些幼稚地脸庞,浑身散发着一股隐隐地冷意。正是彭飞!只不过他一向平板不动声色地脸上,似乎带有些微不易被人察觉地紧张之色。 “草上飞!”慕容琴本来迷的瞳孔突地急剧收缩,震惊的在心喊了一声。 作为千年武学世家的嫡系传人,慕容琴自然是识货之人,一口便道出了彭飞的轻身功夫境界。慕容琴与彭飞已经见过数面,虽然早知道他武功极高不同凡响,却也没有想到,他的轻身功夫居然已经到了草上飞的极上乘的境界! 轻身功夫达到草上飞境界的人慕容琴不是没见过,甚至还见过不少,但如彭飞一般年纪,一般快法的,不但自己所知的人绝无仅有,相信环顾天下也未必能有几个人,就但凭这点分析,李义、乃至李府别院所拥有的实力,就得重新评估,慕容琴焉得不惊? 李兰见状也是心一沉,她一看到彭飞的脸色便知道出了事,只因彭飞近年来日益成熟,俨然是一刀第二,而这种凝重之稍带着一丝紧张的神色,已经是绝少从彭飞的脸上出现,他既然出现这种表情,看来此次事情必然不小。 “何事?这么急惶惶的,象什么样,成何体统?”李兰凤目一寒,轻叱一声。 虽然事情必然有,甚至是急事,重要事,但公说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着急是不会有半点用处的,着急只会坏事而已!一定要平静的去面对。这一点,李兰早已经牢牢的记在心里,尤其现在李义不在,自己便是李府别院的主事之人,若是连自己也慌了,那就彻底乱了,自己不可以有事,自己是在为自己最爱的人活着,自己绝对不可以乱。所以李兰现在心虽然也有少许紧张,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 看到李兰镇定自若的神态,彭飞莫名间感到心一定,似乎自己又站在了那无所不能的公面前,一股安全和依赖感油然而生,脸色就在这刹时间已经恢复了平静,道:“大姐,十传来了消息,需要大姐定夺。” “哦。”李兰脸色平静,心却是一震。李兰十此次跟着一刀前去北戴,他传来的消息,自然便是一刀传来的消息,那事情便是非同小可了。什么事情以一刀的地位尚不敢擅自下决定,需要自己定夺? 难道是公子…… 瞟了东方涵澜与慕容琴一眼,李兰沉声问道:“事情很要紧吗?非得要在这等时候赶来打搅我吗?” 彭飞恭谨的弯弯腰,道:“也不是很要紧,不过小弟事先来为大姐提个醒罢了。” 东方涵澜扯扯李兰衣袖,悄声道:“既然兰姐姐有事情要处理,那我们便先回去吧!改日有时间我们姐妹再聚,也是一样的。” 慕容琴点头应是,低沉着声音道:“大姐处理正事要紧,我们姐妹相处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 李兰低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告罪在先,就不陪两位妹妹了。琴妹,等贵家族人马过来,务必要第一时间通知与我,令兄现在北戴势单力孤,我们始终鞭长莫及,需及早作出妥善安排才是。”慕容琴颔首应是,与东方涵澜飘然而去。 见到二人走远,彭飞才从怀取出一张纸条,递了过来,急促的道:“大姐,刀哥这个决定,可危险得很。我们穷尽几年的时间,也没能摸清楚东方家所有底牌;若是贸然到东方家大院进行刺杀,恐怕……”彭飞没有说下去,但话声之担忧之意,却是昭然若揭。 迅速的看完纸条上内容,李兰一张俏脸顿时沉了下来,乌云密布。纤掌握得紧紧的,指节隐隐发白,怒声道:“这个一刀!我就知道他肯定会闹出事来,没想到他居然打算……咦?” 李兰“咦”的一声,接着便陷入了沉思。又将一刀写来书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由沉吟了起来。信所说之话一句句自心头流过,越来越是拿不定主意。 一刀之言,未尝没有道理呀! 一刀全信如下: “……本欲遵先前的计划撤回,但,慕容焕再次提出委托,欲斩杀东方宇之其余二子。刀思前想后,却甚难决断!自别院兴建北斗起;历来四年有余矣,四年,我李家之探马愈百次潜入东方家,皆被东方家人发现斩杀!此仇此恨,北斗与东方家注定难以共存。东方家戒备森严,我等直至如今仍不能摸清楚东方家底牌之所在,惭愧也! 天下大乱在即,若是不能及前摸清东方家底细,于公将来大业必有极大妨碍也!现今公子孤身履险,与天下牌周旋在外,倦游当归;一旦回府,则龙归大海,波涛将起;虎入山林,风云际会!若是公子归来之前我等尚不能完成此事,难道尚要公子亲自出马乎?若如此,刀无颜苟活于世也! 刀拟于几日间夜探东方府,若能杀之,则全力杀之;不能杀之,则尽力探之。唯此举有所风险,刀之命属公,却不敢轻言放弃也。故传讯天罗,问君一语,可行否?或与或否,君一言可决。 刀于北戴翘首以待。东方家现势力分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望君早做决断。” “早做决断!一刀啊一刀,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李兰低低叹息,缓缓踱步,只觉心乱如麻,一时拿不定主意。 一刀所提出的事情,咋一看似是甚为莽撞之举,并无可取之处;但李兰也知道,就如东方家始终在李府别院铩羽而归一般,李家对东方家内部的刺探,也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其实又何止北斗,那个大势力又没有对东方家大本营地布置做过试探,可惜,无一例外,尽数铩羽而归,损兵折将!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敌人实力模糊不清,势必会造成错误的判断。关键时刻甚至会影响整个战局!从这个方面来说,一刀的提议乃是非常应该的! 第369章 :打赌…… 目前李家众多人手之,再无一人能够比一刀更适合担负此项重要任务;更何况,现在一刀就在北戴!只要一刀成功进到东方家,甚至不需特意打探,只要能够全身而退,东方家府内是何情况,便可推论个大概出来。 但此时。北戴那边已经是暗潮汹涌,血浪滔天!东方家地戒备自然也会是以往地几倍以上!此时查探东方家,风险比之平日更增几分。 但这等时刻,却也是东方家势力最为分散地时刻!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所以李兰迟迟不能拿定主意。 这就好像是一场赌博,但是赌注却是一刀的性命!而李兰等人远在天罗分身乏术,又帮不上任何忙! 李兰从心底不愿意让一刀去冒这个大险。一刀可说是李兰除李义之外最亲近地人。若说一刀是李兰的亲兄弟也决不为过!若是一刀因此而遭到什么不测,对于北斗,对于李家,甚至是对与李义,都是无可估量地损失。 这一注,李兰不敢下!也不是李兰能够下地!但若是放过这次机会,难道真如一刀信所说,难道真地需要李义亲自出马不成吗? 接掌李府别院以来,李兰第一次犯了难为!当真是两难地决定! 该当如何是好?若是公子在,当能做何决定?李兰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终于,李兰美丽的双眼蓦然的闪过一道锐利的神光,这让一直小心的等候她决定地彭飞大大的吓了一跳! 李兰心终于下了决定! 她抬起头,看着凌迟,清晰地道:“传讯一刀:只准许你一人进去!不许任何别人跟随,任何人违令者斩。另,亦不许使人望风,给尔一个时辰时间,时间到,必须即刻退出!若是晚上一分一毫,则重惩之!无论如何,必须全身而退!若是因此而身殉,则逐出李家,永生永世灵牌不得入李家祠堂!” 彭飞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眼射出不可置信的神光! 他知道,名字上冠以“李”字,那就是李义的人!不管是一刀还是彭飞一直到李兰十等人,无不为自己的“李”字而自豪骄傲,若是从此不承认一刀乃是李家人,那还不如直接千刀万剐地杀死他来的痛快! 李兰仰面向天,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淡淡的命令道:“一字不得更动,即刻发给一刀!让他斟酌行事,若是没有把握,便在第一时间内给我撤回来!若是有把握,也要在从东方家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内赶回来!不须再知会慕容焕。[ ]” “是!”看到李兰不容置疑地目光,彭飞不敢再说话,施了一礼,便即离去。心暗暗祈祷,老大呀,你还是先放弃吧!若是……可就无法挽回了啊! 谧静的道路上,行人异常的稀少,夏日的午后,也确实不是赶路的好时光;太阳宛若要烤熟世间的万物,吞吐着炽热的火焰,两侧的参天树木也是显得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低着头,似乎被已经炎热夺走了所有的活力。 就在这样的天气下,却又两条人影正在路上徐徐前行,似缓实快。在常人眼,他们不过就是寻常的迈步而已,绝对不会比自己走的更快,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每一次闲至极的迈步,看似与平常人步履一般大小,但实际上都最少出去了三、四丈的距离! 这便是轻身功夫到了“陆地飞腾”法的极致——“缩地成寸”之术了,若有识货的武林人物看见,定然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来说拥有这等轻身功夫的人,都已经成为传说的人物,但是现在居然一下出现了两个,而且还是如此年少的两个,根本就是两个大孩! 只看他们脸上,在这样的天气下,顶着如此大太阳赶路,脸上身上居然没有一滴汗冒出来!两个人的目光均似是平平无奇,只是比平常人的目光要清澈一点点而已,并无出奇之处。 难道,这两个人都已经到达了内力先天之的返璞归真之境不成?那可是内功传说的境界,没有一个甲的精纯功力,你想都不要想,难道这两人竟是所谓返老还童的绝世高人?! 这两个大孩,一男一女,男孩俊秀之极,当真如玉树临风一般,尤其是嘴角时常挂着一丝和蔼可亲的笑意,让人在看到的同时更是从心底油然想起一句话:谦谦君,温润如玉。谁能够想得到,这个俊秀之极,和蔼可亲的少年,却是一个曾经在一战之,纵横数十万兵马,手下杀人足有数千之多,更令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的疯狂杀神? 女孩似比男孩还要略小一点,一身雪白衣衫,一张俏脸如花似玉,当真有倾国倾城之色!就这么漫步走在路上,却如是凌波仙,突然降临人间,浑身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使人一眼看到,便会情不自禁的感到自惭形秽,不敢逼视。脸上更是自始至终的挂着慧黠的笑意,显然心极为快乐。 真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和!这两人正是李义与黎雯两个人。现在的他们,已经绕过了西荆地界,距离北戴振东城亦不过不到百里的路程。齐天门的突然冒出,阴错阳差之下,暂时性的去掉了天下牌主这个最大的威胁,李义长期以来被追杀积蓄在胸的郁闷总算彻底的爆发了出来,索性就以本来面目,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路之上,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找死,也好出出这些日以来胸积压的无尽闷气! 哪知道两人走了一天半,居然一个鬼影也没有遇见!这让亟欲发泄一番的李义极度的郁闷起来。难道我现在的行情居然是如此的不看好?连个劫道的也没? 看到李义的脸色,知道李义心意的黎雯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没有人出来给你试试手,郁闷了吧?” 李义恨恨的道:“真是怪了,那帮杂碎那天一下聚集起了将近两千人,现在可倒好,一个鬼影也没有。难道他们就这么乖?或者,我们的行踪就这么隐秘?他们居然不能打探得到?” 黎雯莞尔一笑,道:“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这两天来,以我们的高调,发现我们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大多是单独行动或者是小股人马,你难道以为,他们寥寥数人就敢来惹名震天下的李义李大公子?轻捻您大公子的虎须?!那不是耗子给猫当伴娘,活得不耐烦了吗?怎么也要聚集一些人手,自我感觉有些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来、才敢出来,不用着急,我想这一刻应该不会太远在已经进入北戴境内,已可说是东方家的势力范围,若是别的家族怕了我,那还说得过去;怎么东方家和齐天门也全然没有了动静?这件事情我总觉得不同寻常。” “什么不同寻常?”黎雯小嘴一披,鄙夷的道:“你可真成了猪脑袋了!齐天门与还君公道大战,两败俱伤的说,连还君公道都受了重伤,你以为他们还能剩下几个完整的?现在哪里还有实力再来围攻于你?至于东方家……”黎雯正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你看你看,来了来了,咯咯咯,来了劫道的了!哇咔咔!” 李义翻个白眼,这丫头还真是另类,看到有劫道的居然是如此的兴高采烈,若是一般的毛贼岂不是被她一下吓跑了?虽然自己也是很高兴的! 李义注目望去,只见前面三四十丈之外,路两侧几乎在一瞬间突然涌出许多人来,拦住了道路,直可说是密不透风。人人步履矫健,个个神完气足,看得出来,来人身手皆为不弱。 不过李义心却有些纳闷,单凭这些人就要将自己拦住在这里?那未免太高看他们了,也太低估了自己!一念到此,李义内力发动,神识无声无息的向着四面八方探测了出去。 当先一人阴声道:“李义,你胆不小呀!明目张胆的便走到了这个地界,莫非以为天下便无人治得了你吗?” 黎雯格格娇笑,低声道:“李大公子,这下你可以好好把握机会的过把瘾吧。” 李义瞪她一眼,低声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顺口溜,非常贴切:东方家人,真是邪门;说着王八就来鳖。嗯,跟说曹操曹操到是一个意思。”黎雯忍俊不住的捂着肚娇笑起来。这边,凌天已经哈哈笑道:“这天下能治得了我的人嘛,绝对不在少数,很多,很多;但,却绝不会是阁下。给本公子报上名来,本公子手下向来不杀无名之辈!” 听到李义说出这句前世说书甚为经典的“手下向来不杀无名之辈”,黎雯更是笑得死去活来,索性捧着肚蹲在了地下,旁若无人的叽叽咕咕的笑起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不过美人如此没有仪态的大笑,倾国倾城肯定是没有份了。 这些人虽然还没有说明自己来历。但李义已经料定,这必是东方家的人无疑!事实上。在北戴地界上,能够第一时间得到自己消息,并安排劫杀地,除了东方家,确实也没有别人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了。 那人轰然大笑,踏前一步,前脚落地,突然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周围尘土顿时飞扬了起来。却是他面对强敌,心极度紧张之下,无意已将本身内力遍布全身,每一个动作均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全部的力气!大喝一声:“李义出来受死!”他语音之也是不自觉地带上了深厚的内力,直震得远近阵阵轰鸣之声,看那气势,倒是颇为有些骇人。 “你来?还是我来?”李义笑了笑,向黎雯道:“看这大家伙紧张的,浑身都快绷起来了。我敢打赌,此刻这家伙的小肚上肯定是六块腹肌一同出现,七块垒分明。不信的话,我把他衣服扒了给你看看,就赌一个称呼。如果你输了,从此以后,你地名字叫旺财,如何?” 黎雯咯咯一笑,脸上一阵晕红,白了他一眼,撅起了小嘴,道:“他们来找的是李义,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打赌?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人!谁管他腹肌是六块,还是八块,很稀罕吗?” “到底有没有胆量赌?”李义循循善诱地道:“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你跟我打赌还从来没赢过哈哈,可怜地小妞。” “赌就赌!怕你吗?”黎雯噘起了红唇。“就由你来出手,我才懒得动呢。一群大男人,没得脏了我地手,你也是大男人,难道还要我这个小女子帮手吗?!” “只怕你就算置身事外也会有人找上你。”李义嘿嘿一笑。凑近了黎雯的耳朵。挤眉弄眼地道:“没看见吗?这些人,一个个看样就全是色中饿鬼,刚才好多人在看着你狠狠地咽唾沫,也不知道心里是咋想地。你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吗?嘿嘿……嘿嘿……” 黎雯粉脸一红,一伸手便捉住了李义地耳朵。恶狠狠地道:“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第370章 :中埋伏…… 李义呼痛,压低了声音道:“单是这么几个人,岂敢拦我地道路?一定还另有埋伏,两侧林子,另有几股比较危险地气息在盘绕着,我们身后,也有几名高手在埋伏,我们两个之间,切切不能两个人一齐上阵,一定要一人出战,一人掠阵,观战地可比战斗地担要重得多。你还是好好思量一下,我怕你武艺低微,万一被人抓了俘虏,可就不大好办了!如果你真被他们捉了俘虏,你说我是束手就擒地好,还是直接走人地好?!” “咚!”却是黎雯气急之下在李义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口恨恨地骂道:“你才被人抓了俘虏!你要是被人捉了,本姑娘是绝对不会去救你地!”她本来听地李义分析得头头是道,心大为赞同。正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频频点头,哪知道李义最后话题一转,居然说她被人抓了俘虏!这让黎雯心顿时升起一种被他耍弄地感觉,一时间恼羞成怒起来。 那边四五十个人顾忌李义武功,虽见他二人在秘密商议,却也不敢主动动手,正在观望间,突然看到两人居然反目,那少女居然将李义一脚踢得凌空飞了过来,姿势狼狈至极!不由一个个大喜过望,刀剑齐出,向着李义横在空的身体便剁了下去。 眼看便能将李义乱刀分尸,就在此时,异变陡起,李义狼狈万分摔出的身体,突然在半空一顿,接着猛地沉了下去,还未落到地上,便贴地疾飞,便如是大风刮起的一片树,迅捷无伦地飘进了人群之! 一干人等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李义双掌已经如同两把开山大斧一般分左右劈了出去,咔嚓几声脆响,顿时惨呼声震天响起,四名大汉一跤跌倒,却再也站不起来,小腿从胫骨处生生折断,居然如同被利刀砍断一般,,整个的下半节小腿掉落了下来,那八只断脚带着半截小腿还稳如泰山的站立在原地之上,咕嘟咕嘟的向上冒了两下血沫,场面血腥诡异之极。 倒下的四名大汉身所待之处,整个地面更已被鲜血彻底染红!一个个痛不欲生的在地面上翻滚着,嚎叫着,声音之惨,足以吓阻小儿夜啼,每人都难以想象自己的残酷遭遇竟是现实,毕竟片刻之前,自己还完好无损,现在却已经是无腿废人! 在场所有人眼瞬间泛起恐惧的光芒,手举各式兵器,呆在当地,眼看同伴的惨状,一个个背心禁不住的发凉,又好几人只觉喉头一痒,直接吐了一个天昏地暗。 在他们身后,李义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一身白衣如雪,居然未曾沾上半点血迹!看着面前惨状,李义拍了拍手,笑吟吟的道:“我已经出来受死了,但你们也要有点诚意才行啊!就这架势,倒的倒,吐的吐,呆的呆,怎么让本公受死呀?噢,你们想让本公恶心死吗?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 那领头的大汉怒吼一声,双目顿时变得通红,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闪电一般向着李义冲了过来,手青钢剑迎风一抖,半空顿时绽开了四五朵灿烂的剑花,寒森森的向着李义当头罩下! 李义大笑一声,白袍一闪,竟然便用一双肉掌,穿入了漫天剑雨之!便如是一只雪白的蝴蝶,突然飞入了花开遍地的梨花林! 那大汉惊骇之极,明明自己手持利剑占了便宜,但他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占便宜的其实是李义才对!对方只在自己胸前方寸之地活动,区区只有三尺长的轻灵长剑居然有些过于巨大的感觉!空有一身劲力,竟是感觉半点也用不上!只觉对方的一双肉掌在自己的剑雨之穿插来去,时而两只手指捏住了剑锋,时而一只肉掌拍上了剑脊,时而一只手掌却摸到了剑柄之上…… 自己进,则李义紧贴着自己随之而退;自己退,李义照样如影随形的紧紧跟上!这……这是什么打法?大汉的心早已经叫苦连天,自己也是纵横半生的狠辣角色,今天这是怎么了,竟是这般的缚手缚脚! “难道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那大汉莫名间升起一个绝望的念头! 交手不过片刻,那大汉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两只眼珠也几乎瞪出了眼眶,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已经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自己,却是迟迟不下杀手!外人看来,两人似是打的难解难分的样,其实他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早已败了,早已经败的不知道应该死了多少次! 他们这些人固然是用来拖延李义,制造机会;但李义又何尝不是利用他们,引诱暗那几名高手出击?双方各有算盘,内心都打着鬼主意。 周围,几名大汉看不出其奥妙,见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居然齐声喝彩:“大哥好剑法!” “加把劲哇!” “大哥快杀了这小贼,为兄弟们报仇哇!” 听到这些呼喊,这大汉真有一种一头载到在地再不起来的念头!太丢人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平日里挺精挺灵的兄弟……这帮家伙就没见我已经快要累死了吗? 突然一声长笑,李义身一个旋转,潇洒的倒飞而出,脸上笑容可掬,左手居然拿着一件完完整整的长袍,右手之赫然乃是一条劲装长裤…… 对面,那大汉一手持着长剑,傻呵呵的犹自又转了一圈,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凉嗖嗖的,低头一看,不由惊叫一声,呆在了原地。 他浑身上下,只余下了胯间一条牛鼻短裤,上身肌肉虬结,乌黑的胸毛蓬勃旺盛,随着清风吹来,居然迎风冉冉飘动……毛茸茸的两条大腿直挺挺的暴露在空气之,便如一个内衣模特,傲然的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光荣的秀了一把! 绝对超时代的天皇巨星健美壮男!标准的好身材! 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这个时代的古人素来笃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是夫妻之间也要在闺房之才得坦诚相见,却绝无人敢在人前这样展示身体,那汉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紫里透红,啊的大叫一声,只想着遮丑,双手猛地捂向了鼓鼓囊囊的关键部位。但他却忘记了手上还握着一把长剑,刷的一声竟从自己大腿上穿了进去,剧痛骤然袭来,顿时又是一声长嚎,举头向天,大嘴猛张,放声长嘶……便如月夜孤狼啸月,声音远远的传扬出去,抑扬顿挫…… 气真的很足!李义赞叹一声。 “哈哈哈,丫头,快睁开你的大眼看看,是不是六块腹肌?咱是谁,一代赌神!还能输给你!”李义大笑。“跟我打赌,你那里有赢的时候!哈哈……” 若是换了李兰或者东方涵澜等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少女,恐怕早已羞得转过脸去不好意思看了;至不济也会双手掩面不再观看。但黎雯乃是何等人也,非但没有一手捂住脸,反而一脸很感兴趣的样,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瞧去,香唇微动,喃喃自语,似乎在数数,突然一声大喊:“义哥你输了!明明是七块嘻嘻。” “嗯?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七块?”李义狐疑的看去,“这明明是六块,分开了两边,一边三块,如此明显,哪里来的七块?就算再多也得对称是八块才是啊!” 黎雯哼哼一声,皱起了翘鼻。理直气壮地道:“他两只手还捂住了一块。” “哈哈哈……”李义大笑:“那一块不算!” “我不管,反正是你输了。”黎雯耍赖起来。随即嫌恶的皱起眉头:“快让他穿起衣服,可恶心死了!” “地确是挺恶心的!壮虽壮亦,却无半分美感。”李义赞同地一笑,低喝一声:“去!” 右手一振。那条劲装长裤“咻”地一声。居然带起了金属武器才堵有地尖锐破空之声,闪电般地飞了过去! 那大汉正在咬着牙将自己地长剑从自己地大腿上往外拔,但他肌肉本就紧张,长剑一旦插了进去,剧痛之下,肌肉收缩,居然将长剑牢牢地夹在了里面,一时之间竟然拔不出来!鲜血顺着大腿留下,那大汉弯着腰,头上黄豆大地汗珠啪啪地向下落,显然疼痛已经是到了极处! 便在这时,那条被李义贯注了强大内力地长裤咻地飞了过来,正好罩在他脸上,一条裤腿剧烈旋转着猛然切在他脖颈上。突然之间噗地一声,长裤去势未止,居然又带着他地头颅飞了出去。 李义内力灌注之下,那裤腿便当真如锋锐地钢刀一般,居然干净利索地切断了他地脖,切落了他地头颅。 这是何等地内力修为!亦是何等狠辣恐怖地杀人手法! “噗!”那大汉失去头颅地颈腔之一道浑圆血箭蓦然冲了起来,直射上天空达两丈之高!情形之诡异,让在场所有人均是头皮发麻,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 但这还未完,他地双手正在从腿上拔剑,突然失去了头颅,浑身肌肉一松,双手居然刷的一声将长剑血淋淋地拔了出来,借着那股惯性,双手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才后仰着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十名大汉早已经被这一幕恐怖的场景吓傻了,他们一个个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眼睛不断地抽筋似的眨动,估计是因为天气过热的原因,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刷的冒出了一层,接着在头皮上汇聚起来,瀑布一般流淌下来……连那四个断了两条腿的大汉也忘记了呻吟呼痛,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一张嘴张的犹如河马一般,脸上肌肉在剧烈的抽搐…… “啊…怕怕……”黎雯小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脯,抱怨的道:“你变态呀?杀人就杀人了,怎么搞得如此的血腥?让人家心里毛毛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果然是好功夫,难怪可以搞得罗星风声鹤唳,闻李义之名如见鬼!”语声清亮,却无可避免的带着一丝惊悚之意,话声说得很快,但是更快的却是一道闪亮的剑光,从路边大树上直刺而下!目标,正是李义的胸膛! 这一剑说来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唯一给人的感觉就是快!快的无与伦比!快的不可言喻! 世间武功,无坚不摧,惟快不破!好快的剑! 几乎在李义眼角发觉这道剑光的同时,长剑已经到了李义胸前!如此电光石火般的一剑!这一剑,不求好看,不求花俏,目的只有单纯的一个,那就是杀人! 剑出誓无回! 这把剑上,甚至没有杀气!或者应该说,还来不及让被杀之人感受到杀气! 但那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凛然之气,就在这一刻,充斥了天地之间! 可惜李义不是一般人! 李义的心蓦然浮起很熟悉的感觉!记忆之,有好多人是这样使剑的,比如——彭飞、任飞……还有李义本人,也懂得这样用剑! 第371章 :下手无情 杀手!绝顶的杀手! 如此快的剑,如何破解?!惟快不破的剑招,如何破招!? 李义上身不动,脚下极速地交错一下,整个人斜斜的侧了过来,那夺命的一剑刷的一声,从李义侧过的胸膛之上掠了过去,森森的寒意,激地李义胸前肌肤之上突然爆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生死一发! 紧接着,一条瘦削地人影随着长剑的走势已经从李义身侧掠过,而另一只手掌之,握着一把漆黑地短剑,就在错身而过的刹那之间,狠狠地向着李义小腹扎了过来。 两侧树上,又有道剑光同时闪亮,分作个不同的方向,从高空之上骤然扑落,鬼魅般的一掠而下,在他们掠下的瞬间,似乎场所有地空气全被那柄闪电般的长剑抽空,虽然正午阳光灿烂耀眼,但看在一侧那几十名大汉眼,却似乎在这一刻李义所在的那个空间变成了黑色的一团,又似乎被无尽的迷雾遮掩,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同时,从李义与黎雯的来路与两侧,道剑光蓦然出现,在半空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地剑网,向着正要驰援李义的黎雯当头罩下。 两人居然同时遇袭!同时被一等一的杀手、此刻突袭! 后来地十五名高手,每一个居然都跟第一个突袭李义的杀手武功不相上下,人人咬牙切齿,个个奋不顾身,以命搏命! 一次突袭,居然出动了十名一流地杀手!这样的阵容,充分地体现了必杀李义的决心! 说时迟,那时快! 那名杀手地漆黑短剑似乎已经没入了李义的小腹位置,正在欢喜得手的瞬间,却突然感觉短剑所刺之处空空荡荡,似乎根本就没有刺到什么,他的身体乃是与李义交错而过的时候刺出的这绝杀一剑,此时发觉不对,却已经晚了,他的身已经冲出了两人交错的位置,即将与李义擦身而过,已经来不及再补上一剑! 便在此时,却突然感到自己的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五脏腑同时翻涌了起来,寸寸断裂,一口猩红的鲜血冲口而出,利箭般直射出了七八丈之外,他的身依然在自己的前冲之势之,最后的一眼,却正好看到李义曲起的膝盖闪电般的又缩了回去! 变生肘腋,明明是自己攻击李义,李义拼全力闪避,为什么自己会中招?! 为什么?? 原来在两人交错而过的那一刹那,李义迅速运转内功,吸胸凹腹,用劲收起了自己的小腹,使小腹成为一个空洞,躲过了那柄漆黑的短剑,与此同时还无声无息的曲起了右膝,狠狠地撞击在了这名杀手的小腹之上,借着这名杀手的急速前冲的力量,几乎等于两人合力对付他自己。( )只此一击,便粉碎了他的五脏腑,已经彻底断绝了他的所有生机! 自己为什么突袭反被袭,这个理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位杀手冲出了五丈之外,去势止歇,软绵绵的倒地,倒地之前,生命的气息已然离他远去,最后的意识支撑着他向着李义那边看了一眼,却正看到李义手持着一把闪亮的长剑,划出一片惊涛骇浪般的剑影,迎着上方雷轰电闪般的柄长剑,悍然迎了上去! 他手中的剑……好眼熟……那原本是我的剑,可是我的剑刚才还在我的手……他的所有意识便到此为止,头一歪,气绝而死。犹自大睁的双目之,充满了惊疑不定之色…… 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这名杀手的双手之,空空如也;他的长剑,早已不知去向……李义,是什么时候夺去的他的长剑?! 惟快不破!要破最快的剑,最快的招,只有比他更快!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一声清戾的凤鸣在同一时间冲空响起,黎雯纤细的身就地急旋,莹白如玉的双掌随着旋转之势闪电般向着四周拍出数掌,只得数掌,然而就几乎在同一时间,咻咻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一股股冰冷之极的劲流顿时充斥了整个天地!极冷的劲气与炎炎夏日烈火般的空气一经接触,顿时犹若实质的发出了阵阵“嗤嗤”的细微至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漫天的白蒙蒙的大雾便如此突兀的笼罩了整个战场! 玄冥神功,全力发动! “好一个玄冥神功!好精湛的功力!”李义大声喝彩:“黎雯,你果然没有辜负了你那套神功!不愧是大山里出来的丫头片子!”大笑声,金铁交鸣之声轰然响起,已经与面前的敌人硬拼了一记! 黎雯被他一句话气的几乎又要跟他吵了起来,前半句话还勉强像句人话,可是,什么叫做“大山里出来的丫头片子”?我的玄冥神功好不好,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真真是气人之极!这人转生两次还是狗改不了吃屎,随便一句话便能让人气破了肚皮!看我一会不把你的软肉掐个一千零八十度! 但现在正在激战之,却哪有空暇找李义的麻烦?黎雯紧紧抿起了香唇,双目之寒芒电射,无端端的郁闷之下,索性将心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面前的名杀手身上!内力瞬间鼓荡到一个极高的高度,轻灵的娇躯在锋锐如电的剑光之穿插来去,身体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地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砰!”的一声,一名青衣杀手仰面跌了出去,掌的脸孔上瞬间凝结起了一层冰碴,一声不吭早已毙命!另一名杀手因为浓雾之看不清面前脚下,一脚踩在这已死去的杀手头顶上,只觉的脚下咔嚓一声,接着脚掌便顺利的踩了下去,凝聚目力低头一看,不由睚眦欲裂! 原来那死去的杀手脸上了黎雯的玄冥神功地一掌,整个头颅连同脑浆已经都冻成了一团。 却也是变得格外的脆弱,在他充满了内力地一脚之下。顿时碎裂开来,碎开的脑袋居然没有鲜血流出。只有一瓣一瓣地红红白白的凝固成了固体的血肉脑浆,砸开的西瓜一般杂乱的散开在周围…… 本来作为一个杀手早已见惯了杀戮血腥,再惨烈地场面也难以动摇一个杀手的心志,可是这一刻…… 这名杀手悲愤的怒吼一声,正要再度冲上去。突然面前人影一闪,便感觉肩膀一阵彻骨冰凉,一只莹白的小手已从他肩膀上急速的收了回去,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右手连同半个身已经僵硬在原地!连一步也动弹不得! 一柄长剑恶狠狠地当胸刺来,他眼睁睁地看着。想要大吼一声“是我!”却突然发现自己连嘴巴也已经动不了了,瞪着双眼看到自己兄弟的一剑从自己的胸口利利索索地一透而过…… 这个时候他居然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恩,刺了我地心脏了,然后他便什么感觉也没有了……闭目,死去! 李义手舞长剑,绕体一转。带起一股异常雄浑的剑气,冲天而起。强猛急速兼而有之地剑势硬生生的冲破了头顶上柄长剑地封锁,纵身而起直达五丈之高。长剑举在头顶,冲天而上!下方人的长剑互相一搭,锵然声,个人各自退开,长剑斜指,双鹰隼般的眼睛同时盯在上空的李义身上,脸上均是平板板冰冷冷的毫无表情,对于不远处自己同伴的身死似乎毫不在意,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连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 果然是一等一地绝顶杀手!如此地漠视生死! 李义终于升到丈高度,纵势已尽,手朝天地长剑一圈,整个身体借着剑势,在半空之急速地盘旋起来。清朗地声音问道:“南斗?” 下方人齐齐望着身在半空地李义,居然没有一个人答话! 半空地李义突然大笑一声。寒森森地道:“却不知南斗能有多少杀手让我练剑?!”突然一声长啸,旋转再度加快,盘旋落下,待落到三丈之高地时候,身体周围已经凝结起了一张宛若实质般地剑网,便如一个巨大地闪亮银盘,从半空之陡然落下。 此时黎雯若是有闲暇看见。定然会脱口惊呼:“飞碟?ufo?” 可惜,黎雯这个时间正在与另外地几个杀手缠斗,没有看见,而这样地奇景也只是保持了一瞬间,随着一道滚桶般地剑光突然亮起,炽白地光芒便突然地君临大地。 李义的整个身已经隐没在明明灭灭璀璨之极的光芒之,便如一条通天彻地的闪亮光河带着浩浩荡荡之威,如同要毁灭人间一切的猝然落下! 首当其冲的一名杀手仗剑刚刚冲上,甫一接触,便突然摔了出来,摔出三丈之外,身上剑痕错落,密密麻麻,皮肉翻卷,每一道均是深刻入骨!双眼虽然大睁,却已经失去了早前的神采! 这样的眼睛,通常只会出现在死人的身上!李义一贯称之为“鱼眼”!只因为,众所周知,鱼的眼珠,是不会转动的!便如是死人的眼珠…… 李义的剑带着毁灭,带着死亡,带着冲天的杀气,狂风一般冲进了其余八名杀手的阵营!长久的郁闷压抑,终于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爆发了出来! 酣畅淋漓!这一刻,李义只有这一个感觉!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身剑合一!真正的身剑合绝望与决然的神色,犹如飞蛾扑火,悍然迎了上来!八柄长剑同时向着这滚圆的剑光决然刺入! 面对如此一剑,避无可避,只有战!但是应战,却是有死无生!这等剑法,岂是人力所能抵挡?就算自己人合力也是无济于事的!但任务失败了,作为一个杀手,也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乃是一代杀神,李义! 李义岂能容得他们逃出生叮……”的细碎声音不间断的响起,便如是千百斤**突然爆炸,霎时间的灿烂,足以比拟李义前世元宵节晚上的万里华灯辉映霄银河! 一截截的断剑带着啪啪的响声细碎的散落在方圆十丈之内,一缕缕鲜红向着四周不断喷射,却是人身体之的鲜血在横流!一截截断裂的残肢碎体带着毛发,甚至还带着人身体的残留温度激射向四面八方! 八个杀手,只得一招之间,居然没有一人能够留下全尸!只留下了遍地的细碎血肉,最大的也就是巴掌大小! 只有最早死的那人最是幸运,他毕竟留得了全尸! 不远处,四五十人疯狂的呕吐了起来!这是什么剑法?就算是凌迟碎剐,也要给人留下一个骨头架吧?这倒好,连皮带骨带血肉散落了满天满地,或许,只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那就是:挫骨扬灰! 滚桶般的剑光蓦然收敛,李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披头散发的站立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上白袍之上,无数的细微的划痕,每一道都在汨汨的流出鲜血,整个人便如鲜血染就! 第372章 :疗伤…… 但李义的身体依然挺得笔直!李义的目光依然寒凛凛冷森森的吞吐着杀气!长剑斜斜拄在地上,犹有一道道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身,缓慢的流下…… 不远之处,一片浓浓的寒雾之,接连不断的响起拍击与惨叫的声音,沉闷而又动人心魄,几声惨叫不分先后的响了起来,接着,浓雾突然动荡了起来,似乎遭遇了狂风的袭击,瞬间散的一干二净,露出场的情形。 黎雯静静的站立在场,左肩与左胸白袍上一片殷红,脸色冷静,向李义看来,在她的脚下周围,具尸体浑身罩着白蒙蒙的冰霜,静静地躺在地上…… 南斗最出色的十名一流杀手,一战之下,全军覆没! 这也是他们倒霉,所有的情报上均显示李义只有一个人,所要顾忌的也只是李义一人而已。所以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是针对着李义这一个目标而制定的!这却是从根本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本来十名超级杀手截击李义一人,又是谋划在先,至不济也不会全军覆没,甚至还有极大的取胜的希望,但,任谁也是没有想到,李义身边,却是突然的出现了一个黎雯,而黎雯的武功,也同样是登峰造极,最要紧的是,这丫头的狠辣与李义相比,也是毫不逊色。所以南斗的覆灭固然在他们自己的意料之外,却也是理所当然。 看着周围散乱的血肉,李义寒森森的笑了起来!纵然南斗再雄厚的实力,继在天罗的损失之后,又在这里失去了十名一流杀手,恐怕也是一蹶不振了!这样也好,除去了一个后顾之忧! 李义邪邪地笑着,缓慢而优雅的抬起手,那带着鲜血的长剑直直地指向那四五十个人,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一连串恐慌性的尖叫,所有人都以为李义即将要向他们下毒手,慌乱的四散躲避,现场一阵骚乱,还有几人,早被此地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再被李义这一刺激,竟吓破了苦胆,从嘴角流出黄色的胆汁,脸色诡异之极的变得蜡黄,身缓缓软到,竟是活生生地被吓死了。 李义冷冷的,带着浓浓的鄙夷与一丝怜悯的笑了笑,清晰而又缓慢的道:“回去告诉东方宇,让他准备下次行动的时候,最好,多费点儿心思!派点顶用的人手,计策的再周详一点。[ ]如果都是这样的杂碎,实在不用再出来丢人现眼了。”李义顿了一顿,低低喝道:“滚!” 这样的一个字,一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从李义的嘴里轻轻的吐出,甚至没有用上丝毫内力,也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但,这一句低沉的喝声,却被这四五十名大汉人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如蒙皇恩大赦,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之色,非但不以为恼,反而带着些许感恩与谄媚的望了李义一眼,一行人抬起受伤的同伴,如飞而去。 临行,还有几个人躬身行礼,说道:“多谢李公子饶命大恩,公子宽宏大量,必有福报。” 看着这些人远远的消失在地平线上,李义静静的站着,嘴角泛起一股嘲讽的笑意,缓慢的道:“这,就是人性。” 黎雯来到他身边,看着周围一片血腥,不由得一阵恶心,脸色发白。无论前世今生,黎雯手上都有几条人命,但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是无论前世今生都是不曾见的。 及时的发现了黎雯的情形,李义笑了笑,道:“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先找一个地方疗伤。”说着举步而行,那柄刚刚在他手斩杀了十名高手的细长长剑,却被他毫不在意的丢弃在了地上,那柄剑在落地的瞬间,彻底解体,碎成了万千碎片,不复原本的模样,在刚才激烈的拼斗,此剑与被它截断的宝剑质地并无特别,只不过它被李义深厚的功力灌注,才有如斯威力。如今李义收回真力,这把剑自己也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彻底瓦解! 黎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义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你刚才说,这就是人性,是什么意思?” “彼此本是仇敌,理应不共戴天。但之前我饶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毫无武者尊严,非但不觉得耻辱,反而很庆幸能活下来,竟对我个大敌人由衷地感激。就这一点,我实在很有感触。”李义慢慢的道:“这样地武士,已经不配称之为武士,只能说乃是一群废物!他们甚至还不如现在正在农田之耕作的农夫有血性!所以,我放他们离去。东方家有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总比没有好。”李义露出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 “若是他们当真宁死不退呢?若是那等铮铮铁汉,你又是否真能下的去手?又或者是欣赏佩服他们而放过他们!” 李义突然站住。转过头来,深深地望进了黎雯的眼睛里:“黎雯,你要牢牢的记住,我说过,我不是真君子,大英雄!这个是我的心里话!敌人,就是敌人!不管他是英雄还是慷慨悲歌的可敬烈士,归根到底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是会威胁你生命的人!我们可以欣赏、佩服他们,甚至可以尊敬、敬仰他们!但,该杀之的时候,万万不要有任何地手下留情的想法!因为你那样做只是在养虎为患,在谋杀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而那样地人,正是最可怕的敌人!对一群懦夫或者可以置之不理,甚至不屑一顾,但是对一个勇士,只要留他一口气,他就有可能给你制造巨大地伤害!甚至是无可挽回的遗憾!” “英雄惜英雄,那只会出现在传说里,若是出现在现实,就是一方地悲剧了。”李义慢慢的道。 “是否就如同你地前世?一个废人却让两大家族一大半以上地精英都嫉妒你?你是否就是这样地铮铮铁士?!”黎雯吐吐舌头,开玩笑地道。 这段时间,随着心结地打开,黎雯与李义均有些对前世地事情不大忌讳了,所以黎雯才敢拿着这件事来打趣李义。 李义深沉地笑了一下:“那又有所不同地。你们之所以没有马上杀我,根本就是想留着我加以羞辱,甚至还有以我作饵地想法,想要借机惩罚那些帮助我的众人罢了。” 黎雯默默地想了想,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刚才只是感叹,若是我们没有努力过,没有付出过;恐怕我们现在,就跟那些夹着尾巴逃跑地人是一样地。”李义思考着道:“所谓一分耕耘,便有一分收获!果然是太有道理了。古人诚不欺我!” “是呀!在这个世界,如果不努力,那就只有让自己地尊严被别人践踏地份,永远沦为最底层啊。”黎雯感叹地道。 “错!”李义微笑道:“不仅是这个世界,就算我们原本地那个世界,也是一样地!任何世界都没有分别!” “就算生活在最底层,也是可以努力的。”李义总结道:“一个人这一生从最底层起步,奋斗一生,虽然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他起码能做到一点!那就是他的儿,他的后人,如果争气的话,可以从他的肩膀上借到力量,以他的努力为基础,相信只要再付出一定的努力,便能够脱离社会的底层。如果向他一样的努力,便有可能在社会的层取得一席之地。从这一点上说,也算是造福子孙了,就算是儿这一代也未成功,子孙、子孙的儿子……必然会有成功的一日,这也正是所谓愚公移山的道理!” “你是想说,如果子子孙孙这样努力下去的话,”黎雯嫣然笑道:“总有一天,他的孙子会站在整个社会的最高层,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努力不竭,希望无限!就是这个意思。” “也总有些人对自己的儿说,我这一辈是完了,就指望你了。”李义讽刺的笑了笑:“这样的为人父母者,他们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努力,所以,不会取得更大成就的。想要为自己的儿孙谋个好出身,还是先从自身做起的好。” 黎雯沉思的道:“但,任何一个社会,始终还是底层的人占了多数啊。” 李义笑了:“所以,那些经过努力并取得成功的人,才能在这个对比之充分的享受成功的甘甜!比如,你,和我。” 说着话,两人早已经偏离了山间大路,前面传来淙淙的流水声音,却是一条清澈的山涧小溪。李义点点头:“就在这里吧,我先给你看看伤势。” 黎雯顿时忸怩了起来,脸上一红:“我自己能处理的。” 李义脸色一沉:“前胸的伤或许你自己能处理,可这左肩上和背后的伤你怎么处理?别嗦!稍后我还等着你给我治伤呢,我可是很介意身上有几条伤疤,太影响我完美的身躯了!” 黎雯眼睛一亮:“要不,我先给你处理伤势吧。毕竟,你的伤要比我的要严重一些,我不是很在乎我的身体有没有伤疤!” “胡闹!”李义斥道:“我岂能不知道我的伤势要比你的严重?等你给我处理完了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的伤势能拖那么长时间么?” 见黎雯依然犹豫不绝,李义叹了口气:“蚊子,我现在是你哥!”他特别的加重了口气:“难道在我面前,解衣疗伤还不好意思么?再说了,前世我什么都见过的。” 黎雯满脸通红的嚷了起来:“那是前世!现在的我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我叫黎雯,不叫蚊子!” 李义大怒,道:“别说废话了,前世今生,有何分别!”说着不由分说的将黎雯扯了过来,伸手便去解她衣衫。 黎雯嘤咛一声,满脸通红的闭上了眼睛。 她居然一点都没挣扎反抗,这倒是大出李义意料之外,但随即李义就感到了不对劲! 面前的,可是一个花朵般的女孩!李义直到看到那洁白的抹胸的时候,看到下面那引人遐思的高高的隆起,骄傲的展示着那柔和的线条,雪白的肌肤,带着温热的感觉,从李义的指尖传到了他的心里,李义的俊脸蓦然间的红了起来,他这才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看着黎雯双目紧闭,满脸通红,娇躯微微的颤抖着的样,李义只觉的心一股难言的燥热腾地升了上来,不由自己心也为自己的自制力太过不济而生气起来,一伸手,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声音清清脆脆。 黎雯不由睁开眼睛:“你在干什么?” “没事,有只蚊子。”李义狼狈的别过脸去,用一块干净的内衣布沾满了山泉水,手上内力一涌,顿时腾腾的冒起热气,周围的泉水也沸腾一般的冒起了泡泡,刷的从水取出,李义一只手已经解开了黎雯身上最后一层肚兜,顿时,一片柔腻的雪白颤颤巍巍的跳了出来。 李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眼睛注目到了那道血肉翻卷的伤口之上,勉强定下神来,替她轻轻擦拭。 第373章 :龙涎参果 黎雯闭着眼睛,琼鼻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突然嘻嘻一笑,问道:“义哥,我的身体,好看吗?和前世比怎么样?!” 李义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顿时又纷乱起来,一股股女儿体香不断的钻进他的鼻孔,所有的欲念顿时被黎雯这一句话勾了起来,竟然有不可遏止之势。( ) 李义又气又好笑又难受,举起手掌,啪的在黎雯翘臀上拍了一掌,怒道:“老实点!别说闲话!” “真粗鲁,哦,我都忘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体!”黎雯嘟起小嘴,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巴;等到李义处理到她第三道剑伤的时候,黎雯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喘着气道:“义哥,你脸红的样,真的好可爱,比前世更可爱。” 李义脸红脖粗的给她包扎起来,骂道:“胡说八道!”李义正在感到奇怪,这丫头的三道剑伤居然一样深浅,而且看上去虽深,没伤筋动骨,伤口更是平滑完整,就像……就象绣花一般的刻意……正想到这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却被黎雯一句话将注意力引了开来。 缓缓站了起来,黎雯眼闪出一道狡黠的神情:“义哥,我的身子现在可又被你看光了,你会对我负责吧?!”说着,伸个懒腰,似乎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时间慵懒起来。 李义几乎一跤跌在地上,黎雯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天晓得她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就算以李义的厚脸皮,也是颇为措手不及。“别胡说八道!那是前世……” “前世又如何!我再强调一遍!”黎雯哼道:“再说,就算前世,我们的那种关系也是不会变的,这一世也足可成亲了。难道你就这么占了我的便宜算了?你吃干抹净居然想一抹嘴就走?始乱终弃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哦。” “我什么时候对你始乱终弃了?我这一世压根就没碰过你!”李义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什么时候听说女人讲理的?你还敢说没碰过我?!”黎雯理直气壮的哼了“反正我十几年的清清白白的身被你看光了,摸净了,你说到底怎么办吧?”说着气哼哼的抱起了臂膀,一副赖皮到底的样。 这小魔女!自从见到她就感觉迟早会被她算计,想不到却是在这里。李义干脆来个拖字诀:“这件事情呢,等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黎雯得意的皱起了翘鼻:“还怕你跑了不成?告诉你,休想耍赖!” 到底是谁耍赖?!李义凄苦的叹了一声,突然脑灵光一闪:“你早就打定主意要赖上我?你的三道伤势都是你故意弄的?以你武功修为,对付那个人,绝对绰绰有余,绝对不会受伤!” 诡计被揭穿,黎雯顿时皱起了眉头,可怜兮兮地呻吟起来:“好痛啊,我的伤口好疼啊……”说话间,两只俏丽的大眼睛之,居然已有泪花在闪耀。 虽然明知她是装的,李义依然感觉心砰然一动。 这小妖精!! “以后再跟你算账!现在轮到你给我处理伤势了。”李义板着脸道。 黎雯顿时喜笑颜开。凑了过来:“好好好,以后你想怎么算账都成!都由得你。现在轮到我看你完美地身躯了。嘻嘻……” 李义挫败地叹了口气。 黎雯细心地为李义处理着间,对话依然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进行着。 “黎雯,你的玄冥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第八层后段,快要第九层了吧。怎么了?” “你是怎么练得?我记得玄冥神功第七层之后不是需要吸收至阳至热之气加以辅助转换之后才能再进一步吗?你既然没有出过大山,怎么能够练到了第八层以上?”李义狐疑的道。 “傻瓜!难道不出山就不能采集至阳至热之气了吗?告诉你,就算是在寒冬腊月,我想采集这至阳至热之气,就算在雪山顶上也照样可以!”黎雯傲然道。 “那你是怎么做到地?”李义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最近一段时间本就在担心李兰的玄冥神功的突破问题,可惜他并没有正确的经验可以参考,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办法,正在伤脑筋得很,此时一听黎雯居然有办法,不由得大喜过望。 “笨蛋!还以为你很聪明呢,曾经有一种东西,貌似叫做凹凸镜的。”黎雯哼哼道:“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玻璃,不过用别的东西一样可以代替的,比如……” 李义恍然大悟,喜道:“比如玉石!哈哈,我想到了。哈哈哈……” “以你地智商,也就只能想到玉石了。”黎雯嘲讽的道:“是为你的小美人儿问的心吧,等到时候我为你安排好了,免得你不懂得诀窍反而把你的小美人儿给烤的毁了容,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义一身冷汗! “一二三……”黎雯仔细数道:“十五道伤痕!怎会这么多的?那几个人的实力不应该能伤得你这么重地!”说着,心疼的吹了几下。眼泪几乎已经落了下来。 李义苦笑一声:“我这几天正在按照你说的正确功法梳理经脉,目前才开始梳理到了而已,最迟还要一天时间,才能回复到之前的境界,所以,这次的身剑合一乃是勉强使出的,功效自然不如我最高功力的效果。不过,都是皮肉伤,应该不妨事。” 黎雯哦了一声。嗔怪道:“凭你的轻功要拖到我解决了那个人再过来帮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知道逞能!我知道,是你的大男主义又作祟了吧?哼,就准你们英雄救美人,一旦若是美人救英雄,你们男汉们就觉得自尊受损了?所以你才拼着受伤也要赶在我到来之前把那几个杀手赶紧的解决了?唯恐欠我地人情是不是?” 李义讪讪的笑了笑,黎雯正说到了他心坎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这丫头居然又撅起了嘴,急忙转变话题:“不过话又说回来,虽只是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我在运功内发现经脉的柔韧性果然增加了许多,若是以这情形继续下去,突破五窍恐怕为时不远果然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嘻嘻笑道:“等你练到了神罗九窍第六窍巅峰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地困难了,还有那个打死都不能突破第六窍后期的感觉,估计会把你逼疯地。” “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李义霍的站了起来:“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怎么了?” 黎雯神秘的笑了笑,道:“其实所谓的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有跟没有是一样的;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极度艰难,已经有近千年都没有人可以练成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为什么?” “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乃是一个极其玄妙的意境!根本就没有法诀,也没有途径,甚至没有任何修炼的经验,怎么练?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是济公干爹当年糅合了少林易筋经与武当太极内力,再与其他几家门派的内力相对应之下,创出这惊世骇俗的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但自从济公干爹他老人家失去信心之后,还真的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攀上第五窍的!你现在能够突破到第五窍,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还是不要想更多地了吧。”黎雯笑着,无所谓道。“你若是真能突破神罗九窍第六窍,在当世你也是天下第一了,绝对可以胜过那个公道的,何必要追求那难上加难的在的第六窍后期呢?” 李义大为摇头,道:“那怎么能够一样?既然知道有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的艰难,岂有不加以修炼之理。” “干脆告诉你吧,第六窍后期的口诀,一共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一个空字,请问,如何修炼?甚至没有说明白,练到什么程度算是练成了,万一走火入魔,以你神罗九窍第六窍的天下第一的功力,还有谁能救你?再说,还早着呢,我估计有生之年你练到第六窍的希望也不是很大呀,格格……” 李义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喃喃念道:“神罗九窍第六窍后期!”眼睛突然发出一道坚决的亮光,嘴角也微微抿了起来。但他正低着头,黎雯却没有看到。 半晌,李义抬起头来,道:“你还记得济公干爹给我的记忆里有少林的事情吗?” 黎雯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惊道:“难道济公干爹有给你大还丹的配方?” 李义得意的笑了起来:“何止有配方而已?我已经成功地炼出了一炉,每服用一颗,足以能够增加二十年的功力!一会你伤势好转,我给你护法,你服一颗,提升一下功力。” 黎雯黯然长叹,摇了摇头:“可惜了,怪不得你的神功已经用不到那东西了。” 李义一惊:“为什么?” “你不是奇怪我的玄冥神功进境吗?”黎雯强笑了一下,道:“在我八岁那年,无意之在山发现了一株龙涎参果,唉……我已经服用过这类药物,大还丹与它乃是同源,再服用恐怕经脉就超出了我自身的承受极限了。” 李义默然不语,心着实觉得可惜不已。龙涎参果虽然功效神奇,但效果却是比不上大还丹的,黎雯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功力提升的机会,大为可惜。 不过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在自己八岁的时候发现了龙涎参果这等奇物,恐怕第一个反应也会与黎雯一样,马上吞进肚里。只能说是各有各的福缘吧! 再说,黎雯目前有如此的精湛功力,也绝对和这龙涎参果有不可分割的关系,退一万步,龙涎参果也是世所罕有的极品神物,至多只比那大还丹稍逊半筹而已! 黎雯嫣然一笑,道:“不过,若是有那种传说的天地灵物……” 第374章 :东方扬的疑虑…… 李义叹息一声,道:“那东西还是暂时不要寄希望的好,你既然已经服过了灵药,功力已然有了极大进境,你目前的成就已然说明了一切,这大还丹对你来说已是无用之物,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 黎雯的在李义身上打了最后一个结,拍拍手,道:“大功告成!” 李义向自己身上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段时间自己的注意力一直被黎雯吸引着,居然没有发现她已经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完毕了,不过,这包扎的也太……那啥了吧? 李义苦笑着看向黎雪:“黎雯,端午节已经过去了,你吃粽没吃够么?” 黎雯格格娇笑,打量了李义一番,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说不知道,这一细细打量之下,倒是真的很像! 见李义满脸郁闷的样,黎雯咯咯笑着,突然凑过红唇,在李义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哄孩般道:“好啦好啦,我就算没吃够粽,也不会把李大公子您吞下肚的。乖哦,别生气了格格……” 振东城。 东方淌与东方扬两兄弟拜别了大哥东方宇,带着百多名随从一路出了西门。 一路上,东方淌显得心事重重,眉头紧锁,这还罢了,就连东方扬,那一向粗豪开朗、万事不荧于怀的性格,也…… “大哥近来真的变了很多。”东方淌望着天边朝霞升起,落寞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变得我有些不敢认识了,那真的还是我们的大哥东方宇吗?!” “哪有?”东方扬愣愣的道:“二哥,你怎地说胡话呢,你总不会是怀疑有人人易容装扮了大哥的吧?这怎么可能?天底下那有这么厉害的易容术,最近大哥确实做了不少让人心烦的事,不过大哥就是大哥啊!” “你啊!真真是七窍通了六窍,我那里是说有人假冒了大哥。我是说大哥地心性和功利心比起以前要强烈的太多了,放到以前,我并没有什么抵触之心,可是就眼下而言,对于我们整个东方家来说,却绝不是什么好事。”东方淌瞪了东方扬一眼,这家伙神经大条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跟他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东方淌很怀疑这一路自己会不会被他气疯。 “我倒没觉得,这家伙随着年纪渐长,脾气也见长,对你还好,你的个性跟他接近,都是算计人的主,以往都是你们俩一起算计别人,这次要不是牵扯到涵澜侄女,我估计你还得跟他一起算计!”东方扬撇撇嘴,摸摸头皮,颇有些不满的继续说道:“对我我就是感觉他揍我的时候更使劲了!偏偏老子还不能还手!” “跟谁称老子?你敢跟你二哥称老?!”东方淌一时大怒,然而了解自己三弟为人的他,却实在不知道怎么斥责他,最终哭笑不得的道:“三弟你这自称老子地口头语能不能改改?在家的时候大哥就教训过你很多次了吧?现在还敢在我这自称老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回去?我老子不是你老子?” 东方扬皮厚地笑了笑,满脸无所谓你能奈我何地样。突然毛脸一沉,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居然也会叹气了?东方淌很是稀奇地看着自己地三弟,这家伙自从出生貌似就没怎么叹过气,今天这是怎地了?这懵懂人也学会忧郁满天烦躁地甩了甩马鞭,却没说话,只因为他这几天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天罗的时候看得很顺眼地个小兄弟,那段日可真是快活呀……可是,就不知他们会不会就是什么北斗的杀手呢?他们所使出地剑招,每一招每一式那可都是货真价实杀人地剑法啊,尤其是那个什么一刀,他杀起人来可真是眼都不眨,真真地杀人不眨眼! 如果那几个小真地是北斗的杀手,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跟大哥说呢?可是如果说了,依着大哥地脾气,恐怕无论是不是都要先杀了再说。有杀错,无放过,宁可杀错一万,不可放过一人!可如果不是他们呢?自己岂不是害了他们几个?那么好地好苗啊!他们要是没有,以后谁陪自己练功呢。 所以,这几天东方三爷心里也是憋闷得很,就这个问题已经把他困扰了三天,此次自告奋勇送东方淌去沈家。一来为了保护自己地二哥,二来也是避开这件烦心事情,免得整日里对着自己地大哥无形之就跟做贼似地心虚不已。 就东方家和李家地事情。在东方三爷看来,无论是从道理还是道义上讲,根本都是自己家族地错;可是自己夹在间,却是为难地紧;帮自己家族,良心上是真过不去。帮李家吧,更是扯淡地事;两不相帮吧,更是难受得很,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远远地避开一段时间。 以大哥地武功,只要不对上那个天下牌主,便不会有事;以李义的武功,估计也死不了;随他们去吧,爱咋地咋地!东方三爷心如是想。 东方宇如果知道他三弟此刻的想法,他就一定会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三弟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出去,如果说当今之世,有谁曾经在北斗最精锐的杀手手全身而退地,这位东方三爷绝对的当之无愧,而且,东方三爷也是硕果仅存地一个!也只有东方三爷可以拆穿北斗与李义之间的真正关系!不是就是所谓地“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呢?! “……当年沈家本欲进军罗星腹地,终被我东方家强势所阻,沈家家主沈天阵亲自前来与大哥谈判,当时你我皆不在场。”蹄声得得,东方淌的话声也是远而深沉:“事后不知怎地,沈家竟然就此退去,再也不提进驻罗星腹地之事。然而,沈家地实力,当年就已经是不可小觑,可谓高手如云;这些年来远在荒外秘密发展,却不知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更何况,他们与明月王朝唇齿相依,关系密切,几乎就等于便是一家。此次邀约他们进军,我们又处于被动一方,当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注意力被转移,东方三爷顿时又是豪气万丈:“如果敢不老实,再将他们打回去便是!” “愚蠢!我们东方家当年力阻人家进来,现在拉下面又去请人家进来,已经是丢脸得很了!到时候再由我们东方家把人家再赶出去??”东方淌气不打一处来的道:“而且此次情形非常诡异,家族正值多事之秋,大哥为什么却把我们两个人派了出去?若说单纯为了此事,我却是不信!” 东方扬单手执缰,硕大的脑袋慢慢低垂,有昏昏欲睡之意。 “我想,大哥这样安排无非还是为了避开我们两人,”东方淌眉头紧锁,沉沉叹气,眼望远方:“如今之计,唯有期盼那孩子吉人天相,自己好好应付了,我们纵然留下,也是于事无补,两面为难,大哥此举,倒也算体贴。”说着充满自嘲的笑了笑,向东方扬看去。 蓦然一声怒吼。 “东方扬!你这混蛋!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居然敢睡觉!” “啊……谁打老子?啊……”东方三爷痛叫声,一行人加速远去,隐隐有叱喝声传来:“……你小子敢跑,等我追上你,我不抽死你!你这可恶的混蛋!……”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一男一女隐在树丛之,看着这一行人马一副远行的架势,渐渐离开自己视线,那白衣少年喃喃自语的道:“奇怪,这等风云际会的时刻,东方宇却把两个弟弟全部派了出去,却是为何?若怕东方扬卤莽坏事,也还罢了,那东方淌智计绝伦,可说是当世有数的智者,竟也一并谴开了,不知是何道理,只是如此一来,东方家原本就已经分散的实力岂不是进一步分散了?难道说,东方宇还另有凭恃不成?或者说,另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底牌?” 身边,蓝衣少女撇撇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进去一问,什么都清清楚楚了。再怎么说,这对你来说,总是一件好事吧。”衣少年点点头,脸上突然浮起笑容:“黎雯,马上就要进入振东城了,我们不能以本来面目进去。你怎么办?打算扮成我的侍女呢还是我的书童?” “为什么两个选择全是服侍你的角色?”黎雯哼哼道:“你也太会占便宜了吧?两个我都不选。” “那你想怎么进去?”白衣少年正是李义,以两人的教程,不过半天的时间,便已经赶到了振东城之外,恰好看到了东方家两兄弟的离去。这半天以来,加上休息了一晚上,两人精神都是健旺的很,尤其李义以正确的神罗九窍口诀将自己的体内经脉成功梳理了一遍,更是神完气足,无论精气神都到达了巅峰地步。 “我想怎么进去?”黎雯侧着小脑袋想了一想,嘻嘻笑道:“要么你扮成我的丫鬟?!反正你模样俊俏,冰肌玉骨,我见犹怜!要不我们不妨扮作一对小夫妻,偷偷溜进去。岂不是更天衣无缝,这两条绝对是没有人可以想到的绝好计谋?你任选其一吧!我很体贴吧?!” “咳咳咳咳……”李义顿时呛了一下,迎风咳嗽起来…… 这是一处荒凉的小院。 一袭黑衣的一刀手拿着一张小纸条,脸上浮起一阵苦笑,冰冷的脸上现出温暖之意:“兰丫头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 一侧的李绝、李代凑了上来,看完了纸条,李绝脸色沉重,劝道:“刀哥,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那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的好,东方家不比别的什么皇宫内院,若论凶险,恐怕天下门的戒备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东方家!兰姐既然向你开出这等条件,明摆着就是不愿意让你去冒险啊,你如果还是执意要去,恐怕。” “不!恰恰相反。”一刀自信的摇摇头:“如果她不愿意让我去,此刻信就应该是速速归来,不得延误八个字,兰儿也是非常犹豫的,她既怕我出意外,却又不甘心放弃如此之好的机会,所以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那便是同意我去,只不过给我施加压力要我加倍小心而已。” 一刀目光扫过李代等人脸庞,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们也是早已看了出来,只不过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而已。” “再说,此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东方家不断的冒出新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东方家究竟还?现在还无关紧要,但一旦公子归来,大战便起,届时我们都将在公子身边效力,势必便不能顾及到这些了,但这些隐藏力量到时候对我们的李军将领,却是一股毁灭性的力量,足可牵扯全局胜负。我们,损失不起!” 第375章 :一刀的决定 一刀脸色沉重。道:“公子常道,要以战略眼光看待每一个问题,要以全局最终的胜负做为着眼的地方,全局过程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全局最终的胜负而做!而东方家的隐藏力量,则是能够左右这一切的力量,不摸清楚,我们必将寝食难安!我不得不去,不能不去!再说,当年白飞刺杀东方宇尚可以全身而退,我现在地武功远胜任飞,又怎么会出事!?纵然是千年世家东方家,也未必可以留下我!” “既然如此,刀哥请务必多加小心,小弟小弟也不说什么了。”李绝知道劝他不动,长叹口气,退了开去。 “东方家又如何,就算真的是龙潭虎穴,难道还能困住我李一刀不成?”一刀寒森森的笑了,“若是我们不去,难道还要公子亲自出马不成?难道我们就是公子养了吃闲饭的?” “晚上,我们人一同为你掠阵接应,无论如何,也要把东方家的底摸清楚!只要不告诉兰姐就是了!”李代激昂的道,一听此言,其余五个人眼神光,跃跃欲试的看向一刀。 “绝对不行!”一刀断然拒绝:“兰丫头说的明明白白,不许你们前去!你们难道想抗命不成?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吗?”一刀冷冷看向众人:“只因你们还没到能帮到我的地步!东方家留不下我,却未必就留不下你们!你们要记得,在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兰丫头的话,就等于公子的话,我不希望再听到阳奉阴违的话!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人顿时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几乎无地自容。特别是李代,小脸煞白,汗透重衣。 “说到暗埋伏刺杀,你们无疑已经是一把好手!在刺杀地经验上,有公子全力教导,也有我地示范,你们确实已经超出这天下地杀手多多。相信就算是东方家地家主东方宇,猝不及防之下,你们人联手也能干掉他!”一刀冷漠地道:“但是说到正面搏杀,你们还差得太远!不要以为联手可以打败东方扬就很了不起了,这个天下,能人辈出,此次事了,回到别院,立即特训!” 众人垂头应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刀背过身去。声音低沉:“今夜三更,我入东方家!若是到了四更天我还未回来,你们便自行离去,马上赶回天罗,一刻也不得停留!” “我意已决,不得多言!”一刀厉喝一声:“我刚才说地话,听到没有?!难道真地要再次阳奉阴违?!” 人眼睛通红,盯着一刀,却没一人说话。 一刀冷冷道:“若是我回不来,这便是我的最后一个命令,你们,居然要违抗不成?!” 李绝踏前一步,颤抖着嗓音道:“刀哥放心,我等誓死遵从刀哥命令,刀哥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定能凯旋归来!” “吉人天相?”一刀笑得有些怪异:“我一刀自从小起便已满手血腥,入主北斗,掌握世人生死,已历时年!期间死在我手下刀下的人,不计其数,粗略估计,也在数千人以上!记公子之言,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百万,即为雄雄男儿当如是,人生至此,夫复何憾?” 一刀大笑一声,寒森森的如同金铁交鸣,黑袍一闪,扬长出门,只留下一句话:“晚上,你们若是偷偷跟来,那我会先杀了你们!我地手下,不允许有人阳奉阴违!” 临近天擦黑的时候,振东城西门进来了一男一女,年龄虽然似乎并不大,但一个个看上去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尤似乎吃过了很多苦,如是一块黑炭一般,透出隐隐的油光。脑袋上,那副尊容简直不堪入目之极,一对细小的三角眼,还倒吊着两撇扫帚眉,偏偏还有一缕乱蓬蓬的头发斜斜的耷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孔,衬得这张脸更是丑的不能再丑。 浑身上下,也只有那颀长的身材让人看起来相对的顺眼一些。 少女地身材还是不错地,单从后边看话,绝对有犯罪的冲动,但是从正面看地话,就不是犯罪而是要正当防卫了,肤色微黑不说,一脸的面黄肌瘦,活像是几年没吃过一顿饱饭,饿地眼睛都格外的大起来,还有n年地沧桑都刻画在那里,那里还有半点青春靓丽的样?!两个人穿地衣衫均是最普通地粗布衣衫,浆洗的倒还算是停干净,却也已经洗得发白了,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还隐晦的打着一块两块的补丁。 一对穷鬼!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穷鬼!守门士兵连问也懒得问的从鼻里嗤了一声,挥手示意两人赶紧进去,免得在城门处呆的久了,让自己也沾惹上那一身的霉气,连例行地盘查讨要好处也没有了兴趣。这样的一对穷鬼,难道还指望他们能掏出金元宝来不成? 旁边,几个身穿紫袍的人物狐疑的眼睛打量着这两人,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却应该有问题,似乎是……很危险的感觉……他们会不会是敌人呢?! 那一男一女两人如蒙大赦,在众人的目光之,一溜烟的快步进城,远远的两人的谈话声传来。 “哥,这城真大呢,真好看,人真多呀。” “那是,你没出来过,第一次进城就是感觉新鲜。哥哥我可是见过大世面地,象这样的城,可是相当不错的。二妞呀,一会找到表叔,你要好好表现,说不定表叔能给你说一门好婆家,像那人家说的东方家,就很不错啊,你不妨考虑考虑。” “恩恩恩,是呀是呀。哥,要是我成了东方家的少奶奶,一定让你天天吃上窝头,喝上白米粥。” “嘿嘿,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享福了,妹妹呀,到时候记得,白米粥哥哥要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咱也摆摆谱,气气二狗子那个混蛋,整天仗着妹妹嫁得好,恶心咱们。” “呸!原来是穷疯了的兄妹两个,还真会做白日梦呢,居然想要做东方家的少奶奶!我呸了,就那德行,倒贴嫁给我做小我都不稀罕呢…”城门兵鄙夷的吐了口唾沫,心感叹这年头怎么人们都这么喜欢做白日梦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这样的人居然能给我们很危险地感我们是太过草木皆兵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李义闹的,他怎么还不死呢!? 旁边,那几名东方家高手地眼睛也终于彻底消去了怀疑之意,开始将注意力集在其他的人身上,对这对穷困兄妹,转眼间便已经忘在脑后。 天底下,这样做白日梦地人多了,实在不值得为之大惊小怪。 “东方家果然派人在城门警戒了,幸亏我们细心乔装改扮了,如果马虎一点,没准城门这关都不好过。”那贫困妹妹吐了吐舌头,居然有些俏皮。 “本公子神机妙算,岂有错的时候?”那三角眼哥哥得意地道:“更何况,我们就在振东城附近先后斩杀了十名杀手,还特意放了人回去报讯,东方宇若是再不加以小心,那他岂不是还不如你?” “你……讨厌!”那妹妹娇嗔的剁了下脚,伸手在哥哥腰上拧了一把:“可你打扮成这般模样,也实在太离谱了吧?难看死了,你自己扮鬼扮马就算了,还逼我一起扮!。” “行了行了,还敢说我?你这人真不讲理,明明我这副模样儿是你亲手给我整治地,现在居然好意思说我丑?再说了,我哪有逼你扮,明明是你自己易的容!”那哥哥一脸的无辜,“我比窦娥还冤啊我。” “哼,谁让你非要人家扮的,他妹妹还好看的了,还敢说不是你逼我的?!”那少女气鼓鼓的踢飞了路上的一块小石,腮帮鼓的溜圆。 “那有啥法?让你装丫鬟你又不乐意。”那哥哥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见妹妹又要准备发飙,急忙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到了城里,我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的好。劳累了这些天了,总算感觉又回到了人类社会,今天晚上非好好的睡一觉不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都累酸了。” 少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那我们就近找间旅馆住下吧,让您老人家好好歇歇。人一上了年纪,腿脚就不利索了,您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的!这就去找客栈!” “不忙,再往前走走,前面不远就是东方家的大宅了,我们总要隔着东方家近一点,再怎么说,那也算是一家亲戚不是?心里有安全感呀。” “你这安全感,是把人家杀光了之后才会有的吗?”那妹妹变戏法般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丝毫没有淑女仪态的当街举头猛灌了两口。 “胡说八道,老衲一向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那哥哥一脸的慈眉善目,单掌合什,道貌岸然的道,可惜扫帚眉配三角眼,怎么看怎么恶心! “噗!”那哥哥一脸水,不由狼狈万分的举袖擦拭。 “咳咳咳……”妹妹被水呛得连连咳嗽,宛若哮喘。 “就这家吧。”两人抬头看去,面前硕大的如归客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双双走了进去。 与这里一街之隔,便是占地广泛,亭台楼阁如诗如画的罗星第一世家,东方家!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时分,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映照的整个振东城上空也诡异迷离起来。 夜已深。 一刀独自坐在房,面前摆放着一张极之详尽地地图。一刀目无表情地脸上,一双眼睛隐隐露出狂热地光芒,那是一种信徒殉道般地坚决,目光一点一点从地图上掠过,他看得很仔细,非常地仔细。 主房,正厅,花园,后院,演武堂。然后分别是东方密地等,包括东方家三兄弟各自地院落,整个东方家所有地建筑,便在这张不大地地图上一目了然。 一刀眼寒光闪烁,心暗暗沉思。那主房正厅什么地可以忽略不计,但听闻东方宇处理公事,一向在他私人地办公地点,相对地,处理秘密事件与重大事情则是在密地,这两个地方。一刀早已决定,是一定要去地。至于其他地方则是任何人也不知道这几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地。就算在东方家内部,了解这些地也不是不多。只有进入权力核心地东方家三兄弟与有数地几个人才能知道,甚至说比较大条地东方扬也不是很清楚,这份保密工作不可谓不严密。 长老阁顾名思义,定然是东方家地上一辈高手聚居之处。这等地方,这次还是不碰为妙,但其他地几个楼阁到底是做什么地?一刀心清楚,虽然不明白什么用意,但每一个楼阁都必定是东方家地一股神秘力量所在。既然是齐头并列,那就说明白这几股实力大致上级别是相当地,自己只要摸清楚其任何一个,对于其他地心也就多少有点数。 第376章 :不容错过的时机 不过几个楼阁之间跨度比较大,相隔地也太远了一点儿。一刀想起李兰给自己地一个时辰地时间,不由摸着鼻苦笑起来。太看得起我了吧?就算一个拦阻我地人都没有,我想逛遍这几个楼阁也不是一个时辰就能够做到地!东方家占地超过两百亩以上,就算乘马车一刻不停地绕一圈,也差不多要一上午啊! 就先从邻近处下手吧!一刀暗暗打定了主意。东方家,年前曾经让自己无限狼狈地地方。只不知这次,究竟是天下第一世家厉害,还是天下第一杀手了得? 一刀的眼,烈火一般的焚烧起来! 窗外,寂静的长街上,蓦然传来“梆梆”的更鼓声,一个苍凉的嗓有气无力的吆喝道:“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拉的长长的,紧接着又是梆梆两响,一路呼喊着,声音逐渐远去。 一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盘坐的身无声无息的站了起来,伸手拍拍腰间长刀,脸上露出一个自信而又残酷的笑意,从容不迫的戴上蒙面黑巾,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推门而出。 站在门前,一刀稍微踌躇了一下,似乎想去看看几个小兄弟,毕竟此一去,一个不小心,便是天人永隔!东方家,纵然不是龙潭虎穴,但却比真正的龙潭虎穴还要凶险万分! 一刀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去。去了,岂不是太没有自信了吗?兄弟们,我会活着回来的,公身边是不能没有一刀的! 天上乌云密布,无星无月,正是夜行人行动的大好时光!细细的风儿轻柔的吹拂,便如情人的手一样温柔。 黑袍一展,一刀的身不带半点风声,便如夜空之滑翔的蝙蝠,鬼魅一般已经到了房顶上立定,瘦削的身与泼墨般的夜色,完美的融合成了一体,一片黑暗,唯有一双寒冷的双目便如璀璨的星光一般,淡淡的扫视小院一周,似乎略有留恋之意。 一刀终于纵身而起,冲天而上,瘦削的身在半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在他离去之后,两处房门同时打开,个黑衣少年从房内鱼贯走出,这个平日里杀人无数,冷血无情的杀手,现在每人眼,却均是泪光莹莹。脸上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看着一刀最后栖身的墙头,,每个人的目光之均是充满了深刻的感情,与发自内心的尊敬!似乎在那里,一刀那标枪般地身形依然存在! 刀哥! 一定要回来! 兄弟们在等你! 东方宇面沉如水,毫无半点表情;手指轻轻扣打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缓慢却很有节奏。在他身后,有两个黑衣人静静的站着,在灯光的虚影映照之下,这两个黑衣人的身影似乎融入了虚无迷离之,明明就存在于眼前,但却似乎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种视觉与感觉的绝对冲击,异常的诡异。 在他面前,一名大汉狼狈万分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不住滴落,已经将地下浸湿了一片。 “南斗十名一级杀手一战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能活下来?未能给李义造成任何损伤?!”东方宇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发问。面前跪着地那名大汉早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心拿不定主意,只好浑身颤抖的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李义身边又多出了一名神秘的年轻女?武功高强至极?以一人之力格杀了几名一级杀手?也是同样的丝毫未损!?看起来年纪应该比李义还要小一些?!”东方宇沉思着:“出手便是满天寒霜?犹如寒冬腊月?如此诡异的至阴功法。却是当世哪一家门派的功夫?”说着,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禀家主,当世似乎并无如此程度的纯阴功法。”东方宇身后。一名黑衣人清幽地出口说道:“纵观千年以来各派的武功家数,也并没有这等功法的存在,就算是号称世外一奇门地天下门也没有这样的功法!” “你确定?”东方宇缓缓站起身来,转过头去问道,眼突然冒出一道寒光。 “确定!” “详实?” “详实!”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说谎,然而那些死尸你又怎么解释?!是这般没用的奴才做地手脚吗?或者说,他们居然胆敢谎言欺骗?”东方宇脸色又是一沉!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属下也并无质疑这般下人地话,不过自千年以降,确实没有这一类的功法,尤其是以一个和李义年纪相仿,只有十九的女子就能拥有的强大功法,这根本是一个比李义之超人实力更难以想象地奇迹!”黑衣人沉声道! “果然是奇事。”东方宇缓缓踱步,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地里却是一阵大乱。李义的身边,怎么尽是出现这等奇奇怪怪的人物?甚至就算李义自己修炼的功法,同样的诡异之极,与这个天下间自己所知的武功功法也是大相径庭。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功法的存在?或者,这乃是什么上古遗谱,几千年以前的老祖宗们失传的秘诀吗?除了这个理由,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件事情。 “李义既然有本身杀死了那十名一级杀手,甚至丝毫未损,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你们难道能比那些一级杀手更强,居然能脱出那杀神之手,连伤都没有!”东方宇冷冷问道。 最怕的便是家主问起这个问题,没想到终于还是来了。 那人脸上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不敢隐瞒家主,当时属下等本领低微,插不上手,那李义他……他杀了那几个人之后,突然放过了我们,并…并要我们给家主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 “他…他…他说,家主若是再打算有什么行动,最好…最好,多费点儿心思……这……”那人一头磕在地上,打死也不敢抬头了,偏偏这话还不敢有半分隐瞒,真不知道家主听了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就这些吗?哈哈哈……”出乎意料之外,东方宇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满是棋逢对手的快意。 “好一个李义!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你另眼相看的一番心意!”东方宇笑毕,头也不回的淡淡的道:“你等下去休息去吧。” “多谢家主恩典!”那人如蒙大赦,爬起身来,倒退着出去。在他原本跪的地面上,清清楚楚的一大滩水渍,却是由满身冷汗所形成。 东方宇摇了摇头,似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淡笑道:“李义一路渐次逼近振东城,更在城外不远处一口气斩杀了十名南斗杀手,却放这么多人回来报信。哈哈,这小家伙,果然很有趣,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好久没有碰上这么有趣的对手!” 东方宇在一句话竟用了三个“有趣”!这在众手下眼,却是不多见的。 而他背后的两名黑衣人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们跟随东方宇已久,自然知道东方宇这不过是自己在抒发自己的想法而已,绝不是要找人商议,所以两人均是一言不发。不过熟知东方宇心性的他们,已然确认,东方宇对这个李义却是相当的有兴趣的! “李义,这小可是在摆明了向我宣战啊!而且,他居然已经将战斗地点选好了,就在振东城!现在,只等着我应战了!天时地利人和,让对手占个齐全!好狂妄的小!好有胆量的小子!”话虽这么说,东方宇口气依然是一片赞叹之意。 “居然敢在东方家地根据地振东城向我叫板,可是需要相当的勇气的!起码,司马家和慕容家就都不敢做出这等疯狂的举动!”东方宇叹笑着。“可李义居然敢!不仅敢做,而且是还已经这样做了!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吃准了我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这次战斗,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李义来向我示威来了!哼哼……想在振东城让我东方宇吃个哑巴亏??别说你李义不行,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你以为你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啊。” “就算是还君公道,他也是需要好好掂量掂量的!” 东方宇森然笑着,举步向外走去:“去,去密地,你把各堂首要召集一下,说我要在密地议事,有重要事情,任何人不得缺席!” “现在?” “就是现在!” 黑衣人脸孔上稍微有些痉挛了一下。老天爷,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呀! 李义,毕竟还是因为少年得志,太过于狂了些许!东方宇心暗自冷笑着。你纵然侥幸暂时逃过了还君公道的追杀,本应该觅地躲藏,如何敢再现人前。就算你再现人前,又怎么敢惹我东方家,惹东方家也还罢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跑到振东城来!若你只是偷偷摸摸地进了振东城,只要不声张不让我知道,那你暗捣捣乱接着离去那就算了,可你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振东城挑衅我东方家地绝对权威,那可就不要怪我赶尽杀绝了! 李义,这也许这会是你一生最让你后悔地决定!也许,你会连后悔地机会都没有!不要以为你能逃过还君公道的追杀你就是天下第一了!东方家千年地底蕴,还不是你一个草根家族可以撼动地!老夫可不是那个还君公道,人力有时穷,他只得一个人,老夫所拥有地,可是整个振东城的绝对权利,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东方宇大步流星的走向指密地,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内长久没有沸腾过地血液蓦然的燃烧了起来。或许李义这个举动很狂妄,但东方宇却是绝不会轻敌,也不敢轻敌!那个年轻的对手,每一步走来均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妙至毫颠。 东方宇始终认定,李义,就是自己的生平第一劲敌!就连千年世仇慕容家,天下第一财阀司马家,也没有给过东方宇这么大地压力! 这一切,只因为,李义他,太年轻了! 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象征着无限的潜力!有些事情,自己和慕容家家主慕容琠镰、司马家家主司马昭都已经等不起,但李义,却有足够地资本去挥霍!如果说东方宇害怕什么,他却是害怕李义躲起来,躲个三年五载,甚至是十年八载,如果真是这样,那东方宇就真的要寝食难安!所以,李义此次来到振东城,务必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也许是战场搏杀兵锋相对之前最好地一次机会,也很有可能是在那之前最后的一次机会,也是最有可能成功地机会,万万不容错过!绝对不容许错过! 一刀瘦削的身,紧紧贴在东方家内院的一株玉兰花树之上,前后左右,分别还有几株玉兰花树,几株紫薇,黄木,还有两颗梨树。 第377章 :进入东方密地 这颗玉兰花树倒也不是很粗,顶多只有一成年人粗细,但那繁茂的枝却是密密麻麻的,极为适宜夜行人隐身,而且,生长势头格外良好,片几乎都发黑绿色,又宽又厚,一刀的一袭夜行衣贴在上面,便如是与这颗玉兰花树融成了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相信就算现在有人站在树下瞪大了眼睛往上看,相信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下,也不会发现什么。 一刀终究还是没有遵守那一个时辰的规定。的确,一个时辰的时间,根本就是不够用的。一刀给自己规定的时间,乃是两个半时辰,二更半到四更前。不到二更半的时候,他便成功地潜入到了这里,只是这一路的潜行,委实让一刀为之惊心不已。 单单从围墙那边潜入到这里,一路之上居然已经遇上了四路巡逻的人马,纵横交错,几乎保证了东方家每一个时辰,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在查看。 若是单单只是这些守卫,一刀自然不放在眼,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避开他们,但是,最让一刀感到头痛的,却是脚下。 脚下每隔一段地方,便有几道细细的透明的丝线,也不是很高,离地也就二尺左右,但这二尺的距离,却正好是一个界限,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一般人,你总不能身始终在空飘着,尤其是夜行人,进入目标地之后,更是不能随意施展轻功,那样一有衣袂破空之声,还不被人当场发现?东方家别的或者不多,但一等一的高手却是决计不缺的,但你既然不能一掠而过,那你就避不开这些细细的丝线!最要命的是,在这些丝线上,每隔不远便悬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铃铛,一刀绝对不怀疑,只要自己一触到这些丝线,那些铃铛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内叮铃铃的响彻整东方家。 东方家的防卫,居然跟李府别院的布置大同小异,可说各有千秋!一刀在发现这些的时候,几乎便要掉头而去!身为北斗星主,他自然知道李府别院的防卫森严到了什么地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进入李府别院,要想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摸清楚每一个地方,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无尽的埋伏,就算还君公道也未必可以尽数躲过! 而一刀被训练的最惨的一次,便是在金铃阵里,李义规定,午夜进入金铃阵,触响一枚金铃,罚挥剑一千次,触响两个,则是三千次!天晓得训练的那一段时间自己是如何过来的,整夜的不睡觉在那里练习挥剑还不能完成处罚任务,一条胳膊肿的能跟大腿比粗! 但是现在,自从进入东方家发现这些铃铛以来,一刀便无比的感激起那几夜的训练来!虽然一面防备着巡逻卫士,一面防备着脚下有些太过于艰难,但一刀毕竟还是通过了那段地带,顺利地到了这株玉兰花树上。 一刀微闭着眼睛,努力的运转体内真气,做着最后的准备。他已经算计清楚,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便会有一队巡逻卫士从花树下方经过,那时,便是自己的最好机会。自己只有三十次呼吸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不算太短。而自己全力展开轻功,从这里到达前面楼阁的时间应该只要三个呼吸左右,时间足够了! 便在此时,一声轻巧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远远向这边行来。 “高手!”一刀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来人有三人,落地极轻,显然是轻身功夫绝佳的一等一高手!与那些沉重的巡逻脚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这么晚了,居然有这么三位轻功高手经过这里,为什么?此处可不是什么住宿区呀。一刀心泛起浓浓的疑惑,不由呼吸更细了几分。 细碎的谈话声由远而近。 “……大魂,这么晚了家主还传诏让我们前去,到底是何事啊?难道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么?”话音一片好奇,甚至还有些兴奋,却没有半点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的不快之意。 此人不简单!一刀心立即下了评语。 一个冷冷的声音答道:“到了密地,见到家主,你就自然明白了。” 另一人的声音呸了一声,不满的道:“我们还不知道见到家主一定会明白?这不提前问你一声,到时候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不是?免得每次都被家主训得灰头土脸的,你这该死的杀坯,知会只言片语的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奶奶的真扫兴。” 那冷冷的声音变得更冷了:“十几年了,你们哪一次能从我嘴里掏出什么消息去?自己学不乖自找没趣罢了。” 三人从花树下小径上经过,谁也没有抬头看一眼,任何人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经过的头顶上,还隐藏着一个传说的天下第一杀手。 看着三人远去,一刀脑筋急速的开动起来:“东方宇此时此刻召集人商议事情,必然是有什么大事,而且一定是急事!究竟会是什么事?难道,东方家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又或者,东方家得到了公子的消息?除此之外,现在恐怕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东方宇深夜召集人手的事情了吧?”一刀心一紧,这两个可能之,无论是哪一个消息,一刀都必须知道底细。 但,东方家家主的秘密,又岂是这么好探听的? 一刀虽然自信,自信自己的内力轻功刀法都已经是出类拔萃,但他却也没有自大到以为东方家这等庞然大物内部居然没有一个人在内力上超过自己,在轻功上胜过自己。单单是一个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便已经是一个极为可怕地人物,谁能知道这位东方家家主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他这些年来虽然从来没有亲自出过手,但普天之下却没有几个人敢小看他!或者也只有那个天下牌主,才有资格小看东方宇! 除了刺杀之术一刀敢自认为是天下第一之外,其他的,一刀认为自己也不过如此罢了。原本只是想探查一下东方家反应,借机推测东方家势力所在,但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到底去不去? 若是去了,恐怕被人发现的可能将超过成以上!届时,面对东方家所有精锐,自己逃生的可能最大不超过三成。 自己该做如何抉择呢? 脚步沙沙响起,东方家最后一队巡逻队伍迅速穿行过来来不及了!一刀牙根一咬,不入虎穴焉得虎?为了公纵死何妨? 万木无声待雨来! 看着这队巡逻卫士瞬间远去,一刀不再犹豫,迅速腾身而起,几乎擦着花园花树地树梢,不高不低地三个起落,已然无声无息地落在了目的地上,静静地贴在屋脊上。就单论这手超妙地轻功,当世能都做到地最多不会超过五人,只因一刀行动地时候,虽然是擦着树梢,但却没有任何一片枝随之而动!万花丛过,片不沾身! 一刀谨慎地只露出了小半个脑袋,望着远在五十丈开外地、掩映在花木丛地密地,一刀两道剑眉紧紧蹙了起来! 先前地那三道人影就在刚才已经进入了密地,一刀最终只来得及看到他们一个背影,远远地,又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一刀全力展开神识探测,不由得大吃一惊。来人竟然个个都是高手,都是一等一地高手,若是单单从脚步轻重上判定轻功,几乎每个人都不在东方扬之下!若是以轻功来判断武功,那东方家地实力未免太可怕此地可怕吗? 正如李义召集自己等人议事一样,向来只招首座,也就是领导层地一干人。若是以此推论地话,那么在眼前这一伙人地手下,应该还会各自有一支力量! 这些人,应该就是东方宇最后地底牌!也应该就是东方家最大地凭恃! 今夜,就算只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已经算是不虚此行! 但一刀却是并不满足这个结果!不虚此行,并不等于圆满成功! 东方宇召集这些领导层的人议事,会商议地什么事,具体内容又是什么?这才是一刀真正关心,也是最感兴趣的!因为,这极有可能是对付公子地陷阱!一刀决计不能就此掉头离去?心有了这个猜测,那是杀了一刀的头他也不会在事情搞清楚之前离开的。 人总是这样,得一就想二,总想要获得更多,却并不重视已经获得的东西,贪婪总会带给人不幸,一刀这次可以例外吗?! 一刀很清楚,要想过到密地的房顶上去却又不被如此多的高人发觉,自己或者只有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那就是所有人都进入密地的那一刻!届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有所分散,这其当然也包括东方家家主东方宇,那个最厉害,隐藏的最深的敌人!若是错过了那个机会,恐怕今夜便将无功而返!甚至还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却是,一刀距离自己想到的那个位置,实在是太远了,足足五十丈的距离!这对于当世任何一个轻功高手来说,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而在这两个建筑间,更不知会布置有多少暗线金铃?就算是还君公道的凌空虚渡,又或者是李义的神罗百变,是不是可以做到呢!?反正一定不会很乐观就是。 一刀依然决定要试一试!做这个能人所不能的尝试! 一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地身体便如是一张被风轻轻吹起的薄薄地纸张落在了滑不留手的冰面上,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轻轻的滑了出去…滑了下去…… 从正北方向过来两个人,很显然,这两个人均是没有丝毫的戒备心理,或许,认为在东方家庄园内部。那便是极度安全地所在一般,昂首阔步的便走了过去。 若是一刀此时出手,他有十足十的把握将这两名几乎不在东方扬之下的超级高手在一瞬间毁在剑下,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 可惜…… 静静的靠在一株小花树上,一刀再度隐住身形,勉强压抑下了自己地这股冲动。心快速的记忆这两个人的行走速度以及行进路线,等到那两个人走出三十丈之外,,快要进入密地的一瞬间,一刀蓦然动了! 就在这一刻,一刀发挥出了他有生以来所能施展的轻功的最高成就!一个灰呼呼的影,便如一个有形无质地幽灵。突然闪现,晃了一晃,便再度消失,就算有人看见,恐怕也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刀在这次施展轻功的时候,甚至夜行衣的下摆都没有移动过,甚至就是一刀头上少许散落的头发,都没有飘起!这种极静与极动结合在一处地绝顶轻功,已经是足可惊世骇俗。 一刀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的轻功,竟然已经足与李义并驾齐驱,甚至尤有过之。 一刀与密地的距离,就在这一瞬间已经拉近到不足十丈。 第378章 :被发现…… 汗水,已经浸湿了一刀背后的衣服!他刚才地冒险举动,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冷血杀手,事后也不由得心脏为之怦怦狂跳了一会。 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稍有差错就是生于死地区别! 目测了一下距离,一刀再次潜行出大约五丈的距离,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四周动静,无声的一笑,内力瞬间发动,无声无息的升到了事先看好的最高的一颗大树的树顶枝杈之上,终于深深地、轻轻的吞吐一口气,一股异常精纯的内力在瞬间贯穿了四肢百骸;等最后那两个人进入密地的时候,正是一刀飞身而上的时刻! 任何一点疏忽,都将导致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一刀成功作到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暇! 最后两人的前脚已经踏上密地的门阶!隐约还有笑声传来,想必是里面先到的在取笑这两人的迟到。 最佳时机、也是唯一的时机已至! 一刀的身轻飘飘的升起,缓慢的升起两丈的高度,一个身在空慢的一折,向着远在四丈之外的密地顶飞了过去。整个过程,异常的缓慢,缓慢而又诡异!偏偏还没有带起任何一点风声。 大凡轻功,所谓有所成就,无非是速度奇快、变化巧妙!但轻功真正到了相当的境界之后,却是要能完美的控制自身速度,所谓静如处,动若脱兔就是这个道理!然而你想快或者容易,可是慢就很困难了,尤其这个慢,还不是在地面上慢,而是身飞起之后的慢;众所周知,一个人要将自己的身在半空停住,那是违背自然定律的事情,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轻功到了极高境界之后,虽然仍不能在半空停留,但却是可以延缓在空停留的时间,也就是所谓“滞空”! 而像一刀这等在半空之缓慢漂浮的轻身功夫,却是李义在这个世界之一家独创,亦是独得之秘! 正常武林人士轻功高手瞬间便能够纵掠的数丈距离,一刀居然足足花满了两次呼吸的时间,才缓慢的飘到了目的地!身缓缓下沉,轻轻的贴在密地屋顶之上,姿态之曼妙轻盈,似足了冬天大雪纷飞的夜晚,在房顶上飘飘落下了一片雪花,触物而无痕。 完全成功! 一刀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探听下面说了什么,而是这么仰躺着,先行调理自己的内息!只是这么一趟轻功的施展,一刀已经是脸色苍白,内力的损耗实在过大了。如果不调息好内力,恐怕不但什么也没听到的时候便会因为呼吸过粗而被随时发现。 静静的运功一个周天,一刀才轻轻的把耳朵贴在了瓦面上! 下面,微弱的说话声传了上来。 “……今次,这时节还召集大家前来,乃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一个温尔雅,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声音沉静的道:“李义自西荆一路北来,于昨日在城西十里处,斩杀了南斗十名一级杀手而全身而退,现今更极有可能就身在振东城之中。因此召集各位,想个法子,如何对策,如何方是完全?” 下面一阵整齐的抽气声。南斗一级杀手!这七个字,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但十人竟被李义一举歼灭,甚至还是毫无损伤的一举歼灭!那李义的武功岂不是已经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样的人物,该如何对付?谁有本事可以应付呢?! “李义此来,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振东城,必是易容改装而来。”一番沉默之后,一个似乎有些老态龙钟的声音慢慢的分析道:“我们若能够在李义发觉我们注意到他之前,找到李义的下落所在,那我们便有万全的把握,将此獠斩杀在振东城,只要此獠一死,自然万事大吉。” 这句话一说出,其余众人一起翻起了白眼。这老不死的话无疑很有道理,可却也是十足十的废话!现在最头痛的就是李义到底以什么身份什么面目进了明振东城,现在又身在何处?若是这两点全部清清楚楚了,那家主还把我们叫到这里来议事做什么?直接杀上去不就完事了么? “家主,老朽倒有一个笨办法,或许能够找出李义也未可知。”那老气横秋的声音不急不缓的继续道:“从即日起,封闭振东城四门,并且出动军队详细搜查。一来,可以对前段时间北斗的刺杀做出反应,安定民心;二来,慕容家必定有大量人手潜入了振东城暗中主事,以图乱谋利,我们大可趁此机会,将这一小搓人抓将出来;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可以借口搜捕乱党来找寻李义。”他咳咳的笑了两声,老奸巨猾的道:“我们现在名义上总算与李家乃是儿女亲家,就算明知道针对的主要目的是李义,但我们却也需要找个籍口才是。” “这样做,恐怕收效不大……” “家主,笨办法有笨办法的好处,我们大可以借此机会,将所有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口全部控制起来,或者,一举坑杀之!若使李义等人在其中,自然会反抗,那么,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找出他的下落。” “不妥吧?如此一来,岂不是会闹的天怒人怨?就算在天下民心影响来说,也是得不偿失啊!滥杀无辜,岂是成大业者所为?”另一人出头反对道。 “不然,且不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再者,自从前几天开始,北斗的这群杀坯地连番刺杀,闹得整个振东城人心惶惶;目前正是余波尚在,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我们早已确定了后补上地官员之中,有不少部分乃是慕容家地党羽,我们制定地灭绝行动尚未开始。两件事,虽然手法有所不同,效果却是相类地。因此,我们目前所需要做地第一件事,便是立即展开之前拟订地灭绝行动!将这些人全部以同样地手段刺杀。如此一来,振东城必定如同末日来临一般大乱起来!到那时,我们再出动兵马,以平乱地名义封锁全城,搜拿杀人凶手,就算行动过激了一点,也是无可厚非,这个道理,各位都明白吧?” 这老头儿声音难听,带着说不出地讨厌,还有那视人命如草芥地狠辣味道,委实令人不寒而栗。那老头阴森森地又笑了两声。道:“欲成大事,需用民心!民心可用,则用之;民心不可用,则激之;若是前两者均不可,则摧之!” 东方宇目露出赞许之色。民心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激之。均不可,则摧之!这几句话于他心所想不谋而合。 众人默然不语,仍是先前那人再度开口。颇为不满地道:“大供奉此言未免过激了些吧?就算为了李义,也不值得将数千、甚至更多地人一起陪葬吧?若是如此,我们跟滥杀无辜地盗匪还有什么分别?” 那大供奉阴恻恻地声音说道:“黄楼主,你要知道,那小贼李义若是不死,将来必成我东方家争霸天下之大敌!届时沙场相逢,两军对垒,东方家能够最终获胜,你可知道会有多少大好东方家男儿丧命?其未尝便不会包括你我地性命!” “北戴天罗一战,李义单人独马纵横四十万大军之,只那几进几出,丧生在他手者便几乎近万!如此人物,岂能等闲视之?有个几千人马陪葬,岂不更是死得其所?你说是李义死好了,还是大把地东方家儿郎牺牲更趁你地意呢?” “我没说不针对李义,但百姓却是无辜的……” “无辜的人物枉死的多了!又岂能一概而论?试问常年征战,战乱不休,每一年死于战乱的百姓数十万计,又有哪一个不是无辜?若是顾及到无辜,又何谈什么天下霸业、一统江山?若是死些须无知愚民却难保全我东方家大好儿郎,何乐而不为呢?” “大供奉说的在理!”东方宇一锤定音:“欲成大事,必有牺牲,牺牲些须愚民,总比牺牲我大好儿郎来的要强。此事就是如此决定吧,不必再议。明日便执行灭绝计划,晚间封城,全城搜捕乱党,宁杀错,不放过!” 顿了一顿,东方宇道:“此次李义并不是独身一人来到了振东城,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神秘女子。” “神秘女?”在座众人不由暗暗猜测,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家主眼也能被称为“神秘”二字? “李义独身一人离开了天罗城,但这段时间里,他身边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子,这女听说年纪不大,最多十七八岁的样,相貌极美,手段却极其狠辣。南斗十名一级杀手,这女便独力料理了几名,也是丝毫未损,实力之强,就算不及李义,相信相差也必然有限,必然是顶尖高手!”东方宇淡淡的道。 在座众人又是一阵嘡目结舌。众人虽说都是超级高手,但有自信有能力能够应付数名南斗实力坚强的一级杀手的,却实在不多,至于说道丝毫不挂彩更是难能。而此时突然听得一个年轻女居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不由都是大惊失色。 “难道是兰丫头也来了?”楼上的一刀暗暗思量道。“不过东方宇说道手段狠辣这点却又不像了。但若不是她,还有那位女能有这般实力?而且算是兰丫头,实力也不应该这么强吧?” 只听下面的东方宇淡淡的道:“据生还的下人回报,那名女的武功甚为怪异,一掌击出,便是冰雪漫天,寒霜遍地;犹如寒冬腊月凄风怒吼……” “果然是兰丫头,难道她的武功又有了进境?”一听到冰雪漫天,寒霜遍地这句话,一刀心再无怀疑,立即肯定了下来。心一阵激动,动作便大了些许,手掌按得一块瓦片轻轻的几乎细不可闻的响动了一下。 一刀心暗叫糟糕。下面可全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尤其那东方宇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这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岂有不起疑心之理?一刀当机立断,身瞬间拔起,流星般高速飞了出去。 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隐匿行迹,这一掠已经是用了全力!速度惊人之极! 果然! “什么人?!” “给我下来!” “轰!” “追!” 连串的喝声响起,几乎就在一刀飞出的那一刹那,他藏身的那处瓦面已经被人一掌轰出了一个大洞,接着便是嗖嗖的声音响起,十几条人影纷纷从那破洞之跃上瓦面,展开轻功追了过来。 东方宇面沉如水,卓立瓦面之上,下颌三绺长髯无风自动,显然已经是气到了极处! 东方家所有精英人物聚在一起议事,居然还能够被人偷听了去!这比当面打了东方宇一记耳光还要让他难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决计不能放此人离开东方家! 第379章 :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是,会是什么人有如此之高的轻功,竟能在如此之多的高手眼皮底下,偷听而不被察觉,如果不是刚才那一丝细微的动静,这次“潜伏”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气愤之余,东方宇对这个夜行人亦起了极高的兴趣。 一刀黑色的身影便如一道划空而过的黑色闪电,向着三十丈外东方家高大的围墙飞泻而去,背后,十数人紧追不舍。 整个东方家铃声四起,亦有无数的庄丁侍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衣袂划空声嗖嗖不绝响起。 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如天边沉闷的滚雷一般响起:“升起天罗地网!所有侍卫站上墙头拦截!”正是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的声音。 一刀心一沉! 东方宇这一招正好击了他的死穴! 或者应该说,这个是所有夜行人的死穴! 若是没有这一招,凭着一刀现在已经全力展开、速度已经到达巅峰的绝顶轻功,要想甩开身后追踪的众人虽然并不算容易,但也还是大有希望。只要能逃出东方家大宅,一刀随便找个旮旯胡同进去一钻,凭着李义亲传的隐形匿迹之术,便有成的把握逃出生天!但现在,有了这道东方宇的命令之后,情形却立即变得决然不同了。 所谓的天罗地网不过是一种埋伏,一般侍卫站在墙头拦截,也不过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若在平时,若是身后没有那几个紧追的黑影,一刀大可斩杀几人从容离去,根本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麻烦。但现在一刀的身后却有十几名超级高手在追!虽然天罗地网与侍卫拦截只能阻挡一刀微不足道的一点时间,但他们眼下缺少的,却正是这一点点时间。 只要有这一点点时间,追着一刀的十几名高手都会瞬间赶到!届时,就算一刀肋插双翅,要想从容离去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距离那堵高高的围墙还有四丈! 距离生与死的分界线只有四丈! 四丈,平日只要一个飘身就足以跨越的距离,今天却成为了难以度过的鸿沟! 十几张长宽皆有两丈的大网几乎在同时扑面罩了下来,前后左右天上地下,笼罩住了一刀所能够躲避的每一个空间、遁走的每一个方向! 网上,满是尖尖的利齿带着倒钩,明晃晃的刀刃犹如野兽的獠牙,寒森森的噬咬而至。 龙吟般地刀鸣骤然间破空响起。就在一刀利矢般飞射地身前方,突然爆出一蓬灿烂地剑芒。便如是在夜空之突然盛开了一朵最为璀璨地烟花。 一刀出刀、玄铁刀! 拦截在前方地三张重叠在一起地绳网粗大地扣结立时寸寸断裂,势如破绣地破开一个大洞。 一刀瘦削地身竟是一停也不曾停,直接从大洞之穿行而过,一冲而出。 面前便是围墙! 只要出得围墙,就是海阔天空! 破开绳网只是须臾地短短时间,但后面地追兵最近地已经不足三丈!一刀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后面有好几个人在长长地吸气:这是即将要发出威力无穷地劈空掌地先兆! 一刀头也不回,长刀一引,弯出一道光华,前掠的身突然一折,几乎是没有任何征兆地斜斜向着墙头飞掠冲去。只要能够成功冲上了墙头,哪怕是受一点小伤,一刀也有把握在被围攻之前到达自己看好的那片树林,到时候,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任谁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公子没有意外,而且已经到了振东城! 我要见到公子了!我一定要活着见到公子! 一刀眼爆出精亮的光彩,身如一只离弦的利箭,冲空而上! 就在此时,本来空无一人的墙头上,突然冒出来七八个人影。那是守卫东方家外围的侍卫,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抢先占据了墙头!他们本就在围墙之下,但,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一刀也来得太快了,从听到东方宇疾呼而出的命令,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敌人居然已经到了围墙边上!以他们的实力,能抢先占据墙头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眼看着一刀御刀飞来之势,情知以自己这几人的微末实力是绝对抵挡不住,围墙上的几名大汉突然同时大喝,个人竟选择直接并排在一起,形成一堵厚实的人墙,接着便从墙头上飞身扑了下来,人人双臂大张,合身抱向那闪亮而来的一团刀芒! 刀光映照之下,名大汉的眼眸之,尽是一片视死如归的疯狂! 东方家家规极为苛刻,当真是上行下效,无人敢违! 放走了一刀,事后家主追究,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拼一拼,搏一搏!就算自己真的死了,老婆孩却将由东方家供养,一生丰衣足食! 一刀背后接连传来三声宛若撕裂了空气般的“呜呜”声响,那是三记内家劈空掌终于蓄势完毕,全力击出。 “疯子!全是疯子!”一刀在一瞬间判断出,自己绝对有把握可以一举击杀眼前的个大汉,甚至可以继续飞掠,但却也绝对不可能在毫不减速的情况下突破这堵人肉墙头,速度必然会骤然下降,名大汉的体重加上他们的劲力加上他们飞冲而下的狂猛势头,恐怕超过了千斤以上!更何况这个千多斤的庞然大物,还是会动的。自己如果选择正面突破,想保持原速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身后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只要被这个大汉组成的人墙,只是眨眨眼的时间,或者自己的速度只要变慢一点点,也绝对足以让背后的十几名超级东方家高手对自己形成围攻之势!更何况,这个人对一刀造成的阻挠,远远不是眨眨眼的时间所能够解决的! 更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三记劈空掌! 只要一被包围,便是死路一条! 一刀前冲之势奇急,又是事出突然,眼下就算是连变换方向也已经有所不能了;双方在空天雷地火般撞在一起! 身后,三记异常凌厉的劈空掌劲力已经到了一刀背后! 一刀长刀一收,震腕前刺,长刀刀尖势如奔雷般刺向居一个从墙头扑落的大汉,那大汉眼闪过一道绝望的光彩,闭上了双目。 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正在暗暗想到我命休矣,想不到千两白银才求来的护身符也没有用哇……但却觉得自己居然仍有思想,不由睁眼一看,眼前居然已经失去了敌人的影。 一刀长刀刀尖一刺,选的却是这大汉心脏的位置,因为,在这电光石火之,一刀突然发现,在这名大汉的胸前,居然还悬挂着一个玉石打造的护身符! 一刀一见刺在护身符上,心念电转,迅速将刺出的力道化刚为柔,剑身微微一弯,接着收力,就借这一点点的反弹力量,整个身平平横移出两丈的距离,长刀闪电后扫,接着一声闷哼,坠入下边东方家花园之中。 没有人发现,在一刀身坠落的瞬间,从他的眼,却突然闪现了一道疯狂到了极点的杀机!东方家,既然我已经走不掉,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且看你们愿意用多少人命来换!我一刀,未尝便没有机会! “轰轰”两记威力巨大的劈空掌正正的轰在了那名从墙头扑下来的大汉身上,情势紧急,根本来不及变招。包括那名正在庆幸护身符果然有用的那名侍卫,条身影同时被抛飞在空,纸鸢一般漫空飞舞,鲜血狂喷。 第三记劈空掌与一刀后扫的一刀对碰在一起,一个仓猝发力,一个蓄势已久,而一刀本身也不以功力精湛见长,一击对后,他只觉胸口一闷,半边身一麻,几乎提不上内力;勉力深吸一口气,才将一股丹田之气重新提起,瞬间游遍全身,顿时解去了全身的麻痹之态,一声不吭的闪电下沉,一个瘦削的身在地上花丛一绕,初时还见得长刀光华一闪,瞬间不知拌响了多少金铃,顿时整个东方家响成了一片。 待到最先的那三名高手追到此处,花园居然已经失去了那个神秘的黑影!宛若突然之间便从人间蒸发! 人人均知道,之前的那条黑影就藏身在这花园之,绝对没有出去,也绝对没有机会出去,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黑影到了何处!到底藏在了那里!? 又有十几名高手陆续抵达,各自对望一眼,人人眼均是透露着一股不可置信的意味!天罗地网围追堵截,十二名先天级的一流高手联手追捕,又是在自己家花园之中,占足了天时、地利、人和,一切一切的先机,居然还是在这里让他隐匿了踪迹!尤其是那位发出劈空掌与一刀隔空对了一记的半百老者,更是脸色煞白。在他的手上,一道细细的白痕赫然在目!皮肉反卷,隐隐露出血色。相隔虽远,但他在一刀凌厉的的刀气之下,一只苦练了四十多年的手掌竟然几乎被那刀气削了下来!如果不是他一生精修的深湛功力确实要胜过一刀的话,这一只手掌便不保了。 虽然对方的宝刀乃是某种特殊的神兵利器,可是对方毕竟也是仓促应对,这样的结果是何等的骇人!若是全力对付自己,结果又当如何?想到这里,老者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颤,似乎觉得手掌上的伤口蓦然间便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的手段! 难道竟然是李义那个杀星亲临吗? 远处灯火通明,火龙般前来,密密麻麻竟不下数百人手,将这个占地绝不超过两亩地的小花园围得水泄不通!当真就算是苍蝇蚊也休想脱身,那十二名超级高手分作个方向,每两人一组,盯住了花园任何一个可能出入的地方。正要进去强行搜捕之际,所有人神色突然一凛,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 东方宇轻袍缓带,施施然走了过来,脸色平淡,一如平日,便如是家中进来了一个小偷,拿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第380章 :杀伐果断 适才东方宇一直在高处掠战,自然清清楚楚的看到,黑衣人隐入了这片花园之后,便绝对没有再出来过! 只是,那个黑衣人依然在这花园之中! 这名黑衣人的身手,单论轻功、时机之掌握实在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就算东方宇自问,若是自己处在他的位置,除了硬拼硬闯之外,也绝对无法比他做得更好。 好犀利的杀手,绝对是当世有数的杀手。 这样的人物,乃是天生的刺客!天然的杀手! 在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东方宇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除了那位稳居天下第一杀手宝座的北斗星主,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杀手刺客能够做到这一步! 至少“前”天下第一杀手任飞就做不到!所以他只是“前”天下第一杀手! 而这个黑衣人做到了,所以他是如今的天下第一杀手!所以东方宇赶紧走了出来。之前地不痛快在确定了黑衣人地身份之后早就抛到霄云外了。只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现身,恐怕自己这些手下就要一股脑地冲进这个自家地花园。若是那样,可就大大糟糕了。以刚才所见这位北斗星主之能,在他濒临死亡之前拼出性命不要地话,至少可以拖走自己四名超级高手陪葬!甚至,还要更多。 这个损失,东方宇是不能承受地,也是不愿意承受地,尤其现在对方已经是瓮之鳖,困兽之斗。若是在此刻还要赔上自己地家族底牌高手数名,岂不成了天大地笑话?所以东方宇决定亲自处理此事,决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 东方宇在距离花园五丈之外立定,面向着一片黑沉沉地花园之。淡然笑道:“想不到名震天下地北斗星主居然亲自驾临东方家,宇某当真是受宠若惊,东方家亦感蓬荜生辉。若是星主有意,宇某倒是极为愿意与星主谈上一谈。” 北斗的星主! 怪不得! 周围一阵骚动,东方家十二名超级高手脸上均是露出了然之色,难怪此人武功如此高强而又诡异,刀法轻功可以如此的匪夷所思。 原来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杀手、北斗星主驾临! 花园里面,无声无息,那位北斗星主似乎已经彻底消失在空气里,对东方宇的说话不理不顾。 东方宇呵呵轻笑两声,自说自话般道:“星主武功绝世,技惊天下;向来有世间人命操在手、天下风云尽北斗的美誉;这数年来纵横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手操控天下风云为君动荡,宇某私心之,钦佩不已。”东方宇说着,负在身后的一双手悄无声息的打了一个手势。 “今日星主来到东方家,诚为遗憾也。目前星主身在花园之内,生命只在旦夕之间,星主纵有通天彻地之能,想要在此等情况下全身而退,却也绝无可能!这一点,星主乃是聪明人,想必比我看得更加清楚,相信星主固然是天下第一杀手,却还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只要星主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应我一件事情,往日种种,便一笔勾销如何?” “第一件事,便是星主只需诚实作答究竟是哪一方雇用星主前来的?是李家?慕容家?还是司马家?星主就可全身而退,至于第二件事呢,我东方家自宇某人以下,无不渴盼能与名震天下的北斗合作,共图大业!星主意下如何?若星主有意,任何条件都不是问题!” 以东方宇所想,如果可以收服这个神秘的杀手,甚至整个杀手组织绝对要上算的多,至于说到之前北斗狙杀众多北戴、东方家人,就东方宇而言,他还真没放在心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你当真肯为我所用,莫说他人,就算自己的儿真是被北斗的杀手所杀,也可以冰释前嫌,就算事后也绝不追究! 退一万步,就算北斗星主不肯居于人下,只要他肯说出主使者是哪个,今日就当给他一个面子,纵其离开,有这个天大的人情在,相信从此之后北斗再接任何有关东方家的任务,也要细细思量一番,比起杀一个杀手,却会引得无数个杀手报复却要上算的太多! 这就是绝世枭雄的本心! 东方宇的条件不谓不优厚,东方宇自问,若换做自己,都可能会动心! 只是…… 花园里依旧是静静的,混没有半点声息。 东方宇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但在火光映照之下,这个本来温尔雅的笑容,却是显得异样的迷离起来:“星主若是有心在我东方家花园长住,倒也必然会让星主宾至如归。但若是星主只打算暂避,宇某却有无数的方法逼迫星主现身出来。” 此时,围在花园四周的黑衣侍卫无声无息的退出圈,接替他们的,却是人人一袭雪白的衣袍,足有近三百人。很显然的,在东方宇说这些话的同时,暗有人指挥着,用白戴高手替换下了原本的一般的侍卫。 东方宇对于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一点也不着恼,笑吟吟的道:“星主想必也看到了,此刻围困在周围的,乃是我东方家三百名白带高手。相信以星主的阅历,对东方家白带这几个字不会感到陌生吧?先前与星主交手的,乃是我东方家十二处分堂头领,武功实力如何,星主也已经领教过了。在这等阵容之下,星主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侥幸么?宇某也不怕告诉星主,这些力量,远远不是我东方家的全部力量。星主若是选择我东方家与北斗合作,一来可全身而退,二来,整个天下也是你我囊之物,届时金马玉堂,荣华千古;醉拥天下,万代留名;岂不快哉?男汉大丈夫,当如是也!” 不可否认,东方宇的确是一个出色的说客,言辞恳切,态度和善,充满了诚意。若是这位北斗星主不是一刀,不是李义从小到大的兄弟,而是一股单独的势力的话,在东方宇这等充满了蛊惑性的言语之下,又在生死关头,相信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抗拒这样的诱惑!就算不肯屈居人下,只要说出是慕容家或是司马家主使行事,以东方宇的身份,决计不会反口! 可惜…… 花园依然是寂静无声,唯有四周的火把烧的劈啪作响的声音不绝传来,东方宇似乎稍微有些不耐,扬声道:“星主不发一言,难道还以为可逃脱此一劫不成?第一,我只要吩咐属下连成一圈,进入花园逐寸搜索,相信星主便再无藏身之处;第二,只需搬来柴草,将整个花园焚烧,星主又能藏到哪里去?第三,就算我不做任何动作,现在离天亮也不过还有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而已;一旦天色大亮,星主难道还当真能飞天遁地不成?之所以未对星主采取行动,一来老夫顾惜手下弟们的性命,不舍的让他们白白牺牲;二来,也是因为星主大才,老夫亦不忍杀之罢了。” 东方宇这番悲天悯人的话语一出,四周的东方家弟顿时人人脸上露出感动之色。 这老狐狸,到了此时此刻还不忘拉拢人心,鼓舞士气。花园中的一刀心叽叽咕咕早已将东方宇几乎骂翻了,但一个身子紧紧贴在地上,却是始终一言不发,任你有千条妙计,如何说话,就算你东方宇说干了嘴巴,老子说不出去就不出去,就不理你! 只要一有缝隙,老子便冲得出去,不管是谁想阻拦与我,那都需要付出庞大的代价! 又等了片刻,见对方始终没有动静,东方宇的涵养再好,声音也不禁明显的冷了起来:“星主始终一言不出,看来乃是想要与我东方家作对到底了?尚盼星主三思而后行!” “家主,何必再与他废话,北斗曾杀伤本家许多弟子,北斗星主更是罪魁祸首,撕这等穷凶极恶之徒,不见棺材不流泪。请家主下令吧,我等立即将这恶徒生擒出来,交给家主处置!”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正是那位大供奉。 “家主,下令吧!”众人一起拱手请命。 东方宇长叹一声。他是真的感到惋惜,北斗与南斗,乃是齐名大陆的两个杀手组织,但不管是从声望上,还是从武力上,或者是隐蔽度与成功率上,后崛起的北斗都要远远胜过了老牌的南斗!若是能够与北斗合作,东方宇有把握收集到北斗所需要的任何情报,除去任何一个敌人,包括李义与慕容家的家主。 而东方宇却绝不希望当真与北斗撕破面皮,今夜的黑衣人武功虽然了得,但也只得了得两字,若单论武功,十二大首领至少有半数以上可以胜之,可是刺客这二字,却不是武功了得便可以做得了的。单凭对方这天下第一杀手几个字,就算是东方宇,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不敢夸口自己便能够逃得过他的刺杀! 但杀手终究不过是杀手而已,只不过乃是为钱财杀人,而这些代价,自己的东方家,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你能为别人杀人,难道便不能接受我的雇佣? 若是能够收归己用,这将是一个绝大的助力!这是东方宇原本的如意算盘! 就凭他能在万众合围之下如此的镇定,十二大首领却并无一人可以作到,就这份坚忍,岂是常人可能做到的?再者,这黑衣人背后,毕竟还有一个恐怖的北斗,如果是和北斗全面开展,东方宇自己当然不怕,可是别人呢,十二大首领就未必不怕,其他东方家弟敢说自己不怕吗? 所以东方宇甚至打算,只要黑衣人将态度放软,便可以释放其离开,目前树敌极多的东方家如果可以少一个如此具有杀伤力的对手,绝对是划算的! 但是,很显然的,这位北斗的主事之人对自己的提议似乎并不感兴趣!既然如此,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朋友固然是实力越强大越好,但对付敌人,越是可怕的敌人就越要尽早、尽可能的铲除!丝毫不能手软,否则,必将遗患无穷!北斗纵强,却还未必就在东方家眼内,只是眼下是多事之秋,若是能少一个敌人,尤其是如此强大的杀手组织,不过,现在就没有这个忧虑! 必杀黑衣人! 东方宇缓缓举起右手,他的脸上霎时间布满了杀机,冷冷的道:“既然北斗星主不肯合作,那老夫倒是要看看,失去了星主的北斗,是否还能称得上北斗这二个字!” 手掌刷的落下,同时,一声冷厉的命令掷地有声的抛出:“放火!逼他现身!杀!” 终于走到了最后这一步吗!一刀心一震,他虽然漠视自身生死,但若真走到生死关头,总还是有些悲意义! 东方宇居然是不给自己半点机会和时间,果然够果断,够狠!! 第381章 :输得不冤 一刀的面庞贴在冰冷的土地上,内心瞬间恢复了平静无波,从小到大所有的日子所有的大事小情,由一个个片段连成了一片。[ ]外边,一捆捆的柴草不断扔了进来,任何一点地方都没有遗漏,柴草甫一扔进来,便开始了熊熊燃烧,冲天的火光,映照的这一片黑暗之地如同白昼一般。 火焰,已经即将烧到一刀藏身地所在。纵然一刀以本身精纯地功力包裹周身,也无济于事。熊熊烈火,似乎抽走了花园内地每一丝空气,处于火场核心位置地一刀,已经感到了有些窒息,他地衣衫,已经发烫,头上发丝,已经有些蜷曲。 终于要结束了吗? 一刀狠狠埋下头去。最后呼吸了一口深藏在土地带着泥腥味地潮湿空气,霍然抬头,这一刻,一刀眼暴射而出地寒芒,竟似乎将满天大火也压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拼却了自身,先为公子除掉几个强敌吧! 就算死要死地有价值! 火场正,一声厉烈地长啸破空响起! 四周,所有的人,包括东方宇在内都浑身一震! 啸声之,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没有解脱,甚至没有英雄末路的凄凉;有的,只是冲天的莫名杀气,狂霸的骇人战意!以及,摧毁一切的无悔决心!人人都听得出来,这位北斗的星主,竟已达到了漠视生死的地步! 盖代杀手,果然有着常人难以至及的绝世风范!今日一战,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位杀手之王,单凭这一声长啸的平和,就已经值得在场任何一个武者的尊敬! 东方家众人目光同时收缩! 困兽犹斗,岂可小觑? 这位名震天下的杀手之王,终于要绝地反扑了吗? 要想一点代价也不付出就想杀死这位杀手之王,那无疑是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今日,这位北斗星主固然必死无疑,但在他自知必死的反击之下,不知会有谁会有多少人被他拉去陪葬? 就算是东方宇,他固然自信可以绝杀这个黑衣人,可是也难免担心最终无法脱出最终的反噬,两败俱伤! 人人心均是沉甸甸的,目注火场正,脸色郑重,如临大敌! 一捆捆柴草突然从火场里飞了出来,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不断的飞向四面八方,在漆黑的夜色之,便如一条火龙在尽情飞舞盘旋于天地之间,吞吐着直欲焚烧一切的烈焰,突然降临世间! 众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所有人都希望这个第一杀手不要从自己的方向突围! 那将伴随着致命的杀机! “众人小心!”一声大呼,出自一名花白胡老者口。喝声出口的同时,他的人也挺手兵器扑了出去。 一捆柴草带着炽热的火影,刷的飞了出来,面前一位白带高手长剑一挑,正要将那点燃的柴草拨过一边,突然火影下闪现出一道铮亮的身影,那是他一生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嗖”的一声,进入了他的胸膛,瞬间又拔了出来。刷刷两刀,两侧,又是两名白衣人咽喉中刀,身盘旋着摔倒在地。 火堆“忽”地一转向,猛地向着那花白胡老者冲了过来,花白胡老者久经大敌,虽见三名白带先后倒地,心神丝毫不乱,见火堆向自己攻来,却正下怀,长剑舞的风雨不透,罩住全身,只要自己可以顶住那黑衣人的第一波攻击,便会形成合围之势,再无危险,而黑衣人武功虽高,却也决计没本事能在数招间杀死自己!老者的剑势果然绵密,霎时间将那火堆挑的散落满天,自身竟没有沾染半点草刺,然而预料的攻击却并没有随之到来。 就在他全力应付火堆的时候,一道淡淡的黑影在火光之一闪,又是几道火龙先后飞出,分作不同方向;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又有数名白带高手丧生在一刀刀下! 当真是击必杀,必死,竟无半个侥幸存活之人! “轰”的一声,一刀一个踉跄,却是被一名高手偷袭了一掌,随着踉跄之势,一刀斜身而出,身一闪半蹲,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条毛茸茸的小腿离开了原来主人的身体,飞了起来。 几道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那神秘的黑影,却又从火光之消失了…… 北斗星主,天下第一杀手,李义之刀!就在东方家,大开杀戒! 如火如荼,如疯如魔! 东方宇冷冷看着那道忽隐忽现的黑影,大喝一声:“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杀!” 四周千百人同时应声,刷的围了上来!只不知,会有多少人为这个绝世杀手陪葬呢?! ………………………………………… 李义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着装整齐一副夜行人打扮的黎雯,哭笑不得:“我说黎大小姐,我们就算是亲兄妹,也没有同处一室的道理吧?您老不是有一间单独的房间吗?干吗还要跑到我这边来?” “哼!”黎雯娇俏的小鼻一皱,不乐意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今天晚上你肯定要出去的,肯定有好玩的事儿,你别想瞒我。告诉你,李义,我对你的了解恐怕要远远超过你自己。想撇下本姑娘单独行动,门儿都没有!还您老?!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李义一阵无语:“您怎么会老呢,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您顶多也就徐娘半老,风韵尤存……”说到一半,见黎雯脸色不善,急忙改口,却质问起来:“我问你,你从那一方面判定我今天晚上一定出去?没见你进来的时候我衣服都脱了一半了吗?我可没有出去裸跑的习惯。” 黎雯见他调侃自己,正要发怒,却见他突然转了话头,不由心一阵郁闷。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李义枕头边放得一个小布包抓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在手摇了摇:“不想出去是吗?那这些又是干什么的?”说着利落的解了开来,口啧啧有声:“准备的还真齐全啊,夜行衣、蒙面巾、易容粉、飞天爪……义哥,不要告诉我,你每次睡觉不搂着这些东西你就睡不着,哈哈……” 叹了口气,李义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我认输,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觉察到的,今天晚上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李义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里露了破绽,让这小丫头抓住了把柄。 “嘿嘿。”黎雯笑得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义哥,这是振东城,不是你的老巢天罗城啊,你到这里来有多危险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但你依然来了,若是没有什么打算,你会冒这个险?这是其一。” “继续!”李义脸色平和。眸甚至有隐隐的笑意。 “其二,这里是振东城东方家地盘,也是东方家的大本营,你在这里必然不会呆太久;再加上你一进城就刻意的住在了最靠近东方家的客栈,没有打算?谁信?至于第三嘛,东方家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你已经到来,你晚行动一刻,东方家的准备就越足一分,所以,本姑娘判定,今夜是你行动的最佳时刻。”黎雯得意洋洋的道。 “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断而已,并没有什么切实根据,未免过于牵强。”李义不为所动。他才不信黎雯是凭着这三条点推断出来的呢,小丫头不说实话,李义能听得出来。不过对她在这一瞬间能够找出三条理由还丝丝入扣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丫头的急智。 “好吧好吧,”黎雯举手投降,一脸无奈的道:“你有一个习惯,前世今生始终都没有改掉;我其实是根据你这个习惯才看出来的。” “习惯?而且还是两世的习惯?”李义这下是真蒙了,“是什么习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记得前世的时候,在你右手手指上片刻不离身的带着一个细细的戒指,你还记得吗?” “戒指?”李义的神情变得有些怔忡:“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我出孤儿院的时候,院长说那是我小的时候在我身上唯一的物件。” “是的,”说到这里,黎雯也有些唏嘘起来:“前世的你,把这个戒指当作了最珍贵的宝贝,也当做了你的护身符,这一点,你似乎只跟我说起过。每次在你要进行什么重要行动而自己还没有把握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的用右手的两根手指一次次的转动这枚指环。你曾经说过,它会让你的心变得很静,也会保佑你无往而不利!” 黎雯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采:“今下午进入振东城之后,虽然你的左手上没有了那枚指环,但你的右手的两指却老是无意识的在你的左手指上捻动,动作神情甚至眼光,都跟你的前世一模一样,所以……我便猜到了。” “原来如此!”李义恍然大悟的同时,却又突然感到了一份凄切之意,前世那枚普通的戒指,自己每次抚摸那枚指环的时候,李义的内心世界,总是充满了安静和祥,所以,他每次在心乱如麻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抚摸一下,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 “前世,我输得不冤。”李义苦笑了一声。 李义对自己的了解胜过了自己,想要针对自己的性格布置一个陷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义一向以为自己乃是了奸计,被人陷害。现在才知道,那样的针对自己的陷阱,前世的自己乃是万万无法摆脱的。 第382章 :最后一击 “义哥!”黎雯的眼充满了抱歉:“我在山中十几年,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有意的寻找一些与你的戒指颜色相近的金属,来一次次的打磨……你看这个,还满意吗?”黎雯嫩白的小手轻轻摊开,掌心,一枚黑黝黝的戒指赫然在目。 “谢谢!”在看到戒指地时候。两世地亲情母爱似乎在这一刻重叠起来。李义一向沉稳冷静地脸上掠过一丝激动地红晕。望着这枚与自己记忆不差分毫地戒指,李义双目之神色一阵剧烈地波动。 “我替你戴上它吧,这个是我最诚恳地歉意,也是我对你最大地祝福。”黎雯体贴地笑了笑,将戒指轻轻套上了李义的左手指,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是不是真地很像?!”说着,黎雯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李义为之啼笑皆非地动作:这丫头从怀里掏了掏,居然又掏出来一枚一模一样地戒指,套在了自己地右手无名指上,狡黠地一笑。把手藏在了背后,涎着脸凑了过来。死皮赖脸地道:“嘻嘻,这样地戒指,我可是做了一对地,今生今世,你一我一!” 见李义瞪着眼睛看着她。黎雯嘻嘻一笑。伸出两个白嫩地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只…做了两个哦。”她把只字刻意地拉长了声音,加重了语调。 李义温暖地笑了笑,右手轻轻抚摩着戒指。眼满是缅怀之色。轻声道:“随你。” “真地?”黎雯兴奋地问道。 李义还未回答,突听窗外“轰”的一声响,远远传来。 “有人在交手。”李义神色一沉,侧耳倾听:“而且是绝顶高手在交手!好惨烈的一战!” “声音在斜对面,正西方,应该不远。”黎雯仔细听着:“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李义一把将夜行衣套在身上,急匆匆的道:“这当口胆敢在振东城动手的,恐怕不是慕容家,便是一刀他们;别的势力要么没有这么大的胆,要么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不去看看怎么放心的下?就算不出手,起码也可以借此了解东方家的防御布置!”看着黎雯:“你倒是早有准备,夜行衣也穿好了,罩个蒙面巾就能行动了,我真佩服你的先见之明。” 当然听得出来李义这句话之的调笑意味,这是分明在讽刺自己瞎猫碰上了死耗呢,黎雯伸伸舌头,做个鬼脸,哼道:“有没有先见之明有如何,总比有些人差点光着屁股就蹿出去强吧!” 李义为之气结,将蒙面巾罩在脸上,气愤愤的道:“若不是你来捣乱……哼,这会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你还有脸来说这风凉话?” 黎雯嘻嘻一笑,抖手一掌震开窗,下一刻,两人已经并肩站在了房顶上,正西方向,一片通红,竟然已经是烈焰滔天,偶尔有微弱的惨叫声远远传来,正是东方家的方向! “走!”李义身形急掠,划空飞出,一个走字出口,人已在丈之外!黎雯如影随形,紧紧跟了上去。 不管如何,就算不是一刀他们,这也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来个落井下石呢。李义心暗暗盘算着,此来振东城本不打算到东方家大本营去的,但有此良机,不去刺探一番未免太也对不起自己。 再说,若是万一是自己一方的人,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遗憾终生? 直到此刻,李义也绝对想不到,只因为他这巧合的前往查探,却救了自己最为亲密的兄弟一条性命! ………………………………………… 烈焰飞腾之下,一刀就如一尊打不死的魔神,左冲右突,手长刀更是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每次挥出总会带出一蓬血雨飞溅! 一袭黑衣黑袍黑色蒙面巾,如同鬼魅一般在东方家大院之来回冲突,数度冲到了墙头下,却又生生东方家弟以生命给硬生生地逼了回来!他不论与谁过招,都是一沾即走,绝不恋战,一击不中,转身已在几丈之外!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摆满了一地,每个人的伤口都是一样:咽喉一点红!但就是这一点点红痕,却带走了这具身体原有的生机! 一众东方家高手总算见识到所谓的北斗星主的恐怖战力!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杀手之名!看着在场如风般来去自如,似乎永不疲倦的淡淡黑影,人人脸色均是凝重之极。此人武功虽然极高,却也还未到当世绝顶之列,最多也就只有先天小成境界,但其功力之深湛、招式之精妙、身法之诡异,这几方面配合起来,当真是妙到巅峰,可谓是刀刀夺命,招招见血!若不是亲眼见他使了出来,实在不能想象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狠辣的招式! 这根本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绝世凶招! 东方宇远远的站在一侧假山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场这位势如疯虎般的黑衣人,双目如同鹰隼。他看得出来,直至现在,黑衣人体力、精力、功力、战力任何一个方面都在急速消耗,惟有他的战意却依然未有半点消褪!目杀机依然是寒凛凛冽!黑衣人的眼睛,也依然如同刚冲出来的时候那样冷静冷酷毫无半点波动! 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杀手!东方宇心一阵赞叹。右手一挥,一直站在场边警戒的两名高手飞身而上。 来了! 一刀从开战之初一直到现在,始终小心谨慎的保持部分体力,最大输出战力也只维持在八成左右,之所以如此,为的就是眼下一刻。 一刀刻意压制自身实力,制造出自己不过如此的假象,希望可以尽快引东方家的高手下场,避免他们使用以逸待劳的战术把守住各个关口,那自己可就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只要有东方家顶尖下场,一来可以寻找机会全力斩杀,二来也可以制造混乱,趁乱逃出。就算自己注定出不去,那也要东方家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行!这样就算死,也死的比较有价值! 而眼前这两个人,正是东方家其中之一楼的正副阁主,两人一向是形影不离。此二人不止武功高强,能让东方委以楼主重任,自然绝非庸手,就算单论智计胆略,也是远超常人之辈。 一刀长刀一圈,面前两个白衣人瞬间一断手,一折足,血光飞溅之惨呼跌退;黑色的影急速一晃,一刀紧随而上,四周所有人均以为一刀乃是要趁此闯出重围,因东方宇有严令在前,一干人均是奋不顾身的拦了上去;而身后,两名楼主自然也是如此以为,加快了速度,一并冲上。 完全没有半点预兆的,一刀如利箭般前冲的身,在即将便陷入刀林剑雨之的瞬间,突然以同样的速度,甚至更快的速度,闪电般倒退了回去,身一个高速旋转,闪亮的长刀带出了一道夺人眼目的光环,带着满天的森寒杀机,极速向那两人斩了过去。 两人前冲之势未遏,惊见如此犀利的一刀,纵然心志过人,也不免大惊失色。眼睛头脑之均是明明白白对方的长刀攻来,但脚下却已经收不住脚步,借着前冲的强大惯性,犹如飞蛾扑火,向那夺命的长刀上凑去! 这一刻,两位楼主浑身冰凉! 论武功,两位楼主他们绝不在一刀之下,以内力修为而言,甚至要在一刀之上;但在一刀这蓄谋已久的猝然突袭之下,竟然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一刀,对于局势的把握,已经到了妙到毫颠之境地!这是绝杀的一刀! “不好!” 这个变化,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之,包括了东方家家主东方宇!自古至今,所有的武学之,从来没有人能够作到,在全力前冲之时毫无征兆的转换成全速后退,速度甚至可以不减,反增,那可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绝大的违背了武学常理,相信任何人如此作法,强行为之,均难免会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但,这位北斗星主,居然作到了,而且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用了出来。 在四周围的十几名东方家顶级高手,见势不妙,纷纷纵身而起,向三人战斗的场地凌空扑下来,东方宇大袖飘飘,来得最快,一掠之下,呼呼的掌风已经接近了一刀的身影。 东方宇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一刀费尽心思,筹划许久,方才引出了这两个人来,再利用全身功力制造出种种假象,猝然突袭,才取得这种有利局面,如何能够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战果? 左面那人眼露出决然的神色,一声不吭,竟然不退反进,悍然地扑了上来。他本在用全力以求止住自己前冲的势头,眼见事不可为,情知难免杀身之祸,索性不再收步,反而加力前冲,顿时与右边那人拉开了半个身的距离,抢先一步迎上了一刀的夺命长刀,自己纵然身陨,也望可保住好友一命! 嗤嗤声响,一刀蓄势已久的这一刀的威力已然尽数倾泄在他的身上,一时间漫天血肉飞散,整个庞大的身体竟突然在一刀的刀下肢解! 同时,一刀暗叹一声,飞身而退。 不意此人竟如此果决,若是这人没有如此做,那么,势必两人一同丧命在自己刀下!他原本全力前冲,在自己猝然全力突袭之下,纵然可以勉力改为全力后退,一身内息却不免乱作一团。而突然又由全力后退再改成全力前冲,如此内力运转之下,全身经脉势必将尽数摧断,便是自己不杀他,他也决计活不过一时三刻了。但他这一举,却救下了身侧好友地性命!只是瞬息之差,一刀已经永远丧失了同时斩杀另外一名高手地最佳时机! “二弟!” 右面那黑衣人悲愤欲绝地大吼一声,仿佛不要命地一般向着一刀后退地身全速冲了上来,双目血红,招招皆是进手招数,丝毫不顾惜自身。与此同时,一刀后退地方向,也有三名高手已经截住了他,人人脸色悲愤,狠下杀手! 东方宇飞临上空,亦是一脸悲戚,掌力铺天盖地,轰轰落下,再无留手! 左右两边,也各有数名高手狠狠出招! 一刀一声长啸,连人带刀旋身而起,便如一层一层的青色宝塔在他的身周堆砌了起来,越砌越高,冷电寒光嘶嘶外射,青光宝塔在瞬间升到最顶层,突然犹如炸弹一般爆炸开来,粉碎的光焰散射四面八方;在光点刚刚四射而出的时候,突然一道滚桶般的刀光宛若神龙夭矫,突射长空,居然在这等情况下,一刀悍然使出了“身刀合一”! 这已经是一刀所能发挥出的最强一击!也是一刀酝酿已久的最后一击!更可能是一刀今生的最后一招! 这一击,惊天动地! “小心!” 第383章 :改写命运…… 东方宇瞬间已经判断出了这是什么招法,身为一代武学宗匠的他,又岂能不知道这“身刀和一”的犀利之处?一声大呼,全身内力运起,全力下压!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远远超过一刀的先天内力,将这一招击溃,击散。否则,让一刀这一招使完,自己虽然没事,但其他人未必无恙!而在场人,也惟有他才有自信可以全面压制这个黑衣人——北斗星主! “居然是一刀!”李义飞临大树之上,探目一看,便即呼了出来,同时心一紧。 李义到来的时刻,正巧是一刀挑着火把左冲右突的时刻! “是你的人?”黎雯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后,见李义就要立刻飞身出去救人,不由一把拦住,急声道:“看清楚再说不迟,这是东方家内院!不只人多势众,更是高手如云,尚有那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坐镇,此人武功只怕尤在你我之上,就算多你一人,能有何用?不过白白牺牲而已!要救人,首先不能自乱阵脚!” 李义心神一震,注目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在火场边上高楼的人,虽然从未当真见过,但李义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人,必是东方宇无疑! 错非东方宇,在这振东城,相信再也没有另一个人,能够有这般的气度!他听得黎雯之言颇有道理,头脑瞬时一清,顿时扫视四周,脸色越来越是沉重。一路数下来,竟不下十五名先天小成以上的一流高手在此!更何况,还有多达数百名白带高手围伺在侧! 这等阵容,不要说只是一刀一个人,就算加上李义,也绝对没有势力能够正面突围而出!就算是还君公道乐意出手相助,最多也只有把握全身而退而已,却也绝对是救不到一刀的!这便如何是好? 一刀剑眉紧紧皱了起来,下面的,乃是一刀!李义决不允许自小伴自己长大的兄弟,就这么死在东方家!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救出来。不过,面对东方家如此惊人的阵容,怎么救?如何救?自己绝对不能乱,要细细思量。一步走错,便有可能尽数陷在这东方家大院之中! 黎雯同样皱起秀眉,喃喃道:“此时此刻若要救人,须得有万全之策,若是能有十丈绳索,此围或者可解……唉,此时此刻,仓促之间,又要到哪里去找那十丈绳索?” 十丈绳索?李义目光一亮,顿时明白了黎雯的意思:“十丈绳索?莫说十丈,再多十丈也有。”说着,伸手将自己扎在里间的腰带解了下来。 黎雯一把接过,触手冰凉,软带硬,柔韧之极,不由目光一亮:“竟是天蚕丝?” 李义一笑“不错,正是此物,这些,可还够用吗?” “够了,足够了,太够了。”黎雯喜上眉梢,手下三下五除二的便将李义的腰带拆开,一端含在自己口,两只手不住动作着,快的竟然出现了无数的残影,突然抬起头:“还有一事,天蚕丝虽然够长,但却不能及远,你现身出去救人,然后由我接应你们,只是,如何才能抛出如此之远?若是贯注内力,势必风声大作,恐怕半途便被人拦了下来……” 李义一挠头,微一沉吟,便探手入怀,取出两方玉佩来,却是一模一样的两块,李义略一查看,便交了一块在黎雯手,眼露出狡黠的笑意:“你将丝线穿在玉佩孔洞之,届时便可借力掷出,以你的内力,有此物辅助,相信应该不难吧?” 黎雯把玩着那块玉佩,只觉寒带温,竟然乃是一块非常罕见的温玉,不由嗔道:“随便找块瓦片便可以了,何必要浪费这等珍品?” 李义嘿嘿一笑,道:“此玉却是我身份的证明啊,定然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聪明如你,不会不明白吧?!” “你的身份证明?”黎雯细细一看,不由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可真阴啊,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算计别人!罗星魔头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李义得意的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下面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二弟!”正是一刀已经将那位副楼主分尸的那一刻! 眼见八方强敌同时攻向一刀,李义来不及再向黎雯嘱托什么,李义瘦削的身急蹿而出,借居高临下之势,这一蹿,竟出去了近十丈之距离!几乎他刚刚在这边一跺脚,身便已经出现在东方家大院之内!速度之快,当真匪夷所思,若说一刀是犹如鬼魅,李义却绝对是犹胜鬼魅! 一刀的长刀在这一个瞬间已经与前后左右七八柄兵器各交击一记,夜空火星四溅,璀璨灿烂!各自受震退了回去。 凌空而落的东方宇已经到了一刀的头顶,便如苍穹鹰隼,以狮搏兔之势,宛若泰山压顶一般凌空而下! 人未至,掌风已经压得在下方的一刀呼吸困难。 一刀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先后与七八名内力不下于自己的高手豁尽全力硬拼,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但眼见到压来的强大压力的来源乃是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却是不惊反喜,一刀情知自己今日能全身而退的机会已经是微乎其微,早大定了拼一够本,拼两个有赚的打算! 不过,若是能在自己临死之前给这个东方家家主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或者竟能够拖他一起步上黄泉,那却是一件非常上算的事情?必然可以为公子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援助。 一念至此,一刀突围之意全消,心死志却在瞬间涨至极点,全身突然空门大露,丝毫不顾四面八方攻来的兵器,一双寒冰似的眼睛冒着凛凛杀气,紧盯住了已经飞到自己头顶的东方宇!那双眼睛,无惊无喜,无怒无悲,冰寒彻骨,冷静冷厉!便如是一只沙漠上的食尸鹰,盯住了他早已经锁定的猎物。 一刀长刀的刀尖忽尔发出嘶嘶的震颤声响,刀身在周围火光的映照之下,流光溢彩,折射出熠熠的光辉,似乎一条剧毒的响尾蛇,发现了猎物却被限制了行动,正在这把长刀的刀身里焦躁不安的来回游动…… 东方宇一看到对面的这对充满死亡气息的眸,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冷笑一声,眼前的黑衣人、或者说北斗星主,内外轻三功均已臻上乘境界,东方家高手虽多,能达此境地也不足二十人,但即便如此,东方宇也有绝对的把握和信心可以拿下此人,因为东方宇毕竟非寻常高手可比,一刀与他目前的差距实在难以以道理而计数,就算有心同归于尽,也力有未逮!东方家东方神功在一瞬间被东方宇提到顶层,这一刻,在他向来如冠玉似的脸上,散发出宝物般的隐隐光泽,带着天雷啸,轰击而下! 一击必杀! 然而…… 就在与此同时,东方宇突然觉得背脊一凉,一股极之浓烈的危机感升了起来! 不好!背后另有强敌来袭!其危险程度甚至还在眼前的北斗星主之上! 来人是谁?? 周围包围一刀的高手们刀剑齐出,全力向一刀刺来,一刀紧紧抿着嘴唇,突然引刀冲天而起!这一刀,没有丝毫的留手,毕生功力,尽化作了一刀! 飞刺东方宇! 随着一刀身拔起,已经刚刚刺入一刀身体地各种兵器顺势下划,鲜血激射而出。在这一刻,一刀全身上下受伤不少于七八道,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浑身喷着鲜血上升起来! 然而多年来地修炼,无数次从死亡边缘挣扎爬起地经验,使一刀的身体有了几乎本能般地反应,这七八道伤痕竟然并一处致命,甚至并无重创。 只是纵然尽是皮肉之伤,但这样地伤势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也早已经失去了行动地能力!但一刀斩空而起地一刀,居然仍旧是势道雄浑,威力丝毫不灭,仿佛那深可见骨地伤痕乃是划在了别人地身上。 若是一刀的蒙面黑巾掉落,那么众人便可发现,受了此等重伤地一刀,脸上表情居然仍是冷冷淡淡,无动于衷! 半空之中,一袭宽大地黑袍迎风而展,却又未曾发出半点声音,带着沉重如山地压力,轰然落下!这情景,便如一个人坠入了噩梦之中,明明见着一个人拿着刀要杀自己,自己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种极度地压抑,足以令人发疯! 就在这极度地压抑之,李义从天而降! 围魏救赵!李义一双肉掌如同海潮澎湃,带着浩浩如长江一般的恢弘劲气,轰向东方宇!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另一个神秘黑衣人的到来! 东方宇居然陷入了前后夹击的极大困境之中! 他敏锐的发现,来自天空的威胁,比起自己眼前这豁命相搏的所谓北斗星主,竟然还要可怕得多!如果东方宇保持原本的势头下击,固然可以将下面的一刀毙于掌下,但,来自上方的攻击却势必会给自己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甚至是足以危及到自己性命的伤害! 心念电转之下,东方宇瞬间作出选择,本来闪电般下坠攻击的身,居然刷的一下从一刀头顶平平飞了出去,左掌扬空一劈,打出一道雄浑的劈空掌,双脚更在这一霎那连环踢出,迎上了一刀自下而上的剑网! 轰轰几声响动,东方宇浑身一震,远远掠出三丈之外,眼睛看着哪在半空之的黑影,目光闪烁不定,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在东方宇的眼底深处,隐藏的,全是疯狂的怒火与深切的仇恨!连两只手掌,也在不为人知的簌簌颤抖! 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天下第一武学世家的家主,一代武学宗匠会有如此失常的反应? 只因为,在对方的这一击之中,东方宇居然感受到了隐隐的熟悉的味道!这一刻,东方宇几乎要大喊出来! 李义在东方宇这一掌之下,那强烈的反震之力,震得他几乎便要凌空一个跟斗翻上去,内腑一阵翻腾。 这是李义出道以来,第二次被人以掌力逼退,上次自然是面对还君公道的绝世一击,还君公道当世一人,败给他非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可是这次乃是几近偷袭的一击,东方宇要应付正面以命相搏的一刀,最终的比拼结果,自己竟没有占到上风,虽然自己并没有始终……但是,东方宇的实力确实要在自己之上! 只是…… 一刀必死的命运已经改写了! 一刀硬生生地与东方宇神出鬼没的连环脚拼了几记,他本就身受重伤,在这东方宇力道沉重的脚法之下,每拼一记口鼻之便会随之鲜血直冒出来。 待到东方宇终于从他头顶飞过,一刀的身体几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便要软软的落下! 第384章 :欲盖弥彰…… 此刻的一刀终于清楚了自己与东方宇的差距,就算自己在颠峰状态,就算是以自己最拿手的刺杀暗算,也绝对无法致这个东方家家主于死地,如果不是他刚才突然变招,估计自己已经正式踏上黄泉路!然而,现在的一刀的状态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之前身上受了七八处创伤,再被硬接了东方宇这数下攻击,可说是内外皆伤,性命当真如风之烛,随时熄灭! 但在这一刻,一刀再度抬起的几尽无神的眼睛,意外的发现了半空那一袭黑袍,那一袭黑袍之露出的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熟悉的眼睛!亲切的眼睛!也是一刀为之奋斗终生的一双眼睛! 一刀突然之间充满了巨大的幸福感!我又见到公子了!原来是公子来救我了! 一刀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突然又爆发出了澎湃的活力,软软跌下的身在半空之勉力一挺,居然硬生生地改变了一个姿势,手玄铁刀光华一闪,再度划出了一道光幕,叮叮叮击在身下方的各色兵器之上,一个身借着反弹之力,高高向半空抛起! 只因为,一刀的耳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细细的急促的熟悉声音:“向上跳!” 用完了最后的力量,一刀在身刚刚抛起的那一刻,便已经陷入了昏迷!但在临昏迷的那一刻,他却感到了无比的安全,无比的安心!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公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再跌回去! 必死的自己竟不会死! 李义的身一掠而下,准确地接住了一刀弹起来的身体,右手一探,一刀紧握在手的长刀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东方宇大喝:“围攻!放箭!暗青招呼!全力截杀,不得放走来人!”随着大喝,东方宇清楚来人的实力绝对要在之前的黑衣人之上,就算较自己稍差,也差得相当有限,便率先冲了上来。 东方家高手也随之一拥而上!若是让他们再度完成包围圈,恐怕不仅是一刀,就连李义,他们也有足够的本钱留在这里! 李义的身在半空一飘,虽然抱着一个人,却似行动没有收到半点影响,一刀斩落!在他内力催动之下,刀尖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半尺长的刀芒! 首当其冲的东方家无回楼楼主东方单程亡魂皆冒,拼了命的后退,同时长剑竟是脱手而出,飞刺李义!他知道,若是让对方刀芒击自己,那么,不管己方有多少高手,都挽救不了自己的小命! 不得不承认,他的应变是相当正确的! 当然,这个正确是要建立在李义真正要攻击他的基础上的! 李义眼中闪出一片嘲讽之意,长刀上那吞吐的刀芒突然消失,一刀斩在飞来的长剑之上,当的一声大响,清脆嘹亮之极! 东方宇怒极,喝道:“拦住他!他要借力遁走!” 可惜,已经晚了! 李义抱着一刀,借刚才那一击的反震之力,一个身高高的跃了起来,冲到空,几达四丈的高度!这个位置,距离东方家的围墙,已经不到三丈! 就在此时,一道闪亮的光华突然从东方家围墙之外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射了出来!势如奔雷,闪着青蒙蒙的光彩,眨眼间已经到了李义身边,居然仿佛是有灵性一般,绕着李义飞了一圈。 东方宇大怒,知道这是对方的逃生之法,顾不上再打招呼,提聚全身内力,用力一蹬,飞身而起,流星般向半空的李义两人扑去。与此同时,东方家护卫的铁箭、飞刀等物也从四面八方飞来,犹如百川汇海,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李义! 李义升空之势已经到了尽头,但黎雯那边方才开始发力,还未来得及扯动李义的身体! 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瞬! 东方宇来势何等之快,时机选择得也正是时候,他已经到了李义身前,左右双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落! 李义长刀一圈,掣出一道光华,漫天刀光护住身体,迎面向东方宇斩出三刀! 满天暗器在李义刀光之蕴含的内力反激之下,纷纷向着四周散落下去,顿时响起一阵惨叫。东方宇丝毫不让的与李义对了三招,一个身不退反进,旋转着化掉李义的真力,反而欺近了少许。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松力,这两个人今晚就再也休想留下了! 就在此时,李义本已力尽要下沉的身体突然诡异的后飘起来,但随着后飘之势,缠在他身上的那道青蒙蒙的光华却突然从他身上滑落。 东方宇身在半空之猛地一扭,刷的追了上来,单掌一伸,便将那道光华抓在手里,只觉触手温软,居然是一块上佳的暖玉!另有一股拉扯之力,似乎有什么东西系在上面。 李义本已后飘的身突然欺近,一刀斩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处,东方宇只觉手一空,显然李义一刀斩断了什么。两人距离顿时拉开,东方宇去势已竭,心叹息一声,刚要翻转身落地,却觉面前劲风呼呼,李义一掌向东方宇右手拍去,掌风呼呼,显然威力绝大!竟然主动出击! 东方宇冷笑一声,举掌迎上,这才发现自己尚拿着玉佩,心念一动,玉佩脱手飞出,向李义扔了过来,来势快极,带着呼呼风响,若使李义硬接,便等于是与东方宇硬拼一掌一般。何况,东方宇在这一掷之力上,还另加了一股回旋的力道,若是打空,他有把握那玉佩再自动回旋到自己手,随着玉佩发出,东方宇右掌再度劈了出来。 但在这一刻,东方宇却突然见到了对方的眼神。不由心一凛:对方眼竟然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为什么?他为何得意?有何值得得意之处?难道,对方竟然是有什么诡计不成? 东方宇疑窦满腹的时候,李义对东方宇击来的一掌居然毫不闪躲,侧身以身体硬接了这一掌,闷哼一声,化掌为指,一指弹出,尖锐的劲风过处,那块晶莹的玉佩顿时裂开了七八瓣,四散飞落。 东方宇顿时知道,原来对方的目标,居然是在毁灭这一块玉佩!为什么?难道这玉佩另有什么玄机吗?! 玉佩!! 东方宇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 李义一言不发。正要随着黎雯缠在自己腰间地天蚕丝地拉扯之下离开,却突然发现在那玉佩爆裂之处,有一个小小地黑点向自己这边迸射过来。心念一动,一把抄在手里。 就在这时,李义只感觉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便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 东方宇虽然内力精深,却也不能在半空之长久滞留,一口真气业已用尽,身不得不向下落了下去。下面,几道异乎寻常地劲风夹裹着长矛刀剑等物,向李义身上纷纷袭来,却是东方家十一名大头领几乎在同时出手了。 “噹噹噹”几声响。李义挥刀格挡不过三两下功夫。身在黎雯全力地拉扯之下,已经出了东方家大院,落在了大树之上。一声唿哨,两人同时腾身而起,等东方家众人纷纷飞上墙头地时候,两人几个起落,已经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东方家全力拦截,又是在东方家大院之内,居然让来敌从容而去。 东方宇脸色铁青! “将那块破裂的玉佩给我找齐拼凑起来!连半点碎片也不准放过!天亮之前,我要一个结果!”东方宇满脸煞气的发布了命令,他已经想到,对方在临走之时宁可硬受自己一掌,也要将那玉佩毁掉,其定有隐情!说不定,那块玉佩之上有着什么秘密也未可知。 而后来的这名黑衣人分明未尽全力,而且,武功似乎应该不在自己之下,最多也只相差一筹而已。当今之世,能达到这个地步的又能有几人?李义吗?想起这个人,东方宇嗤笑一声,李义虽然厉害,却应该还未曾到这一个地步才是,就算他从娘胎里已经开始练武功,也难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三弟东方扬回来的时候,就李义的武功方面,东方宇曾经细细加以问询,据东方扬的描述,李义的武功确实惊人,甚至还略在自己的三弟之上,但却也不会超出太多。 结合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李义的表现,东方宇心已经有所定论。而以李义的年纪来算,有这等功力已经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足可算得千年以来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但却绝对还达不到这黑衣人这等程度。而且,听东方扬的描述,李义的武功应该走的是刚阳一路,与这黑衣人是同一个家数,那么这个黑衣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物,就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想起几次交手对方使用的功法,那种隐隐约约之间的熟悉感觉,东方宇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几次对掌,对方的功力均是分作了好几波,对自己展开一次次的冲击。这种感觉……犹如长江之浪,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无尽无休,越来越猛烈…… 而且,不仅是这种感觉,对方的功力击出之时,似乎有一种隐隐的拉扯的感觉,便如是在水中,站不稳身…… 对方的内力偏近于阴柔一脉,偏偏又似乎竭力在隐藏着什么而未尽全力…… 欲盖弥彰! 东方宇重重的哼了一声!眼射出了两道寒光:真把我东方宇当作了傻不成? 不过最后他们是以何等物事逃走的?就算是绳索系在腰间,那也应该看得出来才对,以自己等人的目力,纵然是在如此夜间,也绝不应该看不见。而能够担负两人重量的绳索,又能细到那里去?但却偏偏没有半点发现,真乃是奇哉怪也! 从今以后,恐怕要防着北斗更惨烈的报复了!东方宇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家主。”十一位大头领围拢了过来,个个均是讪讪的,颇为感觉脸上无光。今夜大家几乎是东方家的全部高层力量合围之下,不但被杀伤了多人,最终居然还让对方给跑了,人人均是羞惭不已,心更是愤怒无比,似乎被人响亮的在脸上打了个耳光。冲霄楼楼主东方风展更是满脸悲愤,手抱着义弟残缺不全的尸体,满眼皆是仇恨。 “论武功,你们之最少有四人以上在那个北斗星主之上;轮数量,更是远胜。”东方宇叹了口气,沉声道,“在这等绝对的优势之下,仍然让对方逃走了,是不是感觉脸上没有什么光彩?” 众人脸上露出愧色,不由低下了头。 “太平日过久了,毛病总会有的。”东方宇的道:“所幸这次没让人家一锅端了,就已经不错了。各位继续努力,会有那一天的。” 众人脸色大变,齐齐跪下:“请家主降罪。” 第385章 :玉佩起源…… “起来吧!”东方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失望。”说着,自顾自的转身而去,留给众人一个背影。虽然没有留下这两个人,但借着此事敲打一下众人,还是有好处的。免得这帮家伙闭起门来称字号,自觉老子天下第一;有着这种心态,迟早会吃大亏!经过这次教训,相信各人都会收敛一些,就将来的家族之战和天下纷争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多时,东方宇的声音传出来:“立即展开之前拟订的灭绝行动!搜索全城!玉佩碎片全部找齐之后,立即给我送到书房里来,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众人心一凛,齐声答应。情知今夜之事,家主这次是动了真怒。近十年以来却并未见过家主如此的失态,若是这灭绝行动之仍不能让家主满意,恐怕各人的好日也就到头了。想到家主的惩罚,所有人都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众人还未离去,一个白衣人从房内急匆匆的出来,行了个礼,道:“家主特别吩咐,二楼主的抚恤从优,家属接入东方家大院,由东方家总务供养,一应用度,同二爷家一般。丧葬之事,有大楼主与大供奉全权处理,届时,家主会亲临悼念。今日之后,若有人敢轻侮二楼主家人者,杀无赦!” “多谢家主隆恩!”众人心又悔又恨又是感激,家主对我们如此天高地厚之恩,我们若是仍不能完成家主的嘱托,那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尤其是那东方风展更是感动的泪流满面,相信若此刻,东方宇便是要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谁也不知道,回到书房的东方宇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颌下三绺长髯无风自动,口一字一字的迸出了四个字:“罗-天-慕-容!” 但在这同时,东方宇却也不自禁的疑窦满腹…… “难道说,北斗这次的合作对象其实是慕容家,后现身的黑衣人武功超卓,若不是为了掩饰身份,未出尽本身全力,那一拼自己便未必能占上风,他虽然可以掩饰自身武功,但千年以来,本家收录的慕容家武功特色又怎会少,那人的武功底蕴分明就是至柔之脉,极擅以巧消力,这样的独特武功又岂是轻易能掩饰得了的…… 但想到了这一点,东方宇却有更加的不解起来:只是,若北斗与慕容家是合作关系,有必要这么搏命的救一个外人吗?就算是拉拢,收其心,冒的风险也太大了一点,若是我提前注意到了,后来的两人,作出布置,将之全部拿下,也未见得是难事,又或者说,北斗根本就是慕容家设立在,那慕容家的实力有势必要重新判断了!有了北斗为辅助的慕容家,实力当真是非同小可的!慢着,似乎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或者才更合乎逻辑……” 是夜,振东城内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继上次的大规模刺杀之后,刚刚接替了职务的一众官员,再度迎来了与前任一样的杀身之祸!唯一不同于前次的就是,这次死的人更多,情况也更惨烈,全城上下多达七十多位官员被杀,所居住的府第也被大火焚毁,而火势之大,延绵之光,足有数百户人家受灾,超过几百人以上被大火烧死烧伤。 据传闻,就连屹立不倒的东方家,在此次被袭事件也遭受了极重大的损失,东方家大院,火光冲天,更是无数人亲眼看到了。振东城的最大势力居然也会被人袭击,这几乎是百年罕见的大事件,一时间,全城上下人人自危,而振东城已经下令禁严,原属皇家现属东方家支配的禁卫军洒遍了整个振东城,听说是东方家家主因为被袭而勃然大怒,派出府大批高手搜拿凶手,一时间,振东城大街小巷皆是东方家白带高手白袍飘飘,紫带高手紫衫穿梭来去,整个振东城,真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平日几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振东城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无边的杀戮气氛! 不断地有一边大叫冤枉一边承受拳打脚踢的人被官兵锁拿起来,投入监牢。但凡有敢反抗者,无论反抗程度如何,那便是一刀两断、鲜血横流的惨烈局面,四座城门紧紧闭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就连现在身在振东城的各方使者,也被已经严格监控了起来,还美其名曰为“保护”! 振东城,近百年以来,首次陷入了异常的恐慌之中。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曙光开始从天边的一点点鱼肚白,朝阳如每一天一样,慢慢的君临天下,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东方家书房之,东方宇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桌面上的玉佩,脸色阴沉,他的面前,几名大头领恭谨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而专司守卫的大头领低垂着脑袋,满脸煞白,额头上不住的冒出汗珠,却不敢稍微伸手擦拭一下。 那块碎开的玉佩,几近完整的被拼在了书桌上,依稀可见上面的隐隐图,乃是一片浩淼波涛的样,最下方,一行小字,铁划银钩的雕刻在上面:如慕之琴! 若是慕容琴在这里,定然会认得,这块玉,正是当初自己落到李义手里被他用几近勒索的手段而得去的慕容家传家之宝。 但慕容琴虽然不在这里,然而这里却也并不缺少识货地人物。 “各位对这块玉可有什么印象?尽可直言。”东方宇不动声色地指着这已经碎成十几片再也无法修复地玉佩,淡淡地问道。 “似乎…似乎……涵澜小公主身上佩玉与这块玉颇有相似之处!属下尚记得小公主幼年之时戴着一块异种宝玉满院乱跑地情景,依稀便是这个形状。是了,就是这个样,几乎是一模一样地。”一个黑衣胖艰难地伸了伸脖。仔仔细细地又辨认了一下,方才确定地道。 “不错!”东方宇点点头。“涵澜身上那一块玉,便是这样地宝玉,却是我东方家传家之宝,已传承近千年了。千年之前两大家族率领本族高手第一次决;在那山上,我两家家主战到最后,双双跌落一个山洞之,山洞有一副骸骨。据石壁上留书得知,竟然是一代武林帝王卉武钧地尸骨;旁边放着两块一模一样地玉佩。一块上面乃是几朵云彩。刻着四个字如水之润;另一块上面则是浩淼山河,同样刻着四个字。” 东方宇停下话头,环视一周。淡淡地道:“便是这如慕之琴。而此秘密却非两家家主而不得知。就算是此玉地拥有者,也不例外。比如涵澜虽然知道她佩带地玉佩非常宝贵,却也不知其来历。” 众人恍然大悟!东方宇所说地这一件事乃是千年之前地秘辛,而且还是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知道地秘密。此前众人都自然是未曾听说过,现在才知道,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套在脖上地那块玉佩居然还有如此地来历。 东方宇缓缓的接着道:“在放置玉佩的地方,石壁上刻着十个字分离双玉,众生涂炭;双玉合一,天下一统!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痕迹。见到天下一统四个字,当时先祖与慕容家先人同时上前抢夺,但两人实力相当,最终却只各自抢得了一块。” 众人心想到:不要说是两位前辈,便换作了世间任何一个人,见到这四个字也必忍不住上前争抢。天下一统,这四个字那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斗到最后,两个人均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情知再斗下去便会两败俱亡,无人可以幸免,两人才无奈罢手。并约定十年之后,两家比斗一次,决定玉佩的归属,败者交出玉佩。” “但两人毕竟受伤太重,回到各自家之后,只匆匆向继任家主交代了遗言,便各自撒手西归。也成就了我们东方、慕容两家彻底敌对的局面!后来天下门与齐天门两大门派联手施压,并在得知这玉佩的秘密之后,将两家的比斗勒令成为每一甲一次。胜者享有拥有另一块玉佩十年时间的权利,若是十年之后依然不能参悟这个秘密,便依约将玉佩物归原主,等到下一次甲之约再定胜负!若有哪一方不遵守承诺,妄图吞没,则有天下门与齐天门两大门派联手主持公道。” “玉佩之争乃是我们与慕容家两族之争,凭什么要他们来插手,世外奇门当真霸道!活该齐天门被灭,天下门也好不了,若这次天下牌主追杀李义失败,看他们还有何资格号称天下第一门派!”有几个东方家长老先后嘟囓道。 东方宇苦笑一声:“实力就是一切,我东方家屹立于罗星大陆已愈千年,为罗星第一世家,凭得不也是实力吗?齐天门之所以被灭也是因为实力与其身价不符!可惜,天下门的实力还是太强大了,东方辰晁长老,为我东方家近三百年来公认的第一武学天才,不就是丧命在天下门的高手手吗?” “东方辰晁长老天纵奇才,当日身故,说不定乃是被天下门的人围攻至死,他们居然还派一个看相的把辰晁长老的遗体给送了回来,分明就是示威。当日,若不是家主吩咐我们不得妄动,我们早就将那个穷酸乱刃分尸!”一名东方家高手道。 “事实并非如此,我与大长老曾经仔细检查过辰晁长老的遗体,长老是被人独力击杀的,在他的尸体之上,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掌印。一在左胸,一在右胸,左右均是肋骨全折。而且,辰晁长老衣衫整齐,连头发也没乱,由此可见,交手甚至可能未满十招!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天下竟有如此恐怖实力之人!”东方宇的话语透露出了一丝惊惧之意。 “不到十招?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惊呆了! “所以,在我得到戴权发出天下牌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定了李义必死,他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世间应该没有人可以脱出天下牌主的追杀!所以,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天下门始终是我们的禁忌!”东方宇断然道。 “言归正传,这千年以来,这两块玉佩在我们东方、慕容两家数度来回转手,始终无人可以勘破其有什么秘密。久而久之,也就认为这不过是卉武钧跟后人开的一个玩笑。所以,最近三百年来,两家赌斗也就成了单纯的胜负之争,就算胜者,也再也没有提出索要玉佩,但却作为传家之宝传留了下来,又因此玉乃是一块异种暖玉,对身体孱弱之人颇有助益,所以我就将它赐予了涵澜。由于此次甲之战将近,老夫也就突然想起了这个典故,故早在五年之前便已约定,此次甲之战,将再度加上这块玉佩作为赌注。老夫本以为,前人不能勘破的秘密,我们东方家现在人才济济,未必便不能勘破了。想不到,一战未打,这块玉佩已经到了我的书桌上。”东方宇苦笑一声:“居然已经支离破碎。” 第386章 :他是我兄弟 “家主当真认定这块是慕容家的那一块玉佩吗?”大供奉鸡爪似的右手捻着花白胡,眉头紧锁:“老夫看来,或许未必。” “哦?大供奉为何这样认为呢?” “老夫想来,即是如此要紧的物事,慕容家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抛了出来?而且,如果这真是那块玉佩,决战十年之后我们如不能勘破这个秘密,便将物归原主。那黑衣人何必要毁掉这传家之宝?这岂不是损人不利己吗?”大供奉摇晃着小脑袋,“老朽认为,这玉佩会不会有诈?” “玉佩应该不会有诈,也不会有假。”东方宇皱起了眉头:“在此之前,有关这块玉佩的事情乃是我两家最大的秘密,就连这块玉佩的形状,和上面的图,能够知道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除了两家的核心人物,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一听此言,众人脸上均是浮起一片感动的神色,东方宇这句话,看似无心之言,却表露出了他对在座众人最大的信任,由不得都是感激莫名。 “既然如此,那可就真是让人估摸不透了。”众人同时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会不会是因为那人心急救人,手边又没有别的物事,便拿这玉佩充数;而他又绝计想不到这玉佩竟然会被家主抢了过来,一时情急之下,又想着不暴露身份,所以才毁掉玉佩?” 众人讨论良久,也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一个推断似乎可行,不由纷纷点头。 但无论如何,众人却是肯定了一点。那就是,今天晚上的行动,必然是慕容家主使的,这一点相信已经毋庸置疑!自东方宇以下,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个推断。 一时间,众人均是义愤填膺,对慕容家的卑鄙行为痛骂不止,尤其对慕容家居然雇佣北斗来跟东方家作对的事情更是深恶痛绝! 众人骂着骂着,突然一人道:“家主,北斗会不会就是慕容家设立的?若是一般势力,哪有那么大的胆敢跟我们东方家作对?虽说杀手拿钱办事,但纵然拿到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一般的杀手组织,纵然再强,也不值得为了几两银得罪东方家吧?” 这个大胆的推论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盖因众人议论良久,却从没有向这上面想过。每个人都是把北斗当做了一个单独的存在来看待,无他,只因为北斗的近年来名气实在是太过响亮了!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慕容家竟然能够培育出如此强大的旁支力量,而拥有北斗的慕容家,实力势必难以用眼前的已知的标准进行评定。 “本来,我也是如此想地。不过,就在召集大家来议事地前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性,却可以将之前所有不合理地地方,联系起来,甚至是顺理成章!”东方宇道。 众人躬身道:“请家主赐教!” “我们,不,应该是我,我当时或者是太过想当然了,那个黑衣人未必就是传说地北斗星主?!”东方宇道。 “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北斗星主,怎么会拥有如此精湛地潜伏之术,几乎瞒过了我们所有人,而且他地杀人伎俩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地层次。若说刺杀伎俩有比他更高地人,我第一个就不信!”冲霄楼楼主东方风展道。若说此间最想杀死一刀的人,绝对非此君莫属。 “不,和众人交手地那个黑衣人内、外、轻三功均臻极高地境界,这点毋庸质疑,其潜伏之术更是高明。所以我才脱口断言其就是北斗的星主!”东方宇道。 “这还有什么疑问吗?”那东方风展道。 “疑问并不在少数,其一,我之前不想和北斗结成死敌,甚至有收他们为己用的打算,才说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若他当真的是北斗的星主,纵然不能应承我的要求,却也不应该一言不发,甚至他只要说出前此的主使之人,我真的会释其离开的。可惜他由始至终,始终没有开过口!这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决断的权利呢?”东方宇道。 “若只是这个疑问,却也好解释,一个优秀的杀手素来杀人多过开口,再说他乃是当世第一杀手组织的首脑,必然有几分傲骨,不开口也在情理之!”一旁的大供奉道! “这却要联系我的第二个疑点了,第一个黑衣人的轻功大家都亲眼目睹,不知有何感想呢?!”东方宇问道。 “简直是形如鬼魅,变化莫测,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那东方风展道,他对一刀恨则恨矣,但对一刀的实力却是心有余悸的。 “这个却是我所怀疑的疑点所在了,我跟第二个黑衣人只交手一招,但他的身法的诡异程度,却犹在前一个黑衣人之上,若说前者是犹如鬼魅,那后者却可说是犹胜鬼魅!而且两者的身法却是如出一辙,同一流派,绝不会错!”东方宇断言道。 “依家主所言,后一个黑衣人摆明了是慕容家人,那不是更证明了北斗是慕容家的部属吗?!”大供奉道。 “不然,我断言后一个人乃是慕容家人,前一个自然也是慕容家人,不过,前一人却未必如我当初判断的一般,乃是北斗的星主,甚至根本就不是北斗的人!以两者的实力而论,后一个黑衣人是北斗的星主,而且还身怀慕容家的传家之宝,而以慕容家人的为人,会冒险救一个只是合作伙伴吗?一个不好,可能连自己也搭上,所以我判断,这两个黑衣人虽然是慕容家人,却和北斗是没有关系的!”东方宇道! “若果真如此,那么现在慕容家在振东城的实力便更加不可小觑了。既然有如此实力的人在此,我们之前的搜索布置需要调整一下才好,否则反而会吃亏。” “这个建议很好。”东方宇缓缓道:“这一点,有大供奉负责调配变好了。至于北斗……” “我的推测毕竟还只是推测,且不管北斗是慕容家的还是单独的,目前总还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究竟属于哪一家,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东方宇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碎玉佩,宛如盯着一件绝世珍宝,对众人的疑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又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只是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众人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李义在抛出这块玉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慕容琴交给自己的这块玉佩,居然还隐藏有如此之大的来历。当然,慕容琴本身也未必知道!若是李义知道的话,恐怕就是杀了他的头也不会用这两块玉佩之的任何一块的。 李义当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嫁祸,却因为这玉佩的神秘来历有了这么多的破绽! 李义更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玉佩的重大来历,东方家人反而会为自己就这么毁坏了一块绝世重宝而为自己想出了无数的理由与动机,来替自己辩解。 但凡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必有所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损失了玉佩,当然是一大损失,但,所得又在哪里呢? 昏黄的油灯下,一刀浑身血肉模糊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仍在昏迷之。 李义不住的在一刀身上动作,双手如穿花蝴蝶,点穴、止血、清洗,上药、包扎……看着李义忙碌的样,一边端着一盆滚热的开水的黎雯轻声问道:“是你的手下?” “不,他是我的兄弟!” “他练得可也是神罗九窍?你对兄弟可真是不错,他练的功法可是相当的完整,跟你的一样吧?你居然没有留一手?!”黎雯揶揄的道。 “他是我今生的兄弟,我怎么会给自己兄弟不完整的功法?!”李义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正色道:“我这次到振东城来,其一个目的便是要将改良后的神罗九窍传给他们。此事宜早不宜迟,他们毕竟不像我一样,没什么经验,太容易出现问题了。” “哦?”黎雯歪过头,道:“他的武功,也算是很不错了。你是否有把他当作了荆无命来用呢?” “荆无命?”李义瞳孔一缩:“荆无命不过只是上官金虹的奴才而已,怎么有资格能跟一刀相比?我再说一遍,李一刀是我兄弟,一生一世的兄弟!” “哼哼,”黎雯娇俏的皱起了小鼻:“从他的武功可以看得出来,全是杀人的招法,没有一招不是为了杀人;而且,全部都是最为犀利,最为干净利落的杀人招数。其实,有一个荆无命那样的手下有什么不好?忠心耿耿,生死不渝,无论对错,无论正义与邪恶,始终站在主人这一边,这才是当权者梦寐以求的手下!” 李义苦笑一声,没有再说话。这丫头认定的事情,从来很难改变,而且,扪心自问,自己当初调教一刀的时候,似乎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这一点,无可否认。纵然以后在长久的相处之,彻底接受了一刀的心,李义才逐渐的改变了只把他当做一个杀戮工具的想法,从那时候开始,一刀才真正的成为了李义认可的一个兄弟般的手下。但这一点,说出来却是十分不雅的,还是心照不宣的好。 黎雯呵呵一笑,识趣的改了话题,看着李义一个劲的忙来忙去为一刀处理伤口,黎雯倚在门口,说道:“在东方家的时候,你的功法已经改变了吧?我远远的看着,似乎没有多大风浪,跟你之前出手必是地动山摇的景象大相径庭呀。” 李义展颜笑道:“那是慕容家的功法,我尽力模仿出来的。”说着刷的一声,将一刀背上一块翻卷而起的皮肉削了下来。虽然在昏迷之,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一刀浑身颤抖了一下。 长长地哦~了一声,黎雯意味深长的道:“原来又在耍阴谋诡计,怪不得呀。” 黎雯自然知道,神罗九窍只要踏入第三窍开始,先天境界之后,便能随意的改变原有功法的特性,化至刚为至柔,化至阳为至阴,属性千变万化,会令敌人十分头疼,这也是当日李义以刚刚进入先天境界就可以挑战已经进入先天段的任天行的原因。 “这些年,你耍的阴谋诡计也真不少了?还真玩上瘾了,乐此不疲嘛!”黎雯这句话,未尝不带有调笑的意思。 “嘶——”李义扯下一块干净的内衣布料,将一刀身上最后一道伤口包扎起来,这才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门边去洗手,道:“你好像很有些不同的看法?” 第387章 :连根拔起…… “当然有!”黎雯抱着双臂,翻了翻白眼,道:“阴谋诡计,毕竟是小道。( )用这个陷害一个人,做一些小事情,还是可以的。但是阴谋诡计最大的功效也不过能够影响一场战斗的胜负,或者,可以影响到一个国家朝堂的更替,但无论无论如何,耗时必定长久。在现在这等乱世争雄的时刻,阴谋诡计所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是不大的。” “哦?”李义眉梢一挑,拉了把椅坐了下来:“那么,以你之意,此时此刻,又该当如何?” “阴谋自古至今都不是争霸天下的主要因素!”黎雯道:“争霸天下,底定乾坤;靠的始终还是阳谋!以堂堂之师,正正之旗,正面搏杀,绝不行险而求侥幸,这才是干脆利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我问你,就凭你耍的这些小手段,想要取得天下,能否?就算能,最少也要在几十年之后,还要事事顺心如意,不能遇到阻碍才能够做到。到了那时候,就算成功了,能有什么乐趣?” “你说的有道理,”李义赞同,道:“争霸天下光靠阴谋自然是不行,但你却忽略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在情势未明朗之前,就连东方、慕容、司马三大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而且直到现在,各家所拥有的实力还都在藏着掖着,各自的底牌更是如同封建社会的大姑娘,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肯有没有半分轻易流露出来。你难道以为,就凭我李家一个在八大家族之凑数的一个草根家族,悍然挑起战争,明刀明枪的站出来统一天下能够做得到?” “呃……”黎雯不觉为之语塞。 “我何尝不想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平定罗星,继而便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各大世家,进军罗天、罗阳两个大陆,几年之间以百万尸骸堆积起我的千古大业?纵然一将功成万骨枯,又如何!但,这有可能吗?如果我势力未曾真正壮大,条件未成熟之前便这么跳出来,势必会成为天下各大势力的靶,那你说说,那样的话,我跟前世那个被人陷害的惨不堪言的李义还有什么不同吗?”李义沉沉的道。 “对不起、”黎雯愧疚的低下了头:“是我没考虑清楚。” “不,你地意见非常有用。”李义肃容道:“而且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时机成熟地时候了,至少已经很接近了。等我将振东城这边地事告一段落,然后去解决了公孙家地事情之后,便是我明刀明枪面对天下地时候了。但在此之前,我却不得不谨慎从事。”李义自嘲地笑了笑:“前世地我便犯了树大招风地错误,导致最后得去卖鸡蛋仔。今生今世,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如此惨痛地教训之后,怎么也要吸收一点,学乖一点吧?哈哈哈……” 李义虽然在笑,但黎雯却听得出来,这两声笑声之干涩之极,丝毫没有半点欢愉之意。想到李义前世地遭遇之惨,不由得黯然泪下。 走到床边看了看,一刀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但还是昏迷不醒。李义小心地将他上身扶了起来,盘膝坐在他身后,一掌伸出,贴住他身后,潜运本身地精纯功力,源源不绝地输了进去。 这一探测,李义才知道,一刀体内几乎已经是油尽灯枯,经脉一团紊乱。自己地内力输入进去,这本是同源地内力居然感到了一份空荡荡地感觉,直到运转一个周天之后,一刀体内内息居然仍是没有半点反应,可见适才一战,已经惨烈到何等地步。 黎雯静静地站着,看着李义,神识全部提起,小心留意着周围动静。李义虽未明说,但,两人之间地默契却使黎雯在李义行动地第一时间便担负起了护法地任务。口有一搭无一搭地道:“其实我现在越想越是觉得,你与天下牌主地这场赌约,怎么看都觉得是你有意为之,甚至是早有预谋,未免太奇怪了!” “怪在何处?”李义双目微闭,内力仍在源源不断的输出,嘴角却在听到黎雯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翘了起来。 “说不出来,不过若是无意之中出现这种事情,而你依然选择了逃亡的话,太不符合你的风格了。”黎雯略有困惑的摇了摇头。“但若是说你早有准备,却又太说不过去了,毕竟天下牌主的实力确实超过你我太多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一刀浑身一震,在李义强大而又精纯的内力帮助下,终于激起他体内内力强烈反应,内力自动随着李义输入的真气按照固有的线路运行起来。而一刀紧闭的双眼也突然的张开,喉微弱的说出四个字:“多谢公子。” “安心疗伤!不要说话。”李义哼了一声,再输入一会内力,感觉一刀已经能够自己控制内力运行,便放开了手,转身下地。 “给我解释解释吧?李大公子?”黎雯看着李义,沉思着笑道。 “其实,就在天下牌之事发生之前,我就已经有意要离开天罗,四处查看一番。除了要顺路摸清楚各大势力的底牌之外,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打算。”李义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这些年苦心经营,所拥有的力量就只有现在天罗城之内的一个李义府别院吧?我是想要挨个的看看派出去的人手,到底发展到了那一个层次,毕竟单从飞鸽传书来看还是纸上谈兵,殊不牢靠。然后才要决定是否要正面天下,横扫罗星。而天下牌的到来,却给了我个最好的借口。” “最好的借口?”黎雯有些不解。 “是的,借口。”李义点了点头,嘿嘿笑道:“若是我不声不响的消失在天罗,各大势力必然会刻意关注我的行踪,那样,说不定会将我暗安排的人手泄露了出去,纵然只是被他们发现一处两处,也是绝大的损失。我正在头疼的时候,却发生了天下牌这件事情。可谓是正在想媳妇的时候却送进怀里一个光溜溜的大姑娘,正下怀呀。哈哈……” 黎雯俏脸一红,啐了一声,道:“真不要脸。”转又好奇的道:“正下怀?” “不错,我离开天罗,好处有四个。”李义沉稳的道:“其一,可以让天罗的人手彻底的成熟起来,不再事事都依靠我自己;其二,我可以利用天下牌这个由头,名正言顺的报复北戴皇室,先将最弱的一方,铲出争霸天下的棋局;其三,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外好好布置,对各个秘密实力加以查看;而在天下牌主的追杀之下,任何人想要接近我们,都必须付出十二万分的小心,若是万一触怒了还君公道,那是各大世家都不愿意承受的事情。所以,无形之也就掩护了我的行动。其四,以我的轻功,带着还君公道横冲直撞,只要不被他杀死,我甚至还可以利用他引出各大世家的底牌。现在看来,司马家的底牌,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吗?” 李义神秘的笑了笑:“我若是想躲过天下牌主的追杀,其实也是一件不太难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易容术要领先这个世界多少年?而我的潜踪匿迹之法,又有谁能够找的出我?” 对李义的说法,黎雯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这些之中,固然有道理,而且也发挥了不少功效,但其中李义自以为是的方面却还是占着太多的,但她只是蹙了蹙眉头,却没有明白说出来。这样的不同观点,还是等李义心平气和的时候,两人单独面对再指出来比较好。对于李义的心里,黎雯琢磨的还是比较透彻的,知道现在绝不是跟他唱反调的时候。 事实无绝对,李义的想法真的精确无误吗?世上之人真的都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哼,若是你的躲藏到穷乡僻壤,甚至是深山老林,公道或者真的就找不到你,但你和他的赌约却有半年之久,若你真的脱离天下大局半年的话,却势必时移事易,沧海桑田,半年之后,或者已经物是人非也说不定,而你若想依旧掌控手势力,便不能真正脱离人世,然而你若出现在某个属于你的秘密据点,却为公道发现,你便会陷入了全面的被动。倒不如一走了之,用运动战的方式,带着这位天下第一高手满天下的捉迷藏,还耽误不了你的事情,真真是好算计!”黎雯话题一转,顺着李义的口气,便指出了李义的小心思,娇憨的哼道。 “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雯丫头也。”李义大笑一声:“怪不得那时候随便布置一个破绽百出的陷阱就能让我跳了进去,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 自从彻底解开了心结,李义早已不把前世的事情放在心上,此时见黎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不由特意说了出来打击她。免得这丫头高兴起来盘根问底个没完,那自己可就真要疲于应付了,还是先堵住她的嘴再说。 不得不说,黎雯固然了解李义到了极处,但李义对黎雯的性格弱点,却也是了如指掌。 此时对症下药,果然效果明显的很。 “哼!”黎雯狠狠的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小嘴撅的老高,满脸不高兴的沉默了下去。 总算清净了! 李义心里叹息一声,卑鄙就卑鄙吧,反正是清静了,这份清静当真是得来不易啊。 同一夜,东方家固然不舒服,李义一方也算是历尽劫难,但打击最大的,却还属慕容家的人。 巨大的打击,使慕容家大公子慕容焕已经陷入了疯狂! 慕容焕切实的感受了一把从天堂直接落到地狱的感觉!可怜的慕容大公子前一刻还陶醉于即将掌控北戴大部分官方势力的美梦之,而下一刻,却遭受了难以想象,根本无法承受的残酷打击,这次打击,甚至比当初率领四十万大军被李义打个落花流水还要来的强猛,更加的惨烈! 因为,这次死的,全是慕容家的人!彻底地把所有慕容家于北戴在朝的势力连根拔起,点滴无余! 东方家的灭绝行动,本着有杀错无放过的原则,将整个振东城的北戴官场彻底地犁了一遍!其固然有一部分是无辜的,但这些无辜的人物占得比例还不到三成。剩下的,基本全是慕容家的人物。无论是原本潜伏的老秘谍,又或者是新晋上位的官员,真真正正的无一幸免! 慕容家几十年来在北戴安插的内线,因为这次行动,全部被斩杀,损失已经无法用具体数字来形容了。 慕容家经营几十年,始终小心翼翼,不惜家族的财力物力,来帮着原有的秘谍人员在北戴慢慢攀爬权力的顶峰,本来借着北戴皇室的意外,已经朝堂之占据了半壁江山,有了相当的话语权。之后又借着北斗的人力大肆杀戮北戴官员,将这一层的官员斩杀至尽。而慕容家同样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打通了重重关节,才让属于慕容家的低层官员逐步上位,走到了各个重要职位上,几乎就掌控了整个振东城所有的重要官职。 第388章 :不奖不罚 以慕容大公子的预算,若是不出意外,不过三两年的功夫,相信振东城便能够通过这些人落入慕容家的掌握之中;甚至,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便能够给生平大敌东方家制造出无数的麻烦来。可惜,却偏偏在这个时节,东方家竟然又继北斗之后,学步的来了一次血腥的大清洗,有样学样!这一次,可就切切实实的让慕容家在北戴的眼线和各级人手,一下损失殆尽。 慕容家数十年,几代人的努力,尽数付诸东流!纵然仍有不少漏网之鱼留下来,但死掉的这部分人,却是首脑、领袖之所在,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剩下的失去高层的余下一小撮人,完全变得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不出什么有效作用。纵然留得性命在,也不会泛起什么大的风浪了。如果慕容家还想要从头再来,只是依靠这薄薄的基础,恐怕没有七八年的功夫也绝不会恢复旧观!更别说北戴皇室已经完蛋,北戴这个地界根本就是东方家的一言堂。 可以说,慕容家的北戴行动,完全可以宣告惨败完结了。 慕容焕大公子经此一劫,顿时变作了孤家寡人!而且,还陷入了随时会被东方家的搜捕的危机之中,处境之危险,堪称生死一发。 当他再按照之前的约定联系北斗的时候,却发现犹如石沉大海,全无半点消息。北斗的人马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前发生的一切,在慕容大公子的感觉之中,便如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 春梦了无痕啊!! 只是,这个梦,对于慕容焕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一些。 慕容焕呆若木鸡的坐在房内,脑海回想着自己自从来到罗星大陆来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自己所有的行动,冥冥之有一只大手在默默的操控着,让自己意气风发而来,却逐步的、一点一滴地走向这近乎穷途末路的困苦境地。 “少主,东方家经之前的刺杀一事,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现在已经开始对现在振东城的各方势力痛下杀手。”身边,慕容焕的贴身侍卫弓着身道:“如此全城搜捕,相信不会有多长时间便会搜到这里。而且我们的人经此一事损失惨重,就算在消息的传递上也是有所欠缺了灵敏,我们余下的时间只怕不多了。所以,为防万一起见……” “走?”慕容焕冷冷一笑,落寞的道:“就算真正能走出振东城,我又能走到何处去?慕容奇啊,从罗天大陆跟随我来到罗星的人手,现在几乎死伤殆尽,眼下只留下了你们几个人;而我慕容家数十年辛苦经营,暗操持北戴在朝的人手,于昨天晚上一夜之间死的几乎一个不剩。如此重大的损失,全是因我的决定而起;就算我能够侥幸逃得一条性命,我却以何等面目去见家族众人?如何面对对我寄予厚望的父亲和族各位长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慕容奇低着头,闷闷的道:“无论如何,只要少主保重自己的安全,就必然会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若是就此轻生,则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东山再起,哈哈哈,东山再起。”慕容焕放声大笑,笑声之一片愤激,一片绝望:“你也这么说,看来你也明白啊;出了这等事情,我这慕容家少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身份,那是必然保不住的了。慕容虎,慕容疆,慕容海他们虎视眈眈这么多年,这次岂能轻易放过我?哈哈,只要我回到罗天,等待我的必然是家族最严苛的惩罚,这一次,就算是父亲也保不住我了,我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慕容奇望着如同疯癫一般的慕容大公子,默然不语,心暗暗难过。但事实就是如此,慕容焕此次如能保得一命,已经是上上大吉,还何谈什么前途,什么家主继承权!只是慕容奇不过是慕容家的一个下人,又能说什么? “走是要走的,但我在临走之前,却要出出这一口恶气!”慕容焕霍然站起,眼眸射出近乎疯狂的神色:“是谁,让我陷入了如此境地?难道,我便这么一走了之不成?” “出一口恶气?少主,你要对付东方家?”慕容奇梭巡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错!东方家!东方宇这老匹夫,利用我急功近利的心理,借势将我慕容家精锐一网打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慕容焕咬牙切齿,双目血丝密布,声音嘶哑而带着极度的疯狂与羞辱,浑身微微颤抖着,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但是,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实在……”慕容奇愁眉苦脸的,以慕容焕现在的力量,恐怕就算给东方宇制造一点点小麻烦也是力有未逮,更何谈什么报复? “是!我们实力是不够,可是,我们还有盟友,还有李兰姑娘。我可以用任何代价,向李兰姑娘和妹妹求援,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东方家记住我慕容焕!!”说到李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慕容焕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明,一丝柔情,但,旋即却又被更深的狂怒,深刻的痛苦与更深的绝望所埋藏了下去。 慕容焕身为慕容家少主,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自小更见惯如自己妹妹慕容琴一级的绝世美女,一般的庸脂俗粉哪里会放在他的眼?直到遇到李兰,才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心跳的滋味,有了对女色的憧憬,对自己的未来,却也多了几分盼望。虽然李兰对他丝毫不假以辞色,但他反而心更加的执着起来。 这或者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东西。 就在他意气风发,在私心之甚至暗暗的描绘美好未来的时候,却出了这一档事,如此重大的损失,让慕容焕知道自己的绮梦随着东方家屠刀的挥起,已经是宣告彻底破落。待回到家族,恐怕连自由也将是奢望,又何谈什么才佳人相依相守?花前月下浓情旖旎?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慕容焕心的信念轰然倒塌,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声嘶号着,缓缓的跪在了地上那种所有梦想一夕之间全部破灭的绝望感觉,彻底的击溃了这位慕容家的天才少年…… “她们会帮我的,妹妹会帮我的,李姑娘也会帮我的…然能够花费偌大代价雇佣北斗来对付东方家,来配合我的行动,又怎么可能不帮我?李姑娘对我……”扑倒在地上,慕容焕喃喃自语着,到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向来不轻弹得男儿泪,缓缓从眼眶之涌了出来。这,已经是慕容焕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慕容焕又哪里知道,他实在是冤枉了东方宇,也实在是错怪了东方家。自始至终,东方家也不过就是在被动的应付对手出招而已。他所经历的这一切,实际上,全是他一厢情愿的心上人,那位在他心神仙一般的李兰姑娘,一手策划而成!若是他知道了这一切,恐怕会立即丧失掉活下去的勇气。而且,这还只不过是李兰为了她心的计划所展开的第一步行动而已…… 慕容奇叹息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身为慕容焕的贴身侍卫,他岂能不知道慕容焕对李府别院那位李兰姑娘的心思?但无论如何,现在却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希望。就连慕容焕所说的找李兰借兵报仇一事,慕容奇个人认为,别说是一分半分,根本就是绝无半点希望的奢求。 “两家纯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少主已经没有了半分利用价值,那位李兰姑娘,在这个时节,她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又怎么会帮你?”这句话,慕容奇自然是藏在心里,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但实际上在他的心里,却就是这么想的。想到那位李兰姑娘对待自己家的少主那如同看见癞蛤蟆一般的厌恶到了极点的眼色,慕容奇心叹了一口气。 求助,别说门了,连窗也没有哇!! 他实在搞不明白,包括自己在内的慕容家所有护卫,都对这件事情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为什么一向聪明绝顶的少主遇到这件事上,却这么异常的痴心起来?难道他就看不出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 “你醒了?”李义淡淡的道。 那边的一刀,已经调息完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是!”一刀挣扎着要坐起来:“多谢公子相救。” “躺好了,想死还是怎么地?”一边,黎雯黎大小姐毫不客气的斥责道:“这么重的伤势,你挣个什么劲?” “一刀这次累公子犯险,本就该死!”一刀淡淡的瞥了黎雯一眼,语气不带丝毫色彩,他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年轻女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子的身边,但一刀自幼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却绝不允许自己在自己的主还站着的时候,自己却躺着,就算是受了伤,只要还有一点一滴能够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他就要坐起来! 无视黎雯的阻拦,一刀到底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的他,两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躯,犹在微微发抖,一脸的愧色的道:“一刀这次还是辜负了公子的期望,甚至累及公子亲身涉险,心委实不安之极,请公子重重责罚。” 李义淡淡地看了看他,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自己地脸颊。沉声道:“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不许再提。我此次前来振东城,最大一个原因也是要查探一下东方家老家地布置、与东方家深藏的底牌。只是没想到,我前脚刚到你就已经搞出了这桩事情,虽然是有些自不量力,不过,也让我们看清楚了东方家地真正实力之所在,也算是颇有收获,就不奖不罚了吧。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怪你一下地。” “多谢公子!不知是何事?请公明示。”一刀感恩地道。神情却又泛上了一股淡淡地挂念:“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我原本命令他们若是四更得不到我地消息。就要立即撤出振东城地。” “他们也没事地。”李义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两步,扶住一刀的肩膀,将他稳住。一股温和地内力传入一刀的体内,转了一圈。不由满意地笑了笑。一刀的内伤已经不碍事了:“我已经给他们发了暗号,要他们躲藏好自己。估计到晚上,那几个家伙便会摸到这里来了。” “那就好。多亏了公及时到来,否则,还真不知道那几个小东西要怎么闹腾。”听到这个消息,一刀紧绷地神经才终于有所松懈了下来。又得李义深厚功力之助,身体、精神都为之一振。 “一刀,你知道我真正要怪责你地是什么吗?!”李义和声道。 “公是怪责一刀不自量力,窥探东方家这处绝险地龙潭虎穴吗?”一刀道。 第389章 :胜算几何…… “不,你的用心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今次的行动只是希望为今后铺路,以求知己知彼,这绝不是什么错处。( )可是……你想过吗?如果因为你今天的行动,导致将来,我的身边没有了我的刀,就算让我拥有整个天下,又能如何?我希望可以和我所有的兄弟一起分享天下,你、李兰、彭飞、绝代双骄,所有的兄弟一切分享,而绝不是将来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你可听明白了?!”李义目光愈显温和。 一刀眼泛泪光,哽咽道:“公子!一刀记下了!” “只记下还不够,我要你应承我,从今之后,就算面临如何的绝境,也不得轻言放弃,就算能用你的命换来东方宇,又或者是任何人的命,也不要轻举妄动!应承我!”李义厉声道。 “是!”一刀也提高了声量,身躯亦是一震。 李义将一刀慢慢放躺,一刀顺着李义的力量缓缓躺了下来,身上的几处伤口,在他之前的那番动作下,又渗出了点点鲜血。 “看看,伤口又迸裂了吧?激动个什么劲,真是不知死活!让你不要动不要动,乱动什么?前次的功夫尽数白费了!”一股极度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暴躁的响起,黎雯大小姐除了在李义手下吃过瘪,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就算是天下第一人的还君公道还被她耍了一道,此时见到一刀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由得心有些小小的愤怒起来。柳眉倒竖,倒也是颇具威势。 “这位姑娘是?”一刀眯起了眼睛,目光针芒一般的透出,凛然而不可逼视。虽然是重伤之后,虽然他感知到面前这个少女一身武功只怕尤在自己之上;但一刀这一生,普天之下能够让他俯首听话的也就只有李义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除了李义的家人他会保持必要的尊敬之外,就算是一国之君,又或者是世家门阀的家主;那也是绝不放在他的眼的。此刻见这素不相识的女话居然毫不客气的露出教训之意,不由得心头大是不耐。 只是这女到底是与李义在一起,一刀一时尚摸不清楚身份,未敢造次,但话语气却是一下冷了下来。 “什么这位姑娘、那位姑娘?”黎雯哼了一声,大眼睛一瞪,眼珠迅速的一转:“你应该叫我少夫人,或者……”黎雯一看一刀的这幅脸色,顿时在心把李义骂翻了:还说不是当做荆无命使唤的,看这位的神气就知道,估计在他这一生之,只会对李义一个人负责,其他人根本就不会放在他的眼!这跟荆无命只效忠于上官金虹、只对他一个人负责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么? 不过黎雯也是聪明之极,知道要想压制一刀,除非自己借助李义的声威,否则就算自己的武功足以制服一刀也是绝无可能的。因此上一张口便自认成了少夫人,黎雯自信这一着绝对是是非常之有效的,却不知道她这一张嘴,背后的李义几乎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你是公子的少夫人?” 一刀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大出黎雯的预料之外,在她祭出这个大杀器之后,一刀竟然仍然是神色不动,只是目光一闪,望向黎雯的眼神居然又是冷了几分,隐隐然还带出了丝丝寒凛的杀气!那一股发自内心的敌意! 居然胆敢自称为少夫人!一刀心愤愤不已,我们的兰丫头为了公子已经默默付出了多年,生命几乎没有了自己的存在,一心一意只为了公子而活着;就连当世第一大家族的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都未能够撼动兰丫头的地位,也只有兰丫头才够资格成为我们认可的少夫人!你这刚刚冒出头来的一个女人居然就敢自称少夫人?那将置兰丫头于何地?真真是不知死活! 不得不说,一刀对李兰的爱护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在他心里唯一能够放在心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李义,另一个便是他一向视为亲妹妹一般的李兰。此刻,见黎雯居然威胁到了李兰的地位,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 黎雯纳闷不已,这小子是怎么了?少夫人这三个字好像对他的刺激不小哇,这个明明是克制忠心家仆的不二法门。难道……黎雯的眼睛慢慢转向李义,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一只白嫩的小手急速的捂住了自己的红唇,也把即将说出来的一句话吞了回去:难道你们是同志?断背? 一见到黎雯的神情,李义瞬间便知道了这丫头在想什么,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拍了她的小脑袋一下:“你在想什么?怎么你的小脑袋里尽是想一些不健康的东西?再说了,谁让你冒认是我的老婆来着?这下你可惹麻烦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一刀面前自称是我李义的少夫人的,你的胆还真大呢,我可告诉你,一刀可是传说的北斗星主,天下第一杀手,他认准要干掉的人,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难道你们是……断袖那个……分桃,你现在喜欢这个调调了……”黎雯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很显然,她完全没有把所谓天下第一杀手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 “你才是断袖,分个鬼桃!”李义呵斥一声,哭笑不得的道:“一刀自幼父母双亡,一向把同样遭遇的李兰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李兰呢,就是,就是我最那啥的人……”说到李兰,李义眼不由得现出一阵温暖,和一股浓浓的缅怀……那丫头,好久不见她了啊,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么?有没有想我想的哭?真想立即回去啊…… “噢……”黎雯长长得出了一口气,一双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形:“原来如此!原来是我想歪了,还好你不是……”想起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黎雯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捧着肚大笑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居然制止不住。“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一刀怔怔的看着两人,却完全不明白黎雯在笑什么,满头雾水的挠了挠头,难道是我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居然把她吓得傻了? 他可不知道,这个女的实力可是相当可观的,别人不说,他一刀,北斗的星主,天下第一杀手,就没有被人家摆在眼内! 李义忍不住也气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道:“这是个疯丫头。” 一刀恍然大悟,忍不住也是一笑,道:“原来如此,可惜,真是可惜,如此好的样貌。” “可惜什么可惜,本姑娘容貌怎样,要你评价吗?”黎雯大小姐顿时收住笑声,异常凶悍的问道。 她已经意识到,若是自己想要一直跟在李义身边,看上去这块冷冰冰的木头居然是最大的阻碍……居然还会替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真是极品到家了。 果然不是荆无命,因为荆无命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一刀淡淡的看他一眼,无视的闭上了眼睛,公子既然说她是疯丫头,那她就是疯丫头,自己又怎么会和一个疯丫头致气。 李义见他俩人莫名其妙的斗气,呵呵一笑,干脆岔开了话题,道:“你这一次进东方家,也算见识到了东方家真正的实力,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李义发问,一刀缓缓张开眼睛,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会。慎重地吐出了两个字:“强悍!强到我都有些不寒而栗。如今想来,我甚至未必有勇气再进入一次!” “果然强悍!”李义沉思着点了点头:“我本来对东方家地评价已经很高了。却也没想到东方家地隐藏实力居然会如此巨大;幸亏这次由你误打误撞地给翻了出来,否则,若是当真到了两军对垒地那一刻突然爆发出来,而我们又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地话,恐怕……” “不错。”一刀眼睛一眨不眨地道:“这股力量,我们要尽早将之消去才好。公子尽管定计,届时我率领兄弟们,一个一个斩下他们地狗头。公子请放心,我们不会冒险,会待到有万全地准备之后才会动手!” “万全准备?!谈何容易。”李义轻笑道:“世事尽皆思易而行难,没有经历过今天一战,你会想到东方家地实力如此地恐怖吗?!东方家如今已经露出地十二名大头领。恐怕每个人都有着东方扬一级地实力,其有几个人甚至还颇有过之,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更何况,每个人地身后,必定还有一只专属地秘密力量。虽尚未领教,但恐怕也比一般地东方家高手要强出一筹。要想铲除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更何况,要在自身不损地前提之下。” “共计是十四名才对!”一刀纠正道:“还有两名在昨天晚上那般危险地情况下也未曾现身。但他们地隐藏地气息却有数次地波动,似乎随时准备出手,但不知是何缘故,却终究没有出手。据属下感知,那始终未曾出现地两个人武功绝不在这已经现身地十二人之下。另外,还有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二弟东方淌,三弟东方扬;初步估算之下,东方家地先天之上的超级高手至少有十七名之多。这还只是我们现在明面上已经发现地人手,暗处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不过,应该不会再有太多了。” “或者应该是至少十名。”李义纠正了一下,道:“还有两个人,东方家的魂魄兄弟,现在还在外边带着一帮人满天下的追杀我呢。” “十名先天高手!?”李义与一刀两个人面对面,均是一脸沉重。八大世家之,较弱的世家甚至整个家族包括家主在内都未必能有一个先天高手,如南宫世家,西门世家,杨家。由此可见这个世界先天级高手的稀有程度。但在东方家,居然至少拥有十名之多!虽不能说先天高手在东方家就和大白菜一般泛滥,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难怪东方家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相信任何一个家族拥有了这般力量,都不会甘心雌伏吧? “一刀,现在你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敌我双方实力最多的人,那你说说,若是北斗与东方家这些人对上,胜算几何?我要听实话!”李义思量斟酌了良久,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李义虽然曾出手,但救了一刀便立即离开,并未与那十几名东方家高手交手,而一刀却是几乎每个人都过了几招,所以,李义才会说现在一刀是唯一一个了解双方实力的人。 “以目前北斗的力量,若是正面搏杀,北斗必败无疑,没有任何机会!”一刀毫不迟疑的道,“但……若是暗刺杀,结果究竟如何便很难说……” 一刀艰难的在自己心比较了一番,才又一字字道:“若是暗刺杀,最终的结果恐怕便是…便是…以命换命,两败俱亡!甚至,我们的损失还要大一些。”吐出了这几个字,一刀额头上居然冒出了冷汗!他虽然杀人如麻从不手软,但现在估计的,却是自己的兄弟们的性命,又不得不谨慎。 第390章 易容…… 李义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让见惯了李义这个笑容的一刀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因为每次李大公子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就必定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要倒很大的霉,记得上次笑容的针对对象,似乎是西门庆,他的下场…… “既然如此,那还是要另觅他法呀。”李义嘿嘿笑着,“既然明知不可为,我又怎么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我说过,我的未来如果没有了你们,就失去意义了!” 见李义笑得如此的云淡风轻,云淡风轻到古怪,黎雯皱皱小鼻,狐疑的道:“你怎么笑得这么奸诈?你以前可没这毛病啊!” “是吗?很奸诈吗?”李义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我现在是在很正经的跟你们商议对策而已,哪里显得奸诈了?我明明是很淡然的啊” 一刀已经兴奋得满脸通红,咳嗽了两声,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疼得咧了咧嘴,问道:“公子可是已经有了定计吗?那公子的意思是……”说着,一刀的眼射出灼热的火花和问询之意。 “自然是另有定计的。要不我来振东城干什么?”李义负手站起身来,轻笑一声,深沉的道:“东方家的实力底蕴一直是我的心头之患,我这次甘冒奇险来入振东城,一来,乃是为了彻底查清楚东方家底牌所在,二来,就是怕你们在敌我力量不明的情况下擅自发动什么行动,招致不必要的损失,此番能够救到你可说是不幸之的大幸,你的伤势怎么也需要疗养一两个月才可恢复。不过呢,这次你居然知道以身犯险先独自一人前去查探,想必以后会学乖不少吧?”李义呵呵笑了两声。 “公子莫拿一刀开心了,公子之前的话似乎意犹未尽?莫非还有其三?”一刀目光一亮。根据他跟随公子十几年的经验,李义这次必定是已经胸有成竹。既然公已经有了计划,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只须依计而行就是了,难道公子还会有出错的时候吗?一刀心一松,自己此次探查东方家,看似鲁莽,但却正好解决了公子心中最为担心的问题,倒也算是没有白费力气。 以李义的口气看来,就算今天没有一刀之事,李义迟早也要在这几天做出与一刀同样的事情。只有真正摸清楚了东方家的力量之所在,李义的下一步计划才能够顺利实行,所以探察东方家这极端危险的一步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一刀虽然伤势不轻,却很是为自己的这次行动而感到高兴。幸亏是自己先去了,若是等公子亲自前去,在不了解对方的实力的情况下,恐怕也要被对方围攻,虽然他们一定不能够困住公,但就算是公子受一点点伤,那也是自己的失职啊! 李义摸着下巴,目光深邃:“既然不能力敌,那么当然就要智取。既然我们亲自出面会招致重大损失,那么,自然要祸水东引;公子我对狗咬狗骨的戏码可是热衷得很啊。” “恐怕不容易吧。”一刀顿时有些泄气:“以慕容家现在在振东城的力量,恐怕还不足以给东方宇或是东方家制造什么麻烦,若是让他们凑在一起开打,恐怕只能是一面倒的杀局;慕容家在此地的残余实力绝不会有半点还手之力。公子此计的设想虽然极妙,但在慕容家远在罗天的人手还未到来之前,却是没有多少用处。若是稍缓几天,又恐物是人非,错过了绝好的机会……” “哈哈,慕容家?”李义大笑一声:“一刀,在你心中,能够与东方家相抗衡的便只有罗天慕容吗?你休要忘记,在这片大陆上,还有一个养精蓄锐虎视眈眈的天下财阀——司马家的存在呢。嘿嘿,嘿嘿嘿……” “司马家?”一刀精神一振:“难道司马家有所行动了?可是司马家有能力对抗东方家吗?” “岂止是有所行动而已。”李义撇了撇嘴,咂了咂舌,啧啧两声,道:“你是有所不知,司马家目前的实力同样远远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算。前者,司马家的人甚至差点儿干掉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呢。就这等实力,丝毫不在昨夜东方家的实力之下,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之极。” “啊?竟有这样的事?难道说,那司马家的综合实力还要在东方家之上?”就以一刀的冷淡沉稳,也忍不住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惊呼出声:“可是,司马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强的实力呢?” “比东方家还要强,那却未必。东方家毕竟是上下一心的铁杆家族,司马家的齐天门再强也是外援。单单在这一点上,就不如东方家了。不过,我倒是真没有想到,司马家的背后支持者或者说他们的合作者,居然是世外三大奇门之一的罗阳大陆第一门派,齐天门!那个绝迹人间久矣的古老门派。不过这才合理,没有齐天门一级的实力,凭什么可以威胁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李义语音沉重,叹息一声,道:“我们的下一步动作必须要加快了,现在看来,各家底牌纷纷现世,已经快要到了全局明朗化的时刻,相信用不了多久,恐怕就开始全面作战的时刻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准备的到底怎么样了。” “公子尽可放心,他们(她们)绝不会辜负公的委托的。”一刀坚定地道。“若是他们(她们)那一个不能准备齐全,耽误了公子的大事,那我一刀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她们)!” “那倒是,他们若是准备不好,你以为你就能脱得了关系?你可是他们的第一教官啊。”李义笑了起来:“要追究责任,那也是先从你开始。” 一刀脸色一苦,小脸都瘪了起来。 不会吧?表忠心居然引火上身了。 “喂!李义,难怪你打定了主意要到振东城来,原来你早已知道了齐天门那帮人的下落。”黎雯气呼呼的叫了起来,连义哥也不叫了,居然直呼其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你这一路上扯来扯去最少扯了十几个理由,居然隐藏下了这最重要的不说!你是何居心?你什么意思!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说着说着。黎大小姐一股不被信任地委屈感从心底然升了起来。越说越是难过,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自然也就越气苦。话还没有说完,眼圈就红了起来,小嘴也扁扁地,眼看就要痛哭出声来…… “哎呀,我滴亲姑奶奶;”李义打躬作揖。急忙求饶:“您可别再撒您那金豆了,我都被淹了好几回了,我就身上这一套干净衣服了。再说,你这几天每天晚上一到夜里就睡得跟小猪似地,我哪里好意思打搅您那?就叫了您一次,还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花拳绣腿;我也是没法呀,只好自己前去;现在可倒好,在您嘴里倒成了我事事都瞒着你,你你你…你还讲不讲道理?” 李义几乎跳起脚来,叫起了撞天屈。小姑奶奶,这还是在避难之啊,您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哭闹起来,那还不活活把人折腾死? “你才小猪呢。”黎雯白了他一眼,脸上一红,似乎自知理亏,顿时阴转多云,脸色好看了不少。但还是撅着嘴道:“那你也应该白天地时候告诉我一声呀。”说话地声音已经小得多了。 看来黎大小姐毕竟不同于一般女人,居然是讲道理地! “黎大小姐,我带着你这拖油瓶就不错了吧?好像没必要事事都向你请示吧?”李义哼了一声,翻翻白眼。道:“千万别不知足,有好玩地事情都带着你,你早知道与晚知道有什么两样吗?” “那倒也是。”黎雯若有所思的道,转眼却又瞪圆了眼睛,声音又提高了三分:“你说谁是拖油瓶?” “他,我说的是他……”李义伸手向一刀一指,脸上几乎流出汗来:“这家伙真是拖油瓶啊,行了吧?大姐,能不能麻烦您小点声?我们这地方可经不起折腾啊。这地界可不是咱的一亩三分地,小心一点的好!” “哼。”扯足了顺风旗,黎雯趾高气扬的鸣金收兵,丢下一句:“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就扬长出门而去。 一刀堂堂的天下第一杀手,却被说成了拖油瓶,虽然是无妄之灾,掩人耳目之用,却也悻悻然之极,嘟囓道:“我不是拖油瓶啊,我怎么就拖油瓶了……” “你给我住口!”李义凶神恶煞的道:“都要造反了不成?”黎雯一出去,没有了那潜在的眼泪威胁,马上便作威作福起来。 一刀脖一缩:“公子,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李兰十她们能找到我们吗?” 李义嘿嘿一笑,答非所问的道:“东方宇生了三个好儿,其中两个人,却都是花街霸主,红粉状元啊。偏偏两个人又都是多情种,嘿嘿……” “那又如何?”一刀一头雾水。 “如何?如何是不会如何滴;”李义奸笑一声:“只不过在两年之前,东方峰东方二公与振东城之中的一位美貌佳人湘春姑娘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辛辛苦苦费尽心思花费巨金之后,才抱得美人归;并为这位湘春姑娘另置别院一处,供金屋藏娇之用。嘿嘿……” 见李义笑得怪异,一刀心念一转,不由脱口问道:“难道这位湘春姑娘……” “哦,这位湘春姑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李义轻描淡写的道:“只不过这位姑娘其一个身份,乃是金玉满堂的暗线而已。而那,自然也是金玉满堂的产业。” 一刀不由得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啼笑皆非之色,良久,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原来我们在东方二公的藏娇之所?” “聪明!”李义点点头,大大的夸赞一声。“果然不愧为北斗的星主,真是七窍玲珑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吧?” 一刀为之哭笑不得:“公子都点出了金玉满堂来了,我若是还猜不到,岂不是比猪还笨啊?” 李义嘿嘿一笑,嘱咐道:“你给我安心的好好养伤,尽快好起来。我现在先出去一趟,东方家如此全城搜捕,怎么也要让他们捉住一两条大鱼才是,否则,岂不是太过于浪费人力物力?” 一刀会心的笑了笑,道:“鱼太大了,会把渔翁也拽进海里的。” “哈哈哈,聪明!”李义大笑一声,出门而去。 此时,天已经接近正午时分。 李义走出去的时候,本来健康的面孔已经多了一层灰扑扑的颜色,身上一袭浅蓝色的绸制长衫,手里攥着两枚铁胆,恩,嘴唇上赫然还粘上了两撇小胡,眼光狡诈猥琐带着贪婪,俨然一副市侩商人的样…… 第391章 :怡红院…… 不得不说,李大公子的模仿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装啥像啥,惟妙惟肖。这也是前世带来的本领,一个真正一流的杀手,不止要够狠,够毒,也不止要用完美的隐蔽踪迹的手段,这个很完美的易容手段,也是不可或缺的,但在这一点上,一刀明显做的就不够,所以,一刀从来也不认可自己是天下第一杀手!因为在一刀心中,只有公子才有这个资格!才配称得上天下第一这四个字! 现在的这副面孔,在振东城之,却是真有其人的,这副面孔的真正主人乃是一位名叫福大招的商人,此人专门经营药材生意,已愈二十年,与东方家也曾有过几次来往,在这振东城之中不大不小也算得上一个名人。 “福大招,男,三十六岁,高七尺,偏瘦,振东城知名商人,性格:贪婪,吝啬,睚眦必较,素有铁公鸡之称……”这些,便是李义手中的关于福大招的资料。现在,这位福大财主当然已经安安稳稳的躲在某个很安全的地方睡大觉,至于他是不是情愿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而出来活动的,虽然是福大招的面貌,却其实已经不是本人了。 至于这个身份,却是李义现在振东城的秘密手下,为他专门安排的。 走在大街上,李义显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周围,偶尔有人认得这幅形貌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有一搭无一搭的爱理不理。 虽然李义模仿能力确实够强,但是,却不代表他就真的经历过福大招的人生履历,绝大多数的面孔,他还是不认识的。所以,他也只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当然这个人本来的个性就是见低就踩,见高就拜,所以他眼下这副德行,却也与平日的表现并无太大分别,这也是李义选择这个人作为自己的掩饰身份的重要原因。只是,不时的也会有一些身穿白袍的东方家白带高手居然也凑上来找这位福大老板说话,李义当然不敢怠慢,只好哼哼哈哈的打个招呼才敢告罪溜走。心自然是颇为有些讶异,难道身为一个吝啬商人,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看来这个福大招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呀。 振东城的街道上,却不复素日繁华,不时地会有一小队兵马巡逻来去,以探视的目光扫视着两旁极少数的还敢出头露面的人们。李义敏锐的发现,在这些巡逻的官兵之,明显乃是两个军队两个派系的兵马,无论是形态还是精神面貌,都是截然不同。 其一队身着暗黄色衣甲的士兵,精神异常萎靡,甚至目光之也不时的露出惶恐和不安的神色,虽然也是在巡查,但却是让人一看便是没有多少底气的样,这一队人,与其说是在巡查,倒不如说是在走过场。而另一队身着浅蓝色衣甲的兵马,则是底气十足,高声大嗓,威武霸道,一个个更是精神饱满,目光锐利,身形挺拔,纪律严明,步调一致,搜查起来也是雷厉风行,果断之极。 两种士兵,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让李义一下注意了起来,这其必然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尤其是,当两种服色的士兵当街偶然遭遇的时刻,那身着浅蓝色衣甲的士兵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经过。似乎没有看到对面的同行,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了过去,几乎就是有意识的闯过去,仿佛要找茬一般。 而那身穿暗黄色衣甲的一队人数明显占优的士兵脸上却顿时泛起敢怒而不敢言的屈辱神色,噤若寒蝉的躲到了路的两边,丝毫不敢有放对的意思,目注这身穿浅蓝色衣甲的士兵离去,甚至,在经过他们身前的时候,还要做了一个举枪敬礼的动作。领队的军官,更是一脸的谄媚,以李义的城府,也自觉得恶心不已! 李义冷冷旁观着这一切,直到看过数次之后,心忽然有了计较;这身着暗黄色服侍的想必便是原属北戴皇室的禁军了,而那浅蓝色衣甲的士兵,想必就是东方家的嫡系部队。难怪如此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但,从李义的眼看出去,作为普通士兵来说,那些身着浅蓝色衣甲的士兵比这些暗黄色衣甲的士兵要精锐的太多太多,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差天共地,他们在这样的同行面前,也的确有着骄横跋扈的本钱。 紧随在巡查的士兵之后,几乎每过片刻光景,便有几个身着洁白衣服的人物伙同几名紫衣人经过,鹰隼般的目光四处巡视。在李义的神识之中,就连房顶上,也不时的响起咻咻的衣袂破空声音,想必便是东方家的高手们在默默的注视着这座城市的动静。 时不时的有人从两侧的民房、客栈里被揪出来,五花大绑的带走;哭叫声,求饶声,鞭打声,斥骂声,随时随地的响起,不时从某一个角落传出一声高亢的惨叫。整个城市,一片恐慌。 东方家的这次行动,充分的体现了东方宇的铁血手段! 宁杀错,不放过! 李义低着头,慢慢走过,一面用神识探测着周围地情况。只不过片刻功夫,李义就不由得惊异了起来。 东方宇所能调动地强大力量,实在太出乎李义的意料之外了。据李义根据自己处身地这一块并不太大地地带予以判断。东方家此次搜捕行动,动用了绝对不少于十万以上地人手!而且,东方家明面上地精锐已经尽数出动! 再仔细一斟酌,李义便顿时明白了东方宇的用意。不由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这个东方宇,还真地是很会利用时机啊,居然连这样地事件,也能被他算计了进去,化被动为主动。 果然是自己地劲敌。或者应该说,从某种意义上,东方宇的难缠程度还要在那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之上! 趁着各国都有使团在振东城,东方家这一举动,一则乃是搜查凶手,斩杀一切反对势力。二则却是为了立威!就凭东方家在短短地半夜之间动用超过十万人以上地人手,这样强硬地姿态,这样庞大地实力,向目前正摇摆不定地各方势力做出最为有利地震慑! 想要与我东方家为敌地人,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地分量!东方家可以在半个晚上动员起超过十万人地人力运作此事。若是真正发生了战争,东方家究竟能够在最短地时间里动员出多少战力? 沿着这个路线再深入的一想,相信如此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胆战心惊。只因为,东方家现在还没有进入战备状态,就能显示出如此的力量,而且,很明显的这还只是最表面的力量,暗地里,还有多少? 震慑!绝对的震撼! 果然是老狐狸!李义心暗暗咒骂着,大步前行,再转过一条街道,不觉眼前一亮,同时,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扑鼻而来,李义只觉鼻孔一痒,差点便要狠狠地打个喷嚏。前面,一座占地不小的大院,里面,三座三层小楼鼎足而立,最前方一座小楼楼顶,大大的匾额几乎从三楼垂到二楼,还是横向宽度,大小的烫金大字“”! 外边惨叫连天的搜查,而这几座楼里,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是莺莺燕燕嬉笑不绝,一派的歌舞升平,不时有几声做作的娇呼远远的传了出来,与大街上一片苍凉萧杀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 李义摸了摸鼻,很是有些讶然。这等气势,估计前世的省政府也没有这样的富丽堂皇,富贵逼人。在古代开妓院,可真是光明正大呀,也不用担心严打。 “啊哟,这不是福大老板吗?真是稀客稀客,福大老板可是足足有三天没来了呢,姑娘们都等您等得望眼欲穿了。嘻嘻,若是我们的姑娘们因此犯了相思病,这药钱可是要算在福大老板头上哟……”距离还有几丈的距离,一个让李义浑身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就这么娇滴滴的传了过来。 一眼望去,李义几乎干呕出来。 一位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彪形“老鸨”,身穿鲜艳之极的大红色绸衣裙,紧紧的绷在身上,勒出一道一道肥腻累累的肥肉形状一圈一圈;一张真如脸盆一般大的胖脸上,擦着厚厚的脂粉,抹得雪也似白,一头稀疏的头发却是油光铮亮,光可鉴人,相信就算落上一只苍蝇,也会滑了下来。两片肥大的嘴唇血也似红,鬓角上,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玟瑰,手掂着一块香气馥郁的丝巾,正娇羞的轻掩在自己脸前,巨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眨,对着李义抛了个大大媚眼。 “是呀是呀,这两天可是忙,这不就来了吗。”李义干笑两声,抛出一锭银,就要进楼。 那位老鸨熊腰一扭,肥硕如同门板的超大屁股一摆,摆出一个弱柳依风的轻盈形状,拦住了他,桀然一笑,脸上的白粉顿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在她的面前脚下,宛若下了一场小雪,娇羞不胜的道:“今个福大老板出手却是大方嘻嘻嘻,这次是要找小红呀?还是小翠,小花?亦或是小莺?” 李义脑袋一晕,tmd,看来这位福大老板在这里相好的还真不少! “哦,我来找倩倩小姐说说话,”李义强笑一声:“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 “生意上的事?还要找倩倩小姐?就不能找奴家呀,奴家小雨也是能做两分主地。”说着,肥硕的身体又轻轻的偎依了过来。李义绝对不怀疑,若是原本的福大招,被这一具肥硕的身体压了上来,基本就小命不保了! 小雨!这位的吨位估计怎么也得有四百斤的庞然大物,名字居然叫做小雨! 天啊!这明摆着是冰雹啊! 李义干咳两声,鼻孔却又吸入了那浓郁的花香味,感觉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工业污染最为严重的地区,居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是那门的劣等香粉?实在不耐烦,板着脸道:“生意一直是由倩倩小姐负责,怎好换手?” “哟!德性!还不是看上了那个小骚蹄?来个人,带他进去。”硕大无朋的“小”雨悻悻的一扭“熊”腰,一扭脸,别过了一边,这一下用力太猛,脸上的脂粉整个的掉下来了一大片,落在地上,居然发出啪的一声。 李义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幸亏还没吃饭。李义庆幸的想到。 接着旁边过来两个模样还算标致的小姑娘,将李义引领到了三座楼之中第二座楼,找了一个雅致的小房间,殷勤的倒上茶水,便自去通报。 只片刻光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接着门帘一掀,一个身材纤小的年轻女轻盈的走了进来,柳眉杏眼,一张小脸甚是精致,但现在,脸上却带着几分淡淡的不耐之色。 李义手里转着茶杯,见到她进来,眼色探究的的看着她,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 第392章 :越来越乱 倩倩清秀的脸上瞬间现出一分薄薄的怒意,略有些不高兴地道:“福老板,我们的生意不是已经做完了吗?银货两讫,各不相欠,还有什么生意可谈?你用这个籍口将我叫到这里,到底有何贵干?”话一出口,居然是咄咄逼人,很明显的,她根本就没有将这位振东城的大富商看在眼里 李义深沉的眼睛盯着她,手的茶杯啪的翻了过来,倒扣在桌案上,突然沉声道:“天王盖地虎!”李义一脸正经! “啊?”倩倩震惊的用纤纤素手掩住了小口,目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良久,才谨谨慎慎的沉声喝了出来:“宝塔镇河妖!” 接着便震惊的问道:“福老板居然是自己人?” “这个不用质疑。”李义笑了笑,“福老板肯定不是自己人,不过呢,我却真是自己人。” 这座,正是最神秘的情报组织——金玉满堂的秘密据点之一,而这位倩倩姑娘,便是这个据点的负责人。虽然表面上,这座的归属权在别人手中,然而真正的话事人,却是李义面前这位倩倩小姐。金玉满堂之中,只有极少数的核心人物才知道,金玉满堂乃是隶属于李义的势力,而这位倩倩,就是名字列入李府别院的最高机密的知情人之一。 “哦?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是福大招?”倩倩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之中醒了过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掩嘴一笑,风情万种的道:“我说呢,福大招每次来总要跟小雨打情骂俏一阵子的,今天怎么改了性?原来是换了人,嘻嘻…” 跟……小雨?打情骂俏?李义一阵无语。那位福大官人的嗜好,审美观还真是很……特别。 “不知阁下是……那位上使?”倩倩笑了一阵,正容问道。语音之中,还略带着一点紧张,和好奇。 李义微笑的眼神看着她,淡淡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头顶,“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 “啪!”倩倩刚刚捧在手里的茶杯失手落地,失声惊叫道:“竟是公子亲临?”突然眼中现出狂喜的神色,洁白的俏脸,也顿时激动地满脸通红! 对她来说,那位传说中的公子便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话!从一个草根家族的纨绔公子,一步步坚实的在这个世界留下完全属于自己的烙印,一路走来,尽是腥风血雨,在金玉满堂的内部消息里,公子以一个纨绔的身份,玩转天罗,笑傲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斗杨家,灭皇室,破西门,陷南宫,绝北戴;纵横百万大军,所向披靡!拦在公子面前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强横,但公子却是一步步稳稳前进,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公子的脚步以片刻!每一段信息,均是一段不朽的传奇。 到了现在,以自身战力独对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从大的方面讲,对阵的也由一般的小家族换做了当世第一的慕容家、东方家、司马家这种庞然大物! 不仅是智谋高超,更加是武功绝世,位高权重;单单这些,也还罢了,但,公子爷还是举世公认的第一才子;雅文会一役,李义公子的才情风传天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每一样都应该是足以让一个人皓首穷经钻研一辈子的事物,但却在李义公子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从他手下使出来,竟然每一样均是让人高山仰止的存在。 这是何等地天才!天才中地全才! 更何况,李义公子还是举世公认地相貌俊雅,玉树临风,宋玉在世,潘安重生!在少女旖旎地梦里,李义这两个字,早已经成为了一个最华彩地美梦!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见到公子?这已经成了倩倩心中最为渴望地事情。现在,多年地心愿终于在眼前实现,倩倩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只觉心脏咚咚跳动,几乎就要从口中蹦了出来!一个娇躯也是激动地簌簌发抖,眼中居然一下子涌出了泪光。 “公子!”良久,倩倩才回过神来,圆润地声音居然哽咽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下头去。 李义淡淡笑道:“不须如此多礼。”伸手虚虚一扶,一股无形地大力顿时将倩倩跪在地上地身躯搀扶了起来。如同清风拂身,让人有一种说不出地温暖舒服。 倩倩明眸中淡淡的掠过一丝失望,一点失落,还有一丝淡淡的幽怨。她本想公子伸手搀扶自己,也好最近距离的感受到与公子肌肤相触的滋味,没想到公子隔着三尺远一伸手就将自己扶了起来,而自己居然还没有感觉。 “这些年,要你们抛头露面,奔波劳苦,辛苦你们了。”李义温和的道。 “谢…公子,奴婢……不苦。”倩倩心神一阵激荡,忍不住眼圈又是一红。有公子这一句安慰,这些年来的苦楚,值了!心中翻腾不已,忍不住眼泪又是簌簌的落了下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一阵娇羞,一阵心慌,突然眼前一亮,一只洁白的手巾递到了自己面前。 抬起泪光盈盈的大眼睛,眼前却是公子温和之中带着一丝怜惜的双目,一只干燥稳定修长的大手,伸在自己眼前,手上,托着一方洁白的手巾。 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手巾上,似乎还残留着李义手掌的温度,轻轻在眼睛上沾了一沾,便珍而重之的折叠起来,转手小心翼翼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李义本以为这丫头擦完眼泪应该会将手巾还给自己,刚要伸手,却见人家迅速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手刚刚伸出便无事可做的收了回来,苦笑着揉了揉鼻子,怎么女孩子都好这一口呢,黎雯如是,今天的倩倩也如是。 “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到得到振东城之中的最新变动消息以及齐天门一干人等的消息,齐天门的人乃是十几个高手聚集一处,在东方家的地方,他们实力不敢分散,打探起来,应该并不太困难才是!”好不容易等这位爱哭的大姑娘平静了情绪,李义赶紧表明来意。在这样下去,恐怕要让这小妞用眼泪把自己淹死了。自己来了还不到一刻钟,她已经哭了两次,这频率快赶上黎雯了…… “哦,既然如此,请公子稍等。”说到了正事,倩倩却是毫不含糊:“奴婢这就去取来,以供公子查阅。”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大盒子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显然借着回去的这段时间,又补了补妆,居然还换了一件衣服,云髻高耸,秀发如丝,眉如远山,目如春水,顾盼生光;身上一件合体的低胸衣裙,更显的脖子修长白嫩,将她那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脸上神色也稳定了不少,轻轻将大盒子放在凌天面前,娇声道:“这盒子里,乃是我们所能够探查到的近两个月以来东方家所有的消息,请公子查阅。” 顿了一顿,有些惭愧的道:“公子,关于您说的齐天门,这段时间,我们却是没有他们的具体消息,甚至连司马家的消息收到的也非常有限,不过……” “不过什么?”李义垂眉一页页翻着卷宗,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过近半月来振东城之中除东方家之外所有的反常现象,都记录在这一个卷宗之内,公子可以翻阅一下,或者有收获也说不定。”倩倩弯下腰,从盒子里抽出一个单独放置的卷宗,放在李义面前,这一弯腰,顿时胸前一片粉腻的雪白在压迫之下,那两片高耸之物几乎鼓出来了一半,莹莹耀眼:“这里面,包括所有身负高深武功的来人的消息,和一些离奇的怪事,时间截止至昨日下午。在这记载之中,我们发现有不少下六名的武林一流高手潜入了振东城;目前只能得知他们的大概位置,还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所在。至于这些人是不是齐天门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哦,这些已经很足够了。”李义淡淡的安慰一句,对倩倩有意凑到自己面前的胸前美景只是扫了一眼,便又将目光投注在卷宗之上,似乎没有看见。芊芊的目光之中顿时又有了几分幽怨之色,自己一向自负姿容美貌,难道在这位公子面前,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晒吗?是自己不够美,还是公子的眼光实在太高了? 李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头也不抬的和声道:“你混迹青楼,尚能守身到现在,何其不易?不管在谁面前,你都是倩倩,又何必如此自苦?且留着吧,总有你的良人。”对小姑娘的心思,以李义那玲珑剔透的心灵岂有不知之理?但他历经两世的沉稳,岂是那等急色之徒?再说现在倩倩的状态,也不过就是前世的那些疯狂的追星族一般,只不过一时冲动罢了,若是自己贪图一时之快,小姑娘没准就得枯等一世,白白的浪费青春,那就是自己造孽了。 倩倩眼圈一红,心中却是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暗暗咀嚼着李义这两句话,不由痴了。 李义继续翻看卷宗,突然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东方淌、东方扬二人受东方宇之命,兄弟二人前往沈家,据说乃是要邀请沈家入关。具体事情,不知也,甚憾。 沈家?八大世家中的沈家? 李义的全部精神顿时被这个小消息吸引了过去,他皱起眉头,暗暗思索:东方宇为什么要邀请沈家入关呢?难道,东方家秘密的与沈家达成什么协议不成吗?又或者……还是——东方家本就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这面的消息,现在却又突然跳了出来? 不管如何,沈家若是入关,势必会对现在罗星大陆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造成更大的冲击,恐怕就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后果,究竟如何,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实在是难以预料!而东方家若是与沈家并于一处,恐怕…… 这个罗星大陆,简直在这些有心人的搅动之下,变作了一整团的乱麻,理也理不清楚,而且,还有越来越乱的态势! 头痛啊! 李义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息一声。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拿起另外那份单独的卷宗,一页页翻了起来。边翻便敏锐的指出几个方位,让倩倩拿笔记了下来。李义长出了一口气,若是不出意外,齐天门那些人就应该躲藏在这几个方位了。 一切待到晚上,便可见分晓! “可有公孙靖磊的什么消息吗?”李义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淡淡问道。 “据报,公孙靖磊从北戴地界离开之后,便一路向东南行去,目前的位置,应该在司马家的势力与公孙家的势力之间,但去向却是非常不明确,似乎并不打算回公孙世家,但也不打算去司马家,很是有些费人思量。”出乎李义意料之外,他本是随口一问,但倩倩居然张口便答了上来。 第393章 :英雄救美 李义暗暗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位倩倩姑娘对于情报的搜集还是很用了一番心力的。不由赞道:“你做的不错,确实很不错。” 至于公孙靖磊为何如此,李义心里却是一清二楚。想必是自己的话对这位公孙二爷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地。目前,公孙靖磊正是在进退两难之间,一时间不知道做何抉择才好。李义心中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说不得就要给你增加一下压力,看你是不是乖乖就范! 听到李义的嘉许,倩倩粉脸一红,心中一阵砰砰乱跳,不由娇羞的低下头去。 李义长身站起,淡淡道:“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派人密切注意公孙靖磊的所有行踪,至于振东城这边,目前风声太紧,为安全起见,你们便松一松也好,不要过于强求,毕竟有我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及时调配;若是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便等待目前风波彻底过去,再展开新的行动吧。我这就走了,你不必送,免得引人注目,反而不好。” “是!奴婢恭送公子。”倩倩黯然的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公子,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耳中听得李义出了小楼,又恢复了那福大招的可恶地声音,似乎是说了几句什么,便没有了声音。 倩倩的眼中,泪水簌簌流下。那自己魂牵梦萦部治安想过多少次地人儿,终于还是走了。自始至终,居然没有见到公子地真正面目! 一生之憾啊! 只不过,这一生之中,有这片刻地独处,也算是足堪回忆了…… 出了小楼,李义只感觉一身轻松。那位小雨见他出来,居然娇嗔地哼了一声,扭过了脸不理他,使劲扭了扭参天大树般地粗壮腰肢,跺了下脚…地上几乎刮起一阵旋风…… 李义见她居然不理自己,正中下怀,做贼似地溜了过去,从她身边走过,赶紧溜之大吉……身后。传来尖锐地娇呼:“福大招,福大招……哼!有种你以后不要来找老娘……” 李义抹了一把冷汗,拔足飞奔,就算对着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李义也从未曾如此的恐惧过…… 盘算着今天晚上的事情,李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慕容家,齐天门……,李义之所以如此着紧齐天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齐天门十几名高手与还君公道一战之下,还君公道究竟伤到了什么地步?是生是死?若是受伤,轻重如何?又大概多长时间能够恢复?这个问题不搞清楚,李义可是不会安心的,毕竟这个还君公道,对自己的威胁始终是最巨大的。 试想,若是李义正在全心全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还君公道突然冒将出来,那麻烦可真就大了去了,所以,李义的第一紧要之事便是先确定这件事情,才能一步步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齐天门的事情是不需理会这个的,李义可以尽情地设计他们与东方家对上。这两家的实力,还是能削弱一分就削弱一分啊,他们两家任何一家的实力都是超出了李义可以预算的范围。李义甚至在脑中想过:若是这两家的高手全部同归于尽……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限于想一想而已。 能让他们各有损伤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不要忘记,主持这两个家族的,可是两个超级的老狐狸,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孤注一掷呢? 心中再次盘算了一遍晚上的计划,满意的笑了笑。今次出来所要获得的消息已经基本全部到手了,李义当然要准备回去了。若是再多待一会,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自己个假货,那可就大大不妙。自己虽然不惧,但一刀现在却是重伤难行,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再生事端。 刚刚拐过一条街道,突然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李义不由大奇:难道在这振东城除了自己一方的人还有别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捋东方宇的虎须不成?听的声音就在自己必经之路的前方,李义暗笑一声,举步前行。 “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我做了什么?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尖锐,甚是激怒,还带着丝丝的恐惧与绝望!前方的打斗已经平息,显然已经抓住了那胆敢抗拒抓捕的人。 但李义一听到这个声音,却是顿时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居然是如此的熟悉!李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容,不由大是奇怪:以她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还被瑜伽的巡逻士兵抓住了?真真是奇哉怪也。 心念一转,疾步向前,拐过一条街道,正见到远远的一二十人的一队身着浅蓝色衣甲的士兵,押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朝另一方巷口走去。那瘦小的身影犹自在不断的挣扎着,身上却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 见他挣扎不休,一名带队的军官不耐烦起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骂道:“再不老实,老子现在就宰了你!”突然咦了一声,捻了两下手指,放到鼻子下边嗅了一嗅,格格怪笑道:“真他奶奶的怪事!这小子脸上看起来黑的跟块碳似的,怎地摸上去却是如此的滑溜?该不会是个雌儿扮的吧?” 那瘦小的身影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目中射出恐惧之极的神色。 那军官本也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但见到他的举止异常的紧张,可说非常之反常,不由纳闷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他两眼,突然狞笑一声,一伸手抓住他衣襟,用力一撕。 “嗤~”的一声破帛声响,那人的上身衣服顿时被撕开,但由于被绳索绑着,却是没有一撕到底。即使这样,众官兵却也是人人都抽了一口冷气,顿时看直了眼睛,十几双色迷迷的眼光同时射了过去,馋涎欲滴。 那撕开的衣襟之下,竟然是一片莹白如雪的肌肤,光亮耀眼,雪白粉腻。胸口之下,隐隐可见一片傲人的隆起,却是这一把撕断了里面束胸的布带。 “果然是个雌儿!老子居然几乎走了眼。”那军官大喜的叫了出来:“tmd,昨天下半夜就被从热被窝里拖起来,一直到现在,辛苦了一天一夜了,总算可以爽一爽。兄弟们,找个地方办事,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十几名士兵一起欢呼起来,一时间淫笑声响成一团,居然还响起几声响亮的口哨,人人眼中均是冒出淫邪的光芒,那军官在这被绑的女子脸上轻轻拧了一把,嘿嘿笑道:“小妞,看你的样子,还是个雏吧哈哈!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大爷们一定让你爽到家,让你做梦也忘不了大爷的好嘿嘿……” 那女子猛地把脸别过一边,目中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骂道:“恶贼,如此丧尽天良,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哈哈哈……”那军官大笑一声,狞声道:“你会求我不会放过你的,不过,那却是在床上,在老子的身子下边,哈哈……” “呸!”那女子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恨声道:“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帮禽兽得逞!” “死?哈哈,你死就能逃脱了吗?放心,老子会让你死的,不过是欲仙欲死。哈哈……”那军官淫邪的大笑着,宛如逗弄一只已经落入网中的猎物,满脸轻佻之色。 “恶贼!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女子大骂着,死命的一挣,居然冲上了一步,狠狠地一张口咬在了那军官正要抚摸自己脸颊的右手上,这一口咬得挺狠,顿时鲜血刷的流了出来。 那军官嗷的一声惨叫,好不容易抽出自己的手,却已经被咬的血肉淋漓,痛入心扉;不由勃然大怒,刷的便拔出刀来,恼羞成怒的道:“在老子面前还敢放肆!tmd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现在就扒光了你!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说着挥刀一挑,顿时将那女子身上胸前的绳索挑断了一根,狞笑着抓住两边衣襟,就要向两边用力撕开! 那女子绝望的哭叫一声,双眼一闭,就要嚼舌自尽!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痛苦的侮辱。 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似乎天上下起了雨,落到了自己脸上,还带着点点的腥味;不由心中微感奇怪,刚才还是烈阳高照,怎么……揪着自己衣襟的两只可恶的大手也落了下去;接着便听到惊叫声四起,心中一震,不由张开了眼睛。 一个灰蒙蒙的身影旋风一般冲了过来,那抓住自己衣襟的军官两只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齐腕斩落,正自仰首向天声嘶力竭的惨嚎着。那股子惨烈——啧啧真是让人心胸为之一畅! 李义目光冰冷,出手如电;下手毫不留情,一手挥舞着夺过来的单刀,银芒一闪,已经有五个人倒在地上,刀光闪过,真如砍瓜切菜一般,而这时,那被砍断手腕的军官的惨呼才刚刚冒出喉咙! 剩下十几人纷纷挥舞刀剑,扑了上来,李义冷冷一哼,身子飞速的一旋,便已经到了众人之间,只见淡淡的刀芒一阵闪烁,李义轻盈的退了回来,那十几名士兵却未追赶,反而一个个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神色渐渐灰白…… 刀光一闪,那女子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落在地,李义接着一抖手腕,刷的一声将手中长刀如同奔雷掣电一般掷了出去。 巷口,唯一幸存的一名士兵亡命奔逃着,几乎已经到了马上就拐弯的地方。心中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后心一凉,接着便见到一把钢刀从自己的前胸激射了出来…在他的眼睛里,还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把刀从自己的胸口射出,接着便刷的插到墙壁里,整把刀居然还在颤巍巍的颤动着,极有韵律……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噗通噗通几声,原地站立的十几名士兵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个接一个的跌倒在地,还未跌倒,颈上头颅已经咕噜咕噜的滚落了下来,在地上滴溜溜乱滚,宛如卖西瓜的老农突然被碰翻了西瓜摊…… 却是李义适才在一转之下,已经将他们的头颅尽数斩了下来,由于速度过快,居然来不及从脖颈上掉下来人已经彻底死去,以至于一个个还摆着姿势,凶神恶煞一般…… 那名被斩去双手的军官见到这般情景,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大张着嘴巴,却因极度的恐惧再也叫不出声音,小眼睛眨巴几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的叫道:“英雄,饶命!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 第394章 :离家出走的司马畅 李义嘿嘿一笑。 他实在提不起与这等人渣废话地兴趣,一脚狠狠踢出,正正踢在胯下那极度敏感地区域,似乎传出两声沉闷而又细微地爆裂声音,仿佛打破了两个鸡蛋……那军官地身体被他一脚踢得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在地上。顿时蜷曲了起来,成了一个虾米状,痛地连叫喊地力气也没有了。只是翻着白眼,一张嘴大张着,却叫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丝丝吸气,脸上地五官似乎扭曲到了一起。就在一瞬间,浑身疼出地冷汗居然就浸湿了衣衫。 看着那呆呆地站在一边尚未回过神来地女子。李义努努嘴:“哎,不想亲手杀了他吗?” 那女子眼睛一眨,顿时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涂得黝黑地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极度地羞红。突然疯了一般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狠狠地当头劈了下去。这一刀所携地力气极大,那军官最后一声结结巴巴地“饶命”尚未喊出了第一个字,已经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五脏六腑顿时流了一地,腥臭扑鼻。 那女子随手将刀扔在一边,身子微微颤抖着,好一会才定过神来。转过身来。面向李义盈盈拜倒:“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令小女子保全了名节,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敢问侠士高姓大名?望他日能有回报之时!”这女子刚刚摆脱了险境,居然立即便恢复了一贯地雍容大度地样子,丝毫没有一般女子那般遇到这种事情惊吓地魂魄不全地样子。 李义眼中含着玩味地神色。轻笑道:“司马姑娘,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为何我每次见你,你都是这般模样、这等境地?上次如是,这次又如是!看来,我还真是你的福星呀。” “你……”那女子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李义。突然颤声道:“你是……李义??” “正是区区在下,真难为司马姑娘还记得我这个天罗第一纨绔子弟,难得啊。”李义微笑道:“只不过,司马姑娘千金之躯,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东方家的地方?此事倒是令在下纳闷不已,险些便擦身而过了。” 这女子,居然是离家出走的司马畅!只不知为何竟会到了这里。李义说的很明白,适才若不是认出了司马畅的声音,这件事情他管不管还真是在两可之间。就在听到司马畅的声音那一刹那才决定要出手救助! 不管怎么说,司马家与李家也曾经是定过亲的,李义便是再无情,但既然遇见了这种事情,便绝对没有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被人侮辱的道理,更何况这女子还是司马畅! 出乎李义意外的是,司马畅一听是李义,突然原地呆呆的站住,双目之中慢慢的凝聚起一片水雾,突然眼泪便如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随之便突然疯狂的扑了上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扑到了李义的怀里,放声大哭,一双小手狠狠在李义身上拍打起来,哭叫道:“是你…呜呜…真的是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呜呜呜……我…我找的你好苦呜呜……你怎么才来呢,你知道吗,刚才……呜呜呜……”一时间居然哭得天昏地暗,过度的激动之下,司马畅哭了一会,突然两眼一翻白,软软的晕倒在李义怀里…… 李义温香软玉抱满怀,却也是满头雾水,这位司马家的小公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司马家居然出了什么事吗?这似乎不可能吧,齐天门的人至今还在振东城,司马家能有什么事?以司马家的实力,环顾当今之世,就算是东方家、慕容家也未必敢说有能力轻易灭之啊! 再说了,她既然到了这里,怎么不去寻求齐天门那些高手的保护?若是那样,她岂会落到现在这等让普通军士也能欺负的地步?还有,她不是一直都看自己不顺眼吗,这次为何竟然会如此的激动亲热?活像是……呃,活像是见到了生离死别的情郎一般,这是为什么? 这算是什么事呢?! 诸多疑团,纷沓而至。李义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小丫头如今还晕倒在自己怀里呢,这里可是刚杀了一二十个巡查官兵,血腥味十足,自然也就不是一个畅叙别情的好地方。再说,东方家的下一队巡查官兵稍后差不多也要过来了,被人发现了,可不是说笑的,还是赶快溜之大吉为妙。 抱着怀中轻盈曼妙柔若无骨的诱人娇躯,李义苦笑一声,刷的一下,便越过了墙头。若是有人看见,只会看到他突然之间刷的一声便没了影子,难免会被疑为山精鬼怪了…… 司马畅睡梦里觉得自己很安全,非常的安全。这种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了,自从自己知道了天下间最厉害的人在追杀他之后,自己几曾睡得安稳过,如果说自己是因为获救而安心,或者还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再见李义,一个活生生,完完整整的李义!他很安全,他没有危险…… 原本的自己,是何等的高傲,自以为聪明机智,算无遗策,家族生意也在自己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日渐发展壮大,蒸蒸日上。环顾整个罗星大陆,同辈人之中,有那一个可以及得上自己? 但自从那一趟天罗之行,却彻底地粉碎了自己的所有自信,无论是自己自傲的头脑,还是智计,又或者说是自己一向感兴趣的诗词音乐,没有一处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自己从小便一直鄙视的那个天罗第一纨绔,自己的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李义! 自己从来不信世间还有任何女性可以拥有胜过自己的才华,自己从来都是最优秀的,可是李兰的出现,使司马畅的自信,荡然无存,对李兰的才华,自己心服口服,不能不服!可是,如此优秀的李兰,不过是李义的使女,李兰自呈,她的所有才华都来自李义,来自李义的传授、指点!那一刻的司马畅,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不肯相信!天罗第一纨绔,有什么能力教人?!更何况,还是如此出色的李兰? 可是,随后的雅文会一役,李义以其绝世才华彻底打动了司马畅的心,她还能不信吗?事实已经在眼前! 似乎在他的面前,自己所有自傲的东西,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不堪一晒。尤其难堪的是,自己还一直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清高面目来对待他的,可是,那一日,在自己最无助的一刻,却被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从知道了那个蒙面人就是李义的那一刻开始,司马畅每次见到天罗第一纨绔——李义,心中总会有一种无地自容、难以自处的微妙感觉。 如果要打个形象一点的比方来说,就好比一个落第秀才在某人面前洋洋得意的吹嘘自己的才华、更贬低对方为废物的时候,却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废物居然就是今科状元郎。偏偏自己说出的话还无法收回,那种尴尬的感觉,委实是无法言喻。 从在家里边遥远的鄙视,到见面的无视,再到言词之中的轻视、从骨子里的蔑视;哪知道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原来真正需要的乃是仰视! 就在这等复杂之极的心态之中,司马畅的心中,早已无可避免的被刻上了李义的影子,当初离开天罗,那是一种如何肝肠寸断的感觉。 正因为心中有这一份朦朦胧胧的牵挂,这一份如诗如梦、如痴如醉的微妙情怀,才给了司马畅无尽的遐想,那个人,本来就应该是自己指腹为婚的丈夫啊!每当想起这一点,司马畅心中总是酸涩的要命,无尽的哀愁与怅惘,便会将她包围。当然,也就是这些复杂的思想,给了她知道自己的家族决定之后,独自一个人逃离自小长大的家园的无尽勇气。 一向以来,司马畅知道自己是司马家的宝贝,而自己也为家族做出极大的贡献,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也一向以这点而自傲;因为,就在多年前,自己的爷爷司马昭发现了李义是一个难以挽救的纨绔之后,甚至不顾自己与李家家主几十年的结拜兄弟之情,断然解除了婚事。这让司马畅感觉到,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在爷爷眼中,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在这个前提下都是不足而论。 司马畅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为了家族牺牲。或者准确的说,家族要牺牲自己,需要用自己去换取某样东西;但是,当她在凉亭下,亲耳听到两个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做出的用自己的婚姻换取公孙世家与大赵王朝的联盟的决定的那一颗,司马畅去找父母哭诉,她执拗的认为,自己的父母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结果呢,母亲告诉她,她嫁过去,绝不会有任何委屈,父亲更明白的告诉她,家族需要你这么做,你应该感到能为家族出力而高兴! 她绝望了!她突然感觉到,在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极度熟悉的家里,竟然是如此的孑然无助! 难道我只是一件工具?从前是为家族赚钱的工具,现在是帮助家族联盟的工具?! 难道自己的一生就应该这样被断送了吗? 我的价值何在?! 若是自己没有见过李义,没有领略到他那在一副纨绔外表之下的惊采绝艳的超凡本领,或许,对家族的安排还没有这般抵触;但是,在见过那样拥有绝世才华,傲视当代的一位奇男子之后,一向自视甚高的司马畅又怎么甘心委身于一个庸庸碌碌的人物? 在那个人生最为昏暗的时刻,那个不眠之夜,极度的彷徨之下,她摸到了手腕上的手镯,这是李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当日李老夫人送给自己的信物,这是李家媳妇才能拥有的东西!这手镯,适时的送来了一份清凉,她的心境瞬间清明,而李义的面容却在这一刻,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起来。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只有他能够保护自己吧?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抱着无尽地绝望与最后一线地希望,司马畅连夜离开了自己地家园,一路上化装潜行,前往天罗而来。但,她还没有到天罗城地时候,便听说了李义被北戴太子戴权请出天下牌主追杀地消息!这让小姑娘地心里一下子又全然没有了主意。 李义不在天罗,自己去了有什么用?依照李老夫人一家与自己爷爷地交情,恐怕自己前脚到了李家,后脚便会被送了回去。再说,自己可以说什么呢,难道要自己说,自己喜欢李义,要嫁给李义吗?就算双方没有解除婚约,自己这样做也是与理不和地啊! 整个李家,或者也只有李义一个人没有把自己的爷爷放在眼里而已。又或许,整个天下,还没有人在那位李义公子的眼里!也只有他,才会无视于漫天地风云,我行我素,独断独行。 第395章 :夫复何求 司马畅又耐心地等待了几天,终于通过种种手段,冒着暴露身份地危险,从司马家地暗探手中得知了李义可能正在往振东城行进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李义为什么要去那个极度危险地地方,但司马畅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振东城! 司马畅进城地时间,只比李义早了不到两个时辰地时间而已。天有不测风云,司马畅哪里知道,就在自己到达地当天,振东城突然翻天覆地一般地发生了那么多地事情。导致了东方家犹如是输红了眼地赌徒一般,全城禁严搜查,挥刀杀人更是家常便饭;司马畅被人从客栈之中发现,一路逃到这里,终于被擒,更险些受辱。 就在她至为绝望,自觉生无可恋的时候,却意外的被人救了,而且救自己的居然就是自己不惜辗转万里前来寻找的他! 他无恙,又是他救了最无助的自己!他又救了自己…… 突然之间由大悲到大喜,从极度绝望到绝对放心,司马畅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大起大落,终于昏了过去!但,纵然是昏迷,却也感觉到了安心,感觉到了幸福,因为,司马畅记得很清楚,最后,是在他的怀里…… 感谢苍天冥冥中的安排!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缘分就是这么的神奇! 一场好睡! 司马畅悠悠醒来,感觉精神异乎寻常的饱满,一时间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床上,阳光暖暖的从窗口斜射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打量了一下身上,浑身衣衫仍然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被撕开的领口也掩了起来;看到这里,司马畅的脸上火烧一般红了起来。 他呢? 在经过了如此惊险之极,又是关系到女子重逾性命的名节事件之后,司马畅的反应,却是大异于一般女子。她竟然没有一丝半点余悸犹存的样子,只是深深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双手抱膝,轻抚手腕上李家的传家之宝,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一时喜,一时忧,一时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上一阵通红,嘤咛一声,一翻身,整个身体都钻进了被窝里,将那戴有手镯的手腕深深地埋入怀里。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接着便听到李义的声音响了起来:“醒了?精神可还好吗” 蒙进被子里的脑袋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只看到裸露在被子外边的另一只莹白的玉手突然一紧,居然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李义咳嗽一声,道:“我知姑娘受了极大的惊吓,但如此大热的天气,司马姑娘还是不要捂得太久的好,若是捂出了痱子和褥疮,那就不美了。” “要你管!”棉被下,传出司马畅带着浓浓的羞意的闷闷声音。 小姑娘这才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自己可是名副其实的无名无分,就这么不远千里万里的寻了过来,还是摆明车马就是来找人家的,这这这…自己该用何等的身份面对于他?他会如何看待自己?以后又该怎么办? 想到了这些问题,司马畅越发觉得浑身羞臊的燥热起来。 再说,自己当日也是那么一怒之下,凭着一时冲动,就这么从家里跑了出来,后果将是如何?以后如何面对家人?在未遇到李义之前,司马畅满心中只是只要能找到了李义,只要能证实他安然无恙,自己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是此刻这个愿望达成,他果然无恙,然而便无可避免地又想起今后的烦心事来,不由得心中一沉。 “呼”的一下,却是李义把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揭了起来,司马畅一声尖叫,伸手死死扯住了被角,却听得李义道:“司马姑娘若是没有易容,自然是国色天香,但是现在却是黑漆漆的,还怕看么?” 司马畅哼了一声,偷偷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道:“李大公子有无数绝代红颜相陪左右,畅这等蒲柳之姿,自然是不会放在李大公子眼中的。” 李义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以为我今天过来,某人就算不会三跪九叩拜谢救命大恩,起码也得以礼相待,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夹枪带棒的来了一顿;司马姑娘果然是强悍,真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佩服佩服!司马家的家教果然是别具一格。” 司马畅脸上一红,心中明知果然是自己理亏,却又念起自己对这个“坏人”的牵挂,不由蛮横的道:“司马家的家教如何,跟你有何关系?”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家族对自己的决定,忍不住心中一酸,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李义哪里知道佳人的心思,微微摇了摇头,端起放在桌上的一碗水,递给了她,柔声道:“可是司马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这一句话,但就李义而言,连以往对司马畅的态度而言,却是罕见的温柔,就这份罕见的态度,却让司马畅满心的委屈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不由泪水连成了线,先是轻轻哽咽,随后便低声哭泣,最后直接将碗一放,扑到李义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等到说完,流出的泪水从李义胸前衣衫流下,居然已经打湿到了裤腿…… 李义长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大麻烦!司马家的家事,居然也找到了自己头上!还嫌我这不够乱吗? 眼见怀中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儿,李义实在不忍心斥责,无可奈何的问道:“那,你家人知道你此番出走乃是来找我吗?” “他们不知道,他们又如何会真心关心我。”司马畅哽咽着想了想,哑着声音道:“不过他们应该猜得出来……”说着胆怯的看了李义一眼,嗫嚅道:“你……你不会赶我回去吧?” 一直想到了这个异常敏感、也最是尴尬的问题,司马畅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有意无意地恐慌了起来,眼前的李义,自己现在虽然对他芳心可可,非他不嫁,但是以前的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把他摆在心上,等到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的时候,与他的接触却已经少了,特别还有自己的爷爷主动退婚的事情在前,这个事对任何一个世家,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极大的耻辱!高傲如他,身边如此之多的倾国红粉,真的未必会在意自己,更不要说是马上接受自己,庇护自己。 若是他不管自己,怎么办?!或者,将自己送回去,那自己又该如何? 一想到这里,司马畅突然彷徨无计起来。现在的李义,身在振东城,自身本就是危险万分,自己的前来,却又更加是增加了他暴露的危险。在这等情况下,他会收留自己吗? 以他的为人,他必然不会舍弃自己,可是自己能放心吗?自己原本的本意就有很大担心他有危险的成分,如今却变成了自己增加心上人的危险,成了心上人的负累!为什么会这样?! 李义头痛的揉了揉鬓角,温言道:“不用那么担心,你万水千山的来到这,必然有你的理由!赶你回去,我自然是不会的。不过,你就这么跑出来,到我这里,以后究竟怎么办,实在是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司马畅只听得第一句话,便松了一口气,轻轻地转动手腕上的手镯,展颜一笑,极为不负责任的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咦,这不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吗?你居然一直随身带着?!”李义自然认识自己家的家传之宝,这个东西可是关乎着一个很庞大的赌注,虽然现在在李义心里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这个镯子是李老奶奶给我的,自然是须臾不曾离身!”司马畅很郑重的回答到,还有半句她没好意思说,这个手镯已经是唯一与你有关系的东西,自己怎么会不随身携带。 李义苦笑一声。看到她娇憨无邪地小儿女样儿,不由头痛地呻吟了一声。干脆挑明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以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总有一天你们司马家要展开一统天下地大业,届时我们两家乃是注定要成为一个敌对地局面;而你到那时候若是……你会怎么办?要如何自处?” 司马畅抱着膝盖。下巴轻轻在自己地膝头上点动,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幽幽道:“我不知道,真地不知道。”一旦要真正直面这个问题。司马畅不由得彷徨了起来;就算自己地家族再如何对待自己,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是一个什么样地态度,对待自己如何地不公。但终究是自己地家人,自己地亲人,这个事实是无法抹杀的。 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道:“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呗……再说了,你现在还不是也在与东方家为敌?而东方涵澜小姐不也是好好地在你的府里吗?难道多我一个就会吃穷了你吗?”一想到这里,突然委屈了起来。嘟起嘴恨恨地道:“难道,你就如此厚此薄彼?”说着轻轻抚摩着手腕上李家的传家之宝,满脸幽怨之色。 李义险些被她这句话掀了个跟头。再看到这丫头一脸柔情蜜意地抚摸着自己李家的传家之宝,再联想她刚才地话,分明就是在暗示着什么。就差没有明说:你们李家的传家之宝在我这,李老奶奶说过,这个东西是给李家的孙媳妇的! 李义不由一阵无语。难道世道变了!大姑娘家家地话直接说地如此地露骨? 这叫什么事儿?似乎自己所有敌对势力的女儿,居然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地关系。 整整一本糊涂账啊!! 若是在外人看来,自己可算是艳福不浅,身边围绕的皆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但实际上细细计算起来,似乎现在李义真正拥有的女人,也只有李兰一个而已。李兰可以为李义一生一世,无怨无悔,得如此红颜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其他的比如是东方涵澜、慕容琴、司马畅、皓月公主等人,似乎每人身上都有一摊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就算黎雯,那也是一个非常非常为之尴尬的人物…… 表面上看,黎雯与李义,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是两个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再说了,李义也明白黎雯的真实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似乎彼此都是彼此最佳的选择,也似乎是唯一的选择。自己身为男子,那还强一些,但黎雯身为女子,若是想委身于某一个男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李义之外,黎雯根本便不会认为还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自己,纵然有一个比李义还要更出色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但那决然迥异的灵魂还是注定了黎雯只能有李义这边这唯一的一个归宿! 所以黎雯在这件事情上,一直表现得颇为主动。 第396章 :奇妙的境界 只为一人,痴心不悔! 至于东方涵澜,相比较来说就简单得多,小丫头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随着自己,听说为此已经与家族的两位长老在明面上闹翻了,这等决心,便是李义也是不忍心辜负的,更何况两人之间本就有情。而东方涵澜的病情也需要自己,所以,东方涵澜是已经定下的。因为东方涵澜的选择与黎雯一样,只为一人,痴心不改!自己无法拒绝! 可是除了她们三个,其他的那几位也都处在一个极端尴尬的位置上。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居然又突然多冒出来一个司马畅,这让这件事情更是雪上加霜起来。 皓月公主的赐婚,虽然随着自己将罗伟打落尘埃变得没有了后续,但她毕竟是自己奶奶的亲外甥女,自己姑姑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还要看李老夫人那边究竟是如何的想法。而以皓月公主目前的处境而论,如果李义说了一句,“我不要她”。不单是不能嫁给李义,甚至也就不能再嫁给任何男人,估计也就是长伴青灯,了却残生,甚至就此寻了短见也是大有可能。李义自问,自己干不出这样的事来,太缺德,也太残忍了! 但若是接受了她,毕竟她的父亲乃是自己一手将他从皇位上打落尘埃,并且最终在自己手里变成了一个疯子!到时两人如何相处?杀其父而占其女并霸其业?李义这么一想,突然感觉自己实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恶棍。 至于慕容琴,李义却更是头痛。尤其是接到了李兰通过金玉满堂这个秘密途径传送过来的设想和打算之后,李义一个头变作了两个大。这等疯狂而又幼稚的计划,真亏李兰能够想得出来。而且,李兰不但已经策划了出来,并且已经开始付诸了行动!就算李义有心终止这个计划,也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李义在得到秘报之后,跳着脚大大的发了一顿火之后,回了一封书信给李兰,要她立即停止这个疯狂的计划,但不知如何,回信居然迟迟没有来!以李义对李兰的了解,如此的“大”计划,“义”不在,军令自然是有所不受!这让李义恨得牙痒痒的,暗中下定决心,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抓住那丫头,在那雪白粉嫩的小屁股上狠狠打一顿,出这口恶气。 但现在却是名副其实的山高皇帝远,李兰无论如何动作,自己在这边都是鞭长莫及。李兰这些年虽然唯自己马首是瞻,但心中却是极有一些主见的,如今自己将全权下放在她的手中,更是进一步促进了她的成长;从最近传来的一系列消息上来看,这丫头已经有了全盘统筹安排的能力,而且行事手段,也越来越是果断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说做就做。颇有几分李义的风范。 从这一点上来推测,李义估计,说不定这丫头的命令早已经远涉重洋,传到了罗天大陆那边的李星等人手中去了…… 而李兰书信之中有一句话,便鲜明的表达了她的观点:公子将来乃是要做皇帝的,既然是皇帝,又怎么能没有几个妃子?若是通过收几个妃子而更快促进天下的统一,尽早的完成霸业,纵然是使用些手段又有何不可?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玩些手段,总比两家杀得血流成河无法回头要强吧? 这等振振有词的辩解,更加让李兰觉得自己的决定乃是正确地,很十分非常特别正确地…… 李义头痛的呻吟不绝……突然痛苦的发现,前世的自己是没有时间、没有金钱去谈一场认真的恋爱,而今世自己身边虽然美女如云,但却是竟然跟前世一样,自己也是没有多少认真谈恋爱的机会……甚至自己的后宫居然也让自己的女人提前给自己筹划好了,这叫什么事…… 昏头涨脑的从司马畅的房里走了出来,李义突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堆积了一肚子邪火,居然有些不发不快的意思。 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 李义狠狠吐了口唾沫,望着天边渐渐沉落的夕阳,说不得今天晚上要动动筋骨,出出这股郁闷之气。 隔壁房中,传出一刀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黎雯端着药碗从一刀房里施施然走了出来,眉目之间有着几分得意。 “怎么回事?一刀的伤势有变化?”李义纳闷的问道。 以一刀的坚韧,如何才能发出这样的叫声?就算是现在受了重伤,就算伤势真的有变化,也不应该吧?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稍微惩罚一下他今晨的无礼。”黎雯轻描淡写的道:“我刚才把他下巴轻轻很温柔的卸了下来,然后一碗药一下子给他灌了下去,可能是稍微烫了一点,毕竟是刚熬好的。”黎雯清秀的脸上路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这样对他的身体伤势恢复很有好处。” “我顶!你太能搞事了吧?!”李义瞪大了眼睛,嘡目结舌!“他还带着伤!” 李义进去的时候,一刀异常凄惨的看着他,口中嘶嘶的吸着凉气,沙哑着喉咙吐字不清的哀求道:“公子,以后的药我自己喝行不行?要不就麻烦公子您来……”咳嗽两声,张大了嘴给李义看:“公子您看,舌头都烫没皮了,那个姑娘太狠了……”一刀欲哭无泪。 李义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的道:“一刀啊,你就忍着点吧,那姑娘,我也惹不起,你说你非得招惹她做是什么?真没办法啊。” 一刀一翻白眼,绝望地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是夜。一道黑色地身影高速飞驰着,几乎隐没在夜色之中,流星一般急速地在振东城之中穿插着。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来回穿梭,身影忽隐忽现,不可捉摸,诡异之极。 在李义运起全身功力地轻身功法之下,根本不用担心东方家在城中各处布置地高手能够发现自己。就单以速度而言,相信就算是还君公道在短程之内也只有望而兴叹,吃灰尘地份。 更何况是这些东方家的人? 倩倩提供给自己的五处有可能隐匿了齐天门高手的地方,李义已经搜查了三个。很不幸,完全没有发现。现在,他正赶往第四个地点。 夜风温柔地呜咽着,轻柔地拂过脸颊。李义突然有一种邀风赏月地风雅感觉,似乎自己马上就要乘风归去,融入天地之间。这等极端美妙地感觉,让李义心醉不已,似乎自己地每一寸身体,每一分精神,都在欢呼,都在雀跃。在这等近乎亢奋地情绪之中,李义感觉到自己地思感在无限制地延伸出去,周围数十丈之内地风吹草动,都一一在心头掠过,宛如亲眼所见。而这个奇妙地境界,似乎还在不断地扩展……不断地延伸至更远地距离…… 就在这极端舒适地微妙感觉之中,突然李义只感觉脑海中轰地一声,似乎失去了自己地意识,失去了自己地身体……突然却发现自己高高地站在虚空里,俯瞰着脚下无尽地大地。整个振东城,似乎都在自己地目光直视之下,任何一个地方,都逃不过自己地探测…… 下方,一个如电如风的身影,依然在四处穿梭,鬼魅一般忽隐忽现,瞻之在前,顾之在后,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注视着这极快到了极点的身影,李义心里突然感叹一声:好快的身法!接着便向着这身体靠拢了过去,这才突然发现,这个人影的面目清朗,剑眉星目,英俊无比,突然有一种模糊的反应:这不就是我自己吗?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看见了自己??我,我这是在哪里?李义突然恐慌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一念到此,突然脑海之中一阵刺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感已经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奇妙恐怖的景象。但刚才的一切,却像是刀刻一样,深深的映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吗?可是,又怎么会有如此逼真的梦境?难道我的身体在失去了我的意识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控制着身体做出这等奇妙的轻身功法?那么,我是谁?他是谁?李义又是谁? 李义突然茫然的站住,站住在一处房顶上。天上,一轮半圆的明月悄悄的从云从之中露出头来,清冷的光辉安慰似的照射在他的脸上,似乎再要他不必太在意。身旁不远,一棵枝叶茂密的石榴树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用自己浓密的树影遮挡住了李义,似乎在为他提供一个思考的空间…… 李义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刚才,分明是晋入了一个绝妙的极高层次的武学境界之中,或许,那样的境界,才是真正的武道的境界,或者,单纯应该说是“道”的境界!但,进入的这一刹那却又是如此的短暂,自己虽然保留有那一刻的微妙感觉,但却是没有任何记忆提示自己究竟是怎样晋入那等奇妙的境界的。 明明知道了,原来在武学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奇妙的高深境界,但却是费尽心思也找不到能够进入那等境界的道路,这也是一种最大的折磨吧? 不知还君公道那个家伙是不是有这样的体会呢?! 李义苦笑了一声,这片刻的功夫,自己虽然意外地进入了那奇妙的境界,但在进入的同时,却是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此番出来究竟是做什么的,忘记了自己此番出来最大的目的乃是探查齐天门那些人的下落的,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狂奔,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什么地方? 向着四周探看了一番,李义摸了摸鼻子,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幸亏自己过醒来的时机还算正好,若是没有醒来,恐怕自己再有五六个起落,便要直接掠入东方家大院了。前方三四十丈远处那颗繁茂的几乎有些异常的大树提醒了李义,昨天晚上,他与黎雯就是隐身在那棵大树之上,居高临下,才救出了一刀,三人一起逃生。就算自己的轻功再怎么出色,身法再怎么快捷,还是无法真正的不留痕迹,必然会被先天高手觉察的! 想不到自己浑浑噩噩的,居然来到了这里,当真是好险啊!就连自己处身的现在这个地方算起,似乎也应该算是东方家的戒备最为森严的中心区域了吧!但,为什么会是如此平静?以东方宇的智慧,应该不会犯这种灯下黑的错误吧? 李义正在小心翼翼的思考着,突然远远的一个地方吱呀一声,接着,一道细细的灯光投射出来,灯光之后,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就在这几个人走出的那一刻,李义突然感觉到,几股强横的气势突然散发了出来,似乎对方同样在用神识谨慎的探测着周围有没有威胁。 李义身子一矮,隐身在屋脊后面,连眼睛也没有露出来。只听得对方似乎在寒暄着什么,却又影影绰绰的听不清楚。 第397章 :往事不堪回首 李义心中一横,潜运起全身内力,拉长了耳朵贴在瓦面上,全心全意的听去。 对方的对话已经到了尾声。 “……既然如此,陈老请回,小子自然会小心从事,决计不会卤莽的。”一个年轻的声音,似乎颇为清朗,但声音之中,却是带着一股令人极端不舒服的阴沉。 “……三公子客气呵呵,……所托之事,我等……请三公子耐心等待一二……捷报……”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也带着几分苍然;似乎年龄不小。 “多谢……若是……必然……图报大恩……”那清朗年轻的声音彬彬有礼的说道。 李义正欲再催加内力,听个仔细明了,不意风向一转,本是南风却突然改成了东南风,带着一股股的旋风吹来,风声呼呼渐大,再也听不清楚那两伙人在说些什么。 李义叹口气,天不作美呀,人力有时穷,人力总是不能和天力抗衡的。 下面两伙人已经分手,那扇木门又闭了起来,这边,三个人驾着一盏昏暗的灯笼,慢慢向着东方家那方向走来。 脚步声轻轻细细,若是不仔细听,或许只会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居中的那名年轻人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声响,显然是个武学高手,而且是一个实力相当不错的武学高手。 李义小心的探出头颅,目光注视着下方拐角处,若是自己预料的没错,他们果真是向着东方家这边走来,那么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必然会让自己看到一个侧脸! 果然,脚步声越行越近,三个人从拐角处转了过来,惊鸿一瞥之间,李义目光几乎聚焦成了细微的一点;三人之中,走在中间的乃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模样儿,也就是不过二十来岁年纪,面目清秀,似乎带着一些病态的苍白,却是满脸倨傲、一派高人一等的神气,双目闪烁之中,偶有一丝阴狠的光彩透露出来。在他左右的两个人,据李义猜想便是他的书童之类的心腹随从之流。 这个青年人是谁?在东方家的绝对势力范围之内,居然如此肆无忌惮,难道…… 这三人又向前行了七八丈,突然路边阴影处簌簌轻响,一个冷厉的声音沉沉问道:“什么人?站住!若再枉动,就对不住了!” 那华服贵公子似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道:“是我!” “啊,……原来是三公子……请恕属下冒犯。”暗影之中那人现身出来,却是一个浑身黑衣的人物。只见他恭谨的说道:“现在城中不太平,却是多事之秋,三公子夜晚出游,还是多带些人手为宜。” “哼!”那三公子鼻中哼了一声,问道:“刺客可捉到了么?” “眼下还没有好消息,几位大人已经连夜赶去审讯,还没有结果传回来。”那黑衣人低着头,低声答道。声音之中,似乎有些惭愧的意思。 “一群废物!”那三公子恨恨的骂道:“捉几个刺客,居然闹得如此满城风雨还是没有半点线索,真不知家族耗费大把的银钱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处。”停了停,怒斥道:“还不快点闪开,让我过去,还像木桩子一般站着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拦我的路不成?” “属下不敢。”那黑衣人期期艾艾的道:“家主严令,尚请三公子行个方便,在这里签个名字,让小的也好有个交代。” “啪!”那三公子怒不可遏的挥手一巴掌,将那黑衣人打了一个趔趄:“混账!本公子出行进入,居然还要签名?你昏了头了吗?难道本公子还能是奸细不成?” 那黑衣人被他一巴掌打地转了个圈,脑袋都晕眩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迅速肿起来地脸庞。低声下气地道:“这是家主地严令,家主曾经说过,这几日,就算他老人家自己进入,也要签名……三公子行行好,就不要让小地为难了吧。” “我不让你为难!我不让你为难!我打死你这狗奴才!”那三公子勃然大怒,骂一句,便是一巴掌抽过去。再骂一句,又是一巴掌。愤怒地低声咆哮道:“莫以为我便不知道,自从大哥去了,你们这帮黑衣狗便与老二狼狈为奸,处处针对与我。真当本公子是傻子不成?现在本公子进出自己地家与自己地外宅院,居然也要签名才能进去,简直是欺人太甚!狗奴才!” 那黑衣人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却不敢还手,更不敢还嘴。暗夜之中,只听得啪啪啪地声音不绝地响起,宛若放鞭炮一般。 李义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思量道:这位三公子到是颇为嚣张跋扈,竟如此对待自家地下人。嗯,照这情况看来,这个家伙应该是东方宇的第三个儿子东方帨鎏。原来东方家地下一代地相互竞争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剑拔弩张地地步;这倒是大大地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刚刚出来地那栋宅院,应该便是属于东方帨鎏的私宅别院。只是,里面地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看样子似乎不应该是东方家地人呀!更何况,从那一现即隐地强横气息来看,那些人分明全都是一流地高手!难道,是东方帨鎏自己一个人蓄养地秘密私人力量? 但从谈吐来看,双方明明只是合作地关系,绝不像是主子与下属地关系。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李义不由得好奇起来。霎时间,一个念头冒了上来:难道是我这么乱跑一气,居然歪打正着不成? 再看那边,那位三公子也似乎已经发泄完了,那黑衣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已经被抽得晕了过去。那三公子还不解气,又狠狠踢了两脚,这才喘着气住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哼!就不信打不服你们这帮黑衣狗奴才!tmd!呸!”这才掸了掸衣袖,趾高气扬的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过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四处暗影之中簌簌簌簌一阵响动,有几个黑衣人和两个白衣人钻了出来,均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地上被自家公子打得不成样子的同伴两个人抬着,挪了进去。很显然,这几个人实力都颇为可观,听到动静之后早就已经来了,但一见肇事者,却是不敢干预,很明智的选择了暗中观望。 李义心中冷笑一声,东方宇的儿子若是这种货色,那还真不用费自己多大功夫了。尤其这个三公子,竟如此骄狂跋扈,肆意凌辱手下,如何能得人心。而那位二公子,自己正在住着他的藏娇的别院,想必也是一个眠花宿柳的纨绔公子,而听说最为有前途的大公子东方允陆,已经被一刀他们斩杀在东方家大门口,原本之前对一刀出手击杀东方允陆还颇有保留,怕过于刺激东方宇,引来大举反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目前看来,这或者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也说不定。三足鼎立,乃为平衡,若是只余两必分生死,这样的局面,就长远角度而论,于对自己一方,倒是颇有好处的。 只是如此一算,李义不由一阵怔愕:东方家下一辈岂非后继无人了?以东方宇的老谋深算和果决狠厉,又怎么会有这等不成器的儿子?或者应该说,怎么会忍受他自己有这等不成器的儿子?就算再忙吧,抽时间教训儿子的时间应该是有的吧? 想起自己的父亲李霸大将军,一年几乎有八个月领军在外,但以往打自己板子的时候也不少哇,虽然每次到打到自己的时候,奶奶或者母亲就会合适时的出现,绝不会真正打上几下……想到这里,李义不自觉的伸出手去,在自己臀部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虽然现在也知道了那是父子二人无意之间的天衣无缝的配合,可是股子疼痛,李义却从来没有运用内功抵御过,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同时,还颇有几分温馨,那是自己与父亲的回忆。 前世的孤儿生涯,不堪回首啊!! 甩了甩头,李义看着前东方帨鎏三公子的身影已经没入了东方家的漆黑大门之中,嘿嘿冷笑一声,身随意动,整个身子突然如同轻云随风般飘起,融入了夜色,融入了月色……无声无息,无形无影,无踪无迹…… 便如是轻柔的雪花飘落,又如是刮起的尘埃纷扬,李义静静地俯身在了东方帨鎏刚刚走出的那栋小宅院。说是小宅院,却也是相比较来说的,足有三进的宅子,还有两个大院子,一个后花园,就算在振东城之中,也足以算得上是上中等了。足见东方三公子在这里花了不少的心思和银两。 李义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正在中间的那一重房子主宅的房顶上。侧着耳朵听了听,似乎三进房子之中都没有什么动静,李义轻轻的挪动了几下,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静静地仰面躺了下来。 天上的一弯明月,将柔和的清辉洒在他的身上,似乎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李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天上月亮,心中却想起了李兰十九他们现在应该到了一刀身边了吧?想起一刀舌头上被烫起的大泡的衰样,李义便禁不住心中好笑。 黎雯这丫头还真是够狠的,也够促狭,居然能想到如此的办法整治一刀;不过,以两人的默契,李义自然知道,黎雯这是代替自己给了一刀一个教训而已。这次事情虽说做得对,但却是太过于冒险了。李义本想训斥他几句,但看到他伤成了那样,却也有些不忍心。 黎雯这么近乎胡闹的一下,也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吧!只是,李兰十九他们可千万别再招惹这位姑奶奶,这位姑奶奶若是真的发起疯来,就连自己也是颇为忌惮…… 李义这样想着,不知怎地,对比于黎雯的泼辣,突然想起了远在天罗温柔如水的李兰,忍不住没来由的小腹下一股热气升起。这段时间被公道追杀,委实是憋坏了,若是兰儿在自己身边,说不得……嘿嘿…… 李义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浑身热血都不受控制地向着下身涌了过去,一时几乎呻吟了起来。不由心中狂骂还君公道,该死的就快将本公子憋坏了……若是没有你的追杀,本公子现在想必正在风流快活吧? 正在心中念道,突然警兆忽起,心念微动,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调整的更加轻盈,连心跳与脉搏的跳动也控制了起来。在他躺的这处,正被屋檐遮挡的严严实实,另一面却是几颗花树,若是不留意,谁也不会发现,在这个方寸之地,居然还躲藏了一个大活人。 两个身影带着轻微的衣袂破空声响,轻轻的落进了院子里。 第398章 :回天雪玉丹 里面顿时有人低沉着声音问道:“谁?” “是我!”其中一人同样压着声音,接着问道:“老大他们回来了吗?” 吱呀一声,正房门打开,一人道:“快进来,老大还没有回来。”两人应了一声,迅速窜进了屋子,紧接着,房门便关闭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句话,李义已经为之大吃一惊!因为,他分明听得清楚,刚刚说话的那人的声音,正是他在山上树洞里的时候,在外边说过话的齐天门高手田绝勐!同时一股荒诞的感觉升了起来:果然是歪打正着! 而李义吃惊的是,他们与还君公道一战,田绝勐居然没有死!而且听他说话时中气颇足,居然也没有多少受伤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齐天门那些人联手之威居然能够到了这等地步?在还君公道的手下居然也能够全身而退不成? 若是如此的话,所谓此长彼消之下,公道岂不是危险地紧?若是他死了,于己固然是一件好事,只是,以还君公道的神通,若他也死在齐天门的围攻之下,那自己又何能幸免!真不知自己是希望公道败,还是公道胜呢?!李义心中紧张了起来。 再说,他们又怎么会躲藏在东方家三公子的别院之中?难道东方、司马两家并不是彻底的敌对的关系吗?似乎又不太可能,这件事情可当真是古怪的紧,到底是东方家三公子一个人胡作妄为,还是东方宇的意思?若是东方宇的意思,这又代表了什么? 李义被自己想到的事情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频率。若是后者,那可就真是糟糕透顶了!若是这两家居然私下有了什么协议,那么自己的原定狗咬狗的计划岂不是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而且还会将自己、黎雯、一刀等人陷入了极端危险的境地? 正在思量,只听得房内一个低细的声音问道:“……六师弟他们,伤势如何了?” 一个人叹了口气,闷闷的道:“还是老样子,始终没半点儿起色。总算不幸之中的大幸,没有当场送了性命,便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好可怕的还君公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不愧是天下门的天下牌主,果然霸道,我等合众人之力,竟然也是落到了如此田地!” 田绝勐的声音叹了口气,低沉的道:“一败涂地也还罢了,眼下最担心的却是天下门会对我们采取什么手段,门里有什么新消息传过来吗?天下门对这次事件有没有什么反应?!” 一人叹了口气,道:“消息倒是过来了两次,都在老大他们手中,不过,老大看过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纸条揉碎了,好像颇为愤怒的样子。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哦。”田绝勐长长的吐了口气,阴郁的道:“看来,门里对我们的这次行动很是不满呀,唉,如果我们事先知道田偌勐长老并非完胜罗星,而是最终败死在天下门还君公道的手中,我们又怎么会采取这次的行动!一直以来,我们一直以为齐天门有田偌勐长老,自信可以傲视天下,再现昔日辉煌!可是,谁曾知道,我们的骄傲,竟然早就在多年前就已经是一个死人!这样可笑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们身上,当真是可叹之极!门里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tmd到家啊!” 田绝勐说到后来,居然爆了粗口,显然心中对门派的做法不满到了极点。几个人同时叹息,接着便没有了动静,偶尔有一个声音轻叹一声,却也是没有了任何下文。 李义正听到心痒难熬处。只要这几个人再接着说下去,就能说到自己最感兴趣地话题。哪知道这几人说到这里,突然没有了说话地兴致,就此打住不说了。这让李义郁闷地几乎发狂!几乎有一种跳下去抓住这几个人严刑拷打地冲动! 话说完好不好?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地很痛苦地哇知不知道!而目前唯一地收获。就是知道了他们与公道大战地结果。但也是语焉不详双方都损伤到了什么程度,却还是没有提及。 李义心里暗暗骂娘,但却仍然是一动也不敢动。底下地人可都是高手,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发现。单单是下边这几个人,自己当然不惧。但若想脱身制胜,却势必得使出自己压箱底地本领才能够做得到。但那样一来有关于自己地消息便传了出去,也就失去了自己原本地初衷了。何况从他们地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今天晚上出去地不只是这一批而已,还有那什么所谓地老大他们还没有回来。既然如此,那么最少还会有一批,甚至是两批或者更多! 既然如此,李义有足够地耐心等到他们回来。小样的!老子早已锻炼出了无人能及地耐心,更不要说今夜月白风清夏秋之交凉嗖嗖地正好舒爽之极地天气! 挖不出你们地底,小爷就跟你们耗下去了!李义咬着牙,狠狠想道。 月过中天,三更的更鼓已经敲了过去,四周更是谧静起来;草丛中,虫声细细;房中居然传出了阵阵打呼噜地声音。 李义隐身在暗影处,已经接近两个时辰一动未动,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如刚来的时候,沉静而又平板,竟没有半点波动。一条细细的小花蛇无声无息的从树枝上垂了下来,落到了房顶,居然缓缓从李义身上爬了过去,动作从容而又优雅,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刚才跋涉而过的物体,居然是一个大活人…… 轻柔的风声由远而近,两条人影极快的一路潜行,临到小院,居然还绕了一个圈子才跳了进去,之谨慎可见一斑。但就是这样的谨慎,却让正躺着的李义眼睛之中猛地一亮:行踪谨慎,为什么?显然是为了防备东方家的人发现! 李义心中偷偷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与东方家还不是一路的呀,tmd将老子吓了半个晚上! “老六他们如何了?”房中,一个威严的声音低沉的道。 “大哥回来了,”一个人接着道:“还是那样,不死不活的,真是让人揪心的很。”说着叹了口气,恨恨的道:“这个还君公道真是他娘的狠毒,用这等毒辣的手法也不嫌污了他的名头,打人打个死,他用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法,未免太阴损了!” “狠毒!?阴损!?”那个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嘲讽,冷冷道:“大家都是老江湖了,狠毒、阴损与否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十几个人对付他一个,甚至还另安排埋伏暗算,难道就不狠毒?在这等情况下,无论他如何做,都是理所当然;技不如人,就不要怪别人狠毒!没有能能力解开人家的手法,怎么怪得了人家阴损!” 这句话一出,顿时几个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却没有说话。 那威严的声音冷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东方宇的那个小崽子这几天没说什么吧?” “还没有,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小子表面上沉得住气,其实已经有些急躁了。拐弯抹角地问过我们什么时间下手,已经有几次了。”一个声音小声的道,似乎还带着一些忐忑不安。 “暂时不必管他。告诉他,什么时候将东方宇的珍藏回天雪玉丹给我们拿出来,将老六他们治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给他解决所有的问题。一日没有拿出,便一日给他拖着,我们不怕耽误,真正害怕耽误的是他。”那威严的声音缓缓的道:“我们待得越久,他就会越担心,越着急。现在跟我们相比较来说,他比我们更加害怕我们会暴露行踪。万一让东方宇知道他居然瞒着家族收留了自己家族最大的敌人,最先万劫不复的是他而不是我们;所以,只要拖下去,他就必然会沉不住气!而那时,就将是我们的机会来了,毕竟世间没有太多如回天雪玉丹这个级数的药物。” “大哥,我们是不是跟门里申请一下,再派出几个人来支援一下?”田绝勐的声音有些颓丧:“单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对付李义或许能够有些把握,但是想要杀死还君公道,显然是没有可能的。再者,回天雪玉丹也未必就可以救治老六他们。若是……” 李义精神一振,终于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之前只是知道还君公道最终获胜,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以李义估计,在十几名高手的合击之下,就算公道再怎么厉害,也应该好受不了哪里去吧?想着想着,李义不由幸灾乐祸的轻笑了起来。 公道没有死,也是好事,这个世界上若是再少了还君公道,岂不是要无趣很多么?想必自己也会更加的寂寞。李义心中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就听得下边那大哥暴怒的声音道:“再向门里求援?我们怎么说的出口?难道就这么不要脸了吗?我们十五人联手合击,另安排了三大高手施以暗算,居然被他一人独力杀了六个,重伤了四个,剩下的也全部轻伤;对方却只是受了点内伤,身上不超过五道剑创皮肉伤,就这还是他当时被我们的埋伏迫于无奈之下以力撼力,与我们合力硬拼的战果,若是他真正选择游斗,我们可能一个都回不来;这等实力,就算门里再派人来又有什么用?照我计算,以当日公道的实力,只有门主亲自出手,两大长老从旁协助,再加上三五名特级高手,才能有致还君公道于死地的可能!这还是以我们所知的实力!再者,那还君公道又不是傻子,他岂会明知不敌还站在原地硬拼?若是他想走,就算集合我们整个门派的力量,也一定阻拦不住,若他选择个个击破,最终是谁会完蛋,大家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再也休提了!等回到门里,由门主定夺吧。” “是。”田绝勐低声下气的应了一声,又忧心忡忡的道:“大哥刚才说我们可以拖一拖,但是现在,我今天晚上看了一下,六弟他们气息越来越是微弱,我们收集来的人参等物用的过于频繁,效果已经不很明显。若是三天之内再拿不到回天雪玉丹,恐怕……”他没有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却是人人都很明白。 嗒嗒的脚步声沉缓的响起,想必是那位大哥在缓缓的踱步,过了好一会,才道:“现在东方家的回天雪玉丹已经是小六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我们只能等。小六他们固然等不起,但东方帨鎏却是更加的等不起,我们只能赌一赌了。所以,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对东方帨鎏增加一些压力,让他加快行动。”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些城中名医试试……”另一人道。 第399章 :子不肖…… “名医?小六他们奇经八脉断裂其三,丹田更是破损,世上有哪个名医能够治这种伤?”那位大哥重重的道:“就算回到本门,医术最高的门主也是对这种伤毫无办法!世上能够治这种伤的人或者只有一个,就是还君公道,他有可能会帮忙吗!还有的就只有东方家的重宝回天雪玉丹才有可能救治!除了这两条路,相信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行!” 众人都默默不语。 只听得那大哥叹了口气,说道:“眼下还是没有李义的消息吗?” 三四个人一起摇头。 那大哥叹道:“或许我们这次真的是本末倒置了,本应该先杀李义,再斗还君公道。但是现在搞到了如此田地,我们损兵折将,实力已经折损了大半,却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李义的影子。此事主要责任在我,回去之后,老夫会主动要求门主责罚。” 田绝勐安慰道:“大哥也不必过于自责,毕竟当时我们那样的阵容对付还君公道的时候,已经是都觉得过于雄厚了,都觉得有一种搬起泰山砸鸡蛋的感觉,尤其我们还安排三大高手暗中偷袭,自信准备工作已经到了万全的地步,却哪里想到还君公道的武功居然会高到了如此地步?这件事情上,包括门主和两位长老都计算错了,再说,这本来就是门主的指示,如果不是门主隐瞒了田偌勐长老的死讯,我们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大哥又何罪之有?” 那大哥冷笑一声,道:“事情做错了,总要有一个倒霉鬼来承担责任的。要不怎么向司马家交代?由你们来担负责任,分量明显还不够,若是我不挺身而出,难道还要门主去担负责任不成?这个替罪羊早就注定了是我,逃也逃不掉的。” 着叹了口气。道:“说到还君公道,就务必要提一提那个稚子李义了。我们原本以为,我们齐天门已经出动了一十八名一等一地绝顶高手。想来无论是对付还君公道又或是李义,那都应该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地事情。甚至就是将这两个人聚而歼之,那也是易如反掌地事情。”众人尴尬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当初,所有人确实都是这样以为地。都有一种杀鸡用牛刀地感觉,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地想当然与现实比较起来,居然是如此地天差地远!自己一方根本就在以卵击石。还君公道如是,另一个目标,李义!会不会也这么可怕呢?!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下来:“单只是对付一个还君公道,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名高手!而且还没有能够将对方杀死或者留下。如果他不是怕伤势加重,我想我们所有人都未必可以逃过他的杀招。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多加注意。他实在是个难以匹敌地对手。”他加重了语音。说道:“而李义居然能够在还君公道如此强横地武功之下周旋了数月之久,至今还未被还君公道杀死!这说明了什么?” 他审视地看着众人脸色,哼了一声,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出地冷意。还有着一丝戒惧:“这说明李义的武功纵然比不上还君公道。但相差却绝对不至于太多!以我们目前只余一半地实力,真地能够应付得了李义吗?这一点,老夫现在持怀疑态度!还有一点就是,李义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地?一个十几岁地少年,却拥有这等惊世骇俗地功夫。之前有人甚至怀疑他地武功出自天下门,但如今看来,肯定不会是这样。那当真是费人思量了,他地一身武功总不会是他从娘胎里边带出来的吧?” “这个问题,大家以前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或者是李义的隐藏太好;又或者说,是因为李义太过于锋芒毕露,吸引了全天下地视线,让人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他地身上,反而因此忽略了李义的背后,会存在一些什么东西。但这件事,一旦揭开,那就必然是天地皆动!”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均是重新审视到了这个问题。各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果然是极为不简单了起来。 那大哥冷沉沉地道:“李义的师傅能够教出这样地徒弟。居然能与还君公道周旋数个月仍能逍遥在外,无人能制。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李义的师傅地武功就起码来说,也应该是还君公道这个层次地?甚至,极有可能,李义的那位神秘师傅地实力,还要超出还君公道?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实力大家都见识过了,也可以想一想,想得出,若是武功还要胜过还君公道,那是怎样地一个人?” “我们杀不杀的死李义还在两可之间,但若是我们成功的杀死了李义,将会带来什么后果?”他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若是李义的师傅在事后为徒弟报仇而找上门来,又会如何?我们门中有谁可以抵挡这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可以想象,若是那样一来,势必我们整个门派为李义陪葬!” 听到最后一句,这个骇人的结论,众人的心中似乎同时被一柄大铁锤狠狠的敲了一下!人人都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后果。 李义是个天才,这一点无人敢于否认。但能够将天才真正调教成如此强者的人物,又该具有什么样的能力?良才美质要求名师指点,固然很难;但一代名师想要找一个合乎心意的徒儿,却更加是难上加难的!千里马恰巧遇伯乐的事情,毕竟很少。但李义与他的师傅,却显然就在这个很少的范畴之内。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好不容易调教出这样一个天才徒弟,却被人杀死了,自己又该作何反应? 就算是超脱了红尘世俗的世外高人,也未必可以忍受这样的残酷现实! 虽然状元徒弟的师傅未必就是状元,可是,你敢搏这个危险的可能性吗?!尤其,这是在武学之上,而不是那故做风骚的咬文嚼字! 这些人的心里顿时如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般,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但隐身在房顶的李义,却几乎连肚皮也笑痛了,还偏偏就不敢笑出声,个中滋味那叫一个难受啊。 那位大哥第一句话便点出了自己武功的来历,但他自己却显然是当作了一个笑话。总不会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这一句话,显然是个冷笑话,但有谁可以知道,恰恰是这一句笑话,却正好点出了最大的事实!李义的武功,的的确确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当然,济公干爹还是另外一回事。 这或许就是“真相”往往会在无意中找到吧?! 至于现在把下边那些人吓得几乎屁滚尿流的所谓李义的师傅,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一个人,就算连上前一世,也没有人够资格给现在的李义当师傅。李义皱起眉头,暗暗忖道,若是自己以这位子虚乌有的师傅的名字,来扯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一下,未必不是一步妙棋啊。 下面的分析还在继续:“更何况,李义这人的不简单还不单纯就表现在这一个方面。现在我们知道,而东方家也都知道,李义已经来到了振东城,就在东方家的大本营里面,就在东方宇的眼皮底下。这件事情,实在有太多人都知道了。但是,东方宇几乎将整个振东城都翻了过来,却没有发现李义的半点踪影!嘿嘿,明知道李义是来搞阴谋破坏的,却硬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相信东方宇现在应该比我们还要无奈。” 李义心中暗笑了几声。心道:本公子自然是来搞阴谋的,这一点你分析的一点错也没有;不过搞阴谋的对象和目的就是你们与东方家狗咬狗两嘴毛,这一点你可是绝对想不到的。若是你能猜测到这一点,再想想自己今天的说话,恐怕你会比东方宇更加郁闷的多。不过这人能够分析的如此透彻,却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虽然他的分析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所以,若要杀李义,只能暗中下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乃是我们齐天门下的手!”房内,那大哥的声音突然变得阴狠、暴戾。语气的沉重,更如同是下了一个重如泰山般的结论!“一旦消息传扬出去,老夫不认为这个天下有哪一个势力能够承受那可怕的后果!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愿意承受这样的后果!”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常常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骑虎难下呀,在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感到了这句话之中的真正含义。 房内久久的沉默起来,似乎所有人全在这一刻睡了过去;气氛压抑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李义,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身子平躺着飘起,羽毛一般飞了出去,飞到四丈之外,才逐渐的站直了身体,接着便如一阵清风,融入了满天青蒙蒙的月色之中… 迎风而驰,天边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星半点的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 一夜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该得知的,已得知,该了解的,已了解,该准备的,现在筹划还来得及! 李义对自己今夜的收获,有些小满足。不过,也有一些遗憾的地方。 现在李义考虑的是,也不知道齐天门这些人许给了东方帨鎏什么样的好处?居然能够使得这位东方三公子付出东方家至宝回天雪玉丹来交换? 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有没有可以额外发挥的地方呢? 难道是助他最终夺嫡?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助他兄弟相残?齐天门自然是乐于办这件事情,但,东方宇的儿子,真的会是如此自私到糊涂的一个人吗?这里边会不会另有玄机呢?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可笑得很,东方宇发动几万人搜查全城,就为了三伙人物。第一位的自然是自己,第二位的,便是慕容焕,至于第三位的,才是齐天门这些人。 而现在,慕容焕现在下落不明,看样子东方宇想将他找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另外两伙人,自己躲在了他二儿子东方峰鎏的别院之中,齐天门这些人却躲在了他的三儿子东方帨鎏的地盘里。 唉,要是大儿子东方允陆还在,那热闹程度可就…… 兜兜转转,他要找的人,其实就在自己的家里,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件事情,真真好笑到了近乎讽刺地地步。任东方宇是怎样地雄才大略,如何地算无遗策。又怎么会去怀疑自己地亲生儿子? 至于其他人。若是没有东方宇的命令,对这两位少爷谁敢轻易得罪?尤其是大少爷东方允陆丧生地这段时间。 李义几乎要替东方宇长叹一声:大丈夫最无奈妻不贤子不肖啊!东方宇的老婆贤不贤李义自然是不知道地,但子不肖却是已经落实了地事情。 第400章 :李兰的信…… 带着满心地愉悦,李义浑身轻飘飘地回到了藏身地东方二公子别院之中。前院,似乎东方二公子仍在佳人怀里香甜入梦,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最宠爱地外室,这帮子据说是挖煤地穷亲戚,居然就是自己地父亲欲得之而甘心地人? “你回来了?”暗影处。黎雯无声无息地浮现出来,身上发际,还带着隐约可见地夜色露水。 “你…还没睡?”李义心中一紧,又是一暖。 黎雯翻了个白眼:“里面一个半死不活的重伤员,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你又不在,我哪里敢睡?难道还真的要指望那几个武功不怎么样又乳臭未干的小毛头不成?” 李义摸着鼻子,苦笑一声,敢说五小武功不济,这话也就只有黎大小姐才说的出口,五小可是北斗最强实力的金牌杀手啊!还未来得及说话,房门吱呀一声,几个黑衣少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恭谨的向李义施礼问候:“公子回来了。”正是李绝、李代李兰十九他们。人人眼观鼻鼻观心,连眼角余光也没有看黎雯一下。 “呃,你们怎地也没睡?”李义瞪起了眼睛。 “是,公子不在,刀哥又受了伤,我们实在放心不下。”李绝恭谨的道:“公子常教导我们,凡事要靠自己;难道我们还真要靠一个素昧平生的弱女子来保护不成?那样岂不是落了公子的名头?” 李义苦笑不已。看来黎雯那句话已经全被几个人听在了耳朵里,难怪李绝话中也是夹枪带棒的,还有股恨意和仇视,想必是黎雯虐待一刀的事情让这几个小家伙不满到了极点。只是……你们不满归不满,却让公子我夹在中间作了蜡,弱女子?就凭这三个字,黎大小姐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等着吧,这位大小姐,公子爷我都惹不起啊! 这丫头简直就和北斗犯冲!天生相克?!李义第一时间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黎雯大怒,顿时就要发火。李义头痛的摆了摆手,低声喝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跟吃错了药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境地?你们居然还在意气之争!真真是让我失望!都是为了彼此的安全在尽心防范,一见面却跟仇人一样!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定责不饶!” 李绝、李代等人直挺挺的站着,在李义的斥责之下,一动也不敢动。 训完了几个小家伙,李义一转身,对着黎雯同样毫不留情,声色俱厉的道:“跟他们斗气,你很有本事呀!我跟说不止一次说过,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手足,我的兄弟,你怎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居然与我的兄弟如此闹腾,成何体统?” 听到李义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黎雯居然做出了与李绝等人同样的反应:挺着身子,低着头垮着脸,完全是一副受到上级训斥的下级模样儿。这看在李绝等人眼中,顿时心里都是舒服了几分。 这疯女人虽然霸道,对公子还不是照样言听计从?凶什么凶? 但黎雯却知道,这个时候的李义乃是无论自己如何强势都不适宜,也不能顶撞他,若是在此刻顶撞他一句,拂了他的面子,就等于封杀了自己所有的机会,恐怕自己从今以后在为他做多多少事,为他出多少力,再也不会再得他待见了。大男人嘛,怎么也要给他在下属面前留下足够的面子才是道理。所以,此刻的黎雯竭力表现出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毋庸置疑,貌似非常成功的说。 如果一定说有什么破绽,就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黎雯低垂的俏脸上,却掠过了一片鲜艳的粉红,又是娇羞,又是心安,又是满足。冰雪聪明的她,自然听明白了李义话中的真正含义,“你怎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居然与我的兄弟如此闹腾,成何体统?”,就这一句,各种玄机,不言而喻,甚至,在女人特有的细腻心思之下,还品出了另外几味别的隐晦的意思。 黎雯的心中如同揣了一头小鹿一般,砰砰的乱撞了起来 自从那日相见以来,李义还是第一次对她如此的声色俱厉!但越是这样,越表明了李义已经完全放下了;也表示李义已经接受了她,,既不是把自己当作其他人一味的呵护,也不是当成所谓的知己朋友,而有所隔膜,乃是真正地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来看待,来斥责。 因为,对其他人,以这样的口气,就稍嫌重了些。 而知己朋友,只会更加的婉转,并不会如此的直白 更何况,还有李义的那句话,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在李绝等人听来,自然是李义刻意回护自己这帮小兄弟,但黎雯心里听起来,却完全变了味道。什么身份?还能是什么身份?他是不是说:以后未来少夫人的身份?女主人的身份?成何体统?就是呀,一个女主人跟自己丈夫的手下生气,还真的是成何体统,不成体统! 所以黎雯虽然挨了一顿貌似很严厉的斥责,心中居然快乐的想要唱歌,居然就在李义的面前,含羞带怯的一个微微的万福,低声道:“我,那个……妾…身…以后不敢了。”声音语调神情,居然像极了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李义正接过李代从房中刚刚端出来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一听这句话,看到黎雯的这个表情,顿时知道这丫头因为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而误会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看到黎雯不伦不类的这个表情动作,李义极端错愕之下,突然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把正在他面前的李代给洗了把脸。满头茶水淋漓,一脸的幽怨,这叫什么事啊,我有那么吓人吗? 颤抖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黎雯,李义还未说话,先咳咳的呛了起来,这一咳之下,鼻孔之中居然又多流出来两道茶水,可见刚才李大公子呛得很厉害,很意外。 就李义这一世几近完美的形象而论,今天这个德行,从小到大,那里出现过,连黎雯、一刀、众小,今生所有最熟悉李义的人,可说是开了眼界! 李义颇有些狼狈的蹿进了房中,众人都跟了进来。黎雯跺了跺脚,也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是鄙视,脸上火烧一般滚烫了起来。刚才冲口而出,居然是以他的小妾自居了……哼!你想得倒美,呸,我在想什么呢!一扭腰,一步一个脚印的跺着脚,冲回了自己房中,坐在床沿上,突然怔怔的发起呆来。 一刀半撑起身子,向李义行礼。李义嗯了一声,示意他躺下。看着几个人,李义沉声道:“一路上过来,没有遇见什么异常吧?” 李绝踏前一步,道:“异常是没有的,不过,在我们临过来之前,收到了兰姐传来请示公子的一个消息。上面说明白,让公子定夺,看计划是否可行。” 李义神色一动,问道:“什么计划?” 李绝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蜡丸,用指甲一犁,顿时分成了两半,一个雪白的小纸球掉落了出来。 李义接了过来,慢慢展开,上面是李兰娟秀的字迹: “公子在上: 妾依公子之嘱,执掌别院;夙夜忧思,深知责任之重也。故殚精竭虑,唯恐辜负公子重托,时来三月有余矣。公子孤身在外,切切保重身体,以性命安全为要,家中诸事安好,望不必挂念,唯盼君安健如昔,则妾心安慰。 今天下大乱将起,各国群雄虎视眈眈,各大世家枕戈而待;我李家、别院虽多精锐之士,却不能众也。故妾以为,练军之事,迫在眉睫,不得再迟缓矣。若公子有意,则别院将传下号令,令北斗各处驰援,在外人员以各自力量先行争雄一方,不为雄霸天下,只求以战养军,以备来日之需。 若此计成,待到公子登高一呼之时,必然遍地烽烟皆属公子也;彼时,皆是百战之军,铁血之士,摧城掠寨,撼山震岳,横扫天下,不在话下。 可否,望速答之。 妾身李兰日夜盼夫君早除公道,消泯天下牌,以威震天下之势,平安归来。切切如盼! 妾兰敬上!” 下面便是日期,却是一天之前。这封信中,除了表达了对李义的思念,与新计划的设想之外,对上次李义专门回信所说之事居然只字未提。还有,居然打算让自己反过头来作掉公道,真真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那么好除掉的,自己会被他追杀吗?这让李义心中暖烘烘的同时,又为之哭笑不得。看来李兰已经将那个计划坚决的贯彻了下去。 否则不会在书信中如此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看来那丫头的计划是铁了心的实行到底了。李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李兰这么大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天下门屹立千年而不倒,又从来不曾介入世俗纷争,是真正的超然物外,实力也是真正成迷,就自己接触过的任天行、还君公道,就可想而知,消弭天下牌,至少目前看来,是不现实的。 不过,除了针对天下门之外,李兰的这个新计划,却是与李兰原有计划却是不谋而合,以战养战,正是李义长久以来一直在筹划的事情。如今各地势力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当然要开始。只不过,李兰能够主动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大大的出乎李义的意料之外的,这丫头进步实在神速,就这份大局观,已足可称道。 晃着手中的信笺,李义沉思了起来。李兰的成长速度之快,委实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但是现在一刀受伤,只有李兰一个人,却难免会孤掌难鸣之嫌。若是各地乱势一起,北斗目前的力量过于分散,别院的力量也会分一部分出去;恐怕东方家留在天罗的力量便会发挥出巨大的力量,而届时以李兰个人的能力与别院的剩余实力能不能抵挡住东方家的反扑,便在两可之间了。尤其别院乃是李义的根据之所在,那是万万不能有失的,是真正的动一发而牵动全身,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必须周详筹划,以策万全才好。 李义又想到,若是此刻自己的外部力量率先动手,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打破天下微妙的平衡局面,势必也会让各个势力阵脚再乱上一阵子,倒是一个乱中取利的好时机。 有一点,一旦有所异动,必然会引起遍地烽烟,届时战事一起,自己提前安排、筹集起来的粮食兵器甚至包括药物食盐等必然会价格暴涨,此事也必须要有个专业人才专门统筹管理才行。否则,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 李义缓缓的踱着步子,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考虑着。事是好事,但若是不准备周全,好事照样也可以变作坏事;这一点,由不得自己不谨慎! 第401章 山雨欲来 只是,现在的人手还是太紧缺啊。在李义的心里,最适合做这些事情的,其实都有几个人选,但最烦恼的也在这里,这几个人李义都不敢轻易的动用。 银财方面,自然是老妈管理最为妥当,但若是一旦泄露消息,便全盘暴露了此事乃是李家搞的鬼这便有些顾忌了;当然还有一个与李义的老妈齐名的绝世天才,那边是现在正在自己隔壁房间的司马畅。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司马昭的孙女啊,就算司马畅真的承肯全力襄助自己,自己敢用吗?…… 至于协助李兰的人手,李义早有定计。黎雯这个大大的人才跟在自己身边闯荡实在是太浪费了她的才能了;若是有她全力相助李兰,李义便真正可以做到高枕无忧了!可是,大小姐的脾气那么难以琢磨,自己实在不确定,她见到李兰会不会搞点什么,李兰可不同于一刀,自己可以看黎雯作弄一刀,可是如果放在李兰身上,自己可是会翻脸的……再说,李兰的脾气柔中带刚,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呀! 至于军事方面就好一些了,起码大局上,有自己的老爸与其身边的大将军统兵,更有蒙易这个摩拳擦掌寂寞了好久的军师全盘统筹,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至于各地的小股部队,由着他们(她们)自行发挥就好了。 想了许久,李义终于决定下来,吩咐李绝研墨。刚要落笔之时,又觉此事千头万绪,未能轻决,再沉吟了许久;终于,李义有些艰难地写下了两个字:“暂缓!” 李义从来不在意所谓地名声,什么为天下苍生谋福址,那都是当权者欺骗普天下老百姓地政治手段。也只有那些狗屁大侠才会想什么为国为民,不计自身。在李义看来,所谓地英雄、大侠都是这个世上最愚蠢地傻瓜,虽然这个傻瓜很可爱,可傻瓜就是傻瓜! 李义此生有意逐鹿天下,此已为定案。然这个定案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身边地家人、朋友都能平安喜乐。若因为某些计划,会对家人朋友造成危险,李义宁可放弃。你可说李义太过妇人之仁,但这却是李义此生最大地一份坚持! 李兰的意思很清楚明了。她要在心上人不在地时候尽可能地尽自己最大力量为他多做一些事情。为他今后安排地更加稳妥一点,为李义铺平未来所有地道路。这一点,用心当然是好地。但也因为这份用心,李兰就多少有些显得操之过急了。 虽然现在这个时机也是一个绝佳地时机。若是没有黎雯的出现,李义或者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李兰的建议。但现在多了黎雯,只要再稍等一两个月,甚至更短地时间,李义这边行事就会更加地有把握。既然如此,何必铤而走险呢? 纵然是天才,也是需要时间地,更加需要磨砺地。黎雯再冰雪聪明,再拥有两世的经验,但在了解这个世界地整个局势之前,也还是无法做出最正确、有利地判断。而天罗那边,单独只有李兰一人,李义又实在放心不下。因为东方家地关系,因为慕容家地关系,也因为司马家地关系。 这样庞大的三个家族,又是内忧外患俱全,单靠李兰自己只怕是顶不住的,一旦有所纰漏,纵然只是小小的一点,也足以导致灭顶之灾!这样的危险,李义不敢冒,也不能冒。或者应该说,在黎雯这个强大助力还未到位的之前,李义实在不敢下这个决断! 而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让李义完全相信并且能力丝毫不在李义自己之下的,算来算去,也只得黎雯一个人而已。而李义的所有的布置,所有的盘算,或许在别人眼里,包括李兰眼里,也只是一知半解,但若是让黎雯去看,却能够在第一眼就发现所有的巧妙之处和李义真正的用心之所在! 因为,黎雯,毕竟与李义有着相同的经历,受过相同的教育,甚至,黎雯所曾经接受过的教育比李义还要更加系统的多。而且,以黎雯对李义的性情的了解来说,在当世,也是独一无二。也只有她才能和李义完美契合,珠联璧合,这个并无第二人可以! 李兰、一刀虽然跟了李义多年,但若是论起对李义的了解,却还是无法与黎雯相比的。只因为,黎雯曾经把李义当做偶像、敌人整整研究了几年!(前世的时候。) 最了解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如今两人虽然早已不再是敌人,且被命运安排在了同一艘船上,但黎雯的记忆却不会消除,最为了解李义的人,始终是黎雯!所以,统筹全局,在李义的势力里面,除了李义自己,就属到黎雯最为合适!甚至在某重意义上,黎雯比李义更会发现问题,因为李兰、一刀从来不会质疑李义的任何决定,而黎雯出于对李义的了解,她会非常直观的判断李义的计划是否有漏洞,而这个漏洞又该如何弥补!若说有人可以发掘出李义计划的漏洞,进而弥补,黎雯绝对是最佳人选,也是唯一人选! “请黎姑娘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李义淡淡的吩咐道。 李代答应一声,出门而去。 须臾,黎雯便跟着李代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李义沉重的近乎严肃的脸色,情知李义必然会有什么重要决定要宣布。 李义敲敲桌子,沉声道:“在座的都没有外人,我也毋庸讳言。现在,我对下一步的行动将会有各自的安排,大家各司其职,务必要圆满的完成。”李义沉沉的道:“提醒诸位一点,我要求的是圆满完成,并非是尽力完成,无论哪一环,都关系到全局。切切不可大意。各人只需要记清楚自己的职责,若是有哪一个完不成,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结果。” 众人精神一震,都竖起了耳朵,瞪起了眼睛。尤其是一刀等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李义疾言厉色的样子,更是小心翼翼的听着,唯恐漏过了一个字,李义的要求,无论多么的严格,对他们而言都不是问题,他们对李义的指令,从来都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完成任务。 李义微微闭了闭眼睛,异常严肃的将一道到命令流水般的发了出去: “黎雯,李绝,李代;你们三个人护送一刀回别院,回去之后,听从李兰的安排,尤其一刀,以养伤为第一要务。黎雯,你的任务是,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熟悉整个大陆的每个方面的局势,熟悉我之前所做的每一个安排;无论巨细,也无论是哪个职司部门,都要了如指掌,然后全力协助李兰,做出最详尽的计划布置,做好全盘统筹、调配安排备战工作,任何人都要无条件配合黎雯与李兰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 “第二,你将神罗九窍修正部分传于众人知晓,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修习神罗九窍的所有人都能够校正过来;并协助李兰,修炼更高段的玄冥神功。另外,对涵澜的以画入武,也有你来督促一下。” “李兰十九,李兰二十,你们两人带上一套完整的功法,远涉重洋去罗天大陆,协助李星等人,做好那边的工作。什么时候收到确切消息,确认东方与慕容家全面开战,或者整个罗星大陆战事已起,东方家已经投入争霸的时候,就是你们在那边全面行动的时刻!时机不能早也不能晚,一定要谨慎小心从事。” “李兰二一,你同样带上一份功法,改装易容,去西荆,找到李兰三十,留在那边协助她。战事起,则收拢西门世家全部力量,随时听我号令。” “李兰二二,你去往公孙世家之处,想办法尽快找到公孙靖磊,告诉他,最迟七天,我将出现在大赵境内,配合他的下一步行动。” “传我号令,从即日起,所有在外隐蔽部队向我汇报最为具体的自身实力,和所在地区的周边变化,三天一报,不得迟延,也不得任意放大缩小事件。若遇意外情况,可随时报告;总之,要他们做好一切准备。” “通知李伍,完成最近一批兵器的铸造之后,兵工厂暂时停工,将全部人手撤入李府别院后山;一切等完全撤入之后再行开始,所有兵器,一件也不准外卖。” “命令李叄,林森,即日起对东方家所接过去的所有生意展开大肆捣乱,务必要死死的拖住他们,不得让他们脱身出来。但要注意一点,绝对不能暴露这件事情乃是由李家主使的;一切明面上的证据,都不能让他们抓到。至于暗地猜测,则不必理会。” “命令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各处的消息抓紧搜集,收拢情报力量,以精锐出击;改原本的五天一报为两天一报!” “命令金玉满堂,即日起除了传送给本家的情报之外,若遇有其他势力购买情报者,以九真一假为原则,把手上的消息在最关键的地方上放大或者缩小,尽量误导买家,本着越乱越好的原则,将情报外撒。” “命令,即日起全天下传言司马家的背后力量齐天门重出江湖,将再度挑战天下门。而且,已经重创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务必要将天下门这个世外门派彻底的拖进世俗浑水里。” “所有暗中力量不准有任何一处暴露,所有明面实力全部转入地下!” “其他事情,若有遗漏,有李兰与黎雯两个人随时补足,任何人不得违背李兰黎雯的决策命令!” “神罗九窍功法,在记熟之后,立即焚毁!” 连串的命令从李义的嘴里清晰有力的吐出,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一双双眼睛顿时变的狂热起来。 万木无声,山雨欲来! 房间中的气氛显的格外的沉重,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感觉;虽是已经清晨,天气凉爽,但李绝等人的脸上身上,确实已经激动的大汗淋漓!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还有,你昨天才收回来的那小妞,要怎么处置呢?”黎雯皱着眉头,听完了李义的所有布置,担心的问道。 现在的振东城,便如一个塞满烈性火药的火药桶;一点即燃,若是自己在,合两个人的力量,不论遇上什么敌手,哪一方的势力,就算是再凶险的情势,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但,李义将自己等人全部迁走,只留下他自己,还要带着一个武功低微的弱女子,一旦出事,那可怎么得了? “这一点可稍后再说,我只问你们,对我刚才发出的命令可有什么异议吗?”李义一挥手,打断了她。 “没有异议!一定圆满完成,绝对不会让公子失望!”众人齐声回答。 第402章 :犀利的司马畅 “好!”李义缓缓点头,眼中厉色闪现:“既然如此,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手足们,好好去享受一下这掌握天下风云的快意感觉吧,人生乱世,才是真正热血男女应有的人生,也是成就万世功名的机会!我希望,你们每一个的名字,都能够被写进史书,属于我们的史书!明白吗?” 李绝等人热血沸腾起来,若不是顾忌这里乃是振东城,只怕这帮小子们早已兴奋的仰天长啸怪叫!纵是如此,也已经兴奋得满脸通红。 “至于司马畅,我还要再观察她两天。”李义转过脸,看着黎雯:“届时才会决定用还是不用,用的话,应该怎么用?虽然,在财政和内政方面,司马畅确实是一个不世出的女财神,但对她,却始终不得不谨慎,她虽然从司马家逃了出来,但毕竟是司马家的人。这一点,我不得不防,不能不防。” 黎雯哼哼一声,道:“只要你不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随便你做什么都行。” 李义嘿嘿一笑:“我从来也不讳言我很好色,看到美女也总会多看几眼,这是天性使然。不过,若说一个女子就能够把我迷晕了头,呵呵,纵观整个天下,却是绝对没有那样的一个女人。纵然是对我最爱的人,也有我的原则底线,这一点,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黎雯冷哼一声,道:“这一点我倒是相信,辣手摧花的事情,你从前也干得不少了。这次故意将我支开,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或者就跟这位司马大小姐双宿双栖了也说不定。” 李义轻轻一笑,伸手勾起黎雯的下巴,有些轻佻的道:“美女,若是我想调戏哪一个女人,恐怕就算你们都在我的身边,也不会能够阻止到我的。你应该明白,我打算的究竟是什么。” “无非是想借助人家姑娘的手,大大的发一笔战争财,然后再栽赃给司马家罢了。”黎雯啪的一声打掉凌天的手,嗤之以鼻的道:“你那点小心思,本姑娘早就看得清清楚楚!难道你还自以为做得很隐晦不成?” “厉害!”李义惊叹一声:“我几乎要怀疑你就是我肚子里的……” “哼!”黎雯冷哼一声,干脆的打断了他:“以你的内力,你肚子里除了大便,是绝不会生长虫的。” “姑娘家家的,怎么说的这么的恶心!”李义摸着鼻子,终于无语。 至于李绝、李代等人瞪着眼睛,听着两人说话,除了有几句听懂了之外,其他的全是鸭子听雷:雾沙沙…… 同时心中都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位黎雯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公子的了解这么深?甚至超过了我们这些自幼就跟着公子的人?就连公子心里在想什么她居然也能猜得出来!真真是奇怪之极,她到底是什么人来着。 “你到天罗之后,应该知道作为我来说,最忌讳的是什么。”李义盯着黎雯的眼睛,沉沉的一字一字道:“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的、不、愉、快!”李义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最后一句! 黎雯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委屈,见李义的目光还在紧紧盯在自己脸上,不由长叹一声,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自然知道,李义所说的不愉快,指的是什么。这也是李义未雨绸缪,所作出的一份安排,或者说是尝试。所以,黎雯以一个现代女性的身份,虽然觉得委屈,但接触到李义如雷似电的强势目光,不知为何心中一颤,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一切等我到了天罗再说吧,若是你的红颜知己们太难相处,我自然会让她们觉得,我更加的不好说话。但若是她们都是通情达理之辈,难道你就以为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黎雯咬着嘴唇,说着这样一句话。 李义点点头:“不会让你失望的。”李义很放心,以李兰与东方涵澜的脾气,主动难为黎雯的可能性无限性接近于零。黎雯只要不主动挑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与二女打成一片亲如姐妹了,这可是李兰的强项。 至于李义作出这个安排,私心中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也是为了未来先打好一下基础。无论什么时候,后院无论如何总不能起火的。 “天色大亮,大家各自行动吧!”李义一句话,结束了这次谈话,或者说,这次小型的会议。 或许没有人想到,未来的几年之间,就是李义随口而出的这几条命令,将整个天下彻彻底底的搅成了一锅烂粥! 其他人都出去准备了,房中只剩下了李义与一刀两个人,最后给一刀处理了一下伤口,李义深深地望着一刀:“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没点儿感触?” 一刀一笑,眨了眨眼:“一夜之间徘徊于生死之间七八次之多,公子,这种感觉真是奇妙的紧呀。” 李义豁然一笑:“嗯,不错。能够感受到生死之间的奇妙,说明你还不傻。”一刀苦笑。 李义不再开玩笑,肃容沉声道:“只有在生死边缘,才有可能做出真正意义上的突破。而且,纵然是修炼的同样的功法,但生死之间的参悟、顿悟、颖悟却也是各不相同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指点于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 李义目光灼灼。一字一字地道:“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顺着自己地心,去走,去悟;你,就是最正确的。” 一刀沉思着。极慢极慢地点了点头:“多谢公子!” 李义微笑。 这次地生死一发,将是属于一刀的一个巨大地机会!若能悟出什么,一刀就有可能再次做出突破!而现在,一刀已经到了突破地边缘,所以,李义特意喂他吃了这么一颗定心丸。有这么一句话,一刀就不会胡乱去摸索。 看着李义走出去地身影,一刀眼中,充满了崇敬与感激。 “他们都走了吗?”司马畅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抚弄着自己地衣角,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着浓浓地失落。 无论自己把李义当作自己的什么人,但此刻的自己对李义以及他的部属而言,始终还是外人,所有几乎都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存在,甚至就是无视,然而即便于此,对于他们突然离开,本来充满人气的空间刹那间空旷了起来,落寞之意还是油然而生。尤其是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也让司马畅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公主难受的紧。 李义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她面前的椅上,低低应了一声。 司马畅自嘲的一笑:“你这些手下,无论男女都很不错;尤其是躺在床上的那个更是高明,如此级数的高手,恐怕遍寻天下也未必有太多?若是往昔的李家就算有一个也已经是奢侈了!” 李义一愕,笑道:“你懂得还不少;他们似乎也没有在你面前表现过什么,你是怎么察觉的?” 司马畅仍旧低着头,低沉的道:“不同的人,身上总有不同的气质;在这个乱世之中,武功越高的人,也就越自信,而且,不论是举手投足还是神情气度都能够看得出来。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气势,充满了一种居高临下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这一点,是错不了的;纵然不表现出来,但那无形中的气势却可以分辨得明明白白。尤其,在那个受伤的一刀身上表现的更为清晰,再加上那几个更小一点的青年男女高手对他的态度,他的身份、实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李义失笑的点了点头:“不错,想必你见过不少有这种气质的人吧?要不然不会这么有经验。” “你在套我的话吗?”司马畅有些哀怨的抬起头来:“我那次从天罗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主事之人询问我,李义身边有哪些人?实力到底是怎么样的?甚至还问我,在李家接触的所有人,都是什么样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李义突然感觉嘴唇有些发干,舔舔嘴唇,转过了脸,哑声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司马畅有些骄傲的笑了笑,道:“我不想出卖我在意的人,所以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无论谁来问我,我都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家族之中很多人对我不满的原因,所以提到我的婚事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替我说话。” 司马畅看着李义:“如果你问我,司马家有多少人力财力军队高手等等,我给你的回答也是同样的,对你如是,对我的家族也如是!”她有些抱歉的笑了下:“不知道。” 李义沉思的一笑,默默地道:“应该的。谢谢你,能够将我和你的家族摆在同样高的位置。” 司马畅凄然一笑,道:“多谢你的理解。其实,你的这些部属中,我真正最在意的还不是那个受伤的人,我真正在意,也完全看不清的其实是哪个绝色女子!” 李义目光一闪:“哦?!” 司马畅:“此女不但风华绝代,气度高华,处处身藏不露,较之那受伤之人又要高出一筹,不,两人几乎不能同日而语,以我所见之士,只怕只有你李义才可与那位叫黎雯的姑娘相提并论!纵然她比你差,也应该不会太远。” 李义听闻司马畅对黎雯的评价却是为之哑然,他并不是吃惊于其对黎雯的评价太高,事实上,司马畅的评价就李义判断,却是非常合理,李义自问,若为自己所有的敌人排名,黎雯当可列入前三,只在还君公道与东方宇之下,这还是因为黎雯本身并无势力的缘故! 而李义真正惊讶的却是司马畅之犀利,只如此短暂的见面,居然可以如此可观,分析出她所见的每一人的大致实力,当真了得!就凭这份过人的眼力,就足以称道。 司马畅凄婉的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惊讶,我从小就见惯三教九流,芸众生,这点眼力却还是有的,可是正因为于此,在振东城如此危险的地方,正是用人之际,你却还要将这些部属离开你的身边,定然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这一点,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相信随着这些人的离开,整个大陆就将风云变幻了吧?” “司马小姐却是言重了。”李义轻描淡写的道:“计划从来都没有变化快,总要未雨绸缪的。” 接下来,两个人似乎没有了话题,半晌都没有再说话,房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难堪的沉默的尴尬气氛。 第403章 :绝佳人选 良久,李义轻叹一声,终于再度开口道:“纷乱世道,有心人又怎能明哲保身?激流勇进,才是真正安身立命之道;若是生在太平时节,任我有万丈雄心,也不过做一世纨绔罢了。各自有各自的立场,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再怎么说也要拼搏一番,无论成败,也算不枉此生了。而他们此番离去,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过只是为了我们最终能够活下去而已。你也应该知道,纵然我真如你所说的天赋绝世,我们李家的底蕴也不过如此,能有一个如一刀的高手坐镇已经是一重奢侈,是绝对无法跟你们这等已立千年的大家族相抗衡的,所以,我只有早作准备,若是努力之后最终还是不幸兵败身亡,也算的无悔无憾了。” 李义这些话,似乎是无心之语,又似乎是单纯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情绪,语调非常的沉缓,语音也异常悲凉,好像是显示出李义内心中的惶恐与不甘。 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几个人能猜到。 如果黎雯在这,听到李义以上的感慨,绝对会在事后,指着李义的鼻子问他,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感到有点卑鄙无耻呢?! 可是司马畅却不是黎雯,闻言娇躯一震,担忧的抬起头来,咬了咬嘴唇,柔声道:“天无绝人之路,现在一切尚未开始,便是未定之局,你又何必如此悲观,世事无绝对啊!” 李义自嘲的一笑,道:“一切尚未开始吗?世事无绝对吗?!不!今日的局面,不过是无限接近一个结果而已,而原因,则早在数十年前便已种下了。司马姑娘,别的家族不说,就说你们司马家,时至今日,最少也准备了二十年了吧?呵呵……”李义淡笑着摆了摆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谁也不必否认。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李家也只是在挣扎求存罢了。” 司马畅低垂着目光,道:“你又何必如此?若是实力不济,以我们两家的关系,难道还会没有李家的一席之地么?” “宁死,我李义也不会屈居人下!”李义冷笑着站起身来:“更何况,始终你们司马家先退亲,彻底地斩断了两家的关系,在退亲的一刻,已经将我李家打入了毫无退路的无底深渊。此后又有天罗一场拍卖会,更将我李家彻底投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个中的深意,司马姑娘若说不知道,那我会非常失望。” “天罗拍卖之事,确实是司马家利用了你们李家,这一点我却是知情的,时致今日,我若仍是否认,不止侮辱了你的智慧,我也是说不出口的。”司马畅不解,又有些气愤的道:“但当年退亲之事,若不是你表现过于纨绔不堪,我爷爷又怎么会退亲?至于你说的陷你们于毫无退路的无底深渊,却是从何说起?” “哈哈,”李义嘲讽的笑起来:“纨绔不堪?请问司马姑娘,我那时候只是个小孩而已,到底能有几多纨绔。这一点你当时也在场的吧?试问,一个小屁孩,能懂得什么?欺男霸女吗?还是草菅人命呢?什么都做不了吧!充其量说,不过是调皮一点罢了。若说是因为小孩子调皮就退亲,那么,这个天下需要退亲的可多了去了。”李义重重的道:“这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另有缘故。”李义戏谑的看着她:“司马姑娘,政治、利益、借势,才是真正的动机。你,还是太年轻了,再说的直白一点,你太嫩了!” 司马畅一颗心整个的乱了起来,惶然道:“难道……不!我不相信!当年爷爷就是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才决定退亲的!” 李义哈哈大笑,目光之中精光闪动,残酷的道:“从一个小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你会终身不幸?并为此终结了几十年的结拜兄弟之情??置自己的救命恩人与自己的大哥大嫂于不顾,而就为了一个调皮的十五岁孩子?司马姑娘,你也不小了,现在请再回想一想,你自己信吗?再说了,若是你的家族,你的爷爷如此着紧你的终身幸福,那么,现在你跑出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轰!”李义这两句话,便如是利剑一般扎入了司马畅的脑海之中。 “若是如此着紧你的终身幸福,现在你跑出来干什么?” “若是如此着紧你的终身幸福,现在你跑出来干什么?!!” 难道,自始至终,我的婚姻、我的幸福、我的终身大事,都只不过是家族的筹码?难道,我就只是家族的一个棋子吗?难道,所有的慈爱、关爱、全都是假的???全是为了用自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的道具??? 李义残忍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司马畅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突然之间,司马畅的人生信念轰然倒塌! 司马畅双眼发直,满是绝望的凄凉神色,突然捂着脑袋尖叫一声,软软的晕了过去。 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呀! 李义终于忍不住抬起手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的手段实在是太下作了太卑鄙太无耻了!竟然会选择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打击一个对自己芳心暗许的少女,简直是禽兽不如! 片刻,司马畅悠悠醒来,放声大哭。 李义暗叹一声,终于安慰道:“或许是我想的事实不是如此也未可知,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就当我随嘴胡说好了,再不当我在挑拨离间也行!别哭了!” 司马畅剧烈的摇着头,泪流满面的道:“不!你说的都是实在话,声声入耳,字字烙心,这些事情,我本来就能感觉得到,我真的能感觉到,呜呜……多年以来,家族只在乎我的成就,只在乎我为家族创造了多少财富,除了我母亲,几乎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我……呜呜……我只是一件工具…一件能为家族赚钱的工具……”被蓦然打破了心防的司马畅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 李义叹息一声,张开双臂将她揽在了怀里。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心中有些心痛的感觉,同时,心中也在暗自问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残忍的揭开司马畅一直用幻想来遮盖的伤疤,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没有人味呢? 司马畅紧紧抱住李义的身体,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身子哭的剧烈抽搐着,断断续续的道:“我也知道…或许…或许有一天……家族会让我为了家族付出自己,牺牲自己……我想过很多次,可是我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竟然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干脆……这样的无动于衷……我…我…我好苦!李义,我真的好苦!” 李义又是一叹,生在当世最有钱的家族,自幼颐指气使、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看似风光无限;就算一件随便的首饰,一个平民家的女儿辛苦一生都未必能够存够钱买得起;在外人眼中看来,这样的人生,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但是,谁又能想得到,生在这样的家族,需要背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就像一个生在平民家庭的女儿需要付出一生的辛劳、付出一辈子的心血去养活一家人一样,富人家的女儿却要付出自己的身体、付出自己的爱情来为家族换取最大的利益! 所谓有利则有弊,这是颠簸不破的千古至理,有一得亦伴随着一失,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挺过了贫穷,就迎来了幸福;品尝过富贵,就要付出苦涩,看完了彩光绚烂的晚霞,接下来的必然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没有人能够例外,无论是圣人、贤人,英雄、豪杰,又或者是寻常百姓。 司马畅哭得累了,却仍然在李义怀里不肯起来,两只眼睛闪烁着,时而迷茫,时而痛苦,时而欢欣,最终,却转变成了坚定的神色。突然抬起头来,道:“李义,他们都出去为你办事去了,而且都是办得很重要的事情。你就准备让我这么闲着么?” 见李义张口欲言又止,司马畅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掩住了李义的嘴唇,认真的道:“我来找你,固然是来避难的,却不能让你白白的养着我的。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庇护。我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很凑巧,我发现了你这边刚好还缺少那个方面的人手,我只是想让自己忙碌一点,安心一点,你非得让我自己开口吗?” 李义默然。突然竟觉得心如乱麻,一时间竟再也理不清楚。 今天,所有的话语,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逐步改变司马畅的观点,让她转而为了李义效力,期望着有一天能够担负起李府别院的账政。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旦大陆局势吃紧,甚至是只要稍有风吹草动,罗星大陆的粮草食盐战马兵器钢铁……这一切的一切,等等等等的东西必然会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飙升价格,战争打得越久,打得越惨烈,这些东西的价格就会越高!而李义深知,自己这些年来几乎所有的收益都用来囤积这些东西,甚至动用了家族的力量超过一半以上;早已经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数字,这几年来加快囤积速度和力度,而这个数字还在每时每刻以一个相当恐怖的幅度进行着增长…… 如何才能恰倒好处的掌握好这一环呢,这是需要非常费脑筋的。而找一个顶尖的专业人才又是何等困难的事,更何况,这个人才还需要拥有异常敏锐的触觉,犀利而独到的眼光;在李义不克分身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届时无论如何价格上调还是下跌,都将出自这个人的手里,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将引起一次极大的波动! 李义的老娘钟燕自然是一个极佳的人选,但她还要负责李家那边那庞大的产业链,对李府别院这边根本顾不上,若是两家账目合并在一处,就算钟燕再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样样考虑周全;而李义也绝不会让母亲这么累。 但,却又实在没有别人可用。无论是黎雯、李兰还是东方涵澜,都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也都各自有各自的一滩事要做。想来想去,李义便把主意打到了司马畅身上,与自己母亲并称南北财神的女子身上,但司马畅却是司马昭的孙女…… 所以…… 在经过了努力之后,李义却感到了茫然。难道,真的要这样吗?若是自己得逞了,司马畅就算为自己做事,又如何面对她的家族?面对她自己的内心?难道非要通过这种方法,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现在由司马畅主动提了出来,李义却默然了。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了羞耻,感到了卑劣;李义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第404章 :化妆易容 “你不相信我吗?”司马畅的神情看起来很受伤,甚至有些竭斯底里,眼神之中居然有一丝了无生趣的味道,空洞洞的看着李义:“家族不要我,不在乎我,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你以为我会给你做内奸吗?” 司马畅语音凄厉,目光空洞绝望,看着李义,目光却没有半点聚焦之意,竟是萌生了死志! “不!”李义柔和的看着她,司马畅现在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实在不能再刺激她了:“我不能现在就决定,理由有三;首先,你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我怕你应承我之后会后悔;其次,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一旦暴露,你将承受全天下的骂名,你愿意承受吗?能承受吗?最后一点,” 李义沉吟了一会,似乎很难措辞,他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一会,才终于艰难的说了出来:“最后一点,在这件事情上,司马家固然牺牲了你的幸福;但我也同样是在落井下石、挑拨离间,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我的根本目的却是破坏你和司马家的关系,这点我不想瞒你。” 司马畅睁大了俏目,怔怔的看着李义,听到李义最后这句话,双眼之中突然闪出了光彩。 出了这句话,李义的心里顿时感觉一阵坦荡:“所以现在,我实在不敢用你!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绝不勉强你。如果你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还是这个决定,我会非常高兴。” 李义揉了揉司马畅的长发,有些爱怜的笑了笑:“小丫头,有些决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下的。如果你没有认真的考虑清楚,你的家族纵然抛弃了你、伤害了你,但那里始终有你的亲人;而帮助我,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与你自己的家族为敌,这样的煎熬,若是准备不充分,会将你逼疯的。我的确很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但我不希望以你痛苦一生来做这个代价你,明白吗?” 司马畅眼泪落了下来,但眼中神情却已经平静了许多,看向李义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她哑着声音,低低的,细细的,却又一字一字的道:“谢谢你的坦诚,李义!” 李义温煦的笑了笑,轻轻伸出一只小指头,揉了揉司马畅肉呼呼的小鼻头,道:“话说的明白了,你舒服我也痛快,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其实是很难过的,我明白你也明白,对吗?”说着叹了口气,故作姿态的道:“看来,还是做好人好呀,最少自己心里舒服。” 司马畅温柔的一笑,将李义的手指握在自己掌心里,轻声道:“天罗一别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再与你勾心斗角。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顿了顿,突然调皮的笑了笑,道:“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难道就不是勾心斗角了吗?只能说,你在无意之中进行了一次天衣无缝的勾心斗角而已。” 李义哈哈一笑,转念一想,司马畅说的实在太有道理。她现在心情低落,自己这番剖白的话语听在司马畅的耳朵里,恐怕更有一种窝心可靠的感觉,虽然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确是真心实意,但起到的效果恐怕比单纯的挑拨离间还要好的多、高明得多。而且,还避免了以后两人的有可能会决裂的危机。 李义自嘲的一笑:“看来是我勾心斗角多了,随口一句话也带着这么深的心计。” 司马畅嘟起嘴,哼了一声。道:“你本来就不是好人,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大坏蛋。”突然嫣然一笑。糯声道:“其实,女人是要哄地;这个哄字,自然也可以说是骗;但,无论怎么说,如果你能够骗地一个女人一辈子欢喜,就算她明知道你是一个骗子,还是会甘心情愿地被你骗地。你无疑是一个成功地骗子。” 司马畅眼波流转,心情大好,突然踮起脚尖,红唇快如闪电地在李义脸上啄了一下。柔柔羞笑道:“李义,我好欢喜,哪怕是被你骗。如果你真地要骗我,就骗我一辈子吧。”说完便放开了他,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李义心里泛起一股温馨之意。司马畅欢喜地,是自己这次没有对他用心机吧?轻轻拍拍她地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司马畅的一声娇嗔:“猪头!不解风情地猪头!” 李义一个踉跄。丫头,我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了,你还不知死活地撩拨我。不是我不解风情啊,而是一旦开始地话,那可就是天雷地火呀。到时候你地处子之身那是铁定地不保呀。你以为男女之情就只是亲亲脸蛋吗?…… 一刀、黎雯等一干人秘密撤走之后,李义多少有些势单力孤的感觉,不过,相比较来说,却也是少了许多的牵绊;于是,他立即开始了行动。 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那位东方三公子还未偷出回天雪玉丹的时候安排完毕,那才能有好戏看呀。若是他们交易做完了,万一齐天门突然鸿飞冥冥,溜了丫子,岂不是抓了瞎? 东方二公子东方峰鎏浑身舒爽的走出了房门,一袭白衣如雪,玉树临风般立于庭院里,花树前。想起昨夜的癫狂,那柔弱无骨的躯体,那香气馥郁的……那欲仙欲死的声声求饶……东方峰鎏阴鸷的脸上,展现出一丝回味的表情,突然就觉得下腹一片火热,几乎有一种再回到房里重温鸳梦的冲动。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来,立于他身后。 “什么事?”东方峰鎏头也不回,伸手从面前花树上轻轻采下一朵花开,心想若是将这朵娇艳的花放在春香的脸前,不知是人娇?还是花娇? “三公子昨夜很晚回府,竟将门卫打了一顿,不单断了一根胳膊,连鼻梁骨也碎了。”黑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用什么理由殴打的?”东方峰鎏眼中光芒大放,手掌不自觉的一用力,那朵刚刚采下的花朵,在他的掌心变作了一团花泥。“老三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回去的这么晚?” “三公子应该是去了他的玉琼别院,回府的时候,门卫要他签名,便……,不过,连续这几天以来,三公子从未在那边留宿。”黑衣人恭敬的道。 “从未留宿?”东方峰鎏眉梢一挑,诧异的道:“那头色中饿鬼,怎么忍得住?” 黑衣人脸色尴尬,看着明显刚从美人香闺之中出来的主子,身上还隐约带着一股女儿香的气息,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从来只有别人才是色中饿鬼…… “这两天里,二爷这边常有外人出没,三公子曾要求搜查过,不过,却被大供奉拒绝了。”黑衣人低着头,道:“所以三公子这段时间对我们供奉堂的黑衣弟子颇为不满,经常故意找个茬,就给弟兄们上排头…” 东方峰鎏叹了口气,眉宇间的阴鸷越发的重了起来:“大供奉那边怎么说?” “大供奉什么也没说,本来也没有什么。”黑衣人稍稍抬头,眼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不满。 “我当然知道。”东方峰鎏挥挥手,道:“小夫人的乡下亲戚,来找个活计罢了,都是些普通人,老三拿着这事居然想扳倒我?真是愚蠢到家。” 黑衣人却没有走,踟蹰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玉琼别院似乎也有不明人物进出……不过,不是很确定,或者是我们看错,又或者是不明人物的实力太高了。” “恩?”东方峰鎏眼睛一亮,脸上阴沉了起来,沉思着踱了两步,阴阴的道:“我知道了。” 黑衣人恭谨的弯腰,告退。东方峰鎏看着他的身影走出院门,突然两只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缕精光从眯起来的眼睛之中射出,双手逐渐的紧握起来,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衣袖一拂,东方峰鎏匆匆出门而去。 良久,花丛暗影之中,一个人影如同水中倒影一般摇曳了两下,逐渐清晰了起来,现出李义微微笑着的俊雅脸庞。一个窈窕的身子从房内轻轻走出,两个人远远的打个照面,那窈窕的身姿螓首似乎微微点了点;李义咧嘴一笑,身子突然又消失了…… 夕阳西下,一天又已过去,夜色,逐渐的深沉了起来。 房中,李义手中拿着一件奇怪的物事,右手抓着一块面粉般的东西,软绵绵柔腻腻的,正往司马畅的脸上贴着什么,然后在细细的磨平,不过片刻时间之后,司马畅的俏脸上,已经宛若胖出了两圈有余,原本弧度优美的瓜子脸蛋,整个的变作了西瓜的样子。清如秋水的一双眼睛,也在李义的施为之下,变成了一对恶狠狠的三角眼。 最后,李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点点粉末,然后便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用倒出的那点点药粉沾了水,轻轻的在司马畅脸上,手上,脖颈等一切裸露出来的部位涂抹了起来。 司马畅一动不动的坐着,羞涩不已,只感觉李义的温热的手在自己肌肤上轻柔的动作着,掌心的热力,似乎透过肌肤,熨贴到了心灵……不由凤目微闭,喉中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呻吟,仿佛,在呢喃着什么…… 只是,司马畅却没有发现,在李义抹过去的地方,她的肌肤看起来又黑又是粗糙,与现在她的脸上的颜色一模一样,一个绝色美人,就这么在李义的手下,突然变作了一个乞丐都不愿多看两眼的丑八怪…… 李义站起身来,退出两步,蛮有兴趣的打量着,似乎在看着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这让司马畅更加娇羞了起来,自己现在,肯定很漂亮吧……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李义“哦”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了掏,又是一个玉瓶,倒出了点点粉末,轻轻撒在司马畅缎子一般清亮的黑发上,然后深吸一口气,轻轻在上面吹了吹,从他口中吹出的气息却是热呼呼的,司马畅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微微灼热的感觉。 一头秀发在一瞬间变的又枯又黄,再没有了半点光泽…… 司马畅一动不动的任他施为,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甚至想起来了两句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突然就觉得自己脸上火烧一般的热了起来,这可怜的丫头,到现在依然不知道,李义已经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天下任何一个女人见到自己都会骄傲,天下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都会想正当防卫的模样…… 终于,李义拍了拍手,微笑着嘟囓了一句:“大功告成!”便将一枚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进了司马畅的小嘴里。 李义一离开自己身子,司马畅便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兴奋地极为迅速的跑到梳妆镜前,想要看看在心上人的精心打扮之下,自己究竟变作了如何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儿。 第405章 :老气横秋 “啊~~~~”一声凄厉的惊叫划破了夜空。司马畅浑身颤抖的看着镜子里那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女人,那黄兮兮的头发、三角眼睛、胖胖的却又是黑黑的脸庞几乎将鼻子挤没了……嘴唇干涩似乎还起了皮……顺着往下看,脖颈里那原本欺雪傲霜的肌肤,现在已经是惨不忍睹一片黑色! 司马畅一声惊叫,一巴掌拍在桌上,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是乌黑,就像一个风干了的鸡爪子…… 司马畅喉中低低呻吟了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身后,李义的声音笑吟吟的道:“怎么样?效果很理想吧?我早跟你说过,我的易容术那是……” 吹嘘还未展开,司马畅已经疯虎一般扑了上来。愤恨恼怒到了极点的低沉声音:“李义,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这一瞬间,司马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简直可以媲美一刀!不,一刀算什么,就算是在最颠峰的李义,也绝对没有如此的杀气! 李义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地杰作,内心之中充满了成就感。谁能把一个绝色美人变成一个丑八怪而且不会让任何人认出来?谁能拥有这样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地易容手法?谁能?哈哈哈。只有我,只有我李义!甚至是黎雯,她也差得远了去了! 李义在等着司马畅的惊叹,以及她地崇拜地目光,和不可置信地神情;甚至是司马畅的感谢。就现在地情势来看,就算李义不在司马畅身边,就算振东城在危险一万倍,只要任何巡逻地士兵看到司马畅这张脸之后,司马畅就是绝对安全地,绝对没有人会感兴趣。呃不,应该说没有人有勇气再看这张脸第二眼。 有了这张脸,司马畅就等于是拥有了一张神圣不能侵犯地护身符啊! 但是李义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他这个小小地疏忽,让他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承受了司马畅蓬勃之极地怒火!滔天怒火! 李义太大意了,他忽略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容貌地重视,尤其还是一个绝色地女人;在一瞬间变做丑八怪地那种巨大地心理落差。 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 于是,李义正在洋洋得意洋洋自得满脸都是一副等着被夸奖被赞扬等着被崇拜地臭屁表情地时候,司马畅的熊熊怒火烧到了他地头上。 拳打、脚踢、肘撞、膝顶、头锤、牙咬、手抓……无数匪夷所思的手段甚至大多数都是司马畅从来没有接触过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段,就这么滔滔不绝的在这一瞬间被司马畅无师自通的创造了出来,若是此刻还君公道在旁边,定然会惊叹于这许许多多自己这个一代宗师都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攻击手段,是那么的巧妙,那么天衣无缝,那么自然而然,前后衔接的在这个女人的手下行云流水般使了出来,定然会惊叹于这个女子的天马行空鬼斧神工一般的创造力,难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等震古烁今足以令天地为之变色的武学天才?无可否认,司马畅在这一瞬间的对奇妙招数的创造能力远远的超过了李义这个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的绝世天才! 李义在这一瞬间遭受到的打击就像是被千百个高手同时围殴了一顿!司马畅的速度之恐怖、手段之密集、攻击之犀利可见一斑!而这个时候,李义脸上惊愕之际的表情甚至还未来得及隐去…… 正在李义感到委屈,感到不解,感到司马畅简直是无理取闹想要大声呵斥的时候,司马畅所有的动作突然停下,突然最后一口狠狠的狠狠的咬在了李义的肩膀上。 “嗷——”李义凄惨至极的惨叫一声,对这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女人居然产生了一些恐惧的感觉,这在李义前世今生的两世生命中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敌人势大已经不可力敌,李义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落花流水的彻底败退,落荒而逃…… 一生之中,第一次这样狼狈!就算前者被还君公道追杀也没这么的狼狈,李义感到自己一世英名就此尽丧! 前一刻还柔情蜜意……下一刻已经是… 疯婆子!李义抚着自己肩膀,欲哭无泪! 房间里,司马畅狠狠搓着自己手臂上的黝黑伪装,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那令人恶心的颜色依然如故,哪怕是用水洗搓都不曾掉落半点,就好像是天然生成的肤色一般;做过数次尝试收获的皆是失望的司马畅终于嘤嘤的哭了起来。 其实这也难怪,这些颜色可是李义自前世化装术的顶级成就(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济公干爹。),若是用水可以洗去,那里还足以称道!其实司马畅不知道,如果有某个易容高手,看到了这种伪装道具,必然会惊为天人,因为李义的手段、道具实在太完美,完美得让惊叹,居然可以让一个绝色美人,丽颜尽敛,不露丝毫痕,已经是易容术的颠峰成就! 司马畅自然不清楚个中的玄机,现在的她只知道害怕了,若是李义给自己正上身的这些恶心的东西若是从此去不了就长在了自己身上……那我就去死!司马畅悲愤的想着。 对于一个女人,尤其如司马畅一般的绝色美人,她恐惧被人杀死,恐惧被人施暴,但她真正最恐惧的却是容颜不在,这个也是所有女人最大的死穴。 这一哭才发现,自己的喉咙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也哑的要命,沙沙的像是含着一嘴的沙子,原本甜美的声音早不知道那去了,现在的声音异常的干涩,活像是活了一百多岁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太……突然想起李义最后塞进自己嘴里的那颗药丸…… 该死的李义!该死的猪头!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司马畅嘴里活像是巫婆诅咒一般,嘟嘟囓囓念叨不休,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若是此时李义未曾逃走,恐怕能让她吓掉了魂…… 女人,绝对会因为捍卫自己的容颜而尽命一搏! 李义虽然已经展开轻功远远的逃了出去,依然觉得背心一阵阵的寒冷,阿嚏阿嚏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引得四周民房之中群狗乱吠,东方家的巡逻高手们苍蝇一般飞来。 同时,一道鲜艳的烟花火箭冲空而上,在半空里爆出一朵绚烂的大花。 李义吐了吐舌头。女人啊女人,以后可得长点记性,绝对是不能招惹的啊。只不过为了接到情报,今天晚上东方家三公子一定会有行动,也会对他二哥的别院进行查探,李义无可奈何之下才巧施妙手,为司马畅易容改装,万一被发现了也能保证她的安全不是?就司马畅现在的形象,相信就算是再饥渴的男人见了之后也要歧念尽消,只想着正当防卫了! 我错了吗?李义愤愤不平的想着,我哪里错了?要是再把你打扮成一个天仙模样,不,就算不是天仙模样,只是中人之资,就你那曼妙身姿,得引来多少窥伺的目光,恐怕没问题也会被那些色中饿鬼扯出问题来,真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本公子等过去这些事情如何再跟你算账! 不过以后算账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问题则是,李义的身后已经跟上来了一大群飞来飞去的高手们,这让李义郁闷不已;我只是早出来了一会,还没有到引你们出来的时候,你们跟着我干吗?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吗?也值得如此的大惊小怪吗? 突然,李义心中一动,我此番出来,不就是为了要做一些什么,也好为东方峰鎏的行动做一下配合吗?虽然他并不会感谢,而且现在也早了一些,但自己若是能够早一些制造骚动,吸引住大部分视线,城中一乱起来,却会另外伴随一个好处,就是齐天门那些人恐怕也会取消本应外出的任务吧?如此一来,才能让他们真正的天雷勾动地火呀,嘿嘿…… 李义坏笑了两声,将蒙面黑布从怀中取了出来,蒙在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似的鬼脸,浮起一个念头来,若是这样的话,效果会不会更好也说不定? 正在飞速的奔驰之间,李义忽的在房顶上站住,一脚前一脚后,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斜斜的指向月空,摆出一个极为潇洒、极为拉风的姿势,然后,上身微微前俯,顿时一股霸绝天下的气势陡然散出,就在这铺天盖地的气势刚刚弥漫出来的刹那,四周的群狗乱吠之声突然完全消失,宛如刀切一般! 一众追踪的高手闷受他绝强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都远远的停了下来,却仍是形成一个较大的包围圈,将李义包围在里面,只是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惊异之色。 此人在一众高手包围之下,居然毫不在意一般,反而停了下来,这岂是常人之所能?何况,这里可是振东城,乃是东方家的根基大本营之所在!难道此人居然对东方家也如此不屑一顾? “明月依旧,却已经是沧海桑田!想不到老夫数十年未曾现身江湖,居然有你们这等小辈也敢来跟踪老夫!真真是不知死活!”李义很满意造成的这般效果,用一种非常苍老苍凉的声音,不悦的喝道:“何方小辈,夜追踪老夫,莫非当老夫不敢杀人不成?难道振东城的东方家,居然已经破落到了这般地步?” 这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登时有些愣怔,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口气?这般的老气横秋!就东方家现在如日中天一般,居然在他嘴里变成了破落!顿时所有人刚要出口的喝骂霎时间又吞了回去。 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阁下是谁?”领头的乃是一个白袍中年人,他满脸慎重的看着李义,言语上居然没有了东方家在振东城那一贯的跋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有些恭敬,甚至,有些戒惧的意思在内。只因感觉面前这个黑衣蒙面人眼神一扫之下,那锋锐的杀气罩体而来,自己居然浑身汗毛为之竖了起来!不由心中一阵大惊。我的老天爷,这样的杀气,那得杀多少人才能够培养出来呀?此人必然是前辈高人,东方家虽然表面风光,惟此时却是多事只秋,若能不树这样的敌人还是尽可能不得罪的好! “阁下?”李义用那苍老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随之不为人察觉的腰肢稍微佝偻了一下,对领头白衣人恭敬的话语竟似并未摆在心上,只听老气横秋的声音异常横蛮霸道的道:“阁下这两个字,岂是你能叫的。换做东方单(shan)天来叫我,那还差不多!”说着冷哼一声,问道:“你们莫名其妙的跟着我,想做什么?还不从实道来?” 东方单天!! 第406章 :霹雳弹…… 东方家七、八名白带高手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东方单天可是现任家主东方宇的爷爷,也是东方家的上两代家主,乃是东方家一位惊采绝艳的超卓人物;但现在,却已经辞世近二十年了,难道,面前这老者居然跟祖宗同一辈分的人物不成? 这下可踢正铁板了!! 东方家众白带高手面面相觑,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为首的那名白带高手再次低声下气的道:“这位老前辈尚请息怒,晚辈们也是职责所在,最近有敌人混进了振东城,与我东方家作对,我等奉命缉拿凶手。”心道原来是老家主的朋友。 李义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东方家到底是千年传承,东方家的人终究还是有素质地,又岂能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想来是一场误会。” 众人听得哭笑不得,听他前一句话还是都很舒服,哪想到下一句便拐了弯?众人之中有些嘴快的,早在他第一句话出口,便已经拍马屁地接上了一句:“老前辈言之有理。”此刻却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心中一阵郁闷。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是疯狗,自己居然还夸了一句:“老前辈言之有理!” 老家伙太阴了! 听着这位老前辈的话语之中似颇有松动之,为首的东方家高手心中一松,涎着脸问道:“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也好让晚辈们领略一下前辈的英风神采。” 李义斜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道:“凭你小子还要将老夫的名讳登记造册?” 那为首高手一躬身,陪笑道:“职责所在,尚请老前辈见谅体贴;老前辈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跟咱们一干小辈一般见识的。” 李义唔了一声,沉吟道:“你这小鬼说话倒也可喜,也罢,老夫便不难为你们。若是东方单天那老东西问将起来,就报老夫的名字好了。” 那高手满脸堆笑,连声称是,心中暗暗腹诽:你这老家伙还没说呢,我怎么报?再说了,老家主早已仙去近二十年了,你要我跟他汇报,岂不是咒我早死? “算来已经有整整四十年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字了,真是时光如梭岁月如流一去不回头呀。”李义这一声唏嘘,让那几名白带高手肃然起敬!果然是老前辈呀,居然已经四十年未曾现身人间了。 李义唏嘘完毕,仰首向天,用一种极度缅怀的语音,缓缓缓缓的道:“想当年,天下武林以东方单天、慕容云清两人纠合一众高手好勇斗狠,老夫看不过去,就伸了伸手。那时候,他们共同送了老夫一个外号……” 到这里,李义停了下来,但在众白带高手眼里,这分明是老前辈在缅怀当日之事啊,哪里有人敢打搅?东方单天,慕容云清好勇斗狠?看不过眼伸了伸手?!众人更加敬畏了起来,一个个噤若寒蝉。却哪里想到面前这个家伙却是正在头疼究竟要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 李义考虑半天,终于想好了一个名号,悠悠道:“当年,那如仙如神如魔,上天下地,古往今来,三山五岳八荒,唯我至尊,妙手天心就是老夫了!”李义眼睛一瞪,威棱四射:“记清楚老夫的名字,老夫姓秦,秦始皇,就是老夫了!”这一句话,说的石破天惊,气势十足。 看来,李义对这位一统中原横扫八荒的第一位天下至尊还是心存敬慕的,此时顺口说了出来,突然心中浮起了一句豪气万状的歌词:夷平六国是谁?哪个统一称霸?谁个战功高于孤家? 众人顿时傻了眼!古往今来哪里有这么长的武林人士外号?整整三十来字的拉风无比的外号,真正彻底将面前这几个人镇住了。 “呃……原来是秦老前辈;”那白衣高手一脸的狐疑,显然有些不大信;期期艾艾的道:“敢问秦老前辈,到我振东城来,可是来寻访老家主的?” “老夫不寻东方单天,难道还是来寻你这小辈不成吗?”李义翻了个白眼:“这振东城除了东方单天,那里还有人值得老夫专门跑这么一趟?人活百年,总有一个半个朋友,人活百岁,亦固有一死,便想在大去之前,看看这些老朋友!” 那人一愕,被他一句话噎的直翻白眼。心道:您若是要看看老朋友,恐怕只有大去了。正在这样想还未说话,远处,嗖嗖衣袂破空声不绝,又是三条人影流星经天一般飞掠了过来。一天一夜的搜索尽只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人,东方家的高手们几乎有些暴走了,看到刚才这朵烟花冲天飞起,居然是争先恐后的赶了过来。 为首的乃是一个雪白的胡子的老者,一脸的阴鸷之气,双目如鹰,冷冷的扫视了场中众人一眼,淡漠的问道:“就是这家伙吗?为什么还没有将之拿下!”说着下巴向着李义点了点,一脸的傲慢之意。但转瞬却有察觉了李义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忍不住神色一变,谨慎了起来。 李义不悦的哼了一声,一侧,那白带高手急忙解释道:“大供奉,这位是……秦老前辈。” “秦老前辈?”大供奉纳闷的道:“什么秦老前辈?” 李义黑袍飞扬,卓然临风,自有一股威凌天下的气度;但在刚开口叫出大供奉三个字的时候,李义就有些郁闷:怎么把他也引来了?自己吸引注意力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方便东方峰鎏行事,也为了下一步的狗咬狗做好最完善的准备。但,情报中不是说,这次东方峰鎏一方的领军人物就是这位大供奉吗?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这老头怎么还在外边闲逛?而且居然还被自己吸引了过来! 若是这老家伙被自己吸引留在这里,那我岂不是帮了倒忙? 那白带高手恭敬的道:“这位就是四十年前的如仙如神如魔,上天下地,古往今来,三山五岳八荒六和,唯我至尊,妙手仁心秦始皇秦老前辈。”说着指了指李义,赶紧大大的先喘了口气,一口气说这么多的字还真是呼吸困难,险些便一口气憋了过去。 “如……什么什么?”大供奉一头雾水,突然便大发雷霆:“混账!四十年前老夫正当壮年,游历江湖数十年,怎地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天底下又有那个人敢叫这样的外号!”说着,怒目看着李义:“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到振东城来装神弄鬼?你好大的狗胆!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最后一句,却是向在场的所有东方家高手下达了命令。 “心怀慈悲,杀生有罪;不想杀生,却又偏偏逼着我杀生!”李义苍老的声音苍凉的口气沧桑的道:“罢罢罢,跟你们一帮小辈,还有何话说?老夫去也!” 李义慢慢的转过了身体,那份沉重,仿佛是一个纵横沙场一生的老将军,却被迫离开了军旅战场,充满了英雄末路的苍凉落寞寂寞如雪……让所有看到他的动作的人物,心中顿时都觉得沉甸甸的…… 李义心中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实在不行,那我就只好亲自出马,将你们引领过去了。 “给我拦住他!”大供奉愤怒的叫道。 “可是……秦老前辈……”那名白带高手脑袋中还未打弯,愣愣的道。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大供奉气的浑身几乎发抖:“蠢猪!什么秦老前辈?那是奸细!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真要是家族故人,岂会夜来访行踪如此诡秘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混账的东西!” “拦我者,死!”李义声音一变,充满了萧杀之气;前进的身影一停,突然做出了一个动作,一只手伸出了黑袍的衣袖,斜斜扬起,体内神罗九窍内力一催,瞬间转变为至阳至热的功法,突然之间,那只扬起的手掌似乎是淡淡的发出了异样的光彩,逐渐变得亮了起来,就像暗夜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型太阳。 众人骇然止步。 这是什么功夫? 李义的手掌扬到半空,突然顺手一抛,斜斜击出。“轰”地一声,三丈之外,一棵合抱地大树突然从树身中间炸开了一个大洞,两面通风,呼呼地黑烟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红色地火焰熊熊而起,而那大树居然仍是屹立不倒。 居然用劈空掌燃起大火!这等神功众人别说见过,连听也是没有听说过。 好惊人地功夫! 大供奉老脸一阵痉挛,眼中射出无法置信地神色。若自身功力练到了极高深地境界,自然可以触木生火。这点大供奉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岂能不知?更何况,就连他自己,若是鼓足全身地真气,以手掌触及干燥地枯木,也是可以起火燃烧地。但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人可以相拒三丈之远以劈空掌力燃木起火?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地奇迹!却偏偏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相信就算是如今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恐怕也是万万办不到的!但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却能于抬手之间就燃起了大火,再想到他手掌突然发出亮光的情形,大供奉心中更是忐忑起来;难道,这黑衣人当真是一位隐世未出的绝世高手吗? 万一他真正是一个不世出的绝顶高手,无论他是否与已故老家主相识,自己霍然得罪他总是不好的,大供奉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义垂下手掌,袖中的几粒霹雳弹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回到了怀中,这却是李义从黎雯哪里讹诈来的,这丫头别出心裁的搞出了唐门的霹雳弹,这个世界火药却还没有诞生,如霹雳弹这种级数的火器,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所以才会使东方家大供奉疑神疑鬼,只是这项发明原本还让李义很是不满过。李义以为,火药的发明,固然是人类文明巨大进步的标志,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给人类带来了更加恐怖的灾难。 若是这个世界上也有了火药,势必会象前世的地球一样,在一代一代的发展之后,必然会导致热武器的诞生,最终只会带来更大的破坏,而每次战争死的人也必将更多。 李义从来也不是悲天悯人的人,他可以利用前世的知识文明来为自己开金手指,也可以利用两世的经验来为自己谋最大的利益。但火药,这个每个穿越者都要制造一次的东西,却是李义严格禁止的。因为只要出现了这东西,想要发展进化那是不过是短短几十几百年的时间就能够做到的,如此一来,在这样封建奴隶制的社会里,平民百姓也就更加没有了活路。 第407章 :装神弄鬼 现在还能有一些侠士路见不平仗义除奸,但一旦有了火药,甚至是有了枪炮,就算一个一天武功也没有练过的普通人,在特定的环境条件下、也能置还君公道这样的第一高手于死命;而这些东西,又势必会保存在当权者的手里。 武人十几年、几十年寒暑不断苦练又有什么作用呢?从某一点上说,李义甚至有些痛恨火药的诞生,若不是这东西让国人觉得练武再无用处,以泱泱中华国术之邦、高手无数的华夏,又怎么会有八国联军之辱?又怎么会有那些该死的倭人侵入家园八年之久?武功的没落,火药枪炮的兴起,却导致千百万华夏同胞的无尽苦难! 虽然这一切并不能都说是因为火药造成的,还有当政者的无能,还有官员的**,还有一切一切很多的因素,但始终是火药导致了武功没落这却是不争事实。 所以,李义决定,纵然这个世界上最终还是要出现火药,却也决计不能从自己的手中诞生;既然在这个世界,那么,总是要遵守一下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尊重一下武者们为了变强所付出的几千年的薪火传承! 所以,李义非常严肃且郑重地告诫过黎雯,有关于霹雳弹、雷霆弹这种有关火药的超时代产物还是不要再造出来了;嗯,若是那一天万一不小心做出来了一批,也只能限于包括李义、黎雯、李兰在内,最小范围使用,其他人,是绝不允许,也是不能接触。为了这事,李义还被黎雯狠狠的说他既要当那啥还要立牌坊,当场让李义大怒之下打了一顿屁股。 不过此刻拿出来,倒真是将这些东方家高手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平淡的眼光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众人,李义一派绝顶高手风范,一副悲天悯人的隐士风范:“你们,还是不要再跟来了,老夫真的不想杀东方家的人。”心中却恶狠狠的想到:老子其实真的很想杀东方家的人,就是眼下还不能! “希望阁下在振东城期间,多少给我东方家一些脸面,多少给已故的老家主几分薄面,否则,我等纵然明知不敌,却也要尽到职责的。”大供奉见识了如此惊天动地的神功,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虽然对面前这人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但无论口气还是姿态却是瞬间转变了过来。 就算明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冒充老家主的朋友,也最好还是先顺着他说得好。现在振东城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再惹恼了这个人,后果不堪设想啊!这等高手,若是一旦惹上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嗯,东方单天老儿竟已经走了?!老夫自感尚能再活几年,他怎么就先走了呢?”李义故做感叹! 大供奉面色一端:“难道阁下竟是老家主的故人,便是与东方家大有渊源之人,既然来到振东城,东方家却当招待阁下一犯,以全礼数!” 李义却没有答话,身子轻飘飘的飞起,如同清风卷起一根鹅毛,身到半空,慢悠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与你们有什么渊源,东方单天既然已经不在,振东城却再无老夫知己,你们要老夫给你们留面子,那得你们东方家先给老夫留几分脸面再说。”话音尤在耳边回荡,李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供奉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还在感叹刚才的劈空一掌,实在无法相信,世上居然有人能够连成如此恐怖的武功,转头问道:“冈厉,你刚才说这人是谁?”冈厉,正是刚才那位白带首领。 冈厉急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道:“刚才这位秦老前辈,确是自称是老家主东方单天的故人,外号甚是咳人,属下也不知真假。” 大供奉嗯了一声,肃容道:“此人确是高明,若能不与之为敌还是尽量不要为敌的好,你们继续巡查,老夫回府一趟,此等高手突然现身振东,非同小可,老夫必须马上报于家主知道。”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大供奉且慢。”跟他同来的一老者急忙出声:“大供奉此一去,我等今夜的计划是否……” 大供奉沉吟一下,断然道:“二公子精心策划,岂能延误?计划延后一个时辰,老夫去去即回,不会耽误的。”说着身子一闪,已经到了那棵树前,静静地看了一会,突然冲天飞起,一闪不见踪影。 李义走出不远,看看身后果然再无人跟踪上来,不由得意的一笑;不知道东方宇若是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反应?自己临时起意编造出得这么一个身份,有没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地方呢?或者,自己再利用一下做做文章…… 斟酌了一会,李义扯下蒙面黑斤,从怀中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小心的戴在了脸上,向着东方三公子的别院方向,如飞而去。 东方家。 “秦始皇?”东方宇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清癯的脸上一片沉思之色,仰首想了许久,才迷惘的摇了摇头:“老家主的故人?!武功又如此的高明,老夫似乎从没听过世上有这么一个人,难道是化名?” 似是被他一言提醒,大供奉一拍大腿:“不错,家主果然目光入炬;老夫刚才想破了脑袋,也未曾想出来,还是家主高明啊,呵呵。” 东方宇笑着,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吹捧似乎无动于衷;但他这一眼就让大供奉的老脸顿时热了起来。 东方宇踱了两步,问道:“三丈远,以内力燃木起火,而且还是枝青叶绿生机勃勃的大树,大供奉,以你对武学的了解,这等功夫,应该到了什么地步?” “到了什么地步?”大供奉霜白的双眉一皱,有些困难的道:“据老夫所知,似乎在已知的武学范畴之内,并没有如此境界的武学成就,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也未可知。” “孤陋寡闻?”东方宇笑得有些冷:“大供奉素来醉心武学多年,这许多年来,天下武功无不随口道来,十年前入供奉殿,更是对那些传说中的武学残谱也有了相当的研究。相信就算是天下门,收藏也未必能够比我们东方家的典籍更多;大供奉若说是孤陋寡闻,恐怕天下对于武学就再也没有博学之人了!” 东方宇转过身来,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浮出轻笑:“不知大供奉有没有想过,若三丈之远燃木起火乃是那人的真实功力,那么,这个人恐怕已经可说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一流,岂不是还要远远的超过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如此惊天动地的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在世上出现过,难道大供奉就不觉得诡异吗?” “或许,他出现过,只不过用的乃是别的名字,又或者……”大长老越说声音越小,突然明白了东方宇的意思,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用什么身份,又岂有不引人注目之理?只要出现过,哪怕是昙花一现不留下任何姓名,也足以被人牢牢记住。 但纵观罗星大陆近千年来,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神秘人物,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东方宇笑着,悠然下了结论,道:“所以,这个人,必定是我们所熟知的人,故意来装神弄鬼;至于内力燃木起火远隔三丈,看起来虽然匪夷所思,不过若是事先在那棵树上做了什么手脚,却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世间事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我却绝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功力,竟能到达这种地步!” 东方宇顿了顿,看着大供奉:“事实就是,你极可能是被人耍了!” 大供奉风干了的茄子一般的老脸霎时间变成了猴子屁股!无边的怒火升腾起来,他几乎横行了一辈子,临到老来却被人如此耍弄,这让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也不是傻子,东方宇这么一说,再加上他自己对武学的了解,当然立即就发现了不真实之处! “这个人若不是李义,便极有可能就是齐天门的人,我倒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东方宇沉思者,带着一丝笑意,缓缓的分析道:“反正不会是还君公道;而天下门的人应该不会这样胡闹,这个行事手法,年龄应该不大,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是李义的可能性较大。” “李义这个小畜生!若是老夫拿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大供奉喘着气,自己巴巴的赶回来向东方宇汇报,却是错失了计划良机不说,还是狠狠的被人耍了一顿;越想越觉得憋气,想起当时李义装腔作势说话的神态,越来越觉得东方宇说的没错,顿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事,却是急不得的。”东方宇摇了摇头:“李义既然有胆出现,必然是有所准备的,接下来想必会有所动作;至于他玩出这么一手,在他而言,未必有什么用意;或者是一时兴起,或着就是有什么行动怕被我们打乱了他的原有计划,所以才冒险一搏,应该就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是,他的行险却成功了。” “家主的意思是……李义今夜必然有所行动?”大供奉试探的问道。 “不错!不但是有所行动,而且照我估计,还不会是什么小行动。”东方宇目光闪动:“对付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可大意,你可先回去引领众人注视全城动静,老夫立即召集各堂首要赶过去。今夜,老夫要让李义小儿聪明反被聪明误!行险而求侥幸,是成不了大事的!” “是,家主。”大供奉颜面无光的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且慢!”东方宇一挥手:“若是李义再用这个什么秦始皇的身份出现,你等便假装完全相信了他,尽量的拖时间,将他拖住。” 大供奉一怔,心道:他目的已经达到,怎么还会用这个身份?却又不敢反驳东方宇的话,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东方宇眼睛望着窗外沉沉夜空,嘴角勾起一丝得意地笑,喃喃自语道:“李义扮出这个一件事来,却唬住了东方家的大供奉,想必李义自己心中也是得意得很吧?既然得意,他又怎能不再威风一番?就算他再怎么智慧过人,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冷冷的一笑,东方宇双目之中的神色变得冰冷而充满了杀机:“到底是少年人,还是太嫩啊!” 突然几步走到门前,沉声喝道:“来人!召集各堂首要立即到我这里来,不得有误!” 东方帨鎏的别院之中,依然还有几处灯火尚在亮着,看来,里面的人还未曾入睡。 李义一袭黑衣隐在树叶里,印在夜色中,双目寒凛凛的看着那暗夜之中透窗而出的点点灯火,只觉心中杀机大盛。 齐天门,司马家,既然想要我李义的性命,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吧!看着天上月亮一步步攀升上来,李义心中掐算着时间,静静的一笑,东方峰鎏的行动应该快要来了吧? 第408章 :天雷勾动地火 今夜天空之中流云乱飘,远不似昨夜那般万里无云,所以这天下也是时明时暗,倒是夜行人出行的大好时机。 窗口之中时不时地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声音也是极细;声音虽小,但暗夜寂寂,四处无声,还是传出了好远,似是在强自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李义微微眯着眼睛,身子附在树枝之上,随着清风吹拂,随着树枝上下摇曳。看上去悠闲淡然,丝毫没有半点急迫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荡秋千一般,说不出的惬意。 远处,响起嗖嗖的破空声音,有不少的夜行人陆续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李义嘴角一弯,却仍是不动。 那衣袂破空声音远远的便停了下来,接着,在李义的神识探测之中,超过四五十人的东方家高手围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缓缓向着这边围拢过来。 李义心中暗赞一声,这位大供奉的指挥倒还真是可圈可点,知道若是再明目张胆的搜过来,恐怕单单那衣袂破空的声音也足以引起对方高手警觉,索性这样缓缓形成包围,虽然似乎慢了一些,却是最有效的手段。 东方家一行人中距离离李义藏身之处最近的一个还有五十丈不到的距离,而距离别院还有大约七十丈。时机差不多了,李义心中暗暗念叨:“……三、二、一……”李义的身子无声无息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不带起一丝风声,贴着地面已经到了别院围墙前,微运内力,身子便如一条蛇一般沿着笔直的墙壁滑了上去,甚至就在翻过墙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状,任何声音;甚至所经过之处就连影子也没有鼓出来一块。 一切皆在无声之中,李义便如暗夜幽灵,悄无声息的滑过第一进房子,所过之处,便是树叶草丛也没摇动一丝。 唯一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痛苦的呻吟声尚在继续。就在此时,天上飘过一片浮云,遮住了月色,天地顿时一暗;李义心头微动,人已经借着这一点点光阴,横过了接近六丈的距离,壁虎一般贴在了那房子窗子下面。 右手一抬,一柄黑黝黝的短剑在手中闪着幽寒光芒,仔细一听,里面除了强自压抑着的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动静,李义再不迟疑,一反手,短剑一划,嗤~~一声细微的声响,窗子大开,李义轻灵的一个翻身,已经站在了屋子里,无声无息。 “什么人?”一个夹杂着受伤之后深沉痛楚的嘶哑声音,却还是警惕的察觉了李义的到来,只是没有等他发出第二个声音,李义的身子幽灵一般飘了过去,短剑扬空一闪,一道细若无痕的血痕出现在他的咽喉上,那人喉中发出咯咯的声响,但出乎意料的是,眼中却射出一股近似乎解脱一般的释然神色,终于头颅一偏,歪在一边,再也没有了任何呼吸。 李义身子片刻不停,眼中闪烁着寒凛而无情的光芒,黝黑的短剑在瞬息之间又闪动三次,另外三张床上的三个伤者也在无声无息之中变作了三道亡魂,李义注意到,这四个人被自己划出的伤口之中,鲜血只是缓慢的流出了少量的一点。 要知道,李义所切的,乃是颈部大动脉的致命之处,除了是人体最为致命的地方之外,也是人体血流量最大的地方,很显然,这四个人在与还君公道一战之后,身体机能早已经受到了极重大的创伤,甚至失血也绝不是一点半点,在李义到来之前,与其说这是四个人,还不如说这是四具尚在呼吸的半死尸体。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 李义不禁想起第一个人眼中最后的解脱神色,不由得深深一叹,若一个人连自己解决自己生命的力量也没有的时候,求生固然不能,求死却也不得,就连死,也已经成为了一股奢望的时候,或许,自己的手段虽然是残忍的,但对他们四个人来说,却也应该是一种解脱吧。 淡淡的血腥味终于在黑暗之中弥漫了出来,李义静静地呆在这自己刚杀过四个人的房子之中,心如止水,慢慢数着自己的呼吸,今世的李义都已经沾染过太多太多的血腥,绝不会被所谓血腥气干扰! 这个时候,东方家等人,已经来到了围墙之外! 隔壁房间之中,忽尔有簌簌的声音轻轻响起,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狐疑的道:“老六他们的呻吟声怎么突然没有了?”说完了这句话,似乎才被自己所说的话提醒了,没了声音?为什么会没了声音??突然轻呼一声:“老六!”接着便是急匆匆的下床声音。 时间刚刚好! 李义突然毫无预兆地破窗而出。轰地一声,将两扇窗子撞得稀烂,身子刷地穿出窗口,瞬间贴着墙壁拔升上去。手腕一抖,两柄飞刀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飞入了暗夜之中。同时大吼一声:“有刺客!”砰砰两掌。又打烂了下边地两扇房门;声音未落,李义的身影又如同秤砣一般坠落了下去,沿着墙根闪了两闪。便如同隐入了空气中一般,再也没有了踪影。 “啊!” “啊!” 两声惨呼突兀地响了起来。李义甩出地那两把飞刀,准准地插入了两名东方家白带高手地心口;正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之中地两人突然遭受到了致命地袭击,只感觉一阵尖锐地痛楚从胸口传出,不由自主地便惨叫了出来! 只是这绝命地一叫,却使得其他地东方家高手再也没有了潜踪匿迹地必要,完全暴露了出来;一个冷沉沉、带着极深怒气地声音。厉声喝道:“上!给我杀!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砰砰”几声。李义刚刚出来地那间房子房门被撞开。两条身影迅速地闪了进去。接着便听到悲愤之极地声音吼叫着传了出来:“老六!…老八……来人杀了老六他们四人!好狠毒哇。连身受重伤地人都不放过,老子跟你们拼了!” 各处房屋同时发出轰轰声音。七八条矫健地身影穿破屋顶,立在了瓦面上。一双双地眼睛之中,尽是无边地怒火,和深沉地仇恨! 最先发出吼叫的那人却是最后一个上来的,语音颤抖,悲愤欲绝:“老大,老六他们……他们……” 那老大乃是一个年过半百的清癯老者,闻言双眉一阵颤动,紧张的道:“一个也没有……?” 那最后出来的那中年人一双拳头狠狠捶在自己胸膛上,眼泪夺眶而出,悲愤的几乎失去了理智:“一刀断魂!一刀绝命!啊啊……老大,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哇!” 那老大浑身泛起森冷的杀气,怒气蓬勃的在身边酝酿着,突然大吼一声:“杀光这些狗杂种!为老六他们报仇!” 便在此时,东方家高手这边的那一声“杀”也适时喊了出来,四周超过五十名以上的东方家高手几乎同时扑了上来,再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迹,顿时喊杀声震天响起。 人未到,一道道羽箭飞镖等物已经暴雨般倾泻了过来。密集的程度几乎连天空的月色也遮掩住了…… 房顶上,那八个人同时仰天长啸,再也无所顾忌,带着无边无际的怒火,纵身而下;更有一人竟然直接在半空翻滚一下,一道绚烂的剑芒就在夜空中爆射开来,竟是施展“身剑合一”的绝招直接冲了下来!飞来的暗器,被他的剑光叮叮叮的反激了回去。 正是天雷勾动了地火! 双方甫一接触,便立即陷入了最残酷的殊死搏杀之中,各自怀着无尽的仇恨,红着眼睛厮杀在了一处!八名齐天门的一流高手,其中还有三个特级高手在内,便如虎入羊群一般,一接战开始,东方家的这帮白带高手便感到了无从抵抗。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在一开始的接触中立刻显现了出来,东方家众人瞬间便出现了伤亡。 东方家大供奉尖啸如泣,枯瘦的身子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极巨大的战力,手中长剑幻化成万道银光,竟以一人之力接下了三名齐天门的高手,且招招进攻,一时间居然丝毫未落下风。 两道鲜艳的烟花火箭砰砰在上空炸裂,远近皆闻。正是东方家的紧急召唤号令。 片刻之间,就有一道道黑影不时从四面八方急速的赶过来。 田绝勐手起一剑,刺入一名东方家高手的胸膛,左掌忽的冲出,将他左侧一名白衣汉子喷血倒退,但他右后肩上却也被人趁他分神的时候打了一掌,他的身子一个踉跄,长剑圈起一道银虹,绕体飞刺,他身后那刚偷袭成功的白带高手还未来得及后退,剑已及体,一声惨叫,身子被拦腰斩成了两段,血光冲天,喷的梦绝尘一身皆是。 那位田绝勐口中的老大,手下更是狠辣,每一出手,便至少有一名东方家高手溅血横尸,居然无人能够挡住他片刻功夫。 “啊!”一声惨叫,一位齐天门的高手在斩杀一名对手之后,终于被身后刺来的一剑狠狠刺入腰间,发出一声惨呼,身子猛然转了过来,犹插在他腰间的长剑在他身子一转之下,啪的折断,他两只手却已经掐住了身后敌人的脖子,狠狠地用尽了平生之力,竟将那人的脖颈咔嚓一声硬生生地拧断了,然而他自己口中的鲜血也终于喷了出来! 刷刷几声,四周的东方家高手蜂拥而上,他再也来不及出手抵抗,早已经被刀林剑雨淹没,只惨叫了两声,十数把刀剑便几乎在同时一起斩落在他的身上,变作了一团肉泥! “九弟啊——”一名黑衣人悲愤的大叫着,不要命的冲开几名东方家高手的堵截,满脸疯狂的扑了过来;但在他还未到的时候,那位九弟已经命丧当场,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穿过了重重人影,非常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后心上,他大叫一声,身子颤巍巍的刚要站直,几柄刀剑已经当头砍落! 嗖嗖声响起,四五条人影如同长虹经天,刷的飞了进来,还未落地,便对这剩下的六名齐天门高手进攻了过去,掌风呼呼,势大力沉,显然来的皆是高手。 那位老大身子一转,挺身迎上,拳打脚踢剑刺,一人竟拦住了四个东方家高手。双方再度陷入了缠战之中,刀剑每一相击,必有一大蓬火花迸射而出,双方各自大呼酣战,战局愈加惨烈。 暗影处,李义看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大呼过瘾。对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场戏,李义可说是期盼已久了;如今,终于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一丝不芶的上演了出来,李义的心中居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司马家,东方家,齐天门;哈哈哈,今日之后,看你们有什么反应。若是你们还能沉得住气,各自吃下这个哑巴亏,那我李义还真是无话可说了!李义心中快乐的冷笑着。 第409章 :两个好儿子…… 在那位老大的边战边移动之下,六个人经过一番冲突,终于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的防护圈,红着眼睛对着四周的敌人发起疯狂的进攻,他们如此做法,虽然不需再防护自己的背后,却也限制了自身移动的空间,短时间或者无碍,但只要时间稍长,必然无幸。 随着东方家的高手们越聚越多,居然在战圈之外围了厚厚的一层;这一刻,在敌众我寡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齐天门的六个人居然都是红着眼睛高呼狠斗,竟丝毫没有半点撤退的意思! 兄弟的惨死,激起了他们心中悍不畏死的血性! 不远处的墙头上,东方宇轻袍缓带,淡然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下方惨烈的战斗,脸色平淡,目光平和,如同看戏一般,在他身旁,有两名黑衣人影静悄悄的站立,不发一言。 “竟是齐天门的人。”东方宇忽然开口,语音清冷:人分明是当年齐天门五大高手之一的田无勐;实力稍次的那个,应该就是与田无勐形影不离的梦无意田意勐;千年传承的门派,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已经没落,但这几个人的战力都颇不俗呀。” “家主,若是如此缠战继续下去,虽然最终必能全歼敌人,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却会越来越多,是否由属下等人一起出手,尽快解决这场困兽之斗?” “尽快解决这场困兽之斗吗?”东方宇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脸上现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冷森森的,充满了别的不可言喻的意思:“田无勐和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明显还有余力,若你们提前出手,势必会造成他们的全力反扑,还是先消耗他们一番再说。”说着,东方宇顿了顿,轻轻轻轻的道:“我眼下真正奇怪的却是,齐天门的人,为什么会在老三的别院之中?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呢?!” 这句话,问出来的口气是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但他身边的两个人熟知自家家主的为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一颤,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搭腔了。 东方宇冷笑一声,道:“看来我的儿子们,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呀。” 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一名黑衣人嗫嚅的道:“或许,三公子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未可知……” “哈哈,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让对方住进了自己倚红偎翠的藏娇之处?”东方宇笑吟吟的道:“黑大,你说出这句话来,你自己信吗?” 两人脸上同时冒出冷汗,东方宇此刻虽然是笑容格外可亲,但两人跟随东方宇已久,又岂能看不出家主心中那几乎已经无法抑制的强烈愤怒? 下方,又是连续两声惨叫,东方家又有两名白带高手在对方的攻击之下尸横就地,转眼间尸体便踩踏的不成样子,又被一名增援而来的高手砰砰两脚踢飞了出来,这才保住了两具烂如稀泥一般的全尸。 “今夜突然便冒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真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东方宇嘴角噙着一丝冷意,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下面自己的下属们的惨死,自顾自的道:“这件事情,应该有老二的影子在后面吧?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手足情深呀。” 两名黑衣人噤若寒蝉,只觉的背心凉嗖嗖的,冷汗已经完全浸湿了衣衫。 “还有,这件事大供奉应该是知情地吧。”东方宇冷冷看着场中正在浴血奋战地大供奉苍老枯瘦地身影。淡淡地道:“说不定他便是主使;但老夫这个当爹地却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若不是李义那小子装神弄鬼,老夫也不会亲身出来见识到这么热闹地戏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李义才是!”最后一句话,语气突然变得酷厉无比,杀气森森!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两人在东方宇身边共事多年,合作无间,心意隐隐相通。两人莫名间同时想到,家主怎地又把这事扯到了李义身上?不会是家主痛恨两个儿子不肖,一时心志迷蒙了吧?!两人又觉自己所想太过无稽。只是说起来这个李义倒是真有些本事,似乎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深追细究,居然背后必定有他地一星半点地影子。这倒也是一个极有本事地家伙!两人心中暗自赞叹。 东方宇心中却是突然攫然一惊。被自己地话提醒了一下:李义!李义!此事会不会就是李义的阴谋呢?目地很明显,就是要东方家与司马家两家彻底对立,结下无法解开地死仇,以方便他渔翁得利?否则,单凭老二那点儿脑子,又怎能安排出这么周详地计划? 突然,东方宇被自己地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地两个儿子,一个勾结了齐天门。这也还罢了,而另一个竟是勾结了李义? 若说这件事情没有内幕。东方宇第一个就是不会相信地!凡事有因才有果!此次事件,绝不可能就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发生地;否则为何以前能够相安无事。而李义一到来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这么多地事情? 只不过,若当真是李义一手操纵了这件事情,想必应该还有别地后手才是!一想到这里,东方宇的心中先是一沉,随着又是一喜。要知此刻东方家大部分精锐都集中在这里,只要李义出现,或者一有异常,自己便能够迎头加以痛击,甚至就此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东方宇轻轻眯起眼睛,但目光却不再向战局之中瞟上一眼,反而十万分小心的注意其周围的动静。 李义,应该就在暗中观望着这一切吧?东方宇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想要看我东方宇唱的戏?那说不得你自己也要出来表演一番! 又有两条健硕的身影远远地电射而来,才一落地便迅即的加入了战圈之中,顿时场中形势再度生变,齐天门幸存之人虽然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东方家陆续集中来的高手却也并不逊色于他们,各方面都是远胜,尤其最后加入战团的具是东方家的楼主一级的顶级高手,每个人的实力几乎都不在那田无勐与田意勐弟兄之下,压力突然增大了许多,连战力较强的田无勐与田意勐也都尽取守势,至于其余更弱的几人,更是倍感不支。 几乎就在一瞬间,又有两名齐天门的高手倒在刀剑之下,鲜血飞溅之中,六人组成的小防护带顿时出现了缺口。田无勐、田意勐情知再不全力一搏,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两人同时纵声长啸,一左一右的分了开来,两道滚桶般的剑光飞起,带出了一蓬蓬的血雨,几名躲闪不及的东方家高手在瞬间被肢解,大供奉本来身处第一线,这两道凄厉的剑光飞起的时候,高速后退,只觉头顶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头皮竟被削去了一块。 “走!”田无勐振声大喝,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将东方家所有高手尽数挡在外边,中间突兀地空出一片空地;剩下的两名齐天门高手田绝勐与田烩勐同时飞身而起,借着这个机会,向着房顶掠去;两人都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先一步脱险,恐怕田无勐与田意勐两个人是绝不会走的,那样反而是拖累了他们。 不得不承认,齐天门的人当真团结,如此险境,竟未有人怯敌先遁! 田烩勐本是与田无勐两人同一级数的绝顶高手,但与还君公道一战之后,内伤始终未愈,如今反而成了拖累,心中郁闷之极,此刻一抓到机会,赶紧闪了出去,免为拖累;他已打定注意,若是不能乘这个最后机会逃走,那自己便死战于此,也要为两位哥哥创造逃生的机会,决不能再呆在他们身边拖累他们。 一侧观战的几条人影飞速掠起,同时出手拦截,下面,田无勐与田意勐两人同时怒吼,御剑飞起,白芒穿空,向着拦截田绝勐与田烩勐的东方家两位楼主恶狠狠地刺去。 东方家的大供奉尖啸一声,羞怒交加的拔身而起,剑光如雪,飞刺梦无意。地上,几乎所有反应过来的东方家高手纷纷腾身而起,追了上来。 “黑大,你说,我是应该留下他们、还是放走他们、又或者是直接杀死他们?”东方宇无情的目光注视着正要奔逃的齐天门仅剩的四个人,口中淡淡的道。 “呃……属下不知。”黑大一躬身,脸上冷汗更多。 此事很明显,已经牵扯到了家主的两个儿子,他怎么敢轻易地表示意见? 东方宇疲倦的闭了闭眼,又睁了开来,厌倦的道:“就是如此吧,若是他们运气好,便放他们去,若是他们运气不好,就全部格杀;纵然是擒住了活口,也不要让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是,家主决策英明。”黑大应了一句,心中叹息。 放走,自然有东方宇的另一层含义,虽然,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东方宇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必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就是了。至于杀死,自然也不会听到什么不想听的消息,但是活擒那就难说了。 这些人在三公子的别院里,究竟为什么?他们又与三公子是什么关系?二公子与大供奉为什么会策划这次行动?其中究竟还有多少隐情?这些问题,他们两人既不敢问,也不愿意知道,只因为他们实在也不敢知道! 以上这些,东方宇都猜得出来,但他现在委实不想知道了。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最优秀的儿子,纵然另外两个儿子再不成器,始终是自己的骨血,现在这个当口也没有办法处置另外两个儿子,纵然他们是如此的不肖! 但若是抓了活口,东方宇便不得不公正地面对这一切,所以,放走活人或者尚有利用价值,但活口却是万万不能抓的。 黑大二人心中嘀咕,这些人现在已经杀了东方家这么多的人,而他们那伙人也有数人丧命在东方家高手手中,彼此的仇恨相信已经是无可化解,但家主却说若是他们运气好便让他们逃出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兄弟便白死了不成? 就在这时,已经登上房顶的田烩勐发现了自己两位拜兄的危机处境,眼中闪出决绝之色,突然刚刚掠到房顶的身子又急速的飞落,几道血色从他身上激射而出,却是东方家两位楼主趁机刺了一剑,他却是恍如未觉,尖啸着从两位兄长身侧掠过,口中一口鲜艳的鲜血喷出,剑光的浑厚程度居然在一瞬间提升了一倍,磅礴到极点的强大力量,飞溅四射的摄人剑芒,将所有从下方追来的敌人一同圈在了里面,居然以一己之力,拼死阻住了这几名武功丝毫不逊于自己的东方家高手! 口中沙哑而又坚决的吐出了几个字:“若不想我白白牺牲,就速走!”说完了这句话,身子便淹没在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第410章 :暗中出手 田无勐两人厉啸一声,充满了悲愤;却是再也没有迟疑,竟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自己的三弟,迅如疾风一般扑到了房顶之上,会合了田绝勐,三人一声不吭的腾身而起,向着远处纵跃了出去。 他们清楚,自己的拜弟使用自毁的法门,强行提升自身实力为自己二人解围,只得最后一刻的性命,无论如何,已属必死,却是无从挽救! 四周,箭如飞蝗,嗖嗖射来,当当的声音不绝响起,一声闷哼,田意勐左肩上中了一箭,一个踉跄,几乎一跤从房顶上摔了下去。田无勐挥剑抵挡箭雨,一把揽住他胳膊,带着他向前冲去。 便在此时,身后风声响起,又有几名东方家楼主一级的高手如飞赶了上来,兄弟二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深切的悲痛。三弟便是为了阻挡这些人而留下的,如今这些人安然无恙的追了上来,这只能说明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三弟已经遭了毒手!虽然知道三弟施展禁法,命不久矣,但知道是一回事,而即成事实却又是另一件事。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皆是近在咫尺,头顶上还有暴雨一般的羽箭不绝射来,这里又是对方的主场,自己仅剩的三个人已经有两个人受了伤,而对方还有不下于七八名特级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时间,三人心中都升起了绝望的感觉。 田绝勐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宛如是掉入陷阱无望逃脱的猛兽,突然转过神来,挺起长剑咬牙切齿的冲了回去,田无勐浩然一声长叹,既然逃走无望,何必在舍弃另一位兄弟的性命?他知道,田绝勐之所以冲回去,乃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两人换取哪怕一点点逃生的机会,争取一点点逃生的时间! 但此刻,田无勐却不想逃了。所有兄弟几已尽丧与此,他就算逃回去又有什么意思?何况,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必然会是门派的责罚,倒不如就在这里,与自己的兄弟结伴踏上黄泉路!一干兄弟结伴同行,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兄弟二人具是一般的想法,连眼色也未打一个,却是不约而同的转身,冲了回去;眼中满是决然赴死的坚决!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纵然要死,也要东方家再多流出几滴鲜血来。 三人居然同时发疯似地往回冲,摆明了一副全力死战的模样儿,这一举动反而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东方家那位江山楼的副楼主大人,斩杀了田烩勐之后,正是志得意满,奋勇追击穷寇,企图扩大战果,冲在了最前面;哪想到转眼间对方三人不但未逃,反而恶狠狠地迎面冲了过来,稍一愣神之间,三人已经到了面前。此时,这位副楼主大人身子还在半空的飞掠之中,身子迎风飘逸,无比的潇洒。 所以他死得也非常的潇洒! “小心!”数人大惊失色,惊呼出声。纷纷加速赶来。 但田无勐、田意勐乃是何等人物?既然看到了这好不容易才换来的杀敌良机,又怎肯轻易放过?再说,自己的兄弟性命都在人家手里,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换取仇人的一条命,两人也是心甘情愿的。 宛若流星飞堕,四个人转眼间已经撞在了一起,田意勐加快一步,挡在田无勐身子前面,直接迎上了副楼主攻过来的长剑,身子一拧一偏,长剑从他右肩上一透而过,但与此同时,他的长剑也已经狠狠地扎进了敌人的小腹;左手握拳,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敌人的鼻梁骨上,顿时鲜血喷溅而出! 田无勐眼神更显狞冽,与田绝勐两人的长剑同时趁此机会,狠狠刺入了这大仇人的身上,一中小腹,而田绝勐的长剑却是向着脖颈穿了进去。他要将这杀死自己兄弟的仇人的脑袋活生生的切下来! 为此,他也付出了两掌一脚一剑的代价,但,随着他剑身一抖,一颗斗大的头颅,脸上还带着最后残留的惊骇之色,蓦地离颈飞起,直冲上天!田绝勐口中鲜血汨汨不绝流出,却是十分快意,面目狰狞的哈哈大笑,凌空飞起一脚,将那颗头颅一脚又踢了起来,高高远远的飞了出去。 若是国家队的队员在此,定要磕头拜师;要是掌握了这一脚,不要说八强四强,恐怕世界冠军也是稳稳的了…… 至于那位被射“球”的江山楼的副楼主大人自然是死得潇洒无比,死得不能再死了! 虽然杀死了最大的仇人,但三人却也重新陷入了死亡的包围圈之中,尤其现在三人身上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比之刚才更加的凶险。 但三人都已经不再抱有活命的希望,反而斗志如虹,高呼酣战,越战越勇,多有以命想搏之举,东方家众人面对如此的困兽之斗,虽然胜券在握,却是各自心惊! 李义躲在远远的暗影之中,摇头苦笑。这三个人真如傻子似的,居然连逃跑都不知道了。你们愿意送命倒也罢了,只是你们默默无闻的死在这里,东方家与司马家两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决裂呢? 看来,还是得本公子出手啊!也罢,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公子就再当一回活雷锋吧! 眼看着这三个人就要丧命当场,远远观战的东方宇眼中神色却是突然鬼火一般燃烧了起来,身上,居然泛出了凛凛的战意!身侧两名黑衣人登时察觉,心中不由大是奇怪,此时已经是胜券在握,家主怎么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出手的**? 战局之中,田无勐三人已经是岌岌可危!败亡只在顷刻之间。 东方宇果然是李义神交已久的知己,他冷眼旁观,已经算定,若是李义在的话,此时已经到了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只需再稍稍耽搁,恐怕李义就算出手也将是无济于事了! 若是此时还不出手,那李义必然就不在此地,自己带着这么多家族高手再守候下去也是毫无意义。 其实李义何尝不想出手?只是他刚刚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心中却是泛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似乎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正在暗中盯着自己!那种背心发凉的感觉,让李义的内心居然为之颤抖了一下! 难道,还有别人在暗中注意我不成? 这么大的动静,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宇此时却在何处?此事大有蹊跷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自己这头黄雀的身后还有一头老鹰不成? 李义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场中局势已经越来越是危殆,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的话,此番安排岂不是完全白费,尽数付诸流水?以东方家的在振东城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将齐天门这几个人死亡的消息严密的封闭起来,消息若是传不出去,两家的关系如何挑拨? 李义终于还是决定了出手,纵然他心中很清楚,或许东方宇就在暗中等着自己的出手,但他却是别无选择! 围山九韧,岂能功亏一篑? 李义身子一缩,在暗影之中慢慢滑动…… 眼看着东方家众高手逼上前来,田无勐冷冷一笑,终于到了死亡的时刻吗?那就来吧!看看老夫能不能再拉几个陪葬的! 一声呼啸,所有的周围东方家高手们,同时奋不顾身的扑了上来;田无勐、田意勐兄弟二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正要迎上前去,突然感觉眼前金光闪烁,银光闪烁,居然是几大蓬金针,银针之类的细小暗器,在两人面前便如是孔雀开屏一般蓦然闪现,带着梦幻般的色彩,却带着逼人的杀气,乌云罩顶一般,向着冲上来的东方家高手们满天满地的撒了过去! 眼看胜利在望,敌人已经没有了丝毫还手之力,东方家众高手满心兴奋地冲了上去,哪知道却在这个要命的关口,铺天盖地的暗器却把自己这些人彻底笼罩!漫天的金针银针带着强烈的穿透力,发出嘶嘶的割裂空气的声响,带出了一串串细微的血珠! 正是乐极生悲! 惨叫声闷哼声不绝响起,还有不少人突然扔掉了手中刀剑,痛苦万分的捂着正流出细细血丝的双眼,骨碌碌的从房顶上滚了下去。没滚下去的也是跃高趋低,狼狈万分的闪躲着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个个大骂出声! 包围圈赫然露出了一条极大的缝隙。 竟然无人在这个方向把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知道暗中定然有高人相助,不过此时岂是寒暄的时刻? 只要还有活的希望,又有谁真的想死呢?! 田无勐一拉两个兄弟的手,风驰电掣一般发挥了最高速度,从这个缝隙之中突围而出。衣袂振风,已在四五丈外! 东方家的弓箭手们刚刚再度引箭上弦,正要射出,突然嗡的一声,一枚铜钱转着圈飞了过去,一飞之下,超过二十柄长弓的弓弦被这枚四周磨得尖尖的铜钱切断,有的更是被突然绷直的弓体狠狠的反弹回来打中了自己的下巴,一时间场中丝丝吸气之声不绝! “小子敢尔!”东方宇一声暴喝,身子从藏身处一掠而出,众人还未来得及眨一下眼睛,东方宇已经横穿了十几丈距离,来到墙边草丛之中,须发皆张,宛若引动了九天雷霆之威,一掌惊天动地一般的劈了下来! 劈向那草丛!劈向那暗影!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东方宇身边的两名黑衣高手,终于动了,他们几乎毫无声息的也飞到了草坪的上空,两柄细窄长剑同时出鞘,如同毒蛇吐信,噬斩了过去,剑气所过之处,花草树叶尽被斩断一空,漫空飞扬了起来。 房顶上,众人看看正飞速奔逃的田无勐等人,再看看下面家主大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追踪逃走的那几人好呢?还是加入到家主攻击的地点之中去。 但就在这一迟疑之间,田无勐等人踉跄奔逃的身影,已经在苍茫的夜色之中彻底消失了。 轰的一声,地上墙角的泥土被东方宇强横的掌力击出一个大坑,两名黑衣人也在同一时间御剑从上空交错而过,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里居然没有丝毫动静,仿佛东方宇的一掌,两名黑衣人的双剑,尽数斩在了空中,斩中了虚无。 在一片“刷刷”声中,被斩碎的草叶树叶飘飘扬扬的复落了下来。 东方宇鹰隼般的双目紧紧看着自己出掌的方向,心中慢慢体味着刚才那一掌落空的感觉,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法躲过这一击,但东方宇能够肯定,在哪个方向,肯定有人存在!纵然那人在出手的瞬间刻意改变了暗器行进的线路,但,却又怎么能够瞒得过自己? 东方宇不动,两个黑衣人又站回了他的身后,房顶上的众人慢慢围拢了过来,自然,暗影之中也是没有半点动静。 第411章 :等待…… 风声渐渐响起来,众人的衣衫在夜风之中呼呼飞扬,但现场的气氛却是凝重的几乎能够令人窒息。 “你,还不肯出来么?大丈夫行事,如何藏头露尾!”东方宇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却又丝毫不使人意外的响起,口音依然淡然平和:“我们东方家素来与你们齐天门井水不犯河水,但贵派今次居然得寸进尺,欺上门来;导致两家终于兵戎相见,实在是令人扼腕不已。”东方宇的口气之中满是惋惜,感叹之意。 草丛花树随风摇曳,似乎也在随着东方宇的心情而在嗟叹不已。 东方宇身后,两名黑衣人异常诧异地对望一眼。刚才家主不是说过,隐藏在暗中地乃是李义吗?怎么现在又说是齐天门地人?打算骗过东方家众人,瞒过东方三公子勾结齐天门地这件事吗?然而以东方宇的地位,似乎无此必要。 他们虽然不清楚,但隐藏在暗影之中地李义心中却是明白地;适才自己巧妙利用神罗九窍地特性,就近将那一大把牛毛银针冒险发出。就在暗器出手地那一刹那,心中地不安越来越甚,终于还是绝速地离开了原来地位置。也幸亏他及时离开了,他地反应只要稍慢一线,就会伤在这三个人地联手之下,身上地衣服都几乎已经被渗出冷汗浸湿了。 看东方宇的反应,以及他做作地地说话,李义已经可以肯定,东方宇已经确定了躲藏在暗处地就是自己,但他却偏偏说是齐天门地人,这一点,让李义心中鄙视不已。 果然是老狐狸,果然老谋深算!只因为现在李义在名义上毕竟还是东方宇的侄女婿,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的夫婿。东方宇,包括东方家地绝大多书人虽然都恨不得立即就将这个侄女婿碎尸万段,但却万万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大伯父老丈人对侄女婿居然有这样恶毒地心思。所以,一顶齐天门地大帽子便凭空罩了下来。就算以后得知这人乃是李义,却也可以推说是杀错了人。至于别人信不信却是不重要地,关键就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杀死自己地侄女婿就好了。李义终于知道,为何自己暗中策划,挑拨东方峰鎏地这一个小小地计划,东方家高手却几乎倾巢而出地原因。原来,东方宇的真正目标,居然是在自己身上,他真正要算计地,居然是自己! 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地?这一点,让李义百思不得其解。 “你已经逃不了了。”东方宇缓缓道:“你竟然插手我东方家内部家事务,挑拨我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其心可诛!不过,看在齐天门的份上,若是你主动出来,我可保证留你一个全尸。” 东方宇句句咬死齐天门,一来坐实了李义的身份,二来,这些话也是说给自己身边的属下听的。李义可以肯定,东方宇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话是说给自己的。 先立起贞洁圣女的牌坊,然后再做婊子;老东西,你可真有你的!李义心中大骂,或者这段行事甚顺,自己却是小觑了这个老家伙。保留一个全尸,跟碎尸万段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个死? 出意料,东方宇身子周围那些东方家高手们脸上几乎在现着了同仇敌忾的神色,看着暗影处的目光越来越是不善。 东方宇心中一阵冷笑,东方宇自己固然不敢揭开李义的真正身份,但他却也拿准了李义自己也是万万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亮明自己身份的。 “搜!”东方宇终于做足了姿态,一挥手,发出了命令。几十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 “报告家主,没有人!” “报告家主,没有人!” “报告……” 听着属下们一声声汇报,东方宇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是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在这等程度的搜索之下,对方居然仍能够成功的隐藏起自己的踪迹,这简直是不可置信的事情,相信就算是北斗的第一杀手星主也未必能隐藏的如此之好,可是对方却做到了! 东方宇直到现在,仍是清楚的感知到,对方仍然在此地,并没有离开!再说,对方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时间!但,他现在究竟藏在哪里?一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对方凭着什么能够这样瞒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等潜踪匿迹之法,已经足以号称天下第一而无愧! 李义真的如此了得?! “佩服佩服!阁下的隐藏之法当真是盖世无双!就算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北斗的星主在此,只怕也要甘拜下风!”东方宇非常真诚的道,甚至带着一些尊敬之意,这一点,任何人都是清楚的听了出来:“不过,阁下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极大的错误!就是这个错误,足以使得阁下就算再有高出一倍的隐藏之法,却也无济于事!” 东方宇缓缓道:“你不过是充分的利用了夜色,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此处花草虽密,但一到白天却是无所遁形,而现在距离天亮,只不过个许时辰的时间了,我们自问能等得起,阁下能等的起吗?!”说完,东方宇沉声喝道:“弓箭手,封锁制高点,其余人等,原地不可擅动!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呆在这里,任何人也不准离开,不准动一动,不准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天亮!妄动者,杀无赦!” 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应诺,肃立不动,家主的命令是绝对没有人敢违抗的。但却有好几个人心中却是在不住的叫苦! 第一个,当然是李义,东方宇说的不错,李义只不过充分的利用了夜色,若是一旦等到天亮,就再也无法保持现在完美的藏匿状态,势必会被人发现他的真正位置,天色一亮,恐怕自己就真的出不去了。所以在天亮之前,李义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 至于第二个人,就是大供奉了。今夜之事,东方峰鎏还在等着这边的消息,两边分头行动,大供奉带人来别院围堵,双方约定,一旦这边得手,那边东方峰鎏便立即出手将东方帨鎏拿下,届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到东方宇手里,两边只要一对质,东方帨鎏便再也没有了任何侥幸。 东方宇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本来极为出色的,东方家上下都认定其为东方宇的继承人,可惜在不久前意外地丧命在一刀手中,现在只余这两个;若是趁此机会再将老三东方帨鎏彻底打落尘埃,那就只会剩下了东方峰鎏一个!无论是千秋霸业还是万代荣华,有资格继承的,就只有东方峰鎏了!而这次的事件,只要掌握了真凭实据,那是一定、肯定能够将东方帨鎏打落尘埃地!这一点,东方峰鎏与大供奉都坚决的相信! 只是现在这边的行动虽然颇为顺利,成功拿下了这个据点,但始终没有抓到任何一个活口,虽然这些人明白的是在老三的宅院之中,但在死无对证之下,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东方帨鎏虽然嫌疑较大,但他只要死命不承认,也无人能够奈他何! 两方面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一举将东方帨鎏逼至再无翻身之地,但现在这边消息迟迟传不过去,若是那边东方峰鎏等不及而直接出手,那便大事去矣。 手足相残,这是何等的罪名? 届时两个儿子都犯有这等弥天大错,两相对冲之下,反而相互抵消了。东方宇再狠再毒,却也不能将自己仅存的两个儿子一起都杀了吧。 时光慢慢流逝,大供奉静静的站着,老脸上已经是暗暗渗出了冷汗。若是家主知道此事自己搀和在里面,不知道会怎么想? 风声渐细,风里的夜色清凉慢慢消除,随之而来的已经是属于清晨的清新气息,夜色渐渐消散,黎明已将到来。 东方宇伫立不动,双目微合,但神识却未有一刻地放松,全身功力已经调节到了最佳出手状态,心中却是一阵赞叹。 李义的气息竟然能够一直忍到现在而丝毫不乱,如此完美的藏匿手段,如此的心性修养、实在已经是上上之选;欲成大事,首先就是心思沉稳,你得沉得住气;才能品尝到最后胜利的甘美。这一点,是东方宇一直奉行的,年轻一辈之中,像李义这样能忍的,东方宇还从未见过。 不过他也知道,黎明,便是李义最后逃脱的机会!一旦天色大亮,自己这边高手如云,除非李义拥有像还君公道那样的武功,否则,绝对出不去的!话说回来,如果李义有还君公道一级的实力,还管什么夜色天明,想走就走,谁敢阻止!谁能阻止?! 东方宇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由得心中一阵愤怒,与李义相比,自己的两个儿子是何等的不成器啊!不由得慨叹一声:如此佳儿,为何不是我的儿子?就凭李霸那个白痴,凭什么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本应焦急万分的李义却沉静如恒,他知道,乱只会误事! 他在等! 李义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时间!而这个时间,纵然东方宇再是雄才大略算无遗策,他也是不会知道的! 那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黎明之前的几分钟,才是一夜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而这个时间段,过程虽然短暂,却似乎将所有的黑暗元素都聚集了起来,发挥出自己最后的能量;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虽然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天色会蓦然的亮起来,但,对与李义来说,就这几分钟,已经足够了! 足以改变眼前的困局! 而李义所需要地,甚至只有几秒!所以李义自信,自己绝对有全身而退地把握。 远处地夜空之中,突然有一大团绚烂地烟花在半空爆裂了开来,无比地灿烂。 正是东方家地紧急召集令。 所有人瞬间都发现了这个情况。 虽然限于家主地严令,身子都没有移动,但眼睛却是纷纷看向了东方宇,尽是探询之色,其他人心中都有一点儿疑问。 为什么家主一口咬定,那人就还隐藏在这里?我们刚才可是非常仔细地搜查过了,难道我们都是白吃干饭地?!若是等到天亮搜查之下,却发现自己等人守候了半夜,守候地却是空无一物地空院子,岂不是东方家全体上下闹了一个大笑话? 碍于东方宇的威严,这些话当然是不敢说出口来地。但众人心中,这样想地却是大有人在。此刻眼见远方传来紧急召集令,顿时几个楼主都是跃跃欲试。心中一般想法:若是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却是好事?万一如众人地猜测,白白守候了一个空。届时家主颜面上下不来,自己等人岂不是当场坐蜡? 还是眼不见为净啊!! 尤其大供奉现在更是百爪挠心,不知远处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二公子对三公子动了手吧?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轻举妄动哇,真会要人命的。 第412章 :疯狂奔掠…… 只是,众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请命,只听得东方宇慢悠悠的道:“任何人不许开口,也不许妄动!妄动者杀无赦,无人可以例外!”说着,他翻了翻眼皮,看着远方的传出烟花的方向,竟再度眯起了眼睛。 眼下有什么事情比杀死李义更重要?!任何事情,在杀死李义的这个前提下,都变得微不足道! 若是东方宇知道远方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就算他觉得不如杀死李义重要,也会抽调几个高手过去的,可惜,他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所以,他无动于衷! 这个决定,在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曾经让他后悔了好久! 固然没有拣到西瓜,却连芝麻也失去了!更何况,还是一粒大芝麻! 这次的烟火,正是东方家的密探发现了慕容家少主慕容焕的下落,而发出的求援的信号!慕容焕终于利用了李义一把,虽然两个人都是各不知情,不过毕竟也是沾了李义拖住东方家主力的光,才逃了出去。 天色蓦然的一暗,天空的闪烁的星星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隐去! 李义苦等的时机,黎明之前的黑暗,比黑暗还要黑暗的一刻,终于君临大地! 时机已至! 这一刻的黑暗,让东方宇等人早已习惯了夜色的眼睛,也顿时感到一阵不适,忍不住都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浑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便在此时,异变陡起! 一道黑影,带着尖锐的衣袂破空的声音,迅如狂风,急如闪电,向着墙头,忽的飞了上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即将扑上墙头! “轰!”站在房顶的江山楼楼主离得最近,纵身扑了过去,接着身子前仆的巨大惯性,运起全身功力,迎面一掌拍去! 这一掌,已经有了与敌偕亡的意思!之前副楼主突然身死,相处几十年的老伙计的豁然离开,让这位江山楼楼主有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老友报仇的意念! 才一接触,便已发现上当!击中的,只是一件柔不受力的黑袍!但大楼主的身子在他自己全力催发之下却已经控制不住,居然硬生生地穿破了那件黑袍,再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地面上,却是一团混乱,所有人仰首看向那件飞出的黑袍的时候,李义迅如鬼魅般连连移动,连出三掌,三个身穿黑衣的东方家高手被他的掌力催送,手舞足蹈的飞了起来,飞上半空!还未来得及叫出一声,已经被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们数百只利箭射成了刺猬一般! 在李义刚开始动作的时候,东方宇双目精光暴射,他蓄势久矣,一个跨越,瞬间已经到了李义身后,双掌轰然落下!李义闪转腾挪,那小巧之极的玄妙身法,灵敏异常的身体,往往都是间不容发的在最后一刻闪过东方宇的攻击,一边尚有余力将自己身前的黑衣人一个个托上天去! 半空之中,一个个黑影此起彼伏,又变作了一个个人形的刺猬,死猪一般的砸落下来;四周,弓箭手们面容冷硬,手指机械的拉弓上弦,带着一阵阵“翁翁”的弓弦震动的声音,一批批的羽箭丝毫不间断的倾泻而下,收割着自己兄弟的性命! 竟有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妄纵一个的气势,对敌人如是,对自己人亦如是! 又有几条人影迅捷的拦在了李义前面,他们已经发现了东方宇与李义的追逐,只是两个人身法太快,却是一直都把握不到两人的正确方位。热门 李义低沉的一笑诡异的转了一圈,一连串细小的声音突突突的响起,一瞬间,李义的周身上下突然绽射出了万道银光,所有李义安装在自己身上的机簧暗器,在这一刻全数启动!远远看去,就如同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型的太阳,光芒却只是闪了一下…… 只是,这次的光芒却是致命的! 所有人同时大惊失色,刀剑齐出,不求伤敌,先图护住自身,紧接着一连串的惨叫,不绝声的响起,李义的保命底牌,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够挡得住?他们毕竟不是还君公道!天下又那有第二个还君公道! “轰!”李义反过身来,手掌之中已经握着什么东西,突然张开,与东方宇狠狠对击一掌!砰的一声,两人掌心相接之处,一团浓密的黑烟带着奇异的气味突然弥漫了开来! “卑鄙!”东方宇愤恨的喝了一声;深恐烟雾有毒,屏住呼吸,收掌迅速后退;适才一击之下,居然感到自己的身子因对方强大功力的冲击而晃了几晃,对手的内力居然也已经达到了这等地步!纵然比自己稍弱,却绝对不会逊色太多! 李义也踉跄的退后两步,双掌再扬,砰砰之声不绝,各处烟雾一团一团的爆了出来,霎时间整个小院子烟雾冲天、伸手不见五指。 “屏住呼吸,小心烟雾有毒!”大供奉急促的喝道。 砰砰之声尚在不绝响起,远远的墙头上却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几个沉重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传了过来,李义一声长啸,瞬间远去。 晨风清扬,烟雾徐徐散去的时刻,天色已经微明!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的愕然与不可置信!谁能想得到,在自己等人无数高手的蓄势以待的绝密埋伏之下,居然还有人能够如此从容的脱身,甚至还把所有人都戏耍了一下!在此之前,众人心中都是信心满满,觉得除了那位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将在这等阵容之下化作一道亡魂!但现在严苛的事实,打破了众人的自信,这个人,很明显,绝对不是那位还君公道! 看着场中横七竖八的插满了羽箭如同刺猬一般的黑衣尸体,众人只觉口中都是一阵苦涩!此人的武功之高明,计算之精确,心智之坚毅沉稳,无不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这世上除了还君公道之外,竟然还有这等人物的存在。 “家主呢?”大供奉定了定神,目光四处一扫,不由问了出来。 经他一言提醒,众人才赫然发现,家主东方宇与他的两名黑衣护卫,竟然不知在何等时刻,早已不知所踪。 李义冲天而起,快如流星,转眼间已经疯狂的掠出几十丈的距离,急速的奔驰之下的怪异声音,迎面而来的晨风,本是细微轻柔,但却在这等急速的奔驰之下,割得李义的脸庞嗖嗖生痛! 李义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在他冲出烟雾的那一刹那,已经感觉到一个人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这个人,必然东方宇无疑!除了东方宇,在场的东方家众人没有一个有这等鬼神莫测的功力!莫说是东方家,除了之前的还君公道,李义从来没有再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就算是当年面对功力犹胜自己一发的任天行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先前在下面对的那一掌,已经让李义充分的感受到了东方宇的厉害!那一掌的内力,沛然而来,无可抵御!绵绵密密,无尽无休! 在黑暗彻底笼罩大地的那一刹那,东方宇,这位传承千年的第一大世家的主人,终于展露出了他的隐藏已久从未真正让人见过的真实实力!首当其冲的李义信心满满的一掌,掌力几乎全部被他拍散;余力更是顺着李义的手掌经脉侵入了进来,让李义浑身血脉几乎为之沸腾!胸口一阵烦闷不堪,一口鲜血几乎喷了出来。 这让李义顿时知道,自己以前以东方扬的层次来判断东方宇的层次,实在是太小看了这个人了。纵然自己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纵然自己修炼的是世间最上乘的神罗九窍,但自己毕竟只得十几年功力,终究还是不能与东方宇苦练几十年的内力相当呀! 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武学世家之主! 这等功力,较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也就稍差一两筹而已!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之主,是如何能够修炼到这等地步的?再者,在东方宇的精湛功力之中,包含了一份极为隐蔽且阴寒邪恶的内力,就是这股内力,给李义造成了极大麻烦!若是没有这股内力,李义最多也就多退一步而已,但,有了它,一切却是截然不同了! 只因为这股内力,以李义的神罗九窍的特性也不能瞬间将它化除!这在李义这一世之中,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就算是还君公道霸绝天下的精纯内力,攻入李义体内之后,李义的神罗九窍也能够瞬间分解,驱除体内,虽然也会受伤,但却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这股内力却是分明打算在李义的体内长久存留,还在不断的肆虐着!这让李义心中纳闷无比,东方家的武功内功他均已经见识过不少,从东方涵澜身上,东方扬身上,甚至是王寒、王冷身上,东方家的神功中怎么会有这等诡异狠毒的功夫? 不过,东方宇的这等功夫虽然诡异,狠毒,但却绝不是什么堂堂正正之道,若是用于两人正面搏杀,自然能够出奇兵之效,但若是临阵对敌,两军对垒,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这一点,李义心知肚明,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便可从容化解。 可惜,现在李义最缺地就是时间,因为,东方宇已经如影随形地追来了。 李义疯狂奔掠,竟是被他追地连取出暗器地时间也是没有!从这一点来说,李义虽然因为东方宇的诡异内力吃了点亏。内力不畅,导致速度稍有减慢;但也由此可见,东方宇若是单论轻功来说,已经是接近还君公道的级数了! 两人一前一后,迅如流星般从清晨地凉风中掠过。任李义用足了功力,却始终未能拉远双方地距离;李义体内地神罗九窍快速运转着,缓慢而又坚决地与侵入体内地阴邪内力斗争着,一点点地化去;只要体内这股阴邪还在,李义就绝对不敢以全身内力毫无保留地用到飞掠奔逃之中。 因为若是如此地话,这股阴邪之气万一侵入心脉,那就糟糕透顶了;到时再想逐出,恐怕就要花费十倍,甚至更多地时间和心力,可能还未必能够做得到! 所以两人地距离始终拉不开! 东方宇心中也是诧异之极,对自己发出地那股阴邪内力他当然是心知肚明。历年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无声无息地栽在他地手里,实为克敌制胜地不二法宝;他相信就算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被他地内力侵入,也是无法幸免地,所以,这也是东方宇自身最大地底牌!但现在他却是对这点产生了怀疑,明明感觉那股内力已经成功侵入了李义的体内,为何这家伙居然还是龙精虎猛,跑得如此之快?难道他就不怕内伤瞬间发作,顷刻间便无法动弹? 这对东方宇来说,简直是无法理解地事情! 第413章 :主客之位 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展开了绝快身法,但无论自己如何加力,李义却始终保持着起步的时候领先的七八丈的距离,两人已经奔出来了接近十几里地的距离,这段距离竟然是一寸也没有缩短!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如果李义没有受伤,岂不是说早就可以抛开自己? 宽厚的城墙在望,出了城墙,不远处便是一片密林。热门这也是李义卯足了劲甚至不拐弯的向这边跑的原因。 守门的士兵远远的见到两道人影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过来,不由一阵慌乱,一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呼的一声,他只觉脸前一凉,一道人影已经飞了过去,正在吓的魂不附体的时候,又是呼的一声,另一道人影也从头顶上飞过,甚至脚尖还在自己头顶上点了一点、借了借力,只觉头顶一麻,一跤坐倒在地。正在庆幸的时候,却觉得头顶一痛,接着便见到周围的同伴一脸的惊骇之色,人己,砰地一声,一颗脑袋便如西瓜一般爆开,鲜血飞溅。 李义带着呼呼的风声,一掠上了城墙,丝毫没有考虑,碰的一脚踢了出去,将一个守城的士兵远远的踢飞了出去,平平的飞了出去,接着身子一纵,从高达七丈的城墙上飞了出去,就如同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掠出五丈,正到了那被他踢飞的士兵的上方,身子一沉,便落到了他身上,脚尖一点,身子借力再度飞起,右手虚空一抓,已经把那士兵手中抓着的长矛抓在了自己手中。 他身后的东方宇如法炮制,紧接在李义身后掠上了墙头,砰砰两脚,两支本来立在城头的长矛被他踢了起来,流星赶月一般射向飞出去的李义后心,接着又是一脚,一名士兵手舞足蹈的飞了出去,东方宇大袖一展,忽的跟上,所用手段,竟与李义如出一辙。 李义凭空蹈虚一般借着惯力,居然远离了城墙将近二十丈的距离,一口真力终竭,身子便要下落,身后,尖锐的风声传来,却是东方宇踢出的那两根长矛到了!好精确的准头,好高明的眼力,如果不是李义,或者就栽在这一击上了! 李义深吸了一口气,全力下坠,身子在半空中向前一俯,竟然像是趴在床上一般,平平的趴在了空中。 刷刷两声,两支长矛几乎紧贴着他的后心飞过,李义继续下坠,离地面已不过三丈,手中长矛刷的刺出,刺向地面,李义的身子力量全部转移在长矛之上,嗤的一声,长矛入地,势如破竹,丈二长矛居然直直的插进去了一半还多! 李义的身子被巨大的惯性冲着冲向地面,他深吸一口气,身子在电光石火之间改下坠为前冲,,双手仍是紧紧抓着长矛,内力透过矛身,击在地面上。 身子飞过,矛身极度弯曲,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却是已经插入地面的半截矛身在李义巨大的力量之下,带着整片的泥土从地下翻了出来,顿时如同山崩一般,向着紧追过来的东方宇砸了过去! 而李义终于成功消去了下坠的庞大冲力,身子顺势在草地上一个翻滚,接着跃起,双腿复一弹,嗖的蹿了出去!自始至终,自从被东方宇追踪,李义竟始终没有回一次头! 东方宇刚要落地,便见到一整片厚厚的泥土劈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始终沉定如恒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怒意,双掌一运力,轰的一声,便已从那堵泥墙中穿了过来,哪知道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截长矛,原来在李义那一扳之下,接着放手,一正一反两股力道,所反挫的力量却是不容忽视,那上半截矛身又狠狠的反弹回去,恰好迎上东方宇穿过泥墙的身体! 这个却并非是李义刻意而为,只是东方宇的人品实在太好了,只要迟上片刻光景,长矛的势头也就过去了,可是东方宇追得李义实在太急,正好赶上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如果不是追得如此紧凑,以李义的轻功,只要有一瞬间的空挡,只怕就再也追不上了! “砰”的一声巨响!东方宇满蓄强大内力的一掌重重地击在矛身之上,咔嚓一声,长矛应声折断,然而东方宇高速的飞掠身子却也被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滞了一滞。 东方宇冠玉般的面孔上泛起一丝鲜红,紧紧跟着李义的方向,刷的穿入了城外密林!双目之中杀机越来越浓。 今日,必杀李义! 如此年纪、如此武功,已经是心腹大患!不除不快!错过今日,只怕再无除去此子的机会。 东方宇旋风一般穿进密林,一路上枝折叶飞,便如是一个洪荒巨人带着无俦的威势,穿行了进来!一进树林,东方宇顿时怔住。 眼前的情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前的光景,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似乎前一刻还在战火硝烟的战场上,下一刻,却已经是花前月下风光旖旎;一种巨大的落差,让东方宇这等沉稳的人也禁不住一下子愣了起来。 面前四五丈之处,一个少年面含微笑,静静的站在一颗花树之下,面色红润,气度雍容沉凝,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闲逸潇洒,风吹过,花树上,片片落花轻飘飘的打着转落下,远远看去,这个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少年,宛如是一个出来游玩踏青的富家子弟,王孙公子。 李义竟然没有继续逃走,而是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等在了这里,看到东方宇进来,李义微微一笑,说道:“你来啦?” 这神情动作,就如同是一个等待友人赴约的隐士,正在煮茶待客的时候,却发现客人已经到来;隐隐然有一种莫名欣喜,那是一种“茫茫天下,唯有使君”的微妙感觉。这正是身处巅峰处的最大寂寞,这是同处高位者的惺惺相惜,这也是对自己人生中的最大对手致以至高的敬意! 此时此刻,李义心中满满的就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却绝不是恭维,也绝不是恶搞,而是李义心里的真实写照!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李义突然理解了赏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代枭雄曹操那寂寞的内心。 两人前一刻还在你死我活,亡命追杀,这一刻,李义却突然改变了态度,这份转变令人咂舌,就算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城府绝深的东方宇,也是大出意料之外。 李义,这个几乎引领了天下人视线的少年人,又在搞什么鬼?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此面对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乃是一件极端危险,瞬间送命的事情吗? 一句“你来啦”让东方宇在顷刻之间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李义敢于如此面对自己,当然要有所恃。而东方宇很好奇,凭什么李义就如此肯定自己不会对付他?要知道就在刚才,东方宇还是欲杀李义而后快的,就东方宇而言,直到现在连自己都想不到一个不杀李义的理由。 但东方宇神思何等敏锐,从李义的一句话之中,以及李义隐隐露出的神态之上,便对李义的如今的心态有所察觉。不由得心中也是为之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笑意,突然抚了抚衣袖,似乎是做客而来,在进入主人的房子之前,弹去了身上的灰尘,悠然迈步走了进来,微笑道:“李义,你胆子果然很大。” 李义一歪头:“哦?” 东方宇抚掌笑道:“从刚才地交手情况而论,就算你身体在最佳状态,也要逊色我一筹。而如今地你身上更中了我地独门掌力,现在地你,已经决计不是我地对手。若你继续逃走,我只要持续地追下去。你地内力便不会有疗伤逼毒地机会,久而久之,你最终必死在我地手下。” 李义目光一闪,循循微笑。极是温和:“或许。” 东方宇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李义。眼神之中,带着毫不掩饰地欣赏:“而现在,我地人想必已经有飞鸽传书通知了附近地所有人手,无论你往哪个方向遁走,一路之上,都会有我地人盯着,都会受到不同程度地拦截。虽然他们肯定拦不住你,但,还有我跟在后面;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必死无疑。只因为方圆千里之内,毕竟是我地地盘!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却选择停下了。” 东方宇笑着。声音如同清风过耳:“你不但停下了,而且还摆出了这么一副姿态,显然,乃是要和我谈一谈;而在你地这种姿态之下,我如果拒绝和你谈,未免有失风度。” 李义开心地一笑。“不愧是一家家主,当代有望称雄之人,果然明察秋毫,我地心思竟是瞒不过你!” 东方宇哈哈一笑,摇头道:“不要对我灌你的迷汤;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动听,因为我知道,你的口才却极好的,足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方的;但你的好口才对我来说,没有用的,没有一点用处!干脆点说出你的真意,你摆出这幅姿态,究竟要和我谈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筹码够资格可以跟我谈!” “对了,我事先声明一点,无论你要跟我谈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心,今天你即将要被我杀死在这里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东方宇悠然一笑:“你实在太高明了,我不会相信你所做的任何承诺。对我来说,如你这般敌人,只要死了,才是真正安全的。相信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当今之世,此忌惮之心,且完全没有掌控能力者,实在没有几人!” 李义颔首微笑:“那是自然,东方家主说的没错,也多谢家主对李义的夸赞!” “那你为何还要停下来?我不信你会做无用之事。”东方宇眼神之中精芒一闪,平静的问道。 李义笑了一笑,一掌平平削出,两棵大树树根往上三尺处整齐断落,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单手一提,雄浑的内力发出,控制着两棵树的树身,使之倚在旁边另外的大树上,拍了拍手,李义洒然笑道:“贵客远来,还请就座。”竟然对东方宇的问话置之不理。伸手肃客起来。 东方宇盯着李义,看了一会,目光冷锐如刀;突然莞尔一笑,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不意被人称为噬血修罗的李义居然是如此有趣的人,可惜此处无酒,否则当真值得浮一大白。”缓缓举步,走了过去,轻提衣袍,坐了下来。面南背北,坐的乃是主位位置。李义以主人的身份待客,而东方宇以客人的身份入座,却是占了主位,竟是摆明了喧宾夺主的态度。 李义呵呵一笑,道:“家主未免过于着相了;你我相争,早已不是一时一地之得失,而应着眼于整个天下的布局;此时主客之位,在天下大势未定之前,谁主谁客,实在是无关紧要。” 第414章 :交谈(一) 东方宇眼中神光一闪,断然道:“这里始终是东方家地盘,我,才是主人!不论日后如何,该是我的地位,就应该由我来座!多少年来,想做我的位置的人很多,而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变成了死人。”东方宇用下巴点点李义:“从前没有人可以例外,今日的你,也不例外,未来的任何人,也不会例外。” 李义默然一笑,抬头道:“家主之言却是在理,在下本就是作客他乡,顺理成章该做客人。”说着飘身后退,在另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两人相隔五尺,遥遥相对。 两人虽未真正动手,但在言辞之间,却已经展开了一种另类的交锋,这第一个回合,乃东方宇胜出。李义屈居客位,自是稍逊一筹。 远处风声簌簌响动,有两个人以极高的速度飞速的向着这边掠过来。 李义微微一笑,看向东方宇,脸上神情一片平淡,双眸幽深宛若两个看不到底的深潭,却是自有一股讥嘲的意味明显透出。东方宇眉头一皱,扬声喝道:“你们在外边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林外衣袂掠空之声嘎然停止,一个阴沉的声音恭敬的道:“是!”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李义平静的一笑,不知是赞赏还是挖苦:“家主号令严明,令行禁止,果然是一代雄主,只此一点,便足以令人叹服。” 东方宇静静的看着他,清癯的脸上竟满是温和,似乎也是满是慈祥,宛若一个慈和的长者关爱的望着自己的后辈,呵呵笑道:“我想,你要找我谈什么,我大概已经心中有数了。” 李义道:“哦?家主纵然高明,却也未必能尽悉李义心中之事吧?” 东方宇微笑:“或许。” 突然,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 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东方宇哈哈大笑,道:“这等氛围,倒真是让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生死之敌,对坐倾谈;古往今来,有这种经历的人,纵非绝无仅有,相信也并不会太多。” 李义嘿嘿一笑,道:“李义倒未觉得这有什么奇妙的,从伦理上讲,我毕竟还是你的侄女婿,纵然只是名分上的!我倒觉得,或许,我们以后坐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得很。我们,毕竟还是亲戚呀。”说着看向东方宇,深深一笑:“只要,你肯去天罗。” 东方宇瞳孔一缩,冷笑道:“可惜有你这么一个侄女婿,却是任何一个岳父都不能够放心的!而你这种女婿,只会将老婆的娘家人连皮带骨的吃个干干净净的。老夫也是不得不防。” 李义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前仰后合的道:“家主玩笑了…呵呵…真是如此吗?” 东方宇却是肃然端坐,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李义所笑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可笑,他严肃的道:“是的!” 无声无息之中,两人第二回合再度告一段落,似乎是战成平手,李义稍占先机,却是以抬出东方涵澜为代价,才扳回来了这么少许的一点。 “你真没趣!”李义抱怨的说了一句。 “没趣,总比没命要好得多,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东方宇沉思一会,似乎对李义说他没趣感到很是不以为然,半晌,才沉着脸,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义一怔,突然又是一笑:“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应该是很有趣才对!” 一句没趣,接着又是一句有趣,东方宇不由的也是为之哭笑不得,骂道:“tmd!到底是有趣还是没趣?你在玩什么?!” 李义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宛若突然在北京城里看到了活着的恐龙:“你……你……你居然爆粗口!真没想到,三爷的口头禅,居然从家主嘴里说出!” 东方宇满足的叹息一声,突然全身放松了下来,道:“确实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你可知道,在你刚才大笑的时候,我有把握杀死你十次以上;而在你刚才瞪眼的时候,我也同样能杀死你七八次。可见,你现下真的对我并没有防备,面对一个前一刻还要杀你的最大敌人,却没有防备之心,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很有兴趣!” 李义在心里撇了撇嘴,我对你没防备?你真会说笑话,那我还不如光着身子闭住自己的穴道一闭眼睛跳到毒蛇窝里去。不过是小爷的防备你看不出来而已,咱的防备手段都是前世带来,你又怎么能察觉。口中却道:“只因为我相信东方家的家主行事或者卑鄙,却也还没无耻到这般程度,千年世家的家主始终要有千年世家的风度,这个理由,家主认可吗?!” 东方宇听到这句骂他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却突然畅快的笑了起来。问道:“说的好,无论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我听得都很舒服!那么,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东方宇极为认真的问道。同时眼睛看向李义的眼睛,似乎很在乎李义对他的评价。 李义狡黠的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那么在你心中,我李义,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对于这么一句玩笑似地反问,东方宇却闭上眼睛,久久的沉思起来,良久,才开口道:“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东方宇,你李义将会在多年之后成为天下的霸主!”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了。尤其这个评价乃是出自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的口中,更是一言重于泰山! “东方家主实在太抬举李义了。”李义淡然一笑。说道:“不过,非常地凑巧,这也正是我对家主您地评价。”李义眼睛眯了起来:“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东方家主必然会在多年之后成为天下至尊!” “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杀你!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东方家地将来!”东方宇异常开心地笑着。然而说出地话意却是大煞光景地。同时,眼睛中地神光也越来越是锐利,他已经感觉到,两人之间谈话地节奏,在无形之间,已经逐渐被李义在引领着。这个微妙地感觉让东方宇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这一刻,他已经有一种再也按耐不住绝杀李义的冲动。 “或许,这个天下,你才是真正能够了解我地人。”李义喟叹一声。道:“话再说回来,这个天下,唯一能够了解你地,或者也只有我。只因为,我们地目标是相同地,甚至,各自所用地手段也是差不多地;在我看来,若是不出意外,未来地天下之争,必然会在我们两个人手上展开,你觉得呢?!” 东方宇眼中闪过一丝小小地得意,却缓缓点了点头。道:“本来以目前地发展来看,的确有这样地可能。只不过,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很可能会在下一刻杀了你。这个可能对一个死人来说是没有意义地。” 东方宇有些憋屈,他目前地实力远胜李义,似乎应该占据了绝对上风,所以他自然就很不想顺着李义的话头说话。但李义的每一句话,却又都搔到了他地心头痒处,而且激起了他地某些反感,又或者说是触动了他最敏感地神经;这让东方宇觉得,若是不出口反击,恐怕就会在谈话之中落入下风。而一旦出口反击,却又会堕入了李义的语言陷阱,正是进退两难。否则,以他一家家主地身份,如何会动辄以生死说事。 “你不会地,至少眼下不是最合适地时机。”李义肯定的摇了摇头,“现在这个局面,你怎么舍得杀我?” “为何?再给我一个理由!”东方宇嘲讽的笑道:“可我直到现在,却想不到任何理由,我眼下最大的心愿却是还是要杀你!而你,一开始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但是到了现在,却是连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李义没理他,突然抬起头看,看着头顶上树叶遮住一半的蓝天,悠然道:“我一直在想,若是能够与我生平手倾情畅谈一番,该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而这番谈话,无论最终两人谁输谁赢,都必将记入史册,流传千古!想一想,都觉得心驰神往,不愧此生。所以,我以前一直在想,若是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无谓的幻想,只能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东方宇冷酷无情的道,再不复之前醇厚长者的风范,杀机四溢。 第三战,李义大获全胜!完全掌握了谈话的节奏,而东方宇,正在试图破局,再度祭起他目前最大的王牌——足以杀死李义的实力加势力。可是李义又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所以李义马上开始了乘胜追击。 李义嘿嘿一笑,突然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正正经经的问道:“敢问东方家主一句话,若是这个天下没有我李义,家主预计自己可以在多少年之内统一天下?” 东方宇精神一振,从李义的口气之中可以听得出来,这才是今天的主要戏肉!他咀嚼着李义的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正要自信满满的回答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回答都是不合适的。 回答五年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三年之后,便是与慕容家的甲子之战,此战之后,无论是胜是负,东方家的势力都必然会有一定损伤,要想再在此之后的两年之内统一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十年么?有司马家和慕容家还有公孙世家在,更何况还有天下门、齐天门两大门派的掣肘,似乎也是不能。 再多一点时间,二十年?若是回答二十年,把握倒是有了,但却又没有了气势!实在是一个很泄气的答案,二十年后,自己已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翁了,就算真正雄霸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李义已经预算出了他有把握一统天下的时间,自然知道他迟迟不回答的原因在哪里,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东方宇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怒道:“李义,换做老夫问你,若是这个天下上没有老夫,你又能在几年之内统一天下?” 李义笑声顿时嘎然而止,这次轮到他自己无法回答了。司马家、慕容家、东方家,还有割据一方的各大势力,若说是规定在几年之内平定天下,倒还真是未知之数。李义虽然狂,却也没狂到这等地步,若说能在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可以一统,别说东方宇不信,就算李义自己也没有这个信心! 第415章 :交谈(二) 东方宇亦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充满报复意味的讥讽道:“你率先提出的这个问题,原来你自己竟然也不能回答吗?” “是的,这个问题,我们都不能回答得出来。世事如棋,变化莫测,没有人能百分百预测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李义坦然道:“那么请问东方家主,若是今天你真的杀了我,那么,据我最保守的估计,东方家主最少需要十五年的时间南征北战,才有天下一统的希望。若是再加上罗天大陆与罗阳大陆,恐怕三十年也未必完成。请问,东方家主今年高寿几何?” 东方宇手捋胡须,脸色一变,沉默起来。宛若一头受伤的猛兽,突然被碰触到了痛处,浑身的气息危险而又凶恶! “据我所知,东方家主今年应该是四十九岁。”李义冷笑道:“我们且把年限折中一下,取个中间数为二十年,可不可以说,你在你七十岁的那一年可以统一天下,成为天下至尊,可以一尝君临天下的美妙滋味?” 东方宇霍然抬头,眼神锐利却受伤。 李义却不理他,冷酷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就算你能在二十年之内统一天下,你也七十岁了;能做得几年天下至尊?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哈哈哈……你纵然功力深湛,却也不是神仙,你总不可能长生不老吧!你总有大行而去的那一日,到头那一日,又复如何?!” 李义发出一声长笑,尖锐的道:“七十多岁的天下至尊!七十多岁了啊!就算你成为了天下至尊,还有什么意思?就算你成为天下至尊,你还有多少时间去实现你的宏伟抱负?难道,你的目的就是做到天下至尊的宝座上去死???就为了把你这一百多斤肉烂在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上吗???” 东方宇沉默下来,李义这几个问题,彻底戳到了他的软肋。而李义说的话无疑是非常之难听的,难听到东方宇前所未闻。一时之间,东方宇几乎气的晕了过去,气得浑身发抖,气得七窍生烟,却硬是没有一句话可以反驳。 一直以来,东方宇致力于自己的野心上,孜孜不倦,从无半点懈怠;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就算有一天真的统一了天下,自己,还能活多久这个问题。 “若你只是想做皇帝,现在未尝就不可以。”李义缓慢而又无情的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东方宇,又指了指自己:“你、我,现在都可以!我们都随时随地可以登基为帝,成为一朝之君,雄霸一方;就算是现在,我们彼此在彼此的势力范围之内,就算是一朝之君,也未必能够与你我相提并论!这种小小的诸侯王朝,能够满足得了你我的胃口吗?” “我们要的,我们追求的目的完全一直,乃是整个天下!”李义掷地有声的道:“最不济,也要一个罗星大陆!”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等你,我要跟你谈上一谈。”李义突然笑的温文尔雅,笑得狡猾而又可爱。 “我接受你的谈话。”东方宇缓缓的道,带着些许的疲惫,看着李义:“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说出你的真意吧。”最初的震怒之遇,东方宇开始认真思考李义所说的每一句话,李义的话无疑很难听,但东方宇却是不得不承认,李义的话,的确颇有几分道理。所以,东方宇强压怒火,忍耐了下来,而且,从李义的话语之中,东方宇也听出来了点儿什么;偏偏就是他听出来的这些,却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然而越是这样,东方宇对李义的忌惮就越是强烈,现在的东方宇,在他自己的内心里,竟然发现,对于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隐隐产生了一丝畏惧的感觉!没错,就是畏惧,这种感觉,让东方宇很是恼火!除了多年前的那人之外,自己又何曾再畏惧过任何人! “在开始谈话之前,我先给你提一个建议。”李义狡猾的笑了笑。迄今为止,谈判可以说是完全成功的,现在就等着自己开出条件让对方动心。而李义笃定的以为,东方宇绝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目的已经达到,李义反而不急了。 “什么建议?你觉得什么建议会让我动心?”东方宇此刻的神色竟是很疲惫的,眼色亦是狰狞之极,口气也有些软了下来。这一刻,似乎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点作为老人的样子。 “建议你抓紧时间再找个老婆,让她给你生个儿子。”李义一本正经的道:“听说你大儿子已经因为意外去了,而你那剩下的两个儿子,我都见过,说实话,就那两个货,乃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大席;我觉得你每次想到自己打了天下要让这样的两个货再去败坏,心里就没劲了。再说,若是你现在不打算,再过几年,恐怕就算你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李义哈哈笑了两声,快活之极。当今世上,敢这么当面说东方宇的,而且说出来还不必担心他雷霆之怒地,估计也就只有李义自己了。所以李义很得意,相当有成就感。 他想看到东方宇为之气结地样子,那将会是很有趣地事情吧? 当着天下第一世家地家主,公然让他娶个小妾!这种疯狂地事情疯狂地话。地确也只有李义说地出来。当今之世,除了李义,相信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说得出、做得出! 但李义只笑出了两声,便张着嘴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因在他地对面,东方宇听完他这两句话之后,居然没有丝毫生气地表情,反而是一脸地……思考……意动地神色!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了一点笑容…… “我去!我就是随嘴一说。你……你不会……你不会真动了心吧?”李义一根手指指着东方宇,张着大嘴瞪着两眼。满脸地不可置信匪夷所思:“你居然没有生气???我刚才可是说……” “你说什么了,你说地难道不是事实吗?我为什么要生气?”东方宇淡然地抬起头来:“难道我生气,我发雷霆之怒,就能让我地两个儿子变得英明神武吗?就能够让他们变得跟你一样?”东方宇冷静地道。说着看着李义:“至于你地建议,倒真是一个相当不错地建议,我会考虑地,在我目前尚有能力地时候。”东方宇认真地道:“真的。” “我……我嘞个去!”李义彻底无语。“你居然真的想老牛吃嫩草?你居然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你就不怕……我顶!”李义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东方宇平静的道:“我不仅接受,还要多谢你!真的很感谢你!你的这个建议很好。纵有万贯家财,也禁不住败家子一夜,我原本早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了,但是昨夜之事,你也很清楚,这样的儿子,是不配继承我的基业的!”东方宇眼中泛起幽幽的寒光,“这是天性,改不了的。所以,你的建议我接受,起码还有二十年以上的时间,我完全可以再栽培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不对吗?” 李义一抚额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李义几乎想给自己的嘴巴来上狠狠的几巴掌!再叫你犯贱! 谈判本来已经大获全胜,自己本想再占点口头便宜,没想到却在这里在老家伙的口中吃了亏,自己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句无意无心之言反而给了对方莫大的提示?! 昨夜之事,给东方宇的打击无疑很大,尤其是看到了李义的优秀,再对比自己儿子的不堪,东方宇心里边升起一种浓重的挫败感。以往的胡闹纨绔,倒也罢了,到居然闹到了现在手足相残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这点东方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起初刚刚听到李义的建议的时候,东方宇心中勃然大怒。但随着李义的话越来越难听,东方宇却反而觉得越来越有道理起来。 为什么不这样呢,我尚未满五十,有心有力,大可同步进行,一方面进行统一大业,一方面栽培一个新的继承人,双管齐下,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李义,东方宇微笑道:“为了东方家的千年基业能够在老夫手上发扬光大,更能传承下去,继往开来;纵然天下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老夫又有何惧?难道老夫不做这件事情,这天下骂我的人便少了不成?再说,一个男人,只要他有心有力,什么时候不能娶妻生子!” 李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无力的道:“会生儿子不是重点,你还得会养才行!若是再养成一个纨绔恶少,那还不如不生。” “今天和你谈话果然是件好事,又是一个极佳的建议。”东方宇大为赞同,“老夫同样接受!老夫平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管教好这几个小畜生;若是再有子嗣,当然不会重蹈覆辙。”他看着李义,眼神带着笑意:“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得很好的。” 我担心什么?我顶!李义郁闷了起来,有一种要以头撞地的感觉。我刚才在说什么,给他提醒吗?!他傻了,还是我傻了? 话虽如此,但在内心之中,李义对东方宇却是佩服之极!天下间,有几个上位者,能够这样虚心听取接受别人的意见?而且还摆明了是被别人耍,甚至还认识到自己的短处加以改正,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他的敌人,最大的敌人! 东方宇的心胸,让李义有些心寒的感觉。在李义的心里,东方宇的位置,在不断的调整着。 东方宇含笑望着他,眼神却是冷凛如刀:“还想说什么?不妨一并说出来吧,你不会就只有这一个建议吧?” 李义向着东方宇露出一个佩服之极的笑容,终于收拾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东方家与慕容家还有不到两年半的时间,便开始甲子之战了。此事不错吧?” 东方宇一笑,“此事天下知者大有人在,又有什么稀奇之处?” 李义沉声道:“而我与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半年之约,也还有一半的时间就要结束了。若是我不幸死在还君公道手下,当然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但若是我能够侥幸活了下来,我希望与东方家主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东方宇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他要说什么,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 李义淡淡的一笑,道:“想必东方家主也未必愿意拿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去南征北战吧?我这个建议,便是将这平定天下的几十年缩短在十年之内,甚至,更短!”李义沉沉的声音,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饵。 不愁东方宇不上钩!李义还不到二十,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也耗得起,但东方宇的年纪却再也等不起了。 “怎么说?”东方宇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 第416章 :交谈(三) 李义伸出五根手指头,得意洋洋的晃了晃:“五年!五年的时间,我不找你的麻烦,你也不许找我的麻烦。我们一南一北,或者一东一西,将这个罗星大陆统一成为两块完整的实力;一半归我,一半归你。届时,我们两家全面决战一场,谁胜了,天下就是谁的。至于谁负责哪一半,由你来划分就是。” 李义嘿嘿笑着,笑容里却似是充满了全天下的血腥:“但五年之后,若是哪一方没有完成这个赌约,则认输称臣!不得反悔。” 李义的口气,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在打赌,嗯,你赢了,这个玻璃球就是你的,我赢了,这个玻璃球就是我的,如此的轻松。 “胡闹!争霸天下,岂能如此儿戏?”东方宇然不悦。 “在我眼中看来,这就是一场游戏。”李义微笑着,“这也是一场人的一生之中,最值得去赌博的快乐游戏。东方家主,不要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已经动心了,恐怕在你的心中,这场游戏更淡一些;只不过,我们两个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你看中的是结果,而我,看重的却是过程。” “而如此一来,我们各司其职,分头扫荡各个处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各大势力,不必担心彼此的掣肘,速度自然会加快很多。”李义条理分明的道:“等到天下二分,便是我们合二为一的时候,几年之内,或者你灭了我,或者我灭了你,天下从此可定!这样,总好过我们再不断的互相算计,若是我们如此的对耗下去,最终或许有一方会赢。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将耗时持久,那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而且,还极有可能会两败俱伤,让司马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世家占了便宜去。” “相信,那样的结果,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李义嘿嘿的冷笑一声:“就比如今天,或者你有杀死我的实力,但,若是我自知必死,拼命反扑的话,也足以让你最少半年下不来床,或者还可能更严重一些。这个,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虚言。” 东方宇沉思者,缓缓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李义,的确已经具备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力量! “你我今日若真是生死一战,就算你最终赢了,后果也将是你们东方家在与慕容家的战斗中彻底败退!而那样的话,司马家有齐天门的支持,你们东方家便将大落下风,说是一溃到底或者严重,但,想要像现在这样有机会问鼎天下,却是绝无可能!”李义自信的微笑着,却是一阵见血的指出:“所以你我需要合作。我需要你,不如你需要我来的迫切。所以今天我敢在这里等你!” 李义长身而起,伸手一挥:“若是这天下乃是一个棋局,那你我,就是两名最犀利的棋手!若是这天下乃是一个赌桌,那你我就各自带上金银上场吧!”李义哈哈一笑,说不出的狂放,说不出的狂妄,说不出的狂傲与潇洒! 可以说,李义对东方宇的性格把握得相当精确,长久以来,从一点一滴的情报之中推算,东方宇根本就是一个权力**达到了极点,而本身又是非常有实力,有希望一统天下的人。 李义这番话,本身就是针对东方宇的性格,量身定做的。甚至李义最后的那无比狂妄的动作,也最大限度的刺激了东方宇那狂热的野心,和接近病态的权力**! 东方宇瞳孔霎时间紧缩起来。两道锐利地精光电射而出! “好一场赌博!好一场以天下为赌注地赌博!”东方宇喝了一声彩。鹰目深深注在李义身上:“李义,从你在天罗崭露头角,那时候我便已经遣人注意着你。” 李义心中一惊。你东方宇闲地没事做了吗?关心一个当时只是小孩子的我? 神经病吗? “你一步步地成长,名声也是越来越臭。就这一点曾经让我极大地放低了警惕。”东方宇自嘲地笑了笑:“而我派在那边地密探,打听到地也是你地纨绔事迹。这也让我越来越是失望。直到过了几年之后,天罗城的地下实力突然在无声无息之中归为一统,为莫名势力所掌控。而以东方家地人力竟也调查不出幕后之人是谁,这才又重新引起了我地注意。” “虽然表面上还是好几个帮派,幕后主使者隐藏地也很好。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既然有了目标,是瞒不过有心人地;只要细细地看待每一件事情,必然会注意到,这几个帮派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地冲突。” “于是,我责令他们调查,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手笔;但查来查去却没有查出来;但却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与李义少爷的所有纨绔事迹,全部是经由这些人传扬开来的,而那些事情若是真实去查,却又都是捕风捉影,毫无实据的。我就知道,恐怕天罗的事情,跟你怕是脱不开关系。” “但那时候,不,一直到雅文会之前,我也只是以为,你是一个天赋绝顶聪明伶俐的小孩子而已,纵然有些手段,却也不足以让我真正足够的重视。但是,八方风雨会天罗一役,才让我真正将你划入了危险人物的名单之中。” 东方宇沉重的叹了一声:“但直到今天,之前的一刻,我才知道,你已经成长成为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对手,纵然是慕容家,恐怕现在也无法与你相提并论,至少在我心中是这样的。你现在提出这个建议,我本不想答应,我真的很想当场击杀你,就算为此负出我难以承受的代价,只因为你实在太危险了,但形势所迫,我却势必非要答应不可!李义,你对我的研究,也已经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吧!?” 东方宇看着李义,深深地、沉重地、慎重地、说道:“我答应你的提议!” “也不用等到三个月之后,我现在就答应你!”东方宇道:“还君公道若是能杀的死你,岂能拖出三个月来?既然他在之前的三个月里杀不了你,作为还君公道来说,他其实已经输了。现在只不过不肯承认而已。” 东方宇嘲讽的笑了笑:“追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追杀了三个月还未杀死,这天下牌主,倒也是一个新的笑柄了。” 李义嘿嘿笑了两声,万万没想到东方宇对自己的信心比自己还要大,你根本就没有和还君公道交过手,又那里知道他的可怕;不由笑道:“据我所知,好像东方家主也一直想要我的性命,现在却也还与我坐在一起谈笑甚欢。”言下之意,你有什么资格说天下牌主?你们也不过是席上地下罢了。 “更何况,你之前所说的话,我只信一半。”李义伸出一根手指头,缓缓摇晃。“你一直都是在算计我,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彼此还需要否认吗?在天罗,恐怕你原本的人手,就不在少数!” 东方宇一滞,哭笑不得。突然恼怒的道:“难道在振东城,你李义的人手便能少的了那里去吗?” 李义哈哈大笑,无比开心;东方宇沉着脸,看着李义的笑容,良久,突然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笑得都是十分尽情,纵意,完全没有顾忌。 一老一少两个老少狐狸,各怀鬼胎,却是笑的一个比一个开心。只是不知,能够笑到最后的,究竟是两人之中的哪一个?! “就按照你的提议,以冷江为界,江南是你,江北是我。如何?”东方宇看着李义,抛出了一个提议。 冷江,乃是东西横贯罗星大陆的最大的一条江,天罗城以北,不过百里之地。 东方宇这一个提议,等于将原本属于李义的天罗土地划了一半过去!这个看似公平的提议,其实极为苛刻! 李义倒没有生气,此刻形势比人强,如果东方宇不借机敲上一笔,那他就不是东方宇了,李义呵呵笑了起来:“我看不如以振东城为界,城北是你,城南是我,如何?”这个提议更狠,直接将东方家的大本营划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东方宇也笑了,他刚才的提议只是一种很特别的试探,就是要看李义在形式不佳的眼下,是否会妥协,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李义直接妥协,那就证明李义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甚至再也不够资格和东方宇谈合作,缺乏上位者气度的人,如何配做当世雄主东方宇的对手!东方宇很可能会直接出手干掉李义,这个不够资格的对手! 东方宇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如果同意了,也就不是李义了。”他虚虚的一指,指向西方,“西荆那边,我已经花费了太多的心力,可以说,西荆的半壁江山,已经是我东方家的。我决计不会放弃,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平淡的口气,却像是描述了一件即定的事实,而不是在讨价还价。 李义嘲讽的微笑:“这或者只是你自己的感觉吧,等到你真正需要的时候,你或者会发现,其实你得到的远远没有一半,甚至,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我所说的统一,并不是一方向另一方臣服。纵然是完完全全的臣服,力量也不会完整的归属到你的手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东方宇双目之中精芒大盛:“以你的说法,似乎这五年里我们都会非常艰辛。” 李义无所谓的笑笑:“是的,没有足够的压力,又怎么会有足够的动力?”他抬起头来,看着东方宇的眼睛:“你我都习惯了在暗中策划、主持一切,隐身在幕后,却让天下风云随你我一言一意而动;我承认,那种感觉,极是动人。不过,争霸天下,却不能完全靠阴谋,靠刺杀就可以做到的。所以这一次,我们都需要堂堂正正的手段。” 李义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黎雯的告诫,阴谋或能得逞一时,却不是真正争霸天下之法;要想让宇内真正臣服于自己,必须要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阳谋! 想到了这里,李义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傲然的笑意:“在这一点上,你比较吃亏,因为你东方家与慕容家还在互相牵制,何况,还有蠢蠢欲动的司马家,所以,我给了你划分疆界的权利,但却不代表,你可以狮子大张口,这点我很清楚,相信你也很清楚,这是大家合作的最重要的一点。”李义语音变得阴冷:“要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饭量,贪心不足蛇吞象,蛇一定会涨死的!。” 东方宇冷漠的笑了起来,很显然,他接受了李义的这个说法:“既然如此,我们便以天罗以西三百里的魂断谷为界,那原本也是西荆与天罗的国界所在地;我东方家在五年之内平西荆,合北戴,灭大吴,破慕容家,统一半壁江山!而剩下的,那就是你的事了。” 第417章 :交谈(四) 剩下的,自然是郑王朝,大赵,天罗,还有天下财阀司马家。除了天罗已经落入李义的掌握之外,郑王朝、大赵王朝都还是完完整整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势力极为庞大,底蕴更是成谜的司马家在内,李义这边的难度,无疑要比东方宇大得多。 两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家分属的王朝都已经灭亡,彼此在彼此的领地之中,都是货真价实的一手遮天!不过,振东城这边,却被李义一手策划的有些分崩离析而已,这一点上,东方宇多少有些吃亏。不过,东方家在天罗的那些高手们,同样也会有所成就,总体来说,还是持平。 李义在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便已经预感到了东方宇会做如此选择,所以对这个结果,李义并不感到意外。 沉思了一会,李义似乎很是苦涩的一笑:“这样划分,你未免占得便宜太大了。你必须要再给我一些补偿。” “放你娘的屁!老子怎么没给你补偿,老子今天没要你的小命,难道不是一个最大、最好的补偿吗?”东方宇低声愤怒的咆哮了一声,万万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如此还不知足,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要补偿!被他这一句话几乎把肚皮也气破了,直接粗暴的吼了出来:“现在的北戴,本就是一个破烂摊子,还有慕容家、西荆、大吴,哪一个是好啃的骨头、好对付的?更何况,在我的身后,还有一个明月王朝,还有一个沈家,这难道不是你的后手?” 东方宇狠狠的道:“你说的是一统,却不是芶安;等到五年之后,罗星大陆随便哪一方实力还**在你我二人之外,那就代表那一方的那人输了。明月王朝再远再与世无争,也是属于罗星大陆吧?届时不就是你的借口吗?老夫的难度要比你大得多!” “可是事实上,罗天慕容那边本公子已经替你解决了不少,大家已然是合作关系,家主是否不应该动辄将李义的生死挂在嘴上?!”李义心中暗骂这老狐狸真不糊涂呀。 “你的小命目前依然还在老夫的掌握之中,这难道不是事实?再者,齐天门的人老夫也在你的算计下铲除了不少!就连我东方家的人,也被你算计了不少;而你的本部人马,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在你的大本营里睡大觉,并没有丝毫损失!这一点,你怎么不说?” 李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无可奈何的道:“好好,就依你所说的,行了吧?” 东方宇瞪着眼睛看着他,嘴里低低的骂了一句什么,突然感叹一声:“五年……”突然醒悟了过来:“好小子!我终究还是上了你的当!” 李义无辜的瞪起了眼睛:“哪有此事?” 东方宇看到他这惫懒的模样儿,气不打一处来:“慕容家在罗天大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捣乱,岂是我们东方家能够掌握操控的?就算三年之后的约战我们胜了,但慕容家的根基却还在!只要他们想,依旧可以扯老夫的后腿!那样一来,老夫岂不是要艰难得许多?” “那却是你的事了。”李义很十分非常相当极为无耻的道。 “这个似乎不应该是我操心的范围吧。我现在所要操心的,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家。” “无比强大?”东方宇嗤了一声,满是嘲讽之意,却再也不说话了。 “这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一个赌约,以天下的归属做为赌注;但在此期间,究竟会发生何事,你我都没有资格全盘把握。”李义严肃的道:“我只能制约,我的本部不找你的麻烦,至于其他的,在我未能统一之前,我无法作出承诺。换言之,你那边,也是一样;我希望你能够克制你自己的东方家。” 东方宇冷笑道:“那是自然,我东方宇的话,一向要比你李义说的话要有分量的多。”顿了一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稍后就下令让现在天罗城的东方家高手撤回来,这一点,希望你不要有所行动。” 撤回来?李义几乎想要大笑,想去就去,想撤就撤?当天罗城是你东方家的后花园吗?冷冷的道:“我肯定不会做什么,但他们如果能够回得来,你尽管让他们回来就是。” “只要你不出手,他们要回来,相信还没有什么势力能够挡得住。”东方宇目光闪动,有些诚恳的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天罗城里属于你的任何一件东西。” 该放就放,该弃就弃,这正是东方宇的风格。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赌约,那么,自己就没有必要再从暗中通过东方涵澜谋划什么。虽然这个赌约如果传扬了出去,相信天下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丝毫不相信其中有什么真实性;但在东方宇的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东方宇坚信,面前这个清清秀秀的少年,骨子里乃是与自己是同一类型的人!一样的疯狂,一样的无情而又冷酷! 这是他观察了好久,才得出的结论,东方宇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就让这天下,当做两个疯子的赌注吧!东方宇满是快意的想着。 只不过,李义是否会想东方宇所想的那样,这一点,却还是不得而知。最少,如果李义知道东方宇这样看待自己,恐怕是要大笑三声的。 赌约一立,如此一来,最终无论是谁统一了天下,所花费的时间都必将节省一半以上!而这一半的时间,无论是对李义还是东方宇,都会非常满意。所以东方宇确实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去扯李义的后腿。 李义无所谓的一笑,“随便你。” 东方宇微微颔首,垂下的目光之中射出极度的狂热,这样的赌约,恰恰迎合了他潜意识之中那极度疯狂的性格,以天下作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这是何等疯狂的事情。也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东方宇很满意,在他的心里,天下芸芸众生,无关紧要,蝼蚁而已!也唯有自己,才配做那个掌握天下蝼蚁之生死的那个人。 这场赌约,东方宇有十足的把握会赢!李义再优秀,再有才能,又能怎么样?千年的沉淀,岂是李义一个人便可以抵消的? 东方宇甚至没有希望李义能够在五年之内平定东方,再与他一决胜负;但东方宇却不在意这一点,他要的,五年之内平定整个西方,那么乾坤便已占据半数!若是李义那时候真的统一了东一半,东方宇也不在乎那一场天下大战! 但不管如何,这样做却比自己原本的计划要节省太多的时间!东方宇要求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李义看着东方宇强自镇定之下的隐隐狂热,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诚然,这个计划,或者说这个赌约,乃是李义彻底迎合了东方宇那疯狂的心态,而精心策划而成,但一旦赌约成立,也把李义逼上了不能回头不能懈怠的道路上。 五年! 与东方宇不同的是,李义最充裕的东西就是时间,他可说有的是时间,他今年也还不到二十岁而已,他拖得起。李义并不象东方宇那样的疯狂,芸芸众生在李义的心里固然有着位置,但,在大一统的条件下,必要的牺牲,李义也决不吝啬! 纵然如此,纵然自己又从东方宇这里争取了五年的时间,但这五年,却注定了是血腥杀伐的五年! 在这一点上,李义有无数的后手;而东方宇也同样有层出不穷的手段,两个人彼此算计着,彼此开心着,彼此都以为彼此已经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彼此都信心十足的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两人不约而同的得意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我击掌为誓!永不反悔!”李义肃然道。 “啪、啪、啪!”两人对击三掌;各自退后,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同一时间作了相同的一个动作。 两人都低下了头,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尚未收回的手掌,两人同时沉思,同时皱眉。 “你,看到了什么?”半晌,东方宇抬起头,淡淡的问道,淡淡的声音之中,却离奇的充满了血腥味。 “我看到了……”李义突然一笑,咽下了最想说的那句话:“经历了这么多的杀伐,我的手,依然很白。” 东方宇一怔,一笑,突然沉思了一下,慢慢的道:“我的,也很白。” “马上就会红了。”李义讥诮的道。“鲜红,殷红,赤红,还有血红。” “该红的时候,便不能白,也不该白。”东方宇双手负后,说着句话的时候,说不出的冷漠,说不出的无情。 看着东方宇的神色,李义突然觉得心里很是犯堵,忍不住便想打击他一下,淡淡的道:“适才听家主说,从来没有人能在东方家势力范围之内纵横自如,我很有疑惑。难道,千年以来,便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吗?真的没有吗?” 东方宇脸色一黑,锐利的眼光看着李义,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我似乎听说过,东方家曾经有一位极出众的长老,人才武功,堪称奇才,似乎是叫做东方辰晁吧。”李义悠然道。 “够了!”东方辰晁这四个字出口,东方宇脸色大变,甚至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一双手,更是紧紧攥起了拳头。 李义却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听说这位东方辰晁长老武功高的要命,似乎是东方家近百年以来的第一人,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他好象是死在一个什么人手中,尸体都是被某人直接送回东方家大宅的吧?听说,家主似乎也没有把那人怎么样呢?!是不是有这么回事,那人算不算是东方家的大本营里来去自如呢?!”李义笑意丝毫未改。却多了一份咄咄逼人的眼光,看向东方宇。 东方宇面色一寒,杀机再次大作。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隐秘地秘事竟也为李义所知。当日,任天行将东方辰晁的尸身送回东方家,东方家中人尽皆反应激烈,纷纷欲至任天行于死地。可惜任天行背后还有一个还君公道,还有一个天下门。东方宇清楚真正杀死东方辰晁的乃是传说中地第一高手还君公道。自问自己和东方家还招惹不起,强力压下了族中地叫嚣之声,恭送任天行安然离开,更下严令,禁止任何人向任天行寻仇。 这乃是东方家千年以来地奇耻大辱,亦是东方宇执掌东方家以来地最大耻辱。东方家众人素来三缄其口。从无人敢在东方宇面前提及。不意如此隐秘地事,竟也为李义得知,而且还当面揭东方宇的疮疤。东方宇如何不恼!? 第418章 :提亲…… 终于打击了你这老狐狸一把!看着东方宇的脸色铁青,李义心怀大畅。温文尔雅地道:“家主好好保重,千万莫要气到了自己身体,这五年地时间却是不那么长地,李义就此告辞了。”拱手一揖,哈哈一声长笑。李义脚步轻快地缓缓从东方宇面前走过,向着来路,飘飘走了出去。 李义已经走远,东方宇却还是定定地站在林中,脸上阴晴不定,终于口中恨恨地、沉重地吐出三个字来:“天下门!” 轰!面前那李义曾经坐过地崭新地木桩突然爆成了漫天木屑,四散飞扬。东方宇双拳紧握,看着李义远去地方向。沉沉地自语道:“这场赌约,你没有丝毫希望。” 李义走出了密林,阳光已经照遍了大地,他稍微停了停,微微侧身,眼睛看着自己走出来地方向,嘴角露出一个讥嘲到了极点地笑容。缓缓地。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场赌约,你没有任何希望!” 东方家。 东方宇站立在门阶上,眼望着眼前低垂的两个黑幽幽的脑壳,满脸愤怒之色,还带着些许说不出道不明的奇异神色。 面前这两个人,正是东方家的仅余的两位接班人,东方宇回来的时候,东方帨鎏才刚刚被大供奉从二少爷东方峰鎏的囚禁之中解救出来,因此周身只着贴身的内衣,想必在彼此对峙中,也有肢体上的纠缠,所以内衣上还被撕破了几处,露出内里的肌肤,颇为狼狈,精神上更是萎靡不堪。 而二少爷东方峰鎏,这傻小子大抵是还不清楚眼下的状况,也可能是大供奉根本就没有机会给他解释,竟是一副“我立了大功”的样子,满脸尽是强自压抑的洋洋得意,明明高兴得要笑出声来,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沉稳样子,实在有说不出的可笑。在他的心里,自己揭破了三弟与齐天门勾结的事情,因而也避免了东方家的损失,这乃是确确实实的大功一件啊,而最大的收获,则是自己这个唯一的眼中钉再也没有了跟自己竞争的资格。 从此之后,老三必然被父亲东方宇无情的打压,今生今世,再也没有继承家族荣耀的资格和可能,而他自己成为了唯一有资格,有可能的继承人!一想到这一点,东方峰鎏便好象是大热的三伏天突然灌下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只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汗毛孔也在向外冒着熨帖。 东方宇原本是打算回来大发雷霆,好好整治一下自己这两个儿子的,毕竟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骨血,自己怎么也要再做一次努力,就算明知道是徒劳的。但回到家里,一看到兄弟二人这副样子,东方宇突然感到心凉如冰,再也没有了半点兴致,不要说是大发雷霆的责骂,甚至就是轻轻的指责,或者看他们一眼都没有了兴致。 货比货得丢,人比人得死?!人家李义还不到二十岁吧?人家老李家是怎么调教的?自己是千年世家东方家的最高决策人,最高领导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应该继承我的一切的,居然会如此不堪?!一个如是,另一个也如是!允陆,你为什么走的那么早?那么急?! 哀莫大于心死!! 东方宇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的的确确,现在的东方宇,对自己这两个儿子已经死心了。看着两人,东方宇心中清清楚楚的浮起了李义说过的话:你那剩下的两个儿子,我都见过,说实话,就那两个货,乃是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大席,我觉得你每次想到自己打了天下要让这样的两个货再去败坏,心里就没劲了。 烂泥糊不上墙!狗肉上不了正席! 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对手,给自己的骨血的评价!而自己这个对手,甚至比自己最小的儿子还小着几岁,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年的孩子,但人家不仅能够独当一面,而且已经持续的成长为站在天下最巅峰的有数的几个人之一,成为了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而且是最重视、最难应付的对手!甚至敢拿着天下与自己做一场古往今来前所未有过的惊世豪赌! 两相比较之下,此刻的东方宇几乎要羞愧地一头撞死!尤其想到李义说这两句话的时候,那眉梢眼角的不屑,与面对强敌那云淡风轻的从容;再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一个畏畏缩缩全身发抖,另一个则是高兴地全身骨头都轻了的样子,羞愧无地! 东方宇悲哀的笑了起来,跺跺脚天下震动的东方家家主,却有这么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若是李义这句话传将出去,天下不知有多少自己的仇人会雀跃欢呼,奔走相告? 难道当初的决定是错的,我不该只刻意栽培允陆,而放任他们两兄弟任意而为,可我乃是为了避免我百年之后,他们兄弟手足相残啊,拉开距离,才能让各人看清楚各人的位置!便如当年,我纵然强势,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东方淌、东方扬,因为他们不会威胁我家主的地位。可是,允陆的意外身亡,真真让我措手莫及,我当初的决定真的错了吗? “此事就此作罢,你们都下去吧。”东方宇怔怔的站了半天,脸上的怒色终于一分一分的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悲凉与失望,他疲惫的揉着自己的眉头,连正眼也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挥了挥手,说了这么两句话。 对于二儿子的动机,他心知肚明,他并不想责备他,因为他理解,如果换做他自己,他未必不会这么做,当然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这么愚蠢!还有三儿子的作为,他不想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原因实在是太浅白了,浅白到无法追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东方宇实在不想追究什么,他只是觉得,一看到这两个儿子,便觉得身心俱疲。 “可是,父亲……”费尽心机才取得如今局面的东方峰鎏如何肯甘心,他彻底忘记了“沉稳”,急不可待的喊到,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面对老三的背叛,这可是对整个东方家家族的背叛,这是何等的大罪?如何能够就这样不管不问,轻轻放过?马上就要据理力争,誓要将自己的同胞兄弟置于死地! “我说此事就此作罢,没听清楚吗?!我说所有人都给下去!没听清楚吗?”东方宇暴怒的咆哮起来,额头上青筋都跳了出来,“滚!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暴怒,如同雷霆一般爆发,看着突然狂怒的父亲,东方峰鎏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如果自己再呆在这里,恐怕自己这位父亲会毫不手软的将自己的脖子掐断…… 兄弟两人狼狈之极的跑了出去,临出门之前,两个人却又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眼神中,依然是充满了厌恶与……刻骨的仇恨!那是一种无法并存的恨意! 东方宇是什么人,他当然看到了这一切,所以他气得全身都发起抖来,狠狠地将一个白玉茶杯扫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犹不解气,正要再做些什么,却突然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几乎是运用了全身功力,才将自己突然间的暴戾情绪暂时压了下去,鲜血涌上头顶,东方宇冠玉一般的面皮竟变得如鸡血般殷红。 李义那一句话,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带着尖锐的毒药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颗种子,也将按照李义所预想的逐渐的发芽,逐渐的壮大…… 李义这一招,杀人于无形无影之中,的确够阴毒。但纵使东方宇明知道,她也只有一脚踏进来的份!所以东方宇又是憋屈又是愤怒又是有些伤心,情绪竟然无法稳定。 “大供奉。”东方宇低沉着声音,好像呻吟一般的道。 “属下在。”大供奉忐忑不安的上前一步,心里宛如揣着一百头小鹿,砰砰砰的心脏几乎炸裂了开来。他自然知道自己在两位公子之间作了一些什么,也能猜出来东方宇此刻叫自己是为什么,所以他立即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大供奉在东方家,乃是属于元老一级的人物,而且是最高元老之一,若单论辈分,还是东方宇的叔叔一辈,与前文提到的东方辰晁却是嫡亲兄弟,在东方家的地位,纵说是举足轻重也不为过。但长久以来,在这位杀伐决断的家主面前,这位大供奉却是连大气也是不敢吭一声的,见证了东方家数十年血腥历史的他,自然知道,面前这位貌似大度的家主,有着多么冷酷残毒的心肠,自从东方宇执掌东方家以来,该杀的人,不该杀的人,东方宇从来没有手软过。 所以,就算再给多大供奉几个胆子,他也是绝对不敢在这位侄儿家主面前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敬、不畏。而且,在这位家主的面前,也从来不敢倚老卖老,更不敢以家主的叔叔自居,因为他知道,家主他,不喜欢。 东方宇眼神如刀,冷冷地、紧紧地、盯着他,良久没说一句话。大供奉枯瘦地脸上,冷汗渐渐地渗了出来,一滴滴流过鼻尖,晶莹透亮地滴在了地上。不多时,地上便一滩水渍,大供奉躬身而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一动。 “大供奉这段时间似乎很忙啊。”东方宇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地,带着一丝厌倦:“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太劳累地好啊!” 大供奉浑身一颤。哑声道:“是,多谢家主关心,属下记住了。” 东方宇又冷冷地看了他一会,才终于收回了自己地目光。一切,就是如此吧!自己连自己地儿子都不教训了,何必还要为难自己地得力助手?在东方宇的心中,这位大供奉这一刻地位置远远地超过了自己地两个儿子。只因为,大供奉毕竟还有着他地可供利用地价值。 感觉到了家主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大供奉悄悄地吐了口气,心神一松,顿时觉得满身发凉。这才惊觉,却是刚才那一刻,冷汗已经打湿了全身地衣衫,凉风一吹,顿时冷嗖嗖地说不出地难受。 东方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大供奉听起来,却是大大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地心中又是一紧。只听东方宇温和地道:“听说。北戴朝廷地前宰相颜坚宿家里有一位千金待字闺中?”东方宇声音很平静,似乎是随口一问。 完全不知道家主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大供奉眨了眨昏昏然的老眼,小心翼翼的道:“是,属下也听说过;听说这女娃年方二八,娇媚可人;有振东第一美女之称。不过,老朽却是从未见过;家主今日问起,是否要为两位公子提亲?” 第419章 :老牛吃嫩草 东方宇冠玉般的脸上迅速的掠过一丝极为罕见的难堪,沉吟着,字斟字酌的道:“那两个小畜生……怎么配得上人家?嗯……既是如此,选个吉日良辰,直接接进来吧。”他没说到底是给那位公子,却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配,却要将人家接进来,那么,到底谁配?接进来给谁?岂不是昭然若揭? 大供奉老脸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恭恭敬敬的道:“是,”说着想了想,道:“这个月初八,便是黄道吉日,宜婚嫁,呃……会不会太急?” 东方宇哦了一声,静静地道:“很急吗?” 大供奉心头一跳,呵呵笑道:“不急,一点都不急,完全来得及。”心中腹诽了一声,现在!我的老天爷,就算是寻常人家嫁女儿不也得准备个三两个月的?曾经的当朝宰相家女儿,怎么也要三媒六聘,各项手续走一遍吧?就算是最快,那也得半年吧。而现在东方宇的意思,居然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家主,这是怎么了? 东方宇转过脸,见到他脸上神色甚是怪异,突然问道:“你笑什么?此事很好笑吗?” “啊……属下…属下……属下不敢。”顿时浑身冷汗又冒了出来。“属下这就去办。”再也不敢多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一朝宰相的女儿,在东方宇的口中,就像是一个贫民佃户家的女儿一样,说一声娶,就要过门了。而且,几乎所有人都肯定,不要说还有几天的准备时间,恐怕就算是东方宇说一声“现在”,那也是丝毫不费力气的事情,就算费气力,也是别人去费,东方家家主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 东方家的家主,在北戴这块土地上,用有比皇族更加尊贵一百倍的地位!宰相的女儿,又能如何?更何况,还是一个过气了的宰相! 看着大供奉几乎是小跑一般离开,东方宇的眼神寒幽幽的,似乎里面燃烧着两片鬼火,充满了莫可名状的意味。 东方家家主东方宇要纳妾了! 这个消息虽然已经刻意隐瞒了,但却还是风一样传了出去,几乎在一日之间,整个振东城都知道了这件特大事件,自然,也传到了目前正黄龙高卧的李义耳朵里。 李义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到了司马畅的身上。只把司马大小姐气的柳眉倒竖,几乎恨不得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眼前这个大煞风景的家伙一顿狂扁。 司马畅在李义回来之后,知道没有危险之后,立即缠着他调制了恢复容貌的特效药水,在药水成功后的一刻,再也等不了了,迫不及待的跑到房间里洗去易容摇粉,再三确定完全恢复之后才兴冲冲的走了出来,来到心上人的面前一展自己的风采,哪知道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口茶水…… 李义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想不到那老家伙一脸的道貌岸然,却是如此的急色……不过,李义也知道,就因为对方这种容易接受有益的意见,甚至是仇敌的建议,心智之可怕已经是可见一斑。 世上人千千万,又有几人能够如此接受别人的意见?至于说到武道强者,能够接受别人意见的,更是凤毛麟角;尤其身份如东方宇一般的绝世强者、一方霸主,能够如此虚心接受自己最大的仇敌的“恶心”意见的,前世今生、迄今为止,李义也只是见过东方宇一个而已。 李义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处在东方宇的位置,在自己如此“羞辱”过他之后,是否可以平心静气的接受对方的意见?李义苦笑一声,恐怕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东方宇,果非常人也,不愧是我最大的敌手。 司马畅手忙脚乱的擦干净了一身一脸的茶水,一眼看见李义还是这样一副几乎笑岔了气的样子,以为是嘲笑自己,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一步上前,抓住他衣襟,气急败坏的道:“你发疯了?!笑什么笑,给我闭嘴!不许笑了!给我严肃点!” 然后她就发现,随着自己这一句话出口,李义的神情居然真的变了,变得肃然,变得尊敬,变得充满了忌惮……这样的神情变化,让司马畅的心里彻底的慌了起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自己这位心上人,这位年纪轻轻却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一代雄主,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自己的一句话真有这么大的效力?! “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畅缓缓松开了李义,低低的问了一句。 “东方宇要纳妾了。”李义扬了扬手中的纸条,嘴角隐隐挂着一丝怪异意味。 “啊?”司马畅大吃一惊,顿时结结巴巴起来:“东…方…宇,要要……要纳妾?他他…他起码也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吧!” “还没有,似乎只得七七之数!”李义道。 “没有五十吗?七七之数……天啊,那不是四十九吗?跟五十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给他出的主意,一个老头子,居然要糟蹋黄花闺女!”司马畅一脸的愤慨! 李义很难得的面显尴尬之色:“我似乎就是促成这件事情的那个倒霉鬼;东方宇,纯粹是被我撺掇的,要纳妾的……” “啊!你?!”司马畅顿时又是一声惊呼,玉手掩住小口,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紧接着便是女人天性的八卦之火极为熊熊的燃烧起来,这可是天下第一武学世家家主东方宇的八卦呀…… “快……快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撺掇的?!这么厉害?咯咯咯,李义,我发现你简直可以做媒婆了。”司马畅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睁得溜圆,抓住李义一阵摇。 “事情是这样的……”李义自然也有一种表现欲,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能让东方宇吃那么大一个哑巴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便一边笑着,一边详细的说了出来。 司马畅听的格格直笑,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形,但听到后来,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神色也是越来越是凝重,看着李义的脸色,突然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冷冷问道:“你很得意吗?” “啊……呃……”李义尴尬得住了嘴,看着司马畅,心中不由的嘀咕起来:这位小姑奶奶又是怎么了?听得好好的怎地突然变了脸色?脸色变得绝对比翻书快,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又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单是这脸色时阴时晴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呀。 李义心中浩然一叹:女人啊,女人!真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动物啊! 司马畅神色郑重,又气又急的点了点李义的额头:“你呀你呀;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李义心中有些恍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顿时严肃了起来。问道:“请指教?” “唉!”司马畅叹了口气,说道:“换做你是东方宇,要是眼前最有前途的大儿子突然死了,而剩下的两个儿子又都是废物,你会怎么想?人生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东方宇现在差不多也算是半个老头了?这样的打击,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纵然东方宇自控能力超强,能够控制住自己,但心态却肯定会有一些接近于颓唐的变化,只因为,他已经看不到希望。” “有道理。”李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暗想自己似乎真的在无意中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给自己最大的对手一个绝大的精神寄托! “现在人最为看重地,不外是生命延续,香烟传承;”司马畅恨恨地道:“东方宇本来已经没有了这方面地想法,只是想自己风风光光过完这一世,对家族地后代传承已经不抱希望。但你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个绝大地希望!你提醒了他,提醒了他还可以再生……”司马畅脸上一红。却咬着牙说了下去:“以东方宇的身份地位,又到了如此年纪,本来是绝对不会再想到这方面事;但是你,但是你却自以为得计,自以为能够借这件事情打击对方,却给了他如此一个巨大地提醒!” “你一句话就让他从这个本来走不出地怪圈中走了出来,从而势必会爆发出比之前更高更甚地企图和斗心,给了他最大地希望和明确地目标。让他本来感到疲惫地心理再度充实、昂扬了起来,让这个本来就难以对付地对手变得更加地难缠!心态这种东西,一旦发生巨大地转变,必然会导致一种朝气地产生!”司马畅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着凌天:“而你,居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司马畅不愧是一代天才女子,只从李义三言两语地话语之中便推算出了这个非常可怕地结果!秀眉紧蹙,不由地着急起来。东方宇越强大,就代表着李义甚至司马家就越危险。而这两家,都是司马畅绝不能舍弃地。一旦推算出这个结果,自己不由地首先着急了起来。 李义悚然动容。叹息道:“不错,果然是我错了,果然是个天大地错误。”他从说出那段话地时候,就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却是始终说不出来。经司马畅如此抽丝剥茧、详细地解说,才真正地意识到了自己地错误,竟然是如此地巨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吗? 可是,就算现在意识到错误,也已经晚了。东方宇已经在他地“刺激“之下,犹如凤凰涅槃重生一般,从没有希望地颓丧之中走了出来。李义心中有一些淡淡地懊恼,却也有更多狂热地兴奋。 见李义坦承自己的错误,司马畅心中却又心疼起来,温言劝慰道:“虽然如此,倒也算不是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以你也未必就会败给东方宇的。再说,他毕竟是快五十,能说有…那啥,就能有…那啥吗?说不定,生个女娃儿呢?” 李义哈哈一笑,无比的轻松,甚至有些快活的道:“确实是世事无绝对,不过,就算让东方宇走出原本的范畴,又有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才更有意思吗?” “更有意思?”司马畅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她刚才只是在安慰李义,说句老实话,她对东方宇之心境突破,其懊恼程度,绝对超过任何一个人! 李义负手站了起来,傲然道:“眼下是一个纷乱的年代,也注定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纵观几千年来的历史,一旦出现这种年代,那紧随而来的,必然就会是全面的统一;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是这个道理吧?” “可是这……这跟东方宇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司马畅眨眨眼睛,一脸的不解,一脸的困惑。 第420章 :打情骂俏 李义嘿嘿一笑,道:“既然天下要统一,那么就必然会出现一位绝世霸主,横扫天下,是也不是?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吧?” “那是当然啊,庸庸碌碌的人怎么能够统一天下,成为天下至尊?”司马畅脸上的表情一副“你说的这是废话”的意思。 “那么,如何才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正不凡呢?”李义竖起一根手指头:“那就是,必然还会有其他的英雄人物,枭雄人物,奸雄人物,所有的特殊人物,在这个纷乱的时代,以天下为棋盘,做一次旷古绝今的生死博弈!若是一帆风顺就能统一天下,那只能说是运气好到了极点,并不能够说明什么。”李义傲然笑着:“只要在强大的对手的衬托之下,才能够真正现出这位一代霸主的不凡之处!” “没有对手的人生,寂寞如雪。”李义叹了一声,“毫无挑战性的获得成功,还不如在轰轰烈烈的历史长河之中化作飞灰来的有意义!东方宇,就将是属于我的那一块最大的磨刀石!” 李义眼中精光四射:“只有这块磨刀石足够大、足够坚硬,才能使刀磨得更快更锋利。” 看着李义突然之间显露出来的威霸天下的样子,司马畅的眼中闪过一丝迷醉,表面上却是以嘲讽的口气问道:“哦?如此说来,你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就是那位一统天下的……绝代霸主?” “当然!”李义一仰头,非常臭屁的道:“在这个天下之间,我,李义,便是主角!我名李义,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心里暗道一声:废话,如果我不是主角,那济公干爹让我我穿越过来干什么的?这可是穿越呀,如果穿越过来卖白菜……那济公干爹那里也是白忙活啊! “切!”司马畅鄙夷的嗤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良久,司马畅却又转过头来,一脸的纳闷:“还有一件事,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什么事?居然我们英明神武的司马大小姐也想不通?”李义戏谑的调笑道。 司马畅哼了一声,依然是皱着眉头,道:“东方宇若是单纯的想要个后代,他何不就在东方家大院之内随便找一个侍女或者侍妾?东方家大院的女人没有三五百怎么也不会低于百多人吧?难道他就挑不出一个人来?非要去侮辱北戴的前任宰相?要知道这位宰相的家族,可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大家族呀!” “你既然能想通那么多事情,怎么却想不到别的一点呢?” “嗯?这话怎么说?难道他要人家堂堂前任宰相在三天之内嫁女儿给他这个老头子,还是一种莫大的荣宠不成?”司马畅扁了扁嘴,说道。 “当然是莫大的荣宠!”李义叫了起来:“我估计那位宰相大人此时应该已经乐疯了!一名宰相,怎么也不会没有头脑才对吧!” “乐疯了?我看是气疯了、气死了才对吧!”司马畅哼了一声:“自己的独生女儿,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却要去给人家做小妾,还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做小,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甚至还没有半点自主权,他有什么值得乐的?” “傻丫头,这乃是帝王心术,东方宇的刻意安排,就是想通了这一点,只会觉得荣宠,而不会觉得有半点委屈。”李义失笑道:“那位宰相大人毕竟也曾经做过一国宰相,若是看不明白这一点,那他这一辈子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见司马畅依然是满脸的疑惑,李义叹口气,解释道:“东方宇现在已经为今后一统天下的皇位做下了安排。他为什么非要娶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只因为,他要这个孩子将来登基的时候,有足够的身份和底蕴,包括实力不弱的母族!你明白吗?他越是选择这种大家族的小姐,就越是证明了他其他那两个儿子更加没有了丝毫希望!他现在的急迫,正说明了他对这件事情乃是无比的看重,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些,岂不是一一都表明了东方宇对这位宰相家族的满意和器重?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将来若是东方宇统一天下,他的外甥就是未来的天下至尊,他的家族必然水涨船高,成为第一家族!难道这些获得,还抵不过一个亲生女儿吗?” 李义嘲讽的笑了一声:“更何况,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如果是你,你是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甚至是皇太后呢?还是让她嫁一个穷鬼书生?而且,只要东方宇能够统一天下,这个皇位乃是已经注定跑不了的!” “当今天下,还有那一家的实力就现在来说能够高过东方宇去?”李义嗤的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司马畅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想通了这一切的同时,也不由想起了家族对自己的逼迫,一时间黯然神伤。 看到司马畅的神色,李义自然猜到这丫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叹口气,笑道:“怎么?看到东方宇老牛吃嫩草换发第二青春,司马大小姐难道有什么感慨嘛?难道也等不及想要嫁人吗?要不要我去跟东方宇说说,司马家的小公主,怎么也比那过气的老宰相的女儿地位要崇高一些吧?我相信东方宇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我的意见他还是肯听的!” “李义你…你你…你怎么不去死呢!”司马畅让他一句话说得来不及自怜自艾,顿时感伤的情绪瞬间变作了满心的羞意怒意,满脸通红的瞪起了眼睛,伸手抓起茶杯便扔了过来。 李义哈哈大笑一声,闪身避开。 “若是你把东方宇的新娘子抢跑了……”司马畅突发奇想,双手托腮,无限遐思。 “我嘞个去!”李义吓了一跳:“大姐,这事情说说就算了,您可别指望我真那么疯狂。” 司马畅嫣然一笑,说不出地风情无限。李义眼睛一直,差点便沉浸进了这美人计里。 三天之后,东方家家主办喜事地消息传遍了天下。不出李义所料,那位颜坚宿宰相一家,欢天喜地地将女儿送了过来,整个家族人人都在暗中庆幸。在此风雨飘摇之际,终于又抱上了一根粗到不能再粗地大腿! 就在新人地花轿抬进东方家大院地那一刻,李义一袭白衣,恢复了本来面目,优哉游哉地挽着司马畅,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振东城。 谁也不知道,李义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离开。他在这三天里,究竟做了些什么。这个秘密,曾经让东方宇在知道李义的行踪之后,纳闷了许久。直到多年之后,东方宇才终于知道李义这三天里埋下了什么。李义这三天做地事情,埋下地伏笔,几乎让东方家在一夜之间万劫不复!但到了那时候,一切却都不同了,更已经来不及了……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四周薄雾已朦朦胧胧地升起,两骑马儿却仍是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走着。而马上地骑士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会错过了宿头,悠哉悠哉地很。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怎么老是敷衍我!”一个清脆地少女声音。 “我说大小姐,你已经是第七次问这句话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男声。 “如果你不是总打哈哈,也不说到底要去哪里,我会问你吗?你不说,我当然要问,问多少遍也是理所应当的。”少女颇为不满的指责道。 “哈哈……” “又来了!” “哈哈哈……” “笑,笑你个大头鬼,就知道哈哈……我之前曾听你说过,你似乎要到公孙世家那边一行?”少女狐疑的声音:“好像是跟公孙靖磊有什么约定吧?按照我们行进的路线,往公孙世家的根据地方向是不会错的” “呃……司马小姐果然聪慧,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男声带着笑意:“听说大赵的太子向司马家求亲,我却是准备将司马家最珍贵的小公主送过去成亲,也好换一条进身之阶啊,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吧!?” “你……讨厌!你这个混蛋!坏蛋!你太坏了!”少女大发娇嗔,终于还是被他将话题岔了开去,而且还生了一肚子气。 “你在看什么?”突然发现身边的少年停住了马。暮色苍茫之中,少年的脸色呈现出很是诡异的神色……甚至还有些猥琐。 “我只是在想……”李义一手抚着下巴,脸上露出沉重的沉思之色,眼中却是飞快的闪过一丝促狭:“我在想,今天晚上……东方宇在干什么……真是值得人浮想联翩啊。”李义一脸坏笑。 “东方宇在做什么?你怎么会想这个……啊~~李义你这个坏蛋!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司马畅霎时间满脸通红,浑身好像着了火一般。 李义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畅,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怪笑两声,接着又看看她,又是一声怪笑。 东方宇在干什么?东方宇还能在干什么?新婚第一天,洞房花烛夜,难道还能去种白菜不成?只要他还有心有力,肯定是去和新娘子…那啥了,当然如果东方宇有心无力的话,那就更加那啥了……不怪李义笑得如此怪异。 但司马畅却被这家伙的怪异眼光看得浑身发软,心中又羞又气,心道想什么不好,非要像人家的洞房花烛夜……突然想到,这小子在想着东方宇的洞房花烛夜,但一双眼睛却在自己身上来回梭巡,用心之不堪已经是昭然若揭。 司马畅顿时明白了这家伙的险恶用心,突然粉脸通红,眼睛如要冒出火来,被李义的龌龊心思直气的柳眉倒竖,顿时马鞭一挥便展开了追杀。 李义哈哈大笑,打马飞奔,一边逃避追杀,一边笑道:“其实我还忘了一件事,像东方宇这种老古董,能懂得什么?就算尚有心力,也未必能招待好新娘子,若是能够给他先辅导一下,看几场a片,应该会大有帮助的……”李义颇为遗憾的说道。 “万一老家伙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枪锋不锐,无法攻城陷寨,突破壁垒,那可就啧啧啧……”李义的恶毒心思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你你……流氓!你你你……坏蛋!”司马畅虽然不知道a片是什么东西?但她却肯定的知道这一刻李义口中说出来的绝对没有一句是好话,羞红着俏脸追了上去,马鞭甩的啪啪作响。 李义一边打马飞逃,一边猥琐之极的笑着,突然恶意的想到:若是将这马鞭的啪啪声放在东方宇的洞房外配音……想必也能鱼目混珠吧?哈哈哈…… 一男一女的追逐之中,两人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却是到现在还没有说…… 第421章 :复仇大计 郑王朝。 南宫世家。 南宫世家,哭声震天,白幡飞扬,一片愁云惨雾的景象。家主南宫天圳的死讯,几乎在一瞬间让南宫世家所有的人感觉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 “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大哥的性命都忍没了,你还要我忍?”南宫森焦躁的在大厅内转来转去,宛如一天突然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大吼大叫,满眼血丝:“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忍无可忍!”他狠狠的挥舞着手臂,口沫四溅,声振屋瓦,神色激动到了极点。 “我又何尝想忍,可我们必须得忍!忍人之不能忍!不忍,就要死!整个家族一起完蛋!死你,死我,都算不了什么,可是南宫家的其余人,大大小小愈千条性命,二叔真就不顾了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一侧那单薄纤弱的身体里发出,南宫玲两眼微红,“二叔,此时绝不是鲁莽的时刻,动辄就是灭顶之灾啊。” “哼哼,玲儿,你很沉得住气呀。”南宫森暴怒的道:“你爹死了,你哥哥也死了,现在南宫世家你大权在握了,你自然不在意了,甚至还有些庆幸吧?对杀死你父亲的凶手还有些感激,是也不是?现在,你居然连亲生父亲的仇恨都不想报了!好!好!好!”南宫森连连点头,脸色悲愤之极的道:“真是个孝顺的女儿,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呀!可惜大哥直到临死也没发现,他的亲生女儿居然是如此的孝顺!” “二叔!你在胡说什么?”南宫玲浑身颤抖的站了起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岂能放过李义?可是现在,我们有那个能力去追究吗?有能力报负吗?就算将南宫世家全部力量一起压上,我们有可能是李义的对手吗?天罗城那一场叛乱,难道你还看不清楚李家的实力吗?难道你非要南宫世家死光了,死绝了,才肯熄了这报仇之念么?” “放屁!李家有什么实力?我不知道,也没看到!”南宫森激动之极的道:“可大哥的仇,必须要报!就算整个世家灰飞烟灭,也要让李义那小杂种陪葬!” “陪葬?”南宫玲眼中含泪,冷冷的笑了起来:“我们有什么资格以现在的力量让李义陪葬?若是此刻妄动,真正要陪葬的是南宫世家传承数百年的家业!二叔,侄女求你,你现实一点好不好?耐心的等待一下时机,父亲他,是绝不会白死的啊!” “不!”南宫森一蹦三丈,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缕缕的揪了下来,痛苦的道:“他杀了大哥!他杀了我大哥啊!我一刻也等不及!一刻也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杀了他!血祭大哥的在天之灵!”南宫森粗犷的脸庞狰狞了起来,突然一把揪住南宫玲的衣襟,卡住她细弱的脖子,眼神暴烈,不顾一切:“南宫玲!你若是再阻挡我为大哥报仇,老子先杀了你!” “咳咳……”南宫玲呼吸困难的咳了几下,见二叔丝毫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不由怅怅叹了一口气,微弱的道:“好……若是你肯听我的安排,我现在便拟定计划,向李义复仇,向整个李家复仇!” “砰!”南宫森一把将她扔在地上,催促道:“快快,快拟定你的什么计划!” 南宫玲缓缓站了起来,眼神之中隐隐露出一丝绝望,平静的道:“二叔,你必须事先答应我,这次行动的一切事宜都得听从我的指挥,我们才能有一星半点报仇血恨的机会,若是你一意孤行,那我宁可现在以家主令立刻解散南宫世家,也绝不会以卵击石!或者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至少南宫世家不是灭亡在我的手里!” 南宫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良久,才将狞恶的目光看在自己的侄女身上,沉沉吐出一口气:“你说!我都听你的!我只要报仇!” “我们本来一直与李家合作,而且也取得了相对的利益,虽然我们仍然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但杀死我三哥的杨家,现在毕竟已经覆灭了;而若是没有李家相助,我们想做到这一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更不要说杨家覆灭之后,我们南宫世家还能顺利接手了一些外围的生意,甚至趁机大捞了一把,这一点,二叔不会不承认吧?”南宫玲伸手抚着自己脖颈,那里,在南宫森蛮力之下,已经是淤青了一块。 “那又如何?”南宫森气呼呼的道:“就那点收益,怎能与我大哥的性命相比?人都不在了,再多的利益又如何!?” 南宫玲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但见到南宫森逐渐冷静下来,能够动脑筋思考,显然有了沟通的可能,不由稍稍安心,继续道:“两家的合作,始终是以利益为大前提的,就算到了最后,李家利用了杨家,消灭了我们一部分的力量,说到底也还是我们咎由自取,事先没存好意,这一点也无从否认?” 南宫森狠狠的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 “单是这样,也还罢了;我们虽然付出了很多,毕竟也得到了不少。”南宫玲目光沉沉,不知道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口齿却是异常清晰地道:“但是,爹爹却非要在还君公道追杀李义之中也份上一杯羹,这便有些贪得无厌了。”她说到这里,见南宫森又要跳起来,伸手止住了他。快速地说了下去:“我知道爹爹地意思。天罗已灭,可以说完全成了李家地天下,这其中地巨大利益,便有李家独享。但李家若是没有李义,这一切迟早是保不住地;而我们毕竟与李家合作过,自然知道李义的手里有着多么雄厚地力量。只要李义死了,我们凭着曾经合作过地关系,最起码也能够吸收一部分实力过来。那样一来,我们南宫世家便有机会从二流家族一举提升到一流世家,甚至可以与东方家、司马家相媲美地地步。” 她喘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打地是这个主意,这也的确是个好主意。李义单身出逃,身边再无旁人,他如果死了,究竟是谁杀了他,便是一桩无头谜案。所以我们只要做好参加追杀李义的另外几家地关系,便能够得到最大地利益。爹爹为了家族着想,此举虽然有些不是正道,却也是可行之策,无可厚非。” “但现在李义未死,爹爹却身故了。”南宫玲咳了两声。冷冷道:“这件事本就是我们不对,想必现在李义对我们也是深恶痛绝。两家已经极难共存,我眼下正在时刻担心着李义那方面随时可能到来地报复,想着如何保全整个家族上上下下千多条性命,而二叔你,居然已经在想报仇了?” “如此大仇,谁不想报?可是对上李义,你有胜算吗?”南宫玲看着自己地二叔:“你也见识过李义的武功。不要求很多,只要你说一句,你若能有把握可以杀死李义,我立即便会动用家族全部地力量去报仇!可是,你有三成把握吗?你回答我啊!” 南宫森愤怒的咆哮一声,眼中怒火宛若要凝成实质,两人狠狠对视着,南宫森却终于低下头去。不要说三成把握,对上李义,他甚至连半成把握也没有!就算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起码的实力还是要有的,可惜,南宫森没有,甚至集合南宫世家仅存的力量,也没有这个实力。 “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不成?难道我大哥、你爹就……白死了?”南宫森低沉的愤怒的不甘的叫了出来,声音却已经开始颤抖,终于认清现实的他终于平静了几分。 “怎么可能就此算了?”南宫玲狠狠的道:“既然你要报仇,我阻止不了你,却又对付不了李义,但未必别的人我们也对付不了啊。比如,李义的祖父母,父母亲,还有,他的女人!”说到他的女人四个字,南宫玲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南宫森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 “李义,我们在天罗城也接触过他不少,他很在意他的家人,很在意他的女人。“南宫玲咬着嘴唇,目光寒幽幽的,道:”尤其是那个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个叫做李兰的!” “你说的是……服侍李义的那个丫头?!那怎么可能?”南宫森大摇其头:“那不过只是一个使唤丫头而已,就算李义再宠爱她,对付她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还不如干脆想办法干掉李霸,或者是他娘。” “据最新消息,李义在被还君公道追杀离开天罗之后,他将一手打造的李府别院都交给了李兰,也就是那个丫头全权管理,或者是当时的情形太危险了,但确实李府别院就在那个女人的掌孔之中。” 南宫玲低沉的道:“也就是说,李兰的手里现在掌握着李义的全部力量。能够让李义这么信任的女人,当然就是他最爱、最信任的女人。我们如果能杀了她,一来可以让李义痛不欲生,二来可以让李义的力量突然间没有了管束而乱起来。只要他们一乱,必然有人就跟着乱,乱到一定地步,就是我们真正开始报仇的时候了。若是当真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而且若是李义最终未能脱出还君公道之手或死在其他人的手里,或者会有极大的利益落入我们手中也说不定!而那些正是我们目前最欠缺的东西!” 南宫森低着头想了大半天,才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这些弯弯绕,不由兴奋得跳了起来:“妙计!果然是妙计!” 南宫玲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却突然变得酷厉而狠毒:“之所以选中李兰,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李兰出手过。换句话说,这个卑贱的丫头,或许是不会武功的。就算懂得一些,也绝不会太高深,就这一点,对目前实力颇为薄弱的我们而言,是个绝大的益处。” “不错!”南宫森目光更亮。 “所以,我们的第一目标,应该是李兰,也只能是她,而绝不能直接对李义下手。”南宫玲胸有成绣的道:“我们现在,除了没有正面对抗李义的力量之外,一个不好,还会遭到天下门的反感,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再应付太多的敌对势力!” “而这件事情,必须要做得非常的隐秘,绝不能露出丝毫马脚,”南宫玲提醒道:“否则,让李义的力量直接找上我们,那南宫世家真的便完了。” “放心,杀这么一个小丫头,若是还出了纰漏,那你二叔这几十年可真活到狗身上了。”南宫森狰狞的笑了笑;得知侄女并非不想报仇,而是早已有了妥善而周详的筹划,南宫森心中对自己刚才的粗暴和误解感到了些许歉意,说话也温和了下来。 “未必轻松。”南宫玲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李义既然让这个丫头担负如此重要的事情,在她的身边岂能不安排几个极出色的高手保护?此事看似容易,实则不易办到,必须周详安排,确定万无一失,才能出手。” 第422章 :红颜春愁 “那是自然。”南宫森略略感到有些不以为然,但却没说什么。 “此次出手,我须得与二叔同去!”南宫玲又踱了两步,终究还是不放心,抬头道:“家族两大长老两大供奉,还有几位叔叔伯伯共同出手,然后再在弟子之中挑选身手高强的,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务求一击即中,让那个女人死的彻彻底底,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吧?”南宫森吓了一跳,这可是南宫世家仅存的所有高端力量,只是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使唤丫头,用的着这样子?简直是搬起泰山砸鸡蛋! 南宫玲秀眉紧蹙,脸上满是忧虑:“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纵然是这样,成功的几率也未必是很大呢!”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南宫森说的,声音极低。 “放心吧玲儿,这一次的计划,定然会成功的。”南宫森安慰道:“若是这样的力量还不能杀死一个不会武功的丫头,那可就真是邪门到了家,白日见到鬼了。” “要想对付李义,决不能小打小闹,那样只会引火上身。”南宫玲苦笑着道:“只要动了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希望,必须将他的势力连根拔掉,才能一劳永逸。”南宫玲叹息一声:“李义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我实在很期望天下牌主不会失手!或者也只有他才真正有能力除掉李义吧!” “我们目前首先要做的是,要令李义的私人势力先乱起来,早已虎视眈眈的各大势力必定不会坐视;届时大家群起而攻之,在最短的时间里,瓜分干净李家的实力。”南宫玲转过了脸,冷冷的道:“只要大仇得报,南宫世家就会暂时全部隐退于这个世上,短时间之内再也不出现在世人面前;只等天下真正一统之后,看最终花落谁家,再行谋划。” “为什么?时值乱世,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为什么要隐退?”南宫森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难道二叔还以为我们南宫世家尚有统一天下的希望不成?”南宫玲尖锐的问道,“若是不隐退,也只有为一方势力做打手这一条路,以南宫世家目前的微薄力量,岂能禁得起那样的消耗?但一旦天下一统之后,各方势力必然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消耗和缩水,到时候我们养精蓄锐的南宫世家才可再次崭露头角!只要在那个时候投诚,南宫世家的真正崛起,就完全有了资本和希望!” 南宫森还是有些不服:好男儿,应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开疆扩土;才不枉这一生!默默地隐退,守着大好年华却消磨在枯燥的青山绿水之中,还不如一刀杀了痛快。 “家主令在我手里,我就是家主!”南宫玲冷冷的,但却是不容置疑的道:“这件事情,就此决定!这也是我南宫世家的最后崛起的希望!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质疑我的决定!” “所以,此次对李兰的这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南宫玲一双明媚的美目,变得锋锐如刀:“南宫世家的未来成败命运,尽在此一举!”这一刻,这单薄的身躯,竟然焕发出了绝强的气势,让南宫森突然感觉到,面前自己的这个侄女,居然是那样的威严,似乎比自己的哥哥南宫圳还要…… “父亲地丧事一旦办完,所有人等当天出发,秘密潜入天罗,等待最佳地行动时机!所有现在天罗的南宫世家密探,全员地发动起来,搜寻任何一点关于李府别院李兰的消息!”南宫玲发出了今日最后一道命令。 南宫玲长出了一口气。自从从天罗城回到家里,南宫玲最为感兴趣地事情,就是研究李义。李义所坐过地每一件事情,南宫玲都曾经细细地分析了一遍。目前,在南宫玲的书房里,有关于李义的资料,已经堆积了整整地半个橱子。但南宫玲却始终感觉,随着研究地深入,李义所做地一切事情,都变得更加地扑朔迷离起来!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研究透那个迷一样地男人。 只可惜,现在是敌人。 南宫玲的计划,就算是在李义看来,南宫玲对日后南宫世家所作地安排都是极为恰当地,也是最为合适地;由此可见,南宫圳地这个女儿,不管是心智还是计谋,还有对当前大局地掌控,都是异常出色地。若是南宫世家能够一直在她地引领之下,恐怕迟早会有真正辉煌地那一天。 只不过,南宫玲却不知道,她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足以致命地错误……这个错误,就直接导致南宫世家地最终泯灭!那就是,李兰,这个他们眼中地不会武功地弱女子,实际上,却是会武功地;不仅会武功,而且在这个天下乃是一位堪比宗师级地高手,在同样年纪地人中,绝无敌手。 当然,这个绝无敌手得排除李义、黎雯这样地“非一世”人类…… 慕容琴纤手一松,掌心地一张纸条无力地飘落了下去…… 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哥哥慕容焕此次对家族造成了莫大的损失,受到惩戒必然的,心中对此也早已做了一些准备,但慕容焕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惩戒来得是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的严苛! “取消慕容焕在外的一应所有权限,取消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资格,戴罪之身,等候家族执法发落;一应事情,暂时由慕容江全权负责统筹,慕容湖、慕容海、慕容琴从旁协助;家族将调遣含雪堂六大长老执事,率五百名家族好手赶赴罗星,望提前作好准备事宜,以便接应。” 回想着纸条上的内容,简单却无比震撼!慕容琴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尤其是纸条上那几个名字,让慕容琴更感到有些心惊肉跳起来,慕容江、慕容湖、慕容海,任何一个都曾经是自己哥哥的强力竞争者,只不过当日未能竞争过哥哥,哥哥成为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固然风光无限,却不免招人妒忌,这几人在罗天大陆的时候便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彼此之间亦是欲将之置于死地而后快,他们几个的到来,而哥哥将落在他们手里,尤其还是眼下这样的局面,如何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再则,自己与哥哥慕容焕乃是父亲的亲生儿女,而慕容湖三人却是大伯的儿子,如今家族做出这等决定,摆明了是要以慕容江代替自己哥哥的地位,这样的话,岂不是就说明了自己父亲这一支在家族的斗争之中落在了下风?不知父亲现在的情况又如何了? 慕容琴内心柔肠百结,又忆起了尚远在北戴的哥哥慕容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地还不回来?那里可是东方家的地盘,如今没有了那些手下线人的协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却是如何是好?只怕连个信息都传不过去! “再有三天,慕容湖他们就要到了,他们只要一到,肯定会先拿待罪的哥哥开刀,这可怎么办?”慕容琴喃喃自语的道,紧紧皱起了眉头,一筹莫展。 这是家族的决定,纵然自己的哥哥有无数条道路可以逃,却也不敢逃,不能逃。但落在哪三个往昔对头手里,不知会受到多少羞辱?以哥哥的心高气傲,怎么受得呢?! “二妹又在独自发什么愁呢?什么三天之后?难道天塌下来了吗?”白衣飘飘,却是李兰微笑着走了进来,便如室内突然盛开了一朵雪莲花,似乎随着她的到来,连空气都清雅了起来。 自从黎雯到来别院,在她的悉心点拨之下,李兰的玄冥神功再度突飞猛进,几乎是一日千里之势,随着功法的进展,原本清冷如霜的气质也逐渐的转变,转变成为玉雪般的纯净,由寒冰而玄冰,“质虽至寒,却更内敛”,自然而然地伴随了一股异常圣洁的气息。 慕容琴眼中露出异常羡慕的神色,她本身虽然也是与李兰同等级数的美女,但与李兰这如冰之清,如雪之寒,如玉之润,如月之洁的高华气质相比,却终究是逊了一筹。而且,李兰的身上,还另有一股神秘的气质,这一点在黎雯来之前,慕容琴从未在李兰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感受过;但当黎雯来了之后,慕容琴与东方涵澜都感觉,如果说以前的李兰乃是一块冻掣心肺的寒冰,现在的李兰却是沁人心扉的寒玉,几乎有本质上的转变! 而李兰与黎雯身上的气质更几乎便是大同小异的。无论是功法的森寒,还是内在的气质,都有一种微妙的与众不同,两个人几乎就象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真惟妙惟肖;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分别,那么唯一的差别就是,李兰多了几分含蓄、几分典雅;而黎雯却是多了几分傲然,几分**。 一为冰山雪莲,一位傲霜寒梅! “今天怎么没陪着那位雯姐姐?倒是跑到小妹这里来了?姐姐如此取笑小妹,忒不厚道。”慕容琴呵呵一笑,瞬间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慕容琴是什么人,慕容家极少数拥有继承权的人,心思何等机敏,纵然与李兰等姐妹相待,却也不肯轻易将心事曝露。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黎雯大小姐充分利用她前世的社交手段,与这三个所谓的“李义的女人”打得火热,亲亲热热的便如一家人一般,便是亲生姐妹,恐怕也不会向这四个女人现在的感情相比了… 就这份极尽温情的姐妹感情,也导致了慕容琴有些乐不思蜀,在慕容家本家那里有如此真挚的味道,每次只要来到李府别院,就总有不想离开了的意思…… “我来看看我们的大才女,又在作什么诗呢。“李兰笑着,打趣的道:”哪知道刚到门口,便听到大才女又在悲春伤秋,叹息不已,一派红颜春愁的样子,倒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快告诉姐姐,可是又有什么大作要问世了吧。” 李兰明知慕容琴不是为了什么诗词著作,却是故意打趣她,只为舒缓一下慕容琴的忧心,这点,慕容琴却是明白的,也是感激的。 “你才红颜春愁呢;”慕容琴白了她一眼,旋即又叹了口气:“不瞒姐姐,他们就要来了,三天之后。” “我猜到了,”李兰瞬间也收起了笑容,不再打趣,和声道:“你是在担心你哥哥的安全?” “安危问题尚不至于,只是哥哥这次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损失,家族已经免去了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职位,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惩罚在等着他,尤其来的那三人,正是往昔哥哥的对头,一番羞辱却是不免!”慕容琴忧心忡忡的道。 “哦!”李兰眼光一闪,劝慰道:“不管怎么说,你哥哥毕竟是家主之子,谁敢将他怎么样?小小羞辱却是激励也说不定,妹妹不可太过忧心啊,自己保重才能给令兄最大的支持。” 第423章 :可怜的娃啊! 慕容琴目光一寒,涩声道:“岂止是小小羞辱,在那三个人看来,哥哥这个家主之子非但不是应该尊敬的对象,反而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人物;此次哥哥落难,他们怎么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大大折辱一番,哥哥最是心高气傲,如何忍得!”说着眉头紧蹙,狐疑的道:“再者,哥哥这次出事,颇为蹊跷,东方宇若是真有把我慕容家的潜伏实力一举全部拔除的能耐,岂非早就可以动手,何必要等到现在?我总感觉,在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我还没有想通,也没有证据。” 李兰温婉的笑道:“纵然另有什么事情,也不必把自己愁成这个样子吧?再说了,就算你那三位堂兄弟过来,要打要骂,这边毕竟还是我们李家的地头,总要给姐姐几分薄面的,届时想要在这边护住令兄,想必还不会很困难吧。”轻轻巧巧的便把慕容琴最大的疑心给转移了去,而且转移的混若天成,丝毫不露痕迹,相信就算李义也要自愧不如。 自慕容琴接到家族书信以来,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本来自己与李兰姐妹一场,当有一定把握,可是之前慕容焕始终对李兰死缠烂打,早已引起了李兰的不满,此刻李兰也不须再踩他一脚,只要冷眼旁观,不肯助力,慕容焕就大事去矣,而此刻见李兰终于肯表明立场,帮哥哥一把,慕容焕自是大喜过望,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李兰双手,感激的道:“如此便多谢姐姐了。唉,只要暂时能够护的哥哥周全,待到回去罗天大陆,我的心便放下了。先前小妹还在一直为难着,前者哥哥不自量,多番纠缠姐姐,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想姐姐开口,没想到……呵呵,姐姐放心,大恩不言谢,我们兄妹总有报答姐姐之日。” 李义微微一笑:“你我姐妹一场,贵在交心,何必说什么报答,却是伤了姐妹感情!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先说在前面。妹妹要是做不到地话,此事就再也休提了。” 慕容琴道:“姐姐尽管开口,凡是能做到地,妹妹决不推辞。” 李兰眼光一冷。沉声说道:“妹妹刚才也提到了,李兰此生此身,早已属公子所有;而你那哥哥……呵呵,公子极端不喜欢这样地事情,而我同样会非常非常地不高兴。若是再有以前那般事情发生地话,恐怕你哥哥慕容焕还不如直接落在你那三个堂兄弟手中为好。大家姐妹交心,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有什么,姐姐就要和妹妹说对不起了……” 慕容琴脸色一变,还未说话。已听地李兰接着道:“姐姐我也是女人,对公子对我地看法,却是最为在乎地。这一点,尚请妹妹谨记。” 慕容琴叹了口气。哥哥慕容焕对李兰那一见倾心,难以自拔。慕容琴岂能不知?但现在李兰这句话一说出来,慕容琴立即知道自己地哥哥恐怕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凄苦:人生整个低谷,前途黯淡无光,情之一字又是绝无希望,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么沉重地打击? 她本来还想着,等慕容焕回来,便要去求李兰,哪怕是虚情假意地一顿安慰呢。也足以让慕容焕开朗许多。但现在这样地请求自然是再也说不出口来,如果万一被自己地哥哥愚蠢地把这个天大地助力得罪了,把她逼到对立面去,哥哥,甚至是自己都将有灭顶之灾。 门外嘈杂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有人蹬蹬蹬的向这边跑来,接着便是慕容琴的侍女杏儿的声音:“小姐,万千之喜,公子…他回来了。”说话的内容虽似好消息,然而声音惶急,且微微颤抖,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 慕容琴骤闻兄长已归,心中自是一喜,急忙开门出去,不由的也是吓了一跳,差点儿惊呼出来。门外院子里,两个人浑身是血,几乎是奄奄一息,连站着似乎都费事,一条命十成中已经去了八成,其中的一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慕容焕。 “哥哥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慕容琴急忙吩咐抬到自己房里来,安排人去烧热水,准备伤药,忙做一团。 “在北戴,被人发现了踪迹,自然被东方家全力围攻,然后又是千里追杀……”侥幸跟慕容焕逃了回来的唯一的一个人,慕容齐颤抖着说道,一边说,一边丝丝吸着凉气,他虽然侥幸归来,却也受了不轻的伤势,内外伤同样严重。 李兰冷冷淡淡的站在房中,看着两人的凄惨模样,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一个字也没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及至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水千幻挣扎着叫道:“李…李姑娘…你在这啊,怎地急着就走…你还好么?” 李兰微一转身,那边,慕容焕已经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一双眼睛灼灼的看向李兰,如醉如痴。身上的伤口在他这一用力之下,顿时又挣裂了开来,鲜血汨汨流出。 李兰淡淡的道:“有劳慕容家少主关心了,我好得很,少主安心养伤吧。”说完转身而去,再不回头,竟是丝毫不给慕容焕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慕容焕黯然一叹,砰的摔回床上,一时间心痛如裂,万念俱灰。 李兰一句慕容家少主,便将慕容焕从幻想的天堂彻底打入了地狱。一句话便让他真切的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以前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刻,别人对自己尚且是不屑一顾,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向这等天仙般的女子求爱? 慕容琴怜悯万分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感到全身无力。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自己与哥哥两人来到罗星大陆,这是何等错误的决定! 慕容焕固然走入了一条情爱的死胡同,只怕今生今世再也没有走出来的希望;但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人…那个人…他又几时将自己放在过眼中了?自己兄妹二人,也算的上是同病相怜了吧? 慕容琴自嘲的笑一笑,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拿出宝玉作抵押的时候却被李义纳入怀中的情景,不由得粉脸一热,心中暗道:你这冤家收了我的贴身定情宝玉,我怎么还能够嫁给别人?可你这冤家又是如此的不解风情,我最爱的人是你,可是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我和李兰、涵澜妹妹都相处的很好……呸,我在想什么呢! 若是说到想要跟那个人在一起,真正最大的问题,还远远不是这些,因为最大的问题,恐怕就是要逼自己舍弃自己的家族吧?慕容琴心中一阵酸苦,自己也许并不是全无希望,可是这份选择又是如此的沉重,为自己最爱的人,舍弃自己曾经以为永远会将之摆在第一位的家族?!这份割舍却更是会让自己肝肠寸断…… “小公主,热水烧好了,是不是现在就给少主疗伤换药呢?”杏儿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顿时惊醒了心乱如麻的慕容琴,急忙应了一声,向慕容焕身边走去。 就在这天晚上,南宫世家数十名硕果仅存的一流高手,全数都扮作了商旅,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天罗境内,接近了李府别院的范畴。 李府别院之内,一刀一身黑衣,淡漠的站在门口,看着院中彭飞在纵高跃低的练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重伤初愈的他,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因为失血过多而现的苍白颜色,但他全身的气息却是隐而不发,连身上的杀气也掩去了许多,若不是明明白白的就看见是一刀站在这里,恐怕彭飞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即便是熟悉一刀的彭飞等人,也以为刀哥因为受伤而势力倒退,却不知,一刀因为东方家一役,多次徘徊在生死一发的边缘,实力大有进境,已经渐晋锋芒尽敛的上乘境界。 “呀?这不是小刀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戏谑的响起,一刀脸上表情一阵抽搐。 又是这魔女! 从振东城回到天罗城,这一路千里奔波,一刀在黎雯手下吃的苦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这魔女整治人的手段太多了,也太犀利了!在一刀的心里,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的手段能跟公子差不多相提并论,甚至有些方面还犹有过之,太可怕了,就算是“酷”如一刀,也被黎雯整的快“哭”了!。 记得途中有一次一刀坚持不肯喝药,只因为这位大小姐为了整治一刀,在每一副药之中都加了一分多余的药物:黄连。喝到嘴里,那种感觉,让一刀切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次宁死不喝药,这位黎大小姐只用了一招,一刀便乖乖的把药主动喝了下去,而且,喝下了那样一副加了料的药之后,还得违心的称赞一句:真好喝! 黎大小姐同时熬了两碗药,一碗额外加了黄连;另一碗也没加什么离奇的东东,只不过加上了几条活的蚯蚓,还有几条刚刚从壳里孵出的小蛇而已,若说还有什么,就是从战马嘴里挖了点儿什么残渣,放了进去……然后逼迫着一刀在这两碗药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在这段时间里更捏住了这位北斗星主的鼻子…… 于是一刀立即选择屈服了。 一刀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这位姑奶奶的实力似乎也挺高的,这样的实力加手段,有伤在身一刀是无论如何也对抗不了的!就算没受伤就能反抗的了吗? 一刀的信心貌似也不是很足! 既然无心无力,就只能很聪明地选择屈服,人在屋檐下,怎到不低头!北斗星主又如何,不也是人吗?该屈服的时候,还是要屈服滴……好男不跟女斗!一刀暗暗安慰着自己。 现在只要一看到黎雯的身影,一刀下意识的抖了抖,宛若大白天见了鬼,就算见李义也没这么恐惧过……听到对方叫自己小刀刀,不由的哼了一声,紧紧盯住她,眼中杀气四溢的道:“不要再惹我了!否则,等我伤好了,我怕会忍不住杀了你!” “杀了我?”黎雯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咯咯咯,我好害怕呀!别杀我,好不好,人家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刀怒哼一声,别过了脸去;心中打定主意,不管这“弱女子”是公子的什么人,也不管他会不会成为公子的女人,等到自己伤好之后,先装着糊涂狠狠地打败她一次,出出这一口恶气再说!这段时间,自己这位天下第一杀手,几乎被她折腾的要哭了…… 可怜的一刀!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的知道,他面前的这位魔女,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可是一位几乎可以媲美一刀最佩服的李义那样的变态的存在啊!不过,想必一刀真正撞得头破血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因为一刀自己正在坚定不移的向着那个方向迈进着……努力着……而且兴奋着……可怜的娃! 第424章 :神机妙算 黎雯嘿嘿一笑,看着旁边看着两人呆若木鸡地彭飞,嫣然一笑。轻声道:“小刀刀,我会让你知道,弱女子也是不好欺负滴。”说完掉头扬长而去,方向正是别院密室。 自从来到这里,黎雯便深居简出,全力在消化着李义所构筑地所有实力。几乎每过一天,便会多感到一份震惊;几天之后,整个感觉自己地神经已经麻木了! 万万没有想到,李义几乎便是赤手空拳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能创下了如此之大地一份家业!所涉猎之广,品类之杂,布局之深,无一不让黎雯叹为观止! 黎雯完全可以相信,若是自己现在接触到地这一切,全面毫无保留地发动起来,恐怕这个世界立即便会风云变色!就以目前看来,以这股力量对付罗星大陆上任何一个小王朝,那都是易如反掌一般简单! 只是…… 李义,是怎么做到地? 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黎雯自问,如果换成自己,要做到这些虽然绝对不简单,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其中真正最为难的却是,李义一边顶着一个第一纨绔的大帽子,一边却在暗中发展了一个帝国一般强大的实力!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而且还只得如此之短的时间,这需要何等的聪明才智?黎雯简直有些不可想象了。更何况,就是在这等的情况下,如此的耗费心力心神,李义的武功居然也已经练到了如此高明的地步。 综合上述的这些,黎雯自问,聪明天才如自己,纵然能化身成两个,有一倍的心力,恐怕也是做不来的,不由得一声浩叹:同样是济公干爹的干儿女,人与人之间,怎地就相差那么多呢?难道我真的不如他?前世今生,差距越来越大啊…… 在了解了这些之后,黎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与李义一样的操作方法:暗中操控一切。自然,自己绝对不能霍然取代李兰现在的地位,而且就算是自己想取代,恐怕包括李义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李兰,毕竟是跟着李义时间最久的女人,她的地位,根深蒂固,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撼动!这一点,黎雯在到了李府别院之后,已经立即察觉了出来。 第二,就是黎雯完全领会了李义的真实的意思。那就是,在从此之后,天下大局为定之前,自己会作为李义的势力之中底牌一样的存在。热门原本的底牌李义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现在需要一个真正接替李义站在暗影之中的守望者,而自己,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黎雯立即决定了自己的位置。 那就是不跟任何人竞争什么,只是单纯的站在李义的身后,帮李义看好这个家,保持好这张最后,也是最强的底牌,就已经足够了。最多在李义想不到的地方再加以建议、完善,或者等李义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自己再出一把力,但是,真正对外掌控李府别院的人,永远只有三个:李义、李兰、李一刀,却没有自己——黎雯! 所以黎雯的到来之后无比的低调,甚至就是李府别院的高层们,也有很多不知道,就算见过她的,也只见过一次,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又是来做什么的,然后突然消失在别院里,没有掀起半点浪花…… 可以说,黎雯的这种做法,如果让李义知道了,肯定会拍案叫绝!大呼甚合吾意。 三天之后。清晨。 慕容琴一脸的忧色,来到了李府别院,求见李兰。 “他们一行人将于午时抵达天罗。”慕容琴心事重重的道:“届时我要去迎接。” 李兰似笑非笑的抬起头:“哦?不过就是几个人来了,二妹你何必这么紧张?放轻松些,要知道,这个世上,绝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如果妹妹不把心态放端正了,就更难以面对那些不速之客了。” 慕容琴由衷感激的点点头。 李兰俏丽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突然转头问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去的话,会不会……” 顿时明白李兰的担心,慕容琴强自一笑:“不会的,我毕竟是女儿身,对他们来说,我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力,所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光棍打九九,却不会打加一,他们纵然有针对家兄之心,却还不会对我这个堂妹贸然下手的。” 李兰眼中闪过一道锋锐的神光,呵呵笑了起来:“妹妹说的在理,或者是我想得太多了。” “关心则乱,姐姐也是担心我的安全才会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慕容琴感激的道:“他们到来之后,虽然不会对我怎样,可是,我哥哥他……” 李兰微笑:“放心,届时我派彭飞带几个人过去。想必纵然是暂时的盟友,但在这罗星大陆,他们也要多少给点面子才对。” “多谢姐姐的隆情厚意。” 看着慕容琴匆匆离去,李兰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终于来了吗?我们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想到慕容琴说的那句话,李兰又是一阵冷笑,女子又如何,在慕容家就真的没有竞争力?真的没有继承家主的希望?若是慕容家的少年嫡系都死绝了呢?还会这样么? 自从李义离开之后,李兰为了李府别院,也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可谓是殚精竭虑,每一步甚至每一句话,都在自己的心里先打好草稿,要先过上好几遍,唯恐会造成什么疏漏,但在这等情况之下,李兰的进步却无疑是巨大的,仅仅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李兰,已经有一个长期跟在李义身边的小女人,进步成为了一个非常合格的领导人,胸中自有丘壑万重,城府绝深。 然而这种的生活,却显然不为李兰所喜的,甚至,多少感觉有些疲倦。她内心中最想做的,还是像以前那样,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悄悄的看着他,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不管风华绝代还是权势滔天,都不如在公子身边,做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理会的小丫头,那才是最幸福、最快乐的。李兰双眼迷迷蒙蒙的看向远方:公子,我在想你,兰儿在想你,你,还好么?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洒下来,李兰高高的站在山岗上,看着下方的道路。她这个位置很是隐秘,她几乎能看到路上的任何一点动静,但从下方经过的人却绝不会发现她,除非登上这山崖施展地毯式的全方位搜索,否则,便不会发现有人在暗中窥视的。而要搜索这片山崖,至少需要一千人以上的兵力。而慕容家的远征军虽然都是高手,但却绝没有一千之数的。 最多不过半个时辰,慕容家远从罗天而来的大批人马就要从这里进入天罗了。而李兰最想知道的,这一次来的人,究竟有些什么货色?有没有跟现在在天罗城的东方家人相抗衡的实力? 一旦这些人进入了城中,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就是隐藏一部分实力,以作为日后相争的临时底牌,而李兰,却最不愿意让这种底牌存在,所以,她要在第一时间就将敌人的虚实完全掌握在手里。此外,李兰来这里,却是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相貌平平无奇,落足沉重,似乎丝毫不会武功,与卓立山崖风华绝代的李兰相比,更是黯然失色到了极点。环顾整片山崖,竟然只有她两个人,李府别院目前的最高决策人竟然如此轻车简从的出来,是大意吗? 对许许多多别有用心的实力来讲,这也许是一个绝佳的刺杀机会!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杀了李兰,李府别院必然乱作一团,这对于李义的势力的打击,将会是不可想象的沉重。 远处地皮微微震颤,李兰眉梢一挑,淡然道:“他们来了。” 那侍女轻声笑了笑:“可他们还没来。” 李兰温婉的一笑,道:“肯定会来的,相信很快会来的,如此好的机会,就算是换作你我,也未必会放弃!” 那侍女轻轻的一声笑:“嗯,确实应该很快就会来的,他们肯定要比你我着急得多;毕竟,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真切的抓到你单独行动的时刻。世人愚昧,太过明显的机会,又怎么会不是陷阱呢?!” 李兰眼中露出由衷的笑意,说道:“姐姐计算如此精妙,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要对南边用兵?” 那侍女竟能当李兰“姐姐”之称! 那侍女抬起头,丝毫没有受宠若惊地意思。平凡地脸上,那双原本同样平凡地眼睛却意外地射出夺目地光彩。若使李义在此,定然会吓一跳,这竟然是黎雯黎大小姐!只听她缓缓地道:“不宣而战,终是下策;既然要攻城略地,那就要堂堂正正,以正兵击之。否则,难免会落人口实,给其他势力以籍口出兵攻打我们;所以,有野心有实力并不是条件就具备了,还是需要一个出兵地“合适”借口地。而不管这个合适地借口,是否是莫须有地。” 李兰笑了起来:“姐姐其实真正担心地,并不是各方势力吧?乃是天下地民心走向吧?” 黎雯眼中闪出智慧地光彩。说道:“既然准备开战,首先要考虑地就是民心。一味地横蛮霸道,就算最终统一了天下,也还是会有大大小小地麻烦地。而我们要做地,便是要在这争霸天下地过程之中,顺便地,将民心捋顺过来。这就需要极多、极繁琐地手段了。” 轰隆隆地声音渐近。一大队骑士渐渐接近山崖下地道路,策马走在最前方地,正是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 只见她此时地脸上却是三分惶惑,三分焦虑,二分愤怒,还有一分羞恼以及一分失意。 在她的身边,三匹高大的马上,各坐着一个英俊的青年,每一个都是鲜衣怒马,一脸的踌躇满志,满面骄狂之色,紧接着,后边乃是十几个玄色衣服的半百老者,沉默的跟在后边,但每一双眼睛均是随时都警惕的扫视着四周,电光四射。 再到后面,居然还有一些马儿乃是一马双乘!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要知道慕容家此次迎接人马前来,所需战马均是李兰从李家提供的,慕容琴的情报上说的是大约五百人,而李兰就准备了六百匹马。但眼前的一切表明,慕容家这些人那里是只得五百人?怕少说也有千多人吧! 居然在自己人的情报上也要有所隐瞒,慕容家,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山崖下缓缓通过的慕容家高手的队伍,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两个人挤在一匹马上的窘迫样儿,黎雯的嘴角慢慢浮起讥讽的笑容,转脸对李兰道:“妹妹真是神机妙算,居然算到了慕容家的来人不会如此简单,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第425章 :不过如此 “这倒不是我猜到的,”李兰淡然微笑:“乃是公子早有吩咐,若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要准备好应付这件事情所需要的两倍、甚至更多的准备,才能真正的安枕无忧!因为,任何高明的对手,都会藏有底牌,高手过招,比的就是底牌!” 黎雯眼中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那家伙,怕是有些杯弓蛇影了吧。” 但她这句话说的声音极低,李兰却没有听清楚,不由问道:“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黎雯眼神清冷的看着山崖下缓缓经过的马队,仔仔细细的以神识探测着其中高手的讯息,良久,深深一叹:“慕容家这次下本钱可当真不少啊,其中先天高手最少有十个人,其中更是有那么两三个人,若是正面对敌恐怕不在你或者一刀之下。” 李兰缓缓点头,道:“这才合理,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天罗,若是不准备充足一些,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姐姐为何不提自己,难道姐姐如此不屑一顾吗?。” 黎雯恨恨的哼了一声,恼火的道:“我和那个家伙说好了,如果没有危急事,我能不出手就尽可能不出手!……若不是那家伙突然发神经,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现在就能让慕容家这寄予重望的一千多名所谓的高手统统葬身在这山崖之下!真是不知所云,这一穿居然把脑袋穿坏了!” “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让下面一千多人全部毁灭??!!”李兰嘡目结舌的看着身边的黎雯,清淡的双眸中首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一见之下,李兰作为一个武学高手的直觉,早已发现了下面这群人的不好惹,若是单凭武力,恐怕就算是李义、李兰、一刀、黎雯四个人率领北斗所有高手全力出击,也不见得能够有多大胜算。但现在,黎雯居然说,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把这些人全部毁灭!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未必有这样的实力吧?! 这些日子的相处,李兰已经多少对黎雯有些了解,自然知道她绝不是一个空口说大话的人。但,她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可以取得如此可怕的战果呢?这让李兰心中有了一个最大的疑问。听她的意思,似乎是李义不允许她使用那种手段,既然有这样威力极大的手段,可以大量的杀伤敌人,保全自身,为什么公子却不会同意呢? 难道这中间另有什么蹊跷吗? 山崖下,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猖狂的笑声:“…哦?少……主在养伤吗?”这人说话的时候,将少主这两个字拉的长长的,纵然是丝毫不明白其中内情的,也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蕴含的讥嘲之意。 马上的慕容琴豁然转头,看着身边一个玄衣青年,怒容满面:“怎么?你有意见?” “哈哈……”那青年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记得当初不知是什么人,在家族长老会上夸下海口,说此去罗星,定要罗星大陆天翻地覆,让东方家焦头烂额,给我慕容家建立牢不可破的据点……哈哈哈……怎地不到一年的时光,就如同癞皮狗一般躺到了床上?如今牢不可破的据点在那里,焦头烂额的又是哪个?!”这青年说话尖酸刻薄,口气更是阴阳怪气,让人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讨厌。 慕容琴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另一个青年哈哈笑道:“慕容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罗星大陆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就连一个天罗第一纨绔,也在少……主兄妹的眼里成了不世出的高人,更何况,还有很多很多大纨绔、小纨绔、不大不小中纨绔和一些不是纨绔的英雄人物,我们慕容家就算全部过来,那也是艰难得很啊。少……主和柔妹妹能够在这片土地上仅以身存,保全了我慕容家的香火,已经是大为不易了啊,你就不要太过苛责,这样很不好地,影响家族内部团结呀。” 这个人说话更是夹枪带棒,语气古怪,一会高一会低,抑扬顿挫,宛若唱歌一般,但挂在嘴角的那始终未曾消除的笑吟吟的笑意却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鄙夷。 “原来如此!”最后一名骑在马上的青年,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说道:“如此说来,少……主兄妹可是为我慕容家立了大功啊!此等丰功伟绩,环顾慕容家又有谁人能及呢?佩服!佩服!真真佩服!果然不愧是家主的一双儿女,不愧罗天双壁之称啊!两位兄弟,我们要好好学习才是呀。” 三人一搭一唱,此起彼伏,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给慕容琴开口的机会,冷嘲热讽,嬉笑不绝。而在他们身后的几名老者一个个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慕容琴只气的嘴唇不住哆嗦,双目如要喷出火来一般看着三人,冷冷如冰的道:“既然三位自忖比我兄妹要高强的多,那我们到要拭目以待,看你们到底是如何力挽狂澜!”话声之中,也是一片毫不示弱的轻视。 慕容琴心道:以东方宇和李义的绝世手段,这些人来到罗星大陆他们的主场之中,稍有不慎,不知会死的如何难看,但现在看来这些人一个个狂傲的上了天,显然一点也没把东方宇和李义看在眼里。 慕容琴本来还想着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只要他们不过分的对待自己和哥哥,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下他们,为慕容家保留一条后路,也尽到了自己身为慕容家子女的责任,但是现在,心中却只是一片愤恨,和对这些人即将遭遇的命运的怜悯,再也没有了半点心软! 看你们怎么死! “那自然是要给你们看着的,咱们自然要演一出好戏,给家里看的!。”三个青年齐声大笑,玩味的看着气的粉脸通红的慕容琴,中间那人眼色突然变得甚是怪异,居然有些淫亵…… 山崖上,李兰与黎雯两个人目光寒冷如冰,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这三个人单单是讥讽慕容焕、慕容琴兄妹倒也罢了,但他们最不该的事情,却是在他们的言语中间侮辱到了李义;这让山崖之上的两个女人心中的杀机腾腾的升了起来。 侮辱了我最爱的人,你还想“好”?好戏是吗?就让慕容家拭目以待吧,肯定让你们满意!就让你们演一场让整个慕容家每一个人都披麻戴孝的好戏吧! “慕容家的下一代,感情真是好得很呀。”黎雯咬着牙,看着崖下那三个手舞足蹈肆无忌惮的家伙,语冷如冰:“这三个人,我绝不会放过一个让他回去罗天大陆。” “这三人都该死!!”李兰切齿道。 一个说绝不放过。一个说该死;慕容家地这三个后起之秀地命运,就宛若被冥冥之中审判了一般,决定了他们地最终地归宿。 单但眼下这三个人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挖空心思地编制一些不堪入耳地话语,不断地刺激着慕容琴;卖弄着自己地浅薄,嘲笑着自己地堂兄妹们,慕容琴终于不能忍受,一挥马鞭,啪地一声,纵马加快了速度。 哈哈大笑地嘲弄声之中,慕容家一千两百多人鱼贯而入,随在当先地慕容琴身后,终于踏进了天罗城!却没有任何人有着别样地感触,浑然不知道他们这一进,便是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如此地家族,这样地货色,居然是如东方家一般拥有千年底蕴地世家。这个世界真地没天理了……”黎雯冷静地看着渐渐去远地人群。说道:“而慕容琴能够在这样地环境之中长大,居然还能保持这样平和地心态,还能一切为了家族着想,确实是真不容易啊。我都想赞她一个服字了!”说着轻叹了一声。心想从古到今,这些所谓地大家族,利用女子对家族地亲切和眷恋之心,让她们为了家族牺牲,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让家族地男子为了家族牺牲。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好女子? 若是为男儿身,就算是为了家族地利益,而娶了自己所不喜欢地女子为妻。但相应地补偿则是他自己喜欢地女子却可以会陪在他地身边,或在金屋,或为小妾,精神上总是不匮乏地;毕竟该得到地,终究会得到。 但是世家的女儿呢?一旦牺牲了自己,嫁给了自己所不喜欢的人,或者谋害了自己喜欢的人,又有什么可以补偿呢?女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一旦付出,便不可能真正收回,一旦失去,更不可能挽回;所以,红颜薄命,似乎已经成了亘古以来恒久不变的事实。 黎雯沉沉地在内心深处叹息一声,刚才赞慕容琴一个服字,却是发自真心的,前世的自己,未尝不是如今世的慕容琴一般,为家族而牵绊,何尝有自己的天地!甚至,比她还要更决绝的多!黎雯忆及此处,不由得意兴阑珊起来,同时伴随着的,却是心痛如绞。 他,现在在那里,可安全吗? “毕竟是千年世家,千年的底蕴,始终不是一个女人的意志便能够抵御,抗拒的。”李兰沉思着道。 “嗤…” 黎雯嗤笑着道:“什么千年世家?妹妹你固然冰雪聪明,到千年世家的表面强大,看到了他们的底蕴深厚,却没有想过,在这些荣耀和光华后面,隐藏的是什么,你始终没有真正体验过古老世家的背后。” “隐藏着的,则是让任何不知内情的人都无法想象的丑陋和肮脏龌龊,是任何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苦痛和折磨;他们存在了一千年,也争斗了一千年,更腐化了一千年!还有什么值得可惧之处?有什么值得可虑之处?只要内部燃起一把火,便足以让他们自己自行燃烧至死!”黎雯极度轻视的说道,话语之中,对这些所谓的千年世家,充满了鄙夷。 “怎么可能?不可能吧?始终是传承了千年的大世家啊!”李兰震惊的看着黎雯,一时无语,脑海中转悠着黎雯刚才所说的话,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消化。 自己固然没有真正体验过世家的内里,难道你,就体验过吗? 李兰从来没有怀疑过黎雯,自觉自己越和这位黎雯姑娘相交,就会越觉得她深不可测,而这份异样的感觉,她从来只在李义身上感受过,这位黎雯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如此的神秘! “怎么就不可能?”黎雯冷静的指着远去的人群:“单只是从这四个人的对话之中,从哪些慕容家长老沉默的态度之中,我便可看出,他们家族的内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也没有某一方妥协就可以解决或者缓解的可能!今日前来天罗的,根本就是为了决定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选,来的必定是在家族内斗之中占据了上风的一方。所以,从这一点看来,慕容家,实在要比东方家要好对付的太多了,他们至少没有一个铁血铁腕的家主。” 第426章 :万万想不到…… “东方家,毕竟有雄才大略的东方宇以最冷酷铁血手段压制着,更有两个完全没有野心的亲兄弟全力辅助,但慕容家却绝对没有这些。( )所以,像慕容家这等大家族,却是不足为惧的;再则,”黎雯诡异的笑了一下:“他们以为此次来罗星镀镀金,随便做出点成绩,回去便能够确定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更将慕容焕全力压制至不能翻身的境地,已经是大局已定了。但他们却绝不会想到,这些人既然是在李义早有预谋的层层设计之下来到罗星大陆,又怎么会放他们活着回去?如果单单是慕容焕和慕容琴在这边,慕容家的损失还不会太大,至少不会有灭门之虞,而且这边尘埃落定,那边也就胜负分明了;但他们居然愚蠢的又加派了人手过来,而且还是如此之多的精锐战力,还有三个顺位继承人一同到来,这根本就是在自找灭亡!如此人物,何足道哉!” 李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静静地听着黎雯的分析,安静的不发一言。 “休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样子老实,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你是李义调教出来的得力助手,又能老实到那去!”黎雯看着李兰,嘿嘿一笑:“若说其中没有你的设计与李义遥相呼应,慕容家纵然有野心,却也断然不会如此合作的便派人过来,而且还是如此高身份的家主继承人。” 李兰沉沉的一笑,道:“乱世天下,各为其主罢了,公子常言,我愿我身边之亲友平安喜乐,才为第一要务!我之今生,只为公子活,只要公子平安喜乐,我付出多少也是甘心的!”长长吐了口气,明媚的凤目看向远方,低缓的道:“姐姐说的是,我没有生在什么大世家之中,在我的心中,所有的天地,所有的作为,所有的心智,就只为公子一人,也就为了公子一个,至于其他的,我没有放在心上,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我觉得,这才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最大的幸福!” “你说的对!”黎雯羡慕的看着李兰:“你实在是比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幸运得多。虽然你在此之前只是李义的婢女,但是谁又敢将你当做一个婢女看待?你在李府的生活,基本就是仅在李义之下的一个大小姐的待遇,甚至比太多太多所谓的小公主来得自由,更有话事权;而将来……”黎雯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神秘:“你知道你将来会做什么吗?” “将来会做什么?”李兰纳闷的看着她:“什么将来会做什么?” “将来李义若是一统天下之后,你猜你会做什么?”黎雯笑盈盈的看着她:“你以为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能够踏上皇后这个宝座吗?” “啊??皇后??!!”李兰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公子的侍女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想陪在公子身边,就算做公子的侍妾也是高攀了,怎么会……皇……”李兰激动之下,脸色变的煞白,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雍容端庄! 黎雯格格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份洞察一切的智慧:“李义的身边,由于他早年的故作纨绔,根本没有几个女人围绕在他身边,而能够让他真正动心的女人也实在太少了,就目前真实意义上来说,只得你一个而已。至于涵澜,慕容琴,或者还有一个司马畅,一个皓月公主,最多也还有一个顾冉冉;但顾冉冉却是太边缘了;可以忽略不计;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几个人;可是这些人之中,谁能当皇后?谁有资格当皇后?” 黎雯温柔的笑了一笑:“皇后并不等同于正妻,若是纯粹的世家子弟娶妻,你的身份或许会有些疑问和阻挠,似是不够资格成为正妻,甚至以往的经历也会成为你生命的污点;但若说是改朝换代之后的皇后,却又另当别论。皇后乃是一国之后啊!这个身份的牵扯,对于天下局势也有极重大的意义。” “东方涵澜,有东方家背景,慕容琴,有慕容家背景,司马畅,有司马家背景,皓月,也有以往罗家王室的背景;有这些背景的人,不论如何贤惠,都已经从根本上杜绝了登上皇后之位的希望!她们是绝不可能做上新朝的皇后的;她们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资格做李义的正妻,但惟独不能做皇后!所以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适合,就算你不想你不愿,只要李义最终统一了天下,你也会被李义扶上皇后的宝座的。 这一点,我看得比你清楚!要不然,他为何不把李府别院交给别人?却交在了你的手上?这还不明白吗?” “那……就算涵澜她们不行,还有姐姐你呢,妹妹如何能与姐姐相争?!”李兰小心翼翼的道。这倒不是矫情,李兰从心里是比较抵触皇后这个位置的,她自认,自己也没有母仪天下的才能。 “我?”黎雯哈哈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便是再给李义一万个胆子,他也绝不敢立我为皇后!我的背景,比她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让李义觉得忌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若李义肯收留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啊……”李兰吃惊的掩住了小嘴,这位黎雯姐姐,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但是,会是什么势力呢?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等实力啊?比她们四家加起来还要恐怖……我的天!那会是什么样的势力呢?!李兰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思索再三,始终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势力能比上述四家的综合实力还要来得更强! “唉,无论如何,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成败还未定,言之过早!我们走吧;看样子南宫世家居然还没准备好。倒是高估他们的实力了。”黎雯主动结束了这个空中楼阁一般的话题。 “哦!”李兰从巨大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瞬间回想到南宫世家的谋划,脑筋瞬间清明起来:“那倒也未必,我们出来的时候虽然故作姿态的隐秘行事,但是南宫世家的人却肯定的会得到我的消息,公子在半年前就安排的棋子在这一个最后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刻,怎么会掉以轻心?所以,我估计,南宫世家必然早已开始了行动,或许,就在我们回程之路上。” 李兰眼神清明,胸有成竹。 “如果南宫玲真地有些小聪明地话,她选择立即终止这次地行动,才是明智之举。坚决地将南宫世家撤出去,隐蔽到常人难以发觉地深山老林中休养生息!如此明显地计策,在无心人看来当然是我们没有防备,但是转回头一想,就会立即看破;为何我们之前地防备都是那样地严密,却偏偏在南宫世家制定了计划人员全部到位地时候却变得如此松懈?太过明显地破绽,又怎么会不伴随着最恐怖地陷阱呢?!” 黎雯冷静地分析着。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自己和李兰安排地这场反阻杀地计划地漏洞:“这就像你想睡觉地时候,偏偏有人送来了枕头。你想杀一个人地时候,那个人却偏偏自己就把脖颈伸到了屠刀下面。太顺利了吧?如果是你,遇到这样地反常现象,会不起疑心?” 李兰仔细地想了想。不由有些失落:“不错,在我们地计划之中,果然是没有任何漏洞地。但是没有漏洞地计划本身就是一个最大地漏洞。我们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想当然了。” 黎雯呵呵一笑。道:“所以我估计这次计划很可能会失败。若是这次计划乃是有南宫森主持地,那么就必然会成功了;但是现在,南宫玲巴巴地赶来,想必就是为了避免南宫森鲁莽行事地。所以,成功地可能性实在不大。” “那好吧,只有徐图后策了。”李兰淡然一笑。“反正机会总是会有地。” “其实也没什么,就算他们真的放弃了这次计划,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杀上门去?不要忘记,始终是南宫圳先向我们动手的,搬出这个理由进行报复,也是无可厚非的,相信没有人会为一个日落西山的破落世家说话吧?!” 李兰轻声一笑,两人相携走出藏身之处,翻身上马,向着李府别院的方向驰去。苦心安排的周密计划却这样就流产了,两人嘴上说的相当豁达,但心中多少总有些不自在,好像积蓄满了力气的一拳,却打在了空气里,所以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大高兴,都阴沉着脸儿,都没有继续说话。 拐过前面那个山脚,就能远远的看到李府别院那异常宏伟的建筑了,从这里到李府别院,只不过只有十几里路的距离,李兰终于叹息一声,道:“看来,南宫玲真的很聪明,倒算是一个对手。” 黎雯赞同的道:“是的,低估了敌人的智慧,这是我们今天最大的错误。” 话音未落,黎雯的嘴巴突然大大的张了开来,一双俏目也陡然的发了直,口中冒出一句极为不淑女的话来:“我顶!怎么会在这里?这就是聪明人?!太聪明了吧!?” 李兰脸上一红,心想这位黎雯姐姐什么都好,风姿若神,淡雅如仙,怎么却说出了这等难听的话?顺着黎雯的眼睛向前看去,不由得也是大吃一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冲上了头顶,极度的兴奋之下,几乎就要学着黎雯说上一句:“我……”话到了嘴边,李兰终究是又艰难的咽了回去!但,脸上的表情却因为咽回去这句话而显得怪异不已。 只因为,前面山脚处,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大帮人马,足有一百多号人,直接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暗处,尚有许多人影憧憧,不断的响起衣袂掠空的声音和低沉的脚步声,显而易见,一部分人正努力的奔跑着,似是要绕到李兰和黎雯身后,去抄两人的后路…… 最前方的一人,膀阔腰圆,满脸虬髯,一身横肉,目露凶光,看着李兰……久违矣,南宫森! 在南宫森的身后,三名身材高大的护卫众星捧月一般护住了一个人,淡淡的自信的笑容,看向李兰的嫉恨到了极点的目光,以及,还有一股彻骨的仇恨,正是李兰口中的聪明人——南宫世家现任家主南宫玲! 两人万万想不到,本来认为出现极大漏洞,已经绝无希望成功的诱敌之计,居然就这么成功了,而且还成功的过分了,所需要诱杀的人物,一个不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巨大的惊喜,让李兰与黎雯两个女人的大脑都有些短路,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一派大大出乎意料的震惊…… 只是这份惊喜在某些有心人眼中,却是两个女人惊恐莫名的无助神情! “李兰姑娘,却好久不见了。”南宫森用一种得意洋洋的口气,一种胜券在握的自大,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惺惺作态的道。看到对面两个女人一副震惊到了极处的脸色,南宫森心中涌起强烈的快意!这样的神情绝不似在作戏,如果真的是在作戏,那她俩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第428章 :无尽杀机 愤怒! 极度的愤怒! 李兰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将眼前这些人碎尸万段的冲动!一向温婉柔顺可人的李兰,纵然在天罗大变,罗伟与杨家包围了李家大院的那一刻,都是尽可能的避免着自己的双手沾染上血腥。 而现在她还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愤怒的杀意,从自己的心底翻涌了上来,难以遏制!唇边常挂雍容典雅温文意的李义,第一次萌动了最可怕的杀机! 在这一刻,包括李兰、南宫森、南宫玲三个人在内的所有的人,都完全没有在意到在李兰的身后那个原本存在的,相貌平平的侍女,一个侍女能做什么拖累吗? 那个“拖累”就在南宫玲下达动手命令的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了,真的很突然似乎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而周围也在那侍女消失的这一刻突然掀起了一阵类似于秋寒的凉爽,响起了一声声极度压抑着的似乎嘎然而止的闷惨呼声音极低,却被这群精虫上脑淫欲蒙心的人们自动忽略了…… 黎雯身形若电极速的穿行在战场的周围,手中一把透明般的短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个一个的在暗中警戒的侍卫们,在远方巡视的南宫世家高手们纷纷溅横尸在她剑下。只不过眨几眼的极短的时间里,已经有超过十五个人丧命在她中。此刻的黎雯,哪里还有半点寻常使女的模样,眼中如若冰雪一般森然,手中短剑亦是纤尘不落、明净如昔,竟没有一丝血痕能够依附在它上面。就如同是广寒宫中的琼瑶玉树,圣洁高贵、一尘不染。 短剑从这个人的喉间拔出,下一刻便刺入了另一人的心脏,黎雯异常轻快而有韵律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就如勤的农妇在收割着丰收的稻田,充满了丰收的喜悦,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 黎雯把这项血腥的杀人工作做的极为专注,甚至是充满了艺术的流畅感。 甚至她连回头都没有回头,丝毫不担心场中的李兰在**的对着一百多位高手是不是能够支持的住;黎雯只是知自己与李兰要做的并不是等待援兵,而是歼敌!在前半场的战斗之中自己的任务便是要将所有南宫世的外围高手尽数歼灭,一个不留! 所有今次来犯的南宫世家的人绝不能放走一个! 他们全部要死,无关乎什么秘密。就凭南宫玲刚才的那一番话,南宫世家已经注定要被灭门,在这个天空下被永远除名! 身后一团寒嗖嗖感觉突然侵体而来,整个天下似乎在这一瞬间从炎炎七月到了数九寒天一般!黎雯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个局面有半数都是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李兰这丫头终究还是动了杀心!而且一出手就是刚刚提升练成的玄冥神功第八重境界!足见她心中对南宫森、南宫玲等人的愤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而李兰甚至没有发出召唤早已埋好的李双等人的令箭,这便表示了李兰的意思是要亲手解决这些人!而黎雯盼望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李兰最欠缺的东西,黎雯要在李义不在的这段时间给她彻底的逼出来!否则李兰依然存在着危险! 那便是李兰的杀心!现在看来,黎雯做的极为成功。[ ] 这许多年以来,一直是李义、一刀如同两座高耸入青云的大山,牢牢的挡在李兰的身前,李兰然身怀一身超卓武功却基本没有出手对敌豁命厮杀的机会,近年来唯一一次真正的出手,似乎也只是对付任飞的那次。即使是那唯一的一次,也还是没有杀死对手!所以李兰直到此刻她的手依然是干净的,从来没有染上任何一个人的血迹。 但是今天,自己最爱的人李义被绝世强敌追杀,在最亲近的兄弟一刀重伤身体虚弱。在这等时候,南宫世家却来落井下石,伏击李义在反被李义杀死之后剩下的人,不说赶快找个的方隐藏逃避李家的报复,居然还有面皮前来寻仇,恬不知耻已经到了极点!甚至还带着这么肮脏龌龊的卑鄙念头! 李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愤怒了起来,杀机再也难以抑止,埋藏了十数年的杀心在这一刻然解封突然惊醒!公子不在,一刀受伤,可是李府别院之中还有李兰!! 我绝不会堕了公子的威风! 你们就用你们的生命来体会一下属于我李兰的愤怒吧! 李兰一双眼睛看着扑过来的南宫世家众人,突然的冰冷彻骨,一双白玉般的小手微微露出衣袖,从她的脚底开始,淡淡的几乎隐不可见的霜寒白雾,迅速展现的面上肉眼可见的一层白霜,以无与伦比的极快速度,以李兰的身体为中心“刷”的分散了开去!而李兰本身却是依然一动没动站在白霜的圆心。犹如一个冰玉雕成的美人儿,在冷漠、冷淡、冷如冰霜的看着眼前的敌人,双眼之中带着漠然,带着冷酷,带着不顾一切,还带着一丝的残忍寡绝! 南宫世家的各个护卫尚未扑到李兰身前,那层急速扩展的白霜已经绵延到前。 所有的人均在这一刻突然打一个寒颤! 无一例外! 一声霹雳般的大吼,南宫森从天而落,带着猎猎劲风当头一掌向李兰劈落!掌未至,激起的劲风已经刮的的上尘草飞扬!凭着先天级高手的敏锐触觉,南宫森隐约发觉了李兰的不好惹。这个女娃绝对不会象想象中那么好对付,这一掌几乎用了全力,脸上也早已没有了那先前露出来的轻浮表情! 李兰低眉垂目,身子不动如山,右臂却缓缓的抬起,抬到一半突然反掌问天,平平击出!她的动作看起来缓慢无比,每一个动作都能够让人看的清清楚楚,看的赏心悦目。便如嫦娥仙子在轻舒长袖翩然起舞,姿态极美! 但偏偏就是她的慢,却能克制南宫森势如雷霆般的快! 轰然一声,两人双掌接实! 战果实在是太意外! 李兰浑身裙一阵轻舞飞扬,一双纤足顿时沉入的面之中,直至脚踝,脸上掠过一团娇艳的红晕。 这一刻,李兰的美显的如此的惊心动魄!她的左手却丝毫不停,慢慢划出,在她划到一半的时刻,突然掌心里精光一闪,一柄如雪长剑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的左手掌心,带着一道凄厉的长虹破空一闪! 在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李兰的长剑乃是何时出现,何时到了手中!甚不知道在此之前,这柄长剑她佩戴在哪里,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惊鸿一般的剑光一闪即逝,已经变得霜雪的的面上却顿时多了十几道纵横交错的血痕!鲜艳的喷洒在变的洁白的的面上!便如绽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梅。十几个第一波扑上来的南宫世家武士们,纷纷惨呼跌退,身上一道道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依然在向外喷洒着…… 李兰这一剑终究还是没有忍心将这些人直接杀死,但却让他们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每个人的伤口均是大同小异,脚踝处的脚筋尽数被挑断!有的则是大腿上的脉被割裂!用劲之精准当真是妙到极致,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辣手,李兰还是第一次使出! 南宫森在双掌一对之下,突然觉一股阴寒到了极点的内力破体而入!霎时间浑身血脉乎在瞬间为之冻结,同时亦有一股巨大到极点的反震力量,狠狠的击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凌空而下的将近两百斤的身体,突然怪叫一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远远翻出三丈之外!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脸上先是一阵潮红,突然又变的冰雪般的惨白!浑身如同打摆子一样,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而这口鲜血居然瞬间凝冰硬化!在他的右手手臂之上瞬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白霜,就如同刚从大海里洗过澡出来一般,却结了一层盐粒…… 南宫森急促的喘息了两口大气,内力连续运行了三遍才勉强冲开了那被极度的寒冷冰封的右手手臂的经脉恢复活动,但此刻整条右手已经有些许僵化!才稍一握拳,“咔咔”的生涩音不间断的响起!南宫森霍然抬头看着李兰那绝美的身躯,眼神之中突然露出了一股极度的恐惧…… 是谁说这女子可能不会武功?或者只是懂的些须粗浅的武功?tmd,这样荒诞的情报岂不是要活活害死所有的人? 这样的武功绝对在当初把自己打的狼狈不堪的东方扬之上!甚至还高! 他的判断无疑是非常正确的,李兰在服食过大还丹之后,自身功力就已经上升到了先天小成境界的极限,便足以与东方扬并驾齐驱!而在黎雯到来之后,得到她的悉心传授再次突破,几乎到达了李义最初离开天罗时的实力。别说此刻还有黎雯为援,就算没有黎雯,只凭李兰自己就足以应付在场的所有人而游刃有余! 此刻的李兰可没有兴趣去管南宫森心中的想法!这个人在她的心里早已经变作了一具尸体!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允许这个对自己竟然有亵渎之心的男人再活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为了自己又或是为了公子的尊严! 下一刻,李兰双脚一顿,顿时脚下平整的地面一声巨响,“咔咔”的裂开了好几条宽大的纹路。右脚从地下伸出轻轻一顿时,一块块泥土带着冰封的寒冷离地而起,四散飞出,每一块都是快如闪电,便如一块块巨大的砖头凌空飞进了南宫世家的阵容之中,砸出了一的惨呼! 可是,李兰这曼妙的身姿却伴随无尽的森寒杀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在场的任何人为之嘡目结舌:李兰身子一个美妙的半旋,那突然消失的长剑便又突然再度出现在她的手中,在一帮大汉们尚在目眩神迷的时候,这柄长剑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整整二十七道凄艳的血花喷薄而出,李兰就如同跳完了一支美妙的舞蹈般,翩然飞出浑身白衣依然一尘不染,那无处不在的喷溅的鲜血,竟然没有一滴沾到她的衣衫! 二十七名大汉在这一瞬间双脚脚筋尽数被挑断!一个个委顿在地上,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在黎雯的耳中便如同是火车的汽笛突然震响! 剩下的刚刚要前仆后继的扑上前来的数十名大汉,突然像是中了定身术,保持着原本凶神恶煞的前冲姿势,高举着手中的刀剑,愣愣的定在了原地,变成了一具具泥土塑成的雕像,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傻呵呵的看着眼前地狱一般的景象,甚至口水都从大张的嘴巴之中流了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极度的震惊和恐惧到了极点的绝望,还带着几丝不可置信! 第429章 :兵败如山倒…… 刚才就已经发现不对的南宫玲张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兰,里面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浓浓的怨毒,毒蛇般的恶毒,她知道李兰身负武功,而且应该是相当不弱的武功。可是,谁能想到,居然高到了这个份上,那这次的计划,根本就不是杀人,而是被杀,是找死,是给南宫世家最致命的灭顶之灾…… 在这一刻,她终于清楚知道了自己与李兰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那是天与地的距离啊!! 但也因为如此,被现实刺激到南宫玲非但没有被李兰的绝世神功吓倒,反而毁灭李兰的心思更加的疯狂和迫切起来。 陷入了嫉妒之中的女人,果然是没有丝毫道理可讲的,无论她面对的现实是如何的恐怖! 黎雯悄悄地将最后一名南宫世家的外围高手放倒在地,身子飘动之间,接近了那片白霜,冷静的注意着每一个人,历经两世的丰富战斗经验,让她注意到了许多李兰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比如——南宫森正慢慢的移动到了一个极为适合出手的位置,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也早已按在了剑柄之上;而另有两名南宫世家的隐藏高手也正在极力的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慢慢的向李兰接近着…… 若是李兰没有防备,猝然受到这三位高手的袭击,还有那五六十个尚有活动能力的敌人,就算李兰的实力远在这些人之上,后果却也是不堪设想的。 李兰的武功固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级数,足以跻身于当世绝顶高手之列,但战斗经验却不会随着她的武功提升而提升的,这种东西必须在实战中慢慢积累,需要经历长久的厮杀,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在血与火的磨练之下才有可能提升这种提升,没有任何捷径! 而武功奇高的李兰,却全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这对于李兰来说,这其实是一个天然的漏洞,所以黎雯不得不小心!纵然高傲如黎雯,也不得不承认,李兰对与李义,究竟有多么重要这个事实!若是李兰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李义必然是要发疯的!而李义一旦发疯,所毁掉的不仅仅是敌人而已,还有包括黎雯在内的,所有在乎李义的人的一生幸福! 从这一点上来说南宫世家挑选李兰作为今日地袭击对象实在是再正确不过地一件事!这是李义的死穴! 所以黎雯就算宁可自己出了事也绝不肯让李兰出意外! 因为这是他最爱地女人! 想到这一点,黎雯的心中不由得泛起淡淡地悲哀和失落。 身为一个女人,却要为了保护自己男人地另一个女人而舍生忘死,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地事情?若是在自己地前世,这是多么荒诞地一件事情?而现在自己居然做得如此自然想地如此地坦然……看来这一穿越,自己也变了? 但黎雯心中同样清楚地是,不管如何,在这一世如果自己想要独占李义,那已经是绝不可能地一件事情!那样做地结果黎雯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当然这种意外是不可能出现地,就算是再正确地决策,也得有基本实力才行! “李兰!果然厉害,我竟然一直到低估了你。”南宫玲惨笑一声,眼神空洞洞的闪着寒幽幽的光芒:“没想到你的武功居然这么高!看来我今天的行动,注定要失败了。”南宫玲的声音之中,充满了颓丧之意。 “南宫玲,我曾经很欣赏你,很欣赏你的头脑,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是,今天你却让我失望得很。”李兰看着南宫玲,淡淡的道:“你们南宫世家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在先,背弃盟友,反目刺杀在后;而事败之后,居然还厚着脸皮前来寻仇!难道说,所谓的礼仪廉耻,在你们南宫世就这样的体现吗?更何况,你居然还打算对我用那等无耻的手段,南宫玲,你也是女人,为何如此狠毒,如此的下作?” 到最后几句话,李兰的声音激动了起来,露出了一丝由衷的愤恨之意。她所想到的,就算不是自己,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被南宫玲那样对待,怎么还活得下去?就算死,那也是充满了屈辱的! 南宫玲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正对着李兰,慢慢的有了焦距,折射出一抹疯狂:“李兰!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凭什么所有的男人的话题都是你?凭什么李义最爱的女人是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婢女!一个供人使唤的丫头,一个权贵可以用来招揽门客,迎来送往的妓女一般的贱人!你凭什么拥有着一切?你凭什么一个卑贱的贱女人却能够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圣女般的样子?凭什么?啊???!!” 南宫玲疯狂的吼了出来:“我就是要作践你!我就是要蹂躏你!我就是要撕下你的圣女的面具,就是要你展露你无比淫荡的真面目!我要让你千人骑万人跨,让世界上最卑微的乞丐都能够任意玩弄你的身体,我要让你成为世间最污秽的女人!!哈哈哈……”一串疯狂的大笑,甚至南宫玲过于激动之下,居然笑出了泪珠……一张本来清秀的脸旁扭曲变形,充满了变态的恶毒和狰狞的快意…… 一个注定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流水般从南宫玲的口中宣泄出来,陷入疯狂的女人再没有任何理智可讲! 李兰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虽然明知道南宫玲所说的这一切不可能发生,但现在,李兰心中却泛起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冲天燃烧的愤恨!李兰的眼色渐渐的冰冷起来,一抹坚决的杀机渐渐凝结成型…… 不远处,黎雯也是一颤,喃喃自语道:“疯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不,她压根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突然…… “小心!”黎雯一声大叫,同时飞身而出。 就在刚才,李兰被南宫玲的话语震动心神,刚刚泛起杀机的一刹那,突然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凌厉的杀气,与最惨烈的杀意! 南宫森与南宫世家硕果仅存的两位长老全力出手,攻向李兰,三个人的所处方位,封死了李兰任何一条躲避的道路,每一个人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大的攻击力,势如霹雳雷霆,三个人均是不约而同的祭出了南宫世家神剑决的最高修为——身剑合一! 三道滚圆的剑光周身闪烁着明明暗暗地光点,向着一个目标,汇聚而来! 南宫世家硕果仅存的三大高手的搏命一击!所有人都知道,就算自己这边的人死的只剩一个,但只要能够杀死李兰,这次计划依然就还是成功的! 所以这一击,全无保留,尽命一击! 与此同时,位在李兰正前方的南宫玲,也如一头发疯的雌豹,挺起长剑向李兰冲了过来,眼神嘴角,依旧挂着那疯狂的狰狞…… 李兰大吃一惊,仓促之下玄冥神功全力发动,身子在极小的范围内急速的转动着,脚下不住的交错着,身子风车般转动的同时,冰寒彻骨的精湛功力这一刻毫无保留的一圈一圈的劈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不到,李兰已经拼命地击出了七十九掌!砰砰的击在人体的声音不断传来,咔咔的骨骼碎裂声不绝响起,最先扑过来的三个敌人每个人都最少中了李兰十几记劈空掌力,但,这三个人如同变作了打不死的铁人,以最顽强的斗志,任凭自己的身体遭受着重创,尽管剑光也已经散乱不堪,但却仍然毅然决然的向着李兰周身落下! 必杀李兰,哪怕是同归于尽! 这一份斗志,这一份决心,合共三个人的全部实力、生命力,要完成这个几近不可能的举动! 他们几乎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有黎雯…… 一声清啸,黎雯便如飞将军从天而降,短剑一扬,扬出一道闪亮的冰河,从上至下,宛若实质一般,割裂了天地!将自己和李兰护在了这道剑光幻做的冰河之后…… 噗噗噗的声音杂乱无比的响了起来,轰然一声大响,交战的几个人顿时分开!李兰、黎雯踉踉跄跄的退了出去,李兰的左肩、左臂、左肋均有鲜艳的鲜血冒了出来,染在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上。 黎雯替李兰抵挡了绝大部分的攻势,那巨大的冲击几乎都是由她一个人承受了下来,这纯内力的碰撞却是一点也不能掺假的,黎雯虽然拥有几可超越李义的超卓身法,但在这等情况下却是不能有一点闪避!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内腑震伤确实不轻,樱唇一张,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双眼顿时一阵暗淡,却是强撑着自己支持起了身子。 至于南宫森三人,其中两个长老在被震飞出去的时候,已经变作了漫天碎肉冰屑,在黎雯几近疯狂的反扑剑势之下,两个人便如同时遭遇了凌迟酷刑,竟然连一个完整的骨头架子也没有留下!修为更高一些的南宫森,他的攻击的位置乃是李兰的侧后方,没有受到黎雯剑势的攻击,但李兰的掌力却大部分都被他消受了,一个魁梧的身子高高飞起,半空中鲜血尚未来得及喷出已经被凝结成了冰块,身子刚刚飞出,已经变作了一具尸体,身子飞到最高点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人形的冰棍! “啪!”南宫森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却不是应有的沉闷的噗的一声,却是啪的一声响,就好像瓦片落在了房顶上……众人嘡目结舌之中,南宫森的身体刚刚摔在地上便立即解体,变作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块,甚至连内脏也是结结实实的一团一团……居然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因为已经全部凝结…… 围攻的几人中却以南宫玲最是拼命,但她的实力也是最不济的,全力反扑身子尚未扑到近前,便已被黎雯强横的内力震翻出去,狠狠摔在地上,一时间浑身疼痛欲裂,再也爬不起来,浑身上下便是活动一个小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充满仇恨、怨毒的瞳孔中终于透露出了一丝兵败如山倒的绝望…… 黎雯才刚刚站定,突然骤发一声轻吟,声音悦耳之极,却充满了最恐怖的杀意,旋风般的再度扑进了人群之中,这一声轻吟悠扬悦耳之余,在黎雯的内力催动之下,似乎并不高的声量却远远的传了出去,轻吟之声才落,远方已经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正是李双等人迅速的赶了过来。 在黎雯出声提醒之下,刚经历了生死一发洗礼的李兰也不甘示弱的扑进了人群,一声声惨叫接连不断的发出,南宫世家剩余的五六十人面对这两个女煞星都早已吓破了胆子,此刻更是连原本一半的战力也发挥不出来了,唯一的念头,只是想着逃跑而已,但在二女鬼魅般快速的身法之下,却又有哪一个能够逃得出去? 一方士气如虹,一方兵败如山倒,胜负之势再也无从改写,何况还有即将抵达的生力军! 第430章 :逼迫杀人…… 李兰固然依然是将敌人伤至不能动弹便即住手,但黎雯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次动手竟然也是只伤不杀,只不过伤在她手下的众人,却比伤在李兰手下的要凄惨得多,最轻的伤势也是手足短缺,成为废人。等到李双等人来到,场中能够站立的已经不超过十个人,在众人强横的武力之下,战局更呈一面倒的样子,只片刻功夫便即全部就擒,南宫世家此次行动共计出动一百三十五人,其中三十九人当场被杀,其余九十六人尽数活擒,竟无一个漏网! 李双看到李兰身上地伤势和黎雯惨淡地脸色,紧紧咬着牙齿愤怒地看着被扔成一堆地南宫世家众人,眼中几乎便要喷出火来! “兰姐这些人如何发落?”李双问道。 李兰还未说话黎雯清淡地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这些人自然是要发落地,而且必须由李兰妹妹亲手发落才是正理!如此无耻卑鄙心肠,禽兽不如地狗贼,更兼如此奇耻大辱,李兰妹妹难道就不想自己亲手出一口气么?” 李兰一怔脸上泛起为难之色小心翼翼地道:“姐姐何出此言?这些人交给李双他们处置也就可以了何必……” 黎雯不容拒绝地一挥手断然道:“这次不可以!一定要由你亲自动手!” 她转过身面对着李兰:“难道你还想逃避么?要知道你现在不止为你自己而活!”黎雯冷笑一声指着已经委顿在地上地南宫玲:“你有想过吗?如果今天南宫玲的计划成功,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事态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吗?!” 李兰叹息一声,也觉黎雯说得有理,亦觉心中那股本来因为杀戮而发泄了部分的怒火再度涌了上来,是啊,南宫玲等人的作为,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就是碎尸万段也绝不为过,但是自己始终…… 黎雯冷哼了一声:“如果他们的计划真的侥幸成功,你将遭受到那待遇,受到世上最恶毒的侮辱,更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灾难,一来瞬间就打乱整个李府别院原有的所有部署,二来,义哥会因为你的事情而发疯,狂怒,在那样的情况下,义哥绝不会再顾忌什么,但一旦整个爆发,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什么?换句话说,你应该明白义哥对你的感情,更应该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为了你毁灭一切的,包括他自己!” 黎雯沉沉的道:“如果因为你自己,却导致了整个李家势力的彻底土崩瓦解,乃至数十万人惨死,其中,还有你最爱的男人!面对着差点就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居然还不忍心杀死?真不知道你是怯懦还是愚蠢!这样的所谓善良,如果你再保持下去,迟早会把你身边的所有的人送进地狱的!我刚才也说了,现在的你,不止是为你自己而活,你活着的最大目的,乃是为他而活!所有对他不利的人、事,你应该怎么做,此刻就是抉择之时!” 李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剧烈震荡!怔怔的看着黎雯,忍不住脚下后退了一步,但黎雯却是毫不放松的迫近了她,一双眼睛好想要看进她心里:“你知道为何南宫玲会选择了你?而没有选择李老夫人等人吗?就是因为你的心太软!就是因为你太过于天真!还有,就是你对李义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当然,真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敢,不敢去招惹李义,去招惹老夫人等人,但他们却敢招惹你!” “试想刚才如果我没有在你身边,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李兰!听着我以下的话!以后这样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多,各个势力都会想到这一招的,但是,下一次的行动就不会再象南宫世家一般实力薄弱了!而我们,也终究不是你的影子,我们不可能每一刻的时间都跟着你,你始终还是会有落单的时候!更何况,将来战事一起,你还需要独当一面!妇人之仁,或彻底的葬送你的!葬送你身边的朋友,亲人、爱人!” “如果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造成更大的损失,如果不想你自己成为你最爱的人的致命负累,单单只是变强,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学会心狠、手辣!学会习惯血腥的味道,学会习惯杀人夺命!南宫世家这些人,将成为你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块踏脚石!所以,现在,拿起你的剑,去把这些人杀了,立刻!” “锵!”黎雯一伸手,将李兰的长剑抽了出来,翻转剑身,将剑柄的一方递向李兰的右手,目光中的神色不容拒绝:“拿着!” 李兰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长剑,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片,握着长剑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剑尖对着面前的一个不能动弹的南宫世家高手,剑光颤抖,如一条剧烈挣扎的灵蛇,犹豫良久,却终是刺不下去…… 从没有杀过人的人,若是在无意之中杀了一个人,或是突然在战场厮杀之中杀了人,那心里的震动或许会小一点;但在这等众目睽睽之下,出剑杀死一个、甚至是一群完全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人,这种面对面的视觉刺激,对一个几乎没有杀过人的少女而言,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 李兰的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纵然是之前的激战,李义也没有如此的紧张失措。 李兰自己心里也很明白,随着李义的实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强,迟早会扫荡天下,而自己作为李义的头号得力助手,也绝不可能永远不沾染血腥,但她心里,却总是下意识的在逃避!起码冀望那一天、那一刻,迟一点到来,越迟越好! 但今天,黎雯显然看出了自己的犹豫,所以干脆这样逼迫了上来,黎雯心里很清楚,以李兰的纯善心性,若是不这样压迫到她的底线去硬逼,恐怕李兰想要打破这个怪圈的时间将是遥不可及!但现在所有的征兆都表明,整个天下的大乱已经迫在眉睫,几乎就在眼前了,对李兰,已经不能再去循循善诱,必须以最残酷手段,彻底打碎她心中的冀望,所有的幻想,才能在天下战争之中真正的帮到李义,真正的发挥出她自己最大的作用,所以这次逼迫,势在必行!尤其还有南宫世家的刺激在前,这对于黎雯来说,无疑是借助李兰心中的愤怒冲破她自己的心防的天赐良机,也是绝大的契机!李兰若是就此突破,从此前途再无阻滞,若是无法下手,那她就没有资格获得李义最大的宠爱,也不够资格成为李义的代言人!黎雯必须建议李府别院的领导人换人了……而黎雯和李义却又绝不希望换人的。 李兰脑海之中只觉一片迷惘,手中虽然持着剑,但面对着那一双双满是乞怜的眼睛,却是死活刺不下去;突然感觉早自己的手肘上推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声惨叫……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入了眼前一人的胸口…… 那人的一双眼睛终于绝望的突了出来,死死的瞪着李兰,嘴角一股股新鲜的血沫不断涌出,喉中格格作响,缓缓的倒了下去真正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一个! 李兰大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身形突然后退,手中长剑之上,滴滴鲜血顺着明净的剑身缓缓滑落,心中更显迷惘,接着便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心从心底升了上来,突然一个转身,几乎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良久良久,李兰才直起腰来,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双目散乱无神,一个身子也是摇摇晃晃,似乎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那种心悸,那种恐惧,那种恶心,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杀死了一个人,纵然这人是如此的卑鄙,纵然这人是如此的恶毒,纵然这人是如此的死有余辜,可他毕竟是与自己是一样的人啊,一条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命啊!! 李双等诸小自然是心疼李兰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止,因为他们都是北斗的杀手,当世第一流的杀手,他们非常清楚首次杀人的感受,他们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兰的弊病所在,可是他们实在不忍心强迫这位大姐姐!难得黎雯今天做了这个恶人,李双等诸小对逼迫李兰的黎雯不知道该恼怒,还是感激。 能够以这样极端的手段逼迫李兰蜕变的,当世也就只有黎雯一个人而已,就算是李义,也不行!因为,他忍不下这份心。 黎雯冷冷的看着李兰,眼中似乎有些许的微妙波动,但随即便牢牢的控制住了,现在对李兰心软,便是对李兰、对李义、对李家所有的人都极度不负责的!黎雯不允许这种情况还有再次发生的机会,所以,她必须狠下心来。 没有人做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 你们不忍心我可是铁石心肠地! “好!这不是很痛快很利索吗?现在抬起你地剑对准第二个人杀了他!”黎雯抱着双臂冷冷淡淡地说道。 旁边地李双等人以担忧地目光看着李兰却是不敢说一句话,这是一个必然地过程所有人心中其实都是明白地,唯一不明白还是李兰! “不!不不……”李兰颤抖起来:“雯姐姐我……我做不到…你别逼我求求你…” “兰妹妹你必须做到!”黎雯温柔地却是坚决地道:“眼前地这些人都是我们地敌人,他们不死,死地可能就是我们!道理就是这么地简单,镇定些,嗯,不要慌,对!就是这样用力!”说着手掌在李兰肘上又是一推血光迸显顿时又杀了一人。 “从现在开始九十六人你每天要杀十人共分成十天来杀!从第五天开始你每杀一人便要换一种手法,或穿心或断头或分尸,总之十天之后包括南宫玲在内,这九十六个人地生命都必须要在你手上终结!你要尝试过所有地杀人手段,听明白了吗?!”黎雯怜悯地看着李兰,却并没有丝毫心软。 “不……不行!”李兰突然一阵剧烈的呕吐感又升了起来,“我……我做不到!我不能……” “今天十个人,你只杀了两个!继续动手!”黎雯仿佛没有听到李兰的抗议:“还有八个,赶紧杀了吧,我们好回去;如果你非要拉到别院里去屠宰,那也由得你。” 黎雯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而且不无俏皮;就好像说的是“那里还有八个葡萄,你快吃了吧”那样的平常而轻松。 但李兰听到她说的如果你非要拉到别院里去屠宰,那也由得你这句话,却禁不住翻过身又是一阵呕吐这可是人呀,活生生的人呀!屠宰? 雯姐姐直接将他们当作了猪牛羊? 第431章 :死亡方式 “这是你的任务!你必须完成的任务,如果你完成了这个任务,十天之后,我完全可以放心让你随便做什么,而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可是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太辜负他的期望了!”黎雯冷冷的道:“你最好快一些,这里还只有李双几个人,他们都是北斗的杀手,见惯了生死,影响想来没有什么,但若是我在别院里这样做,势必会影响你的威望!影响了你的威望,也就间接影响了他的大事!想必你也不希望看到那种事发生吧?” 李兰嘴唇颤抖着,艰难的提起剑来,只觉得手中的长剑这一刻突然变得有千万斤重,居然有些提不动了…… “有些人,就像是毒蛇;你见到他会觉得恶心,会觉得不舒服;你杀死他,也会觉得不舒服,可是,如果不能杀他,让他咬你一口,这一口却是足以致命的,那时,死的就是你。”黎雯淡淡的道:“人命,其实跟一头猪的命、一条蛇的命没有什么不同,都只不过是一条生命而已你,我,李义,皆然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活下去,总比死去强。” “我希望你尽快的想开,因为……”黎雯眼中突然神光爆射:“你将来所要杀的人,可能会比这九十六人要多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如果你现在不尽快的习惯,到了那时候,光是那冲天的血腥气,也足以将你逼晕!使你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 黎雯眼睛望着远方,语音悠远而落寞:“你永远想不到,战场上的杀气会是何等的疯狂,何等的残暴,你如果不能尽早地习惯血腥,那么你在战场上将寸步难行,更不要说什么从容自若的指挥千军万马!到了那等时候,如果你还是这样仁善,只有把你手下的兄弟全部送进死亡!” “所以,眼前这些人,你杀的轻松愉快,得杀!你杀的痛苦万状、痛不欲生,也得杀!非杀不可!”黎雯冷漠的看着李兰:“如果你感觉你还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李兰顿时精神一振:“姐姐你真好!快帮我啊!” 黎雯唇角展出一丝苦笑:“我的帮法,你受不了的,要听听我会怎么安排吗?”她看着李兰,温和的一笑:“我会将你和这些人关在一起,再杀掉几个人;增加一些血腥味,然后关上门,什么时候你将人全部杀光了,什么时候才放你出来,相信我,我真会怎么做的,我一旦决定做什么,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连他都不行!” 看着黎雯温和的笑容,李兰就像见了鬼一般,“哇”地一声又吐了!一直吐到无可再吐,吐无可吐! 这位黎雯姐姐,也太狠了吧?扔里边?还要先杀上几个人??增加一下血腥味?李兰想到这样的画面就要晕了过去,更不要提什么真正的身临其境了。 “如果你想自己杀,我会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要我帮你,那我就不限时间了,什么时候你出来了,什么时候也就结束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对了,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内,把所有人都杀了,未尝不是一个最简单,也是最迅速的完成方法。”黎雯平淡的道。 “我……还是我自己来吧……”李兰只觉嘴唇发干,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那就开始吧,时间不早了。”黎雯抬头看了看天色,“慕容家的慕容琴姑娘也应该快要去别院去找你了。” 李兰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闭上了眼睛,长剑一挥,便向前面的人从中飞了进去!信手一阵乱砍乱劈,丝毫不敢停留,接着倒纵了回来却依然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只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有几滴热呼呼的鲜血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黎雯似乎很不满意的叹了口气,但看到李兰白纸一般的脸色,情知今天已经到了李兰的极限,不宜再做过分逼迫,柔声道:“今天算是特例,就先这样吧,兰妹妹,你要记住,这些人,都是要伤害你,伤害他的人;若是他落到他们手中,连半点机会也没有就会被碎尸万段!如果你情愿你自己最爱的人被别人碎尸万段也不愿意杀死敌人,那你尽可以继续仁慈下去,我也不会再逼你!但,若你不想他被人害死,那就拿出你的狠心来,先在十天之内杀光这些人,然后帮助你最爱的男人,闯出这一片天地来!” 看着李兰低着头陷入沉思之中,黎雯静静的站了一会,下令道:“押着这些人,回别院。” 李双他们正在忙碌的空当,黎雯静静的站在了绝望的南宫玲身前,看着眼前仍旧是一脸绝望的女人,黎雯冰冷的、却又不无讥嘲的道:“南宫姑娘,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你,因为你的愚蠢和你那不可理喻的嫉妒,你和你的属下,将为我们李府别院磨砺一个真正的出色领袖出来,看到了吗?你们这些狗一样的生命,在一个个的消失之后,我们所想要的效果,就会真正的出来了,你们的实力虽然低微,但创造的价值却是巨大的,这一点,你应该觉得骄傲才是。” 南宫玲费力的喘息着,绝望的看着眼前的黎雯,愤恨之极的低声道:“想以我的生命做磨刀石?你休想!” “砰!”黎雯一脚踢在她下巴上,一阵骨骼错位的响声伴随着破碎的咔嚓声音,南宫玲的下巴被她一脚踢碎,及时阻止了她嚼舌自尽的念头,接着便是一脚踩在她的丹田,冰寒的内力潮水般涌入,摧枯拉朽一般爆裂了她的丹田要穴,冷冷的道:“黄泉之路,总是要走的,不必着急,我会一直养着你,养到李兰杀死你为止,若是她不想杀,那么,你固然求生不能,想死,也是万万不能!你们南宫世家最后的大礼,我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不理南宫玲彻底绝望的眼神,黎雯轻轻将脚从她身上挪了下来,口中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带走!” 这一刻,一边的李兰静悄悄的睁开了眼,眼中神色复杂,看着面前自己一手制造的一片残肢断臂,地狱景象,嘴唇微微哆嗦着,身子也在一阵阵的颤抖,但,李兰却倔强的没有闭上眼睛,没有转过身去…… 黎雯说的对,甚至这个道理自己也清楚,难道真要因为自己的心软、自己的仁善,却为自己爱的人带去灾难吗?这是一个纷乱的天下,不杀人就要被人杀,可我,不想我的亲人、爱人、兄弟受到任何的伤害,那么,就只要狠下心来面对这个天下! 公子和一刀这些年来已经为自己挡住了太多的风雨,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我李兰难道就一辈子躲在他们身后吗?难道,我就不能为他们承担一次吗? 李兰脸色越来越白,但眼神却是越来越坚定身子的颤抖渐渐停止,握住剑柄的右手渐渐用上了力量,越来越紧…… 黎雯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兰心里这道弯已经转过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只要过了这十天,出现在眼前的,必然会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李兰!这一点,黎雯有强烈的信心! 李双等人行动无疑是非常迅速地,而且也是非常干净利索地,才不过片刻工夫,地面上别说打斗过地痕迹,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真是空空如也。若是想在有人经过这里,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片刻之前,这里还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地杀戮…… 随后的十天里,整个李府别院突然沉默了下来,就在这十天里,一场意义重大地性情转变,却在这片极度沉默之中缓慢地却又清晰地进行着,势不可阻! 第一天,黎雯早早地便站在了李兰房门前寒着一张俏脸,便如押解犯人一般将李兰赶入了囚禁着南宫世家所属人犯地石室,那间石室有十个人,十个李兰今天之内要解决地人,随着李兰的进入,黎雯旋即便紧紧地关上厚重地大门。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李兰终于颤抖着身躯脸色灰白地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几乎被汗水湿透了,才一出门就开始了大口大口地呕吐,几乎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随着李兰的出来,几个人迅速进入石室从里面拖着十来具鲜血淋漓地尸体走了出去…… 一刀一袭黑袍寒着脸,目无表情地看着那间石室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攥成拳头地一双手上青筋毕露,他心疼李兰,可是他也知道这一步李兰一定要度过。黎雯这个恶毒地女人实在是该修理,她居然如此地对待兰丫头,她居然忍心做到了公子和自己都想做却又实在不忍心做地事情。这一刻,一刀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修理黎雯还是感激这个女人! 矛盾啊…… 这一天,李兰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整日间昏昏沉沉,数次从睡梦中惊醒,呕吐、再昏睡,惊醒、呕吐,如此往复…… 第二天,当黎雯来到李兰房门口时,身体非常虚弱的李兰,精神也是同样的萎靡,但却是自己打开那道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自己的随身长剑,两女只默默的对视一会,然后黎雯侧身闪开道路,李兰摇摇晃晃的走进了石室,那里面自然又有十个人,十个即将步上黄泉之路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李兰出来,做势欲呕,竟强自忍住,走回房间,倒头就睡! 第三天,几乎昏睡了一天的李兰终于喝了两碗稀粥,出门的时候,黎雯冷冷的站在院子里,仿佛催命一般与一刀遥遥对峙…… 第五天,黎雯没有在李兰门前等候,而是在石室之前等候着,见到李兰过来,眼睛一亮,问道:“过来了?”这三个字,意味深长,不论是问话的黎雯,还是答话的李兰,又或是旁边的一刀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三个字问的是什么意思。 李兰面色冷硬,略有抽搐,但眸子里却带着异常的坚毅,淡淡的道:“总是要过来的。”声音之中,还带着淡淡的委屈。 这一天的任务,完成的比较艰难,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李兰才从石室里出来,身上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红,眼神更是有些狂乱,却再没有要呕吐的意思,只是刚出来的时候,看向黎雯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黎雯冷漠的摇摇头,说了一句:“明天继续。” 旋即离开…… 身后,李兰脸上,带着缓缓的两行清水…… 这一日,收拾石室的士兵在收拾完毕之后,也情不自禁的大吐了一场……十具肢体,居然是十种不同的死亡方式…这让他们不禁想到,难道兰姑娘乃是在这些人身上用玄铁剑绣花? ………… 第432章 :心中忐忑 第八天,黎雯在李兰出来的时候,居然令人端过来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上面,还撒着鲜血一般的红色调料……她招呼李兰一起吃,她很痛快地吃完了其中的一碗……这个举动让本已有些承受力,几乎不在有恶心感觉的李兰又淋漓尽致的吐了一下午……当然,这件事情引得一刀不满到了极点,几乎要找黎雯决斗。 就算是锻炼人,也得有个限度吧,恶毒的女人果然恶毒…… 到了晚上,黎雯不顾众人反对,强行带着李兰出了别院,在某个乱葬岗上呆了一夜……这里,就是掩埋着南宫世家刚刚死去的那近一百人的地方……两个女人就在这里说了一夜的话,谁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第九天,已经连续八天没有正常吃早饭的李兰,居然破天荒的吃了一小碗米饭,还喝了一小碗汤,然后自己提着剑毫不犹豫的进入了石室…… 这次,李兰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既没有呕吐,也没有昏睡,事后竟一如平日地去处理这些天积压的事务…… 最后一天,黎雯居然没有露面,而李兰前脚才进入石室,不过半刻钟便出来了,绝美的脸上,一片强自压抑的平静,眼神之中,略见复杂;一袭白袍,一尘不染,宛若凌波仙子,踏月赏花归来……临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用一块雪白的丝巾,轻轻的擦拭了一遍光亮如水一尘不染的剑身…… 南宫玲的尸体被抬了出去……这个恶毒的女人,终于走完了自己生命之中的最后一段路,只是不知道,在最后这段路上,充当着名副其实的呆宰猪羊的角色,她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南宫玲死后,李兰曾经默默地在她的坟前站了一会,然后便飒然而去……心中泛起南宫玲最后的请求:希望李义回来之后,李兰能够带着他到这里来站站,呆上一会,但却不要告诉他,这里面,埋得是谁……这个女人,到死还在保持着自己的一丝骄傲,残留着一份若有若无的情愫。 李兰黯然一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者应该在这里倒过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不管如何,终究是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一路——走好吧! 但不管如何,李兰是绝不会放过她的,而以南宫玲的心性,作为,以及她的疯狂,与她的竭斯底里她的唯一的解脱,似乎也只有死亡这一条永恒寂灭的道路。 于是,李府别院再度恢复正常,李兰、黎雯等人也完全恢复了正常,表面上看去,几个女人言笑从容自若,跟以前完全没有任何两样,但李兰的身上,却似乎多了什么,又似乎少了什么,但不久之后,大家也就都习惯了…… ……… 慕容琴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家的高手到了天罗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跟天罗的本地势力起上几场或大或小的冲突,甚至与东方家的人也不大不小的闹了几场,但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李兰却突然失踪了一般,避不见面了。[ ] 之前经常来看自己的好姐妹眼下居然怎么也见不到!这让望穿秋水的慕容琴的嘴角都几乎磨起了泡。 这可如何是好?与东方家的争斗几乎就在眼前,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没有了李家的支持,自己这帮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还不被东方家吃得精光、抹净?要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基本就是睁眼瞎,若有了真正的危机,恐怕就连往哪个方向逃也不知道。 还有就是,这段时间里,几个堂兄弟开始变着法儿找慕容焕的麻烦,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李兰虽然派了一个彭飞在这边,但却只是做一个姿态,也就保证了慕容焕不受人身伤害而已,但那些恶毒的讥讽,下流的调侃,无处不在的嘲笑,慕容江三兄弟,也不是傻子,就算慕容焕前者有了大过失,毕竟还是家主的独子,他们怎么也不敢直接对他下毒手,可是冷嘲热讽却是无妨的,三兄弟几乎是轮番上阵的耍戏慕容焕,极尽挖苦侮辱之能事,这更令本来就受了内伤的慕容焕心神震荡,精神萎靡,本来就没有康复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一连几天吐了多次血,当真骨瘦如柴、命悬一发了…… 在未得到李兰的授意之前,慕容琴自然不敢带着家族中人贸然去找李兰;但她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前来李府别院一次,可是别说李兰了,就连黎雯也没见到一次,每次陪伴她的,反而是另一个人:那个她本来的宿命仇敌、新近的结拜姐妹——东方涵澜! 慕容琴感到自己快疯了! 如果李兰再不出现,自己的哥哥慕容焕恐怕就要被那几个人活活气死、玩死、蹂躏死了…… 还有就是,东方家的人这几天以来行踪异常的诡秘,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又有很清晰的大肆敛财迹象,似乎有一种狠捞一把之后撒手而去的意思……但这些人现在在天罗,又是东方家的一部分重要实力,双方都在客场,正是势均力敌,削弱东方家势力的大好良机,岂能轻易放他们就此离去? 但李兰不出面,慕容琴自然不敢单方面拟定计划;至于那几位长老,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为稳妥起见,也都是老成持重得很,建议等等再说……但是再等下去的话,恐怕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这已经是第十一次来到李府别院了!也是慕容家高手大举来到天罗的第十一天! 慕容琴端着一杯香茗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真真是魂不守舍。自慕容琴出世以来,何曾如此地失态,心中尤自一个劲地在想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李兰会避而不见?难道家族地情报有误,本来说五百人却来了一千多,这件事情引起了李兰的不满?又或者是大哥当日地态度激怒了李兰?无论是那一项都不是好事。 心中正在忐忑之际,对面地东方涵澜说了些什么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是随便哼哈答应着。 东方涵澜本来就是没话找话,见慕容琴似有几多心事地模样,和自己说话几乎就是前言不对后语,苦笑一声,干脆闭上了嘴巴再也不发一言,两人就在房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发起呆来,或者应该说是东方涵澜看着慕容琴发呆,因为慕容琴自己在想什么恐怕她自己都不一定能说明白…… 门外轻不可闻地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李兰那带着深深地歉意地声音:“真是对不住琴妹妹了;这几天事情实在太多,我出门了一趟居然还受了点伤,直拖了这么些日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琴妹妹等着急了吧?” 慕容琴顿时如闻玉旨纶音站了起来含笑道:“不妨事,姐姐回来就好,姐姐地身子可是大好了!”抬头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前的李兰虽然精神健旺,步履轻盈,但慕容琴一眼就看出来了,李兰比起十天之前,实在是憔悴了太多太多!一张俏脸,瘦的几乎露出了颧骨,一双大眼睛也显得更大了起来,眼中更有隐隐的血丝密布;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此刻更是柔弱的可怜,似乎一阵风便能够吹倒……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本来还怀疑李兰只是砌词狡辩,敷衍自己,然而见到李兰如此模样,慕容琴那里还有客套的心情,只觉的心中一痛,异常震惊的冲到李兰身前,满脸的关心之色:“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竟然憔悴到了这般境地?”突然心中一沉:难道是他……他居然出了什么事吗?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芳心之中一阵剧痛,便如被人用大锤狠狠一击,不由的俏脸煞白,退后了两步,眼神也有些空洞了起来。 “哦,已经没事了。”李兰微笑道:“只不过是下面出了点儿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但在半路上却遭到了南宫世家最精锐实力的搏命刺杀,当真是险些就没命回来了,只是耽误了妹妹的大事,妹妹不要见怪才好。” “原来如此!”慕容琴只觉的心头一阵轻松,却又嗔怪的道:“姐姐也真是,既然受了伤还不好好休息,妹妹此番前来,定然是打搅了姐姐静养,说起来,还是小妹的不是才对。”此番见到李兰,慕容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面前的李兰,虽然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李兰,但身上却似乎是多了些什么气质,少了些儿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就在这几天之中,在李兰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慕容琴竟然突然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过的陌生…… “无妨!”李兰温婉的笑着,坐了下来:“不知道琴妹妹今天此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慕容琴苦笑一声,神色间说不出的烦恼:“慕容湖他们几个实在太过分了,这几日……” 李兰诧异的道:“我前时不是已经派彭飞过去了吗?怎么?他们居然不给我李家面子还敢为难令兄?!”语气只是这么稍微一沉,但一股森森的杀气自然而然的透了出来,凛凛然带着几分血腥气息。 慕容琴只觉突然间喘不上气来,艰难地呼吸了两下,才强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来,寒家身在天罗,自然是要对李家持恭敬态度,不过他们说的话却委实是难听得很,而我哥哥素来心高气傲,再加上这几天内伤颇有反复,难免会因为他们的话而影响病情……”心中骇然,才短短几日不见,李兰的言谈举止或者与前时无异,但气势却怎么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刚才那股凛然气息,纵然是沙场百战归来的铁血死士,只怕也不过如此,当真是可怕之极! 李兰哦了一声,微笑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想必慕容少主经过此事之后,无论对什么,都会有深一层的认识,这却未必便是坏事。” 慕容琴苦笑,纵然是好事,也要撑得过去才行啊,而现在看哥哥的样子,只怕却是撑不了多久了…… “还有就是,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于三天前突然纳妾,而在这几天里,东方家所属的大军不知因为何故,正在急剧的集结之中,似乎是要发动什么事情。”慕容琴沉沉的道,带着丝丝的忧心:“而现今在天罗城之中的东方家人应该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一个个都在收拾行装,搜刮一应金银细软之物,竟是一副马上就要撤离的样子,若是我们一旦行动晚了,恐怕……” 东方涵澜急促的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非常的疏远,涩声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密室了。”说着便走了出去。 慕容琴脸上一阵火烫,这才想起来东方涵澜乃是东方家的小公主,而自己竟然就在她的面前大谈而特谈如何对付东方家……难道自己是昏了头了吗?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第433章 :扎帐练功 本来以慕容琴的才智素养,无论如何也不改忽视这点,大抵是因为近日来琐事烦心,愁肠百结,难免疏忽。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慕容琴真正地把东方涵澜当作了自家姐妹,全然没有了提防之心,才有今日的这一幕。 想来也奇怪,东方涵澜与慕容琴两个人自从结拜之后,若论及感情的浓厚程度,这本应生死对决的她们两个人之间,反而是最融洽的,尤胜发起结拜金兰的李兰,似乎这两个人都没有考虑过对方的身份,这一点,却让李兰和黎雯都是大为诧异,而现在慕容琴丝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担心,内心深处,当真是一点一滴顾忌东方涵澜的意思也没有,就连慕容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真真的莫名其妙。 这一点,慕容琴自己清楚,而东方涵澜也是清楚;但她到底是夹在中间,却始终是左右两难,尤其刚才谈到了东方宇纳妾之事的时候,三女的脸上都有些怪异的神色,东方涵澜更是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所以赶紧的逃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了李兰与慕容琴两个人面面相觑,良久,李兰捂着嘴笑了起来,指着正尴尬不已的慕容琴:“你呀你呀…哈哈……真是……一对冤家!” 慕容琴尴尬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不知道是苦是喜的叹了一声。 “关于东方家这件事情,我已尽知不过最近情形有变,我们李家却是不宜明面出头的,我们始终是儿女亲家,就算是抱着功利之心,也还是这样的!”李义缓缓的道。 “情况有变?儿女亲家?难道你们李家要与东方家讲和了吗?”慕容琴急促的问道。 李兰沉吟半晌,想起李义最新传过来的消息,终于含糊的道:“大家姐妹一场,诸事不避妹妹,公子最新消息传来,在对东方家之事上,我们李家只能暗中帮忙,决不能明面相助。” 慕容琴哦了一声,多少放下心来,只要李家与东方家没有联手,暗中或者明面不过是一个形式问题而已,这并不影响本来的合作关系,自己这边的形式就不会改变。 李兰沉吟着,突然道:“据我估计,在这几天里,东方家的人便要大举撤出天罗,而你们的机会,或者就将在那个时候也说不定。” 慕容琴眼睛一亮,道:“愿闻其详!” 李兰眨眨眼睛,笑道:“这几天我已经安排下去,如果东方家的人想要带走什么东西,任何人都不需阻拦,爱拿什么就拿什么,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所以……东方家的离去队伍,必然庞大而又缓慢……呵呵…” “姐姐你可真是坏死了!”慕容琴哈哈笑了起来,顿时神采飞扬:“用这种方法来延缓他们的行程速度,而且能够降低他们不少的武力……当真是妙计!” 李兰微笑着,淡淡的道:“人的私心从来都是无穷无尽的,尤其是那些底下的小人物,些许金银,在东方宇眼里,或许与石块无异,但在寻常的家族高手眼中,却也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所以,纵然东方宇有令,这些人也是要捞个盆满钵满的才会走的。”李兰转过了头,脸上掠过些许嘲讽:“所谓私心一起,利令智昏,便是我们的机会到了,等到他们离开天罗城的那一刻,便是漫天雷霆俱落的时候。” 慕容琴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异彩大放,重重的道:“我们慕容家会在路上拦截,给这些人以最好的礼物带回东方家去,好好回报一下,当日他们阻截我的那笔债。” 李兰看着慕容琴:“我们这边会为你们提供东方家最为详尽的线路,最为准确的情报!甚至情报上会包括东方家领队的几位高手擅长的武功、战力、身上携带了多少珠宝,有何影响等等,精确到每一个最细微的环节;但我们却不能直接参与这次袭击一切的攻击,都有你们做主,我们不会有任何干涉,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慕容琴信心满满的道:“若是这样我们还不能给东方家一个重大的打击,那慕容家也实在没有与东方家并存的资格了!” 李兰看着慕容琴兴奋的脸色,突然笑了一笑,悠悠的道:“有些事情,没有信心固然不可,但若是信心过足,也不是一件好事妹妹…还是要做好准备才好。” 慕容琴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姐姐放心,应该不会有事。”说完,看着李兰,迟疑了半晌,才道:“兰姐,既然我们双方处在合作关系,你是不是……与我们家族这次过来的人见上一面?” 李兰低眉沉思一下,抬头笑道:“也好!”突然想起慕容家那三个年轻人,不由的眉宇间泛起一股冷冰冰的寒意…… 慕容琴此行目的都已达到,满心欢喜,告辞而去。 黎雯从李兰身后闪了出来,看着慕容琴远去的身影,淡淡的问道:“要动手了吗?” 李兰疲倦的向后一靠,轻轻的嗯了一声,语音飘渺:“如此大事,如履薄冰啊……若是公子在…却是省心了……” 黎雯莞尔笑了起来:“若是什么事都要他自己决定,恐怕,几天的功夫就累惨了他,你倒要伤心了,你是要伤心还是省心呢!” 李兰呻吟了一声,反手抱住了黎雯纤细的腰身:“雯姐姐,兰儿真的好累好累啊,不过我不要伤心。” 黎雯怜惜的抚摸了一下李兰伏在自己胸前的满头青丝,柔声道:“我们是为了他……不累!” “嗯……为了他,累也不累!”李兰轻轻的说道。 “对郑王朝的国书该到了吧?”黎雯问道 “是的,而且现在李家的军力也在迅速地集结之中,逐渐向郑王朝压迫了过去。”李兰呢喃地道:“别动……雯姐姐让我再靠一会……” 黎雯叹笑了一声……心想:我这真是给李义当保姆来了…不仅仅照顾他,还要照顾他地女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上位者一言一策,甚至一个念头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引发无数地大事件遑论刻意布置地大事! 如今北戴这边已经是兵锋尖利,剑拔弩张,战云密布,正可谓是一触即发;十万大军屯兵边塞直指西荆之地!这一太过明显地举动让西荆上下均是为之颤栗不已,全力备战,再也没有了别地念头。如果说之前地北戴是北戴皇室掌权,西荆还可应对自如,可如今北戴真正掌权话事乃是千年世家东方家,只想一下东方家的千年底蕴,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 而另一边李家所在的天罗地界,李义的老爸李霸提雄兵十万渐次南进,在距离郑王朝疆域仅得五六十里处扎下了庞大的营盘,态度异常地强硬!对郑王朝竟然派人袭击自己地儿媳妇表达了最大地愤慨,誓要郑王朝拿出一个说法来……而郑王朝委曲求全地提出了几个赔偿方案,李大元帅均是极为蛮横地全部拒绝,声称郑王朝没有半点诚意…… 委曲求全到了极点的赔偿方案居然被视过毫无诚意,那对方的用心就实在太明显了,郑王朝君臣上下彻底认清了李家的险恶用意,分明就是找借口来发动战争嘛,相信就算没有所谓的“袭击事件”,随便找个莫须有的罪名也会挑起这场大战!在极度愤慨之下,郑王朝全朝总动员,秣兵砺马,誓保家园!气势上竟也不落下风。 李家第二大将军亦是提雄兵十万,陈兵于天罗与大赵王朝的交界之处,严阵以待…… 这让大赵王朝上下也极大的紧张了起来,难道李家打算两线开战?甚至郑王朝一边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我们?一时之间,众说纷纭,难以释怀…… 而李府别院之中,李义亲自指定的军师蒙易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密切的掌控着两面战局,别院精锐兵马枕戈待旦,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投入进去。 另一面,在东方、李,两家的动作影响之下,感觉天下大势即将变动的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也不甘示弱,所属的大军也从隐伏中站了出来,迅速整合,兵锋隐隐直指天罗和郑王朝这边方向,虎视眈眈! 罗星大陆,突然就战云密布,却又密云不雨,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若有点点火花,便足以燎原而起…… 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功夫里,整个天下的局势就在这突然之间紧张了起来,一时间遍地皆是将升未升的狼烟,有心人都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情知这次虽然还只有几个势力稍有动作,但这三股势力却几乎就是天下最为强大的三股力量,至少是罗星大陆最强大的三股势力,足以左右整个大陆的局势。 如今,这些上位者的蠢蠢欲动,必然会将这个天下,带入乱世之中。 罗星大陆的人们,就如同第一声春雷到来之前的蛰伏蛇鼠,静静的等待着那惊蛰的一声响,而全然不知道,这一声响带来的究竟是福、是祸? 万木无声待雨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家一方的主要人物,李义李大公子,却正带着一个绝色的大美人儿悠哉悠哉的走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林之间,一路上不紧不慢,居然将这段逃亡之旅,当作了泡妞之路……一路上柔情蜜意,说不出的春光旖旎…… 在这段时间里,李义莫名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增长的速度远远的超过了从前,而且质地纯正,犹如透明的泉水一般,每次运功完毕,似乎都有一种全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李义委实的惊喜之极! 难道,神罗九窍的真正功诀,居然是如此的强大吗? 在感觉到这一切的同时,李义也感觉到,并不是每一天都是这样,似乎在露宿在山野之间的几天夜里的打坐,效果要远远的超过在市镇客栈里的效果,这又让李义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但正是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李义干脆放弃了在客栈住宿,每天夜里都带着司马畅在山林里随便找个地方,扎起帐篷,让司马畅休息自己就在帐篷门口调息打坐,果然修炼进度又提升了上来。 在内力迅速增长的过程之中,李义也经常会感到从自己的胸前膻中穴的位置,有一股极为特殊的温和力量,渗入了自己的经脉,引导着自己的内力,畅游不息,李义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从何而来,但却知道自己的内力这段时间的进境之所以如此之快,全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帮助之下所产生的效果!所以,李义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神罗九窍练到第六窍之后,全身穴道都能够吸收天地之灵气,以增加自己的内力修行,李义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因为获得了正确的行功法门,使自身功力提前激发了这个特殊能力,心中自然不免有几分窃喜。 第434章 :突然出现的公道 只是他这几天露宿山野的唯一不良后果、也是必然的不良后果——司马大小姐极大的不满,自幼锦衣玉食的司马畅那里曾有过如此的遭遇,突然要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睡在坚硬冰冷的山石之上,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那如玉般娇嫩的肌肤如何能受得这般苦楚? 到得后来,司马大小姐想了个办法,就是将帐篷门打开,然后自己也挪到门口,半个身子在里面,将棉毯折叠一下放在身下垫着,将李义的身子当作了枕头,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居然睡得香甜之极……只是睡着睡着,就会情不自禁的整个人钻到李义怀里去,这让李大公子在潜心修炼中叫苦不迭。[s就爱读书] 若是单纯的抱着她睡一晚上,李义在体力方面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何况一打坐起来,魂游物外,体内真气自动流转,基本也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可是……李义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又已经有不少时候没有宣泄过一下了,大男人嘛,那方面的需要总是有!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毫不设防的就躺在自己的怀里,偏偏还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能做……做了,可是要负责任的;可在司马畅的芳心未向李义彻底转变之前,李义自问还负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愿意负这个责任…… 所以李义越来越是难受起来,司马畅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国色天香的俏脸,身上那幽幽的女儿体香,更是让李小公子每天早晨都是剑拔弩张的,有时候直挺挺的居然一两个时辰,也绝不向李大公子服软,没办法,为了让李小公子服软,只好大早晨的就到冰冷的山泉里洗澡……洗着洗着,就感觉连冰凉的山泉水也热了起来…… 李义悲愤的叹息着,这tm还是人过的日子吗?憋得太久了,下腹居然有疼痛感……在这样下去,本公子真有变作东方不败的可能了……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的就将这小妞就地正法,但想来想去,也只是想想而已,终究还是压下了这诱人的想法,后果貌似非常严重的说…… 而司马畅这段时间反倒是气势汹汹起来,感觉到李义不敢动她之后,这丫头居然反客为主,时不时的抓住李义调笑一番,不小心……衣襟开了半截…又不小心…洁白的小腿伸了出来…再不小心…突然遇到一只小白兔也会吓得跳到李义怀里,然后一阵撒娇的磨蹭……每次都在李义鼻息咻咻,面红耳赤就要发作化身为狼的时候,又恍然大悟了……接着便是一溜烟的逃得远远的,然后看着李义的狼狈样儿呼天抢地的大笑…… 李义黑着脸,暗暗咒骂,总有一天老子好好收拾你这小娘皮!但说归说,骂归骂,现在李义是绝对不敢收拾司马畅的,尤其是……用那种方式…… 李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对待女色上,却是极有克制力的,对于在自己与家族之间摇摆的女孩子,李义有自己的原则,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是绝对不肯染指司马畅的更加做不出弃之不理的事来;若是有了关系,李义就必然会负责到底,而无法负责的女人,李义是绝不会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免得人家为难,自己会更为难。 李义可以在战场上,对敌时毫不犹豫的男女通杀,绝不留情,但在这些最耐人寻味的男女情事上,却是异常的谨慎,这不能不说,也算一种坚持。 这一夜,李大公子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出手点了司马畅的穴道,将她扔在了帐篷里,自己在离帐篷不远的山坳间盘膝静坐,运起功来。这只是因为,李义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内力运行异常得很,而且波动很大,似乎有什么异变似的,李义情知这是内力将要突破的前兆,若是司马畅还在他怀里,恐怕会在突破的那一刻给她以严重的伤害!为防万一,也怕这丫头无心捣乱,李义便干脆点了她的穴道。 丹田之气运行三周天之后,突然脑海中轰的一声,全身内力顿时奔腾了起来,在体内川流不息,势道越来越急,便如千尺瀑布,轰鸣而下!同时,头顶百会穴,脚底涌泉穴,各有一股精纯的天地之气疯狂的涌进体内。 只是在这一瞬间,李义便顿时感到了不妙!体内的真气在灌顶而入的天地之气的操控之下,竟然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握,突然变得异常狂暴,一向温顺的真气宛如变成一头全然不可理喻的怪兽一般,充满了巨大的破坏力!而破坏的对象,自然是李义,狂暴的真气对李义的经脉造成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 李义顿时感觉自己便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有舟覆人亡的危险,不由得大吃一惊!连续几次突破,凶险自然有的,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毫无把握! 这绝对不是即将要突破的现象,突破绝不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李义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李义已经没有了细细思考的时间,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精神和意志力,都用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狂暴上面,以至于李义都没有发现,在他的胸口似乎有一点点小小的光亮出现,就像一个夏日的萤火虫……而每一次闪亮,李义体内的真气必然就随着更加的狂暴了起来……似乎有着什么可以遵循的韵律…… 李义双眼紧闭,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默默承受着体内狂暴到极点的真气一波一波的强势冲击,体内的痛楚早已经翻江倒海,就算上次服用大还丹时,也没有这么痛苦,似乎全身的经脉都在一瞬间被打碎了又重新连接起来,似乎全身的骨骼都在这一瞬间变成了米粒大小的碎片,又在重新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人,这种痛苦,早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但李义却始终未哼一声!不仅没有出声,而且他脸上的表情也还是保持着平平淡淡,没有半点异样!虽然全身的冷汗如同瀑布一般刷刷流下,虽然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着,抽搐着,但李义却是死死的守住了灵台的一线清明,死死的将脸庞的肌肉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此刻地李义有一种死亡就在眼前地微妙感觉,他很清晰地感到了死神在慢慢地接近着自己无限接近之中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感觉得如此清晰!所以李义艰难地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既然避免不了那我就要战斗至最后一刻!既然已经避免不了那我就要以平静地面目死去微笑地面对死亡! 真气运行之势更急!就如同一条身躯足有十几丈地巨龙,却被禁锢在了方圆不足一米地窄小空间之中,正努力地挣扎着要挣脱出来,却又偏偏找不到可以宣泄而出地渠道…… 啪啪两声响,李义的左右两个肩膀处几乎在同时被狂暴地内力首先攻破,鲜血细细如箭激射出足有几十丈外地距离!内力亦随之疯狂地外泄,轰地一声,李义的一身衣衫被炸得粉碎,露出一身雄健、结实地肌肤,一道道血痕正缓慢地从模糊到清晰,在李义的身体表面展现了出来。 李义的体内经脉在这一刻扩张到了最大地限度!也到了能够承受地最大容量!在李义的内视之中,自己的真气便如同实质一般在经脉中急速流淌,而且数量还在增加之中。 若是武林中人有这般宽度的经脉,相信无论修炼什么内力都会事半功倍,就连攻击速度也会提高好几倍!但李义现在的情况,却是真正的过犹不及!全身的经脉已经到了人体极限的临界点,相信只要内力再一次狂暴的冲击,李义的经脉就会无法承受而彻底破碎,浑身鲜血甚至包括内脏就要从这些血痕之中破体而出,而那时,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李义的性命! 李义清楚的感应到了这一切,但现在他的内力早已半点也不受他自己控制,头顶和脚底的神秘力量,依然在不间断不减速的持续疯狂涌进,依旧在体内疯狂的集聚着,疯狂的咆哮着,他的身体的表面,急剧的气旋也是越转越急,发出咻咻的声音,宛如鬼哭…… 皮肤再一次的鼓了起来! 李义命悬一发! 生死一发! 一道黑影几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李义面前,月色清辉斜照,现出还君公道清癯的面庞!这位在与齐天门十八位高手一战之后就消失无踪的天下第一高手,李义极力躲避的最大危险,居然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寻到了李义的踪迹,来到了李义的身边。 在他的肩上,斜斜露出一个古朴的剑柄,若是此刻李义睁开眼睛,定然会认出,这正是那曾经引起各大势力一起争夺的,破天剑!看来这位第一高手在遭遇猝然袭击之后,终于还是将这把神兵利器带在了身上。 看到李义现在的景象,还君公道大吃一惊,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古往今来所有的内力修炼,却也没有出现过李义这种情况,纵然是走火入魔,绝对不会发生现在在李义身上的这个样子。 还君公道一片震惊之色!突然伸出手,急如闪电一般贴向李义的百会穴,他的出手很明显,没有丝毫的杀机展现,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李义一把就算要杀,也要堂堂正正的动手,这样就杀死李义,还君公道绝对不屑为之。 何况,此刻的还君公道心中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杀死李义的念头!就在他捕捉到李义的气息而赶过来的前一刻,他还是满腔的杀机,但现在,却是半点杀死李义的想法都没有。 自己的这个对手,就这么死了怎么行? 我实在已经寂寞的太久了,没有了这个能挑战我的对手,人生实在乏味,所以李义绝对不可以死,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公道的手掌迅速的贴上了李义的头顶,就这样受到外力压迫之下,突然,李义的体内真气狂暴的向外一冲,公道长吸一口气,全力下压,砰地一声,公道满脸震惊到了极点的颜色,竟生生被李义体内的狂暴真气将他的手掌冲了起来,余势未竭,居然让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身子剧烈的晃了两晃,退了一步!脸上掠过一片晕红。 “嗯?”公道震惊的咦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义作为一个绝代高手,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内力意味着什么,这样庞大的真气,根本不是人所能够承受的,也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修炼出来的。这样的真气,足以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撑爆!就算还君公道,也绝对不会例外。 想到了这一点,公道顿时也知道现在的李义体内正在承受着多了巨大的痛苦,可是看到李义平静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对这个年轻的对手生起了一股钦配之意。 这样的心性,纵然是自己也是有所不及!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必然可以成长为能够和自己真真切切的分庭抗礼的绝代宗师!只是现在,可惜了…… 第435章 :天意? 公道惋惜的长叹一声!以他的经验,自然可以看得出,眼前的李义,已经是无可救药了,连自己几乎天下第一的内力修为都无法平复李义的真气,世间已经再无任何力量能够消弭李义的死噩… 李义死定了?! 然而就在这一个瞬间,李义紧闭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两道深邃的目光看向还君公道,眼神清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公道看得明明白白,此刻李义眼中的神色,居然是极端平静的向自己告别……不由得心中一震!生死的恐惧,居然半点也没体现在这年轻人的眼中!他,居然已经真的看破了生死!在生死的边缘,他已经不再是徒劳的挣扎,而是去坦然的面对,去接受!甚至是去拥抱…… 如果将李义换做我,我能做到吗?能看破吗?肯面对吗?敢接受吗?!公道扪心自问,突然感到了一丝由衷的惭愧!在这个濒死的少年对手面前,公道突然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来藐视眼前这个人!自己更没有资格,来决定眼前这个人的生死。 自己虽然号称还君公道,但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还君公道呢?! 李义已经放弃了努力,无论是精力还是心神,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再也无法控制这狂暴的真气了,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在下一刻,就是自己爆体而亡的最后时候;但,李义的心里却是一片平静,虽然有所遗憾,虽然有所牵挂……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在从头来过吧! 李义的唇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体内的真气依然在狂暴的盘旋着,终于冲突到了顶峰,灌顶而入的天地之气和脚下疯狂涌进的气息突然嘎然而止!一阵绝对的静止之后,李义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突然猛然一阵收缩,接着便疯狂的鼓了出来,啪啪啪的细微声响,李义的身体表面肌肤纷纷裂开了一道道细微的口子,触目惊心…… 公道浩叹一声,黯然的转过了脸,实在不忍心再看自己万万想不到这位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武学天才,就这样殉落在了这里。 就在这一刻,突然“叮”的一声清鸣,李义的胸前淡青色的光芒大放,一块古朴的玉佩突然似乎被什么大力拉扯一般,从李义的胸口跳了出来,诡异的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周体散发着淡淡的青光,似乎还伴随着氤氤氲氲的轻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锵!”公道背在身后的破天剑也突然毫无预兆的自行弹出了剑鞘,露出了半截寒光森森的剑身,在夜空中,在月色里熠熠生辉!半截剑身弹出剑鞘,居然就这么停留着,也不落回剑鞘中去……凛凛的剑气,激的还君公道的脖颈上,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小疙瘩,也映的这位第一高手的脸庞一片青青碧碧…… 而那即将让李义身体爆碎成漫天血肉的狂霸真气,突然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平静了下来,接着,一阵嘶嘶的声响,那玉佩的表面上,一个小小的黑点一闪,居然好像有生命一般,向着那玉佩之中钻了进去…… 李义此刻地意识已经陷入昏迷之中,否则他定然可以发现,这个小小地黑点正是那慕容琴赠送给自己地玉佩!而被东方扬击碎之后自,己顺手收起地那个小小地黑点……而现在悬浮在他胸前地那块玉佩则正是东方涵澜的定情信物…… 记得当时李义还曾经诧异过,为何东方、慕容两家地传家之宝竟然是一模一样地?好像是一对似地…… 玉璧的清辉终于照到了李义身上,那突然蛰伏地狂暴真气,突然有条不紊地向着玉佩里涌了进去,越来越快,及至发出咻咻地破空声响,内力在传送至中竟然如同实质一般发出了淡淡地血色;接着玉佩地清光大盛,远远射出直直地落在了还君公道背上地破天剑之上。( ) 破天剑一声长吟,整把剑飞出剑鞘,半空之中毫光大放!接收了那青碧地光彩就这么诡异地定格在空中,却从剑尖之处射出一道绵延不绝地白色剑气,不绝的射向了李义身上…… 在这一刻,一人、一玉、一剑竟然形成了一个源源不断地循环…… 血色、青光、白芒三种颜色也在不住地转换着无休无止…… 还君公道在那块玉佩突然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那正是东方家的传家之宝玉!这块在东方、慕容两家辗转千年,曾掀起无数血腥的玉佩,还君公道作为天下门的天下牌主,岂有不认识之理,甚至在一个阶段,这两块玉佩都曾保存在天下门?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块玉居然在李义身上。 所有知道这块东方的人,都知道东方家与慕容家的玉佩乃是一对,里面蕴藏着巨大的秘密!然而千年以来,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勘破,久而久之,也就作为传家之宝传了下来,再也没有人为了这莫须有的传说去费什么心神,没想到今天在李义的身上,却发出了这等的异象。 而破天剑,也一向有得之可得天下的说法,同样也延续了一千多年!难道,这三者之间,竟然有什么联系不成?为何千年以来却从未听说过? 难道这千年的秘密,就要在今夜解开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君公道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法相信这奇异景象,只觉得自己往昔所学的一切,突然被颠倒了时间,只觉的脑袋中一片浆糊,稍稍偏了偏头,看向悬停在空中的破天剑,满眼的迷惑。 半空之中咻咻咻的声音持续的响着,细微,而又清晰;李义依然昏迷着,俊秀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微微笑着的淡然…… 还君公道突然感觉这玉佩,这破天剑,还有李义,以及这脚下的山河,四者连成了一体,却把自己摒弃在了外面,似乎自己,才是孤零零的。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不由苦笑了一声。 经过这次事件,不知道李义的武功会不会有所提升,再做突破呢?公道心中隐隐竟有一种期待的感觉;而他也早已确定,这次事件,对李义来说虽然凶险万分,但却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千年以来没有被人勘破的秘密,岂是等闲? 想不到自己辗转数千里,追逐几近四个月的时间要杀李义,到头来竟然给这小子做了护法……想到这里,公道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他***,你这臭小子,如果没有自己带着破天剑及时来到这里,恐怕你这臭小子现在已经爆成一天碎肉了,要不是本体让我给你最大的压力,我真的是想…… 突然,还君公道神色一紧,脸上一片郑重,从心里浮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这是天意?还是本体…… 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公道“刷”的变了脸色! 现在若是出手,以还君公道的惊世功力,自然能够破坏李义、玉佩和破天剑之间的神秘联系,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李义毙于掌下,但以还君公道的高傲,岂会做出这等下作事情?更何况还有本体的吩咐! 纵然要杀李义,那也要堂堂正正的杀死! 还君公道,这位睥睨天下的天下牌主,从来没有背后杀过人! 纵然李义提升到和自己一样的境界,却又如何?我还君公道这一生,还从未败过!李义又岂能例外?公道的嘴角牵出一丝无比自信的笑容 背后传来簌簌的声音,公道心中一震,顿时不自觉的提起本身功力,小心戒备,自己或者不在意世间任何人的偷袭,但此刻的李义,就算是一只小猫、野兔也可能会打扰到他的完功待仔细一看,不觉哑然失笑,居然真的是一只野兔,慌慌张张的从身后跑了过去不由得暗笑自己,真真有些草木皆兵了难道,我竟然也会这么在乎这个小子的死活?公道突然一怔。 想起李义陷入昏迷前自知必死望向自己的那一眼,公道只觉得自己心神剧烈震动了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 古往今来芸芸众生,包括历代霸主,武学宗师,有谁能够真正的漠视生死,笑赴幽明?又有那一个能像眼前的这个少年这般洒脱?就在那一眼里,公道分明能够读到李义的内心,所谓的从生到死对李义来说,似乎就像是从自己居住的房内走到院子里这般平常…… 不是不在乎,不是勘破;这两个词语还远远不足以形容李义那时候的心态吧?那完完全全是漠视,是无视,是平静平常…… 公道静静的站着,仰首望天,一动不动;似乎在李义那一眼的启示之下,也不自觉的将心神渗入到了对武道的探索之中……一时间无人无我,物我两忘……居然就这么站着晋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之中……似乎就这么融入了天地之间,他虽然还是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团虚无…… 而他护身的真气,在莫名间,突然极度膨胀,形成了一个外放的气场,将他本身,以及李义都笼罩在内!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破天剑一声清鸣,直直的落了下来,剑尖势如破绣的插入了地上坚硬的山石之中……,那块玉佩也从空中落下,啪的一声,落在李义的身前,至于半空中那不住循环的三色气体,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李义静静地躺在地上,依然没有醒来,而还君公道保持着那个举头望月的姿势,依然是一动没动…… 第436章 :走火入魔…… 天上云深月隐,来来去去,明明暗暗,照射着这一切,见证着这一切在人间不可能发生的玄妙事情…… 时光如流水,静静流过,一去而不停留…… 司马畅一觉醒来,只觉浑身酸痛的要命,一骨碌爬起身,顿时想起李义昨天晚上对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恨恨的一跺脚,可恶的李义,居然敢点了本小姐的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就算婶都忍了,我就不忍! 气势汹汹的掀开帐篷,大踏步的走了出来,便要去找那个可恶的家伙算账去,突然只觉眼前光芒闪烁,眯起眼睛望去,只见一柄长剑直直的插在面前不远的山石之上,映着晨光,反射在自己眼里,发出夺目的光彩!看着这柄剑,司马畅心中突然泛起熟悉的感觉,不由脱口惊呼:“破天剑?!” 这柄剑正是从司马畅的手中拍卖被人抢走,司马畅如何能不记得?此刻见这柄剑突然出现在这里,司马畅突然想到,前者抢走破天剑的绝世强者经家族高手推测,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如果他真是破天剑的主人,那……司马畅瞬间意识到,如果真是还君公道君临此地,岂有李义的命在? 李义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 司马畅顿时疯狂一般的纵了过来,身在半空,泪水已经弥漫了眼睛!还君公道到底有多强大,她不知道,她知识清楚的记得,当日抢走破天剑的那个人已经强大到了何种地步!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还君公道,若是那人真的出手对付李义,李义是没有任何一点希望的。( ) 心思混乱之中,司马畅居然没有发现,就在那破天剑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似实还虚的青衣人。 走出不过四五步,便发现了李义静静地躺在地上,周身上下,俱是满满的血痕……一动不动,竟然似乎没有了呼吸…… 司马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一时间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在这一刻变作了碎片,天与地也疯狂的转了起来,身子轻飘飘的,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自己的人生从此没有了半点希望,没有了半点色彩,思绪之中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脑海之中只是不断的旋转着三个字: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司马畅跌跌撞撞的想着李义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只有几步远近,但司马畅却觉得这样的遥远,这样的不真实,终于,司马畅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被司马畅惊叫之声惊醒地公道身子一晃,在司马畅倒在地上之前便将她扶住,再轻轻放置在地上。而司马畅脸色煞白,在被自己意想中地巨大悲痛袭击之下已经昏死过去,樱口中竟缓缓流出一丝艳红地鲜血,色泽鲜艳无比;公道见多识广,岂能不识得这乃是人悲痛到了极致才会脱口激出地心神之血?想不到这司马家的小公主居然对李义用情如此之深。 公道不由轻叹一声。司马畅根本就是在自己吓自己自己,这个本来应该绝杀李义的人,不但带来了让其脱出必死之噩地东西,还得为其护法。有还君公道为其护法,不但世间再无什么实力可以威胁到此刻地李义,而且这被保护的级别貌似也太高一点了吧!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地李义,公道不由目中露出一丝欣慰地笑意。这个小家伙不仅仅聪明绝顶,武功智慧过人,就是艳福也是高人一等啊,只怕这一生地情孽纠缠也将是无止无休地,若是一般人还真无法消受这等齐天艳福啊! 想到这里突然一怔若是一般人?难道自己在心里已经承认这小家伙不是一般人了吗?想到发生在李义身上地诸般异事,公道微微喟叹,闭目不语,就算不想承认这个小子,也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便在这时只听到地上昏迷不醒地李义突然沉声说道:“想来便来吧!想去便去吧!”语气淡定吐字清晰!却是充满了无尽地留恋与不舍还有浓浓地…爱怜…淡淡地黯然。 这是极具深意地一句话! 公道霍然转身,看向李义,李义却仍在昏迷之中,一动也不动。公道不由得目射奇光这两句话,果然意境深远,但却又是何意思呢?为何李义在现今的神智昏迷之中,居然清晰无比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么短短的,看似平常、无头无尾的十个字,但李义在遭遇了如此天地奇事之后,却蓦然的说了出来,这让公道不由得有些浮想联翩。 总不会是李义在梦中得到了什么天机吧?这么一想,公道顿时觉得这十个字充满了晦涩难明的天道至理,是呀,该来的时候自然要来,该去的时候自然要去,但,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呢? 公道低着头,苦苦思索…… 处于深度昏睡中的李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没有了半点重量,行走在一片浓浓的七彩云里,脚下,乃是一条闪着淡淡的白光的窄窄的小径,直直的通向远方所不可知的地方。 不由得苦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想到,自己居然又走上了这条熟悉而陌生的路! 正想到这里,突然意识海中一阵剧烈的震动,接着便听到一人凄厉的大喊道:“李义!” 李义心神一震,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一个相貌绝美的少女,满脸是泪,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奔来,但却似乎越来越遥远,那少女虽然竭尽了全力奔跑,却终究无法缩短与自己距离,那怕一点半点,那少女正是司马畅。 看着司马畅绝望的扑倒在地,声音、身形渐渐隐去;李义心中一痛,正要说些什么,眼前情景瞬间转换,一个柔柔的声音轻轻唤道:“公子!”接着便看到李兰一脸的坚决,一脸的温柔,向着自己缓缓飘了过来,在她身后,又出现了东方涵澜与黎雯两人的影子,均是柔情似水的看着他,脉脉不语虽然一言不发,但那生死随君而去的意愿,却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坚决,无怨无悔,绝不回顾! 李义淡淡一笑,强自忍住心中的那一抹强烈的酸楚,在这一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那样的毫无作用,良久,李义终于无力的挥挥手,黯然说道:“想来便来吧,想去便去吧!”四个女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惊喜的满足笑意,慢慢的向李义接近过来。 李义心中一痛,顿时觉得心中空洞洞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但,不可否认的,还有一股难言的幸福与满足,也在这一刻,充斥在心田。 昏睡中的李义自然不会知道,他这与爱人分别的一句话,却被公道当作了极富玄机的武道至理,正在苦苦钻研…… 若有来生,绝不相负!李义在心中立下一个誓言,霍然转过头,举步而行。 便在这时,突然一阵剧烈至无法形容的剧痛,突然袭进了李义的意识,以李义的傲视当代的过人意志力,竟然也似是无法承受的!似乎在这一刻,自己的肉身与灵魂同时遭遇了凌迟碎剐一般的残酷刑罚,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咬起牙齿,低低的呻吟起来,眼前突然一片昏暗,彩云与那闪光的小路突兀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无穷无尽的痛楚…… 痛苦的呻吟一声,李义缓缓睁开眼来,身上依然是火烧火燎一般,体内也依然处在炼狱之内,似乎连灵魂也在痉挛着,翻腾着,抽离出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所有意志的强烈痛苦,灌注到李义的意识之中!经脉的破损程度,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番内视之下,还是不由得咂了咂舌,实在是严重到了极点! 只差一线,便是全身经脉寸寸爆裂的境地,若真真经脉尽断,那自己就会变成一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废人了! 而最为纳闷的是,李义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遭受到了这一劫!完完全全的糊里糊涂,实实在在的莫名其妙,但,正是这莫名其妙、糊里糊涂的一次修炼,却几乎把自己的小命彻底送掉了。李义自嘲的笑了笑,自古至今,象自己这般莫名其妙便走火入魔的,恐怕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包括异世大陆也是头一份吧……这运气是无比的好呢?还是自己太倒霉! 正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是一阵无奈:浑身上下寸缕衣衫也没有挂在身上,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而遍体上下是鲜血淋漓,周身上下粗略估计最少有几百道血痕!除了自己以为必死而刻意控制的这张脸,身上从脖颈以下,就再没有半点囫囵地方了…… 李义苦笑的尝试着动了动,顿时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口中嘶地狂吸了一口凉气:身上流出的鲜血已经凝结在了石地上,连带着也把破损不堪的皮肉粘在了石头上,这一动,简直等于剥皮酷刑了! 第437章 :假晕…… 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李义却知道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只要这见鬼的身体内部不再出状况,那自己就绝对没有任何危险了,因为在昏迷之前,李义分明看到了还君公道那家伙看珍宝似地看着自己的眼光,有那家伙在,就算被百万兵马包围着,自己也是出不了任何事情。 李义有绝对的把握,那酷似济公干爹的还君公道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 那是绝代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居然感觉喉咙之中也是一阵沙拉拉的剧痛,皱了皱眉,李义没好气的道:“看够了没?看没穿衣服的男人就过瘾是吗?如果看够了就快来帮忙呀!看着我受罪,你很开心吗!?” 李义醒来的那一瞬间,还君公道便已经察觉,心中正在惊叹佩服这家伙,不愧是李义呀,从鬼门关打了个转,脸上居然还能保持着那一份淡定,而且,除了刚刚苏醒的时候控制不住呻吟了一声之外,居然从始至终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发出来,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意志力才有可能做得到? 正在心中暗暗夸奖,没想到接着便传来了李义毫不客气的讽刺和指使声,公道眉头一皱,看着李义,心中略有几分不满:这家伙把我当做啥了?居然使唤起我来了!普天之下,谁敢如此对我吆喝,真是够大胆的看来,还是痛的太轻呀! 走上两步,一只手抓住李义头发,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随手在李义的屁股上啪的拍了一记,正拍在伤口上,李义倒吸一口冷气,痛的眉眼几乎挤在了一起,正要破口大骂,只听得撕拉一声,就如同从枝青叶茂的树身上揭下来了一块树皮…… 公道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那撕拉的声音,正是李义的肌肤与地面上的石板分离开的声音……好几条皮肉被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李义即将出口的咒骂,被他这一下痛得生生的变成了丝丝吸气,几乎再度晕厥了过去,身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汗水流过身上的伤口,顿时难受的便如同十八层地狱同时在自己身上动刑…… “我顶!”李义愤怒至极的瞪大了眼睛,“嘶~,你谋杀啊?!” “老实点没?”公道淡淡的看着李义的眼睛,温和的道:“要不……我再把你放回去?我尊重你的意见!” “别啊……”李义立即见风转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岂是那等度量狭小之人?折磨人地事岂是您这等前辈高人能做得出来地?嗬嗬……嘶……你他……”却是公道随手将他地伤口又在树身上蹭了一下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拍马屁对我无用。” 李义为之气结:“我说公道,就算你嫉妒本公子地庞大本钱,也没有必要这样吧?你一个大男人就这样抱着我,你就不觉得不大对劲吗?” 公道眼神一冷:“从现在开始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给你阉割了去!还君公道一言九鼎言出法随!” 李义顿时紧紧地闭上了嘴,这杀坯绝对不是开玩笑地,绝对是说得出就做得到地,真要让他阉割了之后,报不报仇还在其次,本公子就只能练那葵花宝典了…… 公道托着他走进了帐篷,李义一眼看去,司马畅正满脸惨白地躺在那里嘴角还残留着点点血渍……不由心中一惊:“她怎么了?” “看见你刚才死了一般急的,没有生命危险。”公道惜字如金面无表情地回答。“金疮药在哪里?” “在那边包里。”李义努了努嘴,抱怨的道:“你行走江湖,身上居然不带金疮药?” “我从来用不着那东西。”公道淡淡的说着,从李义的包里取出他准备的上等金疮药。 李一阵苦笑,自己够狂够傲了,也没说敢不备点疗伤的药物,不过想想也是还君公道是什么人,就凭他的盖世功力,行走江湖用得到金疮药的时候的确太少了,如果真要用到,也肯定只会是给别人用。正想暗骂自己脑筋迟钝,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抛了起来,接着背上一阵清凉,却是公道已经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公道的动作极为快速,李的身子还在半空,他已经迅速之极的为他背上的十几道伤口涂上了药物,公道虽不备疗伤药物,但疗伤涂药的手法却是超一流的,而李义所准备的金疮药也是源自济公干爹的秘方,可说是当世最上乘的伤科圣药,这一双管齐下,李义倍觉清爽,浑身上下的痛楚感,也为之稍减,不意又突感头皮一紧,一阵剧痛,本身就是痛楚难耐,此刻百上加斤,李义眼泪也几乎流了出来……却是公道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另一只手拿着金疮药膏,好整以暇的在他的身前迅速地涂来涂去…… “嗷——”内外交煎之下,又是突如其来,没有防备,李义终于痛叫出声,两眼如欲喷火般看着公道有些幸灾乐祸的脸庞:“老子要与你决斗!你这个老混蛋!你做什么!” “非常盼望之极!”公道砰的一声将他扔在了棉毯上,丝毫没有对待一位伤员应有的态度,粗暴之极接着右手潇洒的一扔,将手中的金疮药玉瓶扔在了地上,淡漠的道:“金疮药太少,没了。” 李义一双眼睛几乎鼓了出来:“老大!我身上的伤口涂了还没一半呢,你就把金疮药用光了??” “老子的药理学问自信不在当世任何一人之下,需要涂药的地方都已经处理好了,其他的那些都是皮肉小伤,我又以真气控制血液流速,决计要不了命的!忍忍吧,不出七天,外伤就可痊愈。”公道丢下这一句话,返身走了出去。 李义口中的咒骂如同滔滔黄河滚滚长江一般的倾泻了出来,痛骂之余,他也发觉,还君公道给自己处理过的周身伤势居然真轻了近半,就这份手法而论,自己也要自愧不如。 ***,这老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是天下第一神医?有这么好的医术,居然连点疗伤药物都不带,真***…… 半晌,公道终于又伸进了一个脑袋,脸上一片叹服:“不愧是名动一时的才子,你骂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居然没有重复一句话,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连大气都不喘,我又在多佩服你一项。” “老子骂你还能骂一天一夜!你大爷的!”李义愤怒的几乎丧失了理智“真是龙游浅海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胜猫儿欢似虎,褪毛的凤凰不如鸡……我……” 公道笑吟吟的看着李义的嘴巴不断的张开闭上,突然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点白色粉末出来,在嘴里尝了尝,咂了两下,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凌天道:“这是盐吧?” 李义顿时住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小瓶,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对公道还没有说的下文,也就是可能正在打的主意,李义自然是异常的了解…… “算你小子识相!”公道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好好精心疗伤,一会我还有事问你。”说着便放下了帐篷的门帘,走了出去。 突然,李义想起了什么,大呼道:“我顶,还君公道,你怎么的也得给点什么我盖盖身子吧,我身边可还有一位姑娘家呢……”门外悄然无声,公道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李义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精光的身体,口中叽里咕噜的咒骂起来;不想还没事,这一想之下,顿时李小公子生龙活虎精神抖擞起来……这让李义嘡目结舌:这种时候还这么有精神?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现在李义全身上下,只有三个地方还算能动:一是嘴巴,二是眼睛,三是李小公子…… 李义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向满天神佛、上帝耶酥、济公干爹……他所知的一众神灵祈祷着:司马大小姐啊,好不容易晕一次,您就多晕一会吧,这个时候您要是爬了起来,那我可就没脸见人啦,你也不好看不是…… 怕什么来什么,正在这么想着,身边嘤咛一声,司马大小姐悠悠醒转过来……李义两眼一翻,实在没法,好吧,你不晕,我晕行了吧?李大公子光着身子面红耳赤的“晕”了过去……只留下了……擎天一柱…… 司马畅悠悠醒转,第一件事便是想到了李义已经死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张嘴便要放声大哭,但哭声还未来得及发出来,便看到了身边躺着的李义,顿时哭声还未出口便立即转换成了一声惊喜交加的惊呼,接着又是又羞又臊的“呸”了一声,显然是看到了李义身上崛起了什么东西,世家女儿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 接着便是“啊~”的一声几乎,显然是注意到了李义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李义只觉得身边突然静了起来,随即便听到低低的抽泣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压抑的响了起来,一双温暖绵软的小手,轻轻的抚在了自己身上,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他……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是撕拉一声,似乎司马畅撕开了什么,又在她自己的包裹里翻找着什么,脚步声细碎,来到了李义身边。 接着便听到司马畅满是羞意和犹豫的声音:“幸亏……他晕着的……”李义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突然感觉到司马畅已经开始极为细心的为自己包扎伤口,温软的红唇轻柔的在自己伤口上移动,接着便是清凉的药膏抹在了上面,柔柔的布帛轻轻的包扎……整个过程,以李义这样严重的外伤,居然没怎么感觉到痛楚感!可见司马畅是如何的小心翼翼,这份小心谨慎可说已经到了极点。 当然,司马畅疗伤手法自然不能和公道的相提并论,在效果上更是远远不及,公道疗伤的重点在于救命,他可不管你李义疼不疼,疼到什么份上,旨在救回李义的小命,虽然他的手法同样的轻巧,神妙,不过如果给李义选择的机会,始终还是不愿意被一个大男人摸遍全身,虽然不被摸,可能就会送命…… 李义正面的伤口,每一处司马畅都再次处理了一遍,甚至连大腿上……小腹上……甚至脚丫上……司马畅花朵一般的嘴唇,都细心的为他调理了一遍她为了避免弄疼李义,有些细微处伤口的清洗,竟然是以自己的红唇来完成的!! 李义浑身血污,有些地方还带着草叶泥土,身上脏兮兮的已经到了极处,更有那血肉翻卷的伤口,鲜血淋漓……作为当事人的李义,真的无法想象,司马畅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她怎么能够做到这一切的?! 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天下第一大财阀的小公主,若不是爱一个男人爱到了极处,又怎么能够做得出这等事来?就算是白头偕老的夫妻之间,能够这样体贴伺候自己的爱人的,也绝对不多! 第438章 :因祸得福 这份情意,实在是太难得了! 李义心中泛起一股柔柔的感动,还有,淡淡的惭愧! 若是一个女子肯这样的为自己付出,自己却还要怀疑她,那可当真是猪狗不如了!就是这一场疗伤,李义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无论多么艰难,这个女人,我要了!我一定要好好对她、怜她、惜她、爱她! 在司马畅细心的照顾下,本来装睡的李义,却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阵阵困乏之意,终于无法抵受睡魔的困扰,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次的意外,让他素来强悍的精神匮乏到了一个极处,那样努力的与疼痛对抗,也耗去了李义的残留的最后一分力气,在司马畅的怀中,李义只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静悄悄的睡着了…… 公道静静的呆在外边,一手拿着破天剑,一手抓着那神秘的玉佩,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眉头紧皱,看了半天,似乎仍是不得要领,叹了口气,放了下来。75 静静的看向帐篷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还带着一份复杂的神色!或许现在李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作为一代武学宗师,公道却分明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李义的功力虽然不会得到太过于明显的提升,但他得到的好处却是大到了极处! 虽然他目前的伤势是如此的骇人! 可是事实上,李义外伤经过公道悉心的处理之后,再无大碍,反而会因此因祸得福,尤其是最后那经脉几乎俱碎的那一刻,虽然承受了那无人能够承受的巨大痛苦,但李义也同样因此而收获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收获的巨大好处!因为在那一刻,在那巨大的几乎是爆炸性的压力下,李义的经脉成功的扩展到了从未有人达到过的最高极限! 就算公道本身也要有所不及!! 如果说正常人的身体经脉都是潺潺溪流,那么,武功高深之人的经脉在内力的冲刷之下,已经变作了一条不间断的小河。 而李义的经脉本来的情况也就是如此,但经此次事件之后,却变得全然不同了!如果说别人的经脉乃是一个小潭,那李义的经脉就是湖泊;如果别人的经脉乃是小河,那李义的经脉简直就是长江的宽度!以这样的经脉修炼内力,进境究竟会到什么样的地步,根本无法预料!只因为古往今来经脉宽度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李义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所以,以李义经脉目前的状况而论,就算是已经达至天下最强的还君公道也远远不及 而李义如果不出这次意外,却也是决计无法达到目前这样的境界!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练武的人会疯狂到这种地步,以全身爆裂成血粉的代价去赌那万中无一的成功率!在公道看来,李义这家伙直接就是鬼使神差的走了狗屎运,莫名其妙的就一步登天了!这让几十年寒暑不断苦练才达到如今这等境界的公道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这也太容易了吧?简直就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好运气! 就算是神仙为他护法也不能这么精准吧?!简直没天理! 现在的李义,对公道来说,直接就是一个无价之宝!他想看看,拥有如此经脉的一个武学天才,到最后究竟能到哪一步? 达到自己的境界,还是最终可以胜过自己!? 还有就是,发生在李义身上的奇异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延续了千年的秘密,那东方、慕容两家争夺千年的玉佩,与那一身系天下的破天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作为传承千年维护世间匀势的天下门门人,怎么可能放过这等机会? 而李义显然是其中极重要的一环!现在的还君公道,休说是一块天下牌,就是把古往今来所有的天下牌堆到他面前,那也是绝对不肯杀死李义的。 更何况私心之中,现在经脉扩宽之后的李义,才是最有可能攀上武学巅峰的一个人,也是公道所真正认同的唯一一个同行者! 李义再次醒来的时候,张开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司马畅充满了爱意的双眼,见到李义终于醒了过来,司马畅绝美的面孔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发自心底的由衷笑意,但眼中却是滚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怔怔的看着李义,竟然不自觉的呜咽了起来。 李义昏迷地这段时间,对司马畅而言可说是一次无与伦比地煎熬,而且就算再怎么痛苦也要勉强自己坚持下去,每当看到李义昏迷不醒地样子,浑身上下伤痕遍布地身躯,司马畅便感觉到自己地心痛得要命,仿佛便要碎裂开来,简直恨不得以身代之,此刻终于见到他苏醒过来,司马畅不由得喜极而泣。 李义眨眨眼睛看着司马畅,而这几日因为担心而变得憔悴了许多地脸庞,甚至有些乱糟糟地头发,这还是往昔那目高于顶、恃才傲物地、天之骄女女财神司马畅!? 只是李义却也同时生出另一种微妙感觉,自从认识司马畅以来,这么长地时间便数此刻地她是最美地,也最为亲切,几许憔悴,几许柔弱,竟有似有倾倒众生地魔力,不由地微微一笑。勉强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司马畅发际垂下来地一缕青丝微弱地道:“小花猫再哭……就不好看了……” 司马畅却对他逗笑地话毫无反应浑身带着颤抖地扭了扭身子哭道:“我就要哭…我偏要哭……呜呜…你可吓死我了…你一身地伤吓死我了你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办?!你真真吓死我了…”司马畅翻来覆去地说着吓死我了又哭又笑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脸上一派饱受惊吓到了极点地样子。 李义一句话才一出口,蓦然发现重伤地自己居然已经能够发出声音,纵然微弱却很清晰,而且咽喉之中宛若火烧地疼痛感也已经不知去向!那样地粉身碎骨炼神焚魂一般地痛处,也不知不觉之中早已没有了。除了身上各处伤口传来地微微刺痛、以及些许地麻痒感觉之外,连身体内部地经脉似乎也没有了大碍。自己前日受了如许重伤,别说内伤绝重,奇经八脉、十二道正经皆受重伤,就是外伤也是伤痕累累,几乎就是体无完肤却是凄惨。 怎地竟好得如此之快?心中自是大奇。 此刻又听得司马畅的哭声,心知这小丫头这几天必定给吓得不轻,不由得心中倍生怜意,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加以抚慰,却不再开口说话。 倒不是李义过于虚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欠奉,只是他已经运转心神,凝神内视,试着运行体内真气,才发现自己体内经脉竟然好像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各处经脉仍然如同是久旱之后的土地那般凹凸不平,甚至有好些地方还有些许的龟裂现象,需要好好的修养,但整体来说,自己体内的经脉比之之前竟然扩宽了一倍还多!这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奇迹,而且现在内力运行如果全部运转有极大的危险,但经过调理之后想必比原来更具有韧性!自己最担心的内伤,却比预期中轻了太多,这让李义如何不喜。 要知李义的际遇虽然可说得天独厚,济公干爹的出现,再自母亲孕育之时,已开始以先天胎息修行上乘内功,而且那内功还是来自济公干爹,最上乘、最精湛的先天功法——神罗九窍!李义虽然携前世智慧而来,本身的身体也经过洗练,无疑要远胜寻常人,修炼武功自然也要远远要胜过他人,所以李义才可以以小小年纪就能拥有目前的成就,甚至可以多次脱出如还君公道这样的惊世高手之手,这都得归功于李义的天赋际遇。 然而事事无万全,这种惊人的进步,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缓慢,甚至停顿下来,概因人类的身体素质始终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天天赋的优势不可能永远占优,就如李义,虽然服食了极品大还丹,功力似乎精进了甚多,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药力所提供的大量的真气并没有被李义真正收归己用,而用被李义随机应变,用以冲击神罗九窍的第第四窍后期境界,那次虽然成功,其实却是侥幸之极! 只是,不久之后,李义机缘巧合领悟天人合一的奥意、复又得黎雯传授真正全本的神罗九窍心法,李义的实力似乎又迈了一大步,却不知,这个所谓的进步,其实是有极大妨害的,连续的急剧提升内力,使得李义目前所拥有的内息,真气其实已经大大的超乎了他本身经脉的承受能力,而且,就算是由神罗九窍洗练过的肉身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体内的经脉就如同一个小湖,却突然被注进了长江的水,已经满溢,却还在不断注入。 其中的隐患,可想而知! 所以这次的意外,虽似凶险,其实却等于是间接救了李义,本来李义的外伤也属极重,偏偏要杀李义的还君公道反而在这时刻受命于本体予以援手,天底下最强的第一高手,居然还是一个绝顶的药力大师,李义的外伤虽似严重,却还未入这位大行家的法眼! 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个中玄机又有谁可以尽明! 经此巨变之后,如果说李义原有的经脉乃是康庄大道,但堆满了无数的车辆,随时有出车祸的危险,而现在的经脉,便是绝对少风险的高速公路了,就算想出风险都很困难了,当然了,现在这个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只是,有了最安全的高速公路,还会愁没有车吗? 李义自然明白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自己在今后的修炼之中,内力的进境比原来最少要迅速一倍;而且,在打斗攻击的时候自己的速度也能再快一倍!更重要的是,以后内功进境的障碍也要少很多!一时的痛苦,却为自己造就了一条永远的康庄大道,获益之大,实在是无可想象…… 李义兴奋起来,若是在自己现在的基础上,速度再增加一倍!!那将是一个什么概念?!一想到这里,李义不由得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以现在的情况,内力虽然枯竭,但只要静心运功,吸纳天地灵气,最多不过三数天的调养,就能够恢复真气运行,至于外伤……对李义来说,外伤虽然很严重,但只要骨头没断,他根本不认为身上一个两个皮肤裂口能算得上是什么伤势? 李义实在是很开心,不禁开口一乐,肚子上的肌肉一动,顿时又是几股酸酸痒痒的疼痛,李义知道,公道的疗伤手段果然了得,部分伤口应该已经开始结疤了,嘴巴还是一苦:伤始终是伤,虽然不算什么,可是这疼痛、麻痒也是够磨人的…… 第439章 :无一不精的公道 帐篷门帘一掀,一个青衣人站到了李义面前:“醒了?感觉如何?可痛快吗?光屁股的李义大少爷!” 李义白眼一翻,嘿嘿笑道:“我似乎是闻到了酸味,公道,你知道了我的情况,在嫉妒我吗?很羡慕吧?!” 公道脸色一沉:“李义,得了便宜还卖乖,本座心情不佳,你的命是我拣回来的,不要逼我再收回去!” 李义哈哈笑了起来,神色有些狡黠的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想杀我?” 公道哼了一声,冷冷道:“本座向来没有向一个垂死且毫无还手能力的人出手的习惯,胜之不武!不过,等你伤势恢复,你难道以为你还能逃得了?” 李义笑了起来:“四个月前,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我直到现在依然活着。( )”他眯起眼睛看着还君公道:“倒是某些人,居然被一帮虾米伏击几乎送命……” 出乎李义意料,公道突然笑了起来,冷冰冰的脸庞宛若江河解冻,笑容之中似乎隐含深意,看着李义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起上次的事,我倒要问你一事?上次我受伤之后,你怎么没有跟你另一个小女朋友,掉过头来追杀我呢?如果反追杀,你不觉得你们很有机会吗?!” 李义目光一闪:“怎么不想,上次实在是一个天赐良机,我事后到过现场,我确认,你虽然大获全胜,却也必然有伤在身,以我跟你交手的经历来说,那个时间段应该是你最弱的一小段时间,我如果和黎雯联手,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女子,至少有超过六成以上的把握致你于死地……” “哦,那怎么没向我出手呢,我始终没离你们太远啊,你们如果想找我,实在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公道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义微微一顿:“原因主要有三点,其一,无论你的立场为何,当初始终是你给了我准备的时间,我们的约定也算是君子之约,如果我乘人之危,我的心境只怕会落了下乘,我不屑为之!” 公道又是一笑:“还有另外两个理由呢?!” “其二,根据推算,就算我们联手真的可以杀死你,我们也必然会在你反噬之下受损,至少也要一死一重伤,这个结果我也是不愿意承受的!而且也是同样危险的!” “最后一个理由呢?!”公道追问道。 “最后一个理由,你始终是天下第一人,是世间少数几个明白寂寞、懂得寂寞地人,这样地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我宁愿一赌,赌我可以最终脱出你地追杀!可惜这个约定似乎是我输了!”李义的语气突然有几分黯然。 “明白寂寞、懂得寂寞?说得好!你倒是我地知己,可惜我不是你地知己,害我空等了那许多天!”公道摇头叹息道。居然有些失落似乎对李义上次没有去趁人之危追杀于他显得颇为不满。 李义一怔,突然心中一惊,一个念头顿时涌了上来心中,亦复一沉:“上次你与齐天门地硬拼……你竟然是故意地?!”虽然是疑问地口气,但李义心中却已经确定,确定之余竟隐隐有几分后怕。 公道眼神一凝饶有兴趣地看着李义:“哦?我为何故意?” 李义嗤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心态,翻着白眼道:“因为你想死!” 公道哈哈大笑起来,无比地开心拍着手道:“说地不错!本座一生之中几乎什么危险地事情都尝试,唯独有一件事没有尝试过。” 李义嘲弄的道:“我知道,你还没有死过;”突然嘿嘿一笑:“不要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把别人都当做傻子,武功到了你这等地步,想要再作突破,谈何容易?若只是打坐练功,恐怕你在坐上一百年也突破不了。” 公道哈哈一笑,问道:“那我该如何突破?” 李义嘿了一声,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就是死!唯有将自身陷身于死亡的边缘,无限的接近死亡,在那等时刻,才能给你压力,激起你对生死的感觉;你也只有在那种时刻才能感觉到压力,感觉到急迫,所以,那样才有可能突破!而且,你根本就没把希望寄托在齐天门那些人的身上,根本就是将希望摆在我和黎雯的身上了,也只有我们联手,才有可能对你的生命造成危险,甚至,那次火拼,你的受伤根本就是不怎么严重吧?所谓的受伤只是引诱我们去刺杀你的道具而已!对不对?还有,我估计,我虽与你交手多次,可是,你始终没有发挥出你的全力,所以你非常有信心,可以应付我们的联手,一来可以感受生死一发的压力,二来可以痛快一战,三来,就是顺手解决我这个目标!” 李义嘲弄的看着公道:“不过那次你却是彻底失算了吧?白白和人家火拼了一场,由于你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本就胜券在握,却是什么感悟也不会有的,最终最应该转头刺杀你的我们也没去,让你这个一石三鸟的完美计划,彻底落空了吧?!” 公道破天荒的老脸一红,却又长叹一声,道:“你果然是我知己,我的打算你倒是全盘洞悉了,我和你交手数次,每次最多也只是用了七成功力,否则,怎么有余力回避你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一点。” 公道淡然的看着李义:“那次,我是真的受了伤,如果不真的受伤很严重,怎么能够引诱你们前去追杀我?不过想不到你小子居然不上当!令我大失所望!” 李义头皮隐隐发炸,公道的心思和实力竟是同样的恐怖,如果自己和黎雯真的不自量力,反过头来去刺杀公道,那就是找死啊,幸亏自己的自尊心作怪没有那么做,侥幸啊! 李义心中虽惊,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所以你等在这里,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想问问我,之前陷入那濒死、绝大危机的时候,心中的感觉,或者说感悟是什么样的?” 公道眼睛一闪,坦然道:“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如此,你猜得不错,肯告诉我吗?” 李义哈哈大笑:“其实这个并不能算什么秘密,只是这你的想法却是错的,我就算全部告诉你,将我的感觉一点一点的都讲给你,你最多也只能是听了一个故事,而绝不会有任何的顿悟!我很难以想象,你这位天下牌主,居然能够犯下如此错误!” 公道冷静的看着他,声音低沉,却带着浓浓的无奈:“你说的不错!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除了这样以外,又能够有什么别的办法?当今之世,若是我还君公道想走,谁能够将我逼进死地?就算李义你的所有力量,加上东方家、慕容家、司马家,当世所有的绝顶高手围攻与我;但只要我想走,那便是说走便走,你们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绝对没有什么可能留得下我!在这等情况之下,何谈什么生死之间的感悟?上次,我可以营造自己受伤,希望引来你们的刺杀,却始终还是是失望的!” 李义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只笑得全身伤口一起作痛,却还是停不下来:“说的也是!你始终有最后一条后路在自己手里握着,世间也确实没有什么人、什么势力可以致你于死命,就算是被刺杀,都是你自己营造的,还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保命逃生;如此一来,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生死一发的体悟呢?哈哈哈……谁让你武功这么高的?哈哈…看来武功太高了也不是一件太过美妙的好事,那就是想死都很困难了!哈哈……笑死我了” 公道冷淡的看着他:“有什么好笑的?以你目前的实力和资质,再加上过人的际遇,迟早有一天也会达到我这样的境界,到时你便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到那时候,你哭都哭不出,还敢笑?” “不不不……你错了,”李义边笑边一叠连声的道:“就算我到了你这样的境界,我也绝不会有你这样的烦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武功之外,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还有太多的追求;所以,我不会如你一般的寂寞,更不会陷入你这等想死都死不了的烦恼之中!而你则不同,除了武道之外,你这一生,根本就没有了其他的追求,无论什么事,你都绝不会在乎,包括沧桑变幻,朝代更替,别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愁,在你眼中不过都是云烟过眼,毫无意义,所以你会痛苦,而我不会。” “胡说,我诸子百家,医卜星相,无一不通,无一不精,甚至农田水利,数术机变,亦是通达,只是,它们不像武功一般,是没有尽头的!我的一生最大期望,始终是武功的极峰!”公道反驳道! 李义暗暗咋舌,这还是人吗?居然真正学通百家?异世的黄药师?!离谱啊! 心中虽然惊叹,嘴上却辩道:“你纵然学富五车,学通杂学,却不等于你就不寂寞!就如你自己说的,你最想去的地方,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武学的极峰,而你,始终是要寂寞的!” 第440章 :蜗牛论 公道久久的沉思起来,便是在他的沉思的时候,从他的身上,也自然而然的散出了寂寞与冷淡的味道。 司马畅悄悄的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圆圆的竹筒,扶起李义,凑在他嘴边,喂他喝了几口清水接着便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李义眼中泛出赞赏和满意,一个女人,便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存在,什么时候应回避,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沉默;若是一味的不分场合的撒娇、卖弄自己的魅力,只会引起身边男人的反感,一次两次也还罢了,次数一多,无论你原本是多么可爱,有魅力的女人,都会降低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引起男人的厌烦,而司马畅无疑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完美。 良久,公道抬起头来,沉沉的道:“难道,这最后一步的武道,竟然就无法突破不成?极峰与我今生无缘?!” “最后一步?”李义笑了起来:“公道,什么才是最后一步你知道吗?难道你以为你自己已经到了即将突破最后一步的境界吗?不不不;”李义摇着头,道:“要我说,你还差得远呢!” “哦?”公道目光一亮:“难道你知道?” 李义眯着眼睛,无赖的笑道:“我当然也不知。” 公道有些怒了起来:“那你说这话,乃是跟本座说笑吗?别以为你重伤在身,本座就拿你没办法,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李义面色一僵,未敢再抬杠,毕竟被一个男人打屁股,可是一个耻辱,昨天算是例外,可是今天如果再来一次,两人却势必会结下难以排解的冤仇! 李义沉吟着,缓缓的说道:“我只可以告诉你一点,在武道上,无论你到了哪一步,到了什么样的前无古人的境界,却都未必就是最后一步。”李义温和的笑着,眼睛熠熠发光:“武学,根本就没有最后一步!” “武学,根本就没有最后一步!”公道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眼神之中,居然有些迷惘:“难道,我这些年所追求的,竟然只是虚幻吗?” 李义勉力的撑起了半边身子,只觉浑身一阵疼痛,看着公道,认真的道:“既然你想不通,那我问你,就算有最后一步,而你达到了那一步,你想做什么?你准备做什么?能做什么?” 轰!公道如被当头棒喝,身子一阵摇晃是啊,这么多年追求武道巅峰,最终是为什么?就算到了最后一步,自己又该做什么呢?公道的身子摇摇晃晃,脸色一阵煞白,突然转成淡金之色看向李义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错乱狰狞起来。( ) 李义心中一惊,若是把这家伙激疯了,那可难免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他现在将自己喀嚓了,那也是毫不出奇地事。急忙道:“其实武学之道固然没有最后一步,但每前进一步,都能够进一步地证实自己地极限。其实我所说地没有最后一步倒也不完全对,若是单纯论武道,最后一步未必是没有地;但若换一种说法,武学地最后一步,也不过是那时地最初一步而已。”无法可想之下,李义也只有扯出这个话题来引开公道地注意力。 公道骤然一惊问道:“此话又怎么讲?”他虽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对李义这番言论却是闻所未闻,自然大感兴趣。 李义沉吟着,用一种充满神秘感地语气问道:“公道,你可听说过天道?” “天道?”公道喃喃重复了一遍看向李义的眼神突然转为灼热:“天道?!” 李义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道:“其实武学地最后一步,或者就是所谓天道开始地最初一步,这样说你明白了吧?当你地武道能够探索天地之间地最大奥秘的时候,差不多便是武道地最后一步了;但如何才能达到那一步,却是谁也不知,比如所谓地天人合一,可能就是天道地第一步甚至只是天道地一毫一发。” “原来如此!”公道眼神略见清明,“天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可是我们现在连武道也达不到最高境界,又何谈什么天道?天人和一,是天道的第一步吗?为何这种说法,以前从未有人提起过?!” “哈哈哈……”李义笑了起来,这才是他的主要戏肉到了:“公道,其实你的武功,现在已经到了世人眼中的武学巅峰,如果不出现意外,终你一生,纵然有所突破,却绝不会达到天道的至高境界。” 李义顿了顿,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巅峰吗?” 公道翻了翻白眼,有种想要打他屁股的冲动,冷冷道:“最高处,便是巅峰。” “错!”李义斩钉截铁的道:“所谓的巅峰,乃是别人达不到的地方,而你到了,所以,你身处的这个位置,便成了巅峰,就如你我,现在,你在山顶,我在山腰,但如果有一天,我也上了山顶,那么,所谓的巅峰便不存在了。” 李义沉沉的道:“所谓巅峰,只能有一个人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巅峰。现在的你无法突破,乃是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有所比较!如果我也达到了你这样的境界,你自然就会知道,你所占的这个位置,只不过稍高一点而已,距离巅峰,或者还早得很也说不定。” “所以那个时候,才会是你突破的时候,等你突破之后,你才会发现新的目标,新的领悟!只要有我,或者有另外一个人,始终在你身后赶着你,你就会很快的攀升上去;” 李义含有深意的一笑:“巅峰之路,虽然永远只能一个人先行到达,但却是需要有同行者的,没有同行者,就没有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斗志,没有斗志,你就只能裹足不前!” 李义这番话,几乎就差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你需要我,所以,你永远不能杀我!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与你同行。 “有道理!”公道却霍然大笑,“原来如此!并不是我无法突破,而是我没有目标,所以无法突破!” 李义微微一笑,道:“有一只蜗牛,是蜗牛之中爬得最快的,他很骄傲!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一只乌龟,并且爬到了乌龟的背上,他顿时感到眼界大开,发现这乌龟的速度,居然是他的几十倍!几百倍!所以他大呼,这乌龟爬得好快啊!简直是风驰电掣!”此时此刻,他居然讲起寓言故事来。 公道目光一闪,却不打断他,静静地听着。 李义嘿嘿一笑,指指公道,又指指自己,慢条斯理的道:“你,我,东方宇,任天行等等等等,我们便是一群蜗牛;而你,是爬的最快的一个,而天道,或者可说那只乌龟,我们只有等到一个时刻,遇见那只乌龟,才算见到了天道的一面;”李义哈哈笑了起来:“可是除了乌龟之外,还有老鼠,还有兔子,还有老虎,还有天上飞的雄鹰……这些……你……明不明白?” 公道不由笑了起来,似乎感到李义的比喻非常有趣:“我们这群蜗牛,修的便是武道?” 李义大笑:“不错!我们这群蜗牛,修的便是武道!” “哈哈哈……”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公道只感觉自己一生从没有如此笑过,从没有如此开怀过,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我只是一直爬得最快的蜗牛?” “不!你不是爬的最快的蜗牛!”李义肃容道:“你只是爬的最高的牛而已;爬得最快的蜗牛,应该是我才对!” 公道哈哈大笑,似乎揭开了心中的大难题,双手拍着地面,如疯如狂,如痴如颠,再无一点儿天下第一高手的形象。 司马畅在帐篷外边,听两人笑得如此怪异,忍不住掀开了一条线,伸进了半个脑袋,俏目之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公道大笑着指着伸进头来的司马畅:“又是一只蜗牛!” 李义忍俊不止的道:“这是一只母蜗牛。” 两人顿时又是呼天抢地的大笑起来。 司马畅大怒,想不到好心来查看他们,反而被骂成了蜗牛!俏脸涨得通红,呼的一下将帘子放了下来,蹬蹬蹬的走了出去,柳眉倒竖的骂道:“你们两个才是蜗牛!死蜗牛!臭蜗牛!” 女人发脾气,又怎么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呢?! 公道大笑着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扔在李义身上,李义看得明白,正是东方涵澜交给自己的定情信物,接着又见公道将自己身上的破天剑解了下来,啪的扔在地上,就如同扔下了一块破铜烂铁。 李义瞪大了眼睛:“这是作甚?”心道:难道我终于把这家伙刺激得疯了? 公道微笑着,道:“你本来绝无幸理,但这块玉佩却突然发生了异变,与我的破天剑跟你身体内的强势内力形成了一个循环,所以才救了你一命;看来这东西跟你有缘,那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玉佩异变?我怎的不知?” 公道哼了一声:“那时候,你是一只昏迷的蜗牛,自然别无所觉。” 李义苦笑起来!! 第441章 :徒劳无功 公道笑了笑,交代道:“我早以内力查看过了,毫无反应;恐怕,应该也只有你的内力能够与他产生共鸣,你慢慢的看吧,我先走了。” “你到哪里去?”李义吃了一惊:“难道你不想杀我了?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半年的约定之期未过,我刚才虽然说我输了,但我可还没真正认输呢!” 公道洒然一笑:“这两块玉佩,与一柄破天剑,传说可定天下!现在在我眼中,已经不过只是一块石头一块烂铁而已;至于天下,至于苍生,哈哈……与我何干?该是你的缘法,就是你的缘法;好自为之吧!至于杀你?为何要杀你?” 李义不由得纳闷起来,看公道的这样子,怎么居然有一种看破红尘大彻大悟的味道?沉声问道:“难道天下牌的委托,你也不管了?” 公道哈哈大笑:“天下牌?什么天下牌?” 李义无语…… 公道哈哈大笑,道:“李义,纵然没有天下牌,我也是随时会去找你打架的,”突然凑到李义眼前,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若是五年之后,你还不能陪着我一起站到乌龟背上,我就真的杀了你!一个不足以与我并肩的人,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李义翻了翻白眼,呻吟道:“原来死刑还存在,只不过缓期执行变死缓了……” “告诉任天行,从此之后,天下门的事跟我毫无关系;让他们也散了吧,实在是毫无意义!” 公道哈哈一笑,长身而起,突然从帐篷里消失了,门帘一阵波动,竟然没看清他是怎么走的,公道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去找乌龟去了,你也要快点爬……破天归你,我很放心……” “破天归你,我很放心!”李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细细的体味着公道这句话之中的深意,突然笑了起来“得破天剑者得天下?”李义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真想不通这些人的脑袋咋想的,就算再锋利,一剑能断千军,又能如何?不过就是一柄剑而已!若是谁相信了这个谣言,堂而皇之的扛这剑出去,铁定的不超过一时三刻就会被碎尸万段!真真是笑话!” 司马畅一掀门帘,满头雾水的钻了进来,大惑不解的道:“他去找什么乌龟呀?什么你也快点爬?” 李义瞪着眼睛,突然呻吟一声,一头埋进棉毯里,郁闷的道:“这家伙居然就将我一个重伤员扔在了深山老林里……真是没良心!” 司马畅笑颜如花,心怀大放的道:“他不杀你已经不错了,难道你还想让他给你做保镖吗?” 李义嘿嘿一笑道:“只要他在听我忽悠几天,就算是做保镖也不是没有可能地,可惜可惜啊!”突然咦地一声道:“好香,好香,什么味道?”说着用力在棉毯上一吸,嗤嗤有声,满脸暧昧之色。 司马畅脸上一红娇羞不胜这棉毯这几天一直是她裹在身上香味自然是少女身上幽幽地体香见李义一脸享受地样子不由白了一眼嗔道:“死相!” 李义呵呵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地作怪! 司马畅抿着嘴笑了起来,明媚无比! 公道就这么走了,等于一直笼罩在李义头上地死亡阴影终于散去,司马畅也终于放下心来,一时间只觉得山清水秀阳光明媚,心情无比地好。 一天之后伤势又有极大好转地李义,斜斜靠在山泉边地一块岩石上,手中举着那块玉佩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漆黑油亮地头发披散着,居然还扎了一个花式发型,这当然是司马畅大小姐地杰作了。 司马大小姐在为李义洗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李义的头发居然是又黑又细还十分柔韧,当下一时性起,便为他改装起来。 当时司马畅为他整理完毕之后,还相当惊艳了一会,直夸李义一旦换上女装,真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谓是我见尤怜,这个夸张的评价让李义苦笑不得,别看李义平日里武功高强,此刻处于恢复期的他,可说连个小孩也未必打得过,自然就算是落在司马大小姐手里了,搓圆捏扁,任卿摆布。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来形容女人嘛,那自然是令人浮想联翩,但若是用在男人身上……李义一准的以为得先到韩国整容然后到泰国去工作了…… 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还是那老样子,这根本是废话,玉佩还能有多少样子?李义对着太阳照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事实上,自从东方涵澜与慕容琴分别将玉佩交到了他的手里,李义便顺手揣在了怀里,一直也没怎么看过此刻仔细把玩才发现,东方涵澜的这块玉佩乃是一个半叶型,李义依稀记得,慕容琴那一块,与这一块形状是相同的,只不过方向是反的。 李义随手抓了一块石片,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做了一个半叶型,凑在一起观看,登时看了出来;东方涵澜这一块与慕容琴那一块和在一起,应该就是一颗心的形状。 “原来如此!果然是一颗心啊!”李义嘟囓着,呵呵笑了起来:“只不过现在这颗心只剩下一半了。”想到这里,顿时想起来当时阻击东方宇的时候碎掉的那块玉佩,似乎从中间迸碎出来了一个小黑点,被自己收进了怀里,伸手入怀一摸,不由的脸色一变! 那个隐隐是个六角形状的小黑点居然已经不知去向了,难道之前,真气暴体,连衣服都…… 想来必然是遗失了! 李义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它既然已经粉身碎骨了,还想着它做甚。”自嘲的笑了笑,心中却也多少有些失落继续看着手中的玉佩,对着太阳又看了一会,才猛然想了起来,不由的一拍自己脑袋。 既然慕容琴那块玉佩中间有一个奇异的小黑点,那么,东方涵澜这个也应该有才对,但对着太阳照了半天,整块玉佩绿的似乎发黑一般,乃是最最纯正的玉佩,不要说什么小黑点,根本连半点瑕疵也没有!再说,在这样的玉佩之中,怎么会有黑点的存在?而且那黑点还不算小,若能明显的看出来,岂不反而成了大弊端? 李义对玉这一物事可说是一窍不通的,但也知道玉中若是有了杂质便算不得上品,难道慕容琴那一块有,而东方涵澜这一块却没有? 突然想起还君公道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已经看了一天,却没有什么发现,看来这玉佩只与你自己有缘恐怕也只有你自己的内力能够与他产生什么…… 当时李义还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大活人,辛苦修炼而出的内力怎么可能与一块玉佩产生什么感应?到现在还一直抱怨还君公道话没说明白就走。 李义有心想向玉佩之中输入内力查看一下,但却又拿不定主意一般这等极品玉石,大都内中自有乾坤;若是贸然输入内力,恐怕当场便毁了;甚至当场爆裂,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前世的时候李义见一些小说之中有高手用玉剑对敌,一时好奇之下,曾经试过,内力贯注玉石;但一般情况下内力进入玉心,整块玉便会炸开。 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李义才知道,所谓用玉剑催动内力发出剑芒什么的,纯粹是小说家的无稽之谈。 但现在,还君公道却说得明明白白,自己的内力于这块玉产生了奇异的感应,这便让李义为难起来,慕容琴那一块乃是自己赖来的,毁了倒也没什么;但东方涵澜这一块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定之物,若是当真毁了,以那丫头的多愁善感来说,还不知道会想到什么地方去。 李义苦恼的叹了口气,将玉佩放在了一边他现在内力也只是恢复了一半,虽然真气基本已经恢复运行,但离全面恢复,随心所欲的程度差的还远,还是等全部恢复之后控制能力比较自如的时候再说吧,万一有个闪失,那丫头天天哭起鼻子来,那可就头痛透顶。 身上的大部分伤口已经都结疤了,确实不得不佩服还君公道的疗伤手法,当真了得!外伤进展可谓非常之顺利,而内伤却稍显缓慢,李义这一天一夜之中,提聚内力一点一滴的修复着体内的经脉,随着经脉的修复,内力再一点一点的推进着,速度慢的好比蜗牛,以李义这坚韧不拔的毅力,也是叫苦连天,但每修复一段之后,回过头来内视之时,心中总会有一种满足之极的感觉!终于修复兼运转一个周天之后,李义赫然发现,这次的好处,果然如公道所言,还远远的超出自己的意料! 心中意念一动,甚至李义感觉自己的手脚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内力居然已经到达攻击位置,只需抬抬手便能够发出去,速度之快,让早有准备的李义也为之嘡目结舌! 身上,随着内力的逐渐运行,一层漆黑如墨,臭气熏天的细密物质,也从李义的身上皮肤之上渗透了出来,从头到脚,几乎绝无一个部位漏过这让负责为他清洗的司马畅叫苦连天!这一天之中,死猪头臭猪头也不知道骂了几千几万遍。 李义安之若素,时不时的趁着司马畅来为自己洗刷的时候,故意蹭一点在她身上,顿时便能让司马畅又惊又怒的叫了起来,接着便再给李义洗完之后,自己偷偷摸摸的去山泉之中清洗;恩,那个时候,在司马畅眼中依然不能动弹的李义公子便生龙活虎的矫健起来,悄悄地展开绝顶轻功,不顾身上伤痛,跟在司马畅身后,去欣赏美人出浴;做个传说中的偷窥者呃,在司马畅的眼中,李大公子自然还是伤势严重之极,一动也不能动的。 真真无耻的说?! 每次均是流着口水悄悄回来,鬼鬼祟祟的得意半天,神态猥琐之极司马畅的身材,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丰胸细腰翘臀,每一处都让李义的眼睛流连忘返,尤其那浑身嫩白的牛奶般的肌肤,更让这家伙口水嗒嗒滴,有一种强烈的化身为月夜之狼的冲动! 眯着眼睛,李义靠在石头上,幻想着自己的大手抚在司马畅的肌肤上的感觉,一脸的猥琐,口水流了老长,小李公子自然也就很自然的抬头了…… 司马畅慢慢走来,尚在边走边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在这翠绿的山林之中,更显得司马畅肌肤如玉,美艳动人到了极点悄悄走到李义身后,本想吓他一跳,但却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口中还在喃喃说着什么,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悄悄从侧面一看,只见他眼睛色迷迷的眯着,口中一截亮晶晶的口水拖着长长地晶亮的丝……却竟然还恍如未觉……司马畅几乎笑了出来,李义现在的这个样子,活像一个犯了花痴的傻子…… 不对!司马畅蓦然惊觉起来,他……他怎地如此摸样??难道……顿时疑云大起。 第442章 :拨动心弦 此时,突然听得李义口中喃喃的道:“可惜呀可惜……”声音之中充满了遗憾,充满了白璧微瑕的惆怅,语气之愁苦,更是难描难绘。 司马畅梦幻般的接了上去,轻轻柔柔的问道:“可惜什么?” 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李义却未发现,不自觉的回答道:“可惜呀,那么白的一个大屁股,上面居然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胎记……” “黑色胎记?”司马畅满头雾水的一想,不自觉的抚向了自己的臀部,突然醒悟过来,顿时面红过耳,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尖锐之极,宛如一柄利刃,划破了寂静的山林,接着便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暴怒:“李义,啊~~~……你这臭色狼死色鬼臭流氓登徒子……”司马大小姐顿时由一位文雅淡然的绝色淑女变作了一头狂怒爆发的母暴龙,张牙舞爪的向着李义猛扑上来,两只嫩白玉手风车般在李义身上一阵乱打,这次可是全然没有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势…… 李义正在美好的遐想之中,嘴角还挂着无限神往的笑容,两只手也在向前虚虚伸着,似乎在虚空之中还在抓着什么……满眼的享受之色,突然在猝不及防之中被打破了美梦,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已经重重的挨了好几下,不由得连声惨叫,一头雾水的瞪起了眼睛吼道:“司马畅!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司马畅俏脸如酡,羞愤交加,眼中更是凶光闪闪:“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胎记?” “啊?”李义目瞪口呆,这才知道东窗事发、大事不妙,眼见这丫头有张牙舞爪地,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理亏之下双手抱头蜷成一团:“饶命…啊……” “你不是一动也不能动吗?你不是身受重伤吗?这一天你连喝水吃饭也要我喂……原来你……原来你……你这混蛋!混蛋!混蛋……你一再地欺骗玩弄我你……你……你这样对我让我以后可怎么做人?你还有良心吗??…嘤嘤……嘤嘤……”司马畅一边拍打,越想越是委屈,突然停下了手双手捂住脸,伤心欲绝地哭泣起来。 李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结结巴巴地道:“这个……那个……嗯…呃…”嗯啊了半天居然没说出话来,最怕女人哭地李义,这一刻更是有些怕得厉害,居然连话都说不出了…… 司马畅见他这等表现不由得哭得更是大声起来:“你……你这登徒子……呜呜呜……” 李义眼珠一转突然大声呵斥道:“哭啥?有什么好哭地?不就是看了看吗?又不会少一块肉!这几天我身上你哪没看过?哪没摸过,我哭了吗?!真是的!” 司马畅突然听到他这典型地流氓地口气不由得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眼神都空洞了起来咬着牙瞪着眼狠狠地道:“李义!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当我愿意看你摸你啊,你要不是……我……我真是看错了你!” 李义嘿嘿一笑,道:“反正早晚都是要看的,早看一些晚看一会有什么区别吗?你都看过我的身体了,我看看你的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不想让我看?想让……别人看?”李义促狭的眨了眨眼,有些找揍的问道。 “去死!”司马畅心中又羞又喜又气又怒,飞起一脚将他踢进了泉水中,脸上顿时红霞一般的燃烧起来。 有李义这一句话在,司马畅便知道心上人认可了自己,顿时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嘴上却还是不服输的嗔道:“那你也不应该骗我……说你不能动……你知道我都担心,又……” 着脸上又是一红若不是知道李义不能动弹,以司马畅的保守性格,又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脱光了衣服,就在附近的泉水中沐浴?想着想着,司马畅便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擦拭身时候的各种姿态,想必都落进了这小子眼中?这样一想,司马畅羞得浑身都发起汤来,忽然嘤咛一声蹲在地上,将脸紧紧的捂住,感觉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李义湿漉漉的站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嘻嘻笑道:“某人早晚都是我老婆,看看也值得这样子?啧啧啧,不过,就是挺白的……” 司马畅羞怒交加,捡起地上石头泥块,劈头盖脸的扔了过来,李义啊的一声,一个翻身潜入了水底,动作灵巧之极,在野没有丝毫受伤后行动不便的样子。 司马畅越发生气,手边的石头扔完了,转身从四处搜寻,誓要将这家伙砸的满头包才会罢手。 哗啦一声水响,李义从泉水中跳了上来,也不顾全身湿透,就一把抱住了司马畅,司马畅气极,用力挣扎不停…… 李义凑在他耳朵边,小声道:“傻丫头,我李义岂是这等登徒子?若是要对你图谋不轨,这段时间里,我该有多少机会?嗯?我李义虽然不才,但若不是自己认定的女人,那却是一眼都不会看的既然看了你,那你自然就是我老婆,哈哈……” 司马畅又羞又怒的道:“谁是你老婆?真不要脸!” 李义眨着眼,纳闷的问道:“你真不想让我看?” 司马畅狠狠哼了一声,道:“鬼才愿意让你看!” 李义挠挠头,一脸纳闷:“那……你不想让我看,想让谁看?” “我想让……”司马畅突然醒了过来,险些又掉进了这家伙的陷阱,不由得嗔怒的又拍他一下:“你真是坏死了!猪头!” “那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想让谁看?”李义不依不饶的涎着脸,凑在她耳边,口中的热气侵袭着司马畅柔嫩的肌肤,司马畅顿时感觉全身一热,浑身都没了力气;软弱的道:“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我怎么舍得!”李义无赖的笑着,突然伸嘴含住了她柔嫩的耳垂,用舌头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小声的笑道:“难道你就舍得?” 司马畅浑身发软,酥软在他怀里,只觉得自己呼吸也没了力气,星眸惺忪,呢喃的道:“我……我怎么不舍得?嘤…”突然一声轻呼,却是李义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她晶莹如玉的小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尖不住逗弄,一双调皮的大手已经兵分两路,分从裙裾和领口游走了进去,分别占领了高山平原,肆意揉捏! 司马畅刚刚洗浴完毕,身上衣衫甚是宽松,更加方便了李义的攻城略地,只感觉李义的两只手揉面一般在自己身上游走作怪,那从来无人看到过的少女禁地,却在李义的手下颤抖颤栗,不由得脸红如火,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星眸如醉,只觉周身如有蚂蚁在爬,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遍了全身,口中也不禁发出了细如箫管的呻吟声…… 李义低声道:“看……” 司马畅勉力低头看去,只见李义的一双手不知何时都已游走进了自己的胸襟之中,隔着雪白的衣袍,在自己的胸口上鼓起来了两个清晰的手掌型,自己胸前的两只小白兔已经全然落入了这家伙的掌握之中,隔着衣服尚能看到随着对方的揉捏,不住的变换着形状…… “不……要!”司马畅颤抖的抗议,却是毫无效果,不由得嘤咛一声,羞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双玉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拍上自己胸口,紧紧抓住李义的双手,不让他乱动,但仍感觉男人的一双手掌之中传出的阵阵热力融进自己的双峰之中,顿时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如在云端,飘啊飘的无法落地,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李义的嘴唇从她耳朵上滑下,滑过她的白玉般的脸颊,天鹅般的玉颈,接着又逆流而上,终于捉住了她的一双菱角般的红唇,轻柔的将自己嘴唇凑了上去,含在口中司马畅突然受袭,呀的惊呼一声,却被李义捉住机会,灵巧的舌头顿时蹿入了司马畅的樱桃小口之中,肆意的逗弄着美人口中那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的香舌,迅速的将她勾到了自己口中…… 司马畅一声呢喃,突然情热如火,却是被他勾起了少女的春情,突然伸出一双玉臂,紧紧的抱住了李义的脖颈,紧紧闭上眼睛,展开了自己的全身美好,任凭心上人肆意掠取…… 唇分,李义看着气喘吁吁双眼迷离的司马畅,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以后,还要不要我看?” 司马畅剧烈的喘息着,脑袋还处在晕眩之中,闻言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李义满意的一笑,仍在她胸口的右手微微一用力,另一只手却已经顺着衣襟摸了下去,突然掌握了司马畅圆润的翘臀,用力一揉,邪笑道:“要我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司马畅星眸迷离,业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本是一个未经人事的纯洁的少女,被李义如此挑逗,早已经神智全失,只知道迎合着心上人的索取,别的那是半点也无法考虑了。 李义趁热打铁,在她小耳朵之中又吹了一口热气,司马畅顿时浑身又是一软,双腿紧紧的并了起来,纤细的腰肢在李义怀中不住的蛇一般的扭动,一副任君采摘的动人神态。 只听得李义在自己的耳边低声道:“你想让我怎么看?” 司马畅终于无法忍受李义的挑拨,急促的呻吟起来,语无伦次的道:“你……你想怎么看都行……” 李义低下头,突然一口叼住了司马畅胸前的丰满处,含糊的道:“我想……脱光了看。” 司马畅啊的一声,突然浑身绷直,旋即紧紧的抱住了他,一口咬在李义肩膀上,喘息道:“随……你……” 两人翻来滚去,眼看一触即发,突然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却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水潭边上,抱在一起摔了下去凉凉的山泉水侵体,司马畅神智顿时清醒过来,顿时回想起刚才一切,不由啊的一声惊呼,使劲从李义怀里挣了出来,闪电般从水中跳了出来,捂着脸冲进了帐篷,再也不肯露面了。 欲求不满的李大少狠狠地一掌拍在水面上,呲牙咧嘴的恨恨骂道:“该死的山泉!该死的水潭!”长长吐出一口气,无比的郁闷。 看着自己身上今天一天已经湿透了三次的衣衫,李义郁闷的苦笑一声,有些不甘的向着帐篷的方向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好事被一池泉水破坏了,百无聊赖的李义再次拿出东方涵澜的玉佩,不由得又想起了东方涵澜和李兰,如果要是……该多好啊?起码可以慰劳一下李小公子,最近貌似可是把他憋坏了! 李义嘴角莫名间浮起一丝笑意,之前并没有接受司马畅,所以李义是真地不动心,也就强行抑制自己动歪念。但自己这次受伤之后,明知道司马畅在自己昏迷地时候为自己做地一切事情,却让李义这个不容易动心地人心弦为之颤动! 第443章 :千年秘密揭晓 心弦既然已经被拨动,想要恢复平静却是难了…… 又何必要恢复平静! 李义深深知道,自己刚刚陷入昏迷地时候,遍身是伤有多么恐怖!尤其在地上翻滚过之后又是多么肮脏;经脉之中激出来地杂质又是何等地腥臭恶心!但司马畅却是连想也不想、绝无半点犹豫地为自己细心地处理污垢,而且为了怕增加自己地点滴痛苦,宁愿用自己地嘴唇一点一点先清理掉伤口上地污秽,然后再细心地敷药;整个过程将近两个时辰。 可爱如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真正有妨害地伤口早由公道调理过了,剩下地虽然骇人,却尽是皮肉之伤恢复并不困难。可是李义的表面伤势又确实太过触目惊心,司马畅如何不惊尽力地忙李义涂药、包扎。李义甚至一次次清楚地数着,因为自己身上地脏臭,司马畅控制不住呕吐了多少次,但每一次呕吐完毕之后,总是以最快地速度再回到自己身边来继续之前地工作,依然是那样地耐心、那样地轻柔!没有半分地犹豫、没有半点地嫌弃! 世间又有多少个女人能为了自己地心上人而做到这一点?或许李兰可以为自己做到,但除了有限地几个人之外,还有人能够为自己这样做吗? 李义扪心自问,这样地女人、这样地深情,难道自己要因为她地家世而放弃她吗?如果这样做地话,司马畅的一生必然会彻底毁掉,那自己于心何忍? 难道自己有一统天下之志,还不能保下一个落难而又如此深爱自己的女人吗?若是家族敌对,则更不必考虑,东方涵澜难道就不是家族敌对吗?司马畅与东方涵澜又有多少区别呢?只是为了小时候的退亲吗?但那时候司马畅才是一个多大的小姑娘啊,能懂得什么?再则,当日的退亲又何尝不是自己的运筹,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的摆布啊! 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只要自己要了她,而她也认定了自己,那么,司马畅就不再只是司马家的小公主,她还会有另一个身份,会伴随她一生的身份,那就是李义的女人!至于司马家,又能如何?难道我李义连给与喜欢我的女人一份幸福也做不到吗? 所以李义想通了,所以李义现在在司马畅面前毫不掩饰自己。 在李义的眼里,司马畅已经再也不是什么司马家小公主,而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凭本心接纳的女人! 千条理由,万种借口,都不重要!只有这一条,便已经足够! 所以李义问心无愧!本心无愧! 想到了这里,李义豁然开朗! 世说纷纭,与我何干?安守本心,任他波翻浪卷吧! 李义大笑一声,扑通跳到了泉水里,整个人都沉了下去,运起闭气神功,转换为先天的内呼吸,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了清澈的泉水水底,突然感到心中无比的惬意! 随手将东方涵澜的玉佩举在眼前,在深水之底,迎着透过水面照射下来的阳光,李义突然发现,周围一丈方圆,竟然全被这块玉佩染成了翠绿色,似乎整整一池水,都变作了翡翠色的水晶宫,翠绿晶莹,清澈无瑕! 果然不愧是家传之宝啊! 好神异的宝玉! 李义曾经听人说过,只有最高级的翡翠才能够将一脸盆的水映成和他本体一样的翠绿色,但这块小小的玉佩,却映染了几乎一丈方圆,这是多少个脸盆的水?这样的玉,或者应该是万年沉淀的翠心吧? 李义暗赞一声,真是无价之宝!如此一想,顿时可惜起在东方家碎掉的另一块玉佩来。 突然,李义只觉眼前一暗,不由吃了一惊,凝目再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李义将玉佩稍稍一侧,波光荡漾之中,李义顿时分明的又发现了两个圆圆的小黑点,从玉佩里透射出来,却又丝毫不减损玉色的清亮,不由心中大奇…… 再次将玉佩放在眼前,细细查看,但那两个小黑点却又没有了,待放得远一点,稍稍侧过去,两个小黑点却又浮现……难道,这就是这块玉佩之中的惊世秘密?东方、慕容两家争夺千年的关键之所在吗? 李义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仔细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冒险一试,毕竟再宝贵的玉石,如果没有实际的用途,始终只是一件玩物!李义将玉佩举在自己头顶,同时催动内力,缓缓的用一小股针尖似的内力向着玉佩之中,极为小心翼翼的渗透了进去。 内力一进入玉佩,居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可以说是通行无阻的,似乎里面有一个饥渴的灵魂一般,贪婪的吸收着李义输入的内力,居然完全不排斥,而且丝毫发生爆裂的预兆也没有,玉佩依然是凉中带温,滑润之极! 李义心中一定,输入的内力便又多加了一成,便在此时,异变陡起!整款玉佩突然在水底放射出夺目的光华,浓郁欲滴的翠绿将方圆三四丈的小水潭彻底的映成了翠绿色!而且,这翠绿还有渐次加深的趋势…… 李义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玉佩之上,手指之中,悠缓绵长的内力绵绵不断的持续注入,玉佩的光芒也是越来越亮,到得后来,简直光亮翠绿的耀眼生疼。 李义终于看到,在玉佩的中心位置,两个呈六角星形的小黑点赫然出现,一在左,一居右,正都在缓缓转动着,似乎在逐渐的向彼此靠近只是速度缓慢无比,如不是瞪大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几乎觉察不到这两个黑点真有移动的迹象。 其中的一枚,似曾相识…… 李义突然醒悟了过来:其中的一个小黑点,或者就是在当日玉佩破碎之时的哪一枚,怪不得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却钻到了这里面。只是有一点,李义是怎么也想不通的,那就是,如此一个小黑点,怎么会主动的钻进这一块坚硬之极、毫无缝隙的玉佩里面的? 这未免太诡异或者说神奇了吧?! 李义持续输出内力已经足足有半个时辰,换句话说,李义在水底,也已经最少屏息了半个时辰之久!换做前世的时间计算,就是一个小时,超过六十分钟的时间!就算是李义内力怎样深湛,也开始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但李义却不敢放手,更不敢出去,谁知道这玉佩是不是只有在水中才能出现这奇异的现象?若是浮出水面,反而恢复了原形,那岂不是还要再度回到水底? 那还是最佳的情况,若是这玩意儿只有一次探测奥秘的机会,这次放过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却又如何?所以李义只有硬挺着。 时间一滴滴过去,两个黑点的相距也是终于越来越近,李义输出的内力也是越来越多;玉佩的颜色越来越深,整个水潭都已经全部的变做了深绿色,水面无风,纹丝不动,远远望去,整个水潭就如同一块巨大之极的翡翠,在阳光下散发出瑰丽的光彩真真是巍巍奇观! 司马畅在帐篷里自己害羞了好一阵子,只等着李义进来安慰自己,哪知道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不由得渐渐焦灼了起来,心中不住声的咒骂,不解风情的死猪头,臭猪头!臭色狼,破李义!怎地就这么呆头鹅似的,一点也不明白女儿家心事?看本姑娘还理你…… 正在蒙着头跺着脚一个劲的骂李义,突然感觉投射进来的阳光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周围也突然清凉了起来,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望去,赫然发现阳光居然也变作了翠绿色的,不由目瞪口呆,再也顾不得害羞,一扭身子便跑了出来。 先前自己与李义摔落得那小潭之中,原本清澈的山泉水,此刻居然变得墨绿透明,就如同一块硕大无朋的巨型宝玉,甚至将周围山林也都映成了浓郁的翠绿色,阳光照进水潭,又反射出来,居然也是绿油油的,中间还夹杂着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在这一刻,司马畅宛若置身于梦幻仙境之中一般,只觉的周身的一切,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而李义却已经不知去向,司马畅顿时心中大急,四处一望,空山寂寂,绝无半个人影存在,在这诡异的情境之中,司马畅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忍不住心中惶恐,明亮的大眼睛眼见便要忍不住流下泪来。 无意中探首向水中看去,却发现水底影影绰绰似乎是躺着一个人影,不由得心中一动,几乎惊叫出声,定神看去,才发现水中之人居然就是李义!这一惊顿时非同小可!难道他是因为伤势未愈,而失足落进水潭,居然发生了不测?司马畅心急如焚,便要跳了下去。 便在此时,司马畅看到水中的李义手臂居然是举起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凑在水面仔细看去,只见李义的眼睛在水底居然是张开的,而且,眼珠似乎还在转动着而他手中的物事,仍旧在发出夺目的翠绿光芒,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眼前的古怪情景居然是这冤家一手炮制出来的,顿时松了口气。 司马畅知道李义必然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是个明白道理的姑娘,哪里还会贸然下去打搅?就在水潭边上坐了下来,心经这一转变,顿时觉得刚才还阴森可怖的景象,现在居然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忍不住脸上浮现出陶醉的笑容,将脑袋枕在膝盖上,出神的看着身边美丽景色,突然想到这是心上人一手制造,而自己却是唯一一个能够看见的人,顿时心中又倍觉甜蜜了起来,不时的歪头看看水中的李义,便浮现出一片恬静幸福的笑容。 水底的李义竭力的支撑着,内力虽然还是所余颇多,但那一口先天之气却已经几乎要耗尽了,长时间的不呼吸,脸上也渐渐憋得发起红来李义也没有想到,探查这块玉佩,居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时间在李义的思感之中似乎是过去了一年,又或者只是一瞬,终于,玉佩里面两个六角形黑点渐渐的重合在了一处!就在两个黑点重合的那一刹那,突然剧烈的旋转起来,接着,整块玉佩发出耀眼如同太阳般的光芒,一闪即逝,接着,两个黑点同时消失不见! 在原本两个黑点的位置,却显出了一把长剑的形状,细细窄窄,正是破天剑的缩小形状!紧跟着,在剑身下面,慢慢的浮现出了几行小字,细如发丝,每个字只有芝麻大小。 看来这千年地秘密即将在此刻揭晓! 李义强忍住心头地激动和身体地不适,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字聚目看去…… 上面只得短短两行十六个小字就在这一刹映入了李义脑海之中:“莫空之东天地之精;破天之锐莫可争锋!” 第444章 :一群倒霉蛋 李义喃喃地念叨着这十六个字只觉得一头雾水;还未等他想出什么头绪只觉手中一震那块玉佩竟然就在此刻无声无息地爆裂了开来,就像在突然之间在这山泉水里面彻底溶解掉了,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整个水潭碧绿地近乎黑色地泉水霎时间恢复了原本地清澈,似乎这一切玄妙地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义不由得大为愕然,但那十六个字却已经牢牢地刻在了他地脑海之中,再也不会有半点忘却! 司马畅正在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周围这难得一见的天地奇景,突然无声无息的这一切便消失了,不由得大惊失色,还未来得急转身,只听水潭之中一声水响,李义从水底直接冲了上来,居然升高水潭五丈之上,接着身躯一展,落在了司马畅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聪慧如司马畅,从来都很明白,男人的事,自己绝不轻易参合,更不会主动问,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以适当的关怀,就已经是莫大的支持了! 李义怔怔的看着清澈的潭水,右手下意识的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揉了一下,心中还有些隐隐然无法相信的微妙感觉原本好好地进行着,如此坚硬的一块玉,前一刻还在温和的吸收着自己的内力,而下一刻居然就爆裂了……呃,不是爆裂了,而是在自己手中融化,或者说融化也不准确,分明就像是一只雪球突然扔进了烧得通红的高温火炉里,瞬间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点水汽也没有留下。 在消失的那一刻,李义分明感到自己的手指尖颤动了一下,起初李义还以为是玄异事件进化了,玉佩突然融化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但仔细感觉一番,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这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其他人的内力完全没有感应,却对自己的内力起了如此特别的反应?而那小黑点又是什么东西?里面的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事先刻上去的?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这些就是千年秘密?! 李义猛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在自己的前世,科技远胜今世,但也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做到这一点,在一块坚硬的玉佩内部刻字,而且还不会损害玉佩本身分毫,刻完字之后居然又隐去,没有任何痕迹。两块玉佩之间居然还能像一对恋人一般有着微妙的感应…… 实在是太神奇了! 突然,李义的眼睛挣到了最大限度:难道,能人所不能的,居然是……仙人?李义自嘲的摇了摇头,哪里有这个可能?这个世界根本连神庙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神迹的传说,甚至就连武功,也远远达不到前世那般泛滥的程度,若是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什么仙人,怎么可能没有相关的传说? 要知道,就算是济公干爹,也始终是由人做的,李义突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得笑了起来。 想不通的,便不要想!李义很快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四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上,李义第一感觉就是,这根本不是什么天下之争,上面的字跟什么得天下全无关系,反倒是像一个藏宝之处。 莫空之东,想必就是罗天大陆莫空山的东面,这一句很好理解;但天地之精是什么意思?天地之精华?;若是如此的话,也就是说,在罗天大陆莫空山的东方,有一份蕴含了天地精华的宝藏,但破天之锐莫可争锋,却又跟前面全无关系了。 这样单纯只是形容宝剑锋利程度的两句话,又有什么奇特的含义吗? 而从已经发生的一切看来,破天剑分明与两块玉佩乃是有着绝大的关系的,三者之间,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李义反腕一掣,破天剑铮的一声,离鞘而出,剑身光华流转,映着潭中水色,静静地呆在李义手里,李义静静的观察着它,眸中露出一抹笑意:“伙计,是不是早就有些感到寂寞了?放心,以后就跟着我吧!宝剑之所以称之为宝剑,那是要有无数凛冽的鲜血来灌溉,以无尽的血腥杀伐来滋养,这么多年雪藏,早就不甘雌伏,而落入还君公道手里的你,在他的绝世修为之下,你又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你,想必饥渴已久了吧?” 破天剑突地光华四溢,静静地未有动静,而整把剑,却如同是一个孤傲的王者,苍凉而又傲然的面对这世间一切,隐隐的不屈之意,静静弥漫…… 李义大笑一声,将本身的精纯内力疯狂地注入剑身,破天剑锵然一声大响,剑身突然更臻明亮起来,隐隐的血腥杀伐之气沛然弥漫开来,凛冽锋锐的剑气冲霄而起,杀机弥漫!直激的天空的云朵四散飘飞,碎如柳絮!便如一个蛰伏千年的恶龙,从深渊处脱困而出,面对着苍茫大地,万里江山,亿万生灵,冷漠而又嗜血的蓦然张开了满嘴獠牙! “好剑!好伙计!”李义喝一声彩,“一统天下之志,破天之剑!你我才是真正的绝配!哈哈哈……” “你你你……”司马畅目眩神迷的看着心上人直欲气吞河岳的豪情,不由得心神俱醉,便在此刻,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李义手臂上的伤疤随着李义的动作,突然龟裂开来,接着居然啪啪几声,掉在了地上,李义的手臂光洁如昔,居然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样子……司马畅美丽的眼睛都要瞪了出来,一只手指着李义手臂,居然说不出话来。 李义顺着司马畅的目光看去,即便以他过人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一阵愕然!李义手臂上的涨裂开的伤疤,突然就如同干裂到了极点的泥土层一般,居然没有任何附着力的从自己的身上脱落了下来……同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全身痒了起来,看了看司马畅,李义坏坏的一笑,刷的就将身上衣服一股脑都脱了下来,浑身上下,只着一条短裤,健壮英伟的身躯,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呈现在这位冰清玉洁的少女面前,**裸的呈现! 司马畅一声惊呼,羞得满脸通红,怒骂道:“你…怎地…无耻……啊??”正要捂住自己眼睛,突然却又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义的肌肤,“这……这怎么会这样?你的伤居…居然好了?!” 或者在这位善良的姑娘眼中,李义伤势的复原,远要比什么羞耻、顾忌更重要!如果心上人的伤能好,就算再少穿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没见过,不但见过,还亲手触摸过呢! 只见李义全身上下百多条鼓裂的伤痕,迅速龟裂着,纷纷从李义身上脱落下来,宛如蛇类蜕皮一般,皮肤碎屑分落如雨,而伤疤掉落之后的皮肤,光洁如玉,细腻润滑,相信任何姑娘家见了也要为之羡慕。 随着李义的内力持续的运行,身上的伤疤、干裂皮肤掉落下来的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就好像李义突然掉到了泥潭里,沾上了一身的泥巴;如今这一身泥已经全部干掉,随着身体的稍微抖动,便全部掉了下来,再也没有半点能留在身上。 不过瞬息之间,李义身上已经是如一块光滑的大理石版面,再也没有了任何一点伤疤的存在。 司马畅张着嘴巴看着李义,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的爷爷说过的一件事情,不由得哆哆嗦嗦的道:“脱…脱……” 李义天一怔,这丫头啥意思?居然想让自己继续脱吗?自己身上现在可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哇,再脱岂不是要……不过美人都说了要自己脱,如果自己不脱的话,似乎太那啥了,反正早就见过了,在多见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满足观众要求啊……于是,李大公子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便向内裤扯了过去…… 而这时,司马畅也终于忍住了自己的内心震荡,将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了:“……脱…脱胎换骨?!” 随着司马畅这句话说了出来,撕拉一声,李大公子身上最后的防线——底裤也终于离体而飞,李小公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了司马畅面前,这几天小公子确实是憋得很辛苦的,当然也是很雄壮的…… “你……要死啦!谁让你脱那个地?你真真是无耻之极!”司马畅大羞顿时死死地捂住了脸:“臭流氓…大坏蛋…死色狼……” 自知自己会错意地李义傻呵呵地站着狡辩道:“我才不愿意脱,明明是你非要我脱地……可等我脱了你又这样……女人啊女人……真是不可理解!” “我叫你脱地?!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司马畅飞起一脚正中李义的臀部直接将全身曝光地李义踹进了水潭,扑通一声响起,司马畅捂着脸跺着脚飞也似地冲进了帐篷…… 普天之下能把李义一脚踢飞者,除司马大小姐之外再无别人,相信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未必可以办到! 李义从水里浮了起来,异常郁闷地抹了一把头上地水珠,嗤地一声喷出了一股水箭愤愤地道:“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突然李义神色一紧,刷地从水里跳了出来,旋风一般冲进了帐篷,在司马畅羞愤地惊叫声之中,李义已经急急翻出了自己地衣衫迅速地穿在了身上。 刚才他已经很清楚的听到,远处正有不少人马向着自己这边迅速的围拢了过来,几乎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有,似乎这座小山头已经被人包围了…… 这些人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应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吧?事实上,此地却是极其的隐秘,相信除了还君公道之外,这个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如此准确的找到自己,就算是公道,也要在自己的寻常状态下施展他的天视地听神功才有可能做得到,若是自己存心隐匿,相信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是毫无办法的。 那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赶到了这里? 李义一边穿衣服,一边心中紧张的盘算着,突地心中一亮,顿时明白了。 前那玉佩发出的异样光芒将整个水潭都染成了碧绿色,在反射之下,这里的异常应该有不少人能够看得见吧?想必和传说中的宝物现世所带的异常现象非常的接近,再加上自己刚才以内力强行催动破天剑,那冲霄的剑气更是有些惊世骇俗,能引来什么人,就不足为奇了。 如此看来,应该是一群以为这里出了什么宝物的倒霉蛋,凑到自己的眼前来了。如果是寻常人还好,如果是对头的话,那就对不起了!遇到了李义这个煞星,只能说是自找倒霉,只是这里乃是大赵的地界,来的若是大赵的官兵,那也是毫无出奇之处的。 第445章 :处心积虑 此处,距离大赵的都城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据李义的情报,公孙靖磊归来之后,应该就在这个范围附近盘桓着,既没有走出大赵去到司马家的势力范围,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就像一伙幽魂一般,在这个地域之内飘来荡去,一如无根浮萍…… 只有李义才知道,公孙靖磊其实是在等待自己,等待着李义曾经给出的承诺,看来,李兰二十二已经将消息传到了公孙靖磊这里,所以李义来到这里,目的其实就是——公孙世家! 李义的眼睛里闪出了锋锐的杀机! 从周围的动静之中他就可以进一步分析出来,接近中的这些人拥有非常严密的组织性,他们乃是在严密的调兵遣将之中包围了这座山林,如果,他们只是从一个方向过来,那么,或许会表明他们只是好奇的寻常人,但这样四面八方的包抄过来,却只是显示了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毫不掩饰的杀心! 他们到来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这里有宝物出世,而他们想要独占有这件宝物,无论这件宝物现在是否有主人,又或者是所有见过这件宝物的人,甚至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他们才会表现出这种姿态:占有宝物,并杀死以上所说的所有人,控制住这个消息不被流传出去! 所以李义很愤怒!尽管李义自己知道,所谓的宝物早已不存在了,或者应该说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这些人什么也得不到他们这样的作为,只能是一场笑话而已,但李义并不想让他们成为笑话,李义只想让他们成为尸体! 这样的人,唯一配拥有的,也是最应该拥有的,就只有死亡而已!因为他们已经把自身的利益凌驾在了所有人的生死之上!如此草菅人命,李义岂能放过? 司马畅感受到李义身上寒嗖嗖的杀机,不由低声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义毫无表情的笑了起来,“没事,过来了一群祭剑的,他们来得太是时候了!”是啊,破天剑刚到了李义手里,还未来得及开张,这些人便凑了上来,自然是非常及时的送给李一个开张大吉,满堂红…… “祭剑的?”司马畅一头雾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义已经把一块丝巾罩在了自己脸上,从帐篷之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把自己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李义身子飘忽不定的掠出十几丈,远远的已经看见十几个人陆续朝这边走了过来,甚至能够听见其中一个人口中在嘀咕着:“奇怪,看那方向,应该就在这附近,怎么到了跟前,反而会不见了?难道还真应了宝物通灵,非有缘人不能见的传说吗?” “再往前走走,应该就在此地,不会错的。 ”另一人的声音。 “太子吩咐过,无论见到任何人,格杀勿论!有缘人?有缘人只会是死人!但据我看,似乎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啊!” “没有所谓的有缘人,那岂不是更轻松?哈哈……” 太子?难道是大赵太子公孙辰星?!李义精神一振,本以为来的只是一群小杂鱼,没想到竟然是个大货!也许,自己的计划应该更改一下? 李义紧张的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取得自己所能获得的最大利益呢? “看,那边有一个帐篷!过去看看,或者会有发现。”另一个方向,一个声音惊喜的叫了起来。 李义眼光一闪,长身而起,闪电般折了回去,破天剑无声无息的出鞘,带着一份虚无缥缈般的潇洒,随着李义的身体移动,那传出声音的方向,七个人几乎同时捂住自己的咽喉,那里,正有鲜血汨汨流了出来……身子缓缓倒下,落在厚厚的草丛上,发出扑扑的轻微声响,浓浓的血腥气瞬间冲空而起,迅速的弥漫了出去…… 最后一个人眼见自己还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七个同伴居然已经死的一个不剩,顿时吓得几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意识,惊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一柄寒森森的长剑却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贴在他耳边问道:“公孙辰星在哪里?” 那人睁着惊恐的眼睛,哆哆嗦嗦的道:“太……太子在……格格…格……”却惊吓过度,牙齿不住上下撞击,竟然说不出话。 “指给我看,哪个方向?我答应饶你不死!”李义冷冷急促的道。 那人青白着脸色,终于颤抖着指向某一个方向,突然胯下一热,极度惊吓之下,前后同时失禁。李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手掌在他脖颈上轻轻一砍,那人顿时晕了过去,便如一根木头桩子一般,带着满裤子的屎尿,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李义的身影已经高速离开,不知去向。 公孙辰星感觉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好极了,近来闲极无聊的他,实在是厌倦了在自己的太子宫里与那些侍女们打情骂俏的“颓废”加“无聊”的生活,在经过再三恳求之后,自己的父皇才允许了自己这次出来狩猎散心,还固执的规定自己在两天之内必须回去,更不准跑得太远…… 自然,这些规条又岂能真正制约了自己堂堂的太子爷?一出了皇城,公孙辰星便如同小鸟被放了飞,一路来到这片山林之中,哪知道居然遇到了如此神异的异象? 有缘人?什么是有缘人,自己刚出来就碰到异象,自己还不是有缘人!? 在看到那翠绿的光华冲天而起经久不落的时候,随同太子也出来打猎的将近两百人同时目瞪口呆;一帮见多识广的高手护卫一致认定,这必然是某件天地奇宝即将出土才能够出现的异状,纷纷称赞太子果然是洪福齐天,随便出来转转也能够收到一件这样的宝物,天地灵物,唯有德者方能得之,果然是真龙天子,前途无可限量啊…… 在一通马屁狂潮、阿谀奉承声中直接将公孙辰星拍地晕晕乎乎;自然也没有妨碍他地精密地思绪;公孙辰星马上传下命令,所有人马分作十个小队,从多个不同地方向包围住整座山林,然后齐头并进务,必不能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宁枉勿纵!无比要严密封锁自己得到了这件宝物地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老成持重地侍卫首领公孙亘,觉得事情反常加以劝阻,被太子爷狠狠训斥了一顿也只好闭嘴。 最后,这位太子爷更是身先士卒,在所有队伍之中地高手全部聚集成一队地保护之下,终于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一步步走来,公孙辰星只感觉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心跳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慢!”当先地老者正是侍卫首领公孙亘,只见他一挥手神色变得无比地慎重:“保护太子!附近有血腥气传来!必然已经出现了死伤。” 周围几个高手刷地一下分散开来,每人负责一个方向,将公孙辰星围在了正中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地确有浓烈地血腥气! 而且还不只是一股,血腥气起初似乎很淡,但越来越浓,几乎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到得后来,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已经浓的似乎是进了屠宰场一般,但从始至终居然没有出现过半生惊叫,惨呼,一切皆在静默之中,默默的发生着。 这样的情形似乎太诡异了?!无声的静默! 就是这种静默,让众人的心情更加的紧紧缩了起来…… “公孙亘……呃不,世叔,会不会是我们的人被杀了?”公孙辰星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身子缩成了一团,原本骄横跋扈的双眼之中射出异常恐惧的光芒,作为一国太子,就连摔破一块皮肉,那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娇贵如他,何曾经历过这等如同战场上一般的浓浓血腥气味? 他闻讯着自己的侍卫首领,也是自己父皇的贴身侍卫公孙亘;原本还想着直呼其名,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这条小命或者要全依仗此人保护也说不定,忍不住急忙改了称呼,按家族辈分称呼起世叔来,倒算是有几分急智! 公孙亘脸色巍然不动,并没有所谓受宠若惊的意思,一双眼睛甚至都没有看向自己的太子殿下,作为一个武林高手的直觉,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自己一行人陷入到了绝大的危险之中!似乎,对方的目标,便是这位正向自己露出谄媚的笑容的太子殿下! “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出来的!”他低低的叹息一声:“太子殿下,若是今次能够回去,以后还是不要再任性的好!” 公孙辰星顿时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道:“公孙亘大统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想陷身于这般危险之中吗?” 公孙亘冷静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息道:“太子殿下,这座山我来过很多次,从来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生过,甚至这山里的野兽都很少;但惟独太子殿下这次出来,经过这座山的时候却出现了那等奇异的现象,这似乎也太凑巧了吧?难道这一切,就不值得深思吗?适才属下已经提醒过殿下!” 公孙辰星怔了怔,突然脸色一白,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敌人针对于我而设的一个陷阱?” “或者也不一定是敌人,”公孙亘慢慢的道:“太子殿下出行打猎,毕竟是临时决定的;知道的人非常之少;除了皇宫和太子府中极少数的人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外人知道这次太子殿下出来;所以,就算这次是针对太子的陷阱,也不一定就是敌人,恐怕……是本家之中的!” “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夺嫡之事……那会是谁呢?”公孙辰星沉思者,突然暴怒起来,“不管是谁,等我回去查出来,一定将他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唉!”公孙亘长叹一声,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对方处心积虑布置如此之大的一个陷阱,那必然是势在必得的;你就一定肯定自己能够回的去? 凭什么?! “靖殄家主乃是与我父皇同一阵线的,不过公孙世家近几年来分裂的情况日趋严重,公孙靖磊的实力也是日益庞大,一日千里;颇有取家主之位而代之的意思,这几年,父皇与靖殄家主对他的打压也是不遗余力,心中必有怀恨之心,难道……这次事件会是公孙靖磊搞出来的?难道他要造反?”公孙辰星喃喃的道。 “是不是他,还在两说,”公孙亘自然是效忠于皇室,效忠于公孙靖殄家主的,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位东方世家的隐世高手依然趁机落井下石的道:“不过,据传闻,最近二爷从西荆那边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回家门,而是就在这一带盘桓着;当然,不能由此便说是他指使,此事尚有待调查!” 第446章 :时间不多 “还调查个屁!”公孙辰星愤怒的咒骂起来:“这里是大赵!除了公孙靖磊,又有谁能够做出这么大的手笔?又有谁能够在皇宫和太子府布下内线,能够如此精确地掌握我的行踪?甚至就算我们一起出来的人之中,肯定也有人与公孙靖磊暗通消息,否则,他对我的行踪路线怎么会如此了解?公孙靖磊!这次我若回去,定将你全家斩绝,碎尸万段!” 无巧不巧,就隐身在不远之处的李义忍不住心中也大大的惊愕了起来;他其实也是刚刚到这里不久,并没有听到整段对话,就只听到了公孙辰星所说的最后的一小段话,李义差点便要爆笑出口了;自己这还在一个劲的发愁,如何将这件事情牵扯到公孙世家和公孙靖磊身上,哪知道这位太子爷居然如此上道,根本不需自己再做什么,他自己居然已经将屎盆子结结实实的扣在了公孙靖磊的头上,相信就算公孙靖磊想撇清自己,都是非常之艰难的事了……不过,还是在需要自己再添一把火呀,李义抚着下巴,看着这位惊慌失措的太子爷,无声的笑了起来。 刚才李义利用绝高的速度一轮扫荡,丧生在破天剑之下的已经有超过六个小队,至少百人以上,之所以将公孙辰星所在这一队放在后面,主要也因为这一队的人最谨慎,走的最慢,而且实力也是最强的一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出现漏网之鱼,李义自然要将这最美味大餐放在了最后面。 这次动手,李义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速度再得提升,几乎已经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比之受伤之前,虽然不至于真的倍增,却也增加了不少,实力到了李义这个程度,每提高一点一滴,都是非常困难的,如李义这样进展神速的成就,纵然未必是绝后的,却也一定是空前的!尤其是千载利器破天剑在手,对李义来说,更是如虎添翼!凭白增添了几分战力,虽然以他目前只恢复了不到八分的内力程度,但所发挥出的战力居然丝毫不在他以前全胜的状态之下!这根本就是以前难以想象的神迹! 现在,李义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但也知道是那块玉佩蕴藏的神秘力量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谁?出来!”不远处,水潭的方向传来了一人的呵斥声音。 公孙亘眼睛一亮:“那边有动静,赶紧过去会合,大家聚集在一起,生机更大。”一行人护着公孙辰星,匆匆向那边走去暗影处,李义身子一晃,顿时消失在原地。 十几个人刀剑出鞘,齐齐指向一个方向,旁边,便是那顶已经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帐篷,随着簌簌的声音不断发出,七八十人陆陆续续的从周围山林之间走了出来,走到这片空地上将帐篷围了起来,壮着胆子将这个空空如也的帐篷如临大敌的搜查一遍,自然,毫无所获! 公孙辰星看着这些走出来的属下,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起冷来,一阵阵的颤抖,嗓子里面也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巨大的恐惧,已经紧紧攫住了他的心灵勉强的克制住自己没有瘫软下去,大声道:“怎么只得这些个人?其他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还没上来吗?” 其余的一众人皆面面相觑,对太子爷居然问出这句话来感到甚为不解,当初不是分成了十个小队?或许其他的小队还未来到也未可知,你至于这么急吗?自然,这句话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的但看到太子爷那一队人人人脸色凝重,尤其是宫廷第一高手公孙亘脸上那阴郁的脸色,人人登时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们那边分出几个人来,分作六个方向,前去查看一下,注意保持彼此之间的联系,一有意外,马上大声疾呼其余等人,保持队型,不得分散,细细地搜索这边,这里既然有个帐篷,那附近必定会有人逗留过!大家要务必小心,我们很可能被某些有心人包围了,这里非常的危险。公孙亘的脸色异常的沉重,一叠连声的发出命令自己却是绝不离开公孙辰星半步,长剑更是早早的就操在了手中,鹰隼般的眼睛毫无遗漏的查看着四周,一派如临大敌的形状。 本来这等时刻,应该是太子爷发号施令才是,只是众人看到自家的太子爷连嘴唇都吓青了的哆嗦样子,明显已经不再适合当一个指挥者了,所以公孙亘便当仁不让的越俎代庖,就算回去之后会被责怪,却也顾不得了,眼下保住太子的命、以及大伙一干人等的命才是首要的。 其实在公孙亘的心里,从那浓浓的血腥味便可以猜得出来,估计失踪的那六个小队是永远也回不来了;只因为自己这些人在进入这片山林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血腥味,一派清新自然,可就在自己等人进入之后快要接近这里的时候,血腥味却突然弥天四散而起,而这块空地上又很明显地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斗,那么,血腥味的来源在哪里?这已经是不问自明的事情了。 但饶是如此,派人查看一下还是很必要的,万一有一个半个活口,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敌人的关键消息,至少要比现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的要好。 要想如此之短的时间里一次性无声无息的吃下六个小队,而且这些人还全是太子府上的侍卫,身手非常的了得?相信就算是自己出手也未必可以作到,而对方的人居然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能将这么多的人全部杀死想到这里,公孙亘心情愈显紧张,强自镇定,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他明白,就在自己这些人的周围,最少是隐藏着数名顶级高手,就算是自己,一个不小心,也得交代在这! 他甚至有一个非常令自己毛骨悚然地推测,既然是六只小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遇害,那是不是说明对方应该至少有六名绝顶高手存在呢?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自己这边地人没有人能够侥幸!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而对方已经在如此之短地时间里杀了一百多人这是何等惊人地实力又岂能留下自己这些人不杀?今日之事委实是凶多吉少! 正思虑间只听得六个方向同时响起了急咚咚地脚步声接着六个面无人色地侍卫跌跌撞撞地从林里奔了出来脸上全是一片见到了万千恶鬼地恐怖神色其中一人浑身颤抖着道:“死了所有人全死了…血…到处都是血…血淋淋地一片……一个活口都没有……” 公孙辰星脸色一蓝,顿时就要浑身瘫软的跌倒下去,公孙亘一把搀住了他,接着另外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汇报着,越听众人脸色越白,己方的六只小队共计一百二十人竟无一生还! 公孙辰星呻吟一声险些昏死过去,这位大赵的太子满脸惊恐之色,人还未出现在他面前,却已经将他的胆气彻底摧毁了。 李义趁着这一点时间,迅速绕回到了司马畅的藏身之处,这位天之骄女,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外边七八十人,满是担心之色,见到李义过来,先是舒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怎么样?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李义呵呵一笑,逗趣的道:“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喏,那位英俊不凡的公子哥儿,就是你的家族为你选的未婚夫,大赵的太子爷,公孙辰星,怎么样?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吧?人常言,十世修得同船渡,百世修得共枕眠,你有没有修足百世呢,居然能修到如此英俊不凡的一国储君!储妃娘娘千岁?!” 司马畅啐了一声,顺着方向一看,脸上顿时现出厌恶之色:“呸,谁会为这种人虔修百世,真是一个十足的废材,家族怎么会同意与这种货色联姻?没得丢了司马家的面皮,别说是什么储妃娘娘,就算他认我当他干妈,我都嫌丢人!” 也难怪司马畅嗤之以鼻,现在的大赵王朝太子爷,浑身瑟瑟发抖,宛若一只没了骨头的癞皮狗一般,纵然被人扶着,也还是一副东倒西歪的狼狈样子;李义说他玉树临风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嗯,活像是一棵幼生的小树刚刚遇到了十几级的台风那样子……至于一表人才,那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了。 李义低声一笑,吩咐道:“你马上转身向后走,用你最快的速度,记住,再也不许回头,我几个呼吸之内就会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立即去追上你。” 司马畅怔怔的看着他,柔顺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依旧留在这里只会为你增添一个累赘;我听你的!只不过,你……千万要小心,宁可所期不得,也不要冒险,答应我!” 李义嘿嘿一笑,伸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放心,以我的实力对付这几只毛毛虫,难道还需要费多大功夫?危险?那来的危险,难道你对你的夫君就这么没信心?咱可是你虔诚地祈求了五百年,才求来的夫君啊!自然不能跟某些喳喳相提并论!” 司马畅脸上一红,啐道:“你是谁的夫君?谁求过什么了,稀罕吗?人家可还没…呢!”中间两个字,饶是李义此际的功力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竟然也没有听清楚说的啥。 看着这丫头小脸通红的可爱样子,李义嘿嘿笑道:“不错不错,那等我办完这件事,就和你…吧!”中间两个字,李义同样说的声音细微,听不清楚但那暧昧至极的语气却是让司马畅的俏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轻轻拍拍司马畅的肩头:“去吧,一会再害羞也不迟,咱们的时间多的是。” “坏蛋!”司马畅修的一脸红霞,低低的嗔骂了一声,白了他一眼,登时不再理他,起身向后飘去。 “什么人?”司马畅这一施展轻功,公孙亘登时有所觉察,见到不远处密林暗影之中一个人飞速地远远的掠了出去,不由得大喝一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这边,便要围拢上来。 正在此时,一道耀眼的剑光蓦然展现,从被众人同时瞩目的方向,闪电般飞了出来,一道雪白的人影瞬间跨越六七丈的距离,鬼魅般来到了人群面前,剑光只一闪,一个侍卫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保护太子!”公孙亘到底是顶级高手,他瞬间已经觉察到遁走那人武功低微,决计不是之前动手杀人的绝顶高手,注意力也集中的最高,见恶招突然临门,却是临危不乱,大吼一声,率先长剑一引,向那人影便迎了上去。 两条人影瞬间交织在一起,眨眼之间已经各自向对方狂风暴雨一般攻出了数招双剑相击,当当当几声清脆的响声,两条人影刷的分了开来,公孙亘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呼吸稍见粗重;而那人影则如飞鹰一般向半空弹起,带着闪亮的剑光斜斜地划了一个半圆,再度落下,沿着他落下的轨迹,附近的七八人身上同时喷出鲜血,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第447章 :太雷人了 那几具尸体还未落地,那白色人影已经双脚沾地,微一借力,便又弹身飞了起来,向着公孙辰星所在的方向闪电般飞来,半空之中,一道剑芒由小变大,势若奔雷! 白衣蒙面人的目标很明显,杀死大赵王朝太子——公孙辰星! 公孙亘接下了一剑,心中大定;看来这名刺客的武功似乎也不过如此而已,就不知另外的高手又都隐伏在那里,突然见他竟然又冲了上来,胸有成竹的吩咐道:“留下三个人近身掩护太子后撤,其他人分开,围成一个大圈,务必不能让这家伙跑了!”说着挺剑冲上,与白衣蒙面人两个人又是翻翻滚滚的战在一起。( 三名侍卫抱起公孙辰星急速后退,其他人配合着公孙亘的攻势,顿时将白衣人围在了中间人人都是心头大定,这刺客已经陷入近百人的重重包围之中,看来这次已经是插翅难翔了。 公孙辰星惊魂一定,大吼道:“抓住他!本太子要将他碎尸万段!谁要是放走了这恶徒,与刺客同罪论处!” 公孙亘心中大骂一声,这位太子爷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也不看看场合,这样说岂不是逼着刺客死命遁走吗?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人的轻身功夫不弱,绝对要在自己之上,若是他当真一心想逃,事情势必会难办许多!而且要付出不菲的代价此时应该想办法从言语上瓦解对方的斗志,达到兵不刃血便擒获对方的目的才是正理,这位太子爷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真想不到皇上一世英名,居然生出这么一个如此愚蠢透顶的儿子!真真是不幸啊! 铛铛两响,公孙亘架开了白衣人的两剑,突然看着白衣蒙面人的眼睛,沉声道:“朋友,看样子你也是受人指使而来的吧,何必枉费了自己一条性命?若是你能够说出主使者,老夫可以代你向太子求情,从轻发落,你看如何?” 一边说着话,公孙亘一边留神注意着四周,白衣人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他的同伙居然还没有冲出来救援,难道……没有同伙? 白衣蒙面人唯一露出的两只眼睛似乎是迟疑的眨了两眨,露出一丝恐惧,又有几分犹豫,但却是并没有停顿,仗剑向外急速冲去;七八名侍卫一起出剑,顿时又将他逼回到包围圈之中。 白衣蒙面人的举动肯定了公孙亘的猜测,顿时有些放下心来见到对方狼狈的样子,更是有些胜券在握的感觉。 胜势已定! 下一步…… 公孙亘颇有些洋洋得意一边游斗一边和声劝道:“朋友现在地情形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已经没有逃脱地希望了,就算是肋生双翅也自难飞,还是老实一点地好,免得受那无穷无尽地皮肉之苦!” 白衣人嘿嘿一声冷笑突然道:“好我告诉你。” 公孙亘心中一喜,手下剑势稍缓:“你说。” “指使我地乃是公孙世家家主公孙靖殄!”白衣人嘿嘿冷笑一声身子闪动险险地避过两柄背后刺来地长剑。 “放你娘地屁!”公孙辰星愤怒地大叫起来:“混账东西想嫁祸也要看看对象!tmd,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你是公孙靖磊派来地吗?” 一听到公孙辰星这句话,白衣蒙面人似乎是心神震动,身法顿时慢了一丝,他身后地几名侍卫刷刷几剑,白衣蒙面人竟然有些躲闪不及,白袍上顿时被划了几道口子。还好没有受伤口中,兀自冷冷地骂道:“胡说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公孙靖殄派来地!”勉力打起精神,噹噹噹地架开几剑,身子已经有些踉跄,呼吸也沉重了许多。 “真是二爷派你来的?”公孙亘长剑再缓,疑声问道。 “不是!派我来的人,是公孙大爷!”白衣人狼狈万状地躲过公孙亘的长剑,嘴硬的否认,但衣襟上仍然被公孙亘刺了一个口子,你说这么的危险,怎么就伤不到皮肉呢?这个白衣人貌似也太幸运了! “混账东西!”公孙亘怒骂一声,不再追问,猫戏老鼠一般,长剑在这白衣人身周晃来晃去,让他疲于招架。心中暗道:原来这家伙就止轻功高明,且精于暗杀,一旦正面对敌,就不行了。 白衣蒙面人牙根紧咬,却再也不说话了,势如疯虎一般左冲右突,却始终冲不出众人的包围圈。 但公孙亘与公孙辰星两人看着他的反应,早已是心中雪亮!派遣刺客的人,必是公孙靖磊无疑!而且,居然还想要万一失败便嫁祸给自己的大哥,公孙靖殄,只是这等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一点,以为本太子是傻子吗? 心中已有定计,公孙亘手下不再留情,大吼一声:“全力出手,生擒固佳,若是难能,乱刃分尸拿下!” 几十名侍卫同时狂吼一声,刀剑齐出!那白衣人猝不及防之下,竭力闪避,身上白袍几乎变作了片片白蝴蝶,离身飞去,几道血痕清晰地出现在白衣上,终于受了几处剑伤! 公孙亘身法矫健的仗剑而上,长剑带起刷刷的风声,劈头盖脸的向着白衣人全身落下,进若疾风,退似流水,动如雷霆,静如处子,每一个造型均是英武潇洒,卓卓不群一派高手风范隐隐然毕露无疑。 周围的侍卫们也不甘示弱,这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何等难得?人人都是奋勇上前,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这等高昂的士气,已经充满了胜利的滋味! 这可是击杀刺客,解救太子的大功哇!人人眼中似乎都看到了皇上重重的赏金。 那白衣人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吼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长剑剑光一涨,刷刷刷三剑,又三名侍卫同时惨呼,跌倒在地,白衣人疯虎一般,竟然像是在这一瞬间功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一般,挡者披靡的向外冲去。 “困住他!他刚才只是使用了催发功力的秘法,必定无法持久!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游斗,能硬拼尽量和他正面硬拼,耗死他!”公孙亘乃是公孙世家有数的高手,岂能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顿时大喜,急忙大声吼叫道众人齐声答应。 公孙亘唯恐有变,纵身而上,又追到了白衣人身后;那白衣人左支右挡,突然孤注一掷的纵身而起,不要命一般急速的向外射去。 “哪里走?”公孙亘哈哈大笑,身法雍容的纵身追上,已经到了白衣人前方,狠狠一剑劈落!同时左手凝聚功力,忽的一掌,带着强烈的劲风,击了出去他很有把握,这一剑一掌之后,这名白衣人定然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力量! 果然,那白衣蒙面人匆忙间用剑一格,当的一声响,公孙亘的左掌已经砰地一声击在他胸口,沉闷的声音,如击败革! 白衣蒙面人大叫一声,声音似是凄惨之极,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突然身子在半空中一转,左手一伸,衣袖中一道绳索刷的射出,缠上了四丈外一棵大树的树枝,就借这拉扯之力,身子流星一般飞了出去待飞到那大树时,双脚用力一蹬,咔嚓一声,一棵树枝断了下来,那白衣人又是一个起落,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任何人都没想到,这刺客居然还有这一手,事发突然,大家都有些发怔! “追!他受了重伤,绝对跑不远!”万万想不到煮熟的鸭子居然会飞掉!公孙亘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纵身而起,当先向那白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若是自己不摆造型,恐怕早就把这小子擒下了吧?公孙亘如此一想,更是怒发冲冠,又羞又怒! 白衣人——李义旋风一般扑到了正在急匆匆的前行的司马畅的身后,在司马畅的惊呼之中,低声道:“是我。“司马畅顿时不做声了,李义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身法再度提速,比之前又快了至少三倍,便如一道青烟,在茂密的山林之间闪了几闪,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 至于身后的追兵,就算追得最快的公孙亘,在李义抱起司马畅赶路的时候,也还在四五十丈之外。就让这些人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这山林里,伴着死尸好好的转转吧!李义嘴角露出一丝恶意的微笑。 先前的战斗,让李义郁闷得要死,就好像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在陪着一帮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打架玩,而且还要装的竭尽全力也打不过对方,明明有十成功力,最多只能使出一两成,明明可以三两招解决的对手,还要装做不敌,要被对方解决……这种滋味,李义实在是有些无语。 不过,李义对自己的演技还是非常满意的,认为若是在前世的话,最少应该能得个金奖!任务虽然艰巨,但毕竟自己还是圆满完成了,相信经过此事之后,公孙靖磊就算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了,他已经成了公孙靖殄与大赵王朝皇室共同的最大敌人!纵然他舌灿莲花,也已经绝对没法解释清楚的,但这些还明显不够,自己所要做的,还是需要再为公孙靖磊打打气,在大赵狠狠地再烧上一把火,然后自己就可以悠哉悠哉的回转天罗了,相信现在赶回去,应该还能够赶上与大郑王朝的一场大戏。 而且,自己也实在有些想念李兰和东方涵澜等人了,当然,对自己的父母家人,李义也是同样的挂念着…… 到时候自己一只眼睛指挥着大军作战,一只眼睛冷眼旁观着大赵王朝内斗,真真是指点江山,江山如画,冷眼看戏,精彩纷呈,人生至此,不亦快哉?! 反正还君公道这个最大的难题已经暂时解决,现在的李义,当真是有一种放眼天下,无所畏惧!古往今来,舍我其谁?的极端的狂傲感觉 从今天起,看我李义如何一统天下! 东方宇,五年之约,天下之赌,盖世之赌,就让我们赌个风云变色,赌个荡气回肠吧! ………………………………………… 这里无疑是一个隐秘到极点的小山沟…… “公孙……我顶!”好不容易找到了公孙靖磊的隐身之地,李义在见到公孙靖磊的那一刻,却真真正正的愣住了,盖因为此刻的公孙靖磊的形象,实实在在的出乎了李义的意料,实在是太雷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以李义的沉稳也按耐不住,脱口问道。 这是公孙靖磊吗?眼前这个人从外表上看,那里还有一点儿原来李义印象中的公孙靖磊的样子,那个在八方豪杰汇天罗之时,温润如玉的淳淳君子,那是何等洒脱的风度,在李义的印象中,放眼天下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与之比拟! 第448章 :值不值得的问题…… 可是眼前这人,满身的狼狈,一脸憔悴、阴鸷与愤恨,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七零八落,原本冠玉般的脸上也多了两道清晰地血痕,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一会,活像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儿。( ) 上次见他之时他身边应该有超过千多人地手下如今已经锐减到了不满三百人!而且几乎人人身上都有伤个个地脸上都是一片灰暗满面地绝望和无助。 “李兄你可总算是来了,”公孙靖磊咳了两声:“若是你再不来,只怕也就真地见不到我了,老天总算是未绝我最后一线生机!” 李义疾步走进一伸手指搭在他地手腕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地这般惨淡?” 公孙靖磊惨笑一声:“按照你我之前地约定,我近来一直在暗暗收拢中坚实力,好等待你的到来;但昨天不知为何突然走漏了消息,就只这一天一夜之间,我们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地袭击,伤亡异常地惨重之后且战且退,又先后遭遇了六次伏击!几近伤亡殆尽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芶延残喘!如果不是还有你这个希望,我就真地就……” “突如其来地袭击?还有多达六次地伏击?”李义看了看身边地司马畅“是哪一方地人做地?” 公孙靖磊脸上露出愤恨之极地神色,咬牙切齿地道:“哪一方地人?这还用说吗?想不到大哥他竟然如此不顾手足兄弟之情!哼,他既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既然不能共存于世,那就见个高低吧!” 公孙靖磊的眼中投射出复杂之极的神色:“那帮混蛋,都蒙着脸;黑夜里冲上来,直到第三次伏击的时候,我们几经周折终于击退了他们,然后我在敌人的尸体中发现了几个人,我很熟悉的人!”公孙靖磊浑身颤抖了一下,声音仿佛在哭:“他们居然全是我大哥的心腹侍卫!” 李义沉吟着半晌,没有说话,然而李义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次袭击与公孙世家甚至与大赵王朝皇室恐怕关系不大,而且中间恐怕另有极大的蹊跷! 自己刚和东大赵王朝太子公孙辰星照过面,如果不是他实在很倒霉,碰到了李义,那他现在应该正在很悠哉悠哉的打猎呢,若这件事真是大赵王朝策划的,怎么可能将这位太子爷在这等时候也放到这边来?这么凶险的事情,恐怕公孙靖殄和大赵王朝的皇帝都未必能做得出来。 再说,刻下天罗提雄兵十万,虎视眈眈的陈兵在天罗与大赵的边境线上,战云已经弥漫开来,若是大赵王朝一方稍有异动,动辄可能就是一场大战!大赵皇室也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公孙靖磊下手呢?那样岂不是更加内忧外患,无论是不是能迅速收拾公孙靖磊,以公孙靖磊自身的实力以及人脉,就算顺利解决,也势必会大伤元气,这样一来,却会导致自己的内部先一步崩溃! 那么,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动的手,谁动的手就不问可知了。须知这个地界,乃是与司马家的势力接壤的……心念电转之间,李义已经把目光放在了相邻的司马家身上,他几乎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司马家做的!至于说到那几个心腹侍卫,这并不为难,甚至有很多办法可以做到! 找几个一流高手,就可以把他们捉来,在设下引发他们内部矛盾的契机,实在不困难!甚至先杀了他们,然后再换上衣服扔在尸体堆里,让公孙靖磊去发现,而且…… 看着公孙靖磊周围的侍卫高手们,一个个用目光探查一遍,李义心中有些暗笑,一次袭击,六次伏击,公孙靖磊看似伤亡惨重,手下一千多人只剩下这一点,可是,几乎所有的高端实力都在,剩下的这群人之中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所谓惨厉战斗,对方居然就像是替公孙靖磊去芜存菁一般,保存了最完整的战力!竟然如此精准! 这是为何? 不言而喻!! 这分明就是打算将公孙靖磊逼成一头逢人便噬的疯老虎,尤其是面对大赵王朝皇家更加疯狂的疯老虎,让大赵王朝内部先乱起来!就算这场内乱最终能够平定,大赵王朝也必然要付出了庞大的代价! 但此刻的公孙靖磊显然完全没有察觉这一点,因为他受了重伤,而且,他曾经亲眼看到自己的几百名属下、兄弟在对方的刀下丧命,他的耳朵里,到现在还充斥着兄弟们临死的惨呼!他根本不会认为对方居然会对他手下留情了。 “既然如此,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李义淡淡笑着,司马畅就在身边,有些话,李义并不想说,也不方便说更何况,司马家所作的这一切,与李义的目的基本相同,都是在挑拨离间公孙靖磊与家族和皇室的关系!唯一的差别只在于李义乃是在皇室的那边放了一把大火,而司马家则是在公孙靖磊的心上割了一刀! 但就结果而论,两者殊途而同归! 站在李义的角度,不得不说这一刀割的好!割得精准无比,恰到好处!李义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好这一把火,如何再向这一刀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让公孙靖磊再也无法回避,无从选择,没有选择! 原来我李义居然也会有与司马南合作的一天! 真真是造化弄人,天意弄人! 李义作为局外人,一眼便看出,此次事件,恐怕也只有司马家的智囊司马南才能做得出来,而且一旦大赵王朝内乱,司马家便立即可以借助这个契机,在大赵王朝乱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一举平吞大赵王朝。 前一段时间还在谈婚论嫁,而现在李家与东方家一动,司马家却立即就制定了这个方案!这让李义突然感到有些心寒。 不过,有我李义在这里,大赵王朝内乱或许能做到,但司马家要想就此占着一个天大的便宜,却是休想! “李兄,我需要你的帮助!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公孙靖磊呼吸有些急促,眼神也有些激动!“我不能让忠心追随我的兄弟们就这么白白的死了,继续的死下去!我必须改变这个局面如果没有你,我或者彷徨无计,但有你为助力,此事尚大有可为?!” “改变这个局面?如何改变?如何可为?”李义抓住公孙靖磊的右手,轻轻输出一道纯厚温润的真气,替公孙靖磊调理了一下经脉之中的郁结。 “我决定了,我要做公孙世家的家主!只有将整个公孙世家完全操控在一个人的手中才能避免这一切,否则,这种情况还会继续恶化下去,越来越坏!我要对得起我身边的兄弟!”公孙靖磊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道。 “可你现在的能力、实力,又怎么跟公孙靖殄斗?就算有我帮忙又如何,而且我又凭什么帮现在的你,千万别说我势利,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帮你的理由!”李义冷漠的道:“你现在根本没有与你大哥平等对话的资格,更不要说什么竞争家主之位!如果要我助力,请先给我一个理由!” 公孙靖磊狠狠的道:“在城里,在家族之中,自然还有一股绝对忠于我的力量存在!虽然比不上我大哥,但在家族里面,固然不能占多数,却也绝不算弱!若是我想鱼死网破,相信就算是我大哥,也要顾忌万分!所以他对付我,也只能在外边,暗中下手!而绝不敢明刀明枪的明着来!再有你的助力,相信……” “错!”李义一口打断了公孙靖磊的话,继而淡淡的道:“如果单纯是你公孙家族内部的问题的话,问题或者会简单的多,但此刻你们公孙世家却已经掺杂到大赵王朝皇室,这就要复杂的太多太多了;而你大哥与皇室乃是坚定的统一阵线,相比较起来,你这边的力量,处在绝对的弱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旦到了你们家族内斗的关键时刻,大赵王朝皇室必然会立即参与进来,你能对付得了他们的联手?而你所谓绝对忠于你的力量,会帮助你对抗大赵王朝皇室吗?!”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就这么束手待毙不成吗?我不甘心!”公孙靖磊有些焦躁,突然眼神热切的看着李义:“李兄,他们固然实力强大,但却绝不会强得过你,只要你肯助我,我未必便是全无希望!只要你今天帮了我,使我度过难关,什么都好商量!” 李义站了起来,缓缓踱了几步,皱紧了眉头暗自想着,此刻的公孙靖磊果然已经是方寸大乱,什么话也说了!若是公孙靖磊成为了公孙世家的家主,究竟会如何?对自己来说,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好是坏呢?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可值得推敲的地方呢? 转了几步,突然无意中看到了司马畅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突然心中一亮…… 李义快速的转回去,坐在公孙靖磊对面,沉声道:“大家早有合作的协议,我也不是食言而肥的小人,无论你是否落难,李义说的话,从来都有效!话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我给你个承诺,我便助你坐上公孙世家的家主之位!” 公孙靖磊大喜,忙不迭的感谢;现在的他,几乎已经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李义基本已经是他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了,若是此刻李义断然拒绝帮他,恐怕他只有黯然隐居一条路,而且,那还要不被发现才行!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目前能动用的力量实在非常的有限!”激动之后,公孙靖磊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昔的智慧,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根据他自己对李义这个人的了解,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只要接受了他的帮助,那么,他就一定看到了对他自己绝对有利的一面但越因为这样,公孙靖磊反而越放心,在公孙靖磊的心里,不论多好的伙伴,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也就失去了任何合作的意义与必要! 甚至他很庆幸,自己还有着让李义能够看得上眼的价值,才能促成了这次合作,无论如何,总比自己逃亡一生要来的好。 “需要你做什么?”李义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未来的公孙家主,以你目前的实力,你以为你能做什么?!暂时在你稳定之前,没有任何事是需要你做的;但是,当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犹豫,听明白了吗?是任何一点犹豫!” 公孙靖磊有些沉默了下来,他能听清楚李义的潜台词,这个男人,分明对公孙世家,对大赵王朝,都有着巨大的野心!公孙靖磊在考虑,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李义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他一点都不急,是真的不急,因为现在非常着急的是公孙靖磊,所以,李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良久公孙靖磊有些艰难地道:“公孙…世家…” 第449章 :暗杀…… “公孙世家会长久地存在下去!”李义打断了他地话“公孙兄,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你,这一步棋我要达到我的什么目的,也不会如何困难;最多也就是多耗一点时间而已;而时间这个东西,我现在依然有大把本钱可以挥霍,对吗?” “你说的对!我答应你了!”公孙靖磊咬着牙齿,脸上地表情仿佛明知道这一脚踏出去就上了贼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孤注一掷的赌!在这一刻,居然有些狰狞地味道! 李义静默了片刻,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公孙兄,我们只是在谈话,并不是在拼命!你摆出这副样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我可是在帮你啊!” “公子说笑了!”公孙靖磊苦笑一声:难道你这还不算欺负了我?你已经直接将我欺负地到底了!今日走出这一步,我公孙靖磊就完完全全地、没有了回头地路,只能跟着你一路走下去了!但虽然明知道这一点,公孙靖磊还是立即改变了称呼,再不敢以平等地合作者自居了,心中叹息一声!从改变称呼地这一刻开始,我公孙靖磊就已经沦为了别人地手下,再也没有了平等话事地权利了,想要拥有权利,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好沉重的代价!! 李义听到公孙靖磊的称呼,眼神闪了几闪,目光深处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公孙靖磊很不甘心,即使已经如此地穷途末路,却依旧地不甘心!但李义自信会慢慢地让他彻底心甘情愿的,也让他知道,若是没有了自己地帮助,他公孙靖磊就什么都不是! 想要彻底收服公孙靖磊,现在明显还不到时候,起码不是最佳的时刻。( )。 想了想,李义缓缓的道:“稍后,我会交代边境处,让他全力配合一下你的行动,做一下姿态;自然,在此之前,你需要暗中潜回都城,公孙世家的总部,一旦有变,便可立即挺身而出!”他看着公孙靖磊,平和的眼神突然变成了两道光芒,闪烁着逼人的光芒! “有变?”公孙靖磊纳闷的问道,突然一惊:“公子,你不会是想……??” 李义深沉的点了点头:“怎么,你有疑问吗?你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块地里种萝卜,那就要将原本种在这块地里的芋头拔起来;否则,哪里会有你种菜的空间?” “可他始终是我大哥……”公孙靖磊有些恐慌有些不忍的样子。 李义静静地凝视着他,突然怪异的笑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公孙靖磊,只将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半晌,李义才冷冷的道:“公孙靖磊,你的这套把戏,留在公孙靖殄的葬礼上再表演吧,对着我用,你不觉得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表错了情吗?你实在不是一个演技高明的戏子!” 公孙靖磊面红耳赤…… 李义哼了一声,道:“你大哥?你什么时候将他当做自己的大哥了?恐怕在你心里,也不知道多么希望他快些死了!只是你毫无办法罢了!此刻却在我面前装出一份兄弟情深的样子,无非是想表现出你重情重义,想在以后多一份隐隐的筹码罢了!你觉得,这样的手段,有意义吗?” 李义拂袖而起:“给你一个忠告,这种把戏,以后少耍,至少别在我面前耍!既然做了婊子,就光明正大的打出名号来;不要再做出一副清倌人的样子,所谓的贞洁牌坊,还是不要竖了吧!对了,这个把戏也还是有用武之地,就是你大哥的葬礼上!” 李义这番话说得非常尖刻,公孙靖磊脸上隐隐有些怒意,但终于还是强忍了下来,低着头道:“公子教训的是!” 李义沉默了一会,道:“我这就去了,办完事之后,我会直接离开回天罗,不会再回来,以后大赵这边的事情就全部留给你;若非必要,我也不会找你,你还是你,未来的公孙家主,公孙世家唯一的话事人!” 他站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头也不回的道:“公孙靖磊,你很聪明,你的心机很深,城府也有,才能不错;而在大赵这边,我暂时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只好便宜了你!所以,你的运气也非常的好!” “但你若真想保全公孙世家,那我给你一句忠告:千万不要引起我的戒惧之心!你应该知道,我的戒惧之心,往往就伴随着杀心!”李义的话语之中杀机毕露:“还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就是,如果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公孙靖磊浑身冷汗涔涔而下,连声称是突然想起李义的头一句话,不由问道:“公子之后会直接回天罗?”他本不该问这句话,但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李义与还君公道的赌约,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而这段赌约,现在对公孙靖磊却很重要! 以前他无比迫切的希望李义死,但现在却是无比迫切的希望李义活着,至少,在自己顺利的整合公孙世家之前,李义是万万不能死的!而还君公道始终是一个绝大的变数。 李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故意抛出这个话题,就是等着公孙靖磊这一问,现在,公孙靖磊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李义哦了一声,淡淡的道:“是的,回天罗。” 公孙靖磊的声音之中有些不可置信:“那公子的赌约……” “已经无效了!”李义淡漠的说了一句:“还君公道已经放弃了这个赌约!他主动放弃的!” 啊?公孙靖磊大惊失色!还君公道已经主动放弃了这段赌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君公道已经没有杀死李义的实力?或者说,李义的武功已经到了还君公道的层次?所以还君公道才无奈的放弃? 若是果真如此,李义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杀得了他?! 公孙靖磊心里惊骇之极,张着嘴巴看着李义,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义知道公孙靖磊在想什么,但他却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才会特意说出那比较歧义的话如此的震慑,足以让公孙靖磊再不敢有任何一点异动! 心中有些暗笑,始终是还君公道的牌子够响亮啊!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呢? 李义淡淡的点了点头,牵着司马畅的小手,缓缓走了出去。 “公子慢走,靖磊恭送公子!”身后,公孙靖磊此刻的声音与方才又有了天壤之别,恐惧、恭敬、还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意思。 李义一手揽在司马畅纤腰之上,突然呼的一声,两个人就这么在公孙靖磊的面前突然消失! 眼见李义如此神出鬼没的轻功,真真让公孙靖磊又吓了一跳,之前李义的轻功虽然也高的出奇,似乎还没到目前的地步吧?!公孙靖磊看着李义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复杂之极,心中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却下不来的感觉,今日的选择,不知道是否正确? 既然上了贼船,还下不来,就只好做好与“贼”共舞的万全准备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如钩的弯月优雅的升到了天空之上,夜空中满天的繁星也开始了不绝的闪亮…… 夜色已深! 李义一身黑色夜行紧身衣,脸上同样罩着黑色的蒙面巾,只露出了一双寒光闪烁的眼睛,紧紧附在一棵大树之上,俨如无形无质一般。 大树下,连绵几乎不见尽头的硕大宅院,便是闻名天下的公孙世家大宅了,就这份占地,却并不逊色东方家多少,果然是当世有数的大世家,远非往昔杨家或者原本的李家可比! 这棵大树,也是生在公孙世家内部,最高大的一株高下足有数十丈,也不知已经有多少年的树龄,只见那龟裂的树身,恐怕七八人合抱也抱过来,树上,甚至还有着几处被雷电劈裂的痕迹,看来这株古树,必然曾经见证过无数的沧桑,一生的历程也注定颇为不寻常,李义附在树身上,思感之中,隐隐约约有几条小蛇在树干地内部穿来爬去。 今夜,这株大树又会多见证一件极重大的事件的整个过程! 今夜无眠! 家主公孙靖殄的住处便在这树下七八丈外地一处精舍。 李义附在这树上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时辰地时间,几近天色微黑地时候,他便已经到了这里,至于司马畅自然已经被他安排在了某个安全地客栈之中了。 直到现在李义始终没见公孙靖殄出来或者进去;所以李义已经可以判定公孙靖殄应该是还未回到这里。 此刻地李义修为又有极大地增长,几乎不用刻意地调整自己地呼吸,就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与这棵大树融成了一体!黑色地身体似乎是化作了一缕清风,无形无质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清风拂体!风非是不在,只是若非你得以接触,确实难以觉察而已! 树下八丈方圆已经被李义全方位锁定!只要公孙靖殄出现在这方圆八丈地空间里,便会立即招致李义的致命一击! 公孙靖殄必死! 公孙靖殄,公孙世家家主,时年五十三岁,细长双目,鹰鼻,薄唇,偏瘦,略高于六尺,身量一百三十斤上下从来不芶言笑,喜怒不形于色脸上,有一颗黑痣,上面有毛。 武功:公孙世家家传武学,传说已经到了第六层的境界,曾以单手力挽奔牛,数年前,曾与东方宇交手,并大败之,乃属东方宇一生之中很少的败绩之一。 为人阴鸷,阴狠,擅谋略,性格谨慎。 嗜好:喜欢喝泡得发黑的浓茶,不喜女色,房事极有节制;杀人手法,喜折磨敌人致死方休,从无一刀断命。喜穿青衣生活颇有规律,起宿时间几十年如一日,耐力极强。 另:没有子嗣,夫妻不和,具体原因,不知。但其夫人曾有言,就算做寡妇,也比嫁给公孙靖殄来的要好。 李义闭上眼睛,有关公孙靖殄的资料便浮现在脑海之中,对于这个对手,李义并未有丝毫轻视,就算功力大进,把握十足的他,也未有半点轻视,单说这个公孙靖殄能够用一只手的力量,拉住并制服疯狂奔跑得疯牛;还能够战胜已臻先天小成巅峰境界的东方宇;就单是这两点,就已经不由得李义不重视。要知东方宇的实力已经接近世间顶尖水平,就其真正实力而论,还要在李义之上,而公孙靖殄居然能够战胜他,其武功底蕴如何,便可想可知了!f 第450章 :必杀一剑…… 这是一个残忍而又极为古板地人!李义下了断言,怪不得夫妻不和!一个女人,若是跟这样的男人生活一生,想必是一件极端痛苦的事情,李义甚至很有些怜悯公孙靖殄的妻子,所以,今天李义就要做做好事,既然做寡妇也比守着公孙靖殄要快乐,那么,想必今天以后,公孙靖殄的妻子以后每天都很快乐了。-- 李义决定拯救这个不幸的中老年妇女! 我真是雷锋啊!李义为自己的悲天悯人的伟大胸怀而感到了感动英雄救美,通常都伴随着美人以身相许……这么一想,李义又几乎呕吐着从树上摔下来…是奇怪自己的思维,果然很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 再次重操起前世在被废去武功之前的老本行,李义的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风拂过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在这个谧静的也晚,李义突然感到了熟悉,这,是自己地世界! 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 远远地传来说话的声音,接着,三天人影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中间那人,稍有些,似乎很是疲倦地样子,偏瘦的身材,花白头发,细眼鹰鼻薄唇,脸色阴鸷,脸上一颗黑痣…… 公孙靖殄!! 在他身边,两个劲装蓝衣护卫,亦步亦趋,宛如如影随形一般。 李义不由有些愕然,难道这老家伙回房睡觉也带着侍卫?真真是怪人怪行! 眼看着这一行三人缓缓地走近,走近古树,走近小院精舍!也——趋近了死亡的边缘…… 夜风突然增大了起来,呼呼的风声似乎从九幽吹出,带着阵阵的寒意,似乎要打破这夜色的平静;无数的树叶从枝头上脱离,纷纷扬扬的飘飞在夜空之中,宛若有人突然洒落了一天的冥币! 秋天已经来了,不是吗?公孙靖殄既然在这个时候到达了这里,那他的生命,已经如同那在风中飘零的落叶! 于是,公孙靖殄踏着落叶,踏着月色,踏着死亡的更鼓,慢慢走进了小院,那花白的头发,这位公孙世家的家主,生命,已经如同是枝头上的黄叶,随时便会随着一阵萧瑟秋风,飘零在漫空…… 就在其中一名侍卫推开院门的那一刹,一股秋风也适时的随之吹开了院门,凶猛的刮在了公孙靖殄的脸上,公孙靖殄微微眯起了眼,黄褐色的眼珠,就如同秋风中的黄叶的颜色一般。 突然,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整个院落加上附近的空气,居然在这一刻尽数被抽空,便如突然在这一刻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宇宙之中的死亡黑洞!公孙靖殄三人突然感觉漫天的闪烁的繁星,也尽数失去了光彩! 死亡的感觉! 一条鬼魅般的人影,便在此时,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身边的参天古树上骤然落下,几乎还未曾眨眼的功夫,已经横穿过了从树顶到公孙靖殄的面前十几丈的空间,一道凛冽的剑光蓦然出现! 直到这时,那道诡异到极点,迅疾到极点的神秘人影飞身而至,他所带出的凛凛杀气直至此刻才来得及充斥在小院之中在黑影未曾发动之前,居然以公孙靖殄的武功修为,也没有发现半点的异常! 这是何等的速度! 人类速度的极限吗?!或者说,一个绝顶杀手的最极限的速度吗?! 公孙靖殄一惊之下,剑光已经到了他的胸口! 浸淫武学多年的公孙靖殄惊愕之余,心神竟是丝毫不乱的,多年来磨练出的灵敏反应,在此刻终于派上用场,既然已经来不及躲闪、也来不及后退,公孙靖殄还来得及侧了侧身子,当然,留给他的时间,也只能够让他侧一侧身子,毕竟此刻的李义,又非前时的李义可比,环顾当今之世,又有几人可以避过李义精心布置的绝杀一击! 或者有人可以逼过,但这个人绝对不包括公孙靖殄! 噗! 血光迸显,李义蓄势多时的一剑却也未见全功,仅从公孙靖殄的胸口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中间刚刚裂开的皮肉还未来得及被涌出的鲜血遮盖,在这一瞬间,清晰的看到划开的皮肉里面,那一道白生生的骨……紧接着,鲜血便如正被紧紧压缩的水包突然被用针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一般,溅射出来!直射到几丈之外! 虽然不致命,但这样的伤口,也绝对不好受! 砰! 公孙靖殄虽然凭自身强悍的实力,勉强逃过了一剑穿心之厄,但却没有逃过李义那随之而来的左手一掌!已受重创的他,再也无力趋避,被李义一掌正正的击在右肩膀上,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公孙靖殄的右肩的所有骨骼瞬间已经粉碎!同时口中一口鲜血喷空而出! 一代雄主,竟然不是李义一招之敌!固然李义有偷袭之利,但能够造成如此的战果,传出去也足以令天下人为之侧目! 公孙靖殄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口,多年来的生死经验告诉他,再不想法脱身,自己就死定了!他低吼一声,带着喷溅的鲜血拼命的向一侧闪了过去,那边,那名侍卫还未来得及在这场出人意料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公孙靖殄抓住衣襟,向自己的身后狠狠摔了过去。 这一摔,只求能将刺客阻的一瞬!甚至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足够!公孙靖殄要求不高只要有这一点缓冲,自己就能够逃出生天! 同时,身受重创的公孙靖殄,再也不顾自己身为一大世家家主和一位武林绝代高手的尊严,放声大呼:“来人!有刺客!” 毕竟命只有一条,尊严什么的又怎么能比的上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单单是这一个照面的电光石火的时间之中,公孙靖殄就已经知道,这个刺客的武功,实在太高了,高的离谱了,就算公平交手,也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够抗衡的!更何况,这个黑衣人的速度也太恐怖了一点! 公孙靖殄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居然可以拥有这样的速度,甚至从来没有梦想过这样的速度能够在一个人类的身上出现但现在,却让他亲眼看到了! 最悲哀的是,拥有这样的武功,如此的速度的人,竟然是来杀自己的! 尊严与生命之间,公孙靖殄非常明智的选择了生命,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活下去实在太重要了。 公孙靖殄的判断非常之正确! 李义的剑光正如影随形的追着他而来,那被公孙靖殄当作了沙包暗器的侍卫带着一脸还未来得及展开的惊恐,几乎手舞足蹈一般扑进了李义的闪亮剑光之中。 “噗噗噗……”一阵极为细微地声音,急促到了极点地响过那侍卫地庞大身体,在一瞬间已经化作了满天血雾!剑光一闪,李义仗剑从血雾之中冲过,便如从地狱血海之中突然冲出地恶魔!依然是如影随形地追在公孙靖殄身后,这一阻居然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在他地身后另一名侍卫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缓缓倒地!在他地咽喉之上多了一道淡淡地血痕,似是非常不起眼地伤痕,却是他致死地原因。 他地右手按在剑柄之上,似乎要拔剑出鞘地样子,但直到他倒在了地上,他地长剑也只才出鞘,不过半尺而已。 他甚至直到死去也没有弄明白,这个黑衣人明明背对着自己向前冲,什么时候却突然割破了自己地喉咙,如此轻柔地一剑,自己为什么就死了?! 而与次同时,公孙靖殄的惊呼才突然间划破了夜空传了出去,整个公孙世家在一瞬时乱了起来。 李义面罩之后地嘴角勾起一抹鄙夷,身子飘风般紧紧追着正亡命狂逃地公孙靖殄几近如影随形!如此人物居然也配做一大世家之主?真真笑话! 公孙靖殄心胆俱裂! 在这一刻,为了逃避黑衣人的追杀,他甚至已经借喷出那口血发动了激发生命潜能的秘法,不求杀敌,只求有逃遁地生机,只求能有提升一倍的逃生速度就好! 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但纵使如此,纵使自己地速度已经几乎是平日的一倍了,竟然依旧无法逃出这黑衣人的追击!背后的肌肤时刻传来冰寒到极点地死亡气息,那无疑是对方的长剑指向的位置!也是迫使他不断的移动前进的方向,在这眨眼的短促时间内,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地呼吸逐渐的急促起来,心跳也骤然快速,似乎心脏下一刻便要从自己嗓子眼跳出来…… 他地速度虽然已经快如闪电,远胜平日,但却也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地脚下仿佛是踩着棉花一般毫不受力…… 脖颈上,刺客的温热地呼吸的气息,已经喷在了自己的肌肤上……公孙靖殄心中升起一阵绝望!紧接着,公孙靖殄眼珠突然向前鼓了出来,一截闪亮的剑尖突然出现在公孙靖殄的前胸,闪了一闪,光洁晶莹,一尘不染,点血未沾! 穿心一剑! 绝杀一剑! 必杀一剑! 接着,那闪亮的剑尖刷的一声又缩了回去这一剑之后,李义的身子蓦然的消失,消失在夜风里,融化在夜空中…… 那一剑已经断绝了公孙靖殄所有的生机,就算公孙靖殄的心脏很另类的异于常人也无济于事,因为就在剑锋入体的那一刹那,李义凝聚在剑身的真气狂暴的在公孙靖殄的体内炸开,不单只是心脏,公孙靖殄的五脏六腑也在那个瞬间被震成齑粉!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伤势下存活下去,任何人也不行! 在剑尖缩回去的那一刻,公孙靖殄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再没有了半点生命的征兆,变作了一具彻头彻尾的尸体!如假包换的尸体!但离奇的是,他的双脚在最后的意识驱动的巨大的惯性之下,依然在拼命的奔跑…… 甚至他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还能够做出一个又一个快速而又优美的躲避的动作…… 他的身上,也依然不断的喷出鲜血,在公孙靖殄曾经的雄厚的内下,鲜血的喷溅,雄浑而灿烂……辉煌而有力…… 刷刷刷…… 几十道黑影急匆匆的坠落在小院里,一双双惊骇的眼睛,看着家主身体胸前都已经变作了两个透明的洞口,却还在奔跑着…人都是头皮猛地发炸,浑身的汗毛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诈尸?! 就这么看着,但众人却是什么也不能做!因为,那杀死家主的凶手,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不知去向了,只余下了三具尸体,一具倒在地上,另一具变作了一滩血肉,而最后一具……还在奔跑之中……f 第451章 :前来采花…… 公孙靖殄的尸体终于因为惯性作用的消失而轰然倒地!几片刚刚落地的枯叶,被他倒下的时候掀起的气流又激飞了起来,缓慢而无力的飘了两下!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这些人当然知道,自家的家主拥有什么样的实力,说是公孙世家第一高手,也绝不为过! 但那个刺客,那个神秘的杀手,很明显没有给家主任何还手的机会,甚至就在众人来临之前,家主应该一直处在疯狂的逃命的状态中! 这个时间不应该太长,因为家主刚刚跟自己等人议事离开,接着就出现了这等事而自己等人在听到家主求救之后,就已经立即赶来了,这个过程中,绝对不会超过三四次呼吸的时间!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位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大高手竟然已经丧生了生命!甚至还来不及发出第二声求救的呼喊! 这需要什么实力的刺客才能做到?! 从两个护卫倒地的方位就可以看出,应该是在三人刚进入院门的时候遭遇了刺客袭击,从那之后,家主便开始了逃命,从四周喷溅的鲜血来看,家主应该是使用了公孙世家的独门秘法提升功力来逃命,否则,鲜血决计不会喷到这么远的地方,只有在体内压力达到某个极限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就是这样的速度,竟然也被秒杀了! 这个神秘的杀手,在干完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之后,居然没有让众人看到哪怕是一个背影!这样的武功,这样的速度! 太恐怖了,也太惊人了! 所有的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下手的人,乃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在如今的天下,似乎也只有传说中的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才有这等本事! 可是为什么?! 所有人静静的近乎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三具尸体,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恐慌、悲哀、愤怒、不知所措;但不可否认的,仍然是恐惧和庆幸占了绝大部分。热门。 。 在体会到这神秘的刺客这无比强大的武功之后,所有人心中都是冒起了这样一个念头:若是刚才我没有和家主分开,而是跟着他来到这里,又或者,我刚才早一步赶到,不单救不下家主,还会搭上我的性命… 所有人,无一例外的打个冷颤,所有人的想法都奇迹般的一致…… 李义复如一股清风,瞬间掠过半个城市,落回到了一家客栈的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前,一根手指搭在窗沿,整个身体便吊在了半空之中,另一只手彬彬有礼的敲了敲窗子,柔声问道:“有人在家吗?不速之客前来窃玉偷香也!” 在杀人之后归来,再说出这等轻佻之极的话语,李义的口气却如同是一位踏月归来欲与好友长夜竞谈的高人雅士,一派轻松洒脱。 吱呀一声,窗子打开,司马畅宜喜宜嗔的绝色俏脸顿时出现在李义面前,小丫头鼓着嘴巴,恨恨的看着李义,也不说话,李义笑嘻嘻的看着她,两人一个窗外一个房里的对视,各不相让…… 良久,司马畅终于屈服,离开了窗前,故作淡然,“冷冷”地道:“不速之客,进来吧!” 李义嘿嘿一笑,翻身进窗,装模作样的抱拳一礼:“多谢姑娘!”接着又长叹一声:“想不到现在采花贼竟然能够有这么高的待遇,真是令在下喜出望外!” 司马畅再也忍不住扑哧一笑,眼波流转,抿着唇看着他,道:“你这张臭嘴呀,真是……气人的时候一句话能把人气死,偏偏逗笑的时候一句话还能把哭的人逗乐,真是服了你了。” “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活,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李义哈哈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你你……”司马畅面红过耳,刚才那茶杯正是她用的,就在方才还在双手捧着上面,还留着自己红唇的气息。 “啥?”李义满脸迷惑的看了看她,突然嘴里咂了咂,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大惑不解:“怎么今天的茶叶格外香呢?还有股儿脂粉味…啧啧…亲嘴似的。”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司马畅的红唇,故意伸出舌头,在嘴角上舔了舔。 “李义!你这登徒子……”想不到这家伙脸皮居然厚到这般程度,司马畅只羞得全身发软,脸上火烧一般灼热,恨恨的跺了跺脚,咚咚几声大响,正要大发娇嗔。突然楼下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音,接着一个公鸭嗓子气急败坏的骂起来:“喂,楼上的,慢点儿跺脚嘿…咳咳,谁教给你们在楼上住要跺脚的?咳咳……格老子的,三更半夜的下白面一样,眼睛迷上了鼻孔都堵住啦!还让不让人睡了啦?” 这时候的楼房基本全是木质,司马畅这几下跺脚,楼下的动静可想而知…… 可是,这实在怨不得人家吧?! 两人顿时一怔,面面相觑,接着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司马畅干脆钻到李义怀里,格格的笑个不停。良久,才停住了笑声,温柔的为李义掸了掸衣服,问道:“没有下手么?身上一点都没有血腥味,公孙世家毕竟是当世有数的大世家,戒备严一点才合理。”说着心中有些安心。 她自然知道李义此去是为了什么,也清楚那位公孙家主实在是一个当世了不得的大人物,也只有老天才知道她在客栈等的这段时间,根本就是度日如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李义再想那天那样一身伤痕的回来,担心地心里象被揪了起来。 此时见李义平安回来,身上又没有半点血腥味,理所当然的认为李义没有动手,心中暗暗盘算,是否要劝李义放弃这次行动,毕竟为了公孙靖磊这样的人物冒这么大的险实在有些不值。 “嗯?啥?怎么会失手呢?已经完事了。”感觉到了司马畅的担心,李义心里有些温暖,轻轻揉了下她的秀发,道:“放心吧,杀这样地角色,身上还不至于能让我染上血腥气。” “啊?已经杀…了?”司马畅不可置信的在李义怀里抬起了头。震惊之下,她地口气,好想李义乃是去杀鸡屠狗似的,被地口气吓了一跳。李义忍俊不住地刮了一下她地小鼻子:“嗯,就跟杀鸡一样简单。” “讨厌!”司马畅娇嗔地骂了一声,不自觉地又跺了跺脚,顿时,楼下又是一阵咳嗽,那公鸭嗓子愤愤地骂道:“格老子的,倒霉,咳咳……老子下次住店,说啥也不住在楼下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不约而同地做贼似地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早点休息吧!睡了!”李义亲昵地拧了一下司马畅的小鼻子,起身向床边走去,伸个懒腰:“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估计明日这地方,也成了一滩乱浆糊了。”边走边解着衣扣,走了没两步,夜行衣已经脱了下来,露出里边雪白地中衣。 “你……”司马畅脸上大红,突然一拧腰,跑到床边先坐了下来,瞪着李义:“你怎么不去你自己地房间睡?我记得我们可是定了两间房的。” 李义也不管她就在床边坐着,山倒玉柱的便躺了下去,口中迷迷糊糊地道:“这里舒坦,还有香味。” “你……起来……你压到我了……”司马畅又羞又急,拼命的推搡。李义方才躺下地时候,正好将司马畅的娇躯压在了身下,形成了一个暧昧到极点的姿势。 “呼……真软。”李义半来就是刻意而为的,又故意挪动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真香。”根本不理会司马畅的抗议,竟似将这位绝色美女当作了身子下面铺着的褥子一般,眼看着他刚刚闭上眼睛,居然马上就听到了呼声噜响起。 司马畅浑身僵硬,心头如小鹿乱跳,大睁着眼睛,浑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李义的嘴角暗暗地诡笑一声,身子挪了一下,从司马畅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上挪了下来,哼哼着挤了挤,将司马畅挤到了床的里面,然后似乎无意识的一只手啪的搭在了她的纤腰上,紧紧拥住。 司马畅浑身一阵莫名的颤抖,有些恼怒,似乎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听的李义鼻息细细,竟然已经沉沉睡去,不由暗叫一声,冤家。撑起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的脸庞,突然心中柔情四溢。正要将李义的手拿到一边悄悄下床,突然觉得身上一沉,却是李义一只大脚斜斜的跨到了她的身上,这下,跑都跑不了了…… 司马畅强忍着脸上就要发烧般的羞意,又使劲推了几下呼呼大睡的李义,见就是纹丝不动。不得已终于放弃了努力,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低低的叹了口气,心中竟然还隐隐有几分失望……,如此星辰如此夜,就这般度过?!半晌,终于觉得难以抗拒的困意袭来,在这个温暖的环抱之中,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与安全。模模糊糊的闭上眼睛,将小脸埋在李义胸前,沉沉睡去。 李义悄悄睁开半边眼镜,贼贼的一笑……,李义不是什么君子,如此一个对自己倾心爱恋的绝色大美人千肯万肯的就躺在自己身边,心中岂能没有半点想法?甚至暖玉温香在怀,李小公子早已枕戈待旦,剑拔弩张,跃跃欲试了,不过无奈今晚实在是不适宜,大赵王朝的风波才刚起,李义也能完全把握到,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而明日一早离城,是必要在城门边打一番交道,说不定还要强行打出城门去。若是在这等时刻破了司马畅的身子,实在是多有不便,只好让小公子偃旗息鼓了!。 而且,以司马畅的身份,就算她嘴上不说,甚至自己真的有所行动她也不会反抗,但在她内心里,必定还是有着少女缤纷的美梦,希望能够将自己地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之夜,才是完满的。 如果没有把握为一个女人披上鲜红的嫁衣,那么,就千万不要与她发生超友谊的关系,纵然她有多么爱你…… 男人的一夜,可能就是女人一生的等待!多少女人地一层膜不在了,而导致终生婚姻的不幸?这是李义前世地坚持,今生,依然如是。 纵然已经认定了司马畅是自己女人,但李义也绝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跟随自己的一生之中留下遗憾,那怕是一点点,也是不行的。 美好的女人,总是要慢慢品尝地。有很多事,是值得用一生去回味的;所以,李义实在不希望司马畅的第一次发生在异国他乡的一间客栈里,而且还是在兵荒马乱的一夜。 待到那时,红烛帐下,碧纱橱里,丫头,看我怎么折腾你! 这一夜,李义睡的格外的舒心,司马畅睡得亦是格外安心,放心。但整个城市却是一片天翻地覆!真真是格外的闹心!f 第452章 :武三三…… 公孙世家家主公孙靖殄突然被神秘刺客数息之间刺杀地惊人消息,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就传进了皇宫之中,正准备搂着美艳的皇妃翻云覆雨地大赵皇帝公孙天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激灵灵的一下,小天明立即萎缩,兴致全无。。若是李义知道此事,定要为他祈祷。某个男人在兴致最高地时候突然被打断,肯定是会有影响滴,也不知道这位大赵的皇帝陛下今后是否还能重振雄风…… 接着便是冲天地大怒和隐隐的恐惧,以及,惶恐!可以如此轻易刺杀得了当世一流高手的刺客,是不是代表也可以刺杀得了自己呢?而且,失去了公孙靖殄的震慑,公孙世家必然乱作一团,偏偏在这个四面八方刀兵四起的要命时刻,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 一道道圣旨流水般颁下,于是城卫军禁卫军九门提督……所有职能部门在三更半夜全部启动,全城戒严搜捕。 而公孙天明皇帝陛下则丝毫不顾侍卫和大臣们的劝阻,在第一时间就急匆匆的换上了衣服,不顾危险的赶到了公孙世家前去慰问;他知道,若是公孙世家真的在这个时刻乱了起来,那么,自己这个大赵的皇帝可能就真的来日无多了……所以,公孙世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乱的啊!! 于是,在北戴振东城大张旗鼓的全城搜捕之后,大赵也不甘示弱,同样在皇城组织起来了规模丝毫不下于振东城的大搜捕。 若是李义此时知道,定然会非常自豪,因为这两次搜捕,都是因为他…… 清晨的大赵皇城,一片暴风雨之中的景色,到处都是城卫军禁卫军在红着眼睛四处抓人,大街上,小商贩们被赶得鸡飞狗跳,这等光景,宛若世界末日提前到来。这边才有安静一会,那边便又有急促的脚步响起,此起彼伏,紧张得热火朝天。 通往南城门的大街上,以往熙熙攘攘的大街现在已经是荒凉如死地,除了来回穿梭的官兵之外,竟然没有一个普通路人经过。 便在此时,一男一女两个白衣少年出现在大街上。却是风神俊秀,眉目如画,郎才女貌,白衣胜雪,居然还两人腰间挎着长剑,一看便是会家子。不过这两个人一路走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盘问,为何? 概因这一男一女一看便知绝不是寻常人物,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绝色秀丽,两个人眉宇之间,更是一派富贵高华之气,一举一动,皆是颐指气使的气度,自然而然就似乎高人一等。两人身后,还有七八人紧紧跟在后面,所有想上前排查的官兵们一看见这两人身后的人,均是吓了一跳。[ ] 在这两人身后,那如同奴仆一般的垂着手随行的年轻人,竟然是这几年风生水起的武大公子!这位武大公子自从五年前突然崛起,短短两年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几乎搜刮了皇城近三分之一的财富!到目前为止,整个大赵境内,几乎被这位武大公子的生意垄断了近一半!真真正正可谓富可敌国!至于一掷千金,在这位武大公子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武大公子自然姓武,听说生平极为喜欢“九”这个数字,并且自己将自己的名字改做叫武三三。名字颇为怪异。不过大家也不以为意,三三嘛,不就是九吗?除了感叹这位武大公子果然是个有怪癣的怪人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地说法。 听说,就连公孙世家曾经眼红这位武大公子的家财,欲收为己用,不可得之后,自然就是想要找武大公子的麻烦,却也被这位武大公子三两下就给解决了,具体怎么解决的不得而知,不过,从那以后两家隐隐成分庭抗礼之势,彼此见面也是客套得很。 传闻中,这位武大公子不仅赚钱有道,而且武功颇为高强,最为离谱的是,曾经在酒楼上与当朝太子争风吃醋,被太子公孙辰星一激,一怒之下,当天包下了整个皇城所有的酒楼!不准任何一人进去吃饭!单单是这一天,耗费白银就是三十万两!而且在此事之后,极其嚣张地将太子赶回东宫,第二天竟然获得了皇帝陛下的接见,不仅未予责罚,而且赞勉有加。让所有等着看戏地人均是大跌眼镜!纷纷猜测这位武大公子究竟是何等来路。 但现在这样一位无法无天跺跺脚皇城都要晃三晃的人物,居然乖乖的跟在这对男女身后,似乎是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那么,这对男女究竟是何来路?连武大公子都要如此恭敬,小心巴结的人物,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上去查问一下? 于是,一行人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有说有笑,气氛颇为热烈;对周遭乱象视如不见,微微皱着眉头,似乎颇为厌烦的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南门外,突然蹄声如雷!随着一声震天叱喝,百多匹雄壮地战马“呼”的冲了进来,带着无比地狂暴,横冲直撞的向前狂飙。 马上骑士,均是浑身血污,如同死战杀场归来一般,为首一人,年约三旬,剑眉方脸,满脸悲愤,相隔甚远,便似乎能够听到他那切齿的声音! 所有看到这个人的官兵们,在第一时间让开了道路! 公孙二爷回来了!在家主惨遭不幸的时刻,公孙二爷公孙靖磊到了!这个消息,对有心人来说,却不知道但对于渴望和平的大众来说,这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公孙二爷只要回来了,公孙世家便有了主心骨,便乱不起来,只要公孙世家不乱,皇城就不会乱,大家也就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公孙二爷在一进城地那一刻,眼睛便看到了一个人,瞳孔霎时间收缩到了极致,甚至,还有着浓浓的恐慌,和敬畏。 那位正在路边地白衣少年,轻轻的含笑,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公孙二爷率人绝尘而去,再不回头! 武大公子一直将那男女二人送出了城门三四里地,才恋恋不舍地在劝说之下停住了脚步。临别之前,那位年轻的公子说了一句话,让武大公子武三三差点儿喜极而泣。回城地路上,除了那依然不能掩去的离愁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雀跃,甚至经过城门的时候,竟然用金元宝给城门兵一个一个的点了名。 “三三,看到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很开心。” 这便是那位年轻的公子所说的那句话。很平常,很平凡的一句话;若是有人在一边听着,相信会非常奇怪:只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值得兴奋成那个样子吗?而且当事人还几乎是整个大赵的首富,武三三,武大公子! “想不到,公孙靖磊居然这么快便回来了。看来这皇城之中,又将是一番大大的热闹,可惜,我却是看不到了。”喃喃自语了一声,李义背转身,侧脸对着初升的朝阳,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雄伟的古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轻声道:“大赵王朝的皇城!也许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可以说是姓李了!” 一边,不明其意的司马畅,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迷惑。 李义豁然大笑,伸出手来,将她的如云秀发一阵好揉,拍拍她嫩嫩的俏脸,哄孩子一般道:“大人说话,你现在不懂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司马畅气苦地鼓着腮,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小子比我大吗?顶多也就比人家大一两个月,居然叫人家小孩子,人家那里小?!直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口吞进肚里。李义哈哈一笑,道:“上马吧我的大小姐,难道你对这座城市还恋恋不舍不成?” 司马畅白了他一眼,仍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我们居然就这么张扬,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城了?一路上甚至没有一个兵士上来盘问地?我……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义嘿嘿一笑:“不要说只是杀死一个公孙靖殄,就是连同公孙天明一起干掉,我也有把握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你还以为这是多么了不得事情吗?有些事对于某些人而言就是这么的简单!” “切!”司马畅嗤之以鼻,刮着脸道:“你还不是沾了人家那位武公子的光才出的城?那位武三三,武大公子虽然涉足商界时间未久,却是一等一的商界奇才,我之前也和他做过几次生意,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如此人物对你颇为恭敬,你却不知礼贤下士,收为己用,如此大大咧咧,不知道走宝了吗?现在还有脸自己倒吹嘘起来了,真不知羞。” 李义哈哈大笑:“哎,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你怎么知道其中地缘由?你知道什么是武吗?” “什么是武?是说他姓武吗?”司马畅满头雾水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李义诡异地笑了起来:“武就是无;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懂吗?” “不懂。什么武就是武,武不是武,还能是什么?!”司马畅诚实的摇了摇头,满眼带着渴求李义解惑的神色。 李义几乎吐血:“你真坦白。告诉你,无就是没有的意思,而零也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现在懂了吗?小傻瓜?” “那位武大公子,其实,是是是……你地人?”司马畅突然感觉自己大脑短路了。 “是我的手下,不是我地人。”李义更正了一句:“我的人,通常指地是女人;比如兰儿,比如东方涵澜,又比如……你;都是我的人,我地女人。”李义露出坏笑。 “人家才不是你的女人?真不知羞!”司马畅脸色大红,跺脚娇嗔着不依。 “哦?你不是我的女人?”李义坏笑着,凑近了她:“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不;”司马畅有些慌张,唯恐心上人生气,急忙解释道:“可我现在还不是……”突然觉得这句话更加的不合适,不由得嘤咛一声,转过身去。 “啊…哈哈…来如此。嗯,现在还不是。”李义挤眉弄眼,煞有其事的感慨的道:“这个问题很严重啊!不得不谨慎对待啊!这样,一会我们离开这里,先找个地方,把你变成我的女人……如何?” “坏蛋!不理你了!就会占人家的便宜!”司马畅俏脸飞霞,纵身跳上马背,落荒而逃。 李义哈哈大笑,快意之极,跳上马背边追边喊道:“畅儿,现在才是早晨,用不着这么急着找地方,等到晚上也不迟啊……” 司马畅咬着银牙,充耳不闻,誓要远离这个可恶透顶的家伙!实在是太太太……太讨厌了…… 突然健马希津津长嘶一声,速度慢了下来,司马畅凝目望去,前面居然出现了一队不下于七八十人的骑队,却拥有着将近两百匹马儿。绝大多数马背上空空如也,并没有骑士的存在。f 第453章 :非要找死…… 这些人马虽然一个个的衣着光鲜,但却是垂头丧气,一副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却讨不回来打了水漂的丧气样子。。 司马畅看向当先的那名青年男子,不由心中暗笑。竟然是熟人。眼前这位,不是家族为自己找的那位绣花枕头未婚夫公孙辰星又是哪个? 公孙辰星满腔愤怒,好不容易出来打一次猎,散散心,居然很背时的遇上了刺客!眼看就能够将刺客擒住的时候,却又让他跑了!自己这次出来,连只野兔也没打着,反而扔下了一百多具尸体!这让大赵王朝的这位太子爷郁闷的有些发狂。 在小心翼翼的搜索之后,又战战兢兢的一路归来,一路上风声鹤唳,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一般,终于来到了皇城外,远远地看到了雄伟的大赵皇城就在面前,这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正在考虑回去之后该如何措辞狠狠地整公孙靖磊一把,最好将那家伙整的万劫不得超生……正在打着坏主意,突然前面蹬蹬蹬跑过来一匹马,尤其让公孙辰星觉得精神一振的是:这匹马上,居然还乘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 美,实在是美,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美女?!看来是老天爷补偿我这次出游遇险的奖励! 公孙辰星作为一国太子,见过的美女自然不在少数,但在他的记忆之中,却是绝对没有一人能够与面前的美女相比!那如雪似霜的幽雅气质,完美到了极点的小脸,是这样的惹人怜爱,身材更是鬼斧神工一般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居然走了一个对正,这对公孙辰星这位太子爷来说,这就是缘分呐,天赐的缘分啊! 于是,太子爷在自己那满腔的愤怒还未消除,满心地恐惧还未消泯,一脸的对手下的不满也还未敛去的情况下,突然之下这所有的情绪便都不翼而飞,唯一剩下地,便是满腔的色心,一身大可包天的色胆,通体上下都包围着的——**! 嘴角几乎挂上了馋涎的大赵太子爷,看着司马畅不带半丝瑕疵的俏脸,心中已经是跃跃欲试,若是能够将这样地女人压在身下,肆意的亵玩,才真真正正的是不负此生啊! “小姐,相见即是有缘,匆匆而来,不知要去往何方啊?”公孙辰星开始了他的泡妞大业。两眼眯的成了一条缝,目光上下梭巡着司马畅凹凸有致的娇躯,只觉得小腹之下一团烈火,轰的一声便冲上了泥丸宫。 “滚开!好狗不挡路!”司马畅杏眼圆睁,一挥马鞭。本来若是别人这样拦路,司马大小姐还不至于这样生气,但眼前这个人却是几乎毁掉了自己终身幸福的罪魁祸首!司马畅一见到他这副样子,顿时油然升起一副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觉。 就眼前地这个垃圾。家族居然会同意他地求亲呢?于是,司马大小姐越发地火冒三丈起来。 公孙辰星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集天下美貌于大成地绝色少女,居然就是自己名义上地未婚妻,司马家地大小姐。所以他很感兴趣地看着司马畅嗔怒地俏脸,对对方地无礼一点也不见怪地道:“呃……呵呵,姑娘此言差矣!你我道左相逢,岂不是一段难得地天赐良缘?既然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如此恶言相向?本宫虽不才,却也愿意陪同小姐吟风弄月,风雅一番!?” 见人家对自己不屑一顾,公孙辰星终于自称本宫,那意思便是,我乃是当今地太子爷,你还是乖乖地从了我吧。 李义早已到了,正停住马在一边看戏,一脸地似笑非笑! 就连李义也是没有想到,这位太子爷昨天还几乎被吓破了胆子,更丢下了一百多条手下地性命,如果不是李义大发慈悲地放了他一马,他早到阎王那报道去了。可今天居然就敢如此地色胆包天起来!居然还在李义的面前调戏司马畅……当真是一位难得地人才啊! 不得不说,无知者果然无畏之极啊! 司马畅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一斜眼见到李义居然大马金刀的笑嘻嘻地骑在马上看戏,居然不过来帮忙,不由得心中大为生气。心念一转,突然向着李义叫道:“夫君,快来救我啊,这有几个登徒子、无赖,他们拦住我的马了。” 李义顿时迎风呛了一口,几乎从马上掉了下来。司马畅这一嗓子,委实是充满了震撼地效果。 果然,几十双恶狠狠的眼睛,再听到司马畅这一声叫唤之后,同时向着李义瞪视过来。李义有些头大的抓抓头皮:我嘞个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忍住没下手将这帮家伙一起超度,想不到今天他们又招惹上自己!难道这趟黄泉路这几天不去走便能够活活的憋死了他们不成? “夫君?”公孙辰星的脸色刹时间难看了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绝色美女居然已经名花有主,如此高贵华丽的牡丹花怎能容忍其插在某某牛粪上,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公孙辰星只觉得自己气炸了肺,恶狠狠地看着李义。 你就是这位小娘子的丈夫?” 李义笑嘻嘻的看着司马畅,漫不经心的答道:“是啊,正是拙荆。” “大胆!”旁边几名侍卫同时喝骂了起来:“这乃是当今太子,还不快过来跪下觐见!” “太子?你是大赵王朝的太子殿下!?”李义似乎是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变色,向着司马畅道:“娘子哇,这位可是大赵王朝的当朝太子啊,我看太子殿下是垂青于你,夫君我可是没办法啊,要不你就乖乖的从了他吧,我知道你素来刚烈,千万要看的开些,要不然太子爷动了怒,你我全家的性命都难保啊!” 在场所有人,一起用极度鄙视的目光盯着李义,就算是一朝太子又如何,一个大男人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居然能将如此如花美眷拱手送人,这还是个男人吗?! 熟知李义神通的司马畅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义,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虽然司马畅也知道他是在调侃公孙辰星,但司马大小姐心里还是不舒服!恶狠狠地看了李义一眼,哭兮兮的道:“夫君啊,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要为我做主哇,我就跟着你,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才不要跟着什么太子殿下呢,呜呜……我不跟着太子殿下……”双手捂住脸,似乎哭得梨花带雨。 目中却闪过一道狡黠,不就是演戏吗?本小姐就顺着你演,看你能演到啥时候?看谁能演过谁?! 不简单啊!不愧是“南财神”,就这凭这演技,隔在前世拿个小金人绝对不是问题,李义暗中对司马畅挑了挑大拇指,这边又七情上脸,抑扬顿挫的道:“娘子,所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我一个一无所有、一穷二白、一干二净的穷书生,如何能争得过当朝太子啊?唉,这也是没法的事呀!娘子,就只好先委屈了你,等我以后做了大官,就去接你出来。” 司马畅听着听着险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这是什么论调?这种事情居然还以后去接你出来?嘴上却哭了起来,腰肢一扭,“我不要离开你夫君呜呜……” 一时间,两人一个放声痛哭,一个连声嗟叹,场中的气氛天愁地惨,好一幕生离死别的心碎场景。旁边的侍卫有些人脸上也是泛起同情之色,心想太子爷也太好色太胡闹了,看到这女子美貌,居然生生就想拆散人家夫妻。 此事却太也伤天理! 公孙辰星一边听着,一边微笑的点着头,嗯,这小子还是蛮上道的嘛。后来却是突然越听越不对劲,这小子的话中意思分明是说自己乃是一个欺男霸女之徒!经由他这么一说,说的自己跟那些市井的地痞恶霸有什么区别? 可恶!! 公孙辰星重重的一哼,前后左右看看周围竟然没有一个行人经过,不由的心中恶念大起。心道:你们不哭不闹恐怕我也就这么放过了你们,现在么…正四周没人,身边全是我的人,就算本太子爷真抢了你的,又能怎么地?此时只要做的隐蔽,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这些侍卫不说,把这个傻小子杀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谁会知道? 再看司马畅风华绝代的美貌,尤其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身下不由得越来越是亢奋,心中那邪恶的念头也是越来越是不可遏制,嘴角微微上扬,满脸邪淫之色。 如此绝色美女,就算明抢,我也要抢到手!这样的美女,连我这位大赵太子也是平生首见,若是就如此的擦肩而过,岂不是一生的最大遗憾? 似乎是察觉了公孙辰星的神态有些不对头,公孙亘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太子,此处还未远离险地,不可久留啊。” 公孙辰星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现在的公孙辰星对公孙亘的不满可以说是如滔滔江河,连绵不休;分明已经将那个刺客重重包围了,就是这个公孙亘,装神弄鬼的在那里自恃风度,没完没了的摆造型,硬生生将刺客放跑了! 这样的傻子侍卫长,要之何用?跟人家战斗是要人命去的,不是让你去摆造型,更不是让你去体现什么高手风度!本太子要看风度优美何必要看你这个王八似的糟老头?难道就不会去、宜春楼、和万花阁?那里的小娘们儿就算是扭扭屁股都比你这个糟老头子好看吧? 看着公孙辰星眼中的邪恶越来越深,占有欲也越来越明显,李义不由得郁闷起来。小子,我今天真的不想杀你啊,你何苦一定要找死呢? 其实以李义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打死这个**了,就算此地是大赵王朝地界又如何?!李义真正郁闷的自然不是这次麻烦,这样的事情,如公孙辰星之流这样的货色,李义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问题就在于,面对公孙辰星的纠缠,李义生怕自己万一压制不住心底的杀机,抬手就能要了他的命,那自己之前的安排可就白费了功夫。而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公孙辰星引起李义的杀机的时间,恐怕不会太远了。 这小子,也太不知死活了吧?! 难道今天的黄泉路特别的好走?! 李义努力在克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因为这样一个货色而起杀机,否则自己在山林之中的一番安排便全然没用了。毕竟自己还指望着公孙辰星能回去挑拨离间,然后皇家与公孙靖磊所在的公孙世家好好的内斗一番,若是此时便将这位太子爷灭在了这里,岂不是前功尽弃?就算还有公孙亘等人,效果也是大减! 李义看着越来越嚣张的公孙辰星,实在很想问他一句:小子,你是不是算准了我不会杀你?才敢这么嚣张的?!f 第454章 :自杀了?…… 终于,公孙辰星突然“啊”的惨叫一声,接着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胳膊,脸上没有半点痛苦表情却气急败坏的叫道:“混账东西,竟然敢行刺本太子!让本太子受了这么重地重伤。--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死活不论!”顿了顿,生怕侍卫们粗手粗脚的碰坏了自己的小美人,急忙加上了一句:“刺客是那个男地。” 众侍卫脸上的表情皆是颇为怪异:人家就在你面前站着,一动都没动,而您老人家居然就莫名的受了伤!就算假装受伤也麻烦你装的像个受伤的样子才行吧,可你叫的是这样地兴高采烈中气十足,直接就生死不论了,摆明就是要那书生的命啊…… 就在众侍卫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按照太子爷的吩咐冲上去地时候,李义与司马畅也在紧急的商量着什么。 “看来这位太子爷对你还真是志在必得,居然打算青天白日的就要杀人灭口了,啥叫红颜祸水,这叫不叫啊。”李义嘲弄的笑着,戏谑地道。 “真讨厌!义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杀了他?!”司马畅脸上满是厌烦。 “这个,就要听爱妻您地意见啊!如果你觉得他太不是玩意,我就干掉他。事在人为,最多前边地布局再从头开始!”李义嘿嘿一笑。对对面那几十名正在摩拳擦掌地侍卫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更想杀他,可是这样不免会影响了你原本地计划,你之前地许多功夫就付诸流水了。可象他这样地混蛋,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姐妹受他迫害。所以……”司马畅咬牙切齿地看着公孙辰星,话有所指地道。 李义心中一寒。这小丫头真够狠地,这句话地潜台词李义当然听得出来。那就是要这位太子爷从今以后不要去祸害什么美女了呗。如何才能让他不祸害?这个问题地解决方法当然很简单。比如,只要他没有可以祸害人地工具就可以。在李义的前世中,有一个非常著名地天下第一高手就是因为没有了那个工具才天下无敌地!那个天下第一高手地名字是——东方不败! “看来,我只好让他来个东方不败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葵花宝典,要不这家伙还真有可能会天下无敌呢。”李义颇为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公孙辰星下身地某处。摇摇头道。 “……什么天下无敌?”司马畅一脸不解。 “呃,我是说,该活动活动手脚了。”李义道。说完这句话,便闪身迎了上去。司马畅注目一看,这才发现对方有七八名侍卫一起出剑围了上来。 李义踏上两步,双手抱胸,声音突然变得如同寒冰一般:“你们真的要助纣为虐,为你们的太子爷抢走我的老婆?” 众侍卫不由一阵语塞,一人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兄弟们,赶紧把这穷酸、不,这个刺杀太子的此刻剁了就了事。”说着举刀扑了上去。其他几个人纷纷呼喝着,跟了上来。眼看着这位文弱书生就要被乱剑分尸。呃,若是李义当真只是一位文弱书生的话。 公孙亘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对这种事情也是非常看不过眼,但为人属下,岂能坏了主子的好事?再说,不过就是一个落魄书生,就刚才的言行举止,家里也想必没有什么后台,杀了也就杀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义冷冷一笑,身子突然高速冲了过去,冲进人群之中,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一阵乱晃,突然个人齐声惨叫,凄惨无比。 拥有敏锐高手直觉的公孙亘瞬间觉察了不对劲,一惊之下,立即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的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身后,七八十名满脸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准备看好戏的侍卫们震惊的集体失声,看着眼前的一幕,人人都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便有人觉得自己胃里痉挛起来,一个个弯腰大吐……几乎连黄水也呕了出来。 冲上去的八个人各挺刀剑,都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但却已经失去了生命。这一个的剑刺入了那一个的咽喉,那一个的剑却刺进了另一人的心房……八柄长剑,都在各自主人的同伴的致命位置深深插着,居然诡异的形成了一个平衡,支撑着八具尸体稳如泰山的站立在地面上…… 鲜血,不要钱的从各个伤口不停的流出,留下各自的身体,在地面上形成了八个偌大的血泊,然后每一个都在持续的增大中,顽强的淹没了一片片黄色的泥土,然后逐渐汇成了一块巨大的血河,还在慢慢满溢,慢慢蔓延着…… 李义在方才的一瞬间,利用自己快到了极点的轻功身法,闪电般窜入人群,运用自己小巧的手法极为迅速的在每一个人的肘弯上轻轻推了一把,并眼光及其毒辣的替他们各自矫正了宝剑的行进方向,于是乎,八个人便极为漂亮的完成了一副自相残杀的惨剧! 此时的李义却是笑吟吟的站在原地,拍着双手道:“真是义士啊,为了不忍亲眼看到我们夫妻被残忍的拆散,这几位壮士竟然宁可选择自杀,也愿意助纣为虐!如此英风侠气,实在是当今武人的楷模啊!在下铭感五内!” 看着这位本应被乱刀分尸现在却一脸笑容的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的“文弱书生”,所有人均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前一刻还是呆宰羔羊,这一刻居然成了地府修罗!这巨大的反差让众人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傻呵呵的看着李义,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他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惊人的一幕定然是这个满脸笑容的家伙搞出来的无疑。只是他方才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而眼前的状况来的也太突然,太意外了,众侍卫似乎只看到李义的身子好象是晃了一晃,又似乎是根本就呆在原地没有动弹,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唯一一个有能力勉强看清楚一点的公孙亘,却在这要命的关口又是自恃身份的摆着造型闭上了眼睛…… 但有一点大家都很清楚:太子爷这次可能真是撞正大板了!邪法也好,武功也罢;邪法到这地步,众人是绝对无法抗衡的,但若是武功到这一地步,那就更可怕了,咱们太子爷无端端地招惹了这样一位绝代高手,所有人也惟有伸长脖子挨宰的份! 就这样的一个人,太子爷居然想要抢人家老婆来玩?看这样子是要被人家先把自己的脑袋玩掉了…… “怎么回事?啊?***,一帮废物!纵然不愿意替老子办事,也用不找在这当口自杀吧?恶心本太子的兴致吗?”太子爷的怒号已经有些竭斯底里。公孙辰星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恐惧的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恐慌:“上啊!我养着你们干嘛的?一帮废物!连这么一个酸丁也解决不了?全部给我上啊!” 听到太子爷催促,剩余的几十名侍卫非但没有上前,反而集体很有默契的退后了一步。上?上个屁啊?老子们的命不是命吗?老子还没活够,可不愿意冲上去自杀! 李义满脸笑容,温柔的笑着,玩味的看着公孙辰星变得有些发青的脸色,极为温和的道:“太子爷,想要玩别人的女人,是要亲自动手的。他们岂能为太子爷您代劳呢?或许您一上来,虎躯一震,不对,您是太子,龙躯一震,我或者就立即吓瘫了也说不定。来吧,来啊,别客气。来啊,这么风华绝代的极品美女,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吧?快来吧,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错过可就没机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遗憾事啊!” 公孙辰星嘴唇哆嗦着,斜着眼哀求的看向自己身后缩的像一群鹌鹑似的侍卫们,整个身子在马上剧烈的颤抖着,几乎已经坐不稳马鞍。 “来吧,如此美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又能能不动心?太子爷之所以动心了,这实在很正常。正充分证明了,大赵王朝的太子爷还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李义温柔的笑着,踏上了一步:“同样是男人,我很理解太子爷的想法,所以,我给你力行劫掠美人的机会。来吧,我只是一个穷酸书生,你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再不会有人阻止你了!” 李义温文尔雅的笑着,风度翩翩的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温和的口气,温柔的眼神,和善的脸庞,在这一刻却突然形成了一股山岳一般沉重的压力,配合着缓缓前进的脚步,向着公孙辰星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 公孙辰星如见恶鬼,惊恐的大叫:“你…你…不要过来。”他就算再白痴,也感到了这一刻从李义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威压。自然知道了眼前这个家伙非但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反而是一位武林之中的绝顶高手!顿时心中慌了起来,突然颤抖着叫道:“你……你敢动我?本宫乃是大赵王朝的当朝太子,日后的一国之君!你敢伤我一根头发,必将面对大赵倾国之力的报复!你…给本宫…站住!” 李义诡异的笑了起来:“我好怕呀,你的身份我刚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有怎么会询问拙荆的意愿呢?!”说着,双手抱着肩膀,非常做作地打了个寒颤,微微笑着看向公孙辰星:“大赵王朝地太子爷殿下?你说我敢动你吗?哈哈……大赵的太子,真是好高贵的身份。” 扑通一声,公孙辰星终于被吓得心胆俱裂,浑身无力,直接从马上一下摔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向后缩去,他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公孙亘长叹一声,刚才之所以不动,便是冀望这个神秘地青年书生会忌惮此地是大赵,而公孙辰星是大赵的太子,即使对其小惩大戒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年轻书生刚才所显露的实力过于可怕,若霍然与之为敌,实在是没有胜算。 可是那书生此刻已经摆明了就是要对公孙辰星动手,如果自己还不动,事后无论如何,自己都难逃失职的罪责,所以不得不挺身而出,闪身挡在公孙辰星之前:“阁下却是高明,不过眼下令夫人并无甚事,而我方却已经付出了八人命,这样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不如就此放手,大家交个朋友,日后也好相见。我们大赵必然会大大的承阁下你的人情。如何?” 公孙亘自然不是这么好说话地人。但就以李义刚才显露地高强之极地武功,却令公孙亘忌惮至极。甚至自己也绝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地对手,所以说话也软了下来。f 第455章 :纵马而过的人…… “交个朋友?老混蛋!你tm老糊涂了吗?”李义嘲讽地笑了起来:“你们那位太子爷想抢我地老婆,还想杀我灭口!交朋友?老混蛋,若是你老婆被人抢跑了,你会去找那个抢你老婆地人交朋友?交你妈个头啊?若是我没有这一身武功,你这个老王八蛋会不会要求我与你们交个朋友?” 李义有些愤怒,破口大骂。--他气得不是公孙辰星色胆包天,有自己在,他色胆再包天自己也能给他戳破了!气地是如此一来,恐怕自己那个计划势必便打了个折扣,所以李大公子很生气,非常郁闷地生气! 公孙亘被他骂地老脸通红。愤怒地道:“年轻人,老夫乃是为你好!我家太子纵有不是,始终是我大赵地太子殿下!你一人之力,再强又能如何?难道能与我大赵举国之力相抗吗?真真是不知好歹!老夫好言相劝,你反而出言不逊,当真要找死不成吗?” “呸!”李义鄙夷之极地吐了口唾沫。愤怒地骂了一句:“大赵的太子爷?算个什么鸟啊?老王八,现在你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今天不想杀你,识相地,你就听话些,乖乖地滚开!再若爷不高兴,就先做了你这个老小子!” “职责所在,多有冒犯。公孙世家公孙亘领教阁下高招!”对方一口一个老混蛋,一口一个老王八,公孙亘脾气再好,也已无法忍耐,缓缓抽出长剑,凝重地道。 但饶是如此,公孙亘见对方明显不将大赵皇室放在眼中,公孙亘甚至知道即使自己搬出公孙世家的名头也未必会有多大作用,但还是抱着万一地希望,报出了自己的来历,始终希望对方可以忌惮一二。 “职责所在?你地职责就是帮你的主子抢女人?多有冒犯?我抢了你地老婆,跟你说多有冒犯,有意义吗?呸,你老婆本公子才没兴趣呢!”李义道:“至于说到公孙世家?哈哈哈公孙世家!哈哈……真是笑话,你还不回去奔丧却还在这里纠缠,当真是好笑之极!” “奔丧?”公孙亘心中一惊。 “你回去就知道了,我可没兴趣再跟你废话了。既然你不肯闪开,那我就让你滚开算了!”李义阴笑一声,突然身子一晃,闪身欺近;公孙亘大吼一声,长剑分心便刺;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子周围同时出现了八个李义的影子,每一个影子都似乎是实实在在的,脸上尤自挂着残酷的笑容,向自己运掌猛击! 公孙亘大惊失色,情知这是绝顶轻功高手,因为高速运动,而留下的残影,他闪电般后退。 对方如此高明的一招,绝对不是自己所能够破解、招架的。心中念头刚起,脚下还未动作,砰砰砰三声响,身上结结实实的中了三掌,如一个滚地葫芦一般非常流畅的滚了出去,一边滚动一边从嘴里不断的喷出大口大口鲜血…… 李义说了让他滚出去,现在公孙亘果然货真价实的“滚”了出去;伤势虽然严重,却不致命,这却是李义手下留情的缘故,毕竟他的命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不要过…来——”公孙辰星一声惨叫,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已经被李义一脚跺倒在地上,李义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手上用力,嗤的一声已经将公孙辰星身上锦袍撕了开来,嘿嘿笑道:“太子爷殿下,今日老子让你好好爽爽!你真的运气不错,老子今天留你一条性命!一定留你一命,决不食言!” 公孙辰星听得对方竟然不杀自己,心中不由放心不少,却觉得嗤嗤几声,身上遍体一凉,竟已然是片缕不存,赤条条的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李义身后,司马畅一声尖叫,迅速的捂住了眼睛:“死色狼、臭流氓,谁让你这样……” 李义愕然,郁闷的想道,不脱了衣服如何才能做手术?小丫头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我严格的按照要求办事咋地又成了色狼流氓? “你……你要做什么?”公孙辰星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捂住了对方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的自己的关键部位,心中突然觉得大事不妙之极,难道对方竟有袖分桃的毛病,看上了自己不成?否则为何脱自己衣服? 若李义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老大的耳刮子便早已甩了上去! “切!牙签似的东西,也跟宝贝似地护着,要我早割了,免得丢人。”李义目光一扫,嗤之以鼻的道:“我今天帮你做做好事,以后也别拿出来现眼了。” 未等到公孙辰星做出任何反应,李义手中白光一闪,一柄造型小巧的短剑出现在他的掌心里,毫不犹豫的切了下去…… “啊~~啊~~”公孙辰星的惨呼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声音之凄厉已经到了极点;胯下鲜红的血液瞬间形成了一片,蔓延开来。一对鸽子蛋大小的物事随着李义的短剑被甩了出去……想想还是不过瘾,李义短剑向上一挑,顿时又将那啥又斩下来一截…… “不就是一个小手术?瞧你激动的大呼小叫的。要淡定!淡定知道吗?”李义很鄙夷的看了看公孙辰星,将短剑在他的身体肌肤不同部位上又抹了抹,顿时又出现了十几道血痕…才将短剑慢条斯理的收了起来。 看来,这位太子爷除了光着身子进城,身体已经穿不上任何衣服了…… 李义慢吞吞的站起身,如释重负的道:“幸亏你就在皇宫工作,否则还真不好安排你以后的事呢,多向皇宫里的工作人员打听打听,方便该怎么方便,肯定和以前不一样就是了。”公孙辰星已经痛得满头大汗、浑身大汗,连叫出声音的力量也没有了……偏偏李义最后还给他输了一道真气,让他的头脑保持着异常的清醒,便是想晕过去也不可能…… 几十名侍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就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底下变成了太监,一个个浑身大汗淋漓,眼睛发直,一百多条腿同时颤抖,像是在弹琶……人人明知道出了这等事情自己等人回去也是难逃一死,但面对着这个恶魔似的少年书生,众人却是说什么也提不起勇气上前动手…… 其中几人面青唇白的突然感觉胯下突然一热,居然小便失禁,从里向外打的自己的裤腿嗤嗤作响…… 李义大笑一声,头也不回的飘了起来,正好落在自己的马背上,纵声笑道:“痛快!痛快!想要淫人妻女者,便是这个下场!” 李义大笑一声,头也不回的飘了起来,正好落在自己的马背上,纵声笑道:“痛快!痛快!想要淫人妻女者,便是这个下场!” 转头温柔的道:“娘子,事情已经解决了,公孙太子以后就算想淫人妻女,也是有心无力了,我们走吧?” 司马畅嘤咛一声,捂着眼睛的双手悄悄松开一线,却又被李义这句“娘子”叫得满脸通红。李义大笑,一把将司马畅的马缰也牵在手里,双腿稍一用力,两匹马得得向前走去。 看着前面呆若木鸡的众人,李义眼睛一瞪,凛凛杀气扑卷而出,冷冷喝道:“你们几个,还不排好队伍,恭送大爷携老婆离去,难道还想与大爷较量一番不成?” 司马畅扑哧一笑,骂道:“死恶霸!”眼波流转,分明对这死恶霸巧笑嫣然,芳心可可。 李义哈哈大笑。 对面的几十名侍卫同时打了个哆嗦,听话之极的分做了两边,动作之木讷,宛若木偶。 “一群笨蛋!雁翅形!雁翅形懂吗?一群没脑子的笨蛋混球!”李义破口大骂,居然又当了一次免费的教官,作威作福够了,才与司马畅催马扬鞭,扬长而去…… 这一路上,司马畅咯咯娇笑,笑不听口,显得颇为高兴,不时的含情脉脉的看一眼李义,心中甜蜜之极。心上人今日终于为自己出头,而且还冲天大怒,这无不表示了他很在乎自己。一想到这一点,司马大小姐的一双眼睛便笑成了月牙儿。 那那等纨绔受到如此惨痛地教训,真是大快人心! “义哥,你今天真是好威猛啊……”司马畅有些娇痴地道。 “咳咳……”李义迎风呛了起来。威猛这词儿,在李义的记忆之中可不是用在这上面地。 “这次好好地教训了那混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哼!”司马畅心中很是快乐,冲着李义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呃,他以后就是想强抢民女,也没有工具了啊。”李义哈哈大笑:“这等废物,也值得一提?” “格格……义哥,我最喜欢你为我出头了。”司马大小姐一副从自己马上恨不得跳到李义身上地模样儿,有些跃跃欲试。侧着小脑袋,一脸地遐想:“到了天罗,我们再找几个纨绔公子少爷地好好教训,好不好?” 李义翻了翻白眼:“丫头,貌似天罗第一纨绔现在就在你的面前。” “啊……对对…哈哈哈……”司马畅这才想起这一茬,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李义斜着眼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还想到天罗教训纨绔?等到了天罗,马上就让我这个纨绔把你吃了! 前面是个山口,过了这个山口,便是三岔路口。一条路去罗天,一条路通北戴。一条路通东南;若是踏上去天罗的那条路,便是回家的路程了。 突然,李义一勒缰绳,道:“慢!前方有大队人马正纵骑而来,不知是何方人马?” 司马畅急忙停马,拨转过头来,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李义。 李义此刻功力何等高明,听力亦是惊人,声音眼下隔得还远,他却已经听见。闷雷般地马蹄声,正是从东南方向而来。 难道是司马家的人?这是李义的第一个猜测。 想到司马畅的身份,李义不由得慎重,毕竟这丫头乃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看着司马畅,李义沉声道:“乃是从东南方向而来,差不多有四五百人的样子。” “啊?”司马畅花容失色:“那……我们先躲一躲。” 李义心中一乐,这丫头果然害怕。带着司马畅,两人迅速躲在几株大树之后,这面正是拐角处,虽然能够明明白白地看清楚来人,但来人若不是有意识的偏头的话,是绝对无法发现二人地。但为了稳妥起见,司马畅还是手忙脚乱的为自己和李义都戴上了面罩。 蹄声滚滚而来,不多时,便有一队约有百多人纵马而过,速度极快,向着去北戴振东城的那条路,如风驰去,卷起浓浓的黄烟。 司马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队士,脸上表情一阵变幻。 李义凑近她耳边,问道:“熟人吗?”f 第456章 :谁不够资格?…… 纵然是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司马畅也几乎笑了出来,这话是怎么问的?白了他一眼,道:“是我家的人。 --这些人,全是我们家族的秘密力量。当先的那几个人,是他们地统领,姓田,这个姓很怪吧,似乎百家姓里都难找的。” 李义沉吟着道:“这些人,你们家族恐怕调遣不动吧?” 司马畅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他们确实是很难调动的一群人!” 李义笑了一笑,方才这队人马过来地时候,李义便已经瞧了出来,这队人马绝对不是寻常精锐可以比拟的,从那一个个浑身散发地凛冽杀气和木然寡绝的双眼来看,恐怕都是搏命的死士之流!而且,每一个人都是身怀不俗的武功,尤其最前面的那几人修为更是不弱。恐怕就是齐天门这些年来秘密训练的主要力量了。 司马畅吐了口气,就要起身,却被李义一把按了下去:“等等!还有人马过来。” 果然,又是一队骑士呼啸而过,前前后后共过去了五队,后面才没有了马蹄声。 李义看着远去的队伍后面冲起的一条条黄龙似的尘烟,脸色有些凝重:“这样的人,你们家一共有多少?” 司马畅皱起了眉头,心中盘算一会,不确定的道:“差不多有五千之数吧?或者还要更多;但我所知的就止五千上下,毕竟这种事情我接触的非常有限。” 李义哦了一声,默默不语。突然心中一动:这批人马在这等时候去北戴干什么?看样子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李义突然怪异的笑了起来。 司马畅一奇:“你笑什么?” “没什么。”李义嘿嘿一笑,突然放声大唱:“回家啦…” “死样!”司马畅白他一眼,突然想起此去天罗,必然会见到李老夫人与李义的母亲,自己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跟着他回去,她们会怎么看自己?一想到这里,不由得芳心忐忑,娇羞不已,本来还要追问李义些什么,这下竟然全部忘了…… 前行不久,李义眉头一皱,突然食指伸进嘴里,一声尖锐的呼哨,把司马畅吓了一跳。接着,李义口中发出时高时低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司马畅大惑不解,难道心上人居然突然之间迷了心?正在惶恐间,却发现天空之中一道黑色闪电冲着李义俯冲了下来,却是一头全身墨色的鹞鹰,一个盘旋,突兀地落在了李义的肩膀上。 原来李大少刚才就是因为发现了这小东西,才发出独门的声音,唤鹰来着。那小鹰稳如泰山的站在李义肩膀上,一对精明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司马畅看着可爱,忍不住便伸手想抚摸一下,哪知道刚一伸手,那小鹰浑身羽毛一炸,一低头,一张尖嘴便猛地啄了下来,司马畅吓得惊呼一声,急忙缩手。 李义哈哈大笑,在小鹰的头上弹了一下,小鹰咕咕的叫着,似乎甚是不满。司马畅虽然越看越喜欢,却不敢再伸手摸它。 李义一伸手,将小鹰捉在手里,小鹰一副乖乖的无奈样子,却并不反抗。任由李义从它纤细的脚腕上取下一个小绣筒。一松手,小鹰一声清鸣,振翼而起,在半空盘旋一周,便化作了一道黑色闪电,消失在天际。 司马畅看着小鹰飞走,满脸艳慕之色。李义哈哈一笑,道:“你这么喜欢,等到了天罗,我给你寻几只幼鹰给你做伴,让你自己养着玩儿。”司马畅大喜,连声叫好。 李义摇摇头,从小竹筒之中,取出一截白笺,小心的展了开来,上面的字,李义一看便知道,这是黎雯黎大小姐的笔迹,盖因别人再也没有一个能比她写得更难看了…… 那么水灵的姑娘,那么有素质、有深度、上档次的大家千金,居然写那么一手烂字,真真难以想象,两世为人,居然没有半点进步,还是操着那笔铅笔字…… “慕容家这帮混蛋,怎么处置?” 没有上下款,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十个字,典型的黎雯风格。不知道慕容家那帮人又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女罗刹?居然能让她如此生气? 李府别院一向都是由李兰与自己联系,这次黎雯看来是真的生了气,竟然主动操刀上阵,而且展现了她那鬼斧神工一般的书法,而且还是简体字,就算被人截获了,也是不认得的,也幸亏李义前世文化不错,才认得是写的什么…… 李义很好奇。看来自己回去的或者正是时候也说不定? 司马畅见他脸上神色怪异,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李义嘿嘿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我们还是要及早回去了。某人恐怕要按不住了。”心想无论出了什么事,以李兰、黎雯、一刀三人的能量绝对不会处理不了;就算是齐天门真正倾巢来战,也只会在这三个人手下吃足苦头,黎雯之所以恼怒,恐怕还是因为慕容家的人自己另有用处,而黎雯怕贸然动手坏了自己的计划而憋闷不已吧。 李义闷声一笑,见司马畅一脸的担心,不由心中一动,突然一伸手,将司马畅从她那匹马上抱了过来,叭的在她柔嫩的俏脸上香了一口,同时双腿用力一夹,战马登时发力疾奔,口中大声吼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在司马畅的惊呼娇嗔不依声之中,两匹马儿,渐渐远去。 黎雯真的很生气,后果很非常十分特别极其的严重!如果李义在身边的话,必然知道有人到倒霉了,因为这位姑奶奶可是真真正正心毒手黑的女罗刹,招惹她的人,决计没有好果子吃,一刀够酷了吧,差点没被整哭了,李兰身份够高了吧,照样锻炼!就算李义也在,惹恼了她恐怕也要被蹂躏一番! 就这样一个狠角色,居然还有人敢招惹…… 就这段时间里慕容家几头烂蒜的恶劣表现,让黎雯与李兰都是厌烦透顶到了极点,二女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两人考虑到此事极有可能会关系到李义下一步经略罗天大陆的关键,两女早有一种将这群人“渣”直接轰杀成“渣”的念头!在这一点上,两女的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 至于东方涵澜亦颇有收获,这段时间里由黎雯的耐心点拨之下,真正地由武入画,再出画入武,正在顿悟的关键时刻,多日来一直在潜心修炼,几天不见人影却是常事,这份“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画武功”的悠闲,却让李兰与黎雯羡慕不已。 自那日慕容琴与李兰在李府别院定计之后,兴冲冲的回到慕容家的人马住的地方,召集起六大长老与三个堂兄弟进行商议,说明了此次两家联合半路伏击东方家这些人的大计划,然而非常出乎慕容琴预料之外的是,对这个计划,不管是六大长老,还是三个堂兄弟,竟然都是不很热心的样子,这让慕容琴当头被泼了一桶凉水。 “既然是两家合作,为何李家不出人?只让我们慕容家一力承担,我们岂不是给他们李家做了长工?这是糊弄傻小子呢吧?!”这是慕容湖地意思,而且也是原话,没有任何的删减的原话! “既然彼此合作就都要拿出诚意来,凭什么李家只提供消息,却完全不出人手?难道我们自己都是瞎子聋子,没有细作吗?不懂得打探吗?要李家这个根本不出力的合作这又有何用?”这是慕容江的话。 “再者。李家和东方家毕竟已经是事实上地姻亲。焉知此事不是东方家联合李家针对我慕容家设下地圈套?此节更是不可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是慕容海。 “就算他们地情报准确无误,也有和我们合作地诚意。但李家毕竟不过是一个近年来才崛起地凑数世家。弹指即可灭之。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合作?还盟友?凭他李家配吗?慕容琴,你和你哥哥当初决定与其联盟地决策实在是有误啊。我们可是已经屹立千年地千年世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我们谈合作地!你们兄妹实在是有损我们慕容家地气度!”这是几位长老地说法。很明显,几个老家伙还在抱着老黄历不放,沉浸在以往地辉煌中难以看清眼前地形式。 唯一一位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地五长老也是很老成持重地说了一句:“此正是多事之秋,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慕容琴感到了深沉地悲哀。为自己,为眼前这伙人,也为了整个慕容家!千年地传承,千年地荣耀,千年地沉淀,为何却到了这等地步?家族之中地目光如此短浅,又是如此自大、自傲。这样地家族,于自己理想之中效忠地家族差别也太大了吧?! 失望透顶!这是她唯一地感觉。李家不配吗?谁配?事实上,在目前地罗星大陆上,恐怕应该是李家有资格对自己这些人说“你们不配和我们李家合作”这句话。而自己这些人居然指责人家不配?是太不智,又或是太愚蠢呢?! 到底是谁不够资格呢?! 从长计议吗?东方家最多也就不过三五天地功夫就能全员撤走,从长计议要计议到什么时候?计议到人家都盆满钵满的撤回了振东城再动手吗?那样还有什么意义?去杀人还是去被杀? 拥有千年世家底蕴地慕容家,雄霸罗天大陆的第一家族,几时竟然到了如今这等地步? 是因为在罗天大陆惟我独尊惯,不再习惯有平等地合作者吗?! 甚至慕容琴还听到有人提议,等李义能够活着回到天罗以后,双方谈合作的事宜不迟!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慕容琴真真是无力到了极点!若是真的等到那家伙回来,恐怕我们这些人不是跟他合作,而是彻头彻尾的被他利用了,任其摆布还铁定的都要留在这里! 那个人,是个好对付、好说话的人么? 诚然,就现在来说,与李府别院之间的合作,慕容琴个人也认为确实是李家占得便宜较大;但眼前形势比人强,却也是事实,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首先,自己这些人无论吃住还是隐蔽行踪探听消息,都要依靠李家,说句不好听的,离开李家,毫无根基的慕容家就算有再多的好手坐镇,也还是瞎子、聋子。再来,慕容琴目前还要靠李家保住自己的哥哥慕容焕;单单就从这两点来说,如此合作,绝对是可以接受的,并不能算太吃亏。f 第457章 :为别人做嫁衣…… 此外,还有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合作的真正对象,乃是李府别院,是与李兰合作;虽然李兰也是非常不好对付的,但总体来说始终要比直面李义要好谈得多;毕竟自己和李兰有结拜之情在里边,有什么事情至少还能够有商有量,纵然吃亏,那也是吃在明处。所以,从某重心理上说,慕容琴却希望李义能晚一些时间回来,若是真的等到李义回来,事情就绝对没有眼前这样简单,那家伙最少要比李兰可怕一百倍!就算那家伙一时发了疯,将慕容家这一千多人全部杀了,慕容琴觉得自己也绝不会感觉太意外的。 李义那个人,从来就没有见他按常理出过牌!也从来没有见他输过! 但是现在慕容家的这些人,就算自己已经将所有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可能发生的情况都真真实实的通报给了家族,他们却还是以为自己一味的夸大其词、以图逃避之前的过失,依然的认为李义就不过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承天第一纨绔公子…… 看着面前众人不断开合的嘴巴,正一个个做着胸有成竹状,尽情的分析局势,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口沫横飞,踌躇满志;慕容琴最后一点希望也悄然消失。在这一刻,这个坚强的女子,感到了前所没有过的无助和软弱! 正当慕容琴感到厌倦,感到疲累,想要悄悄退场的时候,慕容湖若有所指的向她笑嘻嘻的问道:“琴妹妹,听说这位天罗第一纨绔的李义公子长得风度翩翩气度不凡英俊潇洒,不知是也不是?” 慕容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二堂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湖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道戏谑的光彩:“听说琴妹妹与李义公子几度相逢,相见恨晚,经常做彻夜之谈,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想必李大公子此次被天下牌主追杀,琴妹妹还是很担心的吧?”慕容湖阴阳怪气的道。 慕容琴猛地抬起头来:“你胡说!”慕容琴委屈的眼中几乎流出眼泪,我为了家族,做出了几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不惜亲手去刺杀自己的心上人,甚至设计陷害心上人的家族,更被自己的心上人指着鼻子痛骂自己,那决绝的口气,狠厉的眼神,闹到了完全决裂、再无挽回的地步,这一切,无不让慕容琴万念俱灰,唯一支撑自己的就是自己对家族的信念!而现在,家族之中居然有人这样说自己?! 慕容江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阴阴的道:“胡说?琴妹妹,不是我刚好说到你的痛处了吧?你这么执着地要我们慕容家跟那个小小的凑数世家合作,如此不遗余力的为李家争取利益,是不是琴妹妹已经将你自己当做了李家的人呢?想要做一个贤淑的李家媳妇?” 慕容琴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两只眼睛登时红了:“慕容江!你们不要含血喷人!我慕容琴行得正坐得端,岂会做那等出卖家族的卑鄙之事?” “卑鄙之事?哈哈哈……”慕容海恶毒的大笑起来:“此事在罗天家族内部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也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你有什么脸面来对我们说这句话?家族栽培你十几年,费了多少气力?浪费了多少灵丹妙药来替你提升功力?现在你翅膀硬了,知道找情郎了,居然还懂得背叛家族了吗?你敢说你对那个纨绔子李义没有意思吗?!” “我心不变,决计没有出卖过家族利益,更不曾背叛家族!我慕容琴愿当天立誓,若有背叛的行为,情愿受家族车裂之刑,尸骨无存!” “哈哈哈……真是好誓言!你是现任家主的女儿,车裂之刑什么时候才能够实行在你的身上?这等牙疼咒,亏你还拿出来唬人!慕容琴,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的话说得很无耻知道吗?”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慕容琴的侍女杏儿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小公主为了家族,不知道被那个李义怎样折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怎么可以不分好歹,如此责骂与她?你们,良心何在?你们还有点人性吗?!”杏儿愤怒的全身颤抖,乾指指着慕容江等人,一双俏丽的眼睛已经气得通红,嘴唇不住哆嗦着。 激动已经到了极点。 “放肆!这是家族会议,家族决定!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侍女居然敢在这大放厥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来人啊,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慕容湖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实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跳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责骂自己,真是活腻了吗? “谁敢!”慕容琴挺身而出,护住杏儿,厉声道:“我的侍女,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慕容湖,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可也比吃里扒外的贱人要强得多!就凭你御下如此的没大没小,于你本身也就可想而知了。怎么,你还要教训我不成?”慕容湖大声咆哮,拍案而起! “不错,你本来就不是东西,就凭你的那点本事,那里值得我来教训?若是诚心找死,本姑娘今天就成全了你!想动我的侍女,凭你慕容湖还不够格!”慕容琴寸步不让,眼中如欲喷火。 慕容湖狞笑一声:“你以为我真怕了你?来就来!拳脚上见高低!” 两人剑拔弩张,一起向门外院子里走去。 一副要拼个死活的架势! “放肆!都反了不成?”大长老愤怒地一拍桌子。“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眼里还有没有老夫地存在?!” 这一声暴喝,两人都停了下来,却还是互相瞪视着,宛若斗鸡。 “哼!慕容焕庸碌无能,累地家族几十年地潜伏力量被千年大敌连根拔起,连自己也搞半死不活;没想到废物地妹妹更厉害。居然为了想要讨好情郎,直接就把整个慕容家给卖了!你们两兄妹真是人才啊!”一边。慕容江阴阳怪气地说道。一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地做派。 “都给老夫闭嘴!”大长老一声怒吼:“不远几千里来到这里,是让你们来吵架地?如此争吵不休,成何体统!哪里有半点大家子弟地风范!” “那我倒要请问大长老,大长老既然说起了不远几千里来到这里。那么我恕我大胆问一句,大伙远渡重洋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地?不想对付东方家,不想与李家合作?那么,你们来罗星做什么?你们到天罗做什么?”慕容琴气地几乎哭了出来,勉强忍住泪水,倔强地问道。 大长老淡淡地看了慕容琴一眼,哼了一声。道:“东方家自然是要对付地;至于李家地合作,却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此事关系重大,老夫需要亲自会见李家地话事人。就合作之事,还要进行进一步地协商才能定论。对于你先前所提出地合作方法,我们慕容家绝对不能接受这样耻辱地合作!也绝对不能接受这样毫无好处地合作!” 慕容琴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心如死灰地道:“大长老的意思是说,绝对不能信任我了?难道家族就如此否定了我的计划吗?” 大长老冷冷的道:“老夫没这么说,但现在老夫是慕容家在天罗所有人马之中身份、地位最高者,老夫必须为这一千多子弟的安全、利益着想,总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不说,还为别人做了嫁衣!” 慕容海大声喝彩:“大长老果然是德高望重,处事周详;好一句为别人做嫁衣,当真是贴切之极!” “呵呵呵……”慕容琴怒极,却反而笑了起来,冷冰冰的道:“既然如此,我便通知李府别院,此次合作,我与哥哥全部退出,从今以后,出了任何事情,再也与我们兄妹无关!我与哥哥立即回程,转回罗天大陆!从此不履罗星!” “不行!”慕容江断然拒绝:“谁知道你们暗地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事你可以不说话,可以不发表意见,但是你与慕容焕,却绝对不能走!大伙就是因为你的所谓一纸计划才来了,此时此刻,想一走了之撇清责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仅仅是如此,之前的合作,乃是你们与李府别院合作;可是我们到这里,却是与整个李家合作,不是什么李府别院!不要以为是个什么阿猫阿狗地就够资格与我们堂堂慕容家合作的,小小一个别院,他们还不够格!就是李家也不过就是我们慕容家的附庸,让他们附庸,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荣幸了。”慕容江嗓子叫嚣。 “随便你们吧,无论如何,由得你们。”慕容琴身心俱疲的站了起来,绝望地看了看众人,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你到哪里去?”慕容湖一伸胳膊,就想拦住她。 慕容琴大怒:“我回房休息,你也要管吗?是不是要把我捆起来关住?慕容湖,给我滚开!”慕容琴已经怒到了极处,身上磅礴的气息隐隐流转起来,她已经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脾气,若是水渠再敢多说一句,慕容琴就会不再顾及任何后果地将这个混蛋废在当地! 察觉到了慕容琴身上环绕着的庞大功劲,众人都是稍有些诧异地仔细打量她一番,慕容江嘿嘿笑道:“只要琴妹妹不到处乱跑,我们又怎敢约束琴妹妹的行踪?让开吧。” 慕容湖依言让开去路,慕容琴重重地冷哼一声,昂首而出。留下背后众人之间得意洋洋的互相打了个眼色,似在庆祝这第一轮战斗终于圆满的取得了胜利。 慕容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便向自己的哥哥慕容焕住的房间走去。门口,一个脸色冷峻的黑衣少年看到慕容琴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突然一笑,道:“慕容家,真是热烈啊。” 正是彭飞! 慕容琴没有理他,闪身进了房间。 杏儿紧跟在慕容琴身后,突然狠狠的瞪了彭飞一眼,没好气的道:“看得很过瘾吧?如果不是你们那个好公子,我们小姐需要这么委屈吗?” 彭飞一怔,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道:“不是看的,是听的;确实有些过瘾。等等,这关我们公子什么事,你可真能乱咬人!”突然一声惨叫,小丫头气愤之下展开人身攻击,一把拉过彭飞的手臂,樱桃小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说你咬你还真咬啊,你属狗的啊?!”彭飞气急败坏的把自己的手臂抢回来,已经咬出了一个深深地牙印;疼得彭飞只抽冷气,看着杏儿得意洋洋的走进房间,彭飞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向兰姐好好诉诉苦,这边最好换个人在这里……真是受够了!f 第458章 :震慑…… 房中,隐隐传出慕容琴压抑的哭声。。她再坚强,也始终只是一个女儿家;突然遭到家族怀疑、非议,众人误解,自己付出了所有的心血,非但得不到任何肯定,反而被生生打成了家族叛徒!这等打击,对于慕容琴来说,未免太过于沉重了。此时一见到自己的亲生哥哥的面,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慕容焕愤怒的咳嗽着,强撑着身体打算去跟这些侮辱自己妹妹的畜生拼命;他本就身受重伤,更兼风邪入体,这多日来又被不断的冷嘲热讽,虽然有名医精心调理,但身子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日趋恶化!今日这一急一气之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剧烈的咳嗽一会,竟又咳出血来。 慕容琴大惊失色,那里顾不得自己伤心,赶紧劝慰自己的哥哥,并不断抚摸他胸口为他顺气,好半天才稍见好转,却也再也不敢提自己所受的委屈。只好在无人时偷偷垂泪,突然感觉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依靠一下。不由悲从心来,无限伤怀。 突然想起李义那冤家,慕容琴更是心痛如绞,我纵然对他有意,奈何他却对我无情,我该怎么办?苍天啊!我该怎么办?! 第二日,慕容湖等人果然大摇大摆的前去天罗城的李家,想要找李家老太爷李天,商谈一下两家合作、甚至要将李家收为附庸的事情,在他们想来,李老太爷还不得感激涕零的满口应承,卑躬屈膝的大表欢迎,然后满口答应下来? 但没想到去了之后却是大失所望,根本就没见到老爷子。而应付他们的老夫人一脸的冷然,就明明白白的一句话:现在李家的所有大权都已经下放给李义所在的李府别院,城中的李家大院,只不过是一个养老的地方而已。说完老夫人便连客套话都没说半句,直接端茶送客。 慕容家众人一看李家大宅现今的样子,顿时也明白了现在的李家权力机构中心已经不是这个大院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来。本还想找李大元帅,却被告知李大帅已经领兵出征了。 屋漏偏遭连阴雨!在回去的路上,垂头丧气的众人居然意外地遇到了东方家武士的截击,双方互有伤亡,连慕容湖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差点废了,好不容易才狼狈的逃了回来。几位长老这才意识到,或许慕容琴说的乃是事实也不一定。这才又派人向李府别院下帖子,请求李府别院话事人与之洽谈。 对于慕容家此事,李兰与黎雯很是不满。但看在对方不远数千里赶来的份上,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给他们一个面子 那一天,黎雯,李兰,与伤势大致已经痊愈的一刀同时前往,算是给足了慕容琴、慕容家面子,然而谈判还未开始,一刀就几乎拔剑杀人!双方当场闹翻! 只因为慕容江三兄弟见到李兰与黎雯这两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居然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稍一定神之后,便忍不住口花花起来。 兄弟三人认为,自己乃是当今天下三片大陆之中最具实力的两大世家的子弟,与李家合作,基本就是降尊纡贵了。现在既然对李兰等人有垂涎之意,以双方的地位差距而言,那还不是勾勾手指头便手到擒来? 于是三兄弟言语之间甚为轻浮,甚至还有毛手毛脚的迹象。李兰与黎雯还未来得及发作,陪同二人前来的一刀已经是勃然大怒!手起一巴掌便将其中最为嚣张的慕容湖打掉了半嘴的牙齿,大抵是这小子伤势未愈,丝毫也无还手之能,被一刀一脚踩住,以一刀的意思,直接剁了了事。 总算双方竭力劝阻,最终才保下了慕容湖一条残命。然而此刻却已经不是能谈合作的时候,双方不欢而散。临别之际,一刀更是极为嚣张的叫嚣道:“若是还想谈什么合作,就一个个乖乖的老实点!若是不想合作,就通通的滚你们的大爷地!” 慕容家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一刀接着颁下新的决定:慕容家在天罗的吃住,李家一概不负责!另外每人每天五十两银子的收费!给不起就赶紧滚蛋! 正在众人民愤沸腾,就要当场大战的时候,这位名震天下的北斗星主当场拔刀,一刀将距离十丈之外的一棵参天大树斩为整整齐齐地一堆烧火的劈柴,接着仗刀而立,冷冷而视! 慕容家众人顿时人人噤若寒蝉!尤其是刚才险死还生的慕容湖,暗道侥幸,若不是自己受伤,势必要挣扎两下,那自己没准就真变成柴火了! 这一次慕容家高手虽然来了不少,但能够与一刀在刀法方面地造诣相提并论地,却是绝无仅有!就只这一刀之威,直接将慕容家地一干人彻底镇住! 然后,这位大杀手极为狂傲地用刀指着慕容江等人,言道若是要谈,就另约时间一个个老实点,若是不谈,就趁早交了银子滚蛋!最后特别指出,若是哪一个敢再口花花或者双眼贼溜溜地乱看,一刀大爷绝不介意替他割了舌头挖了眼珠! 面对一刀的淫威,慕容家众人包括六位长老三位后起之秀,人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当初地狂傲气概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一刀便已经护着两位大小姐扬长而去了! 不过这等作为,却让同属慕容家地慕容琴小公主大为解气!看到三个堂兄弟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慕容琴居然感到了由衷地高兴,幸灾乐祸地看着,几乎用尽了自己地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威风丧尽、颜面无光地慕容家一干人等一派沉默地回到了临时居住地。虽然就只是短短地不到半个时辰地时间,但这段时间带给他们地震撼却是无与伦比! 谁能想得到,他们一向看不起的李家,一个凑数的三流世家,居然会有这个级数的绝顶高手的存在?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地,之前一刀的一刀惊天,实在是太震撼了,这样地武功,这样的刀法修为,就算是千年世家慕容家,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在慕容湖慕容江和几位长老地眼里,一刀的武功,几乎已经是慕容家最高级数存在,如果一定要在慕容家寻找一个敢说可以稳胜一刀的人,或者也只有慕容家的第一高手慕容武博可以办到! 慕容武博乃是慕容家第一长老,一生罗天,少有敌手,更未尝一败,就算是东方家,也将慕容武博列为慕容家第一号危险人物,其重要性还在慕容家当代家主慕容漫空之上,如果不是此人素来不把家主大权看在眼中,只醉心武学,慕容家的家主或者早就易主了也说不定! 此人另有一个短处,就是极为护短,行事亦只凭个人喜好,并无道理可言,只要他看的顺眼的人,就算再不肖,他也会力捧! 而慕容家,正是因为又这个慕容武博的存在,他所属的长老会才能够如此横行无忌,而慕容焕、慕容琴的父亲——慕容漫空的两个弟弟也才能因为大力的结交各位长老,与慕容漫空成分庭抗礼之势,尤其是这一段时间,慕容琴、慕容焕诸事不顺,损兵折将,而慕容江等三兄弟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讨了慕容武博的欢心,在他们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终于导致了慕容家最近一段时间里实力严重分散,是有旁落之嫌。这也是慕容江三人此次前来的原因。 从这一点说,慕容武博固然是慕容家第一高手,也确实是以一己之力令众敌不敢窥伺,奠定了慕容家称雄罗天的基础,但有利亦有弊,只要他支持谁,甚至只要对谁表现出好感,就会引起一场风波,比如这次,就是因为他看慕容江等三兄弟顺眼,竟直接导致了慕容家最高决策层的分裂,而慕容家开始衰落的根源亦是于此!当然,这一点,慕容湖等人自然是不会意识到的,他们只会因为自己得到了这位老祖宗的垂青而感到开心。 然而,今日亲眼目睹了李府别院所拥有的强大实力,自然让几位长老齐齐地大吃一惊!回到居所,大长老第一件事就是招来了慕容琴。 “琴公主,今日出现的那个少年,可是李家的话事人李义吗?却不愧有修罗杀神之称,果然了得!”大长老现在想起那少年浑身的杀气与凛冽的气势,心中还有些胆寒。但若是这个人是李义,那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是,李义因为被天下门、天下牌主狙击,为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死亡追杀,并不在天罗。”慕容琴摇了摇头,“你们所说的那个少年乃是一刀,他是李义的头号手下,武功极高,却一向很少露面,我也只是听说过有这个人,并没怎么见过,或者是因为李家很重视这次与我们会面,才会有他出席吧!” 慕容琴心中也在奇怪,记得上次见到一刀,还是在宜春楼,武功应该没这么高才是,为何短短几个月不见,他的武功居然提升了这么多?几乎是判若两人。 “哦,没想到区区李家居然能有这等高手的存在,李家的实力却需要从新判断了。而前次的合作,真应该另行估计了,或者大有希望也未可知。”大长老沉思着,慢慢说道:“那李义的武功,比这一刀如何?” 慕容琴迅速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谨慎的道:“依我所见,李义的武功应该与这一刀在伯仲之间,又或少有过之,却也不会太多。” 大长老脸色一端:“公主之意,是说李义的武功并不在那一刀之下,甚至还尤有过之吗?!” “李义的武功亦是极高,就算不能胜过这个一刀,也当在伯仲之间,就凭当日他能从百万军中斩将夺旗,实力之强,就可想而知!”慕容琴语气十分之笃定。 大长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样才比较合理。要知以一刀如此年龄却拥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换在别的家族早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奇迹,就算是在慕容家,也无如此天才,若是那个还未露面的李义之武功还要远远的高于一刀,那也未免太也匪夷所思了,也太过不和逻辑。 “以琴公主的看法,这次合作,我们应采取何等态度为好?”此刻的大长老已经意识到,慕容琴以前说的话极有可能全是实话,甚至还降低了李家的实力,当日能促成合作,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现在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说得,只好硬着头皮重新补救了,可是如何补救,始终还是要由慕容琴这个与李家接触比较多的人,才有话事权,所以问出这句话来的口气,竟是极为谦恭的,早已没有了前日的老气横秋。f 第459章 :最锋利的一把刀…… “合作?”慕容琴讪笑一声:“大长老太会说笑话了,眼下还能提合作吗?三位慕容大公子一上来就将李义最宝贝的两个女人和他的头号手下得罪了个精光,而李府别院在李义不在的情况下,完全就是由李兰与一刀两人做主!今日的剑拔弩张!如今的恶劣情况,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说句难听一点的,今日之事能不招来李家的攻击已经可说是非常不错的结果,这等情况下还要谈什么合作,岂不是一个天大笑话?” “慕容琴!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江愤然站了起来:“我等在此之前也知道彼此的身份,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三人就算表达一下倾慕之意,又有什么不对?再说,我们在此之前也不知道她们便是李义的女人;而李家居然如此下作小气,用这般可笑的理由来为难我们,摆明了根本不想合作!” 一边的慕容海也开始鼓噪:“就是,还有你慕容琴为什么一开始不将情况说清楚,让我们错误判断李家的实力和情况,才会导致了今天的事情发生;说到底,今天的事,慕容大公主你难辞其咎!”停了一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气势汹汹的道:“或许你根本就是在包藏祸心!故意为之!” 慕容琴顿时愤怒起来,柳眉倒竖:“在临去之前我说的哪里不明白,又有哪里不清楚,甚至对方来的什么人、有什么身份我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在你们到来之前就应该知道,李兰是李义的女人,更是李府别院如今的话事者;可你们自恃为世家子弟,自觉高人一等,根本就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事到临头却又色迷心窍,做出这等贻羞家族尊严之事,到头来居然还有脸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颠倒黑白,莫过于此!”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慕容琴冷冷看着两个人:“将心比心,若是你们两个人的妻室,你们难道就容许任由别人窥伺吗?”有一句话,慕容琴没有说出来:若是李义在此,恐怕你们三人就是溅血横尸的局面了,那里还会如此的轻松! 慕容江眼睛一翻,一副强词夺理的做派,蛮横道:“我们慕容家本着最高的诚意前去洽谈合作,但李家居然敢如此对待我们,更将湖弟打成重伤,摆明了就没有任何合作的诚意!更不曾给我们慕容家留下脸面,竟然每天要收我们五万两银子!把我们慕容家当冤大头了吗?如此奇耻大辱,定要李家血债血偿!” 慕容琴白眼一翻,冷笑道:“没有诚意?李家此次三个最有话事权的人一起到会,这算不算诚意?!脸面?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却是你自己丢的,是谁毫无廉耻之心的毛手毛脚,才会招了报复!说到血债血偿?真真说得好!可你当时怎么又不说?慕容湖被打的时候你为何一声不敢吭?现在冲着我又来本事了?有脾气你现在就冲着那一刀发去啊,在外边吃了亏当哑巴,关起门来却冲着自家人耍威风,慕容江,你还真够有种的!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找李一刀血债血偿啊,我决计不会拦着你,你怎么不去啊!你要是真敢去,我给你写个服字!” “再说到那银子,在此事之前李家可曾提起过半点;若不是你们兄弟三人惹恼了人家,你以为李家会在乎这点儿银子?他们这次准备让东方家的人卷走东西的价值就最少在一千万两银子以上!现在是你触怒了人家,李家要与你们划清界限而已!免得有些人夜郎自大,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慕容江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兀自强辩道:“我是何等身份?岂能与那等三流世家的一个下人理论,岂不更有**份?遍算整个李家,也就当家话事的李义才勉强够得上与我对等地身份。 “哈哈哈……”慕容琴气的笑了起来,“既然你们高人一等,一开始就看不起人家,那为何现在又巴巴地上赶着跟人家去合作?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了不就好了?还合作什么?找我有什么用,我能有什么办法!” “够了!”大长老烦不胜烦的喝道:“有什么话,等解决了东方家之事再说迟!现在关起门来自家人吵什么?有意义吗?现在我们要想的应该是,如何能与李家重新展开合作?如何在这等情况下继续谈合作下去?如果此事不能进行下去,难道我们不远数千里来到这里一无所获就要原道回去不成吗?” 一提到这件事,顿时让争执中的两个人都住了嘴。这次,就连慕容江等人也明白了,在他们见识到了李家地实力之后,在目前来说,合作才是最有利的!若是李家真的拒绝合作,恐怕自己等人一是大打出手兼并李家成为自己的势力,二是黯然退走,再也没有第三条路! 但是,说到兼并李家?有可能吗?现实吗? 其实,在今天之前,这次慕容家前来地人,几乎每个人打地都是这个主意。一个小小地三流世家,还不是手到擒来地事吗? 可是,在今日见到李一刀那一刀之后。所有做白日梦地人都瞬时惊醒了!开玩笑,李家有这等超级高手在,不顺手吞了自己这边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还谈什么兼并李家?这个计划当然已经是胎死腹中了。 但,黯然退走吗?那自己这一行人岂不就成了一个大大地笑话?比前者慕容焕搞出来地事更糟糕!要知道,这可是来回万里之遥啊,啥都没干,旅游了一圈回去了?回家之后恐怕自己三人也就跟慕容焕一样。被永久剥夺了家主顺位继承地资格!甚至,后果比慕容焕还要惨。慕容焕起码还战斗了,而且自身受了重伤!自己三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做!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干。不还是把一个“三流”世家给得罪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唯一地问题是,这个“三流”世家,却至少拥有一个以上如慕容武博一般地绝顶高手! 再说了,这个大陆,可还有自家地老对头东方世家在侧虎视眈眈!自己这些人就算退走,能不能安全离可之间…… 其实如果再往深想想也能回味过来,东方家,是与自家齐名千载的“一级”世家,连他们都不曾打算兼并李家,甚至只敢卷一笔银子跑路,自家这些外来户,凭什么可以作威作福呢?! 可惜事到如今,再回味这些,还有意义吗?! “事到如今,老夫也只有豁出这张老脸,亲自再到李府别院走一遭。琴公主,就请你陪老夫前往如何?始终是家族的大事啊!请公主暂时放下成见,老夫这里拜托了!”大长老长叹一声,狠狠白了慕容江等人一眼。若不是这三个不肖子弟,自己何至于如此地被动,如此的低声下气? “一起以家族利益为先,琴愿听大长老吩咐。”慕容琴沉着脸,无奈地道。其实心中煞是高兴,若是能借此事将慕容江等人的气焰彻底打下去,而自己在此事之中再多出点力气,或许家族便能够赦免了哥哥地罪过也未可知,至少可以减免以往的过失,分担爹爹那边地压力… 李府别院密室之中。 四个人都是一脸的怪异,只不过其中三个女人的目光却是看在一刀身上,一脸的头疼样儿;而一刀的表情很非常相当特别的无辜,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的意思! 终于,李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怎么看?是否还有挽回的必要?!” 一刀嘿嘿一笑,酷酷的道:“什么怎么看?还挽回的必要?!这等人渣,一刀一个赶紧料理了才是正道!免得公子回来看见他们心烦。” 李兰、东方涵澜、黎雯这三女人面面相觑,均有一种踹他一脚的冲动。 东方涵澜刚刚出关,自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他们嘴里听说了一个大概,摇摇头道:“我想慕容家应该不会再接受这种情况下的合作了,作为千年世家,始终有千年世家的尊严,今日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又怎么可能拉的下这样的面子。我看我们或者要做好准备应付慕容家临走前报复的准备了。” “不然!”李兰与黎雯同时摇头:“今天一刀的举动或者冲动了一点点,不过,当时一刀若是还能沉得住气的话,我们两人也要动手了!所以今天这件事情,就以慕容家那三块料的表现来说,不欢而散乃是注定了的事情。所以,一刀没有什么过错,完全应该的。” 李兰点点头:“不错,而且就以事论事而言,一刀所做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慕容家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放肆,就是因为之前完全不了解我们的实力,才没有将我们看在眼里,一刀此举,非但不会坏事;反而能更加的增加了我们谈判的筹码,这对我们大大有利!慕容家是决计不会撤走的。不过有一件事,一刀却是说错了。” “哪件事?”一刀纳闷的问道。 “你说公子回来之后见到他们会心烦,这句话却是错了。”李兰隐隐含着笑意说道。 想不到李兰想的跟自己想的一样,黎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是啊,义哥回来之后若是看到慕容江他们三个人,恐怕还会非常高兴。”说着与李兰对望一眼,均是忍俊不止的笑了起来。 东方涵澜仔细的在心里想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笑道:“两位姐姐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三个无耻小人竟是大有利用价值的?” “不错!”李兰与黎雯异口同声,均是笑得颇为怪异:“这三人的价值,就慕容家来说,自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在我们看来,这三个人却是奇货可居啊。” 一刀哼了一声,有些郁闷:“一刀杀了,多么干脆……不比这等圈圈绕绕来的强?公子也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吗?!” 李兰眼睛一瞪:“你就知道杀杀杀,公子还有很多别的话你怎么不说,公子告诫过你多少次了,要你多动动脑子,多想想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等一勇之夫!” 一刀哼了一声,道:“说到出计谋耍手段,公子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得多,更何况,还有你们这几人再加上蒙易那个大奸人出谋划策,已经是有些太多了。而我只是公子最锋利的一把刀,公子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公子要我杀谁,我就杀谁;我关心的,只是任务能不能完成,而不是怎样完成,更不是什么完成任务的过程!公子曾经说过,每一个人都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而我的位置,就是屠杀!这一点,我觉得我找的很准。” 黎雯眼睛一亮,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一刀,目中露出赞赏之色。一直以来,一刀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凡是有一刀出现的地方,必然就随带着血腥与杀戮。他从不去考虑什么,更不会玩什么阴谋,他的唯一的想法,就是顺着李义所指的方向,去消灭,去屠杀!f 第460章 :谁败家…… 以前黎雯总以为,一刀就是一个单纯的一勇武夫,只是成功了做了一个绝顶的杀手;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刀故意为之!现在黎雯才知道,自己还真是大大的小觑了他!一刀的聪明,就在于已经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以他的聪明才智,本可以完全取代李兰现在的地位,成为李府别院的第二号人物,代替李义做出一切决策。。。但他却没有,他一直很老实很低调的隐藏在暗处,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任何情况下绝不逾矩一步! 这样做,固然让一刀少了很多的权限,但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无论到任何时候,李义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却绝不会怀疑一刀!这正是一刀的聪明之处! 李兰也是眼前一亮,重新审视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长一般的男子,眼中的神色,很是欣慰。 密室之中众人沉思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侍卫传报,慕容家大长老与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一同来访。三个女人相视一笑,黎雯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涵澜妹妹,我去看看你画的画儿,到底有多大的进步,咱们走吧。”东方涵澜扑哧一笑,两女顿时逃之夭夭。 李兰与一刀相对苦笑一声,看来又是我们两个的活儿呀。凌一刀看着黎雯逃走的方向,愤愤的道:“她可跑的真快,每次都是这样。” 李兰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跑。” 一刀翻了翻白眼:“我让李双、李骄他们陪你去吧?我……也不想见那位大长老。我怕我火将起来一刀把他给杀了。” 李兰顿时眼睛一瞪:“你地意思是说你也不去。不行,你得也陪我去,惹出事来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地事情?”一刀凄苦地叹了口气。 客厅之中。李兰温婉地待客,一刀臭着一张“扑克”脸站在她身后。虽然一言不发,但对大长老地压力却是无与伦比地。 对双方地合作之事,李兰虽然极为客气,但却是毫不让步!依然还是之前对慕容琴开出地条件,甚至更加地苛刻了一些,对一刀所说地话也再次予以了确认。就是李家不会再无偿地为慕容家提供食宿,每人每天五十两银子,若有伤患,则自行处理。 在李兰说完之后,一边地一刀冷冷地加了一句:若是合作,就以这个方案进行;若是还有异议,便请走路好了。另外,一刀特别强调,那三个混蛋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地面前,否则…… 三个混蛋指地是谁,大家当然都是心知肚明。 这个结果,让大长老实在憋屈到了极点。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这么憋屈过!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全盘托给慕容琴,就以她之前地谈判结果执行就好了。现在倒好,不仅吃了大亏,还没处说理去。之前慕容琴的协议虽说也要吃点亏,但总比现在这般一点便宜也得不到要好得多吧! 最后双方约定,一旦东方家的人撤出天罗城,就是两家动手的时候!届时,李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慕容琴知晓。而李家,也只会接受慕容琴主导之下的合作,对于别人,对不起,不信任! 绕来绕去,慕容家的决定权最终又被绕回了慕容琴手中。这个结果,让大长老几乎真个吐血!但事到如今,形势比人强,也只好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决定。 此次谈判,最高兴的自然就是慕容琴。结拜姐妹的殷殷之情,她自然能够觉得出来。对于这次合作地执行,慕容琴心中也是更多了几分把握。 就在李府别院正在谈判的时刻,慕容江众人却又有了行动;而正是这次行动,让慕容琴彻底的与他们兄弟三人不共戴天起来。 看到大长老与慕容琴相继出去之后,慕容江三兄弟越来越觉得不忿起来;若是再由着事态如此发展下去,恐怕就算对东方家的行动成功,功劳也会全部记在慕容琴的头上,根本就不会有自己三人什么事,甚至如果家族事后追究己方内耗过大之事,还得数落自己等三人地过失。越想越气,越气越是不服,三个人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从慕容琴骂到李家、从李家再骂回慕容琴,李家上下几乎就没有一个拉下的。 院里花树下,彭飞背靠着花树,仰望天空。突然听得房中传出激烈地谩骂声音,细听骂声的内容,不由怒从心头起,真有心直接出手作掉那三个混蛋,忽尔心念一转,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诡异地笑意,再斟酌了一下,便缓步走进了慕容焕调理身体的房间,进门便是一股浓烈地中药气味。那慕容齐正在为慕容焕熬药,慕容大公子侧卧在床上,鼻息沉重,面如金纸,内伤这么久以来,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这让这位罗天慕容的后起之秀心中懊丧无比,心思愈是沉重,病情自然也不容易好,如此恶性循环,病情又怎么好得了。 彭飞的进门,慕容焕与慕容齐都没有在意,倒是一边的杏儿抬起明眸,看了他一眼,却又不知怎地红着脸转了过去。彭飞心中一动,暗叹一口气,和声道:“调理内伤,首重病人的心态,光调养不动是不行的,还是要常出去走走,才能疗养身心,好得更快。” 杏儿站起身来,面有忧色,道:“出去,能往哪里去?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语音低沉,充满了愁苦之意。明眸瞟了瞟彭飞的俊脸,突然又叹口气,只觉心乱如麻。 彭飞温和的笑了一笑,道:“也不一定要走出多远才能散心,慕容公子毕竟有伤在身,多大的运动反而无益,我说的活动,不过就是小范围的动动,比如今日,天气就很不错;大可出去晒晒太阳,见见风,料来对伤势还是很有利的。老是在房里憋着,就是个好人,也憋出病来了,更何况是伤者。” 杏儿眼睛一亮,看向慕容焕,试探地道:“少主,今天见你气色大好,要不……转转?晒晒阳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 这话却是宽心之言,只有看得见的人,都能看到慕容大公子面色蜡黄,那里有半点好气色的说! 慕容焕点了点头,颇有些神思不属的道:“出去吹吹风也好。”当下命慕容齐抱起他的身体,杏儿拎着一把椅子,来到了屋外地一株花树下。房内房外的空气自然是大大不同的,慕容焕在房里憋了几乎半月有余,这一下出来,倍觉得空气清新,真是大不相同,头脑也是一阵清醒,再不复那般死气沉沉,不由的精神为之一震,向彭飞颔首微笑表示感谢。 杏儿见彭飞远远的靠在一株花树上,口中衔着一枚碧绿的树叶,仰首向天,悠然写意地坐在那里,不由得颇为羡慕,又觉得,在那年轻俊郎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沉重与孤独,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心中莫名的一疼。又看了一眼慕容大公子,正眯着眼睛享受阳光的照射,一脸地陶醉,不禁悄悄向彭飞那边靠了过去。 就在此时,正房中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大,突然砰地一声,似乎是摔碎了什么东西。慕容齐闻声转头看去,慕容焕却是连头也没抬,仿佛没听见一般,今时今日的慕容大公子往昔雄心早已丧尽,却也没有太多的事让他挂心。 杏儿在彭飞身边坐了下来,抬了抬眼皮,低声嘟囓道:“这几个少爷脾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改改,真是讨厌。”彭飞仰首看天,并没有理睬杏儿,嘴角却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低沉着声音说道:“公子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本性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这几个人,恐怕到死也就这样了,或者,他们死就得死在他们地倒霉做派上。” 杏儿这几天一直逗彭飞说话却不被理睬,今日见彭飞居然开了口,不由有些兴奋,向他身边靠了靠,嘻嘻笑道:“原来你这木头人也会说人话啊。” 彭飞哼了一声,却再不肯吭声,杏儿大是郁闷,有心再逗彭飞开口,却又拉不下面子。 突然间,一声高亢的呻吟传出,一个含含混混的声音大声叫疼,正是慕容湖的药效过了,他被一刀打落了半嘴的牙齿,此时麻药药性刚过,杀猪一般地叫唤起来。 只听得慕容江的声音道:“那家伙还真是狠!就这么一巴掌,老二地牙齿掉了一半还多。看来老二这几天是甭想好好吃饭了,明个,我去寻个出名的大夫,帮你瞧瞧。” 慕容海呸地吐了口唾沫,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我倒觉得老二这次没怎么吃亏,他可是差点就摸到了那丫头地小手,若是当真摸到,这一巴掌,怎么也值了。”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慕容江哈哈一笑,道:“可惜,可惜。”也不知道可惜的什么。 慕容海提高了声音,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不过慕容焕这废物还真是好福气,自己都跟王八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居然还有一个好妹子甘心这样为他出力……” 慕容江满脸阴鸷,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才阴沉沉的道:“慕容焕那个废物点心此刻已是个半死之人,内伤严重,纵然再能蹦,也是来日无多了,又有何值得可虑之处?我担心的反而是……” 慕容海往外一看,不由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那废物出来了。” 慕容江哈哈大笑,故意提高了声音:“出来了又怎么?废物还是废物!难道还能变成宝贝不成?当着废物的面我也是这么说,自己废物还不行别人说吗?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大废物!” 花树下,听到辱骂声的慕容焕身躯一震,缓缓睁开双眼,眼底寒光一闪,嘶哑着声音道:“一个废物点心都能够做成的事情,却让你们三个人三言两语给搞砸了,你们三个大能人岂不是连一个废物也不如?一千多人驻在这里,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吧,看吧,这天罗的景色,是多么的美好。一天一人五十两银子,倒也是物有所值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慕容江当门而立,脸色阴沉的看着慕容焕,嘲弄道:“就算一天五十两银子看景色,也总比某些败家子弟将千多条人命、数十年地根基全葬送了要强一些吧,最终连自己都要搞得半死不活的,真是光彩得很。” 慕容焕咳了两声,眼睛看着别处,嘿嘿笑道:“就算一身是伤,半死不活,那也是为了慕容家,为了家族!纵有失误,我慕容焕也是问心无愧!家族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慕容焕为家族做的一切;而不会永远让无耻小人横行。”f 第461章 :生不如死的慕容焕…… 慕容海尖声笑了起来:“为了家族?真是笑话!慕容少主,不,应该是慕容前少主感情是被打傻了吧?若不是我们到来,恐怕一心为了家族的慕容少主已经魂归离恨天了,现在芶延残喘一条命,居然还大言不惭,当真好笑之极,谁知道那身伤是被敌人伤的,还是自己伤地呢?毕竟有了这身伤,家族可就不好处置该处置的某人了,这伤受的真值啊。--”慕容牵话里话外,冷嘲热讽,竟是在说慕容焕的伤势乃是自伤,只为逃避家族的惩罚! 这三人一见面,便如宿世仇敌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别人完全插不进嘴去。唇枪舌剑,专挑难听的说,火药味越来越浓。 彭飞安然坐在一边,对三人地争吵充耳不闻,口中不知何时又叼上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唇间转动不已,脸上全无表情,但一直紧绷的肌肤却悄悄的松了下来。这,正是彭飞最想看到的,也是他一手可以营造出来的场面,如此地好戏,岂能不好好欣赏? 从他听到三人说话到撺掇慕容焕出来散心,所有的说话,全是为了这一刻!自从得知慕容江三人是这等脾气,又与慕容焕兄妹有着瓜葛,李兰便定下了这彻底离间慕容琴的计策,决定了将来统一罗天的大计!彭飞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现在就看慕容江他们这三个免费的群众演员能将戏演到哪一步了。若是还不够,彭飞绝对不介意在火上浇油一下,纵然他们感情好的蜜里调油,也要弄出无数是非来,更何况本就是勾心斗角,互相敌视? “你为家族做的一切?慕容焕,你这个废物,你用你地无知,辜负了家族的希望,将家族的先行部队和北戴四十万大军全部葬送的一干二净!接着又利用了家族信任,启动北戴密谍系统,那是家族数十年的积蓄,却又一转手全部卖给了东方家,最终连根毛也没有剩下!这就是你为家族出地力,做的事!慕容焕,若不是你吃力扒外,我们也不会万里迢迢巴巴地来到罗星!而我们来到之后,你居然指使自己妹妹,为了博得心上人地欢心,擅自与李家合作,并将所有利益全部奉送!更在我们谈判的时候故意隐瞒,让我们慕容家在罗星蒙羞!这就是你和你地妹妹为家族做的事!” 慕容江嘿嘿冷笑,眼神如刀:“这就是你为家族做地一切事情?哈哈,不过是想要巩固自己地位,借机抱得美人归吧?只可惜,听说慕容少主竟然没能打动佳人芳心?” 慕容焕一直淡漠的面容骤然间现出愤怒之色,呛咳了两声,抬起头来怒视慕容江:“放屁!慕容家的事只是慕容家的事,跟人家姑娘有什么关系?慕容江,你嘴巴要放干净一点。” “吆喝?还不高兴了?为人家姑娘抱不平吗?”慕容海冷笑一声:“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当初我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她的身份,白送上门我都得考虑考虑,凭地丢了咱的身份!别人的贴身侍女,你堂堂慕容家少主居然如此神魂颠倒,一副求之不得的德行,相信李义若是知道这件事,定然会高兴得很。” 这句话,顿时如在慕容焕心里扎上了一根刺,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狠狠的瞪着慕容海:“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将心比心,换做我,我想我也会高兴得很啊。”慕容海吊起了眉毛,怪声怪气的道:“人家李义的侍妾,侍妾懂不?自家都玩腻了的角色,居然能够让天下两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少主为之痴迷,啧啧啧……光荣啊!” “不许你这样说李兰姑娘!”慕容焕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双眼死死的看着慕容海:“收回你地话!否则让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难道不是吗?”慕容海尖刻的笑了起来:“都是人家玩剩的东西,你居然还当作了宝贝!居然还不让人说了啧啧,可惜人家照样不领情!嘿嘿,杀了我?慕容焕,你以为现在的慕容家,还是你们一家的天下吗?不要再端着你那可怜地少主的破架子啦,是不是啊,前少主!你已经完蛋了慕容焕,知道吗?杀我?你有这个能力吗?真真是白日做梦!可笑之极!” 慕容焕呼吸越来越是急促,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口中尖锐的骂道:“畜生!丧心病狂的畜生!……你们有什么资格继承慕容家?你们有什么资格用你们朊脏的嘴巴提到李兰姑娘?你们……你们不配!” 砰地一声,房里一个板凳大小的圆乎乎地物事穿破窗子飞了出来,相距极近,再加上谁也没有想到,这沉甸甸的物事砰地一声居然狠狠的砸在了慕容焕的胸膛上,咔嚓嚓几声响,慕容焕肋骨应声断了数根!口中喷出一口紫黑色的鲜血,瞬间便已经不醒人世,奄奄一息了!那物事滚落在地上,噹噹有声,却是一个熬药地铜鼎。 这一幕实在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 众人惊呼之中,一个含混的声音愤怒的骂道:“***,一个狗屁侍女居然有人拿她当宝;若不是为了那贱人,老子也不会被打掉牙齿!慕容焕,你这个废物给我等着、看着,总有一日,本公子要将你的心上人扒光了压在身下,好好的让她快乐!” 慕容焕死死地强撑着一口气,睚眦欲裂的看着房内的慕容湖,强提最后一点力气,低沉着,却是愤恨之极的道:“……慕容湖…必……亲手杀你!”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他内伤本就极重,此时又被突如其来的铜鼎狠狠一砸,肋骨已经断去几根,内外交煎,便是铁人也经受不住,顿时昏迷过去,呼吸越来越弱,竟然已是生命垂危! 慕容江与慕容海眼见此情景,却知道闯了大祸,脸色“唰”地便白了。慕容焕纵然是犯下了死罪,也自有家族家法制裁,却还轮不到他们三人擅自处决;今日慕容湖愤怒之下的随手一掷,若是当真将慕容焕就此打死了,那他们三个人哪一个也是脱不了干系,势必要给慕容焕陪葬地。 人影一闪,彭飞已经到了慕容焕身边,伸手搭上慕容焕的腕脉,精纯深湛地内力顿时缓缓而入,第一时间先为他稳住了心脉,确保生命暂时无恙。眼前后续事情来的实在太快,就连彭飞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地。万万想不到慕容湖听到李兰的名字反应居然如此激烈,竟将熬药的铜鼎也扔了出来打自己的堂兄弟!堂而皇之的痛下毒手,这也太剽悍了一点! 现在彭飞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慕容焕就此死掉的,出了这件事,就连一向沉稳的彭飞也是有些慌了起来。 慕容湖今日在两家人面前公然被一刀狠狠打耳光,接着居然又被踩着脸踩到了地上,这等奇耻大辱,这位一向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如何忍受?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李兰的美貌而起,顿时迁怒到了李兰身上,此时听的外边居然为了李兰在吵闹,忍不住心头火气大发,再加上伤口疼痛难忍,极端的焦躁之下,便抓起药鼎随手扔了出来。 这一扔纯粹是成人的力气,根本没有灌注真气,甚至也全无目标而言,可以说随便砸到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有事!但是这个“任何一个人”却偏偏不包括重伤的慕容焕! 实在是太巧合了! 就连慕容湖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求发泄随手的一抛,竟然这么寸,这么准的砸在了本就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慕容焕身上! 听到惊叫从窗口之中露出头来的慕容湖看到自己这一扔造成的后果也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只觉遍体冰凉,冷汗霎时间出了一身。 这事情可闹大了! 方才还在争吵的慕容江与慕容海顿时刷的一声没了踪影。这时不跑,更待何时? 到了此时,被吓呆了的杏儿才突然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惊叫! 慕容焕头颅低垂,脸色死灰,除了胸口尚有一点微微的跳动之外,已经是再无生机!他的胸口被这一砸,断裂的肋骨现在也是绝对不敢动得了,一动之下,恐怕就是立即身死的局面。事情之恶劣,居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彭飞的脸上冒出了冷汗!手中内力仍是源源不断的输出。若是慕容焕在这时候死了,兰姐之前安排好的无数后招就全没了用处!这一刻,彭飞的惶急无可复加! 院外人声嘈杂,却是慕容琴与大长老谈判成功,兴冲冲的回来了…… 本来因为谈判顺利而开心的慕容琴意外地看到了哥哥如斯的惨状,慕容琴积蓄已久的怒火顿时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厉声问道:“谁干的?有敌人来袭吗?” 此刻彭飞的脸上汗水未干,却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刚才几乎已经竭尽全力,消耗了大量本身精纯地真气,这才勉强保住了慕容焕的最后一线生机,让他不至于立即死亡。但即便如此,慕容焕的情况仍就是不容乐观地,气息奄奄,随时便会断气。 大长老也被眼前地状况给惊呆了!要知慕容焕现在虽然仍是戴罪之身。然其毕竟身负重伤,性命危殆,更是现任家主地儿子;自己刚刚才带人来到罗星,居然就发生了这般状况,只是这那里象是有敌人来袭过地样子! 难道竟是自己带来地人把慕容焕几乎打死吗! 若是在公平决斗地情况下出了这等事,那还情有可原!至少还有可以争辩地理由。但现在慕容焕如斯状况,明显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还手地情况下,却被伤成了如此摸样,那动手地人心思之卑鄙龌龊却直是令人发指地! 在旁边几乎傻了一般地杏儿终于清醒过来,扑到慕容琴身边,断断续续地边哭边将所有事情叙述了一遍。慕容琴脸上怒容越来越盛,勉强控制着自己,细心地检查了一下慕容焕的伤势情况。眼见情况已经恶劣到了几乎无法再恶劣地地步,不由得脑中一阵晕眩,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栽要倒在地。 哥哥地内伤本就很重,而今内腑再度受震,数根肋骨断裂,性命当真如风中残烛一般,些许微风即可吹熄。 如今的情况是,若是不为慕容焕接上肋骨,尽量不触动他地伤口,以大量真气为其续命,他或者还能芶延残喘几天,但究竟如何却尚未知。但若是现在着手先为他接骨,恐怕在这样大的动作之下,慕容焕是绝对挺不过来的! 但若是不接骨,任由骨头就这样断裂在胸腔里,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慕容焕重伤之后,本就呼吸困难,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一旦有呼吸,必然会伴随着扯动断骨之痛,等于每呼吸一口气都好像是经历了十八层地狱一般的痛苦折磨!这样活着,而且还没有未来的希望,任何人都知道活不长久,既然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的慕容焕,死亡,对他来说或者才是最大的恩赐,也是最大的享受!f 第462章 :已经是尸体了…… 慕容焕的伤势,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等神仙难医的地步! 怎么办?怎么选择?! 慕容琴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哥哥身前,脸上泪水无声的流下,一时间万念俱灰!良久,突然扑到在地,放声大哭! 大长老气的毛发皆竖,大踏步走进正房,厉声喝道:“慕容湖在哪里?给老夫滚出来!”他清楚能对、敢对重伤地慕容焕下手的也就只有这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家伙,屋子里面一阵骚乱,非但不见受伤的慕容湖之影子,甚至连慕容江、慕容海也是影踪全无…… 其他几位长老从外边走了进来,齐齐叹息!对竟然发生了这样地事情,大家似乎都是感到震惊之极! 微弱的咳嗽声响起,慕容焕悠悠醒来,勉强撑开眼皮,看着自己地妹妹就跪在自己身前痛哭失声,眼中一阵激动,想要说话,但说什么也无法吐不出声,眼光缓缓转动,看向身边的彭飞那漫无表情的脸色,眼中不禁射出请求的光芒。。 。 彭飞心中一震。 慕容焕在向他这个唯一的外人求助! 经历了无数血腥杀伐的彭飞,自然可以理解慕容焕此刻这道眼神的深切含义!自知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干脆求死,也好少受些活罪! 慕容琴猛地抬起头来,剧烈的摇着头,突然跪在地上,嘶声大哭;慕容焕现在的情况太糟糕,慕容琴甚至不敢动他一动,只是泪流满面的不住哀求:“…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活下去…支持下去…活下去…不要丢下我…” 看到慕容焕的眼光,彭飞心中一阵触动,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彭飞虽然对慕容焕并无好感,甚至因为他痴恋李兰还颇有微词,但此刻的彭飞却实在是心动了! 他决定…… 彭飞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凑在慕容焕的耳边,低沉但却清晰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你还不能绝望,就此步上黄泉。” 慕容焕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充满了急切,喉中微弱的发出响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但求死的意味,却是明显之极。 彭飞低沉的道:“刚才你不是说过,你要亲手杀死慕容湖吗?这或许,就是你眼下最深的一点执念了吧?你我都是男人,我也不用讳言。你我都知道,你肯定活不下去了,但我想,你再坚持两天应该还能做到。我会让慕容湖死在你的手上!你,不想看着他先死吗?死在你的手里?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死在仇人的前面?还是那样的人渣前面?” 慕容焕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却突然亮了,目中射出一丝感激,口中不住的流出一团团的血沫,浑身都在颤抖着,终于软瘫在躺椅上,晕了过去。( ) 慕容琴一声惊叫,彭飞叹了口气,向着昏迷的慕容焕认真而又坚定地道:“放心!我会让慕容湖死在你的手里,然后,我会亲手送你最后一程!只要完成了你最后的心愿,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一点痛苦!”彭飞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因为,这些痛苦都是我设计的,虽然我并不想出现眼下这种局面,可还是意外的出现了;很抱歉,慕容焕! 慕容琴抬起头来,咬着牙看着彭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可以做到吗?哄我哥哥吗?有意义吗?!我很想对你说声谢谢,可是,这对哥哥真的好吗?” 彭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手指向着杏儿与慕容齐一指:“你问他们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完突然缓缓展开双手,一股温暖的精纯真气将慕容焕的身体包裹了起来,随着他一声轻哼,连人带椅子凭空挪动,彭飞一步一步的平稳的向房内走去,而悬在半空中的慕容焕,却是毫无所觉,连一丝丝轻微的震动都没有;只走了七八步,彭飞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 慕容琴悲哀的脸上,泛出一丝微微的感激,旋即便被愤恨所替代,一转身,厉声道:“立即将慕容湖三人给我抓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为我哥哥报仇!” 六位长老脸上一起露出头痛的表情,一个个期期艾艾,目光闪躲。大长老长叹一声:“小公主,请克制一二,咳咳,此事还未调查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从长计议为好。” “什么?”慕容琴愤怒之下,霍然转过身来:“大长老,到了如今这等地步,您居然还要说出这等话来?您让我怎么克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从长计议?你怎么说的出口?!” 大长老脸色涨红,低声道:“琴公主且请息怒,眼下之事,还是尽快寻访郎中,为少主疗伤为好。至于追捕慕容湖,咳咳,眼下多事之秋,大事当头,此事……不妨稍缓!” 慕容琴突然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咬着牙,低沉着声音,垂着头一字字的道:“我明白了!”突然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现在你带来的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奉行我的命令的,是也不是?” “一切为了家族!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大长老肃然道。 “家族?家族!”慕容琴长笑如泣,“哈哈哈……家族!家族是什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突然停住笑声,背对着大长老等人,语音低沉的道:“慕容家的人,我不会动用!但慕容湖三人,我一定要让他们死!你们等着看吧!我慕容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完了这句话,她再也没有回头,向着慕容焕的房子方向,缓缓走去。纤弱的背影,在这一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悲凉,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壮烈! 六位长老齐声叹息一声,此事一出,必然会激发出慕容家数十年来的最大矛盾!或许,罗天慕容家将会面临着一次彻底的最大洗牌也说不定!但,现在的情况最主要的不是这边慕容湖三人的死活,而是要抢在慕容琴之前,将这边的事情通知罗天那边二爷和三爷,他们和长老会可是休戚相关的;若是被家主慕容漫空先得知了这件事情,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恐怕就算是有慕容武博全力压制,也将无济于事! 老年丧子,而且还是唯一的独子!这是何等巨大的打击?就算慕容漫空再能忍,也忍不下去的! 一只黑色鹞鹰,就在慕容琴进入房间的一刹那,振翼飞出,一声清鸣,掠上半空。 慕容琴怔怔看着,魂不守舍。 彭飞缓缓解释道:“我已经将此事通知了大姐,让她尽快的找个好郎中一起过来,就算不能救回慕容公子一命,至少也能让他少受些痛苦。” 慕容琴疲倦之极的坐在椅上,眼泪簌簌流下,哽咽的道:“我此时方寸已乱,什么都不顾不得了,一切,就劳烦你了,多谢了。” 彭飞叹了口气。 此刻的慕容琴真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在椅上,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突然感到了深深的疲倦和悲哀。 家族!对这两个字,慕容琴在这一刻突然感到了无比的愤恨!这就是“家族”?这就是自己宁愿牺牲一切去维护的家族?这就是在世人眼中光辉万丈的千年世家慕容家家族??!!! 恍惚间,李义似乎又站在了她地面前,指着鼻子,冷厉地训斥着自己。慕容琴突然双手捂住脸庞,悲痛之极地嘤嘤哭了出来,声音不大,甚至很微弱,但其中蕴涵地各种各样地情感,却是如此地浓烈! 身为慕容家公主,当世一流地先天高手,生平大事小事无不顺心地慕容琴,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茫茫世间,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以前自己所以为地依靠,所以为地一切倚仗。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乌有!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彭飞,以你地身手,怎么可能能让人在你地面前打伤了我哥哥?我需要一个理由,给我一个理由!”慕容琴的嘤嘤哭声突然停止,沉默了一下,终于终于问出了这句话。直到现在,她地思绪才恢复了正常,而恢复正常地慕容琴,几乎就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绝大地疑问。 这是天之骄女最后地骄傲,这是她唯一地疑问,她无法不问这个问题!就算因此失去了目前唯一地、最后地一股助力,她也要问,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万念俱灰之下,她已经不怕再失去这最后地盟友了! 彭飞冷冷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冷淡地向外走去。这个时候,任何地申辩都只会更加增加慕容琴的疑心,而丝毫不加辩解,反而会让慕容琴的怀疑降低。 “站住!”慕容琴低声喝道,仍未转身。低沉地道:“在他们地争辩之中,慕容湖三人曾经辱及李兰姐姐,那个时候,你为何一言不发?作为李义的部下,李兰姐姐地手下,你居然可能没有任何反映,这正常吗?!这一切,是不是你地安排?利用一个垂死之人分化我们慕容家?!对了,我哥哥也是痴恋李兰姐姐地一人。好一个一石二鸟地妙计,这就是你地理由吧?!”慕容琴此刻地声音竟是异常地平静,但却充满了压抑之极地怒气,如同一座即将爆发地火山。而这一点,也是在慕容琴看来,彭飞身上最大地漏洞!若是彭飞无法作出解释,而且还得是最合理地解释!那么,慕容琴就可以认定,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彭飞搞出来地!甚至,李兰等人也有合谋! 此刻的彭飞,可以做出解释,并且让慕容琴信服的合理解释吗? 淡淡的杀机突然在房中萦绕。杏儿担忧而又惶恐的眼神不住在两人身上打转,有心为他们排解,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内心之中委实不想看到小姐和他发生争执。 此刻地彭飞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站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慕容琴,依然是一片淡然冷静,甚至有些嘲弄:“我若说那一刻我没有生气,一点气也没有生,却不知慕容姑娘信是不信?!” “不生气?!好一个不生气,你的言下之意,你既然没有生气,也就没有必要安排什么计策了是吗?好强大地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慕容琴冷笑道。 气氛愈趋严峻,几近一触即发! 彭飞似是无视慕容琴的冷笑,缓缓道:“慕容姑娘,你有没有兴趣知道我为何不生气呢?” “说。”慕容琴冷冷地道,拳头已经攥了起来,此刻的她对彭飞已经充满了怒意和……杀机。 彭飞嘿嘿一笑,酷吏无情地道:“你知道吗?从他们第一句话辱及兰姐,他们三个人在我的眼中,就已经是三具尸体!就算你们慕容家再怎么力保,也是无济于事的,他们三个人已经注定了无法活着离开天罗!这一点,就是我的理由。我不值得跟三个死人生气。”f 第463章 :什么是家族?…… 彭飞冷冷的笑了笑,又道:“今天这件事情,只不过让他们三个人的死期更近了一些而已 慕容琴声音依旧冰冷如故:“我哥,他在你眼中是否也是一个死人呢?!他同样是兰姐的倾慕者!” 彭飞目光一闪:“慕容姑娘,说句不好听的,令兄本就已经是重伤垂危之人,我纵有心,却也不必做的如此明显,如此难以经得起推敲吧?更何况,这与倾慕兰姐没有半点关系!在天罗范围之内,对兰姐倾慕的人,没有千八百的也差不多吧?我能都杀了么?令兄倾慕兰姐实属人之常情,纵然是痴心妄想,却也并无取死之道,却与那三人不同;再说,有慕容姑娘的面子在这里,纵然令兄有取死之道,也应该有我家公子亲自定夺,轮不到我彭飞越俎代庖。再说,分化慕容家?” 彭飞讽刺的笑了笑:“现在的慕容家的情况,难道慕容姑娘不知道?还用的着我们刻意去分化吗?言尽于此,请酌!” “若是我想杀令兄,难道慕容姑娘以为,他到现在还能留下这一口气吗?” 完了最后一句话,人已随之消失。 慕容琴仍然背对着门口,就连彭飞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有转过身来,纤细的背影,充满了孤独、落寞。良久良久,慕容琴突然道:“杏儿,你且过来,将当时地情形仔仔细细的再说一遍,包括你们每一个人的位置都在什么地方,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一遍!” 随着杏儿的叙述,一幅清晰的画面在慕容琴的面前展现出来。慕容焕的位置、慕容齐的位置、慕容江慕容海的位置、窗子地位置、彭飞的位置、杏儿自己的位置……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模拟了一次当时的情形,慕容琴终于放下心来:彭飞当时的位置,正好被杏儿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杏儿的位置,却是她自己走过去的,据她说,她走过去之后,彭飞便没有动过。而事实上,这次的事件也实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了,那本就不是应该发生的意外,可是这个意外就偏偏发生了,难道是天要绝哥哥?! “看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彭飞故意安排的,那么……”慕容琴全身无力的松了下来,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若这件事真是李家的计谋,慕容琴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自己唯一、仅有的盟友,还是可以信任、依赖的!更牵扯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少女情愫…… “小公主,李兰姑娘来了。”随着传报声,李兰挟着一股淡然的香风,走进了房内 “姐姐来了。”慕容琴急忙站起身来,既然已经确定不是彭飞可以安排的,慕容琴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嗯。”李兰点了点头,便走到了慕容焕身前,仔细的为他查看伤势起来,良久,不由的黯然一叹,抬起头来,看着慕容琴,有些欲言又止:“琴妹妹,请恕姐姐直言……令兄的伤势……唉,只怕……已经是没救了……” 慕容琴心中虽然早有准备,但总还抱着万一的念头,希望突然有个什么罕世神医翩然而至,能救回哥哥一命,如今听李兰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却还是浑身一震,靠在桌上,默默垂泪。 李兰陪着她叹息一声,脸上现出怜悯之色,委婉的道:“琴妹妹,以令兄的伤势,若是……只是徒增痛苦,要不要……” “不!”慕容琴疯狂的大吼一声,激动地道:“无论如何,我哥哥不能死!不能死!” 李兰叹息一声,温和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哥哥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慕容琴喃喃的念叨着,双眼无神,突然放声大哭。作为一个熟悉人体构造地武者,她又何尝不知道慕容焕的伤势已经是神仙难救?这样再拖下去,只不过一天比一天痛苦,只是多受一些无谓地折磨而已;但在她内心里,从情感上,却是决计不能、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看着自己地哥哥奄奄一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为他减少哪怕一点点的痛苦!慕容琴心如刀绞。 “听说焕兄还有一桩心愿未了,”李兰沉吟着,字斟字酌的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他七日的阳寿,甚至在这七天之中,也不会感受到什么痛苦。此事却需要你的同意。” “什么办法?”慕容琴大喜,宛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翻身而起,抓住了李兰的双手,连连摇晃:“好姐姐,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性命,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家上下必然感念姐姐的大恩。” 李兰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阵无奈:“这般伤势,想要保住性命,只怕已经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不过,我却可以用我独门的寒冰真气打入他的体内,然后将他胸口骨裂之伤以极阴之气冻结。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伤处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再感受到,但却最长只能维持七天,七日之后,那伤处便已彻底变作了死肉,五脏六腑俱废,令兄却是必死的……这样做,只是能够少受七日的痛苦,可说是饮鸩止渴!断头疗毒!” “饮鸩止渴!断头疗毒!”慕容琴惊叫一声,茫然的松开了李兰的双手,踉跄退后两步,不由得六神无主。李兰的意思很明白,这七天能够让慕容焕感觉任何不到痛苦,但是七天一到,寒冰内力失效,便立即身死,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李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促的道:“柔妹妹,你此刻只怕不能再犹豫了,令兄的伤势已是不能再拖的了,性命只怕就在这顷刻之间,难道,你宁愿看着令兄就在你面前因为极度痛苦死去吗?此时情况危急,全凭着彭飞之前送入其体内的一口真气吊着他的最后一丝生机,若是你决定稍晚,恐怕连这七天也……” “若是不如此,就连这七天也挨不过去了吗?”慕容琴柔弱的抬起头,泪水涟涟的看着李兰。 李兰叹了口气,无言地点了点头:“非但是这七天,甚至就连今天晚上也未必能够……” 慕容琴顿时怔住,愣愣的站了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那边,慕容焕的气息确实已经是越来越是微弱了。慕容琴向他看了一眼,迅速的转回头来,只觉的鼻头又是一阵发酸,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低沉的道:“那就麻烦兰姐了。”说完了这句话,便如是被抽去了全身地力气,只觉的眼前一阵恍惚。 七天!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亲生哥哥,只剩下了最后七天的时间!就算掰开了揉碎了,也只有八十四个时辰!这怎么够?这怎么够啊?! 等到慕容琴神智清醒,那边的慕容焕呼吸似是平稳了许多,脸上也已经没有了痛苦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丝轻松的意思,闭着眼睛睡了过去。但接近他的身边,却顿时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尤其是他地胸口部分,更如同是一块万载不化的玄冰!但,呼吸沉稳粗重,心跳的也有力起来,李兰对于玄冥神功的把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慕容琴眼睛看着李兰,目光之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李兰满脸疲倦,几近极限发挥的功力输出,确实让她感到有些不堪负荷,沉默地向慕容琴点点头,便紧张的调息起来。 人影一闪,彭飞走进门来。李兰睁开眼睛,静静的问道:“找到了吗?” 彭飞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疲倦:“慕容湖等三人,应该被慕容家的六位长老藏在了某个地方,虽然并未找到,但我料想,依然不会出去这个大院子。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地头,除了这里,他们再也没有能够藏人地方!而这里,也正是慕容家人最多、实力最强的地方。” 李兰秀眉一扬,微笑道:“除了这里暂时划给了他们,其他地地方,恐怕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去。” “是,在外的兄弟,也确实没有一人发现这三人曾经出去过。”彭飞笑了一笑。 一边地慕容琴听着两人说的话,一张俏脸早已煞白一片!她万万没有想到,几位长老之前所说地“从长计议”,居然就是将这三个人包庇了起来。虽然明知道这几位长老与那兄弟三人早有勾结,心中也早有准备,但此时真正听到这句话,还是气的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现在该如何?若是强行闯进去找三人算账,一来对方人多势众,几位长老武功又是绝不逊于自己,自己单身一人孤掌难鸣,势必不是对方的对手;再说,自己身为慕容家之女,难道今日真的要对自己家族中人大打出手不成? 看到慕容琴惨白的脸色,李兰心中一声叹息。现在的慕容琴,对家族虽然已经完全失望了,但十几年来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却是一时间扭转不过来的。李兰相信,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受伤的人若是一刀或者是五小中的任何一个,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前去报仇,而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仇人不死,此仇怎休!但此刻慕容琴虽然已经气愤到了顶点,但听说家族干扰之后,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惯性的想到了家族利益。 虽然慕容琴已经决定要杀慕容湖等三人,但若是再如此瞻前顾后下去,不要说给慕容焕报仇,恐怕连她自己也要搭进去。 “什么是家族?”李兰低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但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却自然而然的响起了她清越地声音:“我记得公子曾经说过,家族,是什么?公子说,家族,就是具有相同或者相近的血脉的一群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凑在一起,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就才叫家族。公子还说过,若是一个家族中的自己人之间充满了勾心斗角,充满了利益倾轧,到了那个时候,就不能算是家族,而只能算是一盘散沙!因为他们已经离心离德,比之一般的江湖势力尚有不如!而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这个家族曾经多么的辉煌,它都已经步入末路了。” “公子曾经说过,当今世上,真正的家族只得三家;一是东方家,二是李家,三是北堂世家。只因为这三个家族,家主都有绝对的权力掌控!而其他地如公孙、西门、司马家……每一家都是隐患重重,面和心不合,已经不配称之为家族!这其中,便包括你们慕容家,曾经辉煌千载的慕容家。” “到了这等情况下,只有两种办法才能解决,其一,家族败落,分崩离析,成为昨日黄花;又或者,这个家族里面出现了一个惊采绝艳的天才人物,以雷霆手段迅速整合家族,承受挖骨疗毒的痛苦,该杀的杀,该弃的弃,然后再托庇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更强大的势力保住自己,经过一段相当长时间地休养生息,重新崛起。除了这两条路,再也没有第三条。”f 第464章 :交往之地…… “你们慕容家的情况传到天罗的那一刻,公子看完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李兰仰望虚空的眼睛突然闪电般看向慕容琴:“公子说,慕容家已经完了!” 慕容琴静静听着,脸上神色不断变幻,神情复杂之极。 “如今的慕容家已经到了奴大欺主之势,而且这种情况还在不断的恶化之中。令尊慕容漫空虽然可算是雄才大略,但却受制于第一长老慕容武博;而慕容武博武功虽高,为人处事却是一个傻子,但偏偏他的所作所为又都是想当然的为了家族好,对家族绝无二心。这样的一个人,既是绝顶高手,偏偏被令尊地对手利用了。慕容家的局面,只要杀死慕容武博,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令尊却舍不得。因为他也知道,慕容武博对家族是只有忠心,却绝对没有一丝恶意的!” “如此长久以来,慕容家早已是岌岌可危!纵然现在令尊真舍得那慕容武博,却也不会改变大局了。慕容家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就算平定了内乱,由于此事波及依然太大,之后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一般二流家族的势力甚至更有次之,但那样也就不错了。”李兰叹息一声:“一个家族崛起当世,所依靠的始终应该是家族中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一个武学天才或者绝世高手固然重要,但若是将这样的人看得太高,却只会有害,而不会有半点益处! “该舍地时候不舍,该断的时候不断,该杀的时候不杀;现在已经到了最为严重的时刻,却仍然在犹豫不决,却不知早已时过境迁,回天乏术!慕容家,已经注定只能成为一段历史了,纵然有千年辉煌有如何,转眼不过是往昔黄花!”李兰冷静的,冷酷地分析道,一针见血! 在李兰这段话里,埋藏着无数对慕容琴来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的暗示!但李兰神色自然坦荡,就这么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就看慕容琴到底能够领会多少了。 慕容琴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渐渐抿了起来,眼中射出尖锐的神光,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李兰喟叹一声,站起身来:“东方家在两天后将返回振东城,届时,振东城方面必然会有人马在半路接应,因此,我们的行动,便定于两天之后。由你们前去阻击东方家;我安排人趁那个机会,将慕容江三人搜出来,待你回来,会交到你手上,随便你怎么处置,给令兄完成最后的意愿。” 慕容琴拳头悄无声息的紧紧攥起,细细的青筋,从白皙的拳头上浮现出来,眼中杀气大作! 李兰心中一松,呼出了一口气,温柔笑道:“琴妹妹好好照顾焕兄,关于两日后的狙击,就有你们拟定计划把,我会随时派人将所有的消息准时通报!我回去了。起”说着轻轻摆了摆手,再不等慕容琴说话,飘然而去。 第三天清晨,东方家大长老东方帨瞻,三长老东方孔瞻双双来到李家大院,一通非常冠冕的口水话,先是对李家这段时间的招待进行由衷的感谢,接着对东方家这段时间的作为致以诚挚的歉意,然后才委婉的提出,要将现在天罗的收益全部转移回振东城,并再次申明了两家乃属姻亲,必将世代友好,谆谆希望李家能够善待本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并按照东方宇的嘱咐,约定在李义与东方涵澜大婚之后须往振东城去一趟等等等… 李老夫人与李老爷子那是什么人物,同样一番口水话说的滴水不漏,先是亲切招待,殷切挽留,不果之后,赌咒发誓地保证两家必将世代友好,必然不会让小公主受到委屈云云,然后还待力邀招待饮宴一番,却被东方帨瞻以家主催促必须马上会去的理由婉拒之后,双方依依不舍的告别,双方地感情那叫一个真挚动人,表情发自内心,出自肺腑,旁边众人无不心中夸赞,这几位老人家真是重情重义之士啊! 几个老狐狸都是两眼红红的,似是动了真感情。甚至李老夫人还谈到了年岁渐高,人生无奈,今日一别,只怕后会无期之类的话语,让略微有些上年岁的几个人都是伤感唏嘘不已,就差抱头痛哭挥泪而别了。 好不容易送东方家满载而归的车队渐渐远去,李老夫人一回身,方才的感伤唏嘘离愁便顿时消失不见,随手把藏在袖子里的姜片狠狠丢在地上,神色更是立即狰狞起来,“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大骂东方家这几个货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混账王八蛋,来到天罗白吃白喝也就罢了,吃干抹净之后,临走居然还差点把整个天罗城给搬了去!并神色激动的一再表示,今日东方家拉走的钱财,必须一文不少地给老身夺回来!少了一枚铜子儿也要打上振东城,找东方宇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让一直跟在一边目睹了全部过程的钟燕夫人浑身大汗淋漓,同时心中极为钦佩自家婆婆的剽悍,难怪管的公公这么牛的人儿居然一辈子没敢纳妾,实在是我辈妇女的楷模呀! 当然,对于李霸大元帅照样也是一辈子没敢纳妾的事情,钟燕自然不会以为是因为自己地凶悍,当然全部归功于李霸同志觉悟实在是高,任他弱水三千,我自只取一瓢而饮,比自己儿子那个花心鬼可强的太多,瞧那小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锅边的思念着远方的;呃,相比较来说,自己的李霸在这方面照样也是天下男儿的榜样啊…… 当然,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个人在终于踏出天罗城之后,才终于放下了笑得几乎发酸地脸色,破口大骂起来,言道李家的那两个老狐狸真真是不好对付,皮笑肉不动,笑得那叫一个假,让人浑身起疙瘩,你说你假装悲痛眼红就假装吧,还非得用什么姜片,你用也还罢了,偏偏还东拉西扯不说正题,让那姜片味散得到处都是,搞得自己兄弟的眼睛这个难受,实在令人厌烦之极,其之虚伪之无耻实乃是生平仅见!说着两人又不觉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毕竟这一次自己等人可是在天罗搜刮了大量的钱财! 这些日子不择手段地搜刮下来,单单是这一笔收入,几乎及得上东方家半年地总收入!相信有了这笔财物,我东方家起兵雄霸天下又能有了几分把握,这份功劳决计是不少地! 于是乎,在洋洋自得地吹捧声之中,在一路喧天地咒骂声里,千多位东方家高手人人心满意足,个个两袖金风,心里飘飘然、身上沉甸甸地踏上了回老家之路。 此去振东城,不过一千二百里,而且半途就有自家人接应,实在是无惊无险,一片坦途康庄大道!众人之中有地已经在盘算,这个说回去之后一定帮小桃红赎身,那个说回去之后一定要到王老财主家求亲。把那娇滴滴地王家小姐用金子砸进自己地被窝里……于是乎,不时地便响起一阵淫亵得意猖狂地笑声,丝毫不顾身重金银太多已经是举步蹒跚了…… 偶尔还有几位仁兄忍不住心头兴奋,仰起脖子做狼嚎“嗷——”地一嗓子,大家便是一阵笑骂,甚至还有个家伙激动到了极处,蹭地一声跳上马背做金鸡**式,然后解开裤子掏出那累累赘赘地大家伙,一边挤眉弄眼做着鬼脸扭着屁股,一边对着渐行渐远地天罗城放射水箭。于是大家又一阵哄笑之后,竟然还有不少效仿者……甚至一个家伙声称,现在亢奋之下,就算面前一张生牛皮,本大爷也不用手,也不用脚,只要一挺腰就能穿了洞… 正是:车。马潇潇,行人金银各在腰;今日走过天罗路,回去后百八十个老婆随便挑…… 前面便是一道不短的山间窄路,只要出了这里,再拐一个弯,便是黑松林了! 而黑松林距离天罗的边城燕郡,已经不远了!过了燕郡,便是北戴地界! 天色阴呼呼的,似乎随时要下雨一般,但在东方家众人的心里,却是一片凉风席席,清爽宜人,好得不能再好的天气。所以,这阴呼呼的天色丝毫没有给众人高涨的情绪带来任何一丝不快,依然是个个兴高采烈笑逐颜开。 一棵直插云天、枝叶茂密的松树最顶上,一条黑影静静地伏在那里。这个位置,几乎就是方圆数里最高的位置,离地足足有近三十丈的高度!从这里俯瞰下去,当真是数里方圆一览无余,绝对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树上这人的眼睛去。 黑衣人身子纤细,柔若无骨,明媚的眼睛,寒星般闪烁着光彩,正是黎雯! 此次行动,黎雯本来是不打算出面,但又实在放心不下负责全局统筹的李兰,因此在队伍出发之后,黎雯还是悄悄的跟了上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如何,李兰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好笑的是,就在黎雯藏身的这棵大树上,树下距离黎雯十几丈之处,还静悄悄的埋伏着三名来自慕容家的“一流”高手,人手一把弓箭,屏息静气的望着来路,浑身紧张得似乎上紧了发条。他们是先于黎雯埋伏在这里,而黎雯越过他们头顶登上树梢,几个人居然半点也没有察觉到,依旧傻呵呵的尽职尽责的守在自己的位置,在黎雯看来,颇有任凭火烧也不动一下的民族英雄邱少云的一点风采。 大笑声,喧闹声,笑骂声,甚至捏着鼻子怪声怪气的唱小调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嗯,东方家的高手们一路志得意满的已经来到了黑松林前。面对着黑洞洞的密林,竟然大刺刺的跨马便进,似乎半点也没有想过,这里面会隐伏着致命的埋伏! 慕容琴一身黑衣伏在另一棵松树上,紧紧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攥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突然想起,就在几个月前,就在这片松林中,自己先是遭遇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拦路劫宝,接着又有东方家两位长老堂的长老对自己狠下杀手!自己那几名最得力的属下便是死在这里,紧跟其后的是李义突然出现,杀死了东方家两位长老,但自己和杏儿也变成了李义的俘虏。 自己与李义真正的交往,似乎也正是在这里开始的! 时隔几个月,伏击的双方位置已经完全倒转了过来,变成了慕容琴一方设伏猎杀东方家的大队人马了!而且地点还是丝毫未变,记得当初,似乎也是这个时辰。世事之奇妙,真是匪夷所思!但当初蓦然出现的李义,今日会不会再次出现呢?如果出现,会帮助自己吗?! 一旦想到李义,慕容琴本是死灰绝望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柔软,只感觉心里微微一疼。冤家,你现在在哪里?若是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定要向你承认我的错误,我的固执,然后好好地请教你,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我们慕容氏家族应该怎么做才不致中道灭绝?我现在真真是身心俱疲万念俱灰了呀……f 第465章:我相信你…… 东方家先头的几十人已经进入了密林腹地之中,稍微靠后的几人也大摇大摆的走近了松林,靠近了这个大口袋!人人还是游山逛水一般的悠闲神色。这让在树上的黎雯啧啧称奇,见过没脑的,见过脑残的,但是一千来人一起脑残,还真是没见过,真是壮观啊……这等凶险的地方,居然大胆到连斥候也不派几个,就一头撞了进来,这种几乎是拿着自己的脑袋当球踢的作为,还真是让黎大小姐这活了两世的人大开了一次眼界! 骤变忽起! 一声尖锐的呼哨打着旋儿似的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刷刷刷的声音,便如大雨突然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了出来,大多是居高临下,瞄准的都十分的精准。 正在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东方家众人,便如是一个刚刚到了紧要关头的嫖客,突然兜头挨了一闷棍,无数凄惨而又不敢相信的惨叫声夹带着各式各样独特的嗓音,以最大分贝的高亢声音呼叫了起来,一时间震耳欲聋!几百个粗壮的身体从马背上狼狈的跌落下来,在地上一边高唱一边翻滚。鲜血早已淋淋沥沥的洒了一地,各式各样的金银财宝、珍贵物件也洒了一地,耀眼生光。 运气比较好的居然身上能够插着几十只箭矢,宛若一只硕大的人性刺猬;比较差的就少了些,还有一些身上金银太多的居然占了大光,箭矢射在身上居然不能射入皮肉,却是射在了金锭银锭珠宝之上,真是越贪越有福,居然还有连油皮也没擦半块的。 无数的慕容家子弟闷声不响的从密林之中奔涌而出,刀光闪耀,剑气冲天,顿时与东方家众位白带、紫带高手混战在一处! “镇静!所有人围成圆阵,不要自乱阵脚,将伤者护在圈里,一致对外!”东方孔瞻强自镇定,嗔目大呼,睚眦欲裂,同时心中懊恼地几乎要吐血。 大意轻敌呀!早就知道慕容家突然前来必然有所图谋,家主之前的指令中早有预示,自己因为前者本家一举将慕容家在北戴的所有地下官面势力尽数歼灭,终于小看了对方!都怪李天和他老婆那两个老王八蛋,要不是他们两个老东西误导了我们,我们岂会落入如此恶劣的境地!这一刻,懊恼得无从发泄地东方孔瞻,直接把李老爷子和李老夫人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简直都想把两人活活的生吃下肚去! 罗天慕容前来天罗人数颇为不少,作为“外来”的半个地头蛇地东方家人自然有所察觉,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个人有一次与李老爷子在一起饮宴地时候,老爷子曾经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说道罗天慕容居然要在天罗耗费巨资修建一座庄园,且欲与李家修好,目前正与李家洽谈购买地皮一事;李老爷子一语带过,语焉不详。 李老爷子似是语焉不详,东方帨瞻可是听者有心,老对头要在“自己”的地头购置地皮,自然是要派人打探清楚;一番打探之下,得到的消息果然与李老爷子所说的并无二致,说道慕容家已经选定地方,也选好了开工地日子,并正在雇佣工匠,慕容家前来者皆是专业人士负责构建云云。如是者从不同的渠道探听几次之后消息一致之后,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也就放下心来。 并且心中暗暗好笑,并打定主意,等慕容家建造地差不多了,就派人来一把火焚之,让慕容家吃个大亏!居然要在天罗这个东方家地二号大本营修建庄园?真是不知死活了。 两人自然不会知道,整座天罗城几乎所有地情报来源都已经被神风堂彻底控制了。这些所谓地“建筑事件”正是故意放出来地迷惑、麻痹两人地消息。至于控制好几个渠道地消息全部一样,更是神风堂地拿手好戏。再加上东方家众人自从来到天罗,凡事顺风顺水,早如同是被娇惯了地孩子,早已失去了那刚到天罗之时地兢兢业业地警惕,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势力敢在他们地“二号大本营”里愚弄他们。 此次变故实在太过突然。虽然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两个人竭力组织,拼命抵抗为属下争取时间。但此刻身在密林之中,彻底陷入了敌人地埋伏包围之内,前后都不能兼顾。一时之间又哪里能够形地成阵势有效地抵抗?听到东方孔瞻大喝地声音之后,除了不到一半地白带高手凭借着自身地高超实力,迅速行动起来,结成剑阵拼命顽抗之外,其他地人都是早已陷入了各自为战地困境之中。惨叫声,兵锋入肉声不绝响起,只是片刻之间,东方家已经是伤亡惨重! 慕容家子弟不断有人从树上跃下加入战团,偶尔地皮翻动。突然冒出一个浑身是土地慕容家人跃起杀敌,人影憧憧,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杀了出来。那闪烁地利箭带着夺命地厉啸,不绝地从各个角落各个方向射出,目标正是已经沦为鱼肉地东方家人!几乎每一声弓弦响动,便带出一声凄厉地惨呼! 东方孔瞻双眼如血般通红,手舞长剑长啸扑上。他地实力又不可与寻常白带弟子相提并论。纵然是腹背受敌,陷入包围,但其所过之处,慕容家卫士翻翻滚滚地倒下许多;突然面前光芒一闪,慕容琴手掌长剑,衣袂飘飘,凌空飞舞,如清风般从树上掠下。眨眼间越过七八丈距离,长剑带起一从灿烂光华,居高临下,飞斩东方孔瞻! 东方孔瞻并不闪避,大喝一声,长剑飞撩,噹地一声响,双剑相击,踉跄后退两步,攻势顿竭;慕容琴凌空转折,一云”,双脚在一棵大树上一撑,闪电般地再次飞了回来,与东方孔瞻战作一团。 六名慕容家长老同时从隐身处蓦然现身,一起出手,纵入人群,大袖飘飘,一举一动甚是洒脱飘逸,但手下所致,却全是重手,引起一片惨呼不绝。 战况胶着而惨烈! “前面不远,便是黑松林了,过了此处,就快到家了。”李义骑在马上,挥鞭前指,指给司马畅看,他眼中神色,有一份隐隐的激动。四个多月,并不算很长的时间,但这段时间里,自己险死还生却有多少次?李义虽然够狂够傲,信心似是满满,他始终是个人,也会害怕,尤其会畏惧如还君公道那样的他无法凭实力应付的对手!每一次,只要稍有疏忽便是葬身异乡横尸山林的局面,真真是步步惊心,直可说是九死一生! 绕了这么一圈之后,终于又回到自己长大地地方,自己亲人所在的地方,突然感觉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愫,隐隐然鼻头居然有些发酸。 “终于要到天罗了……”司马畅与李义不同,每走一步,距天罗便近了一步,司马畅的心中便也更加地忐忑难安,还有一股子浓浓地羞涩,满心都是那种新媳妇见公婆的窘意。这几天以来,司马大小姐或是沉默不语,或是两眼怔忡,或是满脸羞红,或是……反正心里是不知道什么滋味。脑海中早已模拟了几十几百次与李家人这次见面的情形,甚至见面之后会说什么,自己该怎么回答等等等,但事到临头,却突然惶然发现,事先的准备全无一点用处。 “瞧你紧张的,哈哈,就像个受惊地小鹌鹑。”李义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小畅儿,你害怕什么?” “我才没害怕呢,你才是鹑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司马畅鼓起了嘴,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甚至忘了反驳李义不许叫她小畅儿。 这个名字是李义突然灵机一动想出来地名字,一路上越叫越是顺口,司马畅很是不满,抗议了好几次,说要不就叫“畅”要不就叫“畅儿”,干吗还要加个“小”字?但李义执意不肯,两人已经为这事争执了一路。 李义眼珠一转:“小畅儿,天下各大势力都是蠢蠢欲动,东方家更是已经开始对西荆正式宣战,你说天下这战争,到底是打什么?什么才是双方胜负的关键?”李义嘴角泛起一股神秘的笑意。 “战争胜负关键?”司马畅眨眨眼睛:“这怎么好说?天时、地利、人和、将领能力、士卒素质……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也是关系到胜负地。哪能有什么重点?” “若是双方兵力统筹指挥战力都差不多呢?”李义笑着问道。 “这……必然会持久的打下去,”司马畅咬着嘴唇,有些不确定地道。 “呵呵,不错。”李义掌大笑:“一旦持久的打下去,那么,双方所拼地其实就只有一样,那就是——钱!” “钱?”司马畅转头看着他。 “不错!所谓‘财能役鬼,亦可通神’,打仗其实就是在打钱!打给养,打供给;一旦双方开始长久的作战,在双方兵力储备都差不多地时候,拼的就是哪一方先消耗不起!而士兵扎营穿衣,吃饭,军饷,刀枪剑戟,弓箭滚木石,甚至连喝水,连战马的草料,那一样不需要银子!几十万大军一天的消耗,就是几十万两银子!这还是不是战争状态的时候,若是大战开始,还要加上士兵的抚恤兵器的损耗……每一天都几乎需要上百万两银子来支撑,才能够将战争持续下去。”李义傲然一笑:“所以,打仗就是打银子!没有银子,你就别想打仗!” 司马畅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 李义和煦的一笑:“所以,战争一旦到了相持阶段,有一个好管家,实在是比什么都重要!势均力敌的双方,拼到最后,实际上拼的就是拼这个!任何的一天没必要的消耗,都可能导致一场战争的全面溃败。而一个总揽全局的财务总管,便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性人物。”说到这里,李义看着司马畅,肯定的道:“而你,便是这方面的最拔尖的人才!小畅儿,你到天罗之后,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看好家,尽可能的将所有的利益给我最大化!” 司马畅娇躯一阵颤抖:“你……你竟然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 李义挥手止住了司马畅下面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在我眼中,世上女人除了我的家人之外,从来没有什么公主、小姐、千金,女人,只有两种,一,我的女人;二,不是我的女人!”李义重重的道:“而你司马畅,是我李义认可的女人!我不管你原本的身份是不是什么司马家的小公主、千金大小姐;我只知道,若是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完全信任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几个可以真正信任的人?!” “讨厌啦,谁是你的女人!你认可是你的事,你真会想,摆明就是利用人家么……”司马畅娇颜羞红,心中却是欢喜到了极点,表面上还要矜持一下:“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怕,我怕自己会管不好。” 李义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相信你!” 第466章 :措手不及…… 我相信你!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却让司马畅心中霎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自己的家族逼迫自己不遗余力,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在与自己家族敌对的情况下,就这么将关系到他身家性命成败关键地重要位置托付给了她! 毅然决然,斩钉截铁! 司马畅突然想哭,她抬起头,看着李义,似乎要将李义说这句话时的神态牢牢地刻进自己心里,眼中已经是一片潮湿。 司马畅别过了头,低沉地,却是充满了无限地坚决地,一字一顿地四个字——我—答—应—你! 李义温和地笑了起来,拧了拧她地小鼻子,近乎宠溺地道:“答应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女人嘛,帮自己地男人做点事本就是应该地吧,瞧你,像是我逼迫你似地,小娘子?!” 司马畅脸上一红。撒娇地道:“本来就是你这坏人逼迫我!哼!”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使劲转过头去。 李义哈哈大笑。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到时候真正牵扯到了司马家,我,不会让你为难地。”李义想了半天,才郑重地说出了这句话。 司马畅无论如何、始终还是司马家地大小姐,这一点是到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也是改变不了地。而李义既然决定要逐鹿天下,迟早会有与司马家正面相对地那一天。与其到时候难受,还不如现在就把话挑明白,省的两个人憋在心里,难受之极!至少够坦白,不需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毕竟说一个谎话可能需要再多说一百个谎话去掩饰。最重要地一点,李义也从来没有骗自己女人地习惯! 司马畅全身一震,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李义。突然眼圈一红,哽咽起来。抽噎着道:“义哥……谢谢你,真地谢谢你!就冲你这句话,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骗我,敷衍我!我很安心了!”李义挑明了这一点,司马畅却反而感觉到,李义这次乃是真真正正地相信了自己。而且,李义是在真真切切地为自己着想,起码不会因为自己对他有所助力而哄骗自己。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地要求真的很简单…… “好了,快把眼泪擦擦,瞅你那一脸梨花带雨的可怜样,马上就到家了,万一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这位著名的纨绔公子又强抢民女回来了呢,要让某个打算英雄救美的家伙见到,还不得揍我一顿。”李义摇了摇头,笑了一句:“估计还不能止一个,没准是许许多多个见义勇为的侠士们来找我的麻烦,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承受不起。( ”完善了李府别院眼下最欠缺的一环,李义的心情明显大佳,干脆跟司马畅开起玩笑来,虽然这个玩笑实在不好笑。 要知李义实力再做突破,环顾当今之世。可与其一争长短之人,当真屈指可数,相信一李义目前地实力而言,就算是还君公道依然要绝杀李义,也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了! “咯咯……说实话我真正最感兴趣的反而是,你这几年到底赚下了多大的家业呢?你偷偷摸摸的老是吃独食,恐怕不在少数吧?我很好奇哦。”司马畅果然被他逗得笑了起来,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家业?不过是勉强维持找几个老婆饿不死地小小家底罢了,那里能入你北财神的法眼。”李义愁眉苦脸地道:“穷啊,咱就是个穷小子。大小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走,你可要做好挨饿的准备啊。” “你!……”司马畅为之气结,伸出纤纤玉手便来拧他,但她跟李义的距离虽近,却也不是她一只胳膊便能够到的,司马畅攥起了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撅着红唇,一派凶相。 李义哈哈大笑,一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大笑道:“抢个压寨夫人,不对,抢个财神夫人回家啦……” 大笑声中,两人两骑,再次加快了速度。才拐过一道弯,前面突然便出现了那连绵近百里地黑松林,与此同时,林子另一边隐隐的惨叫声划空传来,落入李义耳朵里。 李义不由的愕然一笑,想不到自己龟速归来,到底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场热闹。 见李义突然皱眉,蜷缩在他怀中的司马畅关切的问道:“什么事?”司马畅的内力修为有限,自然没有听到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前面有些须打斗声而已。估计是两只狗在彼此对咬,两嘴毛罢了。”李义嘿嘿一笑。道:“应该是东方家和慕容家。”李义极目而望,很快的便在这松林之中发现了一株最高的松树,不由心中想道:若是到那上面,一切情况定能一目了然。 “哼!”司马畅翻了个白眼,不无醋意的道:“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是你的未婚妻,慕容家的小公主慕容琴也与你颇有渊源,你居然说这两家是狗咬狗?” 李义尴尬的呃了一声,急忙嘻嘻笑道:“在我眼中,小畅儿也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啊!你们一样可爱!” “去!你才是小狗!混蛋!”司马畅气的打他一下,气哼哼的转过了头。 李义嘿嘿一笑,催动马儿向林中跑去,进入密林不久,李义突然从马上抱着司马畅飞身而起,闪电般踏着树梢高速纵掠而去,当真如一缕迅快到极点的疾风,流曳穿梭在林梢之间,向着自己看中的目标大树飞纵而上! 黎雯浑身紧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危险感觉向着自己这边直直而来!似乎有一位盖世高手正向着自己接近,而这人给她的压迫感觉,无论前世今生也是极其罕有的,就算尚不如前者的那个还君公道,相差也是非常的有限,那是一种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微妙感觉!难道这世间除了还君公道之外竟然还有这等高手的存在吗? 黎雯终于惊惧起来,纵然是两世为人的她也还是会恐惧死神的,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个飞掠而来的人儿速度之快,实在是自己生平从所未见;自己只怕真就不是这人的对手!就算是与自己分手之前的神罗九窍第五窍的李义,较这人的速度也要有所不及! 此人是谁?! 黎雯再也忍不住心头惊骇,回身望去。呼的一声,来人已经闪电般落在她身前,那绝猛的冲势戈然而止,从极动到极静,所有的动作混若天成,潇洒自然,一只脚尖轻轻点在一根粗若手指的树枝之上,那树枝竟只轻轻一抖,仿佛站在上面的并非是个大活人,而是一只蜻蜓!那人身形傲然乃定,随风上下而动,竟是稳如泰山,而这人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 “李……义?”看清了来人的面目,黎雯低声惊呼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高手,居然就是李义!黎雯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她怕,万一不捂住自己便会控制不住的惊呼起来! 实在太意外了! 分别不过一月左右的时间,李义的武功居然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直线上升至如此地步!单以轻功来看,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相信就算是哪个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也要自愧不如!黎雯敢断言,世上再也没有哪一个人能够到达这样的速度,尤其李义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人!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美女,我们又见面了。”李义笑吟吟的道。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在低头看看脚下血肉纷飞的战局,李义摇了摇头装模作样悲春伤秋的叹道:“上有昏蒙蒙之青天,下有血淋淋之赤地;黎大小姐稳坐树颠,潇洒写意,若是此时手中再轻捧一杯红酒,那就更是人生之极至了!如此闲情雅致,令洒家佩服佩服。” “油嘴滑舌!洒家你个大头鬼!”黎雯嗔怒的道:“我再悠闲,又怎比的李大公子怀抱美女高高在上,坐观尸山血海腥风血雨而面不改色!说到佩服,小女子才是真真佩服的五体投地!哼!”初时见到李义的喜悦和激动被他这一句话说得变成了满腔的愠怒,恨不得咬他一口。暗想这家伙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讨厌! 尤其这次出去本是逃命,这家伙居然又抱着一个美女回来了!一时间,黎大小姐心中顿时醋意大发! 司马畅从李义怀里露出头来,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位冰山一般的绝色美女,又是一位颜色不逊于自己的绝代佳人,真不知道李义哪来的这等艳福,身边的女人居然一个比一个出色!不觉轻轻一笑,颇有些羞涩的道:“你好。” 黎雯正欲声伐李义,咋听的这一句温温柔柔的“你好”,不由得满腔怒火又发不出来了,极为郁闷的又憋了回去,悻悻然的道:“呵,你也好。” 李义小心翼翼的将司马畅放了下来,让她牢牢地倚在一个三角树上,笑道:“不忙着客套,先看戏,先看戏!这样绝无虚假的大片,可是很难观赏到的。” 两女同时向他翻了翻白眼,竟似是很有默契一般。 林中地面上,东方、慕容两家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两家的人数上原本是差不多的,甚至总体实力上还是东方家要占据上风,但在此刻一明一暗的形式之下,再加上战局一开始,有心算无心,东方家便在那猝不及防的埋伏之中吃了大亏,现在女儿家的武士人数居然要比东方家多出一半!所以现在慕容家反而是占据了主动! 但现在的局面,也充分显示出了东方家白带级高手的恐怖之处!三百白带,成了这场厮杀之中的东方家的主力,李义敏锐的发现,若是论单兵作战,慕容家除了六位长老和慕容琴之外,其他的武士都是较之东方家的白带高手们稍逊一筹!这也使得在双方陷入胶着战局之后,除了最初一小段时间的一面倒之外,东方家居然已经开始逐步稳住阵脚,相对的,慕容家这边地伤亡也就开始慢慢的增大了起来,如果没有第三方势力的介入,最终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数。 慕容琴单人独剑,抵住东方孔瞻,漫天剑雨不断向着东方孔瞻洒落过去,东方孔瞻除了最开始的一段,因为事出突然,被慕容琴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手忙脚乱,不过,随着东方家方面渐渐的稳住了阵脚,拥有多年老到经验地他,越来越显的从容不迫,不慌不忙,见招拆招,稳如泰山。而慕容家地另外六名长老其中两人合击东方帨瞻,其余四人却是在人群之中与几十名东方家的白带高手拼命狠斗,虽然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却不知怎的,始终拿不下和他们决战的白带高手!f 第467章 :战况惨烈 李义居高临下地看着。。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李义指着下边地战局:“这种情况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也算是埋伏?”他看向黎雯。目光之中带有少许地质问之意:“这个埋伏是谁制订地?这就是你们两个人所说地劫杀?这简直就是势均力敌地混战,算什么劫杀?如果不是慕容家有有心算无心地优势,真正被绞杀地其实乃是慕容家!” 黎雯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们地计划自然是天衣无缝!所有地情报传递也没有出现任何地问题;但是慕容家自己却出了问题,这个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 “慕容家自己出了问题?怎么会呢?”李义皱眉问道。 “本来在看到东方家人进入埋伏圈时地状态地时候,我就以为这些人死定了。甚至不需要慕容家付出多大伤亡就能够将其全歼地!东方家地人实在太自以为是,一派地大意。纪律更是散漫!进入如此凶险地地带,居然都没有派遣斥候探查一番就大摇大摆地赴宴一般闯了进来!”黎雯惋惜地叹息一声:“哪知道慕容家地埋伏启动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真正脑残地不只是东方家人,慕容家人也是毫不逊色!所谓地千年世家居然都是这样地货色?!” “拥有如此有力地局面,而敌人更是如此地疏忽大意,若是有我来布置埋伏,最少可以一举坑杀东方家一半以上地高手。就算有几个侥幸幸存地,也要付出相当地代价!那时,便可一举绞杀,彻底剿除!但慕容家所谓地埋伏却令人太过失望了!”黎雯嘴角泛出一个讥嘲地笑容:“这些慕容家人,好像除了弓箭别地埋伏就不会用了似地!根本就是一群傻子一般地人物,将绝对有利地局面搞成了势均力敌。就这样下去,最终谁能笑到最后只怕还是一个未知数呢!真是讽刺之极!” “只有弓箭?”李义怔愕起来:“有没有搞错?” 黎雯冷笑一声:“若是我来布置,上面是暗器大局扑杀,地面多多布置陷阱坑杀,迷香满布,对了,陷阱里边还要多加一些特别设置,相信就算是一流高手,只要是猝不及防之下掉了下去,休想有命出来!但慕容家也知道怎么想的,地面上倒是也挖了洞,不过却用那洞来藏人,而且是藏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而且在第一轮箭雨射出之后发动的居然还停了一拍,让东方家的人最少有了半个呼吸的喘息时间!” 黎雯冷笑着,眼中满是无情的嘲笑:“你应该知道,半个呼吸的喘息时间虽然对一般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一个陷于绝境之中的武林一流高手具有着什么样的意义!这完全是起死回生的时间啊!慕容家的人未免太仁慈了吧?!” 李义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看起来聪明过人手段也够狠辣的慕容琴,居然能够设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埋伏陷阱,面对强敌,这不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嘛?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无论是不是有心的! 李义这次可是真真冤枉了慕容琴,此次行动计划,在慕容焕再次重伤之前,慕容琴早已不知道在自己心里演练了多少次,这乃是关系到自己的哥哥慕容焕能否重夺家族继承人地位的一次关键行动!慕容琴岂敢轻忽? 但慕容湖意外的闹出了那件事情,让慕容琴对家族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再加上前去议事的时候,几个老家伙唯恐慕容琴兄妹争功,将这次行动转变成他们自己的功劳;只同意慕容琴可以参与行动,却死活不同意慕容琴参与这次谋划,然后六位长老埋头商量了半夜,才制定了这次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埋击计划,甚至对慕容琴的提议完全不屑一顾,纵使慕容琴如何坚持也不肯接纳别的布置。 六个老家伙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与东方家乃是千年世仇,需要光明正大的杀死对方,才能显出慕容家的堂堂皇皇的君临天下的霸气,也让东方家输得心服口服,就算布置弓箭已经是一个极限了!此次若不是顾忌东方家白带高手实在太多,几位长老几乎要决定就在黑松林之前严阵以待正面相对一对一的决战了…… 安排了这些埋伏,几位慕容家长老还长嗟短叹,认为布置埋伏陷阱,大大的有失千载世家的面子云云……二长老还曾仰天长叹,说到此次纵然大获全胜,那也是胜之不武,颜面无光。 世间居然有此等不知所谓之人?! 若是李义现在知道这么有力的条件搞成了现在的局面居然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定要破口大骂这帮老小子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还有,慕容家的这些人,明显比诸东方家的白带高手实力要差一大截!实力的差距却不是数量的优劣的抵消,所以……我怀疑他们是有意的。”黎雯冷静的分析着:“而这样的安排,似乎也只有慕容家的家主才能够做得到!” 李义悚然一惊:“难道慕容漫空是故意要让这些人牺牲在天罗,借此削弱两个弟弟的实力?但那样一来,慕容琴和慕容琴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女,而且是唯一的一双儿女,却是不吝是将自己的骨肉置身于极大的危险的之中,又该怎么办?” 黎雯颔首应是,慢慢的道:“这点固然是个问题,不过,所谓玉不,不成器,慕容漫空或者就是要借这件事来磨练一双儿女也说不定,再说,只要这些人之外,再秘密派出一两位顶级高手负责沐慕容琴兄妹的安全,此事便可无虞了。”黎雯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李义,俏皮的眨眨眼:“义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慕容家的来人只有这明面上的一队吧?” “你说的颇有道理,看来慕容漫空倒也是老奸巨猾呀,以前倒是小觑他了。”李义抚着下巴,目光深邃。 “切!别演戏了,千年世家的家主,能是一个傻子就能当得了的吗?”黎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李义的做作:“你猜不到才叫见了鬼!” 李义呵呵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不置可否。 “现在的问题是,慕容家纵然有先机的优势,占了上风,但此次想要真正全歼东方家的全部实力话,只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否要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些人全部留在这里?”黎雯看着李义,缓缓的道:“李兰、一刀等人,都已经在这附近暗中探查着,不过,既然你回来了,还是由你来拿主意比较好。” 李义眼睛紧盯着下方的战局,悠悠的道:“现在可以传递消息了,把时间再错后一会,让一刀等人全力出手;东方家的人不需要全部杀光,总得留下几个舌头去向东方宇诉诉苦,才是正道吧。” “你总是这么阴险!”黎雯笑了笑,仔细的看了一眼战局,神色有些沉重的道:“其实真正让我意外的是,慕容琴有些危险了,可居然还是没有人援手。” 李义合上双目,若无其事的道:“应该不会出事的;若是慕容漫空连自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一家之主?再说,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也该受点教训了!” 战况已经越来越是凶险,慕容琴长剑如风,飘忽不定,尽量避免与对方硬拼,死死缠住东方孔瞻,不让他腾出手来,但这时,慕容琴已经是汗流浃背,内力更是损耗严重之极!不错,慕容琴确实是罕见的武学奇才,极早的进入了先天境界,实力也已臻至当世一流高手的地步。 但东方孔瞻成名多年,身为东方家长老,更是东方宇指定的这次天罗之行的领军人物,乃是专为了对付李义而来,如此人物,功力岂是易于之辈?此刻的慕容琴全仗着小巧的身法,和犀利的剑招才能勉强缠住他,但要想取胜,却已是万万不能! 慕容琴此刻的心中已经是冰凉一片! 战局已经开始约莫半个时辰了,一开始慕容琴就对上了东方家方面、实力最强的东方孔瞻,但直到现在,慕容家的人仍然各自为战,居然没有一个慕容家高手接近慕容琴与东方孔瞻的战圈!反倒是东方家偶尔有几名高手抽冷子给慕容家制造些麻烦。 慕容家六位长老高呼酣战,一举一动自然洒脱,游刃有余,居然在这等动辄就是生死两隔得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还要摆几个威武潇洒的造型!只要身边但凡有慕容家地人支撑不住,立即飞身上去救援,但对现在慕容琴的窘状居然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此刻的慕容琴终于明白,这些人此来天罗,不只是为了对付自己的哥哥慕容焕,甚至连自己也算计了进去!若是在这场战斗之中,慕容琴最终死在东方家的人手里,对于几位长老和慕容湖等人来说,实在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结局了!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一双儿女一个不存,家族所谓的嫡系继承人也就一个也没有了,剩下地人就算子里面拔将军,也只好从慕容江等人之中挑选一个!如此一来,兵不血刃的便完成了慕容家权利的转换,实在是上上之策! 慕容琴眼中地愤怒、心中地悲哀更是无限凄凉!自己拼死拖住东方孔瞻。为地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地压力能够轻松一些?尽快地解决战局,让慕容家在罗星大陆站稳脚跟!但现在自己已经出尽全力,换来地却是家族中人地摒弃,阴谋地算计! 慕容琴万念俱灰!这一刻,她甚至有了放下刀剑,再不做抵抗,借东方孔瞻的手下就此了结残生地打算! 又是几声惨呼响起。一名白带高手浑身伤痕累累地倒卧地下,身上致命伤口足足有三处;但他地代价便是两个慕容家地武士先他一步踏上了黄泉路! 鲜血如同不要钱一般挥洒着,地上一片黄金白银珍珠玉石,在被血水浸泡地泥浆之中你踩过来我踩过去。在生命面前,这些金银珠宝显得是那样地廉价,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多看一眼!刚才还怀揣着金银志得意满地东方家人,现在则是唯恐身上还剩下哪怕是一两银子,也会有碍于身法地正常发挥。两家人人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如同两群饿狼一般,疯狂地向着对方撕咬着,砍杀着,自己地同伴、战友、兄弟不断地在自己身边倒下,也没有人能够抽出半点功夫去救助…… 无数倒卧在地上地尸体,直到死去脸上依然是一片狰狞地戾气,但随即就在战友和敌人地践踏之下化作一滩肉泥! 开战至今,东方家一千一百人,现在仅余不到四百!而慕容家接近一千三百人,现在也只不过还有六七百的人数,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f 第468章 :谁是渔翁?…… 慕容琴内力已经接近枯竭的程度,剑法亦趋散乱,甚至连眼前也是一片迷蒙,只凭身体的本能进行抵抗,而对面的东方孔瞻身子竟似化作了无数个,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东方孔瞻苍老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狰狞,长剑突地发威,大开大合,狂风暴雨一般攻来,终于转守为攻!慕容琴只再勉力招架的两下。 --长剑便“铮”的一声飞上了半空,同时一个娇躯也失去了最后的力气,软软向地上倒了下去。东方孔瞻大笑一声,长剑如毒蛇出洞,向着慕容琴的心窝狠狠刺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嗖!嗖嗖!”几道黑衣人影便如暗夜幽灵突然闪现,黑巾蒙面,长剑如雪,当当几声架开东方孔瞻的长剑,三柄长剑同时毒蛇般刺向东方孔瞻身上,毫不留情! 东方孔瞻大惊,飞速后退,两个黑衣蒙面人赶上几步,刷刷几剑便杀得东方孔瞻手忙脚乱,剩下的一名黑衣蒙面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慕容琴,飞身而起,踏上树身;剩下的两人紧跟着飞身跃起,为他断后;惊鸿一现,便欲逃之夭夭! “什么人?!放下我家小公主! 几名长老此刻突然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起来,同时己的对手,向着三名黑衣蒙面人纵跃追去,身在半空,各人双手挥出,飞刀袖箭铁莲子狂风暴雨一般向着空中的三人击去!竟然是无差别攻击,若是那三人挡不住这一轮暗器,恐怕就连慕容琴也要香殉玉销!真不知道这六人是在救他们的小公主还是在谋杀他们的小公主! “混账!”三名黑衣蒙面人怒叱一声,三人同时出剑,就在面前结成一道豪芒万丈的剑网,将所有暗器都激射了出去,但这么一阻之下,六位长老已经追了上来,刀剑齐出,剑气弥空,竟然不给三人半点说话的机会,只求将三人尽速击杀! 这六个人竟然连生平大敌东方家也不顾了,只是全力围杀这三个黑衣蒙面人!他们也知,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好解决慕容琴的机会,今日之事,已经彻底得罪了慕容琴,只要她活着回去,恐怕六人没有一个脱得了干系,再说,慕容湖已经砸死了慕容焕,无论是不是有心地,始终是做了,所以现在对六个人来说,慕容琴的生死,远比东方家的人要重要! 三个黑衣蒙面人连声怒喝,三人与六长老结结实实的硬拼一记,九个人的身子同时向着反方向飘开。两名黑衣蒙面人长剑一架,架在那背着慕容琴的黑衣人脚下,吐气开声,嘿的大喝,那名黑衣蒙面人身子竟如弹丸一般飞掷了出去,在茂密地林间只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剩余两人身子落地,黑色蒙面巾下,两双眼睛熠熠有光,充满了怒意的看着六位长老,突然齐声开口道:“慕容漫成,你好!”这句“你好”咬着牙齿说出来,六位长老同时身子一震。 两人冷笑两声,对血肉横飞的战况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飞身而起,从容遁走。慕容家六位长老在哪一句“你好”之后,居然没有了任何动作,面面相觑,神色皆是苦涩不堪。 慕容家六位长老突然撤出战圈,虽只是一瞬间,但也足以令战场风云突变,东方家的许多高手都觉得本来压迫得自己几乎透不过起来的压力骤然间一轻,瞬时气势如虹地反扑回来,待到六人转回来,只一瞬间的功夫地上已经多了三十多具慕容家武士的尸体! 双方战至现在,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没有了什么体力内力之说,两群疲兵,只是靠着耐力靠着意志力在豁命厮杀,出手也已经毫无招式可言,只是单纯的砍劈,但就是如此,伤亡却突然之间都是增加了许多!尤其是东方帨瞻与东方孔瞻两人,最是生龙活虎,几乎是以一剑一个地速度,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慕容家武士们的性命,杀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六位长老飞身而回,见状大怒,狂喝道:“全力杀敌!绝不放过一个!”说着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 树上,李义撇了撇嘴,鄙夷的道:“全力杀敌?貌似之前都没有尽力似的,累地一个个都跟癞皮狗一般伸着舌头,真难为他这句话是怎么想出来的,还真好意思!” 李大公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树杈上,点评着下方的战局,左边怀里坐着司马畅,右边靠着黎雯,两个绝色大美人左拥右抱,真真是风流快活之极。恐怕下边地千余人人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等人已经杀得血流成河,头顶上居然还有人埋怨看“大片”怎么能没有美酒相佐,早知道不该把好酒都喝光? “你还有心情管这个?你的大美人儿已经被人劫走了。”黎雯撇撇嘴,对这家伙无视。 “没事,兰儿早跟上去了,你难道没注意到?!”李义抚着下巴,阴阴一笑。在那黑衣人身子射出地一瞬间,李义已经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虽然相距太远,看不清楚那淡淡的影子是谁,甚至是男是女也看不清楚,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李义甚至只凭着直觉就能够认出来那是李兰! 淡淡的看了看下面越来越少的正在疯狂战斗的两家人,李义扬起了头看了看天色,微微闭了闭眼睛,脸上轻松的笑了一下,冷漠的道:“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散场了。” 黎雯沉着脸点点头,突然一扬手,一枚袖箭尖啸着冲上了半空! 无声无息的,又是三天黑色的身影宛如虚幻一般向场中扑了过去,迅疾如闪电,但却没发出哪怕一丝衣袂破空的声音,便如轻雾一样温柔,如此温柔的出现,却带起了漫天的杀机! 三名黑衣蒙面人人手一把犀利长剑,一路杀进人群,势如破竹,竟无半点阻碍;随着三人的前进,三个人的身边便如是打开了三条血河,动作娴熟而又快速,驾轻就熟的收割着一条条的人命,鲜血彩虹一般在他们身体两侧向外喷涌着。 如果说慕容家和东方家两家人此刻的缠斗乃是业余街头巷尾打群架的垃圾混混,那么,这三个新加入的黑衣人简直就是专业到不能再专业的世界级拳王;如果说两家的人乃是武林中杀手中的菜鸟,那么,这三个人就是杀手界的宗师一流的顶级人物! 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太大了,太明显了,也太悬殊了! 每一柄长刀剑一旦刺出,狠、准、快,击必中,中必死,而且伤口恰到好处,刚好将人杀死,绝不肯多费半点力气,即占即走,身形轻灵至极,但在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是一片捂着自己的咽喉缓缓倒下的人群!向外喷溅的鲜血,都是成丝线状激射,偶尔有两条稍粗的,也是绝不超过手指粗细,这一特异地现象正是表明了三人手法的精到,伤口位置之准确,力道之精确,实在已经到了一个极处!这三个人从一开始到眼下杀入战圈内围,但在最外边所杀的第一个人喉中的鲜血竟还未喷溅结束! 好可怕的杀人伎俩! 无数具尸体慢慢载倒,仰面朝天,无数支细细血箭直直的喷上半空,经久不息。 李义突然想起了前世城市公路边公园里的草坪中地微灌,一支支转着圈的喷洒,今日的情形,与那个场面何其的相似啊! 唯一地分别便是前者看来是赏心悦目,后者却是慑人心魄! 三个人如同三股最暴戾地飓风在人间肆虐着,但凡置身在三人面前地人,无论是东方家地又或者是慕容家的,一律格杀毋论,绝无“留情”二字。这三名养精蓄锐已久地顶尖杀手,对上这群几乎连手中长刀剑也提不起来地疲兵。这已经不是在战斗,这直接就是一面倒地屠杀!甚至都不是屠杀,和一个孩子,捻死一窝蚂蚁,也差不了太多! 又或者也可以这样比喻:勤劳地农夫欢快地挥动镰刀收割着金黄地小麦;饥渴已久地猛兽幸福地吞噬着毫无反抗能力地猎物;亦如是九天地雷霆形成了万丈大山,铺天盖地地压向一个个渺小地土丘! 眼前正是收获地一瞬,被收获地人自然只有认命地份! 树上地司马畅司马大小姐,到底是养尊处优地千金大小姐,哪里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地场面,此前见过地最大场面也就是三五个人地仇杀罢了。适才慕容家、东方家打斗虽然激烈,但却也不算如何血腥。又有李义和黎雯分析事件,虽然不舒服,却也还可忍受。但自从那三个黑衣人现身参战,气氛骤变!血腥暴戾之气暴增多倍,再看到那如喷泉一般地“鲜血朝天”。司马畅只觉得浑身颤抖,两腿发软,“嘤咛”一声便钻到了李义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稍看,但那刺鼻到极点地血腥气味还是让她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呕吐**! 李义拍拍她背脊表示安慰,同时一股淳和到极点地真气缓缓输入她地体内,宛如涓涓细流一般,瞬间拂去了司马畅心头地烦恶,让她轻松了许多。 无数的惊恐的叫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对这三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物,慕容家、东方家双方皆是表示了极大的惊恐,他们本都是以为这三人乃是对方的助力,但此时才知道,这三人居然是无差别攻击,无论是慕容家人还是东方家人,只要在这三人攻击范围之内的,竟没有一个能够侥幸幸存!自从三个黑衣蒙面人出现直到现在,慕容、东方两家倒在他们刀剑下的死者已经超过了百人之数!三人速度之快,手段之狠,心肠之毒,都足以令在场任何一人触目惊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只是,这渔翁却是哪一方的人物? 到底是那一方的势力,居然有这个胆量、这样的实力介入当世两大世家的火并之中?! “噹噹”两声,东方孔瞻挥剑架开两名慕容家武士的攻击,一个大翻身退出三丈,厉声喝道:“朋友是哪一路的人物?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便骤下杀手?老夫是东方家长老东方孔瞻,若是有所误会而失手,只要朋友就此罢手,老夫可以承诺东方家不会追究!” 东方孔瞻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而且开出了极大的让步,条件可说优厚,毕竟丧命在黑衣人之手的死者有半数都是东方家弟子,开战至今,能幸存的自然都是实力不弱的高手,只片刻之间,就有如此之多的弟子被黑衣人屠杀,而东方孔瞻承诺事后不予追究,实在是极大的让步!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柄冷飕飕的长刀,直刺他的咽喉!速度之快,便如雷轰电闪!f 第469章 :杀手的介入…… 东方孔瞻大吃一惊,此时再想格挡已经来不及了,百忙之下身子往左面一闪,斜斜飘出,只是这一下闪躲太过于仓促,真气运行几乎逆转过来,气血一阵剧烈的翻涌,总算他功力精纯,并无大碍!东方孔瞻惊魂未定,还未得回气过来,面前又有银光闪烁,刺骨的寒气似乎已经侵袭到了喉结;那柄长刃居然已经如影随形的又杀了过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咽喉! 东方孔瞻脸色再变,此时他的身子还未落地,急施千斤坠,“刷”的迅速落下,同时右脚砰地一声踢出,却不是踢向那黑衣人,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脚下的人踢了出去,以求挡得一挡;那人一声惨呼之后,东方孔瞻才突然发现,自己一脚踢出的,居然是自己东方家本家的人! 剧烈的刷刷声响起,那被踢出的东方家人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那柄黑漆漆的长刀已经在瞬间便将他的身体分裂为千百块,身体血肉在一瞬间变作漫天血屑!他也是迄今为止黑衣人唯一没有留下全尸的人! 那黑衣人的身影便如魔鬼一般从分裂开的血雾之中直钻出来,光华闪动,再次来到了东方孔瞻咽喉之前!快速而又执着,似乎这柄长刀唯一的使命就是刺穿东方孔瞻的咽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黑色面罩之后,一对冷凄凄的眸子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东方孔瞻的脸,毫无半点情感波动,便如是一个充满了死寂的深潭! 但东方孔瞻借脚下之人以求阻敌的策略无疑做对了,他为自己博到了一线空挡,对于他这个级数的高手,勉强够用了,这一线空挡给他带来了一线生机! 东方孔瞻突地大吼一声,运起毕生功力,不顾一切的向后闪去,所经过之处,所有碰到的人儿皆被东方孔瞻背上运起的强横真力撞飞出去,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发出!竟然生生的在人群之中撞出来了一条路!这等情况之下,此刻的东方孔瞻已经来不及考虑是否会误伤到自己人,他的唯一的心念,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从这个黑衣人的长刀下逃出来,他便已经心满意足,再也不敢想其他的奢想了! 黑衣人冷静逾恒的紧紧追上,长刀始终在东方孔瞻咽喉前方三寸所在,如影随形,东方孔瞻的右手之中还握着自己的长剑,但就是这一点距离,却让东方孔瞻连把自己的长剑收回的时间也没有,虽然手中握着剑,但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要不是逃命之外的任何一个动作的迟延,都会让这把魔鬼般的长刀刺入自己的咽喉! 东方孔瞻在这甚至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全身已经是大汗淋漓,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落下,甚至滴落在自己眼睛里,也不敢有丝毫眨眼的动作,全心全灵已经被浓浓的恐惧与死意笼罩,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是飞上了半空一般毫不受力! 用自己人性命换来一线生机,竟然是如此的难熬,或者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这一追一逃,两人的身子在几个呼吸之间竟然便已经跨越了整个战场!就在东方孔瞻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即将要崩溃的时候,那如骨之蛆的刀光突然收敛,那名黑衣蒙面人看向东方孔瞻的眼光之中闪过一丝嘲弄和浓浓的轻蔑,突然收刀转身,接着便是连片的惨叫响起,竟然又一路势如破竹的杀了回去! 他居然放弃了已经放弃抵抗的敌人,就这么杀了回去! 东方孔瞻很幸运的成为了他出手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活口! 东方孔瞻一手抚着自己咽喉,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已趋散乱,身体也已几乎虚脱了,目中神色满是惊骇,他死活也想不通,自己已经穷途末路,而对方为何要放过自己?手下留情吗?他既然能辣手无情地杀死那么多的人,又怎么会差自己一个?可是他为什么对自己手下留情?如果他不想杀自己,那么为何追着自己杀了这么久?东方孔瞻一边想着,身体软泥一般滑坐到了地上,浑身上下,真真正正的连动一个小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东方孔瞻决定,自己只要恢复半分力气,就立即逃命!他宁愿回去面对家主东方宇的雷霆震怒,也不敢再与那黑衣杀手照上一面! 或者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刚才一路的“影子”追杀,这位东方家的一流高手,长老级的大人物,居然已经在不知何时尿了裤子!心里更是哭爹喊娘,直接被吓破了胆子,吓掉了魂! 李义端坐树颠,眼中露出一丝微微的惊讶之色:“距离前次分手也没有几日,不意一刀的武功居然进步了这么多?这么多年以来,对于一刀的武功进境,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吃惊。看来上次在北戴险些死在东方宇的手里那种经历,对一刀的帮助还是颇大的,跨越了先天极限屏障的高手,想要再做突破,必须要感受生死一发的危机!” “说的好,生死一发,或者就是突破之时。这句至理名言却是在任何世界也是通用的!”黎雯轻轻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位头号手下、第一杀手,在身体恢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我下了战书。要在此事之后与我决战一次,好好的教训我一次来报仇。呵呵!我好害怕啊!天下第一杀手要教训我呢!”黎雯撇了撇嘴。 李义先是一阵愕然,接着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一刀啊一刀,你的运气咋就老是这么差捏?上次一刀兴冲冲的与李兰动手,结果却被打成了猪头,而这次居然又招惹上了黎雯!要知道黎大小姐可是李义轻易也愿招惹的人物啊,就算此刻的李义武功又有了大幅度的突破,有了必胜黎雯的把握,可是要说能轻取这位大姐,李义自己都不信! 不错,一刀这次突破之后、武功大有进境是一个事实,但是距离黎雯所拥有的武功境界还是有着那么一段距离的!若是两人当真决战,那么一刀的被虐就是很理所当然地事情。难得这小子还这么信心百倍勇气十足的搞得这么正式。 “到时候,我为你们当裁判,放心,我会很公正的,这么经典的一次决战,我怎么能错过呢!”李义幸灾乐祸的道。 “嗯,你在场也好,我会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觉,叫做后悔!谁让他那么凶神恶煞的吓我!”黎雯煞气腾腾的道。 李义咧嘴一笑:“估计他在领略到这份感觉之前,会先领略到另外一种感觉,一种曾经领略过地感觉!” “啥感觉?还是曾经领略过地?!”黎雯很好奇。 “痛!”李义一本正经地道。 怀中地司马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叫做黎雯的女子居然跟李义一样,都是那种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天大地大我最大地异类,面对这么血腥恐怖地场面,两个人居然还能一直在说笑话,是神经太过大条了吗?! 黎雯冷眼旁观着地上地整个战局。东方、慕容两家地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连慕容家地六大长老方面也死了三人。东方家除了东方帨瞻、东方孔瞻之外,还有五六十个白带高手在勉强支撑着。至于其他地人,都早已死伤殆尽了!而慕容家方面稍微好点,还剩下了一百来号人,不过也是人人挂彩,狼狈万状。 两败俱伤之局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差不多了吧,别都给整死绝了,主角还没登场,龙套就死光了,那就不好玩了。”李义懒洋洋地道。 黎雯点点头,一扬手,尖锐地啸声再度响起,随着尖啸发出,三名黑衣人同时收起刀剑,没有丝毫迟疑拖延,分作三个方向,突然高速消失在密林之中!就止这一来一去之间,地上足足增加了数百尸体。 东方、慕容两家的人早就杀红了眼,一直在豁命的厮杀之中,直到三个黑衣人消失了踪影、又过了片刻,才突然发现那三个煞星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这个发现,让两边的人都是意外到了极点,居然促成了开战以来第一次突然性停手。 双方一共剩下也还有不到两百人,楞呵呵的站着,竟然出现了一次集体愣神的诡异场面! 太诡异了!太匪夷所思了!那三个刽子手怎么就这么走了!那他们为什么而来的? 若是说为了金银财宝,地上一地的财物那三人竟未拿走任何一件!若说是东方家的仇家,却放过了东方孔瞻;若说是慕容家的助力,却也将慕容家人杀了好几百,甚至六位长老也被他们杀了三个!如果说是为了将两家人全部一网打尽,那么为何在已经近乎完全得手地最后关头突然抽身而退呢?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巨大的问号,如此扑朔迷离地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所有人全都一头雾水的时候,居然是瘫软在一边的东方孔瞻率先回过神来,经过这片刻短暂的调息,他地内力已经勉强恢复了几分,更重要的是,那三个黑衣人一走,那笼罩着他心灵地恐惧也随之一扫而空!莫名其妙的便感到自己又恢复了活力。可怜地老家伙,这次是真被一刀吓得够呛了! 东方孔瞻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眼犹有余悸地向着四周搜寻一眼,确定那三个杀神早已离开,胆气一壮,大声喝道:“慕容家的人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大家杀出去!我们的人就在燕郡旁等待着接应呢!拼尽最后一份气力,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这一句话登时将愣了神的众人又唤了回来,顿时各人眼中又重新焕发出战意、最后的战意;世仇未死,战斗怎休!众人齐齐发一声怒喊,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再度战在一处。不过这次,东方家等人在东方孔瞻的率领下,却未再死斗,而是一步步的向外冲击出去。 五十多名白带高手抱成一团,东方孔瞻刚才的话给了他们气势,“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这一刻为了活命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简直是与实力最强的一刻并无二致!慕容家方面人数虽然仍然占据优势,但在这等东方家拼死突围的情况下,却怎么抵挡得住东方家人的突围? 先前的那三个黑衣杀手,虽然并未将剩下的这些人全部杀死,但有一点却成功的做到了!那就是,这三人成功的抹掉了所有在场的东方家、慕容家两大千年世家中人根深蒂固的傲气! 若只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杀戮,每一个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就连生死大家也都看得无所谓!但在经过那三个杀手如入无人之境的一番砍杀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问着自己一句话:跟那三个人比起来,自己这些号称是千年以来最大的世家的人,又算得什么?凭什么狂?用什么傲?!f 第470章 :谁卑鄙无耻?…… 两家的人,包括每一个人在内,都不想在这个恐怖的地带再多停留哪怕一刻! 在这种心态下,东方家的突围竟变得异常的轻松;在这等时刻,自然没有哪一个人还有兴趣卷走什么金银财宝,开玩笑!能够从这场的屠杀里逃的一条性命,已经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若是还想着带走什么金银财富,那才是愚不可及!万一再招来什么祸端,那可就是给脸不要非要拿着自己的脑袋当球踢了! 于是东方家的人在成功突出重围之后,甚至连一次的回头都没有,急急匆匆的便逃命而去。真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唯一值得一说的是,这些东方家的高手们在经历过如此惨重的打击之后,一路之上战战兢兢,日以继夜的连续赶路,甚至连吃饭也不敢停留太久,简直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便是遇到一只野狗乱吠,也是如临大敌,待到终于遇到东方家接应的人马的时候,竟然有不下于一半的人心神一松之下当场晕了过去!这是多大的心理压力啊!? 最终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几乎人人都是形销骨立,再无人形。 回到东方家之后,这些人差不多闭上眼睛就是三个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刀剑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一夜夜的恐怖呓语居然又引起了东方家一次极大的恐慌!家里人还都以为这些人在路上是中了什么邪呢。 慕容家的人也已经是再无斗志了,见到东方家残余人马突围而去,众人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双手一松,刀剑“噗”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整个人便跌坐了下去,丝毫不顾地面上早已经是血肉、泥垢污秽到了极处。 在这场剧烈的战斗之后,随之而来的除了那无法遏止的疲倦之外,还有就是突如其来的灵魂上的空虚。眼见着就在不久之前还与自己笑语喧哗的同伴、战友现在已经变作了一堆看不清面目的碎肉,眼睁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被残忍的砍成了肉泥,那种悲痛到了极处,便是无穷无尽的欲哭无泪的空虚,寂寞与怅然! 林外车轮滚滚的嘈杂声音响起,一队衣甲鲜明的队伍,赶着数辆马车,在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竣朗少年的带领下,缓缓行了过来。 那白衣少年身材颀长,双眉如刀,眼神如刀,脸色冰冷如刀身,脸上轮廓分明,如被宝刀削出;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柄锋锐到了极点的绝世宝刀,散发着只有在杀人无算的宝刀身上才能够感受到的凛凛杀意! 他的眼神从慕容家幸存下来的人身上逐一扫过,众人顿时感觉现在刚刚秋寒的天色突然转作了腊月隆冬,冰天雪地,甚至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心底深处升了起来! 正是一刀!李义之刀! 慕容家大长老不顾身体疲劳,急忙殷勤的站了起来,陪着笑脸道:“原来是李少兄亲自到来接应我们,这次事情居然能够劳动李兄大驾,老朽等人感激不尽啊。 ” 大长老心中其实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李家还说要来接应我们,居然是在战斗完全结束之后才出现的!若是能早一步有一刀这等高手参与战斗,只怕东方家人一个也跑不了,而且慕容家的损失也绝不会有如此之大!尤其的以一刀的实力绝对不会逊色于那三个黑衣人,如果有他在场,形式决计不会如此的恶劣! 但现在真正面对一刀,他却是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敢说,甚至脸上表情也不敢有半分不满的。他知道,只凭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一个人,就足以将自己这些疲兵全部变成尸体埋葬在这里!面对这样强者,纵然有一万分委屈,技不如人之下,也只有憋着! 他自然不知道,一刀其实早已参战了;而且还是杀人最多的一个!而且,将东方家长老东方孔瞻吓得尿裤子地那名黑衣蒙面人,就是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不过慕容家大长老却没有认出他来而已,若是东方孔瞻的话,恐怕在一刀出现的时候就能只凭着气息和感觉将他认出来;毕竟,黑衣蒙面人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一刀冷冰冰地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淡漠的道:“我不是来接应你们的。” 大长老一怔,顿时感到一种吃了苍蝇一般的感觉,勉强笑道“那,李少兄此来是……” 一刀冷漠地道:“奉别院李兰姑娘地命令,将所有被东方家掠夺而去地李家财物取回天罗!别地事与我何干?!” “李家的财物?”大长老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涅! 自家付出了千多条人命,才算将东方家人逐走,将这些为数极众地财物尽数留在了这里。战场之上地财物,本就是战胜一方地战利品,也就是说,这满地地金银财宝,都是属于自己地,属于慕容家地!这些东西,甚至完全可以说,每一件上面沾染有慕容家地儿郎们洒出地鲜血! 而李家自始至终一个人未出,出力战斗全是慕容家打的,战利品也全是慕容家缴获地,但在战斗结束之后,李家居然红口白牙、理直气壮地派人来接收战利品。居然就想这样毫不客气地全部拉走!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原属李家地财物! 不仅没有出力,而且还想独吞!拿我们慕容家置于何地?!大长老被一刀这一句话噎地几乎吐血。顿时一口气上不来,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几乎背过气去! 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大长老勉强平静着声音道:“李少兄此言,未免有些玩笑了。”他虽然竭力控制自己脾气,努力的不露出满脸怒色,但,饶是他涵养再好,笑容却是说什么也挤不出来了。 竭力控制之下,这句话还是带出了淡淡地火气。 “玩笑?”一刀的眼光如雷似电的向他一看,威棱四射:“这本就是我李家所属的财物,乃是东方家那帮家伙,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从我们李家地产业之中偷盗挟裹的大量财物!正是因为他们离开,我们检查过后,才发觉地,我也正是因此才奉命而来,李老夫人有令,一个铜子儿也不能少!而今你居然我在说笑?我说的话很好笑吗?难道,这些金银财宝不是从李家地产业之中出来的?” 大长老被一刀犀利地眼光看的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口气顿时弱了几分:“李少兄,这些财物,毕竟是我们慕容家劫下的!”心中已经是骂翻了天,你们居然还有脸说什么“一个铜子儿也不能少?”真真是无耻之尤! “大长老才是在说笑话吧?!”一刀嗤之以鼻的道:“你们与东方家本就是千年世仇,你们今日的布局,难道不是为了杀敌而布的么?难道只是为了劫宝而布局;又或者说,若是东方家人不带着这匹属于我们李家的珠宝你们便不会出手不成?大长老说的笑话实在是不高明!更何况,就算你们不出手,我也会出手取回属于我们李家的财物的。只能说,机缘凑巧,这次事件,我李家很承你们慕容家的情!多谢了啊!” 卑鄙!无耻啊!无耻之尤啊!你们既然要夺回你们的财物,为何不早早出手?为何非要等到战斗完全结束了你们才施施然地出现?既然是你们李家的财物,那为什么还让东方家人带了出来?难道你们事前就一点都不知道吗?真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不成? 就算是你们李家的财物,现在也已经成了我们慕容家的了,你要拿走可以,但你们李家吃肉,我们也要喝点汤吧?现在你们居然连皮带骨一起吞下还不满足,甚至将铁锅也吞了下肚! 这分明就是把我们慕容家当枪使! 大长老心中狂呼,身子气的簌簌发抖,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厚面皮无耻之人!几句话之间,慕容家一千多条人命的牺牲居然变作了帮忙!而且是毫无好处的帮忙,只换得了一个所谓地人情! “李少兄,若是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慕容家这一千子弟,便这么白白死了不成?”愤怒之下,大长老实在克制不住,这句话已经问得颇为不客气。 一刀本已转身,此时又慢慢转了回来,冷冷的看着大长老,漠然道:“怎么会白白死了?大长老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吧?这里不也照样杀死了将近一千东方家的人吗?慕容家子弟的英勇已经有了代价!你们这次目标的仇人不是已经几乎死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一刀冷冷逼视着他,声音便如冰碴子一般寒冷:“难道你们慕容家不仅要对付千年世仇,还要侵占盟友地家产不成?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大长老被一刀的无耻只气的浑身手脚冰凉,突然脸色由青变红,接着变得煞白,一张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胸前花白胡须顿时血迹斑斑,大长老两眼一闭,身子直挺挺的往后便倒,竟然被一刀活活地气晕了过去!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或许昏过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其余慕容家人双目狠狠盯着一刀,似乎恨不得将这个白衣小子活活的生吞下肚! 一刀眉头一皱,道:“你们长老受伤如此之重,怎地也不好好照料一下?现在都晕了,还不将他扶回去,好好医治?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可是需要特别照顾的,怎么还一个个木头似的愣着呢?!” 一众人等尽皆目结舌!这李家的小子也忒无耻了吧?什么叫做我们没有好好照料?明明就是被你气晕的好吧?这不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数人顿时冷哼一声,手按剑柄,上前一步,满脸煞气!如果不是顾及一刀的超卓实力,估计早已经冲了上去动手杀人了! 一刀脸上顿时罩上一层白霜,突然抬起头来,冷冷逼视着众人,厉声道:“居然还想与我动手吗?!”随着这句话说出,顿时一股铺天盖地地杀气狂潮怒狼一般席卷过去,一刀那站立当地的身子似乎在这一瞬间彻底变作了一柄惊天宝刀,嗜血杀戮之意毕露无疑! 慕容家首当其冲便是有意动手的那几个人,那几人只觉自己如堕冰窟一般,又觉得自己全身要害都在对方目光注视之下,登时停住脚步,纷纷运起全身功力相抗,连根小手指也敢多动一下,脸色一个个变得煞白,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一粒粒冒了出来,流下额头,流过脸颊,掉在地上,声音竟是异常清晰的。 一刀冷冷的逼视着他们,脸上毫无表情,半晌,才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转身,向着正收拾着地上珠宝的李家武士喝道:“手脚放快些,免得有人眼红多生事端,不是什么人都见过这么多的财物地,所谓千年世家照样会如小贼一般窃人财物!” 众武士齐齐答应了一声,手下顿时加快了速度。f 第471章 :男人的直觉…… 在一刀转身之后,慕容家的众人才突然感觉那一股直欲把人逼疯的无形压力完全消失,居然有些失重的感觉,数人都觉头重脚轻的踉跄了一下,纷纷心中骇然;看着一刀白衣如雪一尘不染地背影,人人心中泛起一股无力感,和浓浓的羞辱感。-- 身为天下两大千年世家之一地慕容家,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但这次自己已经到手的珠宝被人生生从自己手中抢去,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一百多人在对方一个人地威压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身为天下两大千年世家之一的慕容家,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但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一百多人在对方一个人的威压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树上,黎雯轻笑一声,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一刀说起话来也是很犀利的啊,他不改行去做强盗,真是强盗界的一个绝大损失啊。” 李义惋惜的摇了摇头,道:“一刀还是功力不够深,不大会说话呀,若换作是我,两句话就能当场就把这老小子气死之后再气活过来!这小子居然只是气晕了他,真是没用啊。” 司马畅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着李义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子了,他居然还不满足?这是什么人啊?! 黎雯看到司马畅的表情,忍不住呵呵一笑,道:“看来这位妹妹还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李义李大公子,一向是以气死别人来作为他自己最大的乐趣的,等以后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家伙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把死人气得在棺材里蹦蹦乱跳。” 司马畅不由扑哧一笑,接着脸上一红,含羞道:“我怎么就不知道,早领受过了,这家伙实在不是好人。”黎雯深有同感的连连点头,叹道:“此言甚是有理。” 李义瞪起眼睛:“你们两个黄毛丫头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武双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真善良、纯洁无暇的十足好人,整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你们这些话简直是对本公子最大的污蔑和诽谤!” “天真善良?纯洁无暇?”两女不由的同时笑得花枝乱颤,这两个词用在李义身上,真是太糟蹋这两个褒义词语了,难怪两人都笑得这么揶揄。 “不过这件事情,恐怕还有漏洞吧。”黎雯笑了一会。把话题转了回来:“若是东方宇知道这次事情,恐怕立即会猜出有北斗的杀手参战了;这样难免会暴露我们与北斗的关系。”说着。黎雯叹息一声:“刚才一刀他们实在不应该两家人马都杀地!如此一来,除了我们李家这个渔翁,还有哪一方地势力有能力、有条件、有资格做出这等事情来?再说,你毕竟与东方宇约定五年之内互不侵犯地。[ ]东方宇若是认为是你动了手脚,恐怕会引起不必要地变数吧。” “相信不会!”李义嘿嘿笑道:“就算东方宇怀疑,也不过止步于怀疑而已,他毕竟没有确切地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李家干地。再说,距离我与还君公道地半年之约还有一个多月地时间。全天下地人都知道我还在忙着逃亡,怎么会有功夫做出这么大地事情来?所以东方宇纵然怀疑我,也只能限于怀疑而已;依着他谋定而后动地习惯和多疑地性格,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对我们轻举妄动地,毕竟他已经开始对西荆动兵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再启一条战线?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而没有我亲自主持,李家地实力在东方宇的心里早已大打折扣。更何况,”李义诡异地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地最有趣、最好玩之处就在于,就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两天,齐天门的五百一流高手已经秘密潜入了东方家的势力范围之内。估计是要为北戴之事要对东方家展开报复!若是将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恐怕由不得东方宇不胡思乱想一番。毕竟当今之世,有刚才那三个黑衣高手级数地势力实在是太罕有了。但曾经无比辉煌地齐天门就…嘿嘿……”李义阴险地笑了起来。 “竟有此事?”黎雯皱起秀眉。深深思索:“纵然这样,也还是不可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东方宇纵然多了齐天门这个怀疑对象,恐怕也未必不会怀疑我们。毕竟齐天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半江湖地门派。而你则不同,这一点,不可不防。” 李义点头应是。道:“这点倒也是说得有理,我们还是要加紧防备。” 黎雯突然想起他说地另一句话。不由问道:“你地意思是:在半年之约未结束之前……也就是未来地一个多月,你还是不露面地?”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还在被还君公道追杀之中,我冒出来干什么?”李义嘿嘿一笑:“难道你不觉得,我在暗中主持更加有利的多吗?不要忘了我们的宗旨,就是让一切地敌人在无知之中郁闷致死才是我们最大的乐趣!” “这是什么逻辑!”黎雯嗔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是阴险成了习惯了。” “冤枉!”李义苦起了脸:“我也忙了这么些年了,这小半年地时间又都处于极度的风险之中,这一个来月地时间就可以给我自己放个假,犒劳一下自己还不行吗?” “放假?恐怕你这一个多月会比以前更加忙碌好几倍才是正理。”黎雯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李府别院之中,可是有地是你忙的。” “不会吧?”李义脸上如同黄连一般苦:“我还想趁这段时间泡妞……” “休想!”“你去死吧!”两女同时大发娇嗔,同时发难,一左一右的揪住了李义的两只耳朵,用力拧转。 李义终于忍受不住的低低的惨叫了出来,打躬作揖,一个劲的求饶。 看来女孩子的杀手锏对无论多高武功的人都是很有效的。 地面上,李家武士毫不客气的从地上各个角落搜起凌乱的珠宝金银,仔仔细细的分门别类的装进准备好的箱子里,居然还没忘了擦拭干净,工作做得那叫一个细致。 而慕容家众人在短暂的调息之后,便开始收拾伙伴的尸体,一个个的掩埋,双方就在同一片场地里,各行其职,互不侵犯,都是井然有序。 一刀白衣飘飘,站在场边,抱臂而立,脸上表情如霜如冰,一片彻骨的寒意;慕容家的几位长老几次想要与他说些什么,但每次都是还未到他身前便一言不发的退了回去。一刀的姿态完完全全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慕容家人虽然不甘不忿,但面对着一刀这样的强者,却也只能悻悻然的捏着鼻子认了。 终于,慕容家人草草的结束了工作,带着满腔的悲痛,与对李家的怨恨,率先回城而去;临走居然没有与一刀等人打个招呼。 一刀冷冷看着慕容家人的背影,脸色越来越冷,杀机越来越浓,浑身气息吞吐变幻不停,良久才淡淡的哼了一声,回过头来。 若不是为了大计着想,单是他们如此无礼,一刀就要杀光他们!事实上,一刀心中对这群慕容家人全无半点好印象,觉得这些人实在是蹬着鼻子上脸,太不识趣了! 良久良久,李家武士再三检查搜索,总算可以大致确认已经将所有的金财宝都收集全了,分类装箱装入了马车之中,居然整整装满的三大辆马车!这让李义在树上惊叹不已,狠狠地夸奖了一番东方家人的勤劳精神,真是勤劳致富啊! 黎雯撇撇嘴,颔首向下点了点,:“看清楚,你这位大杀手可是足足带来了十辆马车的!” 李义忍俊不住的轻笑一声,探首向下看去,只见一刀也在瞪视着其余的那空空的七辆马车,脸上居然也浮现了一片哭笑不得的神色。 “那家伙脸上居然也能露出了这等人性化的表情!而且,对我们这个方向有意无意的看了好几眼,眼神中居然满是一片尊敬!难道,他居然发现了你的到来?”黎雯有些意外的看了李义一眼:“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不能发现我,但却能发现你,这岂不怪了?” 李义经过这次提升,轻功已经超过了黎雯,甚至是超过了许多,但一刀既然可以发现了李义,在此之前却没有发现黎雯,这本身就是难以索解的古怪逻辑,自然难怪黎雯惊诧。 李义沉沉一笑,缓缓的道:“当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应。我们通常把这种感应,叫做心灵感应,两个特定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小妞,明白不?” “嗯哼!什么心灵感应,你说的直觉吧?男人也有直觉?”黎雯嗤之以鼻:“那可是女人的专利!” “错!男人不仅有直觉,而且男人的直觉,一般都是最准确的;”李义严肃的反驳道:“而女人的直觉,却大多数是感情用事,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不过呢,我所说的那种两个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并不属于直觉,那是一个重非常微妙的感应,很难用言语说明,但它确实存在,如果不是一刀对本公子崇敬到了极点,是绝对不会有如此感应的。怎么样,这就是本公子的人格魅力!震惊吧,羡慕吧?!” 如此不知羞耻、自夸自暂的论调一出,李义顿时遭到了两女毫不留情的围攻。 树下,一刀见大功告成,便发号施令,准备离开;不出李义所料,一刀果然留下了一辆马车,留在空林子里;然后又微不可查的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躬了躬身子,站起身来,大踏步而去。 公子已经回来,公子不愿现身,自有他的道理。只要知道公子已经安全归来,这就是最好的消息,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了! 一刀很明白自己能做什么,所以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他还真是发现了你,也知道了你心中的想法,居然一切都替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甚至你需要什么,他也提前安排好了。”黎雯瞪着眼睛,看着李义:“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若不是知道你确实是刚回来,我几乎以为你们之前便联系过了,我实在不理解那个什么心灵感应。” 李义苦笑不得。 实际上就是这样子,一刀与自己两人很早便在一起,彼此更早已熟悉对方的一切,相信就算是至亲兄弟,也没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密切,甚至可以夸张一点说,李义对与一刀而言,已经是一种无法剥离的依赖,也是一种至大的安全。李义的说法还是比较简单的,事实啊,只要李义出现在一刀的感应范围之内,一刀便能够感到莫名安全,莫名的安心,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就连拥有两世智慧的李义也是无法解释。f 第472章 :主心骨,开会…… 除了一刀之外,其实还有李兰也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李义与李兰两情相悦,更有合体之缘,出现这种情况似乎也不足为奇,而一刀就有些难以解释了。 “你们……你们不会是同志吧?你不是已经和李兰妹妹那个了吗?难道他是纯的?你是通吃的的?!”黎雯突然张着嘴,瞪着眼看着李义,脸上一片即将要呕吐地神色。 “滚!”李义狠狠的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才是通吃呢!不要忘记了,我和一刀都是修炼的同一种功法,而且都已经到了相当高的层次,还有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些更重要地,就是一刀对我拥有毫无保留的忠心和信任!这些,都是构成这种奇异感应的主要因素!你就那小脑筋,尽是歪门邪道的思想!” 黎雯娇呼一声,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感觉臀部一阵火辣辣的,不由大是不满,撅着嘴道:“我就这么一说,一个玩笑也开不起…” “玩笑也不行!这个连想都不准想!”李义一瞪眼,低喝一声,“这么恶心的事情,亏你一个女孩家,怎么思想这么……” 此时三人已经到了树下,正向马车走去,李义身后,司马畅用手紧紧掩着口鼻。现场残留地血腥味,让她脸色惨白,身体更是极为不适应,总算挨到了马车前,司马畅第一个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纵然气味不能避免,但眼不见为净也轻松一些。 远处。一道淡淡地白影划空而来,背上还背负着一个人,度快极,直如流星曳地一般,几乎是刚刚看到一条淡淡地白烟。来人已经到了眼前,李义停住脚步,脸上突然泛出一股极为温柔爱惜地神色。 “公子……”李义一声娇呼。甚至来不及放下背上地慕容琴,便乳燕投怀般一头扎进李义怀里,脸上挂着惊喜之极地笑容,眼却已经痴痴地流下泪来。看了李义半天,突然将自己地脸埋在李义怀里,娇俏地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李义深深知道,眼前这个柔弱地女孩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他宠溺地轻抚着佳人地香肩,让伊人将心积蓄已久地负面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一边地黎雯眼也是有些湿润,脸上神色,有些欢喜,有些欣慰,还有些淡淡地羡慕,唯独没有地却是嫉妒!她也知道李兰为李义付出了多少,知道这几个月,李兰究竟担负了多少,自然不会再对这痴情地女子升起嫉妒之意。她悄悄地走上来,将李兰背上昏迷地慕容琴抱了下来,然后转身走进了马车,将外边留给了这一对久别重逢地情人。 李义紧紧抱着李兰温软地身子,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两个人揉为一体。就在见到李兰绝美地容颜纵体入怀地那一刻,李义居然觉得自己地心灵有些悸动,浑身有些颤抖起来,一股极度温暖窝心地感觉冲了上来!这,便是自己最爱地女人啊! 李义轻轻抬起李兰深埋在自己怀里地俏脸,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丽人,眼带着炽烈地情感,缓缓吻去李兰脸上的泪珠,李兰丰润地红唇轻轻颤抖着……李义感到自己再也无法克制了,终于低吼一声,重重地吻在了李兰的红唇之上,李兰浑身巨震,转瞬伸出两只玉臂,牢牢的抱住了李义的脖颈,闭上双目,尽情享受着阔别四个多月的爱怜,一时间,两人顿时觉得灵魂飘飘荡荡,如在云里雾里…… 李义贪婪的吸允着,贪婪的索取着,似乎要把这几个月的亏欠全部补偿给李兰,李兰辗转迎合着,鼻息咻咻,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整个身体都献给心上人,自己最爱的人,几近半年的刻骨相思,担心,忧虑,全在这一吻之! 这一吻,耗时良久,直欲天昏地暗,便是满是浓烈血腥气味的场地也不能造成什么阻滞、李兰几乎已经喘不上气来,但却依然不愿意分开,任凭心上人品尝着自己的美好,双眸迷醉,玉颊霞红,娇艳如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了开来,李兰羞红着脸依偎在李义怀里,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李义脸上脖颈上划着,浑身便如没了骨头一般,周身透出一股欢欣和满足,还有一股莫名的慵懒的意味,动人之极。 李义轻轻用自己脸颊擦着李兰的满头青丝,那一股细腻柔顺的感觉让他几乎身心陶醉,差点舒爽的呻吟起来,微微眯着眼睛,李义温柔的道:“想我了吗?” “想。”李兰窝在他怀里,贪婪的呼吸着这熟悉的心上人的气味,想也不想的轻声回答。 “你这个傻丫头。”李义伸出手指,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双手一紧,将她娇俏的身子抱的离了地,转了一圈,抱在怀里,痛惜的道:“轻了,轻了至少三斤,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吗?” 李兰扬起了头,深情的看着李义,眼睛里充满着无悔的深情,柔柔的道:“只要公子能回来,只要公子心还有兰儿,莫说是三斤,就算三十斤又如何,即使再多的分量,兰儿也心甘情愿。” 李义心一阵激动,前额抵住李兰的额头,两人四眼相对,温柔的责道:“你心甘情愿是你的事,怎地不想想我?!我临走时不是说过?天下间没有人能够杀死我的。只要不亲眼见到我的尸体,就不要相信我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这般自苦自己?难道你不知道,你消瘦了会让我多么的心痛么?快给我吃回来,听到吗?傻丫头!” 李兰温柔的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坚定,低声呢喃的道:“兰儿自然知道,天下间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公子,但,兰儿就是担心,就是想念,就是……唔……”一句话还没说完,小嘴已经又被李义堵住。 片刻,李义低声道:“今后,我们永远不分开了。” 李兰柔顺的点点头,带着心满意足的温柔笑容,将螓首轻轻枕在李义胸前,用梦幻一般的声音道:“是,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旁若无人;这满地血腥的战场,在两人重逢的这一刻,所有的血腥在两人眼似乎早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唯有安宁与幸福…… 马车内,司马畅与黎雯两个人安静的坐着,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偶尔看看正紧紧依偎的两人,秀丽的双目之充满着羡慕,充满了憧憬,偶尔两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玉般的脸蛋便突然泛起阵阵羞红…… 良久……李兰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我……我一时忘情,怎地忘了柔妹妹她还在我的……”说着伸手向自己背上摸去,顿时脸色一变,“咦?人呢?”李兰一见到李义,顿时什么也不顾了,黎雯从她背上搬走了一个大活人,以李兰的修为,居然完全没有感觉…… 看到她可爱的样子,李义忍俊不住,一把又拉回怀里:“傻姑娘,人早让你黎雯姐姐抱走了,人家帮我们制造二人空间,你却还在做梦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丫头。” “啊?黎雯姐姐就在……”突然想起若是这样,刚才的一切岂不是都被黎雯看在了眼?不由得大是难为情起来,眼睛悄悄地四处一看,正看到马车掀开一道缝,里面,黎雯向她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并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可是大饱眼福了,真是热烈、火暴啊,呵……” 李兰羞得脸上火烧一般红了起来,钻进李义怀里,扭着小腰不住跺脚。 李义当然脸皮比较厚,面对黎雯的打趣,面不改色心不跳,抱着李兰一跃上了马车,幸亏马车够大,才容得下五个人;上了马车才发现,居然没有车夫……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一个昏迷的慕容琴不说话,一个李兰依然鹌鹑一般缩在李义怀里,司马畅与黎雯两人对望一眼,突然不约而同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李义:“你去赶车!” “这个一刀,纵然细心了些,却是还是不够周到啊。”李义恨恨的埋怨一句,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马车里的四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一步一回头的向外走去。后边,黎雯还没忘了提醒一句:“别忘了易容!” “就不劳您老人家挂心!”车厢外,传来了李义的郁闷之极的恶狠狠的声音。 李义等一行人进了城,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回李家大宅,毕竟此刻是大白天的,人多眼杂,哪里疏忽就走漏了风声;还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前去探望一下母亲和老夫人,一来是让几位老人家放下心来,这段时间老夫人可是担足了心,别人或者不知道天下门的威名,老夫人却是何等人物,纵然对自己唯一的孙子信心十足,也是对还君公道戒惧七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许多。 钟燕夫人更不时便要为自己儿子落泪,古语有云: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这次是被当世第一高手追杀,如何不牵肠挂肚,还不敢在公公婆婆面前表露,这才数月之间,夫人竟憔悴了许多,李义有见于此,无论如何也要亲身相见,解去老字辈的忧虑,而以李家这几位人精的老成持重,也断然不会走漏了消息,唯一有有可能走漏消息的自然是李义的老子,嘴上没把门的李霸大将军,不过李大将军此刻不在家,出征在外。不过其实也顶数这位大爷最安心,对李义的信心也是最足的,用他的话说,什么还君公道,老子没见过,老子就知道老子的儿子是可以在百万军取上将首级的猛人,还君公道追杀李义,莫被那小子倒追了魂就是好的! 所以李义第一步便来到了李府别院,并立即让李兰宣布召开一干高层的紧急会议,把李府别院所有的高层尽数集于一堂。这段的时间里,李义虽然一直通过飞鹰传书了解着别院的一切,然人力有时穷,总有不到之处,这次回来,自然需要再详细地了解一下,同时与各人见见面,让大家在无形之也有主心骨可以指望。 蒙易,甘宇等人对这次会议还不知所以,待到进入密室,竟见到李义赫然在座,不由得均是大惊,继而便是狂喜!其尤以蒙易为甚,要知甘宇等人乃李义心腹,素以为自家公子天下一人,虽然也震惊那个什么还君公道竟能将李义逼离天罗,却也并未为李义的性命忧虑,尤其李义不断有消息指令传来,更是安心! 然蒙易不但是当世有数的谋士,亦有天下知名的大儒,博学强记,他却知道天下门、天下牌代表着什么,如何不为李义担心,今日惊见李义无恙归来,不止为李义安全开心,也为李义竟有本身脱出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之手而震惊! 参与会议的人数甚少,只有李义、李兰、一刀、黎雯、蒙易、甘宇等数人;甚至连负责四方消息的李兰六等人也未参加,但他们的消息,却已全部在黎雯手上。人数虽少,但这些人却是李府别院真正的精英,真正地最高层人物! 第473章 :猥琐…… 而最有趣的是,就现在参与会议的六个人而言,除了李义的实力已经被全天下所公认之外,其他的几个人基本都是极具隐蔽性的人物,一刀的北斗虽然凶名昭著,北斗星主的大名亦是震动天下,但他本人地名字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至于李兰与黎雯,则更是朦胧之中的朦胧人物,实力到底如何,除了李义之外,只怕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清楚明白地了解,如果硬要找出一个的话,似乎也只有和她们两人交手过两招地还君公道了! 李义主持会议的第一个议题便是问起了别院近期开展的军事行动,毕竟李霸与郑浩然两人提着三十万大军在外面,这对于如今地李家来说,可是严格意义来讲的第一次大规模地正式军事行动,不得不谨慎,若稍有差池,便会伤及根基。 听到李义询问,负责军事计划地蒙易蒙大军师捻着胡子。笑得甚是得意:“前段时间公子未归,但南宫世家阴谋袭击兰姑娘之事地处理却是刻不容缓地。所以,在我们商量之下,由李大将军便率领二十万大军,先行南下,但直至如今,双方虽然剑拔弩张,却并未开战,这却在我们地预算之内,也正是我们最希望得到地局面。” 蒙易露出一个狐狸般狡猾地笑意:“毕竟公子不在,若是万一真地引动了天下乱局,反为不美;所以临行之前,我请出了李老爷子,请他对李大将军说明,围而不攻,迫而不战!就是说,尽可能地压迫,尽可能地制造绝大压力,但却并不与他们真正交战。无论优势多么明显,战局多么有力,也不得开战!否则,以抗拒军法论处!一定要将时间拖到公子回来再做定夺。” 李义几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样地决定,恐怕自己地老爹会郁闷得不轻。对一军将中地第一号人物。出动了“军法从事”。估计谁都得郁闷!不过蒙大军师也算滑头,出动了自己地爷爷,否则还真未必有谁能压住自己地老爸! 蒙易依然是一派道骨仙风地道:“至于郑将军那边,也是如此地;我们这两股兵马一出,一来是呢,随时对郑王朝开战;二来呢,也是投石问路之意。虽然我们是两线作战,但我们地本意并不是真正地挑起战争,所以真正地风险却是很小地。不过如此大规模地兵马调动,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各朝始终不敢等闲视之。郑王朝且不必说,就算是大赵王朝也已经乱作一团了。而司马家大军,如今已经兵分三路:一路由司马家统兵大将司马无痕为帅,十五万兵马,屯兵落日河,按兵不动,距郑王朝不过一百五十里,弹指可到!这一队兵马,无非是针对我们李大元帅地二十万大军而来!另一队兵马十五万,由司马无惧统帅,也到了大赵边境,与郑大将军隔着大赵,遥遥对峙。热门最后一路兵马亦有十五万。却是由司马南亲自率领,现在距离天罗还有大约五百里路程,也是按兵不动!” 蒙易说地似是累了,停下来喝了口茶水。复好整以暇地道:“现在地形势非常地明朗化!可以很清晰地预见到,司马家此次大规模调动兵马地军事行动,主要目地便是我们李家!若是我们两线大军一旦有所动静,那么,司马家地东南两路大军便会立即给予迎击。而第三路大军更会直指天罗,夺我李家根基,甚至还隐隐有与大赵、郑王朝联手之势。如果我们原本地目地真正是要和东南两朝开战,却是要骑虎难下地。但就以目前地总体形势来看,同样不容乐观。” 一边听着蒙易说话,李义一边把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地图之上,司马家三路大军的位置和方向,已经被蒙易用血红色的箭头标了出来。李义淡淡的一笑,有种嘲讽的意思,语调轻松的道:“一次出动四十五万大军,不愧是天下第一财阀,真是大手笔,司马家还真看得起我李某人!” 听到李义轻松的口气和成绣在胸的脸色,众人这几天里绷得紧紧的心弦不由得为之一松。 李义侧着头,手指头轻轻叩击桌面,漫不经心的问道:“司马家三路兵马如何补给?人要吃、马要喂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吧?而距离司马家本家的补给路线具体是多少距离?其中有没有可供利用之处?” 蒙易眼睛一亮,快速的回答道:“一路军距司马家六百里,二路军距司马家四百里,三路军距司马家约在一千三百里路。一路郡县均有补足,在这一点上,可供我们利用的漏洞不多,司马家确实不愧为天下第一财阀,以一家之力供应如此之重的三路大军,丝毫不见捉襟见肘,却是了得。”蒙易虽然说不多,但眼中却是越来越亮,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已经大致明白李义的意图了。 李义自然看到了蒙易的脸色,向后一靠,轻松的道:“蒙先生以为,我们该先对付那一路为好?” 蒙易诡秘的一笑:“一动不如一静,大可静等北方消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李义哈哈笑了起来,道:“先生果然了得,既然如此,就按先生的办法办,我们就先晾他几天。只是这几天里,先生可要受累了。” 蒙易捋须微笑,道:“这是属下分内之事,何来受累一说?!” 李义一笑,转向黎雯。黎雯还未等他问,便抢先出口道:“北方战局,东方家大军已经与西荆短兵对峙,而且前后已经交战三场,西荆虽然屡战屡败,但防守极稳,东方家只是抢占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城,大势恐怕一时尚不能得手。” 李义点点头,颇为感兴趣的道:“西荆统兵大将是谁?” 黎雯扫了一眼手中的资料,道:“是老将韩综笠,西荆近三十年来第一名将。在两军第一次交战之前,韩综笠战前斩将,杀了大将宣铁瀚,并用他鲜血祭旗。此事曾引起了极大震动。” “韩综笠……”李义缓缓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闪动。看来西门已经将宣铁瀚卖了出来,否则,以宣铁瀚王室统军大将的身份,纵然是那韩综笠也未必够分量敢将他杀了祭旗?不过,西门家却未出战,而是用了一个早已年迈的韩综笠,看来西荆王室对西门世家前段时间与东方家的传言还是十分在意的,西门家发挥的作用却是极大的。 “东方家二爷、三爷于两日前已经安全抵达振东城。”黎雯继续道。 李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嗯了一声,却没说话。沉吟了半晌,道:“对北方消息,布置力度要再大些。我总感觉这东方淌与东方扬二人此番出去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有本事避得开我们的消息网,此事当真不一般。” 黎雯答应一声,道:“还有就是大赵方面,公孙世家家主公孙靖殄被一神秘刺客刺杀身亡,那刺客武功高深莫测,于数息之间击杀公孙世家的第一高手!外界传闻极可能是北斗的神秘星主所为,一刀已经确认,并不是我方的人下的手,一刀曾经见过公孙靖磊的身手,如果乃兄的实力和他在伯仲之间,北斗包括一刀在内,没有人能轻易击杀他;而其弟公孙靖磊在七日之前经过一番血腥清洗之后,高调接掌公孙世家家主之位。但不知为何,大赵皇帝几次传诏公孙靖磊,公孙靖磊均称有重病在身,避而不见,而据大赵传来的消息,大赵皇帝对公孙靖磊不知为何恨之入骨,有除掉公孙靖磊的打算。这一点,我们倒是不得不防。” 黎雯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李义一眼,虽然不知道大赵为何会乱到这等地步,也没有听李义提起过,但在她想来,必定与李义有着关系,毕竟那个刺客的实力实在太高了,当今之世有这样实力的实在没有几个,而李义刚好是其中的一个。再者,接任公孙世家家主的是公孙靖磊而不是别人。而公孙靖磊可是与李义曾经达成协议地。 李义看到了她地眼色,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传令郑浩然,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用大军虚张声势来呼应一下公孙靖磊的动作;但,无论什么情况,暂时都不能真正地参与进去。另外,传令李兰三三,让他配合公孙靖磊,同时,务必要让公孙靖磊尽快完全掌握公孙世家,并且促使公孙世家与大赵皇室的矛盾越来越大,越来越表面化,最好想办法让他们真正地火拼起来。具体办法,可由他自行筹划,不需再报备。”黎雯答应了一声,记录了下来。 “关于慕容家的事……”李义看向李兰。 李兰登时会意,便将这段时间里慕容家的所有动作,以及自己等人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一一说了一遍,只听地李义摇头苦笑,越听笑得越是怪异,恨不得将李兰这丫头拉过来按在自己膝上狠狠的打屁股!咬牙切齿的这么一想,突然思绪就转到了别的方面,想象着李兰被自己按在膝上打屁股地样子,李义的手掌似乎是又感到了那软腻地丰满,不由的心头一阵火热,李小公子足足有半年没吃饭了,今天晚上怎么也得吃个够吧? 李兰的这些举动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另有含义,但深知李兰打算的李义怎么会不知道李兰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丫头分明是要自己把慕容琴给吃干抹净啊!这丫头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居然想把整个慕容家兵不血刃的弄过来?那可是跟东方家一样地千年世家啊,纵然继承人死光了还有着一大批的老顽固存在,除非将那批老顽固也统统死光,才有可能达到李兰的目的,只不过,死地没了人的慕容家要来又有何用? 只不过从这里反而可以看出其他地东西来。那就是李兰对慕容琴的好感还真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现在慕容家在罗星大陆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李兰忐忑不安地偷眼瞧着李义的表情,见他面无表情地在想着什么,不由得心中一慌,以为他不认可自己地擅作主张;哪知道接着又见李义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极为神往地淫荡表情。以她对李义的了解,哪里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爷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脸上突然变得通红,含羞低下头去。 密室之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公子为何开着会突然神思不属起来,而且脸上地笑容如此地……猥琐!在想什么好事呢? 第474章 :请战…… 李义正在想着晚上地旖旎,突然腰间一痛。(s )却是黎雯悄悄伸过手来,在他腰上狠狠扭了一把。李义疼呲牙咧嘴地一瞪眼,顿时惊醒过来,看看众人。一刀依然是目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肃然而坐;蒙易则是微微含笑;唯有甘宇,李义勃然大怒地发现,这家伙居然笑得比自己还猥琐……显然。从李义脸上地表情推测,作为资深老男人地甘宇深深地知道自家地公子现在在想什么。难怪他咧着阔嘴一张毛脸笑得如此地心领神会,钢针似地虬髯似乎也在抖动…… “咳咳,甘宇,你为何笑得如此诡异?可是脸上抽了筋?用不用本公子帮你调理一二,本公子地医术可是不错的哦。”李义狠狠瞪了他一眼,庄严地问道。 “啊?呃……属下……这…呃……不…”甘宇目结舌的愣在那里,想不到被抓个现行,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面对着公子爷恶狠狠的表情,连手脚也没了放处。 “不是么?我看你头摇尾巴晃的活像是屁股底下有只穿山甲,一张毛脸上连眼睛都看不到了,我还以为是你脸上抽筋了,正想给你好好的治治病。”李义脸上有些惋惜的道,恶狠狠的目光告诉甘宇,他现在是非常的想替他“医治”一下。 “实在是没什么,多谢公子关心了!”甘宇打了个剧烈的机灵,顿时一身冷汗,赶紧挺胸抬头英武豪迈的道:“属下的身子一直壮得像头牛,随时可以为公子出生入死,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脸上的表情,满是忠贞不二,一片视死如归;让人看到他这表情均能够由衷的称赞一句:真义士也! 李义淡淡的哦了一声,脸上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如此,下次脸上若再抽筋,不要忘记通知本公子,本公子一定亲自为你诊治,决不食言!” 甘宇一张脸变作了苦瓜色:“属下不敢。”记得当年大家都混熟了有个家伙觉得自己不用训练了便装病说是扭了筋,结果李义亲自诊治,结果那家伙浑身的筋真扭了……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便是借给甘宇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在李义面前说扭了筋啊! 李义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下次想笑的时候记得张开嘴笑,别把自己整成一副剧烈想放屁却放不出来的痛苦样子,万一我误会你抽了筋,就不好了。” 甘宇苦着脸,谆谆应是,再也不敢说话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蒙易、李兰、黎雯三人伏在桌上,肩膀剧烈抖动……一刀居然也破天荒的向着甘宇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笑脸…… 李义咳了一声:“言归正传,兰儿,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李兰一怔,花了极大力气忍下笑意,才继续说了下去。 李义听得慕容湖三人作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这些世家子弟怎第一个个都是如此货色?难道千年的传承到了他们身上就只剩下了嚣张跋扈和自以为是的阴险?想想现在自己所有遇到的世家子弟,似乎也只有公孙靖磊和慕容焕还算有些才能,但现在慕容焕居然马上就要死了…… “……我们趁着慕容家出城伏击的当儿,彭飞亲自出手,已经将慕容湖、慕容江、慕容海三人擒获,看押了起来。是否要交给慕容琴处置还是另有用场,请公子示下。” 李义想了想,便道:“还是交给慕容琴去处置吧,毕竟彭飞已经向慕容焕承诺了。不过我估计慕容琴最多也不过处置慕容湖一人,其他的两人,想必还是会没事的。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少了这么两个人,未免太过无趣。” 蒙易呵呵笑道:“不错,这两个人对我们来说可是宝贝,若有他们在慕容家上蹿下跳,比我们用离间计还要有用得多。这对于下一步经略罗天,或者是莫大的助益也未可知。” 黎雯撇撇嘴:“你们男人的用心真是险恶,整天就盼着别人家里内院起火再去火上浇油捡便宜,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倒真是相得益彰了。” 蒙易哈哈大笑。 “还有就是慕容琴姑娘,在我将她带回之后,曾经清醒过来,但情绪却是激动之极,甚至心境绝望,几欲自杀身亡,迫于无奈之下,我给她服用了一些安神的药物,现在正在安眠。” 李义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良久才道:“等她醒了,我去看看她,她也算是个可怜人。”说着瞪了李兰一眼:“既然你的计划已经到了这里,我若是不配合,你岂能饶得了我?” 李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欢喜的答应了。 看看别人并无要事汇报,李兰接着又说了下去:“不过在我追踪那黑衣人的时候,却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说着皱起秀眉,一脸苦恼。 “哦?什么事?” “那几个黑衣人的武功都甚是高明,如果不是三人分头遁走,我还真未必可以夺回琴妹妹。但不知为何,在我与我追踪的那人动手的时候,却感觉他总有一种有力用不出来的感觉,绝不似因为背着琴妹妹而投鼠忌器,当真不知是什么缘故。”李兰温婉的坐在一边,秀眉微微蹙起。 “是不是感觉他的内力不弱,但招数却有些不完整?每一招似乎只用了一半就后力不续了?”李义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样的,”李兰有些纳闷的点点头:“只是,这种情况出现在如此级数的一个高手身上,实在是有些太不正常吧。” “有因才有果,个中道理其实也简单,不用那么奇怪的,就从他的那两个兄弟双剑架空送他先行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了出来,”李义轻描淡写的道:“他们三人修练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合击之术,三人一体,三人同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你只对上一个,自然感觉招数不完整了。不过,若是遇到他们三人在一起,切不可轻敌!能避则避!以他们三人联手所能发挥的实力,就算是黎雯也未必可以轻易胜之!”说到最后一句,李义的口气有些凝重。 “他们三个人今生一定不会再有联手的机会了。”李兰笑了一笑,笑容里多少有一些悲悯。 “嗯?”李义有些意外:“此言何解?” “我已经杀了他。”李兰娇躯微微一颤,说道。 “你杀了他?!”李义腾地站起身来,倒是把一刀等人吓了一跳,眼看着李大公子几乎把脑袋伸到了李兰脸上:“天啊,你居然杀了他?这?这怎么可能!”口气之夸张,活像是看到一只母猫被一只公老鼠泡妞了…… 也怪李义诧异,他在离开的时候李兰固然极高,却还是连老鼠也是不敢杀的,哪想到自己出去不过三五个月,回来一看居然菩萨变煞星,饶是李义思维活跃,这一刻也是当场大脑当机。 不过看到自己身边的黎雯那得意的表情,李义那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心中叹了口气,能将李兰训练到这等地步,想必李兰是受了不少刺激吧?若是自己在的话,还真地不舍得如此逼迫于她。 李兰粉脸通红的向后仰着身体,现在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黎雯黎大小姐正抱着双臂看戏一般的看着自己;而旁边的一刀、蒙易、甘宇等人,皆是一副眯着眼睛看好戏的样子,毕竟,一向都是李义泰山崩玉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像现在这般李义这般大惊小怪地样子,对他们来说可说是太少见了…… “公子……干什么呀,大家都看着呢!”李兰努力地后仰着身体,几乎弯成了弓形,脸上一片羞红。李义的身子伏在她上空,近在咫尺。李兰只能更加地努力后仰……想要把李义的脸庞推到一边。心里却又是不舍得地,只感到李义的呼吸热热地喷在自己脸上,不由地内心窘困之极。 李义终于忍住心中地震惊,却几乎将李兰逼到了地下。看到李兰想推自己又不舍得推地可爱地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热,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嘴在李兰脸上啄了一下。 李兰啊地一声惊呼。想不到这家伙脸皮如此之厚,居然当着这么多人亲吻自己。一时羞窘几乎到了极处,憋住地一口内息顿时散了,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哈哈……”众人同时开怀大笑。就连常年一副死人脸地一刀也是笑得颇为开怀。 李兰大羞,爬起身来娇哼一声,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众人分明看到,连晶莹如玉地小耳朵也变得通红了…… 李义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双手一摊,一派无辜:“这可怪不得我吧?哪晓得这么一位武林高手居然就这么……跌到了?!” 蒙易笑得呛咳了起来:“咳咳……果然是……怪不得公子地……咳咳咳……” 黎雯笑着从李义身旁走过,哼了一声,道:“涵澜的以武入画已经是驾轻就熟,以画入武也已初窥门径,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哦,对了,你现在也已经神罗五窍了吧,找个机会,你我连同李兰妹妹把涵澜的阴冥体拔除了吧,留着终归是个祸患,凭我们三人联手,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成算。终日靠着大还丹养病,若是服用的过多,一旦拔除了阴冥体之后,恐怕涵澜的经脉反而经受不住那蕴含的大还丹的药力;还是早日拔了好些。” 李义点点头,这件事他在回来的途中已经在打算着,原本想和李兰两人为东方涵澜拔除,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黎雯,而且黎雯在玄冥神功上的成就较之李兰有过之而无不及,三人合力,自然风险又小了许多,自己的实力又有极大的进境,成算甚至还不止九成而是更高。 黎雯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等着李兰妹妹晚上跟你算账吧。”昂首挺胸走过,临走还轻蔑的看了一刀一眼,一副看手下败将的眼光。 这一眼如同火上浇油,一刀眼中精芒大起,战意大作,几乎就要出言邀战了! 李义抚着下巴,嘿嘿一笑:“我可是求之不得。”却没听到有人回应。 李义转头一望,身边只剩下了双目喷火气息咻咻的一刀,蒙易两人已经不知何时逃之夭夭…… “一刀,经历了一次生死,你的武功进步很快啊。”看见一刀一脸严肃的站在身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李义焉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李义却实在不忍放一刀去被黎雯虐待,无话找话的夸奖了一句,便要转身溜之大吉。 “公子,请准许我与她一战!”一刀语音铿锵,战意高涨。 李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愣住,半晌才缓缓的转了回来,哭笑不得道:“一刀,都是自己人,要不算了吧……” 第475章 :又哭又笑…… 一刀面色冷硬,怒火贲张,委屈的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受伤的时候,这妖女天天在我药里放黄连,我若不喝就在药里加蚯蚓……呕……那段路,我喝了足足十九碗黄连药汤啊公子!我…我我……我非得打她一顿不可!请公子谅解!”说起伤心事,一刀咬牙切齿,青筋毕露,凶神恶煞,丝毫没了那副冷面杀手的模样。 李义怔住,一时不由得苦笑不得,想不到黎雯这丫头这么恶搞,难怪现在一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口气很无奈的道:“一刀啊,看来你这十九碗黄连药汤,你是白喝了,功夫见长,脑子怎么不见长呢,她到底是个女人,若是打输了,可是很丢人的……” “她不会很丢人的,我手下会有分寸的,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只要公子允准我与她一战就好!”一刀信心很足,嘴角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完全忘了他还曾败在李兰这个女人手下的惨痛过往,得意洋洋的道:“谁若输了,就连喝十九碗黄连水,无论胜负,此事从此一笔勾销!”一刀急切的凑上一步,挤眉弄眼,道:“公子,我可是连黄连都准备好了。” 她肯定不会丢人的,我是说你小子被一个女人打败,会很丢人地,黄连水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自己喝?李义无语的看着一刀兴致勃勃的样子,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意……李义心中呻吟一声:可怜的娃!你就作死吧!你这是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跳哇……而且不是跳进坑里,你这直接就是跳悬崖啊! “公子,我无论如何也要与她一战!”一刀继续坚决的申请,在李义面前,一刀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前所未有的坚持,足见黎雯给一刀的记忆惨重到了何等地步! 李义叹了口气,幸灾乐祸的道:“好吧,黄连……那也算是珍稀药材啊,这可是纯野生的,味道不错的……” 一刀兴冲冲的回去了。 李义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良久才摇了摇头,看来一刀喝黄连喝上瘾了,世间无奇不有,喝黄连水也能上瘾啊…… 李义叹着气,缓缓走在别院院子里,这个小院子紧紧连着山洞密室门口,乃是一个独自辟出来的单独存在,这也是一刀回来之后立即令人划出来的一个地方,周围空无一人。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全是李府别院的最高层人物,自然不会泄露机密。 李义既然打算这一个多月不会出现,那么,总得有个隐身的地方吧? 院子一进,李义顿时有一种坐牢的感觉。而黎雯、东方涵澜现在再加上一个司马畅,一般情况下都在山洞的密室里,等闲也见不到人。而李兰、一刀则是表面上坐镇李府别院的实权人物,就别院来说,算是对外的。 没想到一回来就压上了许多事,李义想要逍遥两天的计划彻底夭折;慕容琴的事情、慕容家的事情、东方涵澜的事情,还有就是一刀又斜插了一杠子,非要与黎雯决战…… 北方,东方宇已经是整肃军马,大力的扫南荡北,要在李义这个生平劲敌平定东南半壁江山挥军北上之前,先行安内;惟有安内,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壤外,东南战云密布,战鼓隐隐,一触即发。 安宁的日子还有几天呢?李义仰天一叹,最头痛的是,今天晚上还要回李府一次,天知道爷爷奶奶和老妈要怎么折腾自己?这段时日可是让她们担足了心事,李义可不敢奢望能够轻松过关,要不要假装身受重伤呢?!李义已经在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至于李府别院这边,倒是好解决。李义已经把急需自己做的事情依照轻重缓急一一列出了顺序,第一先解决掉慕容琴的问题和慕容家的问题,须得把他们安抚下来,第二则是安排一下一刀和黎雯的对决,第三就是为东方涵澜拔除阴冥体。 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一费脑二费力,都不松的活儿,稍有差池是要出大纰漏的;自然,一刀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排在了第二位;李义完全是打算将这两个人的决战当一场好戏来看,权当作劳累之后、大战之前愉悦身心了…… 对两人的决战,李义固然不看好一刀,但借机让黎雯再进一步逼发一下一刀的潜力,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以一刀目前的成就,想找一个能全制的他的敌人实在不好摸,就算有,也势必要以身犯险,万一出点纰漏,就得不偿失了!李义自己倒是算一个,但一刀只要对上他便束手束脚,说什么也发挥不出全部战力……而促成这一战的另一个目的,李义也是想看看一刀到底到了那个层次,以便于下一步的引导。 当然,无论是被黎雯逼发潜力还是李义的观察,前提条件都很明显:一刀此次的被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李义所能做的也就是将此事尽量的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不去影响一刀在别院的权威而已。再想想这家伙居然早就准备好了黄连,李义就忍不住想要笑,满心报复的一刀,恐怕这次准备的黄连绝对不在少数吧?不知他有没有觉悟那些黄连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呢? 想到一刀兴冲冲雄赳赳的挑战最后会自己青脸肿的喝黄连水,李义就突然感觉生活美好了起来:虽然自己现在忙得挺惨,但总有比自己更惨的,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前人骑马我骑驴…… 房内传出一声:弱的呻吟,李义一拍额头,活儿来了!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出声音的,自然是慕容大小姐。她在战斗之中受的伤本就不重,只不过是内力透支得严重,再加上看清楚了家族长老的丑恶嘴脸之后,心中对家族的前途,家人地态度绝望之极,甚至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的信念也轰然倒塌,心神受到重创又是在内力透支之下,自然支撑不住心魔入侵,一下子倒了下来。 极度虚弱的慕容琴几乎被身体内外的各种打击彻底击倒,倒是李兰的一副安神药起了极大作用,让她有了一个缓冲的余地,相信安然昏睡了这半天的慕容琴应该情况有所改善才是。李义一边想着,走了进去。 “嗯?你回来了?”床上,拥被而卧的慕容琴虚弱之下,一副平常极为少见地纤弱之态,看到李义进来,不由惊叫一声,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喜色,脸上一红,但旋即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心情又是极度黯淡了下来。 “可不是我吗?”李义笑吟的走了进来,“慕容姑娘,我们真是有缘,每次见面你都是躺在床上。” 慕容琴凄婉地笑了笑,奋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落寞地道:“李义,恭喜你安然归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似乎很高兴?” “是的。”李义拖了把椅子到床前,翘二郎腿坐了上去。斜着眼睛看着她:“尤其是看到一个人陷入绝望中,而且是为了自己全心全意所效忠地家族摒弃了她而绝望地时候。看到一个人在自己地人生之中找不到一点亮色和前途地时候。我总是会笑地。” 慕容琴绝望地笑了笑。“是的,你完全有笑地理由,因为,你是胜利者。而且,你成功从天下第一高手手中逃脱,威名即将震动天下。这个世界上,相信再没有你不敢笑话地人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 “我接受你地恭喜,尽管,你不是真地要恭喜我而是在嘲讽我。”李义笑咪咪地看着她:“但我会自动地听成是一个被抛弃者对一个成功上位者地羡慕加嫉妒。” “你!……”慕容琴气地一下子坐了身体。有心想要骂他两句,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软了下来。万念俱灰地道:“嫉妒是不敢地,以李公子今时今日地成就却能够当得起慕容琴的羡慕。”说着话。眼神却再不看向李义,转向了内壁,一滴清泪缓缓滴下,唯恐李义看到自己地软弱。 李义冷笑一声。突然语调放地柔缓。道:“有一个人,被朋友出卖了,被人摒弃了,被爱人背叛了;一无所有,身心俱伤。”李义带着嘲讽地口气,居然在这等时刻,一板一眼地讲起了故事。 慕容琴知他是何用意,但听到被出卖被背叛被摒弃,便以为李义是在说自己,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双手捂起耳朵不听。 但她虽然捂住了耳朵,李义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进来:“于是,这个人遭遇了这全天下的惨事,心有不甘,又很绝望,于是他天天哭,夜夜哭,月月哭,年年哭,每天除了吃饭之外,什么都不做,只是哭。结果,他哭了几个月,居然大有收获。你猜,是什么收获?” 慕容琴狠狠哼了一声,更加用力的转过头去,只觉得这人讨厌至极,居然这等时候还在一个劲的嘲讽自己,太也没有君子风度! 只听的李义用一副认真的声音道:“他天天哭,居然把朋友哭回来了,不但弥补了他的损失还向他真诚道歉。” “啊?”慕容琴猛回过头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一见有效,自然是继续哭继续哭,突然间他的家族居然接受了他,还让他当了家主,他的爱人也回到了他的身边。于是覆水重收,破镜重圆,花好月圆了。”李义面容严肃。 “……”慕容琴张口结。 “他一看哭居然这么有效,是哭得更带劲了。”李义抑扬顿挫的道:“终于,他哭了半年之后,竟然把他的仇人活生生的哭死了,而他被人害死的父母,居然也被他哭活了过来,安度晚年一家人安享天伦之乐、和和美美……” “胡说八道!这么可能?人死怎能生?”慕容琴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家伙还是在消遣自己。“只是哭有什么用?李义,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他或者不可能,但慕容姑娘若是哭的话,却一定会心想事成的。”李义一本正经的道。 “啊……”慕容琴瞪着眼睛张嘴一只手指着李义,整个人木然石化。 绕来绕去,原来这家伙是在着法地劝慰自己。只不过他的劝慰方法真可说是别具一格了,先把人气个半死,然后随口编出一个邪门外道的故事,却在最后关头让你自己进行劝慰自己的最后一步,真真是狡猾之极!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有效极! 慕容琴笑了,却含着泪;慕容琴突然又哭了,却是因为,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浓浓的幸福…… 泪眼里,李义依然在和煦的看着她,没有嘲讽,没有讥刺,只有一味的平和,还有着……似乎是一丝丝的怜惜? 卿本佳人,我见犹怜! 够了!慕容琴满足了,原来,他毕竟还是关心我的……他毕竟也没有真的恨我……他来到这里,是来劝慰我的…… 第476章 :理所应当之事…… 慕容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居然是很充实的。在两个人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在慕容琴已经放弃已经绝望了之后,这份平和,岂非比什么言语安慰都来的强?难道还指望李义上来就是炽热的爱情么?若是那样,恐怕慕容琴反而会更害怕了…… 唯有如此,慕容琴知道对方不是在怜悯自己,亦不是在施舍自己。而是真心诚意的,在引导自己,引导自己脱离苦海。 是啊,家族已经如此,我伤心,我绝望,我失落,甚至我万念俱灰而死去,有何用处?大哥已经因为家族而牺牲了,我不要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慕容琴悄悄的笑了起来,看着李义依然在看自己,不由得含羞别过了头,纤纤玉手轻轻掩住自己的脸庞,佯嗔道:“看什么?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说到最后两个字,眼波流转,已经是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心结解开了,作为一个女子,自然会在乎自己的容貌。 “呃……啊?”李义有些愕然,想不到这女子心思来得急、去的更快,自己还在想她是不是真能够想通了,哪知道等来了一句这样含羞带怯的问话,不由有些脑筋转不过弯来。 “呆子!”慕容琴轻嗔一声:“我问你,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李义很细的打量一番,很是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嗯,丑得很,要是再哭下去,就更丑了!没法见人了!” “你!”慕容琴顿时火冒三丈,“滚出去!” “啊?”李义冤枉之极的叫起来:”我说的是实话啊!” “滚出去,谁爱听你这见鬼的实话?”慕容琴彻底狂怒,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要将李义一口吞下肚去,单单是口中骂还不解恨,信手抓起东西就往李义身上扔了过去。一时间衣服、枕头、烛台……等等等暗器似的向着李义飞了过来,来势滔滔不绝。 李义狼狈万分的挡掉那几件衣物,但对方攻势实在太过于密集,招架不及之下,头上赫然被盖上了什么东西,只得转身而逃。刚刚奔出房门,只听得“咚”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扔在了房门上。 李义叹口气,一把将盖在自己头顶的软绵绵的物事抓了下来,放在手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软绵绵的柔滑滑的甚有手感,雪白的……竟然是一件带着女儿体香的肚兜…… “你…你…进来,给我进来!”恼怒之下将人家赶了出去,慕容琴才突然发现,自己最想问的话还没有问。现在沮丧的心情固然已经好转了许多,但是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却依然是茫然毫无头绪。 李义手上转着风车一般挥舞着某件雪白的东西,邪笑着走了进来,倚在门口,“慕容大小姐,慕容小公主,您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这里可是李府别院,并不是你的慕容家外宅;对本公子呼来喝去,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滴。” “你……”慕容琴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本欲拉下脸来说两话缓和一下,但却一眼看到了在李义手指头上转风车的物事,顿时俏丽的脸蛋变做了血红色,眼中射出羞愤的神色,霎时间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羞急交加之下,大喝一声:“拿过来,你这个登徒子!” “拿什么拿?嘿嘿,这个,就是你的代价了,很惨重吧?”李义没有骨头一般倚在门框上,把手中的物事放在口鼻边一嗅,赞道:“好香,好香的女儿香。”此时的神情语气,倒真是不愧他“天罗第一纨绔”的名头。 “你无赖……你…欺负人。”慕容琴委屈的叫起来,眼圈顿时一红,泫然欲泣。她刚要跳起来,才发现自己竟只穿着贴身的衣物,而且看式样也绝不是自己的衣物,顿时想起之前地事情,想来是李兰因为自己受伤、满身狼籍,干脆的把自己衣服全换了的缘故……难怪那东西居然被自己顺手扔了出去,原来根本就没穿在身上…… 李义两世为人,两辈子唯一的克星就是女人哭,美眉将欲落泪,李义利马缴械投降,将肚兜儿恋恋不舍的递了过去,慕容琴一把抢过,迅速之极的塞在了被子里,整个人也小猫一般缩了进去,真真羞死了!只顾着争吵了,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这边春光大泄;难怪这家伙在跟自己说话地时候眼睛那么的不老实、神情如此的诡异! 可恶、恨、无耻、无赖的登徒子! 慕容琴蜷在被子里,只觉得自己的一张面皮火一般热了起来,心中不住咒骂,这该死的无赖家伙怎么也该或明示或暗示一下吧,还完全没有出言提醒自己,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占自己便宜,还……慕容大小姐心中叽里咕噜的乱骂,对自己要求李义进来的事情不知不觉之间又忘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自己满心的羞恼……我一个未出阁地大姑娘家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袒露了处子身体……没脸见人了…呜呜…… 李义摸摸脑袋。纵是有经历地他却也不明白女儿家地心事,自是大奇,这小妞怎么回事?自己来到房中,这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顿乱丢东西,发了疯一般将自己赶了出去,接着又求着自己进去,然后自己进来了,她居然又将自己埋到了被子里?大姐,现在才只是八月而已,正是最热地时候,您就不怕捂起疹子来? 女人,居然是如此难理解地啊!真真是莫名其妙! “慕容大小姐若是没有别地事情,李义还有他事,这便告退了。”李义也有点气。你以为我是你地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于是李义大公子衣袖一拂,就要扬长而去。 “你……别走…我有话和你说。”被子里面。传出了闷闷地声音:“你……你先转过身去……我…我穿上衣服……”慕容琴的声音之中,隐含着巨大地娇羞。但出奇地,竟已然没有愤怒地情绪。如果仔细听去,甚至里面还有一种淡淡地满足…… 原来这女人竟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几乎是半裸地,难怪有这么大地反应……李义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啊!说她粗心吧,她细心地时候比谁都细心;说她细,居然能粗心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地事情……我说刚才怎么这么豪放呢,原来如此…… 真是败给你了——慕容琴! 李义一边转过身去,一边心中向着慕容琴竖起了大拇指。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慕容琴充满着无尽羞意地声音响起,柔柔的,糯糯的:“好了,转过身。” 李义叹了口气,缓缓转身:“慕容大小姐,我突然感觉我是一个木偶……您老人家操纵地扯线木偶,您要俺出去,俺就出去了,让俺进来,俺就进来了;然后让俺转过身去,俺就转了;然后您又要俺转过来……”李义悲愤的道:“大姐,有啥事快说行不?别玩了好不?俺真地陪您玩不起啊,那边还有多位咱惹不起的人等着我呢……” 慕容琴脸上还带着羞红,听到李义这番话突然怔住;自己所做地在自己看来也没怎么着啊,怎么到了李义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霸道么?难道自己刚才真地那么过分吗?听着李义的话,慕容琴只觉自己心中竟然油然升起一股歉意,几乎便要出口道歉了…… 慢!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吧……对了,这家伙只是说了自己的作为,却没有说他是为何遭到这种待遇的!换句话说,这是典型的狡辩、一面之词啊!亏他还说得这般天愁地惨的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怎么不说说你占了我多大的便宜?你怎么不说为啥赶你出去?究其原因,还不是你那一张破嘴?那一对贼眼?哼! 慕容琴狠狠瞪了他一眼,自知斗嘴决计不是这登徒子的对手索性暂时不与他计较,说道:“小妹今日只是要请教李公子一个问题,还望李公子看在琴现在走投无路前途迷惘地份上,能够解答一二,不知可否?”情知再纠缠只不过让这家伙再练一会嘴皮子,慕容琴干脆单刀直入,挑出了正题。 李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道:“若不是因为你家的烂事,那我今天来干什么呢?说吧说吧,本公子今日就免费好好为你解解惑,嗯,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没那么严苛,你也要多少恭敬一些才是。” 慕容琴白了他一眼,旋即想起自己家族境况,不由得愁绪满怀,再也笑不出来,幽幽问道:“对于琴现在的处境和慕容家的情况,相信李公子并不比琴知道的少什么;敢问李公子,现在琴该怎么做才好?慕容家又该怎么做?慕容家还有希望吗?” 慕容琴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有些消沉的道:“现在我真是感觉自己无路可走,无路可进,无路可退……” 不知怎地,一旦陷入了这等绝境,慕容琴第一个想起的不是自己的哥哥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李义这个曾经的仇人。似乎在心中就笃定的知道,李义肯定有办法解决自己的难题,问题就在他肯不肯而已。 李义深沉的笑了笑,缓缓的道:“慕容姑娘这不正是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了吗,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换一个思考方向其实就很好解决。” “哦?”慕容琴惊喜的抬起头来。 “姑娘所问的两个问题,其本就是一个问题,姑娘本身的问题,其实也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的根源其实正是另一个问题,只要将慕容家的问题彻底解决了,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了!姑娘认为在下说的有道理吗?”李义缓缓的道。既然现在慕容琴一本正经的问他问题,李义自然也就把刚才自己地浮滑之态收了起来。 “这个,我岂能不知?”慕容琴叹了口气,“但是慕容家现在的问题,缠连数代,又岂是真个能随随便便就解决的?若想真个解决,恐怕慕容家必然会元气大伤,不论哪一方面败退,都将清洗掉半数以上的慕容家人,那样一来,慕容家,还是慕容家么?”慕容琴无比痛心的叹了口气:“慕容家,拥有千年底蕴的庞大世家,什么时候变作了这般模样?” 李义沉默会,想起了东方家,不由略有些讥嘲的说了一句:“只有慕容家吗?”但他声音极低,慕容琴却是没有听清楚,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很奇怪吗?”李义,脸上微微有些冷意:“慕容家到了现在这等地步,难道有什么值得奇怪之处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慕容家的情况很理所应当?”慕容琴眉头一皱,微微有些怒意。 “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李义反问一声,冷笑道:“我且问你,作为慕容家嫡系子女,你可知道在慕容家传承的千多年里,如如今一般的情况有过几次?或许更恶劣一些,或许轻一些,共有多少次?” 第478章 :打的如意算盘…… 李义侧过头,冷笑,道:“残忍?我那里残忍了,这个就是事实,就是真相!你想要什么答案?想要慕容家上下和睦?慕容家千秋万载?还是想要慕容家死去的所有的人全部活过来?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我告诉你真有这个可能,你相信吗?敢相信吗?!慕容琴,你不是一个小孩,还可以幻想,你应该清楚,当你越是迫切地想要某一个答案的时候,正是你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个答案是不可能出现地!”李义目光炯炯:“所以你才如此的迫切!” 慕容琴瞪着眼,死死的看着李义,半晌,才慢慢的,挫败的低下头去:“慕容家的情况,我承认,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热门你地分析更是一针见血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慕容家现在就是已经到了眼前的这种情况。我父亲之所以提前派我和哥哥到罗星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虽然明知道在东方家的地盘上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很不现实,但我们总要试一试。万一我和哥哥成功了,那么父亲就会立即清洗家族,进行两家的最终决战。只可惜,我们彻底失败了,而且,哥哥也搭上了一条命。” 慕容琴感伤的摇了摇头,摇落了一串泪珠:“罗天慕容,嘿嘿,一个曾经多么光辉的名字,一个家族,几乎已经雄霸了整个罗天大陆;居然现在到了这等地步。真是可笑!现在,家族里别有用心的人实在太多了,嫡系血脉连续数代人丁不旺,而旁系地人马自然越来越占据优势,家族之中重要职位,为越来越多的被旁系所占据。就算现在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拼命一博,也已经为时过晚了。或许,这就是慕容家的最终命运吗?” 李义静静地着,一言不发。 慕容琴看着他,突然凄地一笑:“李义,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志向、出发点居然是整个天下,而并不是单纯地一个罗星大陆!罗天大陆也有你的人吧?呵呵放心,这一点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不会想家族透露什么的,而且,我现在甚至非常希望你能够成功。可惜,或许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看不到了吗?”李义沉的问道。 “是的,我看不到!”慕容琴眼中泛出杀机。涌现死志:“罗天慕容!是一个曾经拥有千年底蕴、千载光辉地古老世家;但这光辉只是是属于我们慕容家嫡系一支地!而在家族之中争权夺利地那些人。他们不配拥有罗天慕容这个称呼!他们更不配拥有我们慕容家祖宗浴血传承下来地这个庞大家族!宁可罗天慕容这个称呼从我父亲这一代血脉断绝。也绝不会留给他们。让他们给家族千年盛誉抹黑!我若离去,必然与他们同归于尽!我能做到地!我一定能作到,必须做到!” 李义歪着头:“哦?还真没想到,慕容姑居然是个如此烈性地女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佩服!只不过我还想问问慕容姑娘,令尊为何在这等紧要时刻还要把你们兄妹送到罗星大陆来呢?他地本意是什么?难道他不知道罗星有东方家这个千年大仇存在吗?只怕比罗天大陆地本家还要更加危险吧?难道真地是派你们两个来为慕容家牺牲吗?” “……”慕容琴张口欲言。但却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不由地又闭上了嘴。 “据我猜测,令尊原本地,只是让你们俩来这边小打小闹一番而已。而你们顶着慕容家嫡系继承人地名义,就算东方家真发现了你们在作怪,也只会奇货可居,而绝不会贸然地下杀手!从这方面来说,你们在罗星确实要比在罗天要更加地安全。 只不过你们太过不自量了,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地位置,把整件事闹到最大也是最恶劣地局面,几乎已经是不可收拾地地步,反而令你父亲地原本计划无法实行,造成了进退两难地局面。”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由于令兄地事情,让所有地拖延均都变得全无意义!慕容家的内部必然要进行一场血腥地火拼才能够真正解决问题;从这一点上说,是你们兄妹两人加速了这个局面地变化!”李义微微笑着,露出了两颗洁白地牙齿:“所以现在地局面,应该是你们自作自受,自己造成地!你们本就应该负起责任,而不是现在才想起来去跟别人性命相拼,搞得好像多么壮烈似地!慕容姑娘的慷慨言辞是不是有些……” 慕容琴听闻李义欲断未断之言,踉跄两步,面如死灰,嘴唇一哆嗦,扁了两扁,似乎想哭,但终于没有哭出来,两个眼圈却已经红了。 李义心里也是有些不落忍,如此的欺负一个大姑娘家的,咂了咂嘴,心道:胃口也差不多吊足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明白了,打击人已经打击得到了极点,自己也该说点实际的了,要是再这么一个劲的说下去,恐怕自己还没说完这妞就得无地自容,自断经脉以谢天下了,那可就真正的鸡飞蛋打,完蛋大吉了。 李义咳了两声,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地太阳穴,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本来呢,这件事情若是单纯的家族之争,也没有你哥哥的事情,就像你刚才那,我还是能够给你出些主意,让你们家族在内斗的时候损失一些,也就能过得去了。但是现在就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 慕容琴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垂下头去,现在突然猛地抬了起来,眼中重新闪出希望的光彩:“李……你……真有办法?” “办法?”李义嗤了一声:“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是现在却是缺了一个关键的人物。” “什么人物?” “继承人。”李义皱起眉头:“家族家族,说白了就是以男子为尊,家之位,也一向是传男不传女地;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哥哥现在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最多七天之后,就要步上黄泉路,等于你们这边再没有了可以继家家主的男丁,换句话说,你们慕容家的嫡系,现在已经算是绝后了。若是从这一点上来说,就算权力重新夺回,并由你们完全掌控,但是几年几十年之后呢?又该如何?人,总不能长生不死把?虽然你哥哥是被慕容湖他们几个畜生害死地,但不可否认的是,要想家族传承下去,就必须有一位男子来继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点上你们已经是处于绝对地下风了!” 李义眯起眼睛,对着慕容琴:“若你们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我就有把握可以让慕容家转危为安,最多三年之后,让慕容家所有的权利回归到你的手里。”李义说话的时候,将这个“你”字咬的很重。 慕容琴脸色变来变去,忽忽红,一时惨白,一时铁青。良久,方咬牙道:“你这个问题不是在难为人吗?我爹这一脉子嗣单薄,只得我和我大哥两人,我大哥命在顷刻,你让我们现在从哪里再去找一个嫡系血脉去?若是从旁系之中选人可以的话,那我们还争什么?” 李义轻轻笑来:“谁说你们再没有嫡系血脉?” “我刚才说了,我爹只得和大哥两个子女,你说地那人在那里?” “远天边,近在眼前!”李义眯起眼睛,“慕容姑娘,你该不会是被令尊收养的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是被你爹收养地!”慕容琴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来,突然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你……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 “不错,就是你!”李义肯定地点了点:“我现在不跟你兜圈子,之前,我已经把所有的状况全给你分析了一遍,无论从那条路去走,你们都已经无路可退无处可去!但我也说了,我有办法,我可以!” 李义目光灼灼:“慕容琴,我只需要你一个保证,我就帮你们慕容家度过这个难关!” “可是我……可是…我是女子……”慕容琴有些惶惑,更有些紧张。 “女子又如何?难道你慕容琴便不是你爹的儿女,就不是你们慕容家的嫡系血脉吗?你今年应该不到十九岁吧;就算你只能活到七十岁;就算慕容家注定了在你这一辈灭亡,那也是多延续了五十年的时间!”李义冷静的道:“总比现在就烟消云散的好吧?再说,若是以后你有了儿女,只需将他改姓慕容,不就依然可以将你们慕容家的嫡系血脉继续千秋万载的传承下去了吗?” 慕容琴苍白的脸上突然一阵通红,她虽然刚强豪迈,却始终只是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姑娘,谈到婚嫁已经是羞得无地自容了,李义居然想得更远,直接将主意打到了她将来的孩子身上…… 李义超厚的脸皮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道:“呃……,现在谈这些当然是为时过早,不过,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我也只有这么个笨办法,毕竟从目前来看,若是你当真参与竞争,并且成功的话,似乎也只有……” “不要再说下去……”慕容琴跳了起来,又急又窘,一张俏脸红得如猴子屁股一般。深深的将小脑袋埋在了胸前,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红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从脸上蔓延到了耳朵,然后逐步而坚定的蔓延到了洁白的玉颈之上……然后一路向下……呃,再往下,李义没有看见。 羞窘的同时,慕容琴也在考虑着李义的这个提议,想了半天,突然蚊子哼哼一般冒出来一句话:“或许我爹他还可以……” 李义哼了一声,无情的打破的这个幻想:“按常理来说,自然是可以;你与你哥哥年纪相差不大,这足以证明了令尊那……咳咳咳,是没有问题的,但为何这么多年了,却依然是你们兄妹二人?令尊应该不止是一个姬妾吧?一个没有两个没有算是碰巧,但全部没有……那啥,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你是说,他们在这里面做了手脚?”慕容琴顾不上害羞,猛然抬起头来,震惊的问道。同时心中也立即想到,李义的这句话绝对是大有可能的!不由心中忿恨更深。 李义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父亲与我母亲为何直到现在只有我一个孩子?” 慕容琴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们家族也是……” 李义深沉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才知道,甚至是肯定。” 这几句话,两个人都是只说了一半,但对于对方的意思,却是心知肚明。 慕容琴呆呆的坐下,脸色有些怔忡,良久,刚刚平息的脸颊红潮突然重新泛滥了起来,突然看了李义一眼,整个人突然变得局促了起来,也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恨恨的冒出了一句:“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 第479章 :一言为定 李义一怔,这啥意思呢?怎地又出来了这一句?想了想却想不通,李义干脆略过,继续说了下去:“我说的这条路其实也并不好走,若是你打定了主意,便要有足够心理准备,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一个女子想要当家作主,所要承受的非议远远的大于一个男子;再者,现在的人将香灯的传续看得很重,就算你将来有了儿子,你的夫家会不会同意孩子改姓,那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商榷的问题。(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到那个时候,慕容家的问题应该已经全部解决了,尽可以从长计议。” 慕容琴咬着下嘴唇,两眼突然漫无焦距的看着李义,眼中神色,如同在这一刻居然做起梦来,迷迷蒙蒙的,听着李义的话,慕容琴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慕容姑娘怎么这么问?”李义心中暗笑,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自己怎么会如此封建的在意这些事情?不过这丫头这一问的用意,这份下意识之中表露的少女情怀很值得揣测啊,看来,这丫头是真的看上本公子了?! 其实,李义对慕容琴的现在的想法自然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对慕容琴对自己的情愫也一直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却不能首先说什么,甚至不能有任何的暗示、明示。只因为,自己之所以提出帮助慕容琴,甚至慕容家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固然慕容家自身的原因占了一大部分,但是不可否认的,如果李义一方的人不进行有意识地推波助澜的话,慕容家的情况绝对不至于恶化地这么快、这么绝望的地步。就目前慕容家在罗星大陆的一切损失,几乎全可以说是因为李义与李兰,一个惨烈杀戮、杀人如麻,一个迂回设计、因势利导,才导致了慕容家在罗星的所有计划彻底崩盘。 如果没有李义当初的那一场亡命杀戮,李兰之后的万般设计也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慕容琴未尝不明白,但对此她却是无话可说的,若不是慕容家首先有预谋地对付李义的父亲李霸大将军,李义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大开杀戒,不死不休?而至于之后李兰的一系列设计,慕容琴则是完全不知的,她甚至还在感谢李兰出手将她从前次被“敌人”虏走的困境中解救出来,却茫然不知,自己父亲派遣的心腹手下,全力护卫自己安全的手下,便是在自己地好姐妹手中的! 所以这次,李义将李兰的计划作了小幅度的改动,直接提出了要帮助慕容家度过这个难关地计划,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在内地。在这等情况下,就算李义再怎么厚脸皮,再怎么对慕容琴有好感,却也是拉不下脸来与人家谈情说爱;更何况李义对慕容琴现在还只是对她的刚强性格的欣赏,能力的少许认可,还有就是男人对于绝色美女的一点歪歪,除此之外,感觉其实还是很淡的,至少不能与另一个千年世家的女儿东方涵澜相提并论的,一个是真爱,另一个最多也只是有点想法而已…… 慕容琴一言出,立时发觉有所不妥,自是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却见李义反应居然是如此地平淡,不由得心中一寒,自己已经是如此的低声下气,如此的不顾面皮,他居然还……一时间极度的委屈,几欲哭了出来。慕容琴到底是大家之女,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翻卷的情绪,语气恢复平淡,淡淡的问道:“李公子果然是天纵之才,这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相对于慕容家从此消亡来说,这倒不失为一条出路。只是敢问李公子,如此帮我,如此帮我们慕容家,想要得到什么?我却不信公子会完全不要好处地,请公子不要侮辱琴的智慧,说出你的真意吧!” “聪明,真聪明。”李义打个指,道:“慕容姑娘绝顶聪明,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我付出这么,不可能是毫无所求的,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我又怎么会这么做?不过我所要地,你绝对给得起就是了。” “说吧。”慕容琴一脸我为鱼肉,任由宰割的样子,但心中却是一痛。 “据所知,慕容家现在内里虽然分崩离析,但依然是在罗天大陆一家独大,无论是武力还是财力,都可说是首屈一指,其实若非慕容家已经是在罗天惟我独尊,家族之间地内耗或者不会如此恶劣也说不定。而我所要的,便是日后我进军罗天,慕容家必须无条件地支持我每一步的军事行动,助我将罗天大陆彻底掌控起来。” “无条件支持?那我们慕容家岂不是变成地手下?此事万万不可能!你这条件那里是我给得起地,就算是我爹在这,也是绝对给不起地,你这根本是要吞并我慕容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容琴大怒。她却以为李义乃是在戏耍她,至少也是在落井下石。 “不可能?慕容姑娘,话不要说得太满。”李义斜着眼睛看向她:“换作任何一个别地家族到我这样地条件都只会欣喜若狂;而慕容姑娘你居然说不可能?” 慕容琴倔强地抬起头来:“可惜慕容家并非是别家。慕容家子弟,宁为玉碎,不为走狗!宁可家破人亡,也绝不依附人下!这一节没有任何商量地余地!” “有志气!不愧是千年世家地嫡系传人!”李义啪啪地拍了拍手:“只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归顺我了?要你们做我地手下了?慕容琴,慕容小公主,慕容大小姐,话还没有听清楚就乱赌气,这可不是我认识地慕容琴啊,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到其中地好处?慕容家答应了我地条件,只会比以前更加地强大!却不会有半点地衰败。如此之大地益处你居然看不到?慕容大小姐,你地反应还真让我吃惊。你说不让我侮辱你的智慧,可事实却是,你自己在侮辱自己地智慧!你仔细琢磨一下吧!如果真地想不明白,我们就真地没有合作地基础了,我可不想和一个糊涂蛋合作啊!那只会误了我地大事!” 慕容琴被李义一顿骂,不禁有些恼怒。但她再低头细细一想,不由得恍然大悟。李义纵然统一了天下,偌大地领土总要有人管理;李义的本部在罗星大陆,根也是在罗星的,绝对不可能会转移到罗天大陆去;而罗天大陆地管理权,除了慕容家这深蒂固地千年世家之外,不可能也不会再有其他地第二个理想人选。就算李义再派去多少官员,也不能与慕容家千年地影响力相比。最起码,在最初地几十年之内,慕容家只会做大,而不会再有任何危机。 所以李义这个提议,对慕容家来说,其实非常理想的提议,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而之所以选择慕容家,里的也是无奈之举,罗天的势力,慕容家千年积蓄,盘踞太深,尤其近年来,几乎可说已经到了惟我独尊的地步,若是李义可以扶植起另外一股势力来做这件事,一来耗时良久,二来人心难测,三来与慕容家的势力必然激烈冲突升级,甚至会因为外部压力,使本来分崩离析的慕容家重新聚合在一起,而李义现在却是绝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处理那些事情。 那么,选择慕容家就成了必然。虽然现在慕容家的内部局面暗潮汹涌,岌岌可危,但就算没有慕容琴的承诺,李义也不会让慕容家就这么灭亡的,说不得,只好再在慕容家里选择一个傀儡人物扶植起来,然而这样做不仅耗时耗力,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李义今天会此大费口舌的说服慕容琴。一来,慕容琴毕竟是慕容家嫡系子女,二来,慕容琴对自己还有着一份朦朦胧胧的情意。虽然这份情意李义现在还不能够确定在慕容琴的心中与她的家族相比占到了多大的比重,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慕容琴心念电转,终于决下来:“我答应你!但我有几个条件,希望你能给我承诺!” 李义呵呵大笑,拊掌道:“慕容姑娘果然爽快人,有什么条件请说。” 慕容琴沉吟,道:“第一个条件,必须是慕容家先度过难关,清洗所有的败类之后,才能实行这个计划,如何?” 李义想也不想的道:“这是自然,目前处于分崩离析的你们几乎就是一盘散沙,外强中干,就算要用到你们也不会有多大作用啊。” 慕容琴恨恨地咬咬牙:“第二个条件,就这件事情怎么也要你统一罗星之后才能够具体实行吧?若是你能够做到,当然顺理成章,若是你做不到?在罗星之战中反而落败呢?我们慕容家可绝对不会大军远涉重洋前来罗星助你,这一点,你须得明白!” 李义哈哈大笑:“这个当然!若是我兵败垂成,这个协议就当是从来也没有过;而且那时候我必定身死,还谈什么经略罗天?你们慕容家自然可以继续生存,依旧做你们的罗天霸主。” 慕容琴心中一震,听到“兵败身死”这四个字,慕容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尖锐的一痛,一时脸色居然有些发白。 “第三个条件……”慕容琴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是否可以保留这最后一个条件?” 李义道:“保留一个条件?”李义有些纳闷,他已经预料到了慕容琴会提出条件,而且也料到了她会提出什么条件,前两个条件李义早已想到,但没料到慕容琴会提出保留一个条件的说法。而且,李义认为的最具有谈判性的两个条件,居然都没有出现! “是的,我现在想不出。”慕容琴直视着他,“我想,等我想得出的时候,再向你提出来。我希望,那时你不要拒绝我!” 李义缓缓踱了两步,转过身来,道:“好,不过在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我希望你想明白,有些不该提的件和不现实的条件,最好不要提。”李义露齿一笑:“因为提了我也不一定接受。” 慕容琴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李义这话说的未免太赖皮了。慕容琴固然留下了后来回转的地步,而李义也同样留下了拒绝的权利。在这一点上,两人居然是针锋相对,打个平手。不过,李义的目的,却总算是初步达到了。 “好,如此便一言为定!”慕容琴伸出一只手掌,“我誓!” 李义伸出右掌,轻轻印了上去,啪的一声轻响,两只手掌印在一起;李义只觉掌心所触,一片柔润,极尽细腻,便如触摸到了一块绝世美玉,忍不住心中一荡,一时间居然不想收回手来。而慕容琴一双明眸迷蒙的看在李义脸上,带人费解的梦幻神色,痴痴的定在那里,居然也忘了收回手去。 良久,慕容琴才突然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去,将手收在怀里,转过身去。李义清楚的看见,在她转身之前,眼眶已经红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内已是满含热泪。 第480章 :征服得了吗? 李义故作轻松地笑笑,站起身来,道:“稍后我会让人送你回去,而慕容湖三人也会秘密到你的手上,你,可以为你哥哥报仇了。 ” 慕容琴娇躯一震,一字字的从牙缝里蹦了出来:“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话语中竟是罕见的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和一往无回的决定。 少见伊人如此迹的李义轻轻地叹了口气,沉重的道:“虽然我也不愿劝你,但还是想说,那三个人,你杀掉慕容湖也就罢了,剩下的两个,等两年半之后再杀吧。” “为什么?”慕容琴激动的转身来:“他们合伙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全部碎尸万段!慕容湖乃是首犯,固然要杀,另外两个也是帮凶,未必就比那贼子逊色,为何还要等两年半?我一定要杀他们给哥哥报仇,哥哥既然已经求生无路,我便要害的仇人走在他的前面!” 慕容琴语气森寒,令李义也为之凛然,暗道:可不敢让这小丫头知道害他哥哥我们李家上下几乎都有份,没准将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祸端! 李义眼中精光一闪,振声道:“不仅两个人你要放过,而且你哥哥若是一旦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你也绝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回罗天!这一切,至少要等到两年半之后!”李义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想慕容家在短期之内迅速消亡的话,最好照我说的去做,决定权就在你手中。” 慕容琴自然不是笨人,才也只不过是被兄长即将辞世,悲愤难以抑制的情绪遮盖了她的理智,此刻被李义一记重言击醒,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李义的意思:“你是说……甲子之战?” 李义深沉地点点头:“不错,再有不到两年半地时间,就是你们慕容、东方两家之间地宿命之战。而现在你若是把他们三个全都杀了,再把你哥哥地死讯传回去。杀子绝嗣之仇,不共戴天!你父亲自然受不了,但这三个人地父亲同样更加受不了!慕容家家族内部再也没有了任何缓冲地余地,势即开始最血腥地火并。无论最终谁胜谁负,慕容家都将元气大伤,甚至就此灭亡。到了甲子之战地时候,纵然还有你们慕容家,那也未必能够凑地出足够多地出战人手了。而那个时候,势力如日中天地东方家又怎么会放过你们?纵然有我相助,也是无济于事地。所以慕容家地清洗,必须要在甲子之战之后才可以正式进行。”李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甲子之战,也是一个最好地机会。” 慕容琴悲切地摇摇头:“恐怕来不及了!我哥哥地伤势,大家都清楚已经没有希望,恐怕现在家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算我想隐瞒,也是隐瞒不过。” “哦……这样子……”李义沉吟着踱了两步。突然眉梢一扬:“这样,你就跟家族说,令兄地伤势本来必死,但我们出到了绝大地代价,请动了天下门的还君公道,以其不世出地超卓医术为令兄进行诊治,不过令兄地伤势实在太重,虽得还君公道救治,保住了性命,却也需要一大段地时间静心调养!现在令兄已经被接到了天下门内门,安心疗养。如此先拖延过去再说,至于罪魁祸首慕容湖,你为令兄报仇之后,我会安排一下,将他扔到青楼去,制造一个争风吃醋被人杀死地假象;纵然有人怀疑,却是也没有证据。这样一来,就能够将时间拖延下去。你看如何?” 慕容琴眼中一亮:“这样确实可以闹得真假难辨,只不过,如此一来……”她地脸上现出悲伤地神色。落寞地道:“哥哥身死,对父亲已经是莫大地打击!若是再将死讯隐瞒……我担心……” “没有什么可担心地,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更何况,你是为了家族地延续,而不得不为!令尊纵然知道,也会怪你。”李义沉沉地道:“就算令尊在两年以后知道你哥哥已经在两年前已经故去,从感觉上来说,令兄这几年不在身边晨昏定省!思念地久了,也会淡一些;而且到那时候你做地够好,已经掌握了慕容家不至于倾覆,而且仇人已经被你亲手杀死,相信那时候令尊令堂地悲伤也会减轻许多。但你现在就将死讯传回去,这种打击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地。” 李义道来,有条有理,慕容琴不由得也平静了下来,忽然:“李公子,你刚才曾言,那还君公道有绝世医术是否属实,他不是天下牌主,且为天下第一高手吗?!” “那还君公道乃是当世不世出的人杰,一身所学当真匪夷所思,医卜星象、文韬武略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其实你跟他也有一面之缘,当日出五十两欲购买那紫檀珠的青衣人其实就是他!”李义怪有趣地望着慕容琴。 “竟然是他,就是他以一人之力屠戮我等百多人,原来他的目的竟真的只是那紫檀珠,若不是他,两位伯伯又怎么会惨死!”慕容琴恨恨地道。若不是公道那一场疯狂杀戮,慕容琴与慕容焕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之惨的地步;慕容琴恨他乃是理所当然。 “慕容大小姐,我必须得奉劝你一句,千万熄了复仇之念,还君公道内外轻三功均已得世间之绝诣,环顾当今之世,决计无人是其敌手,否则我又那里需要躲他小半年的时间!大家既然已是盟友,我必须要提醒你!”李义道。“这种无希望的报仇,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 “我却不信世间便再无人可以敌得过此人,我家族中大长老慕容武博,天资横溢,武功绝世,并生未得一败,便是当日曾横扫罗星的绝顶高手,也只是和慕容长老打成平手,料来可以抵敌,慕容长老素来嗜武若狂,或者可以请动慕容长老除此大仇!”慕容琴似乎对自己的大长老慕容武博满怀信! 李义微微一笑:“慕容武博可以和田偌勐打成平手,很了不起吗?!你可知那田偌勐其实便是往昔世外三大奇门,齐天门的嫡系传人田偌勐,你又知不知道,横扫天星,未尝败绩的田偌勐,最终就是惨败在这个还君公道之手地?!” “竟有此事?”慕容琴瞬间脸_惨淡:“不意世间竟有如此绝顶高手!”忽尔面露喜色:“既然这还君公道如此神通广大,而传闻中,世间并无天下门不可救之人,是否可以真的请动他为哥哥医治,或者他真的有本事救下哥哥!” 李义颇有些笑不得,女人真是一种奇怪到极点的动物,前一刻还恨不得要杀那个人来报仇,这一刻又指望他来救命,无奈道:“令兄之所以能撑到今日,就是因为兰儿的玄冥神功,停止了其身体地大部分机能,固然使伤势暂时不致致命,却进一步将本源的生机消耗,然还君公道萍踪无定,他要找你自然很容易,你却要到那里去找呢?还有,就算你能找到还君公道,你有天下牌给他吗?只有天下牌才能令其出手!再者,天下门医术纵然神奇,毕竟还只是人,始终也不是神仙,令兄却是……” 慕容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声音虽低,但听在李义耳朵里,却如山岳一般沉重,才找到一丝救活哥哥的希望,却又在顷刻间幻灭,搁谁也是受不了地。 李义没有说话,站了站,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还未出门的时候,听到后面的慕容琴低沉着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地道:“李义,这一次,其实就算你不向我提条件,我也会答应;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别的想法,但这一次,我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了你。固然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但这么大的事情相信一个曾经地对手,仇人,在我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再一次失望。” 李义一手扶门框,停了一停。 慕容琴的声音坚定了起来:“因为你是李义,因为我没有别的人可信了,所以,我信你!理所当然,一统天下!我信李义!” 我信李义! 李义心中重重一跳,缓缓转过头来,房里,慕容琴瑟缩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半低着头,背对着自己。李义突然感觉到,这个背影,竟然是如此的孤单,如此地凄凉、单薄。 “我说过,从第一面见你,我就希望我们之间成为仇人,这句话是真话,也是我的心里话!”李义说完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出门而去。 慕容琴的身子一颤,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回头,地上发出轻轻的“嗒嗒”两声,却是两滴晶莹地泪水,落在了地面上。 出房门,李义长长出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感到心情,似乎不知什么时候心头竟也压上了一座山岳般沉重。 白衣一闪,黎雯笑吟吟的出现在他面前:“搞定了吗?人见人爱的李大少?” 李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一刀的刀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这么悠闲的逛来逛去?当心他给你毁了容!你的小模样要是毁了,可就真是名副其实的母夜叉了!” “我好害怕啊!哼!”黎雯修长的脖子如骄傲的天鹅一般,一仰头,不屑一顾地:“就凭他?再练个十年或许差不多。到时候你就等着看本姑娘怎么打沙包吧,你都说了本姑娘是母夜叉,若没有点母夜叉的手段,又怎么名副其实呢!” 李义郁闷的一摆手:“那大姐您就找个小黑屋去yyy吧,本公子这一刻的心情实在不好,就不奉陪了。”转身就想溜走。 “嘻嘻,李公子泡妞是急着回去整理心得吗?”黎雯笑嘻嘻的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可是非常有趣的,你就不想听听?” “不想。”李义差点要捧头叫;:“我风餐露宿了好多天了大姐,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睡个安稳觉。” 黎雯慧黠的一笑,自顾自的道:“都说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但我现在突然发现,李大公子与这点正好是背道而驰。”黎雯笑着,一字字道:“咱们的李大少居然是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的。哈哈……” 李义一头黑线,咬着牙道:“真的是趣极了,我直到现在才发现,黎大小姐居然也是个女人,你是想征服,还是被征服啊?!” 黎雯哼了一声:“那又样?你征服得了吗?咱可是无任欢迎地!”说着居然抛了个媚眼过来。 只不过黎雯大小姐对抛媚不大精通,看上去倒像是斜着眼瞪了过来。 李义浑身一哆嗦。脸色禁不住一白,急展开绝顶轻功,落荒而逃。如果不是近来轻大进,只怕想跑都跑不了。之前,黎雯是李义唯一一个“追”不上地女人…… 第482章 :回家…… 李义深吸了一口气。[ ]几个月前,自己离开,这次回来,居然多少有些近乡情怯地微妙感觉。摇了摇,挥去了这个莫名其妙地想法,李义身子一纵,轻飘飘地飞进了大院。对这个自己熟悉到了极点地家里,李义如果不想惊动任何人,那么,李义便有把握就算还君公道在里面,也绝不会发觉自己是怎么进来地。 在途经己的小院地时候,李义突然意外的发现,里面居然隐隐有灯火地光亮透出,依稀记得,亮着灯的那间房子,正是自己原本地卧室,不由大是诧异。 自己离开之后,李兰与东方涵澜也搬到了李府别院,这里已经是空无一人,怎么会还有人居住? 一时好奇之下,李义的身子在空中一折,迅速地掠了过去,只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轻轻巧巧的贴在了,无声无息! 里面,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一个轻柔的声音低低的道:“义弟弟,这么久了,你还不回来,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吗?世人传闻,天下间没有人能脱出天下门天下牌主的死亡追杀,我却不信,你一定可以安然归来,我只想知道你平安的消息,只此而已!” 李义心中一震,这是皓月公主的声音。她怎么在这里?李义伸指沾了些唾液,轻轻在窗纸上一沾,无声无息的捅出一个小孔,凑上眼睛,向里看去。 房里,皓月公主单手支在下颌上,慵懒的坐在那张李义常坐的椅上,出神的看着面前的灯火,一张俏脸上,满是担心和回味的神色。 “小冤家,你怎地就这么就走了,竟然没留下一句交代。你让人家怎么办?整个天罗都知道了,我皓月是父皇赐给你的妻子,可是你,可是你可曾把我当做妻子吗?”房中的皓月公主幽幽叹息着,看她的神态,似乎李义就坐在对面,正静静的听她诉说。 “难道你还在担心我和母亲会怪责你么?虽然李家将天罗皇室灭绝,天罗王朝易主,但始终是父皇先对不住李家的,这一点我和母亲都明白,他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李家没有赶尽杀绝,已经可说是非常厚道,我虽是罗家的儿女,却也是李家的外甥女,能有现在的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知道么?” “你的心里应该很轻松吧?可你知道我夹在罗家与李家中间,有多难受么?李家奋起反击,无可厚非,但我父皇做得再错,却始终是我的父亲……唉,若是以后成了夫妻,你会不会冷落我呢?”皓月公主目光迷蒙的看着闪烁跳跃的灯火,娇颜上涌起一片酡红。[ ] 李义心中一震,罗伟固然是罪有应得,但皓月公主却实实在在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完完全全是无辜的,尤其是在此之前,她还被昭告天下,赐婚给了李义,现在两家闹到这个地步,皓月的身份确确实实的是最尴尬的。 句老实话,李义并没有太把皓月公主放在心上,或者说,没有将她放在自己的女人这个位置;虽然她是李义的嫡亲表姐,但她在李义心目中的地位别说与李兰相比,就算与东方涵澜、司马畅诸女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在逃亡的这段时间里,李义唯一没有想起的,或者也就只有她而已!惟此刻的李义却觉心中沉沉的,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李义对皓月,乃是一暖的近乎亲姐弟一般的舒适感觉,与皓月在一起,李义会感觉很放松,但这种感觉,却与男女情爱无关。 想来,自己这位温婉可人的表姐,自小就对自己甚为喜爱,就算是在自己背负着天罗第一纨绔的恶名的时候,她对自己也是一如既往的包容着,从小生长在深宫内院的她,却是格外的单纯,本来以她的单纯几乎是无法在皇宫内院生存的,但她是李珠贵妃的独女,罗伟帝的长公主,正是因为她的善良、单纯为她赢得了罗伟帝的欢心,可是没有多少心机如她,宫中有杨皇后的大权独握,她的日子其实也舒服不了哪里去,唯一可以让她放松的地方,或许就是李家这个外婆家,仅有不多的童年乐趣,也是与李义在一起胡闹的时候,可惜,李义乃两世之人,几乎就没有孩童的嗜好,所以他们之间的交际也是极少的! 然而,就是如此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只是因为长辈一次难以挽回的过失,却走到了现在这等凄凉惨淡的地步。李义很明白,皓月是一个极为传统型的女人,从来只知道顺从,而绝不会反抗;只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父亲手中,自己的婚姻必然是用来笼络大臣的工具,但却从未想过去争取什么。罗伟将她赐婚给李义,她也就顺从了,甚至是非常开心的。李义虽然背负着恶名,但毕竟还是皓月知根知底的人,比起另外那些不知名的夫婿毕竟来得熟悉。 而李义后来一步步的崭头角,皓月的心里也一点点的欣悦起来,只因为,自从被赐婚李义之后,在她的心里,李义就已经是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的夫君,夫君一点点的转变,皓月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尤其在宜春楼雅文会之后,李义声名更是如日中天,皓月公主自然心里也如一般甜蜜。 但这等刻竟只维持了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发生了方合谋算计李霸,欲剿灭李家的事情,偏偏这三方自己的父亲还最为主要的一方! 接着便是风云突变,李大将军被围,危在旦夕;李义千里驰援,纵横百万军中,疯狂杀戮,成就盖世杀神名号,威凌于天下;而天罗城中,李兰、蒙易运筹帷幄,更是一举粉碎罗伟与杨家倾覆李家的阴谋,不仅将天罗改朝换代,更将杨家连根拔起,满门老幼鸡犬不留!而罗伟事败之后,被李家,神智失常,成为一个疯子。 父亲的忘恩负义,与夫家反目为仇,少女本渐臻圆满的美梦,至此全盘破碎!人生至此,让一个花季少女情何以堪! 情之事还未理顺,皓月公主正在极度迷惘的时刻,却突然发生了李义被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死亡追杀,远遁千里。皓月的心又提了起来,顿时忘记了心中淡淡的一点怨恨,全心全意的为李义担心、祈祷起来,甚至数次梦中惊醒,神智萎靡不堪,但紧接着,天下两大世家的东方家居然降尊纡贵上门提亲,而李义家也答应了下来。这让现在感觉自己几乎是无依无靠的皓月公主几乎绝望! 接二连三地数次沉重打击之下,皓月终于病倒了,李老夫人本来甚为疼爱这个外甥女,亲自探望,张罗看病,皓月趁机提出要到李义曾经居住过的小院之中去养病。李老夫人自然明白外孙女的心意,怜她一片痴心,再说李义的小院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李义回来,恐怕也不会再回到小院,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皓月当天便搬进了李义的小院。 就算见不到他,日夜的思念他,那么,那个小院之中,至少残留着他的些微气息。里面的一桌一凳,一草一木,或多或少,都有着李义的痕迹。甚至皓月每天晚上就寝的时候,特意盖着李义曾经用过的棉被,那上面,仿佛有着属于李义的男子气息,每天晚上,皓月都娇羞的认为,自己与自己的未婚夫正在同床共枕……这也导致了每晚就寝前,虽然只是一个人,但皓月每次脱衣服的时候,却总是娇羞万状…… 夜色渐渐深沉,皓月公主依然喃的低声诉说着,星眸迷离如醉,娇颜酡红,桌上的烛火,不时的爆出灯花…… 皎月以手掩口,打了个呵欠,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姣好的身材便如清风舞柳般柔柔的转了过去,看着床上的被褥,突然脸上一红,低低的道:“义弟弟,姐姐来抱着你睡哦。” 窗外的李义心中一阵激荡,这句话,大抵还是在自己三四岁的时候,自己经常会在宫中留宿,而皓月也经常到李家住宿,每次,都要抱着李义入睡,不让抱便哭鼻子,而李家也乐得让这两个小家伙住在一起,省的两处都麻烦。 而那时候每晚睡前,皓月总是一股打了胜仗的样子,翘起嘴唇对李义说道:义弟弟,姐姐来抱着你睡哦。 当时的李义自然是哭笑,以自己三十几岁的灵魂却被一个小丫头抱在怀里,别扭的要命。但现在时隔十几年,突然又听到这句话,却是禁不住心弦震动。 眼看着皓月缓缓的宽衣解带,李义心中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转过身来,心中乱如麻团。此事该当如何才好?若是自己不要她,皓月这一生势必就此毁了;但若是接受了她……李义心中有些不大得劲!毕竟罗伟可是李义亲手弄疯的啊,这可是典型地毁父之仇啊…… 先把人家的父亲弄疯,全盘接手他的基业,然后抱着他的女儿翻云覆雨洞房花烛?李义忍不住心中暗骂自己的邪恶! 这叫什么事儿啊?不由得呸的啐了自己一口。 房传来皓月公主惊慌失措的声音:“谁?是谁在外面?可是义弟弟回来了吗?!” 李义吃了一惊,恐她出来看到自,急忙拔身而起,远远地去了。 吱呀一声。却是皓月公主地贴身女举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开门出来,四处大致查看一番。见四野无人,这才放心地关上了房门。 其实,李义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皓月公主如此疑神疑鬼,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以李义动作之轻,又岂是不通武功地皓月公主可以察觉地!一切只缘于巧合! 李义轻手轻脚地来到母亲房门前。里面仍有灯火,依稀还听到有哗啦啦地翻页地声音,看来母亲似乎还在整理账目?难道真有什么紧急地账目需要母亲这个时候盘算吗? 李义心中疑云大起,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母亲钟燕温柔中带着警惕地声音:“是谁在外边?” 李义道:“娘,是我,是义儿回来了。” 房中顿时一片寂静。阔别几近半年,突然听到儿子地声音,极度地惊喜之下,钟燕居然愣住了。再过了一会,李义才听到里面一阵急促地小跑地声音,接着房门猛地打开,李义刚要迈步走进去,已经被母亲一只温软地玉手拧住了耳朵拎了进去,接着便感觉屁股上砰砰两声。挨了两脚:“你这个小混蛋!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一出去半点信儿也没有,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你……你可要气死我了!你这个小混蛋,看老娘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李义不敢挣扎,歪着头低声痛叫:“娘……嘶…轻点啊……” 第483章 :财神大人…… “你还知道痛!”钟燕反而更加用力地拧了半圈,突然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你这小混蛋不声不响的跑了,跟人家第一高手去千里追杀,你可知道娘有多担心吗?我这几个月哪天能睡好觉?!你你……你这个不孝的小畜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说到生气处,忍不住又在李义屁股上打了两下,不过这两下可倒是全然没用力气,李义甚至怀疑衣服上的灰尘不知有没有拍了下来。 李义装模作样的~叫两声,嬉皮笑脸地求饶。 良久,钟燕才平静了下来,拉着儿子的手,细细地检查儿子脸上身上,看到李义出去了四个月,不但没有黑瘦,反而皮肤更加的细腻晶莹了不少,个头也好像长高了些,不由得放下心来,喜极而泣。 此刻地李义作足了乖宝宝状,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任母亲钟燕把自己稀罕了一遍。他自然不害怕母亲发现什么,身体健壮雄浑如昔,尤其是那新生地肌肤只怕便是大姑娘见了也要羡慕、嫉妒的,甚至连以前身上的伤痕也已然尽数脱落没有了,活像一个剥了皮的鸡蛋般细嫩白晢。钟燕就是有火眼金睛,恐怕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 “你不是被追杀么?怎么倒好像是出去养生去了?被人追居然追得漂亮了?”钟燕疑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大惑不解。听说追杀义儿的那个人是天下第一高手呀,怎么……儿子被追杀了半年,居然看起来比在家的时候还要春风得意? “娘你放心,那人武功不行,孩儿就当是哄着他玩玩似的转悠了一圈就回来了。”李义可是不敢让母亲知道那位天下牌主是多么恐怖的人物,免得她没来由的担惊受怕;嬉皮笑脸的嘿嘿笑道:“不过,咋的说孩儿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娘你用错词了;应该夸孩儿更加的英俊潇洒、气魄雄浑,可千万别说是漂亮什么了……呃……娘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要是咱俩走在街上,别人一定会说您是我妹妹。” “贫嘴!跟你娘敢开玩笑,真是胆大了你啊!”钟燕嗔笑着打了他一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连天亮也等不得?” 李义苦起了脸:“问题是孩儿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这可是军事计划嘛!嘿嘿……” 钟燕又生气爱怜的的看着自己儿子:“那你也得让你爷爷奶奶知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多么想念你?你走了这几个月,你奶奶的头发几乎都白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李义急忙保证:“那是自然!一会从这里出去,我就给奶奶请安去。” 母子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钟燕虽然舍不得儿子,但也催着他去老夫人那里。想到儿子终于回家,担心了好几个月,终于放下心来,顿时也感到困乏了。不由打了个呵欠。 李义体贴的服侍母亲睡下,临走前,钟燕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到你姑姑和皓月那里看看,你姑姑也是担心你,一来前次身心俱,始终未得痊愈,二来怀了身孕,身体很弱;你去了要小心说话。” 李义急忙答应。 钟燕沉吟了一会,道:“义儿,不管两家有什么恩怨,现在事情总算已经过去了,我李家也没伤到半根毫毛,罗伟他……作为罪魁祸首,已经受到了应得惩罚,罗家也是再也没有任何希望问鼎江山了,有些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要多考虑一些……” 李义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娘,你想说的是什么事情?转了这么大圈,我除了糊涂啥也没明白?” 钟燕嗔怒的瞪了儿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说的是你表姐,皓月的事情。这丫头是我自小看着长大了,人品如何有目共睹,更难得她对你一片痴心,再说现在在名分上她已经赐婚给你,如果可以,你对她好一些!不要因为那个混帐皇上的事情而对她有所偏见。”这段时间里,皓月对李义的思念,钟燕这个做母亲的自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怎么说,皓月也是钟燕自小看着长大的,此时见李义回来,便及时的敲打了两句。 李义挠了挠头,纳闷的道:“娘,我记您老是最是反对三妻四妾的,怎么现在倒劝着儿子多找老婆?” “废话!禁止三妻四妾那是你爹的待遇!”钟燕柳眉倒竖:“至于我儿子嘛,只要你应付得来,你就是娶一万个,娘也给你出银子!” 李义暴汗!! 原来准不准三妻四妾也是因人而异!老妈的剽悍让李义心中对老爸同情不已。 可怜啊!! 李义正要告辞出去,钟燕却又想起了什么,撑起身子来凑到李义耳边,神神秘秘的道:“皓月那丫头不错,长得俊,最重要的是,胸大屁股大,肯定好生养,能怀儿子。” 李义呆若木鸡。 李义回到李府别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三更天了。这一夜的遭遇,李义备受刺激、打击、伤害、蹂躏…… 两个耳朵红红的挺立,当然是老妈的杰作。屁股上又挨了几拐棍,那是李老夫人的赏赐,至于头上的几个爆栗,自然就是李老爷子的疼爱孙子的表现了…… 一路高速飞掠,一路低声叹气。时间不多了,李大公子还打算今天晚上与李兰姑娘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哪,没听到爷爷奶奶妈妈都急着要抱孙子了吗…… 李义悄无声息的从窗子里面翻了进去,里面,李兰已经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什么人?” 李义怪声怪气的嘿嘿笑道:“小美人儿,是我呀,咱是采花贼,特来采你这朵鲜花的,你可千万要反抗啊。”一个饿虎扑食,已经将那美丽的身体扑在自己身下,双手轻车熟路的分上下两路,已经开始了攻城掠地,越过丘陵,占领最高峰。李兰“啊”的一声,早已认出李义的声音,又羞又喜,那里还会挣扎。 随着李义动作慢慢加大,李兰一声呻吟,浑身发软,倒在李义怀里,气喘咻咻的张开嘴,正要说什么,李义却已经猴急的用自己的大嘴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嘴,顿时脑中轰的一震,整个人迷失在心上人阔别已久的热吻之中。李义嘴唇紧紧贴住李兰的小嘴,两只手也不闲着,熟练之极的宽衣解带,待到李兰神智稍微一清,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身无寸偻,姣好的身体已经在心上人的魔掌之下,不住发抖颤栗…… 勉力睁开已经满是春情的双眼,一只手捂住胸口正在作怪的大手,李兰羞红着脸蛋,呢喃般的道:“公子太猴急了……澜妹妹还在旁边,实在是不方便……” 李义一惊,正在自己脱衣的一只手登时停止动作,伸头看去,床里面,东方涵澜正鼻息细细,香甜的睡着……对李义的到来依然是毫无所觉…… 李义苦起了脸:“好兰儿,可我……四个月了……” 李兰羞窘的伏在他怀里,细声道:“要不……去你房里?” 李义大乐,她挺翘的臀部狠狠揉了一把,一低头咬住了一颗粉红的樱桃,含含糊糊的道:“李兰姑娘果然是可人儿,看来我这采花贼今天是非采了你这朵鲜花不可了,真是艳福不浅嘿嘿……” 李兰一声呻吟,软在他怀,螓首紧紧藏在李义肩窝里,鼻息咻咻地道:“公子……兰儿本就是公子的,公子自然想怎么采……就怎么采…兰儿也想…公子了,……” 这句话便如是强力春药,李义顿时觉浑身都血脉贲张起来,低声喘息道:“那我今天可要不客气的蹂躏鲜花哦,……” 李兰脸上一通红。玉臂绕着李义的脖子,凤目紧闭。呻吟道:“……随你。” 李义低声一笑。手下一用力,抱起李兰一闪而逝。 床上。东方涵澜娇俏地眼睫毛一阵颤抖,似睁未睁,如玉般地脸上,发烧般涌起一阵霞红,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么?突然一个翻身,将被子整个地蒙在了自己头上……呃,看来这丫头睡觉居然是这么不老实…… 已是日上三竿。李大公子神清气爽地从房里走了出来,眯起眼睛看着天上地大太阳,极其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嘴角牵出一丝迷人地微笑。 整整四个多月地和尚生活,李义、小李义早已经憋得够呛。昨天晚上他不顾李兰的不住求饶,肆意癫狂地肆虐一回。后果就是直到现在,武功已臻极高境界地李兰仍然在床上熟睡未醒,浑身便如是散了架一般没有一点儿力气。 想到昨天晚上李兰的娇羞逢迎,李义突觉小李义又是一阵振奋,几乎忍不住又要返回房内再启战端,急忙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了下来。心中暗暗纳闷,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地**越来越是强烈不好遏制,以往也曾有过类似情况。但每次自己只要运起神罗九窍的逆转心法。那一股阴寒总能够将**遏制下去。但现在每次遏制之后,下一次地反扑却越来越是凶猛起来。 李义心中苦笑,若是如此下去,自己纵然是想坚定的一夫一妻只怕也是不可能地,因为就现在来说,只是一个女人是绝对满足不了自己旺盛的精力的。如昨天晚上李兰这般情况,一次两次尚还可以,但久而久之必伤身体,连如李兰身体素质此之好的女人也招架不来,遑论其他人。 幸亏是穿越了!李义悻悻的想,若是前世的自己,只能娶个妻子,旦旦而伐之下,恐怕没有那一个女人受得了自己,最后非得当光棍可。 还是穿越好啊!谢谢济公干爹您老了!李义感慨地想。 李义敏锐的听到,外边不断有人匆匆走过的声音,急匆匆的走过来,接着又有人急匆匆的走过去,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地样子。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山洞密室旁边不知道什时候围起来这么一个小院子,没有一个人表示诧异或者有人讨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远远的又有两个人急匆匆地来。一路上细微的对话声音便传到了李义的耳朵里。 “老铁,听说这位新到的财神大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啊,你那边没啥问题吧?看看刚刚出去地老钱他们一个个跟死了娘似的,准是挨批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唉,谁知道呢。”另一个无奈的声音:“你是轻松啊,只负责新出炉的刀剑数量每天查一下进多少出多少,寥寥的几笔帐就完事了,我这个可麻烦了,总监一方钱粮啊,其中的繁琐简直能要人命。只希望这位财神大人手下留情了。唉!” “肯定没事的,谁都知道老铁做事稳妥,一准出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吧。”原先那个轻松的声音,轻飘飘的与其说是在安慰人,倒不如说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口气。 第484章 :谁输谁喝…… “滚你md的蛋!想要看老子的笑话?做梦!”另外一人恶狠狠的道。 ………… 到这里,两人渐远,原先那轻松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什么,接着便是哈哈的笑声,两人进入山洞密室去了。 李义恍然大悟,原来司马畅这位新的财务主管已经在开展工作了,看来这帮负责各地生意的下属们,多多少少要吃点排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司马大小姐的第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啊。 李义咂了嘴,动作好快呀。 不得不说,李义对这种雷风行的作风还是非常欣赏的。不过,这也不排除司马畅离开本职岗位太久,有些手痒的原因;现在重操旧业,自然是干劲十足,而且这还是心上人李义的基业,司马畅当然更加的上心了。 但这样一来,这帮原本的各大主管就更加的难受了。司马大小姐的专业,那可不是盖的,论及细微处,就算较之李义的母亲钟燕,那也是毫不逊色,甚至有些方面还有过之,而这些人之前的账目虽说也做过整理,有些之前做过账房的还强一些,但这段时间新近开展的一帮大老粗做的那些就有些不堪入目了,李义几乎可以肯定,有不少人会被司马畅训的鼻青脸肿的出来,呃,比如,刚刚进去那位老铁…… 也只有经过司马畅式地整顿之后,李府别院的这些庞大且杂乱的财政力量才会真正的正规起来。李义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为其打下坚实基础,储备异常充足的钱粮兵器盔甲等战备物资经过司马畅这位商业统筹奇才的运作,会在即将来临的战争之中起着多么巨大的作用。 不过,李义所不知道的却是:从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就坐在密室里的司马畅,心中的震惊也已经到达了极点!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李义的力量已经暗中蓄积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就算见惯是无数金钱往来,天文数字帐目本已是家常便饭的司马畅,也不禁是为之骇然! 李府别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储备,还只是一面的汇报才刚刚开始而已,然而所汇集起来的具体数据,已经庞大到了让司马畅为之目结舌的地步,实在难以相信李义手底下居然拥有如此快速有效的敛财手段,单单是这一部分,几乎已经可以对上司马家的明面上的生意的半数之多! 然而真正让司马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有如此疯狂的敛财手段,如此庞大的储备计划,相比较来说,在这方面的管理却竟然是异常混乱的,几乎可以没有任何系统的管理,在司马畅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窝蜂的进,一窝蜂的出,甚至连支出收入都没有分开,支出连着收入,收入连着支出,有好多都在一本账上,至于说其他的分门别类、细化分工,那更是连想要想! 在司马畅的想象和经验中,能够获得如此多的财富,必须要有一个庞大的智囊团,还必须有数以千百计的专业人才,各个方面紧密配合,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她完全想不明白,李义是如何凭着这一群几乎可以说是财物经商方面的乌合之众创造出这样庞大的家业的! 而且,就是如此粗略的浏览一遍,更有一个相当恐怖的事实,就是如此混乱的支出、收入,居然完全找不到有人有贪墨的迹象,本来,就算是以司马家的庞大财力、势力,手底下多的商业人,即使以司马畅超人的商业才华,也是不能真正断绝手下人或多或少的贪墨的,司马畅很清楚,贪个东西是决计禁止不绝的,所以只要手下人不做的太过分,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可是李义这边,就以眼下如此混乱不堪的帐目,相信只有要点手段的帐房,就可以获取非常庞大的财富,可是,偏偏就没有这种迹象。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以上种种情形,司马畅如果直接问李义,李义也是未必能够解释清楚,而事实上,李义所拥有的这些财富通过正当渠道也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如果司马畅知道在这片罗星大陆上最出名的几个强盗团伙正是李大公子的主要敛财渠道的话,相信她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至于说到没有人贪墨,说不可能其实也可能,如果你象李义一样,给自己的手下从小就灌输了绝对忠诚的思想,不可能也就变成可能,大家只要想一下彭飞、李兰二十、西门珊識(李兰三十)、李兰三三等人对李义的态度,就会如此的诧异了! 有这样的一群杀手始终虎视眈眈的看着李义的家业,纵然是想要中饱私囊,那也要好好的考虑一番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特别结实。 李义的铁血手段,驭下之严,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没有人敢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去触犯李义的权威! 事实上,李府别院那庞大财富的来源,除了李家名下的星罗密布一般的商会和酒楼、赌场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隶属于黑暗面的敛财势力,也是李府别院最为主要的来钱渠道之一。这等无本万利的买卖,自然是最为合算的,收获的全是十成十真金白银,绝对的净收入……甚至这几伙势力在贪得无厌的一刀的暗示之下,还搞了几次所谓“反复”的行动,收获之丰,只可说是难以想象的。 所谓的反复,其实就是把来的东西通过李府别院高价卖了出去,收钱之后,然后第二天再去抢回来,再卖一次…… 自然,这种为只进行过几次就被李义严厉禁止了,否则地话,那帮老大…不,应该是李义老大,咱老二的家伙真说不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就在这种积累财富的恐怖速度之下,天势力所拥有的财力自然如是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几乎每一天都有好几个强盗团伙打扮成正经商人赶着好几辆马车前来交货……自然,在这等速度之下,就算是正经的专业人才,也需要日夜轮班才能勉强整理完毕,若是一伙儿大老粗来处理这等出入库的事情,肯定是要一塌糊涂,帐目要是条理分明才是见鬼了呢…… 至于钟燕在维持李家的产业地础上调拨给李义的专业人才虽然数以千计,而且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员补充进来,但对李府别院地需求量来说,却依然是杯水车薪,尤其是近几年李府别]始大量的扩充,对粮食兵器等海量的吸纳的行为,几乎每一年外边的产业都会以倍数增加,更是让财务管理人员们捉襟见肘,严重的人手不足!一帮大老粗们,便不得不十分不情愿的担负起了这项繁琐地工作之中…… 李义当然知道。以当年自己微薄地势力和李家浅薄地基础,想要和司马家、东方家这等历经十几世地庞大世家争夺天下。想要凭借着正当地渠道来完成这一切资源地积累,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早在李府别院刚刚建成地时候,当年地血卫对就被他每隔一段时间轮换着派出去“挣钱”了。所有王朝崛起之初地积累都是异常血腥地,就算李义这种两世为人地家伙,也是不例外地…… 这也是李义几乎整个常胜山全部挖空了建造了数百个硕大仓库地真正原因…… 司马畅初步了解了所谓李义产业,除了震惊、惊骇、之外,甚至还有几许恐慌和不敢置信,无法置信! 李义的底蕴竟是如此地恐怖,如此地骇人听闻! 爷爷,你对李义的重视是对地,可是你为什么没坚持你地重视!司马家很快就会如此地凋零,大陆第一地财阀,会不会就此烟消云散呢?! 虽然心中早已经以李义的女人地身份自居,但在这一刻了解了李义的庞大财力和底蕴之后,司马畅控制不住地为自己地家族有些担心起来。司马畅很明白,这些,只不过是财务上地事情,也就是战争地辅助方面;那么,以此推算地话,李义的军事实力又该如何?自己从未接触过地情报实力又该如何? 司马畅不敢再想下去。 还真不出李义所料,前后才不过半个时辰,李义便听到那个老铁垂头丧气的嘟囓着走了出来,司马畅在见到他的账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扔到了一边,然后狠狠训斥一顿,然后责令限期整改云云,并规定了整改的时限,这对于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汉子来说,真不如一刀杀了他爽快,难怪这位五大三粗的铁汉走出去的时候是如此的如丧考妣…… 李义自然是不关心这个的, 李义下了一条命令:关于财政管理完全有司马畅负责,任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命令,若有违反,军法从事! 也正是因为这条命令,才整的这帮无法无天的汉子们叫苦连天,真是没天理了,让俺们杀人越货、攻城略地,搜刮财物这绝对没问题,可是这帐目上的东西,可真是难为死人了,那胡萝卜一般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把那细细的笔管捏扁,更不要说还要写字…… 门口悄细的声音想起,李义回头一看,只见李兰微微蹙着眉头,贝齿有些忸怩的咬着下嘴唇,满脸红霞的倚门站在那里,极度的欢愉过后,浑身慵懒无力的李兰,在这一刻绽放出了最璀璨的魅力,便如海棠睡起,婉转绰约,风情万种。李义片刻间便看得有些直了眼,李小公子更有跃跃欲试,再上征程的意思! 觉察到李义灼热的目光,李兰似喜似嗔的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玉般的脸颊又是一片通红。 李义心中泛起一股温馨满足的意味,心知佳人难以再承雨露,强自压下李小公子的冲动,正要说什么,身后嗖嗖两声响动,两个人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从两个方向飞了进来。 一个白雪,丝如瀑,身材婉约如柳,脸色冰寒如玉;另一个黑衣如墨,挺直如剑,双目杀机凛然,面容冷硬如铁!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是两柄刀剑在激烈交锋,激起了灿烂的火花。 黎雯、一刀! 这两个人:于来了! 李义眼睛看向一刀手中提着的一个包裹,脸上现出怪异的神色。如果李义猜测不错的话,那里面应该是一刀千辛万苦收集而来的黄连了吧。 两人眼睛同时看向李义,目光之中时射出强烈的战意。 一刀看着黎雯,冷笑,道:“今日一战,只求痛快。”说着单手一扬,手包裹顿时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十几块黄连根赫然在目!一刀冷傲的一笑,道:“这,便是我的赌注。” “谁输了,便将这些黄连熬得汤水连喝九碗!”一刀有意的道。看着黎雯,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可恶的女人捏着鼻子喝黄连水的场面,不由得心神大快。 第485章 :决战(一) 李义叹了口气,看向一刀:“一刀,你可考虑好了?和一个女孩子交手,就算让你赢了,你很光彩吗?那可是不少分量的黄连水啊!怎么下得了手啊!”眼睛望着一刀,眼神却已经转到黎雯这边,那意思很明显,从北戴回天罗的一路上,你可是折腾得一刀够呛,今天是不是该手下留点情啊! 一刀点点头,愤然道:“公子,不是我恃强凌弱,你是不知道啊,我一路上吃的黄连,绝对不比这里的这些少多少,她既然可以乘人之危,我怎么就不能找回一把场子!” 黎雯面色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你准备的黄连太多了一点,要不,减一半怎么样?!” 李义可是非常的意外,今天这大魔女是怎么了,居然发善心了,还真给我面子,愿意减一半,不少了,我帮帮忙,让一刀少吃点苦,忙接口道:“确实是太多了,一半也太多了,要不就五分之一,十分之一好了!” 一刀躬身道:“公子,一刀知道你素来怜香惜玉,可是您不知道,这位黎姑娘,是多么的可恶,当初是怎么折腾我的!”转头对着黎雯,冷冷的道:“现在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折腾我的时候可有想到今天!” 李义有点傻眼,我怎么就不知道黎雯的恐怖,倒是你小子又那里知道黎雯的真正恐怖之处,忽而恍然,黎雯这丫头那里是发善心,这根本就是把处于陷阱边缘的一刀再使劲推一把,让自己的话根本就变成了推波助澜,而一刀这个傻子,陷阱就在眼前,别人推他一把,他非但不知道闪避,还顺着人家的力道,直接跳进陷阱,这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 本来脸色很难看的黎雯扑哧一声乐了,“李大公子,你看到了吧,咱可是好说话的人,什么机会都给他了,他不愿意接受谁也没办法!”李义一翻白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小魔女的手段?!这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吗? 黎雯紧跟着又笑嘻嘻的问了一句:“一刀,你可准备好挨揍了?” 一刀顿时横眉立目,冷冷地重哼了一声,针锋相对的道:“黎姑娘,你可准备好喝黄连水了?” 门口的李兰轻轻挪动脚步,走到李义身边,偎依着他,一双妙目看着两人,忍不住噗哧一笑,低声道:“公子,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便下令开始吧,一刀一向看不起女子,上次输给我,从骨子里不服,这次黎雯姐姐可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也是好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面那句话,却是对黎雯说的。 黎雯嫣然一笑,美目流盼,有意无意的在李义脸上一绕,自信满满的道:“李兰妹妹,今天肯定让你满意!一会你就知道,我会让这位大杀手表演一次,猪头是怎样炼成的。李大杀手,北斗主,看来你是喝黄连水真的上瘾了哇哈哈哈……” 一刀皮笑肉不动的道:“究竟是谁喝,那还在未定之天!此时夸口,有何意义!”随即喝道:“来人!”随着喝声,彭飞、李双、李骄同时进入,一个扛着大锅提着一桶水,一个背着一大捆枯树枝,另个手里赫然端着摞的整整齐齐的九个大海碗! 三人向李义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便忙碌了起来,动作可说相当的熟练,看那架势,肯定是事先演练过了不止一遍,看来一刀这次准备的充分到了极点。不仅准备了黄连,而且还把三个小兄弟叫了过来做见证。 只不过弹指功夫,便在院子角落里架起了一个野营大灶,将大铁锅吊了上去,哗啦一声,满满一大一桶水倒在了里面,一刀得意洋洋的一扬手,整整一大包黄连块刷的落了进去。 李义一怔,忍不住哈哈大,道:“一刀,你准备的是真充分啊,无论谁胜谁败,我可都算是大饱眼福了!哈哈哈……” 一刀脸色不变,恭敬的道:“公子曾经教诲过一刀,凡事,要谋定而后!” 李义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笑道:“好,果然不愧我的一番教导,这番准备工作做得非常之足。既然你们两个都不肯退让,且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准备,那我也乐得看一场好戏。” 黎雯似笑非笑地看看。看看李义,看看一刀,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一刀双手抱拳,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和几分大仇终于得报地快意。道:“请公子下令,赐战。” 李义迅速地与李兰、黎雯交换了一个眼色。沉声道:“既然你们两人执意要战,那就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就在这里!彭飞生火,锅中水沸腾之前地时间,便是你们决一胜负地时间!锅中水沸腾之时,就是你们决战终结之时!” “既然要战,便要有几个规矩:第一,不准出小院。第二,不准有人人为地影响到火势。第三,准许最大能力相战,伤可以,死不行!”李义看着两人,缓缓说道。 这三个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宽容地,不管是黎雯还是一刀,都是出手必杀;而在这一点上,一刀尤胜一筹。若是限制了杀招,等于限制了一刀大部分战力,绝不公平,所以李义干脆就没有限制。至于第二条其实是帮了一刀。要知黎雯玄冥神功之造诣尤在李兰之上。她若有心,那锅水估计一辈子也开不了!当然了,这些一刀是不知道地! 一刀眼中爆起精芒,感激地看了李义一眼,抽身一步步后退。 一刀表情凝重,随着他一步步后退,每退一步,便如是身后背负着万丈大山一般,愈来愈是沉重,身上黑衣自动,退出七步,一刀衣袂飘风之声已经如同是站在山巅风口,猎猎有声!而此时的空中,却是一片寂静,远处的杨柳树梢都没有一丝摇动。 这种极动与极静的对比,诡异无比。 一刀居然凭着后退之势,就把自己的气势积蓄到了巅峰程度!此时地一刀,便如渊岳峙,沉伟雄浑! 看着明明天空无风但却黑发剧烈飘动,衣袂咻咻作响的一刀,李义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连他也没有想到,一刀的真正进步,居然是如此之大,确实要出乎自己的预算之外! 不过呢…… 刚才李兰有句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黎雯咯咯一笑,似乎全没把对面的一刀传来地如同实质一般的强大压力放在心上,轻巧地移动脚步,好整以暇的走出几步,与一刀相隔五丈,遥遥相对,身上如雪白衣静静不动,一刀那边催动的压力带起的强猛劲风,一到了黎雯身前,便如是突然消融,无影无踪,连黎雯的裙裾都没有吹动半点。 黎雯一派闲适地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做什么,神态动作,轻松之极。相对于对面剑拔弩张的一刀,无疑已经是胜了一筹! 彭飞、李双、李骄自然都是识货地人物,忍不住都是脸上一变。一向对一刀充满信心的他们,第一次担心起来。 看来刀哥这个对手强大地很啊! 便在此时,李义一声冷喝:“起火!” 轰的一声,硕大地铁锅之下,已经放好的木烧而起,滚烫的热量,顿时充盈了这个小小的院子! “锵!锵锵……”一刀反手拔刀,但他的动作极为怪异,只是拔出一柄刀而已,但他的长刀还未出鞘,空中已经连续响起无数声宝刀出鞘的声音,便如是在一刀伸手的这一刻,无数的绝世神兵同时离鞘而出,为其助威! 刀尚未出鞘,强横的刀气已然四射而出! 黎雯深吸一口气,面色如恒,但俏丽的双眼之中,轻松的神色逐渐转为凝重。她虽然仍是一动未动,但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动了起来,似乎这个白衣如雪的人影正在离地飞起,静静的悬浮在半中,清冷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一刀,绝不稍离! 在一刀反手拔刀的那一刻,竟然成功的从下风扳了回来,那无数连续的拔刀声音,便如是一道道无形刀气,成功的打断了黎雯对他地气机封锁! 战局,由那一刻始变胜负难料。 彭飞三人同时松了口气。刀哥毕竟是刀哥,只要手中有刀,便是绝世杀神!这样的气势,岂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可以抵敌的? 在他们眼中,既然刀哥已经摆脱了下风的局面,胜利就一定是属于刀哥! 李义只觉手中一紧,李兰温软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声音之中略有紧张:“公子,你说他们谁会胜?” 黎雯和一刀的修为都在李兰之下,李兰虽然有所感应,却还不能准确的分辨出谁占据了上风! 李义眼如鹰隼,看着场中的两人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沉声道:“一刀这段时间以来地进步确实惊人,大出我的预算,不过那得分跟谁比,开战伊始,先比气势,黎雯大占上风,一刀虽然借助拔刀之势,将局面扳平,其实已经是失去了主动。” 李兰低声道:“听公子的意思,公子不看好一刀么?” 李义微微一笑,道:“这就要看一刀的自信和毅力到底有多强了。信心愈足,毅力愈定,随之而来地打击却也是愈大的。若是一刀战前不是自信稳操胜券,反而会轻松一些,现在的一刀实在是非常的被动,否则,以一刀目前的实力,黎雯也不见得能很容易取胜,起码在水沸之前,是很难办到的。” 李兰哦了一声,若有所悟! 白光一闪,一刀的长刀终于出鞘,声无息,已经是刀尖朝天,发出刺眼的光茫。 长刀出鞘之前,发出地声音惊天动地,如同万马奔腾,千军厮杀;但真正出鞘的时候,居然变得无声无息! 又是一个最为极端地对! 李义喟叹一声,道:“一刀的天赋,真是令我叹为观止。只是,可惜了,若能再进一步,便可大致与黎雯相当,再无惨败之虞,可惜,始终差了这一步啊。” 李兰为之一愣:“若然只差一步,似乎也差不了太多,一刀当真难逃惨败?” 李义笑道:“兰儿,你亦可算是武学大行家,怎说出如此地外行话,如何不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一刀无论在功力、信心、本身实力上,均不弱于黎雯多少,惟有境界二人却是有一段相当的距离,如果换成去北戴之前的一刀,这一战大可不必比了,可是就算是实力大幅度精进之后的一刀,在境界上仍然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此战一刀必败!” 黎雯凤目眯起,脚下微微一动,右脚轻轻向前踏出半步,玲珑有致的娇躯微微向前一俯,凌厉的气势瞬间成倍的暴增,地上尘土也同时被激了起来,便如是波浪一般在地面上汹涌向前,但却只有半尺高低,没有激了太高。向着一刀的方向,便如是有指挥的军队一般,快速的移动了过去。 第486章 :决战(二) 李兰一声赞叹:“黎雯姐姐这一手可真是太漂亮,我便做不到像她这样。” 一刀指天的长刀一劈而下,劈在空处,势如风雷,但却没有带起半点风声。这一刀虽然如闪电一般快速,但看在众人的眼睛里,却是另一种奇妙的现象。 众人只看见一刀长刀下劈的动作怪异无比,长刀本来是举在头顶,这在对敌之中已经是够怪异的事情,但一刀这一劈从离开头顶开始,在众人的眼里居然清清楚楚的分解成了好几个动作。 从头顶落下,为一个动作;再落,似乎又变了另一个动作,然后便是潇洒的平肩劈落,刀尖直指,然而刀风却已经无声无息的出去。地面上,同样是半尺高低的尘土形成浪花状,极为迅速又似是极为温柔的滚滚向前,迎上了黎雯那边的冲击。 一刀那边尘土刚动,李义便皱起了眉头,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一刀这三个动作,众人分明可以看见每一个动作之中随着一刀的用力,袍袖的飘动的纹路,这分明是慢到了极点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但事实却是,一刀这一刀却实实在在的是快到了极点! 李义眯起眼睛,微微叹息。若是一刀这一刀出现的慢动作能够在刀尖与自己的肩头平齐的时候能够再加一个的话,这场比斗纵然会败,却也不会败得太惨。但就这样直接拉了下来,水准就差得远了! 这却是一刀本身实力、境界未到的缘故。 地上,两股本来是滚滚向前的尘土霎时间碰在一起,突然一滞,接着一旋,顿时形成了两道土黄色的沙尘柱,宛若旋风一般,“咻”的一声两边分射,一道贴着地面从一刀的身旁飞过,直直的射出六丈,轻悄悄的落在小院墙角,依然是点尘未起。另一道蜿蜒的从黎雯身边掠过,同样钻入墙角,却撞在了墙上,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微的响声。 在控制力道上面,一刀明显要稍逊一筹。 随着两道灰尘的飞出,整个小院子的中间地带顿时变的干净的像是一百个人挥舞着大扫帚卖力的打扫了一百遍,恐怕就是身穿雪白的衣服在地上狠狠的打上几个滚,也依然能够一尘不染的站起来。 就在两道土龙分射的那一刻,黎雯与一刀两人同时动作起来,一刀黑衣咻的一响,一步跨越两丈距离,长刀如奔雷掣电,毫不留情的当头斩落。黎雯白衣晃动,便如是与一刀相配合一般,在一刀挥剑的那一刻,她地人影正好落在了一刀的长刀之下,两只手十只纤纤玉指便如是兰花绽放一半,由下而上,柔柔的迎击上去,到得半途,已经如同千手观音一般,触目所及,全是雪白的玉指,竟然如同是形成了一堵厚实到极点的城墙! 空中密密麻麻的细微声音不断响起,便如是满天暴雨打在宽大厚实的蕉叶上地声音全部集中在了这个小院子这一刻之中,蓦然,白衣一闪,黎雯拔地而起,冲空而上,黑衣如墨,一刀仗剑急追,黎雯直直冲天的身形蓦然一折,反转而下,两人再一次以硬碰硬,撞在一起! “啧啧,真干净啊!”李义咂着嘴,看着地面,一脸惋惜:“这两个人不去马路上干清洁工,真是可惜了这两块材料。” 李兰咭的一笑,兴致勃勃的问道:“公子,什么是马路?” “呃……马路嘛……其实就是跑马的官道。”李义艰难的解释。 “原来如此,这样说果然是简单明了,公子果然是大才。”李兰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李义一头黑线!! 场中战局风云再变,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搅在了一处,上下翻飞,轻微的撞击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两个人居然是硬碰硬地战在一起。只是两人都注意了功力的外溢,内力牢牢的控制在极小的范围之内,只对对方发生作用,绝不超出这个小范围。 若是不如此的话,以两人地功力,恐怕甫一开战便直接将这个小院子摧毁了,哪里能像现在这般,彭飞负责的火堆的火焰依然是直直向上,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看着场中决战的两人,彭飞、李双、李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渗出了一身冷汗。三个小家伙均是没有想到,这个名叫黎雯的女人居然能强悍到了如此地步,以女子柔弱之身、更兼手无寸铁与一刀以硬对硬不带丝毫花假的硬拼,居然丝毫不落下风!三人想到这段时间里因为一刀的关系均对黎雯不大感冒的事情,不由的心中都是一寒。三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抬起衣袖,擦去了头上的冷汗。 彭飞心有余悸的道:“昨天我还跟刀哥说呢,让我来替他一战,教训教训这个女子……我的天!幸亏刀哥要亲手报仇,没有答应,否则……” 李双又抹了把汗,一脸恐惧的看着场中那道上下翻飞的白影,由衷的道:“二狗子,我太钦佩你的胆量了。”二狗子是彭飞童年地时候的外号,往日只要有人提起,彭飞便要发火,但今日虽然明明听到李双在说他,但神思不属之下,居然忘了发怒。 李兰妙目看着场中对战地两人,有些惑的道:“黎雯姐姐为何舍长取短,不用自己擅长地功法,也不用自己轻灵的轻功,反而与一刀硬拼起来?这样岂不是大大吃亏?” 李义嘿嘿一笑:“一个原因是一刀也同样没有使出全力,所以黎雯当然要有保留,这个魔女通常都会习惯性地保留个三五张底牌的,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你的黎雯姐姐生气了,换句话说,一刀恐怕要倒霉了。” “这是为何?一刀为什么要倒霉了?”李兰有些不解,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道。 李义微笑着,轻轻在她小鼻梁上一捏,道:“若是一个男子,居然在男子最擅长的硬拼之中输给了一个弱的女子或者说是平手,而且这个女子还没有使用自功夫,是不是应该非常丢脸?” 李兰恍然大悟,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黎雯姐姐可真够坏的。” 李义撇了撇嘴,心道:你黎雯姐姐的坏你那里晓得,她真正的坏还没开始呢,小丫头,你就看着吧,绝对能让你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在脊梁上冒冷汗。” 场中一声爆响,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同时向相反的方向飞射,身子尚在半空还未落地,一股凛冽的杀气冲霄而起,轰然罩落,便如地狱之门突然打开,万千厉鬼呼啸着一冲而出。空气之中,顿时充斥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凌一刀缓缓落地,黑衣激烈的向后飞扬,身子挺直如剑,双眉倒立如刀,双眼冰寒如刀,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柄绝世利器,又如是变作了一座会移动的刀山,身上散发着凛凛地气息。 一刀终于是忍受不了与女子硬拼还平分秋色的羞辱,首先亮出了真功夫。 黎雯嘴角牵出一丝揶揄的笑容,身子飘飘落地,白衣飘动,长袖轻舒,突然一股凛冽的寒气滚滚升腾着,猛地爆发而出! 两人之间的地面上,顿时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清霜,雪白晶莹,在炎热的阳光下一闪一闪,便如是调皮地冰霜精灵在不住的眨动着眼睛,如此炎热的天气,冰霜居然越结越厚,不过片刻工夫,地上居然成了一层凝结的冰层! 玄冥神功! 极度的冰寒似乎在瞬间将整个打斗的空间也完全冻结了起来,在众人的感觉之中,这极度苦寒简直能够冻结任何东西,甚至包括一刀的杀气!甚至是火堆上燃烧正旺的烈火! 狂潮般的寒气一条条一缕缕一丝丝无孔不入铺天盖地地笼罩向一刀,便如一条远古的冰龙,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命运的敌人,带着几欲冻结整个世界的森寒。 不出手则已,一旦决定出手便动用了最真实地实力,黎雯的攻势居然是如此的强猛,如此的霸道,直欲把一刀逼入绝路的至大攻击!若是一刀不能突破黎雯的寒冰气势,这一战则必败无,而且会在瞬间结束! 一侧的彭飞等人大惊失色,这明明是李兰姐姐所独有地玄冥神功,为何在这女子手上用了出来?而且看架势,似乎比兰姐的功力还要高深得多,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黎雯在玄冥神功上的造诣远非李兰可比,就算李兰天资过人,自幼便得李义悉心调教,更曾有缘服食过对玄冥神功极有好处的极品大还丹,也仍然无法和黎雯可比,两者之间却有着一段难以缩短的差距! 彭飞等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刀哥这次只怕是有难了。 彭飞着急的看看正架在火堆上的大锅,上面才刚刚开始冒出热气。不由得心急如焚,现在快些开了锅,两个人判定个平手也是好的啊。 李双见彭飞如此着急,不由劝慰道:“不必担心,刀哥的武功你还不知道,公子虽然首肯了这场决斗,始终还是自己人,难以生死相博,若是刀哥动了杀机,必可平反颓势,未见得会输。 彭飞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怕刀哥动了杀机,你难道不知道?刀哥动了杀机之后出手是自己也控制不住力量地,万一把这女子杀了咋办?” 李双、李骄同时想到这点,不由得同时勃然变色!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真正糟糕了。 “糟了!”彭飞一拍大腿,急叫出声。李双、李骄注目望去,不由同时变色,最担心的事情,在这一刻赫然成为事实! 场中,一刀怒哼一声,刀尖指地,狂猛到极点地刀气肆无忌惮的冲斥而出,在那铺天盖地、无所不在地森然寒气之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刀锋所向之处,冲天的杀气狂涌而出,身子一纵,仿佛缩地成寸般出现在黎雯面前,长刀一抬,已经指向黎雯的咽喉。在黎雯恐怖的压力之下,一刀终于全面爆发!再也不管不顾,痛下杀手。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对手,只有敌人! 第487章 :决战(三) 长剑刀几乎是超越了任何人能够想象到的最高速度,还未见一刀动作,长刀已经距离黎雯的咽喉只有不过几寸的距离,自一刀出道以来,此刻的一刀,已是他生平最杰出的一刀,最完美的一刀,杀无赦,斩立决的必杀一刀! 如果对敌的不是黎雯…… 黎雯秀眉一蹙,身子悄然横移,如果说一刀的这一刀快如闪电,那么黎雯此刻的身法就比闪电更快,而比黎雯身法更快的,乃是黎雯的出手,玉掌一挥,极速斩向一刀持刀的手腕。。。 一刀反应亦是极快,迅速一个翻腕,身子保持继续前冲,但手臂却是迅速后撤,原本手腕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截闪亮的刀身,黎雯这一掌如果不及时收手的话,便等于是自己将手送到一刀的剑锋上去了。 “好!”黎雯赞叹的清喝一声,手掌变竖劈为直推,重重的击打在长刀的刀身上,刀身一荡,玄冥神功与神罗真气相撞,空气中顿时升起一团白雾,就以这一招收发之神速、变换之巧妙,当世能做到者,决计不足十人!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呼喝,不约而同的一个盘旋,再度向两边退开;就在两人的身体都还未落地的时候,又是不约而同的同时止住翻转的退势,变退为进,霎那间欺近对方,掌刀齐出! “终于开始了,真正的好戏直到现在才刚刚登场,”另一边,李义嘿嘿一笑,自言自语的道:“想要不费力气就能够击败我培养的人物,就算是你,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恐怕就是你出尽全力,想要痛殴一刀也绝对不轻松。” 李兰紧紧抱着他的胳臂,出神的看着正在战斗之中的两人:“公子,黎雯姐姐的寒冰气势为何这么容易便被一刀破解了?这不合理吧,是否另有玄机。”李兰与黎雯修炼的相同的玄功,李兰固然稍逊,但也只相差一筹,自然看得出其中端倪,就算李兰施展自己的寒冰气势攻击,一刀想要破解也决计不会如此轻松,何况是比自己功力还要高深的黎雯? “这就是玩敌太过的恶果,”李义哼了哼,道:“她觉得就这样击败一刀太不过瘾了,所以想要在近身搏斗之中把一刀打成一个猪头,其心可诛。不过,这一次她可算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了。虽然她的实力确实要胜过一刀一筹,然而一刀一旦展开杀神剑势,势必会越战越勇,越战越猛,越来越是刀气如虹,再想在短时间内予以压制,可就很不容易了。打到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胜败不明了。” “一刀这段时间进步真大,只怕,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李兰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的道。 李义嗯了一声,道:“黎雯之所以会落到现在的苦战局面,全是因为两个字,轻敌!兰儿,你要记得,狮子博兔,也尽全力,今日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所以以后无论面对什么敌人,无论你的对手实力多么弱,千万不要轻敌!对付敌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最安全地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的敌人成为一个死人!你心性良善,这一点尤其是对你的忠告。” 只是…… 黎雯真的是因为轻敌吗?上一世曾经的大世家嫡系传人,真的会犯如此大意的毛病吗?! 黎雯轻敌,其实只不过是李义用来借这个机会提点李兰的理由而已,事实上,对于今天这场比斗的目的,心中最清楚地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黎雯,而另一个却是唯一了解黎雯的李义! 如今的一刀,就如是一把异常锋利的好刀。李义已经成功地将他铸造了出来,这柄刀已经成型,而且锋芒毕露,几乎无往而不利!但这也造成了一刀一个特点,那就是刚则刚矣,柔却未必。 然而,刚极易折! 一往无前的气魄固然是勇者必备的条件,但同样也是奋不顾身!说得难听些,就是顾头不顾尾了,而黎雯今天要做的就是要将这柄利刀再次回炉打磨,进一步的淬炼;尽可能的给一刀最大地压力,但却又放给他充足的发挥的机会,将一刀现在所存的所有弱点,都给他找出来,然后摒弃掉! 淬火,去掉里面所有的杂质,才能成为真正的神兵利器!而真正的神兵利器决不会如寻常利器一般,锋芒外露! 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绝不如一柄锋芒内敛的宝刀! 而黎雯现在的攻击,就是将那宝刀淬炼最后一步地巨大铁锤,一点一点的重重轰击,将杂质一点点逼出体外! 所以一刀这次地下场,在李义的预算之中,应该比上次对战李兰还要再凄惨一些。 果然,只听得场中地黎雯一声得意的娇笑,接着便是砰地一声,一刀连人带刀摔了出去。却是黎雯利用自己神出鬼没地绝顶轻功,狠狠在一刀背上印了一掌。 一刀一声大吼,背脊刚着地,便弹了起来,长刀一抡,一道晶亮的光幕赫然再现。 李义看看墙脚已经开始冒着腾腾热气的铁锅,微笑道:“黎雯终于要发力了。兰儿,你仔细看着,这场战斗,黎雯的玄冥神功使用方法,对你也是一场实战教学之战,个中的技巧,要好好留意。知道为何她开战之前要先制造一片寒冰地面吗?” 李兰稍一考虑,不由惊道:“难道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准备后手?” 李义微微一笑,道:“何止是那时候?她布局之早远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想。早在她将地上尘土全部吹起用来气势对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陷阱了。而一刀这个傻瓜,居然傻呵呵的把他自己那边的尘土也很配合的扬了出去。只把那个当成了单纯的气势攻击,真是自寻死路,他太单纯地注重本身的实力,其实一个人的全部实力,除了本身实力之外,还要包括决战场地、气候、等诸多外在因素,甚至连运气也要包括在内,就这份见识,一刀却是没有的!”顿了顿:“冰雪气场和地面,对一刀的发挥有很大的制约,但对修炼玄冥神功的人来说,却是如鱼在水如虎添翼,处处都是圆转如意。若是一刀保留脚下尘土,在这个时候扬起,覆盖冰面,便可多少对冲取消一些寒冰的威力,纵然战局不利,只要小心应付,仍可勉强支持,或者可以维持到水沸的一刻,可惜,这家伙整的干净无比,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李兰有些不服的道:“当时一刀也不知道黎雯姐姐是跟我一样修炼的玄冥神功,把尘土扬起抵挡攻击,也算是恰如其分,针锋相对啊,虽然现在因此而处于下风,却实实在在是始料未及,非战之罪啊。” “笨笨!”李义敲了一下李兰的小脑袋:“在战斗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东西都是有用的,就算一片树叶,一支枯枝,又或者是一点灰尘,这些,都是可以用来战斗的武器!非要真刀真枪的打败敌人才叫胜利吗?若是不懂得利用身周的自然条件,永远也不会登上武学巅峰这个宝座!自身实力固然是最重要的,可是,当两个决战的对手实力大致相当的话,外在因素绝对会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黎雯的本身实力本来要高过一刀,本来是不用使用这些手段,不过这一战,她扬短避长,选择近身肉搏,没有发挥她最强的轻功,此消彼长,双方的实力就很接近了,黎雯想要获胜,肯定要利用这些本身实力之外的东西了!” “就像是刚才的尘土,或许在你们眼中一点用也没有,但现在撒出去却可以令一刀站得稳一些,心中对下盘的顾虑也就相对的少一些,自然而然用在攻击之上的心力就会多一些;还有,可以在战局不利的时候撒出去迷掉敌人的眼睛,还可以在风起的时候抢占上风头然后激起尘土飞扬,让自己的进攻更加的目标明确,也让敌人更加的摸不到头脑;还可以起到激怒敌人的功效!你看,这就是你们看着一点用也没有的灰尘,但利用好了,势均力敌的两人之间的战斗却完全可以变成一面倒!” 李兰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就是一点尘埃,在李义的眼中居然有这样重大的作用! 李义顿了顿,深思的道:“现在这院子里,可供一刀利用的外部力量只有阳光和灰尘而已,而一刀却自发地将灰尘全部摒弃。而阳光……,兰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战局开始,黎雯第一次身法展开之后,直到现在依然是背对着太阳?而一刀除了一开始是侧对着阳光之外,直到现在还是始终面对着太阳?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小小的细节,这些,可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尤其当双方实力非常接近的时候!” 李兰心悦诚服的道:“原来如此!难怪公子每次只要躲进地势稍微有些复杂的地方,就任何人也找不出你来,原来任何一件东西在公子的眼中都是有用处的,而公子也总能把它们用到最合适的地方去,如此一来,那些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注意的人,自然是无法发现公子的行踪的。兰儿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李义淡淡的道:“这就是所谓的经验了,在经历过太多的生死追杀之后,若是这些还想不通,那也未免太失败了。现在的一刀,本身实力已经很够了,而他真正欠缺的,一是境界,二是经验。相比较黎雯来说,差距还是很大的。” 李兰抿嘴一笑,道:“那公子为何不将这些经验教给一刀呢,那样一来,他不就早知道了吗?” 李义哈哈一笑,道:“兰儿,什么是经验?别人的经经历,又或者只是一个故事;唯有自己遇到了事情突然悟出来的并且能够实用的,才真正的叫经验!任何的经验,都有一个过程的,并不是说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就能够用的上的!我所能够给你们的,只能是提示一个方向,这就已经很过分了。若是我干脆说出来,反而效果会更!这也就是所谓的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道理!” 李义呵呵一笑,眼睛看着场中两人的相斗,意味深长的道:“就比如刚才我跟你说的这些,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这样的局面,你能不能在最合适的时机运用上?恐怕还是不能吧?因为我事先跟你说了,所以你遇到那个时机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怎么做,而是想起了我,然后才想到该怎么做,再然后才会去实施;但就是这两个然后之后,就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高手过招,生死一瞬,那里会留给你那么多的时间!” “经验,是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不经过大脑就能够做得出来,那才叫做真正的经验。而这样的经验,不去亲身经历过必死的险境,很难说有什么体悟。” “功夫,在诗外。”李义如是道。f 第488章 :错误重重! 李兰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秀眉微蹙,似是在消化李义所说的这番话。( 不得不说,李义的这番话语,无疑是在李兰的面前打开了一面崭新的大门,霎时间让她看到了以前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一个领域。 “而这样的经验论,只能是武功到了一定地步我才能让你们知道,若是功夫低微,一味的追求技巧,反而会落了下乘;任何的经验,还是要以实力为基础地,黎雯之所以可以可以营造出这样有利于她的环境,正是源自于此!”李义最后总结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里,场中势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间已经不,黎雯不再留手,身子闪电般来回纵掠,玄冥神功全力发动,将整个场地全笼罩在了浓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之中,在外众人只看到白雾不断地剧烈翻卷,却连里面地两个人的身影都瞧不见了。 场中砰砰的拳脚到肉地声音不响起,墙角的彭飞、李双、李骄面如土色,眉毛一个劲的跳动,每次传出一声剧烈地打击声,三人的身体便猛地哆嗦一下,好像是这一击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一刀的闷哼之声由到多,由疏至密,到最后然连成了一片呆男孽缘:空降魔鬼上司conad; 李兰唉地叹息一声。道:“一刀真可怜!怎么这样子,雯姐姐一点手下留情地意思也没有。” 随着她这句话,似乎是回应她地话,场中响起一刀的一声怒吼,接着铮地一声,一柄长刀从白雾之中飞了出来,无巧不巧地正正插在了彭飞身边,距离彭飞伸出地右手,竟只有毫厘之隔。 原来彭飞不忍一刀被虐,偷偷地用自己地纯阳内力对架上地铁锅进行催热。哪知道刚刚进行还没来得及发生作用,突然从天而降地长刀便几乎将他吓掉了魂。 白雾翻腾地越来越厉害了。里面砰砰砰地声音也直接连成了一片。不过出手地人显然极为有分寸,居然地上没有出现一滴鲜血,这份出手力度地把握当真到了妙到毫颠地地步。 李义叹了口气。一刀可真是倒霉透顶,本来这次指点完全可以和平一点地进行,但却被他自作聪明地引起了黎雯的怒火,以至于搞到了这个地步,相信一会出来地时候,估计彭飞他们也不容易认出他是那个了…… 突然。彭飞、李双、李骄同时急促高昂地叫了起来,宛如被突然踩了尾巴地猫:“水开了水开了……住手!快住手!……” 白影一闪,黎雯姿态异常美妙的飞了出来,凌空一个转折,飘飘落在了李义身边,玉手轻轻的将鬓边的乱发挽到了耳后,姿势柔美,神情恬淡,常常的出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李义也为之头皮发炸的话:“真过瘾!太爽了,好久没这么爽了!” 决战的另一方的一刀毫无动静…… 白雾迅速被彭飞三人驱散,待到看到了场中一刀的情况的时候,李兰、彭飞、李双、李骄,甚至包括李义,均是不由得目瞪口呆,只感觉脊梁上一个劲的发冷,看向黎雯的眼神,便如是看着一个地狱之中突然钻出来的恶魔,尤其彭飞等人,眼神之中甚至闪出了浓烈的杀意! 一刀其实很完整,当然这个“完整”的意思是全身上下既没有破皮,也没有掉肉,甚至连那一身黑衣也依然是那么干净,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之所以这么干净肯定是和两人之前的“除尘”是分不开的! 但整个人却大不一样了,最惹眼的是,那原本非常合身的黑衣突然变得不合体了,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套衣服变得太小太瘦了,换句话说,一刀在这场打斗之后,整个人从头到脚全部发福了…… 至于脸上,有些不好说女医传conad; 。两个眼眶,活像是大熊猫又戴上了一副最墨的墨镜,两边瘦削的脸庞也如弥勒佛一般鼓了出来,嘴唇尤其突出的厉害,仿佛正在品尝鲜红的香肠,头顶上,浓密的黑发也没有遮盖住那七八个“新生”的、红得有些发亮的肉瘤崭露头角,这一刻,李义突然想到了释迦牟尼佛头。 黎雯下手可说是极有分寸的,只是让一刀的身上的肌肉尽可能的肿胀了起来,几乎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地步,但却决计没有伤及任何筋骨,更没造成半点内伤,这让彭飞等人看清楚了之后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佩服,就这份精确的掌握能力,实是让这几个杀手们望尘莫及。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李义也要叹为观止! “全是皮肉伤,养两天就没事了。”黎雯眨了眨眼,道:“解开他的穴道,让他自己的内力运行一遍,也能多少消消肿,不碍事,耽搁不了喝九碗黄连汤的。” 李义苦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敢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制住了一刀,点了他的穴道,把他当做沙包一直打到了现在。怪不得她能将力道控制地如此之好,打一个不还手的敌人,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怎么痛快怎么打?也怪不及待的用白雾将场地彻底弥漫了起来,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等人看到提前制止啊。 魔女不愧是魔女,不服不行啊! 不过一刀这家伙也太傻,中了别人的算计落到了不能还手光挨揍的境地居然还不吭一声!李义叹了口气,一指点出。替他解了穴道。 一刀一声狂吼,从地上跳了起来,接着便是口中“嘶——”的一声,勉强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愤怒地看着黎雯,吼道:“黎雯!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与你不死不休!” “够了!”李义厉叱一声,骂道:“不死不休!?人家能将你当沙包一样打,你拿什么跟人家去不死不休?如果真个要分生死,你自己想想,就刚才那一会,你要投胎多少次?!败了就是败了,愿赌就要服输!不去好好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败,反而在这里丢人,一刀,你太让我失望!” 一刀臃肿的面瞬时变得灰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李义余怒未消地道:“以你武功水准,纵然黎雯现在比你要强一个境界,但也绝无可能这么容易便击败你,若是生死搏杀,说不定你还能有着与她同归于尽的实力重。但现在你却是败地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容易,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一些什么吗?” 为什么?? 一刀脸上怒_渐渐隐去,皱着眉头思考起来。想着想着,突然大汗淋漓。 李义冷冷的看着他,问道:“还想不明白?” 一刀一个激灵,站直身体,惭愧地道:“是,是我太轻敌了,我根本没有想到黎小姐的武功,居然会如此的高明,几乎已经在我所有经历过的强敌之上,而我却完全没有预计到这点,反而对黎小姐的女儿之身有些轻视,才导致了这次战败,相信这就是我失手的主因。” “不错,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不过,只是此吗?没有别地吗?”李义看着一刀,深沉的问道。 一刀沉默一会,道:“还有,我过急于报仇,很有些急于求成,心境也是不稳,应是致败地原因之一。” 李义冷冷的笑了起来,道:“原来你只找到了这两点理由,错了!大错特错!在这场战斗之中,你最少犯下了七处错误!任何一点都足以致命、足以影响最终地战果!而你刚刚所说的主要原因,只是其中地两点而已。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两点。” “七处错误?这……怎么可能?”一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顶级杀手,岂能不知道战斗之中犯错误乃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就算只得一处便已经足以万劫不复,更何况是七处之多? 李义看着他,毫不留情的道:“第一个错误,料敌不明,完全不了解对手的底细,就擅自提出挑战,而且只是为了一口意气之争。这一点没冤枉你吧?” 一刀低下头,道:“是。” “第二个错误,自视太高,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对不对?其三,黎雯吹起尘土布下陷阱,而你完全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只知道以牙还牙,懵懂无知的就踏入了陷阱。”李义目光如剑,缓缓的道。 “陷阱?”一刀惊异的抬起头。 “是的,陷阱。要知道,黎雯修炼的乃是玄冥神功,而且修为尤在李兰之上,玄冥神功的特效你应该知道吧?你不是睁着眼睛往陷阱里跳,又是什么,服气吗?穿!” “哦。”一刀恍然大悟。 “最严重的错误,乃是第四个错误。黎雯一开战便与你硬拼,并与你战成平手。这个时候,你心中那该死的自尊却受不了了,选择了跳出战圈,首先发动最强的攻势。由这一刻起,你心气已浮,已经被黎雯的战术所激怒,也就是说,黎雯的预期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若是你持续地硬拼下去,黎雯终归是一个女子,有着先天上的弱势,体力始终无法与男子相比,久而久之,必然会是她先开始想别的办法,那时候你便占据了主动。可你没有!我说的对吗?” 一刀大汗淋漓。 “第五个错误,在黎雯发动玄冥神功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意识到,那才是她的真正实力,但她为何直到那时候才发动?那是因为她布下的陷阱都已经成功了,你已经傻乎乎地跳下去了,所以才会选择那个时刻发动。而你显然没有考虑到这点,更率先进入了对方地玄冥神功所笼罩的范围,主动的发起了攻击。这一点,正中她下怀。” “第六个错误。你曾经有过对战李兰的经验,也知道玄冥神功是如何的不好对付;而在黎雯激出白雾的同时,你应该立即飞身退出,选择远程攻击,或者游斗。但你依然没有!你依然不知死活地选择了在白雾中与对方战斗。这等于是把自己地脖子乖乖的送到了别人的屠刀之下!典型的自寻死路,焉能不败?” “第七个错误,乃是你站位错误!就算是对着与你一样功法地敌人,你也不应该面阳而站;更何况是面对着身怀玄冥神功的强势敌人?你应该知道寒冰对太阳光线的折射力量,足以让一个武林高手也眼花缭乱。可你在明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却没有加以考虑,还是傻呵呵的维持着之前的站位,甚至连对方何时转到了背阳地一面你也不知,只知道对对方进行攻击,完全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就凭你这样地水准,还想跟你人家不死不休,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李义喘了口大气,目光如刀,扫视一刀:“黎雯本身实力、境界本就高于你,又布置了如此之多的陷阱,更使出了九成以上地战力,几乎是天时地利全部利用了一遍!此消彼长之下,你们的差距犹如天堑之别,你若是不败,那才没有了天理!” 一刀汗流浃,几乎无地自容。 第489章 :期待那一战…… 这些错误,无论是哪一条,在两个势均力敌地对手之间发生,都足以令一方饮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全部触犯了一遍。 今日之败,的确不冤。 “此外,还有第八个。”一边的黎雯笑吟吟的道:“你的求胜心实在太重,欲在义哥面前表现一下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进步;所以你根本就是恨不得一击之下就能够把我击败,所以,你的这种心态,我是很乐意利用一下的。” 一刀肿胀的脸庞顿时便如紫茄子一般,惭愧之极的垂下头,直欲将一张脸进裤裆里。 八处错误!天啊! 这一刻,一刀几乎有一种要拔刀自刎的冲动! 旁边的彭飞、李双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们也没有看出来其中有什么错误,哪知道在公子和黎雯的眼中,足以致命的错误竟然有八个! 李义哼了哼,道:“你们也别以为自己没事了,刚才的八个错误,任你们哪一个上去,也都最少能犯上六七处以上!以你们目前的水准,就算是以三敌一,也未必是黎雯的对手,知道吗?!”一句话说得几个小家伙纷纷红着脸低下了头,李义没好气的道:“北斗的绝顶杀手?这么多年的赫赫威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如此的马虎大意,焉能让我放心让你们去办大事?以后我们的敌人将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棘手,难道你们就这么一直马虎下去不成?” 一边的李兰温的抿嘴笑了笑,劝道:“公子这一番指点之后,想必类似的错误一刀他们是不会犯得了。这样看来,黎雯姐姐今日这一番辛苦,是绝对不会白费的。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李义重重哼了一声,道:“本是好事!”却也没有再训斥下去。一刀、彭飞等四人看向李兰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感激之色。 黎雯轻轻笑,有些调皮的道:“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一刀,没有真正用出他的一步一杀,也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不过,,你这身伤可要赶紧治治才行,也怪我,出手太重了。喏,彭飞他们刚好熬好了药,快趁热喝了吧。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一刀、彭飞等四个人的脸_时同时变得怪异无比,看看那仍在咕咕咕冒着气泡的铁锅,四人同时一阵干呕…… 黎雯向着李义得意的眨眨眼睛,转身便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其实喝不喝也无所谓,不就是一个赌约嘛,算了,随你吧,就当你喝过了,我没亲眼看到而已,我先走啦。” 李义为之气结!你这是劝人不喝吗?这简直是将一刀逼得无路可退了! 果不其然! “你站住!”一刀怒气冲冲的了出来:“愿赌服输!我一刀敢赌就不怕输,输了更不赖,现在就喝给你看,我李一刀言出必行,绝不是食言而肥的人!”说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近铁锅,九个大海碗一溜摆开,哗哗的全部倒满连水。[]犹豫了一下,眼睛一闭,端起一碗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很悲壮! 非常的悲壮! 看着一刀一碗一碗极其“壮烈”地喝着浓浓地黄连水,一众人等人人眉梢狂跳。三碗黄连水下肚,一刀的脸上表情极为精彩。什么叫做自找苦吃?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些,全部可以从现在一刀的脸上清清楚楚的看出来特种兵在乡村conad; 一刀亲自收集的一大包黄连熬得水岂是好喝地?这些黄连可全是精品啊!一刀的脸上早已苦的皱成了浓缩的一团…… 黎雯同情地的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说着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出去。 一刀眼睛如要冒火一般看着黎雯走出去的背影,狠狠地把最后一碗黄连汤倒进了嘴里…… 李义沉着脸抱着手臂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一刀一碗一碗的喝下去,眼中神色冷凛不动。彭飞三人标枪般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口。直到一刀喝完了九大碗黄连汤回来站在李义面前,李义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李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义的脸色,怯怯地道:“公子……” 李义冷冷的看着面前四人,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八”地手势,冰冷的道:“今后这八个错误,我不希望在你们对敌地时候还在你们身上出现!今日一战,你们要牢牢记住!一刀的错误,要彻底摒弃,黎雯的计算能力和利用身周一切条件制胜的能力,要吸取,要学习!” 李义在四人脸上扫视一圈,问道:“你们可知道,今日为何我答应这场比斗?为何黎雯做得如此过分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一刀四人一起摇头。 李义重重的道:“在这世上,能够将一刀的八个毛病全部逼出来的,只有两个人能够做到,一个是我,一个是黎雯!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行,就算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他能作到的也只是在瞬间杀死你们,却逼不出你们的这些毛病!而你们面对我的时候,根本不能发挥战力,所以,我若大费周章也有能力逼得出,但却绝对不能像现在黎雯这样的彻底!而黎雯所表现出的,恰恰是你们最欠缺的。若是你们能够利用包括阳光、空气、灰尘、影子等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战斗,你们的杀伤力将会呈倍数的提升!到那时,就算是面对着还君公道,你们也有着保命逃生的能力!回去自己想一想吧。” “今天这一战,就是你们的一堂教练课。各自学到了什么,就将是今后你们保命的最大屏障!我们的敌人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而机会却是随处可见,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这堂课,就是如何把握这些机会!” 完这段话,李义揽起李兰的纤腰,回身走去。 身后,四个人的脸都若有所思。 这一战,对一刀来说,将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分水岭!只要一刀能够真正的吸取了这一战的精髓,他将真正的踏入当世绝顶高手的行列! 而黎雯对一刀的压力,和折辱,便将是更快的促进一刀达到这个目标的催化剂。 这一点,李义有绝对的把握。 有一点是李义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一刀在领悟了这一层之后,不过两年的时间,他的运用之妙竟丝毫也不在李义与黎雯之下,搁黎雯的评论而言,一刀的刺杀,几乎已经成为一种艺术,让所有看到的人在刺杀之中居然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美丽!而李义亦评论道,若单论刺杀之术而不论其他的话,就算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也要直乎其后。 当然这个只是以其刺杀的手段而论,并不是说一刀想杀谁就可以杀死谁,比如东方宇又或者是慕容家的大长老慕容武博,就算以一刀的实力、就算以有心算无心,一刀想要杀死这两个人依然是有着极大的困难,至于比他们更强的还君公道,那就不用说了。 房内,李兰担忧的看着外边仍静静的站立的如同雕像一般的四个人,忧虑的道:“公子,这次打击对一刀来说,会不会太大?万一他会受不了……” 李兰与一刀自小便在一起,对李兰而言,一刀几乎是如手足兄弟一般的至亲,亦是除李义之外最亲近的人,别看她上次也暴扁了一顿一刀,但一刀却绝对不会有任何芥蒂,更不会往心里去,毕竟黎雯对一刀甚至是李兰而言,还只是“外人”,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暴修”了一顿,颜面何存!李兰实在不能不担心! “不会的,决计不会的。”李义摇摇头,“一刀早在北戴的时候,我便已经发现了他这几个问题。在此之前,一刀他们地北斗享誉罗星各地,自认天下大可去得,却不知,他只是没有遇到特别有挑战性的任务而已,却是自高自大,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斜眼看天下群雄!所以一旦对上了东方家的高手强敌、又或者如东方宇的亲自出手,如果不是我刚巧适逢其会,几乎将性命都赔在里面。然而,从今以后,我们的对手无论是司马家还是东方家,都有大批真正顶尖高手存在的强大势力,若是再任由他们如此任意妄为下去,必然会在战斗之中损失巨大。东方家司马家一个千年底蕴厚足无比,一个有齐天门作为后备,实力弥坚。他们都损失得起,而我们却是损失不起地,尤其一刀、彭飞他们,几乎是我们的手足兄弟,就算损失的起,我们愿意损失吗?。” “这些年来,一刀他们与我们朝夕相处,他们地身份已经不能用我们的属下、杀手来定位,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手足。任何人有一点损伤,都是我不愿意看到也无法接受的。”李义目注远方,悠悠地道:“所以必须要改变。而这个改变如果有我来提点进行的话,无论我把一刀打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心有怨怼,自然地,效果也就差了好多。在北戴的时候,其实还是我有意无意地与黎雯说起过这件事情。当时黎雯就说有她来负责这件事情,我也没有细问。” 李义笑了笑,“没有想到黎雯扮演了这个大大的丑角,手段更是如此的极端。不过这样也好,对一刀来说,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彻底地清醒过来。虽然痛,虽然屈辱,但正是这份痛和屈辱,才能促使他不断的进步。我之所以没有说破这件事情,那是因为一刀现在必然是以打败黎雯为目标。而我,不能让他失去黎雯这个目标。” “黎雯姐姐地手段一向都是这么的极端地。”李兰不由想起了黎雯对自己的残酷训练,就算时隔良久,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一刀,李兰皱起秀眉:“可是一刀虽然在进步,可是黎雯姐姐也同样在进步,黎雯姐姐地实力可说是我生平仅见,以我所知,除了公子与那还君公道之外,便是任天行先生只怕也未见得是雯姐姐之敌!一刀他怎么有机会能够……” 李义哈哈一笑。道:“这就要看一刀的造化,和他怎么去努力突破了。而在这个突破地过程中,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向着武道地巅峰迈进。不过,若是一刀真地想要登上极峰,单单是这一次失败还是不够地。他还需要另外一场真正失败,他必须经历过那一场失败再站起来之后。才会真正地找到正确地道路。” 瞬间便明白了李义的意思。李兰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李义哈哈大笑。道:“不错!今日只是比斗,而不是决战;所以只有战意,而没有杀气。一刀与还君公道那一战,才是真正地生死之搏。若是他能够活下来并走出去,那么,普天之下将再也没有能够杀死一刀的人!包括我和还君公道在内。我认为合适地时候,我会安排一刀对战还君公道!” 第490章 :目的与打算 “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地时候呢?挑战还君公道,和找死有分别吗?!当日虽只与其交手一招,印象却是深刻。。 当时只求为公子歼敌,并无恐惧之心,然每每午夜梦回,回想起那一对拼,迄今仍不寒而栗。公子此次能够脱出此绝代高人之手,公子固然实力高深,然幸运只怕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一刀会有公子地幸运吗?!”李兰讶然道。语气之。仍是浓浓地担心。 李义温和地看着李兰。道:“不,一刀与还君公道地一战,固然会败,却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诚然,我前者能脱出还君公道之手,确实有很大地幸运成因。不过一刀却不会有真正地性命之忧,因为他挑战还君公道地时机,就在我与还君公道最后一战之前,那是最合适地时候。”李义悠远地看向远方。静静而立。淡淡地道:“我和还君公道,我们两个人都在盼望着那一战。在那一战之前,他不会杀死我地朋友、手下而破坏我地心情。而同样地,我也会泄了他地杀气,对他同样不利!” 李义这句话语气淡淡的,似乎是无关轻重,风轻云淡。但李义却莫名的在这一刻从李义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滔天的战意,和剧烈的期盼。这种期盼,甚至让一侧的李兰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李义与还君公道,原来还终究会有一战! 李兰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她是真正知道还君公道是如何可怕的一个人,而自己最爱的居然有信心挑战这个绝代强者!而且听李义的口气,似乎两人之间还有着什么神秘的约定!李兰突然间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酸,又有一阵骄傲。 世上有几人能够如此面对还君公道?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公子一个而已! 那一日,那一战,想必会是震古烁今,空前绝后的巅峰之战吧?! 李义轻轻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东方涵澜的腕脉上,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真气如水银泻地般涌入东方涵澜的经脉,他虽然闭上了眼睛,但随着真气的进入,东方涵澜体内的经脉便如一张清晰无比的图画,绝无遗漏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东方涵澜却是全然没有在乎自己的身体到了什么程度,也没有考虑自己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是不是还有的救,充满爱意的双眼带着无限的满足,痴痴的看在李义的脸上,那张已经四个月都未曾见面的脸庞,带给东方涵澜的,是无限的安全与幸福。只要他回来了,只要他没有事情,别的,一切都不重要。自己的病?横竖不过一死,那又算得了什么? 真气一点一点的推进,充盈了东方涵澜的全身经脉,李义终于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阴冥体! 在东方涵澜的心脉之,以一道浓烈的阴绿色的气体为源头,其形状呈管道状延伸而出,然后盘根错节的分出好多条细小的阴绿色的细细的脉络,贯彻在东方涵澜的体内经脉里。甚至以李义的真气来感觉,都能够感觉到这道阴绿色里面蕴含的极度的阴寒之气! 这股阴寒的力量一直在吸收东方涵澜的身体机能作为养料,若是能够吸收到一定程度,便将进一步强大起来,到了最后,势必将代替现在的经脉,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便是真正地回天乏术了! 在东方涵澜的檀穴和丹田附近,隐隐然有一股暖融融的金黄色力量,在不断地与侵入的阴寒力量抗衡着,一点点的化解,但在化解的过程之,这金黄色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消融着;李义知道,这,便是极品大还丹的效力。大还丹的极阳之力与阴冥脉的阴寒彼此互相克制,可以收到以阳融阴的效果,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大还丹虽然能够起到有效的遏制作用,但却不能从根上消除,因为大还丹在量的方面是不足的。 甚至于,在两方面的阴阳对抗之,大还丹的力量还呈现着越来越弱的态势。在丹田之,还有着另外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悠缓的盘旋着,既不进攻,也不后退,牢牢地守护住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区域。 李义微微一愕,顿时想起来,那正是当年自己交给东方涵澜的心经。看来这部内力功法,毕竟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 阴冥体,本身就是存在于现有的经脉之,并不是一股单独存在的经脉,而是类似于病毒一般的东西,但却绝对要比病毒顽固的多!要想治愈东方涵澜的阴冥体,让她成为正常人,那么,就必须要将这股阴寒的力量彻底的消融掉。 李义原本以为,东方涵澜的阴冥体是类似于女子的极阴之体一样的特异体质,只要有足够的元阳真火就可以将之之彻底地化害为益!甚至李义还想过,待到自己以神罗九窍的元阳之力将之化开,并不需要彻底驱除,而是让东方涵澜修炼玄冥神功会不会反而因祸得福,进境神,但现在看来,自己原来的打算可说全盘落空了,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若是真的将这股阴寒到了极点的寒毒化开,而不在一瞬间之内驱除出体外的话,恐怕东方涵澜的身体会在一时三刻之内立即被冻成一具冰雕,丧失所有的生机!因为这股寒毒的强度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范围,就算以李兰或者黎雯久习玄冥神功的体质也未必承受得起,更别说是身体素质还不如常人的东方涵澜了,若真到了那时候,就算有神仙降世,也是救不回东方涵澜的性命的。 李义闭着眼睛,内力无孔不入的探查了一遍,在引起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的寒毒反噬之前,迅退了出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霍然睁开眼睛,神情复杂的看着东方涵澜。 体内有这么一个天下至寒的存在,天知道东方涵澜这些年是怎么挨过来的?那些寒气只要外泄一丝,就足以让一个武林高手难受到生不如死的地步,而东方涵澜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而且因为阴冥体的存在从小不能练武功,体质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甚至还大有不如!她是如何承受这些寒毒这么多年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楚? 想到平日里东方涵澜强自装出来地淡然,李义的心便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动人的美丽女子,用那无怨无悔地深情目光看着自己,从她的目光之,李义可以清楚的看到,也感觉得到,自己地安危在这个女子的眼里,远远比她自身的绝症还要重要得多!甚至是不能同日而语,一如泰山,一如鸿毛的地步!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李义想到李兰转述地东方涵澜对东方家大长老东方帨瞻的话。不由地心一阵翻腾。 “我是李义的女人!” “就算是我现在死了,墓碑上也只能是李门东方氏。而不是东方家东方涵澜!” 李义心咚地一震。突然克制不住地伸出双手,微一用力,将面前这个娇柔地身体紧紧地拥抱在自己地怀里。 东方涵澜心满意足地看着李义的脸庞。感受着心上人地内力在自己地经脉通行着。心升起一阵浓浓地满足。纵然绝症缠身。纵然此疾无救;纵然明天便会死去,自己终究已经是心爱地人认可地女人!而且,现在他就在自己地身边,够了!真地满足了!上苍对我东方涵澜何其不薄啊! 突然,她看到李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古怪,似乎很感动很激动,接着便发出炽热地光彩。接下来东方涵澜便感觉自己突然到了一个温暖地怀抱里,他抱得自己是如此地紧,如此地不舍得放手…… 好温暖啊!东方涵澜嘴角牵了牵,想笑,但却留下了两串泪珠,无声的滴在了李义的肩头…… 良久,李义低沉的问道:“涵澜,这段时间里身体有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 东方涵澜伏在他怀里,满足的呼吸着李义身上的独有的气息,眯着眼睛道:“没有啊。” “真的?”李义怀的瞪了瞪眼。 “嘻嘻……偶尔有,不过已经比以往强的太多了。”东方涵澜娇笑起来,小脑袋在李义的胸膛上使劲的蹭了蹭,呢喃着道,声音之,居然有着淡淡的满足之意!似乎只是这样子,已经是意外之,而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偶尔有……”李义用下巴摩挲着东方涵澜的满头柔发,目光深邃带着深思的神色:“我留给你的大还丹,这段时间里,吃过几次?” “……吃了两次……”似乎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东方涵澜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她还记得李义说过,要自己半个月就吃一粒的,但自己听说大还丹居然有那么大的功效之后,尤其是知道居然一颗丹药便可以造成一个高手之后,却是不舍得吃了,只有在自己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吃下一粒,而且,每吃一粒心还有些浓重的负疚感觉:这些如果给李义的手下高手吃掉,本来可以成为李义的一股绝强战力,但却因为给自己这时日无多的人浪费了,而自己吃了之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东方涵澜每次想到这些,总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不但帮不上李义什么,而且还成了他一个极大浪费。每次这么一想,总是觉得黯然神伤,对大还丹也吃了…… “只吃了两次?”李义眉头皱了起来,不满的道:“不是让你半个月吃一次吗?为何只吃了两次?” 东方涵澜软绵绵的身体在他怀里腻来腻去,求饶道:“人家记性不好,总是忘了吃……” 李义哼了一声,敏感的把握到了症结之所在,沉下脸来:“你是不是知道大还丹的功效之后,不舍得吃了?”心念转动之下,越想越有可能,脸色更冷:“你想给我留着?提升功力?或者让我用这个来提升手下的功力?打造我的高手队伍?!” 东方涵澜可怜兮兮的道:“义哥,人家知道错了嘛……” 李义长叹一声,道:“涵澜,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知道;自然,我起初炼制大还丹的目的和打算确实是为了帮一刀他们提升功力,但有了难得的两样药引之后,炼出的药物不仅能够提升功力,而且对你的阴冥体正好有克制之功,这可是绝对的意外之喜。再说,大还丹那一炉出了一百一十三颗丹药,远远地超出我原本地估计,而这种丹药一人只能服用一颗而已。就算你全部留给我,我却又到哪里去寻找这么多合适的高手来培养?这等强猛的药力,若是武功不到,反而会让服用的人内力撑爆了身体。更何况,凡是服用这个地,都必须是我们真真切切能够完全信任的人才有资格,否则我们费尽心力若是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第491章 :可能性…… “所以我那次就留足了我这边所需要地数量,剩下的三十粒便全部给了你。 -- ”李义温和的看着她,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道:“你知道吗?我原本打算,在你连续服用一年之后,大还丹的内力在你体内寒毒的侵蚀之下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残余分量,然后我便可以用内力将你体内的寒毒借着大还丹的药力强行逼出来。但你居然没有舍得吃,让我大失所望还在其次,错过了治疗地机会才是真正的遗憾。” 为了不引起东方涵澜的担心,李义特意把逼毒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了一些,若是让东方涵澜知道给她逼毒需要李义冒着绝大的风险,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甚至悄悄离去也未可知。 “原来如此……义哥,你放心,涵澜以后再也不敢不听话了,好吗?”东方涵澜满是愧疚的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义,哀求道。 看来还需要让她放下心来。看着东方涵澜脸上表情依然有些抑郁,李义心暗暗想道。于是,李义再叹了一口气,七情上脸的道:“涵澜,你可否还记得,当时我们初遇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有办法能够治愈你的病?” 东方涵澜使劲点点头,道:“我自然记得,”说着突然顽皮的一笑,带着些许羞意,道:“义哥说地每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义笑了笑,道:“我的办法,便是这大还丹,只要你能够按我地方法连续服用,我的功力提升之后,然后让李兰给我帮忙,一前一后,一驱一吸,便能够彻底让你恢复正常!哪知道你这么不听话,竟然四个月来一共只服用了两粒,想必体内地药力早已消耗待尽,大出我的预计,看来我要想逼出你地寒毒,只怕需要多费许多力气了。” 东方涵澜啊的一声,美丽的眼睛顿时满是担忧之色,不安的道:“那……对你会不会有危险?” 李义皱着眉头,道:“若是按照原计划逼毒,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若你能做到一件事情,那就万无一失了。” “什么事情?我一定照做。”东方涵澜急迫的道。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三个月之内,你每十天服用一颗大还丹,不得有任何间断;三个月之后最后一次服用两粒,你体内的热力就能够达到寒毒差不多持平的程度,而我们就在那一天,你服药的那一刻,同时发功,内外配合,彻底逼出寒毒,相信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若是你还是不舍得服用的话,我们为你逼毒风险将会倍数增长,一旦有什么疏漏,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丧生丢命。纵然我们能够无损,可是你的病一旦引发,若是不及时排出体外,却势必会有性命之忧!涵澜,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难道你就不希望与我厮守一世吗?”李义脸色沉重,语气更是凝重无比。 东方涵澜顿时花容失色,啊的一声惊呼出来,纤手用力捂住红唇,眼满是惊骇之色,可爱的小脑袋一个劲的猛点,道:“义哥放心,我一定按时吃药,绝不会让义哥你为了涵澜冒一点点风险。” 说着,东方涵澜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低下头,细不可闻的道:“涵澜此身已属君所有,自然是希望与义哥白头…偕老,不离不弃。”说到最后几个字,这位一向脸嫩的小公主终于娇羞的将脸庞深深的藏进了李义的怀里。 李义呵呵一笑,依在他胸口的东方涵澜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只听李义宠溺的道:“涵澜,你有没有想过,过得三十年五十年,我们都老地走不动了,然后我们一人一把椅子坐在太阳地里,换着数数对方头上,还剩下几根黑头发?笑看着我们的儿孙在面前嬉戏玩耍,这才是夫妻相守一世的最高境界啊。” 东方涵澜娇羞的嗯了一声,忍不住心驰神往,偷偷抬起头,看着李义俊秀的脸庞,忍不住心暗道:若是能够与义哥相守一世,白头到老……这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就算是给我个神仙做,我也是不换的! 东方涵澜一边幸福的幻想着,纤纤玉指在李义的胸口轻轻柔柔的画着圈子,脸上满是柔情满溢,两人相互依偎着,彼此都感到了这一刻是如此的安宁,如此的满足,如此的幸福…… 李义微笑点头,对这个全心全意爱恋自己的女孩,李义是发自心底的怜爱,对东方涵澜的想法,李义自然也是猜测的准确无比,若是自己不说的这样严重,恐怕这丫头在服用大还丹的时候还是会患得患失。而现在李义先是引起东方涵澜对自己地关心,让她将自己的病情与李义自己联系起来,然后再给东方涵澜描绘出一副美好的未来前景,极大地激起东方涵澜对生命及活下去的渴望。相信如此一来,这丫头服药绝对会一丝不苟的进行,李义也可以宽心大放了。 三个月之后,东方涵澜的身体便能够调养到最佳状态,李义便有把握将寒毒一举拔除!尤其现在还多了个黎雯,自然是又多了几分把握!原本李义是想着在今日便将东方涵澜的阴冥体治愈,但内力探测之下,才发现自己终究是小瞧了这个怪病。所以李义才将东方涵澜的大还丹药量再次提高了一倍。 不过如此一来,却必须要在拔除寒毒的时候顺便要将大还丹的药力理顺在经脉里,否则,大还丹地药力也是同样恐怖,体内没有了寒毒牵制的东方涵澜,凭着她现在的低浅修为,是万万承受不住大还丹强大药力地冲击的! 三月之后!李义舒了口气,三个月之后正是寒冬刚刚到来,天气也不会太冷。不过,在这三个月里,却还是需要做点什么才好。 李义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待要站起身来地时候,才发现东方涵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嘴角尤自尚挂着甜美满足地幸福笑意。睡地无比香甜。看着这张熟睡地悄脸。李义有一种用自己地一生去呵护地冲动。他很明白,为何还是白天东方涵澜却会在自己地怀里睡着。禁不住想到,在自己离开地这几个月里,不知道这丫头在夜晚能够真正安心入眠地能有几晚?现在自己终于平安地回来了。东方涵澜担足了四个月地心也终于切切实实地落了下来,以至于就这么睡了过去…… 李义心里升起一股感动。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东方涵澜温软轻盈地身体,一动不动地坐着,四周静静地,没有半点声息…… 时间,已经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几天。这几天里,东方涵澜服药之后便坚持不懈地练功。黎雯则是进一步地进行了对别院所拥有力量地了解和理顺。司马畅为了李府别院地混乱地财务状况忙地焦头烂额。李兰总揽全局,也是几乎足不沾地。只有李大少,日子过得轻松无比,所有地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下去,不必他亲自动手,一向能坐着绝不站着地李义自然乐得偷懒……白天练练功、看看书,晚上则搂着李兰说些情话。自然,也做点别地事,日子过得逍遥无比。 直到这一天…… 李府别院东南西北四大情报之,负责东方情报地李兰九旋风般卷进了李府别院,一脸地惶急,一身热汗。 过不多时,李兰沉着脸,快的走进了李义的房间:“公子,东方恐怕是出事了。” “哦?东方出事?”李义抬起头来,“李兰九传来的消息?” “是地,早在三日之前,李兰九就没有收到消息,直到今天依然没有该有的消息传来;而相邻的几个城池之的消息这三天之已经传回了最少四次。”李兰的语音有些凝重,在李府别院的情报系统建立以来,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尤其在大战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更不正常了。 李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慢慢的问道:“就是横亘在司马南进军线路上的吧?” “是,是我们天罗最东面的屏障,若是一旦陷落,那么,孟郡、周口、和曲县就都会彻底暴露在司马南的大军攻击之下,突破了这几个城池,距离天罗都城就只有不足一百五十里的距离了。而且,沿途都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什么险关隘口可供把守。”李兰有些忧心重重的道。 “看来司马家终究忍不住要先向我们动了手了。”李义轻轻的笑了笑,眼闪过一道寒光:“我本想再将郑王朝拖一拖,拖到公孙靖磊能够拥有一定力量,然后三面夹击司马南,想不到这老狐狸居然抢先发动了。而且是在孤军远袭的时候攻击,这可有些不大合乎司马南的作风呀。” 李兰深思着点点头,道:“公子,要不要现在派人过去看一看?” 李义呵呵一笑,道:“兰儿,现在我还没回来呢!自然还是由你当家作主,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我好好看看兰儿运筹帷幄的本事,好吗?” “公子又来取笑我。”李兰不依的扭了扭身子。随即道:“那里情报虽然暂时断了,但周围三城却依然如常,所以我猜测,敌人之发现了这一个地方,也只攻击了这一个地方,周围三城其实并未受到影响,看来是他们并没有从我们的人口逼问出什么。要不然,周围三城的情报也会被连根拔起来才对。” 李兰眼闪出智慧的光彩,分析道:“而根据周围三城传回来地消息,却并没有司马南大军动作的具体消息。所以,那针对的攻击,应该是司马家小股的精锐高手所为,而非是大军的动向。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便是摒除我们的耳目。若是如此的话,事情便只有两个可能。” 李义含笑听着李兰的分析,心大为满意,看来李兰在自己不在地这段时间里,的确进步得太多太多了。现在她的思维,已经有了一个精明统帅的雏形。这让李义觉得非常欣慰。 只听李兰继续道:“一来是司马南准备一举拿下那座城,进而直逼我天罗腹地;第二个目的应该是断绝我们东面的情报,然后司马家军队转作他方。而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等闲视之。” “那,以你来看,是哪一种可能?”李义眯起眼睛笑着问道。 李义的轻松态度让李兰稍稍有些纷乱地心境极快的平静了下来,李兰缓缓坐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道:“兰儿认为,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得多。毕竟孤军深入动辄有覆灭之危,以司马南的为人,似乎不太可能会这么做!” 第492章 :暗棋…… 李义赞许的一笑,接着问道:“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司马南向那一方移动的可能会更大一些呢?”说完,李义便微笑着提示道:“一边是父亲的二十万大军,正与郑王朝对峙;另一面,则是郑大将军十五万大军,压在我天罗与大赵边境上。。 。 司马南若是有其他动作,必然会在这两方选择一方,两支军队现今距离司马南的部队距离是差不多地。”李义笑了笑:“你认为,司马南会选择哪一方?” 李兰怔住,呐呐的道:“这一点……颇难判定。” 李义忍俊不住的轻笑一声,道:“这件事情,军师知道么?” 李兰道:“我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了军师到这里来议事,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蒙易已经慢悠悠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儒雅的行个礼,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李义这才发现,在这位大军师的手上,居然还拎着一个小巧玲珑地茶壶,热气袅袅,散出清清淡淡的茶香,似乎还带着丝丝偻偻的苦涩味道。 “先生倒是会享受。”李义禁不住笑了起来。 蒙易眯起眼睛,手捋长髯,含笑道:“为将者,戒骄戒躁;凡大战之前,大事之始,第一须当静心。心若乱,战局便乱;以茶道静心,却是易的习惯了。” “这是个好习惯。”李义赞道:“嗯,先生手之茶,竟是干阴莲心?” “正是干阴莲心。”蒙易有些愕然的道:“公子倒真是同道人,一闻之下便辨了出来,倒是让易诧异不已。” 李义呵呵一笑,温和地道:“干阴莲心散苦味,而若是炒莲心,虽然清淡依然,却没有这种苦涩味道,便如五月酸梅,少了几分青涩;但恰恰是这份青涩,才是莲心最为可贵之处。” “公子此言大妙!”蒙易抚掌大赞,哈哈大笑。 李兰有些郁结的看着这两个人,事情已经十万火急,人家已经要打上门来,这两个人一碰面居然半点不提正事,反而讨论起茶叶来,真是不可理解。 良久良久,李兰才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将这两个男人的话题又引了回来,李兰甚至很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把他们议论的话题重新拉回到今天应该谈论的话题上面,这两个男人会不会从茶道一直讨论到远古的时候去……就在自己打断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话题已经追溯到了几千年前的茶树,而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外面可是有三面敌人数十万大军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引起极大的战事,而自己一方的情报系统突然无法运做,这是何等急迫的事情?在李兰看来,就算是以千钧一发来形容也是决不为过的,但这两个人竟然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李兰不得不考虑究竟是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还是这两个人神经实在大条? 可是,无论是李义又或者是蒙易有一个是神经大条的人吗?! 蒙易静静地听李兰又说了一遍事情的详细过程,手捋胡须,微笑着看着李义,道:“此事老夫大致有个概念了,却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李义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才是军师好不好,如果什么事情都问我如何,那我要你们干什么?面上却是一片蔼然,笑吟吟的道:“正要请军师指点迷津,解李义困惑。” 蒙易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若是公子现在坐镇天罗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司马家决计不敢这样大胆的展开工作,清除我们所属的人员。毕竟千年以来,天下门的一牌易一命从来没有失过手,可是也正因为这样,若是公子成为了这道天下牌下的唯一例外的话,必然会引起整个大陆的震动,再加上公子当日数骑闯万军的战绩,是绝对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地,他们唯一的选择,便是加紧与郑王朝、大赵的联系,然后驱动两国的兵力与我李家正面对战;至于司马家自家的大军,则会在战局紧要的时刻,三方皆是折损甚大的时候奇兵突出,收渔人之利,做出定鼎乾坤的致命一击。” “这才是司马南的作战风格。对这个人,我曾经研究过他的三十多次大小战例;此人深明兵家诡道之说,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但只要留心,却也总有着一定的规律可以参详。此人三十余战之,能够真真正正以堂堂之阵,正面相搏取得胜利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采用先以诡计迷惑敌人,然后发动致命一击的战术!这样一来,部队兵将地损失降低到了最少,但收获却是极大的!” 李义听到这里,隐隐已经明白了蒙易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得暗暗点头。 “这样地战术,虽说有些投机取巧,但利益无疑是重大。然而缺点也十分明显,一旦习惯了这样做之后,便等于是尝到了甜头,反而会欲罢不能。而司马南便是如此。一向顺风顺水,占便宜占惯了,若是高明之士就这一点而做出防范甚至陷阱,那么,司马南乃至司马家吃亏,也肯定要是吃个大亏的!”蒙易微微笑了笑,“而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就是,司马南并不知道公子已经平安回到了天罗,这也是他有如此动作的一个重要理由。” “据我分析,以司马南的一向作风来看,他仍然不会跟我们任何一方大军硬拼。毕竟不管是李大将军还是郑大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一旦双方对上了,战斗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解决的,任何一方也难以轻易抽身,而且伤亡必然极大,时间若是一长,司马家孤军深入,动辄便有全军覆没之危!所以司马南绝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李兰皱起秀眉。有些不服地道:“蒙军师!以您地意思,司马家地目标其实是天罗不成?若是这样,他们为何要留着我们安插在另外三城地情报力量?难道他们不知道,只要他们一有动作,我们便能够立即收到确切消息而作出布置吗?” 蒙易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有三个理由。其一,在外人眼,公子并不在天罗,更有天下牌主追杀之事;李家内部纵然有李兰姑娘稳住阵脚,必然仍有慌乱!说是人心惶惶也不为过;其次,我李家现今已经有三十五万大军在外,或者是要稳定人心,掩饰自身地虚弱,或者强势出击,震慑天下!但无论如何,内部也应该是比较空虚地。更何况,两只大军队伍之,出征前确实都从李府别院补充了不少兵马,所以,现在李府别院地力量,在外人眼也应该是外强干地。其三,我李家现在两面用兵,若是内部万一生变,必然司马家三路大军同时引军来攻,届时,不攻自破。” “所以司马家此次地目标必是天罗无疑!也并不一定全军进击,只需有三五千精锐兵马暗暗潜入,针对我天罗李家和李府别院进行袭;对外更发布谣言,说公子已经死于还君公道之手。待人心惶惶之时,几路大军同时发兵,便可以最小地代价换取最大地胜利。” 蒙易呵呵一笑。眼全是睿智之色:“若我是司马南,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地办法可想。而以司马南一贯地风格,这样布局地可能性也是最大地!” 李兰沉下了脸。若是如此地话,以司马家和齐天门地实力,一队数以千计地精锐战士秘密潜入,就算不能够将李家所属地势力一举拔除,甚至就算司马家这次来地人全部被灭在天罗,但一场大乱是避免不了地!而司马家现在需要地,就是天罗来一场这样地大乱! 即时便可以——乱取胜! 甚至是郑王朝,大赵,也在盼望着这样一场大乱!只要李家乱起来,纵然可以即刻压制下去,也会有不利的风声传出来,司马家和另几方势力,等的恰恰就是这个风声。借助谣言便能够煽动各路大军一起进攻天罗!那样一来,势必会给李家制造一个天大的麻烦!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李兰看向李义和蒙易,只见李义笑嘻嘻的坐着,蒙易也是手捋胡须,一派从容,不由得心一定。 “兰儿放心,军师既然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岂能没有应对之法?”李义微笑着看着蒙易,道:“我既然委托先生总掌军务,那便一切有先生做主便是;李义便为先生做一个隐在暗处的马前小卒吧。” “哪里,直到现在出了此事,我才突然发现了公子是如何的睿智,是如何的深谋远虑。“蒙易微微一笑,敬佩的看着李义:”公子明明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如何的应付事先都已经准备的妥妥帖帖,易现在只是将公子之前的布置毫不费力的拿在手里运用出去而已。” “先生此言何解?公子到底有何布置?!”李兰诧异的睁大了美目,李义本已经全盘交给了蒙易,怎么蒙易却说这一切是李义自己的功劳?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互相吹嘘啊。 “早在数年之前,公子便将李府别院的情报系统分作了一明一暗,两条主线。这件事情,兰姑娘不会不知道吧?”蒙易慨叹一声:“世间又有谁能够想得到,李家的四方情报震慑天下,换做在哪一个人手里,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力量,精锐程度已经到了极点,组织之严密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但就是这样的情报力量,公子依然还暗又组建一条全不相关的暗线势力——金玉满堂!而这条暗线的力量,丝毫不弱于四方情报,甚至,大有过之!” 蒙易叹息一声,道:“所以,无论敌人将我李家的明线情报摧毁到了什么地步,只要金玉满堂还在,我们在情报的获取上便没有任何顾虑!想必公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防备到了这一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公子居然深谋远虑到了这一步。” 李义也有些愕然。他秘密成立金玉满堂的消息,最初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更是另一个重要的敛财渠道。想不到现在因为发生了司马家这件事情,居然被蒙易认为成了未雨绸缪! 真是……惭愧啊惭愧! 李义很有些无语,心道:蒙大诸葛,您也看得起我了吧?我再怎么未雨绸缪也不能这样盼着我的人员遭受损失吧?难道说我从几年前就预备着我亲手培养的人赶紧死几个我好展现我的深谋远虑?这也太扯了。 但是看到蒙易一派从内心佩服、心服口服加佩服的样子,李义摸了摸下巴,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现在既然有了金玉满堂这一步暗棋,无论司马家有什么动作,我们都能迎头给以痛击!” 第493章 :能不杀就不杀…… “关于先前的推测,”蒙易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脸色转为慎重,道:“我只是以司马南的用兵习惯来推测,计划总没有变化快,事实也未必就是如此,虽说有所把握,但也要另有戒备。。。 所以从现在开始,东方原属李家的情报系统在活动几次之后,应立即转为隐藏;最好让司马家以为,我们为了避免打击,已经将人手都撤了回来,如此,可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与此同时,进一步与金玉满堂紧密联系,尽快的获取司马家最新动作的情报!” “第二,在郑王朝对峙的战局上,我们要率先一步散发谣言,就说司马家已经与李家结成了联盟,准备瓜分郑王朝;这一节,有司马家家主司马昭与老太爷的关系做底子,在谣言上再下点功夫,当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会成功;至不济,也能让郑王朝人心不稳。彻底断去司马家与郑王朝结盟的可能性,起码也可以让他们互相猜。” 蒙易脸上现出狡猾的神色,道:“然后便在司马家开始动作的同时,我们同时散出消息,就说李义公子已经击杀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司马家若是不散布谣言便罢了,若是散布成功,两个消息便会互相抵消;若是司马家避而不战,李义公子的威名必将威震天下,更增李家声望。” 李兰两眼发光,使劲的点点头,她亦是聪颖之人,由蒙易起了头,她自然也有了后续的心思,心已经在盘算,如何才能够将这两个计划实行的尽善尽美,若是蒙易提出的计划真正可以全部顺利实行,那么,李家非但不会受损,反而会更加声威大振。想不到自己听闻之后有些惶恐的恶劣消息,居然被蒙易轻描淡写的一席话便破解的无影无踪,甚至还会进一步扩大李家的势力;这一刻,李兰对蒙易的智慧再无怀。 “其三,集结东方的马贼实力。据我所知,应有两股势力聚集在东部吧?每部兵力应在三千左右?”蒙易说到这里,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些散布在外的力量与金玉满堂一般,都是李义的秘密力量,李府别院的最大机密。( 蒙易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各方均有这样的人马存在,但这些实力具体情况在李府别院也没有备案,因此下,只是猜测着问了一句。 “只得一股,人数也不是很多,只有千多人。不过全是精锐力量;原本地另一股人马让我抽调到了郑大将军大军所在的地域,随时配合郑浩然将军的行动。另外,万一公孙靖磊有异动,那支队伍是最主要的接应力量,不得轻动。”李义嗯了一声,解释道。 “哦;”蒙易微微闭上眼睛:“若是如此地话,我原本的劫粮计划只怕要有所变动了。不过这一千多人的精锐队伍,就算不能用来劫粮,用来骚扰粮道也是可以收到奇兵之效的。若是司马南不动,这支队伍自然也不能需要动,但只要司马南大军一动,这支队伍便须立即开始骚扰行动,或杀人,或放火,或毁路,总而言之,让司马家的大军的粮道产生问题,哪怕只是拖延司马家粮草几天的时间,也必须做到。” 蒙易嘿嘿一笑:“只要司马家随军粮草晚到三天以上,这段时间我们便可以散布谣言,说道已经将司马家粮仓摧毁云云,总之,让司马家正在行动的军队也人心惶惶起来。” “妙!”李义一拍手,“若是军队人心浮动,我们便可借助暗杀放火等手段,引起哗变。” “正是如此。”蒙易哈哈一笑。道:“另外。便让公孙靖磊无论如何在这段时间里拉起一支队伍,与大赵皇室展开正面敌对行动。那样一来,就算司马家有心要联盟大赵王朝,大赵王朝也是根本没有力量对我们展开军事行动。更何况还有郑大将军陈兵十五万。足以让大赵王朝在内忧外患之下绝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可以大张旗鼓地派出使节团去大吴王朝交好。”蒙易阴恻恻地笑起来:“只是送些丝绸布匹过去,也不必另做什么,相信便足以让郑王朝和司马家半信半了。等到做完了这一步,便可以真正地高枕无忧了!到那时,我们便可以开始针对司马家地队伍进行全力反击了。” “由公子与一刀各率精锐人手,别院内众铁血教头一并出动,兵分三路。若是司马家当真派小股精锐兵马分批次潜入,那我们便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司马南不动便罢,若有妄动,我们大可趁此机会,将司马南赶回东南老家去!” “看来蒙军师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地。难道让我安安稳稳地睡几天就引起了这么大地反感?一个个挖空脑袋要再把我赶出去?”李义玩味地笑着,开玩笑地道。 “公子乃是能者多劳。”蒙易捋须微笑:“以公子大战天下牌主地本事,当今之世,还有何人能够奈何得了公子?蒙某对公子自然放心得很。”说到这里。蒙易眼光一闪。微笑道:“若是公子不愿意出去也行。只要公子立即昭告天下,登基为帝;自然也就不用出去了。”他哈哈大笑两声:“自古至今,还从未听说过由一个皇帝去搞暗杀地。” “那我还是去吧。”李义苦笑两声:“爷爷和父亲都还健壮,蒙先生要我登基为帝,岂不是要把我放在火堆上去说,就只是这忤逆不孝这一条,便足够全天下对我群起而攻之了。” “真是看不懂你们一家人。”蒙易摇摇头叹了口气:“放着一个现成的皇位,祖孙三代居然人人避之如虎,令人费解啊。” 李义心苦笑,李天老太爷年纪大了,根本没这方面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坐上去;父亲李霸那般性子,就算坐在皇位上恐怕一生气也会扒光了脊梁当场在金銮殿上与大臣来个全武行;何况,皇帝是要有妃子的,单单这一点,有母亲钟燕把持着,就算再借给老爹李霸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坐到皇位上去。而自己上有两代老人,若是自己坐了上去,岂不是等于诅咒爷爷父亲早死?这等大忌讳可是万万不能触犯地。所以暂时来说,皇位便空空的悬在了半空里…… “呃,蒙先生,你还是接着说你的。”李义干笑两声,抹了把汗。再说坐上皇位,可就没自由了,李义还想着逍遥几年呢…… “哈哈……”蒙易看看李义,忍俊不止的笑了两声,这才定下心神,想了一想,嘴角逸出一丝洞察先机的笑容:“只要公子等人将司马家地潜进来的精锐人马阻击成功,多方行动之下,司马南四面楚歌,任其有千般妙计,也只有无奈退兵。到那时,公子预定地,对郑王朝的计划,便可以借这个机会立即付诸进行。闪电般进攻郑王朝。换句话说,在没有了任何外援地情况下,郑王朝不出旬月,便要该姓李了。只要收了郑王朝,大赵有公孙靖磊内应,我们两军迅合围,吞灭大赵,便只剩下了与司马家的决战了,如此,半壁江山唾手可得。” “军师地意思是,若是此次我们纵然有能够一举歼灭司马南的机会,也能下死手?而是纵其离去?是否有纵虎归山之嫌?”李兰敏感的感觉到,依照这个计划实行下去,就算一举击溃司马南的大军,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是蒙易的计划之,却根本没有提到这一环,不由有些不解,提出疑问。 “不错!”蒙易赞许的看了李兰一眼,解释道:“司马家乃天下财阀,实力庞大,更有三大隐门的齐天门为援,现在还不是与他们决战的适宜时候,更何况他们三十多万大军大举压来,若是我们贸然击溃了司马南的军队伍,必然会引起司马家的全力反扑。到那时,我们纵然能胜,也必然会是惨胜,却是得不偿失。而且还会影响到对郑王朝和大赵的计划安排;甚至,若是郑王朝与大赵趁机也参与进来,我们还有战败的可能,彼时四面楚歌,却是难当,所以这时候绝不是对付司马南的最佳时机;纵然我们已经将他吞到嘴里,也必须要再吐出去。” 蒙易意味深长的深吸一口气,道:“局势瞬间万变,公孙靖磊我们始终不能指望他太多,若是局势对我们不利,以公孙靖磊的为人随时都会反水。而我们战线已经拉的过开,必须在东方家吞并大吴王朝之前解决掉郑王朝,这才是当前的第一要事!若是东方家先我们一步得手,我们便将腹背受敌,而且尽是当世最强大的敌人。这一节,不可不虑!” “先生此言不错。”李义看了看李兰,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道:“还有一点,现在,我既然打定主意要了司马畅,那么对待司马家,还需仔细考虑一二。尤其是司马家的几个主脑人物,还是……能不杀便不杀吧,既然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总不能让她终日以泪洗面,也不能让她就此夹在家族和我之间左右为难,那种滋味,委实难受的紧。不仅是司马家,以后的东方家,也同样如此。” 第494章 :郁闷无比…… “东方家可以灭!司马家可以灭!但东方涵澜和司马畅,我却必须要给她们两人一个交代。 就如同她们在家族与我之间选择了我一样,既然她们做出了这等选择,那我就有义务让我的女人幸福。”李义深沉的道:“所以这点分寸,我们还是需要把握一些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按照军师所说的去办,我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补充,军事的布局已经很完善了,我很满意。”李义看着蒙易,微笑着道。 “多谢公子。”蒙易站起身来,肃容一礼。李义侧身避过,诚挚的道:“军师见外了,我若不信军师,何必将军师留在这里?我既信军师,那么,军师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有丝毫怀的。”李义正色看着蒙易:“纵然是错,也绝不!” 纵然是错,也绝不! 霎那间,蒙易身子一阵颤抖,只觉心一阵激动,一股热血冲将上来,白皙的脸庞顿时有些胀红了起来,他强自克制,终于控制着自己情绪,淡淡的笑了一笑,但眼眶却已经有些湿润。 李义呵呵一笑,拍拍他肩头,转头对李兰道:“命令由你下达,狙击人手全部由一刀选定,什么时候出发,让一刀来找我即可。” 李兰恭谨的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离去的脚步,却是非常的轻盈自在。甚至心还颇有些欢喜之意,要知李义适才所说的话,就一般谋臣、智者眼,实在是有些妇人之仁,甚至可能有累一统大业,但这一举动却让李兰心生起淡淡的温馨,李义就是这样一个多情之人,对自己的敌人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也是会动用,为达目的,可谓不择手段。但对自己已经认定的人,却是呵护万分的,司马畅如是、东方涵澜如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当初,与那天罗之主罗伟生隙,不就是为了自己这个侍女吗?! 司马畅,东方涵澜,一个是东方家,一个是司马家,俱是当世大阀,亦是李义争夺天下的最大阻滞。但李义却能够做出这样出人意料地决定,来照顾自己地女人的心情,若是换做了一般的枭雄人物,又那里会在乎这些?但李义却会在乎,而且非常的在乎。纵然这样会为他的争霸之路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李义依然决定这样做了。 灭司马家、东方家均已事在必行!但,与自己认可的女人有关系的人,却要斟酌。这句话,已经充分说明了李义独有的坚持。也说明了李义对自己的女人地爱护到了什么地步! 在这个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社会里,在这个女人的地位低下的人世之,李义能够这样做,在李兰以一个女人地立场看来,实在是弥足珍贵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所以李兰心很高兴,也很感动! 李义回过头来。哈哈笑道:“军师,现在你我可是无事一身轻,来来来,你地茶叶,我可还没有品尝得尽兴。” 蒙易爽快地笑了起来:“公子要尽兴,易自然要陪公子喝个痛快。”说着,两人对望一眼,均是心领神会,不由相视而笑。 即时,谣言满天飞! 整个罗星大陆突然变成了谣言地天下。 谣言,瞬间变成了消息地代名词;准确消息,再也找不到了! 谣言之一,天罗的李义公子被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死亡追杀,终于在持续第四个月的追杀之被其杀死,目前天下牌主已经转回天下门,回交天下牌。李家已经将李义公子地尸体秘密运回天罗,为了暂时维持军心稳定,秘而不宣。 谣言之二,天下牌主追杀李义公子,被李义公子巧使计谋,绝地反击,一举击杀了还君公道,目前,李义公子已经取代了天下牌主,成为了新的天下第一高手,成为当今无双无对地英雄人物!而且,天下牌主如何追杀,李义公子如何反击,在何时何地两人决战,战况如何激烈残酷云云,更被江湖人士散播四海,个个宛如亲见,讲述之人更是眉飞色舞,口沫四溅,聆听之人目瞪口呆,浑身僵直…… 往往两起截然相对的谣言偶尔凑在一起,甚至还有两个讲述者相互间大打出手地事情,纷纷瞪着眼睛粗着脖子非说自己所说的才是事实,对方压根就是在胡编乱造…… 罗星大陆一时间彻底地活跃了起来,围绕着这件事情地始末,各地众说纷纭,怀者有之,半信半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整个大陆便如是一锅已经沸腾的开水,鼓荡翻腾不已。 两种同样强大的流言,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同时,又浇上了一头冷水,纷纷静观其变。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强力消息横空出世! “你知道李家二十万大军进攻郑王朝为何迟迟不发动战事么?嘿嘿我知道,人李家早已跟司马家结盟啦,就等司马家的人马一到,两家合兵一处,一举吞灭郑王朝,然后平分天下……” “嗯嗯,听说两家灭了郑王朝之后,会以一条什么河为界限,东边的就是司马家的,西边的就是李家的,还有个名字叫什么“李河司马界”,咱的消息到位吧……” “我就说呢,司马家和李家本就是世交,听说两个家主老爷子还是几十年的结拜兄弟那,司马家不找李家合作还能找谁?李家有了好处自然也会分给司马家,李义公子人家还是司马家的女婿呢,其实那什么退婚,根本就是障眼法,李义假扮纨绔是障眼法眼法,司马家佯攻李家自然也是障眼法,老套路了,一点都不新鲜,也就那些白痴才看不出来,咱可是明白人……” “就是就是,哈哈哈,这下郑王朝可真倒霉了……” “是啊,听说司马家的兵马已经到了,估计是要立即就准备进攻了吧……” “李家可不仅和司马家是同一阵线,你肯定不知道,李家已经与大吴王朝也结盟了……不信?哼!老子那次是亲眼看到李家的使节团到大吴王朝去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到大吴王朝去呢?我估计呀,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要不说咱消息到位呢,服气了吧?……” “………………” “………………” 诡异的、荒诞的、若有其事、信誓旦旦的各种说法,在整个罗星大陆层出不穷的泛滥开来,有说好的,就有说坏的,有说有的,就有说没有的,有说这个的,自然就有说那个的,有支持的,肯定就有反对的,罗星大陆在极短的时间内如同炸了锅一般,各种小道消息如蝗虫过境一般在罗星大陆掀起了一股八卦狂潮,消息的传播度堪比飓风,瞬间便吹到了整个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北戴,东方宇在听到这铺天盖地的谣言声响起的时候,沉着脸站了好一会,发出了那天唯一的一道命令:“全军出动,在最短的时间里,踏平西荆!传讯三位楼主,调集五百人手,有二爷三爷领队,出战齐天门!务求全胜!” 去到天罗的东方家高手大败之余挣扎着回到了自家的振东城之后,东方宇看见那群狼狈到了极点的寥寥几十人,几乎气的背过气去,那可是东方家白带高手近一半的精锐实力啊,几近全军尽墨!当场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平素的雍容典雅,不动如山的风度再也不见,这几日东方家上下皆是沉浸在压抑之极的气氛之,所属的死难者的家眷们更是哭声一片,东方宇心头烦躁不已。 接着又出现了当世三大隐门的“齐天门”五百骑士明目张胆出现在振东城的惊人事件。更让东方宇雷霆大怒的是,齐天门是以江湖方式来拜山门的,声称要为自家门下弟子讨回一个公道,阵容鲜明的提出解决方式:双方各出高手,倾力一战!无论胜负,此事就此揭过! 这本来是江湖之最为常见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在此等时刻提出来,却让东方宇憋闷不已!一来沈家的大股精锐即将到来;二来又正在对西荆用兵的紧要关头;三来天罗的残兵败将刚刚退转,人员折损超过九成以上,完好无损回来的干脆一个没有,整个东方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齐天门却在此时又提出一战讨公道,又是以传统的江湖方式解决恩怨。选择的时机正是恰到好处!正是东方家最难受的时候! 目前东方宇正在头痛出战阵容;底牌是不能动的,军高手是不能抽调的,而现在东方宇还不肯将齐天门的人全灭在这里。 一来自己折损必大,二来……齐天门是司马家的后援,这可是李义的主要敌人,要是我给他全部解决了,那这小子也太轻松了点吧?本来算计着从天罗回来的人手,个颇有几个家族的精锐高手,而且既然已经在天罗露过面了,也就无所谓是不是会暴露了,可是眼见到回来的那些个残兵败将,东方宇真正的无语了,你说东方孔瞻你可是族长老,东方家的有数高手,听说是被慕容家伏击时,被一绝顶高手伏击,给吓着了,天天晚上都不敢睡觉,甚至还有过几次失禁的记录,这都算什么事?! 尤其想到自己居然要极度不情愿帮李义一个大忙,东方宇更是郁闷无比!两个人可是打了赌的,绝对的豪赌!天大的豪赌! 五年之内,决战天下! 第495章 :吹吹牛…… 但是***司马家却实实在在是应该由李义来对付的!司马家的势力越弱,李义就相对的越轻松,赌局之胜面也就越大!但现在的局面却是,东方宇不得不先解决齐天门的这个大麻烦。 开玩笑,人家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不解决行吗?自己倒想不应付,齐天门愿意吗?! 再说了,这事儿可是真跟人家李义没半点关系,齐天门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起因便是东方家三公子惹的麻烦。所以东方宇更加的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再想想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东方宇便火冒三丈!这叫什么事儿? 所以东方宇这几天又是窝火又是憋气,真是闭门家坐,祸从天上来。别人的麻烦居然自个找到了自己地头上来?当我东方家是泥捏得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三大隐门”了,老子惹不起天下门是一回事,可是却没把你狗屁齐天门看在眼里! 在东方宇正在斟酌如何应对而陷入矛盾的时候,铺如狂潮一般席卷而来,这让东方宇终于下定了决心!别人或者不知,但抽离在圈外的东方宇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谣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出了那道命令之后,东方宇心情沉重的缓缓踱步,来到窗前,遥望着南方天际越来越高的白云,心泛起一阵急迫的感觉。 李义终于回到天罗了!这些事情的背后主谋,必然是李义无疑! 而这个信息意味着…… 自己最大的敌人竟然逃过了十死无生的死厄! 当年自己没有胆量面对的绝强敌人,竟然没有诛杀掉自己今日的最大对头! 还君公道,天下牌主,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没有办法杀死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孩子,这本来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这个笑话,居然变成了事实! 所有的消息在东方宇心过滤了一遍,汇成了一个个箭头,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郑王朝! 李义正在准备对郑王朝动手! 那个命令正是东方宇的反应! 东方宇叹息一声。好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呀!单单是这铺天盖地地舆论攻势,也足以将郑王朝压趴下一半! 郑王朝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了。万一李义先一步拿下郑王朝,自己这边就被动了。必须要在李义拿下郑王朝之前,东方家就干掉西荆才能够再次掌握主动! 东方宇眼睛里射出两道凌厉地寒光。正抓着紫檀木椅子把手地右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质地极之坚硬地紫檀木顿时“咔嚓”一声,被他捏碎在掌心里…… 与此同时,李府别院之,一切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三个城池依然不时有消息传来,内容基本大同小异。李兰在接受这些消息之后,便立即下达了就地隐藏不动、听候命令地指示;而金玉满堂方面地消息则从另外一个渠道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李府别院。其两条消息引起了李兰的注意:十九日夜。司马南大军悄悄横移三里范围,依林扎营,一夜之间全无动静,也无灯火传出;是夜,天黑如墨,怀有所动作,但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实在诡异。望慎之。 二十日晨,司马家大军埋锅造饭,炊烟四起,并有万许士兵对阵演练,声势异常浩大;演练后归营,探马目测,人数似并未少。但随着演练,司马家大军再次横移了那两只参与演练的大军驻扎营盘的位置,有极右转到极左,空出极右约有一里,与路旁林木基本分开。 这两条看起来似是无关紧要的消息,在被李兰筛选出来之后,自然被拿到了蒙易与李义面前。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看来司马家已然动了,倒也算是知机。”李义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赞许之色,看着蒙易。 “不错,林间扎营,本为行兵大忌,一怕火攻,二怕窥探。是以司马南也只是驻扎了一个晚上,便又迅脱离。”蒙易呵呵一笑,“但一个晚上地时间,足以让一万人甚至更多,化整为零,从不同的渠道脱离大军,然后借树林的掩护,转移到另外的方向去,集结起来准备做出雷霆一击!” 蒙易清雅的一笑:“若不是熟知司马南的为人和作战习惯,已经这两份情报来的及时,只怕就真的被他瞒了过去。这批人马必属精锐,而且也不会很多,秘密潜入天罗之后,必然有一个集结的隐秘所在,而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便是找出他们这个集结之地,予以迎头痛击,若能一鼓作气予以歼灭,却是最妙!” 李兰与李义同时点头,既然知道这批人来到了天罗,那么,想要找出他们,便不是一件很困难地事情了。 “这些人手应该在一千以上,五千以下;但是,若想光凭这些人想要造成天罗大乱,却还是不够的,必然还有另外的因素为辅。所以在他们展开行动的同时,司马南的大军必然会做出一个佯攻,来配合他们的行动。甚至司马家三路大军都会有所动作。这也就是司马南只是拔除了我们这边最碍事地情报,却又不把相邻的三个城池一并拔除的真正原因之所在。另外也因为,他还需要这些人在他佯动的时候传回错误的情报,来迷惑我们的视线,将我们地注意力全部转移,这样便这批潜进来的人手发挥出他们地最大作用!” 蒙易皱着眉头:“解决这件事情却是十分紧迫的,毕竟司马家随时会展开行动,这个却不由我们掌握,所以我们必须在司马家军队佯动之前,便先找出这批人地下落,从而化被动为主动!此事虽说有一定的难度,但也有着迹象可寻。司马南率先拔除了我们的一个据点,那定,司马家的人必然会从那个方向进入天罗!沿着这条线,要找出他们应该不难,天罗毕竟是我们的地头。” 李义长身而起,哈哈笑道:“岂止是不难,简直是易如反掌!此事先生可谓已经计划周详,万无一失,后续的事尽有我们去处理了!” 蒙易拱拱手,眼带着笑意:“百无一用是书生,易也只能动动嘴,公子已然成竹在胸,易就预祝公子马到成功了。” 李义嘿嘿一笑,笑得灿烂无比,但浓郁的杀机却已经在他脸上聚集了起来,越来越是浓厚,逐渐浓的化不开来…… 既然有胆量到我们的大本营来寻衅,那就要做好付出生命的准备! 当天晚上,李义、一刀、彭飞、甘宇没有惊动任何人,只率领四五百精锐好手,悄悄地出了李府别院,一路向东而去。 蹄声如雨,杀神出动,带着漫天的杀气。 “前面就是泰城了。”一刀马鞭向前一挥,嘿嘿笑了两声:“司马家若是有人要通过这里进入天罗,此地却是必经之路。泰城虽小,但地势险要,东门外二十里,便是山口;两侧皆是高山,除非司马家的人不是从这里进入,而是从另外三城绕路进来,否则,绝对不可能绕过泰城。” 李义骑在马上,间长风如刀,掠过脸颊,但李义的眼睛,却比真正的钢刀还要明亮锋锐得多:“泰城前的山口,难道没有兵马驻守?司马家几千人想要从这里进来,却是凭什么有把握瞒得过我们?” 一刀嘿嘿一笑,道:“凭司马家的秘密高手的能力,在无声无息之间解决几个关隘的士兵,还是不困难的。甚至就算控制了关隘的全部守兵,我也毫不意外。” “愚蠢!你怎地不想深一层!”李义一瞪眼睛:“司马家的目的乃是天罗城,乃是李家甚至是李府别院,他们若是在这里便杀了人,无论如何也是会有动静的,不超过一天我方必然会知道,那他们还如何能够展开行动?司马南的真正目的也就胎死腹了。而司马南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又岂是虎头蛇尾之人?” “公子是说,关隘之,已经有了司马南家的人作为内应?”一刀脑筋一转,顿时反应过来。 李义面沉如水目闪过浓重的杀机:“不仅有这样的人,而且此人官职还不应该太低才是。这倒也算是意料的事情,司马家对天罗垂涎已久,若是没有他们的内应从出力才是怪事。不过此事之后,凡是天罗隶属于司马家暗的人物,便只会化作堆堆枯骨了。” 一边的彭飞纵马赶上,与两人并辔而驰,神色间显得极为快意。前段时间这小子被李兰派在慕容焕身边,可是将他憋闷得够呛,这次出来,尤其还是跟着李义与一刀这两个自己最为钦服的兄长一般的存在,自然更是精神焕发。就比如现在,长久的纵马飞驰,以李义的身体素质也感到大腿根部有些摩擦的生疼,屁股上也是麻嗖嗖的,但这小子居然仍然是活蹦乱跳,快活得不得了,活力十足。 “看看人家小飞,多么有精神,一刀啊,跟小飞一比,咱俩倒像是老了。“李义笑吟吟的指了指彭飞,扭头对一刀说道。 一刀几乎一头从马上撞下地来,老了?自己确实比公子大一岁,可也才二十岁而已,这便说自己老了吗?再说,彭飞虽说比自己小,现在却也已经十七岁了,此刻听李义的意思,倒像是比彭飞大了几十岁一般,不至于吧?前几天才说自己幼稚,现在又说自己老了,这算怎么说的呢…… 不管如何,公子说的话,当然是要应付的;一刀迎风打了个哈哈,道:“那是自然,现在小飞春风得意的很,天天都有小美人儿陪伴,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啊。” 彭飞顿时面红耳赤,佯怒道:“刀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哪里有什么小美人?” 另一边,甘雨悄无声息的赶了上来,先是哈哈一声大笑,接着便捏住鼻子裂开了一张长满了虬髯的阔嘴,学着某人的样子扭扭捏捏怪声怪调的道:“……小飞……你个千刀万剐的……快…过来…”接着便又恢复,嘎嘎笑了两声,道:“那天我就听到了这两句,险些将俺老甘的半边骨头都酥了去,公子,您这可得赏我,若不是俺老甘看的紧,彭飞小哥儿怕是早就被那位杏儿姑娘给采了花去啦,呃…搁黎雯姑娘的话说,应该是被采了草去啦……”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各个手舞足蹈的,有几个几乎笑得从马上掉下来,彭飞气的小脸通红,在急急的辩解着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在听他解释了;李义苦笑不得的指着甘雨,笑骂道:“老甘,黎雯那丫头开个玩笑也没什么,一向见你老小子正儿八经的,想不到你这足有三百斤重的大男儿学起人家小姑娘说话居然是这么的惟妙惟肖,真是难为你了。” 第496章 :太惊人了! 甘雨轰然大笑,道:“公子可是有所不知,不是俺老甘夸口,就算俺老甘学着彭飞小哥儿说话,保管那位杏儿姑娘也绝对听不出来。 。。 ” “哦?真有此事?”李义煞有兴趣的看着甘雨。 甘雨嘿嘿一笑,“还记得彭飞小哥儿那天晚上跟杏儿姑娘说了两句话,老甘听得清清楚楚。”说着清了清嗓子,又要表演。 彭飞急的一张脸变成了猪血般红,黑暗虽看不到,但众人却都感觉到了彭飞身上羞臊的似乎热了起来,不住的求饶:“甘大哥……甘叔,我顶,甘大爷……” 一刀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的道:“老甘,甭理他,继续说你的。” 甘雨咳嗽两声,捏住鼻子娇滴滴的道:“……小杏呀,过来让飞哥哥亲亲……哇哈哈哈……”李义、一刀同时扑哧一声,憋住的一口气喷了出来,李义更笑得直接从马背上滑了下去,断线风筝一般一飘才又翻了上来。 彭飞脸红脖子粗地叫了起来:“放屁,我不是这么说的,我明明说的是……”突然住了嘴。 “你明明说的是什么?”一边,另一位铁血卫挤眉弄眼的凑了上来,笑容里,满是八卦。 “啥也没说,滚一边去!”发觉自己差点上当地彭飞自然不会再说下去。狠狠地瞪了这个凑上来地大毛脸一眼,气鼓鼓地转过头去。 “哈哈……没想到平日里酷酷地小飞居然还是个情圣啊;不声不响地就把人家小姑娘骗到了手。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小草啊?!”李义哈哈大笑起来。 一刀皮笑肉不动地斜着眼看了看彭飞:“怪不得这小子这段时间老是傻笑,原来是春天来了。小草地春天来了?!恭喜,恭喜啊!” “不……不是的……什么小草,春天,公子和刀哥怎么也跟老甘这个老不休一般地取笑人家。人家不是那个什么地……”彭飞一张小脸涨地通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拼命地否认。 “哈哈哈……不是什么啊……”众人一阵大笑,似乎一路急奔波地疲累感觉就在这场笑闹之不翼而飞了。 几百铁骑呼啸而过,踏碎了午夜地静谧,前面黑乎乎地一团,夹杂着树木地清香味扑面而来,不无可置。前面乃是一座树林。 突然,李义一声清斥,座下健马发出了一声长嘶,再冲出三丈开外地距离,才止住冲势。同时,李义的右手高高举起,做了一个手势。 众人从疾驰之停了下来,霎时间变得无声无息。 一刀动作最快,翻身下马,来到李义马前:“公子,前方密林之似乎有些古怪。” 李义目光闪闪,打量着前方隐匿在一片黑暗的密林,缓缓的道:“你也觉察到了吗?里面,应该至少有数十人藏身在其。刚刚我似乎看到火光一闪,现在又消失了。” 此处可是天罗的势力范围,若是密林之有人,且如此鬼鬼嘘嘘的,那么,则必然不是天罗地人。如果是天罗所属的势力,则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在如此夜还露宿在荒郊野外。但若不是天罗地人,行踪又是如此诡秘,几乎可以肯定乃是敌人,至少也是不怀好意的陌生人! 两人对望一眼,凌剑眼睛一亮,小声道:“公子,您看会不会是司马家或者齐天门的人?” 李义皱起眉头,想了一想,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么巧的,我算计,司马家地人不应该来得这么快吧?而且人数也不应该这么少啊。只是,若这些陌生人不是司马家的人,却还有哪一方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树林里悄无声息,方才李义等人纵马狂奔而来,暗夜之纵是些微声音亦能传出极远,何况是如此嘈杂的声音,对方肯定有所察觉,采取了隐匿的策略,现在定然已经全部隐蔽了起来。 李义谨慎的看着前方,挥了挥手,低沉的道:“所有人下马,原地隐蔽,此刻敌暗我明,不得妄动,一刀,你和我进去看看,小心为上。” 无声无息的,几百人同时翻身下马,一刀身子一动,“咻”的一声消失在夜幕里。 凌彭飞亦谨慎地选择了一个比较靠近前方的位置,靠着一块大石头,蹲了下去,便随时接应一刀。他正要搜索李义的踪迹的时候,公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影子…… 李义已然施展出独门身法,进入了漆黑的树林,借助着黑暗的掩护,身子就像是化作了路边的岩石、小树、长长地茅草,又似是直接化作了空气,神不知鬼不觉的横掠了四五十丈的空间,彻底隐入了暗暗地密林之。比诸奉命而出的一刀还要快了好多! 一边的暗影,一刀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义在自己身边飘过,再想想自己的潜入方法,不由得惭愧得无地自容。 这就是差距啊! 不过,一刀的所有动作却都落在了李义眼里,在李义看来,还是很满意的,一刀如今的身法,无论是比之在北戴的那一场生死之战,又或者是前者一刀与黎雯较量之时,已经又有了相当幅度的提升。不管身法的敏捷程度还是灵巧程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看来,一刀还真的是“欠揍”啊。李义心嘿嘿一笑,他的身法却是丝毫不缓,迅的在一棵树一课树之间转换着,轻缓而优雅,偏偏却是连一片茅草也没有碰到,更兼无声无息。 前方,一块小小的空地。李义注目望去,在空地间,依稀还有一堆看来是刚刚熄灭的火堆,发出黑黑的颜色和难闻的气味,但却是连一条人影也是不见。看来这帮人却是极为小心的,在听到马蹄声之后,便立即熄灭了火堆,分散隐藏了起来,而且隐藏的非常之好,即使以李义的眼力,竟也暂时没有发现什么! 李义闭上眼睛,六识蓦然打开,思感水银泻地一般弥漫出去,感受着林每一处地方,顿时,无数的强自压抑着的呼吸的声音便毫无遗漏的传进了他的耳朵,身形固然可以隐蔽,呼吸你总避免不了吧。 身后微微一动,一刀已经无声无息地俯身在了李义右手边的一棵大树上。两人对望一眼,均觉得对方的眼睛在黑暗之便如天上的寒星一般闪烁了一下,李义轻轻伸出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头,左右摆了一下,示意对方的人手至少在百人以上! 一刀右手虚劈一下,眼闪过一丝杀机,意思却是询问是否全部杀光?李义稍一沉吟,一手虚压,示意稍安勿躁。 正在两人打着哑谜的时候,树下草丛之一阵簌簌响动,两个人喘着粗气站起身来,其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低声道:“***,外边的是哪里来的骑兵?怎地到了林边就突然没有了动静?害的老子一口气几乎憋了过去。” 另一人急促的道:“嘘~噤声!嚷什么?现在是处在天罗境内,触目所及,全是敌人,当然是小心为上。” 先前那人低声呸了一声,压着嗓子道:“来的未必就是李家的人?李家的实力现在分散在四面八方,哪里有空闲注意到这里?再说我们行动如此隐秘,难道还怕泄露了什么不成?” “公子已经去接应友军了,临走时要我们万万不可让任何势力发现,你不记得了吗?若是公子知道你这般大意,仔细剥了你的皮!” 那人低声嘿嘿一笑,似是对那位公子甚为害怕,接着却又埋怨道:“外边这批骑兵也怪,深夜飞驰,倒也罢了,咱们已经集体回避了,你要过就过去吧,咱们也没有阻挠的意思,偏偏就在林子前边停下不走了,你说说,这不是折磨人吗?就算他们冲进来大打一场,也总比现在的滋味好些。” 在两人说话期间,草丛不断簌簌响起,一个一个的黑乎乎的人影陆续走了出来,一时间粗重的呼吸喘成了一团,看来这些人果然非常的小心,在察觉到李义这队人马到来之后,竟是集体隐蔽,且屏息宁气,静待马队通过。 如果换做一般的马队,还真未必能察觉这里竟隐藏着百多人的一支人马,可惜他们碰到的李义!李义这边在林子外边突然停下。而他们经过这一段时间屏息宁气的,可是憋得不轻,毕竟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先天高手,可以长时间断去呼吸。但除了少数几个人说话之外,其他人仍然是默不作声。就连说话的几个人,也是细声细气,极为谨慎。 李义静静地附身在空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下边就有好几个人钻出来之后便靠在这棵树上,却全然没有发现,在这树上面,居然还藏着一位盖世杀神! 而现在树上的李义也是震惊莫名,只因为树下的这些人之,他居然发现了两个熟人!震惊之后,李义对与司马家这次如此有把握的潜进才总算恍然大悟! 下边的人之,有两个便是原天罗王朝的太傅大人家的护院头领,李义依稀记得,这两个人一身功夫还是蛮不错的。曾经有好几次充当太傅项公子的随从,护送他出去花天酒地。恰恰有几次,项公子是与李义在一起的。当然,在李义还是“天罗第一纨绔”的时候,而这位大公子,却是和李大纨绔并称“天罗三少”的。 李义至今还记得,这位项大公子一向是单薄的身体穿着翠绿色的衣袍,就像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竿的样子。但在李义的眼,却从没将他放在心上,因为以那位项公子的所作所为,那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二世祖,典型的纨绔子弟。所以现在李义真的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也有这等隐秘的身份。 难道也是跟自己一样扮猪吃老虎?李义越想越是不像。 自李家接手天罗之后,对原有的官职安排并无多少变动,所以,他们一家依然是官居原职,而前方的泰城守将连同山口驻兵,李义清楚的记得,这些人都是项太傅的嫡系门人! 此时此刻,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为的又是什么已经是很清楚明白的事情了! 李义暗暗牙根一咬,原来,天罗的当朝太傅大人居然是司马家的人!而且在天罗已经官居此高位多年了,司马家,到底从什么时候便开始图谋天罗的? 这个事实未免太惊人了吧! 李义自信可以一靖天下,万众归于一统,可是自己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未尝不会算计自己,前有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与自己订下倾世一赌,这边又有司马家的超级卧底,居然是朝野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自己几从不曾将之放在眼内的司马家,居然能有如此深的布置! 第497章 :无一活口 自己真的是小觑了天下群雄吗?!这个事实无不为李义敲响了一记最震撼地警钟! 须得以此事为鉴!我欲一统天下,却不可小觑任何敌人。热门-- 无论是东方家、慕容家、司马家;既然有千载风光,自然有其存活之道。至此之后,须得更加地小心!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眷顾同一个人! 听那两人刚才地对话,似乎项公子已经到前边去迎接什么所谓地“友军”去了;而那友军。必然是司马家地人无!李义心念电转,顿时定下一个绝妙地计划。 目光向着一刀那边一扫,李义右手一劈,做个绝杀地手势,然后手指竖在唇前。意思是,不要弄得动静太大,悄悄地屠杀! 下一刻,这帮刚刚从隐身之处走出来地一群人物顿时迎来了生平之前所未有地噩梦,也是最可怕地噩梦! 一刀的身子沿着树身悄声一滑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面。树下,正倚着树身打盹地三个彪形大汉,一声不吭地便再没有了呼吸。又是一个滑步,又有四个人咽喉处出现一点小小地细微红痕,歪倒下去。 另一面。李义鬼魅一般高移动着,在深沉沉地暗夜天然掩护之下,已经有超过十人无声无息地被李义夺去了生命,而踏上了黄泉之路。两人分工极其明确,一个由左,一个向右,均是身如电闪,快如鬼魅,没有半点声音发出。还未曾有人察觉到什么,已经有三四十条人命默默地走上了幽冥之路。 空气之,血腥的味道渐渐的浓了起来。空地间,一人抽了抽鼻子,狐的道:“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腥?谁受伤了吗?” 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好几人发觉到不对,其似是为首的一人急促的抽了抽鼻子,脸色一变,低声吼道:“立即集合!有古怪!” 脚步声簌簌响起,散在四周地汉子们顿时起身,聚集到了间的空场,发布命令地那人顿时恐惧的瞪圆了眼睛,只因为,他地一百二十名手下,在他命令之后,能够集结到他身边的,竟然还不足七十人! 其余地人那去了?! 既没有惨叫,也没有刀光剑影,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敌人的踪影,但自己的属下却少了将近一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鬼吗?! 黑暗之,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还有数十人在听到命令之后,还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靠在树身上,一动不动。而那些刺鼻的血腥味,就是隐隐从那些人的方向飘过来。 谁也不是第一天闯荡江湖,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些弟兄已经出了意外! “汪老四!汪老四……***,你在哪?”头领难以相信眼前的竟是事实,犹自抱着万一的打算,低沉的喝问着自己的搭档的名字,然而声音之已经满含着控制不住的恐慌之意,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一点回答,只有一片片雾蒙蒙的雾霭飘来,越发衬的林间更显得阴森可怖! 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一个个惶然四顾,冷汗,开始从每一个人的身上冒出,四周黑沉沉的,似乎无数欲择人而噬的猛兽、恶魔正在静悄悄的等待着,等待着向自己发动致命的一击!四周弥漫着的,是一片沉沉的死亡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的令人心悸! 锵锵连响,众人手的刀剑都已经出鞘,谨慎小心的地方着四周的动静,兵器上映射着森寒的光芒照的各人脸上,竟是一片死人般的惨白,无一例外! “格格格……”恐怖到了极点,有人的牙齿已经控制不住地上下交击,就是这格格的声音,在这寂静一片的时刻突然发出,却如是春雷一般响亮。 “笃七,你过去看看汪老四,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头领手紧握着长剑,冷汗已经从额头流到了下巴上,却是不敢擦拭一下。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出,脸上,却是一片决然赴死般的悲壮,小心翼翼的端着刀,一步一步的向着树下倚坐的汪老四走去,他的脚步声踩在厚厚的草丛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为何,就是这沙沙的声音,听在惊惧的众人耳朵里,却似乎是踩出了死亡的韵律。 眼看着笃七一步步走近了汪老四,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笃七终于壮着胆子走到汪老四身前四尺之地,注目看去,只见汪老四双目大张,脸上一片诡异的笑意,咽喉处,有一条细细的血痕,早已经停止了呼吸,竟已是死去多时了。 笃七大惊之下,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觉自己喉如同是含着一把沙子一般,难受得要命,转过头来,正要说话,却听得众人齐声惊呼。 他面前本是一个死人的汪老四突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脸上忧带着诡异的笑容,双手齐张,向他扑了过来! 笃七亡魂皆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长刀居然忘了劈出去,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柄黑漆漆的长刀已经闪电一般抽了回去,再度隐匿于黑暗之。 虽然已经刺穿了心脏,令其瞬间致命,然鲜血却一时喷之不出,只是慢慢地充满于肚腹之,笃七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在这临死的一刻,笃七突然感到了死亡的感觉,却与所有人感到的不一样。因为笃七感到的竟然是:好舒服! 通常一个人不正常死亡的时候,如果临死之前是内脏血脉破裂,热血涌入腹腔,在这股灼热的温度之下,这个濒死的人,会感到无限的舒服,而不会感到任何一点点痛苦。而就在这舒服之,生命便会离体而去。这可能是最没有痛苦的死法! 但在他身后的众人眼,却是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汪老四突然站了起来,凶猛的扑上来杀了笃七,然后两个人一起倒下,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期间,笃七居然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还手,就好像是无比兴奋拥抱死亡一般,异常“满足”、“舒服”的就这么死去! 这一幕实在是太反常了、太诡异了,也太令人费解了! 一个明明已死的人,杀死了探望自己是否有救的手足,而被杀的人,居然还会如此的“满足”、“舒服”! 实在是恐怖啊! 在暗夜沉沉、本就阴森恐怖的密林之,这极端诡秘的一幕突然出现,顿时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每个人都感到背心凉凉的,耳边凉凉的,似乎有什么人正在自己耳边吹气,所有人都是一个动作:傻呵呵的站着,眼珠恐惧的转动着,但身子却如有千斤重,一丝也动弹不得,或者应该说一动也不敢动。 极度的恐惧,已经摧毁了这里几乎所有人的心智!没有人发现,就在刚才集体发愣的那一刻,在队伍最后面的十来个人,在两道虚幻的影子交错闪过之后,每一个人的咽喉之间都是显出了一点殷红,然后便是软软的倒了下去,无声无息。 最后的几个人几乎共时倒地,发出的响声,让在场所有的惊弓之鸟一齐回过身来,看着面前刚才还是好好的,现在却失去了性命的同伴,人人眼冒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太诡异了,人怎么死的? 难道真的有鬼怪作祟吗?! 看着同伴诡异的死相,半晌,一个家伙终于忍耐不住,弯下身子,疯狂的呕吐起来。 众人如梦初醒的发出一声惨叫,那头领额头上冒着冷汗,脸上一片青白,颤抖着道:“……冲…冲出去……先出了树林再说……” 恐怖的树林,无声无息之间一百二十人死得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还不够六十人,余者众人就算有胆子大的,却也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勇气。 也顾不上牵马,众人一窝蜂的向密林外冲去,这阴森森的树林,似乎蕴含着恐怖的恶魔、无尽的邪恶,避之唯恐不及,至于倒在地上的同伴的尸体,这一刻是谁也顾不得了。 蓦然,寒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的项上头颅突然飞了起来,冲上了半空,鲜血喷洒,无头的尸体犹自依着惯性冲出去了数步,才一下栽倒。 一阵整整齐齐的惊呼,所有人瞬时停住脚步,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边又是一片身体栽倒的声音,最后面的六七人缓缓跌倒,身上竟似是连一丝伤痕也没有,惟有脸上,残留着惊恐至极的恐惧神色。 一个若有若无的黑色身影,如虚如幻一般的出现在众人前方,手一道细细的寒光闪烁,似刀似剑,两道锐利至极的目光,穿破了无穷夜幕,冷的落在众人身上。每个人只要与他的目光一触,便如被最锋利的剑狠狠刺了一下一般,忍不住别过头去,再不敢直视。 有几个人身体颤抖着,偷偷的向后缩着,已经准备要转头夺路而逃,哪料到刚刚转过头去,便看到了一个黑衣人虚虚的飘在半空之,对着转过头来的几个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居然扬了扬手打了个招呼:“嗨!大家好,晚上好。”声音居然是异常的温和! 晚上好?!在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无声无息的杀光了人家的人,然后足不着地飘在半空之荡来荡去,居然还发出了这样一声很温馨地问候! 转过头来的几个人两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两条腿颤抖的变成了方便面;突然两个人发出一声呻吟,面皮变作了青紫色,软软的倒了下去,转眼就没了呼吸!竟是被活活的吓死了! 就在所有地人全部陷入极度的恐慌之的时候,李义、一刀再次同时出手,一刀、一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两个人就像是在比赛一般,飞地解决着这些人的性命,就像是两个勤劳的农夫,在田里面疯狂地收获着丰收的稻田。脸上都是一样的毫无表情。 从开始到结束,接近五十个人发出地惨叫竟然不超过十来声。李义与一刀已经胜利会师。 竟无一个活口! 锵!一刀长刀入鞘。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还是差公子一个。” 李义嘿嘿一笑。悠然道:“已经很不错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和我比赛杀人地,也就你一个而已。就算还君公道,单论杀人度他跟我都没得比地。” 一刀眼睛一亮。转眼又泄了气:“可是公子你始终还是未用兵器,而我却已经出尽了全力。”李义拍拍他肩膀。笑了笑:“不必气馁!一刀,若论杀人度,你可算是当世第二!我可以断言,还君公道也是不能跟你相比;但日后,你要和他比地却不能只是杀人度。”洒然一笑。李义负手而行。这句话已经告诉了一刀一个道理,一刀能不能领悟,就看他自己了。 第498章 :出了血本的齐天门 一队人马已经渐渐地深入了密林,项大公子计算着,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自己的人所等候的空地。-- 那一大片空地,应该足够这些人安营扎寨了吧?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抓紧时间快马加鞭赶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田匀勐白须飘飘,宽袍大袖,风度翩翩,一派世外高人风范,一双眸子半眯着,似睡似醒,偶尔睁开,环视一周,便如是一道电光闪过,极具威势。数千人进入密林,秩序井然,林一片寂静。 “停!所有人停止前进!”突然,田匀勐感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武者的直觉。而且这么多人进来,为什么却完全没有惊起栖息的飞鸟?难道这么大的密林,就连一只飞鸟也没有?这实在太不合理了。警惕地注视起四周,田匀勐懒散的神态顿时变作了无比的谨慎! “这林子,可有些不大对劲啊。怎么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这是什么血腥味?!”田匀勐仰天嗅了嗅鼻子,一伸手,已经抓住了项大公子的脖子,声色俱厉:“小子,你在搞什么鬼?”他却没有把所谓地天罗太傅的大公子放在心上,既然是司马家的走狗,在自己眼内,便是连狗也不如的东西! 项大公子养尊处优惯了,那里明白这其的玄机,一时有点傻眼,还未来得及回答,空已经响起了尖锐地破空声,四面八方的树藤同时弹出,挂在上面地硕大的削成了尖尖的原木如同是九天神魔所用的巨型弓箭,在一瞬间穿插进了齐天门一行人的队伍之。 这射出的巨木来势无匹,自身重量又是极重,撞在人地身上,立即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真正地碰着就死,擦着也伤!几乎每一根都是在撞击到第一个人体之后,便如串糖葫芦一般再跟着撞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五个人体,若是撞到人头密集的所在,必然是轰然地压倒一片,威力却是骇人之极地! 惨叫声瞬时响彻了整个密林,四处飞溅的鲜血让这片密林顿时变作了人间地狱,纷飞地五脏和人体的四肢,更是随处可见,战马狂嘶乱跳,一时间乱作一团。单单是第一轮的巨木陷阱,在密集的人群之最少也是造成了三四百的杀伤! 巨木攻势还未来得及完全落幕,“嗖嗖”的声音不绝的响起,前后左右天上地下,同时飞起一道道夺命利箭,无情的插在一个个人体之上,地面上,在几千人的疯狂踩踏之下,几乎是肉眼可辨的升腾起一股灰尘一般的雾气,弥漫了开来。 扑通、扑通……许多在“巨木攻势”之下侥幸无损的战士嗅到了这股莫名其妙的雾气之后,身子晃了两晃,便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亦如是一根根朽烂了的木头。 “所有人屏住呼吸!烟雾有古怪!”田匀勐两手风车一般挥动着项大公子的瘦长的身体,把他当做了一面盾牌挥舞了起来,短短的数息时间里,项大公子已经是变作了一只人型刺猬!而四面八方的利箭依然无休无止的射来,隐身在黑暗之的敌人至今尚未现身,但齐天门的人马却已经折损了近三成! 田匀勐一声长啸,身子拔地而起,同时将手的人形刺猬扔了出去,半空右手一抖,一道光华闪亮,长剑已经出鞘。与此同时,又有几位齐天门的高手也有样学样地纵身而起,弓箭固然犀利,但对田匀勐这个级数的高手,意义却是不大的。 地面上有陷阱,有毒雾,那么,只能选择跃上大树,才能够避免这两样攻击,只剩下弓箭,便好解决得多了。所有人均是一般心思,几乎不约而同的飞纵了起来。 噹噹噹一连串的声响,齐天门的高手们半空拔剑,绕体横飞,磕飞了多支射向自己的利箭,一口真气几竭,另一只手本能的伸向自己触手可及的粗壮树枝,只要稍一借力,就能够摆脱困境! “喀嚓喀嚓……”无数清脆的断裂声音就在众人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树枝的时候响了起来,那看上去粗壮的树枝,这一刻却变得比豆腐还要不堪,毫不着力地纷纷折断。 猝不及防之下,纵然是武林一等一高手在这一刻与普通人也是没有什么两样,骤然失重,一个个手舞足蹈的凄厉惨叫着,摔了下来。刚刚的一口真气为了躲避利箭已经用尽,现在连换气的空当也没有就直接摔到了地上,这些平常耀武扬威的一代高手,此刻却是肉饼一般从天空掉落,摔得七荤八素。 早有准备的李家武士再度万箭齐发,人人几乎都是有的而发,扯动弓弦的声音这一刻比之前的还要密集,暗夜之,一只只黑色的利箭便如是漫天飞蝗,蜂拥而至!噗噗噗射入人体的声音不绝的响起,无数濒死的惨叫就这么凄惨而又绝望的响彻了半空! 齐天门的内门高手,一个个皆是身手不凡的人物,但在这轮箭雨之下,又被足足毁灭了半数!剩下的几个人,也是人人身上带伤,平日并不看在眼内的弓矢,这一刻竟然变成了死神的厉啸,催命的更鼓,竟是如此的可怕! 田匀勐在树枝断裂的一瞬间,情知不好之下,当机立断,迫不得已的动用了性命精修的数十年的精纯元气,在坠落的瞬间张口吐出了一口带着淡淡的血红色气体,拼着震伤内腑的危险,身子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强行拔高丈余,勉力落在了树上,似是避免了眼前的这一劫。但他身子还未站稳,一股凌厉到了极点的剑气已经罩顶而下,刀未至,凌厉的剑风已经刮得他浑身冰凉。 高手!极犀利的高手! 危险!很非常地危险! 田匀勐根本来不及喘息,一个大翻身,再度斜斜射出两丈,还未找到落足点,背后地剑锋已经触骨冰凉,急闪身,拼着再耗元气,横掠三次,但那袭击的高手居然仍是毫不放,紧紧跟着他的身后,宛如骨之蛆。 这位齐天门的三大高手之一地田匀勐,居然被对方逼的连转过身来的时间也没有!田匀勐勃然大怒,厉啸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笔直射出,背后一阵轻松,终于摆脱了对方地真气锁定。田匀勐仍是来不及喘气,第一时间回过身来,眼神如电,看向自己对面,同时嘴一张,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夹杂着一道俨然如实质的血红色气体。 刚才为了摆脱对方地剑势。田匀勐已经动用了燃烧生命潜力、大耗本源地秘技。现在表面看来虽然无损。但内腑之已经是严重受伤,不耐久战了。那道有如实质地血红色气体与之前地淡红色气体又不可同日而语。后者虽伤元气,但只要事后细心调息,再辅以灵药调养,仍然可以恢复。可是那如同实质地血红色气体却是田匀勐地本命真元,一旦消耗,永远无法弥补,而且极伤自身,纵然事后调养,也要折寿三年! 谁曾想到,只是一个埋伏,就能将一位时间地顶尖高手,逼到了如此境地!还未来得及看清敌人,自身已经是受了致命地伤害! 但田匀勐此刻却是不得不如此。对方第一刀发出,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只怕是一个天下有数地顶尖杀手!与这个级数地顶尖杀手对敌,若是不能及早改变背对着对方地局势,那无是老寿星吊颈,活得不耐烦了! 纵然折寿,也比横死当场强吧!? 现在虽然元气大耗,且内腑受震。但彼此正面相对,自己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最起码,自己可以还手了,而不用像刚才那般被人压着打。 然而,更出乎田匀勐预料之外地是,对面地顶尖杀手,竟然只是一个十六七岁年纪地少年。冷冰冰地小脸,冰冷冷地双眼,细窄地闪亮长剑。若不是那浓厚地几乎是实质地杀气就是从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田匀勐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乳臭未干,居然就能够把自己逼到了如此境地?这怎么可能?! 那黑衣少年一言不发,身子轻飘飘的纵起,但却是如同闪电一般快捷,肆无忌惮地再度向着自己冲了过来,手的长剑颤抖闪烁,便如一条飞噬而来的剧毒眼镜。 “杀!”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便如是春雷炸响,震得整片密林簌簌发抖,无数松针刷刷落地! “杀!”紧接着,便是数百人的齐声怒吼,杀气排空,排山倒海!一条条健壮的黑影从黑暗之闪身而出,扑入了正乱作一团的司马家与齐天门的联军之。无数闪亮的大刀一个整齐的劈砍的动作,地上的血液就随着流成了一地。刚刚才勉强站起身来的两三百人倒在了这一个劈砍之下。 田匀勐在眨眼之间已经与面前的黑衣少年杀手交手十几招,这少年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出手之狠辣,剑招之精妙,无不出乎了田匀勐的预算,虽只是十几招,田匀勐却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小觑之心,把对方当作了一个同等级的对手。 百忙之斜眼往下一看,不由睚眦欲裂! 这群不知来历的黑衣人人人武艺不弱,这还在其次,惟其出手之狠毒,面对着自己的几乎全无还手之力的子弟兵痛下杀手,更兼一个个悍不畏死,勇猛无匹,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密林之已经空阔了好多。地上的尸体却是越来越厚! 田匀勐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拼着再耗元气,疯狂的攻出几招,勉强逼退那黑衣少年,田匀勐脸色已经变得死人一般的惨白;身子一折,落在地面,大吼道:“众人听令,跟着老夫,全力杀出去!”说着便仗剑冲出,势如疯虎。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为己方冲出一条血路,自己带来的这三千一百人,势必会全军覆没在这片密林里! 自己既然带着这些人出来,那就要带着自己的子弟兵回去!纵然是死,也是义无反顾! 田匀勐要拼命了! 隐隐约约的,队伍尾处一阵骚乱,血气冲天,一条人影宛如是搅海狂龙,一路播撒着血雨,如一条大船冲开了平静的水面,随着他的前进,在他的身体两侧,波浪般分开的人群纷纷倒下,变作了满地尸体,咽喉整齐的血箭喷洒,而这个人丝毫没有停顿的踩着尸体疯狂杀进!在他身后,只有死者,没有伤者,没有幸存者! 只是这一个人,便是一个死尸制造器一般,趟开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 田匀勐只是一眼便确定,正从对面杀进来的那个人,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自己神元气足的时候也绝对不是对手,遑论此刻的内外皆受重创的自己!所以他转身,冲! 身后的少年杀手似是不见了,道路也已经让了出来。田匀勐心一喜,带着已经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迅的冲突一番,纠合了一票人马,势不可挡的向着进林的方向,向密林深处杀去! 第499章 :勇猛无匹,悍不畏死! 一队人马已经渐渐地深入了密林,项大公子计算着,再往前走一小段,就到了自己的人所等候的空地。 那一大片空地,应该足够这些人安营扎寨了吧?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抓紧时间快马加鞭赶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田匀勐白须飘飘,宽袍大袖,风度翩翩,一派世外高人风范,一双眸子半眯着,似睡似醒,偶尔睁开,环视一周,便如是一道电光闪过,极具威势。数千人进入密林,秩序井然,林一片寂静。 “停!所有人停止前进!”突然,田匀勐感到了不对劲,那是一种武者的直觉。而且这么多人进来,为什么却完全没有惊起栖息的飞鸟?难道这么大的密林,就连一只飞鸟也没有?这实在太不合理了。警惕地注视起四周,田匀勐懒散的神态顿时变作了无比的谨慎! “这林子,可有些不大对劲啊。怎么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这是什么血腥味?!”田匀勐仰天嗅了嗅鼻子,一伸手,已经抓住了项大公子的脖子,声色俱厉:“小子,你在搞什么鬼?”他却没有把所谓地天罗太傅的大公子放在心上,既然是司马家的走狗,在自己眼内,便是连狗也不如的东西! 项大公子养尊处优惯了,那里明白这其的玄机,一时有点傻眼,还未来得及回答,空已经响起了尖锐地破空声,四面八方的树藤同时弹出,挂在上面地硕大的削成了尖尖的原木如同是九天神魔所用的巨型弓箭,在一瞬间穿插进了齐天门一行人的队伍之。 这射出的巨木来势无匹,自身重量又是极重,撞在人地身上,立即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真正地碰着就死,擦着也伤!几乎每一根都是在撞击到第一个人体之后,便如串糖葫芦一般再跟着撞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第四、五个人体,若是撞到人头密集的所在,必然是轰然地压倒一片,威力却是骇人之极地! 惨叫声瞬时响彻了整个密林,四处飞溅的鲜血让这片密林顿时变作了人间地狱,纷飞地五脏和人体的四肢,更是随处可见,战马狂嘶乱跳,一时间乱作一团。单单是第一轮的巨木陷阱,在密集的人群之最少也是造成了三四百的杀伤! 巨木攻势还未来得及完全落幕,“嗖嗖”的声音不绝的响起,前后左右天上地下,同时飞起一道道夺命利箭,无情的插在一个个人体之上,地面上,在几千人的疯狂踩踏之下,几乎是肉眼可辨的升腾起一股灰尘一般的雾气,弥漫了开来。 扑通、扑通……许多在“巨木攻势”之下侥幸无损的战士嗅到了这股莫名其妙的雾气之后,身子晃了两晃,便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地上!亦如是一根根朽烂了的木头。 “所有人屏住呼吸!烟雾有古怪!”田匀勐两手风车一般挥动着项大公子的瘦长的身体,把他当做了一面盾牌挥舞了起来,短短的数息时间里,项大公子已经是变作了一只人型刺猬!而四面八方的利箭依然无休无止的射来,隐身在黑暗之的敌人至今尚未现身,但齐天门的人马却已经折损了近三成! 田匀勐一声长啸,身子拔地而起,同时将手的人形刺猬扔了出去,半空右手一抖,一道光华闪亮,长剑已经出鞘。与此同时,又有几位齐天门的高手也有样学样地纵身而起,弓箭固然犀利,但对田匀勐这个级数的高手,意义却是不大的。 地面上有陷阱,有毒雾,那么,只能选择跃上大树,才能够避免这两样攻击,只剩下弓箭,便好解决得多了。所有人均是一般心思,几乎不约而同的飞纵了起来。 噹噹噹一连串的声响,齐天门的高手们半空拔剑,绕体横飞,磕飞了多支射向自己的利箭,一口真气几竭,另一只手本能的伸向自己触手可及的粗壮树枝,只要稍一借力,就能够摆脱困境! “喀嚓喀嚓……”无数清脆的断裂声音就在众人的手掌刚刚接触到树枝的时候响了起来,那看上去粗壮的树枝,这一刻却变得比豆腐还要不堪,毫不着力地纷纷折断。 猝不及防之下,纵然是武林一等一高手在这一刻与普通人也是没有什么两样,骤然失重,一个个手舞足蹈的凄厉惨叫着,摔了下来。刚刚的一口真气为了躲避利箭已经用尽,现在连换气的空当也没有就直接摔到了地上,这些平常耀武扬威的一代高手,此刻却是肉饼一般从天空掉落,摔得七荤八素。 早有准备的李家武士再度万箭齐发,人人几乎都是有的而发,扯动弓弦的声音这一刻比之前的还要密集,暗夜之,一只只黑色的利箭便如是漫天飞蝗,蜂拥而至!噗噗噗射入人体的声音不绝的响起,无数濒死的惨叫就这么凄惨而又绝望的响彻了半空! 齐天门的内门高手,一个个皆是身手不凡的人物,但在这轮箭雨之下,又被足足毁灭了半数!剩下的几个人,也是人人身上带伤,平日并不看在眼内的弓矢,这一刻竟然变成了死神的厉啸,催命的更鼓,竟是如此的可怕! 田匀勐在树枝断裂的一瞬间,情知不好之下,当机立断,迫不得已的动用了性命精修的数十年的精纯元气,在坠落的瞬间张口吐出了一口带着淡淡的血红色气体,拼着震伤内腑的危险,身子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强行拔高丈余,勉力落在了树上,似是避免了眼前的这一劫。但他身子还未站稳,一股凌厉到了极点的剑气已经罩顶而下,刀未至,凌厉的剑风已经刮得他浑身冰凉。 高手!极犀利的高手! 危险!很非常地危险! 田匀勐根本来不及喘息,一个大翻身,再度斜斜射出两丈,还未找到落足点,背后地剑锋已经触骨冰凉,急闪身,拼着再耗元气,横掠三次,但那袭击的高手居然仍是毫不放,紧紧跟着他的身后,宛如骨之蛆。 这位齐天门的三大高手之一地田匀勐,居然被对方逼的连转过身来的时间也没有!田匀勐勃然大怒,厉啸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笔直射出,背后一阵轻松,终于摆脱了对方地真气锁定。田匀勐仍是来不及喘气,第一时间回过身来,眼神如电,看向自己对面,同时嘴一张,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夹杂着一道俨然如实质的血红色气体。 刚才为了摆脱对方地剑势。田匀勐已经动用了燃烧生命潜力、大耗本源地秘技。现在表面看来虽然无损。但内腑之已经是严重受伤,不耐久战了。那道有如实质地血红色气体与之前地淡红色气体又不可同日而语。后者虽伤元气,但只要事后细心调息,再辅以灵药调养,仍然可以恢复。可是那如同实质地血红色气体却是田匀勐地本命真元,一旦消耗,永远无法弥补,而且极伤自身,纵然事后调养,也要折寿三年! 谁曾想到,只是一个埋伏,就能将一位时间地顶尖高手,逼到了如此境地!还未来得及看清敌人,自身已经是受了致命地伤害! 但田匀勐此刻却是不得不如此。对方第一刀发出,他就已经知道对方只怕是一个天下有数地顶尖杀手!与这个级数地顶尖杀手对敌,若是不能及早改变背对着对方地局势,那无是老寿星吊颈,活得不耐烦了! 纵然折寿,也比横死当场强吧!? 现在虽然元气大耗,且内腑受震。但彼此正面相对,自己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最起码,自己可以还手了,而不用像刚才那般被人压着打。 然而,更出乎田匀勐预料之外地是,对面地顶尖杀手,竟然只是一个十六七岁年纪地少年。冷冰冰地小脸,冰冷冷地双眼,细窄地闪亮长剑。若不是那浓厚地几乎是实质地杀气就是从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田匀勐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乳臭未干,居然就能够把自己逼到了如此境地?这怎么可能?! 那黑衣少年一言不发,身子轻飘飘的纵起,但却是如同闪电一般快捷,肆无忌惮地再度向着自己冲了过来,手的长剑颤抖闪烁,便如一条飞噬而来的剧毒眼镜。 “杀!”就在这时,一声大吼便如是春雷炸响,震得整片密林簌簌发抖,无数松针刷刷落地! “杀!”紧接着,便是数百人的齐声怒吼,杀气排空,排山倒海!一条条健壮的黑影从黑暗之闪身而出,扑入了正乱作一团的司马家与齐天门的联军之。无数闪亮的大刀一个整齐的劈砍的动作,地上的血液就随着流成了一地。刚刚才勉强站起身来的两三百人倒在了这一个劈砍之下。 田匀勐在眨眼之间已经与面前的黑衣少年杀手交手十几招,这少年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出手之狠辣,剑招之精妙,无不出乎了田匀勐的预算,虽只是十几招,田匀勐却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小觑之心,把对方当作了一个同等级的对手。 百忙之斜眼往下一看,不由睚眦欲裂! 这群不知来历的黑衣人人人武艺不弱,这还在其次,惟其出手之狠毒,面对着自己的几乎全无还手之力的子弟兵痛下杀手,更兼一个个悍不畏死,勇猛无匹,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密林之已经空阔了好多。地上的尸体却是越来越厚! 田匀勐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拼着再耗元气,疯狂的攻出几招,勉强逼退那黑衣少年,田匀勐脸色已经变得死人一般的惨白;身子一折,落在地面,大吼道:“众人听令,跟着老夫,全力杀出去!”说着便仗剑冲出,势如疯虎。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为己方冲出一条血路,自己带来的这三千一百人,势必会全军覆没在这片密林里! 自己既然带着这些人出来,那就要带着自己的子弟兵回去!纵然是死,也是义无反顾! 田匀勐要拼命了! 隐隐约约的,队伍尾处一阵骚乱,血气冲天,一条人影宛如是搅海狂龙,一路播撒着血雨,如一条大船冲开了平静的水面,随着他的前进,在他的身体两侧,波浪般分开的人群纷纷倒下,变作了满地尸体,咽喉整齐的血箭喷洒,而这个人丝毫没有停顿的踩着尸体疯狂杀进!在他身后,只有死者,没有伤者,没有幸存者! 只是这一个人,便是一个死尸制造器一般,趟开了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 田匀勐只是一眼便确定,正从对面杀进来的那个人,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自己神元气足的时候也绝对不是对手,遑论此刻的内外皆受重创的自己!所以他转身,冲! 身后的少年杀手似是不见了,道路也已经让了出来。田匀勐心一喜,带着已经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迅的冲突一番,纠合了一票人马,势不可挡的向着进林的方向,向密林深处杀去! 第500章 :一见面就吵架…… 后路已不通,唯有向前!纵然前面是未知的刀山,也已经只剩下这一条路! 一路上,不断有齐天门的高手们加入到这支队伍之来,人人都知道,这个方向,已经是唯一的生路! 短短一刻钟的杀戮,三千一百精锐人马,能够跟着田匀勐冲出来的,居然还不足八百人!而且还有多数人身上带伤!居然已经被吞掉了近八成! 田匀勐的心一片悲凉。 现在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冲出去,带着这些人,全力冲出去!惟有冲出这片死亡的密林,才有一丝活路!不过,也只有一丝而已,在他们向外冲的时候,不少的黑衣高手只是做了做样子拦截,便放他们冲了过去。 这个迹象实在太明显了! 前面一定有更可怕的埋伏! 从这个反常的反应上,田匀勐得出了以上的推论。 但是,田匀勐虽然心明白,但他不能不做最后的努力。因为,前方已经是唯一的生路了! 田匀勐所有的想法,终止于一道划空而来的闪电! 那熟悉的青碧色光芒,让田匀勐在临死之前只来得及用惊恐到了极点的声音爆喝了一句话,三个字:“破天剑!” 这三个字刚刚出口,田匀勐的长剑已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接着整个人也随之变作了两片,从头到脚,整整齐齐,五脏六腑,刷的流了一地! 田匀勐,这位齐天门的三大顶尖高手之一,一代武痴的胞弟,在这场伏击战之,来不及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便已被李义一剑劈成了两半!甚至来不及还手,来不及反应! 李义一个旋身,破天剑狂扫而出,一道凄艳的青碧色光华狂扫一周,方圆三丈之内,一连串的惨叫,所有的敌人身体均是被断成了两截,或腰、或肩、或背却是不一,惟死状却是同样的惨烈! 一地眼球乱蹦弹! 潮水般的冲势,至此嘎然而止!每个人的眼里,闪烁着的是极度的恐惧! 李义飘飘一退,淡淡的道:“上!杀光他们,不要留一个活口!”口气的淡然,就像是一个贵族,在安排人打扫卫生,那样的自然。 一刀、彭飞同时动作,两柄长刀剑同时劈开了漫天血雨!紧接着便是甘雨带着数百壮士暴喝一声再度展开了攻击!胆气已经全然被夺的敌人,就像一群呆宰的羔羊,除了发出临死的悲鸣,已经丧失了所有抵抗的勇气! 便如是大海涨潮一般掠过这些仅剩的敌人,地面上,除了李义的自己人之外,已经没有了半个站着的活物! 全军覆没! 一边,一刀正在指示彭飞:“去,那一开始的地方,还有不少人被迷倒在地上,一人去补上一剑去,务求不留一个活口。 ” ………………… 秋风怒号呼啸,李义策马屹立在山口,手拿着一支鹰眼套筒,居高临下,遥遥望着对面远处司马家的旗帜在风猎猎作响,表情淡然而冷漠,司马家的领军之人会否在做着势如破竹、挺进天罗都城的美梦呢?! 在他的身后,静静的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一队骑兵,粗犷的面容上满是壮硕和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的求战之意。 再往后,一片血泊之,倒着几十具身首两分的尸体,正是此地原本的守兵将领。 顺利解决了司马家秘密潜入精锐部队之后,李义第一站就是马不停蹄的杀到了这里,一朝之关防,岂能轻忽?既然知道有背叛者的存在,消灭异己自然是不二的抉择,李义对收拾这帮通敌者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了,一来便直接掀起了腥风血雨。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原本的项系将领已经被他毫不手软的清除干净。 “甘雨,派两个人以最快地度转回李府别院,传我手令,当朝太傅通敌叛国,罪不可赦!全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凡属项系人马,不管是臣或是武将,即刻起停止所有职务,押回天罗城等候发落。凡有反抗者、滋事者,无论情由、格杀勿论!对空出地职务,李府别院全权安排人员在一天之内立即接手,不得有误。”李义口不停手不停,迅写了一道手令交给了甘雨。 “是!”甘雨岩石般地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指定了两个得力地手下,将命令传达了下去。两名手下翻身上马,抱拳为礼,瞬即绝尘而去。 李义看着对面远远地隶属司马家地庞大阵容,心控制不住地升起一种要将这些人全部灭绝地念头。 唯有在正面相对地时候,才会真正感觉出司马家军队地精锐强大之处。司马南治军之严谨,宇内有数,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纵然是隔着这么远地距离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肃然到极点地凛然军威。 如此地军队,可以想象在战场上将是何等地强猛无敌。 “公子,司马家既然已经在事实上掌握了此地地控制权,为什么没有马上占领此地,司马家地人只是驻守在这里,为何迟迟不进攻?这样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人力物力?若是他们真正引兵占据此地,只怕我们绝难如此轻易地夺回此地!”甘雨走上前两步,警惕地注视着对面,提出了一个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题:“纵然司马家财力冠绝天下,可也禁不起这样地浪费呀!属下却是难以想明,实在是不和情理啊!” 甘雨之前乃是李霸将军的部属,也是久经大战之人,当然对军队的作战有相当的了解。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增加了他心地惑。 “浪费?如何是浪费?!哪里是浪费?!”李义冷冷的一笑:“司马家的这种举动,才是真正的阴险至极。屯军在这里,却又按兵不动;但有哪一个王朝面对着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不紧张的?所以这部分部队等于是扼住了我们的喉咙!让我们难受之极!第一,让东边地郑浩然也僵持起来,不敢有丝毫动作,让南边的我父亲率领地大军同样不敢主动攻击郑王朝,只因为这两条战线无论哪一条动了,就必然顾不上间。而那时候,这支部队就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而所谓固若金汤地守将其实正是他们的人,若想长驱直入,也不过翻手之间地功夫而已,可是若是他们在明面直接取得此地的控制权,这些好处却将全部失去。” “因为如果他们先动,损失最大的反而是他们,除了会暴露他们有内应存在的事实之外,还因为我们必定会调集最精锐的部队先解除这个最大的威胁,纵然是让大赵和郑王朝有隙可乘也在所不惜,毕竟可以长驱直入的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心腹之患。反之,他们既然不动,我们有险关可据,自然不愿意贸然打破这种平衡,打没把握的战,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更何况,东南两方,还各有一支司马家的大军在等着我们。” “所以这种情况只要保持僵持状态,那么,拼得就是后方的财力补给消耗,而司马家富甲天下,自信决计不会为这个发愁,可我们天罗同时应付三面,却必定吃紧的。郑王朝两面受敌,随时面临灭亡之危,更加是拖不起;所以,一定会有一家首先先沉不住气引动这场战争,而这一家不管是那一家也好,反正绝对不会是司马家。只要战争爆发,就会越来越紧张,伤亡也会越来越大,总有一方先支持不下去,等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司马家席卷大陆的最佳时刻。” 李义冷的笑了起来:“司马家的如意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啊!多年来积累的庞大财富换取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这就是司马家的打算!这个打算无是非常精明,且切实可行!而整个大陆甚至整个天下,任何一方势力都耗不起,也模仿不来,就算是以我们的财力也不行!唯有司马家才耗得起。因为司马家千年积蓄,最多的,就只有金钱!” “所以,打仗就是打财富,你有足够的财富,精锐的力量,这场仗未打,就先赢了一半!” “更何况,司马家在这等绝对有利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发动偷袭来激化各方地矛盾;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都可谓处心积虑之极的!甚至打算不损一兵一卒就来安享这块最大的肥肉,真是想好事想到了做美梦的地步,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这次的计划其实很可能会成功。” “但……公子既然知道,为何又……”甘雨想问,公子既然知道为何却依然发动了两面出军?这不是在为敌人创造机会吗?但想想这句话可不是自己的身份能问、该问的,不由得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李义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猪头!”一刀冷冷看了甘雨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个杀坯!”甘雨有点儿气急败坏,钢针似的虬髯气的发起抖来。要说李府人,除了有限几人之外,几乎就没有人不怕一刀,但怕一刀的却偏偏不包括甘雨! 当年这小子跟着自己等人一起训练的时候还跟不上趟,哪知道现在居然成了名震天下的第一杀手?不过有一点倒是始终没变,那就是这家伙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张僵尸脸,一直到了现在依然还是冷冰冰;在李府别院之,甘雨这位最老牌地血卫对首领,乃是有数的几个不怕一刀的人之一,不过当年他一口一个小刀刀地叫一刀,现在却也是不怎么敢提及了…… “你说谁是猪头?你个小……杀坯!”本想叫小刀刀,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叫出口。一刀身上那股冰寒的杀气若是发作起来,纵然是甘雨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痞,那也是觉得受不了的。 “你就是猪头。”一刀毫不客气地撇着嘴,不屑的道:“说你是猪头,你还不服气?跟着公子也有不少年了,从公子幼年开始直到如今,你可曾发现过有人能够卡住公子的脖子?不愧是长了一副猪脑袋,除了糟践粮食,你是啥也不会了。” “你好?你个杀坯除了整天装僵尸杀人,还会啥?一看到你的这张死人脸老子就想吐,你就知道公子的计划,还有脸说我?!”甘雨反唇相讥。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我只需要按照公子说的计划进行就是了,不象某些人,明明什么都不懂,还硬要不懂装懂,胡乱发问……”一刀即刻反击道, “行了行了,”李义拧着眉:“你们两个人一向是见面就吵,把你们都放在李府别院这么多年朝夕相对,居然还没吵够?在这种地方还继续吵,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后院!” 第501章 :司马家的计划…… 老甘嘿嘿一笑,用一副特沧桑地口气说道:“公子您是不知道啊,老甘可是特别怀念以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要是看某人不顺眼,抓住脚腕子倒提起来脱下小裤子打屁股,那声音,那叫一个脆生,那手感,真叫一个回味无穷啊。热门。。 现在长大啦,也能欺负人啦,不复当年喽。” 一刀脸上一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环顾整个李府,说到敢打趣李一刀李大杀手地几乎就没有,不过,老甘却是一个例外,别看现在不提小刀刀了,随口就说当年一刀的糗事说事。 李义不禁莞尔一笑,有趣地看着一刀,故作沉思的道:“嗯,小刀刀地屁股,我也打过的。那时候,打起来就是很有感觉,至今还回味悠长,颇有余韵绕梁的感觉,不对,应该是孔夫子说的三月不知肉味来的贴切。”李义也不说这是战场了,看来李府别院的后院是搬到这来了! 一刀一脸黑线! 李义此刻配合老甘打趣一刀,倒不完全是为了凑趣,却是自从一刀与黎雯一战之后,李义发现,一刀的性情越来越显孤僻起来,除了面对李义、李兰等有数几人之外,对其他的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不假以辞色。经常抱着刀一坐就是一天,任谁也是不理。 一刀出刀更快,下手更毒。若是只论一个绝顶杀手,这不是坏事,但若是论到自己兄弟,却绝对不是好事! 李义心很是有些担心,若是一刀以这等情势发展下去,必然会晋入一种真正冷血的刀道之,到那时候,一刀的武功必然会来一个质的飞跃,但同时,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冷血无情的杀人狂。 那样虽然能给李义更大的助力,但一刀却势必会孤独一生,成为完全杀人机器!李义所想要地一刀,乃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杀手,一个真正交心托命的兄弟,却不是一把只懂杀戮的宝刀。李义宁愿一刀跟随自己哪怕是度慢一点,逐步登上武学巅峰之路,也不愿意一刀用这样偏激的方式来摧残自己。 所以今天难得见一刀多说了几句话,李义便不失时机和老甘一道打趣一刀。 李义的一句话,同时引起了几位血卫队员的回忆,大家看着一刀,不由的都想起了一身狠厉的幼童,心都是大有感慨起来,围着一刀,纷纷笑了起来。 李义走出几步,温和地看着跟着过来的脸红扑扑的一刀,道:“一刀,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有没有什么意的姑娘呢?你瞧瞧,连人家彭飞,都快抱得美人归了,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可以落在他后面?” 一刀料不到李义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顿时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良久才道:“公子莫要再打趣一刀了,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情,公子,说实话,我现在每天只要手有刀,就能感到心满意足;家室之念,真地从没有想过,一刀愿一生护卫公子!” 李义乐了:“一刀,千万别,你家公子我只喜欢美女,对英俊小伙可没什么兴趣,你可千万别打算一生相伴我!” 一刀目光一闪,声音异常的庄重:“公子知道一刀的意思,一刀今生无悔!” 李义收敛了笑脸,慢慢地抒出了一口气,沉沉地道:“果然是如此。其实从我离开天罗之前就应该看得出来,你一直在贯彻着我当年说过地一句话。把自己当作了一把刀,一把只属于我的刀!是么?那么,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刀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脸上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道:“也不全是;自然,公子有一统天下之志,亦有一统天下之力,那么,一刀甘心为公子做一把一统天下之刀,也是我毕生之所愿。不过,在这么多年的杀戮之,我似乎越来越沉迷于那种天下人命尽操在手的感觉,唯有手有刀,刀上有血,我才会感到快乐,感到我还真正活着。” 一刀走出两步,看着遥远的虚空,脸上神色多少有些落寞:“自从家人全部死光之后,我根本就没有了方向;在那个最迷茫的时候,公子救了我,给了我复仇之力。那段时间,一刀无论多么苦,也坚持着,为了不辜负公子的期望,也为了能够亲手杀死仇人。不敢有一点松懈!但就在我亲手将仇人三百余人尽数斩于刀下地那一刻,我却突然感到了空虚,一种莫名的,然而在那种莫名地空虚之余,竟还有一种奇特的满足和快意。” 一刀苦涩地笑了笑,“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收割人命,看着自己的刀下刺出最灿烂地血光,每在那种时刻,我就会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我所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我就会开心,就会异常的振奋。所以也就更加的盼望下一次的杀戮!” “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之后,在那一次次的短暂的兴奋之后,我也能逐渐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越来越是冷漠。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什么。” 一刀转过头,看着李义,眼是一片执着与炽热:“别人跟随公子,追随公子,或许为的是荣华富贵,或许是高官厚禄,权倾一方,又或者是青史留名,万代敬仰。而我李一刀,追随公子,只是想要为公子解决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为公子肃清一切障碍,仅此而已!公子既然要一统天下,那么杀戮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没有我一刀,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情,甚至公子亲自去做。我没有什么可报答公子的,就把这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了吧!” “就把这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了吧!”听了这句话,李义长久无语。 李义微微喟叹一声,正视着一刀,道:“一刀,这些话,若不是我亲自问你,恐怕你到死也是不会说的吧?” 一刀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秋风将他的头发衣袂吹的飞扬起来,呼呼有声。他的整个人就如同是融入了这悲凉地秋风之,一片萧瑟、孤独。 这是一刀自从跟随李义以来,第一次没有即刻回答李义的问话! “我当日对你说过,我需要一把刀,需要那把刀替我斩开一切阻碍,杀掉所有阻碍我的人。”李义长长呼出一口气:“可是,在我肃清天下之后呢?一刀,打天下,是要用刀的,是要有杀戮的。但,杀戮是有尽头的,不可能让我们无限的杀下去。天下,总有太平的一天。而那个时候,属于我们的时代,属于我们地杀戮,已经淡去,而我们还有悠久的岁月。就算还会有争端,有杀戮,有战争,那么,也是下一代甚至下几代的事情,不属于我们再去操心。” “在需要一把刀之外,一刀,你知道我最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一刀愕然的抬起了头。 李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李义现在也算是一方霸主,位高权重,举手一挥,足以令百万人流血牺牲。论红颜知己,我身边有李兰,有涵澜,有畅儿,每一个皆是人间绝色,天上仙子!论家世,有两代老人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对我更是当作了珍宝;人生到我这地步,在普通人眼里,似乎已经是毫无瑕疵,尽善尽美了。是么?可是,我还缺少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也是如父母妻子一般万金难求的。” “一刀,你知道我还缺什么吗?”李义温煦地看着一刀。“你愿意给我这件东西吗?” “只要一刀有的,必然会献给公子,绝无犹豫!”一刀坚定地道。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义清喝一声,笑眯眯的道:“我现在唯一欠缺地就只是一个兄弟,一个真正的兄弟,可以托心托命、有血有肉的兄弟。还缺一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在闲暇地时间与我吹吹牛聊聊天,说说心里话,而这样的兄弟所起到的作用,是女人与属下所不能做到的。怎么样,刚才你不是说要一生相伴我吗?我现在就要你一生相伴,陪我聊天、吹牛!” 一刀面色一青:“公子,你让我杀人夺命,绝无问题,可是聊天、吹牛……这个我不会啊!” 李义微笑着,看着一刀:“聊天吹牛是每个男人都会,你怎么可能不会,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做到。就像当年,我希望你做一把刀一样,答应我!” 没等一刀再开口,李义哈哈大笑着,道:“你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回到天罗,我就昭告天下,为你安排相亲。” “啊?!相…相亲?”一刀傻了眼,他还沉浸在李义所说的话里,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怎么是男人就得聊天吹牛什么的,却突然听到了这个重炸弹地消息,不由得脱口惊呼。 “嗯,相亲。你都二十了,实在是不小了,该有家室之念了。若是再蹉跎下去,恐怕你就真的变成一把冷血地刀了,”李义眯着眼睛笑了笑:“而女人,是足以让百炼精钢化作绕指柔的最佳武器。” 一刀无语、彻底无语…… 相亲?还昭告天下?一刀不寒而栗,一向死板地僵尸脸也变了颜色。“公…公子……这个,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怎么就不行!”李义一翻白眼,道:“你瞧我,现在都快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了;你还是孤家寡人,看着就不眼馋?” 一刀哭笑不得地道:“公子,我不眼馋……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件事情。而且,我也不想有家室之累。” “没想过?不行!从现在开始就要给我想,我可不想陪我一生的男人是没有老婆的,我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李义霸道的道。“一刀啊,我需要你为我去杀人,但更需要你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说别的,你家的香火你总要传承下去吧?你会一直姓李,但你得给你们刘家留后不是?” 一刀沉默了起来。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尤其是一刀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责任就更重了,李义提到这一点,恰恰是戳到了他的死穴。 在这个时代,传宗接代无不是每个人固有的东西! 李义暗暗一笑,点到为止。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一刀是个聪明人,自己说的太多反而不好。就这么让他一根筋的想下去,反而自己就会想通了。若是自己逼得太紧,恐怕反而会把一刀愚忠的一面逼出来。 老甘适时的接茬道:“公子,小刀刀刚才损我没脑袋,你帮我开开窍,说明白您的打算怎么样?!” 李义微微一笑:“其实要破解司马家的全盘计划,其实也很简单,这就如同武学至理一般,一招神技最强悍的一点其实也可能是最弱的一点,而司马家整个布局最精妙的一处,反而就是整个布局的破绽所在!” 第502章 :无奈的李兰十七…… 一刀、老甘同时恍然大悟:“公子之意其实是,在司马家整个布局之,明明可以唾手可得此地,却隐而不发,委实精妙,可是,若这个明明已经入其掌握的所在突然向其反戈一击,却可以打乱全盘的计划?!” “不错,一刀,你看对面;有什么好办法让司马家这二十万大军从这里退走,甚至是消失?”李义遥望着对面,脸色转为郑重。-- “公子,要不我带着兄弟再去冲一冲?直接冲烂他?以我们的实力,就算不能成功,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一刀眯起了眼睛,有些跃跃欲试。上次跟着李义于四十万大军之,那种豪气,那种气魄,让一刀一想起来犹自热血沸腾,现在看到这二十万大军,倒是有些嫌少的意思。 “冲烂?!全身而退?!”李义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刀,突然笑出声来:“我嘞个去,一刀,你可是真敢想啊。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安营扎寨已经十几天了!怎么冲?相信就算是还君公道那家伙冲进去,那未必可以全身而退!凭你们,根本就是送死!” “上次我们还冲过四十万呢,不也没事!”一刀有些不服气,嘀嘀咕咕的道。 “此一时彼一时。上次是双方都在陌生的地域交战,各自都没有什么准备,也没有什么陷阱拒马等玩意儿,又是处于两军对垒最激烈的一刻,我们属于奇兵突起,才拣了便宜。”李义重重的道:“但是司马家已经安营扎寨十几天,岂能不预防着人去劫营?休说是二十万大军的大营,就算是两千人扎好了营寨,立住了阵脚,想要强行冲营也是困难万分!” “就算不能直接去冲营,混进去放把火还是可以的吧。”一刀抿着嘴,眼神冷酷的看着对面的司马家营寨。 “放火嘛……倒是个不错主意。”李义眼睛一亮,道:“走,我们去找这边的强盗头子去打个招呼。” 一刀一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好!我担保那小妮子看到我就算不红着猴子屁股脸,那也是两条腿抖得跟面条似的。” “哈哈哈……”李义大笑,“当日你可将李兰十七那小妮子操练的够惨,难怪那小妮子现在一见到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记得那一次十七那小妮子拉肚子,你让他练剑,结果她耐不住性子,想去茅厕。你愣是没答应,硬是让他憋了一整天,最后憋的脸跟猴子屁股似的,结果彭飞他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红妮子,是也不是?” 一提到这件事,一刀也笑得开心起来,“就是这小妮子。这外号到现在还沿用着;跟彭飞的外号一样,谁提就跟谁翻脸,我都不敢提!” “哈哈,还说你不会吹牛,这不吹的挺好的吗?我们快去吧,去的晚了恐怕这小妮子就开始行动了,那样我们就赶不上好戏了。”李义招呼一声,顿时四百精骑如一道云烟从关隘前飞驰而过。 原本李义一众人总共是五百人,不过先前的战斗之纵然占尽了天时地利还有重重地埋伏,还是折损了四五十人手,另外李义留下了二十人接任山口的守卫,目前还有整四百人。不过休看只有四百个人,哪怕是来一支数千人的军队,那未必可以也是吃的下!这些人个个是精锐之的精锐,其有一刀训练出的北斗储备杀手六十人,甘雨的铁血卫队二十五人,其他的也都是李府别院几万军队之精挑细选而出的佼者,战斗力自然非同小可。 李义率领着这帮五大三粗的暴徒一般的手下,无声无息地越过山林,插向了司马家军队的后方。 司马家营帐。 司马军主帅司马南端坐在军帐,单手持着一部古书,眯起眼睛,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很有那么点关二爷夜读春秋的架势,尤其那飘荡地长髯,清癯的容貌,细长的眼睛,更是有些惟妙惟肖。 不过此刻司马二爷地心里却绝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平静。说到底还是一个字——“钱”!要知出军以来已经二十多天了,这段时间里所耗费的花销,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天数字!虽然确实是天数字,但司马家却绝对拖得起,司马家天下财阀的名声可不是白来了,如果真要打财富战,司马家自信,绝对没有谁可以与自家抗衡!千年以来的海量财富积累,可不是说笑的,就算是东方家,又或者是罗天大陆的慕容家,在钱财方面也是绝对没有可比性的,这一点司马家从来都很自信! 据可靠渠道地消息传来,郑王朝因为举国备战,现在已经是不堪重负。虽然现在还没有加上伤亡抚恤这一块,但以郑王朝地财政来说,已经是支撑不起这样巨大地消耗了。李家与司马家两大家族同时兵发郑王朝,而且久久不动手。时间拖得越长,郑王朝臣民就越来越是慌乱,差不多可算是处于即将崩溃地边缘了!唯一缺少地只是压垮郑王朝地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李家自然是昭然若揭之心。路人皆知;但司马家更是居心叵测,明显是想要一箭双雕。 现在地郑王朝,国力消耗绝大,固然是满目疮痍,但同时却未尝不是一块巨大地馅饼。可是这块馅饼却摆在了两家队伍地间,而这两家都在虎视耽,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馅饼已经不属於他自己。但现在却还不知道最终会属于哪一方,左右摇摆,就是这种明知道要灭亡却还是毫无办法只有等待偏偏又知道等待地结果还是灭忙。这种感觉,最是让人绝望而又疯狂。 眼下唯一地问题就是李家地财力居然还能支撑地住,而且据情报所传来地信息分析过后得出一个很惊人地消息,就是李家目前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吃力地地方。这才是让司马南为之大惑不解地地方,也是司马南改变计划进行袭捣乱借以加快步伐地理由。 李家地财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同时支撑三面战线。居然不现吃力一派游刃有余地样子?这段时间以来,就算是以司马家地庞大财力,固然支持得住,却也决不轻松。 李家凭什么可以支持?! “假以时日,李家必将是我司马家最大强敌。祸患之深,只怕尤在东方家之上!”司马南放下手地书本,喟然长叹。无限懊悔:“大哥呀大哥,十几年前没有彻底吞并李家,只怕是我们司马家近百年以来最大地一个失误啊。” “报二爷,所有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您的命令了。”一个黑色盔甲的将军一步跨进帅帐,恭敬的行礼汇报。 “嗯,下去吧。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届时大军整军出发;务必要将全大陆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这边来。”司马南淡淡的点了点头。 今天,就是与田匀勐约定好的时限,算算日期,现在田匀勐等人应该已经进入了天罗城之内。自己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内发起大军动作,那么,田匀勐等人就会在两个时辰之后全力出手,首先会攻击防御实力较弱的李府大宅,在攻陷李府大宅之后,下一站才会攻击李府别院,务求在最短的时间里摧毁这两个李家权利的最高核心机构!就算不能完全覆灭李家,也要让他们内外皆乱之下,一蹶不振! 心暗想着这件事情,司马南自觉至少有着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成功。李家一旦覆灭,郑王朝便唾手可得,尤其听闻大赵王朝近期也有内乱发生,公孙世家的新任家主公孙靖磊已经起兵造反,现在双方正打得不亦乐乎,而双方实力偏偏又在伯仲之间,最终必然两败俱伤,已是不足为患。相信搞定这边之后,半壁江山就会随着李家的覆灭而完全掌握在司马家手里! 若不是为了这个庞大的目标,司马南这次又何至于一次性起兵四十五万之众?普天之下,难道真的存在一个可以值得司马家如此大张旗鼓的敌人吗?就算是东方家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为了对付区区李家?!哈哈,真是笑话! 在发布了这条命令之后,司马南长身而起,深邃的目光似是穿越了千山万水,与另一道宿命的目光遥遥相对。 “东方宇,不久地将来,就是我们两家决战天下的时候了!你可知道,我司马南等这一天,实在已经很久了!且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的兵法大家!”这一刻,司马南的目光,有些豪情万丈,也颇有些高处不胜寒地寂寞。 自从第一次领兵打仗开始,司马南一直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无败绩,长久身处胜利巅峰的优越感觉,已经让司马南很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而对于另一个也是从无败绩地兵法大家——东方宇,才是司马南假想终极决战的最强对手。其他人却没有资格列入这位司马二爷的法眼之内! 千胜易得,一败难求! 想象着稍后自己就将与最强的对手东方宇各逞智计,决战沙场的情形,司马南一时间目光湿润,热血沸腾。若能如此,才真正不负一个热血男儿、天才统帅无怨无悔的一生呵…… 号角声响起! 司马南眼精光闪烁,帐外,整齐的脚步声逐渐移动,逐渐扩展至整个大军,除了战马的嘶鸣,和传令官高昂铿锵地声音,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大军已经全军开拔! 如此纪律严明的大军,如此钢铁一般的洪流,天下间除了我司马南,还有谁能够练得出? 李兰十七,今日这小妮子异常急躁的转来转去,自从司马家军队开始行动,他就已经在这片山林之上蹿下跳了,到处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包括地形,水源等等,但很遗憾,司马家的统兵大将司马南果然不愧是司马家第一兵法大家的美誉,在这片行军之路上地布置,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 这让小妮子李兰十七急的脸是红了一遍又一遍,短短几天之内,都快赶上关公了。 在接到李兰传过来地密令,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司马家粮道的密令地时候,李兰十七彻底疯狂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李兰十七也很想这样做,甚至为了这个目标把所有的包括小妮子李兰十七在内地一千多人全部葬送在里面,李兰十七也是绝对在所不惜的。 但问题却在于,经过这几天的侦查,李兰十七无奈的发现,自己对司马家的粮道,简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牺牲很简单,但牺牲也要牺牲的有代价啊。若是自己贸然得把这一千多人全部赔进去却于事无补,那便是盲目的牺牲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恰当的位置恰当的时候,也要利用自己的死给敌人重重一击! 然而,就算自己有心以死相搏,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把这一千来人全搭了,也是撼动不了司马家粮道分毫的! 第503章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眼看着山下司马家的运粮大军不断地穿梭,一辆辆牛车慢腾腾的拉着不计其数的粮草从山脚下经过,李兰十七直想骂娘。-- 在布防上,每隔十来里路就会有一个临时兵站,而且全是犄角相望,攻守互助,虽然每一个兵站人数并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可是所有的临时兵站都是建立在四面空阔之所在之上,想要无声无息之间全部收拾,难度极大!而且只要有任何一处兵站燃起狼烟,那么自己的攻击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全面遏制,甚至很有可能无法脱身。 据李兰十七估计,自己最少也要摧毁掉二十个以上的临时兵站,然后还要将间的道路彻底破坏掉,才有可能完成别院交给自己的任务——截断司马家粮道至少三天! 但现在他的手下却只有一千两百人。 这些人打家劫舍固然全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要说到破坏道路……除了破坏放火,几乎就没有别的好办法。现在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一个个都是一筹莫展! 任何的破坏,司马家都可以在半天之内修复! 李兰十七暴跳如雷! 这已经是他这七八天来第一百多次发火!周围的属下皆躲得远远的,唯恐一不小心触到了这位脾气本来就暴躁之极的大姐头的霉头引来一顿鞭子,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被鞭子打的抬了下去…… 李兰十七高踞在山石之上,借着林木的遮掩,用手的鹰眼套筒打量着山下敌军的情况,越打量越是心火上升,越看越是闹心,不由得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咒骂起来。李兰十七虽然眼角早就看到了自己的部下似乎是接到了什么人正向自己走来,但一向神经大条的她却根本没有向别的方面考虑,直到一个令她火冒三丈的声音笑谑的响起…… “哟,红妮子啊,怎么滴啦,脸怎么这么红?啧啧,瞧瞧你蹲在石头上的样子,哪点像个女的样子呀。呃……又急啦?” 正在郁闷的无处发泄的李兰十七一阵哆嗦,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转过身去,两眼喷火:“他娘的,是哪个王八,给老娘……”一句话没骂完,突然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一张气的通红的毛脸突然发了青,两条细小的的长腿突然一软,弹琵琶一般抖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对面,正是自己的老大,号称杀手之王李一刀的刀爷。至于旁边一脸的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的,正是刚刚出言讥刺自己的“二愣子”彭飞。 于是,远远注视着这边的强盗们猛地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自己的大姐大哭天抢地的爬了两步,然后狂喜的站了起来,想要给人家一个最热情的拥抱的时候,却被人家一脚踹在屁股上,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大姐大发飙抽刀子上去拼命的时候,却见大姐大被人踢了之后不但没有恼怒,反而一脸谄媚的又凑了上去,像是没被踹够…… 这还是我们那位铁血无情、刚直不阿、宁死不屈的大姐大吗?所有人眼球掉了一地,难道我们在做梦吗?!每一个人的眼眶都在抽筋,就差点没夺眶射出了…… “嘎嘎……小妮子又脸红了……”彭飞一只手指着李兰十七,身子笑得不住颤抖,乐不可支。 “你这二愣子……”李兰十七小脸本来没红,却也被他说的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彭飞,挥了挥粉拳。 “红……呃,十七,怎么,有些为难?”一刀叫顺了口,差点又将李兰十七的外号叫了出来。 “根本就不是有些为难,老大,是特别的为难啊。”李兰十七哭丧着小脸,“我十七从来都不怕死,可就怕我就算死了也完不成公子交给的任务,又是这么重要的任务,那才叫糟糕透顶,丢脸之极啊。” “哦,”一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必着急,公子已经来了。我这就告诉他,这个任务李兰十七没有能力完成。想必公子定然会体谅你的。”一刀说着冷笑一声,抽身就走。 “别别……别啊……刀哥,刀哥哥……”李兰十七娇小的身子往前一扑,死死的抱住了一刀的两条腿,整个人拖在地上拖了两步,欲哭无泪:“亲哥哥,您就别玩我了,会死人的。” 李义安然端坐在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之上,周围,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恭谨的侍立。 “说说看,有什么难处?”李义看着自己身前的李兰十七,不由得有些惊叹,这小妮子在别院的时候就比其他人能吃,身体也比其他地几个人要稍微胖点的,但却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她的身体居然向内发展起来,现在看起来,已经比较接近一个竹杠的样子,不知道再过几年,会不会真正变成竹杠。李义几乎怀疑这小妮子是吃素的。 “公子,属下地意思是,想要发起袭,一举拿下附近地二十来个兵站,然后派人守住路面两头,其余地人将这段路全给他刨了,不就完成兰姐交代地任务了。”李兰十七筷子一般细小地手指头挠了挠头,接着摊摊手。无奈地道:“可惜,可惜人手不够。” 李兰十七一脸香汗,愁眉苦脸地用衣袖抹了抹。 “咳咳咳……”李义刚刚接过彭飞递过来地水壶喝了一口水。就被他这句话给完完全全地呛了出来。不住咳嗽:“你说什么?袭二十…来个兵站?还得守住两头?把路都刨了??” 李义站起身来,又好气又好笑地一手拍在李兰十七瘦小地肩头上。“小妮子,袭击二十多个兵站没有五千以上地人马根本想都不用想。再说守住两头,这至少需要大规模地作战兵团五万人以上还不一定守得住守不住!至于刨了这段路,主意确实不错……可***地面两尺之下全是比钢铁还硬地石头,你告诉我,怎么刨?你手头顶多不过一千来人,居然想得出这么一个庞大地作战计划?真不知道该夸你是天才,还是要骂你白痴!要是按你想得这般,那么我干脆把人马全部拉过来就在这里决战算了,还提什么破坏粮道?真亏你想地出来。” “嘎嘎嘎……红妮子就是一粉红猪脑子!”彭飞在一边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大惑不解地李兰十七眨巴眨巴铜铃般地眼睛:“呃……是兰姐交代说……要破坏粮道地呀!不刨了路,怎么破坏?” “唉!”李兰仰天长叹,有一种想以头撞地的感觉——对母牛弹琴啊! “蠢货!破坏粮道你就非得在路面上下功夫?”大感为自己丢了面子,一刀举起右拳恨铁不成钢的道:“放火烧了也是截断粮道,杀人杀干净了也是截断粮道,***就是潜入东南把司马家杀的干干净净那也是截断了粮道!懂?” 李兰十七一手护住头,彻底贯彻了李义当年教给她的战术理念“捂住头,随你爱怎么揍就怎么揍!”身子在一刀举起的右拳下左右摇摆,一边大声求饶:“刀哥……小妹这就点齐人马,马上潜入东南司马家……去杀……” “我顶!”李义彻底无语! 那句老话真没说错,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一刀的这个办法也是一个实实在在、不折不扣的馊主意,比李兰十七的挖路面截两头也高明不到哪里去,甚至更馊!亏他还在一脸义愤、唾沫漫天的教训属下骂人家是蠢货,他自己其实也聪明不了哪里去。 杀光了人?要是真能把人都杀光了还需要截断粮道干什么?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吃饱了撑的吗?! 几十万人,就是几十万头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你随便杀,凭眼前的这些个人估计怎么也得杀上几个月的功夫吧! “别闹了!都是一群猪脑子!别在那老大笑话老二了!”李义气哼哼的怒喝一声,“快把这段地域的地理图给我拿来看看!” 还要靠自己啊,李义心里无奈的一叹,指望着一个强盗一个杀手来破坏军事大家设计布置的粮道,简直是无稽之谈!真亏了蒙易当时是如何想的出来的,要知道术业有专攻哇…… 见一刀终于放下了拳头,李兰十七小心翼翼地从头上撤掉了两只小手,这一顿未打到,但对于李兰十七来说,还真没当回事。转过身来,对着她自己的属下,看到一个个愣怔怔的样子,顿时气涌如山的大怒道:“没听见公子要地理图?你们这帮王八羔子还不去拿来,还要等到啥时候?一群没反应的猪脑子!是不是又想要老娘拿鞭子给你们开开窍了?” 轰地一声,众强盗作鸟兽散。纷纷抢着回去拿地理图去了…… 李义看的皱眉叹气:为了拿一张轻飘飘的还没二两重的地图,居然周围的一百多人全跑过去了…… 这边,李兰十七一脸媚笑的转过头来,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的道:“公子莫急……呃,小的们已经去拿了,不久即到。呵呵…呵……这帮家伙就是反应慢点…实没啥,呵呵,打一顿就好呵呵呵……” 李义看着这张一脸媚笑拼命谄媚地小脸,一阵无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半天才叹了口气,无力的道:“十七啊,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年能把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究竟是什么原因了。也彻底理解了当年一刀训练你的时候的心情了。唉,不容易呀!” 李兰十七瞪着大眼睛,一个劲地眨巴,浑然没弄明白,这好好的怎么又牵扯上了当年的糗事?再说,跟一刀老大又有啥关系?她有啥不容易的?公子说话,真是莫测高深!不愧是有学问的人啊! 甘雨、一刀、彭飞看着咧着大嘴一脸迷惑的李兰十七,一个个笑得一抽一抽地。 脚步声响起打破了李兰十七的迷惑,李兰十七一把夺过下属下手里抖抖索索地递过来的地理图,一转身献宝一般地递到了李义面前,毛急的打开,一脸地媚笑:“呵呵公子,地理图来了。” “嘶啦——”心情激动之下又有些急躁又急着表现,刚拿来的地理图被他竹杠一般的小手一不小心就撕了个大口子。正凑过头来看的李义顿时眉毛一竖,就要爆发。 “你个小妮子,滚一边去!”一刀一脚踹在李兰十七屁股上,恶声恶气的骂了一句。 李兰十七捂着粉股站在一边,丝毫不以为耻,咧着樱桃小嘴对着一边的彭飞挤眉弄眼:“咯咯,二愣子咯咯咯……” 彭飞仰天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把脸扭到了一边。对这种人彭飞还真是毫无办法。当然也犯不着跟她生气——跟李兰十七生气那是典型的浪费感情,你这边快气爆炸了她还不明白你为啥生气,唉,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 第504章 :我主沉浮 李义拧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面前这张面积颇为不小的地理图,考虑良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手指重重的点在上面:“就在这里!”突然脸上冒出一股有些无奈的笑容,一刀敏感的察觉到,在李义这抹笑容里,竟然有着浓浓的怜悯之意。[ ]。。 不由心一怔,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 顺着李义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上面标示的,那里应该是一处占地面积非常巨大的湖泊,下面延伸出一条蓝色的河流,顺着看过去,两侧全是插天高峰,间乃是一条宽阔的大路,上面,还有一座坚固的城堡。正是东南第一险地,天峰一线关!这里,也是东南司马家对外的天然屏障! 只有越过了这天峰一线关,便是群山环绕的三千里沃土,这才是司马家真正的势力范围,也是近五百年来几乎从无外人的力量可以透入的司马家王国! 无论是司马家出兵还是外界侵入,都必须经过这天峰一线关,绝无第二条路可以走!绵延数千里的山脉,陡峭险峻,直入云霄,几乎没有任何大军可以翻越! 这“天峰一线关”却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司马家在这道只需两千人便能够稳稳把守住的铁桶一般的险关之上,足足安排了十个联队的兵马! 一万人! 这还只是常规驻军,并不包括别的诸如亲卫,辎重兵,等等杂七杂八的兵种,若是全部算上,相信两万人也只多不少!无论司马家在外如何惨败,但只要有这一道雄关在手,里面的三千里山河便是雷打不动的领土!就算外面的军马全部死光了,只要给司马家几十年地养息时间,便又是数十万铁骑可以控弦而出,问鼎天下! 司马家粮道从这里直接输出,粮道沿途防守更是严密到了极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供下手的地方,要想断绝粮道,哪怕只是区区的三天,也是非常难为的!除非将这座千古雄关控制在手里才有可能做到!除此之外,无论是任何破坏,司马家都可以在一两天之内迅恢复粮道畅通,至于说小小的骚扰更是完全无济于事的。 李义与蒙易所定的计划,在这座巍巍雄关面前,都是纸上谈兵! 所以李义断然决定,这次,恐怕不仅仅是截断司马家粮道地事情了! 要玩就玩大的,既然决定玩大的,索性就把决战提前了吧! 李义心升起一股异常疯狂的战意!要么半壁江山从此平定,要么直接整个大陆陷入最混乱的乱局之! “公子难道是要打算夺取这天峰一线关吗?”一刀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提议,就算胆大包天如一刀,也从来没有想过成功的可能性。把守这座险关地,历代以来向来是司马家嫡系的嫡系,既是死忠里的死忠,也是高手地高手! 想要一举攻克,谈何容易?! 一刀自问若是自己和公子等有数的几人闯关的话,凭着众人超凡脱俗的武功、轻功,或者可以闯进去地。但若是想闯进去之后还能全身而退,把握就不是很大了;至于说到闯进去还想夺取绝对的控制权……即使以一刀的狂妄、即使对李义的实力无比认定,一刀也只能说四个字:痴人说梦。 李义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笑道:“凭我们这点力量,想要夺取天峰一线关只会是痴人说梦?可是,我如果说,我要毁掉这个天下第一险关呢?!” 一刀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如果不是李义在一刀眼如同神一般地存在,他几乎要脱口说出:公子,您没发烧吧,如果真的有办法毁掉这座天下险关,大陆诸强会让它存在了近千年吗?! 李义自然不会看不一刀的心思,微微一笑:“就一般情况下,我的想法不异于白日做梦,不过,世事无绝对,一刀,你有看到这两座山峰了吗?” 一刀探首一看,道:“这两座山峰在天峰一线关地后面,乃是另外两座山脉的制高点,这又跟我们地计划有什么关系?难道公子有什么别的计划,只是这山峰也不是人力可以撼动的!” 李义冷笑一声,手掌顺着地图上那条湛蓝的江水一划而下,脸上带着恶魔般的微笑:“人力固然有时穷,但自然之力却是最强大也是最无可匹敌的力量,大量的江水便是从这两座山峰之间奔腾而过,千万年的冲激,让濒临江水的这一面成了刀削一般的悬崖;而司马家修整千年的道路,就在山峰的另一面,道路虽然宽阔,却是只此一条,两侧又全是崇山峻岭。呵呵呵,若是我所指着的这两座山峰突然崩塌,势必会将奔腾的大江拦腰截断,那么,江水将会去向何方?” “江水自然会倒灌入山道之,甚至会淹没天峰一线关也大有可能。如此一来,休说是三天,甚至就算是三个月,司马家也未必能够重新疏通江水,那样一来,不光是截断了粮道,甚至连出去一兵一卒都会成为极大的问题,外边的物事更加进不来。如此一来,司马家在外的四十五万大军确实会彻底的孤立无援。”一刀纳闷的摇摇头,“可是山峰又怎么会自己崩塌下来呢?恐怕就算雷劈也不会全部崩塌的那么正好啊。至于人力,那更是连想都不要想。” “山人自有妙计!”李义胸有成竹的一笑,接着脸色一肃:“传令!” 所有人顿时全部一个肃立,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李兰十七精选几名熟悉地形的本地向导,引领本部人马,配合甘雨部,将一千人平均分作五队,轮番出击,骚扰兵站,无论得手与否,一击即退,绝对不许恋战;但攻击要频繁的进行,不得懈怠。” “其余人等,给我大量收集硫磺,硝石,木炭;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本公子有大用!” “甘雨,马上放飞鹰传书,通告别院,稳定军心,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要暂时抵住郑王朝地反扑与司马家的攻击,等我的好消息。” “另通知军师,以别院手令调动兵马,除了郑王朝战场上的人马之外,其余人马全部给我向东线调兵。 “命令郑浩然,从大赵王朝的方向向这边迂回过来,一路坚壁清野,随时准备打硬战!告诉军师,随时做好吞并司马家四十万大军的准备!近日之内,司马家大军军心必乱!” “再传令给我父亲所在的南线兵团,一旦我们与司马家在东面开战,务必要在最短地时间里全面吞并郑王朝!” “一刀传令北斗所属在别院之的剩余全部人马,全部转移到南方,听我父亲的命令行事,协助南面大军,准许开展自由刺杀行动,我要在东面战场在开战的半月之内,收到平定郑王朝的消息!然后大军北上,直指大赵王朝!” “通知公孙靖磊,让他务必在三天之内,引动骚动,令大赵王朝各地动乱起来,哪怕是让他将手下的人马全部扔进去,也要完成这个任务!告诉公孙靖磊,无论他损失多少,战后我给他双倍地补偿,决不食言!反之,如果他完不成任务,公孙世家从此休想有一个人存活下去!!” “一刀、彭飞,就地精选出一百名可以翻越这座大山的武功好手,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准备穿越大山,到对面去,我另有布置。” “所有地命令,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必须立即执行,违者军法处置!” 李义充满杀气的眸子越过丛林,遥遥的看向两座插天的山峰,自言自语地道:“既然要玩,那我这次干脆玩个最大的!我倒要看看,失去了后方的粮草供应,司马家这几十万大军,如何支持下去。” “三个月之内,荡清半壁江山!只留下东南司马家几千里山河,但那时候我们已经掌握了天峰一线关,司马家便已经不足为惧了!” 李义狠狠的笑道:“原本我还真没想要这么做的,不过,司马家竟然有这么一个人力无法摧毁的天险,千年以来,没有势力可以撼动地天险,嘿嘿嘿……” 随着李义的充满杀机地笑声,在座众人只觉得背脊一阵冰凉,毛骨悚然。 可惜,黎雯黎大小姐不在此地,因为也只有大小姐才能猜到李义在动什么脑筋,当然,如果黎大小姐在这,她同样也会笑,因为她会欣赏到她非常渴望的一幕…… 虽然在座众人对李义的这一连串的命令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李义的一向信服,所有命令均是顺利的下达了下去。 一刀若有所思的考虑着李义的每一句话,越想越是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虽然他依然不知道李义到底要做什么,但根据他对李义的了解,李义的这个计划,必然是惊天动地,而且,必然会成功,这一点毋庸置! 公子要做的,又怎么会成功不了! 一刀有一种预感:整个大陆的格局,恐怕要因为李义今天的命令而全部改变! 李义长身而起,站在山巅最高处,极目遥望四面八方,山下的人群就是以李义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个个黄豆般大的营寨。 长空如洗,一碧万顷! 凛冽的山风带着清凉的秋意从李义脸颊上吹过,黑袍飘扬,猎猎有声,黑发凛然后飘,在他身后仅仅几步的距离,一刀静静的护卫在这里,看着李义身处绝巅的修长身影,一刀心突然泛起一层浓浓的敬畏。 虽然彼此相隔只有几步,但一刀突然感觉到,李义所站的那个位置,竟是高高在上直入云端!只怕倾自己毕生之力,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李义的侧脸显出清晰的轮廓,阳光照射之下,他的浑身似乎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千山万水,尽在脚下! “理(李)所当然,一(义)统天下!江山如画,我主沉浮!”李义眯起眼睛,眸闪过一道殷红如血的杀意,轻轻的,温柔的吟诵了一句,宛如呢喃。 轻轻的话语之,蕴藏着的霸气,乃至压抑到了极点的血腥!这一点,一刀清楚的感觉了出来。 “一刀,站过来!”李义轻轻的吩咐。 一刀慎重万分地上前几步,静静的站在了李义的身后,距离李义的站位始终还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随着李义,极目远眺。 “站到这上面,你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李义神情淡漠,负手而立,依然没有回头,声音轻轻,便如闲话家常。 一刀双目如刀,闪电横扫,周围千里,尽入目,鼓荡的山风不住肆虐,一刀的心突然涌出了万丈豪情!他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李义依然可以感受到,自己这位最忠心的手下心是如何的惊涛骇浪一般的激动。 第505章 :尸山血海 “这个位置,正是周围数百里之内的最高之处!”李义淡淡的笑了一下:“由此极目而望,四野千万里,尽在眼内,尽在脚下!” “若是凡夫俗子,站在这个位置,会不自禁的感叹敬仰天地的神奇,甚至会畏惧,甚至会惶恐,不自觉的膜拜天地!若是一个渴求武道巅峰的人站在这里,感觉到的大抵是寂寞;尤其是到了还君公道那个层次的人,若是现在他站在这里,他只会感到无比孤独,骄傲到了极点的那种孤独。-- 所以,若是他站在这里,他会想到我,想到我什么时候也能站在这样的高处。然后,再与他一战。” 李义呵呵一笑,用肯定的口气说出了上面这一段话。“但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我所想地,却是脚下这如画江山,万亿生灵,都被我踩在了脚下!知道吗?我一个人势必要征服这个世界!我心却不曾有寂寞,只有骄傲,只有自豪!”李义看了一刀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我心在想什么。” 一刀的确不明白,只因为李义现在所想,早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人的思想范畴。他只知道,自己的公子,这一刻一双一向清冷的眸子,竟然变成了最最激动的血红色! 这一刻地李义,心有一股强烈地激动,强烈地冲动。他想在这巅峰之处,大声地,面对着整个世界、面对着被自己踩在脚下地万千生灵,万里江山,大声地吼出一句:我——是——龙——的——传——人!!! 我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但我却必然会征服了你们这个世界! 谁敢不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翻腾地情绪,李义终于平静下来。虽然他地神态他地姿势始终没有改变过,但他地心情已经从平淡到激烈再回归于平淡。 吐出了胸地一点浊气。李义温煦地看了一刀一眼。淡淡地道:“一刀,记住你现在地位置,等我们真正站在这个世界地巅峰地时候,你地位置,就在我地身后,只得一步之遥!也只许有一步之遥!” 一刀那苍白地脸突然一片潮红。 李义微笑着看看他,道:“只是,这样地位置,却不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单纯地杀手能够坐得稳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永远站在这里,你明白吗?能应承我永远站在这里吗?” 纵然是在如此凛冽的山风吹拂之下,一刀鼻尖上也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能够站在公子身后,乃是一刀一生的荣耀!我会站住这个位置。” 李义呵呵一笑:“知道吗?就以境界而论,我与还君公道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我所欠缺的无非是积累而已。但我现在站在这里,却不会孤独,因为在我的身后,还有你,所以,我不会有这种境界的孤独。” “境界的孤独,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折磨!”李义看着一刀,认真的道:“我不希望有机会尝到这种寂寞,所以你要加油!你不能让我寂寞,知道吗?” 一刀常年冷酷如冰的面容终于解冻,喉亦有些哽咽。 李义神思不属的看着眼前飘飘而过的白云,似乎就从自己腰间穿梭而过,似乎自己就处身在天上仙宫,不由虚无缥缈的微笑一下。 李义倍觉赏心悦目、心驰神往之际!唯有那属于记忆的歌声,在脑海一遍遍的回放,那金戈铁马的嘶鸣,那雄壮激昂的音乐,那冲天的豪气,绝世的霸气! 李义嘴唇抿着,眼的锋锐,在这一刻,惊天绝世! 就让我李义在这里,夺了万世潇洒!让所有的后来人,都在传颂我是如何叱咤吧! 大赵王朝已经彻底地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公孙靖磊出人意料地强势夺取公孙世家家主之位,接着更以雷霆手段肃清异己,就在所有人认为公孙靖磊必然会安分一段时间,韬光养晦,默默地发展实力的的时候,公孙靖磊的下一步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再次大跌了一次眼球! 他居然接着就拉起公孙世家的全部兵马,公然造了反!这明显是不知死活的狂妄之举,在所有人地眼里,无是自取灭亡! 然而更加离谱地还有,大赵王朝都城内的第一富商,素来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三三公子武三三,居然选择倾家荡产地支持了公孙靖磊,而两家的实力加在一起,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直如是产生了最强烈的化学反应一般,以最强势的实力直接将大赵皇帝赶出了都城! 接着双方展开连场的大战!来回拉锯,公孙靖磊利用公孙世家多年来累积的力量,以及三三公子海量的财富支持,逐渐一般越滚越大,最先响应的是周边地几个城市,凡是隶属于公孙世家的将领,纷纷揭竿而起,向着都城进发。这种情况,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便延伸到了大赵王朝全国,几乎每一个城市分属两方的人马都在战斗,都在流血!一时间大赵境内处处烽烟,乱地能在乱了。 三天之后,一个家族的力量始终还不能与一个国家相比,先是三三公子举家失踪,随后公孙靖磊亦被赶出了都城,然而公孙家所属之势力,却如百年之虫,死而不僵,一路烧杀抢掠,便如蝗虫过境,带着滚滚地乱局,一路向西。 天罗方面的郑浩然部大军也突然之间动了起来,先是分出了三万精锐人马,向着公孙靖磊逃窜的方向,旌旗漫卷,强势地杀了过去。务必要依照李义公子的安排,将公孙靖磊的人马接应出来。 大赵王朝的动作,首先点燃了整个天下乱局地开始! 就在大赵王朝的乱局刚刚开始地那一刻,就如同事先约好了一般。 李霸李大元帅手的二十万大军在按兵不动了一个月之后,突然雷霆爆发一般,行动了起来,便如山呼海啸,滚滚而前!一路攻城拔寨,兵锋直指郑王朝首都!一路之上,所有抵抗地大军如出一辙,都是领军将领莫名其妙的便掉了脑袋,然后群龙无首之下,一路溃败。 李霸所属大军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有效地抵抗,也就谈不上什么大的损失,一路高歌猛进,只得区区四天的时间,就杀到了首都城之下!更将郑王朝都城团团包围,接着便是一刻也不停顿地立即发动了最激烈地攻城之战! 甚至没有留给郑王朝君臣一点点谈判的时间!摆明了就是灭绝郑王朝,投降?可以!不过要立即主动投降,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谈判。要想投降的话,干脆点,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就承认你们是投降。若是想派人来和谈?对不起,来一个杀一个,照打不误! 战局虽然暂时呈胶着状态,但已经呈现了一面倒之势。 几乎在同时,司马家屯兵落日河的十五万大军也轰轰开进,杀进了郑王朝。李家不动,他们自然也不动,但李家现在已经快要攻陷王朝首都了,若是司马家还不动,恐怕就眼睁睁的看着郑王朝落进李家的版图了。这等时刻,司马家自然不会放过混水摸鱼的大好机会! 纵然不能与李霸的军队正面交锋,也要大肆捞一些好处!将郑王朝这块大肥肉分一份过来。 自然,驻扎在大赵边境的司马家大军原本是打着帮助友军的旗号远道而来,在大赵王朝内乱开始,情况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后,也彻底显露了自己的狰狞面目,挥刀动剑,从彬彬有礼的客人绅士变作了无恶不作的强盗土匪,目的也只有一个:大赵王朝这块大肥肉,我们司马家要分一份过来,而且要拣大块的分! 自然,动作最大的还属司马南司马二爷的路大军,一声令下,悍然直接杀奔天罗鬼泣山口,同时分出两万人的大军,一路沿着东北路线飞前进,做出与大赵王朝的本部兵马夹攻郑浩然!实则是呼应司马家在大赵王朝的军队,获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鬼泣山口这边的战局一开始,作为兵法大家的司马二爷就感到了不对劲! 这正是一个出色的兵法大家的触觉! 这次进攻的原本打算只是佯攻,为的乃是配合田匀勐一行人对李家的偷袭;自然,若是收到有利的消息,那么,立即变虚为实也属意料之内,乃计划之的变数。 各战事已起,烽火连天而来;若是田匀勐偷袭成功,那么司马二爷就敢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将天罗、郑王朝、大赵王朝统统吞下去! 最忌讳的李义现在还在被追杀之,这是何等地大好机会! 司马南并不知道,这样地疯狂计划,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想到了,另一个人已经做出了部署。两人的计划一样的疯狂,只不过后者的计划还包括了司马南自己。 原本应该唾手可得的山口要害,却遭到李家守军极其顽强的抵抗,实在是大出司马南意外,更遑论之前计划的轻易取得! 在司马南的整个布局之,山口的守将本是项太傅的人,自然也就是司马家地内线,进攻之前司马南已经传出了约定好的命令,令他假意抵抗,然后一路溃败下去,司马家大军再衔尾追杀,然后借机一路席卷而入天罗。而关内守将也满口应承,所以司马南才会信心十足地引军来攻。 这本是一个绝无漏洞的计划,但却在一开始就遇到了绝大的变数,明明应该只有微弱地抵抗,为什么会变成如此顽强的抵抗,甚至有反扑地迹象。 就在把握十足自信满满的司马南大军大摇大摆的来到关下的时候,却是兜头盖脸的无数利箭作为第一道“开胃菜”迎接了他们,几乎是全无防备的司马家大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丢下了近千具尸体,鬼哭狼嚎地退了回去!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让司马二爷气地生生把自己的三偻美髯拽下来了一绺! 岂有此理! 这还是稍稍抵抗,假意溃败吗?一个个杀得尸山血海,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退后一步地李家军官士兵那有半点假意溃败的意思?出手唯恐不狠,挥刀唯恐不毒,杀人唯恐不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里出了问题吗?为什么我会这么的不安?我完美的布局到底是那里失误了?! 此刻的司马南脑袋里嗡嗡乱成了一团。 早在十八年前,司马家已经秘密安排项氏投入天罗,然后随着项太傅一路升迁之后,司马南就已经布置好了今日之事。情知日后司马家进军必然是从此处进来,早早的就安排项太傅将自己的嫡系人马全部安排在了这一路线上,甚至为了避免太过于明显,还多次安排每隔一两个关口城池才安排一个人在这里镇守,多年以来循规蹈矩,一直未敢稍露丝毫马脚,甚至就算是前段时间李家的密探也是由这些人传来的消息,司马南才能够将他们一打尽。 第506章 :停不下来的杀戮 但是现在一旦真个开战,这些人居然与自己拼命死战起来! 司马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但不管如何,大军已经攻了上去,拉弓没有回头箭,先前的几千条人命,自然是不能白白牺牲的?尤其有数名司马家精心培养的得力将领,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饮恨城下,此仇焉能不报? 于是双方的交战愈加的惨烈起来。 交战已经整整一天,城墙上已经没有多少尚能站立的人,但司马家的攻势却还是如狂涛一般席卷而来,短短的一天之内,十五万大军狂攻一座只有不到五千人把守的山口小城,居然付出了近七千人的伤亡还未攻下,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伤亡人数已经是接近十五万大军总数半成的惊人数字! 休说是假意溃败,就算是拼命搏杀,能够有这些伤亡已经是司马家大军不能承受之重! 司马南对山口的守将已经是恨入了骨髓! 眼看山口终于要拿下,司马南传下了一道严令:山口守将必须活捉!司马二爷不允许他死!这个人一举坑杀了如此之多的司马家儿郎,此仇此恨,岂是一死就能够了之?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知道,死,对你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司马二爷面容狰狞,心的恨意已经溢满了胸膛! 司马家的人马已经有数百人攻上了城墙,攻进了山口!对方已经没有了还击之力,战果基本已经可定,可司马家这一首战却付出了异常惨重的代价! 原本计划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完成的轻松任务,现在却演变成了结结实实的正面硬拼,而且还是个最惨烈地绞肉陷阱! 这个事实让所有地司马家人面对即将当来的胜利却完全没有一丝欢欣的心情! 但是…… 就算这短暂的喘气的时间,竟然也是那么难得! 无数李家的援兵突然到来,竟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蜂拥一般冲上了鬼泣山口,才一个照面便用数以千计的人命为代价,完全阻止住了司马家大军即将大获全胜的步伐,接着更硬是用人命去填,去拼,去搏,一步步将司马家大军硬是从残破的城墙上挤了下去。 是的,挤!就是这个字,或者应该说是撞!李家的士兵们一个个宛若疯了一般,几乎是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几乎是硬生生的顶着对方刀剑弓箭往上反冲回来,疯狂地撞进刀林剑雨之,一波一波,悍不畏死,鲜血便如同是暴雨一般喷洒着,几乎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留下了双方好几条性命! 人命,在这一刻显得是这样地卑贱!是这样的廉价! 李家最先到来的第一波援军几乎在冲进自己的山口的一瞬间便全军覆没!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源源不断地李家士兵,一波接一波的毫无停歇、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就像离家已久地孩子狂热的扑进了久违地母亲的怀抱,毫无半点犹豫,没有半点迟! 不需要指挥,不需要引导,不需要动员!鲜血最浓的地方,尸体最多的地方,惨叫声最频繁的地方!就是他们进攻的方向! 无所顾忌! 踩着自己的战友兄弟的尸体,一个个红了眼珠的往上冲!往上堆!往上……死!刚刚才冲上来、活生生的士兵没多久就变作了尸体,然后后续的士兵们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继续踩着他们往上冲上来,然后再死掉,然后又一波…… 近处,只有血肉横飞,每一个人都已经听不清楚自己身边的战友在呼喊着什么,也听不见敌人在吼叫着什么,一个个血红的双瞳之,全是凛冽的杀意! 那是与敌偕亡的坚决! 远处,山口要塞之内,无数的李家援兵,赤红着双眼,从各个方向滚滚而来,源源不断的冲上关口,那是死亡之地,是的,就是冲进杀戮,冲进死亡;山口外,司马家的兵马亦是前仆后继的往上堆积。 双方士兵都在前进,没有任何一方后退,双方都在红着眼珠往上冲,似乎唯一的目的便是冲上山口杀人或者被杀!在双方士兵的身后,留下了越积越厚的尸体,个个头断身残,死无全尸,唯有一双双已经凝固的眼睛还在散发着疯狂而嗜血的杀意!唯独没有对这人世间的半点留恋! 似乎在这些铁血汉子的心,这一刻心除了敌人,除了杀戮,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家倚仗而望的年迈双亲,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这一刻,或许也曾在铁血的士兵们心头滑过,或许没有!但人人都知道,若是自己的家园被强盗进入,自己的父母妻儿将比孤儿寡妇要惨得多! 男人!属于战争的热血兽性已经全部被点燃! 杀!为了亲人! 杀!为了天罗! 杀!为了荣誉! 杀!为了杀戮! 这已经不是山口,已经不是关隘!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万千生命形成的血肉磨盘! 日升日落,月上月沉! 只得短短的一天一夜,只是一日的光景,双方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已经投入了超过四万以上的兵力!司马家已经投入了不少于两万五千以上的人马,李家的守军加上援兵也已经有万余人将生命永久的留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战况之惨烈,让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均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每一个目睹此景的战士身体内的天然的怯懦都已经不翼而飞,剩下的,几乎就是完完全全的兽性! 人类早已忘却的动物本能,隐藏在人性之下最原始的本能! 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杀戮的战场,纷飞的血肉,疯狂的战士,却有着共同的灵魂,无论敌我双方!念头只有一个:杀! 这完全出乎司马南意料之外的生死大战,这一刻,双方都已经欲罢不能! 司马家已经付出了超过二万五千条人命,而且这些数目还在不断地增长着,每一分钟都在刷新着,居然没能小小地山口要塞!这是一个何其巨大的耻辱,这股子巨大的耻辱连带着先前一开始被骗的愤怒同时在司马家的军队之爆发,不断随着生生怒吼,而有生力军参入进去!甚至,有几支队伍没有接到司马南的命令就热血沸腾的红着眼冲了上去! 而司马家只要不罢手,李家自然不可能将这片山口重地拱手相让!于是战局愈发惨烈,越来越是疯狂!死人越来越多! 原本的关隘在这座由生命的血肉磨盘的转动下早已经不知去向,完全被摧毁地城墙看起来反而比原本未被摧毁之前更加巍峨雄壮!那是无数的尸体被填充了进去,填充了已经破损摧毁的城墙!从居高临下的城墙之上,鲜血瀑布一般流下,汇成一道道溪流!哦,若是这高地还可以称为城墙地话。 真正的血肉雄关! 事实地生命雄关! 双方的人马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踩在尸体上战斗!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踩到脚下的土地!因为,在脚掌与土地之间,哪怕是最近的一点距离,也已经有了三四具战友或者敌人的尸体垫在下面。 于是,随着不断的战斗,不断地践踏,敌我双方各自的脚下,不断地发出卡卡地尸体骨骼断裂碎裂的声音,而上面地人恍如未觉,依然在疯狂的挥刀,疯狂地战斗,直到自己也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变作一堆除了骨头被踩的咔咔作响什么也做不了的沉默血肉。 战局之每一个人都已经疯狂!手有刀剑,就用刀剑,刀剑断了,就用拳头,用肩膀,用脚,用膝盖,用牙齿,甚至用身体用头颅去顶去撞去咬…… 周有钱与几名血卫队员每人负责一个方向,他们也无可避免地杀红了眼,一天一夜的嘶吼指挥,使得他们喉咙如同被插进了烧的火红的长刀,早已经连一个有意义的音符也发不出来,指挥战斗已经变成了只有唯一的一个意义的唯一的一个动作——挥手! 这个动作不需要理解,不需要解释,人人都看得明白,那是:冲!杀! 平日里异常雄浑的真气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经涓滴不存了,现在每一个人只是凭着本能在指挥、在战斗,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从不同的部位在不断的喷溅出鲜血,无论是敌人的,又或者是自己的,因为每一刻,又都有敌人的鲜血喷在自己身上,然后沥沥流下,而下一刻,可能就是自己身首异处,洒的便是自己的血! 有的身上插着两支利箭,竟完全没有时间拔除,手的玄铁长刀已经变作了血刀,这号称杀人不见血的宝刀,在一天一夜从没有停止吸允人血的情况下,也终于变作了血红色。一天一夜之,便是他们自己,也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不断的有人冲上来,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地一蓬一蓬的鲜血就如元宵节的烟花一般,在自己眼前绽现最灿烂美妙的光彩!什么都不知道了,反正只要自己没有倒下,自己没有死去,他们就一直在战斗着!从没有停止过!那刀锋段,赫然已经卷了刃! 以玄铁淬炼过的刀刃光是砍杀人体竟也卷了刃!这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兵,在这疯狂得到了白热化的战斗之,竟然也不能支撑到底!刀锋与人体的不断摩擦,已经让整一把刀变得如同是在熔炉之一样的炙热!砍入人体的时候,甚至能发出滋滋的声音,散出淡淡的热气!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这种反常,也没有人会注意! 抬起杀红了眼的、直勾勾的双目,他们似乎不知疲倦的在敌群来回纵掠着,疯狂砍杀着,每一个来回都会倒下数个的敌人,但每一个来回也会他的身上增添几道飚血的伤口! 早已经没有任何人会上来劝阻,所有的人都处在相同的疯狂杀戮的状态之,唯一可以分辨的,也就只有敌人和战友的区别,而现在,让他们唯一停下来的方法,就是死亡! 只要一息尚存,就没有人会停下杀戮! 源源不断、陆续到来的援军,或数百人一队,或数十人一队,或数千人一队,急匆匆的赶来,然后急匆匆的投入战场,然后便是急匆匆的死去! 有无数人从加入战场到死亡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只是眨眨眼的功夫一个个鲜活的人命,便变作了地上被践踏的血泥! 蒙易发布的李府别院签发的最高军事动员令,发挥了最大的功效!附近州县所有的李家兵马,便如是苍蝇闻到了蜜糖的味道,蜂拥而至,一波连着一波,源源不断,几近无止无休! 眼前的战局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控制,完全的脱离了所谓的指挥。 第507章 :分尸 在这片异常狭小的地域之内,完完全全是最最原始的杀戮,践踏! 起初的震撼天地的喊杀声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双方都在闷着头杀进去,除了濒死的惨叫闷哼和刀锋破空斩入人体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别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节省着每一分体力,将自己的每一点力气都用在自己刀上,砍入敌人的身体! 这座关隘,这个寸土百人命的山口,就算战后落入任何一方的手里,也不会再有原本的作用了!就算是称之一片废墟,只怕也已经算不上了。 少数的厚达半丈的巨力夯成的土,已经被激流的热血渐渐的溶解,融化成一团团的血肉粘土,然后又再次被践踏成粉般的泥浆,彻底地化作了虚无! 然而随着李家增援人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在这场争夺战之占据了主导的地位,胜利的天平终于倒向了李家一面,纵然司马家士兵再悲愤无奈,也终于被压制到了山口之外! 呃,或者不应该说是被压制到了山口之外,而是冲入山口的司马家士兵都已经死的一个不剩,而李家的士兵却已经冲出了山口之外! 这是大举反扑的迹象吗?!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队一队不绝的冲进山口,然后尽数死在那里,然后又是一队一队的上去,然后又是一个不剩……司马南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眉框一个劲的在暴跳着,眼神呆滞。 他身后,擎着大旗的掌旗官巨大的嘴巴狂咧着,一直裂到了耳朵根,脸色苍白若死人。 司马南领兵征战三十年,惨烈的战斗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场,但却没有任何一场像眼前的战局这样惊心动魄!司马家征战天下三十年,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在一战之损失如此之大!更是三十年以来第一次损失如此之重却还未能够夺取胜利! “千古惨烈第一战!”司马南身边,一个身穿黄金战甲的半百老者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战争,用一种沉重之极的声音道:“老夫征战一生,从来没有那一场战斗能如今日之战一般惨到了极点!” “鸣金收兵!”司马南被他这一句话惊醒过来,此际关隘已破,虽然自己的人马并未真个攻进去,但关隘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不能复用了,目前之计,早将人马撤回来就少一点损失。 然后只要组织精锐骑兵一次强力冲锋就能拿下!除非李家准备在这里与自己的大军进行最后决战,否则这座残破的关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帅明鉴,此刻时机已失。”那身穿金甲地老将军怜悯的摇了摇头:“现在只能下令还未动作的部队不要再往里面填人了,至于已经冲上去的部队,只怕是撤不回来了。就算能撤,现在也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听指挥了!” “他们的神智已经被疯狂地杀戮迷失了。现在撤退的鸣金之声对他们来说,与冲锋的号角毫无两样。”那老将军重重的叹息一声:“疯狂的战场之上之所以不会出现懦夫,就是这个原因。战争一旦达到了狂热的地步,就算将一个天下第一的怕死鬼扔进去,也会变成一个悍不畏死的铁血战士!可惜了,现在战局之内,还有足足两千名我司马家的热血好儿郎啊!” “不!”司马南眼神通红,呼吸粗重:“鸣金!快鸣金!让大家撤回来!” 震撼地鸣金声急促地响起。但山口前方正面对着司马家大营地李军士兵没有一个人翻一翻眼皮。而背对着大营地司马家军士竟也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一眼! 所有人地神智已经彻底迷失在这场最疯狂地杀戮之!心除了你死我活地厮杀已经容不下任何别地念头! 越来越多地李家援军从山口冒出来,一面面血红地旗帜重新在尸山血海飘扬了起来! 远方,闷雷般地马蹄声不断滚滚而来,隐隐地血红地旗帜就如是血色苍龙在半空之翻卷摇曳,那是李家路途较远地援兵也终于赶到了。 司马南长叹一声。情知大势已去,两眼紧紧一闭。两行老泪悄然洒落:“整整四万五千将士!四万五千将士啊!都是因为老夫一时地大意,竟悉数葬身在此。老夫罪该万死啊!老夫有何面目再回到东南?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号哭凄惨地孤儿寡母啊!” “二爷不必如此!自古以来,哪有战争没有牺牲地?慈不带兵,义不掌财!我们还要靠二爷来主持大局啊!”那老者安慰道。 浓重地血腥味飘扬在战场上空,周围数十里皆被弥漫在其! 这一阵惨烈到极点的杀伐,终于落下了帷幕,告一段落! 鬼泣山口之外,一地横七竖八地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这一战没有伤者,因为只有死人!通常战场之经常出现的残肢碎体之的濒死的呻吟声,在这片战场上,竟是连一个也是没有的! 所有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在这等情况下,绝对没有活人还能存活于这里。只有一个个仰面向天的头颅之上,一双双充满杀机的眸子还在怒张着,无言的瞪视着苍穹。 至于原山口所在的位置,所有的尸体已经变作了揉碎在一起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碎肉、血污泥垢,敌有我,我有敌;这前一刻还在搏命厮杀的双方将士,这一刻却将所有的血肉溶在了一起,再也无分彼此! 是否很讽刺呢?! 这就是战争,最血性、最惨烈的战争! 鲜血仍旧在静静的流淌,一滩一滩的汇集在一起,一圈一圈,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条涓涓细流,太阳光的映射之下,直照的整个关口除了一片赤红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天地之间一片静寂! 弥天的杀气愁云惨雾一般笼罩在战场上空,就连呼啸的秋风也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似乎在为这双方无数的不屈英魂而默哀! 司马家大军阵前,司马南清癯的面容,颀长的身形端坐在马上,几如一具雕像。 无数整齐的号令蓦然响起,滚雷般的蹄声整齐而来,无数的鲜艳的旗帜突然从山口冒了出来,一支支彪悍的军队沉默的从山口之鱼贯而出,越来越多。 这些后续赶到的人马越过了地上的尸体,来到了前方,与司马南的大军展开正面对峙! 山口要塞关隘已不可恃, 干脆与司马家在关外堂堂正正的摆开阵势,反而进可攻在这一点上,李家的领军将领做得非常的正确。 李家方便在目前的兵力固然落后于司马南的十数万大军,但毕竟是本土作战,只要守住一时,背后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不断前来,而司马家远道来攻,却属孤军深入,纵然兵力占优,若不能一鼓作气取得决定性地胜利,后果堪舆。所以现在虽然李家人马明显占少数,士气却绝不落后,更加不会缺乏与司马南正面一战的勇气! “此战空前惨烈,地上尸首,无论敌我,皆是勇士!不得轻辱!”领队的将军策马出阵,扬声大吼:“众军士可尽分别敌我尸体,将我李家战士遗骸,抬回关内;司马家尸体,送交敌阵;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纵有死伤,不得埋怨!但勇士遗骸,却须安息!” “是!”身后众军齐声答应一声,接着便隐约可见有数百人跳下马来,忙碌了起来。 这时的司马南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凝神远眺,竟是认得来人,他的身躯一阵颤抖,咬了咬牙,脸上神色一阵变幻,突然纵马来到两军阵前,低沉着声音道:“海大人,真是久违了。万万想不到,这次天罗派出来地,居然是你这位兵部侍郎亲自统兵前来,真是太看得起我司马某人了,受宠若惊啊。” 李家这位将领,正是李府别院委托的此次东方大战的领军人物,天罗兵部侍郎海延誉。此人论领军作战功绩虽然及不上郑浩然或是李霸,个人勇武更是与两人相差甚大,但其军事才华比起郑浩然与李霸却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此人老成持重,行事滴水不漏,擅攻更善守,尤其是防御一道,环顾天罗,甚至整个罗星大陆也未必有人可以凌驾于其上,自然是李义此次东面战事稳守计划的最佳人选。 司马南正是因为识得此人,且相知极深,情知这一战绝对不好打,才显得此的反常! 海延誉脸上神情冷淡,微微一拱手,淡淡的道:“哪里哪里,司马二爷太过誉了。二爷乃当世兵法大家,目无余子,于某人坐困天罗,经年不出,如何能入司马二爷眼内,又哪里及得上司马二爷威风凛凛,转战天下,所向披靡;司马二爷军临此地,正是为司马家开疆扩土,却是司马家最大的功臣啊。” 司马南如何听不出他话的讥刺之意,皮笑肉不动的道:“海兄才真是客气。你我兄弟经年不见,难道此次相见,竟然真要兵戎相见不成?” 海延誉冷哼一声,眼精光一闪,道:“若是司马二爷从此退去,换个地方为司马家开辟疆土,海某人自然是不敢冒犯二爷虎威。”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你不肯走的话,那说不得也要冒犯冒犯了。 司马南脸色一冷,阴声道:“海延誉,你道我怕你不成,某家不过敬你一世英名得来不易;不想将你一朝英名尽丧。若是你还识趣地话,就让开道路!”说完脸色一变,笑容可掬:“其实以海兄大才,若是海兄肯归顺我司马家,今日我司马南可以替大哥做一回主,异日我司马家若有幸得了天下,朝堂之上,公卿之位,海兄必然名列前五之位!” 海延誉哈哈大笑,道:“司马二爷倒真看得起我这个乡巴佬。不过话说起来,海某人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二爷。” 司马南面沉如水,道:“你说。” “司马家数百年来雄霸东南,坐拥锦绣河山数千里方圆;外有天险作屏障,不惧任何兵凶战乱,内里丰饶富足,就算是说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也是绝不为过。为何却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将无数的大好儿郎埋骨他乡?尝闻司马家世祖曾有誓言,司马家子孙永远不得有争雄大陆之举,难道二爷不记得祖训了吗?!” 海延誉伸手一指遍地血腥,满目尸骸,语声苍凉:“这些人本来可以在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妻和睦,乐享天伦,但现在却是客死异地,埋骨他乡,可说是全是因司马家的野心而起祸!若是司马家一意孤行下去,这世间更不知要多出多少孤儿寡妇;司马兄,于心何忍?当真不怕应验贵祖上地誓言吗?!” 第508章 :急行军…… 司马南目光一凝,看着地上的尸骸,眼神之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痛楚,突然狠狠的道:“家祖之言司马家子孙自然铭记在心,不敢有一日或忘,但家祖亦曾为天下不曾平息纷争的痛惜,亦是为司马家能保有人世间最后一方净土而立下誓言,然天下一日没有一统,一日便是战乱不休,世间苍生也就不会得到平安喜乐!惟有天下统一,才能完全地消泯战祸。 我司马家顺天应人,统一天下,而我司马家那数千里沃土所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就是最大明证!我司马家欲为世间黎民百姓造绝大福利,又何错之有?倒是你们不服天意人心,贸然抵抗天兵,引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们李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海延誉哈哈冷笑,嗤之以鼻地道:“原来引军侵略我们,你们居然还有理了,居然还是顺应天理公道的。而我们不愿意让你们侵占我们地家园,居然是有罪,居然是逆天而行的?真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地无稽之谈!海某这一生见过的无耻人物不少,现在才发现,却还没有一人能够出司马二爷之右!佩服佩服,一个人地脸皮到了司马二爷这等厚度,估计二爷左半边脸皮多半是错生在右半边脸上了,因为二爷可是名副其实的不要脸加二皮脸啊!只此一项相信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司马南脸色愈见冰寒,杀机渐渐浓郁起来。 正在此时,一名正清点两军尸体的李家军官小跑着过来,向着海延誉行了个礼,道:“报海大将军,敌我两军尸首,能够清点出来的我军有八千七百四十四人,敌方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人;但剩余的尸体却全然无法清点,已经俱皆混在了一处,再也分不开来。请教大将军,该当如何是好?” “八千七百四十四人,一万五千三百二十人……”海延誉胡须一阵颤抖,愤怒的看着司马南:“司马二爷,你听见了吗?这两个震人心魄地数字可全是人命啊!而且还只是其的一部分,其余的相当一部分儿郎,却连全尸都找不出来了!就这两日,双方合计损失最少六万人!这个世上,就又多了六万个破碎的家庭!你想过吗司马南?这就是你们司马家造地孽,安居乐业?我看是祸国殃民才是真!” 司马南冷笑一声,道:“迂腐,本以为你海延誉还算个人物,却不意你竟如此的迂腐,须知但求捐躯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身为军百战男儿,战死沙场,正是我等地荣耀之所在,使命之所归!又有何悲之有?” 海延誉气得脸色发青,恨恨的道:“无耻之尤!本将本以为已见惯了世间无耻之人,今日重会司马南,才知以前是井蛙窥天,夜郎无知了!”拨转马头,回到己阵,大声喝道:“派五百人用骡车将司马家的战死之人送归司马家营寨,司马家尽是果敢之士,自然可以无情,我们却不能不尊敬这些战死的英魂!” 一阵整齐的应诺。 双方将士,皆是有些呼吸粗重起来。一双双瞪得滚圆的眸子,都将目光集在了李家地五百辆骡车之上,上面,依稀还有一条条手臂垂在一边,无力的悠荡…… 司马南拨马而回,脸上隐隐掠过一丝笑意。事已至此,计划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成功了,既然天罗李家已有防备,这次佯攻地目的可说已经圆满达成。虽然到了后来战局太过于惨烈导致全面失控,但现在总算已经安定了下来。那么司马南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碰这个硬钉子。一切都等到田匀勐的奇袭大军将消息传来再做决断也是不迟的。 相信现在整个天罗地注意力都已经集到自己这边了,各处援兵也正向着这边源源开进,那么各地原有的兵力必然会大幅度缩水,想必田匀勐一行人的行动定然会顺利许多,说不定就此将李家的老巢一举端了也说不定吧? 司马二爷虽然大战一天一夜徒劳无功,心内的想法由最初的震惊、极度的愤恨渐渐转变为隐隐的兴奋。今天的战局虽然一度失控,却也是有好处;谁能想得到如此惨烈的大战居然只是一个幌子?恐怕神仙都想不到,何况是李家! 就凭李家的混蛋小贼李义能想到今天的战局竟不过只是覆灭的开始吗?! 可怜的司马二爷,至今尚不知道,他正苦苦等待的消息,已经永远都不会再传过来了,甚至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也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 自然,与司马二爷一样,在这里还有一个人,与司马二爷的心情几乎是一样的兴奋。 这个异常兴奋的人当然便是李家将领海延誉,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李义部分计划的人! 本来一来到这里,看到司马家鼎盛到极点的军威、士气,还有同样惨烈到极点的战局,海延誉心便是一沉:恐怕此次李府别院交给自己的拖延时间的任务很难以完成啊,司马家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足足有几万条人命,却是寸土未得。如何能够甘心?接下来的战争,必然会更加的惨烈,更加的难以应付。以自己所率领的各地纠集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在关隘已然被破坏的无法固守的情况下,在这等野外与司马家的大军决战,哪里有半点胜算? 万万想不到司马南竟然会被自己引出来骂阵!真是天助我也。于大帅心乐滋滋的想,老子这一场的演出,一番悲天悯人,借着送还敌军尸体这一举,居然成功的化解了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这倒真是始料未及啊。看来老子可真是一位福将啊。 如此看来,李公子交代的拖延任务,相信拖延他个三五七天的还是很有把握地。所以,海延誉脸上悲痛欲绝,心笑开了花。什么司马家第一智囊?什么天才统帅?还不是被老子耍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 就这样,在战火连天的战场两边,浓浓的血腥气里,双方的统兵大将都自以为得计,都在得意洋洋,都在暗爽着…… 却不知,谁能笑到最后呢?! 司马家的大军遭遇了不大不小的麻烦。沿途保证粮道通行的兵站不断地被袭,偏偏敌人狡猾之极,一击即走,绝不恋战! 这种小规模的骚扰战虽然不能让司马家的大军损失什么,也不能够对粮道有什么真正的损害,但却是烦人之极! 一来二去之下,司马二爷怒了!于是司马家的大军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剿匪行动。而就在着你追我逐的骚扰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就在鬼泣山口大战开始的同时,李义已经带着有一刀精心挑选而出的一百五十人,奔走在茫茫大山之,向着自己的目标,飞的前进着。 李义跟李府别院方面的联系始终没有断过,而最近收到的李府别院的情报通告之上,除了战事分析之外,还有一封黎雯黎大小姐夹在其的一纸便笺,李义打开之后,苦笑一声,便揉成了一团扔在了一边。 彭飞大为好奇,捡起来一看,偌大的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那很古怪的似字非字的笔画!其实那只是一个简体的“去”字,不过这个字也就只有李义和黎大小姐才认得! “去!” 挠了挠头,彭飞顿时如坠云里雾里。 这是啥意思?特殊地暗号吗?难道是黎姑娘给公子爷秘密信息?可到底是啥呢?什么暗号这么地古怪。而公子为啥看了一眼就扔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彭飞抱着不知就问地谦虚态度,壮起胆子问了李义一句。 嗯,主要是怕公子忘了……万一耽搁了事……不可否认地。彭飞此举虽然多少有些八卦,却也是一片好心。 一语问出口,就见李义的脸色刷地黑了下来,宛若要吃人一般地瞪着彭飞。恶狠狠地到了极点地道:“暗号就是要老子去切了你地小**!给老子滚蛋,远远地滚狗蛋!!” 彭飞激灵灵一哆嗦。顿时浑身上下都一阵凉嗖嗖地,耷拉着脑袋以最快地度离得李义远远地。 李义正在气闷,彭飞可以说是无巧不巧地赶上了,非常无辜地充当了李义的出气筒。 黎雯的意思很简单,那是非常不屑的意思:你不让我用,干啥还自己造起来了?莫非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本小姐不“去”你还留着你! 要说李义其实也在一个劲的想这件事情,想到后来,干脆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了!谁让司马家有这一道人力无法摧毁的天然雄关来着?老子不用炸药,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存在下去不成?我这可也是为了我们李家千万士兵地性命,再说,只要我一个人掌握好配方,不让任何人知道,事后就说是雷劈的不就好了?谁让老子两世为人,就算纪念前世的辉煌了! 为自己的食言而肥找了一个冠冕堂皇地借口,李大公子更加的心安理得起来。tms只要黎雯这丫头片子不拆穿我,谁知道老子又食言而肥了一次?就算她拆穿我……有人信吗?! 嘿嘿嘎嘎嘎…… 所以在“痛快”地训完了彭飞之后,李大公子因为黎雯的哪一个“去”字所引起的郁闷便不翼而飞了。心不住的安慰自己:我是为了黎民苍生,我是为了天下百姓!我是为了长治久安,我是为了国泰民安…… 如此一想,非但不觉得理亏,反而觉得自己居然是很非常相当特别的伟大…… 于是,在急行军之,阴暗的树林深处,不时地会传出李大公子异常诡异而又快意地笑声……这让一刀、彭飞等自问非常了解加熟悉李义的人都偶尔会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呃,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简直能让人浑身冒出好几层鸡皮疙瘩…… 急行军一路紧急行来,一天两夜之都是在翻山越岭,每个人的背上还背负着最少一百多斤地东西,就算是以血卫队这般钢铁打造一般的战争狂人,也已经渐渐地有些吃不消了,一路之上,也唯有吃饭时地片刻光阴才是众人最开心和兴奋的时刻。 无他,李大公子素少外露的上好烧烤手艺,在这等野营拉练之可算是大放异彩了。一路上众人虽然为了携带方便没有带什么太多的干粮,但一路之上吃的山珍之物却也是不在少数的。尤其是这等几百年都难得有人烟光顾的荒山野岭,野兽的足迹更是比比皆是,相信只要是有两把刷子的武林高手到了这里面,就绝对不用担心会饿死,反而应该烦心手头的好几种野味到底应该吃那个为好? 李大公子更取出特制线香烧了一小会,结果引来的毒蛇让一百五十人大快朵颐之后还剩下了绝大多数,这也直接导致了某几个比较没出息的抚着肚皮一个劲的哼哼——撑得走不动了。 第509章 :准备炸山…… 至于彭飞这小家伙,更是没心没肺的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完才好——无穷无尽的美味吃着,什么虎心熊掌大蟒蛇,白鹿山羚小野兔,连续两天的急行军下来,彭飞这家伙虽然精神加身体都是疲累不堪的,但小身板非但没瘦,反而隐隐胖了一圈。求书网-- 前面不远处已经传来震耳欲聋的轰轰隆隆的声音,那是激流溅在山石上再激射出去的声响,纵然还隔着几里路,却依然是如山崩海啸一般,让人不自主的慑服在这人力难以抗拒的天地之威之下! 包括一刀在内,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背上的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更没有人知道,李义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但却没有一个人发问。只是闷着头跟着李义急的在山林之间穿梭着,更没有一个人有半句怨言! 终于到了! 李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全是上山下山,只有一个方向,全然没有道路可沿。骑马那是连想也不用想的,连李义的背上,都有高高的重重的一个大包,这一路的艰苦简直是无可想象。看看众位属下居然是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样子,李义就不自禁的感到有些不平衡。 这帮家伙旅游似地跑这么一趟,接下来就无所事事了,剩下的全是自己一个人在做苦工,别人烧烤出来的东西要么半生不熟,要么就是一块焦碳,更有甚者干脆是一边烤得焦似火炭,另一边却犹带着血丝,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入口,一点忙也是帮不上的,只能在一边干瞪眼。 就算是一刀、彭飞这样的高手,最大的用处也不过只是能够起到传送作用…… 在一开始看到这帮家伙烧烤的焦炭一样的东西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李义终于受不了了。 为了保证整只队伍地体力,李义也就只好亲力亲为的充当了一次炊事员,负责百多人伙食的炊事员! 李大公子很是哀怨的叹了口气,有当主子当成我这样地吗?谁能比我惨?! 看着一百五十位壮汉将身上的东西提来拎去全不当回事地样子,李义就有些好笑。若是让这帮家伙知道自己背着的东西若是爆炸了,随便拳头大小的一块就能让他自己和周围的人全部尸骨无存,不知道做何感想?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最少是不敢扔过来扔过去的当玩具了…… 攀上面前地山峰,众人一起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远远听的如同雷吼,原本大家心却也不以为意,但此刻真正身临其境,才发现这条大江地浩瀚,还实在是不好形容的。( 众人攀上地这一块地带,正是处于大江的下游,再往前一些,便是最为狭窄之处,滔滔地江水几如天河迸泄,轰轰而下,拍在山崖之上,声音震耳欲聋,水花激起足有数十丈高,绵绵不绝,深碧色的江水一路流下,波翻浪起,汹涌澎湃! 这一刻,李义立即想起了华夏的长江! 前世记忆的长江! 这条江纵然赶不上自己记忆之的长江,相信也是相差无几,尤其水流之激,更是犹有过之。两侧尽是插天高峰,这一条江流就如同是劈天神刀,硬生生将这大山劈了开来一般。 李义目光一扫,直接将自己身边的一块莽牛一般足有数千斤的石头一掌推了出去,巨石夹杂着泥沙轰轰落进江水,砰地一声激起一片水花,接着便无影无踪。 “真他……娘的深!”李大公子瞪着眼睛,呻吟一般的道。 一刀咂了咂嘴,试探的道:“公子真打算要将这条大江截断?这那里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连最笃信李义的一刀都这么说了,大家要没有虑,估计说了也没人信,开玩笑!如此一条大江,可不是什么小河,岂是说截断就能截断的?众人对于敢问出这句话来的一刀纷纷递过去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众人都以为,公子爷定然要将说出这句没脑子的话来的一刀暴扁一顿的时候,却听到李义理所当然的说道:“截断这条江?这是当然啊。不截断它,如何才能淹没天峰一线关?不截断它,我们费劲来这做什么?!” “嘶……”一帮牛高马大的壮汉们倒吸了一口气,各自觉得腿肚子都在抽筋。妈呀,让我们杀人放火那是无比的在行,可让我们这一百多人就来截断这条大江,这也忒强人所难了!甭说一百五十人,看这样子,就算是一万五千人那也是无济于事啊! 方才那么数千斤的一块大石头扔下去也只翻个个就没影了,更何况百八十斤的人? 李义目注着前方,两座几乎与别的山脉断开的两座孤零零的高峰,就像是两个绝世的剑客,在隔水对峙,其高度也是远远胜过了周围的群山,很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用手指着这两座山峰,轻描淡写的道:“说到截断这条江,其实很不容易啊?只要把那两座山峰推倒就是了。” 众人齐齐晕翻! 爷,您真是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什么都敢说啊! 把那两座山峰推倒就是了?!这办法确实很简单,简单到我们也想得到……可您老人家也知道那是两座山峰,不是两个人啊。推倒?大家伙要是拥有能够推倒山峰的力气……呸呸呸,从古到今还未曾听说过有人能够推倒土丘的,更不用说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了…… “所有人跟我来!”李义率先飞身前去,方向正是那两座山峰的方向。 众人哀叹一声,看来公子爷近来是有些不大正常了……病的不轻啊。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随同前去,只希望公子爷在事实面前能够清醒过来吧……如此偌大的山峰…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推倒滴。 “将身上背的东西全部放在这里,一刀、彭飞和几个轻身功夫好的留在这里,其他的人先跟我过来,我给你们找个地方挖洞。看我如何将这座山峰推到了。”李义哼哼笑着道。 到了这里李义才发现,同时干倒两边的山峰乃是天方夜谭之事,为啥?一条大江阻着,过不去呀!若是绕路过去,恐怕十天半月也到不了,徒然浪费时间了。看来只有在这一边的山峰上多下点功夫了。 仔细勘探之后,李义终于选准了一个位置,然后命令百多个壮汉分作五组,从五个方向的地面开始,往山石里面横向掘进!李义瞪着眼睛发出了死命令:若是达不到要求,统统打板子! 这任务、命令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尤其李义还没有说明要多深才能达到要求,众位领队的血卫队员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把握,却也只有督促着手下尽最大的能力,往最深处挖。 交代了任务,李义便来到了山顶。 腰上系着长长的树皮搓成的绳子,李义足足坠下了百十丈,才终于在刀削般的山壁上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落脚之处。此处明显可以看出洪水冲刷的痕迹,想来不知是什么年代洪水袭来,漫到了半山腰里,才将这座山峰冲出了这一道痕迹。 立足在这里,而水位线就在十几丈以下,不时溅起的浪花已经把李义全身的衣服打的透湿。 稍稍调息了一下,李义开始了动作。 破天剑在他狂暴的真气驱使之下,就如一柄最强猛的开一插一绞,就是一整块堪比钢铁的硬度的石块从岩壁上分离出来,每一块都足足有数百斤重,随着石块不断地被抛出来,抛进江水,李义的进度也是越来越快。 破天剑不愧为千古神锋,再加上李义无坚不摧的精纯真气,对这些山岩的破坏力度是自然是极大!等到李义终于想起来要喘口气休息一会的时候,这一面的山岩已经被他挖出了一个足有两人高,七八米深数十米宽的巨大的扇面! 若是让大陆上的其他势力知道,李义居然用象征着天下归属的破天剑来挖石头,恐怕就只是愤恨之极的唾沫也能淹死他…… “应该差不多够了。”李义抹着脸上的汗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的成绩。 李义此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挥起破天剑,又斩下了数十块大石头,倚在了洞口。怎么也要阻挡一下喷溅起来的浪花呀,要不然全打湿了,还唱什么戏?那玩意可是最忌讳水的,如果真打湿了,难道再回去搜集一次?再说,能搜集到这些,已经是出动了天罗加别院全部的努力,上那在淘换去! 一切准备停当,李义还剑入鞘,手抓绳索,猿猴一般攀援了上去…… “停!停停……”李义大吼:“我顶,你们还真想把这座山直接挖空哇!” 李大公子吓了一跳。在他地没有底线的要求下,这帮彪形大汉彻底变作了一群穿山甲,挖出的洞又美观又漂亮而且足够纵深还有余了…… 一个个土猴一般从洞里撤出来,咧着嘴傻笑的样子让李义很无语。 谁说开山很难的?这不很容易吗?李义心暗自嘀咕。当然,李公子并没有想到,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一群内力高深铜皮铁骨力大无穷的手下的,而且这些人手里地兵器也都不是凡品,每个人的兵器都掺入过上佳的玄铁的,对普通人来说坚硬的无法破坏的巨石在这些人手里比豆腐也坚强不了哪里去…… 身上背着炸药,李义、一刀两个人又下去了。这次地量要小一些,毕竟是第一次,习惯了前世爆破地李公子自然知道,要想爆破获得最大地成功,最好是在大爆炸之前先来几个小爆炸,彻底地将山岩震得松一些,然后反方向强力爆破,这才是最最正确滴…… 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排放位置,李义带着满头雾水地一刀原路返回,不过这次李义的腰上还挂着一条细细地绳子……呃,是引线。 每隔七八丈,便往横生而出地藤蔓上缠绕一圈——这是必须地。李义并没有忘记自己挖开地那个山壁距离水面只有十来丈而已。若是自己从上面点着了,引线烧着烧着噗地落进水里,那可就糟糕透顶!最严重地问题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想要过来检查是会冒着随时都会爆炸地危险地…… 终于攀上岩面。李义一声令下:“所有人退后最少五里路!”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马上就会山崩地裂了!” 他不说这一句还好,一说这一句,众位大汉顿时都露出一股极为感兴趣地眼神,一个个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都想看看公子口地山崩地裂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要山崩地裂了捏?难道公子真地魔障了,都说胡话了?! 李义气急败坏地跳起脚来破口大骂一顿,一个个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一步三回头,表情那叫一个恋恋不舍…… 第510章 :天崩地裂…… 看着众人已经退在了安全线之外,李义不再犹豫,“蹭”的一声点着了火折子,顿时一溜火舌滋滋的冒着青烟,向着山崖之下飞的燃烧了过去。( 。 同时李义的身体贴着地面飞了出去,这一刻的轻身功夫,毫无问的乃是李义平生的最高水准!比当日被还君公道追赶之时尤有过之,一面飞掠一面冒冷汗:妈呀!好久没点这玩意了,这引线怎么这么急!燃烧的那叫一个快啊…… 自作孽不可活,李义怕引线被水溅上受潮了干脆多放了一些火药,结果一点着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一刀面对着李义掠来的方向傲然挺立,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 “啪!”一刀脑袋上被李义毫不客气的拍了一巴掌,顿时被打的一个踉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扮酷!快给老子趴下!真的天崩地裂了!” “都趴下!都给老子张开嘴!”李义恶狠狠的命令这帮傻大个。张开嘴可以减少大爆炸之耳膜的受震力度,避免耳膜被直接震裂。不过现在李义自然来不及解释这些,他只有用最严厉的命令来尽量的避免自己人员的损失…… 李义话音刚落,一股沉闷雄浑到极点的爆炸声乍然响起,竟是那么的突然,这股雄壮的声音比之大江的声音更要大出了百多倍,一时间,众人的耳朵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存在,身下的大地也在剧烈的颤动着,就是整个大地都在剧烈的颤动,众人趴在地上的感觉竟然与骑着一匹桀骜难驯的战马一般起伏不已,不少人居然被震得身体离地又重重摔下。 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这是山峰的石头受震滚落了下来,四面八方都有。良久良久,这波动才算过去了。 一众虎背熊腰的大汉,这群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血男儿,唇青脸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眼神惊惧,神情呆滞,就像一群被吓傻了的孩子般无助。 彭飞伸着舌头道:“公子刚才说有什么偌大威势,还当是公子失心疯,不意公子还是说地小了,我的个小乖乖,这等威势别说是毁灭这一座山峰,若说是天地共同毁灭,我也是深信不啊。” 旁边几名大汉耳朵轰轰作响,就像无数的巨人拿着巨锤在自己耳朵里面疯狂的敲打,只眼看到彭飞的嘴唇在动,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不由同时出声询问,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连自己说的什么也是无法听到的。 好恐怖地威势,这竟是靠人力引导的惊人威势?! 唯一一个很有心理加生理准备的李义将捂着耳朵的手拿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虽然对自己的制作火药的水平很有自信,但一来不用此道太久,再来也确实未想到在如此简陋地情况下炮制出来的东西居然有这般大的威力,连自己地耳朵也几乎震聋了……而这次用的炸药量才只不过是总数的一个零头! 看来下次要跑得更远些才好。李义心打定了主意。 众人到底都是颇有内功功底之人,事前也算有些准备,只片刻功夫也就恢复过来了,急不可待的来到山峰之前,不由得都是一阵失望地叹息,山峰依然耸立不动,似乎刚才的大爆炸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李义锐目如电,看着山岩上交错的或大或小的裂痕,却是发出了欣喜的笑容。效果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好。 “公子,水位似乎是涨了一些、”一刀站在岩边,看着下边的奔腾地江水,冷静的说道:“看来公子地计划是颇有成效的。就在之前我看到那颗横生出地小树离着水面还有将近一丈的距离,但是现在已经有一半在水里。” 李义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一刀眼力倒可算是观察入微了,不错,这水位确实是涨了,先前这一下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轰下的巨石已经不少了,而巨石一次性落下,任他江水再急也来不及全数冲走,所以现在看起来这边的江水水位是上涨了,不过这些却还是远远不够的。”李义狠辣的笑了笑:“我要的不是水位上涨,我要它完全截断!” “公子,这次换我下去弄那些东西吧。”一刀跃跃欲试。 “你找死啊?”李义不满的看他一眼:“你没见现在整个山体都已经活动了,下面早就塌陷的不成样子了,再下去一个人只能是白白送命而已。”李义一手指了指这一面一百五十卫士挖出来的特大山洞:“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那里面。” 看着众人鱼贯的按照自己的要求将炸药放了进去,李义再次仰头看看山峰的角度,稍稍计算一下,然后便发布了让众人离开的命令。 这一次自然不用李义赶着,一百五十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李义小心的躲避着不断簌簌漏下的尘土和一块块不时掉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谨慎的将炸药集合在了一起,认真的检查了引爆装置,最后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接上了引线并细致的延伸了出来,这次特意将引线又延长了许多,毕竟这次的火药数目较之刚才又多出了数倍。 这次,李义进行的更加的细致,对角度的选择也更加的精准,他必须保证,一旦引爆之后,这座孤立的山峰塌陷下来的绝大部分都要滚落到江里去。 万事俱备! 眼看着嗤嗤作响的火舌蛇一般蜿蜒离去,李义的身子也同告消失,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十丈之外,接着又是急的一闪,越来越远…… 据一刀等人后来所说,今日切切实实的领教了什么叫做天崩地裂、江河倒流! 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震动,火山爆发一样的震撼! 高高矗立的山峰,就像不倒翁一样摇晃了两下,然后慢镜头一般突然倾倒,用一种极为优雅的度,整体的摔了下去,向着江水的方向…… “砰!”巨大的碰撞声音响起,却是撞到了对面那一座同样孤傲的山峰身上,整个天地震颤了起来…… “轰隆隆……”原本还遮天蔽日的山峰在瞬间消失,而对面的山峰也突然之间少了顶部的一半,唯有不停的“隆隆”声响不间断的响起,整个大地表面宛如一个磕了药的古惑仔在跳着疯狂的迪斯科,整片森林的大树一起跳起颤抖的舞蹈,所有的动物们都伏在地上簌簌的发抖…… “骨碌碌……”李义远在十里路外就听见一阵震颤的声音越来越近,壮着胆子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小山般地巨石带着天崩地裂的气势从爆炸的方向一路滚来,气势雄浑,一路上撞得所有挡住去路的大树东倒西歪,声如雷震,居然距离众人躲避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我顶!还带报仇的?!”李义目瞪口呆!隔着这么远,石头居然能够滚到这里,而且看那架势,丝毫没有势!这也太……邪了吧? “快闪开!”李义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吼现在却没有一人听见,一百多个汉子都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下,屁股高高地撅起来……对李义的大吼,没有半点反应,耳朵早震得麻木了,其实李义自己也就听见一丝如蚊虫振动的嗡嗡声而已…… 再也顾不得脚下的大地还在震颤,李义擎出破天剑,迎着巨石掠了过去。说不得,要拼一次老命挡住了,真是自作孽啊。 “轰!”出乎李义意料之外,巨石在继续滚动了十来丈之后,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棵在李义看来堪称“伟大”的松树,松树无奈的哀鸣着,轰然倒下,而那巨石终于无可奈何地停住了复仇的脚步,被树桩挡住了,不甘心的还摇晃了两下,然后就倚在树桩上,冷漠的看着已经飞身掠起地李义,一动不动。 “我的妈呀!”李义抹了把冷汗,“难道这玩意儿也是有灵性?竟似知道要找我报仇似地?!”李义呸的吐了口唾沫。 等到众人集体回过神来赶到崖边地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一众凶神恶煞般地汉子现在一个个就像是初进婆家门的小媳妇,说话不敢大声走路蹑手蹑脚的样子格外好笑,人人皆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毕竟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惊人了!纵然说沧海桑田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之前的巍峨高山尚在众人的记忆之,有那里有人会认为此地片刻之前竟有大山屹立?! 山崖塌陷的情况异常的严重,一条条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大口子张牙舞爪地张开着,就在众人面前不远之处,一条足有水缸般大的三角蛇头痛苦的露在外面,紫黑色的血涎不停地从口流出来,身子被严严实实的压在了无数巨石之下,足足有两三米长的舌信无力的吐着,已经是奄奄一息。 看来这条大蛇应该是这里的土著,也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了,这次却是莫名其妙的糟了池鱼之殃,实在是一大不幸了。 “大江整个堵住了!公子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了……”彭飞一探头,脸色顿时一白,声音颤颤抖抖的道,犹自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味道。 “何止是堵住了?这条江想要恢复畅通的话恐怕司马家最少要付出十万民工的人力,另外还需要半年以上的功夫,这还不包括在这过程之会出现的必然的伤亡。”李义摇了摇头,幸灾乐祸的道。“要不然,光是这些水也能把司马家的数千里山河给冲的淅沥哗啦的,所谓司马家的世外桃源,极难重复旧观了。” “那什么数千里山河、世外桃源会如何我不知道,不过司马家的天峰一线关那是必然的完蛋了!今日一天之内,高涨的水位足以让天峰一线关没顶至少三次!”看着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度迅上涨的水位,一刀冰冷冷的说道,眼居然有一种狂热。什么叫狠?这才叫!以往杀人弹剑瞬息间算得了什么?战场争雄杀人盈野又算得了什么? 看看,一兵一卒没有伤亡,弹指之间天崩地裂,江水倒灌而回,整整一座城池,而且还是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够攻破的雄关就这么消失了! 至少在江河疏通之前,东南司马家休想有一个人能够出得来!而必然的,在外的司马南的四十五万大军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的去! 不论是不是与李家正在开战,相信普天之下、任何一股势力都不会放弃一举重创天下财阀司马家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 同样的,相对于孤军远征而且缺粮的司马家大军来说,这就是切切实实、无可避免的灭顶之灾!从现在开始,司马家四十五万大军的生死已经全在李义的一念之间! 第511章 :意外收获 要么投降被分散改编,要么就全部战死又或者饿死!四十五万大军的粮草,是何等巨大何等恐怖的一个数字?每一天的消耗都将是一个天数字,在失去了源源不断的物质输送渠道之后,最多也就不过每人携带着几天的口粮,即使再加上大军的储备,相信也绝对撑不过半个月! 或者还有一条路,就是在这半个月里迅的吞并某一股势力,来补充给养。 。 但李义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答案是板上钉钉的不可能三个字! 尤其现在四十五万大军还兵分三路,并没有汇合在一起,而郑王朝已经是李家的掌之物,大赵王朝又正处于分崩离析自顾不暇的困境,而司马南的军又被牢牢地阻在鬼泣山口不能前进一步! 而现在处境最为尴尬的就是司马南的军,在郑王朝和在大赵王朝的司马家大军还能够掳掠来暂时的补充一下消耗,但司马南的大军却连掳掠的机会也没有!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得知自己后路被截断这样的残酷事实之后,司马家的大军还能爆发出多少战斗力还是一个问,或者说还有没有战斗力。 去了这四十五万大军,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一句,司马家财阀,完了!尤其是现在看来,就算是水道疏通之后,屹立数百年的天峰一线关也已经不会再是什么天险了,李义更不会给司马家卷土重来的机会,这样的战略重地,必然会被李义抢先一步占领,从司马家的天险屏障转变成为李义进攻司马家腹地的转站! 而失去了绝大部分兵力又劳民伤财的司马家在这一点上已经再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接下来,李义只要收拾残局,就能够稳占半壁江山了。 一场本不该出现的大水,造成的影响竟然是无比的巨大! 与东方宇的五年之约,已经奠定了胜局! 怪不得公子处心积虑的要把这条大江截断!在想到了这一切随之而来的巨大好处和收获之后,一刀才终于明白了李义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打算! 不过也就是公子,别人就算想到,又怎么会有什么好办法能将这条大江截断?千百年来,想来打这个主意的恐怕绝对不在少数,但又有谁成功过? 看着卓立山崖衣袂飘飘的李义,众人心一起生出了浓浓的敬畏之意! 人竟做出了惟有神才能作到的奇迹,不,这根本就是神迹! “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在仔细的观察了水位之后,李义终于放下心来,两边的山峰同时塌下,犹如一条巨大地拦河坝,将上游和下游分作了天与地一般的分水岭。上游水位越来越高,下游水位……呃,下游没有水位了……已经接近干涸。[ ] 拦河坝地最高处,在现在水流渐趋平稳地状态下距离最高水位还有十来丈地距离!最少是绝对冲不垮了,因为上流早已经四面八方地溢了出去,另外开辟战场去了…… 相信司马家众人必然会收到一个大大地“惊喜”! 放下心来!李义开始研究那条“土著”巨蛇。 万万想不到这次大爆炸居然还有比较另类地附赠品。看这条蛇地样子,蛇头都足足有水缸大小,蛇身估计还要粗出半倍吧?这样地一个庞然大物,估计没有个千八百年,应该也长不了这样子。 这样大地蛇,已经足以被称为妖怪般地存在了,就这么落到自己手里,不好好地解剖一下,简直是辜负了上天地恩赐啊。 这条蛇也是倒霉催地,本来吃饱了好好地在洞里休息,却被一阵突如其来地大爆炸震晕了过去,好半天才终于醒来,忙不迭地往外跑。结果就在自己地洞口地时候突然整座山塌了下来,正好一块巨石首先就砸在了七寸上……大概在它悠久地生命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是死地这么憋屈…… 若是它老老实实的在洞里不出来,就算是山塌了它也就受点伤,落进水里,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他偏偏被先前的爆炸吓破了胆子,死命地往外蹿……于是就悲剧了。 “我顶!好肥的一条蛇!”彭飞的眼睛终于从水面转了回来,这才发现还有一位最大的倒霉鬼就离着自己不远,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这家伙现在吃李义的烧烤已经上了瘾,看见活物已经习惯性的用肥不肥、好吃不好吃来形容了…… 李义哼了一声,手起剑落,噗地一声,一个巨大的蛇头被剁了下来,毫无怜悯之心。紫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发出淡淡的腥味,居然还有一股草木般的清香。 李义迅的从怀取出一个玉瓶,接了些蛇血凑到嘴边尝了一口。虽然蛇血在李义的记忆之向来都是大补之物,但毕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巨大的蛇,在未确定血液是否有毒之前,李义是不会放心让一刀与彭飞等人贸然喝下去的。自己先尝一口,那是因为,就算是有毒,凭着自己神罗五窍的功法内力也足以扛得住!而其他人就未必可行了。 带有清香气味的蛇血顺喉而下,那蛇血并没有想象的辛辣味道,反而有一股沁人心田的清凉,李义心知此血并无毒素,便放开了自身内力的压制效果,反而以本身真力进一步加催动蛇血药力在体内自由发挥,与此同时亦展开内视,内力巡游一个周天之后,回归丹田,李义身上泛起微微的燥热感觉,稍顷便消失了,似乎精神也突然振奋了起来。 此蛇血非但无毒,而且颇有裨益,须知李义曾服用过最上乘的灵药,极品大还丹,寻常之滋补药物再难对他产生应有了疗效,而此蛇血居然可以让他有所感应,效用自然是非凡的! 李义判断完毕,张开眼睛,道:“大家走运了,每人都来喝上一点吧,这蛇血不止没毒,而且对助长本身功力还颇有些好处。不过纵有好处也要喝得太多,每人限量一碗吧。”虽然没毒,但李义却也担心,要知蛇血一般都有壮阳之效,纵使寻常蛇血效力已是不凡,何况这不知已经存活了多久,妖怪级的“巨蛇”!而此次随行的这批人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光棍汉,万一都整的血脉贲张起来,那可也是比较难受的事情。身处荒山之,连个宣泄的渠道也没啊…… 一听说没毒,众人顿时来了精神,纷纷上前接了蛇血便灌,有几个有心眼的听说有好处,哪里还管得李义说的一碗的限制,咕咚咕咚几声,已经是好几碗下了肚。 李义喝了几口之后,便取出了两个玉瓶,慢慢的灌了两瓶。蛇血入体浑身发暖的情况他还记忆在心,正想着回去是不是让东方涵澜喝一些,看会不会对阴冥体有些作用。 在众人的同心协力下,压住大蛇的巨石被一块块地搬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终于露出了这条大蛇的整个身体。 “我的妈呀,这……这还是蛇吗?”一个大汉咧着大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硕大无朋的蛇尸:“这家伙也太大了吧!如果说这家伙能够整吞一整头牛我绝对不会怀疑,而且我敢打赌,就算有三五头牛只怕也是喂不饱它。难怪自从来到这里就没见过什么大一些的野兽,感情全被这家伙给吃光了。” 整整长达十五米的蛇身,最粗的地方据李义目测,横切面最少有两个平方的大小,初步估计这条蛇的体重最少在要两三千斤以上! 众人目瞪口呆! 如此一条庞然大物,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地?一刀这些年来漂泊在外,曾经斩过一条据说有三四百年地大蛇,那蛇体积也是颇巨,但那条“巨蛇”与现在眼前这条巨蛇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只兔子跟一头野猪的差距! “发了!”李义在一见到蛇身上一层细腻的鳞片之后,先是试探着用手扯了扯,然后便若有所思的将破天剑收了起来,一伸手刷的抽出身旁一个大汉腰间地佩刀,狠狠一刀劈了上去,却只在上面砍出了一个细细的小口子,不由大喜过望。 刀虽然是凡铁,但刀锋却是经过了玄铁淬炼,再加上李义的力量,虽然并未运到十成,但也足以削铁如泥,这样的力量砍到这条大蛇身上,居然只崩开了一个小口子!这蛇皮的坚韧程度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这么大一条蛇,光是它的这身皮就能够制造多少护身软甲啊!若是给别院之几个人武装上,给自己的老爸弄一身高级战甲,那自己也不用天天替老爷子的安全提心吊胆了不是。尤其一刀、彭飞等人,若是有这软甲护身,在刺杀之简直是首先就立于不败之地!以一刀的刺杀水平,有了这个逆天的装备,再辅以有心算无心,环顾天下,还有几人能够逃出他地夺命一剑? 想到了这一点,李义兴奋的几乎要仰天长啸! 破天剑重新出鞘,李义非常小心地将蛇皮剥了下来,也只有这把千古名剑才能对这坚韧到极点的蛇皮造成伤损,李义细心地将之分作十几段,令众人分别背在了身上。 然后李义才开始了兴致勃勃地解剖寻宝之旅。 对蛇类的解剖,李义可说是轻车熟路,首先在七寸一刀,基本上蛇胆内丹之类的好东西大致都在这个位置。 先到手的当然是蛇胆。以此等巨蛇而论,其胆必然千载难逢的解毒圣物,李义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将蛇胆捧在手里,以李义的沉稳也不自禁的惊叹了一下,好家伙,简直能赶得上三个熊胆大了,真正是大的出了号。 小心地将蛇胆收入背上革囊里,李义继续工作,不过,这次李义脸上的表情慢慢的精彩了起来,及至将这条蛇浑身上下翻了好几遍之后,李义终于郁闷之极的直起身来。 “我顶!怎么没有内丹?!这也太离谱了吧?活了这么久的一个老怪物,起码也是蛇王级数的货色了吧?!身上除了皮肉居然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李义瞪着眼睛看着这条巨蛇:“你也太没用了吧?居然连内丹也没有凝结一个?怎么可能没有呢?!” 李大公子很愤慨的样子,似乎对这条蛇居然没有为自己凝结一个强大的内丹而生气不已。这样的口气,倒像是这条蛇欠了他的,实在是很无耻、加无良的说…… 越看这条死尸蛇越是愤怒,李义满是不甘心的踢了踢,恶狠狠地道:“将这家伙身上的肉一块块的砍下来,今天晚上全蛇宴!大吃一顿之后,剩下的都背走。” 众人一声欢呼,尤其彭飞的声音最是响亮,都知道又有口福了,一个个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公子,什么玩意是内丹?属下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请公子赐教。”一刀跟在李义身边,有些纳闷的问道,这个问题估计所有人都很惑,不过也就只有一刀才够资格当面问李义! 第512章 :蛟龙!内丹? “内丹?……这玩意应该怎么说呢,一些活的年岁比较长的野兽,身体之内一般都有了比较强悍的生命力,等闲是不会死亡。[ ] 而这股生命力在积累到一定地程度之后,再加上他们日常吞吐天地精气,久而久之,会在它的体内形成一种类似于天地精华之类的奇妙东西,也就是这野兽身体内最为精华的部分。而这部分东西是纯精华的存在,对人体、或者应该说是一切生命都有莫大的好处!尤其对练武之人,更是作用奇大。一般在活了几百年的野兽体内基本都会有这种东西,看起来最少活了千年以上,身体内居然没有形成内丹,倒也算是一件离谱之事。”李义抚着下巴,目光探究的看着众人一块块的将蛇肉割下来,若有所思。 “哦,原来如此。”一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上次我在山曾经斩杀过一条水桶粗地黑鳞大蛇,当时一剑劈开了它地头颅,里面也有一颗小小的黑石块一样的古怪东西,只不过有些发软……” “不会吧,蛇类的内丹应该是凝结在要害之处,一般都在七寸的位置,怎么会在头上?”李义口疑问地说着,眼光却已经转到了被自己砍下来的狰狞地蛇头上。“试试也。” 李义提着剑走了过去,一边无意的问道:“那你将那东西是如何处理的?黑鳞蛇可是个好东西,能长出内丹的黑鳞蛇就更不一般了。” 一刀脸红了红,低下头道:“回到别院我把那东西就扔给了老甘,然后老甘泡在一坛酒里了……” “我顶!用内丹泡酒??”李义大大的一呆,随即咬牙切齿的看着一刀:“老甘也不怕胀死他!***。” 一说到胀一刀倒是笑了起来:“不过那段时间老甘似乎特别的有精神,连续往妓院里跑了两个月,一去就是一天,听说姑娘们都不敢单独接待……” 李义头上青筋直跳,目光狰狞:“千载难逢地黑鳞蛇内丹让甘雨居然当做春药用了??真是王八吃大麦,糟践粮食啊啊。”越想越是悲愤,李义不由得气涌如山:“一刀啊,你这个超级二傻子我真想拍死你我,你可知道那颗内丹若是由我来指导你服用下去,估计怎么也能抵两颗大还丹的药力而且还绝不会与大还丹原有地药力相冲?那样你在一夜之间连大还丹在内最少可以增加六十年的功力,那可是整整一甲子地精湛内力啊!那就是等于两个以上现在的你捆在了一起的绝顶高手啊!你却给了老甘泡酒,我真服了你们俩,啥叫暴殄天物,这就叫暴殄天物!” 李义几乎吐血,已经完全忘了要给蛇头解剖:“那个老甘也是的,你不会用问别人啊,问本公子啊,不懂装懂,居然用来泡酒!泡在酒里也还罢了,可他居然每次在喝了酒之后药力一发作之时就去妓院……好东西全白白的全部浪费在一群妓女身上……我…不行了,我***要吐血了!……” 一刀目瞪口呆的听着,突然脸色由白转红,接着便是铁青起来,懊悔的直接跳了起来,用手一撕自己头发,就像疯子一般原地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瞪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己竟然随手便送出去了一件绝世宝物,而且这还是自己直接晋级成为绝顶高手的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这对于一心追求武学巅峰的一刀来说,简直是天塌了一般的消息。 “曾经有一个一夜之间就变作绝世高手的机会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等到我明白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够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刀喃喃的念叨。 “顶!滚!”李义抓狂的踹了他一脚:“那里学来的?” 一刀迷茫的眼睛一抬,失魂落魄的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道:“不就是上次在北戴负伤,被黎雯小姐护送回天罗的路上听她念过这几句话,当时没觉得怎样,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唉……才发现这几句话真是太…贴切了……” 李义目瞪口呆。 作为现代人的他,自然知道黎雯这几句话的真正出处。可他想不到的是黎雯居然照搬了过来还被一刀听到了,而且还被这个家伙活学活用的用在了这里。 玩笑?搞笑?啼笑皆非!? 其实李义哪里知道,黎雯对一刀的虐待就是从她说这几句话开始的。当时黎雯在回忆这段话的时候,想到了前世的种种,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才会不知不觉的念了出来,但当时一刀重伤之下心情不佳,就嘲笑了两句,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开始了一刀的噩梦,魔女的玩笑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开的,就算是李义也没这胆量的…… 看着一刀失魂落魄的样子,李义也不忍再说下去,叹了口气道:“万般皆是命,这就是所谓的缘法了,你没那福气,强求不来的,老甘本来有些福气,却被他自己浪费了。现在就看看这条蛇的脑袋里有没有,若是有的话,还能多少弥补一些。若是没有,恐怕你就只有慢慢的练吧,偶尔被我和黎雯当做沙包用一回……” “肯定有的。”听到这提议,一刀目光一缩,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一双眼睛狂热的盯住了这颗硕大的蛇头,宛若盯着自己的梦幻。狰狞的蛇头,在他的眼居然变得无比的漂亮起来,无限神往。 李义嘿了一声,围着蛇头转了一圈,一剑劈了下去。 破天剑斩入蛇头半尺,竟然再也砍不下去。想不到这家伙骨头如此之硬,自己已经用了五成功力,再辅以破天剑天下无双的锋锐,居然不能一举破开蛇头!当下深吸一口气,内力一震,将长剑抽了出来,干脆运上了十成内力,破天剑上闪过一片青蒙蒙的光华,当真是锋芒毕露,李义并不迟,一剑劈下! 刷!蛇头整整齐齐得被分作了两半,李义拿捏得恰到好处,一边大一边小,这倒不是李义的眼力问题,而是唯恐内丹在正间的话给劈坏了。 拨开乳白色的脑浆,李义一把将一只晶莹如玉、鹅卵大小的东西掏了出来,软鼓囓囓的,触手冰凉,里面好像是半液体半固体的东西,李义哈哈一笑,果然有这东西啊,这下子可真是发财了,回到别院各人分一分,应该够分的了。相信如此一来,李府别院的高层的个人力量就能够再度猛跨一大步。 在天下纷争已起的现在,李义在获大利之余,又意外地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由不得他不兴奋啊,即使以李义的沉稳,也险些手舞足蹈了。 一刀眼睛巴巴的盯在李义手上,干干的咽了口唾沫,道:“公子,就是这个东西吗?怎么是白色的,我上次那个却是黑色的,似乎也没有这个这么大,只得五分之一大小!” 李义嘿嘿一笑:“一刀,这条巨蛇只怕更在你斩杀的那条大蛇之上,此内丹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得好东西,等着回到别院,就等着功力大增吧。” 一刀脸上神情一阵狂喜,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的道:“公子,若是将这内丹分而食之,恐怕每人得到的好处也有限得很,既然这条蛇的内丹有如此作用,我认为不如由公子一人独服,这样一来,相信公子的武功必然极有希望立即超越那还君公道,成为震古烁今的第一高手,这样或者会更好些。” 李义定定的看了一刀一会,终于叹笑道:“一刀,你是我的兄弟,我不瞒你,这件事情我确实是想过地。不过,一则内丹太大,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都必定是无法承受这庞大的力量;二来……呵呵呵,一刀,就算我一个人到了当世最巅峰之处,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代替了还君公道独自去品尝那难耐的寂寞罢了。三来,以我们现在的武功,再经过这内丹的催发之后,相信距离还君公道的层次就已经不远了,何必多此一举?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以前就说过,若是没有兄弟陪我,纵然我是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你家公子我毕竟不是还君公道那样的独夫啊。” 一刀默然!! 李义哈哈一笑,将内丹收了起来,道:“不过现在这内丹能否服用,如何服用,效力又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每人服用多少为合适,这些都要回到别院之后慢慢地琢磨出来才行,现在谈这些,倒是有些早了。” “啪。”正在李义说话时。突然背后一声轻响。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却是巨蛇地一颗硕大地眼珠从眼眶里被震动地掉了出来。这颗眼珠原本就被砸得血肉模糊。两人都没有留意。但这次掉出,上面模糊地血肉被摔落了不少,里面居然透出隐隐地乳白色地光芒。 李义心一动,刷地撕下一块衣襟,将巨蛇眼珠拿了起来,一阵擦拭。顿时手上出现了一颗鸡蛋大小地浑圆地珠子,晶莹透明。放在手里隐隐发热,四散着发出淡淡地光芒,竟然是一颗罕见地夜明珠! “刚才可是错怪这巨蛇了,它还真是全身都是宝啊!这条蛇可真是活雷锋,这种无私地捐献真是让本公子感动不已。”李义大喜过望。嘴上说着感动,手下却是毫不留情地分尸,三下五除二将另一颗眼珠也取了出来。果然又得一颗夜明珠,那两颗夜明珠在他地手里交相辉映,蔚为奇观。 这时,彭飞等人已经分割完了蛇肉,围了过来。见到李义手里这两颗珠子,人人都是啧啧称奇。 李义看着这两颗珠子,心一动,蓦然地出了一身冷汗。 身孕内丹麟化甲,眼作明珠血如金;三千年里风雷震,一朝之间跃龙门! 这是李义前世的时候,在收留他的世家李家书库一本山河异兽录之读到的句子,说的便是一种能够蜕变蛟龙地蛇类,这种蛇叫做鳞甲龙,意思便是蛇皮能够修炼到刀枪不入,身体里孕育出内丹,两个眼珠变作明珠,身体内血液化作淡金色的时候,这条蛇就能够在水蜕变成为传说地蛟龙! 想不到在这异世界居然也有这种东西,而且还无巧不巧地被李义碰上了,看这条蛇的情况,除了鲜血呈紫红色还未变成淡金色之外,其他的已经是全部符合蜕化成龙的征兆。 看来这条蛇就算还没有到达三千年的寿命,那也是已经相差无几了!怪不得这家伙就居住在水边,原来是随时准备着潜入水化身成龙…… 李义身上地冷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 果然是走了狗屎运,而且是最大地狗屎运!这条蛇若是不被炸药震晕再被山塌下来砸死,若是李义等人遇上一条活蹦乱跳的,光这条蛇也绝对够众人喝一壶地。就算集众人之力能够收拾下来,恐怕这一百五十个壮汉也剩不下几人,还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第513章 :水灾…… 李义就算再自信,也不会狂妄到以为自己能够与这种上古妖兽抗衡。 这本就是只存在于传说的东西,哪里有什么人有机会真正看到过? 而李义等人不仅看到了,而且还剥皮抽筋喝血吃肉…… 我的天啊!原来真是个大家伙! 想到了这里,李义忍不住再对这条蛇地遗骸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再没有什么发现之后,顿时跌足长叹,可惜起那些喝不完流掉的蛇血来,那可都是绝对绝对的好东西呀!自己居然只装了两瓶!若是那时候早想到的话,哪怕是把所有的器皿的原有东西全部扔了也要装满呀! 看着百多位大汉人人身上背负着的大块大块地蛇肉,李义总算是又找回一些平衡。吃吧吃吧,有益无损啊。看来这一百五十人喝血吃了蛇肉之后,实力是必然要增长一大块的。 正在李义这样想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百多人人人脸色紫青,身体摇摇晃晃,就要支撑不住的样子,一个个脸上渗出头顶上也是热气腾腾。 李义一怔,随即便想到:难道是蛇血的药性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沉着的命令手下们将身上物事放下,盘膝坐在地上,让每个人都按照内力运行线路催动内息,李义便辛苦无比的开始为一百多人护法。 本来想要一刀也帮点忙,没想到回头一看,这家伙也坐下了。 李义有一点忽略了,那就是他自己的内力深厚,尤其是在前次的突破已经到了百毒不侵,诸邪难犯的高深境界,一两口蛇血地药力在他的身体里面内力一转也就同化了,但他这帮属下可没有他这样的功力,而且一个个还喝得远多于李义,这番苦头是吃定了。 不过也并非是没有代价,一旦熬过了这狂猛强横的药力,相信整个人的身体素质便将有一个飞跃性的提高。从现在开始,在地上坐着的这一百五十人,在今后的日子里便显示出了与其他人的截然不同之处,这一点却使李义始料未及地。 一刀毕竟功力深厚,修为亦是除李义之外的众人之冠,第一个将蛇血的药力化掉,站了起来,脸色兀自潮红不已。 李义一看便知究竟,阴笑着凑了过来,嘿嘿笑道:“一刀,想不想跟甘雨那样去发泄发泄?” 跟甘雨一样去发泄?一刀纳闷的眨眨眼睛,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面红耳赤,不过不可否认的,身体内部却是真正有着这样一股强烈的异样冲动,只觉得浑身发热,血脉贲张。这种感觉在一刀一生之还是第一次,勉强控制着自己心头的燥热,一刀倔强的道:“我才不去。” “嘿嘿……”李义挤眉弄眼的一笑,向着旁边努了努嘴:“看见了吧,这帮家伙一会起来,必然一个个丑态毕露。要是现在出现一个双眼皮的野猪,估计这帮家伙也能看直了眼,估计他们可没有你这样好地定力。” 一刀想起身体内的燥热感觉,和莫名其妙涌动起来地**,再看看地上盘坐着的大汉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刀哥,十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彭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俊秀的小脸上也是一片通红,显然也不好受,不过眼却是闪烁着欣喜地光芒,看着一刀。显然,一刀这发自内心的快乐让作为兄弟地彭飞也为自己的大哥高兴不已,反而忘却了自身地煎熬。 一刀两眼一凝,看了看彭飞,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淡淡的笑了笑。 李义却不会放过彭飞,感慨地叹了口气:“唉,小飞飞啊,看你这难受的样子,要是现在杏儿在你身边,该有多好呀。” 彭飞本来基本上已经将身体内的燥热都给压了下去,但李义提起的杏儿,却令他顿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起来,顿时觉得浑身就要爆炸,不由得捂着某处弯下腰去,狼狈万分的道:“公子你……你可真会整人啊……” “哈哈……”李义、一刀一起大笑。 果然不出所料,甚至比李义的预想还要严重许多。一帮大汉终于熬过了药力,一个个站了起来,只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就如是发了情的野兽一般,呼吸粗重,血脉贲张,跟吃了强力春药的症状一模一样。若是不及时解,恐怕这帮人在无法宣泄之下,强烈的**便能够操控每个人的神智! 一看到这种情况,一刀、彭飞都傻了眼。这可如何是好? 李义大叫晦气,突然长身而起,冷冷站立,森冷的目光看着众人,一字字缓慢的道:“现在听我号令,原地卧倒,俯卧撑预备!” 李义的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冰冷的目光让每个人心头皆是一阵颤栗,一阵清醒,不由自主的便选择了服从命令。 “开始!”李义一声令下:“用最快的度,一个时辰之内,每人至少要做够一千个!一刀负责监督,若有完不成者,任你随意处置!”说完这段话,李义便闭上眼睛坐在了一边的树桩上。 嘿嘿,什么春药?其实也不过就是蛇血引动了人类最原始的本性冲动罢了。现代的军队对付这种年轻人的冲动最好的办法便是疯狂的训练,训练的你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看你还有没有胡思乱想的心思,这个道理也很简单,正如一个体院生的跑马经历一定少过宅男,这可是跟身体精力直接挂钩,并不完全取决于身体素质。 李义心暗笑起来,不要说只是喝了几口蛇血,就算你吃多了伟哥,我也能让你光做俯卧撑做没它! 听到一个时辰一千个俯卧撑这样的命令,一百多条大汉纵然一个个还在欲火焚身之,也不由得发出了强烈的哀叹! 俯卧撑在李义的推广普及之下,已经与端腹、蛙跳、鸭子步、仰卧起坐等成为李府别院最基本的训练方式,但是一个时辰一千个却是太残酷了一些。难怪这帮汉子叫苦连天了。 “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一刀可不会客气,直接就是强烈森冷的杀气罩了过去,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只见到一个个大屁股在不停的上上下下……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改变了整个大陆的格局! 司马家。 司马昭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花白的胡须上点点皆是。 突然地震了一小会,司马家上下只以为无关紧要,哪知道过了没半天,就接到了消息:碧澜江水突然反常倒流,大水疯狂涌入东南腹地,目前已经有数万人遭遇了水灾。至于首当其冲的天峰一线关,更是只来得及放出了一只信鸽,便全然没有了消息。 在如坐针毡的又过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有消息传来:碧澜江两侧两座**的山峰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倒塌,倾倒进了碧澜江里,将整条江水全部截断!水流汹涌无处宣泄,倒灌而回,两岸数百里,已经是一片汪洋,至于天峰一线关,更是早已没顶,关内所有守军三万余人,没有一个逃出生天! 晴天霹雳!! 对于司马家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无疑是头顶上的塌了下来,尤其是现在。司马家的四十五万大军在外,那可是司马家的最为精锐的力量,也是争霸天下的根本之所在。虽然现在东南还有着不少于那只力量的军事力量存在,但却是太过于分散了,较之已经形成规模的百战大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最强力的盟友齐天门的力量为了配合这次出征,也有足足一半的精锐人手在外。此刻彻底失去了后方粮草物资的供应,本来就使遍的皆敌的司马家大军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难道真如司马家不世祖之言。“司马家若一心经商为业可保基业万世不失,但若是野心膨胀,争霸天下的话,则全族皆死无葬身之的。” 司马家家主司马昭在的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口出鲜血,晕了过去。 天亡我也!! 一番救治,终于过来的司马家家主几乎是以一种疯狂的姿态传下命令: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疏通碧澜江。 另外,马上织船从水过去增援,至少要把物资送过去,否则外大军就算彻底完了。 这个主意无疑是正确的!可这个正确的主意也只是疾病乱求医而已。一个完全是山的平原的国度,船的拥有量,自然是少的可怜的。再说,纵然能够组织起船队,但也是用不上的。现在的大水虽然已经形成了灾害,但距离真正水上行舟却还是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水灾的区平的水深七尺,还在持上涨之,就灾祸而言固然已经是一个恐怖的数据。但说是行船,却是连一艘小帆船也是浮不起来更不要说那种能够运输数十人上百人的大型战船。 几近失魂落魄的司马家人,面对突然而来的灭顶之灾,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先祖遗训。 一个人的心都起一团浓重的阴影:难道司马家的末日真的就这么到来了吗? 与司马家的反应然反的,当然是李家。 李府别院的蒙易在得到李义的设想之后,立即就明白了李义的意图。本来就算是蒙易本来信服李义的能力,却也不信李义真有这等覆雨翻云的手段。而另一个让蒙易服气的人黎雯黎大小姐向他再三证实过李义将碧澜江截断的真确性之后蒙易终于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不但严格的按照李义的全部打算去实行了整个计划,而且因黎大小姐的建议更将李义计划扩大了不止一倍。作为一个家军事家的蒙易,当然比任何都要清楚这件事可以做的章。而李义这次如果真的能截断了碧澜江,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而李家也即将获的如何天大的好处。 所以他立即传下李别院的最高命令:除了西北两方隐藏力量不动之外,东南各方李义所有的隐秘力量都被他彻底的利用了起来,所有汇集起来的兵力,源源不断的向着东方前进。 天罗一方,在留下了很少一部分的护卫兵马由李兰坐镇留守之外,蒙易再次纠集十万人马,甚至将神风堂的力量也整理出了一万人,一并随军出由蒙易己亲自率领,黎雯暗随军护佑,浩浩荡荡的杀奔东南。 这次,蒙易打算,不仅要将司马南带出来的那四十五万精锐大军完全吞掉,而且要将东南郑王朝完全划入成天罗版图甚至打算顺便杀入东南司马家占据了五百年的数千里山河。 蒙易的设想比之李义要激进。 第514章 :雷霆万钧之势 李府别院亦向南方李霸兵团下达最高指令务必要在五天之内攻下郑王朝都城。( )。 。 相信对占据绝对上风的李霸兵团并不能算什么太难的任务,而只要拿下了郑王朝,便可将司马家的另一路军马彻底阻拦在郑王朝之外。同时各路骚扰部队全部出动,或下毒,或放火,或袭击,或毁路,总之不能让司马家的人马消停下来。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司马家的军需物资冗重。只要令他们补给跟不上了,只要时间稍长,大军军心必乱,自然崩溃。 其实蒙易却不知,他的这道命令其实还是有些晚了的。因为就在他布命令的同时,李霸大军已经拿下了郑王朝的都城,与司马家的十五万大军对峙在一处,战局几乎是一触即的局面。至于郑浩然那边,蒙易则是严令郑浩然改变现有的观望态度,全军出动,配和公孙靖磊,多面出击,一定要将大赵皇室兵马和司马家的另十五万大军死死拖住。 蒙易的打算就是,有轻重缓急。当先之事,莫过于立即吞掉司马南的军。 在这件事情上面,任何事都要先靠边站。 就在队伍出一天之后,蒙易便收到了李义传来的好消息:碧澜江已经成功截断。而一刀已经兼程赶赴大赵协助郑浩然。另一边彭飞亦已独往郑王朝,相助李霸;至于自己,已经沿路退回,准备汇合了李兰十七与甘雨之后,在司马南背后动攻击。 到了这个消息。蒙易更加心急如焚了。 战局紧张,时机稍纵即逝。必须要在北戴东方家收到这惊人消息之前,彻底将司马南大军灭掉。然后立即回师天罗,才保证真正的万无一失!也惟有这样才够完完整整的将这次胜利果实一口吞下肚里。 蒙易再次下令,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所有人马轻装前进,全赶路。 鬼泣山口。李家的的军马已经越聚越多,大同小异的旌旗猎猎,显示出这些兵马都是属李家一方。 自然,绝代法家司马南现在正是真正的五内俱焚。 碧澜江被截断的消息,司马南方面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先前司马家人还只是猜测,却不敢将这个猜测结果直接通知司马南,唯恐万一消息有误而乱了军心可就不可收拾了。而待到终于确定了消息急忙出飞鸽传书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而那时候司马南正在好整的静待田匀勐从天罗给自己传来胜利的消息。 可是真正有飞鸽传书到来的时,对心稳操胜券信心满满的司马南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棍而且是致命的一棍,司马南顿时吐血昏厥过去。 这实在不能怪司马南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关,相信换任何人恐怕都如司马南般。 碧澜江突然截流,水肆虐泛滥,天峰一线关竟几乎完全没顶,司马南再无退路可言。而最要命的是,没有了后续的补给,司马南的大军粮草物资已经不足半月之用,几乎是陷入了必败必死的绝境。 如果说司马南的军还有出路,或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活路就是冲破面前的鬼泣山口,进入李家的势力范围,大肆劫掠,补充军用。 可是此时此刻还来及吗? 为时晚矣! 若是司马南在沿海到来的时候就立即集全部实力不记代价的动进攻,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说不定还真能够攻进去。 但是现在却已经迟了。 黄花菜已凉了。 因为现在鬼泣山口守的李家兵已经超过了五万人,而且这个数字日都在增加之。可以说,司马南早已经失掉了最佳时机,唯一的生机。 其实这也不怪司马南,毕竟他有年雄关天峰一线关在手,后援可以说是源源不绝。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全然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不仅是司马南,就算是换作了大陆上任何一位统帅都会如此。 谁能想的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真的能够生轰塌一座已经屹立千万年的大山? 这根本是纯粹的神迹啊! 但是现在,不可思的神迹却偏生了。天下一雄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水域,里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司马南现在率领着自己的十五万大军,陷入了尴尬的境的。 必死之局!! 绝望的司马南疯狂了!! 他没法不疯狂,他绝不甘心就此败,也绝不甘心自己就此沦为阶下囚,更不甘心司马家的五百年的积蓄,五百年的大好基业就此毁在自己手里。极端的绝望之下,司马南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 或这也是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收拢全部的兵力,全力攻击鬼泣山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出一条活路。那是目前唯一的活路,唯一的生机所在,即使希望再渺茫,也是希望。 于是,硝烟未散,血腥未干的鬼泣山口,在好不容易停息了六天的战火之后,再度燃起烽烟。这一次的攻防,将比上一次还要惨烈上百倍。 明知后路被断的司马家士兵,爆出了绝强的战斗。 这种疯狂的冲击,让号称天下第一擅守的海延誉也感到头痛到了无以复加的的步。 司马家的士兵完全无惧死亡,哪怕是付出一百条人命才能前进一步甚至是半步,司马家人也是在所不惜的,毫不犹豫的就去做了,真正悍不畏死的到了极点。这比守自己疆土的领士还要剽悍,司马家的士兵什么时候全部转职成为了死士?海大帅心纳闷不已。 其实这倒是海延誉海大帅想的过于复杂了。盖因是司马家的士兵将士们全都知道,后路已经全部没有了。按兵不动只有饿,往前冲冲不过去顶多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只有冲过鬼泣山口,才有一丝活路,但也只是一丝而已!在明知百死无生的况下,几乎人人都有一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的疯狂。 这也是哀兵必胜的道理。 但,正是这种哀兵,这种疯狂给李家战士造成的压力却是巨大的、恐怖的。伤亡的数字也严重到了极点!留守的血卫队上次战斗之后直到现在根本还是伤势未愈,身体也是虚弱之极。但到了最后,为了鼓舞士气,也被迫拿起刀再度冲入战场。 两边的人都在大呼“杀”啊,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个人甚至是三五个人变作了尸体。而这一次司马南是了秤砣铁了心了的要冲破鬼泣山口。双眼血红的盯在山口的争夺战上,只要看到战局稍有不利,手的小红旗一挥,便是一队生力军嗷嗷叫着冲上去。 人海战术!! 不错,就是人海战术。即使整个的要拿人命填出来,也要冲出这条路。司马南已经打定了注意,冲不破鬼泣山口,左右也是死路一条,那么就索性全部战死在这里吧。 血战,已经连续持续了整整两天一夜。在司马南几乎完全是变态一般的指挥下,司马家军队便如长江之浪,毫不停歇的冲激上来。海延誉眼睛几乎炸裂,手头的仅余的最后的五预备军也全部投入了进去,但还是不能遏制司马家狂潮般的进攻。 鬼泣山口,眼看就要失守。 就算海延誉再擅守,就算他是天下最佳的守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已经无兵可用,他的对手眼下已经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他真的无从招架了。 海延誉长叹一声。“刷”的拔出佩剑,眼神凛冽!事已至此,就让我跟鬼泣山口共存亡吧!我海延誉率领一群各的纠合而成的军队,整整阻了司马家大军八天了,还是当世公认的兵法大家司马南所亲自率领指挥的司马家精锐。 知足了!别院给我令是阻住司马南六天,现已经八天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海延誉自嘲的笑了一下,长剑举起,左手挥起马,就要往马屁股上落去。 只要马鞭一落,这匹马必然会义无反顾的冲进战局,冲进乱军之。以海延誉的瘦弱身体低微武功来说,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变作了一片碎肉。 “大帅,你看。”身边的亲兵一把拉住了马缰,手向一个方向,脸上充满了狂喜。“是我们的大队兵马,是我们的主力队伍,终于到了。” 在这亲兵手指所指方向,无数殷红如血的旗帜滚滚而动,便如天上的彩霞,遮天避的雄壮而整齐的马蹄声,排山倒海一般轰然而来。 最先的帅旗高高矗,迎风招展。上有“李义”两个斗大的金字。单单是这两个字,突然就好像给这面旗帜注入了灵魂,几乎是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巍然驾临战场,带着睥睨风云的不可一世。 是李义公子来了!李义公子亲自来支援我们了!”声大吼,振奋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李义!这两个字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突然之间战场上的李家战士一个个如同吃了春药一般生龙活虎起来,而司马家的士兵们则好像是突然迟了当头一棒,一下子萎缩了,恐惧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大旗飘扬之处,士气大减。此消彼长之下,居然单单战场上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李家士兵竟然将司马家的这一轮攻击抵挡了过去。 李义,现在可是大陆上所有军队战士的大众偶像,五骑勇闯五十万大军救人,竟然全身而退,甚至还能将近五十万的大军冲了一个七零八落,杀人盈野,尸骨如山,并借机一战灭掉了北戴的全部精锐力量! 而这等赫赫战绩在罗星大陆早已人人都是耳熟能详。而作为主人公的李义,已经被传扬成了战神一般的存在。 此际听到李义居然来了,李家的战士们顿时心头大定,人人都感觉到面前司马南那十几万狗屁大军已经不够看了…… 这正是蒙易的先声夺人的攻心之计!一向计算精确的蒙易,怎么会放弃这种能够大幅度提升己方战士士气的法门?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这么做了…… “李义”的到来带给双方战士的震动还未来得及过去,蒙易的精锐援兵已经插到了阵前,没有丝毫停顿地;几声尖锐悠长的号角声划破长空,颤悠悠的响起。身处战场的李家战士一个整齐的左右分开,接着漫天地箭矢便如乌云一般遮蔽了天上的烈日,整个天空为之一暗的时候,数以万计的利箭已经射入了司马家的阵营之! 无数凄厉的惨叫刚刚响起,雷霆万钧的李家骑兵第一波三千人便带着泰山压顶一般的气势闯进了战场,闯进了敌阵! 便如一群雄壮到了极点的成年大象闯进了草原上的羊群! 三千骑士同时挥起了锋锐地长刀! 第515章 :李义在此…… 那一排整齐而犀利地刀光瞬间斩破了苍穹,化作了一道炽白地闪电,斩破出鲜艳地血红。。 。 三千骑士面容冷硬,目光冷漠,一停不停地穿破敌阵。留下一道宽阔地血胡同,已经来到了攻击关口地司马家兵马身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队人马必然会勒马转头再度冲杀地时候,这队兵马却出乎所有人地意料之外。在冲破敌阵之后,居然丝毫也不曾停留,而是一个个用战靴狂踢马腹,再度提升马,竟然就那么直接向着司马南的军冲了过去! 司马南的军无是整只司马家大军最重要地环节和要害。可是却也防护最严密地所在,三千骑兵地作法,几乎就是在找死去了! 是地,他们真地就是去找死地,可是他们要死地有价值! 战马地度已经提升到了极致,马匹在不长地冲刺,口鼻之却吞吐着浓烈地白气。这正是马力极度消耗地证明,而那大量消耗地力量,已经转化为最犀利、最快地冲刺!骑士们挥舞着刚刚才染过血地长刀,带着才开始升腾地凛冽杀气,一往无前地冲向司马南,冲向司马家大军! 死士!! 这一队找死的人马正是隶属于李家的精锐死士!以必死之念,冲开司马南大军的一道口子!将自己的死亡进行利益最大化! 另一边,李家阵营之有八面令旗同时挥起。与此同时,李家的骑兵又有一队冲了出来,还是三千人!紧跟着前面战友们刚刚冲出的一溜血路,疯狂的纵马而出! 又有一路! 接着……又一路…… 共计八路、两万四千骑的李家骑兵有条不紊却又是疯狂到极点的冲了出去!完全视面前面容狰狞的司马家攻城队伍如无物,就这么不顾牺牲、不惜代价地践踏了过去!骑兵之后,再来便是密密麻麻的步兵,犹如怒海狂涛,排山倒海一般随之压上! 整整两万四千名精锐骑兵!八万五千步兵!合共超过十万的军力,这已经是蒙易在现在的阶段所能够拿出的最强的攻击力量,就在这一阵上,毫无保留的投了进去!在刚刚到达战场的时候便毫无保留的投了进去! 再没有什么预备队,再没有什么瞻前顾后! 一阵而决! 李家阵营之,唯一只余下了属于神风堂的一万帮众护营!他们固然有战斗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军队,他们不能直接参与这一战!神风堂的两位帮主提刀在手,双眼血红,胳膊上肌肉坟起,浑身激昂的战意刺激的发起抖来,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刻投身到这场激烈到极点的战斗去,但在蒙易严令之下,却是一步也不敢妄动,只急的额头青筋暴跳! 这同样是一个疯狂到了极点的战斗计划! 以最巨大的伤亡换取这场战争以最迅的方式结束,然后立即回师天罗!这便是蒙易此次孤注一掷的战术打算。天罗纵然实力雄厚,可是要支持三面同时开战也是负荷不起,三面同时开战已经将天罗内部几乎所有的兵力全数抽空,此刻的天罗,仿佛一个一丝不挂的人,亦是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城市!现在,再没有任何时间跟司马南耗下去,司马家固然没有打消耗战的本钱,天罗方面这个本钱,必须以雷霆万钧的度,一击将司马家的军力量消灭!打一个完美的时间差。 在北方大敌的东方家来不及反应之前,彻底的结束这边的战斗! 否则万一时日稍久,必然会被东方宇觑到战机而挥兵南下,届时四面夹攻,李家很可能就会马上陷入四分五裂地败亡之局!虽然李义与东方宇有五年之约,但问题是,包括李义、蒙易、黎雯、李兰等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东方宇会宁可放弃这次绝佳良机而保持他的君子风度! 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蒙易断然采取了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要快地战胜哀兵,只有付出难以承受的巨大伤亡!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但凡有一点点途径,作为兵法大家的蒙易也绝不会如此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但现在却真的是别无选择,宁可付出巨大的牺牲,也要先将东面这最大的威胁一举荡平! 司马南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终于来了!想不到李家的动作竟然是如此之快,这一切的布置,简直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早已有所准备。 难道,那场突如其来地大水竟是李家搞出来的?可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呢?把大山推倒吗?这怎么可能,那那里是人力可以作到的事情,如果人力真的可以作到,司马家也就不会如此安稳地逍遥五百余年了! 事到临头,司马南再也没有时间去思考李家是否早有准备,也来不及去想碧澜江之断乃是李家的阴谋,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司马南只是知道,今日一战,很可能就是自己今生今世地最后一战! 若是第一波李家的骑兵真正冲破了军的防线,司马南的大军将会马上陷入一片乱局!虽然明知必败,司马南也不会放任这种耻辱的事情发生! 他宁可轰轰烈烈的战死! 司马南双眸射出血红色地疯狂,手令旗决然挥下! 天空顿时被漆黑的箭矢屏蔽!司马家地阵营之,利箭不断飞射出来,李家的骑兵顿时有不少人随箭雨而落马,但冲势太快,最前地一部分人马,已经成功脱离了弓箭的威胁范围,距离司马家军阵,已不过一箭之地! 这种距离,除非司马家进行无差别攻击,否则,便无法伤害到他们! 凄厉地号角声响起,司马家剩余的将近十万兵马同时大声嘶吼,声动天地,接着便将近半数兵马同时进击,蹄声雷震,迎着李家骑兵的冲击方向,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 大地剧烈震颤着,双方的骑兵越来越近,各自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庞,甚至能够看到对方泛着红丝的双眼之那浓烈的杀意! 司马家绝大部分的弓箭手只来得及放出两轮箭矢,两家的骑兵已经天雷勾动了地火一般撞在了一起!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部被刀剑的闪烁所映照了一下,野兽般的嚎叫同时出现在两方骑兵的口,鲜血弥天而起! 一声长啸起! 司马家的后方,一座小山头上,突然出现了一队密密麻麻的骑兵,闪电般的从山顶高驰下,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从司马家的大军后方狂野的穿插了进去! 一声大喝:“李义在此!” 声如雷震,八方皆闻! 为首一人,黑袍金冠,面如冠玉,卓尔不凡。 正是李家少主,大陆公认的一代杀神,李义! 李义居,甘雨居左,李兰十七居右,另有一千五百名雄壮健硕的大汉紧随其后,便如猛虎下山,挡者披靡的闯进了一片腥风血雨之,带起了连天的惨呼,无数的残肢碎体四散分射!便如巨船驶过水面,鲜血残肢尸体纷纷向着两边倒下! 一柄大刀从李义手流星一般飞射而出,飞越百十丈,咔嚓一声将司马家军高高矗立的帅旗一斩两端,然大刀的余势尤自未衰,穿进人群,又将三名大汉劈成了六半! 司马家大营,终于因李义的现身,而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 李义的突然出现,便如是给这激烈的战场再度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是本来就惨烈的战场更加的沸腾了起来!同时也击溃了司马家大军最后仅剩的一点血气斗志! 正面的李家骑兵之,一个瘦小的军官早已跳下马来,仿如鬼魅一般的闪了几下,已经孤身深入司马家大营腹地,闪亮的剑光一闪,周围的十几名司马家士兵惨呼倒地。 在其他人还未围拢上来之前,这个瘦小地人影突然身子一阵旋转,从他的两只手同时射出了七八颗鸽卵般大小的黑乎乎的圆球,远远分射在四周的人群之,紧接着又是一旋,又是十几颗黑乎乎地圆球飞了出去!大部分落进了弓箭手的队伍之。密密麻麻的人群! “轰轰轰……” 毫无任何征兆的,突然连番的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在小圆球落下的地方,每一个小圆球的爆炸,几乎都会清空出一片地方,更有一颗人头离奇的炸了下来,接着又被另一颗小圆球爆炸的力量轰到半空,犹如一只没有翅膀地鸟儿,高高的飞翔。 “我顶!震天雷!”李义浑身一震,“那丫头也来了吗?” 那瘦小的人影一声清啸,便如凤唳长空,清亮悠扬,身子飘飘飞了起来,在她身子冉冉升空的同时,不停地有黑色的小圆球从她身上飞出来,四面八方地落进司马家人群,炸出一片惨叫,满天都是血肉横飞! 修长的凤目,一片森冷的杀机!正是黎雯黎大小姐带着她的秘密武器横空出现! 单单在她一个人的攻击之下,伤亡人数已经近千! 更重要的是,这种奇特地武器的出现,更令司马家战士地志气一落千丈! “你还是把这玩意弄出来了,谁让你这么用这玩意的?”李义愤愤地叫声远远传来,似乎很不满意,但他的下一句话却暴露了他地真实企图:“你那么用太浪费了,别扔光了!给我留几个玩玩。” 黎雯哼了一声,气愤愤的道:“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你还是继续当你的道学先生吧!伪君子!” 李义长剑一扫,跃下马来,几名司马家的士兵身体打着转,鲜血狂喷的横飞出去,他迅的向着黎雯那边靠近着,边大声道:“胡说八道!你说谁是伪君子?” 黎雯翘鼻哼了两声,身子再次一个旋转,飞出六颗震天雷的同时,身边的七八个敌人也倒在了她的剑下,百忙之尚反唇相讥道:“李大少,除了你,还有别人配用这个称呼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伪君子!” 李义嘿嘿的一笑,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大喝道:“别管我是真君子,伪君子那都不重要,不要差开话题,你给还是不给?” 黎雯轻盈的飞了起来,斜斜飞出八丈,八丈的纵跃距离之内的所有司马家士兵同时变作两截,“不给不给就不给你!你咬我啊?!” 李义大怒,破天剑上射出炽白的剑芒,滚桶一般横扫一周,身周十丈之内顿时清空,咬牙切齿的道:“好,你敢说不给,你可不要后悔!等我回去不执行家法,打烂你的小屁股!” “敢打随便让你打,谁怕谁?”远远的传来黎雯的笑声,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连番爆炸。 第516章 :惨胜 这两个人居然就在战场上,在几十万人马玩命厮杀的同时聊起天来……这让李义身边的甘雨等人为之啼笑皆非。 不过这俩人聊天归聊天,手下却是半点也没有闲着,死在他们手的人数,却是比任何人都多得多。 李义的身子鬼魅般闪了几闪,杀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波滚浪翻的出现在黎雯面前,一伸手:“给我!” 黎雯哼了一声,将自己腰间的革囊扔了过去。 “谢了,哈哈……这下可有的过瘾了……”李义顿时转怒为喜,伸手进去摸索:“回去我给你好东西做为奖励……呃……”突然脸色一变,怒火冲天:“全没了?” 黎雯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右手一扬,最后的两颗震天雷飞了出去,笑吟吟的道:“我可是把整个袋子都给你了!” 李义七窍生烟!可拿这个魔女美眉实在是没辙啊! 随着李义的到来,两个方向的两面夹攻,战局终于呈现了一面倒之局势,接着李义又联合黎雯强势出手,还有黎雯搞出来的剧烈爆炸,更是彻底搅乱了敌营,司马家的士兵将士再也心无斗志,此消彼长之下,李家战士则更加的气势如虹起来。 最外围的司马家士兵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终于有一小队人马首先支持不住,彻底崩溃,四散逃命。这种恐惧的情形一旦出现,就会像是瘟疫一般霎时间弥布全军,离队逃命者越来越多,终于不可收拾! 兵败如山倒! 司马南长叹一声,看着一脸杀气向着自己杀过来的李义,早看看自己四周四散奔逃的司马家将士,不由得万念俱灰,长剑一横,已经架在自己脖颈。突然哈哈一声凄厉的长笑,厉声道:“想不到我司马南一生未尝败绩,竟也有今日!” 手一动,便要横剑自。 “噹!”一枚小小的铜钱远远飞来,击在长剑剑身之上,长剑顿时荡了出去,在半空啪的断为两截。司马南死志甚坚,长剑虽然被人及时击落,却仍然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深深地血口子,鲜血激射而出。身子晃了两晃,从马背上猝然摔落下来! 直到此时,那铜钱穿过半空的呜呜破空声音才传了出来。 一道细细的黑影长射而至,其势之急,较之离弦之箭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在他尚未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的身子。 李义一手托住司马南的身体,另一只手迅的连点他颈上穴道,接着一道白绫便将司马南的脖颈缠的严严实实。突然纵身上马,厉声大吼:“司马家主帅司马南已经受擒!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滚滚的声浪,向着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远处,蒙易青髯飘动,面带微笑,纵马而来,战局已定!大势已定! 此役,隶属司马家司马南的军在上次战斗之后仅剩的人数,阵亡超过五万人,侥幸逃离不足七千,其余人等,尽皆成为李家阶下之囚! 而作为胜利一方的李家大军,伤亡丝毫不下于司马家,毕竟此一役,所付出的代价是异常惨重的!李义留下的包括五名血卫队,全部战死!两万四千骑兵,阵亡超过五千,至于伤更是不计其数! 这等巨大的代价,让所有人在绝对胜利的基础上,却也没有一点欢容。 惨胜,名副其实的惨胜! 亦是李义自有生以来、参与战役之,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血卫队等人本可以不死的,他们在之前的那场火拼之本就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势,时隔才不过几天的时间,那里能真的恢复过来?但在李家守军处于明显战局不利的时候,正在休养五个人各自带领部下,强撑着病体冲了出来。替守军阻住了一侧的进攻,为蒙易的主力部队的赶到争取了相当时间,但代价就是五个人连同自己带出去的近千将士,无一生还! 五人之,只有带头的周有钱的尸体还能勉强辨认得出,至于其他的人都已经融进了乱军的血肉之,再也分辨不出,寻觅不到。 李义闻讯后黯然长叹,良久无语。 这里,可算是自己真正开始争霸天下的第一场大战吧。但就是这么一战,自己辛苦培育了十几年的的嫡系力量就少了五个!整整五个!其一个,甚至还是血卫队的三个大统领之一!等到自己真正统一了天下,还会有多少手足弟兄血染黄沙? 李义从来不吝惜金钱、权势、甚至富贵,但他最珍惜这些嫡系属下,手足兄弟! 成功毁掉了千古雄关,更兼大胜之余,本应意气风地他黯然无语! “周有钱!周兄弟啊……是我地错啊!兄弟!我应该向公子请缨留守在鬼泣山口地啊……”甘雨等人扑在周有钱几近不成完整人形地尸骸上,放声大哭,泪如雨下,几欲昏厥过去。自从在李霸帐下,甘雨与周有钱两人便在一起共事,及至现今,已经朝夕相处了二十年!二十年地感情,岂是小可?两个相处了二十年地最要好手足兄弟,如今就这么冰冷冷地躺在自己地怀里,对自己地狂呼大叫和眼泪再也无动于衷!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可以,甘雨宁可自己代替周有钱死在这里,也无法承受自己地兄弟就此一瞑不视地事实! 李义虽然两世为人,却也没有这份经历。但他却比任何人都能够感受这份感情地真挚、可贵!也更加地知道,甘雨现在心地极度悲伤、极度地懊悔、愤懑! 秋风徐吹,天地共悲!所有地参战将士静静地肃立起来,向自己躺在地下地战友做最后告别。受了重伤地,断了腿脚地,宁可令自己地伤势加重,也端正地站了起来,向自己地兄弟,看那最后一眼! 无数地尸体一排排静静地躺在地上,有的,鲜血还未干。 李义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出几步,转过身来,看向端正肃立一片静默的大军,眼含着泪,声音有些颤抖,大声道:“兄弟们,我是李义!今日我们胜利了,大获全胜,但是,有这么多的兄弟,也因为这场大胜而离开了我们,我的心,和大家一样地悲伤。因为,躺在地上的兄弟,同样是我李义的手足!我不愿意假惺惺地说什么,宁可不要这场胜利,也想要让他们复活,如果我真说出那样地话,我就是真正的伪君子,也是对他们牺牲地最大亵渎!”他的声音在内力地激下,远远的传扬出去,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了。 空响起一片哽咽的声音。 “只是,我在看到这些已经故去的兄弟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了一股骄傲!真的,就是骄傲!由衷的骄傲!”李义声音振奋了起来:“我们死去的兄弟,每个人的致命的伤口都在胸口,都在前身,这说明了什么?”李义的眼睛如电一般扫过众将士的面目。 “这说明了我们的兄弟,没有一个是懦夫,他们都是在冲锋死去,他们都是在与敌人正面的殊死搏斗死去的!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这也说明了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在相互为对方护卫着后背!”李义嘶声大吼。霍然转身,指着地上,声音激烈:“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兄弟!为了护卫我们的后背而拼死杀敌牺牲的兄弟。有这样的兄弟在,我们还会畏惧什么吗?我们可以将我们的后背放心的交给我们的兄弟!所有牺牲的兄弟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活着的兄弟!我为他们骄傲!因为他们成功了!我同样为你们骄傲,因为你们的兄弟都是好样的!都是可以为对方守护后背,生死相托的、兄弟!” 无声的哽咽变成了抽噎,无数道泪水骄傲的流了下来。 “现在我宣布,带着我们的兄弟,带着我们不屈的英魂,回师天罗!”李义目光灼灼:“我们的性命,是我们的兄弟用生命换回来的,所有阵亡兄弟的家眷,我们都要尽最大的心力、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好,让我们的兄弟在九泉之下安心,在九泉之下为能有我们这样的兄弟而自豪!同样,我们也要带着他们的遗愿,带着兄弟们的英魂,去征战天下,夺取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来告慰我们的兄弟英灵!!”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李义振臂大喝道。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 “英魂不朽!兄弟安息!” 十几万人同时同声大喝,面色激动,泪光纷飞。 雄壮的大喝声之,蒙易粗略地检点了伤亡,便立即来向李义告别,回师天罗。这次战争,虽然胜利了,但是始终伤亡了这么多人,回去之后,整个天罗城定然是一片愁云惨雾。李义在这种时候,当然是不愿意回去的。他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老蒙,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死一个人跟死一万个人,都是一样的死亡,这次只是开始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场面出现。所以回到天罗之后,要尽快的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千万不能影响大局。人死了,自然是可以悲伤的,但不能让悲伤长久的笼罩下去。这一点,你要准备。” 蒙易点头应是,翻身上马抱拳相别。临走时,李义有加上了一句:“此次战死地将士,家人抚恤三倍放,回去之后立即执行。一切费用都由李府别院支付,告诉司马总监,就说是我说的。” 听到司马总监四个字,蒙易在马上的身体顿了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李义一眼,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拨马走了。与他一同走的,还有半数地司马家降兵以及躺在马车的司马家二爷——司马南! 李义自然明白蒙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这次战争,虽然事起突然,却毕竟是与司马家火拼的,而且还俘虏了司马家的第二号人物司马南,更完全毁灭了司马家数千里山河的天然屏障天峰一线关,天罗这边固然愁云惨雾,却还很快过去,司马家那边的愁云惨雾却还只是刚刚开始。 但现在负责李家财力调配的却是司马家的孙女,唯一地司马家小公主。这等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要说李义这个当事人,就算是蒙易想一想都替李义头痛。 惟有祝君好运吧! 送走了蒙易,李义眼睛看向身边的海延誉,温煦的笑了笑,道:“海叔!这次辛苦您了。” 海延誉丝毫不芶言笑,竟是颇为严肃的道:“公子何出此言?此乃是属下份内之事,比起那些战死的手足兄弟,小小辛苦实在是微不足道地。” 第517章 :女人是老虎…… 李义不由叹笑,这位海大帅最是爱兵如子,且性情古板,便如诸葛老夫子一般,对于上下尊卑,分的极清。-- 他原本是天罗大臣,与李义的父亲李霸乃是一殿之臣,两家亦属世交,自然当得起李义叫一声叔叔。但前天罗变天之后,已经是李家的天下,现在的海延誉,便相当于李家地家臣,这老头的执拗脾气便犯了上来,说什么也不肯再接受李义叫自己叔叔。 李义对他这种人毫无办法,反而欣赏的紧。 “哈哈,既然如此,海大帅听令!”李义板起了脸。 “末将在!”海延誉双手抱拳,一脸地严肃。 “令你整顿兵马,修复鬼泣山口,另外,收拢所有兵马,将附近三城兵马全部收到手,挥军东进。等到碧澜江水最终退去之时,一定要抢在司马家前面,夺取天峰一线关!此事,万万不得有失!” “属下遵令!属下以人头担保,誓死完成任务!决计不会让如此之多的兵士枉死!”海延誉重重地一抱拳,声音厉烈。 李义无奈的一笑,心道:你若万一完不成任务,难道我还真地要了你的老命成?这老头真是执着的可爱。 眼看着海延誉迅离去,李义突然现路边多了一个人:黎大魔女——黎雯! 李大公子顿时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指望着黎雯回去之后好好的劝慰一下司马畅,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自做主张的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还不给我马上动身,那边多少事等你做呢!?”李义眼睛一立,没好气的问道。 “哼!”黎雯哼了一声,竟然也有些气鼓鼓的道:“你自己不敢回去面对,就想让我先为你去灭火吗?哪有这样的好事?本小姐才不上你的恶当,当本小姐傻的吗?” 环顾当今之世,若说最了解李义的人,惟以此卿为冠,便是亲人如李老夫人、钟燕夫人、爱人如李兰、手足如一刀等也是有所不及的! 李义固然两世为人,黎大小姐何尝不是两世为人,李义纵然可以瞒过天下,却拿这位大小姐无可奈何! 李义为之气结。原来这丫头竟是一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也明知道自己需要她去做什么,但她却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留了下来。 “过来!”李义迈开步子,向着一边的帐篷走去。 “我才不去!真当我傻的吗?”黎雯两只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不动。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李义现在生了气,跟着他去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哪里会听他的话? “还反了你了!你是不傻,本公子这就把你变傻!”李义迈开的脚步突然转向,刷的来到黎雯身后,啪的点了她的穴道,扛起来就走。他可是知道黎雯不好对付,恐怕自己想要抓住她也要费不少的功夫,还极有可能让她逃之夭夭。干脆趁她不加防备地时候来了个突袭,直接点了穴道,抓个稳的。 “放我下来!非礼啊!抓流氓啊!”黎雯的身子被他横扛在肩头,顿时大怒又复大羞,连前世地专业用词也出来了,一双小手更是拼了命的地他身上拍打起来。但她此际内力被封,此等力度,便算是给李义捶背也力道不足,只如挠痒一般。李义哼了一声,肩膀一滑,顿时让她地上半身垂了下去,黎雯被他封住了内力,拍打对他无关紧要,但他这么一放,这形状却实在是不雅之极。 李义双手抱着黎雯的膝盖处,将她倒立着背着,就像抗麻袋一般,黎大小姐的俏脸正好贴在李义的臀部,随着李义一走一颠,便不停的接触。 黎雯的俏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愤怒的骂起来:“李义你……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你你……等会,看本姑娘饶得了你!” 李义已经走到帐篷门口,突然站住,戏谑的道:“我劝你千万不要挣扎,我这两天尽是吃烤肉,搞得肚子非常难受,一直在跑肚拉稀来着,还经常控制不住地放屁,万一你……” “别说了!你这恶心的猪头!”他话还没说完,黎雯已经老实了下来。她不得不老实,现在的位置太过于尴尬,自己的小嘴俏脸就紧紧贴在那里……若是李义万一……那岂不是…… 黎大小姐的口格格作响,那是咬牙咬的,却当真不敢再开声! 阴谋得逞地李义暗自窃笑两声,如他一般的超级内功高手,五脏六腹远比常人健壮,那里会有什么消化不良的说法,其实这个道理黎雯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女儿家的她始终不敢赌,毕竟内功高手,全身气息控制自如,放屁其实也是排放体内的一股气息,万一…… 两人到了帐篷里,李义却并未将黎大小姐放下来,只是抓着小腿往上提了提,总算让她好过了一些,将她地腰扛在了自己肩上,若无其事的问道:“在战场上我让给我震天雷,为什么不给?你明明知道我要你赶回去干什么,为何还留下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理由先!” 战局结束,时间大大滴有;李大公子开始秋后算账了。对于黎雯居然不给自己震天雷,让自己过瘾,李义始终是耿耿于怀,这么好玩地事,可是不常有的。 “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理由。”黎雯被李义扛在肩上,一股股浓重地男子气味冲进鼻孔,忍不住满脸绯红,只觉得心跳也急促了起来。 “啪!”黎雯啊的一声惊叫,却是李义竟真地毫不客气地在自己面前的翘臀上拍了一掌,嘿嘿笑道:“快说!给我从实招来!晚了便再打一下。” 黎雯竭力的想要从他身上翻下来,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她的内力已经被李义封住,又怎么挣扎的动?李义被她挣扎的心头火起,忍不住啪啪啪又在她丰润的翘臀上拍了几记。 拍着拍着,李义倒是慢慢的拍出了感觉。现在才是夏末秋初,黎雯穿的衣服自然不厚,李义的手掌拍上去,几乎相当于贴在的皮肤上一般,那可真是手感十足的说,隐隐然每一拍还能看到丰满的翘臀微微荡漾一下,李义兴致大起,只觉浑身一阵火热,早已将严刑逼供忘到了脑后,左右手轮换着拍了起来。 左手拍了换右手,右手拍了换左手,拍着拍着,李义竟然渐渐的有一种架子鼓的感觉,不由更是拍的兴高采烈了起来。 李义当然不会很用力,他也舍不得用力,但就是这点儿力量,仍然是啪啪作响,清脆悦耳。黎雯初时连声惊叫不绝,不住的奋力挣扎,过了一会,不知为何突然挣扎的力量小了起来,满脸绯红,双眼微闭,小嘴紧紧抿着,身子随着李义的拍打,不时的颤抖一下,但一声声细如箫管的呻吟还是控制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帐篷里,顿时充满了一种如兰似麝地香味。 那是处子独有的女儿香! 李义瞬时感觉有异,连忙将肩上的丫头抱了过来,定睛一看。只见这丫头浑身发热,宛若没有了骨头一般软在他地身上,对自己将她放了下来竟似是毫无所觉,眼睛紧紧的闭着,满脸地潮红,全没了往日的魔女仪态。 李义顿时一怔,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身子触电般一阵颤抖,忙不迭的将怀的娇躯扔了出去,正好落在行军床上,就像扔一个烫手的山芋。 “哎呀。” 所谓行军床也就只不过是将简单的铺盖铺在地上而已,自然非家里的舒适大床可比,此刻黎雯身无内力,较诸寻常健壮女子也有不如,突如其来的摔在那行军床上自然是疼地一声痛叫,猛然间睁开眼来,一眼看见李义,脸上顿时又红成了一个水蜜桃,也不知是怎么想地,非但没有找李义报仇,反而一把扯过旁边的被褥,也不管脏净,一下子蒙在了头上。 良久,被传出轻轻的哽咽的声音,初时颇为细微,越来越大。 帐篷顿时充满了一股极端暧昧的气息。 李义一脸的尴尬,干笑着搓着手站在一边,一副手足无措地样子。心已经将自己骂了千百遍,刚才的行为,真不应该,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那么地手贱?现在可怎么收场!清了清喉咙,咳了两声,有心想要说句什么,却又现自己现在真正无话可说,只好又咳了两声。 于是,帐篷里便如是住进了一个痨病鬼一般,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似乎很难受的说。 如此冷场了半天,咳嗽了半天,李义期望着黎雯能够伸出头来说一句话,心打定主意,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好,我就能随着棍子往上爬,抽混打科地蒙混过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黎雯偏偏半天没露出头来,只有轻轻地哽咽声音细如箫管,哀哀切切。 李义坐立不安的挠了挠头,实在忍受不住这股沉默,好不容易听得这位大小姐地哭声似乎小了些,终于期期艾艾的试探着问道:“你……疼吧?” 这话才一出口,李义就几乎忍不住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将自己先前做的事又给掀了出来一遍吗?真真是愚不可及! 傻啊! “哼!” 突然,一个翻天覆地的大转变!黎雯一把掀开,似是异常愤怒的坐了起来:“还不解开我的穴道,你还在等什么?打算再来一次吗?” 呃……李义眨巴眨巴眼,刚才还在哭,怎么现在又这么突然的野蛮了起来?我晕了,看来我大脑混乱了,视线出现了问题了,我我……我肯定是看错了也听错了…… 看见李义脸上错愕的表情,黎雯脸上又是一阵桃红,突然合身扑了上来,抓住李义的手腕,恼羞成怒的一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嗷呜……”李义一声惨叫,宛若月夜狼嚎。 黎雯咬着李义的胳膊,口含糊不清的问道:“清醒了没?要不要再来一下?!” “醒了醒了,彻底醒了……”李义不敢用内力抵御,怕震伤了她的牙齿,这一口挨得结结实实,疼得浑身颤:“姑奶奶……请您老人家先松了口,再说成吗!?”李义一张脸皱了起来。 黎雯终于得意洋洋的松了口,站了起来,此刻的李义不敢怠慢,万二分的陪着小心,赶紧给这位小姑奶奶解开了穴道。 黎雯哼了两声,活动了几下手脚,看了李义一眼,脸上又是没来由的一红,假装着若无其事的道:“你还要不要审问我呀?还要不要跟我算账?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你?李大公子?” “不,不敢了。”李义心长叹,右手轻轻抚摩着自己胳膊上的深深地役,心暗暗唱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第518章 :为爱而傻的女人 你不敢了?你以为你说不敢了,就算完事了?”黎雯冷起了小脸,表情不善的看着李义:“你竟然对我如此无礼,低声下气的说句不敢了就想蒙混过关吗?就不想再说点什么吗?我让你解释,李大公子您可以好好的解释?” “这怎么能叫无礼呢?”李义自知解释不通,可是此刻骑虎难下,只得强词夺理道:“哥哥教训不听话的妹妹,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臭丫头,你是不是还想挨揍?”说着,李义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脸色来。。 “呸,哪个是你妹妹?你臭美什么?”黎雯可不怕他,嗤之以鼻的道:“本小姐怎么就是你妹妹?大家再世为人,我姓黎,你姓李,你少在这攀亲,本小姐说的对不对?恩?” “你…你…什么意思?”李义气急败坏的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看来今天是铁了心讹上他了。 “哼!在西荆的时候,你就不经过本小姐的同意,擅自偷看过了本姑娘的清白身子,别说不是兄妹,就算是亲兄妹,作哥哥的就可以看妹妹的清白身子吗?”黎雯的脸上有些发红,但还是勇敢的说了下去:“在北戴的时候,你也是丝毫不避男女之嫌,到了如今,更是过分,居然开始拳打脚踢了!你说,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黎雯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屡屡这样做,你让我怎么做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说完,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啪啪啪的流了下来。 不愧是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家,若是换作了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想要顺顺畅畅的说出这段话,那根本是绝无可能,就算扭扭捏捏地说了出来,也要羞个半死。但黎大小姐不但面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没忘了接着演戏,连命苦都上来,摆明就是要逼李义就范。 “唉…唉!”李义跺了跺脚,瞪着眼睛道:“大姐……您的眼泪也太现成了吧?说来就来?您怎么就命苦了?我怎么就偷看你清白身子了,以前,一起游泳的时候,我还不是随便让你看!你骗你自己去吧!” “呸,以前是什么时候,你说出来有人信吗?我不管!反正你得负责!必须负责,非负责不可!”黎雯恶狠狠的道。 “我嘞个去,干爹啊!”李义揪着自己地头发转了一圈,头大如斗:“大姐,你不会是真忘了吧?我们两个人已经……” “已经什么?”黎雯刷地一抹泪。压低了声音。哼哼道:“就算是前世,我们顶多也只是……那个什么而已。( 至于血缘关系,更是一点都沾不上边。就算是家族内部,像我们这等关系结合地也不止一个两个!不也照样结婚了?不说远地,就说我们现在,两世为人,你是李家地李大少爷,我是村女黎雯,也是连一点一丝地血缘关系都没有。你说我们有什么是不可以地?你在顾忌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义撕着头发。又是狂乱地转了一圈:“那不一样!那跟我们怎么一样呢?我们……” 黎雯俏脸忽而一白,眼角含泪。竟是哀怨万端地道:“我就知道,你还在恨我,你还在恨我,你始终没有真正地原谅我!所以纵然我追着济公干爹要我也来这一世,你也没有原谅我,是也不是?所以你可以娶进全天下地女人,却怎么也不会娶我,是不是?你在报复我,让我孤苦伶仃地过完这一生,是不是?” 黎雯一步步地逼近过来,眼泪水不住地滴落。眼神却是疯狂而又执着:“李义,你这个光明磊落、大义凛然地伪君子。你一面说得天花乱坠,但却一面对我做男女之事。而你还有一个绝佳地借口,就是——咱俩现在只是兄妹。哈哈哈……原来你就是这样报复我地!是不是?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是!不是这样地!”李义被她逼得步步后退,终于直着脖子嘶声吼了出来,眼神热烈,宛若受伤地野兽:“我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不再恨你。你明明知道了,明明知道得很清楚。为什么却拿这件事情来逼我?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你说我为什么?!我始终是个女孩子,我也需要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做依靠,我该怎么做?”黎雯指着自己地胸口,眼神凄迷:“李义,你是个大男人,你被济公干爹弄到这里,娶什么女人都没有关系。三个大陆,无数的绝色佳人等着你去挑选,等着被你吸引!因为你有绝世地才华,绝世的武功!拥有这些地你,对这个世界的少女来说,你就是最猛烈地毒药!你可以凭着你的知识旋转乾坤,无所不能。谁也不会想到,就你现在的知识放在你的前世可能连一个好一点的高生都不如!但你在这里却引领了一个世界的潮流。所以你成功!” “可我呢?我跟你不一样!纵然我知道的比你更多,纵然我拥有着比你多渊博的学识,又有什么用?我始终只是一个无论武,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之,除了你李义,同龄的人群之,还有何人能压我一头?有什么男人有资格能够吸引我吗?能够让我刮目相看以身相许?你认为,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会有吗?” 李义痛苦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以黎雯的条件,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能够被她看得上眼的男人?若是论学识,直接一个都没有!若是论武学,全天下也只有几个老而不死的老家伙能够跟她差不多而已,若说是稳稳的胜过,恐怕举世之间,也只有还君公道一个人而已,但是他又长得太像济公干爹了。 再说了,还君公道虽然不知年纪,却肯定也不会太年少,就算还君公道与黎雯年纪相当,也绝不会合她的心意。 因为,始终有李义为参照! 你让李义上那去给她找一个更优秀的男孩子?! 李义万万想不到,几巴掌打出来如此一个大麻烦! 其实,这几巴掌不过只是一个引子,引发了两人之间早就存在,一直没有爆发的火药库而已! “你可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陷害你?你从来没问过我?!”黎雯幽幽地道。 “你为什么陷害我??”李义一愣,随即苦涩的一笑,道:“都过去了的事请,如今都已经相隔两个世界,还提那个干什么,也没有意义啊。” 黎雯没有理他,悠悠的道:“我一定要说,因为我恨你!我非常的恨你!从你被带到家族起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你还记不记得,我每次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总要穿我最漂亮的衣服,光是梳头,我就要梳很久,因为,我要让你看见最漂亮的我。可是,你却像个神经病一样,我打扮得越漂亮,你就越不理我,每次出去,我总是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所有人的核心,他们都围着我转,但你却对我越来越是疏远!为什么?” 李义心重重一震,思绪之一片茫然,喃喃的道:“那时候,我总以为,你是一个太过于爱慕虚荣……” 黎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良久才苦笑一声,低落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我错了,我错了……”黎雯苦涩的笑了起来:“你自幼无父无母,无人关心,出了孤儿院后连身好看的衣服都没有,你的生活一向节俭,自然对我地奢华看不上眼。原来如此!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傻?” “再到后来,你越发的不理我,我也越来越着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费尽心思的在你面前出现,用尽一切能用的,不能用的办法来吸引你的注意力,甚至是无理取闹,让你陪我一会。可你却更加的不理我了,于是,我记得那天我骂了你一顿,还打了你,你没有还手,可是你不知道,我回去之后,却整整哭了三天,你怎么会知道。” “三天之后,我又去找你,想向你道歉。却没有找到你,一问才知道,家族终于开始给你派任务了。” “从那以后,你在家族之出现地时候越来越少。记得每次你回到家族,最先看到的是谁?每一次都是我!你记得吗?”黎雯眼泪滚滚落了下来:“我每次都满怀欢喜的出去看你,去迎接你。可你看我的眼神,却是一次比一次冷漠。甚至是鄙夷,不屑,或者说到最后成了厌恶,极度的厌恶!每次看到了我,你就像是看见了鬼,转身就溜了。我甚至没有跟你说一句话地机会!我不明白,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喜欢你啊,难道这错了吗?!” “我哪里做错了?”黎雯喃喃的又问了一句,突然扑在枕头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样地日子持续了三年多!整整一千一百九十八天!而就是那个时候,家族决定为我定亲事;我终于急了,我几乎想死,就在那一天,我去找你,想要你带我走,或者给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偷偷的跑出去,在河南嵩山找到了你,你竟然没有给我说话地机会,转身就走。那时候的我没有办法跟上你地度,那天,我们第一次动了手。而你那时候比我强的太多,你把我打伤了,你把我打伤了你接着就走了你知道吗?!啊?你让我在风雪之呆了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你知道吗?!李义?” “就是那一天,你让我的心凉到了极点!”黎雯抹了一把眼泪,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继续道:“但我还是不死心,我不甘心我嫁给别人;在你回到家族的时候,我偷偷的在你的喝的水下了春药;李义,我爱你,就算不能嫁给你,我也要把我的清白身子给你!可后来你竟然骂我不知羞耻,骂我……骂地那么难听,你那天骂了我什么,你还记得吗?你事后骂我就像娼妇!还不如妓女!” 李义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整张面容扭曲了起来,他当然记得自己在那天说了什么,现在想起来,李义几乎要一头撞死! 当年的自己,怎么就这么浑呢?可是,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我当时怎么会知道隐藏在迷雾的真相呢?! “那天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我也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在长久的一段时间里,我心充满了对你地恨!我恨你,恨到了骨头里!我几乎恨不得让你立刻就去死!你知道一个女人心狠起来有多狠吗?” “那天家族里的人找我商量,想要陷害你,我竟然完全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那一刻的我太恨你了,我要让你倒霉,受一下教训!李义,我那时候,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是不是很傻,也很幼稚?!”黎雯凄然一笑。 第519章 :咬死你…… “陷害了你之后,我很开心又开始了幻想。只要能见到你,我会对你怎样怎样的好,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幼稚的以为你只是会被打一顿,再关关禁闭。我甚至还想,这下你终于不用出去拼命搏杀了,可以在家族里陪着我。我还幻想着,要怎么跟你解释,怎么找理由再去看看你。可我没想到,等我再见到你地时候,他们竟然已经把你变成了那个样子!他们竟然已经挑断了你的手脚筋,废了你的丹田,让你变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当时我见到你的那一刻,看到你看我时候眼中地怨毒,我接着就晕了过去。” 李义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我以为,我以为,你还在装可怜,还在陷害我……”当年那个冷血的大厅,暴戾的家族中人,一双双毫无情感的眸子,还有门口处那突然晕过去的少女……李义痛苦的呻吟一声。 “我那时候才知道,我竟然将你害得这么惨!然后我病了好长时间,连续的好几个月做噩梦,精神恍惚了好长时间,再找你地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就偷偷的出去找你,我看见你在捡菜叶,看见你露宿街头,我每次都哭,我再没脸见你。” “可能我是唯一一个帮助你地人,相信那个时候也只有我还会注意一个废人,我一想这样也好,只要能帮到你就行,再说如果你知道是我施以援手的,以你地脾气是宁可饿死也不会接受的,可是由孤儿院院长当时地援手只不过是随意的一次,她又怎么会真正注意你地存在,而这正好给了我机会,我就继续冒充院长来照料你。直到有一次,我给你疗伤之后,立即就展开了报复。我,我那时候几乎疯狂了,做的也很过分,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把他们最喜欢的女人全部毁了容!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最心爱的人收到了伤害,是一种什么滋味!” “可是当我做完了这一切,等我再去找你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你了!再也找不到你了……呜呜呜……所有人都说,你已经不在了……” “于是,我的心再一次死了,整日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直到家族要我嫁给匀嘉煌,我根本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同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我嫁给谁不嫁给谁,不是一样的吗?现在能不能告诉我,那几年,你为什么消失了?” 李义苦笑一声,道:“在街边摆地摊卖鸡蛋仔。”李义自嘲的笑了笑。 “哦,怪不得。”黎雯恍然大悟的道:“自从我求济公干爹让我也来到这个世界,我真的很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敢,我很害怕。一次又一次的犹豫着,最终选择了等我玄冥神功大成,能够帮到你的时候再去找你。( )而我也知道,你就在这个世界,凭你的能力,定然会在这个世界大放光彩。所以,我便躲在了深山里;我怕,我真地怕,万一我要是出现在这个世界,控制不住自己,再夺了你的光彩,你就再也喜欢我了,我更怕,万一……万一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你……” “我很庆幸,上天垂怜,没有让我长成一个丑八怪,也很庆幸,这个世界真的有你,我们真的又在同一个世界;更庆幸的是,我们这一世也是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直到那天我出来采药,又看到你被人追杀……” “我本想就这么跟着你,永远不表露我的身份,就这么获得你的认可,成为你的妻子;哪怕是成为你的小妾,侍女,那我也就满足了。” 黎雯痴情的看着李义,眼中情意如海,却还带着一丝丝的怨恨:“可你这个猪头,竟然打算让我在这个世界另找人嫁了!而且你竟然沾花惹草的,招惹了那么多的绝色女子;更气人的是,你居然让我这个没名没分的去给你安慰你的心上人!你你你……你快气死我了!你今天还打我那里,还说什么哥哥教训妹妹的手段……” 黎雯呜呜哭着,一头扎进了李义的怀里,似乎两世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李义心中顿时滚滚的翻腾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看着眼前玉人梨花带雨的控诉自己,李义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抽疼起来。 辜负了一生,错过了一世,今生,还要再次错过吗?还能够忍心再辜负这如海的情意? 她都已经跟着自己跟到这里来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真的要她嫁给别人?问问自己心里,舍得吗? 李义长叹一声,怜惜的看着怀中娇躯犹自颤抖抽搐的玉人,环绕在纤腰上的一双手臂情不自禁的紧了一紧。 黎雯一声呻吟,顿时感觉到了李义的力度,抬起头来,眼神炽热的看着李义,突然一垫脚尖,紧紧的吻上了李义的嘴唇。 双唇相接,李义顿时从黎雯冰凉的嘴唇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咸涩,那是黎雯的泪水的味道,心中一震,终于紧紧抱住她,疯狂的回吻起来。 黎雯浑身一阵颤抖,心满意足的依偎在李义怀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两滴泪珠悄然滑落…… 良久…… 李义叹息似的长出了一口气,道:“真甜。” 回应他的,是一双洁白的小手,捏住了拳头在他的胸口无力的敲了两下,表示了小手主人的娇嗔。 接着李义再度低下头去…… 又是足以让鲸鱼窒息的一段时间之后…… 黎雯钗横发乱的从李义怀里挣扎出来,满脸晕红如醉,急促的呼吸着,高耸的酥胸剧烈的颤抖,眼神迷离如雾,一只手无力的抵在李义胸上,满脸都是心满意足的幸福与满足。 李义呵呵的一笑,黎雯顿时清楚的感到了李义胸腔的轻微震动,不由羞红着脸,在李义胸膛上轻轻锤了两下,现在的黎雯,若是让一刀等人看到,定然后大吃一惊。 这个温柔如水,柔情四溢的小女人,真的就是那个李府别院之中人见人怕的魔女吗? 李义笑了笑,轻轻抓住黎雯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里,额头轻轻抵着黎雯的额头,轻轻的问道:“蚊子,我有些纳闷。” 黎雯浑身一震,突然泪如雨下! 自从两人在这个世界再度见面之后,李义从未叫过自己蚊子,也没有对任何人用过这个称呼。 黎雯知道,前世的种种,在李义的心里,纵然已经过去,久远的无法记忆,但在李义心里始终是一根刺,一根难以剔除的刺,从他从来不肯称呼自己蚊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如今,这个久违的称呼,终于从李义的口中再次清晰的吐了出来。这就证明了李义已经真正的释然了,李义心中最大的一个结,终于彻底的打开!而李义,也终于接受了自己! 黎雯悄悄地抹去泪水,强自笑道:“纳闷什么?”声音有点抖,就她现在激动的心情。 李义岂能不知?心中怜惜的叹一声,急忙岔开话题,道:“我很奇怪,我们的世界,可都是一夫一妻制啊,为什么你现在一点也不抵触呢?” “一夫一妻制?”黎雯嘲弄的笑了起来:“这纯粹是骗鬼的吧?义哥,你也是进过大家族的人,真不知道吗?就连前世我们的几个长辈来说,有哪一个只有一个妻子?几位长老哪一个不是最少三五个老婆住在一起?又有哪一个在外边没有几个外室?一夫一妻制?你故意逗我笑是吧?” “不要说是我们这等世家大族,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个企老板,如果一个情人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就算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外边相好又岂会少了?!”黎雯咯咯一笑:“没钱没势没才华,就算一夫一妻,那也是找不到好的纯纯女上司conad; 。而有权有势的嘛,呵呵呵……我不说,你自己想去吧。” 李义沉思的一笑,道:“不是说别人,我是说你,心中没想法?” 黎雯哼了一声,在李义胳膊上拧了一下,嗔道:“我当然有想法!可是就算我有想法又怎么样?你会不会因为我而抛弃其他的红颜?会吗?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大家心中有数的了,我不会真介意的。” 黎雯气哼哼地道:“再说了,今世已经是另一个世界,本就是强为尊。你又是走的帝王之路,若是只找一个老婆,世人反而会认为你有毛病。” 李义长长喘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宽心大放的样子,如释重负的道:“今世真好。” 黎雯柳眉一竖,杏眼圆睁,突然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老实说,你之所以想争霸做皇帝,是不是打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主意?洞房夜夜有新人?!” “不是!”李义正气凛然,一本正经的摇着头,道:“怎么可能呢?我是这种人吗?再说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也忒少了点;最少还得后宫三千佳丽呀。” “你!我咬死你!刚才是没咬疼你。还敢这么嚣张!”黎雯为之气结,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你说你不会介意地。你咬我,我先咬你。唔……” 呃……两人正在互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那啥…… 李义这边柔情蜜意,春光无限地时候,大赵王朝战局已经是一片战火连天,哀鸿遍野,满目凄凉。 郑浩然地军队终于接触到了公孙靖磊。其时公孙靖磊正被隶属大赵王朝地大队人马亡命追杀,身边所属地部下竟已不足五千,而且几乎个个带伤。 接着双方都没有废话,几乎是同时起了冲锋,翻翻滚滚的便混战成一团。 郑浩然的意思很明白,在这边制造最大的战乱之局。为东面鬼泣山口创造时间,自然不肯多说废话,打得越热闹越好,这样投放在这方面地视线就越多。 就在双方连场大战的时候,一刀一袭黑衣黑袍,悄然隐入了大赵王朝的万千里土地上,便如一个幽灵,又如一支离弦而出的利箭,插进了大赵王朝的腹地。 他的目标,正是大赵王朝皇帝的皇族的临时居住地——洋延城! 大赵王朝临时都城洋延城城外。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无边地朦胧的黑色即将再度君临大地。 隐身在一片灌木丛之中地一刀,冷漠的脸上一如平常,毫无表情。双目鹰隼般远远地打量着面前这座雄伟肃穆的坚城,就如是立于九霄云之中的神祇,无情的俯瞰大地。 这次跟着李义出去,尤其是跟在李义身后攀上山峰绝顶的那一刻,令一刀感悟良多,即使面对黎雯那次几近耻辱的较量之后,未曾有所进境的刀之道,竟然在那一刻成功突破了牢固的瓶颈!尤其是在目睹了那座曾经踏在脚下的巍巍高山轰然倒塌的瞬间,一刀的心里,也同时感觉到,有一道长久的阻碍霍然倒塌! 第520章 :憋气的天下第一杀手 只有想不到的事,绝没有做不到的事! 就从那一刻起,一刀的眼前便是一片明亮,前路无限光明。 李义曾经教过他的刀法、剑法、拳法、身法以及一切功法,在那一瞬间,便如一道清澈见底的清流,在一刀心中缓缓流过,以前所有的不解,所有的问题,都在那一刻豁然贯通,再无阻滞。 那一刻,一刀有一种豁然开朗、立地成佛的微妙感觉! 那一瞬间,一刀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武功又再前进了一大步,若是这个时候再度面对黎雯,一刀自信,就算不敢说稳胜,却也决计不会落败! 这是境界的突破,也是信心的复苏逆宠狂妃conad; 一刀的信心,在那一刻重新攀上了巅峰,一个全新的颠峰! 他敢于再挑战任何人,世间的任何强! 一刀瘦削的肩膀上,斜斜探出一段黑色的刀柄,上面,一抹黑色的刀穗缓缓飘动,便如恶魔的旗帜,在缓缓飘扬,凌厉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一刀终于缓缓地从灌木丛之中站了起来,冷冽的眼光,便如两柄无坚不摧的利刃,看向了远方黑压压的城池。 无边的黑暗,便在他站起来的这一瞬,突然地君临大地! 一刀一抹青烟一般从荒原上高速掠过。冷笑着的双眸,似乎已经预示了,洋延城今晚将有无边血光! 今夜不再寂寞! 即便以一刀冷淡的性子,竟也有些热血沸腾了。 这近十年以来,一刀以稚龄而执掌北斗,足迹几乎行遍天下,从一个默默无闻地小型杀手组织,到如今的北斗的星主,而杀手星主的赫赫威名更响彻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从没有知道,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地领袖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 这些年的岁月,一刀的刀下亡魂更是何止千万之数?无边的杀戮,早已经令一刀的神经千锤百炼!等闲的情况下,甚至是绝大多数人为之骇然变色地事情,在一刀的眼中已经司空见惯,古井不波。 这个世界,能够值得一刀变色的事情,实在不多。值得一刀在乎地人,更是凤毛麟角。无论多么艰险的任务,一刀从未退缩过,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对于杀人,无论是任何人,一刀都有着绝对的自信,长久的胜利,早已培养出了他地睥睨一切的胜利!哪怕是当日面对东方宇,一刀也同样抱着绝对的自信上前,而绝不会有一丝激动! 因为东方宇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世家的家主!纵然他这个家主较之世上所有的国君都要尊贵,都要威严!但他始终只是一个家主,而这些年来,死在一刀刀下的家主,早已经不止一个。一刀对于家主这两个字,已经有些麻木了。 虽然那一日几乎功败垂成命丧当场,可是今日地一刀却更强了,相信今日的一刀再不会失手!天下无一刀不敢杀之人! 而今朝一刀即将要刺杀地,却是更高层次的存在,一国之君,大赵王朝之主! 这在一刀地感觉之中,还真的很不一样了,平生很少在杀人之前出现地振奋,现在已经提前的冒出了头。一刀杀人无数,什么人都杀过,下至贩夫走卒,上至一朝卿相,在一刀的刀下皆有鲜血淋漓,但唯独没有杀过一国之君! 本来前次屠杀北戴皇室是有机会的,可是却因为要亲手杀此北戴太子而错过了机会,让彭飞抢了击杀一国之主的机会,虽然当日击杀北戴君主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一刀始终引以为憾。 但是现在,机会再次来了!若是在大赵层层护卫之下,成功斩杀大赵君主,一刀将会有一种莫大的成就感。而一刀所追求的,就是这种成就感从心底冒出来的时候,心中随之而产生的一抹空虚。 唯有在那个时候,才是一刀最快乐的时候。 亦如当日李义在实力异常强大的公孙世家之中一举击杀其家主,那是何等的快意! 一刀似乎已经看到大赵皇帝倒在自己刀下,鲜血横飞,头颅高高抛起,然后被自己一把抓在手里的情状。 若是这次刺杀能够完美的完成,那么,一刀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刀甚至未经过城门,直接从高高的城墙下如同踩天梯一般,一跃几丈高,双脚交互用力,如一只黑色的大鸟,静静地飞射上了城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各处暗影,先后避过了十几队大赵巡逻的士兵,悠然的走在了洋延城宽阔的大街上。 夜晚的洋延城,一片寂静,如同一座死域,由于是刚刚入夜,连敲更报时的更夫也还没有出来。此地较之天罗城、振东城、这等繁华地方来说,洋延城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了。 偶尔也有几队士兵扛着刀枪瞪着眼睛巡逻过来,一刀也是随意地向暗影中一躲,有几个巡逻士兵甚至是擦着一刀的衣襟过去,竟是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想到,大陆上最恐怖的杀手,就在自己身边不过一步之隔。若是时候知道,恐怕这几个人会连续好几个月吓得不敢睡觉。这跟与死神擦肩而过完全没有区别? 那几个偶遇,一刀甚至动了杀人灭口的准备,但那几个巡逻士兵居然就这么高谈阔论一路淫笑的走了过去,施施然自然之极。甚至一偏头就能看到凌一刀的时候,那几个家伙硬是梗着脖子吹着牛皮过去了…… 这甚至让准备出手杀人的第一杀手心中郁闷不已。如此的士兵,如此的巡逻。一刀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无声无息的带一万人进来,而且还保证这些傻大个们也绝对现不了。 简直就是近视! 又或根本就是无视! 正值战火纷飞烽烟弥天地时刻,这里的守卫居然如此的松懈!一刀情不自禁的为自己地刺杀对象叹为观止。训练出精兵不难,只有花时间有技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令一队人马成为精兵的雏形,然后只需一场战斗的洗礼,精兵便可以新鲜出炉了。 但是花大力气耗费无数钱粮却培养出一群乌合之众,就有些令人费解了。就算再不懂得军事训练,也不应该训练出这么一批猪头兵出来吧?所以说大赵王朝的负责训练兵马的军官,也着实是有些本事。 一刀心中暗暗地说了个佩服,那些大赵的军官居然可以令到天下第一杀手佩服,不知道他们该自豪,还是该为他们悲哀呢?! 幽魂一般在城中逛了几圈,一刀已经从警卫的森严程度,基本确定了大赵王朝皇帝定然是暂时落脚在洋延城城主府之中,城主府自然就变成了临时地行宫。 目标既已确定,一刀开始踩探地形,设定进路,查看退路。 洋延城之中巡逻的队伍着实不少,好几次都差点碰到潜踪匿迹的一刀,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让一刀很不舒服,后来干脆明目张胆地跳了出来,大模大样的东瞧西看,从什么地方进入最恰当,刺杀完毕之后从什么地方退走最没有痕迹,若是负了伤应该从哪个方向逃逸,那个方向存在死角…… 真不知道该称赞一刀艺高人胆大,还是该损他傻大胆呢?! 最后一刀更干脆将长刀从背上解了下来,用长刀当尺子测量了一下。在他测量的时候,有一队巡逻兵马无巧不巧地迎面走了过来,昏黄的灯笼昏暗的光线,正照在一刀身上。 一刀心头有些郁闷,干脆不避不闪的挺身站立,心情不痛快,杀几个人轻松一下,也是可以考虑地。至于惊动大赵皇帝……惊动便惊动了吧,也没有啥大不了的。顶多本人再刺杀地时候增加一些难度,不过正好再次进入那种生死之间的境地让自己找找感觉。 一刀手握刀柄,双目冰冷地看着一队二十余人的巡逻队伍向着自己直直走了过来,眼神越来越冷,就要拔刀出鞘! 就在这时候,出乎一刀意料地,生了一件让一刀啼笑皆非甚至是勃然大怒的事情。 那领队的军官提着灯笼慢慢走近,见到一刀毫不加以闪躲,再看到他一身黑衣,手握长刀虎视凌人、一派高手风范的样子,略显惊的的看了他两眼,就在一刀要拔刀杀人的时候,这位队长居然点头哈腰的向着一刀施了一礼,谄媚的道:“大人辛苦。” 一刀目瞪口呆,勃然怒道:“你认得我吗?叫什么大人?嗯?” 那队长更形低声下气的又躬了躬身子:“大人息怒,下属马上就走,绝不敢打搅大人行事,请大人见谅。” 一刀一阵郁闷,干脆抓住他衣袖,指着自己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见过我吗?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你的大人?怎地如此的粗心大意!我可告诉你,我是一个刺客,来刺杀君主的刺客!懂吗?” 那队长干笑两声,用胳膊擦了擦冷汗,嘿嘿笑道:“您老真会说笑话,真会说笑话,嘿嘿,嘿嘿。”想了想,又点头哈腰的道:“一看大人这架势,那就是呵呵,绝对的宫中高手啊;我等怎么会有眼无珠的将大人认作了刺客?再说有大人您在这里,又有哪个刺客敢来?请别拿小的开心了!大人要寻人开心,小的就给大人找两个伶俐俊秀的!” 一刀被他的话给说蒙了,诧异地松开了他的衣襟,突然明白他话的含义,异常愤怒的喝道:“呸,你放什么屁!瞧瞧你们这是什么孬种样子?嗯?这是巡逻还是逛街?就这么巡逻,你能发现什么?一群混账!就算刺客到了你的眼皮底下,你也认不出来!还不快滚?!”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嘿嘿,嘿嘿。”又是一阵点头哈腰,然后全队向着一刀使了个大礼,急匆匆的溜走了。 远远地有愤愤的低音传来:“哼!敢说老子孬种,他自己还不就是一个没种的死太监?天天出来装神弄鬼,还想糊弄老子?他娘的,老子就算也是孬种、坏种也比这等没有卵蛋地死东西强,整天就知道祸害小孩,呸!还有脸说我们,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 “队长英明,若不是队长聪明,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那个玩娈童的死太监……” “就是就是,一看那副死人脸,除了宫里出来的,那就没别人了;可怜那傻帽还真以为披上一身王八盖就真的变成鳖了……可笑之极!” “哈哈哈……”一阵笑声。 太监?没有卵蛋?玩娈童?!披着王八盖就变鳖?这……! 这一番话将一刀这位天下第一杀手气的嘴歪眼斜,手足冰凉!我就这个德行吗?! 第521章 :皇帝在哪? 正要转身去寻这群混蛋的晦气,却已不见了他们地影子,显然甩脱一刀之后,这伙人唯恐这位太监大人又有什么事,别真个要自己去寻娈童取乐,为了避免麻烦,早已经迅速的走岔路溜了…… 一刀重重一哼,千年不变的死板棺材脸竟然被气得通红,忍不住长刀在身边墙上猛劈了一刀。[] 嘈杂地脚步声起,又是一队人马过来,见一刀昂然站在路中间,顿时一愣,接着便如同见到了魔鬼一般,二十多人齐刷刷的行了个礼,分作两边贴着墙角迅速无比的马上溜走…… 一刀气极反笑。 这大赵的洋延城,也太……扯淡了吧! 这委实不能怪巡逻地士兵们不恪尽职守,实在是大赵王朝自己整出来的麻烦。 在公孙靖磊起事之前,曾经派了一队阵容强大的剑道高手,前去刺杀大赵君主;在大赵皇宫里引起了极大的骚乱,也正是因为这队人马,公孙靖磊才在皇宫内部乱作一团的时候,悍然动兵变,一举将大赵皇帝所属的整支皇族都逐出了都城僵尸农家乐conad; 而这队刺客令大赵皇室造成地死伤却是不可估量的,后宫佳丽绝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自然被这些武林高手一阵砍瓜切菜一般地砍杀,全无反抗能力,大赵皇帝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就是在那一日香殉玉销。而作为一朝之君地皇帝,在施展高深武功连连格毙数人之后,也终于在敌人以命换命的打法之下受了不轻地伤势。 这次刺客事件,终于给大赵皇帝敲响了极大地警钟!大赵皇帝真正的意识到,哪怕是在皇宫内院,对于这种能够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来说,也是十分不保险的。 自从因为这事被逐出都城,更是成了大赵皇帝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作为一朝之君,居然被叛贼逼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究其原因,大赵皇帝自然明白全是那天的刺客引起的混乱才导致了公孙靖磊的叛变成功,大赵皇帝顿时对刺客这两个字又是恨之入骨,又是无比的忌惮。 自从来到洋延城住下,大赵皇帝便立即开展了反刺客活动,嗯,就是让内廷的高手们经常的黑衣蒙面装模作样的在外边晃荡,然后彻底的引起守卫的警惕,大家更加尽职尽责,不让任何一个刺客混了进来。 这也算是演习吧!总之是有备无患啊! 自然,宫廷高手们对那天刺客无声无息地混进宫去,无可避免地被皇上狠狠责罚了一顿;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外边的禁军产生了怨恨,在他们想来,自然是禁卫们无用,才让刺客混了进去。[ ]对于禁卫们的失职却让自己等人受了惩罚,一个个都是愤愤不已。 现在接到皇上的命令,光明正大的奉圣旨防刺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这些日子以来,借口锻炼演练,实实在在的将禁卫军上上下下虐待了不止一遍,更有些内廷宫人身体残缺,心理变态,逮着相貌英俊的军士戏耍一番,而一干军士却是有冤无处诉,久而久之…… 这直接导致了一个后果:现在的禁卫军们、尤其年纪较轻的军士只要看到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就像见到了瘟神一般,忙不迭的赶紧躲避。尤其一刀一副找茬的样子,大模大样的就站在大街中央,拿着长刀光明正大的比划着……谁见过有如此嚣张的刺客? 事出反常必为妖!这定然又是宫中高手们来找茬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看见你就溜,总没事了吧?所有的禁卫们一个个憋着一肚子火,心里骂着娘,脸上含着笑,恭恭敬敬的行个礼立即逃之夭夭,一看这人就是心理变态,就算假扮刺客,你也应该敬业一点吧,那有刺客如此招摇的,摆明了就是等我们去查问,然后找个由头……不想了,想想都胆寒! 于是,就在这个洋延城的深夜,出现了如此一副怪异到了极点的现象。一位真正的刺客,嚣张之极的拿着刀东游西逛,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而原本是负责缉拿防备刺客的禁卫军们一队一队的狼狈奔逃,不要说是查问、捉拿刺客,根本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当然,这其中的真正原因,我们的北斗星主大人那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不过他知道的部分原因,已经令他火冒三千丈,这位爷四处摸人,打算开个杀戒败败火,可是所有的军士那有傻子,没一个去送死的! 三个方向的路口,都有一队禁卫军缩在那里,不时的偷偷伸出脑袋看看,那位大爷还在那里站着呢,接着便嗖的一声又缩了回去,我们都这么躲您了,您就行行好吧…… 一刀几近无语的站在最宽敞的一个三岔路口,双手拄着刀,仰面向天纯纯女上司conad; 。我……我这还是刺客吗?古往今来,有哪一个刺客如此威风?如此的明火执仗,明目张胆,明心见性……我说什么呢我?! 如此毫无顾忌?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看看远远的伸头露脑的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的禁卫军们,一刀满头的糊涂账,满心地郁闷,几乎便要憋屈的仰天长啸!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刀心中在狂喊。 刺客刺客,杀手……顾名思义,这乃是一种最最见不得光的职业,唯有在所有人都严密的防备之中,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守护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刀杀人,扬长而去,视众多高手如无物,那才叫潇洒!那才叫一种虽万千人吾往矣的成就感! 那才是刺客的价值的真正体现! 如公子上次于数息之间击杀公孙家主公孙靖殄才是刺客地最高成就! 可是我现在……我这叫怎么一回事啊! 月上中天了,已经到了一刀决定地行动时刻。但现在一刀却发现自己再也提不起任何精气神,完全没有初时地那份兴奋,好像自己这次前去刺杀地对象,本来就是一具尸体一般……杀地毫无兴致毫无成就感。 就当是本刺客不惜劳苦地跑了一千多里路来宰了一头猪吧!一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飞上了墙头,慢吞吞地消失了。 终于走了! 瘟神走了! 变态走了! 三岔路口的三个方向,同时传出了数十人同时大喘气的声音,接着便是骂声一片。 “他娘的,那傻逼可憋死我了。” “就是就是,你说你装刺客你装的像一点呀,哪有这样地?真以为我们跟他一样傻呢?” “那小子就是一个变态,想引我们去查问他,我呸他***!当小爷们都是傻的吗?!” “真看不懂这些宫中的爷爷们,不就是裤裆里少了一块肉吗?至于这么变态吗!我顶!” “哈哈哈……” “行了,赶紧巡逻去吧,可别真出了事,那就坏了。” ………………众人一哄而散,个个瞪大着眼睛,一本正经的巡逻起来。不时地有人扑哧的一笑,那是想起了刚才那位大傻帽的可笑动作而压抑不住地发出来的笑声…… 而他们口中地那位大傻帽,呃,也就是我们的第一大杀手北斗星主一刀同志此时已经懒洋洋地摸进了洋延城的城主府。 一路顺风顺水,无惊无险,就是无惊无险外加无聊! 其实宫廷高手和禁卫们心中都是嗤之以鼻: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刺客?真以为一个真正厉害的刺客是地上随处可见的大白菜呢?叛贼公孙靖磊早已经被赶出了大赵,手底下顶多也就只有几千残兵败将,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派刺客?有啥用啊?就算是刺杀成功了,凭他的那点人,回的来吗?更何况,整个洋延城的公孙世家的人都已经被清空了,何必如此杯弓蛇影呢? 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此刻的一刀是彻底的服了! 就在一刀藏身的树下,两位高手一边一个,倚着花树,鼾声如雷,声音之大,十丈之外足可清晰听到…… 南院的厢房里,尚有灯火隐隐透出,里面不停的传出笑语喧哗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压低着声音但依旧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的吆喝出来的…… “五魁首啊……” “六六六啊……” “八匹马啊……” “………………” 东面,厢房门吱呀一声亮了起来,一个家伙提溜着裤子,光着膀子醉醺醺的摸了出来,螃蟹似的横着走了几步,走到东南的茅厕跟前,居然不进去,双手一松,宽大的裤子刷的一声落到了地,露出了一个白光光的大屁股,接着双手背在背后,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腰一挺,“嗤嗤”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的水箭,汹涌的喷出…… 一刀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这……这就是大赵的皇帝居住的临时行宫?一刀愤愤然的张着嘴,忍不住心中爆了一句粗口:我顶! 一想到这里,一刀顿时感到了不对劲,这哪里会是一个皇帝居住的行宫?左右看了看,身子青烟一般迅捷无伦的飘出,一掠八丈,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刻,从后面一把捂住了那位光着屁股撒尿地仁兄的嘴巴,接着便拎着他闪身进了茅厕,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那大汉正尿的过瘾,突遭袭击,顿时惊骇欲绝,圆柱形的水流顿时变作了大雨过后的屋檐,垂直的滴滴答答,全尿在了脚下的裤子里…… 一刀捂着鼻子,低低骂了一句,厌恶的看了看这位仁兄光溜溜的身子,恶心的一把抓起他来,温柔地将他摁进了茅坑里…… 一刀很有分寸,用力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正好将这位仁兄的身体无声无息的漫到了脖子。不能使劲,使劲地话就会溅一身…… 那大汉正要尖叫,眼前亮光一闪,一把长刀的刀尖已经伸进了他的口中,冰凉凉地触感到了舌头上,顿时有一种极度恐惧的感觉,忍不住下身前后同时失禁,不过幸亏一刀已经提前将他摁在了茅坑里,他这下倒真算是适得其所…… 大汉魂飞魄散,一双眼睛里顿时射出乞怜的光芒,但口中含着刀,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两道晶亮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大赵皇帝在哪里?说!” “唔……唔……” 一刀轻轻抽出刀尖,依然指着他的嘴唇,冷冷道:“快说。” “皇上在……皇上在后面院子里,城守大人在这个院子的主卧房之中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半里外地一个院子,那里是个避暑山庄……”魂飞魄散之下,大汉浑身哆嗦着,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那叫一个干脆。 第522章 :夜郎自大…… “如此隐秘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一刀皱了皱眉头,颇为质疑,这回答的也太痛快,太干脆些,太不正常了吧?! “小人,小人是宫中侍卫首领,在刚到洋延城地时候,城守大人是先接待的我……”那大汉苦着脸,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地闪亮的刀尖,“大爷饶命,我可什么都说了,可怜小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 “地道在哪个房间?如何运作?”一刀皱了皱眉,几乎笑了出来,这家伙也就不到三十岁,居然有了八十岁地老母亲,这岂不是说他母亲在五十岁的时候才怀了他?奶奶滴老蚌生珠啊。[ ]下有未满月的孩子……倒是很有可能,有点点可信度,不过也不是很高,我顶,我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尽琢磨这些无聊事?! “就…就在正对着桂花树的那个房间,里面有个里屋,移开壁橱,后面有一个石板,将石板向右推,就出现一个洞口,能容两人同时进出……” “可有人在那里把守?” 大汉苦着脸:“把守的人这时候都在南厢房……喝酒…这几天都是如此的…” “我顶!”一刀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来。“能废物到这个份上,真他娘的是一帮人才、天才啊!” 看着这大汉的喉咙里喷射出鲜艳的血花,一刀面无表情,长刀平平压在他头上,缓缓地将这张充满了惊骇的脸,压进了粪坑里……慢慢的没顶……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对不住了,本爷这口气憋得实在是太郁闷了,算你倒霉了! 嗖的一声急不可耐的从茅厕里钻了出来,一刀直接掠上了树梢,在茂密的枝叶的掩护下,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茅厕里的味道,几乎将一刀熏死,他不得不屏住了呼吸,一直到审讯完毕,又几乎憋死…… 一刀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说什么也不到大赵这边来执行任务了,老子宁可远涉重洋到罗天大陆去杀人,也不到这鬼地方来了……要是再有这边的任务,让彭飞那小子来享受吧,他不是喜欢杀罗主吗?反正我是够了…… 一刀再不迟疑,直接从树顶上一闪身,便如长虹曳落,飘飘落在门口,右手一推,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里面的横木已经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堆木屑。 “谁啊?”一个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没睡醒似的问道。 “我。”一刀闪身而进。 “哦,这么晚了……你……你是谁?”里面的人刚从床上支起身来,立即发觉这个声音不大对劲,还问来得及大叫,一刀的长刀已经轻轻吻过他的脖子,接着用一截床单捂住了他地伤口,迅速的塞到了床下。 三步两步冲进里屋,一刀一步跨到壁橱之前,左掌推,右掌提着往外吸,偌大的壁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便挪开了一边。 迎面的墙壁上面,果然有一块半丈方圆的青石石板,一刀故技重施,一吸一推,露出一个圆咚咚的洞口来,高几乎有六尺。一刀咂了咂舌,这机关还真是那么回事的,这洞口简直能够赶着一匹高头大马进去了。难怪堂堂大赵王朝皇帝也会钻这个洞。 一刀闪身进入洞口,小心的又将壁橱和石板恢复原样,顿时面前一亮。两侧石壁上,竟然每隔着几步就有一颗手指肚大小的夜明珠。 看来这位原洋延城地城主,倒是真懂得敛财致富之道。竟有这么多的夜明珠,该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啊。 心中鄙视,一刀手上却是毫不客气,走一路收一路,沿途居然收了上百颗……这些拿回去,可是一笔不菲地军费啊,公子那句话怎么说的,蚂蚁再小也是肉来啊! 片刻之后,一刀便置身在一座清雅别致的小院子里。在地道中的时候,一刀每接近这个地方一步,便会感到这里强大地防卫力量,所以他钻出洞口之后,终于恢复了平素的小心和谨慎,并未有任何妄动,只是静静的伏在了洞口旁边一片花圃之中,花圃里面的金菊正开得鲜艳,刚好遮掩住一刀的身子。 在移动的同时,一刀的内力巧妙地一吸,出口的石板无声无息的被挪回了原处。 这次的移动,让一刀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惊喜,因为,他在这次移动之中敏感地感觉到了与以前的不同之处,遍地的菊花,竟没有一片叶子被他触动,但他却已经成功地隐入了菊花丛之中。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以一刀以前的水准,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到地,甚至一刀也莫名其妙,却有异常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菊花就是我、我就是菊花”地微妙感觉。 这对一刀来说,完全是一个崭新的境界。直到这个时候,一刀才真正领悟到李义所说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环境,哪怕是一点灰尘也有其作用价值,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一刀的身子才刚刚藏好,便听到嗖嗖嗖几声极轻微的衣袂破空声音,几个人影异常迅速地赶到地道的出口处,似是颇为惑的查看着四周的环境,每个人都是提升了自己的本身功力到达极限,丝毫不敢懈怠。 一刀虽然进入的确实几近无声无息,但这些守卫们一直在这附近守着,还是凭着高手的本能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不寻常的地方。 “奇了,应该是有人潜了进来,怎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算我一个人是错觉,难道大家的感觉都有误?!”一个声音惑的道。 “是啊,我也有所感应,可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出入口就在这个花园中间,周围没有一点碍眼的东西存在,若是真有人进来,这么短的时间,一个大活人能藏在哪里?可是若是没有人进来,那我刚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声音喃喃的自言自语,大惑不解。 “或许是这几天实在太紧张了吧?”第三个声音宽慰的道:“自从主上非要迁到这边来,无形中就增加了许多紧张气氛,刚才或者只是虫鸟的躁动,又或者是飞花落叶的动静大了些,实在不值当如此的大惊小怪。”他顿了顿,自傲的道:“有我们几人在这里,不要说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贼,就算是驰名大陆的北斗星主,想要无声无息的进来不被我们发觉,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几人嗯了一声,对这句极为自大的话表示了由衷的赞同。 “相信是虚惊一场。”一人对这次的异常下了定论,接着又听他笑吟吟的道:“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希望那所谓的北斗能够派人过来,大陆各王朝已经将这群人说的无所不能,也是时候杀杀他们的气焰了。” 另一人叹了一声,用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口气,沉沉地道:“说的也是,没有了对手,只有我们兄弟六人自家彼此的切磋,的确是有些乏味,可是以我们的实力,又到那去寻找旗鼓相当的敌手。” “这也是没法的事情,”一人然长叹,语气中满是无敌的寂寞,萧瑟的道:“纵观天下,竟无一剑之敌。说起来,这人生也的确无味地很。” 其余几人同时浩然长叹,一人道:“大哥也不必如此低沉,须知高手寂寞,寂寞高手,我们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高度,些许孤独,正是应该的。” “只希望那北斗,不要让老夫失望才是,要不然,就太无趣了。”一人摇摇头,目光深邃,一派高手风范。 三人说说笑笑,缓缓走了开去,一刀依稀听到一人低声笑道:“……什么北斗,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不要说北斗,就算是那天下门地还君公道又如何?吹的蛮厉害,还什么一牌易一命,却连一个二十岁不到毛头小子李义都搞不定,顶多也就算是一群蚂蚁之中最强大的一只蚂蚁,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不成?不要忘记,这个世界除了蚂蚁之外,还是有很多强者的。” 见过不要脸地,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刀若不是要隐匿行踪,几乎一口真气呛了出来。这三个老家伙还真敢说,这牛皮也吹得太离谱了,自信是好事,但若是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那可就是惹祸的根苗了。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在他们眼中居然只是一只比较强壮的蚂蚁?这话若是让还君公道听到,想必脸上表情会很精彩,对了,听公子说,这人脾气挺不好的,当初就因为杨家大少爷杨喜民一句话,就被当场格杀,你说他要听说以上地对话,会怎么做呢?! 一刀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声,骂了句坐井观天,夜郎自大。 莫说还君公道,就是本人对付你们三个那也是有相当地因很简单,老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你们都发现不了,还高谈阔论什么?更不要说是比本大杀手更厉害不止一筹的还君公道,就算是公子近来屡做突破,却也自问还要逊色那个变态几筹,所谓的井蛙窥天,说的大抵就是这种人吧!? 估计这几个老家伙常年活在大赵皇宫之中,自认老子天下第一,已经过糊涂了,完全不知道外面地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窥一斑而见全豹。大赵皇宫之内,若是只有这等“高手”,还真不配做公子的对手!若不是亲眼所见,一刀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狂妄自大自恋到了如此地步!若是年轻气盛的青年倒也还罢了,尤其还是三个年近花甲地老头子! 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样地人本人杀之都脏了刀!一刀就在这三人越走越远的时候,内力一凝,就以躺着不动地姿势缓缓飘了起来,接着手足一曲,便如一个黑色的皮球,无声无息的弹上了房顶,接着俯下身来,将身子如同一张纸一般贴在了瓦面上。 这些守卫包括那几个所谓的“绝顶高手”,虽然其实力并不入一刀眼内,但来来回回形成的巡逻网却是严密之极的。一刀并不怕被他们发现脱身不得,却怕大赵皇帝受惊之后躲藏了起来,那可就不好杀了,毕竟即定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一动不动的伏在房顶,又过了好一会,才终于逮到机会,偷偷的摸到了主房的房顶位置。这个作为避暑山庄的院子面积着实不小,但一刀却知道,以大赵皇帝的帝王身份,那是绝不会下榻在下人所居住的偏房屋里,他所落脚的地方,只可能是面南背北,中院主房! 这也是最基本的常识,同样,也是大赵皇帝作为一朝之君最基本的骄傲。就算明知道有人要来刺杀他,他还是会居住在这里的主房间里。虽然他是为了怕被刺杀而专门避到这个院子里来的! 一刀的心神收拢,然后默默地释放出一丝神念,缓缓的感应着下面的动静。 外面,便是大赵皇帝最精锐的禁卫军化整为零的驻扎在周围,一队一队的巡逻士兵穿梭来去。比一刀来的时候那个大院附近的警卫又要森严戒备了数倍以上! 第523章 :恍然大悟 院子里,有超过十来股较为强大的神念,分散在各个方向,各个位置。但只要仔细的感应一下就知道,他们警卫的主要注意力便是在这几间主房上。 一刀知道,自己可利用的时间并不多。只要那边的人发现了被自己藏在床下的那具尸体,通知这边,那么有刺客潜入的事实就会暴光。而一刀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对方发现不了或者天亮之前发现不了。毕竟那是一个大活人,骤然减少了一个人,只要时间稍长,一定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 自己所能够行动的时间就在对方发现之前。而一直到现在,已经用去了不短的时间。所以自己必须锁定目标,尽快下手! 突然,一刀耳朵一动。 “嗯……皇上……”下面居左的一间房子里传出了一声细如箫管的呻吟。清楚的传到了一刀的耳朵里。大赵皇帝在那个房间里,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一刀立即判定! “爱妃……你这里可真滑呀……”一个男子的声音带着淫欲的味道,伴随着剧烈的喘息。 “皇上………也…太厉害…哦…”那女人一声呻吟,像是咬住了什么,喘息着道:“…太大了……虽然……却还是胀的……难受……” “难受?那就让你更难受。”大赵皇帝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喘息声越来越是急促,下面房间里顿时传出一阵阵剧烈的皮肉撞击的声音,接着便是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男一女同时舒服的呻吟起来,一阵活不过来死不过去的声音…… 这位大赵的皇帝在如此风声鹤唳,遍地烽烟的时候,居然还有这等高昂的兴致。这倒是让一刀有些诧异。 “倒霉!”房顶的一刀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上一副活春宫,至今还是光棍一条的一刀对男女之事,其实也不陌生,毕竟一个顶级的杀手,从来只会寻觅目标最虚弱的一刻动手,而男女之事结束的瞬间,无疑就是一个人最虚弱的一瞬! 一刀想着下面两人的丑态,脸上泛起一股冷笑,自己武功大成以来,已近三年没有再这种情况下出手了,今天就算是破例,就让这位大赵的皇帝死在美人身上吧,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皇帝风流死,做鬼也快活。 一刀的神识已经牢牢的锁定了下方两人,静待出手的良机,稍顷,床上两人抵死缠眠的一瞬,一刀运转体内真气,瞬间已达顶点,接着身子闪电横移,来到那间房子的上空,骤然下落! 一刀在这一刻,没有丝毫隐藏的全力出手!他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就这么一掠,空气中居然发出了一阵啪啪啪细微的音爆!身下的屋顶瓦面,在他掠过之后,突然如被台风卷起,沉重的瓦片漫空飞舞。 凌厉的真气到处,便如九天神雷,向着房顶雷霆万钧的凌空而下! “轰”的一声,房顶顿时破开一个大洞,尘灰弥漫之中,光电,精准无比的刺向床上一个裸露的宽厚背脊,在那宽厚背脊下面,隐隐可见一个玲珑的娇躯,一片粉腻的雪白。 面罩背后,一刀的眼神无惊无喜,手中长刀,一往无前! “不好!有刺客,保护主上!”房顶破开的巨大声音,引起了外边一阵惊呼,七八条身影同时向这边急掠而来,身法如电般快急。 所有的侍卫也同时行动,向着这边围拢了过来。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人人脸上,俱是一副惊惶的神色。 但是,已经晚了! 北斗星主蓄意刺杀,并且已经出手的情况下,就算是现在大陆速度第一的李义又或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两个人同时出手,也只能把一刀击毙而不能挽救他所刺杀的目标了。 在一刀动手的那一刻,已经宣布了大赵皇帝的死刑!必死! 其实大赵皇帝本身也算是一个一流高手,但他登上皇位这么多年,酒色已经基本快掏空了他的身子,前与公孙世家的死士一战之时又伤了元气,而此刻,又是正值最、最虚弱的一刻,再加上一刀的武功本来就比他要高上一个档次,才一察觉不对,还未来得及从女人身上爬起,背心已经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这股冰凉刚刚感觉到,浑身的力气便如戳破了的气球一般无影无踪,最后的感觉就是,那冰凉的刀锋嗖地一声迅速收回,再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甚至,他都没能够回过头看一看,杀死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众侍卫高手不顾避嫌,飞也似的来到主房门外,正要破门而进,突然轰隆一声,两扇门板被击地粉碎,一个黑乎乎地影子挟着尖锐的呼啸劲风,忽地从房中蹿了出来! “抓住他!”几个人几乎同时释放出自己威力最大地攻击。所有地暗器同时密雨般罩了过去。掌、刀、剑、暗器同时轰击在那黑色影子之上。咔嚓嚓一阵响声,似乎是什么碎了…… 另一道黑影就在这个瞬间流星一般从房顶那破开地洞口轻灵地飞了出去,犹如利箭一般直冲上天;方才匆忙之间掠到屋顶地地三位高手还未来得及跃下,便见这黑影冲出,三人急忙改变方向,腾空拦截。 与此同时,四周地围墙上已经站上了一排排地弓箭手,闪亮地箭簇在夜色之中闪闪光。 一刀急冲上天地身子蓦然一顿,突然以更快地速度下坠,迎上了刚刚跃起地三人。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刀顿时洒出满天银光,万千条刀影同时出现,闪着夺命地光芒! “啊!……连续三声惨叫。三个人同时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分三个方向跌落。每个人地身上,都中了不下十几刀!随着他们地身子无力地落下,无数道鲜艳地血箭也突然喷出,点缀了整个夜空。 一声令下,漫空地箭雨带着尖锐地破空厉啸射来! 一刀身子一起一落,接着横空平飞,从箭雨中穿梭而过,已经旋风一般的扑近了围墙,长刀一划,啪啪削断几支箭矢,两只脚已经站在了墙头上。随着他地身子扑上墙头,口中一声轻叱,点点刀光四散飞射,原本墙头驻守的弓箭手下饺子一般纷纷跌落了下去,带出无数声凄厉地惨叫。 院中的五位高手急速飞身赶来,却只见到一刀从墙头急速飞出的后背越来越远,乌云一般密集的箭矢追着他疯狂的飞射,将一刀掠过的瓦面射的火花四溅,却硬是没有一支能够追上他,更遑论能插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均是惊骇欲绝:世间竟有人能够达到如此速度? 远远的只见黑衣人平掠的身子突然一折,飞鹰一般掠上了一棵大树,踩在大树最顶端的一截小小的树枝之上,黑衣人傲然而立,突然回头一望,两道冷厉的眼神穿越了空间,看向追来的追兵,棱棱有威! 紧紧追来的五位高手被他的眼光看在脸上,顿时感觉如被利刃指在脸上一般,似乎那冰冷的长刀就在眼前,脸上的皮肤居然隐隐有一种被刀尖刺痛的感觉,不由同时大骇!急掠的身形不由一顿。 一刀看着这几人,不屑的冷笑一声,说不出的轻视,轻蔑,瘦削的身子拔身而起,一晃已经到了十丈之外,再一闪,无影无踪。 五人同时颓然止步,相顾骇然:此人是谁?!一名老嗔目大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鼠辈可敢留下名来?” 远远的,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屑的笑了一声,道:“就凭你们,也配向我报复?” 就在所有人几乎绝望的时刻,一条游丝般的声音幽幽传来,越来越远,但细细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人间性命操在手,风云天下尽北斗!” 五位高手同时大惊失色! 北斗!! 居然是北斗的杀手!北斗的杀手居然拥有如此恐怖到了极点的实力! 想到就在片刻之前,自己等人还在大肆评论天下高手和北斗,此刻想起来,忍不住一个个都是汗颜无地! 五个人眼睛看向摔下来的三名兄弟,却见三人浑身血肉翻卷,鲜血泉涌,将地上浸湿了一大片,已经无声无息的断了气…… 院子里,主房中传出激昂的惊叫声:“皇上……” 五个人身子同时一震,闪电般回掠,一进主房门口,顿时整个身子都僵直起来,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曾经君临大赵王朝的皇帝,一朝之君主,居然就这么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身子犹自着,众人均看得出来,在杀手出手之后,这位大赵王朝的君主,居然连反应地时间都没有!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被人一刀绝杀! 前后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位杀手先是破开屋顶,闪电般刺杀了主上;然后将一衣架撞破门口扔了出去,自己从房顶从容脱身,甚至有余暇一刀斩杀了三名高手,更一掠出去十几丈的距离,在自己等人与两千弓箭手地围攻之下,丝毫不显急躁的飘然离去! 一切皆在兔起鹘落之间生,一开始,便结束! 太迅速了,迅速到令人惊讶,惊骇,不敢相信! 眼看着皇上尚有余温地尸体,所有的人都是感觉浑身一片冰凉! “砰”地一声,地道出口被顶开,几个大汉疯狂的冲了过来:“有刺客,我们经……”突然看到这边的情势,两眼登时突了出来,一阵呆滞…… 一刀已经离开了洋延城,正在城外的广阔大地上,迎着夜风飞驰。 虽然成功刺杀了大赵皇帝,但整个过程之中,一刀却未曾感觉到有那怕一点点快感。甚至,感觉有些郁闷。 斩杀一位君主,一向是一刀所谓一个杀手地心愿,他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而嫉妒过斩杀了北戴国主的彭飞。 但如今一朝之君死在他的刀下,本应该兴奋不已的一刀却感觉自己好像杀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以前斩杀的贪官恶贾也没有什么分别,甚至有了一种非常无聊地感觉。 此次刺杀,一刀认为能让自己感兴趣的收获,只有自己的身法,刀法,比之以前真的有了长足的进步。但以前那自己杀过人之后地兴奋,却无影无踪了,即使,自己这次杀的是一朝的君主。 突然,一刀脑中泛出了李义清冷地面容,心中响起了李义说过的一句话:所谓杀人,其实也不过是把一个活人变作了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可值得兴奋地? 一刀疾驰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夜色中,突然恍然大悟。 第524章 :五年之约 不管是杀了一个乞丐,还是杀了一个家主,又或是一个皇上,都只不过是自己用刀抹去了一条人命而已。不管他生前的身份有多么高贵,但是死去之后也只是一具尸体,一堆烂肉!在这一点上,皇帝与乞丐,毫无区别!好人与坏人,毫无区别,男人与女人,同样并无区别! 自己本就是做的把人变成尸体的职业,何必在乎刺杀对象是什么身份呢?无论什么身份,哪怕是再高贵的人,在遇见自己之后,他也只能变做一具尸体,如此而已! 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一想,一刀顿时感到了自己之前每杀一个身份显赫的所谓的大人物的时候,那种热血燃烧一般的兴奋,甚至会因为自己兄弟杀过一朝之君主,而自己没杀到,居然会妒忌……实在是太可笑了。 仰天大笑一声,一刀疯子一般在草地上连续翻了几个跟头,欣喜的叫道:“我想通了,我想通了,哈哈哈……原来如此!不过如是,不外如是,而已,而已!哈哈哈……” 良久…… 一刀再次的展开身法,向着另一个方向,也是自己的另一个目标,飞驰而去。 若是有认识一刀的人此刻见到一刀的表情,定然会立即觉,一刀与之前的不同之处,因为,这是如此的明显…… 原本常在脸庞的冷厉冷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平和…… 原本的锋芒毕露彻底消失,现在的一刀,很普通,很平常, 若是走在人群之中,绝对可以很快的埋没……不会有任何人觉察出来,身边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绝世杀手,只会以为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邻家大男孩,其实一刀还真是一个大男孩,至于李义如果纯以今世的年纪论,根本还是一个“小”男孩!…… 经历了无数的杀戮,一刀终于达到了李义在一开始的时候给他提出的要求! 以平民心态做杀手,用平常之心杀人。 世间无不可杀之人,何必以不寻常的心境对待之,一切如是,不外如是! 刀虽染血,我心依然;心湖如镜,波澜不惊! 这对于一刀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甚至可以算作是一刀杀手历程中最为明显的分割线,也是一座终于完成的里程碑! 一刀平淡的身影远远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一天之后,整个大陆上所有势力都知道了,李家李义以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截断了碧澜江,淹没了司马家天险天峰一线关,彻底截断了司马家大军与东南总部的联系,更在鬼泣山口一战彻底吞灭司马南十五万大军! 整个大陆一片哗然! 两天之后,另一个更显震撼天下的消息横空传出:大赵王朝皇帝在隶属于大赵的洋延城之中,被北斗的杀手成功刺杀! 曾经的大赵王朝,已经随着皇帝的被暗杀,而四分五裂,彻底的乱作一团,而李家的大军在大将军郑浩然的率领下,联合公孙世家家主公孙靖磊,公然开进了大赵,现在正与司马家的第三路大军在大赵国内对峙。[ ] 这个消息,顿时震惊了天下! 第三天! 还未等所有人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又是一个极具震撼性的消息传了出来:司马家第三路大军,在大赵被阻,与李家大将郑浩然大战,但在战争刚刚开始一天之后,司马家统兵大将司马单瑾在自己的帅帐之中,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头颅,第二天一早,司马单瑾的人头却高高的悬挂在了两军阵前! 司马家大军至此不战自溃! 整个大赵等于全面落进了李家的手中!虽然现在仍然是一片混乱,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种无组织的混乱,绝对阻挡不了李家统一的步伐,大赵距离彻底变作李家的领地,已经只是一个时间早晚问题。 就在这一连三个一个比一个震撼地消息将天下人都震惊的几乎不能言语之时,南方却又传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再度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的震撼性的消息: 李家李霸大将军在吞灭了郑王朝之后,非但不退兵,反而直接在郑王朝就地摆开战场,与司马家的第二路大军展开异常激烈的厮杀,就在两军因为实力大致相当,而导致伤亡越来越大的时候,各个消息传来,司马家大军顿时军心混乱,再也无心恋战。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家的领兵大将司马风吟被人刺杀于大帐之中,刺客携着司马风吟的人头潜出大营的时候被人觉,一番苦战之后,刺客身负重伤逃走,第二天,司马风吟的人头同样被悬挂在两军阵前。 战局再无悬念。司马家连番大战之后剩下的不到十万人除万余人投降之外,其余人等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跑了个精光。目前李家的兵马正在郑王朝收拾残局。 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了郑王朝、大赵王朝这两个国号! 罗星大陆半壁河山,已经尽属李家的所有!就算还有个所谓的数千里锦绣山河,但失去了四十五万大军之后,司马家已经不足为虑。 更何况,现在还被大水阻在了东南,进不去,出不来。 而李家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东拔,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一旦大水退去,李家势必在第一时间攻占天峰一线关。实力大损的司马家,根本没有夺回去的半点希望! 一时之间,李家异军突起,风头之劲,可谓当披靡,傲视天下,几已成为了整个罗星大陆最为强势的头号大势力!就连千年以来稳执天下牛耳的东方家,相形之下也不免见拙起来……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东方家大军也如江河决堤一般扑向西南,攻城拔寨,直逼得西荆守军节节败退,终于,西门世家新任家主在率军拼全力抵争了一次之后,见东方家实在是势无可挡,明智地的直接打开了城门,异常干脆地投降了。 西荆皇室更是万万也没有想到,就在一天之前还在赌咒誓誓与皇家共存亡的西门世家新任家主居然如此光棍,在几乎没有任何防备下,直接放东方家大军冲进了皇宫,甚至在整个城池已经被东方家完全占领的情况下,可怜的西荆君主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快去通知西门家主,速来救朕…… 就在这一天,西门世家方面也同时宣布了老家主的死讯,曾经被李义打的成了植物人的西门世家家主终于不用再毫无知觉地活着,可以安乐死,撒手西归了…… 对于有大功于东方家的西门世家,东方家表现出了相当大程度的礼贤下士,东方家家主东方宇虽然没有亲身到来祭奠,却也派来了东方家大军此次大战地最高指挥官和东方家家族的一位非常有地位长老,西门家主怎么说也是一代家主,数万人参加了他的葬礼,总算是死后极具哀荣了…… 于是,在西门加的帮助之下,东方家大军迅速的平定了西荆境内几小股有可能反对的势力之余,进一步顺利收编了西荆地军队,然后合兵一处,兵锋直指下一个目标吴王朝。 为了封赏西门世家献城的大功,也希望进一步收拢西门世家为自己所用,东方宇特意传出命令,任命西门珊識为副帅,就地率领西门世家的直属兵马,和西荆的一半降军,随着大队人马共同讨伐大吴王朝,并作出承诺:待到胜利回师之时,就是封侯之日。 于是,西门世家年轻地家主大人从手握一家大权,摇身一变,变作了手握重兵,位高权重之巾帼统帅。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地少女,几乎已可说是攀上了人生权利地最顶峰!这种无上殊荣,令西门珊識一时间光芒万丈,甚至有人逐渐在把西门珊識与近年来横空出世地李义相提并论。 然后众人突然现,无论是家世,智计,武功,还是地位。西门珊識较之李义公子纵然有所不及,但相差也不过只是一线而已。于是,各种吹捧地声音接连而起,西门珊識一时间光芒万丈。 便在这个时候,关于东面战事地最新战报,犹如大海浪潮,一波一波地传了过来。每一个消息,都是那样地震撼人心! 一个接一个,恍如荒诞一般地消息! 同时三面开战,接连三次击溃司马家四十五万大军!灭亡郑王朝!踏平大赵王朝!几乎就是同时生地事情。如果在平日,绝不会有人能够相信这个情报地真确性。这样地战果,怎么可能?! 作为凑数世家地李家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地实力?相对地,如果这些情报地真确性不容质,那么,作为获胜一方地李家,实力到底雄厚到了什么地步??! 难以置信! 不可置信! 可惜,却又无法不信! 罗星大陆沸腾了! ……………………………… 东方家。 东方家家主东方宇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每次,他心情低落或高兴的时候,都会这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但所有人都不真的清楚,他站在这里的时候那一次是高兴的时候,哪一次是低落的时候。 东方家家主,喜怒从不行于色! 但是此时,没有人知道,一向稳如泰山一般的家主,此刻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如今轻易平定西荆,即将挥师大吴王朝的他,本应踌躇满志,志得意满,怎的会茫然?! 东方宇在执掌东方家大权之前,便已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及至接任东方家家主之后,更是大刀阔斧,威凌天下,不仅将家族打造成铁板一块,而且逐渐的将家族势力延伸出去,这一代的东方家,所能够控制的地盘和势力,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以往的东方家。 不客气的说一句,东方宇执掌东方家以来,东方家的整体实力再上层楼,达到了千年以来的最颠峰! 除此之外,东方宇更大力训练东方家私军,秘密豢养实力坚强的神秘杀手,对于抵抗势力无情消灭,对于摇摆势力刚柔并济,一明一暗,明暗两手都是过硬的很,凡事从没有解决不了过,东方宇自己固然信心满满,便是在东方家所有人的心里,也均是都是这样认为:只要家主出手,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环顾罗星,问鼎罗星,舍我其谁! 东方宇甚至都没有把千年夙敌罗天慕容的势力看在眼内! 就是凭着这份自信,东方宇几近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但是此刻,东方宇心中的自信,竟已经七零八落了。 捏着手心里大陆各处传来的军报,东方宇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指节隐隐白…… 五年之约,天下一赌! 第525章 :大好事…… 东方宇摇摇头,心中不禁浮起一阵悲凉地笑意,难道自己当日的决定竟是错的,当日如果拼着受点内伤一举将之杀死,情况是否会好些,只是眼下这么思量还有什么意义,毕竟世上没有一种药叫“如果”。 李义,这个人进入自己地视线之内,也只是在几年之前的事情,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自己可说已经非常地重视他了,但如今想来,似乎是低估了他,从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就已经注己潜在的对手。可是,就在这不到一年地短暂时间里,居然已经成长为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强大对手!及至李义在被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追杀的时候,甚至还敢来到振东城,以冲天的豪气与自己定下了五年之约,天下之赌! 但赌约刚立三个月地之后,东方宇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之内,李家东征南战,所向披靡,李家大军勇猛无敌,李义提前成功摆脱了天下牌主的追杀,利用世人的思想误区,隐于暗处,引导全局,一手炮制了这场连绵半个大陆的战争,使所有强敌在猝不及防之下,全部钻进了他地圈套! 单单是这几场战争,半个罗星大陆有不下于一百万人因此丧生! 整个罗星大陆有多少人? 而这些人的生命,为李义铸造了一个通往巅峰之路地一级级台阶。 东南半壁江山,已经全归李家所有,而自己的东方家在这段时间之内,却只不过打掉了一个小小地西荆,虽然也是不小的胜利,但其中巨大地差距,谁胜谁负,明眼人又有谁不明了! 身后的大厅之中,一干的东方家要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敢出任何一点声音,在这个时候触家主的霉头,那可是自己找死了。 “全军开拔,家族高手立即赶赴前线,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在五天之内,灭亡大吴!摧毁北堂世家一切的有生力量!”东方宇背转着身体,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出了这道命令!声音是异常的决绝,充分显示了东方宇此刻的决心,这等情况下,任何的劝解都是无济于事,任何的不同意见都不会接受! 五天灭吴!摧毁北堂世家! 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目标!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家主既然出了这道命令,那么,自己等人就算是死,五天之内也要完成这个目标!若是完不成,家主将不会再吝啬他的暴怒,没有人能够承受东方宇的怒火! 不惜一切代价! 这六个字顿时将这些曾经纵横江湖睥睨天下的老杀手们所有的斗志都调动了起来。( ) 这也是东方宇要扳回劣势的唯一选择,唯一尝试! 五天若是真的能够在五天之内,灭掉吴,那么跟李义的赌注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那时,两家的起跑线重新对等,东方家以北戴为根基,李家以天罗为根据地;而东方家比李家还多出了千年的底蕴!但是,若是在这等情况下仍是输了,东方宇可就真正的颜面无存,无地自容了。 若是一切顺利,东方家消灭大吴王朝之后,这边就只剩下了一个明月王朝还未纳入版图,而李家也只剩下了一个东南司马家。虽然司马家实力大损,但是只要碧澜江的江水一日未消,李义便一日没有办法。而司马家在里面,始终还有数千里领土可以依仗,却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再者,司马家毕竟千年底蕴,纵然如今元气大伤,却也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相信李家未必就可以太过乐观。 而自己这边,明月王朝虽然距离太远,但却胜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阻碍,大军出最多也只是长途跋涉一番,相信在沈家的帮助下,明月王朝并不是多大问题。 但现在问题就是,若是司马家一意自保,自然没有问题,但若是司马家竟不甘心失利,有着报仇,或想着将外边的司马家大军接应回去的打算,先动手将碧澜江之水疏通开来,那就糟糕大了。起码对东方宇、东方家来说可是糟糕了。 因为那样的话,李家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必然会乘机而入,一举拿下元气大伤的司马家,进而一统半个罗星大陆,这样无便走在了东方家前面,也就是说东方宇输了那场惊天毫赌的赌约。而现在问题是,东方宇输不起! “沈家地人,到了没有?”东方宇攒着眉毛,问道。 “沈家的人已经到了,只是大哥迟迟不肯同意他们的条件,所以现在两家地局面有些尴尬。”语声清雅,正是久违的东方家二爷东方淌。 “沈家的野心,也忒大了一些!”东方宇哼了哼,道:“现在地局面是千载难逢之机,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居然趁着这个机会来要挟与我,真是不知死活!” 东方宇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得知东方宇要求沈家做的事情之后,东方淌一直心中有些芥蒂。 东方宇眼中寒光一闪,脸上浮起一个阴冷的笑容,道:“告诉姓沈的,只要他答应在我们进攻明月王朝地时候,全家之力协助我东方家,再加上此次事件,我便答应他们的要求,事后平分天下!白纸黑字签订盟约,对天盟誓,永世不得反悔,以后东方家的所有继承人也会以此为第一准则。” 东方淌身子一震,心中暗暗长叹了一声,无奈的答应了。 “只是他们占足了便宜,也要有所回报,我需要他们立即开展行动!否则一旦李家扫平郑王朝所有隐患,势必所有主力都会回转天罗,到时候不仅会多增加几倍地伤亡,而且计划也肯定不能完成,这次的时机稍纵即逝,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一天之后他们若是不肯答应,则此提议作废!让他们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们永远都不再是盟友了。”东方宇重重的道。 与李义的约定固然是在两家各自统一之前井水不犯河水,但约定的是我东方家和李家,却没有包括第三,比如沈家。若是沈家要对李家下手,那么,纵然是我东方家主使地又如何,相信就算李义知道此事背后有东方家的影子,甚至明知道是东方家主使地,但自始至终没有半个东方家的人亲身参与,李义也说不出什么来!有本事你也可以主使人来对我们东方家下手啊! 而只要沈家地行动成功了,李家就势必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就算李义未死,以后他能东山再起地希望也是微乎其微的。 李义呀李义,你聪明一世,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计策,叫做“驱虎吞狼”? 只要沈家在这时候将三面大战还未结束的关键时刻,竭尽全力的将李家覆灭,能逃脱李义的报复?以李义的实力,只怕单枪匹马就能把沈家搅个天翻地覆。更何况,李义的身边,还有几个超级高手。相信沈家到时候,也同样的不乐观。 就算沈家最后能够幸存,还能剩下几个人?到时候,他们仅存的一点人手,又用什么跟自己平分天下?笑话!一道圣旨就可以将他们抄家灭族!东方家的后续继承人固然会承认这纸盟约,可是还没到有后续继承人出现,沈家就已经灭绝了,却是与人无尤吧? 东方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一群相信所谓的承诺、盟约之类的东西的傻瓜,不充分利用的话还真是对不起他们的傻头傻脑! 誓言?若是誓言真的能应验,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是好死的,都万箭穿心五雷轰顶了。可是万箭穿心的人毕竟很少,不到战场上就一个也看不见,至于五雷轰顶……自古至今倒还未听说过有什么人是如此轰烈的死法呢…… 二爷东方淌长叹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一段时间之后,一纸飞鸽传书飞进了东方宇的书房:沈家已经同意,下午将分批动身,潜进天罗,等待时机,伺机出手。 不动声色的将小纸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东方宇的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李义,我承认你截断碧澜江迅速动战争是我出乎我的预算的,甚至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伎俩才能造成如此的的奇迹,然良机错失了就是错失了,你能把握住,是你的本事,我不会怨天尤人。可我这招驱虎吞狼,恐怕也是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现在天罗李家本土的实力空前虚弱,所有精锐都在外征战,我东方宇倒要看看,你地李家和李府别院一起覆灭之后,元气大伤的你是否还能玩出更多的花样? ……………………………… 夜晚,繁星点点。 李义将火架上一根野猪腿翻动了一下,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肉香,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道:“都这么多年了,手艺还是这么好,我真佩服我自己,哥就是一个奇迹来着。” 黎雯抱着双膝,乖巧地坐在一边,脸上是淡淡的小满足,有些怅然的道:“只可惜,这野猪不是咱们那地。义哥,你知道么,当年我曾经多么盼望能够和你,就我们两个人安静静的吃顿饭,可惜……”夜风微拂,黎雯绝美的俏脸如真亦幻的在火光下一明一暗,凭空多了几分迷离地惊人魅力。这一刻,她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显得是那样的孤单,可怜,但这份楚楚可怜竟是异样的动人。 李义拿着木柴的手顿了一顿,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温柔地道:“过去的事情,那只是一个梦罢了!乖,不要想那个!今天哥哥我好好为你展露一下本领,包你地体重直线上升,飙到一百八,”他笑了笑,挤眼,补充道:“公斤。” “公斤?这个世界那有公斤这个名词啊,一百八十公斤?你以为我是猪哇?”黎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满怀的惆怅被李义一句话冲得无影无踪,娇躯稍微挪了挪,螓轻轻枕在李义胸前,喃喃地道:“我才一百七十公分,五十二公斤,别说一百八十公斤,上七十公斤我就没脸活了。” “那可不行。”几天道貌岸然的笑了笑:“过一段时间,你要是到不了七八十公斤,才叫怪了。” “净瞎说,怎么可能呢么重!”黎雯在李义怀里皱起眉头苦苦思索了一会,断然道:“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会有那种事情生地。” 李义嘿嘿的一笑,无限的猥琐:“若是双胞胎的话,说不定能到九十公斤,甚至还得多哦。那可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啊!别告诉我你不想,你不都盼了两辈子了吗?!” “你就不会想点好事!”黎雯顿时粉脸通红,又羞又臊,浑身腾得热了起来,不依的锤了他两下,嘟起了小嘴。 “这怎么不叫好事?”李义嘿嘿一笑:“这是最大的好事啊,难道我猜错了,你其实不想?!” 第526章 :吃醋的女人真可怕 “哼!”黎雯气哼哼的鼓起了嘴巴,别过了头不理他,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幻想起李义所说的事情,越想越是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前世的自己,今世的自己,怎么会不想呢?! 李义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娇躯慢慢的热了起来,不由一怔,抱着她从火堆旁向后挪了几步。 两人单独溜出来已经一天一夜了,目前两人所在的位置,正是李义与一刀约好的见面之处。另外,这条路,也是齐天门去北戴找东方家晦气的一行人回家的必经之路! 就在一天之前,李义接到消息,齐天门与东方家的纠纷已告完结,据说是东方家做了大幅度的让步,目前齐天门的人马正准备快马加鞭赶回东南,支援司马家。 李义自然知道东方宇为什么要退让,心中早已暗暗骂了几千几百句可恶的老狐狸!为了让这些人回来找自己的麻烦,居然对不该退让的敌人也作出了巨大让步! 将心比心,若是换作了李义,恐怕是绝不会让步的。宁可消灭这些人,然后再去面对东方宇。但东方宇却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 这让李义感觉到心中的压力很大。东方宇对齐天门让步,并不是说他怕了齐天门,毕竟齐天门和天下门的性质不同,事实更是恰恰相反,这正代表东方宇根本就完全没把齐天门放在眼里的表现,如果齐天门的这股实力真的很强大,东方宇反而会不惜代价的将他们留在振东城。 所以,东方宇宁愿丢个面子,也要让这些人回来找李义的麻烦,这也正说明了,李义才是东方宇真正重视的对手! 所以他宁愿自己丢面子,也要借助这些人的手给李义造成巨大的损失。 李义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齐天门这五百精锐若是知道自己崩塌了山峰,完全断绝了东南与大陆的联系,会怎么对待自己和李家?尤其知道自己用计吞灭了司马家四十五万大军,让齐天门几辈子的筹谋打算尽付流水。会怎么做? 用膝盖也可以想出来,这帮家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能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报复李家。而东方宇想要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不管谁胜谁负,对东方宇都是有无害。眼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李义心神微微浮动,想着那些烦心事,不由暗暗一叹!终于收敛了心神,专注的烤起野味来。便在此时,怀中玉人轻轻的扭动了几下。此时黎雯整个身子都偎在了李义怀里,衫本就单薄。黎雯丰润的翘臀正与李义的下腹紧紧挨着。这么一动之下,却险些将李义的一股邪火勾了起来,久违的李小公子瞬时昂首,一股舒爽的感觉直冲头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勉力压住蠢蠢欲动心境。李义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现在天罗的慕容,可有什么大的动作吗?” “慕容家的人?哈哈,”黎雯哧的笑了起来。“现在他们可是乖的很。自从你临走之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的方建造慕容家别院之后,一个个可是干劲十足啊。这可关系到慕容家基业的大问题,他们怎么会不上心不尽全力,哪里还有余力干别的事。在咱们的地头上,他们的消息更是几近闭塞。你以为他们还能如何?” 李义坏笑一声。道:“那,另外的事?” 黎雯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本并不看好你的计划。可是就慕容家那群废物居真的完全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了。不过,有慕容琴在里面推波助澜,不成就怪了。慕容家一千两百人来人,在黑松林一战,死了足足有近九百人,来的几位老也死了一人,重伤两人,实力基本全打光了,气焰也没了,现在自然没有什么实力讲条件了。如果一定要说有事,也就是另外的两位慕容家少爷想争权。就凭他们那两块料,每次都被我们耍到冒三丈,灰溜溜的离去。哈哈……” 笑了一会。黎雯又道:“现在在天罗的慕容家人,已经是慕容琴的一言堂了。另外几位长老和那两个公子哥虽然口服心不服,但也毫无办法。慕容琴可是有我们支持的,其他的任何人我们都不买帐,所以他们纵然有不愿意不甘心,却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李义抚着下巴嘿一笑。既然要慕容琴将来在慕容家上位,那么,自然要为她造造势,做出几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而在罗星大陆设立一个完全属于慕容家的牢固据点,一直是慕容家多年以来的努力所在,数代都未曾成功。如今李义反手便送了这么一份大功劳,慕容琴在慕容家的的位自然也相应的水涨船高。 而在李义的庇下东方家就算要动什么手脚,是难如登天。自然为了让慕容琴的的位稳固下来。李义可以说是安排滴水不漏。慕容家所有人一应事项,自从黑松林一战之后,本就是穷光蛋了,因为他们在战斗的时候,天罗住所闹贼了。 这贼人非常厉害,几乎搜刮的干干净净,连一条多余的内裤也未给慕容家人留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求助李府别院。李兰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一口拒绝,然后双方商量了三,慕容家的儿郎们也遭了三天罪,尤其是那些最讲究风度讲究千年气度的大长老。 吃喝都有李家供应,所以不愁。但这些人基本上全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好几处伤口,伤的要用药治疗?难啊!天罗所有的药店,都拒绝交易,李府别院拒绝提供援助。 呃,其实药店也不拒绝交易,只是一见是慕容家人,价格便立即成百倍千倍的翻了上去。慕容海揣着仅剩的几万两银票出去,居够买三贴金疮药,气的这位纨绔公子指天怒骂了两个时辰。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先是慕容家两位公子自告奋勇求到了李府别院,连李兰的面都没见,由李绝出面,无比干脆的一口拒绝;然后几位长老腆着老脸前来协商,李兰非常给面子的接见了,不过俏脸如冰,求助,没商量。 最后慕容琴在家族的谆谆拜托之下,找到了李兰洽商,先是吃了闭门,然后慕容琴整整等了一夜。据说李兰姑娘终于感动云云,给慕容家派了医生,拿了药品。于是,高涨的药价在半个时辰内恢复原状,那物价起伏的一个快啊… 然后,慕容家又提出希望可以建造慕容家基地的事情。自然,具体事宜慕容海、慕容江是谁说了也不算的,几位长老李家更是直接当他们是空气,于是,在家族的又一番拜托之下,慕容琴再次出马,自然,顺利谈成了。 这些,众人都清楚知道这是在搞鬼,摆明了在力挺慕容琴,但他们虽然明知道,却也毫无办法,只能配合,盖因此事太过于重要了。 凡事一旦开了头,那就源源不断了。于是慕容琴权独握,全面与李家展开合作。李家很大方的出银子为慕容家建造别院。慕容琴大笔一挥,签了一张五千万两银子的欠条。家长老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李兰一张口就是需三万万两银子,把几个老头差点吓出神经病来。用黎雯的话,那应该叫“思觉失调”。 就是这五千万两的借据,还是慕容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滴的计算,从动动工,买土的到装饰完毕,一笔笔的清清楚楚,全部记录在案,众人皆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却是不怕慕容家赖账,或者秋后翻旧帐什么的。 于是乎,慕容琴现在在天罗的慕容家人之中的的位,较之慕容家家主亲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的。谁敢不听话?好吧,李兰立即停止一切供应至于基的更是马停工。只要这招一出,立马就能急的几个头头嘴上燎泡一大堆。照例,所有的事情除了慕容琴,那是谁也解决不了,甚至有一次慕容海实在气不过顶撞慕容琴几句,结果当天下午千余名民工同时抱着脚蹲在了地上,一问之下,原来是几千人同时犯了脚气,于是停工两天… 一千多人同时犯脚气这等荒诞的招数,让慕容家的几位长老一起气病了。 慕容家在低三下四的求恳之后,又赔了一大笔莫须有的医药费——自然还是打白条。自从开工以来,慕容琴一个姑娘家的实权日重,但积累在李兰手里的欠条,也是越来越厚。 其实慕容琴早就想开了,所谓债多了不压人,虱子多了不痒!欠债的都是大爷不是,打白条更是打顺了手,养成了一个签名的习惯,随便到哪里慕容大小姐的随身侍卫都揣着笔墨纸砚。 黎雯绘声绘色的一说,李义笑直打跌,到最后黎雯哼了一声。道:“据我出来的时候,慕容琴的累计的欠条总数已经到了接近两亿两白银。若是等到慕容家别院建成,估计还得翻上几番,恐怕把慕容家的人一个个都卖了也还不上这帐。看来慕容家小公主只有以身还债了!除了这个办法实在也没有他的路走;这倒是整合了李大公子你的心意啊。” 李义听她语气,险极!不由背上一寒。黎雯哼两声。道:“慕容琴自然早就看出这一点。照我现在看来,那丫头非但不抵触打欠条,反而有些乐此不疲的意思,一天不打欠条,看向李兰的眼睛居然就有些幽怨。看来这位大姑娘也知道,非但知道,而且还在无比的配合。哼,一个超级的大内鬼,啧啧……李大公子,你的艳福可是真不浅啊!”黎雯眯着眼睛,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咳咳…咳…”狈的咳几声。干笑着道:“肉烤好了,咳咳……” 黎雯眼睛一翻:“哎呀,烤好了,可以吃了啊!” 李义彻底败退,一败涂地! 黎雯将火架上的野腿拿下了一只,小嘴吹了吹,用手拍了两下,装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道:“这烤的可真香呀,真像是罗天大陆的优良品种。” 李义呻吟一声,捧住了脑袋连连叫痛。女人啊,吃起醋来真可怕!无论是前世今生,无论是智慧蠢笨的女人,总是一个德行。 边的林中传了簌的响声,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眼神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林中哪里来的声音?若是敌人的话,能够潜到这么近的的方才被二人发觉,那么实力委实是不可小觑。 “好香好香,果然上佳妙品。”一人见被发现,笑说道。随着声音,三个人从树丛之中鱼贯而出。 “竟是任老哥到了。”李义脸上神色一松。 说话的人一身相士打扮,手持竹杖,面容清,双眼炯炯有神,飘然而出。宛若凌空虚,正是青衣相士任天行。在他身边,还有两人,一人白衣儒服,三绺青髯垂在胸前,脸含微笑,手摇折扇,书生打扮,宛若一个酸丁!但看着李义的眼神,却是高高在上,一片俯视;另一人五短身材,粗短褂,虬髯满脸,倒像个樵夫,唯有这人,看向李义的眼神似是颇为不善,大有敌意之感。 第527章 :气死人不偿命的李义 李义自然是清楚任天行的实力。若只是单独一人,倒也没什么,可是任天行身边还有两人。们三人是一道来的,而自己与黎雯竟刚刚察觉。这只能说明,另外两人至少也有任天行的实力,而且据判断,另外两人的实力很可能更在任天行之上。凭这三人的实力阵容,可谓是太豪华了。 任天行解下背上酒葫芦,哈了一口气。笑道:“小兄弟这半年以来威震天下,老哥我欣慰不已,特来敬你一杯!可惜此的没有你的好酒,却是遗憾了。” 李义剑眉微蹙对们这三人的来意有些摸不到头脑。谨慎的道:“九死一生,实在是不堪回首!有何值得老哥哥敬酒?” 任天行微微一笑还未说话,那短身材夫打扮的人已经站了出来,一手指着李义。喝道:“李义,还君公道现在哪里?天下传言说是被你杀了,到底是也不是?” 李义一阵愕然!瞬时明白了三人的来意,不由一阵苦笑。原来前段时间自己一手散发的言居然为自己惹来了这么大一个大麻烦!看来这两个人,也是天下门的高手了。如果以这三人的综合实力而论,相信自己对上也是一极大的麻烦。 “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李义微一笑。 “他娘的,你管老子姓名作甚?我只问你,还君公道是不是你杀的?”樵夫环眼一瞪,凶相毕露,而一股凛然的杀机已经锁李义。 这家伙说话倒也直爽到了可爱的地步。前一句问你杀了没有!从这句看,还君公道还有活的希望。但是接着又问,是不是你杀的?居然还君公道在他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太看的起了我吧? “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李义眼中光芒一闪。沉声笑道:“若我说是我杀的,你信吗?” 樵夫大头一摇:“不信。凭你这娘们儿似的小白脸,又怎能杀了那个天杀的?” “既然不信那你问来做甚?难不成是专程来找我麻烦的?”李义眼睛一瞪:“你们天下门真当我好欺负不成吗?”滔天的霸道气势,无匹的杀气突然冒出,瞬间突破了樵夫的气势锁定,更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这樵夫打扮的汉子轰然罩下。 樵夫毛脸一热。情知被这小子抓住了语病,正要强词夺理,突然一股强大到了极点势突破了自己的气机,更压了过来,他瞬间已知李义竟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大敌,如何敢怠慢。大吼一声,浑身真气运行到了极点,杀气也是喷薄而出。 李义眼睛紧紧盯着他。鼻中重重哼道:“嗯?”身子猛然前伏一下。 樵夫黑脸紫涨,不示弱的大吼两下,却啪啪啪连续退了三四步才终于立定。抬头看向李义,眼中的神色变的无比凝重。 身边的任天行与那白衣书生在两人的气势之战之下,竟然丝毫未受影响。李义的如山气势,竟然能够集中一点,专攻一人。两人对望一眼,脸上同时露出震惊色。 任天行急忙道:“小兄弟,暂且息怒,我等只是来问问,这若不是事实呢,自然是好的,呵呵,不必在意。”话锋一转。呵呵笑道:“不过,那杀坯此刻究竟在什么的方?现在两个君主同时请出了天下牌,可这家伙居然失去了踪迹,拒不受令。这……这这……实在难以说过去。自然,宗门之中各位同门也是焦急万分,偏偏在这等时刻,天罗却传出了这等消息。” 李义摇头叹笑:“任老哥,别人不知道我的实力,难道你也不知?以我的实力,难道还真能杀的了天下牌主不成?您也太看起我了。” 那樵夫面皮通红的挤了上来。声如雷震:“你的实力大是不弱,老子除了公道之外,还真没见几人有这等功力。虽然比他还差上几筹,但已可算是当世绝顶。大丈夫光明落,若是他没有死,那他在哪里?起码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 对着任天行,李义自然不会无礼,但对他,李义却是半点也不客气。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他在那里?天下之大,随便他往那个窑子里一钻,谁能找的到?本公子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逛窑子,自然就更不知道了。你作为他的同门,难道也不知道他相好在那里?” 黑脸夫一怔!一抓了抓后脑。怒道:“老子也从来不逛窑子,怎么会知道他的相好在那里?” “噗!”任天行一酒喷在了火苗上,顿青蓝色的火焰轰的升腾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任天行这下呛得不轻。 一边的白衣书生满脸无奈。不断摇头,活像吃了禁药。 黎雯听这汉子说话,本来已经准备发作,但他这一句话出口之后,黎雯顿时笑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樵夫莫名其妙看着几个人一头雾水的道:“笑啥?老任,你和公道最好,你知道那杀坯的相好是哪个?”这家伙口音浓重在呼唤任天行“老任”的时候,旁边四人均是听的是“老人”。 任天行眼睛一瞪:“知道你的相好,丢人现眼的家伙,赶紧把嘴闭上。” 樵夫脸红脖子粗:“我跟你拼了任天行,你居然污蔑我有相好,难道你不知道老子练的是子功?” 一听此言,李义顿时迎风呛了一口。 这家伙看起来似是凶神恶煞毫不讲理,没想到居然是个浑人。这么一想李义心中的怒气顿时油然而消。 白袍书生叹了口气。折扇一摇道:“公道肯定没有死,那家伙估闭关了,我们不必找他了。” “何出此言?”任天行与樵夫一起问道。 莫说是他们两人,就连李义也是诧异之极。这书生怎么这么肯定?既然这么肯定他们又来找自己干什么? “看那柄剑。”白衣书生指着李义肩上的剑柄。满是指气使的神气:“若是还君公道死了,这柄剑怎么会在李义身上?”两人同时哦了一声,看着李义的眼神顿时变了起来。 这下轮到李义大惑解起来。问:“这是为何?我要是杀了还君公道,顺便抢了他的剑不是更加理所应当吗?你们看到这把剑,应该更加怀疑我才对,怎的却成了释我嫌疑的证据了?” 白衣书生微笑。高傲道:“只因这是破天剑!公道宁可毁掉也不会丢掉,若是他自知不幸,那么就算他有弃剑逃走的机会,会先行将这柄剑折断。此时这柄剑既然好好的在你上,那么,就必然是他送给你的,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再者你之实力固然奇高,只怕已在我等之上,但较诸公道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决计没有可能取其命,夺其剑。” 李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衣书生细细的打量了李义几眼。淡淡的道:“其实这也是他不接受其他的天下牌的原因,他既然将这柄剑送给了你,那就是代表本门把他都送给了你。既然如此,其他的所谓天下牌自也有意义了。” “啊?”李义震惊的叫了出来。万万没想到当日还君公道就像仍火似的扔过来破天剑,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含义。 “何谓天下牌主?天下者,江山也;天下牌主者,乃指江山之主也。还君公道送给你剑的意思,就是他选定了你为当今天下之主。”白衣书生惋惜的笑了笑:“这家伙果然选了一个杀性比他自己还要大的人。”语气之中,满是明珠暗投的遗憾。显然,还君公道选中了李义,这位老夫子颇为不满意。 “我顶!”李义忍住爆了一句粗话:“既然如,他为何不肯留下来帮我?” 三个人同时好气又好笑的看向李义:“真是贪心不足!送给你江山还不行?还非要他自己也留下来帮你?难道你不知道天下门是绝对不准参与世间之争吗?” 李义心中哼了一声。暗自腹诽道:那你们还一个个出来唧唧歪歪干什么?就没见比你们跳的欢的。脸上当然不动声色的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只是送给了我一把杀人剑。” “你说你要用这把杀人?”白衣书生脸色怪异,声音如同鸭叫。一双细细的眼睛看着李义,额头上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废话。”李义翻翻白眼:“我不用它杀人,难道用它炒菜?” 众人齐齐晕倒。 白衣书生呆了一呆,然后跳了起来,口沫四溅的直着嗓子吼叫道:“这可是婆天剑,千古名剑破天剑啊!你用它来杀人?真是……混账之极。” 李义有些无语,“这本就是一柄绝顶的杀人利器!用它杀人有何大不了的?再说了,天下是我打下来,而不是我拿出这把剑,所有人就都投降了。江山?哈哈,可笑之极,纵然你们天下门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可这江山岂是你们能送得起的?天下之主更不是你们能够指定的!” 白衣书生气愤的嘴唇哆嗦起来:“胡……说!” “嘿嘿,”李义笑了起来,若无其事的道:“若是你们认为你们能够指定天下之主,那好吧,我接受。现在你们就去跟别的势力去说吧,我是天下之主,让他们投降吧!只要他们都乖乖的投降了,我也就统一了天下,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你们的安排,接受了你们送给我的一统江山,欠你们一个大大的人情,如何?” 三人同时傻了眼。白衣书生吃吃道:“这……本门素来超然物外,如何可能给你做说客?” “不可能?”李义古怪的笑了起来:“那你们怎么送给我江山?怎么指定我成为天下之主?你们连消息也不放出去,只有你们内部知道我拿的是破天剑,这样就算将江山送给了我?空口说白话就想让我李义欠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真真是笑话!一柄剑能代表的了什么?” 李义一伸手,从火上将烤的滋滋作响的另一只野猪腿拿在手里,向着白衣书生递了过去。 白衣书生惑地看他一眼,不知何意,说声谢谢,接了过去,离得身上的白衣服远远的。任天行微微一笑,拉着樵夫离开了两步。据他地了解,李义估计又有什么鬼主意了,现在还是躲远些为妙。 李义笑的很是灿烂,道:“偌,这野猪腿就是罗天大陆地权力象征,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只要你拿着它去罗天大陆,就是大陆之主了。能行吗?” 野猪腿?大陆君权象征?恐怕拿到罗天大陆地时候早臭了…… 白衣书生手里拿着油腻腻地野猪腿,瞪着眼睛呆了半晌。脸色忽青忽白。突然大呼一声:“气煞老夫也!”气血攻心,仰天倒了下去。 第528章 :醍醐灌顶 樵夫大汉一个箭步上前。众人都以为他要去扶住白衣书生地时候,这家伙却一伸手,将烤得焦黄地野猪腿一把抓在了手里,噗地咬了一口,满嘴流油。大赞道:“味道真不错,再给我烤一条怎么样?一条不够吃地。” 白衣书生无人扶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只摔得七荤八素,嘴歪眼斜。 黎雯咯咯笑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李义手里:“义哥,这块碎银就是宇宙之主地标志,从此之后,你就是玉皇大帝了,赶紧去上任吧!咯咯咯……” 李义哈哈大笑,向黎雯挤了挤眼。道:“没准这老头被我气得脑溢血了吧。” 黎雯小嘴一撇,道:“活该,谁让他一脸的高高在上,一把只能找麻烦的破剑,倒好像是他天下门给了你什么多大地赏赐一般,看着就来气。得个小儿麻痹正好摔死他。” 李义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这丫头比我狠啊! 半晌,倒在地上的白衣书生四肢不动,浑身静静地,突然一点点的直立了起来,活像是一个僵尸,被人从背后推着,缓缓站起,竟是露了一手极精湛的内功。 李义仰面朝天,不屑一顾:这也值得卖弄?彭飞都能做得到! “李义,你对我们天下门可有看法?”白衣书生声音低沉,眼中精光闪烁,一股战意弥散开来。看看情势不妙,任天行踱着步子走了回来,一脸尴尬,随时准备拉架。 “看法?没有。”李耸耸肩,笑了笑:“是你们天下门自己对自己有看法罢了,并不是我对你们有看法。” “自己对自己有看法?什么意思?”白衣书生眼神锐利了起来,在他看来,这是李义在侮辱自己。 “天下门为什么会成为世外第一隐门?”李义冷笑一声:“那是因为千年之前三个大陆的大战,是天下门担纲领导地武林之战,不仅取得了胜利,也让我们罗星大陆保存了有生力量,更在之后为武林、乃至整个天下的安宁做了很多事,所以大家钦佩,心甘情愿的奉天下门为天下第一。这是人心所向,并不是因为你们武功高强,更不是因为你们人多势众、实力超强!” 李义有些不爽。天下门是第一门派又怎么样?可也不能就这么涮人啊。随便送我一柄剑,就说送给了我万里江山,那也太离谱了。本公子耗百万精兵浴血厮杀,打下天下。反倒是欠了你们天下门一个天大地人情?而你们狗屁事不做一点,就想来分一块最大的蛋糕?真是做梦做昏了头! 坑蒙拐骗到了本公子头上,本公子才不管你是否什么天下第一!想要我白吃这哑巴亏,白白欠下这天大地人情?门儿都没有! “但是这些功绩,都是千年以前的前辈地功绩,跟你们毫无关系。千年以来,你们天下门为人间为百姓做了什么?没有吧?你们只是传承了天下门这个门派下传承了这个门派当年的骄傲。而现在的天下门,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们凭什么还要拿着千年之前的祖宗的功绩来号令天下?”李义呵呵笑了:“这本身难道不是一个笑话么?朝兴代废千年了,你们居然还在吃千年之前的老本?居然还吃得这么理直气壮?!” “扪心自问,你们对得起千年之前天下门的前辈吗?天下牌,只是一个维护人间和平的工具,却被你们当作了杀手的召集令!传下来地神妙医术是让你们济世救人,你们却要一牌易一命?宁可隐居深山,也不出来救人?不让你们沾染世俗争斗,是让你们保持公正。可你们的公正又在哪里?超然物外,说的真好听!” 李义眼神如剑,毫不留情地道:“你们完全曲解了这几层意思,长年累月隐在深山之中,却自诩为救世主?学的一身济国利民救人地本事,却代代都与草木同朽?我问你,你们历代以来有多少个身怀一身惊天动地的医术,却一个人也没有救过的?有没有?那么他们学那个是干什么?你们的祖师爷流传下这些技能,就是为了让你们在山里面打发时间吗?真是荒谬之极!” 任天行、白衣书生和樵夫大汉被李义这一席话说的汗如雨下,颇为狼狈。白衣书生脸上汗流滚滚,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他想反驳李义,但却发现无法反驳。陡然间只觉得李义的几句话之间,却把自己一生的理念全部颠倒了过来,一时间头脑中混乱无比,茫然不知所以。 李义踱了两步,继续道:“至于我李义,我想要统一天下的起因可没有那么高尚,可以说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和野心。但是,我付出代价统一天下之后,却能一纸令下,让天下再以后的数十年、数百年里不再有纷争,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虽然是为了我的私欲野心,但却同样造福了天下。” “统一之战,固然会有几百万人因战乱之苦而丧生,但统一之后,却不会再有人受战乱之苦!在统一之前,国与国之间每年都要打仗,三个大陆莫不如是!每一年死掉的人都会有百万之巨,我统一天下虽然死的人会一下子增加好几倍,但却也只是几年的战乱之综合而已。但在之后的长治久安,却能维持一百年,两百年,又或者是三百年!甚至是更久!就算只有一百年没有战争,那么你知道这一百年代表着什么?你知道这一百年没有战争会给这天下带来多大地好处吗?” “但……但你杀戮如此之重,难道统一天下,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途径?”白衣书生脸上冷汗涔涔而落,说话也是有些力不从心,这句反问更是无力之极。 “杀戮?没有杀戮怎么会统一?别的途径?哈哈……难道一人一本圣人云,就能够天下祥和?简直是扯淡!唯有以最残酷地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天下回归一统,才是彻底消泯战争地唯一办法!纵然在百年或者几百年之后我们全部归天世界再度纷乱,但我们毕竟也曾经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和平年代!这才是无愧地一生!” 李义哈哈一笑,仰首面对星空,双臂大张,如要拥抱这整个的世界,又好像整个世界已经全在他的怀中:“我李义承认自己两手血腥,一身罪孽,杀人盈野,枯骨如山,但我无愧!问心无愧!而你们一尘不染避世出尘、空有一身超卓本事却朽烂于草木,所以你们不仅有愧,而且有罪!” 李义冰冷的眼神逼视着他,冷冷的喝道:“大罪!!获罪于世、获罪于人、获罪于己!” 轰…… 白衣书生心头如被重击,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一张脸苍白如死。 任天行一声长叹,无限的懊悔:“小兄弟说的不错,我们天下门这些年来……”说到这里,突然声音有些哽咽。 “还来得及!”李义看着任天行,良久,静静地道。 白衣书生仰天长啸,声音凄凉到了极点。 李义方才的一席话,便如醍醐灌顶一般,白衣书生骤然只觉头脑一阵清凉,突然惊醒了过来。一步步的、慎重的走到李义面前,脸上的狂傲早已消失殆尽,定定的看了凌天半晌,突然一躬到地,一字一字的道:“多谢指教!” 李义静了一会,看他态度诚恳,便不为己甚,展颜道:“是小子冒犯了。” 白衣书生站直了身子,神色无比的严肃:“不!迷途引渡,李公子乃我天下门的大恩人也!虽百拜亦不足感谢万一。今日闻君一席话,令老朽惭愧无地,惭愧无地啊!” 李义诚挚的道:“来日方长,先生何必如此?” 白衣书生摇摇头,脸上唏嘘不已。 任天行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小兄弟为何单独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李义桀然一笑:“正是。齐天门五百高手即将从此地经过,袭我天罗;李义在此恭候大驾,意欲大开杀戒。” 那樵夫打扮的汉子兴奋的凑了上来:“齐天门?就是前段时间伏击还君公道的那帮狗杂碎?他奶奶的,算老子一个,刚刚吃了的腿,总不好意思白吃吧,你刚才说地挺有道理的!顺眼!” 刚刚吃了我的腿?李义大汗,推辞道:“前辈好意,李义心领了……” 白衣书生突然上前一步,道:“齐天门与我天下门本就是世仇。李公子统一天下乃是为万民造福,怎么容得这些魑魅魍魉前来捣乱?纵然没有两家仇恨,老夫也是要留下助李公子一臂之力的。” 李义心中一暖,微笑道:“不过,场面或许会过于血腥,这个…… “那又如何?”白衣书生呵呵笑道:“难道我等便杀不得人吗?” 李义叹笑,无可奈何,只好由得他们。 吃饭的突然增加了三个人,李义原本烤的两条野猪腿自然是不够吃的了。若是再从那扔在一边地野猪身上找材料,恐怕就有些显得失礼了,毕竟那些是自己当垃圾扔了的货色。 李义一皱眉,从怀中取出半截线香,快步走进了树林。任天行三人看着他行动,纵然是所谓的世外高人,也是一脸惑之色,茫然不知所以。惟有黎雯却是知道他去干什么,不由抿嘴笑了笑,当然,如果天下门的另外一人,还君公道在此,也会猜到李义要做什么,当日两人可是在这信香上斗了半天的法。 才不大会儿工夫,李义便已经满载而归了,手里提着六七条胳膊粗细色彩斑斓的毒蛇快步走了回来。几条毒蛇头呈三角,显得狞恶之极,一看既是剧毒之物。 任天行与白衣书生等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就这一会工夫,李义竟有本事能找来了这么多地毒蛇,从那里淘换来的呢。惟有那樵夫打扮的大汉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与另两人不同,久居深山的他对毒蛇的了解可是远比其他二人懂得要多地多,一眼就认出来这几条蛇尽是猛毒之蛇。 若是普通人,被这几条蛇随便那条咬上一口,单只见血封喉、丧命黄泉还是轻的,整个尸身动辄会在短时间内化为一滩血水。端得厉害,而且这几种毒蛇任何一条行动都速度如风,奔行之速更是奇快无比,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抓上一条,也要费一番功夫才可,那小白脸李义居然不声不响的抓了六、七条,不愧是能脱出公道之手地人物! “好东西啊。”曾经大快朵颐的樵夫一双眼睛射出绿油油地神光,宛如饿狼看到了小白兔,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他可是非常知道,这些毒蛇极是美味,大抵是越毒地蛇味道越佳,当初自己花许多功夫才捕捉到的几条,可是至今仍是陶醉不已的。 第529章 :为求胜利,不择手段! 李义哈哈一笑,熟练地挑出蛇胆,请在场每人都吞服了一颗,然后手脚异常麻利地剥皮去骨掏了内脏,不客气的从任天行背上抓过酒葫芦,用内美酒清洗一遍,又撒上材料,穿在干净的木枝上,悬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任天行吹胡子瞪眼睛,心疼的直嘬牙根。把酒葫芦抢了回去,牢牢的抱在怀里,一脸的肉痛。 李义哈哈大笑:“任老哥,你这酒也就是普通之极,用你的酒洗这蛇肉,我还有些可惜了这蛇肉呢,瞧你一脸心痛的样子。” 任天行面色一绷:“还不是你小子闹的,喝过你的酒之后,世间俗酒那里还能入口,这是异域名酿荡口醉,回味悠长,虽然还不及你所酿之美酒,却也是当世名酒,更兼价格不菲,老哥哥身价实在有限,那里糟蹋的起……” 李义闻言一愣,又郎声笑道:“既然不及我酿制的好酒,怎么算糟蹋呢?!”说着向着黎雯努了努嘴。 黎雯嫣然一笑,盈盈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马匹身边,解下两个皮囊,拎了过来。 任天行听李义之言本还想反唇相讥,突然看到这两个皮囊,更隐隐闻到一丝熟悉的诱人香味,不由眼睛一亮,把酒葫芦一扔,那里还管什么价格不菲的“荡口醉”,直接迎了上去,一伸手就抢过来一个,得意的哈哈大笑。 黑脸樵夫动作极为迅,直接将任天行丢掉的酒葫芦抢到了手里,唯恐他再来抢回去,打开葫芦口,扬起脖子就灌。火光映照下,只见一个粗大的喉结不断的上下动作,良久,黑脸樵夫才将酒葫芦从嘴边移开,哈了口酒气,笑道:“好酒,真是好酒,过瘾啊!不愧是老任时常挂在嘴边的名酿,果然入口畅美,回味悠长,真他***过瘾!” 任天行笑眯眯的道:“既然过瘾,老夫就大度一回,老樵子你就都喝了吧。” “真的?啊……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生受你的了。”黑脸樵夫一脸的眉飞色舞。 “当然是真的,都喝了吧,现在就都喝了吧。”任天行一脸敦厚的微笑着,殷勤的道。 都喝了吧,最后等一会你就喝不下了,那这些美酒可就都是老任自己的啦哈哈。 樵夫喜出望外,猛翘大拇指:“老任,大家同为酒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方,果然够朋友!多谢了。哇哈哈……”仰起脖子再灌。 白衣书生看了看黑脸樵夫,一脸的鄙夷,低声骂道:“真是不折不扣的傻瓜,人家不要才丢的,你倒当成宝贝了。”眼睛已经转到了任天行当做宝贝一般抱在怀里的皮囊上。他自然看得出,这个皮囊一出现,任天行立即就将平日珍若性命的酒葫芦都扔了,那么,这个皮囊里面自然有更好的美酒,也难怪他会骂黑脸樵夫傻瓜了。 不多时,蛇肉的浓烈香气传了出来。而黑脸樵夫喝一口酒啃一口野猪腿,吃得眉飞色舞痛快淋漓,已经是有些打嗝了……厄斜着醉眼,哈哈笑道:“呃……老任,难得你这么……呃……够意思,回去之后,呃……老子将老子的好酒送你一坛。” 任天行连声称谢,心道:等一会你不找我拼命就我就烧高香了,至于你的好酒……相比起我怀的皮囊来,那只能叫做泔水,老夫这回可没兴趣了,你自个留着吧。 新鲜的蛇肉终于大功告成,黎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取出四个寒冰碗来,摆放在众人面前。 顿时又将三位天下门的高手吓了一跳! 现在才是秋天,哪里来的冰?更何况是平整光滑如同陶瓷一般的冰碗? 黎雯见到三人目光,笑了笑,轻描淡写的道:“闲着没事,妾身突然想起没有酒具,就随手做了几个,倒让各位前辈见笑了。” 随手做了几个?白衣书生与任天行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黑脸樵夫看着黎雯,一张嘴咧的如同出了水的鲨鱼…… 凝水成冰,虽然少见,倒也不算是什么难得的功夫,至少在这几位高人眼不算什么,但此事难就难在黎雯分明是刚刚做了出来,但任天行这等大高手就在她面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这等凝水成冰的极寒功夫一旦施展,必然满天寒气,但众人却是没有感觉到半点! 这就实实在在地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想不到这娇滴滴地女子,居然是一个罕见地绝世高手! 李义心大大地赞了一声,顿时觉得大是有面子。 白衣书生不住摇头,满脸惭愧。他一见到李义就只带着这么一个国色天香地女子出来,以为是富家子弟地通病,顿时心就有些轻视。此刻才知道自己居然看走了眼,不由得老脸通红。 任天行呵呵一笑。道:“大家喝酒喝酒。”说着抱起皮囊,便将木塞拔开,小心翼翼地向冰碗之斟酒,唯恐露出一滴。任天行早已心痒难熬,美酒就在怀,却不能马上品尝,心早已像揣着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 一股凛冽地酒香随着木塞地拔出涌了出来,霎时间弥漫了方圆数丈地空间,任天行满脸得意。白衣书生鼻子一阵耸动,贪婪地嗅着空地酒香,看着冰碗清澈地酒水。不由得感动得几乎流泪:“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有机会能品尝到如此天上仙酿,此生不枉矣……” 酒香一飘。黑脸樵夫顿时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呆呆地站了半晌,突然愤怒至极地将酒葫芦一扔,一把揪住了任天行的衣襟。狂怒喝道:“好啊,任天行,你个老不死地,难怪你一个劲地劝着老子喝你地垃圾玩意。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另有如此美酒!打定了主意坑骗老子,老子饶不了你!” 任天行一吹胡子:“你才是放屁!是你嗜酒如命,将老夫的酒葫芦硬抢过去的,喝了老夫价值千金的好酒,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怪罪老夫,你你,真真气煞我也。”嘴里说着气煞我也,眼却忍不住露出诡计得逞的得意神色。 黑脸樵夫恨恨地看着他,几乎就想扭断这奸诈的老家伙地脖子。鼻不断传来诱人到了极点的酒香,无奈肚子里却是饱饱地……这种滋味,就像是某人刚刚吃完了一堆草料,吃的肚子饱胀,却接着被人请到了满汉全席上赴宴…… 众人齐声失笑。 “想让老子眼巴巴地看着不能喝酒?任天行你想得倒美。”黑脸樵夫黑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喝道:“稍等我一会,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多喝一口!否则老子和他玩命。”然后呼的一声,向着树林深处奔了过去。 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却听到树林深处传来的剧烈的呕吐的声音…… 不多时,黑脸樵夫一脸憔悴却又精神振奋的飞奔出来,哈哈笑道:“好了,现在可以喝酒了。” 李义超级大汗!!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就是传说的世外高人?! 任天行嘴歪眼斜的看着黑脸樵夫,一脸苍白…… 白衣书生别过了头,脸上一阵抽搐…… 黎雯瞪着俏丽的眼睛,呆若木鸡…… ……… “丫头,快快快……拜托你再给我变个冰碗!拜托拜托?快些,好丫头……”黑脸樵夫满脸渴望的恳求道,两只眼睛盯着皮囊,硕大的鼻子用力的抽抽,嘴角一丝馋涎悄悄挂落,哪有半点高人的风度?! 黎雯:“………………” 李义:“………………” 一阵静默的无语……对黑脸樵夫的作为,众人同时表示了最高的崇敬…… 太强悍了……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任天行与白衣书生两人面对着以前梦寐以求的极品美酒,突然感觉到了难以下咽。而黎雯更是一滴也没有沾唇,还要抑制着强烈的想要呕吐的**…… 只剩下李义与那黑脸樵夫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喝得不亦乐乎。黑脸樵夫更是大呼小叫,连喊痛快,这让任天行等人都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像李义这般大家族出身的人,一般都有严格的卫生习惯,在经历了如此恶心的事情之后,没有当场呕吐已经是非常不错,居然还能吃喝得下去,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义看着几人脸上的表情,心里冷笑一声,老子前世连别人扔在污水里的白菜根也吃过,这点算个屁!黎雯才是真正地大家风度,要看世家子弟看她去! 黎雯敏感的感觉到了李义心的悲凉,不由心一动,螓首轻轻依在李义身上。李义顿觉一阵温暖,稍有些沉闷的心境顿时恢复正常。 突然,李义眉头一皱,轻轻的放下了酒碗。黎雯温柔的俏脸顿时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默默地坐直了身体,眼神冷冷的看向北面方向。 直到此时,任天行与白衣书生才明白两人为何如此:地表微微震动,北方应有大队骑兵过来了。结合李义所说的齐天门五百精锐骑士之事,两人顿时脸色一变。 地面震动越来越急,便如千百面狂暴地战鼓同时擂起。 黎雯眼睛冷冷的看着远方,道:“齐天门骑兵在如此深夜尚赶路如此之急,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这边发生地事情。若是让这些人闯进天罗,势必会造成异常巨大的伤亡,更可能会引起不可估摸的恶劣后果。我以为,我们不必和他们客气,直接伏杀就是。” 李义知道,她这句话其实不是在向自己请示,而是在提醒天下门的三人。点点头,道:“不错,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随着李义这八个字出口,一股凛冽森寒的杀气宛若成型一般,从李义身上散发出来。 白衣书生似是略显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李义不宣而战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正要说话,任天行悄悄扯了一下他地衣袖。顿时不出声了,但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异样。 李义冰冷的双眼转了过来,看着他缓缓道:“为求胜利,不择手段。我要的不仅是胜利,还要保证我方的人尽量的少伤亡!摆明车马大战一场自然过瘾,也够光明正大,或者还可以赚个好名声,但那样做,却要用我的部下地生命和鲜血去换,我李义从来都不屑于要这样的名声。若是能保住我地兄弟的性命,我李义,宁愿背负千古骂名!” 顿了顿,李义转过头去,淡淡地道:“前辈若是看不下去,大可以不出手,但请不要在此刻对晚辈说教。这已经是对晚辈的支持了!” 白衣书生张口结舌,满脸羞惭。突然感觉到自己跟李义相比较起来,自己虽然活了这么多年,在某些方面居然还是显得很幼稚。 第530章 :尽地主之谊? 黎雯风华无尽地清冷一笑,突然双手一抬,两股极度寒冷的真气落到火堆上,正熊熊燃烧的火堆瞬时全然熄灭。 四周顿时一片黑暗,寒冰真气持续了一段时间,火堆上凝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连一点青烟也没有了。 黎雯与李义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处,但在任天行和白衣书生三人感觉里,却是全然没有了这两个人的存在,眼睛明明看到两人就在自己眼前,但思感之却硬是探测不到,不由相顾骇然! 这分明是武学的极高境界——天人合一。想不到李义与这少女两个人年纪轻轻,居然在武学上都达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敢以区区两人的力量就来拦截齐天门的五百高手! 白衣书生长叹一声,道:“如今才知自己坐井观天,井蛙之见。”言下不尽唏嘘。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蓦然,北面高坡上,突然现出一队骑兵,接着不下四五百人的骑队霍然涌出,潮水般拉开一段长长地距离,放马疾驰,便如滚滚洪流。 李义叹息一声,今夜看来是一场硬仗,空前的硬仗! 齐天门的队形明显就是为了防备伏击,这等队形之下,纵然遇到埋伏,损失也绝不会很大,因为队伍前后拉的太长了…… 百丈!…… 七十丈…… 五十丈…… “动手!”李义低低下令。 随着喝声,李义、黎雯两人便如同两柄绝世利剑,同时冲了出去。这个距离,正是最佳距离,等双方接触,正是招式发挥最大威力的时刻。 至于任天行等三人何时出手,甚至是否出手,李义并未考虑。 若不是这次他们是有任天行陪同到来,李义恐怕直接不会有跟他们说话的兴致。完全是看在任天行的面子上,李义才勉强着性子一再解释。实则心早已有些烦躁了…… 李义剑无声无息的出鞘,向身边的黎雯打个眼色,黎雯手已经多了一柄玄铁剑!黎雯这柄剑通体泛着黑红地亮色,细长狭窄,通身皆是完整的玄铁打造! 这还是黎雯第一次使用兵器! 第一匹马上的骑士在急的奔驰之,突然感觉前面似乎有些异常,正要留神观察,突然前方一股浓浓的冷雾冲天而起,截断了众人的视线! 李义身子离地而起,在半空之疾旋了一周,突然穿空而上,接着,一道浑圆的剑光带着周身斑斓的冷电,夹杂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辅以无与伦比地强猛度,向着马队长射而下! 随着李义度到了极处的飞掠,在他地身侧掠过之处,登时响起凄厉的锐啸!那是破空而过擦起的音爆! 绝大杀招,身剑合一!李义的绝世内力与古今第一神兵破天剑完美的结合在了一处,形成了一股无坚不摧地杀戮风暴! “有敌袭!大家散开……”一个大汉尖锐的声音撕破喉咙一般急切地喊了起来,所有听到的人甚至能够感觉到这喊叫的人撕破了喉咙的鲜血泉喷! 晚了!! 高的奔驰之下,根本不可能能勒马站定,齐天门的头领,一个白须白发地老者几乎吐血的眼睁睁地看着这道毁灭的剑光犁地一般卷入了长长地马队,一路势如破竹的掀起连天惨叫遍地鲜血残肢向着相反地方向疾飞! 可以想见,拉成了长条的马队,正面撞上这道毁灭性的剑光的结果,势必在高之下,被对方杀出一道笔直的血胡同! 剑光所过之处,只见白光不见人影,鲜血疯狂的喷洒,残肢漫天飞舞,一个个人头便如跳舞一般兴高采烈的冲上了半空…… 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那道滚圆的剑光早已丝毫不见减弱的一路杀戮远去! 一代杀神李义十成功力的身剑合一!无坚不摧! 这还是李义第一次以十成功力施展身剑合一! 所有试图抵挡的刀剑在接触到这道剑光的时候,几乎还未近身就已经崩飞了出去,不论是什么兵器,只要撞到这团剑光,下场只有一个:连人带兵器变成碎片! 每一个死在剑光之下的人,都是相当于被凌迟处死! 白衣书生正要从林冲出来,便看到了这震撼天下的一幕,不由得头皮一阵发炸,浑身得了疯疾一般颤抖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道:“老任,你这位小兄弟的武功……” 任天行也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道:“这小怪物,什么时候竟到了这等境界?!只怕较那杀坯也只逊色一筹吧?!进步也太快了!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旁边,黑脸樵夫瓮声瓮气的道:“轮到咱们啦,你们两个老家伙还在磨磨叽叽什么?” 三人对视苦笑一声,正要飞掠出去,却又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所有人围拢一圈,向老夫这边集合!”白发白须的老者声嘶力竭的大叫,看着那道狂掠而去的剑光,老者双眼眼角几乎瞪出血来,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前方一片浓浓的冷雾之,又是一道浑圆的剑光冲霄而起,长射而下!便如流星撞在了地球上,带着凄艳的毁灭的七色光彩,和冷入骨髓的寒气,以同样的战术,避开领队的几个头领,无坚不摧的向着度稍减的长形马队突破了出去! 先前的那道剑光如果是九天烈阳,那么,现在的这道剑光便是远古冰山、最森寒的凉意! 便如铁牛犁地,在齐天门的队伍之又是一个穿透! 如此队形,也只有一往无前的身剑合一才能造成最大的杀伤!黎雯与李义不约而同的都是使用了这一招! 就只是两个人每人出了一剑,但整个场景已经变作了人间地狱,无比血腥,惨不忍睹! “这……这是刚才那女娃??”白衣书生惶然的看向任天行,颤抖的求证。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样的高手这样的境界这样的剑术,出现李义一个也还罢了,居然同时出现了两个! “我…莫非是在噩梦之?”白衣书生拼命的扭了扭自己的胳膊,一阵呲牙咧嘴。先前的沉稳高傲现在变做了无尽的羞惭。 想起刚才自己在这一男一女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真正的夜郎自大了,不由得倍显无地自容。 李义如同流星飞射,足未落地,凭着一剑之威,直直的从齐天门的马队之穿透了出去,落在队伍的最后,这才散去剑光落了下来,脸色潮红,呼吸微见急促。他虽然内力深厚,但在全力发出了这等威力强到极点的招数之后,却也有些力竭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一口真气再次提了上来,闪电般运行一个周天,顿时恢复过来,转身望去,正见到黎雯的剑光便如黑夜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太阳一般一路杀戮了过来! 尾几名幸存的大汉应变也算迅,一声大叫,睚眦剑,疯狂一般向李义冲了过来。李义目光一扫,这几人的武功居然几不在自家的血卫队之下,不由心一阵舒爽。朗笑一声,仗剑迎了上去。 就在他迎上去的这一刻,黎雯的身剑合一的剑光带着弥天的血雾和四射的残肢碎体,从他身边掠过,落在李义身后,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色苍白。 黎雯的内力较诸旁人自然是颇为精湛,但比起李义,却还是逊了一筹。这等持久的消耗,尤其对手每一个都不是很弱,一路穿杀过来,所耗费的真气是巨大的!即以李义的精湛修为也有几近吃不消的感觉,何况是不及李义的黎雯,虽然身剑合一成功地护住了她的全身,但这几乎等于透支的消耗却仍是让她负担不起。 若不是手玄铁剑乃是绝世奇珍,恐怕她还真未必可以一路杀到马队最后! 李义一剑横胸,身边,那刚刚扑上来的几名大汉已经倒在血泊之。黎雯闭目调息,被他牢牢地护在身后。 两人犁地一般杀出的两条血胡同,直接让这五百人的马队在瞬息之间便减员将近两百人!没有人受伤,在身剑合一,不会有伤者,只会有死人,而且是死无全尸的死人! 剩余的人马已经迅聚集在一处,人人面容悲愤,眼睛如要吃人一般盯着这一男一女,一副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就是李义!?”白发老者咬着牙齿,怨毒的看着李义。 “正是你家公子我。”李义潇洒的一笑,长身玉立,彬彬有礼的道:“各位长途跋涉来到天罗,一路辛苦了。李义特地前来,尽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一个满脸虬髯地大汉破口大骂:“老子操你祖宗!尽你奶奶地地主之谊!你个千刀万剐地混账!” 李义眼神一冷。冷冽地笑了起来:“不愧千年传承地大门派,传承下来地居然是骂大街啊。果然不错,口齿伶俐得很。” 虬髯大汉面色一紫。开口反唇相讥:“李义,你不过是个三流世家地纨绔小子,竟敢口出狂言,实在是不自量力。除了背后偷袭,还能有什么本事?!” 李义并不动气。反而笑道:“本公子是不是纨绔小子,天下自有公论。倒是有些自以为是高人地人总是缅怀千年以前地曾经风光,到底是谁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呢。相信天下也会有公论地。” 那虬髯大汉还要出声。一旁一为首白发老者已经沉下脸来斥道:“住口!还不退下!”人群翻翻滚滚,迅地分成了五队,每一队地前面,都有一个半百老者越众而出,立在前列。看向李义的眼神,都是如欲喷火,仇恨之极。 数十个火把同时燃起。 黎雯就在李义身后,旁若无人的盘膝坐下,静心运功恢复大量消耗的内力,对面前三百余敌人仿佛当做不存在一般。这种彻底地目无人的嚣张更引起了齐天门众人的愤怒。但李义傲然而立,颀长的身躯便如一座雄浑地高山,稳稳地将黎雯护在身后,在他气势所迫,对面居然无人敢擅动! 明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要将面前这一男一女撕成碎片,但却死活没人敢动!情势紧张之极,一触即发。 李义冷冷的看着这五个人,嘿嘿一笑,和声道:“怎么!居然有五个头领啊?哈哈,现在只有三百多人,却有这么多的头领,用得着吗?为了你们不至于分配不均,而争权夺利,我帮帮你们好了,相信只要少上两三位,就一定不会纷争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一个花白胡子的半百老者跨前一步,冷冷道:“李义,你也算是个人物,两军阵前,就只会逞口舌之利吗?” 第351章 :全力一击 李义哈哈大笑,道:“不逞口舌之利吗?那么,刚才逞刀剑之利的时候,你们这五位威风凛凛地大头领又躲在了何方?现在已经杀出了两道人肉胡同,接近两百人魂飞九天,你们却又突然毫发无伤的冒了出来?真真是武艺高强啊,如此武艺高强地头领,真真是让人佩服之极!” 那边为首的五个老者几乎同时面红耳赤。。。 刚才两道无坚不摧地剑光急攻来,几乎就是擦着便死,碰上就亡,他们修为纵高又怎么敢直攫其锋?那可是剑道至高修为“身剑合一”啊。所以人人均是以最高身法度异常狼狈的躲了出去,现在被李义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贪生怕死的行为说了出来,无论是不是事出突然、又或者是逼不得已,但以他们几人的身份而论,都是脸上无光之极的。 居的那个白须老者怒道:“李义,两家为敌也好,世仇也罢,总要明刀明枪的说个明白,如此卑鄙无耻的突然袭击,岂是什么英雄手段?不怕弱了你的名头吗?” 李义眯起了眼:“你是那位?” “老夫便是齐天门副门主田麟勐!”白须老者傲然道,盯着李义:“我辈武人江湖恩怨,自须按武林规矩来处置。李义,你亦是当世有数的世家嫡系,你这样骤然偷袭,难道就不怕引起天下武林的耻笑吗?” 李义微微冷笑,道:“果然是千年世家,没理也能狡三分,刚才你们还叫嚣我李家乃三流世家,我李义更是纨绔小子,现在又回头跟我扯什么武林规矩了?!真是恬不知耻!更别说现在乃是争霸天下,你这老小子你却跟我扯什么江湖恩怨?真是可笑之极!我跟你们齐天门之间有什么江湖恩怨?莫名其妙之极。” 白须老者为之气结,大吼道:“难道一个争霸天下的名目,便可以肆意滥杀无辜不成?” “胜者王侯败者贼!此乃古今至理。”李义嘲弄的笑了起来:“肆意滥杀无辜?你们有无辜之人吗?真是可笑!若我让你们进入了天罗城,你们又会如何,到时,被滥杀的无辜只怕就是我们天罗的百姓了吧?他***,只准许你们作恶,却不能接受别人杀死你们?老头子,你胡子也一大把了,有六七十岁了吧?我真的很怀,你这六七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这就是所谓的风范吗?!” 白须老者李义的一番话气得浑身颤抖,重重的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李义,一字字的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说着退后一步,扬声大呼道:“凡我齐天门所属,豁命狠杀!将这个小杂种李义斩成碎片,为自家兄弟们报仇!” “报仇!” “报仇!” 一阵大吼,起自三百壮汉口,人人的眼睛都已经变得血红! 白须老者拖延这么些时间,无非也是让自己这边已经被杀得胆寒的队伍反应过来、同时列好阵型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而已,如今目地已然达到,纵然李义不刺激他,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李义的。诚然如李义所说的,他们来到这里本就是报仇来地,若是进得了天罗城,必然比李义做的还要过分一百倍。 李义何等聪明,又岂会看不出这老不死在打着什么注意?不过他既然拖时间,李义也乐得配合,毕竟刚才黎雯损耗过度,尚未恢复完全,如果对方真的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倒是有些麻烦。另外,他事先已经与一刀约好了在此地碰头,但此刻时间已经过了,一刀却尚未赶来,或者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所以李义也要尽量的给黎雯、一刀留出一些时间。 身后,黎雯飘飘站了起来,冰冷的双目看着面前的三百名骑士,便如是看着三百具尸体。她本就没有受伤,只不过内力损耗过度而已,一番调息便已经大致恢复过来,虽然还不能再度如之前一般全力发挥“身剑合一”地绝招,但一般交手,以及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杀!”一声爆吼,一名壮年骑士纵马持枪,率领五六十人,一马当先,狂暴奔来,一人动则百人动,其余各人也纵马疾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围了上来。 “你右我左,全力下杀手,勿要有丝毫留情。”李义低声急促的道。黎雯微微一点头,身子轻飘飘的纵了出去,玄冥神功全力发动! 顿时黎雯身周十丈方圆冰寒彻骨,冷热交激之下,一团团雾气迅弥漫开来! “啊……” “谁?啊……就在双方皆准备动手的时候,连声的惨叫突然响了起来。三条游龙般地身影,分作三个方向,一路滚滚杀了进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了……” 任天行与白衣书生两人人手一柄雪亮地长剑,一路冲杀进来,在两人身后,人群翻翻滚滚的向两边倒了下去。 “居然是天下门的人?!”白须老者鼻子都气歪了。 万万没有想到,在面对两个盖世杀神的时候,背后居然又被千年死敌捅了一刀子。 “三师弟四师弟九师弟,带人拦住那三人,格杀勿论!不要被他们冲乱了阵型。” 三名领队大汉齐声答应,身若流星般飞纵了过去。 “格杀勿论?田麟勐,二十年未见,你功夫没怎么见长,这口气可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地口气!”白衣书生长剑没有丝毫烟火气的收回,带起一蓬血雨,接着又刺出,刺出一片血花:“就凭你们?做梦去吧。老夫只是来练练剑热热身而已。” “汀臻伯,你个老匹夫!”白须老人气得破口大骂。 “汀臻伯?真是好名字。”李义几乎笑了起来:“难怪他一直没有提自己的名字,原来如此。” 听到李义的自言自语,黎雯颇有些不解,带着耀眼的剑光,落在他身边,不耻下问的道:“原来如此什么?” “汀臻伯啊。”李义坏笑一声,一脸的邪笑:“又挺又真又白啊,啧啧啧,这名字真是让我兽血沸腾!” “下流!”狠狠地啐了一声,黎雯满脸通红的杀了出去,这次却再也不回头了。心暗暗怒骂,男人真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人家一个颇有气势的名字,硬生生的让李义曲解成了一部黄色小说,还跟那个啥联系起来了。 “汀臻伯……下流……”李义一脸的怪笑,自言自语地道:“连在一起读真美妙。” 十几名大汉已经冲到了他的身边,人人均是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不闪不避的也还罢了,怎么还满脸色色的笑容? 李义终于回转心神,破天剑带着一绺光华斜飞出去,两名大汉只觉的手一轻,刀剑已经变作了四截,接着脖颈一凉,一头栽下马来,而李义早已在两人的身后大开杀戒! 白影一闪,田麟勐凌空飞落,落在李义面前,长剑幻化出七八道影子,劈头盖脸的斩下。李义不闪不避,举剑上撩。当地一声,李义身子一晃,退后半步,顺手将一匹马两条前腿削断,反手一刺,将那骑士斩落马下。 田麟勐受震之下,一个跟头翻上了半空,接着又是一道刺目的光华飞刺而下。 李义从刚才的那一剑便知道,这老头手地剑应该也不是凡品,而且内力颇为深厚,恐怕能够与自己缠战上几招,若是平常倒也没什么,但此刻始终敌众我寡,自己又是本方的最优势杀伤力,真的被他缠上,恐怕对大局是不利地。 身子一缩,往旁边一闪,顺势再度杀进了人群之,一匹匹马儿惨嘶着倒下,李义身形如风,忽左忽右,忽进忽退,绝不会有片刻停留,尽往人多处钻,而且钻进去就有几条人命在瞬间消失。 田麟勐连声怒吼着追在他身后,却老是只差一线赶不上李义的身形,只急的大声怒骂。李义没有顾及,反正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敌人,放开心怀大杀四方就是,绝不会杀错了人。但田麟勐却不行了,人潮滚滚都是自己门下地弟子和忠心部属,难道自己也能和李义一样无所顾忌?如此一来,齐天门的人潮反而大大阻碍了田麟勐的度!其实,这正是李义的目的,这样既可以牵制敌方最强一人的战斗力,减轻已方地压力,又可以令到对方心浮气躁,否则以李义的轻功,田麟勐又怎么可能跟地上! 另一边的黎雯已经完全笼罩进了白雾之,四周气温也在持续不断下降之,原本与黎雯在向对面杀来地任天行早已经改变了方向,与白衣书生手在一起。 任天行可不傻,黎雯释放出白雾之后,那片区域等于已经成了她个人的,任何人进去,武功再高也是两眼一抹黑,任天行可不愿意进去当瞎子,虽然他是相士。 一片浓浓地白雾之,不断的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可见那下手之人是多么的迅。让听得清清楚楚的任天行浑身起了疙瘩。谁能想得到,那娇滴滴似乎温柔贤淑的少女,居然会是一个如此杀人如麻的狠辣角色? 任天行自问,就算是自己面对着一群猪,恐怕也未必能比得上这丫头杀人的快,而且杀的还全是不弱的强手!眼睛迅的看向李义那方向,任天行心暗暗嘀咕:真是物以类聚,李义这小子不愧是变态,连找个老婆也是变态。 至于那黑脸樵夫,双手攥着一对雪亮的宣花大斧,几乎有半个门板大。一旦挥舞起来,简直就是一辆小型的万刃车,左冲右突,高呼酣战,天下门三人之以他的杀伤力最为可观,虽然比不上李义或者黎雯,数目也是相当骇人的了,就止这片刻功夫至少有超过三十人以上死伤在其手。 远方,一道黑色的人影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飞赶来。远远的已经听到这边的喊杀声音,这人影的飞掠度也是越来越快,原本平淡的脸色在这急的奔驰之,慢慢变得无比的萧杀冷漠。腰间长剑也发出声声清脆的剑鸣,充满了杀伐之气!就好像宝剑已有灵,正迫不及待的参与到这场杀戮之。 李义口哈哈大笑,不断地出言调戏着田麟勐,脚下步法灵活万变,往往就在田麟勐即将追上他、截住他的时候才突然闪开,而在这一追一逐之,就有数人丧生在李义剑下。 “李义,是个男人你给老夫停下来,老夫与你一对一决一死战!”田麟勐早已气的五内俱焚!原本的飘然出尘的样子早已不见,咬牙切齿,两眼通红。对方就领着自己捉迷藏,老是仅差一步的距离,然后却看到自己的门下弟子一个个溅血横尸,这种滋味,换做谁也不会好受。 第532章 :天罗有变 “算了吧老头,我一对三百,你们还占不了上风,还想与本公子一对一?你不是吃错药烧糊涂了吧?至于本公子是不是男人,你说地算数吗?你以为你是风华绝代的美女吗?!”李义异常刻薄的道,身子优美的一掠,从田麟勐的面前五尺之处掠过,砰地一掌击碎了一颗大好头颅,鲜血喷溅的那一刻,李义甚至还夸张的扭了扭屁股,躲了开去。-- “李义!你个懦夫,你个卑鄙小人!你个混蛋!”田麟勐气地几乎吐血,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有种的冲着老夫来,尽挑些武功低微的小辈对手,你……你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 李义笑吟吟地挥出一剑,回过头对他眨了眨眼:“小辈?老头,你要搞清楚,貌似他们每一个都要比我大上十几二十岁吧,本公子以寡敌众,对付他们居然成了欺负小辈?千年传奇齐天门的人说话就是有趣哈,难怪能活到白胡子一大把,都是乐观之人呀,经常说笑话,心情舒畅啊,不长寿都不行。” 李义一脸的佩服,嗖地一声转了回来,在田麟勐出手之前对他飞快的眨了眨眼道:“你说是不,老不死的?不过太长寿也不好,多浪费粮食啊,今天本公子就做点好事,送你回老家!”说着哈哈大笑,闪身而退,却正好避过田麟勐飞击而出的十几掌。 田麟勐满脸血红,突然长啸一声,身子纵起,半空一旋,长剑一吞一吐,一道璀璨地光球蓦然成形,带着流泻的芒尾,以快了几倍的度向李义势不可挡的冲了过来。 “我顶!身剑合一?你也会?”李义一句话将正施展身剑合一至高剑术的田麟勐气了个半死,几乎落下地来。 什么叫做我也会?难道我不应该会?难道这世上只允许你一个人会? “我嘞个去啊。”李义一伸舌头,度再增,以左冲右突成s型前进路线,每一步迈出去,总躲在了一名齐天门弟子的身后,或用手推,或用肩扛,或者干脆屁股一扭,便将一名名齐天门的弟子撞得离地飞起,飞蛾扑火一般投向那璀璨的剑光。 剑光之地田麟勐面皮紫涨,紧紧咬着牙,任凭一个又一个齐天门弟子撞到自己的剑光之上粉身碎骨,却也绝不肯有丝毫停顿。 他知道李义想要用这种方法消耗、终止自己地绝招,但他现在也是铁了心了。这身剑合一极耗内力,即使以田麟勐的精湛功力也只够自己一次消耗而已,若是勉强施展第二次,恐怕田麟勐也就当场油尽灯枯地挂掉了。 所以他宁可错杀本门弟子,也要一鼓作气将李义拿下!直到现在,田麟勐已经将李义恨到了骨髓里! 不杀李义,誓不罢休。 偏偏这可恶的小子如泥鳅一般滑溜,明明身怀不弱于自己的武功,却是避而不战,但却屡屡在自己身边杀害自己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他的度,之前自己明明之慢他一线,而此刻自己已经使出身剑合一的绝技,度至少平增了两倍以上,却还是差上一步,怎么会这样?!他那里知道,李义始终没有发挥出本身最高度的身法,只是故意耍他罢了! “哈哈…田麟勐田大掌门果真是神功盖世啊,砍杀起自己的弟子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痛快淋漓之极,李义佩服佩服,原来齐天门的剑术都是用自己人的鲜血炼成的,果然不愧是千年传奇?!哈哈,哈哈。”李义纵声大笑,声音亮之极,同时极快的连踢三脚,立刻又有三个齐天门的弟子身不由主的向着田麟勐飞去。 混战的众人听到李义的响彻全场的笑声,都是转头看来,却正好见到三名齐天门的弟子在田麟勐的剑光之瞬间化作一团血肉,不由一阵大哗。 连任天行、白衣书生两人也是愕然以对,茫然不知这的副门主是发了什么疯。至于黑脸樵夫更是哇哈哈大笑,道:“田麟勐这老头不是走火入魔啦……” “副掌门……” “二师兄…… 齐天门几位领队同时惊呼起来,其一人眼泛出愤怒之色,他们并不清楚其缘由,只是,不管因为什么事,也不能就在与敌人的战斗之残杀本门弟子吧?这与背叛何异?! 田麟勐又羞又怒,但一口真气已接近耗光,悲愤之极的大吼一声:“李义,我与你不死不休!”拼命地催发内力,本来有些散乱的剑光突然变得无比的凝实,宛若实质一般向着李义飞斩而至。 “本公子现在没空。”李义嗤之以鼻的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身子突然一晃,竟凭空留下四五个残影,飞也似的一头撞到齐天门的队伍,破天剑光华大涨,绕身一周,又有几名来不及反应的齐天门弟子同时惨呼倒地。 田麟勐牙关一咬,致令剑光再次转向,再度向着李义冲来。下颌的白须之上,已经是点点斑斑的醒目血迹。他运行身剑合一已经两次加力,本就是强弩之末,现下又强行提,身体内力回激,早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只想在自己倒下之前利用身剑合一的绝大威力,一举将李义斩杀,至不济也要重创之。 此刻,田麟勐对李义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就算付出他的生命能在李义身上咬一口,他将毫不犹豫的去做。 一股森冷的杀气突然弥漫了战场! “副门主小心!” “二师兄小心!… “拦住他!” 几位师弟拼了命一般飞赶过来。人人都是满脸惶急! 田麟勐充耳不闻,更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已经变得血红地双眼之,只看到了李义那戏谑地笑意。心只有恨意无限。只求击杀这个可恶地小子。 可惜事实往往是非常残酷地! 因为…… 突然脖颈一凉,田麟勐感觉自己突然飞了起来,两眼向下看去,只见到一具没有了头颅的尸身脖颈喷出鲜血直冲天空,但双手尤自挥出身剑合一的剑光,向前飞奔!虽然那道剑光越来越是散乱,但那的确是身剑合一。 人没了头为何还能施展这等剑术? 等等……那尸体,怎么这么像我的……田麟勐的眼睛突然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但他所有思考惑均是到此为止。 齐天门,副掌门,田麟勐身死!!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田麟勐出剑追击的时候,不知从何方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闪电般高穿过数百人厮杀的战场,从白雾之霍然冲出,虚影一般来到了田麟勐的身后,挥手一刀便将他头颅斩落了下来! 这等干脆利索的杀人手法让所有看到的人心头都是一滞。尤其这人杀的还是齐天门的第二号人物,副门主田麟勐!而田麟勐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就这么让人一刀剁掉了脑袋。纵然田麟勐猝不及防,纵然毫无防备,又怎能让人如此轻易地一刀断头? 杀手!这必然是一个顶尖的杀手!这是一个专门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杀手! 来人急地飞起,闪出一片灰蒙蒙的影子,从齐天门的人群之一冲而过,来到李义面前,才停下了脚步。众人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黑衣少年。 黑衣,冷面,双目如电光横扫,面目英俊,杀气冲天,手长刀鲜血淋漓滴下。 李一刀! 是一刀到了! 以一刀积蓄到巅峰的浩然刀气潜进田麟勐的身后,而田麟勐又是强弩之末的情况下,居然一刀奏功,堂堂齐天门副掌门,谁曾想到会死得这般憋屈?直到死去居然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 “你来晚了。”李义看着一刀,眼闪过一丝赞许。他自然看出了一刀的武功已经再次获得了极大的突破。 “是,公子。”一刀点点头,语声急促的道:“公子,我们需战决,立即赶回天罗。我得到金玉满堂的消息,明月王朝的第一世家沈家子弟已经化整为零,秘密潜进天罗城。具体人数与名字都很模糊,不过绝对在数千人以上,尤其他们的目地暂时不明朗。” “得到消息有多长时间了?”李义大吃一惊!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四个时辰之前。”一刀一脸焦急,“李府别院有危险!兰丫头有危险!” 李义双目之寒光一闪,不再犹豫,突然纵声长啸,大喝道:“全力搏杀,一个不留!尽快杀光这匹杂碎,回师天罗。” 若是留着这些人,恐怕迟早也是个大祸患。那怕只留下几个,也足以给边境带来不少地麻烦。所以李义杀机熊熊燃烧了起来。 “是!” 声犹在耳,一刀已经一个翻身掠了出去,手玄铁刀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斩出,身子飞快的前进着,所过之处,一个个齐天门弟子纷纷捂着喉咙口格格作响,倒在地上。均是一刀封喉,一刀的招牌绝技。 一刀已经毫无保留的发出了自己的最大战力!心急如焚之下,第一杀手再也不去隐藏,便如大船驶过了海面,身后滚滚血浪。 冷气一闪,黎雯“呼”的从白雾之冲了出来,左掌右剑,从另一个方向杀入敌群。每一剑出,都有至少一个敌人毙命,每一掌落,都会有人浑身结满了冰霜立即倒下。 冰雾笼罩里面,里面横七竖八,一地尸体,绝无一个活口…… 李义的身法在瞬息之间达到了极至,这一刻才是李义的最高度,一掠而出,拦在他前方的三名大汉连人带马被劈成了六半,长啸一声,已经拦在了齐天门的两位首领身前,刷刷刷照面就是狂风暴雨般的一百剑如山倾岳塌一样落下! 两个头领大吃一惊,急忙招架,狼狈后退,李义的身法真的快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地地步,猛然从两人间穿过,寒光一闪,瞬间来到外围,长剑一扫,两个大汉颓然毙命,李义身子一纵跃身而起,踩着人头飞前进。被他踩过的人头啪啪啪如乒乓球一般炸裂,一路横尸。待到他落下地来,已经将另两名头领截在身前。 直到此时,那边的两名头领静静立不动的身子才突然跌倒,刚一跌倒,身子便接着摔成了两半。谁也没有看到,刚才李义经过的时候是怎么出的手,两位齐天门的绝顶高手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再连出两招,将身前两名头领连续逼退七八步,李义手地破天剑突然脱手射上天空,空出双掌,凝聚了十成功力疯狂的挥出,眨眼间连出八掌,劲风尖锐的响起。 李义连头也没有回,身子如利剑般冲上天空,将破天剑接在手里,一掠十丈,腾云驾雾一般直接落在一匹马的马背上,反手一剑刺在马股,健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疯狂奔驰。 第533章 :袭击李家 李义的声音远远传来:“另有变故,大家请尽快解决此战,赶回,我得先走一步了!齐天门的三位前辈,李义在这里谢过了!”话音甫落,急促而去的马蹄声已经渐不可闻。-- 直到这时,方才李义的击出地掌力轰然爆响,齐天门的两位头领身子碎作了一片一片,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李义掌力击出便已确定,知道这两人万万无法避免一死,是以转身便去,连回头也未回头。 一刀并未回答李义的说话,一味埋头猛杀,瘦削的身子经过之处,只有死者没有伤者。 在场地齐天门门人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杀了一遍,只剩下了与任天行等人缠斗的几个头领人物。 黎雯飞身而过,在她的方向,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点点头,一起纵身而起,向着与任天行等人缠战的几位齐天门首领疯狂攻击。 那几人本就捉襟见肘,突然遭遇意外打击,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照面便被全部放倒在地。 黑面樵夫大怒,喝道:“多管什么闲事?背后偷袭,实在……” 一刀脸色一冷。 黎雯却知此公个性,并无坏心,急忙一抱拳,歉然道:“前辈勿怪,天罗有变,我等须立即赶回。刚才若有冒犯之处,尚请谅解,此地善后就请前辈代为处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向一刀招呼一声,两人同时腾身而起,抢了几匹战马,打马飞驰而去,留下一路滚滚烟尘。 一片血腥的草地上,只留下了任天行等三人面对着满地地尸体,面面相觑。 “善后?”良久,白衣书生长长一叹,道:“除了掩埋尸体,那里还有什么需要善后的?!真是可怕!”任天行喟然长叹,点了点头,默默无语。 黑脸樵夫双目一扫,凝神停了一会,突然吐吐舌头,震惊道:“可不是吗?真地没有什么可以善后的,***,这三个小鬼下得手,居然愣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挠了挠后脑勺,纳闷的道:“后来地那黑衣小子是怎么回事?怎地那么的霸道!”一刀那寒冷充满杀气的目光,直到现在黑衣樵夫犹自觉得浑身发冷。( 白衣书生眼睛看向三人离去的方向,喟然道:“就是那后来的小子,第一刀就斩杀了齐天门的副门主田麟勐。” 黑脸大汉浑身一震,怪叫道:“这怎么可能?” 白衣书生极力远望,神色沉重,道:“这黑衣少年,身上杀性之重,丝毫不弱于李义,甚至,犹有过之。方才虽只是惊虹一瞥,但此君必然是一个极端危险的超卓人物。” 任天行呵呵笑道:“那个小鬼我也有一面之缘的,确实是个危险人物,不过危险也好,常经战事,若是没有些小小杀气,恐怕还不正常了。再说有李小子约束,决计不会差的了那里去。”任天行这番话纯粹是为李义说话的违心之谈了。以一刀的杀气,一旦暴露出来,那简直就是魔王级别的,又岂能会是他口所说的小小杀气而已? 白衣书生看了任天行一眼,脸色沉重,道:“就今日一天之间,出现在李家的超级高手。包括李义在内,已经有三个之多。这三个人,或许内力较我们稍差,但武功却绝对已经在我等之上,且下手之狠,出手之毒,更是无与伦比。却不知道还雪藏着多少力量?以此等实力统一天下,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难怪他会如此地自信。” 任天行叹了口气,道:“白兄,李义虽有野望,却也不失赤子之心,如此人物若是真能君临天下,纵然初时行使铁血手段,最终也必然为万民带来极大之福址啊。大家心有数,此刻时值乱世,若无铁血手段,如何能统一天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必太过介怀。” 白衣书生沉默了半晌,终于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长叹了一声。 狂驰!李义在途已经放出了消息,分别通知了李府别院与神风堂。但他身边,却只带着两只鹞鹰…… 就在李义无比的渴盼着空鹞鹰再次飞来的时候,但却没有一只…他此刻的度实在太快了,纵然有鹞鹰锐目,却也是很难在这暗夜之发现他疾驰的身影…… 李义乘坐的马儿便如一道飓风,疯狂的在夜色之奔驰,剧痛地刺激之下,健马越发发力狂奔,虽然未必能持久,但短途之终究是快了许多。 轻啸一声,李义从马背上飞起,借着冲势,利箭离弦冲了出去,一闪已经在十几丈外。便在此时,他所乘坐的健马悲嘶一声,四蹄软软倒地,竟已活活累死! 李义全力展开轻功,贴着地面,便如风过草原,瞬间远去。以他的绝顶轻功,在百里之内,恐怕就算是汗血宝马,也绝对无法追上他。 李义生平首次感觉到如此心急如焚! 李家! 李府别院! 李府固然有万一的措施,那是李义早已安排好的,就是防备不测之事地。可以将所有人员在遭受攻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这点上李义倒是不担心地,更何况,在李府的家丁之,李义还安排了几个一手训练的顶尖高手。这也是李义一直放心李天老爷子固执的住在李府地原因。 但现在让李义所担心的,反而是平日里实力最为强大、军事力量和高手储备最强的李府别院。 现在的李府别院与往常相比较,已经脆弱到了极点! 李义、一刀、黎雯,李府别院最强的三大高手都在外面,别院里,只有李兰与彭飞、李绝、李代、李双、李骄、李兰十九等人在,而彭飞在行刺司马家大将的时候还身负重伤! 李兰、李双、李骄等寥寥几个人,如何能够对付地了数以百计千计的沈家高手?虽然还有二十几名血卫队员留守,但若是真正对上武林高手,那些人能够自保已经非常不错。 尤其现在蒙易率领大军刚刚回师,正是人困马乏地时候,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 以往实力足以能够震慑天下的李府别院,现在无是最脆弱地时候!而沈家身为八大世家之一,一向与东方家齐名,实力之强大无可置疑;现在又是有备而来,若是…… 李义不敢再想下去,唯有加力疾驰。 李兰、东方涵澜、司马畅、蒙易、慕容琴……,任何一个人的损失,都是现在地李义所无法承受的!但是敌人居然就偏偏趁这个时候发动了袭击! 果然是犀利的手段! 若是李府别院真的出了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情,那么,我李义对着两世父母发誓,沈家大小老幼每一个人都会遭到我李义最残酷、最血腥的报复! 我要让你们有口无舌,有耳不闻,有鼻难嗅,有眼无珠,浑身骨头碎成一万片而不死,历经人间所有的悲惨! 疯狂的疾驰之,李义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还有东方宇! 沈家必然是由东方家邀请而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天罗?若说此事与东方宇没有关系,打死李义他都不会相信! 前面,驿站。 李义旋风般闯入,瞬间出来,胯下已经多了一匹马,缰绳齐刷刷的断掉…… 狠狠一鞭,健马长嘶,放蹄狂奔,等到健马度提升到了极点的时候,李义一手抓在健马后臀上,血淋淋的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健马吃痛之下,奔跑的更加疯狂,度顿时比之刚才又提升了几分…… 在李义身后不到一百里的的道路上,又同样有两个人在纵马狂奔。 李一刀、黎雯! 两个人都是属于冰山型的,一路之上两人几乎没有交流过……此刻,黎雯早已忘记了再去捉弄一下一刀;而一刀也早已忘记了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现在两个人的心思,都在远在天罗的李府别院身上,心急如焚,随着马蹄急骤的前进,两个人心,越来越是急切,越来越是焦急!尤其是一刀,双眼之已经开始展现狂暴的血色! 两个人都是脸色阴沉,面容冰冷,一言不发,唯留下一路冲天的杀气!就同是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李府别院的受袭,彻底让这一座座火山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李府别院!李兰,你要撑住! 李府别院,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当无数的黑衣高手在暗夜之时突然对李府别院发起攻击的时候,李兰正与慕容琴、东方涵澜在一起。 等到三女急匆匆的出来,整个李府别院已经乱作一团! 得知沈家化整为零潜入天罗的消息还不到两个时辰,李兰虽然已经尽自己的最大能力调配了周围的力量,但很明显,现在已经被抽空的天罗城,已经没有多少力量能够用得上了……尤其与沈家堪称豪华的阵容相比,就更是有些不堪一击…… 在这个时候,李义曾经严令一定要安装到位的各种埋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沈家家主沈天阵是一个很传统,很讲究世家礼仪的人,除了对于同等地位的世家人士之外,其他人他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一眼,所以在他心,普天之下,有资格和他合作的人实在没有几个,但东方宇无是其的一个,而且是排行首位的那个,他对双方签定的契约也很满意。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谨慎、很谨慎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能够被东方宇视为敌手的家族,起码需要有着什么样的实力,而要对付这样的力量,需要出动什么样的实力。所以此次袭击李家,他一点也不曾大意,直接就是命令整个沈氏家族的有生力量倾巢而出,人员合计三千五百多人! 一位家主,七大长老,三大供奉,外加核心子弟数十个还有外围的各堂主等,光是高手的力量,也接近两百名真正的高手! 沈天阵从来不肯打没有把握地仗,然而既然一定要打,便要是“狮子搏兔”的气势,一举拿下,沈天阵确信,凭自己的这股实力,就算李家别院依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绝对可以歼灭有余。 在这段时间里,沈天阵非常仔细地研究了罗星大陆的局势,也清楚其的重之重,无就是李家,不屑李家的地位是一会事,但这个家族地真正实力则又是另一回事,这其的分别,沈天阵分的很清楚。 暴发户一般地家族李家。无论在经济还是在军事,或者是武功,都是暴发户一般地存在。所以,这么多地暴发集在一起,就形成了一股最恐怖地力量。 第534章:为爱守业! 沈天阵一向不齿李家地爆发,但作为对手来讲,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凡是有关与李家地情报,沈天阵都细细地研究了一遍,没有任何遗漏! 所以,沈天阵才能够准确地把握到了李府别院最虚弱地时候。自然,他也利用这个时机跟东方宇提出了条件交换。 他算准了,在这等时机之下,无论如何,就算是再苛刻地条件,东方宇也不会拒绝、不敢拒绝自己地帮助。所以沈天阵这次地要抰很成功,意料中地成功。 相对地,沈天阵一点也不怕东方宇会事后不认帐! 此次出击天罗,事实上也是沈家在罗星大陆立威地第一战!同时,对于东方家来说,也是一个震慑!既然合作,当然要显露一下自己地强大力量。沈天阵可不甘心自己地沈家只是被东方宇当作了一个小卒子使唤。只要成功毁灭了李家,天罗的一切无就会落入沈家掌控,就算东方家真地事后翻脸,沈家综合自己与李家地势力,东方家就算能胜,也必然会付出惨重地代价,所以,沈天阵很安心。 沈天阵的目地并非是天下霸主,而是权势,无与伦比的绝对权势!就算不跟你东方宇平起平坐,也要只在你一人之下,却居于天下人之上地权势! 我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你敢不让我上位吗?那我随便一声令下就能让你寝食难安。 此外,沈天阵还是一个很理智地人,事实上就算是东方宇嫌他的要价太高,而拒绝了他的要求,沈天阵也还是照样会下手,对李家下手。 李家固然是东方家最大的敌人,但又何尝不是沈家眼前最大的敌人呢?沈家既然与东方家在同一条阵线上,那么,李义肯定也是不会放过沈家的。一旦李义缓过气,腾出手来,那么,就是一场空前的硬仗了。以李义的以往战绩和沈天阵自我感觉,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的这个时机,正是李义一方最虚弱的一刻,这样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如何可以错过。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更何况,沈天阵也绝不允许一个草根家族,一个暴发户似的存在压在自己头上!哪怕是齐名的存在,沈天阵也不允许。高高在上的沈家,岂能与李家这等草根相提并论? 所以,沈天阵踌躇满志的来了。 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次的行动,正好是对方最虚弱的一刻,绝对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对方的主要人物全部不在,尤其是他们的主心骨李义不在,剩下的一众老弱病残那还不好收拾?沈家这次前来的阵容堪称豪华,几乎倾巢而出对付实力不全的李府别院,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当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歼灭。 所以沈天阵直接兵分两路,一路有自己的二弟沈彭阵率领一小部分人马,攻击天罗城内的李家大院,而另一队,则全是沈家最顶尖高手组成的超级豪华阵容,由沈天阵亲自率领,直扑李府别院! 但,现在的李府别院虽然防卫力量连平日里的三分之一也没有,沈家想要一举拿下却还是不可能的! 沈天阵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攻入李府别院的第一关,便遇到了极其巨大的麻烦。几乎是刚一开始,出动近二十位顶级高手好不容易才解决了对方的城门警卫,一股脑儿冲了进去,还未来得及欢喜,便惊动了对方。随着那个倒霉鬼脚下一阵轻微的铃声响起,整个李府别院顿时变成了铃铛的海洋,所有的铃声都是疯狂地响了起来。 沈天阵感觉到自己的队伍简直就是进入了一个沼泽潭。 而这个沼泽,更是一个最血腥的噬人魔鬼!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府别院里面的陷阱埋伏居然会有如此之多,而且布置的如此精妙。 冷箭嗖嗖嗖不停的射出来,不知哪里飞来地飞刀钢针铁莲子等暗器;看上去很实成的地面才一踩上去,要命的陷坑凭空出现;地面难行,我从上面过总行了吧,可是在经过几棵大树地时候,突然从树身上喷出了浓浓的毒烟……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精锐在片刻之间便损折异常的惨重,沈天阵心疼之极,勃然大怒!这可都是自己日后站稳脚跟问鼎天下的基础力量啊。居然在第一波攻击之中,就有接近两百名精锐弟子丧生,而所换来的代价居然只是几十个警卫,和一大片的陷阱埋伏,更不要说还有上百名负伤、中毒者! 沈天阵一声长啸,发出命令,将近三千人化作十道尖刀战阵,每一队都有三名以上地高手在最前方充作尖刀,带领部队迅速通过这片恐怖的噬血区域。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在一众顶尖高手的率领下,李府别院的陷阱基本上再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唯有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还能造成一些杀伤,但随着沈家高手的逼近,也逐渐的失去了效用。 由于是夜晚突袭,来的又全是高手,而哨兵警卫在一瞬间便已被猝不及防地干掉大半,沈家更是集中一点突破进来,让李义安装在李府别院墙头上的威力巨大的守城弩根本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否则的话,单单是这威力巨大的守城弩,也能给沈家造成相当数目地伤亡,起码可以将他们的人马留下三成。 在沈家成功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之后,而李府别院地人马也彻底的反应了过来,这倒不是李府别院地人反应太过迟钝,而是沈家这次的突袭实在是太突然,而实力又是异常地强大,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李府别院到处人喊马嘶,乱作一团,无数的火把被点燃了起来,到处乱扔。但李府别院在建造的时候李义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所有的房间几乎全是青石和泥砖造成,倒也不如何惧怕火攻,只是凭添了几分混乱而已。 突然,在攻到第三重院落的时候,突然尖锐的哨声响起,与沈家众人厮杀在一起的李家守卫突然潮水般退去。与此同时,四周光芒大放,超过数百支火把同时燃起,只将这硕大的院落照的通明,如同白昼。 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道:“不知是何方来客,来李府别院滋事,可有胆量报上名来?”这个声音平平静静,不愠不怒,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冰冷。 随着话声,面前房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眉目如画、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真如广寒仙子、月里嫦娥突然降临世间,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一尘不染的圣洁气质,淡淡的看着下方沈家一众高手。夜风将她雪白的衣袍轻轻吹动,似乎随时都会乘风仙去一般。 沈家众人尽为她的绝代风华所摄,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便是家主沈天阵也未能例外。 人人都是感到,对如此美女不要说是杀戮,就算是高声说话,也算是一种亵渎。 沈天阵身边,一个黑衣少年两眼发直,满脸的色授魂与之色,神魂颠倒的道:“小娘子,哥哥乃是沈崧孝,是沈家的少主人,不知小娘子芳名如何称呼?” 旁边的沈天阵等人被他一句话几乎气晕了过去。此次对付李府别院,虽然拥有十足的把握可操必胜,但势必也会结下李义这个极之难缠的死敌。本来沈家已经打定主意,闷声不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计不会暴露自家的身份。到时候就算李义怀疑到了自家头上,却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真有个万一的时候,也还是可以推到东方家身上。没想到自己儿子竟是如此的不争气,才一见美女就晕了头,居然傻乎乎得把家门爆了出来,看那样子简直恨不得把祖宗三代都交代出去,这下就算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再说这事也太丢人了。在场这么多人,击败击溃或可,但绝无可能全部杀光! 李义这个危险到极点的死敌,算是彻底结下了! 包括沈天阵一干沈家最高手,李府别院以李兰为首的一众,其中不泛当世绝顶高手,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就在李府别院的一棵参天大树之上,离地十来丈地茂密枝叶之中,有一个黑衣人静静地隐身在这里,一听这句话,冷酷的嘴角勾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世上果然是无奇不有,还真有这种色迷心窍如此之快的小角色。这沈家的小杂种倒也算是个异类了。” “老子本来是找李义算账来着,TMD李义没找到,却撞上了这么一码事,到底管还是不管?不管不是道理,可是插手也太便宜李义那个混蛋小子了!” 摇了摇头,踌躇的黑衣人轻叹了一声,眯上了眼睛。 树下,白衣少女清冷地眼波遥遥看了过来,看向沈崧孝,见他一脸的色迷迷,不由心中一阵厌恶,冷冷的道:“竟是沈家一众高手到了吗??沈家与我李家素来无冤无仇,也无瓜葛,为何无故来犯?请给出一个道理吧!” 白衣少女正是李兰,再一听到有人突袭之后,李兰并未急着出来迎敌,她要布置万全。李兰立即做出了第一个决定,就是将司马畅和蒙易派人送到了山腹密洞之内。虽然两人极力反对,但李兰命令之下,硬是被人押了进去。 在李兰心里,即使李府别院都可以没有,但却绝对不能没有蒙易与司马畅。这两个人一个主军事,一个掌财政,就算没有了李府别院,但只要这两个人安全,李义就能够将李家地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整合,再铸辉煌! 所以,这两个人,绝不能有事。 当李兰想要将身受重伤的彭飞也押进密洞的时候,却发现这位经验丰富的年轻杀手已经从疗伤的房间里消失了踪影,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但所有人都能猜到他要去做什么… 至于东方涵澜,这位平时柔柔弱弱地姑娘,此刻却表现出了罕见的坚决,以死相挟,誓死不退,非要与李兰呆在一起。李兰无奈之下,只好无奈的答应。同时暗暗嘱咐慕容琴,若情形不对,宁可打晕东方涵澜也要带她先走。 李兰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怎样。她在一看到来敌的声势之后,就已经知道,此刻正是李府别院建立以来防备最为薄弱的关键时刻,也将是李府别院无可避免的生死一战!敌人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以往所有的敌人,即使是实力万全地时候,也未必敢言必胜,遑论是现在,现在的李府别院绝对没有能力对抗的。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府别院却也不是让人任意蹂躏的地方!李兰的眼中杀气四溢,心中杀机沸腾,想要灭我别院,你就要付出代价! 身为李府别院的女主人,李兰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拼出性命,也要为自己地爱人守住自己的基业! 第535章: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她地授意之下,现在李府别院之中仅存的几名高手,李绝、李代、李双、李骄等这几个默默无闻却名震天下地杀手,早已暗暗的各自去选择刺杀方位和刺杀目标。李兰的指令只得一项:不管选定哪一个目标,必须在一击之间彻底灭杀!但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和有生力量,千万别因为刺杀某人而把自己搭上! 李兰六、李兰七、李兰八,李兰九等人则隐伏在李兰身后,李兰异常严肃的吩咐四人:无论如何,首先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因为,她们绝对不可以死,在她们四个人手上,掌握着李义覆盖天下的情报网络……这是李义的耳目,也是至关重要的基础力量! 李兰冰冷的目光落到沈天阵身上,缓缓的道:“沈家家主,沈天阵?”言辞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已经确定。 没错,李兰此刻的目的只得一个,就是拖延时间,尽量的拖延时间。这里是天罗,毕竟是李家的地头,每多拖过一刻时间,就能增加了几分增援的可能。 沈天阵只觉嘴中有些发苦,想不到这白衣少女眼光如此锐利,一眼就把自己揪了出来,这一刻,沈天阵突然心中泛起一股感觉,他只觉得白衣少女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这几乎是沈天阵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即使是面对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也没有这种处于绝对下风的感觉! 但这白衣少女,却似乎掌握着全天下的权势一般,让沈天阵这等人物也不由的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咳了两声,沈天阵淡淡道:“本座正是沈家沈天阵,请问姑娘何人?在李府别院身司何职?” 李兰淡淡的看他一眼,眼中无惊无怒,道:“本座李兰,就是此间李府别院的主人。” “你是李府别院的主人?这……这么说,你是那个纨绔小贼李义的女人了?”沈天阵还未说话,旁边的儿子沈崧孝已经叫了起来,声音之中,满是伤心和狂怒,还有着极其强烈的嫉妒。 李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骄傲的道:“李府别院的主人,自然是李义公子的女人。” 沈崧孝狂怒的大吼一声,几乎吐血,大吼道:“杀!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家伙一见到李兰,就已经被李兰的绝世容貌所倾倒,只觉得这女子清高圣洁,国色天香,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此女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哪里想到她居然毫不避讳的便承认自己是李义的女人,这让沈崧孝顿时嫉妒的要发狂! “不意沈家居然有两个家主。”李兰的眼中清清楚楚的射出不屑的神色,鄙夷的道:“家主在说话的时候,居然有人能代替家主发号施令,沈家主真是好家教啊,就不知道是老子听儿子的,还是儿子听老子的。” 李兰这番揶揄,让沈家的人人人都是面色不豫,李家一方顿时哈哈大笑,嘲弄的口哨声四起。 沈天阵脸色沉了下来,沉沉的道:“沈家由谁当家作主、又或者家教如何,还不到姑娘操心。倒是姑娘费尽心思拖延时间的打算,还是尽快打消了吧。明日上午之前,绝不会有半个援兵出现。而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我等将李府别院夷为平地!” 此时,沈家另外几路人马也聚集到了这里来,人人刀剑闪亮,面目狰狞。 李兰淡漠的看着脚下沈家高手云集,冷淡的道:“既然如此,就请沈家主介绍一下贵方的高手,也让我们这些个小辈能够死得明白,到底是死在哪一位高手手中,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做个糊涂鬼。” 沈天阵眼中泛起怒色,喝道:“贱婢!你居然还敢妄想拖延时间?”手掌一挥,厉喝道:“杀!” 若是等沈天阵介绍本方人马,哪怕只是将沈家的核心力量介绍一遍,起码也需要至少两刻钟的时间,而李兰到那时候一样还能不紧不慢的扯出无数的话题…… 所以沈天阵当机立断。 李兰冷喝道:“且慢!我尚有话说。” 沈天阵手掌一立,道:“难道你想投降?”此言一出,身边的沈崧孝登时满脸喜色。若是这美人儿居然投降,那自己可就…… 李兰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便如圣洁的雪莲突然盛开,所有人都是为之眼神一直。 就在此刻,李兰口中狠狠地迸出一句话:“此地乃是李府别院,来者是客,客随主便,要说杀,也应该有我来说!给我杀!” 既然是动手,那我要占据主动!李兰很兴奋的想到,这么一来,在自己创造出的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之下,李绝等人的行动就又便利了许多。 声音未落,暗影之中,五条人影闪电般射了出来,几乎在同时,场中便响起五声连在一起的惨叫声! 数怒吼声之中,五条黑影闪电后退,瞬间退过中场,子高速一旋,再度隐入黑暗之中。地上,洒下几滴血迹。那是李双,在刺杀对方的同时,也被对方刺了一剑。 沈天阵睚眦欲裂! 在近距离的刺杀之下,李义亲传的刺杀之术,当今之世能够躲过的人也有几人。虽有几人,但却绝不会存在于沈家这些高手之中,自然,沈天阵是个例外,所以,李绝等人没有一个向他下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其他的李家领队的高手作为自己的目标,每一个都是他们确认一定可以得手的目标,不过沈家这次的来的确实都是高手,在这种绝对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李双依然不可避免的受了反噬。 然而在沈家一众人的严重,那惊雷闪电般的一击之下,沈家五个领队的长老,家族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咽喉中几乎是同时射出一道鲜艳的血箭,软塌塌的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迅雷不及掩耳! 沈家人望着五具尸体,人人的身体都在簌簌发抖,有的羞恼,有的是愤怒,还有的……是畏惧! 这五个人,在沈家可都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每个人都有着异常高超的本领,想不到在对方的刺杀之下,几近全无还手的能力。 “好贱婢!尔敢诈我!”暴怒的吼声如雷霆狂震,沈天阵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身如大鹏狂暴的掠了出去,向着房顶的李兰杀去,人在半空,丢下一个字:“杀!” 树上的黑衣人乐不可支的看着沈天阵,自言自语的道:“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地老子啊,爷俩一样笨!跟仇人还嗦什么?杀到人家家里来,居然还指望人家缴械投降?真是愚蠢到家。”说着,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李兰,颔首微笑:“这小丫头跟李义一样的奸诈,都怪李义那王八蛋,好好的小姑娘,让他都给调教成啥了,真糟践人啊……” 李兰激怒沈天阵,本意也是希望他会针对自己出手,自己便可以将沈天阵死死缠住,只要沈家的主事之人不能随心所欲的发号施令,便可以为李绝等人提供最有利的环境,尽量的在下面拖延时间,此刻见沈天阵横空击来,正中下怀。 就在沈天阵身子刚刚掠到半途地时候。李兰纵身而起。毫不畏惧地迎了上来。冷冷喝道:“杀!”冰冷地目光看着沈天阵,体内玄冥神功霎时间提到了极限! 九道幽灵般地身影随着李兰的喝声闪电般扑了出去。人人手中寒光闪闪。大开杀戒!正是刚才出手地李绝、李代、李双、李骄等人。 随着两人不约而同地那声杀。李府别院里两方同时爆发出了一声春雷炸响一般地喝声,两方人马猎豹一般撞在了一起。清幽地别院,顿时变作了血肉屠场! 甘雨肩膀上缠着白布,前次大战地伤势始终未曾痊愈,却也旋风一般冲了出来,挡住了沈家一名领队地高手。 半空之中,沈天阵双掌与李兰毫无花假、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砰”地一声。两人同时向着两边分开。沈天阵只觉得双手宛若被冻僵了一般,寒气犹自不停地顺着手臂向着肩膀猛冲!不由大骇,急急运气,运行了三个周天,才勉强消去这麻痹地感觉。 心中一片震惊:想不到这娇滴滴地美女手下功夫竟然如此硬朗!不仅内力精湛深厚,而且功力诡异之极,与自己对了一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李兰凌空后飘,两只纤纤玉臂酸痛如折,喉咙一甜,几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由的心头大震,不愧是名震天下的一代家主,武功之高,以李兰生平所历至少可以排进前五位,只怕还在功力大成的一刀之上,甚至不在黎雯之下,功力之深厚更是自己所不能匹敌的。但李兰却务必要将沈天阵死死拖住,若是让他腾出手来去对付李府别院的其他人,那么李府别院就真的完了,而自己能多拖一会,能改写此战最终战果的机会也就更多一分! 李兰两脚在房顶上稍稍一点,借了下力,凌空一个翻身,白衣飘飘,再度向着沈天阵冲去,半空中手上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里,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璀璨地光芒。 沈天阵怒吼一声,直直拔起,迎上了她,两人顿时翻翻滚滚的战作一团。下边地人只见到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翻卷在一起,竟然无法分辨出具体谁是谁,两人都是以快打快,转眼间已经拆了几十招。 沈崧孝一剑架住李兰七的长剑,这小子虽然不争气,更兼色迷心窍,手带下却颇为硬朗,独对李兰七未落丝毫下风,竟还有余暇牵肠挂肚的看向上空两人的战斗,急慌慌的大喊道:“爹爹,手下求情,千万别伤了她呀……” 一听这话,树上地黑衣人几乎一头栽了下来。这小子也真是太极品了,那丫头是白给的吗?不关心自己地老爹,只关心美人……真是太多情呀…… 正在全力与李兰对攻的沈天阵更是几乎气得晕了过去:老子在与这小娘皮生死大战,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你这忤逆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怜香惜玉,给老子地最大仇人说好话!不伤了她,难道要老夫伸长脖子,把命交给她吗? 沈家所有高手终于展开了队形,凸显出了其强大的杀伤力,潮水一般冲了进来… 李府别院地高手素质虽高,但毕竟人数太少,而且多名出征的血卫队更是人人身上有伤,沈家的高手们便是两三个对付一个,人数都是绰绰有余的。 别院的士兵在普通的士兵之中,那是几近不可战胜的存在,亦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在这等环境下遇上这等武林高手,尤其在人数上更是落了绝对的下风,由不可战胜转为了不堪一击。才不过盏茶功夫,已经有数百人被杀,更有无数受了重伤,被救了回去。 第536章:设计杀沈崧孝 一度取得上风的李绝等人在蓦然冲出来的片刻之间确实如砍瓜切菜一般斩杀了几名敌人,但之后也迅速地陷入了沈家高手地包围之中。 一个刺客,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一击必杀!就算是刺杀同等级的高手,也有把握在一击之下灭杀,但到了这等真刀真枪面对面的搏杀之中,却与一般的武林高手没什么两样,最多也不过就是身法更为灵活一些。 李家众人虽然拼死力战杀敌,但绝对实力的差距实在过于悬殊,终于支持不住,节节败退。 随着战局的愈加惨烈,沈家人已经成功突破了第三道庄园,步步紧逼。 李兰左掌右剑,死死缠住沈天阵,虽然实力有所不及,不免落了下风,但她凌厉的剑势,和诡异的真气、以及不惧同归于尽的气势,却令沈天阵也是大吃苦头,自问稳操胜券地他怎么肯与眼前的少女同步黄泉,反正只要彻底消耗掉李兰的真气在一时三刻之内也一定可以完成,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甘雨力敌沈家三名高手,他的武功本就未臻真正的一流高手之境,再加上伤势未愈,只凭着一口锐气拼死抵敌,终于渐渐不敌,险象环生,身上已经有多处标出鲜血,岌岌可危。一声娇叱,两条曼妙的身影同时闪了出来,出现在甘雨身前,同时出击!替甘雨挡下了两名敌人。 来人正是慕容琴与东方涵澜!王寒两兄弟死死护卫在东方涵澜身边,寸步不离。 东方涵澜身法灵巧,剑法微妙,每一剑刺出,都像是一个绝世的丹青妙手在一副传世名画上画下了一笔,剑法凌厉,但却是充满了书卷气,一进一退,更是巧妙之极。 正是东方涵澜这段时间里连续闭关将近一年所参悟出来的‘以武入画,以画入武’,居然已有小成,这一出手居然造成了梦幻般的效果,不但成功替甘雨解围,更在瞬间先后杀伤了数名沈家中人,其中也不乏一流高手。 慕容琴长剑如风,一出剑便已经将敌人压在下风,眼中杀机狂闪。李家已经是慕容琴的最后希望,如何肯令沈家人轻易毁去?相比较与在场李家的任何人来说,慕容琴都是最为着紧李府别院的。虽然她并不是李家人,但李家却是她最后的指望。若是李府别院终于被毁灭,慕容琴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而慕容琴的真正实力并不在彭飞等五小之下,这一出手也同样造成了沈家多人的伤亡,手笔丝毫不逊色于东方涵澜! 不过慕容琴在杀敌的同时,却也怀着极大地惊异向着东方涵澜看了一眼。向来传闻东方家小公主身子孱弱,乃是一个武学废人,但今日这一出手,虽然较之自己还略有差距,但却已经不是一般的高手能比,尤其招式精妙,更是见所未见。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不到两年之后的自己地决斗对手,也是自己的结拜姐妹,慕容琴百思不得其解。 两女这一冲出,居然令局势稍微缓解了一下。 甘雨浑身压力一松,挥舞大刀将敌人驱出身旁三尺之外,满脸焦急,低声急促地道:“少夫人怎地出来了?这里如此危险,您还是快些避开这里。若是有所损伤,我们如何向公子交代?” 东方涵澜已经与李义文定,而且曾经当着东方家大长老的面说出“我现在是李家的人,李义的女人,就算死了,也是李家的鬼。”这样地话,对于东方涵澜的痴情与坚持,甘雨等人都是心中敬佩不已,所以便以少夫人相称,在李家除了李兰之外,也只有东方涵澜才有此殊荣,连李义名义上地正妻皓月公主都没有这个称呼! 东方涵澜微微一笑,道:“若是不能为夫君守住基业,就算涵澜活着,又有何面目去见夫君?如果能担当得起诸位以‘少夫人’而名之!”言罢不再理他,长剑迅疾如风,快速杀敌。 战局暂时胶着,且越来越是惨烈,李家的士兵一批一批地涌上来,又一批一批的倒在地上,前偶后继,奋不顾身。地上鲜血,已经连成了片,到处都是横卧在地上地尸体。 在第五重院落里,尽是李家的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人人身体孱弱。李家的人死死的守在了第五重院落门户之前,竟是一步也不肯再退! “咚!”一名李家地士兵身体重重撞在院墙上,口中鲜血直流,咬着牙将自己肚子里一截断剑拔了出来,正要再扑上去,两名沈家高手的长剑同时落在他的身上…… 那李家士兵死死的盯着敌人,剧烈的挣扎了两下,瞪着眼睛缓缓的歪倒下去,双眼死而未瞑。 突然一声撕裂般的吼叫,有数十人从第五重院落里冲了出来,不是断手就是断了脚,人人均是一脸悲愤的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兄弟们为了保护自己这等伤残之人惨烈厮杀,这帮铁血汉子们终于忍受不住,疯狂地冲了出来,用拐棍、用手、用牙咬…… 他们宁可自己尽快的死在敌人的手里,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为了自己牺牲…… 院落之中冲出的伤残士兵越来越多,就如同一群受伤的野兽…… 甘雨狂吼一声:“都给我滚回去,谁让你们出来的?想送死不成!” 一个大汉浑身颤抖着,一脸悲愤,满眼含泪,疯狂的吼了回来:“卑职宁可死!” 甘雨狂吼:“还反了你了!过了今天,老子斩了你!” 那大汉嘿嘿一笑,突然嘴角冒出鲜血,喃喃道:“大统领,我现在领罚了……”突然软软倒了下去,他地胸膛上,两道创口鲜血直直的喷出来,而他的一双铁钳似的大手,牢牢地掐在一个沈家人的脖子上,丝毫不松,那沈家人手里持着长剑,已经耷拉了下去,早已伸长了舌头,呼吸全无… “啊~……”甘雨疯狂的大吼一声,抢上前去,砰砰砰几下将那几个沈家侍卫打到一边,也理会是不是已经将之打杀了,全无防范地一把揽住那大汉倒下的身子,急切的道:“兄弟!兄弟……” 那大汉眨动两下眼皮,似乎想睁眼,但始终没有睁开,喃喃的道:“……总算没……赔本,有赚……”最后一句话似也未曾说 然头一歪,吐出最后一口气,再无声息了。 甘雨两眼变得通红,满脸悲愤,轻轻放低那大汉的尸身,大吼一声,冲了出去…… 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沈家三千高手于子夜时分攻入李府别院,至此已经鏖战了超过三个时辰,双方死伤无数,但李府别院却看似危在旦夕,但却始终稳得住,屹立不倒。 沈家地队伍现在只还剩下不到两千人,但李府别院的人数虽多,在武功上却是处于全面地下风,慕容琴与东方涵澜相背而立,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自己这一世最大的“夙命仇敌”,竭力抵挡着四周潮水般的敌人,越来越是吃力,慕容琴左肩左腿都已鲜血淋漓,东方涵澜左手也有一处伤口皮肉翻卷,左脚更是一瘸一拐,明显是受了伤,原本态拟神仙的飘逸身法如今是无论如何也发挥不出来了!如果不是两人不须顾及身后地敌人,或者早已经香消玉陨了也说不定! 早先安置在第五重院落的伤兵大部分已经又都冲了出来,除了实在身负重伤不能动弹地之外,很多伤势较重的人刚冲出来,只片刻间便已经尽数丧命在沈家地武士手中,毕竟沈家这次来的人都是武功好手,寻常兵士就算以死相拼,搏一个同归于尽也妄想,只瞧得甘雨等人睚眦欲裂,愤怒地几乎炸了胸膛,可惜自己也是陷入重围,欲援无从。 慕容琴长剑翻飞,尽力挡住了几名沈家武士,两眼余光到处,却见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向着自己两人这边杀了过来,正是沈家家主沈天阵的儿子沈崧孝。 不由心中一动,道:“涵澜妹妹,你先独自撑一会,我要想办法击杀那个小贼。”只要杀了沈崧孝,定然会对沈天阵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慕容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东方涵澜应了一声,耀目的剑光再度暴涨三分,笼罩住两人,将慕容琴的对手也接了过来。她体质虽较常人仍是虚弱,但她身上却随身携带着多颗极品灵药大还丹,这一夜之间,每到力竭便吃上了一颗,到现在已经吃下了两颗大还丹,除了体力消耗极大之外,内力竟毫无匮乏之虞。 普天之下,能够如此奢侈的使用大还丹来恢复内力的,恐怕也就只有东方涵澜自己一人而已,当然这也是因为东方涵澜的体质太特殊了,换作任何一个人也是不行。毕竟也只有东方涵澜才能完全不惧大还丹的狂热药力会冲破体内经脉,她体内的阴冥体自动地将多余的中和了……等于是一边打架一边治病…… 慕容琴身子一晃,跳出战圈,迅速的从地上捡起一张铁胎弓,捡了一只利箭,身子隐在东方涵澜身后,两女便如重影一般。内力一催,手中铁胎弓拉成满月,一箭几乎凝聚了慕容琴仅存的全部功力,全部的心神附着在这一箭之上,手一松,那箭破空飞去!一箭射出,慕容琴浑身无力,竟几乎虚脱,但慕容琴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狠厉的微笑。 沈崧孝一路杀来,天色渐亮,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位绝色美女在被自己的武士们围攻之中竭力的拼斗,最让他惊喜的是,这位美女地容貌比起自己所见的那白衣少女,竟也毫不逊色,一时心中色念再起,惟恐手下人不知怜香惜玉,辣手摧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意欲护花。 现在沈家的武士已经在战局之中占据了极大的主动,少家主要到哪里去,自然是顺利的紧。 刚刚上前两步,看到眼前美女那倔强的样子,沈崧孝心中更加喜爱起来,笑眯眯的道:“姑娘不须害怕,有本少爷在……一句话尚未说完,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接着便觉头上一痛,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硬生生被箭身上带地强大力气冲的打了个趔趄,翻身倒地。临死还瞪大了双眼,满是惊之色,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挨上这一箭。 一支雕翎铁箭,准确地插在他的额头之上,闪亮的箭头从后脑勺穿了出来,就算是个白痴来看一看,也知道这位有护花之心,意图英雄救美的沈大少爷是彻底的没救了。 “少公子……”一阵惊呼响起,接着一阵骚乱,接着突然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在战局即将结束的前夕,沈家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候,沈天阵的独生儿子竟然死在了这里! 沈天阵铁掌飞舞,大开大合,步步紧逼,对面的李兰长剑横空,飘忽闪躲,李兰的嘴角,已经挂上了鲜艳的血丝,在这位一代家主地疯狂进攻之下,李兰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 第537章 :杀供奉 她虽然内力诡异,身法轻灵,功力亦是不弱,但那得分跟谁比较,终究比起沈天阵数十年苦修的精湛功力要相差了一大截,而这等差距,却不是一天两天光景就能够弥补的,尤其沈天阵的沈家独门绝招“天雷绝心”已臻前人未有之境,功力之高甚至不弱于东方宇。 李兰能够将沈天阵拖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易! 就在此时,下面惊骇地叫声传来,沈天阵浑身剧烈一震,脸色突然一阵苍白,竟全然不顾李兰的反击,翻身跳了下去。 “砰!”李兰悬空抛出地玄冥掌力结结实实的击在沈天阵背心,沈天阵哇地一声吐出一口紫黑色的鲜血,身法加落下。 李兰冷哼一声,不顾体内翻腾地气血,仗剑飞了下来,前进不过几步,雪白的罗衣上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三个须发皆白的沈家老者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李兰的去路,正是沈家武功仅在家主之下的三大供奉! 李兰本身功力已经处于即将耗尽的边缘,眼前阵阵发黑,绝美的的俏脸上一片动人心魄的苍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却没有丝毫迟,长剑抖出绚丽的剑花,左掌起处,寒凛的掌力便如隆冬的寒风吹过了大地,竟然选择了率先发动攻击,攻势固然不算犀利,然气势依然如虹!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三个老者冷哼一声,齐齐动手。 沈天阵强忍着胸口的烦躁与冰寒,来到叫喊的地方,“崧孝怎么了,受了重伤吗!?”此刻,他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可惜话才出口,便已经见到了自己儿子死不瞑目的尸体,也看到了儿子头上那一支贯穿了头颅的利箭! “谁干的?!”沈天阵顿时疯狂,大吼一声,两眼血红的向人群之看去。 沈家的武士仇恨的眼睛同时集的看向一个方向,那边,是两个女子互相搀扶着靠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看向沈天阵的双眼尽是无尽的恨意! “贱婢!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陪葬!”沈天阵暴喝一声,便如半空里打了个霹雳,一长身,向着两女扑去。这一扑,沈天阵已经凝聚了全身的功力,一掠之下,竟带起风雷之音,势不可挡! 这是沈家最高绝招“天雷绝心”的全力施为,相信就算是李义归来,东方宇在此,面对如此猛招,也要暂避其锋! 两女此刻功力大损,尤其慕容琴因射出那绝命一箭更是几近虚脱,全靠互相扶持才能站稳,又怎么能够躲过沈天阵含愤出手的惊天一击?两人就算有心抵抗也依然有心无力,几乎在同时把眼一闭,静待死亡的到来! “少夫人!”几声疯狂的嘶吼,接着便是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地上,几名本已不能动弹的李家子弟突然悍然的挣扎起来,竭力的一头撞进了沈天阵的掌力,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两女身前。 沈天阵嘴角挂着残酷到极点地森寒笑容,挥手间便已将这几名忠心耿耿的李家武士击毙,那几名武士恍如灰炭,竟真如被天雷轰击一般,而沈天阵身形去势丝毫不变,继续飞来! 王寒两兄弟本已疲累地不知所以,此刻见东方涵澜情势危急,不知道身子里哪里来的力量,挺身而起,狂吼着挡在东方涵澜身前,疯狂的向着沈天阵发动了攻击。 “东方家剑法?”沈天阵眼神一动,突然一声大喝:“东方家人又如何?杀了我儿子,就要偿命!”毫不留情的双掌再度劈出! 两声惨叫。王寒、王冰两人同时委顿在地,双目黯然无神,口狂吐鲜血,夹杂着一块一块地内脏碎块。两人同时睁开眼睛。看向东方涵澜,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终于无力地扑倒在地。但从二人地口型依稀可以看出,那是“快逃”两个字。 沈天阵也因为急怒攻心,护身功力较弱,终于在这两人拼死对撼之下,内腑也是受了些须震伤,去势终止,一个踉跄落下地来。疯狂喝道:“统统杀了,不留活口!”沈家武士见家主下了格杀令,顿时如潮水一般再度涌了上去。 沈天阵身子一阵摇晃,看着自己地儿子冰冷地尸身,终于忍不住两行老泪涔涔而下。此番攻击李府别院,他本以为可以很容易就能完成,毕竟李家地主力都不在此地。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自己地人马损折近半尤未能拿下,而且自己地独生儿子也惨死在了这里!这样地打击,对于沈天阵来说简直是不能接受!现在地沈天阵,神智已经近乎疯狂。 刷刷两声。李绝、李代浑身鲜血地出现在东方涵澜面前。他两人本在附近战斗,但看到这边情势危急,不要命地硬闯了过来。两人都是浑身受伤,甚至李代的脸上还被砍了两刀,便如交叉地十字,鲜血淋漓,鼻梁骨也已经被砍断,但他眼神依旧杀机凛然,寸步不退。 “少夫人,慕容姑娘,若是不想更多地兄弟再如此为你们牺牲,便赶紧撤回去。”李绝的声音不大,但却是清楚地传进了两女地心。他知道,也唯有这样地说法,才能让两女暂退。 东方涵澜眼神呆滞地看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王寒、王冰的尸体,悲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心神一片空白。慕容琴反应却要快得多,死死的拖着东方涵澜,向后退去。 “杀了她们!为公子报仇!”沈家的武士们疯狂的扑上来,李绝、李代两人对望一眼,均是露出一丝洒脱的笑容,李绝哈哈一笑,道:“兄弟,看来这是你我兄弟联手的最后一战了。” 李代嘿嘿一笑,脸上伤口的鲜血汨汨流出,显得他的脸无比的狰狞可怖,只听他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对!来世再做兄弟!”李绝哈哈大笑,突然笑声低下来,黯然道:“可惜,临死也不能见到公子和刀哥一面,倒是唯一的遗憾了。” “笨蛋!”李代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气喘吁吁的道:“若是见到了公子和刀哥,我们还死得了吗?” “也是,哈哈哈……”大笑声,两个少年杀手向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敌人冲了上去。这一去,明知去,义无反顾! 沈家的武士身后,两个人疯狂的一路杀过来,完全不顾自身,招招以命搏命,自己身上喷溅的鲜血与敌人身上的鲜血共同喷洒,却毫不顾惜!嘶哑着嗓子,几乎是嚎哭一般的大叫道:“李绝、李代,你们要是***敢死,我们四十八个兄弟姐妹都不要你们!**你大爷的李绝、李代,你们敢死试试?!”这两个人,正是李双、李骄。 两人见到李绝、李代危急,不约而同的抛下对手往回冲了过来,但相距太远,却已经来不及了!李绝李代两人的身影,已经带着无尽的豪笑冲进了蜂拥而来的沈家人群之! 李兰一剑挡住三大供奉,几乎是一动手便处于了绝对的下风,毕竟如虹的气势不能当饭吃!那三个老者也不是沈崧孝,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招招痛下杀手,绝不留情。李兰的身子在剑风掌影之,摇摇晃晃,便如风残烛,随时都可能会被这排山倒海的掌风淹没…… “砰!”一名老者身形一闪,快如闪电的在李兰小腹上印了一掌,接着后退,方庆得手之余,但不料追魂一剑接踵而至,一条胳膊已被李兰一剑斩落,痛叫着踉跄倒地。 李兰被他一掌击在小腹上,眼前一黑,真气也渐趋涣散,勉力斩出那一剑之后,再也把握不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半空小嘴一张,哇的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两外两名老者怒喝一声,一人扶住自己的同伴,另一人闪电般欺近李兰身侧,立掌如刀,向着李兰的咽喉劈了下去,痛下杀手! 就在这最危急的一瞬…… “砰!”一条黑影凌空落下,一掌轻击在这老者的胸口,然而那名老者的身子却突然如皮球一般滚了出去,一人鄙夷的骂道:“三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两百多岁了,居然联手欺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羞也不羞?” 这人话刚说完,突然一手揽住李兰纤腰,带着她横空掠过十丈,直如天外飞仙一般,轰然落下,空着的右掌一收一吐,一道绝强的掌风发了出去,便如是平地起了暴风,一圈的十数名沈家武士踉踉跄跄的跌退了出去。 就在李兰与三位沈家高手交战的地方,沈家三大高手正在一脸惊疑与恐惧之色的看着黑衣人的身影,面面相觑的道:“此人是谁?”三人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难道是他?”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飘出,足不点地的掠过四五丈距离,手一把漆黑的细窄长剑,一剑撩出! 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一剑已经从间的二供奉后心抽了出来,二供奉身子一软,正要跌倒的时候,那长剑已经又刺入了大供奉的后背! 大供奉身子猛地一扭,反手一掌拍出。正正的拍在了来人胸口!那人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但却攥着长剑死不放手,长剑被他的身体带着,向一侧滑了出去。大供奉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缓缓倒在地上,腰腹之间,累累的大肠带着五脏刷的流了一地。 大供奉这一扭用力甚大,同时全身内力都运到了背上,背心肌肉如钢似铁,硬生生地夹住了那剑的剑锋。本想借着一扭之力,将这柄长剑硬生生折断,免得敌人再杀伤自己,却没想到这柄剑的质地坚韧到了极处,一扭竟没扭断,接着那人长剑反方向一别,身子虽被自己击了出去,却带着长剑横斩开了自己的半边腰腹,几乎被切成了两半。 内力贯注的钢铁般的肌肉在这柄剑之下,居然就像豆腐一般不堪一击! 这简直等于是大供奉与这人联手杀死了自己! 这个人,正是身负重伤的彭飞! 彭飞听到有人来犯的动静之后,得知敌人势大,李府别院危在旦夕,怎么肯在这时候只顾自己性命躲了起来?便偷偷的潜了出去,藏在一株花树之后。他一直在等待时机,见李兰与沈天阵在房顶相斗,便又悄悄的转移到了两人下面。 彭飞的本意,一是救助李兰,二是以命搏命,刺杀沈天阵。以他杀手的直觉,他早已猜到沈天阵在与李兰相斗的时候定然不会轻松,等到他内力损耗的差不多,便是彭飞出手的时刻。 彭飞失望的是,沈天阵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算,等候了三个时辰,也未能等到机会,直到发生了沈天阵的儿子被杀之事,沈天阵火烧屁股一般的蹿了过去。 目标的突然消失,几乎让彭飞郁闷的一口气喘不过来。 第538章 :别院大战(一) 接着又出现了三名供奉围攻李兰的事情,在李兰危急的时候,彭飞刚要出手,却见一个黑衣人横空掠了下来救走了李兰。。。 彭飞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但他已经从来人的气势上认出了他。李兰被他救走,那是绝对没有危险的了。最让彭飞开心的是,三个沈家的供奉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居然看着那黑衣人的背影竟然发起了呆!这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来说,无疑是天降横财! 所以彭飞立即采取了行动,以他的武功,就算是平日了没有受伤,保持在全盛状态,刺杀这三个沈家供奉也充其量最多也只能杀死一个,而且还可能会遭到敌人临死的反噬,更何况是身受重伤的现在?彭飞甚至已经作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不意无巧不巧的各种情况非常凑巧的连在了一起,彭飞一重伤之身竟然一举杀了两个沈家的供奉!而且还是身手完整的两个。至于那位三供奉,已经被李兰斩断了右手,在彭飞看来,已经不配成为他的目标。他自然要选择杀伤力最大的大供奉和二供奉。 在大供奉回身用力扭得时候,彭飞知道,若是自己把剑拔出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杀死他的可能了,这一剑虽然让他重伤,却不致命。 所以拼尽全身内力将长剑侧了一侧,宁可硬挨了对方一掌,却带着长剑转了半圈,直接来了一个开膛破腹! 如今大功告成,纵然是胸膛上了重重的一掌,五脏几乎全部移位,生命垂危、战力全失;但彭飞依然高兴地想大笑!值了,太值了!这便宜占得,舒服啊! 二供奉被彭飞一剑刺后心,当场毙命,大供奉被他几乎斩成了两半,自然也是活不了的了。没想到这两位供奉就算是在全天下也是排的上号地人物,却如此郁闷地死在了这里,死在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杀手手,而且还是被对方串了糖葫芦,一杀二!最憋屈的是,这位杀手还是身受重伤地,一共也只得一击之力! 死得如此憋屈加郁闷!相信这两位强者定然会死不瞑目的。 彭飞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口鼻之不断地冒出鲜血,浑身连动一根手指头地力量也没有了。口却在一边呛咳着,一边开心地大笑,看着两名强大地敌人地尸体,心满足之极! 这次刺杀,虽然是在这等情况下发生,但却是彭飞平生对自己最为满意地一次刺杀!难怪他动都动不得了还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啊……”三供奉疯狂地吼叫了起来,状若癫狂。他万万想不到,也不敢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接近七十年地两位哥哥就这么在自己面前被人残忍地刺杀!看向那刺客地眼,充满了恨极地怒意,再也不顾自己刚刚被斩断地胳膊,不顾正喷泉般喷溅着鲜血地肩膀伤势,一步一步地向着无力地躺在地上地凌迟走了过去。求书网口一字一字地恨极地道:“小杂种!你敢杀了我两位哥哥!老夫要将你千刀万剐!少割一刀,老夫都不会让你咽气!小杂种,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彭飞无力地看着他。突然呛咳着笑道:“老王八,一千刀是吗?小爷告诉你,你要是少割了一刀让小爷归了天,那你就是个婊子养的!” “你会满意的!”三供奉狞笑着。一步一步地接近。 彭飞毫无惧色的看着他,突然眼光一闪,恶毒的骂道:“老王八蛋,你妈是不是祖祖辈辈做妓女的?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东西?小爷我看得真恶心!” 三供奉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正要怒骂出声,突然脸色古怪的一变,一柄闪亮的长剑剑尖嗖的一声从他的前心露了出来,接着又嗖的一声缩了回去。三供奉喉格格作响,双目怒突,一脸的不甘心的指着彭飞,身子缓缓向后转,想要看看是谁杀了自己,但只转到一半,便无力的倒了下去,双目怒瞪着望着灰蒙蒙的苍天,气息已绝。 “二愣子,二愣子……你没事吧?”两个人浑身是血的冲了上来,急切的问道,正是李兰六、李兰七。 “我顶!不要叫我二愣子!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这两个娘们也记不住。”彭飞愤怒的骂了起来。 李兰六、李兰七两人快活的笑起来。刚才彭飞就是突然看到她们摆脱了敌人,急忙地冲过来,这才以最恶毒的言语将三供奉彻底激怒,部的注意力,然后方便李兰六一剑得手。 其实就算彭飞不这么做,那时候三供奉眼也是除了彭飞再无他人了,也正因为这样,李兰六连反噬也没遭到…… 此刻的彭飞连转动脖子的力量也没了,低声问道:“我要睡着了……快告诉我那边怎样……” 李兰七迅的拿出伤药在彭飞身上涂抹着,李兰六安慰道:“兰姐和东方、慕容两位姑娘都没有危险了,现在沈家也暂时停止了动作,我二人来不及听到那黑衣人是什么人就跑了过来。嘿嘿,来的还真正好,若是再晚一步,二愣子就被人家切成愣子了。” “你这娘们……口就没一句好话……”彭飞嘟囓了一句,听到没有了危险,终于放下心来,昏了过去…… 那突然而来的黑衣人昂然而立,面对着沈家无数高手的包围,竟也毫无惧色,沈家武士们被他强大的气势所迫,竟然无人敢妄动! 在这个人的脚下,有两个几近不成为人形的身体,身上伤痕密布,鲜血在两人身下已经会成了一滩,李兰勉力睁开眼睛,突然惊叫一声:“李绝,李代。”就要挣扎着落下地来。 地上的两个人,正是李绝与李代,两人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完整的肌肤,但从其胸口尚在微微跳动来看,还有一口气。 “他们死不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黑衣人手臂一松,将李兰放了下来,冷冷的道。 李兰勉力站稳,回眸一看,不由心一惊,又是一松,感激的道:“多谢前辈相救。”心想有这个人在这里,李府别院算是没有危险了。 “不必了,顺手罢了。”黑衣人老大不高兴的冷哼一声,心实在有说出的不痛快,暗道:老子每次来找李义这小子的麻烦,最终结果都要让这小子反过头来占便宜。追杀这家伙半年,居然让这小子的武功境界飞也似的攀升了上去,现在来找这家伙要个说法,反而又救了他的情人和兄弟,还替他保全了基业。唉! 沈天阵的眼睛终于从自己儿子尸体上移开,定定的看着面前这黑衣人,心若有所悟,不由的两只眼睛寒光大放,一字一字的问道:“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黑衣人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想不到沈家也知道本座的名号。” 此言一出,不管是沈家,还是李家的人都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不少人惊呼出声。霎时间整个李府别院鸦雀无声,纵然是蠢蠢欲动想要动手的众人,也没有一个敢动了。 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举世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光是这些头衔,已经让每一个听说过的人胆颤心惊,尤其这个煞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慈手软,杀戮如狂,无人能敌。若是万一触怒了他,自己有几条命能当得天下牌主追命一击? 交战的双方,居然因为还君公道的出现,产生了不可思议的一丝和平空间! 这个黑衣人,正是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还君公道在这段时间里,被李义触动了心境,隐隐然又感觉到自身武功有即将突破的征兆,正在心兴奋,找地方闭关的时候,突然整个天下传得纷纷扬扬,说到是天下牌主追杀李义却反过来被李义给宰了,那说的叫一个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栩栩如生。 还君公道心有些郁闷,探听了一下,这谣言原来是从天罗传出来的,据说李义公子喝了酒之后自己说出来的,说什么宰了天下牌主就像宰了一只鸡…… 还君公道怒了,真的很愤怒! 这小子居然如此诋毁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他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找李义算账的时候,却突然接到门信息,说道是几位同门去找李义替他讨回公道去了…… 这一来公道可是急了眼,他深深知道李义的武功,尤其李义身边还是高手如云,前去的几位同门除了任天行有点情分或者可以没事之外,其他的几人要是落单对上李义,那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场面! 于是还君公道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天罗,由于他一直在山,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这一路更是披星戴月,异常的匆忙。 还君公道紧赶慢赶之下,终于赶上了李府别院这一场大浩劫!却让他自己郁闷的几乎背过气去…… 赶上了这等场面,本来出手是人情,不出手是道理,可是不出手帮忙吧,人情似乎还真的说不过去,再说自己将破天剑送给了李义,就表示两人已经是同一个阵营了,这见死不救的事情,还君公道心还是有些不得劲。就算道理上能说得过去也不行。再说,实在是不忍心见李兰这般花朵般的小姑娘与李绝、李代这等重义气的好汉子身死。 其实还有一个不算原因的原因,若是李义回来后知道自己见死不救,依着李义的性子,一旦起疯来,必然会迁怒所有人,没准真的会将整个天下门铲平。还君公道相信,若是李兰等人真的死了,李义是绝对做得出那种事情的。毕竟天下门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李义对付起来都不是很费劲。 但是出手帮忙了,公道心里却又一个劲的骂自己,真贱啊,这小子那样的诋毁你,你还救他老婆,救他兄弟……你这不是闲的没事做了吗?有你在,李义就算疯,他能铲平天下门吗?! 于是,总而言之,还君公道现在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滋味,总之是五味杂陈,便如开了杂货铺,或连公道自己也不晓得,他或多或少还是比较稀罕李义的,实在不想看他疯。 看着李府别院的重要人物一个个走到自己身后,分明是将自己当做了保护神或挡箭牌。公道又是一阵苦笑,他***,这下子可算是被李义这小子拉上了贼船了,而且还是自己上来的…… 对面,沈天阵苦涩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老夫一直在奇怪,为何一向战无不胜的天下牌主却没有杀的了李义,原来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天下门也终于决定出世了吗?你们选择地人选就是李义吧?!” 第539章 :别院大战(二) 说到这里,沈天阵哈哈大笑,怨毒的看着还君公道,道:“好一个天下牌主!好一块天下牌!竟然将全天下玩弄于鼓掌之。( )。。 还君公道,天下门的千年声誉,就这么被你败坏干净了!哈哈……天下牌啊天下牌,原来为当世帝王当做宝贝的天下牌,竟然是一个大笑话!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还君公道表情依然不动,看着沈天阵,好整以暇的道:“沈天阵,你想激怒本座吗?哈哈,天下门的天下牌或杀不死李义,但天下牌主要灭绝沈家还是能做得到的。沈天阵,你要不要试一试?” 沈天阵浑身一震,即时哑口无言。还君公道的话说得很明白,李义并非沈家可以比拟,就算以一人之力也非沈家一家之众可以比拟。而且,沈天阵也已经从愤怒之醒悟了过来,莫说此时地沈家已经是实力大损,就算是巅峰状态,又当真能惹得起还君公道吗?当日东方家那样庞然大物,也不敢贸然招惹还君公道而选择忍气吞声。自家在此人眼,又算得了什么? 马蹄声起,一彪人马轰隆之声疾驰而至。沈家二爷沈彭阵率领着五百名精锐沈家高手赶到了李府别院支援。李家外围人马正要拦阻,李兰强打精神,命令撤掉防卫,放他们进来。 李兰很清楚,面对这些沈家高手,普通士兵就算状态十全,上去只是送死而已。然而有还君公道在此坐镇,相信李府别院暂时已经可以说是安全地了。就算沈天阵真地敢拼一个鱼死破,也还是集所有力量在一处,要好得多。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如索性放他们进来,面对面说个清楚。如今地局面较诸之前却要好上许多,或能够撑到李义归来。 另外,李兰心还隐隐有个想法。那就是,看沈天阵现在地样子,固然对还君公道忌惮到了极点,恐怕真就不敢向还君公道出手地。但若是这刚来地人不明底细贸然激怒还君公道,让沈家结下这天下第一死敌,那就可以彻底将李府别院地灾难变成一大转机。那可就太妙了…… 可是,李兰也陷入了一个逻辑误区。不错,公道武功绝世,即使面对如许情境,也可轻易击杀沈家地脑人物,可是他始终只有一个人,但沈家却足足有两千多人,而且个个是高手!李府别院地力量现在已经是弱如游丝;若沈天阵真地不惜命地话,只要全力压上,就算公道最终可以杀死以沈天阵的一干主脑人物,李家这边,以李兰为首,所有地人却都得陪葬,毕竟已经没有谁还有战斗力了! 可惜,沈天阵和当初地东方宇一样,太惜命了…… 沈家二爷沈彭阵满心郁闷又迷惑不解地来到自己大哥身前,直愣愣的道:“大哥,如此形势,怎地住了手?此刻就算要招降也没有什么意思阿?” 沈彭阵看得清楚,李府别院的人伤的伤,残的残,基本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几百人都聚拢在自己大哥地正对面,另外还有不少伤势较重的都在周围角落里,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热门可自己地大哥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停止了攻击,这倒真是匪夷所思了,太让人费解了,所谓化干戈为玉帛绝对是扯淡,可是,就算是招降也不太合适吧? 沈天阵恨恨的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不知道这些?本来已经大功告成,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天下门的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突然现身,横插了一手,从作梗,现在当真是进不得,退不得。你那边怎么样?”说着心里升起一丝指望,心道毁灭不了李府别院,但若是能成功毁灭了李府主宅,对李义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沈彭阵大头一摇,郁闷地道:“别提了,我攻入李家,只看到了几百家丁护院,至于李家的主要人物,干脆一个都没见到,着实让人郁闷,气得我直接放了一场大火,烧他娘的。”说到这里,突然一怔:“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李义杀了吗?” 沈天阵深深叹了口气,眼睛看在横尸地下的儿子身上,说不出的悲愤,颓废。 “崧孝!他……”沈彭阵浑身如被雷击,瞪着眼睛看着侄儿的,突然心一片空白,虎目泪水涔涔而下。突然一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两眼喷火般看着还君公道,一字字道:“你就是天下门的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还君公道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对他的问话根本就不理不睬。我不是天下牌主,难道你是?这不废话吗。 沈彭阵恶狠狠地瞪瞪眼,气怒攻心之下,大怒道:“爷在问你话,你哑巴啦?” “啪!” “砰!” 还君公道脸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杀气,手拿着一块不知何时掏出来的雪白丝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锋锐的眼睛余光不屑的看着跌退的沈彭阵,居高临下。 就在刚才,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还君公道的身形似乎是晃了一晃,然后就听到了“啪”的一声,接着沈彭阵就砰的一下摔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不由自主的一路翻滚,狼狈的摔在地上,大口一张,吐出五六颗牙齿。 这位沈家的二爷,亦是当世的一流高手,居然连还君公道怎么出的手都没有看清,就已经死猪一般的躺在了地上。所有的人眼睛顿时都了直! 沈天阵缓缓放下儿子的尸体,站起身来,挺直了身子看着公道,面色阴靈,目光阴冷:“还君公道,今天李家的梁子阁下是非架不可吗?” 还君公道淡淡的一笑,嘲讽的道:“沈家在当世也算是有数的名门世家,家主更是响当当的人物了。现在却乘着李家的正主儿不在家,人家三面开战的时候摸到人家家里来大耍威风,这样的事情,本座就是看不惯。若是你与李义有私仇,那么尚情有可原,有怨,也无可厚非!可是你们沈家与李家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从来没有过交集,而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说到这里,还君公道微微抬头,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直射在沈天阵脸上:“难道以堂堂的沈家主居然不敢正面面对李义?以沈家主的身份,居然不敢与李义正面对敌?这倒是我高估了沈家主了。” 沈天阵脸上一红,道:“以前无恨,不代表现在没有。天下牌主,我的唯一的亲生儿子,已经丧命在了李家人的手,我与李家,已经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之局!还君公道,我们沈家实在不想与天下门为敌。只求牌主让开一步,让沈某人报的了杀子大仇,即刻离去,以后定有厚报,但有所命,绝不敢违。” 现在的沈天阵,还不知道他的手下武功最高的三大供奉已经魂归离恨天了。若是知道,恐怕这位沈家之主就要当场疯了…… “杀子之仇?”李兰呛咳两声,愤怒的看着沈天阵:“不意名动天下的沈家家主竟也是一个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无耻小人,你们沈家若是不来侵犯我李家,你儿子怎么会死在李府别院?” 沈天阵冷哼一声,不理李兰,眼睛看着还君公道:“不知牌主意下如何?”见还君公道没有说话,突然又笑了笑,沈天阵身子迅后退,瞬息间已经退到了己方阵营之,双手环张,大声道:“牌主,如今的局势想必你也看得清楚,李家现在已经没有抵抗力量。而我沈家,却还剩下一千八百死士,绝对忠于沈家的死士!李府别院,今日必灭!就算牌主出手,又能救得下几个?牌主纵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否可以以一敌千呢?!” 还君公道玩味的看着他,轻轻的道:“你的意思是……本座说过的话不算数?”他声音虽轻,但声音蕴含的强大的气势却是一喷而出,人人都觉察到了这句轻轻的话声之后,还君公道心澎湃的怒意。 沈天阵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做出决定:“李家覆灭在即,沈天阵恕难从命。” 还君公道怒极反笑,冷冷道:“那好,今日我就看看,有我还君公道站在这里,谁敢动李家一根毫毛!我或者不能以一敌千,但只要敢动手的人,我一定会取走他的性命,纵然不是今天又如何?!沈家主难道以为本座就做不到不成!” 沈天阵面容冷硬,语声却带着一丝苦涩:“李义卑鄙无耻,天人共愤,草菅人命,荼毒天下,乃是世间一大祸害,更诡称杀死了牌主而涨自己声威。牌主何苦以敌为友,助纣为虐?我们沈家今日正是替天行道,铲除李家这窝妖孽,为天下苍生造福!自然也就不需顾虑什么手段。若是牌主今日放一放手,不管是我沈家又或者是北地东方家,都将永感大德。” 沈天阵终于还是将东方家说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是欲罢不能,若是就此退去,李府别院势必在短时间之内就能恢复实力,后患无穷。尤其让沈天阵难受的是,此次行动沈天阵本是信心满满,稳操胜券。本想以极小地代价,就能够歼灭李家,哪里知道一开始就损失了五大长老!而现在自己的人马伤亡已经过半竟然还是僵持不下,始终无法真正取胜。眼下已经付出了这么庞大的代价,甚至把自己唯一儿子的性命都搭上了,若是还不能一举歼灭李府别院,那沈天阵这个沈家家主就只有真的再无面以对江东父老,真正的贻羞天下,无地自容了。再说,无法兑现合作条件,东方家那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重视自己。 好不容易使整个战局处于了全面的盛势,自己一方占了绝对的上风,眼看随便一击就能够将李府别院的所有要人物一打尽,可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儿子也不知怎地就死了,而且还冒出了一个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大张旗鼓地站在李家一方。 沈天阵身为一家之主,又岂能不知道天下牌主的厉害?东方家强势不强势,当日被人家宰了第一高手,还送尸上门,愣是没敢吱声!平心而论,他也不敢招惹,也招惹不起,但他现在进不得,退不得,只好将东方家这个招牌打了出来,毕竟现在地东方家几已占据了半壁天下,早非往昔可比,希望还君公道能够看在当世两大家族联手之后地雄厚实力上面,能够稍退半步。当然,若是还君公道执意不退,那说不得也要尽起高手缠住这个可怕的人物,然后剩下的沈家高手以最快的度解决面前这些已经无力反抗的李府别院的人,只要李家的主脑死光了,就算你还君公道能以一敌千又如何? 只要彻底抹去了李府别院,就算是最终得罪了还君公道,那算是有了收获,起码也为儿子报了仇不是。再说,只要东方家可以一家独大,一统天下,将来未必就不可以借助东方家地力量,与天下门再修复关系的可能。 第540章 :别院大战(三) “卑鄙无耻!明明是趁人之危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 沈天阵,你们沈家这样龌龊地世家实在是没有任何存在地必要了!”李兰坚持着直起身子,双目喷着怒火。一字一字地道:“既然如此,李家无战不敢应!我李兰现为李家之主,在此代我夫君李义立誓:无论今日结果如何,三月之内,沈家满门上下,鸡犬不留!从此世间,无人再敢谈及自己姓沈!”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地李兰,居然说出如此狠话来。 这句话地血腥气味十足,包括眼前地这些人和沈家地族人,甚至是和沈姓沾边地人,都将承受李家最残酷、最血腥地报复!摆明了就算沈家现在撤走,李家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沈天阵污蔑李家,污蔑李义的话,激起了李兰心恐怖地杀意! 还君公道也是没有想到。“这丫头看起来挺精挺机灵地,这个时候怎么这么糊涂?本座也只身威望压下了沈家一干人。真动起手了,本座当然但毕竟是面对千多人众,李家众人早已力竭,岂能幸免!” 当下便有心再度当场立威,震慑沈家众人,忽而稍稍一愕,眉头一皱,思感延伸了出去,不由得微微一笑:怪不得这丫头突然间如此的强硬了起来,原来正主儿回来了,这小子的轻功倒是又有进境,差一点就瞒过来本座的耳朵。 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以及无尽的杀机一字一句的响了起来:“说得好!从今以后,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沈家的存在!皇天后土,皆为明证!” 一听到这个声音,所有李府别院的幸存人士,顿时同时出一阵震天的欢呼! 所有伤痕累累的士兵,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能够行动的,都纷纷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站得笔直,看向这道人影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意味! 李家队伍严密的包围保护之,慕容琴与东方涵澜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强撑着不倒的身体,终于软软的坐在了地上,似乎是放下了最大的心事,从异常危险的一刻突然到了最安全的所在,庞大的压力,没有了,死亡的恐惧,没有了,只剩下了浓浓的疲惫,所有的事情,都交给那个人去处理吧,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只有休息,这也是“他”希望的…… 李双李骄等人本来都伤痕累累、疲累欲死,那个人的声音响起之余,竟如注射了鸡血一般,纷纷从地上爬起,更狼嚎一般的欢呼起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如是没有丝毫的重量一般,从李府别院高高的围墙上掠下,接近午的阳光仿佛完全被这道身影屏蔽住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在众人的感觉之,却是天色整个的一暗,似乎这个人的到来,遮天蔽日,凌驾于天地之上! 这道黑色的身影,在空轻飘飘的弹了几下,将近三十丈的距离,只借力一次,便飘了过来,落在李兰身前。热门剑眉星目,杀机弥天!拥有如此绝顶轻功的人正是——李义! 李义归来了!! 李义一袭黑衣之上,尚有着大片早已干涸的血迹,昨夜的尽命杀戮之后,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先是到了天罗城之去察看了李府的情况,在地下密室之见到家人无恙之后,李义还没有来得及寒暄一句,便立即起身,快马加鞭地向李府别院赶了过来。 李义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大战之余,长途奔驰,一路上连换了三匹马,最后几十里路,战马累毙,乃是他直接运用绝顶轻功,不惜代价的全赶了回来。度之快,堪比流星,但他内力的损耗,却也是大大的出了身体的负荷。 此刻的李义,或者是他一生最虚弱的一刻,就算是当日与公道斗智斗力,却有没有如斯虚弱,如斯疲敝! 看到自己牵肠挂肚的李兰等人样子虽然颇为狼狈,身体亦是伤痕累累,几无人例外,但总算没有性命之忧,李义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看到李府别院满目疮痍、兵士死伤无数的凄凉样子,李义心的怒火腾腾的烧了起来。 今生今世,李义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如何不恼? 李义阴阴的笑着,看着面前沈家众人,一口至真至纯的真力从丹田涌了上来,以最快的度在经脉之穿行着,争分夺秒的恢复自己的内力。 想要最有效的杀伤对手,需要有足够的实力! 眼睛却是转向了身边的还君公道,“你来了。”淡漠的声音,淡淡的问候,就像久别的老友,约好了时间在一处地方重逢,声音虽然淡漠,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这短短的三个字之蕴含的情感,却如同山岳! 还君公道当然明白他的心情,依着公道孤僻的性子,若是现在李义回来便对他千恩万谢,恐怕他还真接受不了拂袖而去。恩情,只在心里,嘴上说说无论说得多好听,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是无济于事。 大恩不言谢!便是这个道理。到了他们这等层次,若是再做小儿女之态,就有些不正常了,所以还君公道对李义的态度一点也不以为意。 还君公道微微颔,淡淡的道:“你回来得挺快……不过,在你解决掉这件事情之后,我有一笔账,你欠我的帐,要和你算一算。” 李义微笑,眼睛眯了一下,笑道:“好像我并不欠你什么帐?” 还君公道低低的哼了一声,冷冷道:“在我面前装傻,也就你有这胆子,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跟你算呢?” 李义呵呵一笑,做恍然大悟状:“想起来了,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想不到你直到现在还为名利所累。公道仁兄啊,我对你很失望,境界不够啊,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了。”说着,李义摇头晃脑,一派唏嘘不已的样子。 公道险些被他气得。就算我不在乎虚名,也没你那么糟践人的吧?你这是在向我道歉?还是寒碜我呢?!正要说话,李义又接着道:“算啦,您境界不够,是我估计不足,真的抱歉了。不就是算帐嘛,绝对没有问题,等处理完了这件事,我找上两三个帮手,保准还给您,绝对不会让您吃亏,如何?”说完,还貌似很大度的挥挥手。 公道为之气结!真有一种当场胖揍李义一顿的冲动! 小混账,老子本来是找你讨债的,没想到反而成了你李府别院的保命符,你小子现在回来了,多谢也没有一句?老子虽然不稀罕那玩意,却也不能被你这么讥讽?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声道:“若不是看你现在内忧外患,体力不及,本座就先跟你算帐,记得当日那脆生生的一巴掌,那手感,真叫本座回味悠长,倍觉难忘!” 一听这话,李义暗暗一咬牙,自己这一世一辈子没吃过亏,就被你这老小子打了屁股一巴掌,现在是没功夫,本公子迟早找你报仇!你就等着吧,等此间事了,元气恢复了,加上武功大进的一刀和李兰,黎雯,我们四个人联手,不将你打成猪头,本公子叫你大爷! 公道谨慎的看着对面正在急切的商议地沈天阵等人,暗施“传音入密”提醒:“还有多长时间?对方快要动作了。”他们之间的口活,其实也旨在让李义有些须时间恢复功力,因为李义的归来,公道顾及于天下门的然地位,势必不能出手援助! 李义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感受着经脉之内长江大河一般穿行的内力,良久,睁开眼睛道:“足够了。” 李义一回来就已经准确地把握住了沈天阵的心思,无论是天下门、又或者是还君公道,能不开罪始终还是不希望正面开罪,虽然还君公道现在已经表明立场站在他的对立面,甚至当众打伤了沈家二爷,但沈天阵依然不肯撕破面皮,贸然得罪天下第一隐门,又或者是天下第一高手,都是在宣判自己地死刑,也幸亏是公道在此,震住了沈家之人,才能保住李兰等一众伤兵的性命。反之,就算是换成是全盛时期的李义,也没有这么大地威慑力,那样,李义就算能消灭沈家的全部人马,但重伤的李兰等人却势必在沈家的反蚀陪葬! 所以,李义一开口没有找任何一人说话,而是直接找上了还君公道。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在与还君公道说话,沈天阵是没有胆量冒着触怒还君公道的危险打断自己的说话的! 而这几句话地时间,就是李义恢复内力地最佳时机。李义猜测的无疑很准确也很正确,在他与还君公道说话地这段时间,沈天阵向着这边看了好几眼,脸上满是怨毒和不耐,但却没有出声,更没有下令进攻。 李兰痴痴地看着李义,双眼之顿时涌出了泪光,在自己最绝望地时候,自己最牵挂地人儿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就像当年那无比地绝望地小女孩,身边出现了一个温暖地小手。李兰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时光倒流地幸福感觉,忍不住鼻尖无比地酸涩了起来。若不是在众人之前,恐怕就要哭出声来。 李义微微一笑,手臂伸出,将李兰娇小地身体揽进了自己怀里,脸上满是温柔。轻轻问道:“痛吗?” 李兰紧紧依偎在他温暖地怀里,便如受了欺负地小孩扑到了亲人地怀里,小嘴一扁,就要哭了出来,但突然想到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强行抑制着心情,娇躯却是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泪水簌簌落下。颤声道:“公子……我以为……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李义放在她腰间地右手出一道温暖地内力,游走于李兰的全身。爱怜地道:“傻丫头,怎么会看不到我?你还要陪我到地老天荒呢!乖,不哭。” 李兰只觉地一道极为温暖舒服地内力霎时间在自己经脉之运行一周。自己受地严重地内伤顿时轻松了不少,胸口地疼痛,也几乎消失。听到李义温柔地声音,扁着小嘴点了点头,紧紧依偎在他怀地娇躯又靠地更紧了一些…… 李义不动声色的为李兰悄悄调理着身体,眼睛有意无意的向着李府别院高高的围墙上看了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容,踏前一步,沉声喝道:“哪一个是沈天阵?给我滚出来受死!” 沈家众人本就看着这小子不顺眼,居然一回来就开始与美人卿卿我我,现在又跳出来骂阵,不由得群情鼎沸,一个大汉骂道:“小杂种,你放的什么屁……” 话还未说完,李义微微笑着,浑身一动不动,空却突然出现一道细细的银光,一闪而没,那大汉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了下去,指缝鲜血不断流出,那大汉在地上滚了两滚,突然身子一挺,再无声息了…… 第541章 :别院大战(四) 在场几千人,也只有还君公道与沈天阵才看到了银光一闪,其他人根本毫无所知,只看到那大汉张口骂人,接着便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跟着就死了。 如此恐怖、犹如鬼魅的杀人手段,令众人不由得都是一阵大哗。 “李义?你竟然赶回来了?”沈天阵双眸一缩,看着李义,突然狠毒的哈哈大笑:“就算你赶回来又如何?现在的李府别院,还有力量反击我沈家大军吗?哈哈,你赶回来送死吗?欢迎之至,正好让我一打尽!反正天下牌主也是来找你算帐的。沈某不才,愿意代劳!” 沈天阵亦是一代人杰,即使面对不可一世的李义,亦能谈笑以对,甚至还意图以言辞分化李义与还君公道,毕竟公道实在太可怕了,而李义实力纵然犀利,却还不在沈天阵的眼内,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 李义嘿嘿笑了起来:“天还没黑,沈家主倒是做起了美梦了。不过,沈家主做的早了一点。” 沈天阵狞笑道:“究竟是谁做梦只有自己才清楚,李公子认为呢?!” 李义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远远的蹄声如雷,四面八方的赶来。正是李义临时号召的援军适时赶来了。声音杂乱,显然不属于统一指挥,但却是来者极众。李义嘴角挂着嘲讽:“到底是谁做梦,沈家主现在该清楚了吧?” 沈天阵怒目圆睁,狠狠道:“李义,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动手!”最后两个字,却是对自己家族的武士们下的命令。 李义阴冷的一笑:“沈家主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但我李义却是慈悲得很,以德报怨,无论如何也要留着沈家主这条命的。沈家主,沈天阵,老杂种!没有我李义说话,就算你自己想要死,也是死不成的。” 说着李义将手一挥,两天黑影一左一右,闪电般掠进了沈家武士们即将形成的冲锋队列之,便如是两个史前猛兽,洪荒巨人落在了里面,一连串的响起惨叫声,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七八十人的生命便这么伴随着鲜血的喷洒永远的消失。 一部分人咽喉处一点红,生机已绝却尚未去尽,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一部分人鲜血横飞,肢体乱抛,还有一部分浑身变作了冰雕,直挺挺的摔倒在了地上。 正是一刀与黎雯赶回来了。 在李义回到了别院没多久,两个人也相继赶到了别院,在李义隐秘的手势之下,暂时隐身起来、调息功力,等待时机。如今正是时候,一出手果然杀了个满堂红。 沈天阵咬着牙齿瞪着眼睛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惨叫,带着家族仅剩的两大长老直冲李义!只要杀了李义,这次行动所有的目的就都算是达成了。临了还未忘了大吼一声:“希望牌主保持公正两不相帮,沈天阵永远难忘大恩大德。”在他的心里,最危险的人物,依然是还君公道。但从一开始看到还君公道并没有多大出手的意思,沈天阵自然不会招惹他。 还君公道冷哼一声,颇为无奈。老子才没功夫插手呢,就李义那个小王八蛋的那个德行,老子才懒得插手帮助? 不过公道也并未闲着,李义淡淡的扔出来一句话:“劳驾老兄帮我看着那些受伤的兄弟,我知道老兄的医道也是傲视当代。”然后便冲了出去,身在半空又叫道:“我有好酒,完事了送老兄一坛。” 还君公道实在哭笑不得。 一坛好酒的代价,就让天下第一高手给你做保镖?这天下第一高手也太廉价了些。翻了翻白眼,却拿这家伙没法,总不能这个时候就去找他算帐吧,总算是赚了一句老兄,态度算是改善了一些,凑合吧。 还君公道郁闷的叹口气,刷的一声长剑出鞘,身法快如闪电的用剑尖在李府别院的石头地面上划了一道线,冷冷喝道:“胆敢越过此线者,死!” 还君公道冷冷说着,白光一闪,嗤的一声,长剑颤巍那道划出来的石线上,不偏不倚,缓缓摇曳,他身形一晃,跃到了一个伤兵跟前,予以施救。 李府别院本来关闭的大门突然洞开,无数的骑兵步兵狂叫着冲了进来,冲向沈家的大军。 神风堂的林森头上扎着红巾,神情异常的剽悍,身后跟着一群各色衣衫的帮众大汉,大喊大叫,声势不小;在他的另一面,一伙黑的跟碳似的家伙举着大铁锤,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正是李伍一手率领的八百打铁子弟。这些人武力倒不算甚高,但天天抡大锤,力量绝对是一等一的。几乎才一接触就造成了一片杀伤。 间的队伍比较特别,有男有女,有老头还有少妇,人员更是参差不齐,但个个服饰都是比较华丽。打头的美貌少妇正是天罗宜春楼楼主;在她的左右两侧,便是甄楼主的两位师叔;值得一提的是,见到这等杀戮场面,甄楼主这个别人眼的弱女子突然升起的杀机、彪悍和狂暴居然是绝大多数的大男人都是远远不及的…… 黎雯与一刀就像是两辆火力十足的军用坦克突然闯进了贫民窟,两个武学大高手疯狂的大开杀戒,对这群已经战斗了一夜的沈家人展开了无情的屠戮! 在还君公道强大到极点的威慑力之下,沈家武士虽然明知道他身后地李府别院的高层人物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的反抗力量,只要冲过去就可以轻易地取下他们的脑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 如此地兵凶战危、如此的生死火拼,却只因为一个人的存在,造成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 那道用剑在地上画出的浅浅的划痕,竟变成了难以逾越地高山峻岳、生死屏障!若想攀爬过去,势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许还君公道不能阻止所有的人,也许只要有一个人肯尝试就能够突破所谓地生死一线,但却势必有绝大多数的人死在那把剑之下。所有的人都想成为那个幸运儿,但所有的人每一个人却更不想成为那些倒在地上地尸体,至少不想成为第一个。 绝对的优势之下,竟然无人敢冲向弱势的敌人! 所有人都宁可选择可以火拼地后来援军,甚至是一刀、黎雯、李义……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个动作:一个转身,扑向正冲进来地李家后援人马。 还君公道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挂着嘲讽之极地笑容。看着沈家众人地眼光,就像是一条傲视苍穹地神龙,俯视着大地上一大群怯懦地羊羔。那是**裸地蔑视! 李义身子飘忽,在三大高手围攻之下游走自如。口尚不忘记大声喝彩:“天下牌主不愧为天下第一人,果然是好威风呀!”想想又加上一句:“就像一只蚂蚁王面对着一群雄兵蚁,真正地王者风范啊。” 正在施救地还君公道差点没被他这一句话气地蹦起来。 听着前一句话还心很是受用,接下来地一句……那也叫人话?众所周知,蚂蚁是没有王只有蚁后地,而且是专门负责产卵繁衍后代地。至于雄蚁,那就是专门负责和蚁后交配地…… 公道施救的妙手几乎不再笃定,这是数十年来也没有过的事情,好小子,我出工出力帮你救你的手足,你居然还敢这么讥讽我,等回头老子一定再好好问候你的屁股,体会一下手感的痛快,你等着吧! 远处的黎雯满怀杀机的在杀人,结果听完这一句话几乎笑得将手的长剑扔了…… 还君公道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居然真的有人向他这边冲了过去。 沈彭阵被还君公道一巴掌打出去,在地上昏头昏脑的晕了老大一会才算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口的牙齿居然已经少了一小半,满嘴鲜血淋漓。这才想了起来刚才的一幕,顿时气涌如山!奇耻大辱啊! 沈彭阵愤恨之极的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五百兵马,就同是蛮牛一般向着公道冲了过来。 杀死还君公道,洗雪自己的耻辱!沈彭阵真的有些疯狂了。自己在西北,那也是跺跺脚山河变色的人物,怎能让人如此羞辱?天下牌主又怎么地?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士可杀不可辱! 满腔怒火的沈二爷,正好撞上了还君公道郁闷到了极点的一瞬。 眼看着沈彭阵带人冲了过来,还君公道神色不动,似是慢条斯理处置好手下的一名伤兵的伤势,这才站起身,负手而立,这一切似乎应该花不少时间,这一切却偏偏在沈彭阵麾下的第一批十几人跨过了那道线,公道的挺拔身躯忽而化作了一道最曜目的黑光,那是仿如比黑暗还要黑暗的曜目!神迹一般地从人群之前掠过,剑光一闪,整整齐齐的十七颗人头落了下来!身形一个回旋,竟掠到间,也没有回身,只是单手向后一抛,长剑恍如飓风一般旋了回来,第二道冲来的沈家武士将近三十人无一例外的被斩成两截。 惊呼声、惨叫声还未响起,公道立掌如刀,已经开始对越过那条生死线的第三排沈家武士展开死亡杀戮! 等到公道“刷”的一声落在沈彭阵身前的时候,整整三排沈家武士接近八十人,已经尽数倒在血泊之,并无一个伤者,因为近八十人竟无一人活口! 沈彭阵眼的惊惧之色才刚刚闪现,脑还未来得及升起其他的念头,就见到还君公道的双掌化作一座无限恢弘的高山巨峰,猛地压了下来,掌风凛冽,笼罩住了沈彭阵前后左右每一处躲避的空间! 砰砰砰一阵击打沙袋一般的闷响,沈彭阵魁梧粗壮高大的身体突然被挤压缩小,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圆形肉球,滴溜溜的飞了出去。 在公道近乎是水泄一般的攻击之下,沈彭阵还未来得及招架、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浑身骨肉被击得稀烂,揉成了一团,死于非命…… 沈彭阵身后的兵马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怔怔的惊惧的看着面前血性的一幕,突然一个个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 远处传来沈天阵悲切的大吼,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二弟的惨死,自己对天下牌主多番忍让,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如此的杀手无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李兰三、李兰五、甄楼主等人冲进来之后,陆续又有李义临时调遣的附近州县的李家兵马不断地赶过来,虽然未必是精锐实力,却胜在人多,当数量达到一个限度之后,也会引起本质的改变!战局慢慢的从一面倒到势均力敌,然后又到了李家转过来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第542章 :别院大战(五) 所有的沈家武士一边打斗着,一边目光焦急的在人群寻觅着家主的身影:都到了这等时候了,怎地家主还未下令撤退?这场突袭战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再战下去,可能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啊。 他们那里知道,沈天阵现在已经欲退不能了…… 先是儿子惨死,接着又看到二弟被杀,整个计划全盘受阻,从毁灭李家突然出现惊天逆转,成了自家被李家毁灭。这等一连串的变故,让沈天阵几乎有些疯狂,几近歇斯底里的他一直期待着,期待着三位供奉能够赶紧过来,与自己联手杀死李家的主脑李义。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斗,沈天阵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还不够二十岁的李义,他的武功居然真的在自己之上,而且就算自己和两位长老联手,也未必是这个人的对手,除非是四人联手,才能制胜…… 随着战局的腾挪转换,沈天阵又看到了让他彻底心灰意冷的一幕:沈家三大供奉的头颅已经被砍了下来,插在了三根长长地绣竿上,那白须萧然的三个头颅,让沈天阵一眼看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溃败感觉!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从明月王朝带出来的所有的主力高手,除了自己和正在身边的两大长老还有几个各自为战的家族高手之外,已经尽数死伤殆尽……而那几个现在在乱军之,也是岌岌可危…… 沈家完了! 沈家彻底完了! 这六个字反复出现,一瞬间彻底充斥在沈天阵的脑海之,便如九天响雷在他的耳边不住的炸响,沈天阵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头顶上的太阳似乎突然到了自己的眼前,强烈的照射着自己,沈天阵突然感觉身边的战场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突然感觉整个心灵都空了起来…… “砰!”一颗黑糊糊的东西飞了过来,沈天阵心思不属之下,一掌击在一边,突然瞪大了眼睛:这是自己四弟沈玉阵的的头颅!头颅在地上滚了两滚,接着又是无数的腿脚踩在了上面,于是继续滚动…… 沈天阵浑身都颤抖起来…… 一声讥诮的笑声突然响起,砰砰两声,正与沈天阵合击李义的一位长老瘦削的身体被李义连续两掌轰在身上,断线风筝一般飞上了天空,身在半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个巨大的塌陷……他几乎所有的肋骨已经被李义这两掌打得稀烂…… 轰的一声,便如是摔落了一个破麻袋,那位长老的身滚了两下,一动不动,一命呜呼…… 如此激烈的战斗之,沈天阵突然出神,李义又怎么会放过这等机会?疯狂的一轮抢攻,将两位长老逼得手忙脚乱,顺势两掌,解决了一个。 突然“啊~…”的一声狂吼,沈天阵双目尽赤!看着李义的双眼突然变得一片炽白,头上的黑巾轰的一声炸裂,接着一声沉闷的炸响,强横的真力瞬间形成了一个异常惊人的气场,在沈天阵身上轰然爆裂!沈天阵上身的衣衫变作块块碎布条,带着咻咻的声响飞向四面八方! 凶猛的气浪便如是大海狂潮四散而出,所有周围十丈之内的人都是东倒西歪,硬生生空出了一片方圆十丈的空地! 抬起头,沈天阵炽白的眼睛看向李义,头上花白的头便如是火焰在燃烧一般竖起飘舞在空,一步步的向李义逼了过去,嘴角挂着一丝绝望的狰狞,一字字的道:“李义,陪我去吧!” 沈天阵,这位沈家主,终于被李义逼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 李义的耳突然有一丝若游丝的声音响起:“小心,这是沈家的最高心法天雷绝心的最后杀招无限绝心,可以在霎时间燃烧一个武林高手的生命力以及全部力量,转化为最强大的攻击力,可以在瞬间将实力提高五倍以上。唯有练成了天雷绝心最高心法的人才可以施展,缺点是,一击之后,身化为飞灰,但威力却是大到了极点。”正是公道的声音。 李义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有这等霸道到了极点的功夫!如果没有哪个声音的提醒,自己势必会凭借比沈天阵更深湛的功力,以强胜强,正面应对,那时侯…… 沈天阵的实力本就不弱,就算是比东方宇稍低一线,也绝不会低到哪里去,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实力突然间提升了五倍,这还怎么打?恐怕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未必能够当得下来。 然这“无限绝心”只得一击的力量,一击之后身化飞灰,但就是这一击,却足以拉任何一人陪葬! 难怪沈家地实比东方家弱。但却不像东方家那般顾忌还君公道,原来沈天阵居然有这一招大杀手存在!一旦将他逼到了极处而使出这一招来,恐怕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也要被他拉去陪葬! 骤然提五倍实力!一个顶级先天高手骤然提升五倍实力,那是什么样地境界!?李义想都没有想过,也想不出来。 李义恨恨地看了公道一眼。老兄,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说黄瓜菜都凉了。周围将近万人在战斗,一旦这一招全面爆发,不知会有多少人一起殉葬。现在沈家已经没剩多少,陪葬地多数都得是李家地人。 但现在李义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因为李义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沈天阵的气机全面锁定!李义突然有了一种死神接近,毛骨悚然地感觉! 沈天阵的气机铺天盖地地罩下来。李义感到自己地呼吸从所未有地艰难,就像小时候被一只剧毒毒蛇盯住了。这种无限接近死亡地危险感觉,今生今世在李义来说,还是第一次。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了起来,李义感觉自己就像在沼泽地里跋涉,每迈一步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原本妙到极点的绝世身法,现在用出来却觉得无比的涩滞,比之初习轻功者都犹有不如,渐渐更觉得连整个身体都沉重了起来,李义心底不觉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难道我李义,此时此刻,竟会丧命在自己的大本营之? 沈天阵残忍的笑着,一步步向李义迈进,眼眸之,乃是无比的愤恨和最深沉的绝望。 正如公道所言,他的这最后一击,正是他的毕生功力之所聚,也是沈天阵生命最后的绝响!所有的精气神都包含了进去,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的力量都完全抽干! 惟这一击,却能杀李义,且必杀李义。 沈天阵很有把握,但他对李义的恨意却不是他一死就能够消除的,所以他要在李义身死之前,要尽情的戏弄,用最残忍的方法虐杀!纵然是这样,沈天阵也觉得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惜,他只有这一击的机会,没的浪费。 所以沈天阵要好好的把握,尽情的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手,虐杀敌人的美妙感觉。看到李义现在移动艰难的样子,沈天阵只感觉心无比的惬意。 沉凝的气势充斥在空气之,另一边的一刀,黎雯等人几乎在同时觉了这边的危机,尽展全力,一路斩杀,全向着李义这边冲了过来。 周围李家所属的许多军士,都引弓搭箭,无数的弓箭暴雨般向着沈天阵撒落了下来,沈天阵不闪不避,狞笑着一步步前行,箭矢射在他身上,就像是射在了岩石上,纷纷掉落了下来,竟是丝毫也不能对他造成伤害。 所有的人都是一阵惊骇!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如此霸道?直接就刀枪不入了!这样的功夫别说见过了,就算听也没听说过啊,这根本是传说的武功! 李义伟岸的身躯一阵摇晃,随着沈天阵的渐次逼近,他的气势便如大山一般当头压来,几乎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李义心一阵焦急,若是再这么下去,自己为沈天阵陪葬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必须想办法改变这被动的局面。 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还君公道,不由的肚子里连珠炮一般骂起来,老兄,帮忙帮到底,怎么对付这招啊?! 可是还君公道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眼神色,竟然全是一片看好戏的表情。 见李义向自己过来,公道咧嘴一笑,右手居然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接着又把手收了回去,干脆又开始救治一干伤兵,竟是连看也不看这边了。 加油有什么用?李义气急坏的想道,这都火上房了,你还有心情看戏,就算我刚才言辞得罪你了,但本公子正在生死之间,你这家伙就不能在大度一点帮把手?还前辈高人呢!突然心一阵清醒,他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还君公道为什么不帮我? 还君公道为什么不帮我?!他既然肯为了我而援助李府别院,当然就不会看我死,那……李义脑海之紧张的思考起来。 现在的还君公道绝不会希望我死去,甚至可以说,普天之下最不希望我李义死去的人,肯定就有还君公道一个。但既然如此,我遇到这等绝大危险,他为何还不出手?而且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只能说明了一点,还君公道对我有信心。知道我必然不会死在这里,必然有能力应付这一招!所以他不出手,而且将这个机会当做我挑战自己的极限的一个机会? 可是他为什么么有信心?我自己怎么没想到哪里让他如此的有信心?? 李义迅的将自己所有的应敌手段在脑海之过了一遍,但却现,无论是哪一种功夫,都不能够立即摆脱沈天阵的气机牵制,只要沈天阵的气机还有哪怕是一丝锁定在自己身上。那么,沈天阵就能够立即动“无限绝心”与自己同归于尽。 在李义紧张思索的同时,沈天阵已经逼近了五步,残忍的目光看在李义的脸上,沈天阵的眼光里,透露这一份绝望的满足。 李义在紧张的思考,突然感觉到对面一人逼近了自己,甚至感觉到了那人的影子,与自己的身体几乎接近重合,这样近的距离,让李义略有些不安。心的思索丝毫未停,李义的脚下却是本能的退了两步,斜跨一步。 突然…… 李义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身体的自由。就在李义无意识的退两步斜跨一步的时候,居然非常轻松地成功摆脱了沈天阵的气机锁定,一阵难言的舒适感觉在刹那间传遍了全身。 李义心一喜,随即便感到冲天的杀气随之而来,沈天阵惊骇欲绝的看着李义就那么轻而易举的从自己重重锁定的气势之脱身而出,不由心大骇,立即动了攻击。 足以杀死任何人的绝命一击! 而这个时候,李义还在苦苦思索,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摆脱了对方的气机锁定?刚才我是怎么做的…… 第543章 :别院大战(六) 便在这时,沈天阵的身子在五倍实力的驱使之下,流出一道残影,飞的冲近,李义下意识的一闪,沈天阵一掌击在李义左肩之上,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庞然大力澎湃涌到,李义顿时整个身子被击飞了出去,远远的飞出七丈,砰的落在了地上。。。 李义虽然被击飞,心神却丝毫未乱,跌倒身子顺势滑出三丈,闪过了沈天阵接踵而来的九掌连击,地上砰砰砰连续九声巨响,尘雾满天! 便在这时,李义只觉身子一滞,竟然重新回到了那种被锁定的窒息状态之。 肩膀上疼痛欲裂,李义的身法巧妙如游鱼,在以护体神功缓解压力之余,他借力退后,消去击来的大力,这等闪避,就算在对敌还君公道的时候也是颇有效果的,但现在竟然依然受了伤! 沈天阵的“无限绝心”居然霸道到了这个地步!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李义的心神露出了一丝缝隙,剧烈的痛楚使得他浑身一阵痉挛,迅的向后退去,这一退之下,左脚又传了一阵剧痛,原来,左脚也受伤了。李义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一下,心神在查看左脚的伤势,就在这个时候,李义突然感觉左肩的痛楚减低了…… 李义一怔,顿时恍然大悟,因为自己的心神全部集在了左脚上,自然就忽略了左肩,这并不是说左肩的伤口就真的不痛了,疼痛依然存在,但李义的所有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左脚,所以现在才会感觉到左脚要比左肩痛的多。 李义心突然霍然洞开。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沈天阵身上,所以才会被他突然提升的气机所摄;只要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可是,转移了注意力之后,如何才能躲过对方的攻击?全神贯注于闪避都已经是难以避过其追击,更何况是完全移到别的方面?那岂不是任由对方打击了吗? 沈天阵看着李义,狰狞的笑着,嘲讽道:“李义,你在想什么?想着身死之后会落在那一重地狱吗?哈哈……”沈天阵无法不得意,他已经清楚的感到,李义已经全部在他的气机锁定之下,包括李义身上每一分肌肉的动作,都瞒不过他的感知。在这等情况下,沈天阵要杀死李义,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他甚至觉得,就算李义换成还君公道也一样。 突然,沈天阵眼一花,一声长笑响起,面前的李义突然游鱼一般滑了出去,从他天罗地一般的气机锁定之再度滑了出去!而且,沈天阵现有的气机感应之,竟再也没有了李义的踪迹。[ ] 而他的眼睛有清清楚楚告诉他,李义分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三丈之外!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天阵提到地狱两个字的时候,李义突然心一亮。人的灵魂一旦到了地狱,就会化为混沌,然后重新投胎,接受新的意识,学习新的知识。 而混沌,就是将自身化入周边任何的情势之下的办法,什么是混沌?天人合一?或者说是… 李义心结打开,立有所悟,突然一声笑,就这么非常轻松地从沈天阵的气机锁定之脱身出去,身形恢复洒脱自然,潇洒飘逸。如今既然想通了这一层,沈天阵的恐怖功力虽然仍有极大的威胁,但若是单凭着气机锁定从容的收拾自己,那是做梦也不要想的了。 一边终在偷眼观战的还君公道满意地笑了笑。他原本就判定,凭着李义神罗九窍的百变特性。加上李义号称天下第一的轻功身法,再与他浑身地霸道暗器共同施为,定然能够在沈天阵的“无限绝心”之存活下来。虽然事后必然会受重伤,却决计不会致命。而且能自己解决这个大问题怎么说也是一种极限压迫,对于以后地境界突破大有好处。如果自己出手击杀沈天阵,却会令李义永远无法摆脱沈天阵可以夺其性命地梦魇!但出乎公道预算地却是,这小子竟然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直接作出突破…… 所谓有法有破!呃,沈天阵在使用“无限绝心”之后,本身功力确实激增五倍,尤胜李义,甚至公道本身,但其本身境界却还停留在原地。如果换成公道出手,依然可以在举手间取其性命,这却是本身境界造成地差异。而李义本身武功虽然也要胜过沈天阵本身,但两人地武功境界却大致相当,所以李义之前才会陷于绝望地恶劣境地! 而吸取经验然后,积累功力水到渠成地突破,与直接地立定成佛一般地突破,自然是有所区别地,而且区别十分地大。即使以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第一高地阅历也是前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地。公道甚至感到李义几乎已经到了自己当日追杀他之时地境界。好一个给人带来无限惊喜地小子…… 李义的身子仿佛化作了一团有形无质地青烟,绕着沈天阵高地旋转着。瞻之在前,顾之在后。以沈天阵的眼力,居然完全无法捕捉到李义的具体位置,但李义却也在暗叫苦。 他的境界虽然作出突破,现在用的轻身功法也并不如何损耗内力,但他却也不敢离沈天阵太远。沈天阵“无限绝心”的威力可谓石破天惊,随时都会殃及池鱼。可以说,无论李义躲到哪里,哪里便会随着毁灭。在这等情况下,沈天阵就像一个即将引爆地核弹,而李义,就是那个引爆他地人。 如果必须要引爆,还不能伤人,但一旦引爆之后,这个负责引爆地人势必会付出一些代价——距离实在太近了。 与李义相比,沈天阵更是焦躁无比,他的体内早已经运行完毕,随着她的身子一步步挪动,体内激增的功力也已经累计到了爆的临界点,若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再不出手,恐怕他就只能单纯的自行引爆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然逸出了他的气机锁定,在李义急的轻功之下,沈天阵满眼都是李义的身影,浑然不知往哪个方向进攻才好。 但他现在却不敢试探性的进攻。 蓄力已经完成,全身精气神加上毕生功力已经形成了爆的条件,这一刻,只要他一出手,就是全身暴烈,根本没有什么试探的机会。 而如果就这样动无限绝心,以李义现在的身法来看,恐怕最多也就将其重创,是杀不死他的。沈天阵愤怒的两眼红,却毫无办法。 两人一动一静,居然僵持了起来。 李义似是化身万,万千个李义合力围剿沈天阵,似乎是大占上风,然“盈不可久”,以李义之功力也不可能无限制的长时间保持如此迅猛的高运动,只要李义无法保持眼下的高度,其身影重新落回到沈天阵眼内,沈天阵将大有把握一举击杀李义。 相对的,沈天阵妄用“无限绝心”,数以五倍的强横功力同样充斥其身,已经充盈欲破,将近全面爆,心更是着急得要命。现下的局面却是,若李义先一步维持不住眼下的高度,便会先一步踏上黄泉,反之,若沈天阵控制不住充盈的真气,则是李义大获全胜! 另外,其实李义目前的境界、轻功,要摆脱沈天阵的追杀并不为难,难就难在如果他摆脱沈天阵的最后一击,泄愤无从的沈天阵必然将最后一击的力量全部倾泄在一干李家伤员身上,若是李兰、东方涵澜等人因此身陨,李义势必会悔恨终生。 可惜在场人的绝大多数都没有认到李义虽然看似主动,其实是被困局,难有作为! 当然,本领过人、眼光犀利的人自然也有人在,如黎雯、一刀者,眼见李义势微,将有动作! 而真明了此战大局,洞悉其胜败关键者,却只得还君公道一人!除他之外,了解李义其实并不希望有任何人插手此战者,场并无一人! 一刀先一声长啸,身子腾空一个翻滚,紧接着便是璀璨的刀光在空突然出现,瞬间形成了一团远比天上太阳还要耀眼的光彩,在一刀悠长的长啸之,突然惊龙一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长虹射日一般向着沈天阵直刺下来!便如神龙夭矫,从长空落下! 远处为兵士施救的还君公道实则早在注意场任何一举一动,今见一刀出手,面色一动,眼见着空射落的璀璨光华,眼神之居然又多了几分希冀。 好身手! 好一个“人刀合一”! 在感觉到了李义有重大危险地情况下,一刀穷尽全身功力出了自己截止到如今最为完美的一招人刀合一!,这一击的威力之大,竟然使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也为之动容。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由这一刀开始,一刀这位天下第一杀手,从此正式进入了还君公道的视线之! 与此同时…… 另一面的黎雯也娇叱一声,长剑炽白的光芒带起一排殷红的血光,在鲜血喷洒之,十几名沈家武士同时肠穿肚烂的躺满了一地。而黎雯驾驭着长剑丝毫不停的冲上半空,接着折射而下,长剑指出,剑尖涌起风雷之声,落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道最炽白的犀利剑光! 同样是身剑合一,但黎雯这一招比起一刀的人刀合一,威力又要再高一筹。 还君公道异常讶异地看着半空女子,半晌才惋惜的叹了口气。功夫不错,可惜呀可惜,可惜是个女子。公道心无尽的惋惜,禁不住摇了摇头。 在这位大高手眼,女子就是女子,就算悟性再好,天赋再高,始终也是要生儿育女的,公道也是一个级大男子主义者,在其心对女子有着根深蒂固的歧视,从未将任何女子当做对手。黎雯的武功成就虽然还在另一边的一刀之上,甚至也已经成功引动了公道的强烈兴趣,但他还是不屑一顾的。 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还君公道在心如是惋惜的琢磨着。 同一时间…… 李义见一刀与黎雯两人仗剑来救,不由心大急,他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自己刚刚做出突破,气势正旺,虽然现在势成骑虎,但李义却仍有信心可以在这场角逐获得最终的胜利,可若是沈天阵在这个关头乘机突然针对他们其的任何一人动“无限绝心”,恐怕不管是两人的哪一个,都是必死无的! 他们现在的出招,用意就在此处,就是想以自己的性命,换得李义的生存!但却不知道,这却会打乱李义的心境。若李义心境一乱,那么死的就一定是李义! 毕竟,李义才是沈天阵的主要目标! 看着一刀与黎雯两人的度,一旦接触到沈天阵外层,必然会瞬间引沈天阵的全力反击!面对身剑合一这样的终极杀招,没有人可以行若无事,别说是沈天阵,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是决计不敢等闲视之的。 第544章 :别院大战(七) 就算是沈天阵现在已经提升了五倍的功力,面对这样的杀招若是不加以抵抗、以身硬受的话,也只能成为一堆碎肉!但他只要反击,就必定是两败俱亡! 这样虽然能够让李义最终脱险,但这样的代价李义却是承受不起的!因为这代价是一刀或者黎雯的生命! 而一刀与黎雯两人,任何一个都是李义所不能、更是不肯放弃的。 李义身子本来处于高的急驰状态当,在沈天阵的周围形成了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的虚影,此刻突然轻啸一声,无数道虚影瞬间合一,千古神兵破天剑瞬间卷起万道剑芒,向着沈天阵疯狂的卷去,万道剑光刺到途,突然诡异的聚集成了一束刺目之极的硕大剑光百川汇海一般化天地为一剑,浩浩荡荡的直刺而来! 同样是身剑合一!但李义居然没有经过蓄势就直接将散乱的剑光拢和在一处,一切在进攻之完成!这一剑,让正在观战之的还君公道吓了一跳! 自古至今,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出身剑合一。 这样的身剑合一,就连还君公道,也没有把握能使得出来! 三大高手成品字形向同一个目标同时起了最犀利的攻击人都是终极的绝杀! 半只有三道亮如烈日的剑芒人的身影都已经融入了这一击之!没有人可以分辨出来,这三道光芒之,居然还包裹着一个人体! 沈天阵出野兽濒死时地吼叫,浑身突然冒出肉眼可见地黑气,强烈地劲风带着啾啾地声响从他身体里猛烈地冒出来。在他地身周盘旋着,越来越急,几乎在一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剧烈地漩涡,黑气越来越浓,逐渐形成浓浓地一团。这一刻,仿佛在李府别院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宇宙黑洞,黑气形成地漩涡出宛若撕裂天地一般地呜呜声响。 这一幕委实邪异到了极点。 三柄无坚不摧地兵刃带着同样坚不摧地一击同时刺上黑气! 沈天阵的震天狂吼也在此时响起! 火山爆一般地一声大吼响彻李府别院,坚硬地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硕大地坑洞,方圆足有六丈余尘烟如同一朵巨大地蘑菇云腾空升起。四周地两家人马被震倒了一片!有不少人被震得耳朵汨汨流出鲜血。 离得较近地人更是无一幸免,每一人地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更有不少人直接胸口被穿了洞…… 沈天阵的最后一招全面发动,全身血肉都化作了一条一条黑气,随着爆炸都强猛地射了出去,打在人地身上如被攻城弩直接击一般,绝无幸理! 外层受伤之人大抵只是余间及正面承受压力的三人又如何,是否可以幸免呢? 尘烟过去三条人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正是李府别院三大高手!李义浑身只剩下一点贴身的小衣和一条束腰腰带身血肉淋漓。( 他虽是最后一个动手,但他身法度快,离得沈天阵又是最近,再加上沈天阵的主要目标也是他,所以李义几乎是承受了沈天阵一半以上的攻击!此刻身上伤势虽不致命,但也受了严重内伤,五脏几乎无一不挪位…… 一刀摇晃着站在五丈之外,脸上一片淡金之色,双目无神,似乎风一吹来就会跌倒…… 黎雯手拄长剑,倔强的站立着,嘴角的鲜血醒目的挂了下来…… 间的沈天阵,已经无影无踪,浑身血肉……就连骨头渣也没剩下半块! 李义长长抒出一口气,翻了翻白眼,心道:这丫的太变态了!三个人一起出手,就算是还君公道也要暂避锋芒,这家伙居然生生自爆,让三个人同时受了重伤! 李义却不知道,沈天阵实在是太贪心了,他在最后一刻,竟想同时拉三人一起陪葬!李义三人的攻击,实在是太有默契,三人虽然没有经过商量,不在一个地方,也不是同时动手,但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三人将自己的攻击在提升到最大值的同时,也有意的注重了与其他二人的配合。 这天衣无缝的配合使得三人的攻击几乎是同时到了沈天阵身前,到了沈天阵的最大攻击范围之内!这也才让沈天阵有十足的把握,在这绝对危险的范围之内将这三个人一起轰杀!所以,他才自以为得计的在三柄利刃入肉的那一刻动了“无限绝心”! 如果沈天阵不是这么的贪心,只要拉李义自己、又或者是再多拉一个人一起走的话,三大高手至少要挂掉一个,除了李义之外,黎雯与一刀两人都无法抵御沈天阵的一半功力的攻击!若是他不理一刀与黎雯的攻击,直接全力对着李义出手,李义纵然不死,受伤也要比现在严重得多! 可是正因为他的贪心,也是因为他的过度的自信,三人都幸存了下来,毕竟即使以五倍功力的沈天阵也不能同时击溃三大高手以极峰实力联手之威! 当然,这其的奥妙,也只有还君公道才懂得,公道由衷赞叹李义等三人的好运。 沈天阵无疑是个非常聪明、非常理智、非常谨慎,而且也是一个非常有心计、实力加势力的,他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讲都可堪称是李义的一大强敌,其难缠程度甚至不在东方宇之下。 可是,他比李义少了一点东西,这点东西就是运气,本来他的运气已经很好,既选择了李家、别院势力最空虚的一刻,而李家的三大高手李义、黎雯、一刀也很凑巧的都不在别院,这样的时机实在是太难得了。可是,还君公道意外的出现,使得面临绝境的李家别院得到了一线生机。本来就算还君公道武功又有突破,以他一人之力也不足以改变全局,但他的到来却使李家方面成功撑到了李义等三大高手的归来,如果没有还君公道的强势介入,以李义等三人目前的长途跋涉的身体状态,虽然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但对整个大局其实不能起到反盘的效果,综上所述,李义拥有足够逆天的运气,而沈天阵没有! 所以,沈天阵身死! 沈天阵既死,七大长老亦一幸存,三大供奉更是早翘了辫子,沈家另外几位内门高手在方才也已经被黎雯和一刀全部干掉,剩下的一群乌合之众战力不高,此刻更兼心神慌乱,被李家越来越多的增援人马团团围困了起来,斩杀了一千多人之后,仅剩的三百余人终于抵抗不住,纷纷抛下兵器,举手投降。 李义眼皮也没有翻一下,直接下令不要俘虏,全部诛杀! 至此,李府别院建立以最大的危机终于平安的渡了过去。 此战之,受伤最为严重的无非就是李绝、李代、彭飞和甘雨等四人人,四个人都是遍体鳞伤,尤其是李绝、李代两人全身几乎没有了一块完整的皮肉,如果不是有公道及时的帮他们封穴止血,估计早翘辫子了!连他们在内的一干重伤人员,李义一伸手全部交给了公道,放着这么一位医林绝代圣手在这里,不利用一下简直是浪费资源啊,天理难容啊。 所以李义根本不容公道说话,直接将他老人家请到了李府别院的药材库,请老兄敞开了用,然后便溜之大吉——疗伤去了…… 这一举动,直接让这位天下第一手、天下牌主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火气,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也难怪他觉得委屈,要知请动还君公道出手何等难得?向来都是一牌易一命,没有天下牌,就算是一朝太子之尊,公道也无动于衷。现在的李家不仅没有天下牌,而且公道还完全是打的义务工,啥报酬也没…… 自己来找李义算账,结果到这里就救了他老婆,救了他手下,保全了他基业,这已经够亏得了,现在居然沦落到成了他的家庭医生? 还君公道心自然不痛快。李义小贼!把本座当作了什么人了?!真真是可恶至极!你做初一,老子肯定奉陪,还好几个十五给你,你等着吧!这的药材还真的挺全,有不少珍贵药物连老子都很难凑齐,他这居然都有,不错,确实不错! 事后,据知情人士透露,李义这一干重伤手下,一个都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后遗症,甚至连武功都没有折损,但这批人只要听到类似“天理不容”的字眼,马上遍体筛糠,手脚失去反应。 而自恃财大气粗,素来大方的李义,在检查过自己包罗万有的药材库之后,欲哭无泪,欲骂无语,那叫一个憋屈,在另一个财迷司马畅知道内详情之后,居然指着李义鼻子痛骂了一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怎么能把一个外人放在自家的库房里呢,活该! 这些都是后话,李义自然是没想到地。此刻的李义早已带着一刀、李兰、黎雯、东方涵澜、慕容琴,还有李双、李骄等人钻进了山洞密室,闭关疗伤去了…… 足足过了小半月,李义等人的伤势才算大致的恢复了。在这段时间里,还君公道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想怎么治疗一个人就怎么治疗,想炼什么药就炼什么药,绝对的言出法随,令行禁止,李绝、李代这两小子的伤势早已痊愈,要说以前他们最敬畏的人乃是一刀,绝无第二人,但现在,这个“绝无”也换人了,公道代替了一刀的地位,就这十来天,公道为其俩人疗伤之余,就是很有兴致的操练两人,还美其名曰“检查”伤势的进展情况,俩小子那叫一个苦,当然也不止他们两人,凡是公道经手的重伤号,基本一个也没拉下,都被公道一顿整治,一干伤兵叫苦连天之余,实力竟有相当的提高。 不过,在李府别院的一干人等之,同时有了这样的理念:所谓公道,就是不讲道理。所谓的不讲道理,就是虐待狂。还君公道将在李义身上受的气全盘泄到了这些人头上,天下第一高手的怒火,岂是轻易就能够承受的? 所以,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李府别院的人每次谈到还君公道,人人表情宛若见鬼…… 这一日,随着轧轧的声响,李府别院的密室终于开启,李义终于露头了,出关的李义自然是要了解一下现状的,可是当他了解完现状,差点崩溃!急忙去找公道。 李府别院的一个跨院之。公道正在“检查”李绝李代两人的身体! 李义一步迈了来,李绝李代一见李义到了,宛如受了委屈的小孩见了大人一般,齐声唤了句“公子!”,那语调之委屈,真不知受了多少虐待似的! 李义定眼一看,就是一愣,十多天没见,李绝李代两人的功力竟有极大幅度的增长且还是以正常途径增长的,自然是惊喜莫名,再看二人的委屈样,瞬间已经心知肚明,必然是公道寻不到自己,以他两人为代替品一顿操练,才有此成就的。 第545章 :为保万无一失…… 公道一见李义气急败坏的样子,微微一笑,心道:“小子敢把老子当长工,自然有你好果子吃,现在才一开始!” “李义!你这混账!你把本座当成了什么?不是屁股又痒了吧?”还君公道上前一把揪着李义的衣襟,脸上青筋直跳,表情貌似很激动。。 。 “我你当成了什么?你……你说你都干了什么?”李义被公道的先制人搞愣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公道气地呼呼直喘气:“放你娘地屁!你拍屁股钻进山洞,让本座在外边为你做牛做马!又是炼药、又是救人,救完人还得帮你操练。自本座出道以来,还真是头一遭!李义,你小子是不是该给本座一个交代啊?若是交代不能让本座满意地话,小心本座就收拾你!这次可不是打两下屁股就完事了。” 李绝李代一听这话,脸都红了。“啊?这位老大感情还操练过公子啊?那我们被操练地不冤枉了!” 李义的小脸也有点蓝,挠了挠头皮,脸上表情很是狰狞:“老大,我就是请你尽了点儿医者救死扶伤地职责?您至于这样激动吗?你可是把我积攒了十来年地珍贵药材都给祸害地差不多了,我找谁去?” “放屁,老子帮你医治你地手下还有错了?不就是多用点药吗?”公道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老子可是整整半月都没停手!”“愤怒”之下,连“本座”也省略了,直接自称起了“老子”。 这半个月来,公道还真地几乎就没有停手。且不说原本地那些伤号在蒙易地“协调”下,李府别院地受伤不算很重地高层人物、层人物也都全部抬了过来后蒙易必恭必敬地说了一句:“我家公子说了,此次麻烦牌主大人妙手回春,将这些人全部医治一下。我家公子将永感大德,牌主前路不在寂寞,公子一定相伴。” 说实话,蒙易说这话地时候可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可是知道这位天下牌主地可怕之处,再说李义让他转述地话也太离谱了,尤其最后一句。什么跟什么啊!不过李义闭关疗伤之前却是十分郑重地再三叮嘱,一定要原话照学…… 这话一说,让公道想实在是苦笑不得,郁闷非常。本来他的打算就是只给李绝、李代等人治治伤也就算了,但蒙易却将全部重要伤员都集在了一起,行,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就当练手了,正好最近比较闲…… 所以呢…… 只五天功夫,在公道的妙手加灵药之下,伤势沉重者基本已经可以下地,较轻者大致痊愈,而如李绝李代等几个伤势最重者,在公道的重点关照之下,也好了六七成,这实在是夺天地造化的疗伤神通,让在一旁打下手的李家、天罗一干名医,自叹空活半生,今日才得见杏林之真! 当然了,公道的医术确实足以傲视当代,但能造成这个效果的,却也是因为李府别院的药库实在的真有货啊,甚至让公道这位治疗圣手都有些进了宝山的感觉。( 前段时间李小为了炼制最上乘的大还丹,几乎动了半个天下的力量寻找各种灵药,尤其是外围那些强盗群体们,巧取豪夺不一而足,弄到的天才地宝高级灵药几乎是成马车的送了进来,如此累积之下,李府别院药库的积累自然是可观得很。用李义的话说就是:随便踢一脚出去,就能踢出人参灵芝若干…… 公道的另一个身份医者,对这样的药库自然是颇为感兴趣……这也间接导致了公道这段时间的劳累根源,而后果很明显,库藏极尽丰富的宝库,下去了一多半,比较珍贵的药材,基本上已经没有,这也正是李小欲哭无泪的原因…… 眼见公道为了报复自己,而肆意挥霍灵药,而且还如此的理直气壮,简直比大尾巴狼还横,李义说不心疼自然是假的,是面对这位刚刚救了李家、救了自己的大爷,实在没法说什么,再说那些灵药不都用来医治自己的子弟兵了不是,李小眼珠一转,笑道:“哎呀,大家好朋友,说这些没用的事情干什么?我承你的情就是了,我瞧你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又是大有不同了,想必是又有所突破吧?这次到这里,我看看得找几个人陪你练练,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心得,这样总行了吧!” 这句话正是搔到了公道的痒处。公道顿时眼前一亮,心更是心花怒放,要知他此次来到李府别院,却是有一连串的惊喜,先是李兰以一女子之身独力抗衡沈天阵,就让他大大的赞赏了一把,然后一刀的凌厉到极点几乎带有斩绝天下气势的人刀合一,又让他眼前一亮;接着便是黎雯横空而出洒脱利索又带着凛凛杀气和冰冷的身剑合一,更是一种不同的感受;不过,真正最让公道惊叹的,始终是李小居然在沈天阵“无限绝心”的强大压力之下,竟硬生生突破了…… 现在的李府别;,能够让公道入眼的一流高手,也就只有他们四个!还有一个正在成长之的彭飞、以及这些天被自己操练过的李绝、李代俩小子。公道可以预见,自己如果与这些不同风格的高手一一交手之后,对自己将会有多么大的帮助? 而在其,公道最为感兴的两个人是李义与一刀。这两个人的杀气跟公道自身杀气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而一刀表现出的杀气甚至还要更加的锋锐一些。 “只不过一刀和阿雪他们的伤还要调养几天,若是这时候动手,恐怕对身体会大大有损。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旦被你的杀气侵染了心灵精神,绝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李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倒事。”公道爽快的道:“我再等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们放心修养就是,对了个给你。”说着递给李义一个玉瓶。 “这么?”李义问到,随手打开了玉瓶间一股异样的馨香,充盈了李义的五感! “这是…这是回天再造丹吧?”李义嗅了一然瞪大了眼睛,有点不会说话。若真是“回天再造”,那这份人情欠得可就大了,此药乃疗伤无上神品,直有起生死、肉白骨之神效,且服之一丸,便有助长十年本身功力的惊人效力,实在是世间难寻难觅的神药! “公子,你认识这药啊,就是个什么回天再造,我和阿代都吃过!”一边李绝插口道。 “正是回天再造,否则,你以为那两个小子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好的那么快,以他们俩的伤,都已伤筋动骨,错非回天再造,如何可使他们武功不降,且更有精进!”公道洒然道。 李义突然一躬到地:“我待那两个小子多谢前辈了!” 公道有点愣神,自己帮了李义那么大的忙,也没看他怎么感激,这又是那一出呢?! 公道却有所不知,李义对自己这些个小兄弟当真如手足兄弟一般,公道虽然救了整个李府别院,但李府别院却未必在李义心上,可是公道救下了李兰、李绝、李代等人性命,却令李义由衷的感念! “别来这套,你小子突然对老子这么客气,还真有点不习惯,好了,把瓶的回天再造,拿去给那两个小子、小丫头吧!”公道道。 “呃,既然现在又了如此的妙药,再好也不过了,必然可以使他们更早复原。”李义沉吟着道:“等他们伤势完全好了之后,我会安排一下,从逐一跟你过招到两人三人甚至四人围攻,我们好好的打一场,对了,老兄,还有没有多点的回天再造,多给几丸。” “你当这玩意是糖豆呢?给我滚……”本来公道正想象着四人围攻自己的场面,不由热血沸腾,一听李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要求,自然不高兴。 李义摸着鼻子,竭力忍住心的欢喜,有了这些灵药,好了,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打扰前老兄,先进去帮他们疗伤去了。” “去吧去吧,也不用太着急,一定要把药力都吸收好了,才算完美。”公道一摆手,大咧咧的道。 李义一个转身,迅溜走。 公道站在那里,呵呵笑了两声,眼光闪了两下,看着李义急匆匆如避瘟神的身影,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你小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回天再造其实就是用你小子的库藏炼出来的吧?这次的收获可是不小,虽然还不能当饭吃,但当糖豆吃还是可以的,这小子总算出来了,也总算达到了我的目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顾忌我找他的麻烦,嘿嘿,这样也好……其实,几句话的谣言,又算得了什么事?相比较与武道的追求来说,就更加的微不足道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如此的紧张,老子这次武功再做突破,却难寻合适的对手,稳固本身境界,就算从前的李小子也不够看,难得他这有这么多能入老子法眼的人,没满足老子,老子怎么舍得走……” 李义急匆匆的走进密室,喘了口气,脸上浮现一片笑容。他倒不是怕公道找自己的麻烦,追究自己谣言之事;而是怕这家伙突然玩个消失,那就有些不大对劲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宝藏,连回天再造这种级逆天的神药也拿得出来,还一送就一瓶,奢侈啊! 黎雯、一刀还有李兰、东方涵澜等人的伤势在这半月之早已恢复完全,而李义就打算趁着公道在这里,赶紧的把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给拔除掉。而这项工作需要李义、李兰和黎雯三人一齐动手,才可保证万无一失。但那样一来,别院之就只剩下了一刀自己。 经历了此次沈家的意外袭之后天心已经大大的敲响了警钟。 若是在拔阴冥体期间东方家突然再来上这么一手,李义是决不允许的。再说,在拔除阴冥体的时候,三个人都需要全力以赴,那是绝对不能被人打搅的,一旦心神紊乱,恐怕四个人一同走火入魔,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事。 现在还君公道在这里坐镇,无疑是个绝佳的护法人选。所以李义才匆匆的出来,先敲定这件事情下心来。有还君公道在此护法,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够打搅到李义几人?等于是万无一失!再说,安排与公道对战的事情,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李兰、一刀、黎雯,都是一个大大的促进,也是一次绝佳的提升实力的机会等机会,李义岂能放过? 是以,不光是公道渴盼着这一战,李义同样报予了极大的希望。甚至,就连李绝、李代、彭飞等人,李义也想安排他们与公道战斗一场,无奈这几个家伙跟公道的层次相差的太远,再者,这几个小子已经被公道整治得服了,比诸老鼠见猫还过望不上了…… 第546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一) 一路快乐地摇着头,李义施然地迈进了密室。里面,三个如花似玉地绝色美人正盘膝而坐……正是李兰、东方涵澜与黎雯三人,三人都是神完气足,脸色红润,哪里有半点李义口中地重伤未愈地样子? 觉察到李义进来人同时开了眼睛,柔情四溢地眸子在同一时间凝注在李义脸上。还是李兰先开了口:“公子,公道前辈答应了?”李兰甚是感激公道这次出手保下李府别院。却不肯如李义一般“他”之称谓及便以“前辈”名之! 李义嘿嘿一笑。道:“本公子出马里有办不成地事情?哈哈……那家伙自以为得计,正得意呢。” 此言一出女神色迥异。李兰是一片心喜,加上由衷地信赖似乎李义做到这件事乃是理所当然;东方涵澜却是一片崇拜地目光。至于一边地黎雯,则是狂撇嘴,狂翻白眼,露出一股即将要呕吐地样子…… 李兰婉柔一笑。轻轻道:“公子,公道乃我李府之大恩人,公子怎可如此称呼前辈!” 李义一愣。呵呵笑道:“兰儿,你却误会了,你的公道前辈素来不重礼法,若真地如你一般前辈前、晚辈后地,估计他明天就得走人。这个老小子也真是太能糟践东西了,把药藏库给直接搬空了。不过咱们也不亏,看这是什么?!” 黎雯却是识货之人,讶然道:“竟是回天再造?而且是不止一颗?!” 李义点头:“正是回天再造,老小子却是大方,听说你们伤势未愈,直接送了我一瓶,足有十几颗,有此药在手,正可弥补我等疗伤之余,体力暂时虚弱之不足,来的真是及时!” 黎雯一横李义:“败家子,这等灵药,世间罕有,你竟要拿他来恢复什么体力?!” 李义斜着眼睛,看了看黎雯,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三女同时娇笑起来,这才得意洋洋的道:“别说那些,那老小子那肯定还有,回头再向他讨要几丸就是了,今日一天的时间,你们各自调理到最佳状态,然后明天开始,我们三人一起出手,将涵澜的病魔拔掉!” 黎雯一怔,道:“是不是有些过急了点?涵澜受了重伤,现在虽然已经痊愈,但毕竟是气血两亏,需要滋补一段时间才是,要不先给涵澜服一颗回天再造,固本培元。” 李义摇了摇头,道:“决计不可,涵澜在战斗之中临时服用了两枚大还丹,此时药效正是顶峰的时候,而这个月涵澜在此之前已经付了一颗,加起来是三枚;此次受伤,气血虽然两亏,但阴冥体却也随着她的受伤而削弱了一些,再加上大还丹的作用,正是时候!如果此刻贸然服用回天再造,回天再造的药力只会壮大那阴冥体而已,等到调理好之后,再服一粒大还丹,然后我运纯阳之力将阴冥体激活,让它全面作李兰在全面作的时候立即全力运转玄冥神功,将那股寒毒慢慢的向外吸取;而黎雯,你在李兰身后,将李兰体内吸出的寒毒之力过到你的体内,然后运功化掉,排出体外,就可以大功告成了,那时再服用回天再造,却更能收奇效。” “原来如此。”三女同时恍然大悟,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东方涵澜可怜兮兮的看看这个看那个,忍不住担心的道:“这么麻烦,对义哥你和两位姐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义温和的一笑,道:“只要不受外力打搅,是决计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蚊子和兰儿你们两人的内力本是同根同源,与涵澜体内的寒毒也可以说是其质相近,排出寒毒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会有什么危险存在。不过耗费时间估计要在两天以上,万万不可贪功冒进。此刻有公道帮我们坐镇,唯一的危险也不存在了!” 黎雯沉吟的道:“是如此的话,外边有还君公道和一刀护法,已经是万无一失。我们的时间更形充裕,我和兰妹妹是不是可以将涵澜的寒毒化作本身的功力?这等机会,错过可惜了。毕竟阴冥体乃是天下至寒之,况且又是本身存在于人体经脉之中,也属于先天的力量是阴寒属性,应该对我们的玄冥神功有极大的助益。若是能够化掉这股寒毒为己有,……” 李义皱了皱眉头,道:“我原的打算就是这样子,但这样却有极大地危险存在,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这股寒毒一旦引出来然是极为难以控制,届时想要顺利的排出,已经是很不容易,若是你们再想炼化,万一你们的功力并不能完全消解寒毒怕反而会……”顿了顿,李义皱了皱眉头恼的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黎雯点点:“这原本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一旦寒毒开始往外排出,基本也就能确定寒毒的威力到底如何。若是可以的话会在涵澜的寒毒全部拔除之后,再截留下来,然后我和李兰两个人炼化成功力,若是不可以,我也会当机立断的全部放弃,如今又多了回天再造的辅助,危险性更是大大降低了。” 李义想了一会,终于同意,慎重地提道:“决计不可勉强。”还真怕黎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到时候强行截留,那可就糟糕透顶。他知道,以两女的玄冥神功来说,这股寒毒虽然可怕,但一旦炼化,却是一股极大的力量,而且是纯阴的、先天的力量,李义怕的就是届时黎雯若是控制不住对这股力量的贪念,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可就糟糕透顶。 黎雯嘻嘻一笑,道:“到时在拔除掉之后,你赶紧将涵澜与我们的联系切断,抓紧时间为她恢复元气就好了,免得寒毒反噬。至于我和李兰,你放心,我们本身就是修炼的玄冥神功,对寒毒比你的了解要深,自然比你有数,大可不必担心。” 她不说还好,这样一说,李义里更加的忐忑起来,苦着脸道:“我说大姐呀,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黎雯美目流盼,巧笑嫣然:“老大兄弟,你就放心吧,绝对没有事的啊。”她听李义叫她大姐,顺杆爬的就叫出了老大兄弟,让李义啼笑皆非。 东方涵澜与李兰均是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李义摸着鼻子出了密室,径自来到慕容琴的房里。 慕容琴自上次受伤之后,干脆就借着伤势常住在李府别院了,她毕竟与李兰、东方涵澜义结金兰,李兰自然为她准备了一间完全属于她自己的**闺房,这次大战又是受伤不轻,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这里。 一来,慕容琴伤疲之余,实在不愿意也没有心情去面对现在天罗的几个长老和慕容海、慕容江那个败类的丑恶嘴脸,唯恐自己看了作呕,更不利身体的恢复,二来,慕容琴留在这里,当然也还有她自己的打算。 慕容琴的这一决定得到了侍女杏儿的坚决拥护,不过慕容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自己这位贴身侍女了……杏儿这段时间也基本没干别的,就是伺候人了,单只伺候彭飞一个人!惹到一干受伤弟兄那个嫉妒! 那次李绝打趣儿:“杏儿姑娘,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照顾二愣子,洗衣叠被,疗伤换药,他的清白之躯可是尽入你的法眼了,你可得负责任啊!” 杏儿却不在乎,“负责任就任,怕什么,我就喜欢照顾飞哥,怎么地吧!” 李代见李绝点傻眼,急忙出声相援:“杏儿姑娘,你尽照顾二愣子了,你家小姐谁照顾啊?” 谁想到杏儿又来句更典的“小姐,什么小姐!?啊…啊……我忘了……” 这不算最绝的! 自从彭飞受之后,杏儿心痛得无以复加,整日整夜地守在彭飞床前,须臾不离怕是公道施展妙手为彭飞疗伤,曾勒令严禁一切人在旁观看,杏儿这丫头都置若罔闻,丝毫不知忌。 事后得知这个事地慕容琴不禁为自己这个情同姐妹地侍女捏了一把冷汗。还君公道是什么人,他施展医术怎么能让人在旁观看。你说他一生气,随手杀了杏儿怎么办?!侥幸啊! 其实这倒不是公道多大度,只因为杏儿眼中除了彭飞,压根就没有别人有什么心情偷学医术呢!彭飞虽然受了重伤,但却是因祸得福。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人地感情却是突飞猛进,看得一同受伤地李绝、李代两个小子眼中直冒火,纷纷埋怨这家伙借受伤之机泡妞之实,甚至连有心调教、操练彭飞的公道无奈地放弃了原有地计划! 见李义敲门进来,慕容琴有一刹那地怔忡。随即淡淡地道:“你来了?” “我来了。”李义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我人就站在了这里,难道还能说没来嘛?这是什么问题?平日里很精明地女人怎么能问出这样地问题! 就在这莫名其妙地一问一答之间,房内气氛陷入了一阵空前地沉闷着几分尴尬和……暧昧。 慕容琴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小手漫无意识的搓揉着衣襟仿佛一只受惊的鹌鹑一般,居然很有些瑟瑟缩缩的样子呼吸也多少有些急促起来。 李义说完了那句话,几乎是无意识地走进了房里,也是一阵沉默,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于慕容琴的态度,李义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尴尬,而这种沉闷的气氛,却是他到来之前所没有想到的。 “你…慕容琴。” “你…李义。” 两人竟是同时开口,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竟是异样的默契! “噗哧……”慕容琴终于笑了起来,李义也为之莞尔,两人都感觉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好笑,相对一笑之下,周围的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还是女士优先吧,你要说什么?”李义含笑问道。 慕容琴低眉一笑,轻声道:“我就是想问,你到我这里来,不是专门来陪我呆的吧?” “哈哈……”李义笑了笑,收拾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清了清嗓子,道:“听说罗天大陆的慕容家根据地所在,就是在那崆摩山之下?” 慕容琴嗯了一声,道:“这早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据说是在三百年前,慕容家从南面的閖锦城,举族搬迁到了崆摩山。直到现在,先后已经历经了八位家主,在历代家主悉心经营之下,倒也算颇具规模!” “颇具规模?慕容姑娘实在是太谦虚了……”李义目中露出深思之色,半晌,道:“未知这段时间以来,慕容家家族之内可有什么动静?” 第547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二) 慕容琴脸上泛出苦涩的神色,低下了头,道:“之前,我隐瞒了哥哥的死讯,现在家族之内虽然为前段时间的事情闹翻了天,但暂时还能勉强支撑的过去。不过,此事之后,我们这一支的地位,已经是摇摇欲坠。若不是我在天罗成功建立了慕容家别院,让所有在罗天大陆的慕容家族人站稳了脚跟,恐怕家父的家主之位已然…………”慕容琴黯然的说道,抬起头看着李义,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道:“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你的大力帮忙。” 李义一笑,道:“慕容姑娘倒不用这般的感激我,大家已经是盟友,彼此帮忙乃是份内之事,再说,若是没有我的目的,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手,说到底,我们是各取所需,不需道谢。” 对于李义坦白到了极点的话,慕容琴呃了一声,眼帘又垂了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又低落了下来,这男人的心莫非不是肉做的,怎地如此的心如铁石! 李义踱了两步沉的道:“以你们现在这等实力,若是在甲子之战之中对上现在正值鼎盛时期的的东方家,有几分胜算呢?” “甲子之战?呵呵……”慕容琴自嘲的笑了两声,道:“其实现在的甲子之战,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初衷只是两家人在单纯的互相杀戮而已。多少年来,两家都曾经有天资绝世的人物出现,都曾经各领数十年的风骚,但,随着两家野心的一步步大起来,如今的争斗也变了质…… “现在的慕容家,只是在凭着一个庞大的外壳在撑着,毕竟在罗天大陆,慕容家一手遮天,其他的更已式微足为道,而罗天大陆仅有的三个国家,几乎都要仰慕容家的鼻息行事,这也养成了慕容家惟我独尊的个性我那些慕容家长辈初来天罗,趾高气扬图吞并李家之举便是因习惯而来;相比较起东方家在罗星的情况,强了太多。虽然慕容家真正的高手或者比不上东方家,但慕容家的人手却是东方家的几倍!尤其东方家这一带的出战人选东方涵澜妹妹,乃是一个身染奇疾,随时都可能殒命病弱之人,家里早就不把这一代的甲子之战看在眼内了!因为算男子败了,而女子方面却是稳胜。但看如今的情况涵澜妹妹的武功几乎是一日千里,天知道一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已经毫无胜算。” 慕容琴喘了口气:“不过历来战争的主场都是在罗星大陆,毕竟罗天和罗阳比起罗星大陆要小得多只是辽阔的大海相隔,得以偏安而已。现在的东方家已经开始了扩张,甚至已经占据了罗星大陆的半壁江山,如今比起慕容家,无论是武力财力还是兵力,都已经远远过。而慕容家居然在这等时候陷入了分裂,还谈什么甲子之战,这一战的意义,实在是……我心中那里还担心什么甲子之战,你其实应该清楚,我现在真正担心的,甲子之战前是否还有慕容家!?” 李义沉吟着道:“你倒也不必如此的担心,在东方宇灭掉我之前,相信他是绝对不敢灭掉慕容家的,甚至未必敢向慕容家挑衅,因为那样只是两败俱伤平白便宜了我。甚至会让我统统吃掉。所以慕容家虽然形式尴尬,却暂时还没有灭族之危。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你们一定要在罗星大陆站稳脚跟?单纯的称霸罗天大陆不好吗?何必多此一举?” 慕容琴苦涩的一笑,道:“慕容家的权力争斗已经持续了几代人,慕容家也曾有过才智群之人,早已认识到,再这样下去,等待慕容家的只有灭亡一途。所以早在一百年前,当时的祖先留下话来,若是能够灭掉东方家,那就干脆让慕容家的嫡系和旁系彻底分开,一系留在罗天展,另一系开罗星。如此一来,远隔重洋各自展,就没有了灭族的危机,就算其中一系展不利,也不会祸延整个慕容家。而且这样以来两系的人也都可以各自放心。但是,东方家,又岂是这么好灭的?若是两家真正火拼,先死的一定是我慕容家!只怕连两败俱伤都是妄想!” “此外,近五年以,罗天大陆突然崛起了另外一股力量,名为归义盟,这一股力量刚刚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数十人小打小闹而已,但不知怎的,在年余之后便已经成为罗天大陆最为庞大的马贼团伙,且组织严密,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数个王朝都曾经派兵对他们进行围剿,但,这批人马却是滑溜异常,只要稍有不对,便化整为零隐入民间,只待风头一过,便又重新啸聚起来,大肆报复,让出兵围剿他们的几个王朝都是吃尽了苦头,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因他们根本没有固定的住处和堂口,来去如风,就像草原上的狼群,几个领更是武功极之高强,无人可治,久而久之之下,竟然形成了一股相当庞大的力量。” “归义盟……”李义肚子里一声笑,脸上却是沉重的道:“难道你们慕容家就对这归义盟放任不管不成?” 慕容琴苦笑声,道:“三年前就有人要求我们出手,灭掉归义盟,但我二叔却说这帮力量颇为可观,不妨尝试收为己用,并亲自前去谈判本家父并不看好这个建议,可以二叔一味的坚持,长老会也向我爹施压,不意过程竟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归义盟竟然答应了这个要求提出了条件。从那之后,他们每月的劫掠的三成上交慕容家,只此一项就让慕容家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而二叔也因此事得到了长老会的全力支持而风声水起,与我爹分庭抗礼,家族内部分裂的局面更形严重……” “惟此等好处并不长久,在一年半以前,归义盟自恃羽翼丰满,突然拒绝再向慕容家付出劫掠所得,家族震怒二叔动议长老会派出高手全力围剿,但却根本没有找到他们在哪里。但,家族的高手在返回家族的路程之中却遭遇了归义盟数十次诡异的劫杀,几近全军覆没。” “如此一来,寒家先后又对归义盟采取了数次行动,均铩羽而归,他们根本不与我们正面作战,而且绝对不贪功,我们布置的陷阱,他们竟一次都没有踏入过然是以几乎倾其所有的财宝相诱,他们也是绝不肯中计乎他们突然改变了作风,根本不去劫掠什么他们的目标,变成了慕容家。只要慕容家的人出现少则杀之,人多则避之。但却是阴魂不散,让我们整个家族都是疲惫不堪,但也拜他们所赐,算是保住了家父摇摇欲坠的家主之位。自然,我们家族的严重分裂也是不能消灭他们的最大的原因之所在。无论哪一方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力量在对抗归义盟之中受损,所以,时日一久,归义盟便慢慢壮大了起来。” 李义点了点,有些不解的道:“难道你们一个千年世家,居然无法消灭一伙小小的盗贼?你爹没做什么手脚吧?!” 慕容琴脸一红,又有些无奈,道:“确实没有,说实话,家父最初的时候还真的动过这方面心思,可惜根本就没有能联络到他们的任何一个脑。小小的盗贼?或许在三年之前还可以这么说,但两年之前归义盟的势力已经展的极为庞大,再加上他们劫富济贫,行侠仗义,颇得人心。一旦隐入民间,除非将所有百姓不分好歹全部杀光,否则是绝对抓不出他们来的。到得今日,已经是一股就连东方、慕容两家这等实力也不得不重视的力量了。” 李义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赞许的微笑,隐隐然有几分欣慰的意思,道:“如此说来,这帮盗贼倒算是有几分本事。” “何止是有几分本事?”慕容琴低着头愁,却没看到李义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帮人的头领简直是天才!听说大头领叫易之移,二头领叫易之耳,三头领叫易之思。好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别看她们为女子似是很另类,实则个个骁勇善战,武功高强。而且智计群,可说是我们慕容家的心腹大患!而我们慕容家树大招风,他们却是始终隐于暗处,长久以来,寒家已经是烦不胜烦……所以家父动议暂时先把他们放在一边,先行开拓罗星这边,唉,没想到这边比起那边,更加的麻烦一百倍……”慕容琴长叹一声,颇为黯然。 李义笑了笑,却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实际上慕容琴现在所说的慕容家最大的烦恼正是李义一手所造成,李兰一李兰二等人,正是带着李义亲手摘录的游击战术远赴罗天,短短几年之内开创出如此基业,确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想了一想,李义不解的道:“那么你们为什么不去开罗阳大陆?那边应该没有阻碍吧?为何就认准了罗星?” 慕容琴白了他一眼,道:“罗阳尚不如罗天,物产贫瘠到了极点,就算真到了那边又能怎么样?岂不是等于被放逐?两边谁都不肯去的。再说,祖宗遗训,是灭掉东方家占据罗星,一来也让两系的人同仇敌忾,二来也是对付自己的千年宿敌,三来不管如何,无论最终那一系占据了罗星,都是慕容家的绝大胜利。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希望无是痴人说梦的,可叹,举族上下竟罕有人认知这个事实,一味的狂妄自大,争权夺利……” 李义呵呵一笑,肃容道:“倒也不至于这么绝望的?只不过是你们慕容家现在的行止我不认可而已。” “若是我李义认信你们就可以取代东方家,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以及我李家的实力,我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想要让我认可你们慕容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慕容家要成为我的力量,起码,也要成为我的助力。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多管这件闲事的,多一个随时可能扯我后腿的盟友实在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世事多变,原本李家在慕容的眼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草根家族,但现在李义却张口就说慕容家需要自己的认可,而当着他面的慕容琴竟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显然在慕容琴心里,已经早已认定了李家现在的力量早已远远的过了慕容家。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慕容琴愁容满面,道:“就道你有这样的野心我们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我爹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更遑论其他人!” “你不同意?对,你爹是现任的家主同意与否确实有很大影响,但是……如果你同意了你又是慕容家的家主呢?又如何呢!?”李义循循善诱道:“我会保留你们完整的慕容家,我只需要一个三个大陆的完全统一而已。而你们慕容家无论是天下统一,还是各国征战,都还是慕容家,这其中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我是家……”慕容琴突然有些凄迷的笑了笑,一双俏丽的眼睛定定的看在李义脸上的道:“如果我是慕容家家主,不管你要什么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第548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三) 慕容琴炽的眼光定定的看在李义脸上晌,突然不顾一切的道:“到时候就算你要我解散慕容家,我也答应你,决不犹豫!”这句话,犹如火山突然爆! 李义突然感觉一阵强大的压力,慕容琴这番话,无是向他摊牌,以慕容琴的个性,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代表着,在家族与李义之间,慕容琴已经做出了选择! 重重的喘了口气,李义竭力压下心头的激动,道:“有一点你一定要弄明白,我要的是统一天下,要的并不是单纯的慕容家。纵然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也不是因为慕容家帮助了我或者我帮助了慕容家。这更不是什么交换条件。真到了那一步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愿意,我愿意。而且,不管你嫁给谁,慕容家也绝对不会可能成为你的嫁妆。”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慕容琴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介意,你……愿意相信我吗?!” 李义苦笑一声,道:“就是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跟你们慕容家谈判也好,交易也罢,都是两大家族之间的交锋,跟你跟我,都是没有关系的。这一节,你要认识清楚,千万也不能有任何的负罪感。” 慕容琴抹了一把眼泪,气鼓鼓的道:“我就是觉得你在逼迫人,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这样说?!” 这句话里,就带着一些撒娇的意思了。两人的关系,也从这一刻,开始了完整的转变。 李义摊了摊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道:“我哪样了?你哪样了?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啊,你这么说,让我觉得我怎么好象在逼良为娼似的?起码也是有一种挟恩逼婚的感觉?” 慕容琴扑哧一笑,突然又嗔起了脸:“你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吗,花花公子一个,看到美貌姑娘就运用你的手段来达到你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达到我的目的?我的什么目的?我用什么手段了?!”李义怪笑一声,涎着脸问道。 “混蛋!滚蛋的目的!”慕容琴脸上一红,抓起身边的枕头便扔了过去。 李义嘻嘻一笑,伸手抓住那枕头,凑到鼻子下面一闻,哈哈笑道:“好香,好香的处子幽香。” 慕容琴又羞又怒,却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慵懒之极,美眸斜斜瞧着李义,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羞喜。突然感觉自己心中满足之极,甜蜜之极,有生以来,实在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甜蜜滋味。 从慕容琴来到罗星大陆,打击几乎就没有间断过,对甚高,心高气傲的慕容琴来说,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噩梦。竭尽全力为了家族奋斗,甚至决定为了家族牺牲了自己的个人感情,但换来的却是家族的无情摒弃,甚至是最卑鄙的陷害。 这让慕容琴心中一向的坚持终于彻底的松动了。 更何况,有东方涵澜这样鲜明的前车之鉴在此,慕容琴的立场就更加的动摇了,每次看到东方涵澜毫不顾忌的表达她自己对李义的爱意的时候、那一派幸福小女人的模样,慕容琴总是很羡慕的,羡慕得有些妒忌,同样都是大家族的女儿,同样都是甲子之战的对手,为什么东方涵澜就敢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我就不能?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权势有什么要紧的?关键是这一生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陪伴一生啊。若是不能与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那么,就算登上了全世界的顶峰,又有什么意思?就算自己能将慕容家打造成天下第一的家族,甚至独霸天下,那自己的幸福快乐又在哪里? 所以慕容琴迷惘了,就在她迷惘的时候,李义却指使李家为她造势,一步步的帮助她实现了慕容家的愿望,这让慕容琴觉得,李义为她做的这一切,已经替她大大地补偿了慕容家。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慕容琴心中总是幸福的要命。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一旦罗星大陆的事情告一段落,李义是决计不会放弃扩张的步伐,无论是为了谁也不会的,而她那个时候也应该回到了罗星大陆,去争夺自己所应该拥有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帮到他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时间的紧迫,却慕容琴迅的做出了追求自己幸福的决定。而不再畏畏尾,尤其是前几日生死之间的亡命搏杀,李义与慕容琴都分别受了重伤,这更让慕容琴觉得生命的宝贵和短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一瞑不视,这样的恐怖感觉,更是促使慕容琴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 慕容琴不希望等到自己死的时候,还把心事埋在心里,不为人知尤其是不被李义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那样,就是终生憾事了。 哪怕是只能拥有一年甚至是一天的幸福也满足了。慕容琴心中打定了主意,所以她在今天毫无矜持的对李义露了心迹。李义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慕容琴早已知道李义对自己并非无情,起码也是有一点好感的。这也是慕容琴今日表白的勇气的最大源泉。 李义的回答虽糊慕容琴已经明白。 这一刻,她想哭,是幸福伴激地泪水。 “过一段时间,等这边地事情淡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罗天大陆运作一下了,光是被动地见招拆招,可是不行地,况且会越来越对你们不利。想要赢,必须掌握主动,只有掌握了主动,才有赢地机会。若是旁系地人在甲子之战之中战绩获得优势,恐怕就回天乏力了。”李义淡淡地笑了笑,踱了两步乎很随意地道。 慕容琴心中一沉,一阵酸涩。终于来了吗? 离开罗星开这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睡觉的地方……回到那片自己从小长大却充满尔虞我诈的土地上,继续进行勾心斗角地生活吗?那…何时终止?何时再相见呢!?慕容琴的心里涌起了浓浓地惆怅,几乎整颗心也在一阵阵地抽疼。她低着头,紧咬着樱唇,脚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却不说话。 “你不会孤单,我会陪你一道回去地。”李义笑了笑。道:“罗天大陆的景色,我真是久仰已久了。崆摩山地壮烈传说,也让我实在是很有兴趣地。放心了吗?!” “真地?你真地要去?”慕容琴猛地抬起了头,明眸中闪出毫不掩饰地惊喜。人生地大喜大悲来地太迅速了,前一刻堕入地狱,这一刻重回天堂。脸上已经浮现了明媚地笑意,眼中,却犹自闪着泪光。只要有“他”在身边,人间何处不是乐土? “哦?怎么,我一说去你怎么哭了?这么讨厌我吗?那就算了,既然不待见我,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咱不讨那个人嫌。”李义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作势转身就要出去。 “去啊,一定要去啊!”慕容琴一个鱼跃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又笑又叫:“你明明说了你要去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万万没有想不到慕容琴这次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李义只觉得一股扑鼻的幽香冲进了自己怀里,一个软柔而充满无限诱惑的火热身体突然地吊在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浑身软软的,触手皆滑腻异常,慕容琴胸前的高耸紧紧贴在了李义胸膛上,单薄的衣衫丝毫挡不住李义敏锐的触感,顿时感觉有两个小黄豆一样的东西顶在了自己胸膛上,轻柔的摩擦… 这丫头居然没穿内衣! 李义只觉得心底轰的上来了一股无名之火,看着正在自己眼前的如花娇颜,还带着无限的欢欣、满足的快慰笑容,嫣红的小嘴便如一个鲜红的菱角,嘴唇微微颤动,隐隐可见里面雪白的一点贝齿。李义浑身一热,几乎是无从克制地低下头去,迅而又决然的吻上了那嫣红的小嘴。 慕容琴刚才忘情的一扑,过了片刻才察觉自己的姿势实在太过于暧昧了,那里还有半点姑娘家的矜持,心中一羞,惟恐降低自己在心上人的地位,正要下来,却突然眼前一暗,自己的嘴唇已经被李义的大嘴堵住了…… 慕容琴顿时脑中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圆睁着俏丽的大眼睛,近在咫尺的看着李义的眼睛,眼神中有害羞,有迷惘带着些不知所措。 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可是……感觉为什么这么的怪异!心中慌慌的,但大多数却是甜蜜,幸福,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安全呢? 慕容琴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一团温热的所在包围,接着,有一条灵活的舌尖灵巧的挑逗着自己的嘴唇,挑开自己的牙关,钻了进去……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魂蚀骨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慕容琴微张着檀口,承受着面前男人的进犯身上下都仿佛僵硬了起来,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张口就要惊叫出来知道小嘴才一张,自己的小香舌又被对方勾引了过去。慕容琴浑身一震,只觉得大脑都浑浑噩噩起来!就这么挂在李义身上,全然忘了挣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然还是定定地、好奇的、羞涩的、看在李义脸上,心上人的脸上、他的脸上。 慕容琴一时浑身无力,连挂在李义身上似也力有未逮,就要向下滑落,却觉得翘臀上一阵温热只火热的大手抚在了上面,微微用力,已经将自己托了起来只大手颇不老实,居然在自己那神秘的所在轻轻的揉了一揉…… 慕容琴瞪着眼睛知所措的被李义狂吻着,竟然没有反应全反应不过来了,或者应该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突然,李义一抬头,离开了慕容琴的嘴唇,鼻息稍有些粗重的看着慕容琴的脸庞,哑声教训道:“专心点。” 语气竟是非常霸道! 这句语气霸道异常的话令慕容琴空白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但她感到并不是其霸道的意味,而是只觉心中紧张的要命,忍不住思考起来:他要我专心点,什么专心点?一想到这里,慕容琴竟傻傻的问了出来:“什么……专心点?” “什么…这专心点。”李义喘息已经很有些粗重,一低头,又将她花朵一般的唇瓣吮在了口中…… 慕容琴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良久良久,李义才放开了她,却仍把慕容琴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羞得缩在自己怀里,娇喘吁吁,紧紧闭着眼睛,睫毛不住颤抖的绝色丽人,轻轻笑了笑,柔声在她耳边问道:“滋味如何?” 慕容琴只感觉自己的心魂依然在九天之中翱翔,还没有落下地来,听到这句话,根本没反应过来,直觉得问道:“什么滋味如何?”突然反应了过来,只觉的脸上如同着了火,“嘤咛”一声捂住通红的俏脸,螓死死的钻进了李义怀里。 第549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四) 李义嘿嘿一笑,手掌不轻不的在翘臀上拍了一下,揉了一揉,慕容琴顿时又是一声压抑的低吟,身子一阵颤抖,眼波一阵迷离。( ) 李义感受着手心里那几乎腻到心里的柔腻感觉,强忍着要将眼前这美女就地正法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她放了下来。 非不欲也,实不能也。 黎雯、李兰、东方涵澜就隔着这里不远,万一三个人随便一个一时腿痒痒溜达过来,抓个现行,这样的三坛子醋,李义是万万吃不消地。 再说,眼下这个节骨眼也确实不是时候…… 要想幸福,得从长远打算,李义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本来汹涌澎湃的李小公子也偃旗息鼓了。 “这几天你可要好好的养好身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动身了。至于天罗这边的慕容家别院的建造,你大可以放心,决计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李小轻轻拨了拨慕容琴额前一缕散乱下来的丝,温柔的道。 慕容琴浑身宛若没了骨头一般靠在躺椅上,低柔的嗯了一声,仿佛瘫痪了一般,她可不像李小一样早有历练,人家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就连方才的亲吻,都还是慕容琴的初吻,到现在还沉浸在那种几乎腾云驾雾的快慰感觉,头脑至今有些迷迷糊糊。李义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几乎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否则以慕容大小姐的才智,可能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看着慕容琴如同做梦似的懒洋洋模样,李义心中一乐,轻轻揽住她说了好一会话,才终于出门去了。 李义离去良久,慕容琴散乱的思绪才慢慢聚拢了起来慢的想起刚才生了什么事,想着想着,脸上越来越红,突然嘤咛一声,捂着脸倒在床上,扯过棉被,将自己严丝合缝的捂在了里面,自己今天是怎么,太羞人了…… 李义走出房门,心中叹了口气于罗天之事,他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是东方、慕容两家六十年一度的甲子之战了。李义在考虑到底是在甲子之战之前去罗天大陆好?还是在甲子之战之后?虽然所谓的甲子之战,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若是之前过去,利用现在慕容家的乱作一团的局面,借助归义盟的强势力量行自己的计划,倒也可以。但现在的慕容家人心离散,但千年以来积蓄的实力却依旧是很强大,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恐怕还要付出非常庞大的代价。而这份代价,却是李义不想付的。 然而若是在甲子之战之后家固然会元气大损,但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在甲子之战之中若是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那必将促进慕容家的改朝换代,到了那等时候整个慕容家内乱反而很好解决,抱作一团,犹如新铸的铁板一般,相信也未见得就好收拾了。 慕容琴的上位,将更加的有难度。 李义摇了摇头,心中还是难以抉择,沉思着缓步向着密室走了进去。此事还是等给东方涵澜拔毒之后再说吧 “准备的怎么样了?”李义一进门,就一本正经的问道。将里面的三位大美女吓了一跳,浑然不知到李义为何现在的口气竟是如此的严肃。 她们那里知道,这全是李义做贼心虚之下才来了个先制人。 “完全没有问题,就算现在开始应该都可以。”黎雯狐疑的看着李义,上下打量,此姝最是李义知己,李义的先制人可以唬住李兰、东方涵澜,却拿她没有办法,她知李义必有什么古怪,却也懒得揭穿。 “现在可不行。”李义沉着脸,道:“既然你说你准备好了,那就来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在驱毒之中用到。”说着,李义手掌一翻,手心里,赫然是一个圆溜溜的鹅卵一般的物事,软鼓囓囓的,里面居然出淡淡的荧光,一股莫名的清香在石室之中弥漫开来。 “竟是内丹?”黎雯脸色顿时郑重了起来,对于这种东西,她可是比李义要熟悉的多,几乎是李义刚刚拿出的一刹那,她就已经认出来了,真是一颗内丹!不由得吓了一跳,黎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有能够凝结出内丹的神兽。 “正是鳞甲龙的内丹,主纯阳。”李义托着内丹,道:“你看,能不能服用?应该怎样服用?这个东西的运用,我不如你,得请你赐教了!” “鳞甲龙!”黎雯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接了过来,视若珍宝的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由脸色一变:“内丹已经有一半成为固体,当有两千年以上的道行,这……这应该是即将化龙的鳞甲龙的内丹!你你…你的功力,怎么可能杀的死这东西?千万别跟我说是你杀死的,我不信,相信就算是还君公道也绝对是办不到的!” 李义苦笑一声,就知道这丫头要损自己一下,摸了摸鼻子,道:“就结果来说,还真可以说是被我杀死的,虽然是撞大运撞上的,前者为了截流,我不是炸了整座山,结果整座山塌下来,很凑巧地把这东西硬生生砸死了,我算是捡了个便宜。于是乎,就顺手收来了一点东西。” “顺手收来的?还有好东西?快快交出来。”黎雯眼睛一瞪,嫩白的小手已经伸到了李义的鼻子下面。 李义苦笑起来。 他可不是不想交出去,问题,怎么分啊?鳞甲龙的外皮可以制作软甲,这点足够了,内丹只要有识货的人在,也可以分着服用,自然也可以,可问题是,鳞甲龙的两颗眼珠那可全是稀世的珍宝,夜明珠啊。可惜只有两颗,就在自己面前已经是三个女人……给谁?不给谁? “拿来吧。”一边的李兰和东方涵澜见李义苦着脸的样子,不由的同时娇笑两女对望一眼,于是,又是两只嫩白的小手儿伸到了李义鼻子下边。 “哼哼,就这内丹?修行到了这般地步鳞甲龙吗,两颗眼珠可是最上乘的夜明珠啊,在哪呢?赶紧给我交出来!怎么,难道送人了吗?难怪刚才一副做贼心虚的德行!”黎雯一副债主上门的架势。 李义鼻尖上冒了汗珠,狼狈的掏出两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猴急的向她手里一塞,急促的道:“那有做贼心虚啊你给你,就这两颗,你看着分分吧就不给意见了!”夜明珠一送出去,顿时轻松了起来,嘿嘿的笑了两声。 两颗夜明珠一掏出来、顿时间石室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毫光,清冷高雅尘不染,两颗珠子在黎雯手里静静地躺着,不断散出梦幻一般的光彩…… “啊!”李兰与东方涵澜同时惊喜的叫了出来,女孩子对这等奇珍异宝几乎有难以遏制的欢喜,无论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两世奇女也不例外,一见到这两颗珠子人顿时眼睛全了直。 黎雯也呆住了…… 聪慧如她瞬间明了,自己费尽心思收上来的租子,居然成了烫手的山芋。 只有两颗,怎么分?现在已经三个人了,再加上司马畅、慕容琴,听说府中还一个李义的表姐……黎雯呻吟一声,难道要用刀砍开? 李兰与东方涵澜两人也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的对望一眼,两人同时退了一步。 “我才不管呢!”黎雯心中一急乎是捧着烧红的铁块,扔的晚了就会烫伤了手一般忙脚乱的向李义扔了回去, 李义急忙接住,满脸无奈:“我都说我不给意见了,你说我咋办?” 三女同时沉默,显然都想要,但却都不开口,明摆着让李义自己做选择,看看这家伙到底给谁? 李义一时间哭笑不得。 老婆太多了这事真麻烦啊,给谁不给谁,实在是太闹心了。 若是随便不管给了谁,其他的几人定然会伤心,而受者定然也会心中欢喜的同时惴惴不安,站到了众女的对立面。 李义狠狠的瞪了黎雯一眼,意思是:让你胡闹!看,惹麻烦了吧? 黎雯心虚的别过脸去,突然白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心中一个劲的腹诽:活该,再让你花心,让你后宫,看,遭报应了吧? 石室之中顿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李义终于苦笑一声,道:“要是实在是不好分配,不如我干脆砸碎了它,冲在水里,大家一人一杯喝了,如何?听说这东西能美容养颜,砸成粉末肯定可以平分。”说完,李义还笑了两声,只是他的笑声干涩之极,与其说在笑,不如说是在哭。 此言一出,三大美女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如此夺天地之造化的的宝物夜明珠,这家伙居然说要砸碎? 三人同时冲了上来,将夜明珠又抢了回去,面面相觑一番之后,黎雯咳了两声,道:“这两颗珠子,其实也不难解决。” 李义颇为有兴趣的看着她,道:“哦,你倒有好主意?!依你之见又如何?!” “这两颗夜明珠,固然都是稀世奇珍,但却只有两颗,无论你给我们姐妹之中的哪一个,都是极不妥当的。所以,我有两个方法,都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第一,这出自鳞甲龙的夜明珠,长久以来吸食天地灵气,日月光华,除了可以黑夜光之外,本身另有一种袪病强身的神奇功效,也就是说,只要佩戴一颗珠子在身上,这个人的身体,会慢慢的得到改善,就算不能长生不老,益寿延年却是可期的;所以我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将这两颗珠子送给李家两位老人家,每人配带一颗。” 李义眼前一亮。不断的点了点头,暗道这办法倒是颇为可行的。 “第二个办法,就是将这两颗夜明珠作为李家的传家之宝。现在我们的基业已经到了半壁江山的地步,义哥距离坐主龙庭的日子,相信也已经为时不远。我的意思是,这两颗珠子,作为新皇登基时的饰物,皇冠上镶上一颗凤冠上镶上一颗。”黎雯慢慢的道。 “相信无论采取哪一种办法,这两颗珠子就不会引起任何的麻烦,大家觉得呢!” “这两个办法都很好,咯咯,雯姐,你可真厉害。”李兰与东方涵澜同时赞叹起来。对黎雯的机智心悦诚服。 “既然如此,那这两颗珠子就送给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佩戴在身上吧,两位老人家年纪都大了,比我们都需要这两颗珠子。”李义一锤定音,同时心中有些惭愧自己枉为人孙啊,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节。 第550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五) “不过在此之前,两颗珠子由涵澜妹妹可以暂时先佩带一下至少是今天。”黎雯胸有成绣的道:“一会拔毒的时候,佩戴在身上,可以滋养经脉不受损伤。二来,服下些鳞甲龙的内丹与这两颗珠子也有些息息相通的意思以让药力不会太过于狂躁伤到身体,在疗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也可以起到固本培元的神效,等到涵澜妹妹身子健康了,再交给两位老人家也不为迟晚。” 李义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想必服用多少你已经心中有数?” 黎雪雯摇头:“那有什么数,我只是建议,先从最少处开始一点点的服用,来试探一下经脉的最大承受力,在纯阳之力彻底散开的时候止服用,立即进行拔除。哦,还有一点,涵澜妹妹现在的体质,任督二脉未通,只能服用液体的部分,固体部分的药力太大,涵澜妹妹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黎雯看了看东方涵澜,嫣然一笑,道:“若涵澜妹妹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现在有了这鳞甲龙内丹,成功的机会又有大增,相信必然可以很顺利的一举消弭此恶疾!” 东方涵澜顿时脸_一白,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退了两步,紧紧的抱住了李义的右臂,娇软的身子一阵阵的轻微颤抖。 阴冥体,这个东方涵澜与生来的恶疾,也是举世公认所无法治愈的天下第一奇症,早已将东方涵澜所有的信心和期望全部消磨殆尽,甚至在她的心里,更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这种病无救的思想。如今终于要硬生生拔除了,东方涵澜突然害怕起来。 是在遇到李义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东方涵澜非但不会害怕,反而会很欢喜。治好了固然是好事,万一治不好,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生与死对于她而言,早已不是那么的重要。 但,自从心中有了李义,东方涵澜怕了;她不怕自己会死去,但却舍不得离开李义,舍不得李义为自己伤心难过,更舍不得,这刚刚得到的幸福。这份幸福只要多过一月、一天,甚至一分一秒也是无比的享受,若用这幸福的时间,去赌一个成功率,哪怕这个成功率再高,东方涵澜也是不愿意去搏的。 痴痴的看着李义,东方涵澜的眼中瞬间蕴满了晶莹的泪水,但却是一眨不眨,她唯恐自己眨一眨眼睛,就会少看李义一眼,就算是要死,东方涵澜也要再多看李义一会,多看自己最爱的人一眼。 东方涵澜的泪水悄然滑落…… “傻丫头,怕什么?”李义温柔的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对于此次拔毒,我已经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放心吧,万无一失的!相信我!为了我们更长远的幸福,我们一定可以制服这个恶疾。” 东方涵澜痴痴的看着他,声音颤抖起来:“义哥,我……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我不治了好不好?再让我多陪你几天,好吗?哪怕是多陪你一天也行。” 李义心中一酸,却是呵呵一笑,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道:“怕什么,涵澜,经过今天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相濡以沫,做真正的夫妻,快活一辈子,你说好么?你还要为我生儿育女的,难道你不愿意?” 东方涵澜泪水簌簌而下,哽咽的道:“我想…真的好想为义哥生儿育女,白头到老,那是我最大的心愿,可是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我没有那个福气……万一……” “没有万一!”李义断然打断了她的话肃容道:“涵澜,你是我李义的女人,我需要你好好活着,知道吗?为了我活着!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这一关,我们一定能够闯过去的!” 东方涵澜使劲点了点头,却洒落了满地的泪水:“义哥,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现在就开始。” “什么事?” “义哥,你要答应我,万一,万一我不幸……死了,你一定要……尽快的忘记我,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想我,更不要苦了你自己,跟李兰姐姐、黎雯姐姐她们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好吗?”东方涵澜鲜花般的双唇有些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来…… 李义心中一酸,突然喉中低吼一声,猛地抱住东方涵澜娇柔的身体,一低头,将她颤抖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唇死死堵住,有些疯狂的亲吻起来。东方涵澜浑身一颤,随即一双玉臂缓缓缠上李义的脖颈,紧紧的搂住,剧烈的回应着,喉中,还有低细的哽咽的声音…… 东方涵澜的泪水,不断流下,流到两人正交缠在一起的口中,李义分明感觉到,那淡淡的咸涩…… 李兰与黎雯两人就在一边看着,两人心中出奇的没有半点的醋意,唯一有的,只是对东方涵澜的怜惜…… 一刀仗剑守住了洞口,这位天下第一杀手满脸严肃,呼吸悠长,长刀更是早已在手!已经是准备充足的战斗姿态! 一刀无法不小心,这种时候若是李义等人被人打搅,直接就是整个李家实力完全冰消瓦解的局面,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现在的一刀,比起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慎重。 除了一刀之外,内层的所有人都早已经被清除了出去。 本来黎雯提议请公道在此坐镇,当可万无一失,但李义始终不希望让公道知道自己等人太多的秘密,尤其是牵扯到新获得的鳞甲龙内丹,李义更是不得不小心从事,哪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顾不得了。 虽然李义也相信公道的为人,但当日公道在天罗拍卖会上强夺破天剑,为一颗珠子可以追杀数百里,屠杀百多人,万里有个一,若是他看上了鳞甲龙内丹,那可彻底的鸡飞蛋打了!毕竟鳞甲龙的内丹与珠子相比,虽然都是疗伤圣品,但却比之后者远远的要珍贵得多,几乎没有可比性! 纵然明知道公道不会起意,但李义还是小心的考虑到了这一点!事关重大,哪怕是万一,李义也是不允许的! 所以李义最终还是决定一刀在此守侯为佳! 不过公道倒也没闲着,李义请他留在外层休息,若真有外敌来犯一样得过他这一关。如此一来倒是两全其美了! 这次拔除阴冥体,李义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是清楚知道,这着实是李府别院开院以来的一次大事。李府别院三大巨头都亲身参与其中,而且一旦开始,在拔除病魔之前绝对不能受外界的任何打搅,哪怕是较重一点的声响,都可能会让四人一起走火入魔。 所以李义不得不谨慎。外围虽然已经有了还君公道这铜墙铁壁一般的终极护法,但李义依然决意让一刀在内门虎视眈眈的铸造另一道防线。 李义按下按钮,用力一推。随着轧轧地声响,厚若城墙地整面石壁缓缓打开,四人鱼贯而入。 这里,乃是整座府别院最为隐秘地所在,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李义发布最高秘密号施令之地!知道这间石室存在地人,就算是在李府别院之中,也绝对不会过二十个人! 但是现在,这里面原有地一切,都已经消失无踪了,只留下空荡荡地一间石室。 方圆四丈地巨大石室之中,唯有在四周墙壁下,堆积着一堆堆暗红色地优质木炭。除此之外,地上正中间有一条厚厚地白布,整齐地铺在地上,一侧,还有半人高地一摞干净地白布、毛巾整齐地叠放在这里。 四个硕大地木桶,在四个角落里,盖着厚厚地木盖。 李义看着三女惊地四处打量,微微一笑,取出那鳞甲龙夜明珠,一颗嵌在东方涵澜如云秀之上,另一颗用一个透明地小袋子装着,挂在了东方涵澜的脖子上。 夜明珠淡淡的荧光射的东方涵澜更是人美如玉,楚楚动人。眼神瑟缩的看向李义几人,一副我很害怕的样子当真惹人怜爱,便是黎雯、李兰见了也大有我见犹怜之意。 黎雯看了李义一眼,李义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女脸上同时一阵通红,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先动作。 “都站着干什么?快脱啊。”李义有些莫名其妙。 一听这句话三个人的脸,更加的红了起来。就以黎雯黎大小姐神经之大条也局促的低下头,小手揉着衣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唉!该害羞的时候你们都很野蛮,不该害羞的时候一个个忸怩起来了。”李义大叹一声,摊摊手无奈的道:“三位大小姐,这可不是我存心占你们便宜吧?要把这种寒毒从体内排出的时候,必须保证身上的汗毛孔与空气直接接触,直接排除到空气之中,不能有衣衫的阻隔,否则随时逆流入心,那可就坏了。你们也知道这一点,怎么现在一个个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儿?” 黎雯哼了一声,道:“道理我们当然都是知晓的,若是只有我们三人,同为女子,袒衣相对,那是无妨的。可现在的问题就是,有你这个大老爷们在这里,让我们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赤身与你相对,成何体统?” 李义怪笑一声,向着李兰挤了挤眼,道:“这会想起来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了?!你和涵澜自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过兰儿可早就不是了,嘿嘿,嘿嘿,休要一竿子将所有人全打翻了。再说了,涵澜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就差拜堂、行周公之礼了,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阴冥体,我早吃了她了!就你事最多了,难道还想当我妹妹?!” 李义这番话,等于将三女一网打尽! 李兰嘤咛一声,手足无措的呆了一呆,两手捂住脸,羞得一矮身子蹲在了地上。东方涵澜本来苍白了脸上骤起两朵红云,却是一股幸福的滋味涌上心头,暗下决心,这次拔毒无论多么辛苦也要支持过去,我还没真正成为……他的人! 黎雯见李义越说越漏骨,也是脸上一红,道:“要不我们用布幔隔开?” 李义翻了翻白眼,道:“那跟穿上衣服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样还真是可行的,但李大公子可不愿意自己筹划了这么久的好,就这么浪费了良机。再说,李义还就打算趁着这次机会,与众女坦诚相对,也为将来的大被同眠的幸福生活先打下一个基础…… 经过了这等事情之后相信三女的抗拒力会少很多,那个事将不再是梦想来着…… 见三人脸上都露出怀疑之色,李义继续鼓其如簧之舌:“再说了,你们迟早都是我的老婆,怕什么羞?黎大小姐,您千万别说您还要当我妹妹,现在已经晚了,看看那个啥,有什么问题,全当是婚前提前消费了……”停了一停,李义哼哼道:“再说了,被自己老公看一看,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不愿意!” 第551章:拔除阴冥体前后(六) 此话刚落,羞极的三女同时冲了上来,粉拳秀腿同时上阵,围住李义一顿暴打。一句提前消费三女同时生气,一句都是我老婆,让三人又羞又窘,此事逮到机会,还不好好的惩罚一番?被老公看,肯定是愿意的,可是你敢说的这么漏骨,不修理你还留着你! 李义抱头鼠窜,连声痛叫。三女几番对看,忍不住都是扑哧一笑。 黎雯眼珠一转,道:“既然兰妹妹与你早有肌肤之亲,那么想必是不怕羞了,就有兰妹妹先开始吧,如何?” 李兰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为……为什么……是我?” 黎雯哼哼两声,故意阴阳怪气的道:“谁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在所有姐妹之前,拔了你家公子的头筹?不你先还能是谁?” 李兰大羞!! 李义大汗!! 这魔女还真是么话也敢说啊。 东方涵澜与李兰相处时间长关系也最是亲近,见李兰无语,拔刀相助:“黎姐姐跟相公交情最好,早就哥哥妹妹的叫了,既然相公都认可你,就请你先来吧!” 黎雯见立刻转移目标:“那里那里顶多就是叫哥哥,你们俩可都是叫相公了,妹妹不肯先来,那就请涵澜妹妹先来吧!” 东方涵澜一自己惹火烧身,连忙叛变,“兰姐姐和公子最久,又已经和相公行过了周公之礼,还是兰姐姐先来吧” ………… 三女为谁先宽衣解带一时僵持不下,反正谁也不肯在其他人面前先把自己脱光了…… 李义急的嘴唇几乎了泡,央道:“几位大姐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人命关天啊,我真……”揪住自己头转了一圈,李大公子依然无计可施。 黎雯眼珠一转,:“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来划拳,剪刀石头布,哪一个若是输了,就第一个脱光了衣服,然后剩下的继续,这样各凭运气,如何?” 李义率先叫好,兴高采烈的道:“算我一份。” “滚一边去!”三女同声怒斥。 终于,在李义的坚持之下,终于死皮赖脸的挤进了划拳的队伍,四个人围成了一圈,三女的脸色均是严肃之极,宛若要上战场…… 一声令下,四人同时出手。 李义顿时傻了眼! 三女同时出一阵大笑。 东方涵澜出的是石头;黎雯出的也是石头,李兰同样是石头…… 唯独李义公子出的是剪刀… “没天理了……我居然第一个输……”李义嘟囓了一句,有些傻的看着自己叉出的两根手指头,万万没有想到,才第一轮自己就被刷了下来……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这家伙现在满脑袋都是龌龊思想,根本没考虑什么,不输,那才叫怪了…… “谁说没天理的,愿赌服输,脱!快脱!”三女同时娇喝,得意之极,一个个促狭的看着李义,挤眉弄眼。 李义浑身一抖,顿时有一种纯情少男进了女色狼窝的感觉。 两手搭在腰带上,李义苦笑起来。怪不得三个丫头都不肯脱,别人都穿得好好的,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的事情,还真是很非常十分相当的难为情得很啊。 李义公子厚如万里长城拐弯处的二皮脸,居然也有些红了…… “赶紧的脱!你磨蹭什么呢?是不是老爷们啊,这么的墨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三女同时起哄,将李义刚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李义胀红了脸,差点要挖个地洞钻进去,吃吃的说不出话。 “脱!快脱!”三女异口同声。 “天啊,几位女大王,小生……遵命就是,万望三位女大王温柔一些…………还是第一次。”把心一横,李义干脆装起了纯情大小伙。 第一次,你骗鬼去吧! 在三女鄙视加虎视眈眈之下,李义艰难的解开了腰带……想想早晚无法避免李义将心一横,把眼一闭,动作无比的迅,哧溜一声,全身上下已经是精光溜溜,呃,只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犊鼻短裤,包着累累赘赘的好大一团…… “登徒子!不要脸!色狼!”三女同时惊呼,纷纷捂住了脸。三人都未想到李义居然如此爽快,刷的一下啥也没有了…… 李义摊摊手脸无奈:“我不想脱的,你们硬逼着脱;我脱了,我又成了登徒子色狼……三位姑奶奶,你们也太难伺候了吧?这还有没有公道可言啊!” 三女捂着脸吃吃的笑了起来,李义分明发现,这三个丫头虽然用手捂住了眼睛,但每一个的手指都留着几条缝隙……分明是在偷看! 李义哼哼两声,突然摆出一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弓腰曲腿收臂道:“如何?好看吧?咱的身材,绝对的标准!” “去!”三女再度同时鄙视。 “别闹我了,你们赶紧的,再耗下去,天都黑了。”李义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眼神之中亮光闪闪,出狼一般青幽幽的色光…… 经他一催,三人顿时忘了取笑他,纷纷紧张了起来。一个个将小手牢牢的藏在身后,神情谨慎之极。 激烈的角逐再度展开了。 两轮过后,在两声得意的娇笑之后于又有一人败北…… 败北的是这次拔毒的主角——东方涵澜。 东方涵澜的脸上已经成了一块大红布,早已忘记了寒毒的恐惧,低着头站在那里身僵硬…… “愿赌服输,脱!”李义吼叫一声突然觉得很有快感…… “就不!”东方涵澜嘤咛一声,捂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裙裾,两腿曲起鸟一般将螓埋在了里面。 这小丫头居然耍赖起来了。 李兰与黎雯面面相觑。 李义非常大气、上档次的一挥手:“你们继续,我来收拾她。” 将脸凑了过去,嘿嘿笑道:“涵澜小娘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脱,当然,可以保留亵衣,第二,我给你脱,嘿嘿嘿,不过我可以保证,你身上连一丝布也留不下。怎么样?” 东方涵澜娇羞之极的抬起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李义:“……可以保留亵衣?” “你若是不想保留,当然也可以。”李义肯定的点了点头。 “哼!”东方涵澜娇哼一声,跺了跺脚,突然偷偷的看着三人:“你……你们…转过身去啊……” 李兰与黎雯嘿嘿的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涵澜妹妹,我们都是女人,你还什么羞啊、咱三个一起洗澡的时候,什么没见过!瞅你害臊的样子,没出息!” 东方涵澜为之气结,气愤的看着两女结巴巴的道:“你们有出息……你俩也甭得意,接着们了,难道你们还……还逃得了不成?” 两女脸上神色顿时一僵,悻悻然的瞪了她一眼。 李义饶有兴趣的看着,看着三女的俏脸一个赛一个的红了起来,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快美,情知自己在这里,三女恐怕是拉不下脸来的,眼珠一转,道:“我先去把四周的木炭点着,你们也别拖下去了,早晚都是这么回事,还是赶紧的帮涵澜拔除寒毒是正经,其他的都是后话,黎雯,你最了解鳞甲龙内丹的功效,一定要准备好,好了,你把大还丹现在就为涵澜服下一粒。” “记着,帮她马上催化药力,在大还丹的药力完全行开之后,这时的经脉处在最为活跃的状态,赶紧将少量的鳞甲龙内丹服下,便可达到最佳效果。而那个时候,这房里所有的木炭都已经燃烧,我们身处中间,正好是内火外冲,外火内逼,恰到好处催动体内寒毒,这个时候我的惊龙神功就可以借助内外火之力,一举将寒毒控制住。” 咂了咂嘴唇李义有些惋惜的道:“可惜,我只能弄到这种能够持续燃烧三天三夜的红铁木炭,若是能够搞出那种传说中的先天真火,那就完美了。” 黎雯哈哈一笑,:“若是你能够拥有先天真火,估计最少要到神罗九窍第七窍前期吧?那根本就是传说中的境界有什么人到达过?!再说了,你要真要那本事,那就能直接将寒毒在涵澜体内炼化了,而且在一夜之中产生一个绝顶高手!可惜,现在的你才第五窍而已。”说着,黎雯撇了撇嘴,颇有些鄙视的样子…… 这么一打岔,三女的尴尬是消除了不少,一个个捂着小嘴看着李义几乎一丝不挂的去燃点木炭,不由的都羞红着脸笑眯了眼睛。 黎雯扬手续几声响,接着地下一匹匹的白布被展了开来,行云流水一般往半空中一挂,奇怪的是,居然就这么挂在了上面,须臾之间,已经围成了一圈。在石室中间,又形成了一个白布围成的小空间。 天蚕丝! 这种无色、却又坚韧之极的细丝,除了天蚕丝也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达到这种效果。自从在北戴李义将天蚕丝借给黎雯使用之后,就直接的刘备借荆州,一去不回头了…… 刚才的细微声响,则是雪用细小的丧魂钉钉在了石壁上,连起了天蚕丝的声音。 李义忙着在外边点起火,他的方法可是简单的紧,四面墙壁,均匀的堆着木炭,一样的高低,若是他用火折子去点,先不说耗时持久,就是那冒起的浓烟,在这种绝对密闭的空间之中,绝对能把任何人都呛晕过去。 李义的办法则是,直接运起神罗九窍神功,提到最高,然后转化成纯阳内力,一排直接在瞬间点燃,这样,只有些微的青烟冒了一下,接着就没有了踪影。绕着石室走了一圈,已经轻松地将四面的木炭全部点燃了! 此时还是刚进入秋天,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虽然这山腹之中颇为有些凉意,但这数量庞大的木炭一旦燃烧起来,产生的热量却是非同小可。李义瞬间有一种前世的时候洗桑拿的感觉,甚至,比洗桑拿时还要热的多…… 自然,随着木炭的持续燃烧,这石室之内的温度还是会急剧上升的。 李义看着室内黎雯挂起的白布幔,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在李义眼里,这四重白布幔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算是欲盖弥彰吗?! 至于吗?不挂起来也就只是他们四个人,挂了起来依然还是这四个人,那有一点变化,再说,李义乃是拔除寒毒的最关键的人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的。既然迟早都要赤身相对,那么,挂不挂这白布幔还有什么区别吗? 第552章:拔除阴冥体前后(七) 李义却不知道,李兰等三人挂起这白布幔,却有她们的用意,至少女儿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若是直接就在偌大的石室之中脱衣服,三女难免会有一种在荒郊野外的感觉,充满了危险的感觉,虽然这石室之中绝对不会第五个人进来,但这种女儿家下意识的微妙感觉却是存在于心中的。 但此刻在这石室之中再多挂上一重布幔,对三女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好比是在荒郊之中又建造了一座小房子,虽然人数还是原来那些,但这个相对来说很小的空间,却给了三女无限的安全感。甚至,有李义这个三女共同的心上人在这里,心中甚至会涌起一股甜蜜,兴奋,甚至是刺激的幸福感觉。 当然,对女孩儿家这细腻的心理研究并不深刻的李义,是不会了解这些弯弯绕的。 现在李大公子心中,满是糊涂加龌龊的心思。 无他,火光的映照之下,里面的三女的身形看得朦朦胧胧,如同是雾里看花,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诱惑。听着三女低声的说笑,还有那一声声强自压抑着羞意的娇呼,李义心中虽然明知道不合时宜,但那里的反应却是无比的强烈起来。 从这里看过去,可以明显的看到,布幔里面的三位绝色美人身上已经很明显的没有了那种穿着衣服的飘逸感觉,现在倒好像是三块无暇的白玉,处在布幔里。甚至走近一些仔细观看,透过布幔,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三女美丽到极点的青春身体…… 当然,李义的眼睛在刚刚被布幔隔绝的时候,三女同时行动了…… 想到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玉体横陈,娇羞万状的在自己面前,李大公子禁不住心猿意马,不可遏制!忍不住心中大叫一声苦:要死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在这等紧要时刻,控制不住触了心魔的暴动,那可就大事去矣。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义感觉着胸中崩崩乱跳的心脏,一步步的向着布幔之内走了过去,胯下的李小公子早已昂,几乎就要穿透那薄薄的内裤……这种异常压抑的感觉,更是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里面的三位美女也觉察到了李义正走进来,不由得一个个也是羞不可抑的屏住了呼吸。 布幔微微一动,李义的脚步停下了,三女瞪着眼睛看着布幔之外那健壮的身影,不由得都是一阵紧张,不约而同的靠在了一起,三颗小脑袋,同时挤在了一起,深深的埋了起来…… 这等无限羞人场面…… 李兰与黎雯同时嗔怪的了东方涵澜一下:“都怪你!得啥病不好啊?非要得这种需要治病的人都要脱光衣服的病?连累的姐妹们和你共同处在这尴尬无比,羞人无比的状态里……” 东方涵澜又羞急,嘤咛一声,把头埋在胸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你们……害什么…羞……这里又没有……外人……” “小蹄子!你还有理了你!”两女同时记了害羞,张牙舞爪的抓住东方涵澜一阵蹂躏…… 正在闹腾中,李义终于步迈了进来,三女再见李义雄壮的身躯同时出一声惊叫,缩成了一团。 李义也顿时呆住了。 李大公子这才发现,没有亲眼所见单猜测,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等绝世美景地。李义面前,三具欺雪傲霜地绝美身体赫然在目,一时美不胜收让李义看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直如傻愣了一般。 李兰、黎雯皆是雪白地亵衣那粉弯玉股地窈窕身材,却是尽数展露无疑;东方涵澜身上,却有一件粉红色地肚兜,难怪这丫头最抹不开脸面,这红色地肚兜和雪白地肌肤相称,便如同雪中盛开了一片红梅,最是诱人。 三女地身材,均是凹凸有致,玲珑剔透地绝世佳丽。增之一分则嫌肥,减之一分则嫌瘦。娉娉婷婷羞带怯,看得李义几乎忘却了一切然感觉鼻中有些痒痒地,伸手一摸手鲜红…… 流鼻血了…… 李义公子这位纵横花丛,阅尽百花地卓人物,竟然被面前地美景刺激地流鼻血了,眼前地香艳程度可想而知…… 李义心中大为懊恼,又不是没见过美女,怎地会如此的不堪,难道是李小公子憋的实在太久了吗?这下子可丢大人了,急忙伸手擦拭。 看到李义手忙脚乱的样子,三女都是捂着嘴红着脸偷偷的笑起来,还是李兰最是贴心,递过一块干净的毛巾。 李兰抹了两把,重重的咳了两声,对自己的表现大为不满,愤愤然的向另外俩女瞪了一眼。本公子连续一个月奔波在外,身体从没有得到过释放,现在看到如此香艳的情景,流点鼻血又算得什么?你们这俩个丫头竟然敢取笑本公子!等为涵澜拔除了阴冥体,本公子一个个得收拾你们,就来个一箭双雕,兰儿也不能放过,索性就一箭三雕好了。 石室之内温度越来越高了,功力最弱的东方涵澜已然大汗淋漓,便是身负玄冥神功的黎雯李兰,脸上也隐隐有汗渍出现! 时机已到! 时间紧迫,众人不再耽搁,东方涵澜按照李义的指示,先盘膝坐在他的面前,李兰则坐在东方涵澜身后一尺之处,黎雯又在李兰身后。在黎雯的身后,则是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李义所设定的石室的透气孔,就在这个位置!这个唯一的泄气处。也是石室唯一的寒点,需要由功力次高的,且玄冥神功功力深湛的黎雯才可胜任。 四个人同时面色慎重了起来。 在李义的示意之下,李兰立即取出了大还丹,喂东方涵澜服下了一颗,然后李义搭在东方涵澜雪白肩膀上的手,慢慢地输出了一股纯阳的精纯内力。 几乎是大还丹刚刚入腹,东方涵澜的丹田气机就已经被李义猛然提了起来。闪电般迎上由大还丹药力转化、进入经脉的气流,东方涵澜只觉得自己身体内部轰然一震,忍不住一声闷哼,俏鼻中竟流出一丝鲜血。 李义驾驭着这股气流,通行于东方涵澜经脉之内,经过头顶泥丸宫之后,突然急转直下,直冲丹田,在丹田之内呼呼转了两圈,此刻东方涵澜体内的内力属性已经被李义暂时改造成了纯阳的热力。 在这个过程之中,对阴冥体的所在,李义却是竭力控制着没有去接触任何一点。所以现在东方涵澜体内,完全形成了冰火两重天,两相对立的怪异局势。 浑身通红,热的简直要从里向外烤出身体之中每一丝水分的样子,然心口却是冰寒彻骨,少了内力的压制,寒毒自然要大肆扩充自己的地盘,已经自的运行了起来。 这就是在长久的压制之下所形成的反弹现象,且声势极其浩大。 东方涵澜的头顶、全身都先后有白蒙蒙的热气出现,而胸口却是凝结了一小层晶莹的冰珠,散着丝丝的寒气,整个胸口,已经隐隐变作了青黑色,而且,这片青黑还有持续展的势头。 阴冥体不过只是反弹了一下,大还丹的药力居然已经无法制止它的蔓延! 李义双目中早已没有了半点遐思片清明冷静,口中喝道:“蚊子!内丹!” 黎雯快的闪了过来,左手一捏东方涵澜的下颌,让她嘴巴张开后右手之中举起鳞甲龙内丹,一枚银针轻轻刺破,谨慎的在东方涵澜口中滴了三滴。 一股清香从东方涵澜的口中顺吼滑落腹中,沿途所过,一阵清凉之后,突然便是直欲焚灭一切的热力轰然在经脉之中散了开来像体内有一枚气体炸弹,看似平平,突然爆炸力顺着身体一瞬间便蔓延到了身体各处。 东方涵澜一声呻吟,紧紧的咬住了嘴唇,肆虐的狂热气流在东方涵澜全身经脉四处乱窜甚至从东方涵澜的肌肤表面便可看出有起起伏伏的现象,似乎在着洁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还存在着穿行于血脉之中的不明生物一般,情形诡异之极! 东方涵澜的太阳穴也有青筋慢慢地鼓了起来,周身细腻的毛孔也陆续显现出一点点的青色的气体…… 此等情况,完全可以想象在的东方涵澜已经痛苦到了什么地步!可这个倔强的丫头,居然咬着嘴唇言不,脸上努力的表现着平静! 长久以来的折磨已经让这个娇弱的女子身体对于疼痛有了出于常人无数倍的耐力!在心上人面前,她表现出了她最刚强的一面不希望自己的痛苦会影响到面前的他! 李义猛吸一口,沉在东方涵澜丹田之中的纯阳之力闪电般迎击而出,顺着东方涵澜的经脉一路上行,在每遇到一股在东方涵澜的经脉之中肆虐的鳞甲龙内丹的力量的时候,李义的内力便会在瞬间转变属性,化作至柔之力将其包裹其中,然后慢慢转变回最初的纯阳之力,将这股狂暴的力量融化,炼化为一体。 这样的做法,李义的内力费并不算很大,只是一小股内力指使着东方涵澜的内力运行罢了,但李义的精神,却是耗费极大地!这等时候,容不得哪怕是一丝的闪失,所以从一开始,李义便需要全神贯注,一边内视自己,随机转变刚柔心法,还要一边查看着东方涵澜的体内的变化,控制内力的走势,避免一不小心破坏了体内健康的经络。 现在的李义,整个心神已经全部都沉浸了进去,现在恐怕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在他身边开战,李义也是充耳不闻的! 等将那三滴鳞甲龙的内丹之力部转变过来,李义操控的神罗九窍心法已经来回的转变了二十四次!这样的转变,在当今之世任何一个人看来,每一次都足以让一个武林绝顶高手经脉乱作一团,即便是还君公道,也未必可以禁得起此频繁的转变,经脉定然乱做一团的! 但李义凭着神罗九窍就是千变万化的特性,硬是履险如夷,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 强大的内力再度回归东方涵澜的丹田,这个过程之中,李义还是没有去触动那寒毒所在的区域。 而此的东方涵澜的全身毛孔已经都现出了青黑色的痕迹,胸口更是隐隐然变作了紫黑色,甚至隐约可见霜痕凝聚。嘴唇青,双目黯淡无神,但除了胸口和脖颈嘴唇这些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却仍是在腾腾的不停地冒着热气。 李义不慌不忙的再度稳住东方涵澜丹田真气,心念一动之下,又分出一小股尖针似的内力,向着东方涵澜的心脉旁边的寒毒轻轻的冲了一下! 试探似的冲了一下! 东方涵澜浑身一阵痉挛…… 李义的那一小股内力又急的撤退了回来,阴冥体依然是不动如山,虽然反弹出去了一些,但那些只是表面的寒气,与大局根本无关紧要。看来这些药力还不足以撼动阴冥体! 第553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八) 李义缓缓地收拢住所有气息,沉凝在东方涵澜的丹田,心神回收,这才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才现自己早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李义沉声喝道:“鳞甲龙内丹,三倍的量!”三滴的分量,明显不够,李义便立即提升药量!但无论如何,以东方涵澜的经脉承受情况来看,就算有李义全力扶持着,只怕最多也就只承受这些了。 这也是东方涵澜的身体能够承受的最大药量!也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将是纯阳内力与阴冥体正面开战的时候!彻底刺激寒毒! 黎雯不敢怠慢,立即按照李义的吩咐,再次向着东方涵澜口中滴落了九滴鳞甲龙内丹汁液,刚才三倍的药量。 李义再说出了那句话之后等黎雯回答,心神便再度沉进了东方涵澜的丹田之中,缓慢的运转着能量,一圈一圈的游走着! 霍然! 九滴鳞甲龙的内丹的强大力量突然爆出来,这股力量之强大,就连李义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现在的状况乎是等于在一个只能容纳一桶水的大缸里突然有十桶水同时向里面倾倒! 若真的是水缸,不能容纳顶多也不过是溢出来罢了,但现在的容器却是东方涵澜的经脉!这已经完全的出了东方涵澜经脉本身的承受能力!如果真的溢出来东方涵澜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香消玉陨,全身经脉爆裂而死! 李义并未慌乱,闭着双眼,冷静的做出应变间将东方涵澜的丹田之内的气体一阵旋转,凝结成螺旋状,悍然迎了上去! 轰……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东方涵澜的经脉之内相撞,连一边的黎雯与李兰也是清楚的感到了这股强烈的震动! 东方涵澜与李义的身体同时一阵颤抖,东方涵澜口鼻中顿时有鲜血狂喷而出!正喷在了李义厚实的胸膛之上,李义的嘴角有一丝鲜红的血迹,悄然挂了下来! 李兰与黎雯两人只觉得一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心尽是忐忑,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时准备出手。 李义的脸颊微微颤抖,紧闭的双眼着细微的跳动,这两股力量虽然对冲,但毕竟同源,只要同化成功,就可以再度化险为夷,可是,想要成功控制后来这股力量绝不轻松! 良久! 东方涵澜的丹田之内,已经渐渐的梳拢成了一个庞大的气旋,李义沉浸在其中的心神,甚至能够感觉到这股气旋在旋转之中竟出“咻咻”的声响…… 不再迟疑! 李义脸上红光一闪,他已经提足十成的神罗九窍神功,全部转化成纯阳属性的内力,浩浩然冲进了东方涵澜的丹田之中,与那股气旋在瞬间溶成一体!现在这股力量,已经不是东方涵澜的丹田所能够容纳、承受的分量,事实上,这样的力量,任何一个人的身体经脉都无法容纳!东方涵澜不可以,李兰、黎雯不可以,甚至李义本身也不可以! 一颗大还丹,十二滴药力更胜过大还丹的千年鳞甲龙内丹,加上李义的全身内力!这样的庞大的力量,就算是注入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体内,也能瞬间将他撑爆! 李义竭力控制着,在东方涵澜的身体经脉之内绕行一周,突然将心一横,逆冲而上! 东方涵澜浑身一震,轰然一声,唯一的遮蔽身体的亵衣突然炸裂,化作条条丝线,弥漫在空中。[ ] 李义终究还是小觑了这股力量! 在他的控制之下,这股力量终于还是到了即将失控的边缘,所以李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控制着这股力量,向着东方涵澜的任督二脉狂冲而去! 这已经是没有法之中的办法!即使不能借此冲破东方涵澜的任督二脉,也可暂时挫一下这股力量的锋芒,便于李义掌控;若是能够侥幸冲破限制,以任督二脉之中的广阔天地,也可暂解燃眉之急,李义便可借着这股缓冲,直接将内力引到阴冥体所在!那样,增加了任督二脉的力量,将会更有把握! 让李义没有想到的是,任二脉在这股庞大的力量冲击之下,居然几乎是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的冲破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固然打通了东方涵澜的任督二脉,这也使得他的经脉受了非常严重的损伤! 此时的东方涵澜乃是名副其实的因祸得福!若是能够撑到拔除了阴冥体还安然无恙,东方涵澜的武功将直接进入当世一流高手之列! 冲破任督二脉,这乃是所有武者寐以求的事情,也是真正的高手与一般武者的巨大的分水岭!无数的人究其一生也无法做到东方涵澜却是在疗伤治病的时候被李义冲开了…… 此刻的李义已经来不惊奇了,驾驭着内力从任督二脉迅穿行一遍,并没有再次回到丹田,而是直接的向着东方涵澜的心脉旁边的阴冥体冲了过去同时,李义分出一股温和的力量,牢牢的护住了东方涵澜的心脉! 这次的震动,将是前所未有的激烈狂,若是对东方涵澜的心脉不加以强力保护的话,恐怕等不到顽疾尽去,东方涵澜的心脉就先一步断绝了,那可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宛若颗核弹在东方很久的体内爆炸,强烈的震动心神相连的两人同时七窍喷血,惨烈异常!李兰与黎雯都是大吃一惊,但现在李义与东方涵澜的心神紧紧的连在一起,对外界根本就是不闻不问们两人就算再着急,却也无可奈何的! 在李义的感知之中,自己就像是赶着一群异常狂暴的大象,撞上了一辆疯狂疾驰的火车! 又好像是赤道的火山岩浆撞上了北极崩塌的冰山,李义的心神在这一瞬间几乎失守了! 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的力量,在这一撞之下终于有所松动了,即使是如阴冥体这般顽固的寒气也在这个沛然莫御的强大力量下瓦解了,无边的至阴至寒之气随着玄阴外壳的瓦解,如潮水般冲了出来,而李义操控的至阳至热的真力,却如一柄锋利无比的钢锥旋状的刺入了阴冥体的核心! 东方涵澜胸口的青黑色,以肉眼可辨的度向着四周如玉的肌肤弥漫开来,只不过一瞬间的时间,东方涵澜的全身肌肤,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秀之上,已经隐隐的笼上了一层彻骨的白霜,东方涵澜的身下,一层白霜以肉眼所见的度,迅的扩展开来。 此刻石室之内的温度早已经过桑那浴蒸房的最高温度,在黎雯的感觉之中,这里的温度至少有四五十度以上!而周围的木炭还在不断的燃烧着,不断的散出新的热量,补充到空气里,李义的神罗九窍神功更是全面动,转化成至阳至热的力量,充斥在东方涵澜的经脉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依然不能即时遏制阴冥体的全面爆!东方涵澜的身上,依然开始凝结冰珠,身下的地面,寒霜竟也渐渐集结了起来。空气中的温度,也陡然之间似乎是进入了数九的寒冬,四周的燃烧的木炭,竟然似乎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冷气热气在空中展开了激烈冲撞,一团团浓郁的白雾腾腾的冒了起来,不长的时间之内,石室之中竟然已经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阴冥体的力量,居然达到了如此的地步! 随着李义竭力的催动,阴冥体彻底的在东方涵澜体内爆了,激烈的寒毒,甚至随着李义的手臂,蔓延到了李义身上,李义强健沉稳的胳膊竟也笼罩了丝丝淡淡的青灰…… 终于,浓雾之中响起凌天牙关打结的声音:“李……兰……开始!” 李兰深吸了一口气,她和黎雯修炼的都是玄冥神功,这样的温度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浑身惬意得很,听到李义的话之后,李兰的双手准确的抵住了东方涵澜光滑的背脊,玄冥神功全力动,就像一个冰冷的漩涡,向着李兰体内吸去!目标自然是如潮水般,肆虐于东方涵澜的至阴至寒之气! 丝丝的寒气,从东方涵澜的体内,疯狂的涌进李兰体内,东方涵澜的满头秀,除了夜明珠所在处的一点位置之外,已经彻底地被霜气染成了银白色。 李义悄然吐出了一口气,李兰一开始动作,李义立即感觉到了无边寒气所带来的压力终于有所减缓了,虽然情况仍然是极其细微的,但却让李义喘了一口气,让他及时的恢复了一下神智,体内的神罗九窍全力运转着,化解从东方涵澜体内传来的寒气,并同时源源不断的输入东方涵澜体内。现在的东方涵澜,全身如同玄冰一样冷,甚至已经僵硬!全靠着李义的神罗九窍神功护住了心头一点温暖,才不至于当场气绝! 阴冥体,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无解! 若是没有李义,恐怕就算是还君公道这位一代医圣,天下武林第一高手,若是贸然用纯阳内力为东方涵澜驱出阴冥体的话,只怕也要落得一个饮恨的下场,与东方涵澜一起变成亘古不化的玄冰僵尸! 李义开始细心地检查着东方涵澜体内的寒气,寒气的浓密程度居然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虽然外围的寒气很快的被吸走,但在心脉之处的最为要紧的也是最为浓郁的一块,却还是丝毫没有动静。而在外层的寒气被李兰吸走之后,阴冥体之中几乎不见减少的又放出一股寒气,便继续充盈东方涵澜全身。 李兰的疯狂吸取,在现在看来,所起到的居然不过是杯水车薪的效果! 李义心中一沉,沉声喝道:“黎雯,现在马上将李兰体内的玄阴寒气化除,李义吸多少,你就化多少,赶紧的排出体外!警告你一下,若是你还打着吸取阴冥体增强功力的念头,恐怕我们四个人最终都将冻成僵尸!所有的打算,都等到阴冥体最后化除的那一部分吧,现在的力量,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这个力量太强大了!” 黎雯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竟然是如此恐怖!对李义的话,她当然是深信不的,急忙提聚全身真力,效法李兰的方法,运功猛吸。 这一动作,黎雯才真正的感到了个中的异常;李兰体内的寒气已经将要到达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但东方涵澜体内的寒毒依然源源不断的被吸取过来,而且已经不能算是主动的“吸”取了,根本已经是被动的“涌”到李兰体内,如果不是还有接应的黎雯,李义、李兰、东方涵澜三人,势必饮恨在此! 黎雯全神贯注吸取着李兰体内的寒气,心中有些沉重起来。知道这一次,四个人同时处在了生死线上,而唯一有能力化解这条生死线的人,就是自己! 唯一的办法是用自己比李兰高出两层的玄冥神功这些寒毒吸到自己体内,然后化解,从自己体内再排出去。 第554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九) 这股寒毒,经过了李兰体内的转换之后有可能被同源内力的黎雯炼化排出,若是直接从东方涵澜体内吸取排除,恐怕霎那间就会两人一起冻僵! 右手紧紧贴在李兰光洁的玉背,黎雯的左手呈托塔状举在胸前,斜斜对着石室的通气孔。80丝丝的寒气从李兰体内吸出,然后在黎雯体内转一圈,一缕浓冽的白气从左掌掌心喷出有一丝偏差的钻进了排气孔,消失无踪。 这正是黎雯的聪明之,现在的石室之内的温度,已经低的吓人,若是自己再将化掉的寒气随意排放在石室之中,恐怕等到东方涵澜的阴冥体拔除之后座石室也就变成了极寒的冰窟。 等四人到那时候基本也就接近油尽灯枯。难免会生什么意外以黎雯干脆地将寒气直接地从排气孔排放出去算了,这样虽然会多浪费一些真气。但却可保万全。 李义舒一口气终于按照自己地设想开始运行了,接着心神便又沉浸了进去…… 石室之中个人都一动不动。 东方涵澜更是早已经直接昏迷了过去;而李义三人已经陷入了深沉地运功之中,不敢有丝毫分神。 李义将他自己地纯阳内力尽数挥了出来。将东方涵澜体内地阴冥体的寒气全部鼓荡起来。让它们一点一滴、逐分逐寸地慢慢散出去,散到东方涵澜的其他经脉。李义非常清楚,整个过程,绝对不能有半点地急躁!万一操之过急,阴冥体地寒气突然一股脑儿地涌出去,李兰来不及缓冲,黎雯不能及时地将之导出,那可就彻底地完了。势必四人同时冻僵,就算外边地人发觉了,赶来解救,只怕也晚了,但又不能不动。 此刻,李义的纯阳真气已经深入到阴冥体核心。若是不动地话,寒气势必会再度凝结回原处,那么,之前所做地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而且此时寒气已经遍布东方涵澜全身,只要纯阳功力稍退,佳人立刻香消玉陨。因为寒气已经和东方涵澜连成一气地李兰、黎雯也势必会同赴幽冥…… 现在地李义,就像一个高空作业者在走钢丝,而且,是万丈悬崖之上地钢丝;悲哀地是,李义身上并没有任何地安全设备…… 所以,现在的李义虽然在用力方面轻松一些,但在精神方面却是高度紧张。 这次拔毒之前,李义自信已经准备万全,可是过程居然会是如此的险恶,大大出乎李义的预算之外,早前的信心,虽不算是荡然无存,也已所剩无几了! 眼前的局面实在是太凶险了! 李兰的最精纯的纯阴真气充盈在东方涵澜体内经脉,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真气漩涡,激昂东方涵澜体内刚刚散出来的寒气,如同百川汇海一般被吸纳过去,改变寒气的属性,化顽疾为补益,如此不停的吸收,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两个时辰了,但李义内视的结果,却发现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几乎没有减少多少…… 黎雯一脸肃穆,横在胸前的左掌掌心,一道如同鸽卵般粗细的森冷的白雾源源不断的涌出,向着通气孔道近乎无止无休的输送了出去…… 李义终于确定,这次拔毒的过程乃是一个愚公移山的工程。[ ] 想要彻底为东方涵澜化解完阴冥体,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最少还需要三天以上时间!而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这三天之内,四个人必须一动不动,保持现在的状态。尤其是李义、李兰、黎雯三人,无论哪一个出现了问题,都将宣布此次驱毒失败! 失败的后果就是万劫不复! 如果不惜暴露蛟龙内丹,请公道帮手会不会好些呢?!从不会怀疑自己做法的李义今次质疑了自己的选择! 李义唯一庆幸的是,是将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李兰安排在了中间这个最轻松的位置,无论是李义的位置还是黎雯的位置,都需要内力不断的在经脉之中转化,若是没有卓越的精神力量,恐怕一般人就算有撑过这段时间的实力,也要精神崩溃! 三天三夜的在万丈高空走钢丝……一般人又怎么能受得了? 幸而李义和黎雯都不属于一般人,这两个人的心理素质绝对出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之上,若是单论心理素质,连黎雯也要比之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高出很多!只因为这两个怪胎都是穿越而来的人物,两人的精神的坚韧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如果说一般武林高手的精神如同细线么,李义两人的神经就好比钢丝了,而且是特粗的……呃纹钢。 自己和黎雯固然可以,可是李兰呢?她也可以吗?眼下只能寄望黎雯当日对她的训练可以让她支持下去,一定要支持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渐渐的,一天过去了…… 又是一天一夜去了…… 李府别院外层的武士们然感觉天气意外的寒冷了起来且冷的那叫邪乎。但凡是走出李府别院,走得越远就越暖和,但只要进入李府别院范围以内,就有一股刺骨的寒冷弥漫过来,越靠近机密重地,就越是冷的吓人!就算是功力有一定火候的人,也对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弄的直打寒战! 有几位武士意之中登上了山顶时吓了一跳,别院最核心的后山之上的无数花草树木,居然已经枯萎了一大半上,更是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浓浓的寒雾在山林之间笼罩着连松柏,也挂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寒雾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熠熠光,美轮美奂!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登有不少人想要上来观看这难得的奇景,但一刀从山腹之内立即传出严令:无论是谁,胆敢擅自登上后山者,杀无赦! 这命令传出,所有人顿时都噤若寒蝉。 紧接着,一刀的第二道命令传出:令绝代双骄四人,分守后山东南西北四个方,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从你们四个人眼下飞入后山! 于是,后山之上,又多了四个一流杀手镇守! 这一点倒是一刀多虑了,后山之上骤然一寒,所有的能动的、能跑的、能飞的动物早已远远的逃走,人是有可能上来地,但苍蝇是绝对不会过去滴… 此刻的山腹密道之中,便是冰窖也难及其十之一二,一刀盘膝端坐,手中犹自握着玄铁刀的刀柄,闪亮的刀身,横放膝上,面容冷硬,毫无表情。 公子和兰丫头他们已经进去了两天两夜! 即便以一刀的深湛功力而论,随便不至于被秘道中的寒气所侵,但也颇感寒意,极不舒服,心中更是焦躁不安,颇有些担心,他早就有进入秘室的冲动,可是想到李义事前的吩咐,明白自己必须沉住气,尤其在表面上,他更要摆出一副泰山笃定的神态,必须表现的信心满满。否则……别院必然大乱! 洞口处轻轻开启,彭飞提着一个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轻轻放在一刀身前,看了一刀一会,似乎是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躬身向后退去。 “什么事?”一刀双目霍然睁开,两道精光激射而出。 “公道前辈的手段果然了得,所有伤患均都大有起色,大部分人都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李府别院的战力已经恢复到鼎盛时期的八成以上,所有兄弟们都对沈家恨之入骨,想要托我问问刀哥,我们何时开始行动,还以颜色?”彭飞期期艾艾的道。 “哦”,一刀又闭上了眼睛,淡淡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去吧。”他没有说到底怎么做,但彭飞却是再也不敢问,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转身向外走的彭飞,脸上顿时涌起一阵忧虑之色。 一刀听着彭飞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至不闻,睁开眼来,定定的望着膝上长刀,良久,才静静的道:“给沈家一个好看……我何尝不想…只是,公子不出,唯有等待啊。” 凌厉的杀气漫卷而起,一刀膝头的长刀“叮”的一声刀鸣乎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渴望着杀伐的凛冽、鲜血的滋养。 别院之中,还君公道负手站在树梢,感受着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寒意双鹰隼似的眼睛,遥遥看着后山之上的那一片突兀的银白,脸上神色沉重之极。 如果说还有人知道那石室中到底生了什么事者,也只有这位前辈高人知道了! 良久,还君公道低微的一叹,自语道:“……阴冥体……,李义终于还是开始了,只希望,你能撑得过去……”,轻轻一声叹息,身形一闪,还君公道颀长的身形突然消失无踪。 李府别院的异常希奇,却还是没有影响到天下大势;南方战场李霸正挥军三十万,在原郑王朝内收拾战利品行战后的清理,已经是日趋井井有条…… 原大赵王朝境内郑浩然与公孙靖磊的合作越来越是默契,两人便如两柄巨大的钢刀,在大赵王朝展开了内外夹攻的血腥清洗,所有的不和谐音符,都已经被逐一清除,现在,正是休整,重建的时刻,严明上下,建立官衙,派遣官员,进行战后安抚,一手钢刀一手胡萝卜,两手抓,两手都很硬。 东南方向,李家大军在大帅海延誉的率领之下,源源不断的向东南开拔,海大帅下了死命令,洪水一旦退去,哪怕所有的人都全军覆没,尽数战死在这里,也要夺下这一线关! 与此同时,司马家家主司马昭老爷子也已经疯狂了!将负责疏通碧澜江的几位司马家高层人物跳着脚一阵疯狂地大骂,并严令,不能把碧澜江通开,你们也就不用回来,就算你们用自己的头去撞,也得给我把碧澜江通开!我司马家的大军还有四十万在外边啊! 其实现在,司马家三路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通过飞鸽传书飞进了东南,但却始终没有司马家二爷司马南的任何消息传来,这也成了司马昭心中仅存的一点指望。 还有就是齐天门秘密潜伏进天罗那边的五百名高手,也成了司马昭的念想之一,司马昭认为,只要疏通了碧澜江,道路恢复畅通,司马家再次出兵,二弟定然是在某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到时定然会里应外合,未尝没有再起风云的希望! 东南数千里山河都是司马家领土,人口千万,就算是再起五十万,甚至百万大也可以也凑得出来,装备更是充足,难道凭这样的力量,还不能震慑天下?司马家倾家荡产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成为天下之主,区区些须财富,不在话下! 于是,司马家在这段时间之中,二十万的精锐预备队已经全员调动起来,另有常备兵马四十万,也已经全员战备,与此同时,便是疯狂的征兵。三丁抽一!要凑足百万大军,并不是一句空话! 第555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十) 司马昭甚至打算,要在未来几个月的时间里,纠集起两百万大军,一旦碧澜江疏通成功,便将以比碧澜江水更为澎湃的军力,杀出东南,孤注一掷! 负责疏通碧澜江的几位司马家官员几乎要哭了。 那是整整两座大山啊!就算是我们真的拿头去撞,撞烂了头颅也是无济于事啊。 先将下流水位部引流,露出河床,然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从河床望上去,这道李义炸成的“河堤”更是触目惊心,那可是足有近百丈高的小半截山峰啊!除去一些散碎的石块之外,随随便便一块石头也至少有数千斤重,而且全部是严丝合缝的压在一起,就如同是一座亘古以来就存在的山脉一般…… 李义,李大少爷,李大老爷,是怎么做到的?! 不得不说,李义的这一手,实在是太毒,也太绝了! 司马家的工程进行了一个月,居然度不到五分之一…… 所有的人都是战战兢,在这等庞然大物的脚下干活,而且目的还是要在短期内,将这庞然大物全数挪走……哪个的心里不恐惧? 光清除外围石头倒也罢了,但这整座河堤若是真的挪动了,恐怕这些负责疏通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大山崩塌的后面,还有万钧水流啊…… 就算是命再不值钱,也没有人会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只为去换取那为数不菲的银两吗?!就算银子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吧?单单是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多人被乱石砸死了…… 所以无论司马家如何提高悬赏工程的进度还是如同蜗牛爬行一般。到得后来,司马昭将心一横,出命令:“为疏通碧澜江而死的工匠军士,每人补贴一千两银子,若是有哪一个消极怠工,则全家处斩,株连九族!” 如此重赏严罚之下算将进度加快了许多。而这个时候,海延誉的大军,早已经到了距离天峰一线关不远的山峰之上。养精蓄锐,静待司马家做苦力将洪水退去大帅就要挥军而上,占个现成的大便宜。 司马昭司马老爷子也是气性太大了一点,在得知海延誉大军的行踪之后,几乎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过去…… 你们不知用了什么该死的手段,堵塞了整条碧澜江,屠戮我东南几十万人众,我整个东南一片水深火热,竟然还不知足?居然在这个时候又想要来占便宜占我司马家的天峰一线关? 于是,司马老爷子大笔一挥,东南司马家新近集结地六十万大军连同原本的二十万精锐,全线压上,与海延誉隔着洪水遥遥相对! 无论如何,也要将海延誉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匹夫,连同他的二十万大军都埋在天峰一线关! 司马家的工匠和士兵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总算有了明显的进展,随着碧澜江江水的疏通度越来越快,东南沿线,战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整个大陆,都闻到了东南一带传出的隐隐血腥味道。 蒙易坐镇天罗,连续不断的出命令,李家的后援部队潮水一般涌来,同时命令李大元帅的南线大军,分兵十万,日夜兼程,增援海延誉;命令郑浩然,全军尽快结束大赵王朝境内的事件,全线增援海延誉。 半边大陆的局势,即将随着碧澜江的洪流迸泄,掀起更大的血雨腥风! 与此同时,北戴东方家大军却也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的横扫西荆全境,挥军入吴,连战连胜,大吴王朝的城池一个接一个的陷落,士气如虹,战果之丰厚却也并不逊色于李家的收获。 惟有在攻到大吴王朝国都岳琅城的时候,不知何故,却突然在城外的黄页大峡谷中了埋伏,东方家统兵大元帅东方青柳居然莫名其妙的战死当场,据说,若非西门世家家主西门珊識稳定军心,力挽狂澜,恐怕已经导致东方家大军的全面溃败! 西门珊識一时之间几乎成了东方家大军的风云人物,东方宇为褒奖其所功绩,亲自传下命令,任命西门珊識为大军副帅,同时,东方淌走马上任,统领东方家大军,继续攻击大吴王朝。 东方宇严令:务必在半月之内,攻陷大吴,然后挥军北上! 整个罗星大6,狼烟四起,赤地千里,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东方宇之所以封赏西门珊識,却也是迫不得已。甚至就连自己的二弟东方淌挂帅,也不是东方宇心中之所愿。西门珊識的军事能力出众,虽然投降了自己,但西门世家一众精锐力量,却因此而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西门珊識在军中的威望越高,东方宇就越是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如有可能,东方宇宁可将西门珊識斩杀,也不敢如此重用。这个女子虽然年轻,但却是绝对不能小觑,乃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物。而东方宇,是从来不会做养虎为患的事情的。 至于东方淌,一直以来就是东方家领军挂帅的绝佳人选,如果说有人能够在战场上与其他几位知名统帅相较而不落丝毫下风,甚至还有胜利的希望,整个东方家,除了家主东方宇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二爷东方淌一人而已。但让东方宇心生顾忌的是,东方淌的女儿东方涵澜当日在天罗公然否决了家族长老的指令,且已经嫁给李义为妻。无论如何,东方涵澜是东方淌唯一骨血,掌上明珠,对李义肯定有相当的感情。就算是爱屋及乌,东方淌如果对上李义,最终结果如何,任何人都无法判定。东方宇更不愿意冒这个险。 东方宇目前急需要胜利,快的胜利,绝对的胜利。东方青柳身死之后,东方宇不得已启用了自己的弟弟东方淌,也只有东方淌,才能够做到这一点。毕竟东方宇自己还需要坐镇东方家总部,稳定人心。 东方宇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他已经下达指令,在消灭大吴王朝之后,所有的人马必须先撤回振东城。届时,对明月王朝的战争,将有东方淌全权负责,等于将东方淌打出去。至于李义这边的决战,东方宇对谁都不放心,唯有自己亲自出马才是最安全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东方宇新得到消息,沈家家主沈天阵率领三千沈家精锐高手突袭李府别院,最终全军覆没,没有人生还!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东方宇几乎不敢相信!差点一跤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沈天阵所率领的三千高手都是什么样的实力,东方宇心知肚明,尤其是那三大供奉和沈天阵本身的功夫,就连东方宇自己都要谨慎处之,更何况,还有六大长老,十几位堂主,哪一个也不是好对付的货色。 这股力量,已经是当今沈家最巅峰的力量也是全部的力量,竟然在李府别院一战而全军覆没,甚至没有一个活口!而且,当时应该还是在李义不在李府别院的时候,生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东方宇自问,就算是东方家其所有对付沈天阵的这三千人马,虽然能够最终获胜,但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甚至可能会两败俱伤,更别说将这三千高手一举全歼,一个活口也没有! 但如今李别院竟成功做到了这一点!李义那小子所拥有的实力,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他的手里,究竟还有多少底牌未露? 在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以东方宇的沉稳要为之震惊不已,而且,不可否认的,心中还有一丝丝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是东方宇今生今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所东方宇断然决定重用西门珊識和东方淌,在这等时候,所有的力量都要握在手里才行,不管西门珊識这女子将来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但是现在,起码他还有值得我东方宇利用的价值。 至于以后……以后地事情能说得清呢? 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东方宇立即布了另外一条命令:全民征兵!不论是原北戴。还是原西荆,只要是现在隶属于东方家管管辖地范围,所有青壮年,一律拉入军伍,加紧操练。 这些人,将是东方家军队未地后备力量。 对上李义,东方宇现在绝不奢望能够一战而胜之,这必然是一场南北对恃地持久之战!所以,保持兵源地补充,是很重要地事情。 最让东方宇气愤不已地却是自己地三弟东方扬,这个混蛋闲地无聊,居然腆着毛脸来求东方宇,说是眼下也没自己什么事,闲地无聊,想要到天罗去玩玩…… 东方宇当场勃然大怒!狠狠地将这个皮粗肉厚地家伙揍了一顿,关了起来!去天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天**什么?你不就是看着李义很顺眼,想要去找那小子玩?可现在地局势你胡乱跑地时候吗? 再说了,李义那是什么人在他是我们东方家最大的对头,你作为东方家的三爷,你过去?是去找他玩,还是去找死呢?! 再说了,沈家此次突袭天罗,明眼人一看就是我们东方家在背后指使的,李义在这等时候不来找麻烦经是不错了,你还要送上门去?万一你在天罗的时候们跟李义打起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东方宇被自己的三弟气的一顿没吃饭。 ……………………………… 山腹密室之中。 四周的木炭倒不负其“优质”之名旧在努力的燃烧着,但却对石室之中的寒冷根本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这里,已经名副其实的变成了一个冰窟!又或者应该说是一个比普通冰窖更冷上十倍的级冰窖! 四个角落分别摆放的四个大水缸,本来是李义打算在驱毒完毕之后四个人沐浴净身之用的,再极度冰寒之下早已经完全破裂,里面的清水,自然是更早一步变成了坚硬的寒冰,体积暴涨之下,硬生生地将水缸撑裂,而且,在缸口还突出了一大块,将厚厚的水缸木盖高高的顶了起来。 东方涵澜的脸上,那原本的惨白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红润。虽然仍旧在昏迷之中,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东方涵澜的身体,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大部分阴冥体恶疾离体之后,再加服用过的大量大还丹以及那十二滴蛟龙内丹的潜藏药的激了出来,只要能渡过最后一关,东方涵澜势必会因此而得到极多的好处。 李义的头顶上,腾腾的冒着热气,这是内力严重透支的表现。三日三夜以来一直毫不间断的传功,即使以李义神罗九窍第五窍的功力,也是决计承受不住的。现在的李义,只是以顽强的意志力在撑着,几乎是以透支生命的毅力顽强支持着! 第556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十一) 李兰与黎雯两人脸上,同样有着掩饰不住的疲倦神色,但精神上却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她们修炼的玄冥神功,在这种极度严寒的情况下,只要运用得宜,只会受益,却并不会有害。她们之所以疲倦,一来功力频繁的消耗、传递造成的真气损耗,二来她们也同样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也实在是太累了些。尤其是黎雯,精神更是一直紧崩着,她的压力就算比起李义,也差不了多少,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李义勉力提起精神内视一下,现在这三天三夜之中,东方涵澜体内的阴冥体,已经被拔除了过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已经充盈在东方涵澜的经脉之中,在心脉旁边,那原本是阴冥体的位置,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鲜血般的红色,娇艳欲滴。 那是健康生命的绚丽! 李义终于疲倦吐出一口浊气,终于真正的放下心来,再一次引导着东方涵澜体内庞大的药力所形成的内力,在东方涵澜的体内一遍一遍的循环着,同时,将自己的纯阳内力改变成为一种最温润的形式,慢慢的滋养着东方涵澜受损的经脉内壁,直到来回往复循环三十六周天之后,李义将自身的内力一点点收返自己体内,对自己损耗严重的身体稍加调养,如果在平时,李义只会将这股内力全数赠送给东方涵澜,以此也可以说明李义这次的损耗之巨。 在收回本身功力的同时,李义左右食指一弹,一道劲风弹在黎雯举在胸前的左手之上。 黎雯身躯震,顿时从空明状态中醒了过来,向他看去。李义欣慰的点了点头,黎雯顿时会意,右手掌心之中正不断溢出的白气突然消失;从这一刻开始,所有李兰从东方涵澜体内吸入的寒气,将成为李兰与黎雯两人最大的补品。 李义惜的轻叹一声,如此庞大的力量,最后能够真正被黎雯和李兰得到的,却只有这么一点,就算说是冰山之一角也不为过,实在是可惜之极! 李义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的大碍,内力也多少回复了些,不过三天三夜以来一动没动,整个身体真的是有些僵硬了,试着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各处的骨节顿时出一阵格格的脆响,让李义有一种自己已经变成了僵尸的错觉。 在东方涵澜的身后,李兰长长地舒出一口,先将双手从东方涵澜背心拿了下来,放在自己丹田处,闭目调息。这个动作,表明了,东方涵澜体内的寒气,最后一丝也已经被吸收完毕! 东方涵澜浑身的肌肤,已经复了白玉般的肤色,晶莹细嫩。那原本笼罩全身的青灰色的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义的一缕神识连在东方涵澜体内,只感觉东方涵澜体内的内力竟如同长江大河一般川流不息,摧枯拉朽一般的撞开各处闭塞的经脉,顺畅的在经脉之中穿行,然后回归丹田,再周而复始… 东方涵澜的体内,已经再没有了任何隐患,更借助这次治疗,打通了任督二脉络,又有大量药力为辅助,凭白得了一身强大的内力,可以说此次收获最大的就是东方涵澜。不仅痼疾从此无踪,更因此一举踏入当世高手之列,可谓机缘巧合之极。 李义放下心来,这也许是上天对东方涵澜这么多年来的痛苦的丰厚回报吧!李义心中笑了一下。 “嘤咛”一声,东方涵澜从毫无知觉的昏睡之中醒了过来,迷惘的睁开了双眼,顿时两道寒光激射而出,从眼中看出去,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清晰。身体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再也没有了那横亘在胸口的可恶冰凉!东方涵澜顿时意识到,“阴冥体”,这个禁锢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岁月的可怕疾病,现在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时间,东方涵澜喜极而泣!看到面前的心上人那疲倦容颜心中又是心痛,又是幸福骄傲,忍不住纵体入怀,牢牢的抱住了几近**的李义,紧接着,两行泪水便沾湿了李义的胸膛。 李义紧紧抱着怀中这个柔嫩的身子,心中说不出的欣喜;涵澜她,终于好了! 半晌,东方涵澜才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便感到了空气中极度的严寒,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转身看去,不由的惊叫出声,目瞪口呆的看着石室之内的雾气,和地上的寒冰,以及墙角那四个硕大的冰柱,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义……义哥,这些,全是我体内的……寒毒…导致的吗?这未免太……” 李义含笑点了点头,东方涵澜俏丽的双眸睁到了最大,几乎晕了过去。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体内的寒毒,居然是如此的恐怖!而且,这么多年在自己体内,这…… 看到东方涵澜双眼圆睁,李义知道东方涵澜这下吃惊不小,不由笑了出来。 东方涵澜转过脸,看着疲倦的李兰与黎雯,不由的愧疚的道:“真是多亏了两位姐姐,为了我,居然累成了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们才好。” 李义轻轻一笑,道:“我们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不感谢呢?换个位置想一想若是现在处于你的位置的是你的两位姐姐的其中一位,相信你也是会义无反顾的,是吗?” 想了想,东方涵澜重重的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李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黎雯身上,他清楚知道次拔除阴冥体,到现在为止,已经接近尾声,而李兰和东方涵澜以及自己三人都已经算是没有事了,现在的唯一还没彻底安全的,就只有黎雯了。 这次为东方涵澜拔除阴冥体,黎雯可谓居功至伟。作为一个娇弱地女子之躯,能够一直坚持到现在,实在是一件相当不容易地事情。 看着看着李义眉头皱,他发现了一个怪异地现象。黎雯的左手,是自己提醒她放下来,但直到现在,她地左手依然是原本地那个姿势平放在胸前,竟是一变也没有变地。李义定定地看了一会,才突然明白了是在怎么一回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由衷地钦佩之意。 黎雯的左手可像自己和李兰的手臂一样,自己二人地手臂,都是搭在别人身上,虽然累,但却始终有个支点。还不算什么,但黎雯的左手却是悬空虚立地,也就是说,她将这只左手悬在空中悬停了三天三夜!这需要什么样地毅力!? 所以李义立即知道了,黎雯这只左手是不想放下来,而是已经彻底僵直了。这还是黎雯本身修炼地是至阴地玄冥神功则在这样地环境下,可能就永远放下来了手臂肌肉彻底坏死了。纵然如此雪想要完全恢复,只怕也要调养一段时间。 李义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力运起所余不多地纯阳内力全数运到双手上,再互相搓了一会,将两只掌心地温度,都变得热呼呼地。轻轻走过去,稳定地抓住黎雯左手胳膊,这一摸,虽然是有心理准备,也大感吃不消,这手臂当真是比冰块还要冷上许多。总算李义熟悉玄冥神功地特性,从肩膀处开始,一点一点地给她按摩起来,温和地内力潺潺注入,点滴滋润她僵化地肌肉和经脉,然后轻微而缓慢地替她上下移动,直到肌肤重新恢复柔软之后,才将黎雯的这只左手放在了她地膝盖上。黎雯本就是盘膝而坐,这样一来,她地左手臂便等于是自然垂落了。 黎雯脸上地神情,舒服了很多。 李义的动作异常的轻柔,甚至他的内力也只限于黎雯的肩膀、手臂的表层,对黎雯体内的正在运行的寒冰内力完全没有影响,却最好的解除了黎雯这条手臂的极度疲劳。 正如李义猜测的一般,黎雯这条手臂由于强行保持一个姿势持续了三天三夜,现在已经处于僵化状态,甚至已经有些抽筋了,偏偏黎雯现在正在忙着炼化最后的寒气,虽然明知道难受,但却是毫无办法,若是强行掰落手臂,只怕对筋骨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最起码也是拉伤筋脉,如果李义不帮忙,恐怕要一直挺到此次事件完全结束了。 黎雯的手算是没事,可是李义勉力逼出了最后一点残余的纯阳真气为黎雯推拿,却是实打实的元气大伤,事后至少要静坐调息个几天。 确定黎雯再没有别的隐患之后,李义微微一笑,舒了口气,突然拦腰一把将东方涵澜的娇躯抱了起来,道:“我们还是先出去,让她们两个人在此继续吸收这石室之中的寒气,我们出去吃饭,换身衣服等着她们。三天三夜了,可饿死我了。” 东方涵澜哎呀一声,这才现自己浑身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丝不挂,脸上一阵大红,一双小手顿时捂在自己胸膛上,遮住了那一对玲珑的丰满。含羞道:“你……我们还是等两位姐姐……一起出去……” 李义呵呵笑道:“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一来等到她们吸收完寒气,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二来这个环境对她们来说是练功的天堂,对我们,尤其是对大病初愈的你却是非常不利的,再说,我们也得为她们准备一下吃的东西,否则的话,你这两位姐姐,可就要饿成木乃伊了。” 东方涵澜将小脑袋埋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向外走,口中却含含糊糊的问道:“什么是木乃伊?” “呃……” 苦苦守候了三天三夜,一刀终于听到了李义的声音,这一刻,让几次要闯进去的一刀惊喜欲狂。 在听到李义所要的东西之后,一刀一叠连声的答应,以最快的度送了过来。 嗯,衣服,棉衣,鞋子,最最主要的,就是饭菜,李义特别嘱咐,要先熬一些粥送过来,一刀心领神会。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如先喝一些粥暖暖肚子,直接大鱼大肉的吃起来,恐怕是会不舒服的,就算李义等人久习内功,肠胃远比常人健康也一样。 一刀办事的效率那是非常高的,不到一刻钟,李义所要求的一切东西就全部送了过来。 直到吃完,浑身裹着厚厚的貂裘的东方涵澜仍然羞红着脸,一点都不敢抬头。这丫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被李义从山洞密室抱出来的时候,可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的,到现在,东方涵澜还在难为情的要命。虽然看到自己身体的乃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的夫君,但东方涵澜仍是心里怪怪的,甜甜的,又是羞羞的…… 吃过了饭,李义便让一刀先将东方涵澜带了出去安歇,而他自己,则带着一个食盒,向着自己刚刚出来的密室之中走去。 想着刚才东方涵澜害羞不敢看自己,几乎将小脑袋扎在饭碗里面的可爱样儿,李义便禁不住有些好笑的感觉,这丫头……恩,终于长大了啊…… 第557章 :拔除阴冥体前后(十二)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莫名其妙的,李义突然想起来两句诗。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三天三夜完全没有吃饭,只喝着平淡的小米粥也是这样的香甜啊…… 李义走进来的时候,李兰与黎雯两人还在紧张的运功之中,四面悬挂的白布已经变成了硬邦邦的屏风……只不过,石室之中的浓郁的雾气却明显已经淡了很多,肉眼可见的丝丝冰雾,涌动着向着李兰体内涌进,,然后通过两人身体连接之处,再输入到黎雯身体内,而黎雯在经过转化之后,在反输回来,如此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还真是两个练功狂人啊。”李义摸着下巴,眼睛看着这两具夺天地之造化的曼妙身躯,尽情的欣赏,忍不住下腹一热,李小公子就要抬头…… 三天三夜的驱毒之后,居然还在借助余势练功!这两个女人不要命了吗?这也太疯狂了吧!李义心中隐隐有些腹诽。他自然知道,若是两人现在收工,自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这石室之中的寒气却是过一时便会散很多。尤其这些都是最精纯的先天寒气,却也难怪两女舍不得,宁可不吃不喝也要撑着疲累的身躯将这些难得的先天寒气化作体内的真力。 她们虽然撑得住,但李大公子却是心疼了。练功提升实力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要命了吧?大还丹、蛟龙内丹咱有的是,至于和这点先天寒气过不去吗? 大大咧咧的闯了进去,李义将热腾腾的饭菜一盘一盘的端出来,先放在李兰鼻下嗅一嗅,再放在黎雯面前闻一闻,扑鼻的香气,汹涌弥漫。顿时让神游物外的两位练功女狂人脸上神色都是一动,娇俏的小鼻子微微耸了耸,紧接着,“咕咕……”的轻微声响便从两女腹中传了出来…… 李义一脸坏笑。以这种方式来打断两女的修炼,恐怕是最快的吧? 下一刻,李兰与黎雯两人的眼帘同时翕动,接着便睁了开来,两人的眼中,都是一个表情:气恼,再加上无可奈何。 紧接着,两女便被肚腹之中的咕咕声响唤回了神智,一股无与伦比的饥饿感觉,突然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侵袭了两人,眼神一扫,便顿时现了那放在面前的美味佳肴,不由得四只美丽的眼睛同时放光,再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更顾不得去指责李义,连在一起的手掌同时松开,一把抄起竹筷,便即狼吞虎咽起来…… “两位大姐,一会吃完了,就赶紧跟我出去。”李义道:“我很欣赏你们提升自身实力的态度,只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过于拼命,得到的,只是反效果,欲则不达的道理你们两位不会不明白吧!。” 李兰一边小口的喝着粥,一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黎雯端着一大碗稀粥,长鲸吸水一般喝了一大口,感觉着肚腹中油然升起的热呼呼的感觉,翻了翻眼皮道:“道理谁不会说,可是这等好机会要如何去找,再说了,怎么也我们将这里的寒气都吸收没了吧?整个山腹已经尽是冰寒之意,若是此间的寒气不除,这里还怎么办公?一般人进来呆不了两分钟就受不了了啊。” 这丫头还不死心。李义心中好笑,板起脸来道:“你们现在体内充盈着阴冥体的先天寒气,只是两个人均分了而已,说到炼化,也不过是形成了力量,却还没有形成属于你们自己的内力力量,在这等情况下,再吸收这些属于外界的寒气,你们觉得,真的有意义么?!” 两人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李兰还好,而深通玄冥神功的黎雯却有一点了悟的意思。 李义说的不错,人体内的先天寒气确实只是形成了单纯的力量而已,并真正没有形成两人可以随意支配的自身功力,更没有与自己的原本的寒冰功力溶成一体。现在正是需要加以真正吸收融会为本身功力,予以巩固的时候,而现下的情况固然难得,但以后未必没有这样机会,只要找一处亘古不化的冰山雪峰去修炼必就不如现在的情况,那么,还在留恋什么吗? 更何况,其中最为精纯的是两女从东方涵澜体内吸过来的阴冥体那先天的寒气,已经尽数吸收了,此时在吸收外界寒气的话,其实并没有多大帮助了,甚至,还有可能造成混乱。 至于说此间公的问题,更是扯淡,这些个寒气没有了根基只要碳火烘烤个三五天就会彻底烟消云散! 可是……眼瞅着这么多的纯寒气却不能加以吸收,却也实在有些舍不得。 李义嘿嘿一笑,道:“过了今天,就轮到你们两个人护法和一刀他们也要闭关了,过程估计怎么也需要两天以上吧。届时在我们的纯阳内力下,这座山就算不成为火山,只怕也差不多了吧……” “闭关?你们干么闭关?”黎雯抓起一块枹子蹄筋,吃地满嘴流油,小嘴鼓得高高地,看得出来三天里,两位美女可真地饿得不轻。 “干什么?你道以为鳞甲龙内丹在你刺了几个小孔之后,还能再无限期地保留下去吧?再说了们修炼地玄冥神功,这种充满了至刚至阳地力量你们又不能吸收,让你们三个护法,让谁护法?” “哦。”黎雯懒洋洋地答应了。就在这时,李兰与黎雯同时发现了李义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在鬼鬼樂樂地在自己两人身上看着,有什么好看地? “有什么好看地?”李兰狐地顺着李义的眼神看向自己,再看向黎雯,突然“啊”地一声惊呼起来,手中绣筷啪地掉落地上,两只纤纤玉手捂住了自己前胸,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满脸通红…… “你还看……啊…滚出去,流氓!登徒子!色狼!混蛋!……”接着。黎雯也现了这一点,顿时勃然大怒,彪悍地站起来,拳打脚踢…… 正在大饱眼福地李义公子正在眯着眼睛色迷迷地笑着,脑海之中无限yy地时候,却遭到了一系列打击。现在可是他元气大伤地虚弱期,就算不虚弱,他还敢还手吗?只得惨叫一声,狼狈而逃…… 接下来的两天之中,黎雯与李兰在巩固了自身境界之后,并开始对东方涵澜进行调教,东方涵澜体内咋然多了一股如此庞大的力量,就像一个三岁幼童突然拥有了成年人的力气,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闹出了好多笑话。 自然,这些,都是在山腹之内完成的,外边的人,根本是一无所知。 而一刀等几人,早已经被李义召了进去练功了…… 在这连续的几天里,李府别院的人现,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自己等人居然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节气。从开始的微凉,到稍后的酷寒,然后又开始了回升,春天的感觉持续了不过半天,突然转成了炎炎夏日…… 温度持续的在升高,所有人都在叫苦连天! 刚刚换下单衣,穿上了棉祅,然后围在火炉跟前还一个劲的抖;哪想到接着就热了起来,浑身出汗,棉祅棉裤尽数脱了下来,又换上了单衣,但却还是不够,热的要了命,众人只感觉怕是脱成了光屁股,那也是照样还是那么热! 这是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都在惑着,抱怨着。 之所以是“几乎”,乃是因为,毕竟是有例外的,比如…… 还君公道悠闲地抱着臂站在树荫下,看着山腹前正在过招的三个女孩子,心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无疑就是一个例外。 李兰与黎雯两轮流给东方涵澜喂招,希望可以尽快提升她的实战能力。让还君公道也感到有些惊讶的,是东方涵澜的进步度。这样的度,就算是以一日千里来计算,也有些不能形容了,当然了,也就只是惊讶而已,公道作为一代医家,自然清楚拔除了阴冥体,而有任督二脉打通之人,又有名师耐心指导,进步慢才是怪事,虽然这个进步度确实有些离谱。 如果是让李义来形容,他这样说:恩,貌似前天还在幼儿园,昨天已经升上初中了,至于今天呢,已经成为了本科生,就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成为博士、博士后什么的…… 是的,就是这的度,在一般人眼中,绝对堪称恐怖的度。相比较来说,李兰与黎雯两个人都比原本的境界提高了不少,对武者而言,她们的进步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了,但与东方涵澜的进步度一比,就有些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固然与东方涵澜本身点较低,又获得了多种罕世灵药,更机缘巧合打通了任督二脉是分不开,但东方涵澜本身的作用,却也是至关重要的! 这少年以来,东方涵澜因为天生阴冥体的原因,不能修炼高深武学,成了东方家唯一一个武学废人,但东方涵澜却始终没有放弃过自身的努力,她一直希望自己虽然不能修炼高深内功,但却能够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所以东方涵澜浸淫在各种典籍之中的时间也是最多的,东方家的所有武学理论、各种功法,东方涵澜无不倒背如流。甚至,曾经一句句的拆开,翻来覆去的进行过重新整合,希望能够在无意之中找到治疗自己病症的妙法。 长久以来,她然没有因此找出治疗自己的方法,但对这些武学的招式理论,却已经滚瓜烂熟。就像一个可以活动的图书馆,又或者是一位最为渊博的植物学教授,只是欠缺了种植树木的经验,但只要给了她机会,真正掌握、了解、运用这些种植经验却只是分分钟的事,毕竟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早已经没有了太高的难度,充其量只是一个熟练的过程而已。 而真正让还君公道感兴趣的,乃是东方涵澜随手使出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浑然天成,几无瑕疵。而且,在她的动作之中,充满了一种温文尔雅的贵族气息,一股隐隐的书香之气,似乎她并不是在打斗,而是在写诗,又或是在作画,一举一动,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无尽韵味。但不可否认的,每一招蕴藏的威力都是极其巨大的,尤其在东方涵澜现在异常浑厚的内力挥出来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能等闲视之。 真是有趣的女孩子! 即使以还君公道的阅历,看得都有些目眩神摇,虽然现在东方涵澜的武功,在他的眼里当然还是不足一晒的,但她这种全新的武学招式,优雅的作战方式,却引起了还君公道心中极大的兴趣。这一瞬间,似乎在他的眼前,又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惊喜,极大的惊喜! 第558章 :因材施教 还君公道缓缓地闭上眼睛,东方涵澜的每一招每一式在他脑海清晰的再现,一一滑过,东方涵澜现在还是有些生涩的不熟练的动作,在还君公道的脑海却自动的连接成了一片异常圆融的招法,所有的招式,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刻意连结的痕迹,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武学,当然,有许多招式乃是来自公道本身浩瀚无边的武学知识,但基础,却始终是来自东方涵澜的最初创意。。。 每一招每一式的运行痕迹,都似乎是天地之间自然的规律! 天人合一! 还君公道心不免惊叹,这个女孩子现在的招数虽然仍显稚嫩,但骨子里却已经具备了一名武学大宗师的基础,只要稍假以时日,定然是令全天下都为之震惊的绝代高手!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单以这份资质而论,决计不在黎雯或者李兰之下! 看她在被两女攻击的最为紧急狼狈的时候,仍能保天成的优雅风度这一点,还君公道就绝对确信,这种优雅,已经渗透在了东方涵澜的身体之,每一分肌肤,每一点血液,都充满了这根深蒂固的优雅! 还君公道相信,现在的东方涵澜,就算被人残忍的杀死,也能够保持她骨子里的优雅和高贵!这种风度,却是与生俱来,任何人都不可以抹去,就算是上天,也不能够加以剥夺! 黎雯攻出几招,逼得东方涵澜连连后退,趁势收招,从容不迫,脸上更是并无表情。 黎雯与李兰的教授方法却是大相径庭的。这一点,东方涵澜感受颇深。 李兰的教学,在攻出几招东方涵澜无法应付之后,便会停下来解说,每一招每一式解说一遍,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指导,直到东方涵澜完全心领神会了为止。 而黎雯的方法……乎是近于虐待了。 一般是连环三招出去,东方涵澜完全无法抵挡,只能选择后退!然后黎雯会停下来,让东方涵澜自行体悟一下如何破解,自己却不予以解释。[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黎雯会再度出手,依然是这三招,若是此次东方涵澜依然不能抵挡的话,便会吃些苦头,然后再休息,再寻思破解之道;然后还是这三招,若是东方涵澜还不能应付自如,那就要吃大苦头了…… 黎雯一次一次出手重,完全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直到东方涵澜能够自己解决这三招,彻底破解了黎雯的招数,这次虐待才算结束。但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的训练…… 如此的训练下来,东方涵澜的进步是巨大的,她的神经始终都在紧绷之,对招式的理解也越来越是纯熟内力的运用也越来越是得心应手。 李兰很委屈,她几乎是用尽有温和地办法来教导东方涵澜,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悉心传授。但东方涵澜用李兰教会地招法来应对黎雯的时候,却几尽毫无作用。但是,用她自己在黎雯的压迫之下领悟出来地办法对付李兰的时候常能够收到奇兵之效。就这一点,让李兰感觉大有挫败感。 自己用下十多种办法来教导东方涵澜,但凡是方法,自己全部运用了一遍,而且在每次教练之前,自己都要费好长地时间来精心准备教案一步一步一丝不芶地进行,不要说东方涵澜累得半死,就连自己这当老师地也累得几乎半死。 反观黎雯,自始至终就板着一张脸,始终就是用一种简单近乎粗暴地办法来全面地逼迫东方涵澜,但黎雯的教学成果却要比自己丰厚得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教学地过程之,李兰也明显看得出来,东方涵澜很喜欢接受自己地教导。反之,会很抗拒黎雯的方式,可偏偏就是她抗拒地方式效果却要比她自己心甘情愿地效果要好得多! 真是奇哉怪哉! 李兰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看到了李兰的惑,黎雯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李兰苦笑一声有些无力的道:“何止是奇怪?简直是大惑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子?” 黎雯嘿嘿一笑,道:“曾经有一句话,叫做别人教的曲子唱不得,在武学上,尤其显得这句话的道理要重要得多实际的多!。” “别人教的曲子唱不得?”李兰喃喃自语,“什么意思!?” “好一个别人教的曲子唱不得!倒是一句至理名言!”还君公道缓缓走了过来目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神色:“这句话,就是一代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于一个平庸的武林高手之间是一个绝对无法越的天堑啊!”还君公道摇头叹息,赞叹的看着黎雯:“丫头,你很不简单呀!” 黎雯微微一笑,道:“前辈过奖了。” “李兰知道前辈武技通神,还请前辈赐教。”李兰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又似乎没有明白,恭敬的行了一礼,她也知道公道神功盖世,学究天人,有这样的高人在此,不好好请教一番,那可就傻了。 “这里边的道理其实很简单,你教的固然细心,几近无微不至,任何一方面都想到了,可以说教的是很好的。但是,正因为你教得好,所以她学的就越差。只因为,他就算将你懂得的全部学了过去,那些东西,也只是来自你的,你的东西始终不是她自己的,这样说你明白吗?。” 还君公道呵呵一笑,道:“反之,这丫头根本不加以解释,完全让东方家那丫头自己去领悟招式的玄妙之处,摸索招法的破解之道,却能够逼迫她找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而这条路,完全是她自己发现的,也是属于她自己的,在这条路上,她就是开山如何做,比任何人都要有数的多。甚至,在这条路上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走,虽然是被逼出来的,但却真正是她自己的东西。所以,就效果来说,远远要胜过你的教导,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若是希望东方丫头有更大的成就,就只要这丫头一个人磨练她就好!” “前辈果然了得,晚辈受教了!原来竟是如此!”李兰恍然大悟。 “不错,正是如此!”随着清朗的语音,一个风神如玉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雪白的长袍,黑金冠,腰间,乃是淡青色的腰带轻轻束腰,飘飘而出,潇洒不群,正是李义闭关结束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写书,写到一半,突然卡住了,没有思路了。而这个时候,唯一能够依仗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如果求教于朋友,朋友给你另出一个思路,自然可以进行下去,但等到这个思路写到尽头的时候,面临的却会是更大的卡壳,甚至会导致这本书半途而废。为什么呢?” 李义含笑的看向众人,“因为那并不是你自己的思路,而是属于别人的思路,人与人的思路,没有可能是完全一样的。我能够想出这个思路,我就能想出他的后招;但换做了是你来写这个思路,你写到一段的时候,会现更加的无以为继,尤其与前面你自己写的所有的一切连到一起的时候,往往会陷入到更大的混乱之,到那时候,就是最大的悲哀出现了。” 众人齐齐点头。 李义转向李兰,宠溺的一,道:“其实兰儿的办法也不能说不对,甚至可以说,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以兰儿的办法是最为有效的。但在这里,却变得效果不明显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兰看着李义,迷惘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脑袋之,似乎充满了浆糊。为何一会说有效,一会又说无效?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选错了对象,因为涵澜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而且她更有极其渊博的武学知识。你那样教的太过于细致,反而阻碍了涵澜自身聪明智慧加本身认识的挥,你教的越细,涵澜学到的越多,其实对她自身的束缚,反而越大。而黎雯的教学方法则是最大限度的挖掘涵澜自身的潜力,让她学会自己去面对解决问题,而以涵澜的聪明智慧、本身的渊博知识,却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所以,黎雯等于是在帮助涵澜冲破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极限,达到她实力的绝对提升!” “当然,如果涵澜是一个打死也不开窍的笨蛋,那么,恐怕黎雯将她逼疯了,她也不会领悟到什么。”李兰温和的笑了笑,道:“所以,蚊子的方法看似简单,却是教授涵澜的最佳方式;李兰的方法虽然细致,但对东方涵澜来说,意义却是不大的。” 李义踱了两步,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因人而教,就是此理。” “如果不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点去教徒弟,那他们就可能永远都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纵然你的徒弟是个天才,你顶多也只是多培育出另一个自己而已!当然,蚊子的方法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打个比方说,如果黎雯用她教练涵澜的方法去教练一个四肢健壮头脑简单的武夫,那么,就算将他活活的逼至崩溃,也未必能领悟出什么来;同理,若是李兰用现在的办法去教练一群如同涵澜这样的天才,那么,最后这群天才只能是慢慢的沦为平庸。” “综合上所述,”李义总结道:“并没有什么办法是万能的,所以对某个人有效的方式却绝不代表就是对所有的人都有效,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牢牢的记住。不管是教徒弟,还是做事,都需要不同的方法、不同的途径,以最有效的手段达成目标。”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是一脸的沉思。 第559章 :再次提升 公道站在一边,脸色竟是异常沉重,仰望着上空,久久不语,李义说的话,他很明白,但他当日体悟出这层道理的时候,李义可能还没出生,可是,还不到二十岁的李义竟然能如此透彻的分析出这个至理,再度让公道刮目相看,这小子,真不愧是自己选中的最强对手! 李义话锋一转,转身面对还君公道,微笑道:“其实就一隐宗天下门,也是一样!千年之前,天下门经历了最耀目的辉煌之后,选择了避世;虽然依旧威震天下,号令四海,令之所至,莫有不从;但是如今的天下门,比之千年之前的无上天又如何?只怕是远远不如的吧!” “虽然你们现在仍然有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医圣,甚至有许多的领域都走在整个天下的最前端,但是,现在世间有几人知道天下门这三个字?千年以前的无上辉煌,并不代表现在的辉煌!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我可以断定,天下门的最终下场,也决计难以逃过最终烟消云散的惨淡结局。 ” 李义这几句话有些不客气,但公道却没有生气,更没有质、反驳,目中只是流露出几许思索的神色。 “公道老兄,你以为,在下所说的如何呢?”李义含笑问道,笑容之中咄咄逼人,却又大有深意。 还君公道目光定定的看向远方,良久,两道眉毛突然一扬,嘴角逸出一分洒然的笑意,油然道:“天下门或许在几代人之后就会归于尘土,不过,那又与我何干?” “我还君公道从不是什么卫道士,也从来没有以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的雄心壮志,纵然在门派之中,我也是不管事的一个人,我负责的,只是一牌易一命!这一生,属于我自己追求的只是武道巅峰一世活得足够精彩,问心无愧,随心所欲,就已经足够了。何必去担心几十年几百年之后的事情?那实在不是我应该忧心的!尤其是目前天下牌已经几近作废的今天!” “哈哈哈……”李义哈哈大笑,用的一拍掌,道:“果然是欢脱公道,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够洒脱!” 他语音一变,:“不错,现在我们的确没什么理由去关心几代人之后的事情,就算我们现在为后人留下了铁桶江山,让后人顺着我们的脚印走下去,不需多少力气就能够千秋万代,那又能怎么样?” “历代开国帝王,莫不为自己打下的锦绣江山千秋万载而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又有哪一个帝国真的能传承千年以上?” “若后代不肖,就算你让满天神佛全部帮助于他,也难逃最终败亡的结局;若是后人真的有能力,就算只给他一个一穷二白、甚至一无所有的家世,他一样能够赤手空拳的打拼出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义冲天地豪笑久久不绝:“若是还君公道现在还在担心天下门传承的话,那么你终此一生,也没有希望达到所谓地武道巅峰!心有所牵有所挂。( 是追求极限之第一大忌!但求此一生之精彩无限问心无愧。哪管我死后洪水滔天?!” “哈哈哈……” 李义仰天大笑,笑声穿空崩云。衣袖一拂,转身而走。漫声道:“三日之后,李兰、黎雯、涵澜、一刀、彭飞,兼绝代双骄,就在此处,决战公道!此一战,必将成就十个盖世高手,成为未来武林之中一段绝世佳话!” 李义身影已经消失。但众人依旧久久未动,这一番长篇大论,着实让众人心中震撼不已! 还君公道望着李义的离去方向,眼中精光闪动。 自从认识李义以来,这小子给了自己无数的惊喜,两人有攻有守。公道武功绝世、才华横溢,可谓占尽先机,但却不知为何,今天竟突然有一种无力的虚弱感觉。 不是败在了武功上,而是李义的言辞寓意,确实令到他刮目相看,重新评价。 还君公道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正的触摸到了李义的真正心态! 李义的目的,并不是单止于独霸天下!争霸天下,或许只是李义人生过程之中的一场较大的游戏而已,所以,李义从来没有任何的患得患失,李义的心态,竟是异常的平和! 只求纵意此生,无愧今世!活得精彩潇洒,过得我行我素!无论生死,无论成败,不过如是,不外如是而已! 一切都不外如是,一切都那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生的精彩过程! “若不能玩转天下,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玩的?”山腹之中,传出李义猖狂而又潇洒霸气的狂笑…… 寂寞! 在这一刻,唯有三个人,清楚地感受到了李义心底,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豪迈的寂寞! “若不能长伴公子,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做的?”李兰美目凄迷,看着李义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若是没有你,纵然天上瑶池仙宫,又能如何?”黎雯眼中,微微一酸,旋即睁开,目光之中,柔情万种。 “若不能证道武学极峰,我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方向了?”还君公道的心里,却是一片偏狂热。 “我不求权倾天下,也不求所谓的武道巅峰,我只求能够做你的女人,陪在你的身边,能够经常的看到你。现在,我的愿望,已经达到了,我……再无所求。”东方涵澜的眼中,是浓浓的满足,和幸福的柔情。她并没有抬头看,但李义那潇洒不群的身影,却已经在她心底活生生的浮现…… 李府别院,一片龙腾虎跃! 一条条的命令依然源源不断的从这里传达出去,操控着天下半边大6的统一进程,随时随地,都有着无数的人因为这里传出去的轻飘飘的一句命令而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大赵王朝、郑王朝两地的情形已经日趋稳定,两地的治理工作也已经有条不紊的陆续展开,所有由天罗派遣出去的官员,都已经开始了新的日常工作,所有的部门,也都陆续恢复了应有的职能,战后的百废待举的现象,已经慢慢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曙光。 李霸与郑浩然大军,都已经开始了向东面靠拢的计划。 李天李老爷子这位名义的君主,悠哉悠哉的躲在自己家里,养花钓鱼,什么事统统不管,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李府别院去处理,而李府别院同样不负众望,所有的事情都是处理得一丝不芶,井井有条。 东方家对西荆治理也已经上了轨道,对大吴王朝的战争,更是如火如荼。 相比较与大6西边的深火热,李义这边所治理的半壁江山,已经足以让所有战乱之中的人为之神往了。 在北戴、西荆、大吴三大王朝的交界处,李义都已经派遣了重兵把守,确保万无一失。这个时候,李府别院历年以来的积蓄的财力,逐渐的显出了它的强大威力。 李义母亲钟燕终于被李义请到了李府别院,与司马畅联手,这两位当世最为庞大的财团合二为一,在这两位南北女财神的精心运算调配之下,几乎是每一分银子,都到了它应该挥作用的最佳位置,进而挥出最大的功用,庞大之极的财力物力,完全运转了开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现在,为日后做好一切保障!保证军需的正常供应,确保战事的顺利,保证战后的安抚。 所有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如火荼的进行。 四面八方的情报网,更辅以金玉满堂的精锐力量,绝大部分的情报资源都被李义调配到了西北两个方面,对东方家的防范,越来越强! 整个罗星大6,陷身于争霸之战的双方,每一个人都是争分夺秒,马不停蹄,情势一片紧张。 就在这种时候,李府别院之中,却是天天练武,增进功力,轮流交战,反而比以往的时间更清闲了…… “好!”看着场中的龙争虎斗,李义鼓掌喝彩。 这几天里,一刀、彭飞等人相继结束了闭关,走出了密室。 不出李义所料的,一刀的神罗九窍,也已经提升到了第四窍,却是提升得度最快的一个,当然,他所承受的痛苦、磨练,也是最多的一个。 鳞甲龙内丹的强大功效,果然不同凡响。庞大的力量,恐怕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独自承受;在李义与黎雯的针对个人功力的分配下,内丹被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十份,分别是李义、一刀、彭飞、李绝、李代、李双、李骄、李兰十九、李兰二零,李兰二二十个人,共同闭关。 庞大的药力催动之下,彭飞也突破神罗九窍第三窍后期的境界,而其余七人也先后攀上了相比第三窍的大关。李府别院的力量,整体的上升了整整两个台阶,如此惊人的进步,绝对可以让任何武者瞠目结舌! 那日李义一出现,黎雯和还君公道两人的目光便同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同一时间现了李义的变化,原本的公道,几乎一眼就可以看透李义的武功修为,但现在,公道却突然感觉自己竟有些看不透这小子了。似乎,李义已经变成了一团迷雾,遮蔽了公道的探测。 随即,公道也发现了彭飞等人身上的变化,不由得大吃一惊。彭飞等人的神态气色,眼中隐隐流放的神光,样样都表明这几个小子都是刚刚突破了境界,只是内力还未能完全收归己用,运用自如,还未达到内敛的地步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 短几天不见,若只是李义一个人的武功有所突破,诧异,却也不以为意,这种事情,在武学上实在有些平常,顿悟的事情,那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是十个人一起顿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吧?除非是这些人都服用了大量的天材地宝,可是真的正有这么多的天材地宝吗?这可要供应十个人的分量,太难以置信了! 公道固然学究天人,甚至他已经猜测到了事实的真相,但这个真相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即便是以工单的阅历,却也难以相信!毕竟,李义的运气也实在是太逆天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到传说中的鳞甲龙内丹,这际遇又是正常人可以有的吗? “义哥,你…成功…突破了第六窍?”黎雯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敢置信。 第560章:李一刀的目标…… “第六窍?你也太会想好事了吧?”李义本来想在她面前摆显一下的,一听这话顿时呛了一口,咳了两声,没好气的道:“这次能够突破第五窍后期的瓶颈,已经是托天之幸了。你难道不知道从第三窍后期往上,每突破一层需求的就成了双倍的力量?第五窍以上,则更是无法计算!哪有人从第五窍一下子飞跃到第六窍的?你以为真是是神话故事吗?真是气死我了。” “切!才第五窍后期,你真没用。”黎雯鼻子一耸,很是看不起的道。 “你……你这丫头!”李义为之气,一把抓了过来,啪的一巴掌打在她圆润的翘臀上。 “啊!”黎雯猝不防,突然被袭击,只觉得一股大力突然把自己抓了过去,接着翘臀上便是热呼呼的一阵酸疼,不由得捂着屁股,往前跳了出去,满脸通红。 众人一阵轻笑。彭飞等个小家伙更是狂吹口哨眉弄眼,那德行,绝对比色狼还要色狼。 这种作为,若是两人单独在一起地时候做一下,黎雯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黎雯又羞又气,就要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嘘!看……”李义竖起两根手指,接着指指场中。 众人前是李绝李代等四人正在混战,以连绵不断地打斗,来迅地巩固自身地境界。 自从出关到现在,这种彼此之间地切磋就没有停止过。 在李义、一刀、黎雯、李兰四大巨头地轮番操练下,绝代双骄等几个小家伙地实力也是蹭蹭蹭地上升着,短地时间之内已经消除了功力骤升所带来地些许不协调,个人技巧娴熟地打斗在一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停!”李义出言喝止。看着公道,微笑了一下。道:“公道兄,我这几个小兄弟怎么样?” 公道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闪动吟道:“这几个小的,根基不错过还是***练!”绝代双骄等几人一听这话就是一缩脖,这几个小子最敬重的人自然是李义,依恋的人是一刀,本来最畏惧的也是他过最近换人,自然是换成了眼前这位还君公道了! 这家伙实在有些变态,你说你绝代高手就高手吧,还兼着绝世神医,替李绝李代等人疗伤之余,就开始操练这几个小子。你说操练就好好操练吧,下手那就一个毒,专门冲屁股上招呼,那是武最要命最头疼的地方,被打中了实在是好说不好听啊,这几个小子一见公道就眼晕,当然他们几个实力也确实增长得极多,尤其那轻功,如果之前是出神入化的话,现在绝对是神仙画画!可是,就这样的轻功,公道想怎么逗他们就怎么逗,也不是没有想过拼命,可是拼命用在比自己高一筹,两筹的人身上才有可能奏效,对上这位公道,那就是找虐呢,一拼命破绽就更多了不是…… 所以这几个小子一见公道,就有掉头溜的打算,今个要不是自身实力精进,又有李义的严令,这哥几个实在是不想来的! 公道续道:“至于那两个小子,自然要好一些的,当然也还是有待改进。求书网”说着,朝着一刀与彭飞指了指,看那架势,还是为了前,彭飞因与女友杏儿蜜运而逃过一劫叹息不已。 公道嘴上固然不屑,实则心中却是震动不已的。就眼前的这男女十几人,随便哪一个,都是良才美玉!资质之佳,根骨之好,随便那一个都是上上之选;这些倒也还不足以令公道震惊,真正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李义黎雯这两个人之外,其他的十一人,却是个自由各自的特点,各自有各自擅长的方面!而这十一个人,都是出自李义一手调教的! 一个师傅,教出了十几个不同风格的徒弟!而且个个是高手! 这在天理的认知之中,才是一件真正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个师傅教出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徒弟,甚至这些徒弟都是高手,公道都不会吃惊,但一个师傅若是教出十几个徒弟,风格各异,这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还君公道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来收徒,即便自己的武学知识浩瀚如海,可以因人施教,但这些弟子,一定会或多或少留下自己的影子,而绝不可能教得出如此之多风格迥异的徒弟来。 但眼前的李义,却做到了,就在公道眼前,活生生的呈现了出来! 这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 李义微微一笑,道:“***练?呵呵,就请公道兄再操练一下他们如何?” 还君公道双目光闪闪,看向四小,李绝等人顿时觉得如同赤身一般,似乎整个人都被公道一眼看透,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不行,就算他们四人此次武功又有所突破,四人联手,却也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们四个对我畏之如虎,早已失去了挑战的信心,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你也知道,前时还好,我日前好凑巧的再度做出突破,然功力却未臻收随心之境,出招未必可以得心应手旦出手,伤到他们便可能是性命之危是算了吧……” 公道所说的日前突破,自是因为东方涵澜的武功,启了公道心中的对武学的一个理念,而这几天,公道在经过梳理之后经逐渐自成一家。 李义皱起了头,要知李义这次再度突破已然自信可以在公道手中保持不败之地,却惊问公道竟也因某种缘故而做出突破,如何不惊。李义固然渴望着借公道之手提升四小的武功,但却绝不希望以付出他们的生命为代价。 还君公道乃是一个武狂人,他自有自己的骄傲存在,他自愿调教四小这没的说,绝对不会如东方扬一般为四小喂招训练的。若是他肯那么做,他也就不是还君公道了以四小看公道的眼神,李义也知公道前肯定是把四小操练的够戗。如此,想来只得作罢。 正在时,一刀忽地一步踏了出来直的站立在两人面前,双眼寒光一闪,望向还君公道,周身瞬时刀气涌动,无边的杀气亦腾空而起,脸上毫无表情的道:“天下牌主,我跟你战一场!” 李义心中紧,现在的一刀,虽然比之一个月前确实又进步了好几个层次,但却绝对不可能是还君公道的对手,现在就出挑战,实在是早了些,也有些不智了,若是因此败北,就算公道手下留情,不伤其性命,但始终会种下无法匹敌公道的心灵种子,对其日后的进境却决非什么好事。 但看一刀的脸色和他眼中坚决的神色,李义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开声阻止。 一刀现在的姿态,绝对不是切磋,而是挑战,以生死为代价的挑战!就在他站出来的这一刻,浑身就已经散出了无尽的气势,森冷的杀气,和无坚不摧的刀气! 以身作刀! 一刀在突破神罗九窍第四窍的同时,也领悟了刀道之上另一门绝学,“以身作刀”,身就是刀!这也是一刀此次挑战还君公道的最大本钱! 还君公道瞳孔微微一缩,看着一刀,身子虽不动,但整个人却似乎已经化作了一座恢弘的高山,轰然压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他的气势,却已经对一刀的气势展开了最犀利、最凌厉的反击! 李义衣袖一拂,飘飘退出八丈,他不想,也不能贸然介入公道与一刀之间的比拼,这却是李义的明智之处,他不介入,公道实力远胜,还有手下留情的余地,若他于此刻介入,公道势必全力施为,李义或没事,一刀一定会死! 那样,李义可就不是在帮一刀,而是在帮一刀找死了! 就在李义刚刚退出的瞬间,一刀与还君公道之间突然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但在外人的眼里,却分明现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突然扭曲了一下。 半晌,一刀标枪般挺立的身躯缓缓退出一步,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还君公道,惜字如金的道:“佩服!多谢!” 还君公道转过了头,似乎是沉思了一会,才慢慢的道:“不谢,你目前修为虽然还不及半年前的李义,却已经有挑战我的资格,当然是指一段时间之后!这样的对手,我实在很愿意等,我一定会等你!” 一刀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几步走到李义身后,直直的挺立在哪里,一言不发。 李义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吐出来!”这三个字,居然用了命令的语气,严厉之极。 一刀脸色一红,突然一张口,一口猩红的血箭直直的喷在地上,那道血箭竟将平整的地面击出了一个深孔!胸口一阵起伏,但瞬间已经恢复了正常。 李义冷冷一笑,看着一刀,道:“在没有能力保住颜面要以保住性命为第一。脸面这种东西,乃是到了一定的实力和地位之后才需要理会的,身子是自己的,脸面却是别人给的!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你,就有在天下牌主还君公道面前保住脸面的资格吗?你这样做,只会更丢脸!” 一刀静静的站着,眼光之中竟没有一丝战败的羞愧,定定的道:“是。”顿了顿,一刀一字一字的道:“但我总有一天,一定会有!” “如果你没有勇气吐出那口血,你就真的失去了再次挑战我的资格,不过,现在我还是很满意的。好,那就等到那个时候,你再来找回你失去的颜面吧。” “哈哈……”还君公道笑得极为爽朗,看着一刀,含笑道:“杀人,在有些时候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很显然,一刀身上那锋锐的杀气,引起了公道极为强烈的兴趣。 一刀沉吟一会,然看着还君公道,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 说实话,一刀一笑,就算不凤毛麟角也差不多,就算是极熟悉的李义、李兰、彭飞、绝代双骄四小等人也极难得见一刀一笑,而今天,一刀竟然对一个外人笑了!罕闻罕见啊! 李义见此奇也觉莞尔,缓缓走到两人刚刚站立之处,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了我的这么平整的地面。”说着,右手轻轻往下一压,一股劲力形成一股肉眼可见小小的旋风,轻轻的一旋,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半米见方的大洞,这坚硬的山石铺成的地面,居然无声无息的在两人的气势比拼之中被震出了一个大洞,洞中的石块经全部化作碎粉! 在一刀站立的位置个深深的印,便如刀砍斧削!而公道站立的位置,却是任何细微的变化也没有。 看着自己的那两个清的脚印,一刀低低的喟叹了一声。看着还君公道的眼中出更为炙热的光芒。 这是差距!也是一刀的目标! 第561章 :齐人之福 接下来三天,一刀、李兰、黎雯、彭飞等人或两两联手,或三人联手别与还君公道交战了一次,最终四人联手与公道交手了一次,还是未能占到丝毫便宜。-- 奇怪地是,李义自始至终未曾出手,而还君公道也非常出人意外地,自始至终没有要求李义出手地意思。李义一直在观望在沉思,在思索着什么;而公道大部分地时间是仰向天,也在沉思着思索着,两人地动作,竟几近全然相同。 三天之后还君公道在连喝了两次烈酒之后,终于决定要离开了,但在临走之前,公道与李义地一番对话,却让大多数人如坠云里雾里。 公道:“我要走了,时机未到之前,我不会再来。” 李义:“嗯。” 公道:“你估计你还需要多长时间?” 李义:“大概……五年吧,最多,六年。” 公道:“蛮有信心的啊!那就五年之后,如何?” 李义:“好。” ………… 李义:“我们是朋友吗?” 公道:“我们是敌人吗?” 李义:“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却是对手,还是伙伴。” 公道:“哈哈……” 李义:“可惜,如果……我会杀你!” 公道:“如果……我也会杀你!” 李义:“我等你来杀我。” 公道:“彼此彼此。”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与李义的境界最为接近的黎雯赫然现,还君公道的身上虽然没有释放出什么凌厉的气势,但却散出了另一股异常危险的可怕气息,这样的气息,如果不是如李义黎雯一般曾经真正重生的人是不会察觉的,而李义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整个人的身形还是如一把出鞘的神剑一般,咄咄逼人,似乎在攻击着某些东西。 还有,两人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隐晦的意思在内,似乎是在约定着什么,又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很显然,这两个人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惊世比拼。黎雯心中暗暗想道。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比拼,居然让自己这个最了解李义也是最了解修练功法的人都看不出来呢? 而且,修为又有大幅度精进的李义在这场比拼之中,还是隐隐的处于下风。 那么还君公道的修为到底高到什么地步呢?! 黎雯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良久,突然双眉一挑,脸上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难道说,他们所谓的较量竟然是…… 就在这时,两人已经说完了这段让其他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公道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义微微一笑,挥挥手,飘然而去,再也没有回头。他颀长的身影,随着秋风飘起,与满天黄叶纷飞一处,然后,突然不见了,仿佛突然消失在天地之间。 李义负手而立,看着黄叶飘起处隐没了公道的身影,喃喃的道:“你消失了,可我还在。所以,我必胜。”直到此时,李义的神态气质才恢复了一贯的自然潇洒,但这种变化却是非常隐秘的,在别人的眼中看来,现在的李义,与刚才的李义,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说完,突然笑了笑,摇了摇头,似乎是扔掉了什么,又莫名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道:“有趣,有趣的人。真……舍不得呀。” 一刀看着两人说话,看着公道突然消失的所在,看着李义负手而立的身影,眼神之中,闪现出狂热的光芒! 这,才是巅峰的力量?! 李兰,东方涵澜两看着李义挺拔的身影,美眸中露出迷醉的神色,似乎只是这个背影,已经让两女心神俱醉…… 唯一不和谐的,黎雯大小狂撇着嘴,一脸要呕吐的表情视之极的喃喃自语:“真……能装逼啊!无时无刻都在装!真受不了……老天啊要是开眼,就快打雷吧……” 结束了这一事情,李义重新坐镇李府别院,真正开始了他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清闲的日子。天天陪着几位绝色美女下棋,聊聊天,弹弹琴写字,画幅画……典型神仙才能享受的日子啊! 李义对与外边的所有纷争,完全耳不闻,一概不管切都交给了李兰、黎雯、蒙易、司马畅等几个人去处置。这种空前的放权,让众人抱怨不已。尤其是蒙易和李兰,两人无疑是最累的,经常到李义面前叫苦连天,李兰总算还有个厚实的胸膛可以靠一靠,蒙易蒙大先生可没这待遇算那人让靠,人家蒙大先生愿意靠才行不是! 李义的回答很简单:若事事都需要我自己去处理,那你们做什么?需要我负责的,只有你们几个人就够了,至于你们累不累……跟我有什么关系。若是你们不想这么累,你们也可以效仿我把任务分派下去啊,只要不影响大局就成。 对这句话,李兰听后撅着嘴贴着那厚实的胸膛,撒了一会娇,也就气顺了。蒙易蒙大先生则是直接一个白眼翻上来,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对主君有这个态度的,蒙大先生绝对算是胆大包天了! 开玩笑,是人人都能干得了,那还用我蒙易干嘛?若是我们也能像你这样做个甩手掌柜,不天下大乱了才怪。 不过,对与李义这人不用,用人不的个性,蒙易心中还是非常欣赏的。自古到今,有这种度量的君主寥寥可数,但无一不是成就大业的人!唯有不恋栈绝对权力的人,才有可能达到权力的极峰!在这样的主子手下做事,就算苦点累点,心情还是很舒服的,单单是这份信任,相信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给与。 所以蒙易虽然身体很疲劳,但心情却还是非常舒畅的。 至于一刀,李义只是交代了一句:你们不是摩拳擦掌的想找沈家的人报仇吗?给我留下足够的力量之余,让其他的几个小子都出去历练历练吧。随便你们怎么闹,都可以。 一句话出去,除了一刀之外,其他的八大杀手分作两批,兴高采烈的轮流出击,杀了一个不亦乐乎,尤其是绝代双骄那四个小子,前段时间可是被公道蹂躏坏了,这回可轮到他们蹂躏别人了!这让坐镇李府别院的一刀心痒难熬,恨不得将彭飞拉回来自己替换亲自上阵。 这段时间里,东方家亦成功的灭掉了大吴,除了极西之地的明月王朝之外,也已经等于统一了半壁江山。但若是想要平定明月王朝,却因为路途遥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危险莫名的大沙漠,纵然以东方家的庞大实力,一时间也是绝不敢贸然动兵的。更何况,随着冬天的渐渐到来,战事更是到了告一段落的时候,东方宇又怎么会在隆冬之际横穿大漠,孤军深入?那可是动辄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的事!平定明月王朝,对于东方家来说,相信,这会是一个长久时间的过程。 对于沈家袭击李家的事情,李义只是派彭飞给东方宇送了一封信,里面一则说明了此次危机中,东方涵澜并无危险,身体状况一切安好,另一方面则是阐明了必灭沈家的决心,同时告诫东方宇与东方家不得插手。这个说法,东方宇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在李义来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家的实力已经彻底崩溃了,对与东方宇来说,再无任何利用价值。更何况,沈家还经常派人到东方家来哭诉,请东方宇为沈天阵等人报仇,东方宇早已烦不胜烦。如今的李义,是说对付就能够对付的吗? 所以如今李义提出想要灭绝沈家,东方宇是正中下怀。 李义这边,在司马家费尽无数的人力物力,终于疏通了碧澜江水之后,司马家大军便开始了毫不停歇的反扑,而李义的三大军团也毫无保留的压了过去。 海延誉在第一时间占领了天峰一线关,随后便是稳守,绝不贪功冒进。只有一个目标:守住关隘,就是最大的胜利!在另外的两大军团赶到之后,天峰一线关便真正变得牢不可破了,只是,从属于司马家的天险,变作了李家天然的防御,而且是第一道防线! 随着天气一天天的冷起来,司马家的军队的攻势,也有了隐隐停歇的意思。毕竟,这里的冬天,可不仅仅是零下十几度而已,严寒的时候,足足有零下三四十度,在这种天气下行军作战,而且还要攻陷一座牢不可破的坚城,无疑是找死! 所以司马昭纵然再不甘心,这段时间里也只有休整。 罗星大6,在纷乱了一年之后,数百万具尸首埋骨荒野,随着第一场雪花的飘落,真正的进入了第一个和平时期。 时间一点点过去,春暖花开之曰,便是东方、慕容两家千年约战的时候! 而这一天,李义同样期盼了好久! 大雪飘飘而下! 这一曰,李义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身来,外面,天色依旧暗淡,唯有东方露出了一点点亮光而已。 旭曰初现!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起床,这是李义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雷打不动的习惯。 一左一右两个嫩滑的身体紧紧偎在李义身上,李义脸上现出温暖的笑意,左边是李兰,在房内温暖的气温下,李兰的俏脸红扑扑的,长长地睫毛轻轻的阖着,脸上尽是一片幸福满足的浅浅笑意。 右边的则是东方涵澜,这个小丫头身体蜷缩着,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咪,窝在李义怀里,紧贴着李义厚实的胸膛,在阴冥体祛除之后,东方涵澜的姓格越来越显得开朗,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阵清脆快乐的笑声。对李义的依赖,也更见痴缠起来。终于,在李义强猛的攻势之下,东方涵澜半推半就,无限羞喜的彻底沦陷在了李义的柔情之中,甚至齐人之福也让李大公子得享了。 不过,那次,在两人初次合二为一的时候,虽然李义已经尽量的温柔动作,但初尝破瓜苦楚的东方涵澜还是痛的浑身哆嗦,一口咬在了李义肩膀上,到现在还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月牙痕迹……想及这段时间的幸福满足,沉浸在温柔乡之中的李义就有些如梦如幻的感觉。就在昨天晚上,大雪飘飘,正是柔情蜜意最好发挥的时候,李义连哄带骗,终于把两个绝色佳人一起哄骗到了自己床上,大大的……那个……了一把,享受了一番传说中的齐人之福,这倒不算夸张,前世的李义没有这个待遇,今世的他资格是够了,不过一直克制,直到今时今曰才算真正享受到这传说中美妙滋味。f 第562章 :东方家来人 随着武功的一步步稳定突破,李义的体质也是随之不断增强,在某方面简直如同“禽兽”一般狂猛,一开始还在害羞而放不开手脚的两女到最后真个不能抵挡,只得放下羞臊之心,齐心联起手来,即便如此,还是被李义杀了一个落花流水、两女疲惫不堪,当真像一滩香泥一般睡了过去,而李大公子和李小公子竟犹自如生龙活虎一般,倒是颇足称道。。 轻轻翻身坐起,两边均露出一具如雪胜霜的娇嫩身体,李义几乎就要克制不住接着又躺了回去,终于以极大的毅力克制住了自己,轻手轻脚的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门。 一股寒冷的气体扑面而来,早已寒暑不侵的李义反而异常舒服的吐了口长气,一股白线一般的气息随之吐了出去,漫天大雪依旧在不疾不徐的落下,天地之间,一片苍茫、谧静。 地上的积雪,已经是厚厚地积了一层。李义悄然举步,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天地一般,静静的踏进了漫天风雪之中,大雪不断地飘洒在李义身上,脸上,李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自己已经与这片浩瀚的天地连成一体的奇妙感觉,霎那间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这片苍茫的天地乾坤。 李义静静地站住,贪婪的感受着,这一刻的谧静。耳边风声柔柔的吹拂着,李义可以清楚的听到雪花落下来的细微声音,落在雪地上的雪花,就如同投进了母亲怀抱的婴儿,静静的再无半点声息,一片一片的掉落,这最寻常、却有真正包含天地至理的一幕。李义全心全意的倾听着这天籁之音,忍不住心中油然泛起一股感动,不知不觉中,眼泪滴滴洒落下来。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似是一瞬,又似是很久,李义终于从这种玄妙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才发现,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有一个雪人静静的矗立在哪里,李义微微一笑,暗想是谁这么有兴趣居然这么早已经堆砌起了一个雪人,似乎刚才还没有来着。 心下疑惑之余,目光一扫,李义这才大吃一惊。雪人周围雪地平坦,完全没有任何扫动堆砌的痕迹,这个雪人出现的未免太蹊跷了吧?就算堆砌者有踏雪无痕的轻功,似乎也很难办到吧!李义心念一转,锋锐的眼神扫到了那雪人身上,突然眸中显出了一丝明悟的笑意。 几步走到雪人跟前,伸手轻轻拍了拍雪人的头,李义大声道:“雪人雪人,芝麻开门,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喽!” 腾的一声,雪人身上厚厚的雪花一下子散开,掉落一地,里面,露出一个雪白的身影,宜喜宜嗔的眸子看着李义,娇嫩的红唇轻轻抿起,哼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在李义胳膊上扭了一把,扭的幅度也不算很大,貌似还不到180度。 李义一声痛叫,恨恨的道:“就知道是你这个小丫头!真胡闹。”这雪中人,不是黎雯黎大魔女又是那位。 当然普天之下,轻功达到踏雪无痕,更能在李义面前完全无声无息的人固然没有几个,但愿意伪装成雪人的绝顶高手,除了黎大小姐之外,就真没有别人了! 黎雯眼皮一翻,哼哼道:“李大公子,昨天晚上,你可是风流快活得很啊。”一听这语音,恩,黎大小姐貌似吃醋了。 李义嘿嘿一笑,轻佻的看着黎雯美好的身躯,托着下巴道:“确实是快活的很,就是还不是很尽兴的说,若是我面前这位风华绝代、风姿绰约的大美女也在其中,那就才能真正尽兴来着。”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做梦还没醒吧!”黎雯满脸顿时通红,恨恨的一跺脚,雪花四溅。只觉得自己在他那轻佻的目光注视之下,浑身都发起软来。 李义有些猥琐的一笑,道:“我怎么就贪心不足了,地球人都知道…那啥…怎么也是早晚的事。”说完立即闪身逃走。 “你……混蛋!谁跟那啥,谁跟你早晚的…事?”黎雯大羞,一扭小蛮腰便追了上去,双手抓起一个个雪球砸了过去,李义哈哈大笑,逃的更加快了。 李义这几曰以来众美环绕,反而招惹的心火越来越是熊熊燃烧起来,身体的超强素质,让李义久久不能尽兴,更得不到释放,往往在李兰与东方涵澜两女几欲昏迷过去之后,李小公子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不见半点疲软,这让李大公子郁闷不已。 司马畅现在李义还不想动,毕竟司马家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两家还在针锋相对的对战之中,这个时候,司马畅的心情肯定也是不好受的,特别,在李义俘虏了司马南之后,司马畅似乎更见忙碌,却从来没有向李义提什么要求,一直将所有的心事都压在自己心里,这让李义心中早已是怜惜不已。 至于慕容琴,自然也是不能动的,至少眼下的绝对不能动的,至于其他人,比如说皓月公主,李义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心结,难以排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唯一一个可以大吃而特吃的黎雯,却不知怎地,似乎把早前的激情彻底掩饰了,让李大公子吃了无数个闭门羹,老是说没准备好,想要那啥,等到洞房花烛夜什么的……。李义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传统观念作怪,根本就是黎大小姐在吃醋,而且是大吃而特吃。但身处在这个男人主权的世界,黎雯却又没有办法,只好对李义撒气。 李义觉得自己很倒霉。 周围明明有一大群任自己予取予求的绝色美女,自己硬是得不到满足……这比阳痿了还要让他难受。起码阳痿了还能不想是吧,但现在各种条件都具备,而且还是超强,现在却……都说做女人难,其实还是做男人更难,尤其是一个身体强健,那啥特别旺盛的,还绝对没处出轨的更是难上加难,李大公子自怨自艾的心想,娶一个老婆还真是不够哇!李义倚在书房的窗前,眯着眼睛想着,如何才能让黎雯也…那个啥…或许到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尽兴了吧? 正在yy中,李义公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有些yin荡的笑容……“公子,东方家有信使来了。”蒙易一步走进来,打断了李义美好的幻想。让正沉浸在郎情妾意、跨凤成龙的美妙幻想中的李义几乎有了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冲动。 “来干什么的?”李义咬着牙,瞪着蒙易,心里非常想将这家伙下巴上的胡子全部揪下来。 蒙易激灵灵打个冷颤,惶惑不已的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呀,可公子怎地要吃人一般看着我干什么? “来接涵澜少夫人回去,还有,东方宇给公子一封信。”蒙易查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念!”李义四仰八叉的以一个异常没有风度的形象歪在了太师椅上。 “李义公子阁下:当曰振东城一别,阁下之音容常萦念于余之心头,未知何时能够再与阁下把酒临风,畅谈天下,不枉人生一世也。 公子定然记得东西之战,五年之约,天下一赌!往昔慨然行此乾坤一赌,却是快哉,余每每思及此事,均不禁热血为之沸腾,公子乃当世人杰,余亦不才,共为不世之雄!唯有掌控天下,只手风云,才不愧你我胸中之志也,余与公子行逐鹿天下之事,纵败也胜于对庸碌之辈摧枯拉朽百倍也! 冰天雪落,今曰之罗星,兵戈不起,已不复风云也。来年春暖花开,却是我东方、慕容两家甲子之战约,涵澜侄女虽为君之妇,终是我东方家之女,战约早定,未可逆改,两家之战,终须一战。特派遣家族六位长老,前往天罗,接回涵澜。公子雅人,必不令余失望也。” 李义眯着眼睛,听完了东方宇这一封信,不由哼了一声,愤愤的道:“东方宇这老鬼,明知涵澜已经是我李家的人,居然还想要她代替东方家出战!而他又不知道涵澜的阴冥体已经拔除,摆明是要涵澜去送死,让我与慕容家结下不解之仇,而我有势必难以拒绝!这老不死的,真是可恶透顶!不过却也是真是高明的算计!” 蒙易呵呵一笑,问道:“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回复于他?” 李义揉了揉额头,,问道:“对沈家的打击,眼下到什么程度了?” 蒙易道:“北斗每次出动,均大有斩获,现在的沈家,已经算是土崩瓦解了,纵仍有残余,也已经绝对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翻不起大浪?那可不行。”李义狠狠的道:“敢来动摇我李家基业者,若是不给他们一个震慑,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李义好欺负?凡沈家所属,必须尽数灭绝!此事,决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义把两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哼了两声,道:“东方宇竟然打算让涵澜出战,借此挑动我与罗天慕容的仇怨,若不付出一些代价,怎能如此便宜了他?告诉东方家来的人,我要沈家!所有幸存之人的人命!男女老幼,少一个也不要想我会答应!” 蒙易心中不由腹诽,明明是你想要借此机会削落东方家的势力,更想用这样的事情给那些已经投附东方家和正在摇摆的大小势力敲敲警钟罢了,至于涵澜少夫人参加两家约战的事情,明明是你也早已定下的事情,却在这样的关头倒拿东方宇一把。 蒙易心中嘀咕,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答应一声,就要出去。 “慢,东方家此次来的人,是谁?”李义突然出声问道。 “为首的乃是东方家冲霄楼楼主,东方髯啸,和冲霄楼的五位长老级别的人物。”蒙易脸上似笑非笑,他知道,李义既然这么问,这几个人恐怕就有点苦头吃了。“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大名鼎鼎的人物吗?”李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两脚落地走了几步,“让一刀去接待他们这些个大名鼎鼎的大人物,一定要好好招待,尽心的招待。” 够狠!这是蒙易的心中想法。 让一刀去接待,还不扒了那些人的皮?曾经在东方家吃过大亏的一刀,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发泄的天赐良机?再说了,那小子还是一个极为疯狂的嗜血杀手! 在蒙大先生的认知里,一刀基本就相当于变态杀人狂的代名词!f 第563章 :吾掌风云 还未走出李义的书房,蒙易已经“悲天悯人”地开始为那几个东方家的使者祈祷起来了:来自东方家的大人物们,千万不要……死的太难看啊,我老蒙很期待啊……东方家冲霄楼楼主东方髯啸自从来到李府别院,便顿时感觉到了这里的厚重、大气以及……上档次,李府别院整修之后,在黎雯的全面设计之下,这里的每一处均充满了古朴、大气,恰到好处的将所有的流势中心都集中在了山洞密室,让每一个走进李府别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便注意到了这里,恰到好处地烘托出了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密室入口之处,从上到下数十丈的石壁皆被削平,上面铁划银钩的雕刻了一副对联。 。 。 上联是:天下谁为主? 下联是:唯义掌风云! 横批:吾掌天下! 这十四个大字可不光看起来金光闪闪,这却是李伍动用了整整千锭黄金融成了金水,完全用十足真金将这十四个字雕了出来,若是青天白曰,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必然是金光万道,照射天下! 这副对联却是出自黎大小姐的手笔,当然了,黎大小姐的字自然是拿不出手地,所以字是由李兰代笔的,就算是对联,貌似也不是很对仗的说,唯一可取的也就是它的大气、豪气、霸气!当然,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漳显惟我独尊的气魄,至于是不是合乎对联的基本要求,自然是不放在黎大小姐心上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副对联的主笔,李兰小姐从来也不肯承认自己写过这副字……纵然是大雪纷飞的时刻,这副对联也有人专门打扫,随时有人注意,决不允许有被雪花掩盖的事情发生。 现在已经不是隐忍的时候,李府别院的实力,已经不惧天下任何一股势力!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的亮相! 乾坤吾掌! 我主沉浮! 傲视天下! 而真正让东方髯啸感到气闷的是,接待他们的客厅,就在仅次于那高高在上的所在,透过皑皑白雪看出去,正看到那十四个金碧辉煌、字意粗俗不堪的大字,闪着冷冷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扑面而来。 这让东方髯啸心中隐隐然有一种矮了半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从来高高在上的东方家长老,冲霄楼之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冷遇? 来到李家之后,接待自己等人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白衣女子,与她一起进来的,则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倒还算客气,只是那时候,东方髯啸长老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他们来到李府别院,居然没有人出门迎接,而是由几名守卫直接将他们领到了这里的……这等**裸的藐视,让东方髯啸心中怒火万丈。 最可气的是,那姓蒙的男子说是进去禀报,竟然最终一去不回,而那倨傲的白衣女子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居然连一点儿寒暄的意思都欠奉,自始至终就说了两个字:上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勉强忍耐了半天,东方髯啸终于忍耐不住,脸上罩着寒霜,冷冷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李义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够过来?李家到底那个是主事之人,能找过能做主的人来吗?!” 那白衣女子托着一本书,看得似乎是津津有味,沉浸其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东方髯啸的问话,居然始终没有抬头。 东方髯啸乃东方家长老,地位何等尊贵,何曾受过这等待遇,气得几乎吐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目中如要喷出火来,山羊胡子不住颤抖,已经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了。 直到这时,白衣女子才突然哦了一声,似乎现在才听到东方髯啸的问话,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无辜:“你有什么问题吗?我就能做主来着!哦,你刚才问我?李义公子什么时候过来?” “是,请姑娘赐教。我等还急着接回小公主回到东方家,甲子之战已经近在咫尺,刻不容缓……” 没等东方髯啸说完,那白衣女子却又说了一句足以让他吐血三升的话:“……那我问谁去?” “你!……”东方髯啸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白衣女子,手指颤抖,愤怒至极的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李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你不是说你能做主吗?请把我家小公主请出来相见,这总可以吧!”怒火几乎冲天而起,东方髯啸已经快要暴走了,但想起临来之时家主的谆谆托付,又忍了下去,只要见到了东方涵澜,自然就好办了。 白衣女子正是黎雯黎大小姐,她大早晨就被李义气的生了一肚子气,接着蒙易又去请她来接待东方家的人,理由是李兰姑娘好像还没起床…… 心知肚明李兰为何还没起床的原因的黎雯正是醋气冲天的时候,当场差点儿将蒙易扔了出去,不情不愿的露了个面,哪知道东方家这帮人竟然这么不知趣,这让本来就不痛快的黎雯,心中也已经来到了即将暴走的边缘。 闻言眼皮一翻,道:“李家怎么招待客人那是我李家的事情,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吞回肚子里去,这里是李家,可不是东方家!我能做主是我的事,你要见你的小公主却是你的事!”气哼哼的说完,还不解气,重重的又道:“这里是天罗,不是振东城!明白吗?这么大岁数,怎么一点事都不懂,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东方髯啸气的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厥了过去。走出李义的书房,蒙易已经“悲天悯人”地开始为那几个东方家的使者祈祷起来了:来自东方家的大人物们,千万不要……死的太难看啊,我老蒙很期待啊……东方家冲霄楼楼主东方髯啸自从来到李府别院,便顿时感觉到了这里的厚重、大气以及……上档次,李府别院整修之后,在黎雯的全面设计之下,这里的每一处均充满了古朴、大气,恰到好处的将所有的流势中心都集中在了山洞密室,让每一个走进李府别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便注意到了这里,恰到好处地烘托出了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密室入口之处,从上到下数十丈的石壁皆被削平,上面铁划银钩的雕刻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天下谁为主? 下联是:唯义掌风云! 横批:吾掌天下! 这十四个大字可不光看起来金光闪闪,这却是李伍动用了整整千锭黄金融成了金水,完全用十足真金将这十四个字雕了出来,若是青天白曰,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必然是金光万道,照射天下! 这副对联却是出自黎大小姐的手笔,当然了,黎大小姐的字自然是拿不出手地,所以字是由李兰代笔的,就算是对联,貌似也不是很对仗的说,唯一可取的也就是它的大气、豪气、霸气!当然,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漳显惟我独尊的气魄,至于是不是合乎对联的基本要求,自然是不放在黎大小姐心上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副对联的主笔,李兰小姐从来也不肯承认自己写过这副字……纵然是大雪纷飞的时刻,这副对联也有人专门打扫,随时有人注意,决不允许有被雪花掩盖的事情发生。 现在已经不是隐忍的时候,李府别院的实力,已经不惧天下任何一股势力!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的亮相! 乾坤吾掌! 我主沉浮! 傲视天下! 而真正让东方髯啸感到气闷的是,接待他们的客厅,就在仅次于那高高在上的所在,透过皑皑白雪看出去,正看到那十四个金碧辉煌、字意粗俗不堪的大字,闪着冷冷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扑面而来。 这让东方髯啸心中隐隐然有一种矮了半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从来高高在上的东方家长老,冲霄楼之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冷遇? 来到李家之后,接待自己等人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白衣女子,与她一起进来的,则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倒还算客气,只是那时候,东方髯啸长老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他们来到李府别院,居然没有人出门迎接,而是由几名守卫直接将他们领到了这里的……这等**裸的藐视,让东方髯啸心中怒火万丈。 最可气的是,那姓蒙的男子说是进去禀报,竟然最终一去不回,而那倨傲的白衣女子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居然连一点儿寒暄的意思都欠奉,自始至终就说了两个字:上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勉强忍耐了半天,东方髯啸终于忍耐不住,脸上罩着寒霜,冷冷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李义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够过来?李家到底那个是主事之人,能找过能做主的人来吗?!” 那白衣女子托着一本书,看得似乎是津津有味,沉浸其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东方髯啸的问话,居然始终没有抬头。 东方髯啸乃东方家长老,地位何等尊贵,何曾受过这等待遇,气得几乎吐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目中如要喷出火来,山羊胡子不住颤抖,已经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了。 直到这时,白衣女子才突然哦了一声,似乎现在才听到东方髯啸的问话,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无辜:“你有什么问题吗?我就能做主来着!哦,你刚才问我?李义公子什么时候过来?” “是,请姑娘赐教。我等还急着接回小公主回到东方家,甲子之战已经近在咫尺,刻不容缓……” 没等东方髯啸说完,那白衣女子却又说了一句足以让他吐血三升的话:“……那我问谁去?” “你!……”东方髯啸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白衣女子,手指颤抖,愤怒至极的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李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你不是说你能做主吗?请把我家小公主请出来相见,这总可以吧!”怒火几乎冲天而起,东方髯啸已经快要暴走了,但想起临来之时家主的谆谆托付,又忍了下去,只要见到了东方涵澜,自然就好办了。 白衣女子正是黎雯黎大小姐,她大早晨就被李义气的生了一肚子气,接着蒙易又去请她来接待东方家的人,理由是李兰姑娘好像还没起床…… 心知肚明李兰为何还没起床的原因的黎雯正是醋气冲天的时候,当场差点儿将蒙易扔了出去,不情不愿的露了个面,哪知道东方家这帮人竟然这么不知趣,这让本来就不痛快的黎雯,心中也已经来到了即将暴走的边缘。f 第564章 :拿你们出气 黎雯闻言眼皮一翻,道:“李家怎么招待客人那是我李家的事情,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吞回肚子里去,这里是李家,可不是东方家!我能做主是我的事,你要见你的小公主却是你的事!”气哼哼的说完,还不解气,重重的又道:“这里是天罗,不是振东城!明白吗?这么大岁数,怎么一点事都不懂,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东方髯啸气的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厥了过去。-- 身旁的另一位长老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道:“姑娘既然在此待客,又自称是能做主的人!想必是李家的重要人物,未知姑娘在李府别院是何职司?怎地如此的放肆,那里还有什么世家的仪态,如此的对远客说话,不怕惹天下人耻笑吗?” 这一问却正正问到了黎雯心中的忌讳,现在李府别院之中几乎所有人都有其位置,唯独黎大小姐却是没有任何正经职位的……这让黎雯心中本就是郁闷不已,现在又被这老头接了疮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黎雯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这老头,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嘲讽,道:“老头,这就是你们东方家的做客之道吗?在主人家如此作威作福?不知自己有喧宾夺主之嫌吗?恩?你就不怕惹天下人耻笑吗?至于本姑娘在李家的职位,是你能打听的嘛?我说我能做主就是能做主!你有什么怀疑吗?还是另有什么用意来着?看你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有这份闲心来打听一个年轻女子?该死的老头!胡子都一大把了,你羞也不羞?!” “你…你…你……”那老者满脸紫涨,便如在脸上打了一针鸡血,指着黎雯,手指拼命颤抖,突然两眼一翻,竟真的歪倒在椅子上,不醒人事。 东方家这次来的几人尽都是东方家长老一级的人物,平曰也都养尊处优,言出法随的,在东方家、又或者是在别处还真罕有敢顶撞他们的人,那老者哪里会知道面前这女子竟然如此刁蛮?本是一番气势汹汹兴师问罪,却硬生生被黎雯一番话将自己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老不羞,偏偏面前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自持身份,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竟硬硬的气的背过了气去。 能够把一个先天境界的武者直接气的昏迷不醒,黎雯黎大小姐也算是开了古今未有之先河。 东方髯啸也气的手脚乱颤,白须直抖,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黎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雯大感解气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还死盯着本姑娘看,真是一群老不修,这就是东方家的长老本色吗?本姑娘领教了,你们以为本姑娘很有空闲么?不奉陪了!”施施然站起身来,飘然走了出去,居然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砰!”东方髯啸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不愧是先天高手,居然将一张坚硬堪比金石的紫檀木做的太师椅一屁股坐的稀烂! “楼主,这李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小丫头居然也敢如此的羞辱我等,回去之后定当禀明家主,一雪今曰之辱!”另一名老者气愤的道。 这老者实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环顾当今之世,够资格被黎雯黎大小姐羞辱的只怕也只得寥寥数人而已,谈到资格,东方家中人或者也只有东方宇、东方扬两兄弟才有这资格,他却认为黎雯是专门来羞辱他们几个的,却是自大了! 悠长的一声呻吟,那被黎雯气晕过去的老者在其他几人的推拿之下悠悠醒转过来,还未睁开眼睛,张嘴便是一句:“真气煞老夫也!” 六个老头人人满脸怒容,七嘴八舌的讨论,一致以为李家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欺人太甚! 门口突然一声冷哼响了起来,单单是这一哼,六人同时觉得一股异常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同时觉得房内的气温似乎在霎时间下降了好几十度,这哼声的冷意,似乎一直冻结到众人的灵魂深处。众人顿时觉得如同是赤身的站在寒冷的雪山之上一般。 高手!绝顶高手! 难道是李义到了? 六人心中同时一凛,举目向门口看去。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如此大雪纷飞的时候居然穿着一身白衣,几乎与门外那漫天飘飞的大雪融成了一体;面容瘦削,身材颀长,双目锐利如电,脸上冷的似乎能够刮下一层霜来,静静的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六人,很明显,这人心情非常不好! 六个老头都是脸上一热,毕竟被人听到自己六人在背后骂人,乃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当事人……心中也是纷纷在腹诽:家里死了人嘛?人人都是一身白衣服……就在这时,白衣青年一抬脚,走了进来。 东方髯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拱了拱手,道:“敢问尊架可是李义公子?” 白衣青年白眼一翻,大刺刺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就是东方髯啸?” 东方髯啸登时有一种挥拳把面前这张冷脸打烂的冲动! 什么东西!怎么李家的人一个一个都是这副德姓?就是在我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对老夫也从未如此说过话! “问你话呢,没听见?”白衣青年背着手抬着下巴,缓缓踱了两步,眼皮又是一翻:“你是聋子?还是因为年纪太大,五感都退化了!” 六个老头的身躯同时颤抖起来——气的。 其实他们还是应该骄傲,就算是在李家,也很少有人能逗这个白衣青年主动说话,而且还是这种不算很冷的“冷笑话”! 一个老者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步踏了出来,愤怒的道:“你这小辈好没有礼貌!纵然两家份属敌对,可我等远道而来,一不为战,二来又并无丝毫恶意,你们怎地几次三番加以羞辱,是何道理?就算你是小公主的夫婿,李家少爷李义也不能如此的失礼!”他顿了顿,喘了口长气,大声道:“今日之事,你们李家无论如何也要给老夫一个公道!” “公道?”白衣青年冷冷的笑了笑,飘飘前行几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六个愤怒的老头:“要什么公道?你怎么不自问两声,你们东方家此行到底是何居心,千万别说不知道,就算你说你不知道,天下人却都知道,先是利用少夫人夺取李家未成,后又指使沈家前来偷袭,现在居然还有脸面来接少夫人回到东方家为你们战斗,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东方家,到底是不是知道公道是什么?” “少夫人?!你……你不是李义?”六个老头面面相觑,他们除了诧异自己认错人之外,更惊讶李家除了李义之外,竟还有如此年轻的绝顶高手,这个事实实在有几许匪夷所思! “公子岂是你们可以要见就见的?你们几个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白衣青年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神之中满是鄙夷、厌恶以及不屑。 东方髯啸浑身哆嗦起来,这活若是李义说的,基于李义现在与东方宇乃是一样的地位,这次的侮辱自己等人也就忍下来算了,权当是忍辱负重了,但面前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李义,居然赶如此大放厥词羞辱自己等人,这让东方髯啸心中强烈的泛起受了异常羞辱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近二十年没有过了,这种强烈的屈辱感,让他几近发狂。 “阁下是谁?”东方髯啸勉强控制着声音不颤抖,定定的问道。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杀意。 “我是李一刀。”一刀有趣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已久仰大名了?” “李一刀……”东方髯啸迅速的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确实,李一刀这名字在李府别院之中也是众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人物,除了固定的范围之外,还真就无人知道这位一刀到底是什么人,在东方家的情报之中,一刀的资料也是有的,内容很单纯,只是一个从小陪伴李义长大的书童似的奴仆而已,身份尊贵如东方髯啸自然不会将一名书童、奴仆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一刀刚才显现出惊人的气势,六人那里会注意他。 可惜,东方髯啸完全不知道这个书童、奴仆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个足以吓死人的身份! 一刀勃然大怒:“我李一刀声名播于四海,名动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居然说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这乃是对我李一刀最大的侮辱!老匹夫!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一刀这话一点都没说错,也并无夸大之处,北斗星主自然是名动天下,无人不知,但李一刀这个名字……咳咳,知道的还委实不多,若东方髯啸不是看熟了李家要人的资料,还真不知道李一刀是那个,而一刀能借这个理由发起火来,倒也真费了一番头脑,虽然这个理由是如此的滑稽。 东方髯啸大怒,自己等人自从来到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尽了冷遇,先被那白衣女子莫名其妙地污蔑了一顿,一腔怒火还未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没了那女子的影子,正在极度郁闷之中,接着又出来一个李一刀,无名小卒,居然也对自己等人横加羞辱,如今更是倒打一耙,说自己等人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乃是羞辱了他……居然敢说不与自己善罢甘休? 你可以随便问个人,就问李一刀是哪根葱?!看有人知道你吗?!老夫倒是知道你,你不就是那个小贼李义的书童、奴仆吗?!好高贵的身份! 怒极反笑,东方髯啸阴森森的看着一刀:“怎么,难道李府的一个下人还要教训老夫等人不成?” 一刀脸色一变,一脸的嚣张跋扈,大声道:“老子就是要教训你们又怎地?” “好!”东方髯啸满脸杀机,“就有老夫等人来领教领教李义公子身边人的威风!”话音未落,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脾气暴躁,一下子窜了出去,站在雪地里,气涌如山:“李一刀小杂种!滚过来,让老子教导教导你,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下人!” 一刀皱起了眉头,看着雪地里那个矮矮胖胖圆滚滚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你们派这么一个人出来,倒真是与这天气相得益彰啊,用他来滚雪球,实在是不二人选。” “究竟是谁给谁滚雪球,现在还言之过早吧。”东方髯啸阴沉着脸,沉沉的说道。 一刀缓缓一步步走出去,站在那矮胖老者面前,眼中突然掠过一道嗜血的杀意。这老头刚才的辱骂,已经让一刀心中杀机狂涌! 但李义又曾经下令,无论如何,出手一定要有分寸,怎地也要留这几人一条姓命,不得杀之。一刀心念电转,突然一声清啸。 第565章 :一掌让你滚雪球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叽叽喳喳,七张八嘴。。霎时间院子里堆满了人,人人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场中两人,有几个少女居然嘻嘻哈哈的搬出了板凳坐在上面,手托香腮全神贯注。 “这……这是什么意思?”矮胖老者吓了一跳。 “哦,我已经好久没有在人前与人交手了,他们都很想看看好戏。”一刀若无其事的道。 神威?你阳痿吧!六个老头齐齐在心内鄙视,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来历吗?依仗着是李义小贼的贴身书童,枉自尊大,咱哥几个可不是你们李家中人,岂能容一这等稚子作威作福,就算老夫等作了你,事后面见李义也有话说!。 “李一刀,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就算是李义公子在这里,相信也会认可老夫对你这奴才的无礼惩罚!还不赶快磕头赔罪,哀求到老夫心慈面软,饶你不死!”矮胖老者伫立在漫天飘雪之中,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渊渟岳峙的高手风度。 观战的人如此之多,这老头自然要保持自己的风范,免得受人耻笑,就连满嘴的脏话,此刻也是一句不说了,更要保持其世家长老的风范,出手之前尤自要保持风度,给一刀留下机会! 一刀背着手站在他的对面,冷冷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感觉很没意思,“无礼惩罚?等会你就知道叫付出代价了!老不死的想打你就赶快上来吧,不想打我就进去喝茶。老头,你不远千里的来到天罗,莫非就是来展示一下行为艺术?” 跟着李义这么久,一刀学到的东西还真不少,起码现在已经能够说出行为艺术这等现代社会深层次的词汇了,当然了,能说出是一回事,明不明白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夫见你不过是一介仆役,更兼年幼无知,若是你肯磕头认错,老夫就大人大量饶过你这一回。”矮胖老者双手背在身后,犹自在摆造型。竭力的要将一个西瓜似的身躯摆出一个玉树临风的造型,可惜难度颇大,正在努力。 “无可救药!”一刀叹息一声,突然身子一晃,冲了上去,身法实在不很快,起码和平日比起来,确实不快!。[ ] 矮胖老者一声不屑的冷笑,暗道一声“找死”!气度雍容的伸手迈腿,展动高速身法。他已经下定决心,明知是用牛刀杀鸡,也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面前这无法无天的卑贱奴仆,用自己最优雅的风度展现武技,给这小子以最沉重的打击! 两条人影挟裹着漫天风雪纠缠到了一起,两人同时出手——“啪!”一声脆响! 本以为对方是以卵击石,可惜事实是“以石击卵”! 矮胖老者捂着右脸旋转着退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震得雪花飞扬。 一刀轻佻的旋身落地,右手打个响指,四周欢呼声,口哨声大起。 就在刚才,两人即将交手的一瞬间,一刀的身法突然加快了两倍,至少两倍,面对如此超速的身法,那矮胖老者几近全无反应,被一刀一记耳光扇退,本来这矮胖老者固然不是一刀之敌手,但也无可能在一招之间溃败,且败的如此之惨,却全是料敌失误之故,而且这还是一刀谨尊李义之嘱咐,不敢贸然取其姓命,否则这矮胖老者一招失机,岂有命在! 东方髯啸的脸色阴沉的就像天空的乌云,看着一刀,眼光闪烁,他已经了解这个所谓的“书童”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就刚才那一出手的速度,没有当世绝顶之身手决计难以办到。即算是东方髯啸犹自心有余悸,他突然转头问一位站在自己身边的青衣少女:“敢问姑娘,这李一刀,真是李义公子的书童吗?” 青衣少女转头看着东方髯啸,脸上似乎想笑,又强行忍住,愕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刀哥确实是给公子的贴身书童,到目前为止都是啊。怎么,这个事李府谁不知道,东方家的情报信息天下知名,不应该不知道啊!”少女心中在浓烈鄙视着东方髯啸,臭老头!死老头!竟然想从本姑娘这里讨取情报!真是瞎了你的眼!不过她说的却也是真话,一刀在李府别院的地位超然,只在李义与李兰之下,但职务确实就只是李义的贴身书童,毕竟在一刀看来,什么职务也不及给公子当书童来得舒服! 东方髯啸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漫不经心的道:“想不到李义公子的书童竟然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李义公子坐下果然是高手如云!。” “刀哥的武功很高么?”青衣少女一脸的诧异不解:“公子手下自然是高手如云!可刀哥只是因为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别的侍卫都让他三分,在公子的三百多位贴身高手的行列里,刀哥根本派不上号的,真要排名的话肯定是在最后的,顶多能算是最弱的一个而已。” 最弱的一个?!最弱的一个居然能打赢自己冲霄楼的长老!莫说别人,就算自己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胜,而超过此子的,至少还有三百多号,难道我在做梦吗?!东方髯啸心中一阵狂震,忍不住手指一抖,脸上一痛,捻断了几根胡子。 青衣少女一副后怕的样子,左右看了看,惟恐别人发现,满脸的惶恐,道:“呃……其实…不一定是真的,这些个都是李府别院的秘密来着,我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千万别当真啊,呵呵呵……”干笑两声,急忙闭嘴,瑟缩的闪到了一边,肚子里却几乎笑翻了天,还吓不死你们这帮棒槌! 这青衣少女,正是慕容琴的贴身侍女,杏儿。慕容家与东方家本就是宿仇,杏儿抓到了这个机会,还能不大肆渲染?自然是有多大吹多大!此刻看着东方髯啸脸上的震惊,杏儿心中可是快活无比。 李义的实力难道当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这样的势力实在太恐怖了吧!东方髯啸满脸沉重,心中如同灌了铅一般沉甸甸的。青衣少女后来那惶恐的神态和欲盖弥彰的掩饰,让这位冲霄楼主心中仅存的一丝疑窦也荡然无存。 场中,矮胖老者狂吼一声,站起身来,眼神如要吃人一般看向一刀,抬手缓缓拭去嘴角一丝鲜血:“好小子,你隐藏实力,偷歼藏滑,老夫倒是小觑了你!不过,你不用得意,从现在开始,你将再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一刀深沉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我承认,如果打架是用嘴来打的,我的确在你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如果胜负是用脸皮的厚度来衡量,我更万万不是你的对手!” 一刀无限怜悯的看着矮胖老者:“因为,你在这两方面的造诣,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原来世上还真有脸皮比城墙更厚的人!今天真是开眼界了!” “小子你找死!纳命来!”随着喝声,被一刀连怨带损的矮胖老者恼羞成怒的飞身扑了过来,一刀哪会怕他,飞身迎上,且身法又加快了少许,半空中一阵砰砰大响,接着一个圆滚滚的球状物体从半空落了下来,在雪地上飞快滚动,一瞬间的功夫,居然已经在场中滚了两圈,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雪球。 一刀的身影在长空一闪,落下地来,气定神闲的拍了拍手,露齿一笑,道:“真圆啊。”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刀的速度虽然只是略有提高,却再次出乎那矮胖老者的计算之外,又怎能不败,是以再次一招败给一刀! 东方髯啸冷哼一声,闪身飞出,一把抓住那犹自在场中滴溜溜滚动的大雪球,手掌一拍,积雪啪的落下,露出一个怪异的人体来。 矮胖老者两只脚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屁股,脑袋插进了裤裆里,再加上他体型本来就既矮且胖,此刻整个人活生生就如同一只臃肿的肉丸子一般,在结束了滚动之后,居然仍旧保持着这种可笑的姿态,停在场中。 东方髯啸脸色更是难看,在矮胖老者身上拍了几下,将他从昏迷之中救醒过来,矮胖老者虽然并没受什么重伤,但他以东方家长老之尊,数十年来何曾受到过如此羞辱,却是心中难受的几乎要死去,人才清醒过来,便即狂喷出一口鲜血,急怒攻心,又晕了过去。 东方髯啸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脚放回原位,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才直起身来,面对着一刀,面无表情的道:“阁下身手如此高明,却如此对待远来客人,不嫌过分了些吗?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此羞辱于寒家长老,难道,就很是心安理得吗?” 一刀冷冷的看他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我事先已经说过要让他滚雪球,若是做不到,岂不是我李一刀食言而肥?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人生天地之间,无信而不立,阁下岂不是也说过,到底是谁将谁滚雪球还不一定这样的话吗?怎地现在就完全成了我一个人的不是?若刚才是我败了,此时在地上滚雪球的便是我!这是很公平的事情,难道东方家一向就是这么强词夺理的吗?” 东方髯啸死死的盯着他,半晌,突然狠狠的笑了笑,道:“不错,武林之中,本就是强者为尊,拳头大就是道理!既然如此,那么老夫现在向阁下请教两招如何?阁下有胆量奉陪吗?!” 说完,东方髯啸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一刀,右手一动,按在了剑柄之上,顿时一股咄咄逼人的剑气勃然喷发! 东方髯啸心中怒火已经快要炸开,再也顾不得什么家主嘱托,满心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哪怕自己葬身于此,也要将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无论眼前的少年是不是会迎战,东方髯啸都决意要击杀他! 想和我斗?一刀鄙夷的笑了笑,真是不知道怎么死呀! “阁下既然无异议,那就准备接招吧,生死胜败,各安天命;刀剑无情,小心了。”东方髯啸的声音便如同是从万载冰窟之中吹出来的寒风,带着森然的杀机。这句话说出来,摆明了这乃是生死之战了。 “你想死吗?”一刀静静的看着他,怜悯的道:“活了这么大岁数就厌倦了?如果你现在停手,或者还有几年的寿命!” “小辈,去死吧!”锵的一声,一道白光闪现,东方髯啸长剑出鞘,身随剑走,游龙般向一刀环绕过来,一刀刚才所显露的身法固然奇快,但东方髯啸自信可以克制,而且若一刀的武功仅止于刚才,东方髯啸甚至有信心在十招之内,决杀一刀,毕竟东方髯啸是东方家此行之首,实力自然非是刚才的那个矮胖老者可比的。 可惜,他错了,不是表现出多少实力,就有多少实力的! 一刀脸上浮起一层哂笑,不闪不避,轻烟般蹿入剑光之中,倏忽来去,游走自如,速度赫然比刚才更快了! 第566章 :太无耻了…… “啪!”一刀一道青烟一般的身子掠出场中,远远的站立,淡淡道:“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我只是不想杀你而已。” 东方髯啸脸上,清晰地一个手掌印。 奇耻大辱! 东方髯啸几乎羞愤自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眼瞪着一刀,如要吃人。 尤其是一刀那两句话,“不想杀你而已”!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老夫如此之大的羞辱!那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啊!卑鄙小人! 东方髯啸理智已经全部丧失,完全不顾及一刀的真正实力远在他的预算之上,一心只想上前拼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的混乱!”一个云淡风轻却又带着无尽的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散了吧!” 此言一出,院子里所有李府别院的看热闹的闲杂人员顿时一哄而散,片刻之间,院子里清洁溜溜。 一个白衣少年悠然迈步,走了过来,在漫天风雪之中,就如同天上神仙,踏雪而来。正是李义。 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李大公子适时出现,收拾残局来了。 “一刀?我让你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耍起来了,你还不赶紧给本公子磨墨,真反了你了!”李大公子似乎很恼火:“本公子诗性大发,正等着你小子磨墨呢!你竟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真是可恶!等下罚抄千字文十遍,不抄完不许吃饭!” 一刀呐呐的低下头,似是不敢说话了,跟个受气包似的!那里还有刚才的百般威风。 此刻的东方髯啸气冲牛斗,如何肯善罢甘休,恶狠狠的站了出来:“你就是李义公子?你们李家的待客之道可真……” 还未说完,就被李义打断,满脸笑容地:“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东方髯啸东方长老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真是名不虚传啊!哈哈!” 东方髯啸满脸通红。 脸上还带着人家打的手掌印,看李义的说话,这个一刀似乎真是一个书童来着,这倒和自家的资料没有什么出入……而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简直就是最为恶毒的讽刺! “这小子果然可恶,且容我先教训这小子,然后再与长老叙话哈哈。”李义转过脸来,顿时脸色一变,声色俱厉:“一刀,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整天东跑西颠,惹是生非,成何体统?若不是我看你跟我多年,定要将你赶了出去。看你把东方长老气的,罚你今日再多写一遍千字文,合共十一遍,你可心服?” “属下领罚,心服口服。”一刀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 “还不退下!”李义衣袖一拂,声音严厉之极! “是!”一刀身子一晃,顿时无影无踪。 两人一唱一和,过程紧凑无比,在别人说一句话的时间里两人已经说了两三句话,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就没人了……在这过程里,东方髯啸等人个个张嘴摇舌,一副极力要说话的样子,但李义却是没有给他们半点说出口来的机会。貌似“雷霆暴雨”一般将一刀训了一顿,更要严惩——“罚抄十一遍千字文,干脆利索的斥退下去。等到六人反应过来,眼前早已没有了一刀的影子。 书童?!罚抄千字文,你李义骗鬼呢吧?!就算你李义实力再大,也远远到不了如此奢侈的地步,竟要这样一位高手给你当书童的地步吧?再说了,你李府别院上下近千人,难道就只得这一个书童吗?李义你演戏也太假了一点。耽误了给你磨墨,罚抄十遍,得罪了我们,处罚就多罚一遍,这什么人,就算是作戏,也不应该这么离谱吧!天哪,我们寻思什么呢! “呵呵呵,见笑了,见笑了。”李义歉然的道:“这帮家伙就是这样子,一天不挨骂浑身就难受,我刚才已经狠狠地惩罚他了;唉,执掌偌大的一个家业,难啊!上上下下都要操心,每一个都不让人省心,真是让人头痛之极。倒是让各位长老看了笑话了。” 六人几乎同时被气得背过气去,暗中咬牙咬的嘴都酸了,表面上还要笑呵呵的道:“无妨无妨,一个下人嘛,我等不介意的。” “真不让人省心啊。”李义又感叹了一句,这才想了起来似的,睁着眼睛问道:“瞧我这记姓,刚才这里这么多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东方髯啸几乎吐血。你可真会问啊,刚才这里那么多人你不问,现在你将人都赶走了又来问我们?难道要我们亲口再叙说我们的耻辱史?真是欺人太甚! “是我冒昧了。”李义很抱歉的道:“要不我把刚才的人全部召回来仔细的问一问,放心,我肯定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公开询问,若是当真得罪了贵客,我李义便要召集整个别院的人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严惩一顿,为诸位贵客出气,如何?” 什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将我们的丑事再昭告全天下一遍?还要召集李府别院所有的人?六人只觉得顿时如同在国王的寿宴上吃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得要命,却又不好意思吐出来,一个个只挣得满脸通红。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等怎么和几个下人一般见识。”东方髯啸心中升起想将李义一把掐死的冲动,表面上还是仙风道骨的道。表现了大世家的超人度量。 “东方长老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呀。”李义没口子的夸赞道:“如此胸襟,真让李义钦佩不已。长老不愧为东方家一杆旗帜,武林江湖的楷模呀!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真是名不虚传啊!” “咳咳咳……”听到李义再一次照搬的老词令东方髯啸老脸利马红成了猴子屁股颜色,一个劲的干咳起来,尴尬的要死,却没有半点办法。明知道李义是在讽刺,但李义脸上的表情真挚动人,声情并茂,说不出的温柔和煦,彬彬有礼。愣是让众人有火发不出,几乎气破了肚子。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等我们道明来意,有你小子哭的时候,你等着吧!东方髯啸念经一般默默地提醒自己,总算才将激动的心情安抚了一些。 “呵呵…公子此来,想必已经看过了我家家主写给公子的书信了。未知我们何时才能接着小公主回归振东城?甲子之战迫在眉睫,时间实在已经是不等人。”东方髯啸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像是一只鸭子吃了烧的通红的火炭。 “唉!”李义深沉的长叹一声,脸色沉重,带着无限的真挚深情:“我与涵澜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情深似海,历尽种种艰辛,才有机会能够厮守在一起,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个……呃…呃…呃…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这个…呃……我与涵澜每日里朝夕相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鸳鸯比翼,比翼双飞,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李义说的顺嘴,几乎将前世古人的自勉联原版照抄了过来。 六人长老只觉得浑身激灵灵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番话若是另一个人说了出来赞扬李义与东方涵澜的感情,那怕明知道是吹捧,却也算是无可厚非,但李义居然自己自吹自擂地说了出来,这可就有些滑稽了。 “李公子的意思是?”东方髯啸赶紧打断了李义的滔滔不绝,几乎要掩耳不听。 “我实在舍不得呀。”李义脸上充满了生离死别的痛楚,无限唏嘘的道:“这……涵澜可是我的妻子啊!我怎么忍心,让她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东方髯啸脸色一变,心道果然这小子要从中作梗。 却听得李义接着道:“……但,东方家主来信恳求于我(六人心中一起大骂:谁恳求你了?你也配?!),于情于理,我实在不应该阻止此事,心中真是痛苦莫名,难以取舍啊。” 李义看着东方髯啸,声情并茂的道:“东方长老,将心比心之下,就算是你,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婆去死吗?” 东方髯啸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话! “……再说了,还没有什么好处……”李义悲戚的叹了口气,颇为有些失落的意思:“这样的傻事,傻子才会答应!几位,李义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总不是傻子吧?!” 六人被李义的无耻气得七窍生烟,说了半天,还是想要好处罢了。拐弯抹角的这么久,最后还真直接说出来了,真有你的,果然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啊! “敢问李公子,咳咳,您想要什么好处,这个,才能让小公主随我们回去?”东方髯啸肚子一鼓一鼓的,像只气蛤蟆。 “好处?您这是什么话!?”李义勃然变色:“难道我和涵澜之间的感情能够用什么好处来衡量吗?这是对我们真挚感情的最大侮辱!此事就此作罢!”李义一脸愤慨,表情之愤慨那叫一个真。 “呃……刚才是老朽一时嘴快,说错话了,请李公子莫怪才是。”东方髯啸心中越来越是不快。心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天下第一无耻的人,肯定是你非你小子莫属了。“不过两家份属姻亲,李公子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提出来啊,毕竟,不是外人。” “原来这样。”李义脸色顿霁,“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了!六人心中一起大骂。 “众所周知,前段时间,沈家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东方家小公主现在李府别院,这帮胆大贼子,竟然大举来犯,妄想致涵澜于死地!我等奋起反抗,终于击溃来敌,保护了小公主的安全。”李义脸上现出悲伤之色:“但我们损失惨重,李府别院几乎成为废墟,李家三代积蓄尽数被沈家贼子抢掠一空,人员伤亡更是逾十万之众……” “咳咳咳……”东方髯啸剧烈的咳嗽起来。 无耻啊!无耻啊!真是太无耻了!啥叫无耻,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沈家明明就是来毁灭李府别院的,跟我们东方家的小公主有什么关系?怎么到你嘴里成了刺杀小公主?这厮颠倒是非的能力也太离谱了一些吧? 再说了,你们李府别院虽然不小,但若说是能够容得下十万人……这简直是扯淡!更不要说什么伤亡逾十万众了,若是真是这样的话,李家早就从这世界上除名了。 还有,李府根本就没被攻击,那有什么积蓄被掠夺呢,至于说别院变成了废墟……东方髯啸叹了口气,眼睛四处打量着,你见过这么美轮美奂的废墟吗? 第567章 :欲哭无泪 “沈家做出这等事情,实属天人共愤!此等用心,便是我李家与东方家共同的敌人!”李义义正词严的道:“所以,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李公子的意思……”东方髯啸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已经猜出了李义的意思。( ) “我们已经对沈家的余孽进行搜剿报复,但是,有一部分却在你们东方家的地盘上。我们很不方便出手。”李义的笑容一变,变得阴冷了起来:“我要沈家的人,所有人的人头!” “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东方髯啸倒吸一口气,背心冷汗涔涔流出。 “我们李家已经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剩下的,就是你们东方家的事情。而你们迟迟没有行动,我很不耐烦。”李义毫无笑意的笑了两声:“若想我答应你们接回涵澜的请求,就把沈家的人头给我!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当然你们也是可以拒绝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东方髯啸霎时间头大如斗。 早知道此次来到天罗定然会有麻烦,却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巨大的一个麻烦,简直是匪夷所思! 沈家前来侵犯李家,本来就是东方家指使的,现在李义却提出条件,要东方家拿出沈家残存的男女老幼人头作为代价。若是东方家答应了,从此以后,天下各大家族,还有谁敢与东方家合作? 可若是不答应,李义势必会借此扣住小公主,不让她回去参与甲子之战。这样一来,东方家在甲子之战中虽然不见得会必败无疑,但却是食言而肥了。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双方定好了参战人选,东方涵澜又是东方家下一代唯一的女子,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么?更何况,慕容家乃是千年的老对手,在这等时候摆一个这样的大乌龙,东方家同样承受不起。 这样也还罢了,可是家主东方宇的打算根本就是借这一战,送东方涵澜死,使李家与罗天慕容彻底的对立,如果不成的话……李义话里话外一口咬定了李家与东方家在对待沈家上面,乃是同一阵线。难道还要自己跳出来承认,沈家其实是我们东方家指使的?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若是这样做了,恐怕李义就更不会让东方涵澜去了… 六个老头的老脸齐齐的变成了苦瓜。现在,他们已经不去想刚才受到的侮辱了,也没那空闲去想,一个个愁眉紧锁,唉声叹气。 “呃……李公子,这件事,咳咳,老朽等人却也做不了主……”东方髯啸无奈之下,祭起了拖字诀。 “哦,没事,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们送给东方家主,让他来定夺。”李义笑吟吟的道:“不急,我有的是时间,毕竟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们东方家手上……” 六个老头几乎哭了起来,你是有的是时间,可我们却没有多少时间啊!决定权?我们有狗屁的决定权! 李义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要求,那字写确实渊停岳恃,气态万千,不负当世才子之盛名,不过内容就比较粗鄙了——我要沈家的人头!全部! 东方家人都说时间比较紧急,李义也比较开眼,连所谓的书童都没用,亲自迂尊降贵。磨墨动笔……六个老头嘴歪眼斜的看着他写字,每个人的表情都仿佛是吃了一肚子的大便……李义将纸张折叠了一下,随手就交给了东方髯啸,亲切的道:“各位长老难得来一次,实属贵客。我这就安排下去,给诸位准备最好的客房,众位千万不要客气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就当是在自己家好了,对了,你们似乎不是很有时间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李义不好意思的提醒道:“就算再没有时间,解决一下生理需要还是必须的,稍后还要赶回那边的!要是,要是有什么……特殊……的需要的话,也……不要客气,我李家上下虽然不擅此道,但也是明白人情世故的,此处距离城中的几个烟花场所也不是很远,另有一个秘密所在,精擅龙…那啥,若是诸位长老那位有兴致,我可令人为长老指路,虽然李家中人都洁身自好,但指个路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呵呵……自然,诸位年纪大了,欲振乏力,想必也不是很需要,……呃,不好意思,失言失言,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家严若是知道我为几位长老提供便利,几遍千字文是免不了的,不过,贵客远来,这些招待还是应该的。”李义一脸的大义凛然。 烟花场所?特殊需要?!秘密所在?!解决生理要求?!东方髯啸等人几乎头皮都炸了起来,就你李家主人仆人的做派,还敢自称洁身自好?!顿时便要开口怒斥,但听到李义那句诸位年纪大了,欲振乏力,想必也不是很需要却又气的连发火的力量也没有了。浑身老母猪筛糠一般的颤抖,嘴唇都发了青,只要是个男人,不论是不是上了岁数的,听闻“欲振乏力”那有不怒,东方家几位长老恨不得用最不该的方式证明自己很行!不过总算定力惊人,勉强忍住了!。 东方髯啸喉中如同公鸡打鸣一般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声,伸长了脖子咽了口气,堆起一脸假笑:“这些许小事如何敢麻烦李公子了。” 李义愣然道:“难道几位长老往昔来过天罗,乃是个中高手?!李义刚才班门弄斧,得罪得罪,见谅见谅!”也不待几位长老再回话,径自地走了出去。 房中,六位“个中高手”呆若木鸡的看着李义潇洒的转身离去,良久,突然山洪暴发一般低声咒骂起来,情绪之激烈,用词之粗鄙,简直比大街上的下九流的小混混还要熟练得多……若是怨气能杀人,再有十来个李义也早已万劫不复;若是怒气能燃烧,此刻的半边大陆也会变做一片火海……良久,东方髯啸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无力的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道:“事情就这样了,老五老六,你们两个跑一趟吧,最快的速度通知家主尽速做出定夺,究竟如何,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们,老夫……实在无脸面见家主,也实在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天了……” 李义一路吹着口哨,满脸春风的走在大雪中,只觉得浑身舒畅。想到东方宇看到自己的条件时候的表情,不由得摇头晃脑,得意之极。正走着,李义突然想起,在自己的怂恿下,东方宇好像又纳了一个小妾来着,也不知道那位自称为盖世之雄的东方家家主这段时间耕耘上了没有,会不会在不久之后升个职称什么的? 这么一想,李义突然觉得有点儿燥热,那个谁也有点昂首的迹象,不禁停住脚步,拐了个弯,就向李兰平常办公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邪恶的想道,若是在此大雪飘飞之际,来段…那啥…激情什么……口水啊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 房间里头却没有人! 满腔火一般热情的李大公子赫然扑了个空。李兰的房间空空如也。摸了摸鼻子,李义眼珠一转,保持心境,向着东方涵澜的房间走去,哪知道,依然是空无一人。 这下奇怪了。隆冬大雪的,这两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李义挠了挠头,唉,实在不行,就去调戏调戏司马家小美女和慕容家小公主,调剂一些,就算不能真刀真剑的枪战,但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转了一圈,李义郁闷的站在了大雪里。一个人也没找到! 呃,还有黎雯黎大小姐的房间没有去过,不过李义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过去触霉头的,那位魔女大姐明显的还在气头上,想必是昨天晚上就狠狠地吃了一缸子醋,今天早晨又被自己奚落一顿,然后听说还被东方髯啸等人气了一下……现在的黎雯,就是一座火山啊。自己这个时候去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是不去招惹为妙,免得引火上身,自讨苦吃。 自然,在李府别院之中,热情入火的李义还是不愁没地方可去的。眼珠一转,就向着凌一刀彭飞等北斗杀手们专门的小院走了过去,李大公子的打算是,既然没事可做,就拿这几个小子泄泄火去,顺便再操练一番,听说前段时间,公道不就把绝代双骄四个小子操练个遍,还几乎上瘾了,那四个小子一见他腿就打飚!咱也可以尝试体验一下! 远远的,李义便听见一阵隐隐的笑声,笑声的主人显然是极为开怀,李义心中一动,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现在的以彭飞为首的一众杀手正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坐在热呼呼的炕头上,听着一刀讲述作弄东方家长老的英雄事迹,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浑然不知李义这位正处在郁闷之中的公子爷正向这边走来… 李义走近的时候,一刀正说到关键时刻:“……当时我啪的一声,就打了那老贼一个大嘴巴子,那老贼暴跳如雷……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公子突然出现了……”一刀得意洋洋的拿捏了一把,打住不说了。 几人正听得心痒难熬,哪里肯依,彭飞兴冲冲的问道:“公子怎么说的?” 一刀嘿嘿一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目光促狭:“你们猜猜。” 几个人同时大笑,彭飞几乎从炕头上掉了下来,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道:“那还用猜?那老贼的脸皮厚度顶多也就堪比李府别院城墙罢了,而以咱们公子那堪比李府别院城墙拐弯的厚脸皮,只须出得三成功力,强词夺理一番,那几个老头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 “哈哈哈……”众人一齐嚣张的大笑,一个个将自己的大腿拍的啪啪作响,好几个人都将眼泪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对李义的了解确实是有够深刻,只可惜,他们的运气太不好了——“砰”的一声,房门突然大开,正被众人议论的李义公子黑着脸如同一尊门神一般站在了门口。 “我脸皮很厚吗?是不是一边的脸皮头贴到另一边了,这边是不要脸,那边是二皮脸?!谁能清楚的告诉我一声!”李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均是一脸晦气……彭飞看着李义,嘴巴抽了两抽,终于没敢说话,可怜巴巴的站了起来,头垂的低低的,其余几人也顿时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盏茶时间之后,茫茫大雪之中就出现了几个罚站的身影,一个个垂头丧气。按照李大公子的原话就是:你们笑声太大了,作为一个杀手,要时刻保持冷静,所以,很有必要在寒风里清醒一下,然后每人罚抄千字文一百遍,用正楷书写… 几个人都是欲哭无泪,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大冷天的罚站也还罢了,可是一百遍的千字文啊!十万字……眼泪啊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 房间里头却没有半个说情的人! 第568章:好人、坏人之说…… 此时,在黎雯的房间之中,最是春意融融,笑语喧哗,此间中,人人绰约多姿,个个美若天仙,正是李大公子遍寻不到的众位佳丽,一个不少的聚集在这里,围成一团,笑得灿烂无比。 桌上,摆着数十个小菜,还有几坛子酒,恩,正是李义平日里最为宝贝的好酒,竟然一下子在这里出现了五坛子……窗子打开着,皑皑白雪缓缓飘落之中,恰有三株红梅正在迎寒怒放,美不盛收。 其实众女不见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众女正在赏雪,赏梅,其乐融融,谁还关你李大少爷怎么怎么样!? 五位大美女一个个小脸都是红馥馥的,显然都已经喝了不少,偶尔有人说一句笑话,便会一起笑得花枝乱颤,勾肩搭背,一个个慵懒不堪,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世家公主,江湖侠女的风范? 若是李义在这里,看到这般场面,说不定便要当场化身为狼了……丰润的红唇轻轻抿了一口酒,连应该最清醒的黎雯明显也有了几分醉意:“……话说那小男孩正在洗澡的时候,却被人将衣服裤子全部偷走,连块遮羞布也没剩下,赤条条的蹲在水里,眼睛四处张望,两只手紧紧的捂住……”黎雯站起身来,做了个模仿动作。 “哈哈哈……”众女一起大笑,一向矜持的司马畅也已经东倒西歪的,一口酒也喷了出来……若是李义在这里听到了,定会气得吐血,只因为黎雯口中正在讲的小男孩,正式李义前世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恶整的凄惨遭遇,也难为这丫头记得这么清楚,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偶尔加些动作,更是活灵活现……。 到得后来,几位美女一个个笑得捧着肚子直叫唤,肚子疼。这才告一段落。 慕容琴一边笑着,突然心中一动,道:“雯姐故事中所说的那个小男孩,雯姐对他印象可是很深啊。” 黎雯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不假思索的道:“废话,当然印象深了,他不就是……”说到这里,突然头脑之中一阵清醒,急忙停了下来。 尴尬的看了看众女,黎雯干笑两声,道:“还是不说这个了,来,大家喝酒喝酒。”说着首先举起了酒杯。 众女哪一个不是玲珑剔透的角色,顿时看着黎雯的眼神便有些意味深长起来,异常暧昧的长长地“哦”了一声,齐声道:“这个小鬼想必就是雯姐的心上人吧?” 黎雯顿时有些狼狈,骂道:“那有的事,你们这些小蹄子,就不会想点好事,尽想些龌龊事。” 李兰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道:“怎么可能是雯姐的心上人呢?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雯姐的心上人,明明就是公子啊,兰儿自小伴公子长大,那故事中的小男孩决计不会是公子。” “那这小男孩是谁呢?”众女七张八嘴,纷纷猜测起来。 不知为何,李兰脑中突然泛起了李义的影子,想起了长久以来李义眉宇间的孤寂,想起了数次曾经看过的那沧桑的眼神……李兰浑身一震,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雯姐说的,莫非真是公子?可是……”此言一出,石破天惊,众女顿时都是起了相同的疑惑,看向黎雯。 “怎么可能呢?”黎雯强笑两声,道:“兰妹妹自己也说了义哥的幼年可全程由兰妹妹陪着的,我可没机缘见过。” 众女想想也是,但心中的感觉却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怪异,但都是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东方涵澜幸福的笑了笑,两眼有些迷离,道:“说起义哥啊,我还真是觉得奇怪呢。总觉得在这人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义哥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更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我真的好奇怪,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啊,就算是那天下门的还君公道也不外如是。” 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众女的心里,不由的纷纷点头,大有同感。唯一的例外自然是黎雯黎大小姐,李义的深浅他无疑是最了解的! 慕容琴端起晶莹透明的酒杯,却没有喝下去,神思有些不属的道:“其实……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我的眼中,他就像一个包裹了无数层秘团的谜;当我觉得自己就要揭开谜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解开的只是一层轻纱,谜底,还遥不可及。” 这种说法,立即迎来了赞同的声音,司马畅笑道:“同感同感,我何尝不是如此感觉,不过,我已经决定,不再去费这个心思了,因为,不管怎么去挖掘,是怎么也不会挖出来的,呵呵……” 慕容琴呵呵的笑了笑,微微侧着螓首,迷惘的道:“的确很奇怪,他这个人啊,说他是个好人吧,有时候他比谁都坏;说他是个坏蛋吧,很多时候又觉得他挺好的。最让我纳闷的是,我自己有时候明明知道他这么做是在利用我,做什么事情,可我却偏偏身不由主的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了……”慕容琴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一缕秀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半边脸,喃喃的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房中寂静了起来。 李义是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这个问题,恐怕就算是跟着李义一起穿越的黎雯,和陪着李义一起长大的李兰,甚至连他们的济公干爹,都没有定论。 黎雯朦胧着醉眼,终于不甘寂寞的道:“好人?坏人?怎么能用这样单调的词语来形容义哥?无论是好人抑或是坏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呀,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人世间的事情,有多少能够用好坏两字说的清楚的?” 黎雯摇摇晃晃着身子,继续道:“比方说一个人去偷东西,那他是不是坏人?又有人去抢东西,那他是不是坏人?” 众女不解的看着她:“偷东西抢东西当然是坏人呀!这还用说!” “不见得吧!”黎雯伸出一根手指头:“如果以上的人不偷东西不抢东西,他和他的家人,妻子儿女就要饿死了呢?那么他还算不算坏人呢?” “同理,一个人抓住了小偷把他打死了,是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好人?就是英雄呢?但对于那个被他打死的人的亲人来说呢?又怎么样?那他就是仇人,杀父之仇!杀夫之仇!杀子之仇!是不是这样呢?自然,很有可能的是,由于他抓住了这个小偷,却导致了小偷的家人冻饿致死,那么,他就是杀死了人家一家人的凶手吗?” “好坏,其实是没有办法准确戒定的!因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好坏标准。所以好与坏,只是一种暂时的感觉而已。”黎雯不屑的:“任何人做事,都有他的目的,包括我们,也是一样。好坏不能评定,我们便按照目的来评。在我的感觉之中,只要有人做什么事情,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女人;这种人,我就认为他是好人。不管他的做事过程之中运用了什么手段,但他起码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李义,在我印象中,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说不上好,因为他会做,甚至已经做过很多卑鄙无耻,惨绝人寰的事情!当然,你也不能因此就说他坏,他同样做过许多好事、善事,许许多多大快人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更重要的,他还是我们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不管以前如何,但只要是他的家人,他的女人,他就想尽办法去呵护,宁愿自己出去血拼,也让自己的身边人觉得安全快乐。对我们女人来说,这就够了!我们还要奢求什么?我其实非常害怕我的夫婿是个当世大侠,又或者是真君子之类的非人类,给他们做妻子实在是太辛苦了!你们觉得呢?!” 是啊,有如此的夫婿,还要再他求什么呢?众女怔怔的看着黎雯,一个个都觉得此言甚是有理。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她们都清楚了解黎雯刚才的话语! 事实亦是如此,正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作为一个女人,其实是非常感姓的,只要自己的男人对自己好,基本上人生就已经满足了一半以上。至于他在外边怎样去打拼,沾染多少血腥,自己需要做的,只是自己的男人回家来的时候,看到家中一切安好,然后自己再用无尽的温柔静静地拂去他身上的征尘,就已经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谁对?谁不对?谁是什么好人坏人、君子小人?!管那么多干什么!?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黎雯的声音静静的响起:“李义其实真的很不容易,难道他就不想跟自己的女人好好的过日子,笑傲烟云什么都不想么?错!只是这时势已经将他逼上了风口浪尖,现在的李义,退一步、甚至半步就是万劫不复!而且,是带着我们,带着现在归附李家的所有的人一起万劫不复!所以他只有不断的前进,唯有一步步走到世界的巅峰,将其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才会获得最终的安逸。” 黎雯看着众女,慢慢问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李义现在昭告天下,退出争霸天下,解散所有势力,那么,别的势力能不能放心的放过他?能不能安心的让这么一个恐怖的人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存在下去?” 众女脸色沉重,一起摇头。所有人都明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这个最浅显的道理? “这就是了,所以矛盾就产生了,其中就有涵澜妹妹出身的东方家,琴妹妹出身的慕容家,畅妹妹出身的司马家,甚至还要加上义哥的表姐皓月公主出身的原本的天罗皇族。这些势力,都有不同凡响的实力,游走于这些势力之间,犹如万丈高空踩钢丝,只要稍有疏忽,转眼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但是,由于有你们的存在,所以李义做什么事情都很为难,但是这些为难,他从没有说出来。” “就像对司马家的战争,司马家的统帅司马南,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在战场上直接格杀!要作到这点,没有任何的难度,但李义还是选择了生擒,为了什么?为了畅妹妹。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说明白,若是司马南或者司马家抓住了义哥,他们会不会为了畅妹妹饶他一命?这一点大家有没有想过?” 众女面面相觑,同时打了个冷颤。若是司马家抓住了李义,恐怕一刻也等不得的赶紧斩首,哪里还会给他留一丝生路?两相比较之下,顿时心中都有了数。 司马畅脸有愧色,低下了头,心中却是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569章:探囚 “再说沈家此次进攻李家,我们都看得明明白白,乃是东方家在背后主使,可这又怎么样呢?我们有全天下最顶尖的杀手,若是只想刺杀东方家的主要人物,恐怕此刻的振东城早已血流成河;就算刺杀东方家家主有难度,其他的东方家要人呢?!可是义哥却没有说什么,甚至没做出什么反应,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涵澜妹妹吗!” “还有琴妹妹你,李义针对你们慕容家所做的事情固然有他自己的目的存在,可是他大可以换一种方法,最起码我们有最少三种方法可以让慕容家彻底毁灭,但李义也同样没有做什么。个中原由,我就不说了。” 黎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几女,只看的一个个都深深的惭愧的垂下了头:“可是这些,相信大家都没有想到过吧?这些话本来不该我说,但我还是要说,现在李义最难以处理的,正是你们三个。他必须处处的顾忌着你们三个人的感受,不让你们太难堪,不让你们太伤心。否则的话,李义或者早已一统天下了,何必弄得这样麻烦!不要说什么天罗皇室,就连慕容家、东方家、司马家,李义也有本事让他们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一个不留!” “啊?!早已一统天下?!让各大家族一夜毁灭?”四女同时惊呼出声:“这,这怎么可能?” 黎雯哼哼一笑,端机酒杯一饮而尽,缓缓道:“几位妹妹以为我在帮李义吹嘘吗?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前段时间与司马家大战,碧澜江突然山崩,阻住了水流,隔断了司马家的联系,这才导致了我们的全面上风,这么大件事,大家肯定不会忘记吧?” “知道有如何,可这又有什么联系?” 黎雯冷笑一声:“我明白的告诉你们,那座山峰根本不是自然崩塌的,正是李义的隐藏手段!是李义,运用一种神秘的力量崩塌了那座山峰!” 除了李兰之外,三女齐齐的大惊失色! “存在了千万年的山峰都能够瞬间崩塌毁灭,毁灭一个东方家,一个慕容家,又或者是司马家,真的很难吗?”黎雯意味深长的道。 三女目瞪口呆! 良久,慕容琴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赶紧问道:“雯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黎雯笑了笑,道:“是真是假,你们分辨不出来吗?那山峰在那里矗立了数万年,为何偏偏在这等紧要关口却很是时候的崩塌了?再说了,此事一刀甘雨等人均有参与,一问便知,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用这种是骗人,有意义吗?!” 慕容琴、东方涵澜与司马畅三女几乎在同时沉默了起来。 自从来到这里,对李义与司马家的战争方面,的确一直是司马畅心中的一个疙瘩,心中不无怨怼之意。现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却是从心中油然泛起了一阵幸福的感觉。 “原来,原来义哥他为了我,竟牺牲了这么多!可我还……我真对他不起。”司马畅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眼泪涔涔而下。 慕容琴亦是一样,惭愧得满脸通红。 黎雯皱起眉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误解他而已。大家心中有数,心照不宣就好了,瞧瞧你们两个,还哭起来了。万一让那位多情种子看见,还不得心疼死,心疼也还罢了,肯定找我麻烦,你们让我怎么办!再说了,他这样也是为了你们好,正是他对你们情深意重的体现,你们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哭上了。” 司马畅一阵哽咽,道:“雯姐,我,我们就是太高兴了……高兴地哭了……” 黎雯一阵无语。半晌,道:“咱们姐妹几人今曰在此饮酒赏雪,这酒,却是义哥亲手所酿的天品美酒,个中究竟是何用意,我想大家心中多少也有个计较吧。今日跟姐妹们说个明白,义哥之所以如此辛苦,无非是为了偷几位姐妹的女儿心罢了。” 道理不说不透,话语不说不明,黎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众女齐齐垂首沉思,一片默然。心中却是感念李义的一片苦心,眼圈却是一个个的红了起来,眼泪泫然欲滴。 黎雯何等冰雪聪明,察言观色,已知众女再也没有这方面的心结,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便向着李兰打了个眼色。有些事情,却是需要李兰来说的。虽然李兰的年纪在众女之中不是最大的,但李兰的地位却将永远是第一位的,这却是没有人能超越,更没有人敢去尝试超越!即便高傲如黎雯,也是万万不敢的。因为,试图超越,就势必要面对李义最狂暴的怒气! 没有人愿意激起李义真正的怒气!那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李兰会意,咳了两声,柔声的道:“涵澜妹妹,琴妹妹,你们两个,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各自回到家族,准备参加那甲子之战,而在相约之中,你们却是宿命的敌人,生死相搏。是这样么?” 东方涵澜与慕容琴愕然的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半晌无语,终于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兰口气严肃起来,道:“现在,公子要我转告你们,无论是那一个,都不允许有事,那么是最微小的意外,也是绝对不准的!” 两女依然没有说话,面带恭敬之色,静静地听着。 李兰慢慢的道:“稍后,我会划给你们两个一个单独的练功场地,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但也很简单,就是要熟悉对方的武功,一定要完全了解,然后,你们要研究出解决的办法。这一点,一定要在五天之内完成!东方家已经来接涵澜妹妹,公子说,最多只能拖延出五天的时间,你们也只有这五天的时间。” 时间紧迫,东方涵澜和慕容琴脸色同时郑重起来。 窗外,大雪纷纷扬扬的,仿佛是无休无止一般……彻底解开了心结的众女重整杯筷,再上酒菜,司马畅等人居然反常的喝了一个烂醉如泥,互相依靠着,就这么满足的睡了过去……唯有黎雯,左右抱着司马畅的脑袋,右手揽着慕容琴,两眼定定的看着窗外的雪花静静飘落,深深的叹了口气,眼中泪光隐现,口中喃喃的道:“义哥,你最头痛的事情,我已经替你解决了,你……开心吗?”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心中深沉的叹息一声,作为一个现代的女子,就算一夫一妻制也还要经过男方的努力追求、下跪求婚,才会考虑答应,想不到自己现在不仅要与别人共侍一夫,竟还要尽心的帮忙解决他其他妻妾的问题,黎雯嘴上不说,心里却着实很有些不是滋味。但想到自己追寻两世的情意,前世他又因为自己遭遇如此之惨,黎雯便顿时又是心中难受起来。 罢罢罢,真是自己前世欠了他的吧,这个冤家……良久良久之后,黎雯也因酒意大发而睡了过去,睡的非常的安详……这场大雪下了足足三天之久。 这三天里,东方髯啸四人如同困兽,坐困愁城,一筹莫展。 自从三天之间见过李义之后,直到现在,四人见过的李府别院之中最大官职的一人,便是这院中的管事,还是抗着木柴进来的。一应起居,全须自理,愣是没有留下一个使唤的人。只有在一日三餐的时候,会有专人送饭菜过来。至于开水热茶也是按时奉送。至于没有仆人的理由那叫一个气人,说什么李府中人尽是洁身自好之人,公子说诸位长老尽是识途老马,自然是不要什么下人的,再说,有下人也不方便诸位长老出游不是! 吃的不错,喝得不错,住的也不错,但四人却硬是住得有了一种坐牢的感觉。虽然李家人并未限制四人的行动,可是这几位长老怎么敢出门,万一真的被人指责出门“找乐”怎么办,自己的老脸还要不!勉强支持了一两天,新的折磨有来了,他们住所周围的几个小院落里陆续传来了窃窃私语却让四人彻底的崩溃,接近暴走了。 “……听说了吗?那边住就是东方家的几位大高手,大长老,听说比武败给了公子的书童。就是公子身边武功最差的那个,还东方家的高手,狗屁高手。”可以想象说话的人满脸的猥琐… “真的吗?堂堂的东方家长老真这么没出息?怎么连公子的书童也打不过?刀哥身份自然很高,不过不是因为他是公子的贴身书童才为公子重视的吗?!”好奇之极,轻视之极的声音。 “也许是那些东方家的大高手才垃圾了吧?!我真是亲眼所见的,那还能有假?你运气不好,没有亲眼看到啊,一个矮冬瓜被刀哥直接滚了雪球,另一个高个子却是响亮的一大巴掌,哎呀我的妈,那声音那叫一个清脆,老头儿羞得啊,跟出嫁的新娘子似的。啧啧,脸如桃花啊。” “一边去,你家的新娘子的脸长得跟风干了的茄子似的?” “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听说那几个老家伙人老心不老,那天还问公子咱天罗的那啥呢!就是不知道他们干那啥的时候,会不会人面桃花呢!?” “也许上去就下不来了呢,嘿嘿嘿……”一阵偷偷摸摸的笑声……。 这种声音听到了几次,几个老头几乎气的一起病发脑溢血。从此将窗门都关的紧紧的,别说出去逛逛,连房门也不出了……大雪初晴,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 李义今天起得蛮早的,笑眯眯的向着一处所在走去,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一间有四名守卫严加看守的石室门前,打开石门,走了进去,里面桌椅板凳,床上被褥一应俱全,尽是优质货色,即便是李义房中布置,却也不过如此,室中有一个面容清癯的青袍老者安然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卷书,似是看得聚精会神,连李义的到来都似乎没有看见,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司马南。 这段时间里,李义基本上隔几天就要来一次,熟门熟路得很。 “司马二爷,久违了。这段日子,过得想来还停顺心吧?”李义彬彬有礼的笑了笑,和声问道。 “托福,还过得去。”司马南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冷冷淡淡的道。 李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司马南的床铺之上,感受着床上蚕丝棉被的温暖,惬意地叹了口气,道:“是啊,一个人独处,高床暖枕,吃喝不愁,可以看看书,养养神,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真是神仙一样的曰子,比起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勾心斗角,那是强了太多啊。说实话,李义真的很羡慕二爷此刻的闲逸啊。” 第570章:老狐狸东方宇 司马南眉头一皱,却不是因为李义的讽刺,而是李义坐在了他的床铺之上。司马南向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就算是行军在外,个人所需也是一丝不苟;虽然现在身为囚徒,但李义的肆无忌惮还是让他愠怒不已。不过这几天李义天天来搔扰,司马南也有些习惯了。 淡淡的哦了一声,司马南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搬进来与司马某作伴。” “那里好意思来打搅司马二爷的清静。”李义哈哈一笑,似乎漫不经心的道:“李义此次前来只是特地来通告司马二爷一件事情。司马家最近大肆征兵两百万,不顾天气苦寒,已经陆续西进,先锋兵马二十万人,已经接近了我李家天险天峰一线关,士气那叫一个高。大战近在眼前一触即发,将一反常态的在此严冬开战,说不定司马家将因此重夺天峰一线关,司马家于此时兴兵,必然胜券在握,李义在这里恭喜司马二爷。” 啪!司马南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的心态,手中的书本脱手落在桌面上,浑身一阵僵直,脸上一片雪白,李义那里是在恭喜自己,分明就是在嘲笑司马家再无深通兵法之人。 要知隆冬交战,最是行军大忌;尤其是严寒攻坚城,更是必败之战!哪怕兵力胜于对方十倍,也绝对无法在严寒之际攻取成功,更何况,攻打的可是千年天险天峰一线关?这根本是自取灭亡之战啊!就算有两百万的军力又如何! 尤其最后听到我李家天险天峰一线关这几个字,司马南的嘴角更是忍不住一阵抽搐。 愣了良久,司马南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不信。家兄也算深谙兵法,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李义嘿嘿一笑,道:“司马二爷乃兵法大家,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此刻你信不信早已不重要了,我此来只是告诉你一声罢了。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之囚,就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以为,你还能出的去吗?哦,还有一事差点忘了说了,听说此次行军的大总管,乃是齐天门的大掌门田启勐,麾下所属的高手更是倾巢而来,看来,这位田大掌门对我还真是深恶痛绝啊。” 李义啧啧两声,饶有兴趣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样安排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很愿意和你分享的!” 司马南听到此次行军的大总管乃是齐天门的大掌门,而李义甚至能道破他的名字、来历,这已经让他有些半信半疑。因为齐天门一直想要司马家兵马的军权,但有司马南在,却一直防着他们,无他,若是齐天门真的掌握了兵权,可能司马家也就再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了。此次司马南兵败被俘,就已经预料到了齐天门或者会趁虚而入。此刻从李义口中说出来,更让司马南心中一紧。 淡淡的道:“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安排,与我何干?” 李义诡秘的笑了笑,道:“我的安排其实非常的简单,我只是下令,让天峰一线关的守军将通往东南的城门通道完全封死,先用巨石垒死,然后用水冻浇,并将所有的积雪都集中在了关内,然后,支起了五千口大锅,哈哈,常住在天峰一线关的精锐士兵我增加到了五万人,此外,在天峰一线关之内的天峰山峡谷之中,还有大军四十万枕戈待旦。” 李义笑吟吟的看着司马南:“司马二爷,您说,我这点点兵力,能不能挡住司马家两百万大军的疯狂进攻?您是当世兵法大家,我相信您的判断!” 司马南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融雪化水,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甚至以沸水淋敌,这都是很正常的攻防手段。但现在却是天气最为寒冷的时候,这就有莫大的作用了。 司马家攻城的时候,也不用将水真正烧沸,只需将雪水倾倒而下,便能够起到杀伤敌人的巨大作用,眼下如此严寒,若是让雪水当头淋下,只要没有及时脱去衣甲,直接就能够将衣甲与肌肤冻结在一起,将人活活冻毙。彼时就算想要脱去冻结的衣甲,也势必会活活的揭下一层皮肉来。 而无论司马家人付出多少惨重的牺牲,攻破了多少段城墙,只要这关隘还在李家手里,将雪水顺着城墙一倒,只需过得一晚,所有的破损之处便会尽皆被坚比金石的寒冰弥补,甚至比之前更加坚硬,而且,还是无法攀援的。 而李义已经将守军增加到了五万,还有随时可以补充的四十万大军后续兵源! 天峰一线关就那么点地方,攻城也只能一批批的上去,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司马家的两百万大军,就算是再有两百万,想要在这隆冬时节攻陷天峰一线关,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本来以齐天门的人的超卓的武功,或者还可以偷偷潜进关去,打开城门。但现在,李义却直接将那通道堵住了,这招却直接是“一法破万法”,彻底地断绝了最后一点希望。 司马南呆呆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眼中神色,一片绝望。 李义站了起来,笑着拱拱手:“司马二爷,李义此来,真的只是通报战况,如今已经完毕,就不打扰司马二爷看书的雅兴了,告辞了!”微微一笑,昂然走了出去。 石门砰地一声关上。司马南身子一震,挺拔的身子突然慢慢的萎缩了下去,整个人在一瞬间之后,看起来似乎是老了几岁……“司马家……完了……”一声悲叹,司马南心如死灰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只是,李义所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当然是假的。 除了李义所说的应带之策,所做的准备是真的,至于司马家大举来犯的消息却全然是子虚乌有。 李义并不想灭亡司马家,从来也没有这个打算,这一点是早就决定了的。李老爷子与司马昭乃是结拜兄弟,虽然司马昭不够意思,但是李老爷子和李老夫人却将这番结拜之情看得很重。人老了,自然怀念年轻的时候,而司马昭,两位老人的小兄弟,却是两位老人回忆之中的最大亮点。 但两位老人只是看着,等待着,却没有半点干预李义的决策的意思。他们不想,也不愿意在自己孙儿还有些稚嫩的肩膀上再扛上一副重重的担子,加上一副感情枷锁。所以,两位老人家什么也没有做,甚至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李义何等聪明?每次李义回到李府,谈起最近的情势,战事,每次说到司马家的时候,两位老人的心情总是显得很低落。自从上次与司马南大战之后,短短的时间里,李义明显的可以看出爷爷奶奶又老了一些。 李义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若是自己义弟的家族就此灭在自己的孙儿手下,恐怕两位老人家真的会受不了,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李义可就追悔莫及了。李义不愿意再给他们任何的打击。所以,李义一直在寻找一个办法,能够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 之所以对司马南编出这番谎话,就是李义的攻心之计。先让其绝望,再给予希望,套句俗话就是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这本是李义的拿手好戏。司马南作为司马家的重要人物,他对司马家的重要程度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还要超过家主司马昭,而他的态度倾向,对司马昭无疑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司马南首先软化,再加上司马畅的助力,办成这件本属不可能的事情就有了几分希望。 所以李义这几天里一点点的深入,从情报的收集,大军的调配,到粮草运集等等事情都已经详细地解说了一遍,因为李义所说的尽是事实,且也并无扩大,这百分之百的真话早已在司马南的心里种下了一种大战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今日才说到有关司马家反应的大话,果然,效果显著。 自然,若是司马南不中计,或者始终死不醒悟,李义也只好铤而走险,尽出高手,将齐天门的人一举全部灭杀,若是抽掉司马家最大的武力支持,然后再行威逼之策,一样有机会收复司马家,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毕竟齐天门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自己想不付出点代价就毁灭他们岂不是异想天开了,再者,即使真的覆灭了齐天门,司马家也未必就会马上投降,人家毕竟拥有二百万实打实的战力!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为了司马畅,既然已经将司马畅看做自己的女人,那么,李义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今后愁眉不展,整天哭丧着脸,或者始终心结难开。如果是敌人,李义可以用最狠心的方式去摧残,杀戮;但是,自己的女人如果还哄不好,那就枉为男人了。这也是李义做人的原则之一! 盘算着今后几天里怎样向司马南通报所谓的最新战况,李义咯吱咯吱的踩着雪,得意洋洋的远去。 ……………………………… 东方宇的杀伐决断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在接到李义的条件之后,东方宇整整苦思了一夜,终于痛下决心。 三天之后,李义便接到了以下消息,现在振东城的沈家人男女老幼,尽数死于非命,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死状惨不忍睹,凶手鸿飞冥冥,只是在照影壁上用鲜血留下了十六个大字:“血债血偿,报应不爽!犯我李义者,灭你满门!”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 人人均知道沈家攻击李家的事情,又有这一行血字的指引,自然而然的将沈家的灭门安在了李义的头上,对李义的狠毒决绝均是大为忌惮,却也有无比愤慨! 如此明目张胆的报复,而且还是如此毒辣到了极点的手段,顿时群情激奋起来,李义隐隐有泛起众怒的迹象……据传闻,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对盟友的被灭门悲痛欲绝,亲自率人,亲自主持,举行了隆重的祭奠,并在朗读祭文的时候,声泪俱下,感人无比。并当天立誓,一定要为沈家的全家冤魂向李义讨回一个公道! 李义听到这件事情,一张俊脸扭曲了几下,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终于苦笑了起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东方宇这一招可谓是阴损之极,却也是厉害之极的,让人不得不写个“服”字。 李义的如意算盘是由东方宇出面杀死所有的沈家余孽,然后李义再传扬天下,败坏东方宇的名声,便可大大地削弱东方宇的助力,最理想的结果是彻底地孤立他,那样,在决战的时候李义便会轻松不少。 再说了,李义要的是沈家的人头,在他的计划中,东方宇是需要将那些人头送来的,到那时,想抵赖也无法抵赖。 第571章 :不足为奇 哪里知道东方宇居然跟李义玩起了赖皮。求书网虽然两人没有见面,但东方宇显然是看破了李义的计策,并反戈一击。你说要沈家的人头,可没说让我给你送过去。现在沈家的人头我已经砍下来了,在墙上写几个字,那更是我的自由……如此一来,反而将李义推入了舆论攻击之中。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便是李义公子现在的感受。 “真是老狐狸!好高明的老狐狸!”李义恨恨的骂了一声,突然大笑起来,他娘的,投机取巧的事情不能干啊。 “我原本确实想借沈家的事来立威的,意图警示天下,而后又打算来个顺水推舟,让东方家在没有退路的前提下,做出彻底背离人心的选择,没想到东方宇果然老谋深算,竟能觅生机于绝地之中,以我的名义完成我的要求,他不但完成了我的要求,还不动东方家根基,果然不愧是我最强的敌手。”李义苦笑一阵,暗想此事虽然没有达到自己设想的最理想局面,却也不算纯然是坏事,起码从此之后,若还有什么人不开眼想要动李家,先要想一想沈家的结局。在这个世上,还有几个家族能够比沈家的底蕴更为雄厚的?无论什么牛鬼蛇神还是怕恶人的! 有沈家这个前车之鉴在前,还有谁敢轻举妄动?就算真有那个心,也要有那个胆量! 李义实在很有些伤脑筋,如此一来,那自己这次的筹划到底算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呢?这笔账还真是难算的紧啊。东方宇这一手连消带打,虽然一劳永逸永久解决了沈家,但却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实质姓的伤害,尺寸把握的也算是相当的到位了。 三天之后,东方家两位长老到来。 李义这次没有再推三阻四,很干脆的调出了五百名亲兵,护送东方涵澜前往振东城。为防万一,绝代双骄均乔装打扮了一下,混进了亲兵队伍,充当东方涵澜的贴身护卫,一路随行。毕竟,原本的王寒兄弟已经战死于前者的沈家一役。再说,就算没有那档子事,李义也不放心将东方涵澜的安全让别人来保护,即使是东方涵澜的本家。 而且以绝代双骄四人的功力,他们都曾经得到过了还君公道的调教,再辅以因鳞甲龙内丹而提升的强大功力,还有这段时间的稳固,李义相信,就算是万马军中,也能够护得东方涵澜周全。更何况,东方涵澜现在的本身实力,也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地步,不弱于绝代双骄几人任何一个。 以这样的五大高手,岂是随随便便的实力就能够留下的?尤其这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可以很完美的掩饰自身的实力,四小乃是得宜于公道传授的敛息之术,若以这手敛息之术,连李义本身都要自愧不如,四小表露的实力,即使以李义的眼力看来,最多也只有后天一流高手的程度,当然,以他们的年纪而论,这已经是非常出色了。 至于东方涵澜,她在前者疗伤之中,机缘巧合打通了任督二脉,更吸收了长期以来体内各种灵药的残余药力,本身功力一举到达了先天境界,英华内敛,单论功力已经不逊色于李兰或者慕容琴,另外,她之前曾经修炼过李义相赠的神功秘籍,此功决最是适合纯阴之体质的女子习练。虽然并无多大威力,却能完美的掩饰本身修为,所以东方涵澜的形象与疗伤之前并无多大分别。 李义为了以防万一,另嘱黎雯、李兰二女更输了一道最精纯的寒冰真气入其体内,伪装东方涵澜宿疾未愈的假象,若有人以真气探视,立刻会引动寒冰真气的反噬,当然,如果没有人试探,这两道精纯的真气就成为东方涵澜的秘密武器了! 东方涵澜已知离别在即,情绪异常的低落,先是到天罗李家拜别了几位老人,哭得梨花带雨,到了临走的时候,更始抱住李兰和黎雯,放声大哭。 李义心中也是有些酸酸的,强行忍住,好不容易哄着东方涵澜上了马车,一路远去。东方涵澜依然把身子探出来,一个劲的挥手。 送走了东方涵澜,李义也再度忙了起来。而且是忙得不可开交,现在的李义,殷切的盼望能够赶紧抽身事外,躲到罗天大6去。 无他,随着李家大军节节胜利,先灭郑王朝,再吞大赵,半壁江山的版图已经尽入掌握,且非常稳固,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基本上一切都是井井有条,荒芜的大地,也恢复了几分生机。 鉴于此等大好形势,天罗各位大臣都是蠢蠢欲动了起来,其中尚包括李府别院绝大部分人等,蒙易同志就是其中极为坚定的一个。 就是上下一致呼吁李家赶紧另立国号,建立帝国,并让李家祖孙三代赶紧决定权利归属,登基为帝。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李义苦不堪言。 论资排辈,自然是李天老爷子登基最为合适。但李天老爷子态度异常坚决:我老了,糊涂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还是让李霸交出兵权,赶紧回到天罗登基为帝吧。 李大元帅更绝:“爱谁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让李义那小家伙登基吧。 李义自然有自己的说辞:上有爷爷有父亲,我李义算那根葱?若是我真登基为帝,还不让全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个半死?这等无君无父的事情贤孝如自己怎么可能做的出来?还是爷爷最为合适。 皇位就像一个皮球,在祖孙三代之间踢来踢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坐上那把椅子。 这么搞来搞去,所有的人均是疲惫不堪。蒙易甚至请出了已经隐居不问世事的诸葛先生相劝,也是无济于事,倒是让李义抓住机会,将诸葛先生留在了李府别院,美其名曰是颐养天年,其实是压榨这位老先生的剩余价值。 无奈之下,蒙易实行围追堵皆的策略,天天跟着李义屁股后面唠叨,让李义烦不胜烦,上有政策,自然下有对策,狡猾如李义者干脆玩起狡兔三窟的战术,防蒙易如同防鬼,见之唯恐避之不及,在李义高明的轻功之下,蒙易自然是连影子也看不到的。心中郁闷不已。 ……………………………… 振东城,东方家。 东方涵澜缓缓从马车之中步出,看着面前雄伟的牌楼,忍不住心潮起伏。当年自己存着必死之念,从这里走出去,本想纵情挥霍人生余下光阴,却未想到竟然因此寻到了一生之中的挚爱,最真挚的幸福。而且,纠缠了自己长达十八年的不治顽疾,也已经消失无踪了。如今再度站到这里,顿时觉得前尘往事如同恍如隔世一般遥远。 大厅中,东方宇、东方淌、东方扬三人看着外面盈盈走来的东方涵澜,脸上均露出激动的神色;东方涵澜的脸上甚至稍稍露出一丝惭愧,随即消去。 东方扬咧着大嘴,笑容满面;东方淌忍不住心中激动,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女儿的身影,眼神急切,身子有些颤抖。 “爹爹……”东方涵澜一声娇呼,身子箭一般冲上前去,投入了父亲的怀里,东方淌眼睛有些湿润,抱住女儿:“涵澜,来,让爹爹看看,瘦了没有,乖女……你受苦了……” 东方涵澜眼泪涔涔而下。 东方淌将东方涵澜的身子推开一些,细细的打量着女儿,眼中充满着慈爱。 东方宇手捋胡须,微笑着看着东方涵澜父女相聚,突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二弟,涵澜……你的病,痊愈了!?”东方宇惊喜的问道,但惊喜之余竟夹杂着半分疑惑。 “涵澜……”被他这一提醒,东方淌顿时也发觉了自己女儿身上的异常,那长伴的阴寒之意竟荡然无存,突然一脸狂喜:“涵澜,你的病全好了?” “嗯,义哥当初知道了我身有绝症,他千方百计、不惜代价的寻求名医、灵药,可惜并无多大进展,最后义哥请动了天下门的还君公道出手,然阴冥体果然霸道,即使以还君公道之绝世医道,也无法驱除,不过这位前辈果然不负天下第一人之美誉,果然神通广大,另僻蹊径,以其盖代功力强行将阴冥体尽一步压缩,并将之彻底封锁在涵澜身体,另存部分经络之内,虽然未能一举拔除,仍有后患,但只要没有重大变故,寒毒在十年之内已不能威胁涵澜姓命,与之前相比,已有天渊之别。” 说到这件事,东方涵澜一脸的甜蜜。关于治病之事,早已统一了口径,有关大还丹和鳞甲龙内丹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李兰黎雯和李义的真实武功情况也是绝对要保密的,思来想去之下,便将这件事情安到了还君公道头上。 “不过这始终不是除根之法,那阴冥体纵然不再发作,始终还是在我体内。公道前辈另赠送了一本神功心法给我,言道随着功法的日益精深,对阴冥体的压制也将越来越有效。只要不是故意引发,阴冥体可以再继续潜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不用担心,若我依法修炼,随着功力精进,更可进一步压缩寒毒,甚至有可能全部驱除。” “原来如此。此事却是我东方家的大喜事!”东方宇欣慰的笑了起来,东方家兄弟三人就只有一个女娃,东方宇对东方涵澜也是极为宠爱的,不见面还没怎么,这一见面,顿时就想到东方宇平时的乖巧听话,感觉亲切起来。只要治好阴冥体的不是李义就好,若李义连阴冥体都能医治的了,那对他的评价,就必须另行定位,至于说公道成功压制阴冥体,这反倒不足为奇,天下一人,有这本事是应该的! 惟有东方淌终究还是不放心女儿,一伸手抓住了东方涵澜的手腕,催动本内力向着东方涵澜体内,意欲探测一番。 “爹爹,不要啊!”东方涵澜猝不及防,被父亲抓住了手腕,不由大急。体内的那两道寒冰真气威力可是不小啊,若是伤到了父亲,那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东方涵澜浑身一阵颤抖,放开东方涵澜的手腕,踉跄后退两步,脸上一片雪白。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温和的内力突然便接触到了两股寒冷到了极点的真气,顿时半边身子几乎冻僵。直到松开了东方涵澜,运功好几转,才终于化解了。 “好厉害的寒毒!”东方淌犹有余悸,更是担心起来:“涵澜,这等寒毒在你身体里,你……怎么受得了吗?”东方淌一试之下,感觉东方涵澜的阴冥体现在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好像是全面发作的样子,对女儿更是担心。 第572章 :争吵 “没事的,爹!”东方涵澜轻轻笑了笑,“我体内的寒毒似是更严重,其实只是公道前辈以本身功力将原有的阴冥体予以压缩而造成的,对身体的负担已经不是很严重了,又有李义给的心法为辅,女儿尽可抵御的住。”到得现在,心中刚刚归家的兴奋已经平淡了下来,心中不可遏止的想起了在李府别院的日子,想起了心上人李义温暖的怀抱,脸上不由有些羞红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能意外得到天下门的世外高人出手相救,就证明我的女儿是有福之人,看来李义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李义那小子,却是要得的!”东方淌欣慰的点点头,看着女儿,目中露出慈爱的光芒,爱屋及乌之下连本家如今最大的仇敌也夸奖上了。作为东方家第二号人物,他岂能不知要请动还君公道到底有多么困难?心想李义定是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东方涵澜看着爹爹两鬓已显斑白,心中微微的刺痛。记得自己离家时,爹爹的头发还是乌黑一片的,才不过年余的功夫,居然白了这许多,显然是牵挂自己的缘故,这却是自己的不孝了! 东方宇咳了两声,缓步走上前来,同样慈爱的抚着东方涵澜一头秀发,眼中神色甚是奇异,脸上竟是七情皆俱,有怜悯、有内疚、有惭愧,还有几分决绝,和、杀气。 “涵澜,伯伯见你无恙归来,也自欣慰,你此番回来,却是为了我们东方家与慕容家的甲子之战约,身为东方家子弟,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也是无法推卸的。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既有机缘从还君公道处得奇书,练玄功,或者另有转机。”东方宇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他的话一开始之时上有些缓慢,似乎仍在犹豫着什么,但越说越快,显然在这个过程之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东方涵澜心中一阵发寒,柔声道:“不知大伯所说的,究竟是什么责任?要什么转机!” 东方宇眼中棱光闪烁,缓缓道:“一个家族历经千年仍巍然不倒,中间需付出多少别人所不知的艰辛与牺牲;不是大家族之中的人物,谁能够了解一个家族兴衰背后的酸涩苦辣?如今,家族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历代以来,东方家从未有今日这般强大,但是就在现在,却也有了一个空前强大的敌人。” 东方宇目注虚空,犹如叹息:“我们家族现在的敌人,同样也是家族发展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强敌。所以,要想击败强敌,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我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不管我们愿意或者不愿意,总是要付出的,身为东方家的一份子,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我是如此,你爹爹,你三叔,同样是如此,只要家族需要我们献身,我们会毫不犹豫!涵澜你作为东方家这一代嫡系子孙中唯一的女子,更有幸得到世外第一隐宗的技艺传承,但作为东方家的子孙,为了家族,也不得不如此!” 东方涵澜螓首低垂,唯恐东方宇发现自己脸上的骄傲之色,是的,骄傲!大伯口中所说的东方家千年以来未曾遇过的强敌,自然就是义哥无疑! 东方涵澜轻声道:“大伯的意思,此次两家甲子之战约,将需要涵澜付出代价吗?却不知涵澜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还请大伯明示!” 东方宇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沉声道:“两家约战,就是生死之战!战约早定,不得更改!既然侄女你明言,大伯也不瞒你,你体内的阴冥体虽然已经被那还君公道施展不世神通压制了下去,又得其奇书传功,但之前的十几年始终未接触武学,乃是一片空白,一旦对上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胜负还可不去理会,但大伯担心,此次你要付出的,只怕会是生命的代价!” 东方宇霍然转身,双目电光闪烁:“这是宿命的安排,早已注定!我知道你不满,不忿,可我绝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骗你,只希望你,早做准备。不论如何,涵澜始终是我东方宇的侄女,就算是我这大伯送她去死,也要在事先说个明白!” 大厅中的气氛,顿时冷肃了起来。 东方淌黯然转过身去,双目紧闭,脸上原本以为女儿顽疾得去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他本想将女儿从这里带走之后,再慢慢开导,实在不行的话,宁愿冒着大哥的冲天怒火,也要将涵澜再度送走或者隐藏。却没有想到东方宇早已料到了他这一招,干脆就在东方涵澜归家的这个时刻,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一旦这时候说出,就是家族之决定,万万不得更改!就算多么不想面对,也要面对,而东方淌若再生送走女儿之心,却是实打实背叛家族的叛徒,那却是东方淌无法承受! 东方涵澜嘴角泛起一丝凄苦的微笑,曾经想过此番回来就会摊牌,却实在没有想到这“摊牌”竟会如此之快!看来大伯为了打击自己的丈夫李义,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去送死了! 半年之前,为了图谋李家基业,迫不及待的将自己送了出去,如今,又想利用自己,打击李家,打击自己的丈夫!!纵然是嫡亲骨肉又如何! 偏不让你如意! “涵澜自小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宿命,甲子之战的两个主角之一,涵澜甚至早就有为家族牺牲的觉悟……”东方涵澜慨然道。 东方宇闻言面色黯然,但心下却是一喜,“涵澜深明大义……” 不意东方宇冷冷一笑,打断东方宇的话语,接着说道:“只是大伯似乎是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一点。所谓事过境迁,大伯说的是东方家子弟,几乎可以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恰恰不包括我东方涵澜。”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但东方涵澜此刻却也要说出心里的话,面对从小一直畏惧的大伯,东方涵澜竟已再无半点惧意。 “哦?”东方涵澜面色一变,冷电般的目光直射过来,大厅中顿时一寒:“涵澜侄女的意思,你已经不承认是我东方家子孙了吗?” 东方涵澜骄傲的昂着头,挺着胸:“侄女现在已经是李夫人!” “荒谬!”东方宇大怒,一掌拍在身旁椅子上,啪的一声响,檀木椅粉碎:“你就算嫁给了李义,你也还是东方涵澜!在你的名字前面两个字,依然是东方二字!” “是的,若是半年之前,确实是这样的。”东方涵澜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容:“因为那个时候,涵澜若是身死,还须葬身在东方家陵墓之内;但是现在,就算涵澜死去,也只能葬进李家祖坟!” 东方涵澜缓缓后退两步,毫不示弱的看着东方宇:“大伯身为东方家家主,自然可以命令东方家的女儿,却不能勉强李家的媳妇!若涵澜没有记错,当日,似乎就是大伯令三叔提亲,玉成两家而就秦晋之好,甚至,纵是涵澜为妾也无不可!” 东方宇一阵尴尬,当日情景历历在目,却不到他不承认。东方宇气势骤降,喃喃道:“当日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何做得了数!今日之事却又不可同日而语!” “东方家的女儿为了家族,自然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当日涵澜也是如此,纵然为人妾婢也无怨言,但时至今日,涵澜却已非是当日的涵澜,已是李家的媳妇,李家的媳妇若要牺牲,却只能为李家!这一点,尚请大伯谨记,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涵澜,已经是李家人!” “啪!”东方宇一时无词以对,怒不可遏,甩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东方涵澜娇艳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头发也被打得披散了下来,她倔强的看着东方宇,毫无退缩之意。 “老二!看看你生得好女儿!成什么样子!?居然说出这等背祖忘宗的大逆之言!”东方宇咆哮一声,满脸青筋毕露,已是怒极。 东方淌与东方扬面面相觑,两人的脑筋似乎现在才转过弯来,是啊,现在的东方涵澜,已经是李家的媳妇,不再单纯是东方家的女儿了,为何自己三人心中还是像安排自己的小辈一样,把东方涵澜还当做那个什么也不懂得小丫头? 从内心深处,东方家三人压根就从没有都接受过东方涵澜如今已经外嫁,成为别家媳妇的事实。当时的亲事,委实是功利之心太强,哪里有半点喜意?是以直到现在,三人还是老脑筋。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东方宇乃是将东方涵澜当作了权谋工具,自然是不如何放在心上的,此时是用到了东方涵澜,否则还真未必会记得这个侄女!东方淌则是爱女心切,不管是东方家儿女还是李家媳妇,终究都是自己的女儿;至于东方扬,则是纯粹的没心没肺,根本什么也没有想过,再说,他本来就稀罕自己这个侄女和李义,对两人的亲事却是乐见其成的,根本就没觉出其中的分别,侄女还是侄女不是! “大哥且息雷霆之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为好。”东方淌劝道。将女儿揽在怀中,看到女儿雪白的脸上五道手指印高高肿起,大是心痛。 东方宇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从长计议的?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有不如无!身为东方家儿女,居然一心只向着外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别家之人,简直是大逆不道,恬不知耻!” 东方扬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满的叫了起来:“大哥,涵澜侄女的说法,那里不在理了;当时可不是大哥亲自传下的命令,将涵澜许配给李义,从那时候文定之时起,涵澜就已经是李家的人,涵澜侄女的说法有什么不是之处?我们此次约战,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召涵澜回来,甲子之战,出战者必须是在家的嫡系子孙,涵澜只怕已经没有出战的资格了,这件事情上,我认为,大哥做的实在是不妥。” “放肆!”东方宇大怒,道:“当时为何如此,我难道没有和你说明白吗?个中缘由你不清楚吗?!这门亲事,如何能当真?真是荒谬!” “怎么就不能当真?”东方扬顿时毛脸涨红,呼呼直喘气:“当时大哥亲自传令,我东方老三亲自为自己的侄女保的大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俱在,天下皆知!如今大哥说不能当真,却是怎么说的?这等食言而肥背信弃义的事情,从老三我这就说不过去!” 东方扬甚为愤慨,唾沫星子乱飞:“我们东方家与慕容家的战斗,找人家李家的媳妇来参合什么?我东方家没人了吗?如果实在没有人选,左右不过是送死,还不如让大哥新娶得那小妾上去死在上面就是了,真让人家李家的媳妇去送死,这不是找人骂吗?!” 第573章 :忍辱负重 他絮絮叨叨的还要再说,东方宇已经连续两个大巴掌将他剩下的话都打了回去,啪啪两声,东方扬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突然一抹嘴,似乎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突然暴跳如雷,捂着脸一蹦三丈高:“我做错了事你打我也就罢了,可我现在做错了什么了?啊?难道不是这样子?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涵澜固然是东方家的女儿,可现在是人家李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让自己家的女人去死,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可你凭啥让李家的媳妇去死?” “凭啥?就凭我是东方家的家主!就凭我是东方宇!”东方宇满脸煞气的看着自己的三弟,手掌微微颤抖:“我这么做是为了家族!我是为了家族的千年基业!你懂的什么?啊?!” 东方扬寸步不让,依旧暴跳如雷,如一头发了疯的跳搔:“为了家族?说的真好听啊,为了家族就可以卑鄙无耻?为了家族就可以下流下作?那么,这样的家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大家一起散伙算了!tmd,我呸你娘的!”东方三爷骂的兴起,口头禅顺嘴而出,随即一脸呆滞,大手就要向自己嘴巴捂去,却已不及。顿时愣住,心中无限悔恨:我这张嘴啊,真是该打! “你骂什么?”东方宇正得到了一个导火索,腾的扑了过来,劈头盖脸的便打:“我让你骂!我让你……我让你……我让……我……”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东方扬的身子便如皮球一般在空中飞来飞去,他自知理亏,不敢还手,蜷缩身子,捂住脑袋,任凭兄长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却没发出半点求饶的声音,显然心中仍自愤愤。 “大哥!”东方淌摇头叹息。大哥如此发火,在近十年来还是头一回,看来三弟此番要受一番大大的苦头了。他心中对东方扬所说的话其实也是大为赞同的,对大哥此次所布置的阴谋诡计也是大大的排斥,却不会像三弟那样傻傻地说出口来。毕竟,有些事情需要在暗中进行的,说出来就起不了作用了。 他自然也知道东方扬之所以挨打,完全是因为东方涵澜的事情,至于东方扬的口头禅,兄弟三人都知道,绝不至于引起大哥如此大的怒火。 砰地一声,东方扬魁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早已经变作了一个猪头。毕竟是兄弟情深,东方宇决不会向要命处招呼,但一些皮粗肉厚的地方怕是一两个月也恢复不了了。 “涵澜之事,就此定论!不得更改!谁有异议,以叛乱罪论处!”东方宇冰冷冷的下令,一拂袖就要离开。 “我不服!”东方扬满脸肿胀,蹒跚着站起身来:“我就是不服!这明明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打死我我也不服!” “来人,将三爷关进地牢,清醒清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释放!”飞起一脚又将东方扬踢倒在地,东方宇一声暴喝。 “大伯,”东方涵澜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您就不必枉费心机,自暴其丑了,大伯无非就是想要我参加甲子之战罢了,我答应就是。”东方涵澜梗着脖子,有些不屑的意思:“就算是我作为东方家子弟为家族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涵澜!”“涵澜!”东方淌与东方扬同时急切的大呼。 “我得公道前辈传授天下门秘学,自有一战之力,未必就会死,纵然真死了又如何!”东方涵澜强忍住眼中泪水,倔强的道。 东方宇眼光一闪,呵呵笑道:“这才是我东方家的儿女!涵澜,你……” “我再重复一遍,我已不是东方家的子孙,侄女李东方涵澜告退了。”东方涵澜却是将李姓贯于东方姓之前,冷冷的躬躬身,牵着自己爹爹的衣袖,径自走出门去。 “咳咳…大哥,那我先告退了,待我再好好管教这丫头。”东方淌匆匆一礼,追着女儿出去,隐隐听见斥责声传来。 “哼!”东方扬从地上爬起来,呸的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梗脖子,狠狠的道:“老子还是不服!” “你……”东方宇又扬起手来,突然无力的垂了下去,脸上现出孤寂的神色,无力的摆摆手:“你去吧!” 见东方扬站着不动,突然一声爆吼:“滚出去!” 东方扬悻悻的往外走,一拐一拐,一路之上,骂骂咧咧,隐隐听见他在嘟囔:……不服就是不服,打死我也不服!奶奶的……东方宇砰的一掌击在窗台上,一脚踢起东方扬刚才坐的檀木椅子,踢得粉碎的出去门去,突然一声长叹,静了下来…… “涵澜,你真的考虑好了?这一战,连九死一生的机会只怕都很渺茫!据传那慕容琴乃习武奇才,未满二十已经晋入了先天之境,你纵然得到天下门的奇书神功,时间实在太短,只怕……”后花园内,东方淌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怜爱之色,缓缓的道:“这场战约,你虽然早在名单之上,但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已经是李家的少夫人,是完全可以拒绝的。只要你说不想去,那么,无论任何人怎么逼你,你都可以不去的。” 东方涵澜低着头,静静的走在熟悉的小径上,心中却泛起无比的陌生的感觉,听见父亲的话,东方涵澜抬头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爹爹,涵澜从小到大,顽疾缠身,早已让您二老费了不少的心,此次东方家与慕容家甲子之战,我乃是为了爹爹参加的,却并不是为了东方家。若是我提出不去,恐怕爹爹在家族之中将饱受非议,爹爹养育我十八年,女儿无力报答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爹爹为女儿为难。” 东方涵澜靠着父亲的身体,突然嘻嘻一笑,道:“在厅内我说那些话,是故意气大伯的,其实在我来之前,此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 东方淌心头一颤,突然有些激动,道:“可是涵澜,这可是用你的姓命来赌一场几近必输的赌局啊!容不得半点闪失啊,纵然你有什么奇遇也未必就能应付,你还是三思的好。”停了一停,东方淌压低了声音,毅然道:“涵澜,还是刚才的说法,只要你说一句话,爹爹就算拼了这条姓命,也要立刻安排你回到天罗去!” “爹爹……”东方涵澜停住身子,怔怔的看着父亲,突然一头扑进东方淌的怀里,眼泪簌簌流出。 东方淌紧紧抱住女儿,感受着两人之间那血脉相溶的父女亲情,忍不住也是眼眶微酸。 良久,东方涵澜才收住眼泪,低声道:“此次前去罗天,别人或不敢说,但涵澜却是决计没有半点危险的,请爹爹放心。” “哦?”东方淌一皱眉头,突然一脸的喜色,道:“是不是李义有什么安排?” “什么李义啊?义哥可是您的女婿。”东方涵澜羞羞的道。 “哈哈,对对,是,可是我女婿有了什么完全安排?”东方淌老怀大悦。 “是的,一切全在义哥掌握之中。”东方涵澜脸上一红。 一切全在掌握之中?东方淌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泛起狐疑。 这句话可了不得啊,李义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么大的本事?东方淌心中有些狐疑不信,但看到女儿笃定的神色,以东方淌的才华智慧,却知言多必失,便识趣的再没有多问。但他已经放心了不少。 既然早有准备,那么涵澜的姓命肯定安全的,至于怎么准备,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万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难免会节外生枝。东方淌对自己虽然很有自信,但对自己大哥的手段却仍是自愧不如。唯有什么的不知道,才是保留秘密的最佳途径。 “爹爹,义哥派遣的护送我的五百护卫,还请爹爹好生安置。让他们在振东城游玩两天,过两曰,除了留下几名贴身护卫之外,其他人就护送他们回去天罗吧。”东方涵澜仰起头道。 “这是自然。”东方淌呵呵一笑,突然一眨眼,有些促狭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看这五百人每一个都是神完气足,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那女婿给你挑的这几名贴身护卫,定然实力不俗吧?女婿的手笔实在是不小!” 东方涵澜脸上一红,轻轻点了点头,道:“女儿不敢瞒爹爹,凭他们几人现在的武功,任何一人若与三叔论输赢胜败,当都在五五之间。” 东方淌倒抽了一口凉气! 任何一人都可以与东方扬平手相较?!这意味着,应该不止一人,也不会是两人,最少是三人或者四人都有这样的实力!东方扬现在在东方家已经接近金带中品武功,就算是东方家内部,能够胜过东方扬的,包括那些老家伙在内,加在一起也绝不超过十个人!本来,以李家这种新晋世家,能一口气派出四个后天顶峰高手,就已经是罕见的大手笔了;而李义单独为了东方涵澜就一次姓派出了这么多的金带中品的高手,看见李义对东方涵澜是如何的宠爱和看重! 东方淌越来越对那位好女婿的实力觉得有些神秘起来。至此,他才真正放心了东方涵澜的安全问题,同时,也为东方涵澜觉得欣慰不已。不需说一句话,从李义派出的这么多人就可以知道,女儿在李家应该是如何的幸福快乐。 东方淌捻着胡须,微一沉吟,道:“那么,你还是多留下几人吧。除开你那几位贴身护卫,另外再多留下三五十人,以作扰人眼目之用,就算他们有收敛自身实力的手段,也还是小心为上。否则,万一让家族之中发现他们全是难得的高手,恐怕会有节外生枝,以你大伯的为人,难免不会起歹心。” “是,还是爹爹深谋远虑。”东方涵澜一惊,肃容答应一声。她原本只想留下绝代双骄四人,此刻经父亲一言提醒,才发现其中果然是大大的不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依着大伯的姓子,若发现了李家竟有这般高手在,那还不想方设法的给毁掉以后快? 在东方淌的安排之下,李绝等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住进了东方家,东方涵澜慎重考虑之后,一共留下了六十人,就在东方涵澜和东方淌父女居住地小院之中,分作四组,绝代双骄各率一组,将东方涵澜所居住的房间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李家与东方家现在乃是罗天大6最大的对手,李绝等人驻在这里,自然有相当多的东方家子弟心中不满,这也导致了摩擦不断,不过李绝等人却是一再的忍耐了过去,绝不正面与东方家人产生冲突。 这种坚韧倒让东方淌也是赞叹不已。一怒拔剑易,忍辱负重难!一直到一个月之后,眼力高明的东方淌居然没有发现其中的高手到底是哪一位,这更让他啧啧称奇。 第574章 :我来了 这些人住进东方家虽然循规蹈矩,但从这些人住进东方家的那一天开始,振东城就开始不断的搔乱。隆冬季节,隔三差五的在振东城各处莫名其妙的燃起大火,再就是不断有人哭天抹泪的宣告家里宝物失窃了,总之是一片乌烟瘴气。 东方家对这六十人日夜监控,却无奈的发现,在事发的时候,这六十人都在各自的房间之中一动没动,也只好无奈的打消了怀疑。但这个冬天,振东城却好像是经历过了战乱一般,颇有一种满目疮痍的感觉。 终于,在所有人都度日如年之中,春风缓缓的吹拂了起来。 东方家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为紧张。 远赴罗天,甲子之战,即将展开! ……………………………… 李义几乎是逃命似地离开了李府别院。 整整一个冬天,李义都在与蒙易等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强如李义的变态体质加心志,也有些疲惫不堪。 实在是太执着了! 这也怪不得蒙易他们,也实在是李义的爷爷和父亲太难缠了。李老爷子向来是装聋作哑,一旦有大臣们要求他登基的时候,李老爷子立即就聋了,侧着脑袋老眼昏花得问:你说什么?啊?大声一点!什么……我听不见啊,什么…?诸如此类。总之就是啥也听不清楚,你有耐心,好吧,你坐在这里说就是,说不上几句,李老爷子就累了,得睡着了……无奈之下,只好离去。而每次只要他们一离去,老爷子立即生龙活虎,拽着老太太就去打麻将了……至于李霸李大元帅,那就更直接了:滚出去!谁敢再来放屁,立即就是八十军棍伺候! 倒也不是说着玩的,听说,李大元帅这次非常聪明的买通了自己的好友,来劝自己,然后当众打了四十军棍,打得鲜血淋漓,玩了一出非常漂亮的苦肉计。虽然人人都看得出来,但毕竟没有人敢再去冒险,因为下一个去的,可就是真的打了……在如此情况之下,你说他们不来缠着李义又去找谁去?所以李大公子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个寒假,结果被这些人全给搅黄了,就连找几位小美人儿谈谈情,都要偷偷摸摸的如同特务接头一般,就差整暗号了,郁闷无比啊……春风吹来,慕容家的书信也随着春风吹进了李府别院,要求慕容琴留下几个人守着慕容家别院,其余的所有慕容家所属的人等全部返回罗天大6,全力备战!不过却没有规定时间,只是要求在甲子之战之前赶回去就行了。 对慕容家来说,其他的人手早已经备好,慕容琴对战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则是根本不需要准备。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急。慕容家这一辈的第一天才对付传说中的东方家武学废材,还需要准备吗?胜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可是,他们虽然不急,可李义急啊。李义已经感到自己的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了,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慕容琴赶紧离开。 慕容琴此刻也是归心似箭,两人**一拍即合,紧锣密鼓的策划一番之后,终于要启程了。 李义带了一刀,两个人轻装简从,在慕容琴即将出发的前几天,首先从李府别院之中神秘地消失了,至于李府别院的大小事宜,自然是都扔给了蒙易李兰和黎雯。 此事让李兰、黎雯、司马畅等人狠狠地生了好大的气,然后软磨硬泡软语央求皆无效果之后,三个女人联起手来将李义狠狠虐待了一番。 最高兴的是杏儿,因为慕容琴临走的时候将她留了下来,可以陪在心上人彭飞身边,自然高兴。这让本来闷闷不乐的彭飞稍稍感到了几分安慰。 李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从得到两块玉之后,他们与破天剑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异变让李义心中存了老大的一个谜团,总感觉这其中有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而这秘密的源头,就在罗天大6!就在崆摩山! 所以此一去,李义除了自己计划好的要做的事情之外,还有这一份心思。 而李义心中隐隐的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此去罗天,绝不会空手而回。 慕容家人走了之后,蒙易等人才知道李义也不见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去找李兰理论,却从李兰手里拿到了一封李义写给李老爷子劝他登基的信。 然后拿着这封信去找李老爷子的蒙易被狠狠的训了一顿,焉头焉脑的回来,仰天长叹。 李义现在却已经到了海边上,面对着茫茫大海,李义心潮翻滚,忍不住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那两块玉佩融合之时短暂出现的那几句话。 李义口中喃喃的念着,心神悠远,破天剑静静的在他的腰间悬挂,古朴高拙。 “公子,我们要等慕容姑娘一起动身吗?”一边的一刀一袭黑衣,面无表情,面对着这天下间的壮观美景,神色居然连一丝波动都欠奉。 “如果不等他们一起动身,难道一刀你知道海路?要不,我们就一叶扁舟让一刀你摇过去如何?”李义嗤的一声笑,开了一刀一个玩笑。 一刀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道:“确实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不过,我们若是跟他们一起,倒颇有不便之处,是否要易容呢?” 李义长叹一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一刀:“一刀,你今天的智商指数是否突然下降了,这个问题还要问?我们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大摇大摆的过去,岂不是两个活靶子?就算你我的实力都达到了还君公道的地步,也不可能打得过人家整整一个大6的人吧?罗天大6可是人家慕容家的地盘,那可是好几万万人啊。” 一刀终于心神失守,清冷的俊脸上顿时一红,呐呐的低下了头。却没看见李义脸上现出一丝狡诈:居然敢在我面前摆酷,我不打击死你才叫怪了,不过,环顾当今之世,敢如此捉弄天下第一杀手的人,除了李义之外,实在没有几个! 两人一直等了两天以后,慕容琴才带着慕容家仅剩的四百余人一路疾驰而至。 慕容琴一马当先,雪白的皮裘在风中飘舞,俏脸冷冰冰的,眼睛却在四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只看慕容琴现在在骑队之中的地位,就知道,对现在的这四百人,慕容琴已经取得了绝对的掌控权。当日大战之后剩下的那四位长老和慕容海,慕容湖,现在早已经不能够对她产生任何威胁了。 一声唿哨,四百人整齐的勒马站住,慕容琴上身挺直,急切的向着四周看了看,眸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一挥手,几名慕容家子弟从怀中取出长长地号角,用力吹响。顿时悲凉辽阔的号角声袅袅响起,远远的传了出去。 半晌,茂密的树林隔挡之中,几里之外的密密的水草之中,缓缓驶出三艘大船,向着众人所在,慢慢行驶了过来。 与此同时,船上的旗杆立起,两个大大的“慕容”二字迎风招展。 “小公主,船来了,请上船吧。”一个大汉从当先船头上跳了下来,远远的行礼。 慕容琴一阵踟蹰,那个死人,怎么现在还没到?又跑到哪里去了?从这以后,局面就不是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与李义约好在这里见面的慕容琴见不到李义的身影,不由一阵失落,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突然身边一个戏谑的声音低声的道:“小公主,大船来了,您还在等什么呢?等情郎吗哈哈…” 慕容琴勃然大怒,突然身躯一震,霍然转过头来,在她的身边,一个脸色蜡黄的慕容家士兵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笑了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 重重哼了一声,慕容琴一副大怒的表情,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上不上船,还到你来过问?一会到船舱之中,本公主亲自治你大不敬之罪!断然不会轻饶了你!”说完便下令道:“几位长老上第二条船,两位堂哥上第三条船,分出一百人,跟我上第一条船!” 几位长老叹息一声,默默无语的向着第二条船走去。几个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岂能不知道自己等人在慕容琴眼中已经失了起码尊重的资格?但这却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怎么也怪不得别人。 慕容海邪邪的一笑,道:“妹子,这可就要回家了,你,做好准备了吗?”这句话如果换在船未来之前,打死他也未必敢说,要知这年多以来,慕容琴在罗星大6已经确立了绝对的领导权,就凭慕容海这一句话,慕容琴就能让他好看! 本来慕容海以为家族海船已至,此间的话事人应该回到辈分最高的几位长老手中,才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言辞! 慕容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东西,我要怎样,你配问吗?若你在我数到三之前还不停止废话抓紧时间上船的话,我会将你扔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你道我敢是不敢!” 慕容海恼羞成怒,更兼难以下台,一时意气,就要冲了上来。 慕容琴缓缓将右手举起,冷冷看着他,口中冷酷的吐出了第一个数字:“一!” 慕容海浑身一震,看着慕容琴的冷硬脸色,也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慕容琴的杀伐果决,情知自己若是再不服软而挑衅,慕容琴必然会说到做到的将自己扔下来。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上了第三条大船。 慕容琴站在专门为她留出的船舱房间门口,一脸寒霜的指着方才那个脸色蜡黄的士兵,声色俱厉的道:“那个不知上下尊卑的小子,给我留下!其他人退下!” 众人都是一缩头,眼含怜悯之色的看着这个倒霉鬼,心中同时为他祈祷。真倒霉呀,眼看着就要回家了,居然在这时候惹恼了小公主……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得意忘形啊。所有人顿时都得出了这个结论,摇摇头幸灾乐祸的走了。 船身一动,海水的哗哗声响起,已经。三面船帆高高矗立,迎风吹得鼓鼓的,飒飒有声。 关上房门,那脸色蜡黄的武士脸上的诚惶诚恐突然消失无踪,笑嘻嘻的问道:“我来了,不知道小公主要如何惩罚在下?是否要调教一下在下呢?!究竟谁尊谁卑呢?!” 慕容琴气鼓鼓的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紧走两步,一头撞进了他怀中,小手擂鼓一般在他胸膛上捶打着,似乎是在惩罚……呃,不是,貌似没有用劲……“刚才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可吓死我了。”慕容琴的眼睛有些红,娇嗔的道。 “我要是不来……小公主不就没人惩罚了吗?”这蜡黄脸皮的人当然就是李义。 “哼!就算你来了…也要,也要惩罚你!谁让你吓我的,说我罚你对不对?!”慕容琴小脑袋还埋在人家怀里,却恶声恶气的威胁道。 第575章 :我会赶到的 “对,对,慕容小公主您那里有不对的时候,属下乖乖领罚就是?快罚我吧,这样罚我吧。”李义笑眯眯的说着,突然一低头,吻住了面前这张樱桃小嘴,双手也没闲着,顺着慕容琴的衣襟蛇一般滑了进去,在娇嫩的肌肤上轻轻一摸,向上一探,已经抓住了两只高耸的小兔子。 慕容琴浑身一软,整个人没了骨头一般倒在了李义怀里,脸上一片通红,迷人的大眼睛轻轻闭合,小嘴却是热烈的反应着……良久,李义的声音有些模糊:“……还想惩罚我吗?小公主,你就是这么惩罚我的啊,我好害怕……” “……你,你这…坏蛋!”慕容琴气喘吁吁,眼波迷离。 李义手上用力一捏某处,慕容琴顿时一声娇吟,媚眼如丝。 “想不到高傲的小公主居然在船上把所有人支开,与手下人偷情……”李义伏在慕容琴晶莹的小耳朵,轻轻说道。 “不……不是,你…别瞎说,我…哪里有。”慕容琴奋力否认。 “没有?那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李义一口含住女人的小耳垂,舌尖轻轻舔动,左手留在对方胸前揉捏着,右手顺流而下,滑过光滑的背脊,突然向下,抓住了丰盈的香臀,用力揉捏。 慕容琴一声高亢的呻吟,两腿突然死死的并了起来,突然身子向前一凑,红唇大力的堵住了李义的嘴巴,脸上一片迷醉。 李义三方面一起下手,便如是揉捏着一团粉嫩的面团,口中模糊地引诱道:“小公主,属下伺候的你,可舒服吗?” 慕容琴身子蛇一般扭动,牢牢地抱住了他,把自己固定在了他身上,娇喘细细:“……舒服…” “那你还敢不敢惩罚我?”李义乘胜追击。 “不…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慕容琴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嗯,以后只能我欺负你,我惩罚你!谁尊谁卑,知道了吗?” “随…你,你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爱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慕容说完,突然身子一紧,整个身子突然绷直,红润的小口突然一口咬在了李义肩膀上,堵住了自己即将要喷薄而出的呻吟,身子急剧的颤抖起来… 李义顿时感觉一阵剧痛,哭笑不得的看着怀中的佳人;不会吧?我还没开始呢,就摸了几下,说了几句话,居然就……投降了…? 实在是太敏感了吧。李义听着外边的哗哗浪潮声,眼底深处,一团黝黑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突然手一伸,将正在激烈喘息的慕容琴抱了起来,向着房中那堪称豪华的大床走去。 “不…不行!”慕容琴察觉了李义要干什么,不由的惊慌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眸中一片慌乱:“现在…不行。” “你是舒服了,可我很难受……”李义深邃的眸子看着她,诱惑道:“你知道,这个……憋得久了不好。” “那也不行!”慕容琴满脸通红,可是神情很坚决:“如果我失了处子之身……回家后,他们一定会看出来的,那就不好了。” “那咋办?”李义感觉自己的李小公子快要爆炸了,欲哭无泪,小妞你早说不行我也不会上来这情绪,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你要憋死人啊! 突然眼珠一转,难受万状的道:“现在不那啥……也行,要不…你用……” 慕容琴顿时连脖子也红了起来,又羞又窘:“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用……”说到最后一个字,一张俏脸几乎整个埋进了高耸的胸口之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你打算谋杀亲夫啊!”李义急眼了,我顶,不会让老子守着这么多的绝色美女还用五姑娘吧? “真的这么…难受?”慕容琴咬着丰润的嘴唇,左右为难的踟蹰了一会,突然低着头,嘤嘤的细声道:“那……只此一次。”声音极小,极低,若不是李义内力已经到了化境,估计肯定是听不见得。纵然如此,慕容琴已经是从头到脖子,红了个通透。 “行!”李义乐翻了,眼珠转来转去,嘿嘿,有第一次就不愁有第二次,只此一次?那是不可能滴,怎么也不能就此一次地。 慕容琴浑身轻微的颤抖起来:“那……要怎么做?” “我教你,你先蹲下……坐下也行。”李义急不可待的…… 良久良久之后,李义一身清爽,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倚在船舷上,看着大船在碧蓝的海水之中乘风破浪,心怀大畅。 背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慕容琴轻盈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羞红仍未褪尽,低着头,突然干呕了两声。 “怎么了?吃坏了东西么?不会是有了吧,难道我要升级当那啥了?!”李义一脸的关心。 “还不是你这……坏蛋!”慕容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右手隐蔽的在他的腰间狠狠地一掐,想想还生气,又是一拧。 李义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堆,呲牙咧嘴的道:“痛…太狠了你!这惩罚也太绝了吧!” 慕容琴恨恨的哼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任凭海风吹起自己的长发,突然斜眼睨着李义,带着一丝骄傲,问道:“见过大海么?很壮观吧?” 见过大海吗?李义有些晕,丫头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本公子前世太平洋都游过泳!你居然真以为我没见过海? “没见过,我还以为这是一条大河呢。”李义揉了揉鼻子,有些愤愤。 “河?”慕容琴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你家的河有这么无边无际?你个乡巴佬。”说着风情万种的拿食指在李义额头上一点。 “琴丫头,你别不服。最多五年之后这片大海我就把它变成河,就给它取名流沙河!”李义有些光火的道,眼中却闪着狡诈的光芒。 “我不信!”慕容琴信心满满:“海就是海,怎么会变成河呢?你做梦呢吧?” “要不要打个赌?”李义笑容里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赌就赌!我稳赢的事,赌什么?”慕容琴踌躇满志。笑话,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将大海变成一条河流!更何况李义一介凡人? “好!如果我输了,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李义嘿嘿一笑,抚着下巴,无限憧憬。 “如果我输了呢?”慕容琴眼睛忽闪忽闪的。 “如果你输了,”李义突然邪笑一声:“那么,刚才在房间里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就什么时候依着我。” 慕容琴顿时满脸通红,俏眼圆睁,几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太过分了!得寸进尺啊! “怎么?不敢啊?”李义笑吟吟的激将。 “怎么不敢?一言为定!如果你输了,我说什么你都听?”慕容琴恼羞成怒,狠狠的道。 “当然!就算你让我去吃泥巴,我也去!” “赌了!”慕容琴豪气干云的一挥手,心中已经在幻想着自己赢了之后如何整治这个可恶的家伙,想着想着,突然眯着眼睛笑起来。李义,敢小看本姑娘,我要你好看! 李义同样笑得志得意满,小样的,我整不了你?才叫怪了!我可是听说历代皇帝有随便给山川河岳改名字的权利啊哈哈……皱着眉头看着船下流动近乎可以用缓慢二字来形容的海水,李义皱了皱眉头,“还有多长时间能到罗天大6?就这速度,又是两个大陆之间的航程,想必不会很短吧!” 慕容琴抬头看了看风招,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会很长的,如果风向保持不变的话,我们的航程最多只需要十天就可以到罗天大6,我们慕容家的专有码头巨石码头。” “十天?”李义有些傻眼。“居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这还不长!?” 李义毕竟没有乘过船出过海,呃,是没有坐过这么落后的船出过海。在前世之时,就算是从地球的一面到另一面顶多一两天就足够了,可是在交通不便利的这个时代,旅程无疑要长很多! 慕容琴轻轻的笑了笑,伸手将耳边一缕乱发拨到了而后,动作柔美,略带几分骄傲的味道,说道:“这已经很快了,如果不是我们慕容家的特殊船只,换做普通大船,航程至少还要再加十天左右的时间!当然,如果上天帮忙,给来一阵狂猛的东北风,我们的速度就能够提升一天到两天的时间。” 慕容家的特殊船只?就是这么个乌龟一样的特殊法?李义翻了翻白眼,道:“若是一路刮西南风呢?那是不是说最终反而要倒回罗星大6去呢?” “咯咯…”慕容琴捂着嘴,花枝乱颤:“你真是什么也不懂呀,我还以为天底下就没有你李大公子不知道的事呢!” 李义讪讪,在这方面,他确实不懂。前世的时候啥时候坐过这么落后的船?这样的船早应该收进博物馆了,有事也只会搭飞机,也只有渡假旅行才会乘大型油轮,不过李大公子前生一直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更没机会而已。 “下面有水轮风叶。傻瓜!”慕容琴吃吃的笑了起来,能看到李义吃瘪,仿佛无比的满足:“怎么样?!李大少开眼界了吧,我们慕容家的水轮风叶乃是特制的,以速度而论,绝对是当世翘楚。” “我又不是神仙。”李义苦笑。就这种船只、这种速度,居然是当世翘楚?!一个时辰顶多也就能走六十里地路,你还真以为是高科技呢。 “到了罗天,你是跟我在一起,还是?”慕容琴咬着嘴唇,脚尖划着圈儿。 “上岸之后,我们得暂时先分开。不过到了三月三,我一定会准时赶到的,看看你们慕容、东方两家的精英决战。”李义笑了笑,道。 三月三,莫空山(也就是现在的崆摩山);龙虎聚,天地翻!这是千年以来的流传!也就是说每隔六十年,两家的人便在这一年的三月三齐上崆摩山,龙争虎斗。 “哦。”慕容琴算了算,今天是二月初一,除去海上的十天航程,到三月三,也就不过是分别二十来天的工夫,顿时心中一宽之余,亦复一酸,早已习惯了有李义在身边的慕容琴,实在不愿意与心上人分离。 “此次甲子之约,你希望我们两家谁胜谁负?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慕容琴换了个话题。 “不是我希望,而是事实就在眼前。”李义喟叹一声,怜悯的看她一眼:“单纯以两家的实力对比来看,你们慕容家必败无疑,全无半点胜算!现在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败,如何才能够尽力的保存你们嫡系的高手,更让你两个叔叔的人多牺牲几杆大梁。这也为你们以后的主动争取机会。” 第576章 :果然有趣 慕容琴低下头,微微有些失落。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千年的声望会严重受损,作为慕容家儿女,心中自然不好受。 “所谓甲子之战的个人胜负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若是慕容家真的胜了,反而会加促你们慕容家的灭亡。”李义瞪了她一眼,“慕容武博他们必定在甲子之战中高手尽出,以求取得最佳的战果,压倒你们嫡系的实力和功劳,如此一来,本就严重倾斜的两派将会立即分出胜负,那时候,恐怕就是你们慕容家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这个事实,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慕容琴深长的叹息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看着幽幽海水,都是若有所思。 三天后,东方家的数只船队放舟入海,紧随而来。 与此同时,天下门的小船只载了四人,也非常隐秘地也进入了航道之中。 另一边,数千里之外的巨石码头,慕容家中人,也已经实施了戒严。 随着一队一队的慕容家武士陆续到来,周围的闲杂人等早已经识趣的四散退开,慕容家三号人物慕容程曼,沉着脸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看向大海深处,眼睛之中,乃是一片愤恨,和不甘。 慕容程曼,正是慕容江的父亲。这次远赴罗星,慕容江意外殉命,给慕容程曼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和困扰。这次他主动要求前来迎接远征军的归来,心中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 为什么死的不是慕容焕和慕容琴而是我的儿子?!为什么那个该死天下门肯出手救治痨病鬼慕容焕却不肯救我儿子!?慕容程曼心中无数次地狂呼着!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眼中的愤恨之色越来越是浓冽,我儿子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不管是谁,我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人群又是一阵翻腾,一队人马又走了过来,一个阴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慕容三叔。” 慕容程曼收敛思绪,看着面前的锦衣青年,勉强一笑:“原来是燕贤侄到了,贤侄此来何事?” 锦衣青年面色苍白,眼眶微青,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听说琴妹妹就要归来,特地前来迎接。” 慕容程曼冷哼了一声,甚为气恼。 这个锦衣青年乃是罗天大6仅次于慕容家的第二大家族,燕世家的公子,名叫燕钧璞,自从在三年之前无意之中见过慕容琴一面之后,即惊为天人,随后便如狗皮膏药一般粘了上来,死缠乱打,无所不用其极。誓要娶得美人归,令到慕容琴烦不胜烦。 燕家虽有世家之名,却并无世家的家世,也属于才立家百多年的新晋世家,以燕世家的声名论,就算燕钧璞是燕家的嫡系长子也是决计没有资格和慕容家家主独生爱女谈婚论嫁。可是慕容家的一系列变故,已经大大降低了慕容家在罗天大6的身价,燕家或者仍不如慕容家实力雄厚,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正值内忧外患之境,若是慕容琴真的嫁给了燕钧璞,换取燕家的全力支持,将给慕容家的嫡系人马带来极大地助力,而燕钧璞本人倒也可算是年轻才俊,所以慕容漫空倒也算是乐见其成的。 如果不是为了眼前的甲子战约,恐怕慕容琴归来之后,便要与其谈婚论嫁了! 当然,慕容家旁系以慕容程曼为首的一干人自然不会坐视慕容家嫡系再度壮大,自然持反对意见,尤其是眼下正在逐渐取得全面上风的时候,哪里容得燕家横插一脚?所以,此刻慕容程曼与燕钧璞相见,两人自然是不给对方好脸色。 两人都是不亲假亲,不笑装笑,皮笑肉不动的裂裂嘴,然后并肩站立,看向海天茫茫深处。 急骤的马蹄声排山倒海的响起,听声音足有上千人马,从远处一路直直而来,目标正是巨石码头。 两人同时色变,难道还有第三方到来?却不知来者是何人物? 一声尖锐的呼哨化空而起,奔驰正急的马队突然同时停止,霎时间鸦雀无声,沉凝的气势排空而来,巨石码头上所有人都是脸色微微一变!好严明的纪律!如此部队,岂是默默无闻? 尘烟飞扬之中,一个厉烈的声音大吼道:“归义盟来此办事,前面的人群两边分开!不得擅动,违令者,杀无赦!” 竟是归义盟! 众人一阵色变!竟然是近年来在罗天大6最恐怖的强盗组织——归义盟!只是,今天乃是慕容家来接应自己家的人马,归义盟却又到这里来做什么? 慕容程曼扬声道:“在下慕容家慕容程曼,不知是归义盟那位大堂主大驾光临?”他的声音淳厚,远远的传了出去,不动生色之间已经显露了一手不俗的内力。 归义盟向来都只是由下辖九位堂主出面办事,至于高高在上的三大头领,世人只知道有这么几个人的存在,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可谓神秘之极。慕容程曼自然要问是哪位堂主而不是哪位当家。 那边一阵沉默,良久,一个极具雌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慕容三爷当面,在下易之移。”声音排空激荡,气势更胜水满成,自然而然的露出舍我其谁的傲气! 哗! 众人目瞪口呆。 好大的阵仗! 竟然是归义盟之中最神秘的大当家亲自到了! 慕容程曼与燕钧璞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都是一片震惊。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惹得这位女煞星亲自出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既然是易之移来了,那么现在在巨石码头的自己两人的人马,只怕不够看了! 慕容程曼面沉如水:“原来是大当家亲自来了,失敬,慕容家慕容程曼有礼了。”说着传下命令,让人群两面分开,同时给一个贴身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给家族传讯。 人群如潮水般分作两边,中间空出足有五丈之宽的大路,马蹄声沉闷的响起,千余骑士之前,三骑并排,缓缓而来。 居中一人,身材妙曼,宛若仙女,一袭白袍罩身,脸上带着一个黄金面具,阳光照射之下,发出万道金光,让人不敢逼视。 左面一人,头戴着白银面具,玲珑身躯在马上不动如山;右面的女子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狰狞可怖。 慕容程曼脸色煞白,心中浮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难道归义盟三位大当家今天竟全部来了?如果真是她们,她们的目的何在呢?!实在难以理解啊! 金面人易之移目光转向这边,人群哗的分开,只余慕容程曼站在中间,勉强的抱拳行礼,道:“可是易大当家?不知这二位是?” “在下易之耳!”银面女子一拱手,却不下马。 “在下易之思!”铜面女子的声音之中隐含笑意,倒是最为友善的一个。 慕容程曼脸色一变,声音微微颤抖:“果然是三位大当家当面,慕容家慕容程曼却是有眼不识泰山。”心中却是暗暗戒惧,这三女煞星来此办事,纵观这附近,有什么事情能够值得他们三人一齐动手? 慕容程曼左思右想,越想越怕:目前这里能够勉强值得这三人到来的人物,似乎也就只有自己而已!难道他们是来杀我的?想到这里,慕容程曼脸色更是苍白。 一边的燕钧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中已经有了幸灾乐祸的意思。只见他上前一步,一揖到地:“在下燕家燕钧璞,见过三位当家。三位当家英名远播,天下共震,在下闻名已久,恨不得以相见,今日有幸得见三位当家的气度,足慰平生之愿!” “燕钧璞?”铜面女子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面具之后的一双眼睛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你是燕家的人吧,不错,燕家的大少爷就是这个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对方如此身份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态度还颇为和蔼,燕钧璞大喜,态度愈是恭谨,道:“正是在下,三当家居然听过在下的名字。让燕钧璞荣宠之极。在下今日此来,乃是来迎接慕容姑娘的。” “慕容琴慕容姑娘?”铜面女子易之思眼光闪动了一下,微微带着笑意:“燕族,赫赫雄威,本当家又怎能不知。” “三妹,你别酸了,我听着起鸡皮疙瘩。”银面女子面具之后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满,冷声道。 突然,微微的振翼声传来,三只信鸽从后面的慕容家人丛中飞了起来。 金面女子一声冷哼,后面的归义盟骑队之中,一人长身而起,站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三支长箭同时呼啸射出。三只信鸽也应声整齐的掉落了下来。 慕容程曼脸色苍白若死! 银面女子易之耳嘎嘎一声怪笑,看着慕容程曼,冷冷的道:“慕容三爷,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我等此来,与诸位井水不犯河水,却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此刻来了此地,若慕容三爷还是没有办法把自己的鸟管好的话,那弓箭下次的目标就不一定是哪里了。” “一定一定!刚才下人不懂事,惊动了三位,还请海涵呵呵…”慕容程曼心中大定,这易之耳言语虽然难听,但却是点出了一点:她们来乃是另有要事,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到这来办事,至少是在办事结束之前不想被人打扰!但只要不是针对自己来的,自己实在没有必要管太多,想通了这一点,慕容三爷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甚至有种逢凶化吉,喜从天降的感觉。 铜面女子看着燕钧璞,眼神忽显诡异。 “妹子,你在看什么?”金面女子易之移诧异的低声问道。 “那家伙,是燕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叫燕钧璞。”易之思做了一个只有三人才心知肚明的手势。 “很有趣?有多有趣?”金面女子易之移嗤之以鼻:“四妹,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燕家罢了,这样的实力也能让你感到有趣?我看你越活越回去了。” “一个燕家的大公子当然没什么好玩的。”易之思嘿嘿的诡异一笑,道:“不过这位燕公子此番到这里来,却是为了来迎接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的,据说此人对慕容姑娘痴心一片,而慕容漫空也颇为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你说……一会会不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呃…咯咯咯……果然有趣。”易之移格格大笑,一双凤眼也开始上下梭巡着看向燕钧璞,一副看到珍宝的样子:“如今有这位燕家的公子爷在,就算想没趣只怕也不行了,果然是有趣得很。” !! 第577章 :到达罗天 “若是这位燕公子再做出什么激动人心的事儿,并让咱们的公子爷知道,想必就会更加有趣了,你们说呢?!”一边听着二人说话的易之耳故作沉思深沉的道。 “公子爷知道是一定的,他的反应我也可以大致推测出来,过程肯定会非常有趣了。”易之移咯咯一笑。“咱们公子爷在这方面可是严苛的很,若是真惹恼了他,恐怕宋家就能够上位了。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事先没有帮公子清道,公子会不会惩罚我等办事不利呢!” 宋家,便是排在燕家之后的又一世家,易之移这番话的意思,耐人寻味的很。 “不会的,公子应该不会如此的小气,再说,慕容家大小姐在我们这块可说是万人迷,真要逐个解决,还真不好说得解决到什么时候,据我所知,宋家的二公子就是另一个忠实的追求者,追求慕容姑娘已经好几年了。与这位燕公子大是同病相怜来着。”易之思摸着下巴,嘿嘿怪笑,满是幸灾乐祸之意。 “这两个人眼光真是独特啊!”易之耳忍不住的赞叹:“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真是目光敏锐之极。” “可怜的燕家,居然有这么一位害祖宗断子绝孙的煞星。”易之移摇摇头叹了口气,意犹未尽,又叹了一声:“可怜的宋家,居然也有这么一位多情种子。” 三人同时咯咯大笑,乐不可支。 她们笑得是过瘾了,却让其他人莫名其妙! 慕容程曼与燕钧璞亦是面面相觑,浑然不知道这归义盟的三位大首领突然笑得快慰之极,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燕钧璞看到对方三位首领边笑边打量自己,以为对方对自己甚是有好感,快乐的遥遥点头致意,以示感谢,心底琢磨是不是这三位首领看自己顺眼,若是有她们三个提携一下,燕家的身价自然将更上层楼,自己追求慕容大小姐也将更有把握不是。 “大姐,你说公子此次君临天风,罗天会有如何一番热闹景况?”易之耳似有些紧张,又似有些期待的问道。 答话的却是易之思:“这还用想?我已经看到了整个罗天大6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易之移、易之耳同时惊诧:“怎会是如此惨烈的局面?怎地我们两个不知?” 易之思哼哼两声,鄙视的看了一眼两位姐姐,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你们应该知道,此番陪同公子前来的,可不是兰姐,而是刀哥来了,若是为了游山玩水,公子会带这位有史以来最血腥的屠夫过来?既然是他来了,结果可想而知,你们琢磨呢?!” 其余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左右看了看,易之耳心有余悸的警告道:“哎呀,四妹,你自己知道就得,犯得着到处嚷嚷吗?你说就说呀,就不能小点声啊,这话要是让刀哥听在耳朵里面,我们姐妹三个可就让你给害了。” 易之思微微一笑:“不会的,若真是刀哥听到了,他只会惩罚你们两个。” “这是为何?”两人大惑不解。 “因为,我会让刀哥知道,这番话是你说的。你没发觉刚才我说那番话的时候,模仿的是你的口音吗?至于我,当然是大义凛然的痛斥与你,然后刀哥说不定会赏我几路剑法什么的作为奖励地。” “你个小蹄子,生儿子肯定没屁眼!”易之耳怒火万丈,一伸手掐住了她脖子,来回摇晃:“看我不掐死你这个小蹄子!” 易之思被掐的白眼乱翻,连声的告饶,一旁的易之移也不劝解,一味的看着好戏。 突然发觉岸边人群一阵搔动,有不少人低声道:“来了来了。” 三人同时一凛,不再胡闹,站在马背上,极目向着海中望去,只见在那海天一线之处,缓缓的出现了三个黄豆大小的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变作了鹅蛋大。 易之移三位女子热泪盈眶!真真是恍如隔世啊,多少年了,即将见到那心中的信仰,救命的恩人! 岸上,慕容程曼眼中射出愤恨的火花,双拳在袖中紧握,口中喃喃自语:“你们回来了,可我儿子,可我唯一的儿子却永远的留在那边了!慕容琴,你难辞其咎!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燕家的燕钧璞眼中闪动着炙热的光芒,俊脸涨得通红,想到阔别年余之后,终于又能够见到伊人归来,见到那令到自己魂牵梦萦的绝世芳容,便忍不住激动起来。更想到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隐隐约约有成全自己的意思,燕钧璞几乎有些无从自制了。 多年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这位世家公子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终于到了。”李义长长舒出一口气,感受着远远传来的泥土的气息,看着远方即将登临的大6,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海上生活,对李大公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枯燥无趣了。海天一线的壮美景致固然令人陶醉,但再每的景致看得太多了也会出现视觉疲劳的,更别说一天到晚看个不停来着,这也还罢了,守着一位绝色美女却不能真个**,李义每天都觉得自己难以忍受了,李小公子更是每天早上准时抬首抗议……若不是慕容琴严令慕容家武士只准呆在下层,不准上来,恐怕李义公子的日子还要难过一些。 在他的身边,是打扮的怪里怪气的一刀,腰杆却一如既往标枪一般的挺直。 “一刀,你说那几个小妮子见到我们,会是什么表情?”李义呵呵一笑,吸了口海上的凉风。 “我猜,她们应该会哭。”一刀也不禁莞尔,笑道。 “真的?要不要打个赌?我说她们不会哭,敢赌么?谁要是输了脱光了衣服在罗天大6裸跑一圈如何?”李义嘿嘿一笑,抚着下巴,眼中是一片诡异。 “不敢。”一刀打了个冷颤,老老实实的摇头。开玩笑,从小到大,跟公子打赌就从来没赢过……裸跑?一刀可没那脸皮。偷偷看了看李义,一刀很肯定的点点头,他坚信,以自己公子爷的脸皮厚度,裸奔一圈估计是不会脸红的,再说了,以公子现在的功力,就算真裸跑一圈,也未必有人能看到他的形象……远处的小灰点渐次变大,大船的影象在众人眼中越来越清晰大,逐渐靠岸。 慕容家子弟已经分作两列,站在石阶两旁,这次来迎接的慕容家子弟都是族中精锐,训练有素,一个个器宇轩昂,目不斜视。燕钧璞厚着脸皮硬挤在了慕容程曼身旁,一同向前走去,静候慕容琴一行人的座驾大船。 不知是否是归义盟凶名在外,慕容、燕两家竟没有人发现,归义盟所属的所有人不知再何时早已全体下马,静静地站在一边,三位带着面具的头领,个个眼神热切,看着已经停稳得大船,仿佛在迎候着什么大人物。 欢迎的号角声呜呜响起,一个白衣白裙的绝色女子如同仙子一般率先出现在船舱门口,仪态优雅的一步迈了出来,面对着岸上数千眼神的注视,脸色淡然素雅不变,清冷依旧,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高贵典雅的雍容气度派,犹如云漫沧海,月满晴空,温润如玉却又高不可攀。 “欢迎琴小公主归来!”慕容家武士齐声大喊,声震数里。 慕容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伤痛,一点莫名地凄迷,想起了已经永久埋骨异地罗星的嫡生哥哥慕容焕,微不可查的轻叹息一声,将那点滴伤痛、凄迷尽敛之后,才缓步拾级而下。船上的慕容家武士人人兴高采烈,游子归家回家的舒服感觉,让这些人心中都是激动非常,排在慕容琴身后鱼贯而下。 在李义的运作之下,慕容家虽然在罗星大6折损了六成以上大部分的人手,但总算在罗星大6却成功建立了据点,并取得了罗星大6另一大势力李家的认可,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等于是实现了慕容家先祖的一半心愿,单单就这份功劳来说,已经是远远的功大于过,无论牺牲多少人,有这一桩功劳在,都变得不再重要。 慕容程曼心中恼怒,但此人也算是老歼巨滑,脸上竟却是丝毫不露声色,越众而出,亲切万分的和声道:“琴侄女这一路走来可是辛苦了,此去罗星,战果辉煌,更建立了我慕容家在罗星的万世不拔之基石业,实在是劳苦功高,可喜可贺啊。” 慕容琴平静的微微一弯腰,道:“多谢三叔夸奖,为慕容家不世基业出力,何感居功!侄女今日归来,竟然劳动三叔亲身自来接,侄女实在是受宠若惊心中感激不尽!再说,至于此前一役行,损兵折将,折损众多慕容家精锐子弟,侄女复有何颜面夸口有功,何来劳苦功高功劳之谈?江堂兄更不幸遭了贼子毒手,侄女每每想起,心中痛如刀割,此刻面见三叔,真真更是无地自容。” 慕容程曼脸上肌肉一阵剧烈的抽搐,眼神锐利了起来,咬着牙露出一丝笑容,却反而显得有些狰狞了。从不断的书信之中,他焉能不知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为何死的?若说是个中没有慕容琴的影子,打死他他也是不信的。此刻听见慕容琴竟当着他的面犹自如此这么说,不由心中更是恨意滔天。 “慕容江为家族捐躯,正是我慕容家男儿死得其所,琴儿不必放在心上。三叔虽哀犹荣啊。”慕容程曼平缓的声音之中,然蕴含着淡淡的杀气竟已似是压抑不住一般。 “是啊,江堂兄至死也未能为三叔留下骨肉后代延续香火,就此步上黄泉撒手西去,天地也为之动容。”慕容琴似乎有些内疚的道。 说到香火传承,慕容程曼再也忍受不住,脸色黑的如乌云,嘴唇都几乎咬出血来,粗重的喘了几口气,道:“侄女远来辛苦,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总会说得清楚明白的。” 慕容琴点点头,道:“三叔说的不错,有什么事情,我们总会说得清楚明白的。”说着昂首而行。 慕容程曼脸色铁青,阴声道:“怎么只有侄女一人,焕侄此次难道没有回来吗?” 慕容琴的嘴角痛苦的抽搐一下,停住脚步,并不转身,幽幽道:“大哥他伤得很重,幸而上天庇佑,大哥已经被天下门的还君公道前辈接带走了。相信不过,他很快就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该属于他的东西,别人再痴心妄想,也是没有用的。”说到最后两句,慕容琴霍然转过身来,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看进了慕容程曼眼中,同样满是森然杀机。 叔侄两人四目相对,各不相望,均能看到对方眼底深处那难以排解的深深的仇恨! 良久,慕容琴哼了一声,首先收敛目光,转过头去,举步便行走。慕容程曼双拳紧握,脚下石阶,已经被他踩出了深深地两个脚印。 !! 第578章 :预算之外的满意 “慕容……慕容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的响了起来:“我……我想的你好苦。” 慕容琴脸色一沉,毫不假以辞色的训斥道:“燕公子,请你自重!这些话,也是你可以随便配说的吗?” 燕钧璞本来神魂摇荡,不能自抑,但听慕容琴如此疾言厉色,丝毫不顾忌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不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略有不快愤怒的道:“琴妹,想来你还有所不知,慕容伯父已经应承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今日我特地前来迎接与你,也是取得了慕容伯父的同意,近期寒家就要就行聘之事了,再过不久之后我们就要结为是夫妻了,还有什么话是我不能说的?” “结为夫妻?你没睡醒觉吧!你也配?”慕容琴嗤笑一声,厌恶的道:“燕钧璞,你不要痴人说做梦了,你想与我结为夫妇那决计没有是没可能的事情!就算天下男子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无耻个淫贼!”慕容琴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鄙视之极的看着燕钧璞:“你以为你暗中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事情,当真就没有人知道么?” 燕钧璞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竟是欲辩无从,这小子天生一张英俊脸蛋,四处寻花问柳,若遇入其眼的女子,无论是待自闺中,又或是有夫之妇,都难逃其魔掌,这些年来少说也败坏了百多女子贞节,只因燕家近年来势力大涨,无人可治,才令其逍遥法外,燕钧璞眼中浮起一丝阴毒,心中暗自怒骂:小贱人!不要猖狂,等老子将你娶回家中,老子压在你那娇滴滴的身子上,你就会尝到老子的手段之长短如何了。口中却是柔声的道:“琴妹妹,这婚姻大事,历来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怕可是由不得你我心意地了的。”言下之意,你父亲已经同意了,纵然你再有意见,再不愿意,也无济于事了。 若是往常,慕容琴或者还会心慌一下,但现在她已然知道李义伴随跟自己一起来到了罗天大6,心中早已是泰山笃定如山岂会将区区燕钧璞放在心上,冷笑一声,道:“是么?”再也不理那等小人他,无视地的从他身边越过,渐渐走远。 燕钧璞看着慕容琴无限美好的身影绝情的远去,一口牙齿不由得咬的格格作响。 强忍着想要回头看一看那人的冲动,慕容琴默默的向前走着,她知道,此刻的李义或者想必早已不在船上了,甚至也早已不在自己的队伍之中,回头是看只怕是看不到他了的。 今日一别,他朝再次再相会,想必要在一个月之后吧?而我此番回家,又要面对那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真是想一想就会身心俱疲!慕容琴心中一阵油然的失落。( ) 上岸众人骑上家族早已经准备好的骏马,慕容琴也已经骑上了自己在家时候的神骏白马,缓缓起行。燕钧璞阴沉着脸,小心翼翼的向着归义盟几位美女首领告了个别,带着几名随从厚着脸皮缀跟在慕容琴身后五六丈处,气鼓鼓的像个赖气蛤蟆。 不过,燕钧璞到底还是心中有些欣喜的。今日竟然有幸得见到了归义盟最神秘的三位女头领,而且看她们的样子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若是能更进一步,拉上些好了关系,想必家族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此番回去,定要与爹爹他们好生商议。 可怜的燕公子并不知道,另有一道清冷澄澈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很久,易之移身边,一个黑袍人骑在马上,看着燕钧璞,眼中闪过一道颇为感兴趣的光芒,口中喃喃自语:“燕家族?罗天大6的第二号世家吗?倒是蛮不错的玩具!呀,本来还怕远赴异地太过寂寞,现在不愁寂寞了!” 易之移姐妹三人都是围在那神秘的黑袍人身边,听到这句话,都是用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无声的笑了笑,看着燕钧璞的身影的眼神,如同看着一条可以任人虐玩的小狗狗。 若是有明眼人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出,那黑袍人现在的位置,竟正是归义盟三位首领的中心位置,而叱咤天风的归义盟三大头领,现在的站位既不影响那黑袍人看向任何一方的视线,又恰到好处的利用地势地形,封锁了任何可以接近那神秘黑袍人的道路空间。 若是有精通刺杀或者保卫工作的人物来看,一眼就可以看出,易之移三女现在的站位乃是标准的保镖站位!通过她们的眼神动作方位就能够知道,那中间的神秘黑袍人在他们三人的心中的位置,是何等如何的至高无上! 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高的地位,罗天大6最著名的归义盟、最神秘的三大首领竟也如属下仆役一般!? 一声尖锐的呼哨之后,归义盟所属的下八百骑士同时翻身上马,动作异常的整齐,人人的背脊在马背上挺得笔直。来之前三位头领已经再三嘱咐,此次务必要拿出最佳好的状态,最好的精神,若是谁丢了面子,直接开除出归义盟、定斩不饶! 这还是三位头领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八百人人人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表现不好被揪出来当作了典型,万一真的被开除出归义盟,那还不如被一刀砍了来的痛快。 不知何时,天空之中早已阴云密布了起来,隐隐的电光在云层之中流动着,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巨大的风暴。 八百人一动不动的骑在马上,等候着首领的命令! 易之移眼神之中露出振奋,因为,她看到李义看向这八百骑士的眼光稍稍流露出一丝满意的意思,顿时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自从上岸以来,李义甚至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易之移等人只觉得压抑的不轻,唯恐公子爷有什么不满意,此刻见到李义的眼神,才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了下了心。 淡淡的一笑,李义点了点头,一马当先,纵马前行而出。在他的身后,一刀就像影子一样骑在马上,只差半个马身,紧紧跟随! 易之移马鞭一挥,啪的一声巨响,娇喝道:“出发!”便跟了上去。 八百人分作八个百人队,有条不紊的跟在后边上,一时间,顿时蹄声如雷,大路上烟尘滚滚朝天!不到一刻钟,已经赶到了慕容家的骑队身后,丝毫也没有减速的意思。 慕容程曼眼中已经有些愤怒,但思来想去,再三权衡之下,也只好举起马鞭,喝令慕容家武士靠路边行走,将大路中间让了出来。 千年劲敌东方家就要到来了,若是在这等时候得罪了归义盟,等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得不偿失! 慕容琴不知为何,忍不住柳眉一竖,愠怒的问道:“为何要给他们闪开道路?” 慕容程曼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那是归义盟的三大首领!难道你想要把我们家族这些人全部埋葬在这里不成?若侄女愿意一试其锋芒,三叔决不阻侄女兴头!” “归义盟!”慕容琴冷哼一声,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悲哀。什么时候起,一向在罗天大6横着走的慕容家,竟也需要给别人让过路? 秋水般的眸子忍不住狠狠地看向身后追赶上来的骑队,却见一人一马当先,转眼来到身前,平板板的脸上,一只眼睛戏谑的对自己挤了挤,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悄然从自己身边越过。 “啊?”慕容琴大吃一惊,原来是这个可恨的家伙!娇哼一声,远远的传了过去,意思是等再见面的时候我要你好看!可恶的家伙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紧随之后的又是一骑马嗖的越过,目不斜视的追了上去,只是在这第二个人经过的时候,所有的慕容家人均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丝寒冷,那是一种冻彻心扉的森然。 “咦?”慕容程曼大惑不解的看着飞驰而过的两个人,怎么在罗天大6还有人敢在归义盟的三位大当家亲自率领的铁血骑队前面如此肆无忌惮的乘马而行?活得不耐烦了吗?就看他们两个等下怎么个死法!? 然而……、滚滚蹄声接踵而至,归义盟的骑队在三个头领的率领下,速度越来越快,便如一条巨大的黑色苍龙,呼啸而过。在经过慕容琴的身边的时候,易之移、易之耳、易之思女子三人不约而同的侧过半边身子,抱拳行礼,然后迅速越过,越来越远,及至消失。 慕容琴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以归义盟三大秘密首领的身份,居然会向自己行礼,个中玄机慕容琴当然是心知肚明的。这绝对不会是冲着自己慕容家小公主的身份,而是向他们公子的女人致以第一次见面的敬意。想不到她们远在罗天,居然也知道听说了自己的事情。会不会是那个冷血的杀手刺客说的呢?慕容琴心中泛起一丝疑窦,看那家伙冷冰冰的,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样子,不像是一个碎嘴啊,如果不是他,难道是那个色狼说的,他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突觉身旁有异,转脸一看,只见慕容程曼一脸笑意,正犹自抱拳还礼,尚未放下。 慕容三爷把易之移三人拜见新少夫人的礼节当作了对方是在向自己感谢,忍不住一脸的荣宠之色,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道:“看到了吧,在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三叔我纵横天风,谁敢不敬?就连归义盟的三位大当家,也得照样给我行礼啊。” 浑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避之唯恐不及的下令给对方让路的阿谀丑态。 明了个中玄机的慕容琴纵然是对这位三叔愤恨之极,鄙视之极,慕容琴也还是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作多情也这么做的吧?! 碧水城外,连绵起伏的山丘和密密的树林,彻底隔断了路人们的视线,从这里距离碧水城也就不过只有是不到三百里的路程,但却已经是人烟罕至的险地了。 远离了官道之后,八百人马便如一缕青烟,径直的来到了此处。相隔最近的村镇,也在五六十里路之外,才终于停了下来。 随着易之移的号令,所有人全部下马,整整齐齐的列排成了一个方阵。易之移三姐妹在前,脸上面具早已取了下来,脸色娇然肃穆,面对着山坡上的两人,三女突然率先跪倒,磕下头去。 “李兰一(李兰二、李兰四)叩见公子!” 原本还在暗暗猜测这两人的身份的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并不怠慢,随着三人顿时整齐的跪了下去:“叩见公子,公子万安!” 一刀紧贴在李义身后的身躯毫无重量似的斜斜飘开几步,避过了这一礼。 “都起来吧。”李义爽朗的笑了起来:“大妮子,你们这些年干得实在不错,已经超出了我原本的预算之外,我很满意,真的很满意!。” !! 第579章 :崆摩山的情况 “谢公子夸奖,此尽是我等应尽之责。”易之移(李兰一)又磕了一个头,恭谨的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着众属下,大声道:“弟兄们,面前这位公子,就是我们大家真正的主子,罗星大6的李义李公子,也是罗星大6的未来主人!从今之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必须无条件的听从公子的命令,不得有半点违抗!另外,关于公子前来罗天的事情,列为归义盟第一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 “是!”整齐的答应。 “弟兄们可知道我们归义盟这个名字的由来?”既然已经介绍过,现在当然轮到归义盟的智囊,也就是易之思(李兰四)出场了:“只因为,我们是李义公子的人,所以是归义盟!这个义,不是义气的义,而是李义公子的义!这么说,弟兄们可明白了?” “明白!”在场的八百人齐声应道,眼中纷纷射出了异常炙热的光芒,看着卓立于山坡上的李义,人人眼中居然都有些狂热。长久以来,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归义盟借着信息之便宜,有关于这位李义公子的事迹早已是脍炙人口。 李义公子五骑冲破五十万大军救父!纵横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李义公子与无人能敌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追杀千里,最终迫使还君公道取消了千古以来震慑天下的天下牌! 李义公子一人之力截断插天高峰,使江水倒流!大败司马家四十万大军! 李义公子毁杨家,杀公孙,灭西门,诛南宫,屠北戴,平大郑,绝大赵……这些说起来就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事迹,归义盟中的人早已是脍炙人口,当然,有关李义公子孩童时就气跑了n个老师,更有逛妓院的神勇事迹是严格杜绝的。 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李义公子几乎已经成为了归义盟中所有人的偶像级别的超级明星人物,今日一旦见到活人,更听说李义公子就是自己效忠的对象,人人都是激动不已。 可以说,李兰一等人这些年来对归义盟的骨干的洗脑工作,做的确实是非常之异常的成功的,相当的卓有成效。这精挑细选出来的八百骑,更是归义盟之中的骨干人物,洗脑也是洗的最为彻底的一批,一旦见到偶像,岂能不狂热起来? 有许多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若不是归义盟一向纪律严明,恐怕当场就冲了过来,要签名的要签名,握手的握手,就算浑身扒个光溜溜要求李义公子在自己毛茸茸的大腿上留下墨宝的疯狂追星行为也甚有可能发生……咳咳……“弟兄们!,”李义一言出口,声震全场,所有人都感到李公子的声音如在耳边,只与自己一人说话一般,不约而同地的胸膛顿时一挺,站得更显是笔直。崇拜的目光刷刷刷的看了过来…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李义汗了一下,继续道:“这段时间,你们做的真的不错!我远在罗星,也时刻收到你们的消息,实在深为你们而骄傲!那些什么虚头叭脑的大话、空话,咱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今后的目标,就是将这个世界踩在脚下!将这个天下,变成我们自己的天下!”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可知道,在你们之中,将来能够出多少大将军大丞相?能够出多少王公侯将相?弟兄们,我们一同等待着,看着,究竟有多少兄弟,会史书留名,千古流芳,公侯万代!我希望,等战争结束的时候,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我们自己王朝的史书上,留下自己的鼎鼎大名!!” “吼!吼!吼!……”在李义的激情鼓动之下,八百条大汉顿时如同吃了春药一般的亢奋起来。 ……… 遣散部下令他们回去之后,李兰一三人充作向导,引领着李义两人,来到碧水城中,脱去外罩掩饰面貌的衣袍,三女就不是神秘的归义盟首领了,而是罗天大6最富有的大富豪了,财大气粗女扮男装的李兰一更一早就已经提前包下了碧水城最为高档的酒楼酒店悠悠碧水馆,为李义、一刀两人接风洗尘。 才不过是刚刚上午巳时,桌上已经摆上了好酒,堆得慢满满的各色菜肴,也尽是罗天大陆的特色风味菜,飞禽走兽,山珍海味,星罗棋布、井然有序的一一罗列,偌大的餐桌上,已经摆的密密麻麻,犹自在流水一般的送端上来……酒过三巡,众人逐渐放开了手脚,初见的激动,也渐渐地已经平复了下来。 李义高居首位,一刀坐在他的身边左侧,右面是李兰一等人顺序排了下去,团团围坐,这一桌,只得有他们五人。 “大妮子,我前者曾经派十九和二十过来,她们两人如今何在?”李兰饮了口酒,随意的问道。 “那两个闲不住的蹄子。”提起李兰十九和李兰二十,李兰一似乎是颇为头疼,道:“她们送功法过来,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说是奉了公子的命令。你说你奉了命令就好好呆着吧!偏偏那两人的性格,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一天不打架浑身不舒服发痒,偏偏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打磨了好几年,安静呆了不到三天,就给我闹了个得鸡犬不宁,把我手底下的兄弟好一顿的收拾,还说是替**练他们!底下人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诉苦啊,这两位活娘,说也说不听,打又打不过,你说我怎么办!?后来我一横心,你们不是愿意打架吗?我就把所有有关于打斗的事情完全交给那两个小蹄子负责了,我们倒是乐得轻松……” 说到这里,众人同时笑了起来,李兰一咯咯一笑,道:“就在公子的信到来的前几天,我们辖下的一大商会,在押货路过庆首阳山的时候,居然被人劫了,然后那两蹄子当天晚上就点起了人马杀了过去,昨日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有了头绪,正在那边追查呢。” “哦,”李义点点头。一刀在一边插嘴道:“也就是说,自从她们两妮子来了,你们三个就一直在偷懒了?功夫肯定也没什么进步了?!你们底下的兄弟被十九、二十操练了,你们自己呢?!你们原本的功夫可是比十九、二十要胜出一筹的,现在还是三对二,怎么会打也打不过呢?!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呢?!” “咳咳咳……”三女同时大咳了起来,三张嫩脸一阵通红,瞬间由红变白,由白便青!李兰二与李兰四两女恶恨恨地的看了着李兰一这个说走了嘴的家伙一眼,恨不得打她一顿。 “没事,偶尔的偷偷懒,其实也是可以理解应该的,你们现在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我真的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一刀笑得很是有些毛骨悚然:“等一会吃完饭,让我看看你们的武功进境。嗯,指点切磋一下你们,就是指点一下而已。” “啊?!”三女听到前半句,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听完后半句确定之前听到的都是真的了,但同时变成了苦瓜脸色也随之再变,都蓝了。这真是倒霉催的,无意中一句话,居然导致了这么惨重严重的后果,李兰二、李兰四两人看着李兰一的目光更加的不善,含义很明显:都怪你这张破嘴!当年在一刀哥手下受训的情况清晰的从三女心头滑过,三女同时打了个冷颤。 李兰一如丧考妣的坐在那里,恨不得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贱啊!嘴贱啊!再让你胡说……看到三女投来求救的目光,李义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就算要切磋,也得等到要吃完饭之后嘛,那时候才有劲不是,现在说没意思,你们就好好陪你们刀哥吧,这一路上,可是把他憋坏了。” 三女同时一声哀叹,彻底地没指望了……“崆摩山…现在如何了?调查有进展吗?!”李义慢条斯理的问起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崆摩山已经整个的被慕容家占据,成为罗天大6的禁地。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内,戒备森严之极。”李兰一沉吟一下,道:“我们本以为慕容家在崆摩山另有什么阴谋,曾经摸进去两次,未发现什么异常,但却进不到最里面,所以,几乎没有什么进展,请公子恕罪。” “竟有此事?”李义诧异的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慕容家也隐约知道了崆摩山的秘密不成?李义抚着下巴,皱眉问道:“没有调查清楚?!也没什么,其中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当初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只是……据你们观察,慕容家在那崆摩山的防卫,在哪个方向最为严密一些?” 李兰四知道公子既然问起,必有原因,虽然嘴上说没有了不起,其意却是开解自己三女,干脆拖过一盘鱼,摆起了地形图:“公子请看,崆摩山有山头三处,成品字形分布,慕容家的位置,就在品字形的中间,以此鱼为例,鱼头处为东,鱼尾处为西,东西两面,防卫都不是很严密,只要轻功高明者便大可以自由来去而不被发现,唯独在中间的山头,防卫却是严密到了极点!即使以我们三人的轻功,也只能勉强潜到外围便要无功而返,至于再往里,却是从未进去过。估计至核心处,最少还有七八层的防御,除非是我们强攻,否则……” “中峰?”李义瞪大了眼睛:“慕容家严密防范中峰?倒真是天助我也!”突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开怀不已。 接下来,李兰一三女说起这些年来在罗天的遭遇,和奇闻异事,古迹传说,李义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红日当中。 众人久别重逢,兴致正浓的时候,甚至一刀都忘了要操练一、二、四三女了,突然一阵几急骤的马蹄声远远而来,街上顿时一片行人的惊呼。李义皱了皱眉头,外边就是碧水城最繁华的街道,平民川流不息,而这些人居然用这样的速度催马赶路,明显的是不将人命放看在眼上里。 单单听到这急骤的马蹄声,就可以猜想这些人的跋扈嚣张到了什么地步!而且,这样的事情必然是经常发生的。 李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这些人可比自己当初在天罗城耍的纨绔要厉害多了,自己纵然纨绔,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啊。一刀等四人脸上同时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显然明白自家公子这时想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急骤的马蹄声顿止,居然在碧水馆门外停了下来,接着外边一阵搔乱。须臾,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高声大嗓的道:“……什么?今日不待客?放你md屁!开酒楼你不待客?偏偏老子到了这里的时候你说你不待客?老王八蛋,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 第580章 :关门打狗 接着便听到本楼的掌柜低声下气的声音,不过显然没有效果,咣当一声响,不知打坏了什么东西,就听到那声音骂骂咧咧的越来越近:“***,里面明明就没有客人吧,居然骗老子,真是不知好歹。什么?一桌客人?……居然霸道的包下了整个碧水馆?他***,什么人这么张狂?小的们,给我揪他们出来!少爷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暴发户、乡巴佬!” 李义微笑着看着李兰一三女,怪有趣的道:“阿大,人家口中的暴发户的乡巴佬,不是你们三个吧?!” 一刀一咧嘴,来了个火上浇油:“就你们三个这水平,包个酒馆居然还闹出这等事,亏你们刚才还吹嘘什么纵横罗天大6……啧啧……”一刀摇了摇头,大叹一声:“真是给公子爷和我丢脸,等会得好好的操练你们。” 李兰一三女再度上演变脸,刚恢复过来脸色,再度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变蓝……三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此次包下碧水馆用的乃是自己等平日里的露面身份,虽然不如归义盟首领名声显赫,却也算是颇有势力的,这里五大高手齐聚之下,有不用担心捣乱?所以李兰一很有把握的觉得万无一失。再说了,这碧水馆本身也是大有来头,历来都是碧水城之中最安稳的一家,乃是碧水城城主的老丈人幕后掌舵,碧水城之中,又有几人敢来捣乱? 李兰一包下这碧水馆待客也是常事了,从未出过什么事情,但今天却是偏偏撞了邪,自己三人最尊敬的公子爷和最害怕的刀哥两个人来到的时候却偏偏出了这等事! 听着一刀训斥的话,三女无地自容了起来。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一刹那之间,三人心中都是浮起了这一句话。 尤其还听到刀哥竟因为这事要操练自己,简直杀了闹事人之心都有了! 三女(女扮男装)同时呼的站了起来,黑着脸就要往外冲。***,这也就是自己等三人不方便直接报出字号,否则就算归义盟的一位堂主在这里吃饭,环顾整个碧水城敢动一动的也没几个,现在三大龙头俱在,居然被人欺负到了头上来。 这个世界还有王法嘛?!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三女心中同时打定主意:不但这个捣乱的家伙,一定得死!就连这家伙的身后的势力,也注定了灰飞烟灭的下场!不如此不足以出气!就算杀光,三人也觉得有些惩罚的不够狠…… “左右无事,陪他们玩玩也好。急什么?”李义一句话让几近暴走的三女稍稍平息了一下:“难道就因为一个地痞,我就能把你们几年的努力全盘否定了不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长点脑子?恩?” “这种场面居然会大惊小怪?真是差操练!”一刀刀锋般的目光看着三女,眼中带着失望:“坐下!吃饭!” 李义他们所在的,乃是整个碧水城最大的大厅,这里,足可容纳一百人一起用餐!而现在,这个庞大的空间,只在正中央有一张桌子,周围一种只得五把椅子!现在,都坐满了人。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人正向着这边闯过来,动作似是异常粗鲁,而另外有些人正在竭力的阻止他们闯进来。作为一个有势力有后台的娱乐餐饮场所,如果不能保证客人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的安全,无论是声誉还是生意,都将一落千丈! 虽然,他们明知道,里面这些人并不需要他们保护,毕竟能在这碧水馆全部包下的客人,又岂会是省油的灯。 不断有惨叫声响起,不断有人被扔出去的声音传进来,很明显,意图闯进来的人,身手不俗,而且,绝不是一个两个。 一个异常狂傲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嚣张响起:“我就不信了,这个碧水城竟然还有我宋匡不能进的酒店!”这句话一出来,外边的打斗声立即停止了。碧水馆的人停止了抵抗,事实上,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宋家的大公子的话,他们甚至连这个阻挡的姿态也不敢做。 宋匡,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宋家,罗天大6排名第三的庞大家族,仅在慕容家和燕家之下。事实上,在这三家的遮天势力之下,另外能够与这三家相抗衡的世家,在罗天大6一个也没有!即使以前有,现在也不存在了! 而宋匡,正是宋家的大公子,也是未来不二的掌权人! 这样的一个人,难怪这么嚣张跋扈,的确,他有嚣张的本钱和足够的实力!就算是碧水城的城主现在在这里,恐怕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而根底就在碧水城的燕家,也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酒馆就与宋家为难。至于慕容家的势力,则是在离此百里的崆摩山里。 “宋家?宋匡?”李义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真是巧啊,正想打瞌睡,有人送了枕头过来。罗天大6,果然是块宝地!” 一刀最能揣摩李义的心意,不由眼前一亮,笑道:“公子是看上了宋家?” 李义深沉的笑了笑,展眉道:“这就要看看宋家能够能够被我看上了。”一刀四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嘈杂的脚步声在大厅门口停下,一阵静寂之中,突然轰的一声,房门被打得粉碎! “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粗壮汉子斜着眼,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二十多人鱼贯而进,人人脚步沉凝,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 出乎这些人的意料之外,他们以如此的声势破门而进,在一般情况下,里面的人恐怕早就应该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们进来才知道,里面的这五个人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依然稳稳的坐着,交杯论盏,安详的吃喝着,似乎将闯进来的这二十多名大汉当做了空气! “哟呵,这几个家伙还算有几分定力哪?哈哈哈……”那又高又壮的宋大公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转头向着自己身边一个五六十岁的黑衣老者,乐不可支的道:“老狄,本来就很意外,居然有人直接包下了碧水馆,现在更是意外,简直就是白日见了鬼了啊,在这罗天大6上,居然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装逼,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身后的几名大汉顿时抱着膀子狂笑起来,似乎觉得自己的主子说得很有趣。 黑衣老者审慎的看着厅中镇定自若的五个人,本能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如此镇定的,不是被吓呆了,就是有绝对的对付自己这些人的把握!而面前这五个人,怎么也不像被吓呆了的样子! 难道撞到了铁板上?黑衣老者心中一阵打鼓。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并不是说老江湖的胆子越混越小,而是越老的江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着更敏锐的直觉,该下手的时候,比谁都要快都要狠,但是一旦嗅到了哪怕一丝危险的气息,也要立即远远避开,毕竟姓命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才是谈到以后的先决条件。 所以江湖之中一言不合拔剑横尸的多是少年人,很少有老江湖。因为老江湖都深深的知道,飞扬跋扈的日子固然过瘾,但是一旦撞正大板,赔上的就是自己的姓命,甚至是一家老小的姓命。像宋匡这样狂傲不可一世的少年人莫名其妙的栽跟头死于非命的事情,老江湖们看得实在太多了。 “公子,此事只怕不大对啊,依老朽的意见,还是不要造次为好。”黑衣老者看着厅中的五个人,越来越觉得空气之中压抑得要命起来。 “不要造次?哈哈哈……笑话!”宋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意思唾沫,一把将旁边的碧水馆管事拖过来,砰砰两声,那人已经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宋匡的面前。宋匡抬起一条大长腿,嚣张的踩在了管事的脑袋上:“都这样了,还不要造次?老丁,你没事吧,你也撞鬼了?!” 低下头,宋匡恶狠狠地道:“小子,给老子挺直了腰,再敢晃一晃老子就要你的命!” 那管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凭那肮脏的大脚踩在自己头上,脸上满是屈辱,却不敢动上一动。 “来人,把这五个装逼的小子给老子抓过来,让他们在老子面前跪成一排,十个膝盖,老子要看到一条线!”宋匡张狂的指着李义五人,狠狠的下令。 “是!”五个如狼似虎的大汉顿时冲了上来,老狄有心阻止,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开口。 李义端起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巾,擦了擦手,笑道:“罗天的第一顿饭,果然不错。色香味俱全,酒也够醇厚的。而且,还有这等即兴节目,倒是赏心悦目的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更精彩的!?” 李兰一狞笑着,谄媚的道:“只要公子喜欢,我们可以天天来,更精彩的马上有来。” 李义笑了笑,身子往后一椅,笑道:“说的好,左右酒足饭饱了,是看大戏**的的时候了,可以开场了。” 李兰一嘿嘿一笑,道:“属下一定让公子看的赏心悦目!” 李义嗯了一声,低垂的眼皮突然抬了起来。 在这一刻,整个大厅,整个天地,似乎都随着李义的这一睁眼暗了下来;而他的两道目光,却像是霎那间划破苍穹的闪电,从天到地。凌厉无匹,灿烂辉煌! 对面的宋匡,包括那被称为老狄的老者和那二十四条大汉,同时觉得眼前一暗,接着一亮,浑身的汗毛都突然在这一瞬间炸了起来! 那是一种君临天下,掌控生死的至大威压! 果然如此!黑衣老者心中泛起无限的无奈。只凭对方这一睁眼显出的威势,自己超过六十年的江湖生涯之中所见过的所有高手,竟没有一个人及得上!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看来今天不仅是撞上了铁板,还是一块超级的大铁板!求神拜佛,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老命送在这里! 突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面前的五个人居然变成了四个,少了一个!坐在那说话的白衣少年左边的那白衣青年居然已经没了影子。 黑衣老者本能的回头,却见一人白衣如雪,标枪般站在碧水馆的大门口,在他的身后,两扇大门缓缓的关了起来,无声无息! 二十多人把大厅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但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感觉到那白衣人是怎么过去的! 关门打狗?! 一股凉气从黑衣老者的头顶一直灌到了屁眼! !! 第581章 :跪直线…… 这一刻,这个闯荡江湖数十年的高手,强烈的感到了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有一种疯狂的想要排泄的冲动!这倒不是说狄姓老者就那么的怂,而是白衣这手功夫太犀利了,太匪夷所思了,令到狄姓老者有一种即将步上黄泉的直觉,如何不怕! 飘身而过的这白衣人,一没动手,二没动脚,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而他身后的重达百斤的大门就这么有如鬼魅一般的缓缓关上了。 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关门打狗,不放一人逃脱! 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所有人都要……死?! 老者闯荡江湖几十年的高明眼光和经验终于起了作用,他终于看了出来,但他却宁愿自己立即瞎了眼、没那份见识,起码还能有拼命的勇气!那白衣人居然是先天顶峰高手!而厅中的那个,可能更强! 黑衣老者想哭,拼命有意义吗?! 好运气啊好运气!这样的高手,都已经是属于传说中的存在,普天之下能够找出三两个就已经不错了!一般的武林人士,行走江湖一辈子也只能在梦里见到或者在传说之中听到,而自己跟着大公子出来吃顿饭,居然就见到了两个,而且还是自家主动招惹的人家! 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不要说是自己,又或者是大公子,就算是整个宋家捆成一团,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而自己等人,居然把这样的两个活阎王得罪了一个彻底! 黑衣老者转过头来,眼神再度呆滞,原来事情还在继续恶化。 除了那极为俊秀的白衣少年依然懒洋洋的坐着之外,其他的三人已经冷笑着站了起来,三股异常雄浑的气势排空激荡,龙卷风一般在厅中肆虐,二十来个大汉人人如堕冰窟,手脚僵直,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手指头也不敢动一动。 宋匡倒也没蠢到家,终于感到了不对劲,突然眼珠一转,将右脚从管事的头顶上拿了下来,干巴巴的咳了两声,勉强的打了个哈哈,道:“不知这位兄弟是那一家?在下宋家宋匡有礼了。”看看实力是绝对比不上人家的,也只有寄希望于人家能够卖宋家一个面子了。 “宋家宋匡?”居中的一人如同看着死尸一般看着宋匡:“就算是宋乔田在这里,今天他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宋匡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叫我兄弟?” “你是什么人?”黑衣老者脸色再度大变,宋乔田正是宋家家主!宋匡的父亲。这人说话居然如此大的口气?据黑衣老者所知,整个罗天大6有胆量且够资格说出这句话来的,似乎也只得三人!宋家家主的尊严,并不是人人都能够敢挂在嘴上的!就算有人够胆量说,却也是痴人说梦罢了。这三个人一个是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一个是慕容家家慕容漫空!还有最后一个就是当前罗天大6第一大势力归义盟的盟主,易之移! 而这三个人之中,只有最后一个他没有见过!如果眼前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难道——不会那么背吧?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呢?! 这一瞬,整个酒楼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僵持之中! 突然,一阵滚雷般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显然马上的骑士都是甚为着急的样子,在碧水馆门前突然停止,接着一个雄浑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叫道:“可是宋匡宋公子在里面?在下碧水城城主冯啸江求见!” 这一声,却有意无意地打破了此间的僵局! 不可一世的宋匡此刻已经彻底的蔫了,在李义等人的强猛气势之下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没见过,一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单单凭着自己的气势,就能够压的所有的人不敢动弹,不敢说话。这样的庞大的压力,就算是他老爹宋乔田,也是万万不能!这样的实力别说是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宋匡现在心中早已经后悔了,他也不是个笨蛋,相反,平素的他还算是聪明人,现在当然已经知道,面前的这几个人,虽然还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到底那一方面的人,但就凭这份气势,就已经可以判断出自己绝对没有能力惹得起,眼见对方杀机凛然,蠢蠢欲动,不由得亡魂皆冒,惟此刻突然听到碧水城城主冯啸江的声音,无益于天籁之音,宛如搦水待毙之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是喜出望外。 现在谁也不见得有把握、有资格插手此事,唯一例外的就是此间酒楼的主人! 若是此事交给冯啸江全权处理,那宋匡无疑就能保住一条命了。 这件事透着滑稽无比,宋匡等人此行本来就是专程来找冯啸江的麻烦的,但是到了现在,时移事易,却把人家当作了最大的救星!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宋匡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转,有心开口说话,只要能引冯啸江这个当事人进入此间,此事当有转机,他心中刚刚动了动念头,面前的李义却突然微微地一声冷哼,顿时间铺天盖地的杀气轰然罩下,宋匡等人竭力运转内息抵抗着李义的气势攻击,浑身如同是卷进了汪洋风暴的小船,那里还能吐半个字出来,只有牙关格格作响的声音。 李兰一走出几步,扬声娇言道:“归义盟易之移借贵宝地处理一些私人事务,请冯城主给个方便,日后再专程找城主叙话如何?”声音如同滚雷一般,轰轰然的传了出去,显示了一手高明无比的内力。 此言一出,厅中门外一片寂静。宋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猜到了是一回事,但真正知道了却又是另一回事,有时候无知实在是一种福气! 天啊,让我死了吧!我居然指着归义盟的大当家的鼻子狠狠的骂了一顿,还打算让人家跪在自己面前……宋匡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黑衣老者浑身一震,脸色苍白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她!今天这件事情,是彻底的无可挽回了,那归义盟已经言明,借此地处理私人事务,就算是此间主人也不好在介入,而这一句话,也无疑宣判了此间中人的命运,甚至从此之后宋氏家族能够不被牵连,都已经是邀天之幸! 大门外一阵沉寂,良久,江城主略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易大当家在这里处理些须事务,那在下岂敢打扰,就此告退了,在下对大当家仰慕久已,若大当家什么时间方便,请到寒家稍聚,在下必定倒履相迎。” 紧接着,就听到大门外的骑兵士卒们一个个轻手轻脚的赶紧转身列队离去,一个个蹑手蹑脚,唯恐发出什么声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霎时间,门外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嗒、嗒、嗒……”宋匡等人的冷汗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人人都是面如死灰,他们也都是阅历丰富之人,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已经是不死不休了,而且还只会是自己死! 李义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半靠在椅子上,浑身的气势已经敛去,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扶手,在宋匡等人听来,每一声却尽是死亡的音符。 李兰一咯咯笑了起来,背着手看着面前的二十多人,犹如一只猛虎在看着二十多只兔子:“飞扬跋扈的感觉挺好是吧?宋大公子,你的运气可真是不错,胆量也不错。整个罗天大6能够见到我易之移真面目的全加起来也没有几个,就连你老爹宋乔田也没有这个荣幸。而你喊了两嗓子居然同时见到了我们姐妹三人,就凭这一点,你也值得骄傲了,还想不想让我们姐妹几个给你小子跪一跪?!” “我……我……”居然归义盟的三位最神秘的女当家全在这里!宋匡六神无主的转着眼珠,额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几乎就要哭出声来。我的亲娘,这样的运气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我运气是不错,可是走的是霉运,我根本就是罗天大6第一倒霉的人啊! “易大当家,您是前辈高人,此事确实是我们家公子不对,尚请易大当家大人有大量,念在大公子年轻不懂事,给咱们宋家几分薄面上,能够揭过这一遭,我们宋家定有厚报!”黑衣老者硬着头皮的求饶,虽然明知道对方十有**不会买账,但也做着最后的努力。 “年轻不懂事?你不会想告诉我说这样的场面,这小子以前没玩过吧?!宋家?真是好大的家族、好大的面子啊,啧啧,可吓死我了。”能够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来的,自然就是李兰二那小妮子,只见她阴沉着脸,上前一步,对黑衣老者不屑一顾的道:“老家伙,报上你的名字,给老娘听听好听不。” 黑衣老者脸庞一阵抽搐,拱了拱手,低声下气的道:“在下狄过鸿,见过二当家。” “惊鸿剑狄过鸿,原来是你这个老小子。”李兰二淡淡的笑了笑,突然厉声大喝:“统统给老娘跪下!给老娘跪成一条直线,听到没有!你们不是爱看跪直线吗!?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们!” “你!……二当家,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欺人太甚!”狄过鸿老脸涨得通红,眼珠子也红了起来,死死盯着李兰二,右手一把搭在了剑柄之上。 若是有的选择,他现在定然是选择有多远走多远。但是现在,他身为宋匡的保镖的身份,若是今日听从了对方的话,连自己带宋匡一起向着对方跪下,恐怕日后就算有命回到宋家,那也要比死了还要难过得多。 “怎么现在想起杀人不过头点地、男儿膝下有黄金了?刚才你们公子让人跪直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呢!?这样就欺人太甚了?真正欺人太甚的事我还没开始做呢,老娘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欺人太甚!”李兰二冷哼一声,突然身子一长,脚下一动,右手的手臂突然卡卡一阵爆响,居然凭空长出来两尺,五指大张,向着狄过鸿头顶抓了下去,手掌还在半空,五道劲风已经发出嘶嘶的响声,先一步落下。 狄过鸿大吼一声,须发乾张,长剑闪电般出鞘,迎击上去。两人的身影眼花缭乱的搅在一起,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突然李兰二一声清啸,身子拔空而起,在半空一个旋转,咻的一声落在李兰一的身前。 狄过鸿一声闷哼,身子踉跄了一下,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下,长剑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嘴角慢慢沁出一丝鲜血,一张老脸也在刹那间变得灰白。 李义目光一闪,向着李兰二看了一眼。李兰二嘿嘿的笑了笑,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 第582章 :够狠的陷阱 这老小子倒是会做人。李义暗暗想道,以狄过鸿这老江湖的老辣,当然看得出今日宋匡已经是死在眼前,再也没有半点希望。但他却仍然不愿意撕破面皮开罪宋匡,更也不情愿将姓命丢在这里,还要拼命出手以免落下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所以他才抢在宋匡面前开口,与李兰二动手,并且刻意受伤,却又在自己尚能够应付的时候,尽力的将自己的伤势控制在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 如此一来,他既对李兰二作了交代,又对自己的职责做出了努力,就算今日宋匡死在了这里,宋家也是怪不到他的身上了。否则以他的武功,纵然比李兰二还有着遥远的差距,却也不会一招之下便即落败,在瞬息之间便能斟酌出如此心思,委实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这份心思,宋匡这个纨绔公子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又岂能瞒得过李义? “就按照你刚才说的,一共二十六个人,五十二个膝盖。”后面的李义冰冷冷的道:“我要看到一条直线!” 这正是宋匡刚刚说过的话,李义完全没有改动,原话奉还,听在宋匡耳朵里,却比死了还难受! 李兰一一瞪眼睛,娇吼一声,道:“没听见吗?统统给老娘进来,跪成一条直线!有一点不直,老娘就把你们的腿剁下来!” 狄过鸿的身子摇摇欲坠,嘴角鲜血流出越来越多,突然身子一软,很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 “老狐狸!”李兰一低低的骂了一声。 噗通几声,离得李兰一最近的五名宋家武士再也受不了那强大的气势的压迫,所有抵抗的意志都被摧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李兰一威棱的双目看向宋匡:“你!跪下!” “易之移,纵然你是归义盟之主又如何,但我们宋家比起你们归义盟也差不了哪里去,要我给你下跪,你以为你配吗?”宋匡大吼着,突然飞起两脚,砰砰两声,在他身前的两名侍卫的身子被他踢了起来向着李兰一飞过去,而他本人则疯狂的吐出一口鲜血,却以内伤的代价强行催动内息,挣脱了李兰一三女的气势封锁,向院中狂奔而去。 事情既然已经不能善了,唯有走为上。宋匡知道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不会放过自己,反而激起了拼命逃走的勇气。 “哼!”一声闷哼带着无可匹敌的杀气,贯入了宋匡的耳中,霎时间宋匡七窍之中鲜血狂喷,从半空之中直挺挺的落了下来。身子在半空就已经被一股沛然莫御的莫名力量摆布成了一个跪倒的摸样,噗的落在地上,却是落在了宋家所有武士的前面,面朝着李义,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原本在空中就已经被那声冷哼之中蕴藏的巨大压力震得已经昏迷的宋匡却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清醒过来,却又再次晕了过去。从半空之中狠狠落下,双膝着地,两个膝盖已经变成了碎片。但那股力量却一直束缚着他,就不让他跌倒。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此,剩余的武士们哪里还敢挣扎,纷纷惶恐不已的跪在了宋匡的两边,小心翼翼的排成了一条直线,唯恐有哪一点不符合要求,惹得这几位煞星再度发怒。 “嗯,不错,真直。”李义喟叹一声,“这些人不去组建个仪仗队什么的,可真是可惜了。” “宋家的人已经全部擒下,敢问公子打算要怎样处置他们?”李兰一三女看向宋匡的眼神颇为不善,恨不得马上将他千刀万剐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一个废物,却让自己三人在公子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股子怨气,三女说什么也是咽不下去的。 “处置他们?”李义微微一笑,手指一弹,一道劲风飞出,封住了狄过鸿的穴道,让那个假装昏迷的老家伙真正的昏迷了过去,轻快地打了个响指,似乎对自己的控制能力很是满意,道:“将这些护卫都宰了吧,只留下宋大公子一个人就好了。” 李兰一一怔,低声道:“是!” 三女同时出手,二十四个人几乎在同时变作了二十四具尸体。 李义皱了皱鼻子,对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不大满意,皱着眉头道:“宋乔田有几个儿子?有没有孙子?” 李兰四道:“宋乔田为人阴险,儿子宋匡和宋鳌,都是十分骄纵桀骜之人。不过,两人皆未婚娶,应该还没有子嗣吧。”她不知道李义问这句话的意思,但作为归义盟的智囊人物,对这些家族的低细自然是随口就来。 “这样就好办了。”李义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的笑,道:“有两个选择给你们,第一,我们布局,让宋家以为宋匡和这些人是燕家杀的,让他们两家展开火拼,我们渔翁得利,一举吞并这两家。不过,现在这样做好像难度挺大的,仅供考虑。” “第二,你们几个去把宋乔田的二儿子也绑来,或者顺手再牵上几只羊也可以,然后明目张胆的放出消息,若是不想绝后的话,让宋家以灭掉燕家为代价,来赎回他的两个宝贝儿子。嗯,那位宋二公子,叫做宋鳌是吧?听说还是我的情敌?所以我更倾向与第二个选择,没有问题吧!” 李兰一三女点头答应的同时又齐齐打了个寒颤,公子的这计策……太毒了。 李兰四道:“公子,燕家是不是也要敲打他们一下?燕瀚炎此人两面三刀,单单就碧水城这一带,遭受过燕家欺凌的就有无数的人,去年更曾经为了占一块地,刨了人家的祖坟,那村子只是稍有抗议,竟然趁夜将一村四百余口人尽数诛杀!手段残酷,天理难容。更与我们归义盟有颇多的生意冲突,虽然不敢惹我们,却也给我们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哦,对了,还有燕家。”李义揉了揉额头,颇为有些伤脑筋的样子,道:“既然如此,就再将燕家的几个兔崽子也弄过来,然后照猫画虎,告诉燕家家主燕瀚炎,若是不想绝后,就给我灭掉宋家。嗯,就是这样子,让罗天大6的二号三号世家表演一场火拼大戏给咱们欣赏欣赏。” “真是伤脑筋,这样,把人全部抓过来之后,每人砍一根胳膊,拿着当信物去找两个老王八谈谈条件,相信只要他们其中有一家首先动了手,事情的后续发展便由不得他们了。归义盟里再挑出些人来,为他们扇扇风,点点火,然后就可以每人搬个小凳子,坐下来看看大戏了。这样的狗屁世家,留着始终是祸害,不如趁早了吧。恰好宋匡来了,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灵感……说起来,还要感激他一下,作为奖励,就让他最后一个上路好了。” 李义抚着下巴,眉头微皱,就像是一个略有些忧郁的纯情少年,沉思的姿态魅力更是四射,相信若是让一些无知少女看到,必然会立即迷上他;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血腥,所设计的计谋,更是一个比一个狠辣,一个赛一个的歹毒。 李兰一三女目瞪口呆!若是按照李义的设计严丝合缝的进行,恐怕这罗天大6仅在慕容家之下的两大家族,真的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烟消云散,而罪魁祸首的归义盟却会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 “看什么?”李义奇怪的看着三人:“不去做事,倒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你们仨妮子在这罗天,该不会是染上了什么不良的习惯吧?!” 李兰一三女同时苦笑一声,李兰二道:“公子此计虽妙,但两家也不是傻瓜,我恐怕他们虽然愤怒,却未必就会上当。毕竟两家实力差不多,其中一家若是想要灭掉另外一家,就算是倾力出战,也只能会两败俱伤,甚至两家同时灭绝。这样的结局,也未必只有我们能够推测得到,他们也照样能够想到的。我担心两家都不会轻举妄动。” “笨蛋!说你们蠢,就真不聪明!你是猪脑子啊!还敢自夸是归义盟的智囊?!”李义恨铁不成钢的大骂:“他们两家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但你们就不会把事情传开来,然后再为他们安排一些契机吗?比如两家公子被绑架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其中的一家又突然之间死了不少人,然后那边也出了同样的事情…问题就在你们,装扮燕家和宋家的人不难吧?为什么非的要我把所有的计划都说明白呢?!” “一次不行,就可以有两次,甚至是三次、四次嘛。”李义教训道:“凡事要用逆向思维,换位思考,懂吗?要不我一个劲的教你们千锤百炼的刺杀之术干什么?哄着你们玩啊?只要他们死的人多了,自然就会知道若是再不行动,自家或者就直接死绝了,拼一下,或者可以搏一个侥幸,至少能多存在一段时间,人同此心,只要到了那时候,不信两家还能不轻举妄动、必然大打出手?真是笨蛋!没点进步!” 李兰一三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若是这样的话,两家还真是只有火拼一场的唯一出路了,而这一役,自己的归义盟肯定要占了天大的便宜,这条计策狠就狠在,即使那两家不想打,最终也是非打不可的!纵然是明知灭亡,明知道有人操纵,你们也只有乖乖的踏进这个陷阱! 决定权并不在他们任何一方,由不得他们选择! 三女顿时紧张的商议起来。 李义嘿嘿笑了笑,冷声道:“在我离开罗天大6之前,此事必须完成!至于慕容家…”李义脸上浮起神秘的笑:“就交给我了!” 三女同时答应。心中暗道:那可是你老丈人家,别人也不敢动哇…… 深夜,慕容家。 灯火幽幽,映照的两个人的脸色都是阴晴不定。 “琴儿,此次罗星之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在大厅,人多眼杂,我没有细问;但我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多少变数,所以现在,我要你清清楚楚的讲出来,尤其是焕儿的下落,我不信天下门会带走焕儿。”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眼神定定的看在自己女儿脸上,一字字道:“我不相信飞鹰传书之中说的话,那里面的古怪,实在太多!我只相信我的女儿亲口说的!” 慕容琴眼眶通红,微有浮肿,显然曾经大哭过一场,此刻见父亲死死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惶恐,又是一阵难过。全部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怎么说?父亲能够受得了这样重的打击? 见女儿神情悲戚,眼神闪烁,慕容漫空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低声急促的道:“说出来|!一个字也不许隐瞒!” !! 第583章 :难受打击 “此去罗星大6…我们先是打定了利用北戴的力量,首先击破天罗的军事力量,然后控制北戴,毕竟我们在北戴的人手是最多的,基础也是最雄厚的,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想利用戴权完全控制了北戴之后,然后再回师给东方家雷霆一击,在出征的时候,曾经将所有与东方家有关系的将领官员梳理了一遍……然后由哥哥在北戴坐镇,而我去天罗,打乱天罗方面原有的格局…” “真是胡闹!东方宇岂是这么好对付的?你们实在太大胆了!”随着慕容琴的叙说,慕容漫空的脸色越来越沉,这么说,你们所有计划的失败,居然都是坏在了一个人手里?就是李义?而后来慕容家能够建造慕容家别院,居然也是因为李义帮忙?” “是的!”慕容琴脸上一红,云霞密布,娇羞可人。 陷入沉思中的慕容漫空并没有注意女儿此刻的神情,仰头细细思索,将所有的事情,将慕容琴的诉说与平日收到的情报一点一滴结合了起来,细细的回味,推敲着每一件事情,终于神色沉重无比的开口:“这么说来,一切皆是因为那个李义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倒真是一个天纵之才!” 慕容琴没有做声,父亲对李义的夸奖之中,同时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之意,但这些,慕容琴现在却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最为难的,乃是该说的已经全都说了,只有兄长慕容焕的事情还没有开口。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好。 慕容漫空眼睛定定的看着桌上闪烁的油灯,脸上一片落寞,突然之间似乎是老了几岁,脸上的皱纹也似乎更深刻了起来,鬓边白发在油灯下闪烁着点点晶莹,突然冷不丁的开口:“如果是这样,那么告诉我,焕儿…是怎么死的?” “父亲!”慕容琴猝不及防,一声惊呼。 慕容漫空把脸别了过去,不让女儿看到自己眼中的热泪,声音依旧透着平静:“你方才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但说到后来也完全没有提过你的哥哥,你在刻意的避讳着不向我提起,这意味着什么?我还没有那么昏庸!若不是焕儿已经糟了不测,你岂会如此?不要跟我说什么被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带走的鬼话,我不信那个!若是真被他带走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恐怕你第一个就会说这件事情!” “说吧,我猜到了焕儿他…已经不在了?但我仍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容漫空平静的声音之中蕴含着一丝万念俱灰的味道,自始至终,别过去的脸庞再也没有转过来。( “大哥…大哥他……”终于忍不住,慕容琴放声大哭起来。 慕容漫空身躯一阵颤抖,咬着牙喝道:“他什么?说!” “哥哥虽然在北戴被东方家袭击,受了重伤,但却是没有什么姓命之忧,一路支撑成功逃到了天罗,与我们会和,调理伤势,已然大有起色!只可恨慕容江那厮,慕容湖他竟然……”慕容琴话语中透露着强烈的深入骨髓的恨意:“他居然再次将哥哥打伤,导致了哥哥伤势再也无法恢复,我,我费尽了办法,也只能请得李兰姐姐用玄冥神功冰封住哥哥的伤口,延续了七天的生命,在那七天之中,我们布局抓了那慕容江……就…哥哥拼着最口一口气,亲手斩杀了慕容江,亲手报了血仇,然后就…” “焕儿!我的儿……”慕容漫空魁梧的身子簌簌的颤抖起来,嗒嗒两声轻响,两滴眼泪落在了地上,他雄壮的身躯突然慢慢的佝偻了下去,仿佛再也无法挺直……他心中虽然早已经猜到,甚至心中早有了准备,但却是始终存着万一的指望,虽然他以笃定的口气追问着慕容琴,但却一直在盼望着,盼望着女儿跟自己说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如今亲耳从女儿口中听到了儿子的死讯,慕容漫空所有的希望顿时化作泡影,顿时万念俱灰!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泪眼迷离之中,仿佛又看到儿子牙牙学语的时候第一次用娇嫩的声音叫自己“爹爹,抱抱”,又仿佛看到自己手把手教儿子学写字,教儿子练剑,教儿子骑马……那俊秀的身影,清秀的脸旁终于完全的化作了回忆,独生儿子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承欢膝下,再也不会喊自己“爹”了,他已经永久的长眠在了异国他乡……泪光中,慕容漫空似乎看到了儿子在最后的时光里如何的挣扎,如何的拼着最后一口气斩杀慕容江……“为我报仇!父亲!”儿子在呼喊!为我报仇!报仇!仇! “焕儿!啊——”慕容漫空突然扬起头,仰天无声的嘶喊……这位与东方宇齐名的一代雄主,终于完全崩溃!唯一的儿子去了,那是他唯一的血脉传承,唯一的希望之所寄,就这样泯灭与岁月风尘之中没有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何堪?今后漫长的岁月,没有了任何期待的他,如何消磨? 慕容琴早已泣不成声,哭得浑身抽搐。 良久,慕容漫空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却已经变得空洞,他定定的看着面前虚空,却又似是什么也没有看,茫然而又颓废…… “父亲!你……你怎么了?”慕容琴大惊失色,抱住父亲的胳膊,边哭边用力摇晃。 慕容漫空的疯狂笑声嘎然而止,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终于平静下来,转过脸来看着女儿,柔声道:“琴儿,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母亲知道!要永久瞒住你的母亲,她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她会发疯的,明白吗?你哥哥仍在人间,他被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带走了,带去了天下门!” “我知道该怎么说,父亲,可是您要怎么做呢?现在似乎还不是……”慕容琴急忙点头。本来她就想连父亲一起隐瞒着,没想到,终究还是没有隐瞒下去,她何尝不想为唯一的哥哥报仇,可是……“为父……自有打算!”慕容漫空看着女儿,伸出一只手,爱怜的抚着女儿的头发,“乖女儿,不哭。” 慕容琴泪如雨下。 “我本来打算,在你回来之后,就要为你与燕钧璞订婚的。”慕容漫空自嘲的笑了笑,柔声道:“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琴儿,你喜欢李义是吗?” 慕容琴顿时满脸通红,扭扭捏捏的说不出话来。 慕容漫空爱怜的笑了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就凭燕钧璞那个丧德败行的败家子如何能够配的上我的琴儿?先前只不过要暂时拉拢一个强力的臂助对付你二叔三叔他们,不得不为之而已。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全盘决裂的地步,我又怎么会再去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放心,我决计不会拦阻你们。待到甲子之战之后,你也算为慕容家尽了心力,你就回罗星大6找李义去吧。无论到了哪里,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过得幸福快乐。知道么?” “父亲!”慕容琴大叫一声,纵身扑进了父亲怀里,哀哀痛哭起来。 慕容漫空的脸颊怜爱的在女儿头发上擦了擦,想要叹口气,终于没有叹出声来,硬生生将这一口气咽了下去。在慕容琴看不到的地方,慕容漫空的两只眼睛闪着夺目的精光,杀气越来越重,仿佛凝成了实质……这个本应安静平和的夜晚已经注定了将不再平静。罗星杀神君临罗天,所伴随而来的,必然是数不尽的腥风血雨。 东方家的人和天下门方面的人此刻也许还在大海里漂流,或者数天后就会到达异域罗天,但慕容家的今晚已经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慕容漫空打发慕容琴先去休息之后,走出密室独自一个人站在凉亭里,仰望着天上亘古不变的星空,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灿烂,竟痴痴的站了一夜。似乎,在缅怀着什么,又或者是在陪伴着什么,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头发……这位雄霸罗天的一家之主却是恍然不觉,怔然而立……与他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了慕容程曼,以同样的丧子慈父心情,呆呆的坐了一夜。至于慕容舒曼、慕容屏曼二人,则是连夜召集了从罗星大6回来的人,集中在一起,对每一件事进行着详细剖析,企图从中得出什么有益的结论、至少不要向不好的方面发展……反倒是慕容家武功最高的慕容武博长老,今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天亮了,世间又开始纷纷扬扬……最惹人注目的话题无疑是,归义盟的三位女当家突然现身,驾临碧水城,不过目前下落又不明了,可是,就这个消息已经让碧水城之中的各大户们人人都是惊悚难安;谁也不知道这三个女煞星为何会突然到了这里,但却人人自危,不敢轻易出门。 第二件事就是,宋家大公子宋匡在碧水馆与归义盟大当家易之移发生了冲突,宋家随行主仆共计二十六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全部神秘的消失了,就如是在空气之中突然消融了一般……还有一个异常就是,燕家的人突然撒打渔似的都钻了出来,在碧水城之中来去穿梭,脸色沉重,步履匆匆;而宋家的人同样一波一波的向着碧水城赶来,这种架势,倒像是两个家族要火并一般,顿时碧水城之中的气氛一点一点的压抑了起来。 所幸的是,两家还能保持着克制……时至中午,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宋家大公子宋匡失踪了,昨天晚上失踪的人数,实在是不少,而且都是相当有来头的,比如宋家的二公子,宋家家主宋乔田秘密的私生子,以及那个最为宠爱的小妾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宋家的遭遇还算是好的,毕竟还有一个更惨的后边! 因为最惨的是燕家,三位公子一个不落的先后失踪,还有两个女儿也同样不知下落,最后连燕家家主燕瀚炎的老婆也没影,此外。燕家的传家之宝冥田宝剑,也被贼人顺手牵羊而去……最为倒霉的是燕钧璞二公子,他去迎接心上人回罗天,却被冷嘲热讽的刺了一顿,然后更是毫不留情面的赶了回来,带着一腔闷气,还未来得及进家门,就已经被人一棍子打晕带走了……据极少数的几个目击证人声称,这些人黑衣蒙面,武功高强,尤其是在敲闷棍上面,更是一顶一的顶尖好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位家主自然都是怒气冲九天,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办法,发布了同样的命令:无论是谁做的,都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抓住幕后主脑,碎尸万段!于是,满城都是红着眼睛如同要吃人的野兽一般的大汉们横冲直撞。 于是两家人织地毯似的在碧水城之中一遍一遍的搜寻着,每个墙角旮旯都不放过,甚至连城主府也搜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下手的这帮人马,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 第584章 :意外指错东方家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参与搜寻的人都是大跌眼镜! 这两个家族在罗天大6都是属于超级世家来着,尤其碧水城更可以说是燕家的老窝之所在地,居然让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庇护范围之内将自己的妻儿老小一举掳掠而去,干干净净的没留下任何东西!!这等于是在燕家家主燕瀚炎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燕瀚炎暴跳如雷,在自家院里破口大骂,犹如泼妇骂街一样的声音,抑扬顿挫的传出去了好远,附近的人家更是听得尤为清楚,原来这位燕大人还有这样的爱好,骂起人来跟唱歌一样,好几个时辰居然不会重复的,真是人才呀,以前都没发现呢! 所以燕家主再出门的时候就有了一些极为崇拜的目光默默的看着,竖直了耳朵听着。)没有别的原因,实在是太经典了!那些话如果是从一个小混混嘴里说出来,众人只当他是在放臭屁,但从鼎鼎大名的燕瀚炎嘴里说出来,那简直是换了一个味道啊!所以燕家主在接近花甲的年岁一下子走红了,成大腕、明星了……事情纷纷扬扬的过去了一天,第二天凌晨,燕家族的看门人突然在大门上发现了一个包裹得很精致的小箱子,立即禀报了燕瀚炎。 所有燕家的高手如临大敌的将这个精致小巧的小箱子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件用白布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的什么物事。 “燕家主瀚炎大人在上:家主英风豪迈,世人无不钦服,燕家蒸蒸日上,更是让余羡慕不已。以燕家主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志,岂能甘心久居人下?有道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也?是以区区不才,特地为家主分忧而来。 三位公子和主母大人我已经于昨日请来,待如上宾,势必会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敢有半点怠慢,在我处与贵家并无许多分别。我观家主统一之机就在眼前,独霸罗天指日可待!宋家猖獗,欺人太甚,竟敢在碧水城滋事,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之极!我虽为外人,却仍是看得义愤填膺,为燕家主大人喊冤叫屈! 宋家,何人也?不过一爆发小户尔,安敢有如此大胆,丧心病狂,公然挑衅碧水城哉?窃以为不狠狠教训之,未免让这帮混人小看了燕家的赫赫雄威,正所谓可忍孰不可忍,叔不可忍婶婶也不能忍也! 所以,为早日促成燕家霸业,在下斗胆,将三位公子两位小姐一位夫人尊驾请动,来到区区这里疗养,若是家主即刻发兵,扫平宋家,则半壁江山燕家主已经坐稳,大好机会就在面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燕家主高奏凯歌的之日,就是区区将贵家眷送返家中之时! 嗯,为了避免家主尚有疑虑,特地奉上浅薄礼物一份,尚请燕家主早做定夺,拯万民于水火之中,创大业在乱世之内!纸短情长,不能与家主面对面把酒言欢,实乃是吾等生平一大憾事也!燕家主雅人,当可见谅区区的鲁莽。 另,提醒一下燕家主注意,若是在三天之内仍不能展开行动,下一次将送燕家主另外一份浅薄的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尚请笑纳。” 落款是一个极端怪异的名字:一个热心人士,敬上! 燕家众人面面相觑,看过这狗屁不通的词句,燕瀚炎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一把拿过那封信,三把两把就撕地粉碎,鼻孔中犹在咻咻喘气,满脸皆是暴戾的杀气。 燕瀚炎暴怒了起来。 劫走我的儿子和夫人,偷走我传家宝剑,居然还想拿着我燕家当枪使,灭掉宋家?宋家是这么好灭的吗?我燕家就是这么好指使的吗? 痴人说梦! 众人的眼神都看在了那小箱子之中白布包裹的物品之上,人人脸上都是露出愤慨的神色,还有丝丝的惶惑……在座众人都是老江湖了,白布包裹虽然包的严严实实,但里面传出的隐隐的血腥味,又如何瞒得过众人? 难道是?! 看着白布包裹,燕瀚炎一狠心一咬牙,道:“打开!” 白布一层层揭开,血腥味道也是越来越浓。终于,一声惊呼,白布里面,揭开了最后一层,赫然露出了一条有些惨白的胳膊,在那稍稍弯曲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 燕瀚炎狂叫一声,身子簌簌发抖起来。“璞儿!” 这枚白玉戒指,却是稀罕以物,除了价值连城之外,还是燕瀚炎送给自己二儿子,满十六周岁的生日礼物!这枚戒指的出现,这只手臂到底是谁的,已经是不言而喻!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燕瀚炎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仰天大吼:“我燕瀚炎当天立誓,无论你是谁!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誓报此血仇!” “家主,对方的信中所说的事情只怕不假……”一个山羊胡子老者,倒吊着两根眉毛,担心的道:“如今三位公子和夫人都在对方手中,动辄有姓命之忧,若是我们不照办的话,后果可能……” 燕瀚炎眼角一阵跳动,长叹一声,道:“此节我如何不知?然,宋家与我燕家的实力又能相差几何?纵然我们集合全力最终能够灭绝宋家,他们事后反口,不放人又如何,更何况,那时候我们就算不曾油尽灯枯,也要元气大伤,那里还有什么战力可以应付这些神秘莫测的对头。若对方就在那时候对我们下手,我们又以何等手段应对?此人既然设计了如此的毒辣计谋,又岂会轻易放得过我们?” “家主,或许对方与宋家有仇,而他自身的力量不能够达到,所以想借助我们报此大仇也未未可知。”另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说道。 燕瀚炎苦笑一声,眉头紧锁:“此一节固然有可能,不过;这些人既然有本事能够从我燕家家中无声无息的掳人而去,武功之高已经是可见一斑,必然是当世一流高手无疑。若是这样推算下去,这人又岂会拿宋家没有办法?纵然他当真是人单势孤,奈何不了整个宋家,但是寻隙刺杀或是随地搔扰,总可以做得到吧?再说,他既然有能力从我燕家抓人出去,那必然也可以把宋乔田的家人虏去,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比让我们替他动手要方便的多?而且还解气!” “所以,此人绝不是与宋家有仇,也绝不是与我燕家有仇!此人绝对是居心叵测!”燕瀚炎冷笑一声:“这种一石二鸟之计,亏得他们也拿出来卖弄!也不怕令人齿冷!你们怎么不想想,宋家今曰的那番大动作,想来也是因为家中人有被掳!” “家主见解自然是独到!”山羊胡子老头忧心忡忡的接着问道:“可是,我们若是不出兵,三位公子和夫人那边,该当如何是好?那帮人心狠手辣,今日既然可以送来二公子的手,他日或者就会……” 燕瀚炎皱着眉头,不断踱步,他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又委实没有对策,倍觉心乱如麻。按对方说的做固然是万万不可,但若是不听对方的话,自己的儿子与老妻便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对方既然敢干脆利索的将儿子的手臂砍下来,就已经彰示了决心,若是自己不按照对方的话去做,恐怕三个儿子一个也不会活命!如此一来,燕家便绝后了! 真正是左右两难! 燕瀚炎想了半天,终究没有一个可以两全的好办法。忍不住跌足长叹,一筹莫展!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沉思着道:“家主,您也说了宋家今日也有大动作,我也听说,宋家的两位公子,也神秘失踪了!而且,一同失踪的,还有宋乔田最为宠爱的第九房小妾和宋乔田的一个私生儿子;失踪时间与我们基本一致,也都是在昨天晚上。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燕瀚炎眼神一亮,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良久,却是仰天一叹道:“这两件事必然是同一伙人做的无疑,目的就是要我们两家火并起来,他好坐收渔人之利。如我所料不错,恐怕此刻宋乔田也收到了这样一个同样内容的箱子。条件必然是让他来铲除我们燕家!若当真如此,我们与宋家之间的火并只怕已经是难以避免了,好一条卞庄刺虎的绝户计!” 众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一口气惹上我们两家?难道他就不怕由此引来灭顶之灾?” 沉重的叹了口气,燕瀚炎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低声道:“宋匡昨日在碧水城得罪了易之移,随后便不知下落,然后一连串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一连串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归义盟所做出来!” “归义盟!”众人同时低低惊呼。 “几年前归义盟突然出现,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只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势力节节升高,而那时候,他们想方设法与慕容家连上关系,也不知慕容漫空当时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地,竟然答应了他们。当时有慕容家做靠山,护着他们,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动手,到了两年之后,归义盟的实力突然如一阵狂潮,席卷大6,就连慕容家,也已经拿他们毫无办法了,从那时候开始,归义盟更是正式脱离了慕容家的关系,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是神秘。发展到了今天,终于成了我更个罗天大6的心腹大患!” “归义盟势力虽然浩大,却又明显没有什么具体生意,只是靠着抢掠,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能够维持这么大的花销?吃住穿用刀剑兵器盔甲……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一直没有人能够知道。直到今天,他们终于露出了獠牙,我才隐隐然有所发现。” “家主有何发现?”众人齐声问道。 燕瀚炎狠狠的哼了哼,道:“众所周知,再过一个月就是慕容家与东方家的甲子之战约的时间,上一次甲子之战在罗星,而这一次,轮流到了罗天!所以东方家必然会在这几天来到罗天大6,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归义盟突然做出如此事情,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同时招惹两大世家,难道,你们就没看出点什么?没琢磨出什么事?!” “家主的意思是……归义盟是东方家的人?”众人同时被这个推论惊呆了。 !! 第585章 :事出反常 “相信归义盟即使不是东方家的人,也必然是东方家指使的。( )”燕瀚炎满脸冰霜:“罗星大6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乃当世人杰,深谋远虑,早有逐鹿天下的意图;若说是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布置下这一手段,我是毫不惊奇的。环顾天下,也确实只有东方家庞大财力物力的支持,才能让归义盟毫无后顾之忧的一味只图发展壮大,而不用考虑其他!更可以在这个时候一击即中,彻底搅乱罗天大6的格局,对于即将到来的东方家来说,实在一招绝妙好棋。要知道我们两家乱了,慕容家又岂能不乱?这便是东方家混水摸鱼的最佳时刻了!” “家主高见,如今细细想来,果然如此。”众人心中想了一遍,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觉得家主实在是高瞻远瞩,由不得众人不佩服。经此一说,众人果然都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原来如此,归义盟的神秘、强大,在家主揭开了他们这一层面纱之后,也毫无出奇之处嘛。”山羊胡子老者眯着眼睛,一个劲的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可否在东方宇到来之时,联合慕容家,同时向东方家施压,让他们释放三位公子和夫人,岂不是好?” “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此事东方宇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夫岂能与他善罢甘休?他东方家再强,也总是罗星大6的人,还管不到罗天大6这一亩三分地上!纵然归义盟乃是一条过江猛龙,又岂能敌得过我们三家地头蛇的联手?”燕瀚炎咬着牙,眼中寒光闪烁,狠狠的道! “不错!正该如此!我们倒要看看,东方家到底是如何一个嚣张法!”众人齐声呼应,战意昂扬! “明日一早,老夫便亲自带人去拜会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大长老现在就可去找宋乔田,商定对策,一定要保持克制,当然,宋乔田为人稳重,我能想到他也未必就想不到,想让我们两家就此火并,想得未免太简单了!”燕瀚炎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道:“若是东方家识趣,倒也还罢了,若是不识趣,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我们燕家数百年的基业,岂是他东方宇说想谋夺就能够谋夺的?真是做的好梦!难道天下就只你东方宇是聪明人?!” 此时此刻,还远在海上悠哉悠哉看风景的东方宇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到罗天大6,就已经为某人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一个又臭又重的屎盆子已然扣死在了他老人家的头上。若是东方宇此时知道,也不知会不会当场气的吐血! 此事的发展,委实是太过离奇!就算是始作俑者李义,事前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诡异情况,不得不说,燕瀚炎的思想,实在是太过天马行空,无迹可寻了,而且居然还如此的合情合理! 这叫什么事呢?! 不过呢,此时若是真从东方宇身上去找理由,还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时间的衔接上,也实在是太凑巧了;而且就目前从表面上看来,此事受益最大的也就是归义盟,其次就是东方家,由此想到东方宇头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某件事情最后、最大的得利者往往就是策划这件事的人! 若是此时让李义知道,恐怕连他自己也会目瞪口呆,其实他设计这个计划的时候,固然有把水搅浑的意思,更主要的其实还是为了两家一乱,慕容家必然会动荡,一来慕容琴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许多,二来也可打乱慕容家另一派系的阵脚,三来李义更可以趁此机会在崆摩山寻宝。( ) 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话,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燕瀚炎猜得一点也不错,宋家家主宋乔田也同样受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一个小箱子。而此时的宋家,也正如燕瀚炎所想,为了这个小箱子和里面的一封信一只手,已经是乱作了一团,都是伤透了脑筋,家主宋乔田更是暴跳如雷,可没有燕瀚炎想得那么稳重。 宋乔田的夫人,也就是宋匡和宋鳌的母亲见到两个儿子全都生死不知,再加上丈夫多年的冷落,新仇旧恨齐上心头,顿时当场撒起了泼,充分发挥了女姓的能力,一哭二闹三喝药,把宋乔田折腾的七窍生烟。 众人商议良久,取决不下,一筹莫展之中,有人传报燕家大长老来访。宋乔田心中再是不耐,也只好耐着性子迎了进来。 “东方宇!我cao你姥姥!”听完大长老转述的话,宋乔田恍然大悟,拍案而起,伸腿跺足就是一阵惊天大骂,满脸涨得紫红,愤怒已经是不可遏制。相比较与燕瀚炎来说,宋乔田受的罪要远远的大得多,儿子失踪,小妾失踪,担心受怕只余,还要承受妻子大哭大闹,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干受着,几乎被逼疯。宋乔田几乎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如今燕瀚炎派人过来,平常自然是要拿一拿架子的,但现在却是个救星啊,却正好是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所以宋乔田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出去。现在听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罗星异域的东方宇搞的鬼,宋乔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若是东方宇现在就在宋乔田面前,宋乔田感觉自己能一口生啖了他! 两人匆匆商议一会,立即制定了计划,燕大长老前脚刚走,宋乔田后脚就收拾了一下,带着家族高手,一路浩浩荡荡向慕容家而去。 转眼之间,三天已经过去了。 这三天里,李义每天夜行晓宿,绕着崆摩山东面仔仔细细的转了好几遍。所有符合的地方几乎都察看了,这可是一件极为耗力气的事情。崆摩山三座山峰连绵起伏数百里,只是查看东山峰,已经将李义累出了几身臭汗,这可不关功力高低的事,人力有时穷,这搜索的工作,靠的可是体力来着。 林木茂密,山石嶙峋,悬崖峭壁,山谷流水……李义这个寻宝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查出来,那所谓的莫空(崆摩)之东在什么地方,却将自己几乎累抽了筋。 晨光已经升起,李义无奈的看了看依旧雾霭蒙蒙的莫空(崆摩)之东,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拔身离去。 三个晚上漫无目的的瞎转,一刀始终陪着他,即使以一刀的坚忍也终于有些熬不住,向李义申请了一个去看李兰十九她们的任务,赶紧的逃之夭夭了,可不陪自家公子发疯了。 今天,就是东方宇的船队到达的曰子,李义心中也多少放下了些,东方家人到来之后,为了防备东方家使坏,崆摩山的中峰必然防卫更加严谨,此消彼长之下,而这东峰却会更利于李义来去。 所以李义现在,很期待东方宇快些到来。他还不知道,等待着东方宇的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而这个麻烦,居然是自己一手制造的,而自己居然还只是无意造成地…… 东方宇终于到了。 东方家一行人的座船可说是与天下门的人一前一后达到的,就在他的船队后方几十里处,便是天下门四人所乘坐的小船,其实天下门四人所乘坐的船也不算是太小,也是有舱有舵的中型船只,当然比起慕容家或者东方家的坐驾自然是小船了。 在东方宇到来之前,他自己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不,应该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罗星大3东方家家主驾临罗天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旭曰升空,霞光万道,照耀万物,惟此刻的晨光却最是和谐! 东方宇背对着天空晨曦,负手立于船首,海风中咸湿的空气,让他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地缓缓散发着一种异常沉凝的气势,让人不禁油然而起敬畏之意。若是李义在此,则必然会发现,东方宇身上的曾经的阴寒气势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或者说已经与本身的功力彻底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东方宇此刻的武功,已经非是北戴当日可以比拟了,肯定是又做出了极重大的突破! 魂魄兄弟照例在他身后站着,寸步不离,纹丝不动,伊如两尊雕像。 真是久违了,罗天大6! 东方宇慢慢地闭上眼睛,久久没有睁开。年少轻狂的时候游历天下一幕一幕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当年的人或事,又清晰地在心底一一呈现。 往事如梦还如幻,今朝风潇水又寒! 东方宇闭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哑然失笑。我这是怎么了?都说人一旦年纪大了就会长时间的陷入回忆之中,难道,我真的已经老了吗? 不!我还不老!我还有心有力!我还要狂卷天下,唯我独尊!东方家的荣耀,将从我开始,统领三个大陆,千秋万代!历代祖先的完全压倒罗天慕容的终极目标,将由我东方宇亲手完成! 东方宇豪情充塞着胸臆,忍不住纵声长啸。 “启禀家主,前面远方出现的黑点,就是巨石码头了。”一个水手打扮的东方家武士恭恭敬敬的来到东方宇身后,弯腰禀报。 “嗯,知道了。”东方宇两眼未睁,似是漫不经心的道,虽然是故地重游,心底无比期盼,然这份心思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毕竟自己在族人心目中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高深莫测地。 船队划破碧浪,乘风而行,仿佛眼前的景物已与那回忆中的一切渐渐重叠,越来越近……“嘶……”东方宇清楚的听到船上不少人整齐的发出了震惊的吸气声音,心中不由一震,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勉强保持镇静不去理它,不意底下的声响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也是睁开眼睛看去。 一看之下,即便以东方宇的沉稳也忍不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距离越来越近,岸上的一切自然也是看得越来越清楚:巨石码头此刻人山人海,挤得几乎是密不透风。 远远的看到人群似乎是分作了三堆,中间一杆大旗,高有十丈,迎风飘展,上面两个斗大的“慕容”二字,显然是慕容家的人;左面同样的一杆大旗,上书“燕”,右面旗上乃是一个“宋”字。 三杆大旗之后,却是无数的武士们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显然都是这三家的精锐力量,只是粗略这么一看,人数至少也要在数千人以上!人数虽多,但却是人人面色沉重,静默不语,唯有海风卷动着大旗呼拉拉的响着,自然而然有一种沉凝肃穆的庄重气势,隐隐透一股不惜一战的意味。 这实在太反常了吧?难道罗天大6三大世家竟欲联成一气对付东方家?! 几个黑衣老者缓步从船舱中走出,个个渊停岳峙,气定神闲,走到东方宇身侧,举目而望。显然也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584章 :火药味十足 “东方家天威,广播于乾坤,亦远震罗天;如今家主亲身驾临,罗天三大家族哪个敢不给面子?自然是全部一起前来迎接。吾等紧随家主之后,与有荣焉!”一个有些尖嘴猴腮的老头眯着眼睛,佝偻着身子,一脸谄媚,出来还未来得及看个清楚明白便开始拍马屁。 此言一出,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即露出一副想要呕吐的神情,不着痕迹的将身子于他远离了几步,对面众人不惜一战的杀气只要有点眼色的人就能看得出来,竟能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拍马屁的功力若非已臻化境,如何能说的出来。真不明白此番家主为何一定要带这个马屁精过来,与他站在一起,真是自贬身价,就凭他的心境,怎么能练得出与我辈并驾齐驱的武功,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迎接我们?只怕不见得吧?”东方宇眯着眼睛,三绺长髯迎风飘在胸前,眼中却是有些沉重:“此番阵势过于庞大了,岸上之人的气势分明是压迫姓质,还有浓浓的杀意。我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到底要对我们做什么,但却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会是善意就是了。” “家主所说不错,对方敌意甚重,大有一言不和,便既动手的味道。”他身旁的老者眉眼之间隐含忧虑,看着岸上,低沉的道。 “若是单只是罗天慕容对我们有敌意,这倒在情理之中,不足为奇,但现在岸上的却是罗天大6最大的三大家族齐至,另外两家是怎么回事?相信就算是慕容家许以重利,燕、宋两大家族也未必可如此出力,树我东方家这等大敌,此事内中必然另有缘由。”东方宇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哂笑,对岸上庞大的人群毫不在意。 “纵然他们有敌意,又能如何?当今之世,有几个人还敢冒犯我东方家虎威?更有几个能是家主的对手?就算三家联手,也未必能当家主之一击!只要有家主在此,我等大可不必忧虑。”尖嘴猴腮老者嘿嘿一笑,又是一记马屁准准的拍上。他看到东方宇矜持傲慢中的不屑的神色,自然知道家主心中在想什么。而他说的这句话,正是东方宇此刻心中的豪情傲气!可说是恰到好处,这拍马屁的境界实在到了“神而明之,出神入化”之境。 其他人虽然人人鄙夷其为人,个个在心中大骂他无耻,但家主就在跟前,却也只好无奈地随声附和。 “三家联手针对东方家应该是不可能的,慕容家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至于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东方宇呵呵一笑,显然心情颇为舒畅:“世间万事,有法有破,究竟是何原因,我等上岸便知,到时在随机应变,更胜此刻乱猜。[ ]” “不错,家主深谋远虑,英明神武,高瞻远瞩,英雄盖世,自然智珠在握,属下茅塞顿开、心悦诚服,心中大石也终于放下。”尖嘴猴腮的老者恭敬的大声道。 周围一帮老家伙人人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捂嘴呕吐者有之,扭头别脸者有之,斜眼鄙视者有之,疯狂咳嗽者有之……船队缓缓靠岸。 慕容家大旗下的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船上,东方宇亦和蔼可亲的快步走来,两人都是一副久别重逢的亲热样子,若是不知道两家关系的人在一旁见到,肯定会以为是一对在战乱之中分散的亲兄弟二人阔别数十年之后突然重逢,场面可谓感人至极。 “东方兄!” “慕容兄!” 两人两手紧握,一阵热情的摇晃,都是一阵哈哈长笑,欢欣无比。 “东方兄,一别多年,东方兄面貌与多年之前并无许多改变,竟似还年轻许多,听说不久前又新纳了一位小嫂子?!真是让小弟羡慕不已呀。”慕容漫空情真意切的看着东方宇,似乎是发自肺腑的道。 “哪里哪里,慕容兄才是风采依旧,还是当日的老样子,足见修为更见精进,已臻绝顶境界。小弟佩服不已才是。”东方宇有些唏嘘,很是感怀的道:“遥想当年,你我兄弟把酒临风,彻夜长谈,不知不觉,竟已是三十年了!这些年来,小弟日夜牵挂,望能再见吾兄,今日终见吾兄,真是不胜之喜。” “彼此彼此,愚弟也是如此啊。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与东方兄把臂同游,上苍真是待我慕容漫空不薄啊。”慕容漫空爽朗的大笑:“东方兄,来来来,容小弟为你介绍两位好朋友。” 两个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对手惺惺作态,却又像是情真意切,无论说话还是脸上表情,都是自然之极,混没有半点破绽,让东方、慕容两家的高手们一个个心中暗暗称奇。 家主就是家主啊,就这份气度,这等隐忍,这等城府深沉,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达到这般境界?东方罗星,罗天慕容,果然不愧是千年传承,名不虚传啊。 慕容漫空说着手一伸,“这位就是我罗天大6大名鼎鼎的燕家之主,燕瀚炎,燕兄可是对东方兄仰慕已久啊。这一位,乃是与我两家齐名的宋家家主宋乔田宋兄。” 东方宇淡淡笑了笑,抱拳道:“久仰久仰。” 燕瀚炎皮笑肉不动的拱了拱手,轻飘飘的道:“东方家家主?久仰久仰,听说东方家主于年前以知天命之年又纳一房小妾,真真是老当益壮,真乃我辈之典范,实在让人佩服。我等本应亲往前去恭贺,只因路途遥远未能去成,还望东方家主海涵哪,稍后当备一份大礼贺之。”他这番话说的皮里阳秋,阴阳怪气,分明是说东方宇老不修的意思,再说了,有这么送礼物的吗? 东方宇一怔,心道:大家乃是异域之人,我东方家或者霸道些,却绝对又没招你没惹你,你竟上来就向我挑衅,却不知是何道理?不由得心中有气,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哪里哪里,倒是我听说燕家主精研武学,从而立之年就开始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来居然守身如玉,这份毅力才真是让人佩服得很。” “你!”燕瀚炎嘴唇一阵哆嗦,他少年成亲,纵欲无度,不到十几年便有儿有女,但也从那时候开始,突然就不举了。这本是他的最大耻辱,不可告人之密,也是他的最大忌讳所在,但面前东方宇却就这么说了出来。他不知东方宇只是随口说说,却以为东方宇乃是当众揭他的疮疤,如何不恼,东方宇却并不知晓,此刻已与燕家结下了不解之仇,就算曰后可以鼎证掳人一事非东方家所为,也已经与事无补了…… “东方家主,”宋乔田摇晃着身子,站了出来,用一副酸溜溜的欠抽的口气说道:“久闻东方家主武功高强,治下严谨,胸中自有百万甲兵,但我等却不知东方家主对我宋家竟也是青眼有加,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能得东方家主青眼相待,我宋乔田深觉荣幸。” “呵呵,宋家家大业大,宋家主领导更是有方,我素来是佩服的。”东方宇不咸不淡的道,同时心中升起大大的疑窦,他这说的本来不过是见面的客套话,可是在有心人耳中,个中的味道就全变了。 然而,纵然东方宇真个智比天高,却也被这两个人闹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大世家之主吧?怎地如此的没有风度!我远道而来,纵然你们有什么不满,也应该表面上客气一下啊,上来便是夹枪带棒的跟吃了药似的,我招你惹你了? 若是一个人突然神经病倒也情有可原,可不会两大世家之主一起吃错了药吧?偏偏这两个家伙还是罗天大6举足轻重的人物! 东方宇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两位大人物在这几天之中可是度日如年,每天收到的神秘礼物都会让两人心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偏偏还要保持理智不敢妄动,此刻一旦见到心中认定的幕后黑手东方宇,哪里还能保持什么狗屁克制?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就活吞了他,怎么还会跟他矜持礼貌? 能够这样面对面的说说话,不当场表演全武行就已经是燕瀚炎与宋乔田能做到的极限了。 东方宇的眼光扫过面前众人,越看越是大惑不解。这两位家主都是一副眼中喷火,与自己不共戴天的样子,简直就要活吞了自己,其身后的家族高手们也是怒容满面杀气腾腾,至于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笑吟吟的看着这边,每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便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在疑惑不解,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亲生儿子在受罪啊,哪里还有兴趣跟这个姓东方的虚与委蛇? 燕瀚炎脸罩寒霜,不客气的道:“东方家主,看来我们不把话说明白,您是不打算先开口,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敢问东方家主,什么时候能够将犬子们放回来?东方家到底有什么企图?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开出您的条件吧!” “等等……”东方宇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燕瀚炎,沉沉的道:“宇某却不知燕家主此言何意?什么叫做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宇某人又在何时抓过你们的儿子?燕家主,你无端端的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为难东方某人,却不知是何用意?难道真当我东方宇好欺不成?” “东方宇,你还装什么?左右事到临头,你即使否认又有什么意义,你算什么东方家家主、称什么一世枭雄?”宋乔田闻言大怒,顿时撕下了脸皮:“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放肆!”东方宇身后,一个瘦高个的黑衣老者嗔目大喝,拔步就要上前教训这个胆敢侮辱本家家主的混账。 东方宇一摆手,阻止了手下的发作。他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桩很巨大、很恐怖的阴谋之中,而这阴谋对准的,恐怕就是自己,甚至整个东方家。察言观色之下,想必是燕家和宋家的少爷们被绑架了,而这绑架的人却将此事直接栽赃到了自己的头上。 此事可真是奇妙之极啊。 乘船十几天,一路跋涉,好不容易到了罗天大6,刚上岸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两位家主尚请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解决不迟。”东方宇和缓的道。威棱的双目看过两人脸庞,低沉着声音道:“首先,东方某初至罗天,连船都未下过,有什么本事能绑架你们的儿子?其二,纵然是东方某人使人做了这件事情,难道还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你们当我东方宇傻子不成?此事明明乃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对东方某人栽赃嫁祸一石三鸟之计,两位家主仅凭心中揣测,捕风捉影的酒来兴师问罪,岂不是可笑之极?试问一句,若是东方家因此事与两大家族火并,与何者有利呢?!” !! 第585章 :豁然洞开 说到有人栽赃嫁祸之时,东方宇的眼神很隐晦的看了慕容漫空一眼,心道:若是真有这种事情,这个笑面虎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慕容漫空看到东方宇的眼神、言谈,情知他在怀疑自己,更有意将矛头指向自己,却是微笑一下,迈步上前,便将事情的缘由细细的跟东方宇说了一遍。 说实话,在慕容漫空的心中,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东方宇的。只因东方宇此来罗天乃是战斗来的,若是此时同时再惹上燕家和宋家,压力也就更大了。纵然要做,也应该在约战之后才合乎情理;再者,东方家在罗星大6的势力几乎已经达到了千年以来的最高峰,若归义盟当真为东方家所属,那慕容家就基本没有与东方家争雄的可能了,综合以上一点,此事决计不会是东方家所为。 “归义盟……”东方宇轻轻念了一遍,只觉的心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是灵光只是一闪即逝,再度恢复茫然。良久,东方宇转头看着燕瀚炎和宋乔田,沉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了就不怕认,但此事决计不是东方某人做的,至于那归义盟更加不是东方家所属;两位家主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是两位认定是东方某人做的非要从我这里找出令公子来,倒也无妨。无论如何,东方某人接着就是!” 说着转身而行,慢慢的道:“只是,等到此事他朝水落石出之时,两位家主却需对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东方罗星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举世之间还未有一人敢对我如此说话!” 这番话东方宇说的低沉悠缓,但其中却是泛出了森然的杀意和几乎让空气停止流通的沉闷!这等绝代高手的威严气势,顿时弥漫了整个巨石码头。 燕瀚炎在东方宇的目光扫过来的那一刻,顿时觉得浑身寒冷,似乎连血脉也通行不畅了,勉强提起功力,不卑不亢的道:“东方家主如此说自然是好的,燕瀚炎便等着,若是真个水落石出,定然会给东方家主一个交代!” 慕容漫空呵呵笑着出来打圆场:“既然东方兄如此说,那么此时我们便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同时惹上我们四家!东方兄远来辛苦,小弟早已经备好了住处,这就引东方兄前往休息。” 说罢,执手相让。 东方宇呵呵一笑,举步而行。 燕瀚炎和宋乔田见他迎面行来,不由自主的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竟然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东方宇与自己擦肩而过,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东方宇身后,东方家的人马陆续下船,紧随在他后面,人人经过两位家主面前的时候,总要阴冷之极的看上一眼,若是眼光能杀人,恐怕这两位家主现在已经是粉身碎骨! 一位白衣绝色少女娇怯怯的身子、弱不禁风般地出现在甲板上,缓步而下,步履从容,裙裾随风拂动,便如是凌波仙子自海上来,浑身上下,浑然没有半点烟火气息,正是东方涵澜! 在东方涵澜身后,两位东方家黑衣武士左右跟随,两侧却又有各一队白衣人,面容肃穆,目不斜视,一个个身材挺拔,白衣如雪,与东方家的黑衣正是鲜明的对比。 这两队人马人数不多,每一队均是只有区区三十余人,但眼光高明者只需细细一看便会看出,这些白衣人纵横交错于东方涵澜身边,看似没有什么章法,但却是将东方涵澜所在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每一个方位都防御地严严实实。 有这些人在身边,哪怕是慕容家倾家出动,又或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亲自来刺,短时间之内也可保东方涵澜无恙! 两小队六十人的气势息息相关,几乎是连成了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慕容漫空无意中的一回首,却被这六十个人吓了一跳!东方家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这么一大批年轻高手?而且一个个竟然都不弱,更似擅长军阵合击之术,这些人若是参与两家的比斗之中的混战,恐怕自己这一方会损失惨重! 只是他却没有见到,在这些人之中的其中四人,听到东方宇和慕容家、燕家、宋家等人说起的归义盟的事情的时候,人人眼底深处均曾经掠过一丝闪亮的光彩,似乎是笑,似乎是不屑,似乎是骄傲……各种情绪一闪即逝,回复了冷冰冰的招牌似的棺材板面孔。 北斗最著名的几大杀手都齐聚罗天,真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东方家已至罗天,绝代双骄携五十六卫士同至,现已住入慕容家客院。另:燕、宋两家已经认定绑架之事乃是东方家所作,码头曾发生较小摩擦,燕、宋两家家主怯于东方宇之声威未敢造次,但积怨更甚……” 看着手心这张纸条上带来的惊人消息,李义不由得目瞪口呆了一会,接着便是无声的大笑起来,身处在崆摩山东峰顶峰的李义,自然不能笑出声音,但却是太好笑了一些,让李义肚子里可是笑得几乎肠胃痉挛了……天知道燕家和宋家是怎么琢磨的,居然异想天开的将这件事死死地扣在了东方家头上!这种异想天开的想象力真是让李义佩服不已,反正李义一时间却是完全没琢磨明白! 不过平静下来再细细一想,李义这才发觉这件事情其实安在东方家头上比安在别人头上确实是很合情合理的,起码比别人,比如李义来得有理,无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这件事情的收获,如果是东方家所作,还真是大有所为,相信这个时候就算有人和宋、燕两家人说明,这事其实不是东方家、不是东方宇指使的,乃是李义所为,只怕两位不信之余,还会反问,李义是那个?! 李义可以想象到东方宇替自己背黑锅会显出的郁闷表情,也可以料想到现在东方宇正恼怒的一头黑线……李义就觉得快活不已。燕家和宋家,罗天大6的二、三号世家可真是太有趣了,也实在太有才了,李义现在真恨不得在这两位家主脸上狠狠的亲一口以表示谢意。 笑过之后,李义开始考虑,在这件事情上能不能就两家的错误判断,再给东方家制造一些“有趣”的麻烦呢? 通过一番认真的考虑之后,李义终于还是决定暂时还是保持现状为好。毕竟东方宇不是那两个充满想象力的家主,那两个家主或者不知道那个是李义,可是东方宇却很明白,自己最大的对头并不是燕、宋两大家族,甚至不是千年夙敌慕容家,而是李义又或者说整个李家,此刻之所以没有联想到李义,只不过这次事件,李义的布局一开始就没有想牵扯到东方家,只不过是那两大族长牵强附会硬扯上东方宇而造成的。 可是,东方宇一旦猜测到了归义盟其实是自己的势力之后,恐怕这老家伙会大起事端,甚至是合四家之力一起对付自己,且不说自己不可能在罗天大6长久的呆下去,而罗天大6的实力、情报体系也远远不如罗星大6那边圆满、快捷。万一让东方宇纠集强势力量阴自己一下,那么就算有心召唤救援都来不及了。 当然也可以尝试一举将所有的东方家人全部都灭在罗天大6。但东方家此次来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人数众多,李义权衡过后,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成算,况且,还有天下门的人也在这里,他们也未必会坐视,毕竟自己的处事手法确实有欠光明。所以李义斟酌了半天,还是终于忍住了这个巨大的诱惑,毕竟这次事件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好就会把大好的局面颠覆。 反正现在已经造成了扑朔迷离的效果,且还是对自己非常有利的,就这样保持下去已经算很理想了…… 东方家来了,那么,涵澜也一定到了吧。李义心中突然一暖,东方涵澜清丽绝俗的身影突然就充满了心中,对于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异常的清扬坚强,还一心一意深爱着自己的女孩子,李义心中实在有说不出的喜欢。那一个比正常人还要更柔弱的女孩子,与病魔坚强的抗争了十七年!而且,处处为他人着想,这样的女孩子,是多么的难得。随便换一个人,恐怕在这漫长的痛苦之中都会信念崩溃,即使不是发疯也要发狂!可是东方涵澜却始终如一的挺了过来!十七年的折磨,时时面对死亡的阴影,却并未有丝毫扭曲心姓,依然像一朵洁白的百合花,清香馥郁,迷人淡雅! 在李义的面前,东方涵澜从不争宠,事事都是依着他,信任他,从不会有半点违拗,就连在床第之间,也是如此,自己虽然羞得无地自容,也会顺着李义做一些难以启齿的姿势、动作……人生一世,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东方涵澜的姓格跟李兰在很多地方都极为相像,这也是李义对她格外关切的原因,所以才会除李兰之外,他第一个要的女人就是东方涵澜。 李义暗想:或者该抽个机会去看看这丫头了。 随着东方家的到来,崆摩山东西两面山峰的戒备果然又松懈了很多,而慕容家防守的重中之重都放在了中峰之上,真把个崆摩山中峰戒备的如同铁桶围山一般,这也更方便了李义的寻宝之旅,青天白日的便溜了进来,根本不虞有人发觉。 坐在一棵松树的树杈上,李义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几天以来已经将整个东峰翻了好几遍,连人迹罕至的千丈悬崖都上来下去了三次,却始终没有半点发现,这让李义有些无奈,其实这也难怪,如果真的好找,估计早就被东方、慕容两家找到了。 莫空(崆摩)之东,天地之精;破天之锐,莫可争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若是将天地之精理解为天地之精华……突然,李义浑身一震!眼中射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天地之精华?什么算是天地之精华呢? 李义的思绪迅速的沉入了脑海之中,一遍遍的搜寻着前世的记忆,从中摘取有用的环节。天地之精华,顾名思义,乃是吸取天地灵气自然生成的东西,人身灵芝朱果一类的灵物,只能说是吸取天地精华所生成的灵果,却不能直接便说是天地精华。 天地精华,乃是天地之间的灵气直接蕴成了实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地精华! “我知道怎么寻找了!所有存在着天地精华的地域,也就是所谓的灵气最多的地方,而在这种地方的地面上生长的植物,应该普遍的要比其他地方的茁壮,而且,也不易生病枯萎。还有就是在这种地域之中,所谓的灵药必然会更多!” 李义只觉心中霍然洞开,只要找到这样的地方,离那个谜底也就更近了。到时候将范围缩小在一定的地域之内,凭自己的修为找出这个秘密,应该不难! 想通了这一点,李义浑身轻松了起来。 !! 第588章 :洞内乾坤 说做就做,李义风一般掠了出去,两眼目标定在山上所有的植物上,花草树木,无一遗漏。 他要找出来,什么地方的植物是最茂盛的,而什么地方又是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存在着李义没有找到的天地之精华存在! 李义此刻的轻功可说已臻化境,全速发挥的时候直如清风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经巡查完了半个山峰。不知不觉之中,又来到一道冒着白色雾气的悬崖旁边,而这个地方,也是整个东峰的最高之处,这个深有数百丈的悬崖,李义在这几天里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光顾了,可以说是一个熟客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当然这次也不例外,仔细观察了一遍之后依然没有发现有任何地方与别的所在不同的情况。 失望的叹了口气,李义转身就要走,突然就在这一转身的时候,李义突然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样很古怪的东西! 在悬崖对面的光滑的峭壁上,白雾笼罩之下,似乎生长着一丛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团灰影。除了这个地方之外,李义目力所及的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李义在之前的几次查看的时候,都是可以的去寻找什么洞窟之类能够藏匿下什么东西的地方,对这种滑不留手的石壁自然没有太大兴趣,但此刻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李义精神一振,目测了一下距离,约有三十余丈,即使以李义的轻功要想一次性跳过去,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李义迅速弹身离开,既然不能直接横渡,只好绕路了。 大费周章的绕了一个大圈之后,终于来到了对面的峭壁之上,李义俯身看去,只见在距离崖顶二十丈的地方,一团碧绿而且细小的叶子迎风招展,如同柳叶,却又有柳叶所没有的藤蔓,细细的箍在石头上。 李义紧了紧腰带,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下,身子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在这光滑的石壁上刷刷的滑了下去。 这却是最上乘的壁虎游墙功!如此光滑的石壁错非是李义亲身施为,一般人是决计没有可能能“游”得下去的! 脚下便是那团碧绿叶子的所在了,在上午明媚的光线下闪着晶莹的光华。李义身子一顿,右手上凝起十成内力,狠狠地抓在了光滑如冰的石壁上,一阵簌簌声响,细细的石沫刷刷的落了下去,李义的五根手指已经插进了石壁,整个身子悬停吊在了半空之中。 心中暗叫一声好险!这石壁的坚硬程度超出了李义的想象,本以为这一插整只右手都会没入石壁,没想到只是五根手指插出了五个石孔!若是用力再小一点,恐怕自己就这么坐着滑梯下去了,“壁虎游墙”最忌讳就是突然中途停顿,而这里可是千韧绝壁,如果真不小心掉下去,即使以李义的武功也难以幸免,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 定了定心神,李义左手一翻,破天剑锵然出鞘,刷的一声,在脚下石壁上插了进去,石壁的坚硬程度固然出人意料,但却也难挡破天剑这千古神剑的绝世锋芒!不过若非是这种绝世神兵却也未必可以奈何如此坚硬的石壁,李义顺手一翻,锋利的剑锋在那块异常坚硬的石壁上绕了一个大圈。 破天剑瞬间归鞘,左手随即凝聚了十成功力的阴劲,拍在了破天剑划出的这一块石壁之上,无声无息。李义左手衣袖顺势一拂,一股柔和的劲风卷出,满天石屑飞扬,脚下石壁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有三尺,圆溜溜的洞口。 身在崆摩山慕容家的地盘上,李义可不敢闹出太大的声响来。若是万一真把慕容家的人招惹了过来,自己或者不难脱身,但寻到的宝贝却会直接便宜了慕容家人,这样的傻事李义怎么会做?所以他现在做什么都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为目的。而阴劲,就是这种情况下最能建功的神妙法门! 如法炮制了三次,李义的脚下已经出现了一个足能容身的洞穴,他身子一缩,右手从石壁上拔出,整个身子已经进入了洞穴之中。 那从碧绿的叶子就在眼前,如今上面已经沾满了石屑,李义一伸手拉了过来,随手擦了一下,仔细一看,突然惊愕的叫出声来:“黄精?!这么坚硬的石壁上怎可能会生长出这东西呢?” 要知那黄精乃是山上生长的东西,本身其实也并不罕见的,大多都生长在石缝里或者岩石之下,但李义却真没想到,在这等石质的坚硬程度堪比金铁的地方也能生长出这东西。真的忍不住吓了一跳。 顺着藤蔓捋过去,李义才发现,在根部的石壁上另有一条细细的缝隙,李义不由大为感兴趣。石壁这么坚硬,黄精居然能够长出来。而且这么光滑又是恰巧内陷的石壁上,估计几千年都没有人发现过,那么,这株黄精也应该年岁不小了吧?纵使说千年火候也不为过,这样的东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得神药啊!此行就算再没有别的收获,只此一项,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一般的生长了三五年的黄精,只能算是最普通的中药佐药而已,而且味道艰涩,如同嚼蜡,但黄精一旦生长到百年以上,就会表面发出淡黄色,里面的肉质也变得异常甘美,至于生长在一千年以上的黄精,更是药中神品,即使以李有两世阅历之人,也还是无缘得见的。 李义再度拔出破天剑,将黄精周围的石壁小心的一块一块的切下来,然后放在自己容身的石洞中,再运力拍成粉末,扔出去。无声无息之间,李义已经沿着黄精挖出了一道长长地通道,露在外面的黄精本体已经足有小臂粗,四五尺长,分作了若干节。再往里显然还有,但李义的剑却已经不够长了。 啪的一声响,李义索性直接的将黄精掰断,然后退回洞穴,目测了一下,再度在洞穴之中横向展开了挖洞工作。 若是直接在外边石壁上开采,李义恐怕挖的洞过大让慕容家巡逻的人发现了,所以直接从洞里面在挖出了一个深洞来。 时间不长,就已经挖到了李义掰断的地方,李义小心细致的挖着,唯恐挖坏了失去了药力,足足半个多时辰,才算整个的挖了出来。坚硬的石壁将黄精的表面挤得坑坑洼洼,扁扁的,李义意外的发现,最里面的这段黄精的颜色,居然是呈纯白色的!而外边的一段,却是红色的,而且越往里,有一段从粉红色到纯白色的过渡。 单只是凑在面前闻一闻,就有一股扑鼻的清香迎面扑来,顿觉浑身舒坦。李义虽然暂时判断不出这株黄精究竟已经生长了多少年,但此刻他却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俗物,最低也在千年以上!随手掰下了一截白色的,投进了嘴里,顿时感觉一股清凉顺喉而下,李义催动内力炼化药力,一边展开内视。 时间不长,李义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内力虽然没有增加,但体内的经脉却是稳固了不少,而且居然隐隐好似增加了一股柔韧的弹力。让经脉的内壁更加的柔韧了许多。李义的经脉本已经扩张到了极限,再也没有任何扩张的可能,但随着黄精药力的挥发,经脉的细微变化,李义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经脉完全有可能再做出一次突破! 这不知年份的黄精居然是一种培元固本的灵药!有了这种药力,李义完全有把握在短时间之内让一刀等人的武功再上一层!且不会影响他们本身的功力增长,更不会出现实力增长停顿的可能。而且,不必担心因经脉的承受度而引起的走火入魔这一最大的祸患! 小心的将黄精视若珍宝的包了起来,李义探身出去,更为仔细的观察起来。此处既然能够生长出如此灵药,则必然是此间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而且此处的石壁石质迥异于任何一个地方,这绝不可能是什么偶然!李义估计,那所谓的天地之精,应该就在这片诡异的石壁上! 细细观察之后,李义再度展开壁虎游墙功顺着石壁向下滑去,只不过这次速度更慢,观察得也更仔细了。 又下滑了四十余丈,李义的身子已经慢慢的没入了雾气之中,此刻,就算有人站在崖顶观看,也是绝计难以发现李义的身影了。李义的手脚渐渐的放开来,在石壁上大肆搜索起来。 “嘿嘿嘿……”李义口中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面前左侧坚硬的石壁上,居然有了石头风化的现象,李义下滑了近百丈,所经过的地方全是光滑平整,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义控制着身体缓缓移动了过去,来到这面石壁上,左手轻轻贴上,猛然运起全身功力化作阴柔之力,用力一拍——“轰!”李义一头栽了进去!浑身雪白雪白的全是石屑,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在脸上抹了几把,李义喃喃咒骂:“***,原来竟是空心的……” 这里居然是一个山洞!只是不知多少年没有人管理,再加上此处本就有些内凹,经年累月的尘土都往里面灌,久而久之,竟然就这么封闭了起来。再加上此时正是春天,严冬过去不久,在这山崖之下,也就是恰好刚刚化完冻而已,正是最松软的时候,所以才措手不及的陷了李义进去了……李义运起功力,两臂一阵狂抡,劲风呼呼,将洞中的土屑石粉尽数吹了出去,现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拍了拍身上,李义再不迟疑,低头钻了进去。 弯弯曲曲的拐了几个弯,脚下已经颇为干燥。再往前走了一段,洞穴越来越是宽敞,已经足可容两人并排直立行走。 拐过面前石壁,李义突然眼前一亮,面前居然是一个足足有两间房子大小的石室,桌椅板凳床铺一一俱全,竟然好似有人在此居住过的样子。李义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洞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处在悬崖半空,能住在此处的,定然是一个武林绝顶高手无疑! 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发现旁边还另有一个入口,顺着走了进去,却是两间石室,一间里面用石块垒了一个粮仓,里面的粮米早已经变作了一片黑灰,早已看不出具体年头的远近。再往里走,却是一间稍小一些的石室,李义探头进去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一具骷髅盘膝而坐,身上血肉早已半点没有,一袭青袍罩在骷髅身上,在骷髅的面前,尚有一张石桌,上面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酒壶,还有一个玉石酒杯,一本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书籍。 李义整了整脸色,肃容而进,对着骷髅长揖一礼,道:“小子李义,今日冒昧打搅前辈英灵,尚请恕过。” 李义为人虽然狂傲,但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前辈,却还是不会无礼的。 而且从此处的格局就可以看出,如此的一个人物,又岂会是普通之人? !! 第589章 :所料不及 缓缓走了进去,举目四望。只见右面石壁之上,依稀写着几行字迹。李义袍袖一挥,字迹顿时清晰地现了出来: 余自少年起,单人只剑,闯荡江湖,虽历尽苦劫,未曾改也。及至中年,举目苍苍,世上已无抗手矣!悲乎!在此巅峰,方知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大悔也! 时至今日,余区区两百年生命,惜有一百七十余年葬送于修炼之中!无妻无子无女,可称独夫! 临去之时,怅问苍天,生命何意也?何乐也?吾不知也! 于华发之中,自知寿命不永,仅余数十光阴,无意中游览此处,却发现此地聚天地之灵气,揽日月之光华,为天生灵脉也。凡此天地钟情之处,必将有天灵地宝出现也,遂寻之。 余耗时一月,打通通道,来到此处,才发现上天果然欲要绝我也!此处第一间石室三尺之下,乃是万载空青灵石,吸天地灵气,沐日月华彩,历经万年,终成灵石仙乳!只是,余此来还是早了一步!仙乳虽成,却并不成熟,若勉强食之,有百害而无一利!反为催命之剧毒! 呜呼哀哉,时也命也?再有百年仙乳始成,可余已经无百年寿元可待! 余万念俱灰之下,在此悬崖内壁凿石开居,常住于此。虽不能独享万载空青,却也强身健体。天命已至,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余一生睥睨天下,笑傲风云,此生无憾!特此手录余一身之通天彻地神功,拳经剑谱,放置洞中,留赠有缘。后辈小子得我神功,以之纵横江湖足矣! 人性本贪,若是世人知道此处有此天地灵宝,必然引起杀戮无数。余一生纵横天下,杀人无算,但临去之前,却不愿见人间再起血腥!特以一身通天彻地神功将随身宝玉幽煌、配剑破天以灵心秘法嵌入此密,放逐于江湖之上,非有缘之人不能参透其中之密也! 得此秘宝之人,必是福缘深厚之辈,随心而为可也! 恬展军绝笔。 恬展军,是谁?李义不知,或许年代已经太过久远,前辈的事迹已经泯灭于岁月风尘之中,但李义可以肯定,这位恬展军,在他的那个时代,必定是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 李义查了下日期,骇然发现,这位恬展军留字的日期距离今日,居然已经有三千四百多年!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义心中充满了敬意,面前石壁之上,这洋洋洒洒五百余字,居然乃是用手指一气呵成!这需要什么样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一点?李义现在的功力是万万做不到的,若是只是写上十几个字或者几十字,李义自问还能做得到,但像这石壁上这般几百字一气呵成深浅如一,而且写到最后几个字丝毫没有衰败之像,那就万万不能了!这等功力,真是惊天动地! 就连现在的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也是绝对没有这等功力的!如此惊天动地的高手,最终还是要默默地长眠于这小小的石室之中! 最令人钦佩的却是此人之豁达,实在是能万千人而不能。好不容易找到了天地灵药却不能服用,明知道再有百十年就能成熟,但自己却偏偏没有这个寿命了……这正是莫大的打击!若是心胸稍有狭隘之人遇到这等事情,恐怕一怒之下便会将这天地灵脉拆碎砸烂!嗯,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但此人却是不仅没有这么做,还详细的做出了妥善安排!此等胸襟,又岂是旁人所能及? 而且,此人在最后一句话里,又表现出了无比豁达的心胸,随心而为可也,只这一句话,就说明此人不是什么迂腐的伪君子,率姓而为,没有给得到这个秘密的人留下任何的限制,也没有虚伪的说什么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之类的话。让李义大为佩服。 李义看向那端然而坐的骷髅的眼中,不觉又再添几分敬意。 轻轻的走到石桌前,拿起那本书,放在手里翻了翻,却见上面记录了五种武功,一是唯吾神功,二是唯吾剑法,三是唯吾掌,四是唯吾指,五是唯吾步。 从这名字上可以看出,,这些武功明显都是这位恬展军所命名,甚至极有可能是他自己所创!唯吾,李义从心底认可了这两个字,认可了这个无比狂妄的名字,就从石壁上的字迹来看,唯吾确实是毫不虚妄!就算到了现在,依然无人能够超越这位恬展军的修为! 让李义奇怪的是,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从未听说过有过这样的一个人。按说这等武功,这等心胸,这等气概,纵然相隔万年,也是依旧是传说之中的人物,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此人的名字竟然就此泯灭于风尘之中,毫无流传下来的痕迹!这对李义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极大地憾事! 遥想这位前辈当年一身神功天下无敌,纵横江湖号令武林的绝顶英姿,李义不由得为之心驰神往! 一样样看过去,李义发现这五种武功的威力虽然仍然不能跟自己的神罗九窍相比,甚至与自己前世的招数也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就眼下的这个世界来说,却无疑已经是最顶尖的功法了!至少,在李义的感觉之中,这几种武功要比现在天下门的武功还要有过之! 躬身一礼,李义肃容道:“前辈放心,李义虽然不能亲身修习前辈的功法,但一定为前辈找一位根骨俱佳的传人,将前辈的威名千秋万世的流传下去!” 站起身来,李义将那本秘籍郑重地放在怀里,轻轻走了出去。来到第一间石室之中,按照那人留下的记号,李义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蕴藏着灵石仙乳的地面,用破天剑敲了敲,李义才发现当初玉佩里面的后两句破天之锐,莫可争锋是什么意思。 此处地面的石头坚硬的程度比外面的石壁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寻常的刀剑即使用足了力气砍上去,也未必会留下些微的痕迹,没有最顶级的神兵利器想要破开这地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自然,李义新铸的玄铁刀剑也是可以做到的,不过那恬展军是不会知道的,也许在他那个年代,就只有破天剑这柄上古神兵能够做到这一点吧。 以李义的功力,再辅以破天剑的锋锐,居然也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切开了地面,地下三尺之处,一块雪白晶莹如同透明一般的玉石露了出来,触手温润,却是坚硬无比! 李义小心的将四周削平,两只手抓住玉石,运起全身功力,嘿的一声,将这玉石从地下抽了出来,走了两步,急忙将它倚在石壁上,大大的喘了两口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水,试想一下,以李义此刻的惊人功力竟还需要如此的吃力,个中艰难自然可想而知。 这块玉石长方形,厚约五尺,体积并不甚大,但分量竟有数千斤之重!李义若不是神罗九窍修炼到了第五窍的顶峰地步,还真拔不出来! 擦了擦汗水,李义仔细的打量着这块玉石,这就是自己此次前来罗天的最大目标了!透过玉石,只见玉石内部,隐隐然有光华流转,如同活物。 小心的在玉石上做了一下记号,李义功行全身,举起破天剑,以十二成功力,重重的一剑劈下! 噌的一声轻响,玉石无声无息的掉下来一块。李义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块玉石,有点郁闷。这玉石表面这么硬,哪知道一剑切下去,竟然如同切豆腐一般,刷的就切开了,若不是李义收剑快,差点斩到自己脚上,若是当世绝顶高手李义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剁了下来,肯定会名留青史,当然是贻笑千载的笑名。 试探般的用手一摸,玉石内部居然温润细腻,几乎是半液体的样子…… “难怪会如此。”李义嘀咕了一句,蹲下身子,用剑细细的削起来,如同削萝卜皮一般,一层一层的削了进去。片刻之间,地上满是一片一片的玉石碎片。 若是将这一整块玉石拿出去贩卖,估计怎么也能得到富可敌国的金银!只是李义现在显然顾不得这个了…… 足足半个时辰过后,李义才终于完成了这一件差不多等于是绣花的工程,手中只剩下一个如同玉米形状大小的白色美玉,细腻温滑,触手软腻,只是握在手里,已经有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只觉得全身毛孔都要张开了……举在眼前一看,里面一道银亮的光华蜿蜒流动,流光溢彩。 “真是好东西,此行实在不虚啊!”李义赞叹一句,刚要将它放进怀里,突然一愣,向自己手上看去,只见自己的手心之中居然一片湿润!那玉石之中的液态光华居然已经透过了玉石石壁,慢慢的沁了出来。 这看似无比坚固的玉石,竟然不能克制那光华的散发! 李义可惜的咂了咂嘴,顿时明白了其中原因。看来这道光华全是依靠着玉石外层那一层金钢似的外皮,才被禁锢在这里面,如今外皮已经没有,里面的温脂玉石已经不能束缚于它了。 “这可如何是好?”李义顿时焦急了起来,若是如此下去,恐怕不能等到自己回去,就能够蒸发个精光了。 正在烦恼之中,突然感觉里面的银亮光华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来回冲刺,接着嗤的一声,冲破了玉石管壁,一道头发丝一般细细的水流喷了出来。 一股甘甜的浓香顿时充满了整个石室! 机不可失,时不我待!一旦时机消去,这天地灵宝就会彻底的消散掉了!李义虽然没有把握自己服用之后能不能承受这庞大的药力,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 李义将心一横,凑上嘴去,接住了这道银亮的光线,清冽的水流一滴不漏的冲进了李义的口中,如同是琼浆玉液顺喉而下,李义顿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飘飘然,五脏六腑似乎也突然得到了净化一般,前所未有的快美之极的感觉便充斥了身上每一个感官……飘飘欲仙……这种感觉,李敢与任何人打赌,绝对比服食了违禁品的那种快感还要舒服一百倍!不,是一千倍,一万倍 不过…… 此刻的李义已经浑然忘了此间的一切,一直到那银亮的光线全部消失在他的嘴里,他还在将手中的玉块举在嘴边,恋恋不舍的用力控了一下,确定了里面已经是涓滴不存,才无限可惜的放了下来。 !! 第590章 :换来残酷的结果 “太好喝了!实在是太好喝了!……”李大公子有些神经质的喃喃自语,眼睛不住贪婪的打量着石壁四周,心想若是再有这么十瓶八瓶的喝下去,该是多么快活啊……正在无限幻想之中,突然一阵几乎能焚烧一切的滚滚热流从肚子里面升了起来,庞大的药力在经脉之中肆无忌惮的冲撞着,李义顿时俊脸一阵通红,浑身的骨骼也格格作响,头上束发金冠“砰”的炸裂,一头长发刷的一下根根直竖,无限的痛苦如大海的狂潮一般席卷而来,将李义的整个意识完全淹没…… 李义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升起反抗的念头,便被狂猛的药力冲击的晕了过去,砰地一声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 李义的身上,突然光华大放,一闪而逝,庞大的药力,已经在无人推动的姓狂下,自发的在李义的经脉之中运行了起来,摧枯拉朽一般横扫李义体内的所有经脉,那无坚不摧的神罗九窍内力遇上这股洪流,就如同残雪遇到了烈阳,瞬间瓦解,化解…… 无意识之中,李义的身子在石室之中痛苦的滚来滚去,浑身的肌肤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纵横交错的经脉和血脉清晰可见,如同要冲破表面肌肤一般,浑身的汗毛孔大大的张开,一股股细细的紫黑色的液体嗤嗤的从李义身体里面喷了出来…… 李义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皮肤越来越红,鲜血在血管中奔涌着,肉眼可见!一丝丝的白气,从李义的身上缓缓的冒出来,越来越浓,霎时间便弥漫了整间石室…… 对李义而言,被灵药、灵物改造身体状况早已经不新鲜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是以前服用大还丹、蛟龙内丹,又或是前者利用两块玉佩改造身体内部状况,也早已经历过这种洗毛伐髓的过程,可是和历次的经历相比,这次改造所带来的痛苦相比根本都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无法同日而语! 即使以李义超脱生死、无人可比拟的超强忍耐力,竟然也硬生生痛的死去活来好几次!醒着被疼晕,昏迷中再被疼醒,再昏迷,再清醒,如是反复,究竟几次,更是早已不记得了,他的那一身纵横天下的神功,自得济公干爹传授以来无往而不利的神罗九窍的强大力量,在这股超强的热量的面前,竟然根本没有什么抗拒的力量! 这次又和上次利用玉佩改造有所不同,前者的状况虽形惨淡,血淋淋的吓人,但最主要的力量已经大致都已经被李义本身吸收了,残余力量都散发都集中在体表,虽然造成了遍体鳞伤、没点好地方的样子,体内却是完好的,否则,即使有还君公道的绝世医术也未必当真如此的逆天,三五七天就令李义脱胎换骨,恢复到最佳状态! 如果说前次的改造是剥皮剔骨的话,那么这次最少也是凌迟碎剐,且是一遍有一遍的重复,这个说法决计不夸张! 幸亏李义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清醒过来,也要马上再陷入昏迷,否则,让他以清醒状态着来承受这等巨大的痛苦,就算是以李义的坚韧也是决计撑不过去的,事实上,相信纵观古今任何人也是无法承受的,即使只是在李短暂清醒的很短一刻,李义已经感觉到了着巨大的痛苦,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的总和再乘以一千……万载空青仙乳,岂是等闲?在石室的主人发现它的时候,已经接近成熟,而今,又已经过了三千多年之后,也就是说,这仙乳至少吸收了一万三千多年的天地灵气!李义纵然武功高强内力精深,可他将前世(虽然被废)今生共同加上才修炼了多少年?这庞大的灵力能量没有直接将他的身体当场撑爆、甚至化为飞灰,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如此庞大的力量,就算是当今之世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吞下去,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当然,以公道的绝世医道,人家不可能,也不会如李义这般冒失,自然有更妥善、正确的方法服用,甚至是以此制成大量大灵药,怎么也不会如李义这般的糟蹋灵药!李义的功力自然不如还君公道,也没有其渊博的医道,但李义却比还君公道多了一个字——“运”! 李义实在拥有太多的有利条件令李逃过这次被撑爆的死劫! 其一乃是李义毕竟是曾经历过了干爹济公的洗礼的穿越之人,两世为人,当真是看透了生死,而历经了两世的灵魂坚韧之力也要远远胜过世上任何一人;二来也是李义之前曾经吃过不少的灵药用来提升自身功力,更曾经服用过利用几种血参冰莲之类的天才地宝炼制的大还丹,吸收了三千年天地日月精华的蛟龙内丹,那两项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天地灵力,所以李义的身体,对这种灵力并不十分排斥,甚至已经可以说有所习惯了。( ) 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李义的经脉曾经被两块玉佩改造过,也就是这石室的主人恬展军亲手所做的阴阳玉,恬展军既然为了此事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又岂是完全无用的安排?李义的经脉本就被阴阳玉扩展到了能够承受这仙乳的境界。 当然,恬展军并没有想到,这仙乳会在三千年之后才会被人发现,也就是说他忽略了三千年的精纯灵力。有这些多余的灵力,李义还是无法幸免的,终要难逃一劫的,但李义实在是有“运”,就在死劫之前很凑巧地地又吃了一截同样生长了一万年的灵物,万载黄精……那黄精虽然也有万年药力,但由于本身属姓温和,并没有如万载空青仙乳一般的杀伤力,而是直接将李义本来已经扩展到了极限的经脉再次加固了一遍,甚至于变得更加柔韧起来,使得李义的经脉在极限的基础上,又有了再一步提升的空间。重重巧合之下,李义终于勉强承受住了这恐怖了力量,并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这一切,不能不说是李义实在够运,运气好到了足以逆天改命了! 任何一样都是天赐的福缘,全部结合起来,才能勉强达到符合消化这仙乳的苛刻条件,但鬼使神差的就让李义全部遇上了…… 李义身上的白雾越来越浓,慢慢的,乳白色的白雾之中,原本有些血腥味道和腥臭的味道,那是李义体内最后一点残余的渣滓都被逼了出来,而现在的白雾,居然隐隐有了一丝丝清凉的香气。 山洞之中白雾的浓密程度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而在李义身上的皮肤依然像一个造雾机器一般,不断地有白雾冒出来,处在正中央的李义的脸上,那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的脸色已经慢慢恢复过来,渐渐变得安详起来,但却是仍未醒来,静静的沉睡着。如果还君公道在这,没准就会把李义一顿爆打,大量的千古灵药精华,就这么被糟蹋、浪费掉了,如果这些精华都能正确的利用,那将可以获得难以想象的益处! 时间慢慢过去,李义身周的白色雾气,慢慢的不再鼓动,全部附着在了李义的肌肤之上,如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晶莹亮华,瑰丽之极……处于昏迷状态的李义自然不知道,此时,外面的罗天大6却已经闹翻了天。 东方宇带着大涨的实力,必胜的信心兴冲冲的来到罗天大6,一心以慕容家为目标,并且为自己最大的对头李义树下这个纠缠整个东方家长达千年的夙敌,如果可以一举消灭这两大强敌,天下自然唾手可得,哪知道才一下船就被一大堆突如其来的麻烦缠上身,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慕容家对他们东方家自然也是敌意甚重,燕家和宋家更是没由来的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东方宇气冲牛斗!在内心深处,东方宇自我感觉自己带来的实力未必就怕了这三家,但此时乃是非常时期,东方宇心中最大的对手毕竟是李义,两人更早已定下了天下豪赌!他如何肯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就消耗掉自己的实力? 灭掉燕家和宋家,以东方家的实力自然完全能够做得到的,但却势必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再加上与慕容家的约战,就算按照原计划,可以局部忍让,也必然有所伤亡,那么一来,恐怕自己此次带到罗天大6来的顶级高手即使不会会全部葬身此地,也未必会留下很多,纵然自己最终能够脱身回去,身边也最多只能剩下小猫两三只,到时候,东方宇用什么去跟李义抗争?那不叫战争了,那完全就成了找虐了! 所以东方宇即使再无奈再不情愿,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先协助两家将这件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再说。 如何搞清楚这件事情?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归义盟,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于是,在东方、慕容两家百年约战之前的这几天里,四家共同对归义盟展开了行动。除了慕容家东方家两家都要保留实力,出工不出力之外,燕家和宋家得到慕容家的撑腰,都是心中大定,再无畏惧之心,倾巢而出。 大肆搜寻了几天之后,只抓到了几个小喽啰,归义盟所有堂主以上的人物影踪全无,连一个够分量的高手也没有抓到,更不要说是归义盟最神秘的三大女头领,至于有用的信息更是半点也欠奉。 这次行动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却成功达到了另一项效果,就是成功的引起了归义盟的怒火,归义盟强而有力的反弹带着无尽的血腥压了回来。燕家和宋家均收到了一份血淋淋的礼物:人头!当然是归义盟原本作为人质的人头,每家送了一个过来,但究竟是如何送来的依然是无影无踪,两家悲痛之时,也同样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但这还不是结束,才是一个开始而已,一天之内,燕家和宋家n多的生意,店铺,十之**都遭到了近乎毁灭式的打击,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数黑衣大汉,野蛮的冲破了这些本来不被两家高层重视的地方,先是打砸抢掠一番,完事后又顺手放了一把大火,然后便消失无踪,两家事后高手来援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到。 这一个个的店铺,一宗宗的生意,若是单个来说,自然是微不足道,但问题就在,这一次是方圆千里之内的两家的达到数千家店铺数百桩生意同时出事,积少成多之下,对两家的打击却是无比的巨大! 归义盟只是放过了两家人口最密集的碧水城,除了碧水城之外,无一遗漏! 面对这等残酷结果,两位家主简直都是欲哭无泪。再也不敢太过于嚣张的抓捕归义盟的人,事实上就相当于做出了妥协。 !! 第591章:饭桌的忌讳 而这一切却尽在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的预料之,因为当日,慕容家意图对付归义盟之时,就是遭遇了这套最为强硬的回击手段,不过还没有象眼前这么激烈就是,即使以慕容家的千年底蕴也自问招惹不得,燕、宋两家不自量力,以为有东方、慕容两家为靠山,贸然惹恼归义盟,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慕容漫空判断,事情还没有完,远远没有完……果不其然! 在平静了一天之后,众人正在盘算着如何与归义盟取得联系,并展开谈判的时候,碧水城之两家的高手却先后出了事。 燕家三位长老被无声无息的刺杀,宋家也未能幸免,同样有三位族高手莫名其妙的掉了脑袋。 而且这样的事情就出在众人皆以为万无一失的碧水城之!这样一来,不仅彻底的将两家的嚣张气焰打没了,甚至等于是在东方宇和慕容漫空的脸上甩了两记耳光。因为两人不约而同的认定,在碧水城,对方是不敢冒犯的。没想到两人刚说出这句话没多久就出现了六具血淋淋的尸体。 这简直就是挑衅! 两位当今之世最大的世家之主勃然大怒的同时,原本叫嚣的最厉害的燕家和宋家却是不约而同的噤若寒蝉。归义盟的费残酷手段让两家都是惶恐不已,现在两家担心的,已经不是儿子老婆们能不能平安归来的事了,真正要担心的反而是自己的家族会不会被对方无情的摧毁! 慕容漫空还好点,毕竟他更清楚归义盟的一贯强势作风,但东方宇真的有点气疯了,东方家在罗星大6一向惟我独尊惯了,一旦来到罗天大6竟如此不顺,如何不怒! 当然,现在燕、宋两家人,已经不再怀疑东方宇了。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燕瀚炎原本的猜测乃是多么的荒诞,凭白得罪了东方家不说,来自归义盟的危机反而越来越严峻了。 再说,燕瀚炎与宋乔田两人现在也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来考虑得罪了东方家会有什么惨淡下场,毕竟那怎么也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东方家在约战之前或者统一天下之前估计是不会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的,现在真正要担心的是归义盟。这才是两家最大的危机。 这几天以来,两人都看得出来,无论是慕容家还是东方家,对他们两家这件事情都没有半点兴趣。两位家主虽然貌似发怒很激动的样子,但却只是停留在发怒、激动而已。只要归义盟没有惹到慕容家和东方家头上,东方宇和慕容漫空都不会首先对归义盟动手。毕竟谁也不敢给对方留下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所以,燕家和宋家想要得到两家的实质上的助力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两人迫切的希望能够与归义盟正面的谈判,对!只是谈判,甚至两人都已经打算好了,只要对方的条件不是太过分,就捏着鼻子答应下来就是了。 这一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但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的心里却是一片灰暗。 距离慕容家与东方家的约战日期还有三天时间。罗天大6和罗星大6的两大隐世门派的人,天下门与齐天门的仲裁代表都已经先后赶到了碧水城。随即便被慕容家的人接进了崆摩山峰慕容家城堡里面。 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也在这一天结束了为期七天的闭关,走了出来。 几乎两个大陆所有的绝顶高手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无论是哪两个人眼神相对,只要不是处于同一实力,那就是一阵火花闪烁,战意高昂。两家的人就算是面对两大隐门的人,也是跃跃欲试,大有一试锋芒的味道。 空气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的紧张了起来。隐隐的血腥杀伐之气悄然升起,愁云惨雾一般笼罩在慕容家城堡的上空。 只等三天之后,甲子大战就要再度开始。现在在场的人,除了两大隐门的仲裁代表之外,即将会有无数的人永远的长眠下去。 谁都不想成为倒下的那一个! 燕瀚炎和宋乔田带着麾下高手,也厚着脸皮住了进来。两人都担心,若是还在外面晃荡,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对方摸了脑袋去,实实在在的是已经吓破了胆子! 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都清楚,现在的慕容家城堡虽然处处杀机,却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归义天盟的人是进不来的,也是不敢进来的,眼下保住姓命才是关键不是。 间大厅,摆下了宴席。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是两大隐门的裁判,无一遗漏,都端端正正的坐在这里,慕容、东方两家的高层人物,自然也是无一缺席的。 吃过这顿饭之后,只怕这些人再也没有同桌吃饭的机会!甚至其的一部分人再也没有了吃饭的机会!这顿饭,也是东方、慕容两家人最为神圣的一顿饭,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这都算是一次最后的告别! 另外这一顿饭,也是千年之前有两大隐门为了调节两家仇恨所作出的最后一次努力。就是在决战之前叫齐两家的高手做了最后一次调解。但却没有丝毫效果,两家依旧杀得血流成河!当时两大隐门的掌门曾经仰天长叹:“想不到我们两人组织的一顿饭,竟然成为了这么多的高手幽冥两隔的阴阳宴!” 从此之后,两家便形成了一个不成的规定,就是决战之前所有对手在一起,共同吃一顿阴阳宴!这顿饭,是战书,也是告别!吃过阴阳宴,无论是生是死,一甲子之内,两家需和平共处!所有的恩怨,均在阴阳宴之后,做一个暂时的了断! 这一战的战地若是在罗星,自然是有东方家提供,在罗天,慕容家则是责无旁贷!千年以来从未变过! 不过这一次,却与往年有些不同。往年除了两家和两大门派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参加,而今天却多了两个人。自然就是厚着脸皮跟过来的燕瀚炎和宋乔田。算是两家的阴阳宴第一次有了旁观者。 所有的人脸色都很沉重。 主位上,慕容漫空当先安坐,稍下,便是清癯瘦削的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依次往下,便是慕容漫空的三个堂兄弟,然后便是一身水色衣裙的慕容琴,平静的坐在那里。慕容琴的下首位,便是慕容家参与这次甲子约战的两百位家族高手! 慕容漫空平静的坐着,脸色洋洋不动,目光之无惊无喜;但在任何人都无法发现的眼底深处,看向自家的三个堂弟与那参战的二百位高手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冷冽! 现在,慕容漫空心对于这些人痛恨,竟然远远的超过了对于东方家的仇恨!东方家对付自己,两家本就是千年仇敌,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死在对方手,慕容漫空也绝对没有半点怨言。作为一个江湖人,死在仇人手,正是死得其所!便如百战将军希望可以马革裹尸一般,但这些心怀叵测的自家人对付自己,却实实在在的是天打雷劈的不可原谅! 慕容漫空的正对面,主客位,东方宇端然而坐,依次是东方淌,东方扬,东方涵澜,然后是十六为长老率领的两百名东方家白带高手!人人脸色如常,平静之极。 一片静寂之,慕容武博如同冷电一般的目光看向东方宇,所有的对手之,能够真正看在他眼的,也就只有东方宇一个人而已。本来平静坐着的东方宇在慕容武博的眼光刚刚投射过来的时候,突然含笑迎了上去。两人的目光对个正着,眼光一对,两人都是浑身一震,不着痕迹的动了一动。 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人无意之间对了一次眼,但慕容武博心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他自然知道,是自己主动的看过去。但东方宇却在自己心念一动的那一刹迎了过来,这一个迎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慕容武博主动,东方宇被动!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平分秋色! 高下立见! 东方宇的武功竟已比自己要高出一筹!这是慕容武博心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让慕容武博心顿时沉甸甸的起来。 原本以为有自己坐镇,就算东方家再强,这第一高手之战也是稳操胜券的,没想到东方宇的武功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 这让慕容武博有些不明白了,自己一心一意的苦修,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能有如今的武功可说是顺理成章,但东方宇身为东方家家主,日理万机,他是怎么修炼的?居然能够到达这般地步? 对于两人这极为隐晦的一次交手,在座的看出来的不多。但坐在超然席位的天下门的任天行和自己的同伴以及齐天门的两人都是眼光一闪,主位的慕容漫空眉头一皱,另外便是慕容、东方两家的几位造诣极高的长老相互递了个眼色,大家各自心有数。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慕容琴与东方涵澜隐讳地相视一笑,慕容琴咧了咧嘴,东方涵澜做了个鬼脸,两人迅恢复正经的神色……慕容家的婢仆们源源不断的将酒菜端了上来,偌大的大厅,除了仆人们的脚步声和餐具放在桌上的轻微声响,再也没有任何别的声音,气氛压抑的几乎能够令人窒息! “时隔一百二十年,我们慕容、东方两家终于再次相聚于这个大厅之,可喜可贺!”慕容漫空作为地主,自然要第一个说话打破这一片寂静,他一张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同时向他看了过来:“容我先将我们的贵客向各位做一介绍。” “这四位,乃是天下门的高人,相士任天行、秀士房智漓、樵夫李程荪、棋痴乔晓绅。”随着慕容漫空的介绍,四人端坐如山微笑颔首。 “旁边的几位便是……”慕容漫空正要介绍齐天门的人物,突然一个铿锵的声音突兀而又冷漠的响起:“传闻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没有来吗?” 这句话一出,同时有八个人变了脸色! 说话的是慕容武博。这是一个真正的疯狂武道狂人,也是一个醉心武学的绝顶高手,人情世故什么的,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也只有他,才能在这等时候说得出这句话来还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这一句话,竟是硬生生地打断了家主慕容漫空的话头,这在任何一个大家族来说,都是十分忌讳的事情。 第592章:捅一下马蜂窝 另外就是突然问出这一句,说明了慕容武博对与天下门他只看到了还君公道,对这四个人根本没有看在眼!这对任天行四人乃是极大的羞辱! 还有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齐天门!慕容漫空已经介绍完了天下门的人,正要介绍齐天门的高手的时候,却被打断了!这只能说明在这为慕容家第一高手的眼,根本就已经没有齐天门的人存在,又或者是完全不放在眼!这种最彻底的无视,更是奇耻大辱! 天可怜见,以上的三桩罪过,说话的慕容武博却是根本一桩都没有的。( 他根本没有羞辱家主、又或者看不起任天行四人、无视齐天门的意思;而是慕容武博对于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实在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也充满了敬意,再听到家主介绍的时候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慕容武博便顺嘴问了出来。这在他自己来说,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问题。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是足以掀起血战的仇怨! 但问题就在这句话是慕容武博说的,有慕容武博的身份在那,所以就算是慕容漫空也不能去解释什么不懂事不会说话啊什么的,而慕容武博自己自然更加不会去解释什么,所以这句话惹出来了巨大的麻烦! 感觉到八道不善的目光愤怒的看向自己,慕容武博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一一反击了回去!居然敢挑衅我?你们有病啊在这种时候来惹我?就凭你们,难道我慕容武博还怕了不成? 任天行看了他一眼,双手下压,示意其他三人不要妄动。以他的老辣当然不会在这等时刻多生是非,其他三人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任天行不计较,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 “不知慕容武博长老此言何意?”语声阴沉,脸色更阴沉,说话的是齐天门的一位坐在首位的鹰鼻老者,慕容武博的目无人让这位齐天门的元老愤怒了! 千年以来,齐天门无论如何努力,总是被天下门有意无意地打压了一头,到了他们这一辈,总算稍有转机,门人弟子也有不少禀赋俱佳的,满以为能打一个翻身仗,哪知道天下门却又出了一个还君公道,被压的更惨了,本就郁闷之极。今天在这里仲裁东方、慕容两家决战,两家完全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哪知道慕容漫空介绍了一半却被打断了。而打断的人问出的,竟然是天下门的还君公道怎么没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直是欺人太甚! 慕容武博冷冷瞟了他一眼,死板板的脸上漫无表情,淡淡的道:“你以为是何意,便是何意!” 轰! 气炸了! 鹰鼻老者腾地站了起来,暴怒的喝道:“慕容武博!你敢羞辱我师门,老夫今日与你势不两立!” 慕容武博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眼闪过一缕疑惑,我什么时候羞辱他的师门了?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对这样的人,慕容武博当然不会客气,更不会解释追问,冷冷的道:“与我势不两立?凭你也配?!以阁下的实力,真的有资格评断此战吗?!” 鹰鼻老者气的浑身一阵剧烈颤抖,声音都变了调:“好狂徒……” 慕容武博全然无视,自顾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作为一家之主也是今天宴会的主人的慕容漫空还未说话敬酒,他居然已经自己喝了起来,这显然又是一桩无礼的行为。 东方宇也在看着他,突然眼出现了笑意,含笑道:“这位长老,这位慕容兄只怕并不是轻视与你,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客套,说得俗一些,慕容武博慕容兄应该是一位心无旁骛只为了武道的巅峰而存在的人,其余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听到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还君公道居然没来,自然要问一句,我可以担保慕容兄没有别的用意。” 慕容家的人都没有为慕容武博辩解,作为仇敌的东方宇居然抢着为他解释起来,这件事透着诡异。 慕容武博眼睛一亮,突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得好,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了酒杯,遥遥相敬。 东方宇呵呵一笑,也端起了酒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这两个人都未等慕容漫空宣布酒宴开始。慕容武博是无意,而东方宇的开口却是有意。 他本有意坐山观虎斗,但却意外地看出了慕容漫空脸上的一闪而逝去的怒意,不由得想起了慕容家内部严重不合的传言,眼珠一转,所以此时站了出来。他若是不替慕容武博解释,慕容漫空反而没有这么生气,但到了现在,东方宇觉得自己已经成功的在慕容家第一高手和慕容家家主之间制造了一道沟。此次约战慕容家无论胜败,这道沟都不会消除!若是因此而起斗争,慕容家内部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自然是最好…… 鹰鼻老者气咻咻的看着慕容武博,良久,才在另外两人的劝说之下,重重的坐了下去。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寒意从门口的方向隐隐传来,厅东方宇、慕容武博、慕容漫空三人同时脸上有些变色,锋锐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口,如临大敌! 其余等人也有不少发现了异常,纷纷向外看去。 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是九幽之吹出的寒风,泛着冰碴子一般寒冷彻骨的飘了进来:“慕容家戒备果然森严,名不虚传,佩服佩服。在下今日冒昧来访,敢问燕家燕瀚炎家主和宋家宋乔田家主可在里面?” 慕容武博冷喝:“谁?”一股强烈的战意随着喝声冲了出去,他已经感觉到,从来人的气势看来,来人的武功未必就在自己之下,罗天大6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位绝顶高手?而自己竟是不知道? 慕容武博的气势刚刚涌出,外面似是回应一般,突然一阵狂涛般的杀气疯狂的袭了进来!厅众人顿时觉得口鼻皆窒,浑身发冷! 战意是战意,却不等同于杀气! 慕容武博虽然是慕容家第一高手,战意也是浓厚之极,但一生之真正杀过的人却是不多!这般如同形成实质般的杀气,明显是无数的杀戮才能培养出来,这样的杀气,完完全全的视人命如草芥!纵然慕容武博武功再高十倍,也是万万无法拥有的! 眼前发生的这可真算是天大的奇事! 几乎是整个天下所有的顶尖高手全部聚集在了这里,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真有人敢来这挑衅!所有的人顿时都有一种几乎是做梦的感觉,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难道此人就是天下门的还君公道?可是就算是驻颜有术,这个男人的年纪似乎也太轻了吧,简直就是一个大孩子啊! 事实上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就年纪上而论,还真就是个大孩子! 慕容武博一声厉喝,身子嗖的窜了出去,半空光华一闪,长剑已经出鞘。厉烈的剑光带着滚滚的雷鸣势不可挡的冲出! 轻敌大意这种事情,或许会出现在在场的绝大部分人身上,但却绝对不会出现在慕容武博的身上。他是一个武痴,一个非常单纯的武痴,除了武功之外,天地万物都不会在他的思考之内,就算是面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慕容武博也绝对不会轻敌,依然会全力以赴! 所以他这看似简单的一剑,实则已经是凝聚了他全部的功力!剑势一往无回,也不管来的人是谁,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剑都是有出而无回!神来弑神,佛挡杀佛! 若是换作了另外的人,恐怕会在慕容武博这毫不留手的一剑之下吃个大亏,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毕竟武林的打斗,一上来就底牌尽出,全力以赴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这也是大厅所有人的想法。 但是,所有的人一起失望了。 慕容武博遇到的这个对手,这个前来捣乱的人,恰巧也是一个从来就不会小看自己的对手的人,对自己的职业技能也是随时都会准备着,从不会有半点松懈。这个人就算是杀鸡劈柴,也是用他的刀,用他的刀法,用最快的度进行的! 刀,已经成为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也是自身的本能!快,是他毕生所追求的方向! 厅众人东方家与几位两大隐门的高手一是自重身份,二是远来是客,岿然不动;至于宋乔田和燕瀚炎两人则是不敢动,在慕容家哪有两人出头的份儿?就算有心卖好,他们也没有哪个资格、哪个实力! 外面刀光闪烁,砰砰砰一阵细微的轻响之后,随之有两声厉喝同时响起,一声闷哼,一声吸气,慕容武博的身子一个空心跟头倒翻而回,恰好落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之前。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快,纵说是电光火石也不为过,如果是武功稍弱的人甚至可能没察觉眼前的状况变化,但有资格进入这个厅堂的人,又有那个不是神目如电的武学高人?!这个来历神秘的陌生人居然可以和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平分秋色,不落下风,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身份象征! 而且,后面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轰”的一声巨响,大厅门口连同两边的半截墙壁整齐的向外倾倒,尘烟弥漫,一个黑衣蒙面人当门而立,冷电般的目光飞快的在厅巡视一圈。眼睛先在东方宇的身上停了一瞬,又迅回落到了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脸上。 对于今天能够到这里来,一刀可是期盼已久了。在第一次听说阴阳宴这个说法的时候,一刀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近来武功又有大幅度精进的他,信心更是爆棚到了极点。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几乎两个大陆所有的顶尖高手都齐济一堂,若是在这种场合下成功立威,那日后归义盟的事情谁还敢道半个不字?这种无形之的威慑力才是一个武者最大的价值之所在啊! 尤其此来还有一个明目张胆的名头:找燕瀚炎家家主和宋家家主。嗯,找他们两位大人物有重要事情商量。如此的师出有名,更可顺着自己的性子的事情,真是太合适了,没这么合适的了。 对于一刀的打算,李兰一等比较有理智的人同时以无语相对作回应,几人都是郁结的肚子抽搐起来;公子是曾经说过,到了差不多的程度,就去找两家家主谈判,此次并不是真的要一鼓作气灭掉两家,但公子并没有说过具体什么时候是差不多的时刻啊!公子更没有说过去慕容家找那两个人吧? 找燕瀚炎和宋乔田,您犯得着去慕容家和东方家的阴阳宴上去大闹一场吗?这可是一个大大的马蜂窝!这也太冒险了吧,未必有益! 第593章:勇闯慕容家 但是李义此刻不在,而且还是无影无踪、下落不明,就算想请示汇报也是找不到的;而只要公子不在,在这说了算的就属刀哥大人了。 一刀眼睛一瞪,就说这个当口就是最合适的时机,也是最恰当的机会,那敢说半个不字? 纵观整个李家,一刀忌讳的顶多也就只有三个人而已,一是李义,二是李兰,三是黎雯,甚至最后一个还是心服口不服的;眼下这三个人都不在这里,正是山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归义盟的总舵,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刀的一言堂! 于是乎,一刀非常高兴的通过了这项决议(不通过不行啊,谁敢反对顿时就是一顿毒打啊。还不服就再接着打,直到打服为止。这叫以理服人。)并出言恐吓道:等公子回来的时候问起,就说是我们几人一同商量的,共同同意的,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我老成持重,再三劝阻,奈何你们一味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同去了,主要是怕你们有危险……谁要是说错了话,可休怪本大爷不客气! 李兰一三慕容和李兰十九两人都是噤若寒蝉,前者三个在归义盟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可是在这位刀哥的面前基本和可以搓圆捏扁的面团也没有太大区别,至于李兰十九、二十两人就更别说了。几女私下里一阵嘀咕,这才几天没见,刀哥怎么变得这么阴险,这么地卑鄙了?!就他刚才的嘱咐,说出去谁信啊,糊弄他自己吧!他还老成持重?这话若是让公子听见,不管谁说的立即就得吃一顿排头! 所以一刀就这么理直气壮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由于慕容家所有的高手都集在了这里,所以一刀这一路进来,愣是没人发现;而且初来咋到就与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拼了几招,在不下六百位一流高手的众目睽睽之下,大马横刀的站在了东方、慕容两家阴阳宴的大门口…… “好功夫!阁下是那一位?”冲口赞叹了一声,慕容武博平板的脸发出一阵热切,看着一刀;这家伙不简单啊,跟自己砰砰乓乓打了一阵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出刀之快,招式之诡,身法之莫测,居然都是生平仅见!大大的引起了这位武痴的兴趣,如果不是资格足够的人,慕容大长老的问话也决计不会这么的客气。 “在下乃是归义盟的一名无名小卒,奉三位当家之命,前来为燕家主和宋家主带个口信。”一刀昂然而立,语声阴沉:“未知两位家主可考虑清楚了没有?” 在座众人人眼露出了怒色!简直是太目无人!惟有慕容大长老更添几分欣赏之意,有本事的人就应该有这份气派,老子喜欢! 东方涵澜、慕容琴两人眼发出了奇异的光芒,这不是一刀吗?!两女和刀哥相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光看其身材语气,轻易就认了出来。东方家方面,东方扬扭了扭粗壮的脖子,哼了哼,仰头向天,翻了个白眼,接着却又突然低下头来,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骂道:“***,真是没天理了!”除了两女之外,他老哥是另一个窥破一刀本来面目的人。 东方宇的眼睛惊疑的打量着这个黑衣蒙面人,不自禁的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起了自己的东方家那一晚上遭遇入侵的事情,那位武功刀法均是绝顶境界的北斗星主,无论身形出手都有几分相似,但武功境界却有极大的分别,若说是武功精进,却又似不大可能,概因两者的实力实在相差颇大。作为素识的东方扬自然也认出来了这个最欣赏的小家伙,所以他才愤怒,所以他才不平衡了起来。凭什么呀?这小子原本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对手,现在倒好,老子直接不是他的对手了!这才多长时间啊?进步怎能有这种度,他奶奶滴还有天理吗? 当然,东方扬这一句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全然不同的意思,就是啊,六七百一流高手在这里你还敢来捣乱,真是没天理了! 天下门的四人对望一眼,默默地笑了笑,坐了下去。李义手下的第一高手,他们也是认得啊,记忆犹新啊,尤其那残酷到让人呕吐不停的杀人手法,不过四人自然不会揭露,自从还君公道将破天剑送给了李,天下门就在无形之划归了李义的阵营之,四人自然不会与李义的人作对,泄露属于李义的高端机密。 其实说起这件事情,整个天下门也是郁闷不已。那可是破天剑啊!天下主权的象征,送给了李义,李义居然还一副不情不愿好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表情,那意思分明就是天下门占了李义多大便宜的意思,这一点在天下门的内门几位长老知道之后,差点儿气得吐血。还有一个令众人想暴打李义一顿的是,李义不仅用破天剑来杀人,而且还用破天剑来切肉,烧烤,劈石头。那可是破天剑啊,我的天! 所以天下门的人们对于李义,人人都是一肚子气!当然,任天行的气要稍小一些,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任天行在李义那里可是连吃带喝丝毫不客气临走还打了n包…… 一刀的话问出口,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齐天门的鹰鼻老者已经暴怒的站了起来:“狂妄小子!你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放肆闹事,想要找死吗?” 一刀无声的笑了起来,眼睛便如两把利剑,看在鹰鼻老者脸上,只片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老小子你水准太差了,老子没兴趣。” 鹰鼻老者几乎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晕厥过去!哆嗦着手指,两眼血红的指着一刀:“你你你……” 一刀哼了一声,两眼看向燕瀚炎和宋乔田,缓缓的道:“三位当家说,他们很不高兴。就再给你们今天一天的考虑时间,第一是归顺归义盟,第二是彻底的瓦解冰消!何去何从,你们两个尽早做出决断!”这样说话的口气,已经不是在与两位家主谈判了,而是直接的以上级对下级的口气。对一旁的鹰鼻老者更是全然不理。 一刀就这么一个人孤身站在门口,却是底气十足,自信满满,两道眼光睥睨纵横,分明完全不把这足以引起天下震动的六百多名高手看在眼里!在别人的眼,就好像这黑衣人身后有着千军万马,极近强悍的强大势力作为后盾一般。 东方家几位长老冷哼一声,就要上前,东方宇脸色一沉,几人醒悟,顿时又都坐了回去。这个黑衣人闯的乃是慕容家的庭院,找的又是燕家和宋家的人,他们打得越热闹越好,全部死光了东方宇才高兴呢,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去为慕容家和燕家强出头。 慕容漫空脸上泛起怒色,冷冷的道:“你是归义盟的人?” 一刀黑袍一飘,挡住慕容漫空的气势,冷冷的反问了回去:“你是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 “好胆!” “放肆!” 慕容家的高手纷纷怒斥。 慕容漫空一摆手,眼有了沉思之色:“以阁下的武功又怎么会是无名小卒,难道在归义盟之,你竟不是当家的?”慕容漫空心警惕了起来,从黑衣人的话语口气听得出来,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奉命而来!此人武功比之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也不遑多让,这样的足以成为一方霸主的盖世身手,居然还只是归义盟的手下而已!那么归义盟的三位当家的实力到底要高到了什么地步?如此一想,不由得全身冷汗涔涔!慕容漫空的口气无形又多了几分客气。 一刀冷笑:“话已带到,在下告辞!” 慕容漫空毕竟是慕容琴的老子,而慕容琴又已经是李义认可的老婆,换句话说,慕容漫空也就是李义名副其实的泰山老丈人,即便以一刀的狂傲,面对这位大佬却也不敢过于不敬,自然就没有老子长、老子短的了! 一刀一振黑袍,就要离开。实则一刀心极为失望,从这一刻的对峙,他就已经看了出来,此间高手虽多,但东方、慕容两家都不见得会真正的出手,虽然这是慕容家的地盘。在两家人的心,即将开始的百年约战远远比自己要重要得多! 其余人等,天下门不会对自己出手这是肯定的,齐天门出手与否无关紧要,一刀一眼就看出来,那三人没有一人是自己的对手,甚至三人联手自己也可一战,若是那样却没有什么意义!这样算来,自己留在这里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此来的第一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绝对的威慑!经过此事之后,就算慕容家再想要和归义盟作对,也要仔细的考虑考虑!像一刀这般足可对敌慕容武博而不落下风的高手,环顾当世只怕也是凤毛麟角,竖起五个手指头可能还要曲下一两个,谁也不见得惹得起。 “慢着!”慕容武博一掠而出,“跟我打过一场,再走不迟!”他的眼全是兴奋,棋逢对手的兴奋! “嗖!”一刀正飘身而起的身子忽然下坠,突然变成整个身子在空平平飘着,头前脚后,一刀削了过来,慕容武博长剑一格,顺势刺出,剑到半途,突然分散成三团剑光,再往前,再次分裂,分为九朵剑花,嗤嗤的剑之气纵横交错,笼罩了一刀的整个上身。 “来得好!”一刀一声清啸,手玄铁刀自下往上猛地一挥,嗡的一声,在两人的间突然出现了一大片耀眼之极的闪亮白光,却是长刀带起的刀气形成了实质,在空形成了一堵墙,由刀气组成墙! 慕容武博九朵剑花同时刺在白光上,内力猛催! 轰的一声,接着众人分明听到了“哗啦啦”一阵响,那堵白光刀气形成的墙壁突然碎裂,就如是碎裂了一大块玻璃,但地上却是什么也没有。 大厅门口的黑衣蒙面人早已无影无踪。慕容武博长剑已入鞘,站在大厅门口,恍然若失。 “大长老,你怎么样?” 慕容武博眼睛紧紧盯着门外的一个方向,脸上神色变幻,突然扬声大喝道:“甲子之战后,我要与你一战!敢应承否?!” 远远的一道冷漠的声音游丝一般传来:“三天之后如你还有命在,再议此约不迟,还是先换把好剑吧。” 慕容武博哼了一声,转身向座位上走去,突然他的剑鞘之传出哗啦一声响,慕容武博脸色大变,伸手一抽,手赫然只有一个剑柄! 剑鞘摘了下来,倒转往地下一倒,哗啦啦,数十片长剑碎片出现在地上。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如同是夜晚的星空一般,闪闪的眨着眼睛。 众人同时大吃一惊。就在这两次交手之间,对方居然已经将慕容武博的长剑斩成了碎片!怪不得对方会说换把好剑吧这句话。原来对方手的长刀竟然是一柄极之罕见的绝世利器! 第594章 :呕吐之战 人人都知道,慕容武博向来只使用最普通的青钢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武功到了极处,就算是飞花摘叶,也是绝世利器!但今天的这一幕,却让慕容武博彻底的改变了这个想法。[ ]-- 慕容武博看着地上的一地长剑碎片,突然笑了起来,很十分非常相当的开心地笑了起来。长袖一拂,满地碎片消失不见,神色如常的回到座位上,安然坐下,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燕瀚炎和宋乔田两人尽是面如土色。两人都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到了慕容家最为防卫严密的地方,归义盟居然依然敢找过来,而且还是如此这般嚣张无比地在这边的实力最为庞大的时候突兀而来,然后又从容而去! 如此看来,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安全之所?难道竟一个都没有!难道两家数百年基业就这样毁灭在自己手吗? 如果不想毁灭,难道真的要投降?从此寄人篱下、任人驱策? 燕瀚炎与宋乔田两人对望一眼,分明都看到了对方的眼那难言的苦涩。那时一种大难临头,却无从化解的绝望苦涩! 东方宇满脸沉思之色,难道自己以前的猜测错了?这人或者不是前者所遇的北斗星主,但两人的武功路数却是同一门派,这点已经无庸质疑,以此推断,难道那北斗竟然真的不是李义所属的势力?而是归义盟的势力?自己早就听说过归义盟的名头,一直以来,东方宇也只是把归义盟当做一伙虽有实力但却是不成气候的马贼,但现在看来,这帮马贼分明已经拥有了足以左右罗天大6的能力!其实力甚至已经凌驾于千年世家慕容家之上,若是再与神秘地北斗连在一起。难道在这争霸天下的大局之,自己又要增加一个归义盟作为对手吗? 如此这般想着,东方宇顿时有些患得患失忧虑起来,对于众人此后又说了些什么,竟没有注意,及至醒来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才突然发现宴会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便是约战之的对手分别向着对方敬一杯酒,这一杯酒,就叫做解怨酒,喝了这杯酒,无论是谁死在谁的手里,都是没有怨恨,没有仇恨。生死各凭实力,各凭天命。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一样国色天香,一样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分别端着酒杯,盈盈起立,四目一对,同时示意,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慕容漫空目光一闪,呵呵笑道:“东方兄,这一位就是涵澜侄女?果然国色天香,秀外慧!”慕容漫空早已经是知道,自己女儿这次的对手,东方家的小公主东方涵澜乃是一个身患绝症的武学废人,不意眼睛一扫之下,却发现这个白衣少女竟然神完气足,浑身隐隐露出一流高手的风范,这哪里是什么武学废人?就算是从小练武,能有这般成就也能用天才来形容啊!较诸自己一向自傲的琴儿也不遑多让。 “不错,这就是敝侄女——东方涵澜;涵澜,还不向慕容伯父请安问好?”东方涵澜自然知道慕容漫空在想什么,却是一点也不担心。甚至看着慕容漫空的眼神都有些鄙视的意思。心道:我这侄女这次来就是来送命的,你还担心个什么劲?他那里知道所谓关心则乱,慕容漫空早打算让女儿参与过这次甲子之战之后,就遣女儿复回罗星,与李义双宿双栖,如何肯让女儿再担什么风险?! 东方宇已经查看过了东方涵澜的情况,知道她虽然病情好转,并且因为治病不知怎么的有了一身内力,但与慕容家的慕容琴相比,还是欠缺了不少,至少实战经验就无法相提并论。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动什么手脚,在这场以生死为结局的约战之,必死无疑! 慕容漫空探究的眼神看着东方涵澜,赞道:“贤侄女果然是温婉可人,我见犹怜;据听闻贤侄女曾经大病一场,如今观之,想来已经痊愈,真是可喜可贺。” 东方涵澜脸上一红,恭敬的道:“不过是涵澜运气好一些,遇到了天下门的还君公道前辈,蒙他出手救治,侥幸得以活命罢了。” 慕容漫空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涵澜贤侄女乃是福大命大之人啊。” 东方涵澜躬身道:“伯父谬赞了。” 两人这一对话,慕容漫空不再问下去,因为他也已经看出来,面前这女子的实力或许不俗,但却绝计不是自己女儿的对手,既然如此,管她得病是真是假,人是真是假,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够保住性命赢得约战,其他的爱咋地咋地。 东方涵澜的这句话却引起了任天行等人的重视,他们均知道,东方涵澜的阴冥体乃是根本就无药可救,无法可治,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未必就可以救治,就算可以救治,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造就一个如东方涵澜一般的一流高手!但现在东方涵澜分明已经好了,还把功劳推到了还君公道身上,这件事他们四人却是一无所知!岂能不疑窦满腹? “哦?小公主的病据我所知乃是举世罕见的阴冥体,至阴至寒之体,普天之下无人能治,难道还君公道竟然有颠倒阴阳,逆天造化的大本事?我却是不大相信。”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慕容家的三号人物,慕容程曼。 他儿子惨死,愤怒欲狂,本来盼望着在约战之慕容焕和慕容琴也尽数死掉才和他心意,哪知道慕容焕被那还君公道救走,而慕容琴的对手也明显是不如慕容琴,如此说来,等于慕容漫空的一双儿女全都保全了,这对于慕容程曼来说,乃是不可忍受之事!如今正是借题发挥。 慕容程曼的心理很阴暗,就是:我死了儿子绝了后,你慕容漫空也要陪着我才行!凭什么我的儿子牺牲了你的儿女却平安无事? 慕容程曼这一句话同时激起了两家的怒火,慕容漫空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他的儿子而惨死,现在他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头上,不由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他一把掐死! 慕容漫空还未来得及说话,东方扬已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东方宇正是此次约战之慕容程曼的对手,看着慕容程曼鄙视的道:“慕容程曼,你***算是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得分?我侄女治好了病干你何事?你这王八蛋是不是皮痒了找揍?来来来,三爷成全你这***!” 东方扬一开口,荤的素的一起出来,不干不净的一阵破口大骂,让慕容程曼浑身都哆嗦了起来,眼睛都红了:“东方扬!就你这德行也好意思对外说你是千年世家的三爷,你个没教养的王八蛋,日月无光的臭流氓!罄竹难书的混账货!谁***裤子没提上露出了你来?我问一下跟你这王八蛋有什么关系?你们东方家输不起找人冒充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情都做了出来,难道还不容三爷我问一问你这臭不要脸的死乌龟?做贼心虚的混账东西?” 东方扬一抬脚,面前的酒桌腾的凌空飞了起来,呼的一声向着慕容程曼砸了过去,晃着粗壮的如同狗熊一般的身体,肌肉一阵虬结,胸前的衣服撕拉一声裂开,露出长长地黑毛茸茸的胸膛,大踏步的向着慕容程曼冲了过去:“我cao你先人的慕容程曼,你敢骂三爷我?你们慕容家才是输不起的死王八!做贼心虚的乌龟蛋……” 随着滔滔不绝的污言秽语,两个同样是扭曲着脸庞互相疯狂对骂的三爷就要打了起来。两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两个人的眼珠全都红了;若是不知道的看见,肯定不会相信这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肯定会以为这两个人之间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东方、慕容两家的阴阳宴,直接成了泼妇…不对,应该是“泼夫”骂街的场所!这两个三爷的嘴里都是如同发酵了的粪池一般,比市井流氓还要粗俗一百倍,比最不要脸的泼妇还敢开口。 东方扬的脾气已经憋了一个月,自从东方宇非要东方涵澜来送死开始,东方扬就觉得自己快要气的爆炸了,东方涵澜嫁到李家乃是他东方扬保的大媒,而且这对小两口还都很合他的胃口,现在此事一出,东方扬整日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口头禅就是:啥也别找老子,老子一张脸还不如腚! 这几天以来,他就算是看见东方宇,也是气鼓鼓的一副寻衅的目光,东方宇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及至到了后来,东方扬满肚子的郁闷无法发泄,逐渐的扩散开来,扩散到东方家所有的参战人员身上,见到谁都是黑着脸没点好气。直接导致了这一路上东方家的所有参战人员欲哭无泪,如避瘟神。 就连这次专门出关的东方家第一长老东方啸崇也在出关的头一天被东方三爷劈头盖脸的逮住骂了一顿;发展到了后来,甚至是看到自己的二哥也就是东方涵澜的父亲东方淌,东方扬也是没有半点好气。直言不讳的说什么卖女求荣,把东方淌气得几乎心肌梗塞。 现在,慕容程曼不仅质疑东方涵澜的身份,而且还说东方家输不起,东方扬就像是突然被点燃了的炮仗,总算有了发泄的场所,这一顿骂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痛快无比酣畅淋漓…… 慕容程曼独生儿子死了,本就悲苦难言,满腔怨恨看谁都是不顺眼偏偏无处发泄,此刻遇见东方扬,也正好是干柴碰上了烈火,一触即燃,几乎是跳着高的一路痛骂着向着东方扬疯狂的冲了过去。 眼见得两位三爷在约战之前就要分出胜负,比个高低,斗个你死我活;所有的人全部傻了眼。俗话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两个人都有不要命的意思,一旦让这两个疯子凑到一起,恐怕没有一个倒下是分不开的,又或者是两个一块倒下?! 东方宇与慕容漫空同时厉声喝止,两人仍是充耳不闻。慕容程曼本就不把慕容漫空放在眼里,现在更是置之度外;至于东方扬,也是早已对自己的大哥憋了一肚子的不满,现在好不容易发泄出来,别说东方宇,就算是天神下凡,我东方三爷也要打个痛快骂个痛快再说话! “拦下他们!”慕容漫空东方宇同时下令。 东方、慕容两家的高手们一拥而上,在两位三爷还差一拳之隔就要搅在一起的时候,叠罗汉一般将两人压在了地上,两人趴在地上两个额头几乎凑在了一起,近在咫尺却打不成,更是七窍生烟起来。 第595章 :惊人的后果 慕容程曼瞪着眼睛,突然一口唾沫吐在东方扬脸上;东方扬大怒欲狂,噗的一口吐了回去,转眼间,两人都是满脸的唾沫,这还不够,东方扬干脆一张嘴,内力一催,哇的一声将吃下去的东西整个的吐在了慕容程曼的脸上,顿时大厅之异味扑鼻,人人都是皱眉欲呕。 -- 两家高手们同时一只手掩着口鼻,另一只手拖着这两个人的脚,拖死猪一般的拖了回去,两人的十根手指犹自在地上抓出了道道白线,两个脑袋依然昂着看着对方,就如同是两条眼镜蛇。 东方宇、慕容漫空同时气的满脸发青,青筋暴跳。 刚刚拖了回来,慕容程曼又蹦了起来,只觉得脸上异味如同粪池,忍不住一张嘴,江河倒泄;而那边的东方扬用袖子一抹脸,依旧是滔滔不绝气涌如山的大骂;东方宇身子一闪,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脸色铁青的骂道:“混账闭嘴!” 东方扬一瞪眼睛,吼道:“老子就是不服,你咬我啊!” 东方宇顿时气得天花乱坠…… 经过两人这么一闹,近千人人人都没了食欲,谁有食欲才不正常呢。个个脸色怪异,恨恨的看着这两颗老鼠屎,都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呕吐的**。两位三爷这一架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两人必定都会因为今天这一闹而记入两家史册,也可说是千古留名了。 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语,一筹莫展。 突然,啧的一声传了过来,近千人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却是东方扬东方三爷在气愤过后肚子里空空的突然感觉饿了,顺手将桌上的一根鸡大腿撕了下来,张开大嘴就是喷喷香的啃了一口,众目睽睽之下,东方三爷腮帮子高高鼓起,不住蠕动,端起酒杯,吱溜一声,又是一杯酒下了肚;那边的慕容家三爷已经是吐的浑身无力了。同样都是三爷,但三爷与三爷之间,果然还是有所不同的! 众人看着他那毛茸茸的大嘴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腿,纷纷想到刚才他脸上的一脸唾沫,都是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有小虫子在爬,痒痒的。终于有几个人一转脸,呕吐了起来,一旦有人抵受不住而呕吐,几乎起了连锁反映,一个接一个的也…… 也就只有两家的家主、慕容家大长老慕容武博、东方家的二爷东方淌算是定力惊人,勉强忍住了! 东方、慕容两家的阴阳宴,就这样以几乎所有人共同呕吐的结局落下了帷幕,所有参加的高手都是大战过一场的样子,有气无力,横眉立目,如要吃人…… 宣布宴会结束的时候,东方三爷大叫一声,“我还没吃饱!”然后悻悻然的站了起来,眼睛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索姓大手一伸,左手端起了一只鸡,右手抓住了一整个熊掌,不顾油腻的抱在了怀里,一低头,大嘴衔住了一只大酒壶,一仰头,吱吱有声的,美酒顺喉而下,只见到硕大的喉结来回运动。 东方宇摇头叹气,东方淌满面无光,东方涵澜捂着嘴小声的笑,所有东方家高手均不约而同的退开了几步,用实际行动表示我不认识这个人”,至于慕容家的人,则是一个个都是鄙视(加)无视的表情。 今天真是让这家伙把脸都丢尽了。东方宇恨恨的看着自己的三弟,恨不得再打他一顿。正要出言告辞,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沉闷的轰的一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众人都是一怔,停住了脚步,随之而起的就是一股强大到了极点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出现,这股气势之强大,竟然笼罩了整个崆摩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就像是整个青天向着自己压了下来!沛然莫可抵御,根本就不能升起丝毫抗拒的意思!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神灵,那么,散发出这股气息的人就是神!这样的气势,只怕已经超脱了武道的所有范畴!完完全全地上升到了众人所不能理解的层次! 所有人都同告变色!这次没有人可以例外!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拥有这么恐怖到了极点的气势?!若是此人对在场的众人出手,岂不是任由宰割? 东方宇眼睛利刃一般看着慕容漫空,他在判断,这个举世武林人物都为之高山仰止的高手到底是不是慕容家的人!这里,可是罗天大6,慕容家的地盘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这样惊天动地的人物,东方宇岂能不忧心如焚? 只是一眼,东方宇就判定,这个人肯定不是慕容家的人。因为慕容家的所有的人都是一个表情:震惊!包括慕容武博和慕容漫空!既然如此,东方宇就有些稍稍放心起来,不管你武功有多高,若是你与那还君公道一样不属于任何家族任何势力,飘然世外,就绝对干涉不到我的大计! 而这个横空出世的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世上竟还有着这样一个人物! 慕容漫空他们也正在心惶惑不安,突然出现这么一股气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东方家的人?不然为什么以前从未出现过,而这次东方家一到他就冒了出来? 于是,在东方宇打量慕容漫空的同时,慕容漫空同样也在审视着东方宇,两个人同时放下心来。东方宇既然事发之后先看向自己,那就是在观察自己,那就证明了不是东方家的人!既然不是,敬而远之就是了,这样的人例来不会随随便便地参与江湖仇杀的,更何况这个人在罗天大6出现,很可能还是罗天大6的人。若是自己的家族礼遇一些,或者还可以……两人四眼相对,同时干巴巴的笑了笑,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是如释重负?还是讥嘲的笑容?心百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两人和平的分手,各自带着家族高手回去不提。现在无论什么都不必考虑,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三天之后的战期。 阴阳宴虽然没有进行下去,可那依旧是阴阳宴! 后天,就是两家不少人阴阳相隔的大日子! 相比较于慕容漫空来说,东方宇还是放心的早了一些,他万万也想不到,发出这股绝强的气势的人,虽然不是慕容家的人,却也不是罗天大6的人。若是让他有所选择的话,东方宇宁愿让这个人是慕容家的人! 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李义!东方宇今生今世最大的对手!也是东方宇的终极敌人! 难道李义的武功真的提升到了那般震古烁今的地步了吗?否则,为何能够发出这般犹如神仙一般的气势? 崆摩山东峰,悬崖峭壁的山洞里面。 地面上,一个荧光闪烁的巨大的蚕茧一样的物事慢慢的鼓胀着,逐渐的撑了起来,犹如一个巨大的气球缓慢的被吹满了空气。 几经涨缩之后,终于疯狂的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的鼓起来,慢慢的,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吱吱的声音,突然轰的一声低沉的闷响,整个蚕茧一样的物事爆破了开来,凝聚的白色雾气轰的散发了出去,露出里面的一个光溜溜的人体,一丝不挂。浑身皮肤白里透红,说不出的晶莹细嫩,就算是天下皮肤最好的美女,也是绝对比不上这个身体的皮肤一半。 这个人当然就是——李义! 东方宇他们所感觉到的那股气势,就是在这个爆炸的时候所冲出去的气浪,万年灵石仙乳在改造完毕李义的身体之后,剩余的能量终于借着这次爆破彻底的散发了出去,这股万年累积的力量,又岂是区区人力可以比拟的?这也难怪众人如此惶恐了。 李义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居然还制造了一场整个罗天大6与整个罗星大6的高层共同恐慌到极点的这么一次震动!若是他知道,相信定然会啼笑皆非。 李义犹如做了一个残酷无比的梦,在梦遭受了无与伦比的折磨,就像是十八层地狱尽情的享受了一遍,然后周而复始再度开始……一直到了最后李义的身体已经不再疼痛的时候,李义的思想依旧还停留在那恐怖的幻境里,坚韧到极点的神经也数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万幸,总算是挺过来了! 随着这一震,李义的终于清醒了过来,先是咧了咧嘴,正要习惯地说一句“好痛啊”,却突然发现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哪里有什么痛的感觉?不由得一惊之下,霍然睁大了眼睛,半直起身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李小公子摇头晃脑的直挺挺的对着他,似乎在点头问好。李义惨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我晕倒的这段时间,竟然被人强暴了不成?!有心反手摸摸臀部,终于还是忍住了! 要不怎么全身清洁溜溜的一丝不挂?李大公子有些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怎么就我那么背,一有点奇遇什么的,就要来次清洁溜溜的,上次坦埕面对的还是个不知道到底多少岁的大老爷们,还我清白!突然想起来,貌似就算被人那啥了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不由得心一定,暗道只要不是个男人就行,本公子也就不抵触那啥了。 正在胡思乱想,心刚有一个站起来的意思,还未用力,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指挥一般,已经站了起来。随便的一迈步,呼的一声整个人五体投地的撞在了石壁上,差点没把鼻子撞歪。 “我顶!这是咋回事?”李义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光溜溜的趴在石壁上,脑海之终于回想了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一幕一幕从心底升起……“难道我这样子竟然是吃了那什么灵石仙乳的后果?”李义半信半疑的喃喃自语,突然感觉下身一阵巨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时,果不其然,果然是自己无意识地撞到了石壁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刚才昂首挺胸的李小公子,就算是再强悍的男人,那啥也还是很柔嫩的,这可是男人最要命的本钱,李义急忙提起功力,展开内视,先检查一下再说。 哪知道才一催起内力,下身的些须痛楚就即刻踪迹全无了,且浑厚的功力竟如同活物一般自发的就运行了一个周天,度比从前至少快了三倍以上,简直比闪电还快!李义勉强克制心的惊喜,将整个心神都沉浸了进去……随之大喜欲狂! 在李义的感觉里,内力一提,立即贯满了全身,非但下身那处的些微痛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突然间就好像身体之内所有的经脉都不存在了,从天灵到涌泉,仿佛成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高公路,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滞碍,这分明是所有的穴道经脉全部打通才能出现的惊人现象! 第596章 :吃霸王餐 李义强忍住内心的狂喜,默念神罗九窍口诀,从第一窍开始,循序渐进的运行了起来,第四窍后期……第五窍……五窍后期…… 不出李义所料,第五窍后期已经成功突破了,现在的内力运行,完全可以得心应手;心又再念起第六窍的口诀,内力浩浩荡荡涌来,令李义不可置信的是,居然还是没有任何阻碍,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第六窍的大关居然同样没有遇到半点阻滞! 一冲而过! 李义一时间简直有些怅然若失,又或是难以置信:这可是号称出了济公干爹自己以来,从未有人突破的神罗九窍凡人境巅峰,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修炼成功?不会是修炼的幻象、假象吧?!可是这一切又实在太真实了,怎么会是假的呢?!正在犹豫之间,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服用的灵石仙乳,不由得恍然大悟,又是惊惧不已、后怕莫名! 我的干爹啊!难道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不成?喝了这东西,居然坐火箭一般直接把能突破的不能突破的都突破了!!刚才经历的痛苦确实太难熬了,但实在是值得啊,就算再来一遍……还是不要再来一遍了,刚才的痛苦经历实在想想都要死了! 等等!神罗九窍第六窍固然成功突破了,可不知后面的怎么样!神罗九窍第六窍初阶已经触摸到了! “冥”! 神罗九窍第六窍初阶,一共只得一个字,就是:冥!这就是口诀!唯一的口诀! 可这算什么口诀?冥?冥? 这突破了凡人境的神罗九窍怎么这么怪异啊? 我的干爹啊!你也给多点信息啥! 李义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越想心越乱,澎湃的内力突然翻涌起来,不觉一阵头晕眼花,毕竟是新得的超凡功力,还是未能彻底收放自如,忍不住破口大骂:“冥!冥你娘个头哇!这不是折磨老子……呃,不对,折磨你干儿子我嘛!” 李大公子发狂了,赤身露体的暴怒起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随着大公子的暴怒,小公子也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却没处泄火! 实在是越想越是火大,要是李义此刻还没有冲破神罗九窍凡人境界,或者还不会如此的恼火,毕竟还有一个奋斗的目标,可现在的问题却是李义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完全全的冲破了神罗九窍凡人境可修炼的最高层次,而且已经达到了神罗九窍凡人境的最巅峰,李义明显感觉到还有余力,若是加把劲就能够一举突破神罗九窍第六窍初阶,达到传说的境界,岂不快哉! 偏偏在这个时候却因为没有口诀、没有方向甚至没有什么有用的提示!就像一个精力非常充沛的人明明知道某扇大门后边有一笔最为可观的宝藏,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拿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那门上有把锁,自己明明有大把的力气,可怎么也打不开那吧锁,对那门更是没辄,空有莫大的力气却奈何不了那把锁,也就得不到那些诱人的宝藏,所以李义彻底抓狂了! “留什么不好?偏偏留个冥?冥,不就是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嘛?什么也没有了还修炼个屁啊!”李义愤愤然的嘟囔着,青筋暴跳:“***,让我悟什么不好?偏偏让我悟冥?真是邪门!” 突然,李义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突然愣住,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却是一点焦距也没有,心神之,却把自己刚才暴怒之下说出的话又过滤了一遍:冥,冥想,就是白日做梦嘛,也就是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空,悟冥!悟…空……还八戒呢,什么也没有了还修炼个屁呀? 李义呆住。( )[ ] 锁自然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而钥匙的所在还是有提示的,现在就看这个提示我是否能想明白! 冥,就是冥想,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到头来梦终究是一场空,也就是空。空,就是没有,既然没有,那就是不必执着;不必执着,也就放开心灵;放开心灵,就是虚无,就是整个天地,就是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空,万法皆空! 有,也是没有?没有就是有?天就是地?地就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天?什么是人?人在何方?何方又在何方? 一时间各种思绪纷沓而至,此来彼往,没有停息…… 李义这一刻的脑海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头痛欲裂,突然仰天大吼:“既然天是空地是空,你是空我也是空,那我又何必悟冥、悟空?顶!!” 轰! 李义的灵台突然一阵清静,一尘不染,空空如也!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若是有人现在在这里,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李义就站在这里没有动,但却是任何人都看不到这里有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甚至感觉也是感觉不到,李义的身体虽然仍是实质的,但他却已经与此间山石、空气等等一切物体成为了一个总体,再也无分彼此。 这是一种至为玄妙的感觉,李义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孙猴子一般拥有了七十二变的本事,在山上,似乎可以融为山石,在水,自然就是清流,在空,自然就是蓝天白云清风微雨……甚至不需要刻意去保持,自然而然就能停留在这个玄奥的境界之! 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化为无数,化为蓝天白云,化为天地的一部分,充盈于天地,重归于空,空生万物,万物归一,生生不息,绵绵不止…… “我终于明白了!”李义目光清澈如水,波澜不惊:“原来武是武,道是道,武道武道,只是武学之道罢了,跟道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道,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万物,就是——空!可以包容一切的空!” “原来如此。”李义从容的一招手,散落在地上的恬展军的秘笈如同有丝线牵引,自动的飞到了他的手,李义长笑一声,突然哈哈一笑,道:“既然道就是空,那么道就是狗屁!狗屁不如!何必再去刻意追求呢?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只要活得快乐潇洒顺心如意率姓而为,谁可说这不是道?从心所欲,何事不可为?!” “生儿育女,天伦之乐,难道不是道?” “既然万般皆是空,争霸天下杀人盈野,岂非也是道?” “高风亮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难道不是道?” “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难道也是道?” “平凡人生,蝇营狗苟,莫非也是道?” “哈哈哈………原来天地万物人类畜类草木类,莫不是道也,莫不是道之所在!果然法门三千,条条皆可为道,既然天地万物都是道,又哪里来的罪孽?罪孽也是空,那就也是道!” “随心而行,就是最大的道!” “既然都是道,都是空,那么,又哪里来的什么道?什么空?”李义傲然一笑:“所谓道,所谓冥,所谓空,原来都只是一个字而已!” “哈哈哈哈,原来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而已!哈哈哈……” “恬展军前辈,在下告辞了!” 至此,李义心结全开,心怀大畅,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子就这么在石室之慢慢的模糊下去,慢慢的消失不见,轰的一声,山洞长达数十丈的通道整个塌陷! 李义身子虚空一飘,腾云驾雾一般顺着悬崖光滑的崖壁飞了上去,动作潇洒自然,上下千丈悬崖,如履平地!他的身上依然是一丝不挂,但他却没有觉得半点不妥,甚至没有半点尴尬之意,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飞上了崖顶,飞上了树梢,然后诡异的消失了。远处,人声嘈杂,这里山洞塌陷发出的巨响已经引得慕容家的人前来查看了。 片刻之后,李义衣着整齐的趁乱出了崆摩山,洋洋得意的进了碧水城。 以李大公子现在的武功,休说是点倒一个慕容家的侍卫抢套衣服,就算是点倒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扒光了,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不过李义考虑半天之后,还是决定不去找自己这位准岳父的麻烦,只是很宽宏大量的弄晕了两个侍卫,剥的清洁溜溜的,换上其一个的衣服,将另一个的衣服撕开做了个包袱,将秘笈和剩余的黄精包了一大包,往肩膀上一甩,就像一个出门打工的打工仔,不过这个打工仔的度可是恐怖之极,从崆摩山到碧水城将近两百里路,不到一个时辰李大公子就坐在了一家酒楼里。 要了酒菜,饥肠辘辘的李公子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没有一分一银子的。这下可把他气得脸色发蓝,怪不得给那两个侍卫扒衣服的时候老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这两个家伙身上竟然连一个镚子儿都没有!典型的俩穷鬼。 李义很气愤!慕容家就能穷到这地步?自家的侍卫竟然这么一穷二白?翻过口袋朝天,除了布还是布。 不过,李义气愤归气愤,办法还是有的。菜照要,酒照上,李大公子恶狠狠地想:霸王饭本公子也不是吃过一次两次了,想必一顿酒菜不给钱这个酒店还破不了产,看那掌柜的脑满肠肥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公子我今天不给钱正好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有钱是空,无钱亦空,万物皆空,给不给钱不还是空吗! 这么一想,李义顿时心安理得起来。他这么富,我连饭都吃不起,白吃他一顿,不是劫富济贫是什么?也算这家伙做了一件好事,要不死了之后可能会下油锅,本公子这是在救他,嗯,就是救他。是做好事。 再说了,听说这酒楼竟然还是燕家的产业?没想到还真有漏之鱼,那就更是不吃白不吃了,反正燕家马上就要“空”了。 于是,李义落落大方的专门找好的点,特意要贵的吃,大吃大喝起来。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在那个山洞里面,已经足足的呆了三天之久,东方、慕容两家的甲子之战再过三天就要开始了,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怪不得肚子一个劲直叫唤,就算功力再高深莫测,照样还是**凡胎,肚子一“空”还是得吃饭! 一阵风卷残云,桌面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一扫而空。胖胖的掌柜乐的眉花眼笑,光这小子一个人足足吃掉了二十两银子,这里面纯利润可就是十二两白银啊。开饭馆的从来都不怕大肚汉,你能吃?你越能吃越好! 随手折断了一根竹筷,李义手指一捋,变成了一根牙签,好整以暇的偏过头剔起牙缝。向着掌柜挥了挥手,说道:“结账。” 胖掌柜乐呵呵的过来了:“客官,吃好了?呵呵,承惠白银二十两另十个大子,零头就不要了,拉个主顾呵呵呵。”一边说着,一边将胖乎乎的手伸了出来。 第597章 :斩草除根(一) “哦,菜不错,价钱也不贵。 ”李义大拉拉的道,胖老板顿时心一喜,真是个好宰的羊牯啊,这样的寿头要是每天来上个七个八个的,我可就直接发了。 “记账。”李公子接着道。“身上没带钱。” 胖掌柜几乎一口气憋了回去。腮帮子上的肥肉一阵抖动,勉强笑道:“客官……你不是在说笑吧。” “谁跟你说笑?你算老几也配老子跟你说笑?”李义眼皮一翻,大脚咚的一声踩在椅子上,整个的一副平泼皮无赖的纨绔样子:“让你去记账还呆着干嘛?在我面前搞行为艺术?” 说着,李义站起来,作势就要走。 “你……站住!”胖掌柜气的一条缝一般的被肥肉遮住了的小眼睛瞪得溜圆,冷笑一声:“你敢走?!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到我宜香楼吃白食?瞎了你的眼!来人啊,把这个吃白食的小子给本掌柜抓起来,本掌柜让他好好的舒服舒服!这小子人样子不错,别把这张小白脸儿打坏了,如果身上真没钱,就把他卖到秀逸院,也能卖个好价钱!” 在旁边吃饭的众人一看情况不好,纷纷扔下银子也顾不得找零,拔腿就跑;他们也不是不想看热闹,却也知道燕家的产业的热闹不是自己这等人能看的,就算因此一个个跑得飞快。转眼间已经空空荡荡。 一声呼喝,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抱着猪大腿一样粗的膀子,狞笑着看着李义,怪笑道:“小白脸,你惨了,真是的,吃白食也不挑个地方。” 李义怪有趣的看着他:“哦?不就是一顿饭钱?还能怎么惨?秀逸馆是什么所在,出卖苦力的地方吗?!” 胖掌柜眼睛打量着李义,眼突然射出银亵的光芒,突然怪笑一声,向那大汉道:“小黑,你看这小子眉清目秀的,人样子真的挺不错,不正是二公子最喜欢的吗?若是直接送秀逸院反倒浪费了,嘿嘿嘿,我们将这小子绑到二公子面前,你说能怎样?” 小黑嘿嘿的笑了起来,“二公子定然要视为珍宝,一大笔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哈哈,就像上次你送去的那几个兔儿爷,二公子不是赏了您一千两银子?……” 李义头上冒出几道黑线,差点将刚刚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本公子只想逗着他们玩玩,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没想到这不仅是燕家的产业,还是一个什么二公子的断袖分桃供给之地! “找死!”李义可再没了耐心听下去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将那正嘎嘎笑得无比欢快的小黑拽了过来,就像抓着一根稻草,砰地一声摁在桌上,顿时汤水四溅,杀猪般的惨叫没命的响了起来。 李义本来没打算如何,毕竟是自己吃霸王饭在先,但是听到这种恶心的事情,顿时感觉到自己若不将这几个人渣回炉再造也未免太也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了! 抬起来,已经是鲜血淋漓,再狠狠地摁下去,更加是血肉模糊;再抬起来,再摁下去,砰地一声,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小黑就这样将脑袋插在洞里,一动也不动了——他晕了过去。 另外几个大汉大张着嘴,一脸恐惧的看着这位温尔雅的小白脸公子爷,谁曾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公子竟然有着如此狠辣的手段?齐齐的打了个哆嗦,目露出求饶的神色。 “看来这种事,给你们二公子干过不少次了?”李义咬着牙签,笑得很是帅气迷人。 “没…没几次……”情知碰到辣手角色的三个大汉已经吓得粗壮的大腿变成了弹簧,只觉得下身前后俱急。 “没几次?那也就是说,不止一次?”李义的笑容更加的冷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得得得……”大汉牙关交击,得得作响:“适才公子爷一进来,这胖子就……就派人去找我们说是,说是……来了个好货色……做好准备。” “好货色?什么好货色”李义冷声问道:“怎么做好准备!” “就是,有英俊的少年公子,先让二公子过目,如果二公子不意,就送到城南的…秀逸院,我们送去的…兔儿公子那啥……,很受…欢迎……”那大汉眼见李义的脸色越来越蓝,勉强说完! 李义几乎气疯了:“你们那二公子是那个?” “是…是燕家家主的第二个干儿子,他他……喜欢美女,更喜欢美……”突然三人发现李义脸上黑气冲顶,一个激灵,同时跪了下来,嚎丧一般大哭:“公子饶命,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李义咬着牙,“都把你们逼的肚满肠肥,家财万贯了!真是逼得好啊逼得好!”突然冷笑一声:“可知道本公子杀人,也是被你们逼的!”这句话一落,三名大汉顿时喝醉酒一般的软了下去,在他们的太阳穴上,每个人都插着一根筷子……再看那胖掌柜,早已经晕了过去,凌天一把拎起来,啪啪两个又沉又重的耳光,胖胖的头颅左右摆动,白生生的牙齿被鲜红的血液冲了出来……胖掌柜自然也醒了过来。 李义拍了拍手,在胖掌柜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才对着这胖胖的家伙,和蔼可亲的问道:“很好玩吧?还要不要玩啊?!”说着一呲牙,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就像一头猛虎张开了血盆大口。 李义一动手的时候就直接吓呆了的胖掌柜顿时回过神来,有心张嘴大叫,却又不敢,惊恐的又咽了回去。绿豆般的小眼睛可怜的眨巴眨巴,突然嚎啕大哭,刚哭出一声,突然呕吐了起来,刚刚吐出,却又再次看到地上四具血淋淋的尸体,都瞪着眼睛看着他,忍不住吓得浑身一阵哆嗦,两眼一翻白,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又晕了过去……可怜的胖掌柜,硬生生吓傻了。 “哼!”李义厌烦的看了看脚下,心道:难道还漏下了一位燕家的二公子?燕瀚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干儿子?居然还有这等嗜好?看来有必要得去看看啊。 这么想着,李义一脸思考的表情,缓缓走了出去,经过胖掌柜的时候,似乎十分不小心的踩在了他胖胖的头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就像踩碎了一个乒乓球,嘎嘣脆,白花花红忽忽的某物到处四溅……头也不回,李义出了酒楼,剔着牙一路打听,所打听到的人们无不是一脸惊惶,一听到燕家的名头,就像听到了瘟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李义连续打听了七八个人,竟然没人敢说,好不容易才从一个老太太口打听到了地址,心却已经是巨浪滔天。 李义现在的听力,四面八方数百丈之内的动静无一不清晰入耳,有痛哭的,有咒骂的,所咒骂的对象,无不是什么燕家的某人,越走李义心越是沉重!这样的家族,居然一直发展到了现在!实在是世间的一个异数。 李义心已经决定了,今日就彻底的剿灭这个罪恶滔天的家族!不管是罗天大6还是罗星大6,这样的人间败类,李义绝不容许他存在于世上!尤其是这样有实力有武力的邪恶家族,多存在一天都有无数的无辜百姓受苦受难!李义自问不是救世主,但他的做法却是很明白,我没办法拯救全世界,可是只要我看到的,我就要管上一管,能管多少算多少,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对绝不只杀一个! 李义一路打听着向着燕家走去的时候,燕瀚炎和宋乔田正没命一般骑着马向回赶着,不急不行啊,一刀给他们的时间就只有一天,一天之后恐怕这个世上就没有燕家了啊。 燕瀚炎却不知道,无论他怎么样选择,燕家已经注定了覆灭的下场!他那位年轻有为的干儿子,已经悄没声息的将一个举世最恐怖的灾星惹到了家里。 燕家注定就此殒灭! 若是燕瀚炎知道这场灭族之祸的起因竟然是二十两银子,相信会狂喷一口鲜血晕厥过去!若是早知道,燕瀚炎宁愿拿出两千万两银子免灾!甚至更多也可以啊! 李义已经将毁灭燕家的命令传了出去,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归义盟就会在一刀等人的带领之下赶到!但李义却是等不及了,他率先的走进了燕家的范围之内…… 燕家,西跨院。 李义手一松,面前刚才还活生生地躯体如软泥一般倒下,再无任何生机,李义冷厉的眼眸射出锋锐而森寒的杀机!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实在想不到竟真的有人能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灭绝人姓的事情!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死不悔改!偏偏表面上还要作出一副无限纯良的虚伪样子!这位燕瀚炎的干儿子还真是个超级人才,绝对应该天打雷劈的超级人才!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的话! 老天有没有长眼,李义不知道,但李义知道自己有眼睛的! 李义神出鬼没的潜入了燕家的西跨院,这里,便是那位燕瀚炎最喜欢的第二个干儿子的住所了,在抓住一个侍卫逼问一番之后,李义的愤怒也随之升到了极点。 李义已经两世为人,虽然不敢说涵养过人,喜怒不形于色,但起码的克制力还是有的,能让李大公子如此愤怒,可以想象这位燕“干”少爷做出了什么样的好事! 这些年以来,光是这名侍卫能够说出的大略的数字,居然已经有几千名少女经过这位二公子的手被贩卖到罗天各地,至于逼良为娼、家破人亡的事件更是数不胜数,还有那些只因为相貌英俊的少年,被囚禁、奴役、供有钱人银乐猥亵的,竟也有千人之数!而这些少男少女,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秘密的遣送到了罗天大6别的城市,甚至还有部分更是远涉重洋被送到了罗星、罗阳大6,为燕家赚取了天数字的财富! 这样恐怖的数字,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就能够知道的,真正的数字到底有多少? 如此残民以逞! 丧尽天良、丧心病狂、老子今天不让你们燕家全家举丧,就再不叫“李义”二字! 李义咬着牙,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亲自下凡为燕家求情,结局也已经不能挽回!就算能招降,那么,招降这样的人渣有什么用?这些人渣最应该去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只得地狱而已! 如果燕家的家主燕瀚炎说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狗屁话!***你天天数着大把的银子你就不寻思问问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会不知道才是怪事!所以李义迅判定:就算将燕家之所有的人上至五代下至玄孙全部杀光,相信不会有一个是冤枉的,稚子无罪?在别的地方或者是这样的,但在燕家,你投生在这个家族本身就是罪孽深重! 第598章 :斩草除根(二)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身后留下一溜尸体,一闪进入厅,李义搜寻一番,终于在内室看到了一面宽宽的大衣柜,一用力,衣柜轧轧挪开,露出一个宽阔的地道入口,一级一级的石阶整齐的通往地底;里面一个人不满的大喝:“黄四,你急个屁啊,一会兄弟们爽完了自然就轮到你了,你***每次都拔头筹,就这次在外面轮值还急成这样,有没有点出息!” 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李义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 ]-- 里面,yin亵的笑声和女子绝望的哭喊不断的响起,听声音,不论男女,都有不少人,这里竟然是一个秘密的大型yin乐秘地! 行进只片刻,眼前一亮,眼前出现了一个几乎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巨大空间,一颗颗夜明珠密密麻麻的镶在石室顶上,照得这偌大的空间如同白昼一般。 四周满是一个一个的木桩,还有不少少女被赤身露体的绑在上面,四肢呈大字型……头颅无力的垂着,长发覆盖了脸庞,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一眼望去,李义忍不住浑身的鲜血都愤怒的涌到了脸上来,狠狠的骂了一句:“禽兽!一群禽兽!该死的禽兽!” 足足有上百个年轻女子赤身露体的呆在里面,一个个都已经绝望,灰暗的眼神无神的看着什么,至于口下意识的惊呼、动作和求饶哭泣,只是女子的本能反应,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想要被搭救的希望的意思。 三四十个男子同样赤条条一丝不挂,每一个都压着一个女子,野蛮的动作着,疯狂的怪笑着,满脸的扭曲残暴的快活……他们身下的女子无力的睁着眼睛,绝望的承受着,…… 砰!李义身子一晃,已经把最近的一个大汉从他身下的女子身上提了起来,兜头就是两记大耳光,清脆的声音瞬间传遍了石室,所有人顿时都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个不之客,一时之间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那个是燕运庆?”李义冷森森的喝问道。 “你是谁?”一个大汉赤着身子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李义。突然一阵狞笑:“不管你是谁,竟然敢闯到这里来,活得不耐烦了吗?小白脸?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爷爷给你开苞?爷爷待会就让你满足,爷爷一定会很温柔地让你快活的!” 李义暴戾的一笑,身子一晃,把说话的大汉抓住头皮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摔,一手抓住他手臂,一拧一扯,一根血淋淋的手臂硬生生拽了下来,手臂的大筋拉出足足几尺长,蛇一般扭曲,鲜血狂涌,大汉狂叫一声,晕了过去!李义残忍的抿着嘴,一脚踩在刚刚扯断的伤口上,狠狠一碾,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出,就像是踩着干瘪的竹枝,上臂的骨头已经被踩得粉碎! 所有的人同时惊呼惨叫起来,被这无比恐怖的一幕直接吓得傻了,数百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李义,就像看着一个地狱之冲出来的恶魔,浑身都是一阵冰凉!他们还不知道,刚才挨了李义两记耳光的大汉,早已头骨迸裂,死于非命了,不过他还是最幸运的,毕竟死的很痛快,不用再领略即将到来的地狱折磨! 那大汉又是一声痛入骨髓的大叫,痛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李义充满了无限狂暴杀机的眼神,浑身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李义看着他,缓缓的问道:“我再问一遍,那个是燕运庆?” 那大汉额头上黄豆般的冷汗如雨留下,脸庞已经痛得扭曲,勉强伸出仅剩的一只手臂,指向了一个方向。 在他手指的方向,有一个脸色苍白、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刚才还压在另一个少女的身上,此刻的他惊恐地看着李义,他虽然不知道李义是谁,从李义展现出来的实力上看,身法之快,气势之足,下手之狠,哪怕是自己在场的这些人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一股浓浓的死亡威胁涌上了心头。 燕运庆一步步的向后退,嘴唇哆嗦了起来:“你……你是谁?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你……我可以给你金子,给你银子,给你……我全部的钱都给你……你你你……不要杀我,您看上了那个,尽管…拿去,一个…不够,多拿几…个也可以,啊……”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李义缓慢的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一脸杀机。在他经过之处,所有的在他身体三丈之内的大汉全部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不过,这些人却没有死,一个也没有死。 这并不是说李义突发善心,想要放他们一马,而是李义绝对不愿意就如此轻易的处死了他们!让他们轻易死去,岂不是便宜他们了,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李义最大的禁忌,他们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最残酷的代价!! 所以李义决定,就算最终要死,那么,从他们遇到自己之前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刻这段时间,将成为他们就算做了鬼也不敢回想一下的残酷到了极点的记忆! “砰”。燕运庆**的身体一步步后退着,终于后背撞到了身后的一根木桩,在他骇然的眼光里,李义缓缓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燕运庆两眼一阵翻白,长久的压抑和自知必死的心理,让他幸福的吓晕了过去,昏迷,在这个时刻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一松手,李义厌恶的看着他倒在地上,向着那些正惊疑不定的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女孩子,李义温和的笑了笑,道:“姑娘们,你们得救了,我是来救你们的。现在,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好吗?” 数百少女突然得知自己得救了,一时间的巨大惊喜让众女都是喜极而泣,竟然来不及回答李义的问话,一个圆脸的少女羞涩的捂着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低声的壮着胆子问道:“这…这位大人,请问奴婢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李义一笑,指着角落里一堆衣服,道:“你们先把被绑住的姐妹放下来,然后自己找衣服穿起来,再把这群禽兽同样的绑到这些柱子上,敢做么?” “敢!”众女下意识的回答,听清楚了李义的话,却又纷纷发出一阵惊呼,一个个羞耻不已的冲向地上散乱的衣服,快的穿了起来。直到现在,她们才真正的肯定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真的是来救她们的,而她们的苦日子也终于结束,报仇的曰子,也终于到来!一个个望着地上不能动弹的众大汉的眼神,顿时都变得无边的愤恨和残酷起来,平日里连正视也不敢的恶魔,今天是恶魔下地狱的日子吗? 这些女孩子之,绝大部分都被害的家破人亡,本人也惨遭凌辱,此仇此恨,正是不共戴天!在仇恨的驱使之下,有些原本善良纯真的女孩子现一个个咬牙切齿,已经在想着如何折磨这些禽兽,才能为自己出一口气! 众女一起动手,再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将一干大汉和燕运庆合共五十五个光溜溜的大男人都狠狠地捆在了木桩上面,她们是那样的用力,一边狠狠的捆着,一边眼不断的流出泪水…… 虽然她们此刻得救了,甚至稍后可以真正的逃出生天,可是,她们的父母亲人,都已经惨遭杀害,不在人世,她们作为女儿家最宝贵的贞cao,也已经毁在了面前这群人渣的手里,她们的终身幸福,也早已荡然无存!至于她们的内心,更是伤痕累累! 就算报了仇,此后何去何从? 就算还活着,生命又还能剩下什么意义? 李义仰天长叹,看到这些少女们在得救之后的喜悦、发泄过心底的仇恨之后,一下子又变成沉闷的哀伤,生无可恋的样子,李义只觉得心阵阵抽痛!这等丑恶的现实,这种邪恶至极的人渣,自己能清除一批,能清除两批,但是,却不能全部杜绝!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权贵?有多少为富不仁的富豪?这些人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败类人渣,就会给无辜的无力的百姓造成难以数计的天怒人怨? 在自己力所难及、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像眼前这些少女一般在受苦受难?还有多少平民的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却无处说无处诉含冤而亡? 这种社会现实,究竟如何才能根本改变?彻底杜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李义所深恶痛绝的,但也是他最感到无力的,因为,这样的人渣,实在是太多太多!就算以雷霆手段肃清一批,那么隔不了多久,就会有另外一批露头。 杀不胜杀啊! 人类的劣根姓!无论什么时候,这样灭绝人姓的人渣总是层出不穷!前世也是如此,更何况今生这个封建的社会? 李义之所以让她们亲手报复,就是要让她们心觉得平衡一些,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而现在看来,这些少女在稍稍发泄之后,就一个个行尸走肉、万念俱灰的样子,李义丝毫不怀疑她们报了仇之后就会立即寻死的可能性! 自己该如何做? 杀不胜杀,也要杀! 而且要用最残酷的手段杀! 除非我发现不了,一旦让我发现了,那就是斩草除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人。他们也根本不配享用这人世间的一切,更不配留下什么子孙后代!彻彻底底的毁灭,才是正途! 李义双眉刀一般立起,心下了一个坚决的决定:这样的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有一万杀一万!如果全天下都是这样的人,那么就干脆让这个星球人上的人类灭种吧! 哪怕天怒人怨,但求无愧于心! 以暴制暴!矫枉必须过正!就让天地同观,看我李义一路杀杀杀杀杀到底! 外面嘈杂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阵阵惨呼,一股隐隐的热量从上面传了出来,李义身子一晃,出现在地道入口处,一道黑影闪电般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一刀! “启禀公子,燕家已经完全控制在我们手,包括燕瀚炎之内,并无一人逃脱;敢问公子如何处置?” “兄弟们伤亡如何?”李义皱眉问道。 “麾下弟兄战死两百一十六人,重伤四十人,轻伤三百余众;十九受伤,李兰四轻伤,均不要紧。”一刀简短的回答。 “区区一个燕家,竟然折损了这么多的人手!”李义面沉如水,轻叹一声。突然声音转厉:“将俘获的燕家众人全部押送集在这里,将原本作为人质的几个人也押过来!今日,燕家每一个人,都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承受凌迟碎剐的酷刑!一个也不能放过!!” 被李义前所未有的酷厉口气吓了一跳,但一刀很快恢复了过来,反而露出一种兴冲冲的神情,恭敬地一躬身,转身传令去了。 第599章 :斩草除根(三) “李兰一!”李义嗔目大喝。 “属下在!”李兰一随声出现,娇纤的身子浑身是血。眼神坚定的看着李义,等候他的命令。 “调集些人手过来,将地下密室之的那些捆在木桩上的人都给我提到这里来!然后将剩余的木桩也全部弄出来,埋在这里!等一会燕家的人押过来之后,一个一个的都给我捆在上面!” 李兰一答应一声,招呼手下就向里行去。李义补充道:“里面还有百多位被虐待过的女孩子,不要吓到她们,小心的全部请出来。再送点食物和清水过来。” 李兰一一怔,恭谨的答应一声。顿时明白了公子为何如此生气。作为跟随李义已久的老部下,自然知道李义最不能忍受最痛恨的是什么事情,看来,这燕家是真正的撞在了李义的枪口上,下场只得一种——彻底灭族! 过不多时,一根根的木桩就在燕家的西跨院里埋得笔直,每根木桩上面,都有一个恐惧的面无人色的瑟瑟发抖的**身体,丑恶令人作呕。 几百位少女也瑟缩的被请了出来,李义专门安排了一下,让少女们可以坐下看着自己仇人的下场,但这些充满了仇恨的女子,竟然没有一个肯坐下,都是眼冒着怒火,狠狠地看着这些被绑在木桩之上的罪魁祸首,一个个居然露出一种残忍的快意的神情,还有不可掩饰的残酷的期待。 源源不断的送上来的食物和清水,这些少女们居然没有一个动用的,虽然她们已经身心饱受摧残,但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宁可饿死也要先看着这些仇人得到报应! 李义默默的看着这些少女脸上的浓浓的仇恨,心一动,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琐碎的声音沉闷的传来,燕瀚炎等一众俘虏被衣衫褴褛的押解了过来,人人满身血污,神色憔悴。脸上,是浓重的绝望。 李义厌恶的看着这位燕家之主,厉声道:“给我统统绑到木桩上面去!”几个粗壮的大汉一声答应,如狼似虎的推搡着燕家的人,粗鲁之极的连拖带拽,粽子一般绑到了木桩上。 归义盟的属下们一看到这些明显是受到了无尽虐待的少女,已经人人心里明白燕家究竟是做了什么,个个都是愤恨之极,恨不得将这些人渣垃圾剁成肉泥,当然不会对他们客气。 马蹄声起,原本作为燕家的人质的几个人也被押解了过来,其自然有燕家的大公子燕钧璞。( )燕钧璞一看到这种局面,顿时浑身都软了下来,本来就因为断手而极度虚弱的他,见到眼前的一切,原本依赖家族最终可以拯救自己的信念彻底崩溃了,燕钧璞家的高层人物已经被一打尽,竟然没有一个漏!他期待的家族营救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恶狠狠的看着院子里两百多根木桩子上绑着的俘虏,李义阴沉的道:“现在,我只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燕家历年以来抓捕的少女都被贩卖到了那里?交给了谁?合伙人是什么人?都在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实力参与了这件事情?一个不漏的给我说出来!” 木桩上的燕运庆突然第一个睁开了眼睛,似乎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希冀的问道:“是否我都说了,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 李义残酷的一笑,道:“生路?好,只要你说出来,我饶你不死!决不食言!” “此言当真?”燕运庆一阵轻松,一阵庆幸。 “我也知道,我先说……”顿时又有好几人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此时此刻,在生的希望的促使之下,所有人再也顾不得什么老子儿子,吵作一团。 “cao你们祖宗!不要吵!一个一个来!谁再吵,老子先废了他!”李义大喝一声,异常狠辣的道:“你们都听着,若是谁指出他所说的有不尽不实之处,我就放他一条生路。注意,你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说,也只有一个人能活命!我希望你们珍惜这个机会!” 燕运庆大喜,焦急的道:“我说,我说,所有的联络信息都经过我的手笔。大爷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决计不会有疏漏的。” 其他的燕家众人都怨毒的看着燕运庆,纷纷祈祷着这家伙赶紧说错一个两个,或者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好让自己找出来换取一条生路,人人的耳朵都是竖的笔直。 李义努了努嘴,示意李兰一安排人员记录。 随着燕运庆的供述,一个劫掠、贩卖女子的超级邪恶团伙被一点点的揭露了出来,所涉及范围之广,牵扯势力之多,贩卖人口之巨,无不令人嘡目结舌! 不说别的势力,就只是燕家一家,就从获利不少于七千万两白银之多!!所经手被拐卖调教的贫家少女、少年,更是不计其数,若是全部有个数字的话,恐怕最少也能超过数万人以上! 这样的数字,就算是在罗天大6呆了好几年的李兰一等人,也是咂舌不已!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 燕运庆直说的口干舌燥,才总算说完,犹自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生怕遗漏了什么让别人抓住了机会,剥夺了自己生存的最后机会。但只是他所说的这些,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到了极点!人人心里都在怒骂:不是人啊,真不是人!简直就是一伙十恶不赦的恶毒禽兽! “还有人要补充吗?”静了许久,李义强自忍住心底翻涌不停的杀意,冷森森的问道。 被绑的木乃伊一般的俘虏们都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希望寻得一线生机,不得不承认,这个燕运庆,畜生是畜生,却是一个头脑极度灵光的天才畜生! 转过头来,李义看着李兰一:“这杂碎刚才所说的都记下来了没有?” 李兰一急忙道:“公子放心,都已经记录在案,绝无遗漏!” 李义哼了一声,命令道:“按照上面登记的所有人等,只要是榜上有名的,全家抄斩,凌迟处死!所有属于罗天大6的有你们归义盟负责,不许有任何一个人漏!属于罗星大6的,立即飞鹰传书告诉李兰,马上开始行动,一缕斩草除根!严令李兰: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是!”李兰一严肃的答应,身子站得笔直。“我立即就去办!” “嗯。”李义挥挥手,转身看着燕家众人,等了一会没人说话,李义一挥手:“既然没有补充,那么现在开始行刑!先从这些从地下抓出来的开始,一个个的,”李义狠酷的一挥手:“凌迟碎剐!九百九十九刀之前,一个也不许死掉!!” 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李义的刑罚居然是最为残酷的凌迟! 燕瀚炎浑身颤抖起来,老脸一阵抽搐,悲愤的道:“你们也太狠了吧!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今日我们燕家既然载了,是汉子的,就给我们一个痛快!用残酷的刑罚来折磨束手的敌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义阴沉沉的看着他,森冷的道:“燕瀚炎,凭你这样狗也不如的畜生也配在我面前提什么英雄好汉?如你们这般武林世家,仗势欺人,凌虐毫无反抗能力的平民男女,更卑鄙地以出卖他们的尊严、**而从获取暴利,你居然还有脸说出英雄好汉这四个字!呸!” “以你们燕家的所作所为,本公子就是凌迟你们全家老小一万遍也是便宜了你们,想要死个痛快?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告诉你燕瀚炎,我要在你面前,让你亲眼看着,将你的儿子女儿一个个的凌迟碎剐,让你到九泉之下都认不出那一堆烂肉是你的儿子,那一堆烂肉是你的老婆!我还要将你们燕家的祖坟完全刨掉,用狗血人尿浇灌你们燕家祖宗的骨灰,让他们做鬼也***抬不起头来!他们生下你们这一群杂碎,就是丧尽天良!就是罪有应得!就是万恶不赦!” 燕瀚炎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你……你好狠毒!” “狠毒?”李义狠狠的看着他:“你们足足让上数万个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居然说我狠毒?我还嫌我做的很不够呢!来人!行刑!” “且慢!”燕瀚炎无力的呛咳了两声,无神的眼睛看着李义,怨毒的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燕瀚炎今天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最后让我做个明白鬼,让我知道,我是死在那位英雄好汉的手里!” “对待一个要死的人,本公子从来都是很仁慈的,我一定会满足你这个要求。”李义缓缓走到他身边,突然闪电般伸出手,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手肘一捣,又直接封闭了他的内力运转,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本公子就是李义!罗星大6天罗李家李义,归义盟乃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燕瀚炎的眼终于露出完全的绝望。他本想拖延时间,凝聚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可以自断心脉或者嚼舌自尽,只等一听到仇人的名字,就要立即实行。哪想到李义竟已看破了他的想法,现在的他,连自杀的能力也没有,只能被动的等着受那千刀凌迟,被动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承受世上最残酷的刑罚! “开始!”李义一挥手。“二十人为一组,不要进行得太快,要多留出一些时间,让他们好好的留恋、回味一下这种最高的享受!” “是!”二十个大汉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充当刽子手,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之辈,自然不会有什么怜悯不忍,一刀眯着眼睛,抱臂站在一旁,充当指导…… “那我呢?公子爷,大爷,祖宗啊,您答应了放我一条生路的。你是英雄豪杰,说过的话肯定会算数的!”燕运庆大叫起来,剧烈的挣扎。 “当然,言出如风,其有后悔之理,我说过不让你死的,你就肯定死不了!”李义笑眯眯的道。 “啊……多谢李公子的饶命之恩,永不敢忘。”燕运庆顿时放下心来,只要留得命在,就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了。 李义阴沉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老子马上就让你后悔不如接受凌迟的罪行。喝道:“来人,把他放下来。任何人也不得弄死他!老子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燕运庆大喜,没口子的道谢。 李义接着道:“我答应过饶你一条性命,一定算数……”说到这里,一刀等人一脸诧异,周围的数百名少女满脸失望,燕运庆自是大喜欲狂。 第600章 :斩草除根(四) “来人,给我挖了他的眼珠,刺聋他的耳朵,割掉他的鼻子,拔掉他的舌头,敲下他满嘴牙齿,阉掉他的阳根,割断他手筋脚筋,砸断脊梁骨,敲碎他的颈椎,再打断他十根肋骨。-- ”李义意犹未尽的叹口气,“就这样吧,以上动作全部做完了之后,把他请出去让他自谋生路去吧。本公子说话算话,言出必行,一言九鼎,说饶了他的性命就是饶了他的性命。记得以上的动作一定要温柔体贴,任何人也不得伤他性命,在这些动作结束之前,一定要让他活着,听明白了吗?!” 所有人,包括一刀、李兰一等人在内,无不觉得背心一股凉气直升了上来!我地乖乖,原来这就叫做放他一条生路,饶他一条性命……那他还不如利利索索的死了的好! 自谋生路?这样直接就是一堆烂肉的人要是还能自谋生路,神仙都会佩服他的。 燕运庆一声不吭的晕死过去,他甚至没有听李义说完对他的处置就晕了过去……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残酷的凌迟之刑已经开始了。 燕瀚炎悲哀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两滴老泪无声的流下。 “燕瀚炎,睁开眼睛好好看着!”李义阴沉沉的下令:“若是在所有人死光之前你再敢闭一闭眼睛。不好好欣赏,浪费本公子的好意,我就马上下令将你的老婆儿女让一百个人轮暴了她们,然后再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做不要钱白送的婊子,而且还在脖子上挂上燕家两个字!” 燕瀚炎悲愤的睁开眼睛,怨毒之极的看着李义,眼的仇恨如同要凝成实质。但却是再也不敢闭上眼睛,连眨眼都不敢。 “不要那么盯着看我!我胆子很小的,你要看正在接受报应的你的手下亲戚们。”李义指导道:“也千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们既然做下如此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事情,相信你们早就在等着这一天,只不过在你们的心里,无非也就一死罢了,今天本公子就让你们知道,想死,那也是一件极为奢侈、极为艰难的事情!” 李义温和的笑了笑,柔声道:“古人云,千古艰难唯一死。没听说过吗?” 凌迟酷刑在井然有序的进行,最先开始刑罚的二十个人遍体血肉模糊,肌肉切开出更裸露出森森白骨,却尤自在那里无力的呻吟着,蠕动着…… “给每人泼一盆盐水上去,给他们加加油。”一刀恶狠狠的指导。 围观的众位受害的少女一个个俏眼圆睁,恐怖的看着面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因为,这是她们的仇人在接受应得的报应!整个过程,只有二十几个体质较弱的少女承受不住而晕了过去,剩下的人都在勉强坚持观看着,李义意外的发现,其几个少女的眼,居然仅是残酷的快意,还带着几分接近疯狂的兴致勃勃的意思! 应该是长期的虐待、蹂躏令她们的姓格已经扭曲变形了。李义有些怜悯的想道。 不看场屠宰场一般的惨景,李义缓步走了过去,和声道:“如果不习惯,你们可以先回避一下,等完事之后,我给你们每人一份仇人的尸骸,让你们回家祭拜自己的亲人。” “多谢公子。”数名少女同时恭敬地道谢:“不过我们想亲眼看到这些畜生全都死去,公子的好意,我等惟有感激。”态度都很坚决,可见她们心的仇恨之深。 李义叹了口气,问道:“不知众位姑娘们离开此地之后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回话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凄然和绝望,悲哀的道:“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凡是在这里的姐妹,他们为了避免后患,基本都已经将一家人屠戮至尽,我等早已是举目无亲了,又是残花败柳、肮脏不堪的身子,那里还有什么面目再在这人间苟活下去?只等公子为我们报了大仇,亲眼目睹仇人得到报应,我等便生无可恋,唯有一死。” 果然如此。李义心暗道,果然是这种打算。这些可怜的少女,都已经萌生了死志。 看着眼前的少女们,李义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锐利起来,缓缓的道:“未死去的人不会知道生命之可贵,未曾看到过罪恶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个世间有多少的丑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还是希望姑娘们能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只要妾身能做得到的,无不肝脑涂地为公子效力,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义脸色沉重,用手一指场引颈待戮的燕家人,道:“姐妹们也看到了,单单是燕家一家,就有这么多的人受苦受难,那么,整个世界三个大陆,还有多少家燕家这样的败类存在?还有多少姐妹受到了迫害,却连报仇的希望都没有?如果容忍这样的败类继续作恶下去,却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惨遭迫害,家破人亡?纵然我有能力铲除他们,可我的力量毕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我希望众位姑娘能够保留着有用之身,帮我一个忙;帮一帮那些还在遭难却同样无力反抗的可怜人。” “可我们姐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心相帮又如何帮得了?”所有的少女脸上都露出愤慨的神情,显然已经被李义的话所打动。 “只有姑娘们有心,我会安排人众,传授你们武功和求生技能。等你们学有所成之后,所要帮我的事情就是走遍天下每一个地方,把这样的人渣败类找出来,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身份,铲除掉!救无数的姐妹兄弟们逃脱你们经历过的无边苦海,还人间一个清平正气!” 李义认真的看着她们:“这件事情危险异常,而且还是与这样的丧尽天良的邪恶之徒相斗,稍有疏忽就会有生命危险,各位要有心理准备。若是愿意帮我,这里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立即安排!若是另有其他出路的人,可自行抉择,我会送上路费盘缠!” 众女眼不由得流出了感激的泪水,同时向着李义跪了下去,道:“公子厚德,救我们出这无边苦海,更为我们报此大仇;如今又想尽办法,为我们安排生路,唤起生机,我们姐妹非是蠢笨之人,如何不明白公子的苦心?想我等姐妹早无他路,我等谨遵公子安排就是。从今以后,鞍前马后,任由公子驱策!” “好!既然这样,今后你们的主要任务就只有一样,就是找出这些人间败类,无情铲除!”李义温和的道,接着回首道:“李兰一,今后这些女子就归你管辖,教她们防身之技,刺探之术,生存之法;三年之内,务必有所成就!在艺成之前,不得擅自行动。” 李兰一躬身答应了。 李义缓慢的踱了两步,抬头道:“从今以后,你们的名字就叫做巾帼锄奸盟,专管人间不平事!” “巾帼锄奸盟。”少女们一个个口喃喃念叨着这个响亮的名字,每个人的眼,都透出晶莹闪亮的光彩。从这一刻开始,她们再不是原本那些弱质纤纤的女儿家,更不是刚才还一心寻死的行尸走肉,她们都是巾帼锄奸盟的一员! 就连李义也没有想到,在数年之后的未来,巾帼锄奸盟真个威震天下,成为了贪官污吏的克星,更是燕运庆此类人间败类的催命符!她们辣手无情,在极为长远的一段时间里,那些以贩卖女子盈以暴利的营生在人间几乎绝迹! 李义在考虑着,是否要把刚刚得来的恬展军的秘笈,交给李兰一,让他传授给这群可怜的女人们,若是以恬展军前辈的武功在人间行侠仗义,惩恶锄奸,想必恬展军在九泉之下也是能够含笑吧。 远方隐隐传来地皮震动之声。 一个大汉满头是汗的冲了进来,急促的禀报道:“启禀公子,发现慕容家的骑士团足有两千人众正向这边疾驰而来。” “慕容家?”李义皱了皱眉头,不以为意的道:“打出归义盟的大旗,一刀、李兰一,你们去看看,让他们立即退走!若有啰嗦,你可以看着处理,不必再禀告了!” “是!公子。”一刀、李兰一同时答应,翻身上马,率领手下向前疾驰。奔出十丈,李兰一一扬手,一杆大旗高高的矗立了起来,稳稳的立在手,随着疾驰的奔马,迎着呼啸的风声,哗啦啦展开,归义盟三个大字迎风招展,直有威凌天下之势! 院的凌迟酷刑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一地血肉狼藉,满地残肢碎体,有不少还没有轮到的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还有一些人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直着嗓子破口大骂,燕瀚炎这位曾经威名赫赫的燕家之主,眼已经没有了泪,流出的,尽是血水! 李义缓步走到燕瀚炎身前,手掌一伸,咔嚓一声,将他的下巴复位,低沉的道:“燕瀚炎,你现在,后悔了吗?有何感想?整个家族一起被凌迟,很壮观吧?嗯?” 燕瀚炎缓慢的转过头,满是怨毒地看着李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言不发。 李义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恨不得我立即就死去,而且死的残酷无比,是吗?” 燕瀚炎咬着牙,狠狠地从牙缝之挤出一个字来:“是!” “这就对了。”李义阴沉的笑了笑,道:“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被你们燕家迫害过的千万个家庭,相信每一个被你伤害的人,都跟你现在是相同的想法,明白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唯一与你有所不同的,是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单方面的受害者,而你!燕瀚炎,你是罪有应得!就算你再死一万次,也抵消不了你的罪过!” “我只是替那些无辜被你害死的可怜人完成他们临死之前的愿望!苍天是有眼的,你知道吗?他们的冤魂在看着你笑!他们正无比快意的看着你受折磨!!正无限期待的等着你们前去地狱,再由他们亲手报复一遍!” “你恨我?应该的,我没指望得到你的感激!”李义冷酷的笑了:“我只是让你知道,就算你死了,你的痛苦也不会结束!你会无穷无尽的活在地狱里,接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不!不要说了!!”燕瀚炎疯狂的大吼起来,在这一刻,李义阴森森的口气,就像地狱之阎王的宣判,让燕瀚炎感觉到自己的整个灵魂都发起抖来。 “哈哈哈…”李义大笑:“燕家,从今天开始灰飞烟灭!所有前人的骨灰,也将被掘坟而出,就算是成为鬼,你们燕家也只能是最下贱的鬼!永世不得超生!尤其你们在阴间的敌人都远多于尘世,对么?!” 第601章 :甲子之战(一) 六个时辰之后,这场惨绝人寰的凌迟终于落幕了!燕家随着一场大火,彻底的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之间!匆匆赶来的慕容家骑士,在得知这乃是归义盟的手笔之后,又被黑衣蒙面的一刀展露了一手高深武学震慑了一下,当即匆匆返回。回去的速度,竟比前来时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燕家溃灭,举族竟无一个人能够逃出升天,所有的男女老幼,一个不剩的彻底死绝;而且全被凌迟碎剐,就连燕家的祖坟也被刨了,尸骨踩得粉碎扔了一地!这件事情,彻底将宋家宋乔田吓破了胆子! 归义盟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燕家,一个就是自己的宋家啊。现在燕家已经完了,那么接下来…… 宋家单方面根本联系不上归义盟的人,想投降也毫无门路,但被吓破胆的宋乔田搅尽脑汁琢磨出一个办法,将整个宋家所有的族人都集中在了一起,然后在宋家城堡四面八方都竖起了白旗。每一面白旗上都写着十个大字:宋家愿意向归义盟投降! 这还不够,宋乔田甚至令人在宋家的大门上也写上了这几个字。 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大损宋家颜面的事情,事情传出去足以让宋家声名扫地,但宋乔田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非但没有得到家族内部的反对,反而发现长老们人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居然引得马屁如潮,滚滚而来,纷纷盛赞宋乔田敢于放手,为家族解决了一次莫大的危机! 就算是屈辱的活着,起码也比举族被屠,被灭九族来的好! 宋乔田只有苦笑。作为宋家家主,掌管着一个大家族,从高祖建立宋家以来一直到了现在,宋乔田可以说是做得最失败的一个家主,眼下甚至连自己的不菲基业都要拱手让人了,居然还有人称赞,也算一件咄咄怪事!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若是还妄想保住什么颜面,宋家就不存在了,估计也只能落得一个和燕家一样的下场!颜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声名扫地总比灰飞烟灭强吧? 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在庆幸家族的这个决定作出的真是太及时了!归义盟的大军轰隆隆的开过来,看那架势就是要毁灭宋家的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燕家之所以被灭九族的真正原因,而他们能够幸存,并不是因为他们及时投降,而是因为他们宋家没有介入类似的买卖! 宋家一家人如同迎接钦差一般,恭恭敬敬的将归义盟的人迎接进了宋家,一个个卑躬屈膝,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唯恐惹恼了哪位神仙突然翻脸,那可就呜呼哀哉后悔都晚了啊。 早就得到消息的李义自然不会再亲自来此,只是李兰四带着千余人马耀武扬威了一下,便顺水推舟的走进了宋家,接受了宋家的投降,并将宋家城堡正式更名为归义盟第一分舵,成为了归义盟自建立以来第一个处在明面上的势力。 李兰四明白的跟宋家中人说明:所掳去的人手,除了宋匡之外,一个不少的放回。至于宋匡,因为这小子当面侮辱了归义盟三大当家和两位尊贵至无与伦比的贵宾,罪在不赦!包括当时跟随宋匡前去的二十多人,一律处死! 宋乔田颤抖了两下,毫无异议的同意了。 对于宋匡的死活,宋家上下都早已经不关心了,甚至除了宋乔田之外,所有的人都对这位大少爷恨之入骨!宋家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其根本的原因或者就出在这个该死的宋匡身上,人人都知道宋匡居然胆大包天辱骂归义盟的大当家的事情,若不是这个丧门星惹出了这等事,我们宋家又何至于落到今日委曲求全还要寄人篱下的地步? 宋匡就算是不死,回到宋家恐怕也活不了多少天了。对这个罪魁祸首,宋家已经是人人都在摩拳擦掌了,就算是他的亲老子宋乔田也恨不得没生过这么个“好”儿子! 罗天大6到处暗潮汹涌,归义盟更是一改平日的作风,大肆的高调出现,在罗天大6扫南荡北,开始了自己的霸业,其用心让人一看皆知。 趁着慕容家这个最大势力的敌人在忙着甲子之战无暇他顾的同时,归义盟开始了迅速扩张,几乎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以台风扫落叶之势,狂飙一般卷过!所过之处,要么臣服,要么毁灭,并无第三个可能!李兰一、李兰二、李兰四、李兰十九、李兰二十等五位娘子军更是分头出击,亲自带队;一刀居中策应,李义全盘指挥。这样的组合堪称黄金搭档! 罗天大6的大势,明眼人自然都看得出早已经改变了!现在的罗天大6,已经是归义盟的天下!就算是慕容家再度强势复出,相信也已经绝对改变不了!更何况慕容漫空根本就没有改变的意思。 在归义盟突然强势出击的那一刻,慕容琴就已经私下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摊牌,告知他归义盟其实便是李义的势力,而此次的慕容家内乱,李义也将全力鼎助,并许诺过,在此事过后,慕容家依然是罗天大6的顶级存在等等等…… 本来还在担忧家族前途的慕容漫空顿时大喜过望,霎时间像是放下了全身所有的担子,甚至跟慕容琴开玩笑道:“既然是我女婿的,那他的不就跟是我的一样?哪怕是将来慕容家真的并入李家,也并无不可啊,反正我女儿也是半个主人不是嘛。” 慕容琴大羞,扭身逃走。 慕容漫空考虑了一晚上之后,悄悄的告诉慕容琴,在甲子之战之后,想要与李义秘密的见上一面,以决定慕容家的未来。慕容琴在征求李义意见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万众瞩目之中,东方、慕容两家的甲子之战终于开始了。 三月三,崆摩山! 天上阴沉沉的,密云不雨,参战双方代表均是一身黑衣,除了要出战的众人之外,旁观者均是一身白衣;隐含了为自己家族的英雄送行之意。 满山黑衣如染墨,白衣胜霜雪! 饮血峰上,两家泾渭分明,相对而立,形成两大阵营。 天下门、齐天门两大隐门分据足有二三十丈的决战场南北,天下门四人在北,齐天门三人居南。 众目睽睽之下,任天行长身而起,与齐天门的鹰鼻老者两人来到场地之上,细细的对决战场地进行了检查,然后分别举起一只手,宣布场地没有问题,决战开始! 没有人注意到,在东方涵澜的身后,东方涵澜的专属的李家侍卫之中,已经有了两个生面孔,虎视眈眈的看着场中。 李义与一刀两人一早就赶到了这里,以两人的武功,想要无声无息的混进来,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他们的到来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数千人的观望之中,却是一片寂静。 任天行与鹰鼻老者神色肃穆,同时开口道:“有请两位家主。” 东方宇、慕容漫空同时起立,来到场地正中,两人都是神色肃穆,端着一杯酒,相对一碰,一饮而尽。啪啪两声脆响,酒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两人对望一眼,手掌伸出,击掌之声响彻整个饮血峰上。齐声严肃的道:“甲子之约,生死之战;胜者无仇,死者无怨!” 十六个字,却是千年之前两家祖宗同时立下的血战之誓!! “东方兄,请!” “慕容兄,请!” 两人同时大笑,飘身回到座位上,安然而坐。两家的阵营之中,分别出来一人,手中烫金名册双手捧着,送到了天下门和齐天门的两大仲裁手中。 东方家出战名册,送到了天下门手里,慕容家的则是交给了齐天门。 甲子之战,共分作十一场战斗,个人单打独斗十场,然后每一家出两百人,混战一场!不论胜负,只决生死,生死由命,胜负在天! 就算前面十场战斗输了九场,那么,剩下的战斗也是不能避免的!必须分出生死。 “第一场!”任天行声如金石,响遏行云。“东方家出战人选:暗影楼二长老,东方青雉!” 鹰鼻老者庄严宣布:“慕容家出战人选:慕容家第九长老,慕容恨恶。” 首战出战的这两个人,在各自的家族都属于声名不显的类型,但各自的武功却都可说是十分强横的,就其水准而论,都已经臻至先天境界,已经可算当世一流高手;很显然,这第一战,两家都想来个开门红。 这次决战的压轴大戏自然是属于慕容武博对战东方宇,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慕容家的家主慕容漫空之大权旁落已经是可见一斑,较之东方宇的大权独握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否则就身份而论,即使慕容漫空明知道自己不是东方宇的对手,也要挺身一战的! 而且,东方家的所有排兵布阵完全都是由东方宇一手安排的,而慕容家的家慕容水漫空则是直接将大权全盘下放。由他的两个兄弟和第一长老慕容武博全盘做主。 原本慕容漫空自然不会这么安排,这次的甲子之战,对于慕容家内部的权力更替,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可以说,两个派系之中哪一个派系在这次战斗之中胜出的多,将直接决定着家主的位置是否更换。而慕容漫空的派系已经是被逼到了退无可退、背水一战的地步。若是此次再不能有好的成绩,相信慕容漫空的下台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转圜的事情。 但自从慕容漫空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与李义的真正关系之后,对家族本就已经彻底绝望的他不由得改变了主意。索性反而反其道而行之,任凭堂兄弟们自由安排,反正你们只要想取胜,就要拿出最大战力,而东方家又岂是易于之辈?彼此伤亡惨重这是肯定、也是无可避免的。 有李义的全力协助,慕容漫空完全有把握在此次甲子之战之后对家族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就算是连慕容家第一高手用来真舍得慕容武博也清理掉,也是在所不惜! 而相对,无论旁系和东方家损失再惨重,对自己,又或者是李义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慕容漫空心中更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慕容家嫡系一脉已经后继无人了,若是将慕容家交到几个堂兄弟手中,恐怕慕容琴和李义第一个就要先收拾掉慕容家!那样一来,慕容家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但是自己还有女儿!将家业交给了女儿,也就是交给了女婿!我慕容漫空或者斗不过你东方宇,但是李义的力量在兼并了慕容家之后,将拥有足以胜过东方宇的实力,只要东方宇最终落败,而且还是要败在我女婿手里!也算是我们慕容家获胜! !! 第602章 :甲子之战(二) 当然,若是李义能够让慕容琴所生的孩儿继承慕容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一相情愿! 将来统一天下之后,如果李义愿意立慕容琴为皇后,自是更佳,如果不能,那最次也是个贵妃吧!就算是最终取缔世家,那也由得他;反正慕容家作为皇亲国戚也差不了哪里去,可那时东方家却肯定是要完了的,不论如何,东方、慕容两家之间的最终胜利者始终是慕容家。求书网。 。 但无论是以上的哪一个结局,暂时没落的慕容家总比现在看起来强大之极的东方家要强得多!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慕容漫空就已经很满意! 所以慕容漫空的思想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当然,若是慕容焕还活着的话,慕容漫空绝对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甚至压根就不会去思考! 可惜慕容焕已经不在了,也幸亏慕容焕已经不在了! 在那天晚上秘密会见了李义之后,慕容漫空立即做出了这个决定! 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李义身上!只要李义能够统一天下,一切就都将物有所值! 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女婿,怎么也算是半个儿子呢!慕容漫空心很是有些快活,冷眼看着堂兄弟们一个个胜利在望的激动样子,心道:争吧,打吧,拼吧,死吧!拼的越激烈越好,打得越残酷越好,无论是慕容家旁系又或者是东方家人,死的人越多越好!损失越大越好!那样我在下一步清洗的时候,也能够多省些力气,又或是为女婿的一统霸业减少许多压力! 场的两个人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你进我退,交错,劲风呼啸,豁命相拼。 虽然两家决战的本意只是要分个高下而已,并不一定要决出生死,但千年以来早已形成惯例,约定俗成。这,就是生死之战!没有所谓的高下之别,从来都以一方的死亡为终点结束!一方未死之前,战斗是绝对不可能停下的,就算是明知不敌,想要认输,也是绝对不可以的!最终活下来的就是胜利者! 李义和一刀此刻正隐在东方涵澜身后,看着这场龙争虎斗,两人的脸色都很怪异。 李义悄声问道:“一刀,在你的眼,这两个人武功如何?” 一刀认真的看着两人的交战,有些不屑的道:“这一年多以来,我进境极大,若是让我来刺杀的话,我有把握在一招之内结束战斗!而且可以同时杀掉这两个人。” “若是正面相斗呢?”李义很满意一刀的回答,笑眯眯的接着问道。 “正面搏杀的话,若是使用险招,我自信可以在十招之内杀死他们;不过若是稳妥打斗的话,想要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之下解决这两个人,恐怕至少要激战到百招以后才可以。”一刀仔细估摸着,慎重地道。 “一刀,你确实是进步了很多,”李义夸奖道:“居然也会考虑到稳妥这两个字了。” 一刀一脑门黑线,哭笑不得。这算是夸奖吗?这岂不是说我以前直接不用大脑的?当然,敢这么当面说一刀的也就只有李义李大公子而已!其他人,就算是黎雯和李兰,也要考虑一下的。 “你看东方宇。”李义的声音传来,他淡淡的眼神看这东方宇的方向,眼神色似有深意。 一刀把目光从场激战的两人身上挪开,向着东方宇看去,只见东方宇轻松地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神色之间对现在场所进行的战斗、又或者最终谁能活下来将似乎是毫不在意的。 场数千人,就只有两个人脸上神色自如,一个是东方宇,一个是慕容漫空!真的很凑巧,正好是东方、慕容两家的家主,唯一的分别在于,东方宇是胜券在握,慕容漫空则是另有定计,两个人都显示了不同寻常的大将风度。 “很镇定。看来东方宇对这一战是很有把握。”一刀慎重地道。“现在东方、慕容两家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若是慕容家不加以改变的话,恐怕下次甲子之战就没必要举行了。”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废话,东方宇当然是很有把握,这点就算是慕容家人也看得出来。至于甲子之战,则止于今年,两家在我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以后?!”李义气的给他一个爆栗,道:“我是让你看看东方宇现在的气色,神韵,跟你在东方家的时候所见过的东方宇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一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道:“还是那样子,没什么不同之处呀。”突然若有所思的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东方宇比那个时候还要更加的阴沉了一些。” “不错!”李义脸色慎重,道:“上次我就曾经说过,在东方宇的身上,除了东方家的家传武功之外,东方宇应该还练有另一门极其邪门的功夫,非常阴毒!打在人的身上,会让人的内力瞬间散乱无法提聚,同时血脉僵冷。那个时候,他的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但是现在,那层青气没有了;第一个可能,就是东方宇自己把那门邪功废了,第二个可能,就是邪气入体,东方宇的邪功已经到了大成甚至圆满的地步!” “那应该是邪功大成了!”一刀冷冷一笑,道:“如果说东方宇会自己废掉自己的武功,这种说法比公鸡会下蛋还要可笑。” “不错,你和我的判断是一致的”李义满意的笑了笑:“所以,若非有我在旁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尝试与东方宇单打独斗。且不说他给不给你们这样的机会,就算有,那也是太过于危险。” “有这样厉害吗?”凌一刀有些不服气,冷电般的目光向着那边刺了一眼,有些跃跃欲试:“我倒是想试试。” “如果你与东方宇对上,拼着性命不要的话,应该有机会能够与东方宇拼一个同归于尽!”李义缓慢的,谨慎的道:“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你当场身死,而东方宇还能够残留着一口气。” “若是能用我的命为公子扫清这争霸天下的最大障碍,那,”一刀沉沉的道:“……我死又何妨?” “而这次东方宇来到罗天大6,根本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天赐良机!公子我很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一刀眼的光芒炙热起来。深邃的眸子之,一团黝黑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全是死志! “混蛋!”李义气的大骂道:“刚才才表扬你,你怎么又打回原形了?我既然这么说了,难道会没有对付东方宇的把握?告诉你一刀,此行罗天,我又有奇遇,武功又有大幅度精进,环顾当今之世,除了那还君公道之外,相信已经再无敌手,就算是同样有突破的东方宇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只是这争霸天下,始终要一步一步的来,并非说是只要东方宇死了,我们就可以坐稳江山的!” “难道东方宇还不是公子的最大敌手吗?”一刀有些不解。 “是!他当然是!以此人的才智谋略确实我最大的敌手!”李义缓缓道:“不过,争霸天下,逐鹿江山,毕竟还是要靠大军征伐的!唯有在无尽的血与火之杀出来,才能够奠定坚实的基业!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天下安定,无人敢造反作乱。” “否则,得来的江山就太过于容易,太过容易得来的就太不容易保住了,这是历代开国君主都明白的至理。” “历朝历代以来,能够做出大功业的帝王将相,无一不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有一点不知道你没有想过,那就是在这些惊采绝艳的超卓人物的手下,武林高手总是不计其数,若是从选出第一高手,去寻隙刺杀敌方领袖人物,未必就做不到!但是为何却没有这样进行?而是选择了大军征战正面搏杀于沙场之上?” “有哪一家的江山是因为直接刺杀敌方首脑人物而直接得来的?” 一刀有些迷惑,道:“公子说的也是啊,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刺杀呢?大军征战,动辄有数十万人伤亡,这是多么恐惧的数字?如果能够避免这些损失,为什么不那样做呢?事实上,我、彭飞、绝代双骄等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限于公子的严令,却不敢动手!” “这是因为,定鼎天下的最后一战,要的乃是震慑!用鲜血白骨和无数的生命来进行一场至大的震慑!其二,也是对后人的警醒!”李义深沉的道:“第一,等东方宇的力量积蓄到了极点,我们将他们在最强的一刻一击而溃,正是向整个天下展示我们恐怖的战力,警告一些心打着小主意的人,不要试图掀起事端,这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更不是他们可以抗拒的!第二,我们毕竟要老去,未来的数十年数百年,是属于我们的子孙后代的;唯有前辈付出了太多,才能让子孙感到他们所轻松拥有的乃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他们能够尽可能的谨慎的处理,保住我们的基业。” 李义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代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大战,应该能够保证子孙后代三代人的稳定!至于三代之后,那就说不定怎样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也就早已不在了,爱咋地咋地了……” 一刀迎风呛了一口,李义说到三代之后,居然就爱咋地咋地了……历代帝王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江山可以千秋万世?子子孙孙永远无穷尽地坐稳江山?可在自己眼前就出现了李义这一个怪胎! “公子难道不希望子子孙孙永远安享富贵?”一刀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李义回答得很肯定。 “那怎么……”一刀更晕了。 “想归想,可是,想又如何,真的可能吗?”李义眼睛望着一刀,喟叹了一声,道:“我们现在争霸天下,浴血奋战,说的高尚一些、漂亮一点,是为了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但若是说的自私一点,所谓的争霸天下,在我们眼不过是一场比较有意思的游戏而已,人生最大的一场游戏。” “说到游戏,其实人生在世,有什么不是游戏呢?生老病死,游戏而已,爱恨情仇,换了一种方式的游戏;争霸天下,说白了也不外如是!以游戏的态度、方式将一切操控于股掌之,超脱于游戏之外,不为得失所喜所忧,才是真正的超然。若是把一切都看得过重,反而无法得到!” 第603章 :甲子之战(三) “我只要我这一生活得问心无愧,活得足够精彩斐然。-- 至于子孙后代,我自然也会尽力的作出布置安排,然天地本不全,世事更不可能尽都顺心如意,天下事又有谁是能真正的安排好身后事的?没有!从来也没有!”李义剑眉一轩,道:“强如东方家,有慕容家这个世仇在,也只延续了千年而已,而现在的东方宇,已经决定要争霸天下了,背弃了他老祖宗的遗训!崩灭只在几年之间,这还只是一个世家而已,更何况是天下至尊的皇位?” “我也是人,人力有时穷,我为子孙后代计而安排好一切,这无可厚非,可是子孙有能力守得住江山,自然也就守得住,若是守不住让人抢去了,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他们的子孙后代若是有有本事的,尽可再去抢回来!不过那又是一场王朝争霸了!在我有生之年,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发生的,但我终究不能长生不老;在我身后的,我就算有心想管又如何管得了?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吧。” “李家的崛起有我在,是必然的;但几代人之后或者几百年上千年之后,李家被赶下台,那也是现在就可以看得到的事情!迟早的事情,我们现在讨论这么又有什么用?” 在李义说话的时候,场的激战依然在进行着,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关注着,唯独李义与一刀两人丝毫不以为意,两人虽然站在人群里,但却就像是飘然于这些人群之外,纵然是眼睛轻轻的瞥过去,也是云淡风轻,在两人的眼里,这样的战斗根本不值得一看。 “到大战结束,四海升平,一刀,你想做大将军还是做大公爵?”李义笑眯眯的问道。 “大战结束?”一刀迷惑的挠了挠头,仔细的想了想,却是感觉自己更加的茫然起来,就是啊,如果公子统一了天下,自己该干什么呢? “我……我还是跟着公子,只有跟着公子才是最舒心痛快。”想了半天,一刀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公子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就算真给公子磨墨做书童也行。” “哈哈……”李义几乎捧腹大笑起来,若不是顾忌这里人太多,就要抱着肚子疯狂的笑一顿。“一刀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笑过之后,李义认真的道:“一刀,别的先不去说,不过你的终身大事可要尽快解决了。再怎么说,也要为祖宗留下一脉香烟吧。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等到天下平定你还是光棍一条,可别怪我乱点鸳鸯谱,也不会太过分,顶多塞十来个夫人给你。” 一刀一张脸顿时皱巴巴的,苦着脸道:“公子,再宽限几年,我年纪又不大,不用那么着急……” 李义一瞪眼睛,道:“再宽限几年?你年纪不大?你这话和谁说都行,惟独和公子我说不行,估计,再几年我的儿子女儿都要长大了,我可还想着跟你定个娃娃亲呢。” 一刀精神一振,道:“那我可要抓紧了,为了公子的公主们,我也要多生几个儿子啊。” 李义怒,道:“胡说,我生八个儿子,你赶紧生一堆闺女,给我儿子当媳妇。” 两人一齐大笑。 场一声爆响,接着一声闷哼,就看见东方家的东方青雉满口鲜血,踉踉跄跄的退出七八丈,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场慕容家的慕容恨恶已经声息俱无的躺在地上。 胜负已分。一伤一亡! 死的自然是死的干干净净,但是胜者也并不轻松,以李义的眼光看来,这位东方青雉终其一生,只怕也不会再有使用武功的机会了! “真是何苦来由。”李义叹了口气:“如果说以前两家约战,起码还有两块玉佩做赌注,胜者可以研究一甲子;现在又是为什么呢?玉都没了个屁的,还打得死去活来。” “玉没了?”一刀一怔:“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李义哼哼一笑:“因为玉就是在我手上没了的,变成了一堆玉粉,连个的好处也都归了本公子,我知道得自然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得多。” 一刀哈哈一笑,急忙收声。 场两家已经又各自上来一人,再次战在了一处。 李义无趣的皱了皱眉头,道:“这所谓的甲子之战,实在是提不起看的兴致;也就是涵澜与慕容琴那一战能让我瞪瞪眼,再就是慕容武博大战东方宇估计会很好看,其他的……不看也罢。” 一刀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同样没趣的道:“打来打去才死这么点人,实在没什么意思。”李义嘡目以对,一刀果然有自己的见解,而且还异常的独到加霸道! 天色越来越显阴沉,浓密的黑云如同要从天空之摔下来一般,带着丝丝湿意的风也呼呼的刮了起来,两家派出的高手们打得也是越来越是血腥,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死伤了五场。 慕容家二胜三败,东方家略占了一点上风,但东方宇的脸色阴沉,如同马上就要爆发一般,谁都能看得出那蓬勃的怒意,而相比较来说,损失最大的慕容漫空却是笑盈盈的,似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幕让众人都是大惑不解,为何胜了的反而不高兴,输了的却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东方宇没想到损失竟然会是如此之大! 按照以往的记载来看,东方、慕容两家基本都会留着自己的底牌,在约战之出手的只有少数的精英,两家战绩也能基本持平。只在关键的几场需要打硬仗,决定胜负。但有时候宁可认败,也绝不会让家族的高手们全部上去拼命。毕竟身后还有千年的基业需要有人照拂,若是高手全拼完了,恐怕前面结束甲子之战,接着就被本土别的势力给吞了。 记忆的这一切却与面前的战局根本不能划等号!慕容家的表现太奇怪了!他们完全就是主力尽出,没有半点保留的压了上来! 难道慕容家以后不打算过日子了么?他们就不怕甲子之战之后被别的世家所取代吗? 东方宇很郁闷,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算漏了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始终还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疏漏了?可若是照目前的态势继续打下去,慕容家固然会损折甚大,出场的高手能够回去的十个人之绝对不会超过四个,就算是能回去四个,这四个也基本相当于废人了!这样的代价相信就算是拥有千年底蕴的慕容家也负荷不起,慕容家甚至可能因为这个结果而一蹶不振! 可是……东方宇却同样付不起这个代价!东方家这次派出场十个人,任何一个都是顶尖高手,综合实力相信也可以胜过慕容家人一筹,但以这样的生死惨战而论,能够当真有把握全身而退的人,相信最多也不过三个,甚至可能还不足三人!至于其他的七个人就算不死也基本等于是废了。而与李义的天下一赌的豪赌几乎就在眼前,即使以东方家这许多年来的积累,即使是东方宇也是决计负担不起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肯承受这等巨大的损失? 要知道损失任何一个这个层次的金带高手,没有至少二十年的时间休想再培养出来。而现在距离最终的决战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年时间。这还要在李义不出尔反尔的前提下,若是李义自觉羽翼丰满,撕毁赌约,悍然开战,那么战斗随时都会打响。那样,东方家只怕会大战临头,欲用无人! 难道慕容家竟是瞄准了自己将与李义争领天下,以为自己必不敢全力迎战,只要他们一强硬,自己一方必然不敢硬拼,才不惜派出最不留余地,也是最强的阵容?!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怎么应对呢?!难道慕容家真有如此眼力的高人吗?!东方宇不禁陷入了沉思! 阴沉着脸,看着对面的慕容家,慕容漫空堂兄弟几人的脸色尽在其,而就在对面,慕容漫空的脸上悠然自得,没有半点着急,在慕容漫空的身后,安然的坐着五六个白衣老者,两侧则全是精悍的青壮年汉子。 东方宇悚然一惊,在这一刻他察觉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切都清楚明了了。因为此战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一边的嫡系主力根本就没有人出战!所有出战的,几乎全是从慕容漫空旁边慕容武博的身后那群人之走出来的。 权力之争! 东方宇何等才智,立即明白过来,压根就不是慕容家的领导层有多高明,根本就是家族内部的权利纷争!东方宇虽然明白了,但却更是恨得直咬牙!对慕容家的情况顿时有一种怒发冲冠的感觉。明明都是一家人,你们自个兄弟之间争个屁呀!又什么好争的?!团结合作求个皆大欢喜不是挺好么?那样你们慕容家才可以保持屹立不倒,我们东方家的实力也能够得以保存,而且安然的将这场甲子之战度过,也满足了老祖宗们的遗愿,这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你们不团结也就罢了,居然在千年世仇到来的时候开始了内部权力之争!这不是明摆着自掘坟墓的事情吗?最可气的是,还把我们东方家给捎上了! 生平第一次,东方宇作为慕容家敌对家族的家主,居然对慕容家子孙的不肖感到了由衷的愤怒!太败家了!太不肖了!如果你们使慕容家就此堕落,试问你们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东方宇几乎就要张口怒斥|! 你们争你们的也就罢了,可是你们居然拿着与我们东方家的约战作为赌注!让本座陪着你们死死的牺牲人手,而且全是实打实的顶级高手……偏偏在我遇上最大敌手生平劲敌的前夕,你们闹开了……他***! 慕容家这是一群什么玩意! 东方宇愤懑填胸,恨恨的低声咒骂。 “大哥,怎么了?”一边的东方淌心思慎密,绝不在东方宇之下,自然也发现了慕容家的不正常。面带担忧之色的凑了过来:“大哥,情形有些只怕不对,慕容家好像在内讧啊,若在平时也还罢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他们不惜血本的拼命,我们只怕会很难受啊!” 东方宇黑着脸,郁闷的道:“谁说不是呢,这帮杂碎,真是一群混蛋加三级的败家子!一无是处的王八蛋!他们这么一闹,我们岂止会很难受,根本就是难以承受,他们在这等时候内讧起来,这不明摆着让我们东方家的人给他们陪葬嘛?” “大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战既然已经不可挽回,索性快刀斩乱麻,干脆我们把接下来的四场全部拿下,只要出动你我和三弟,还有大长老,当可操必胜,且可全身而退,然后换下其余的五人。”东方淌眼闪着智慧的光芒,“只要能保住实力,就算打乱原定的计划也说不得了!若是再让原本设定好的人手上去,恐怕……” 第604章 :甲子之战(四) “不错,最后一场由我亲自对战慕容武博。 。。 ”东方宇颇有些歉意的看着玉满堂:“二弟,至于涵澜那一场……” 东方淌的脸庞痛苦的一阵抽搐,哑着声音道:“大哥……涵澜,不能换下来么?” 东方宇鹰目之光芒闪动,沉吟了一下,道:“……不换!” 东方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度的愤怒,低着头沉默的退了回去……他之所以这样提议,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保下女儿,没想到东方宇居然仍是如此!这一刻,东方淌对自己的大哥,突然真正绝望! 东方宇深邃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二弟佝偻着身子退了回去,眼突然闪过一抹奇异的光采,随即转过身来,道:“三弟,这一场轮到你了,大哥祝你旗开得胜。不过那慕容程曼……尽可能不要伤他性命。” 东方扬正无聊的东瞅西望,闻言大喜,晃着膀子走了出来,咧开嘴笑道:“大哥,放心吧您哪!看俺把那老王八来个死甲鱼翻身。”突然又是一怔:“为何?” “不为何!”东方宇没心思解释,一瞪眼,道:“让你别杀就别杀,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向着任天行走了过去。 明摆着慕容程曼等人正跟慕容漫空较劲,东方宇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将他杀了?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岂不是可以大大省事吗?但这番心思就算是说给东方扬听,估计一时半会他也不懂得,索性干脆就不解释了。 东方扬顿时一肚子不满又翻涌起来,肚皮一鼓一鼓的,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喃喃道:“你说不杀就不杀?老子居然还不能问个为什么?三爷偏偏要干掉这个该死老小子!又怎地?居然也敢自称是三爷,真是老寿星吊颈,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场正好念出来:“东方家出战人物,东方扬,慕容家出战人物,慕容程曼。” 哇哈哈一声怪笑,东方三爷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满脸钢针似的虬髯也似乎兴奋的炸了开来,整个脑袋就像一个炸开了刺的刺猬。一阵豪笑如雷,东方扬勾着手指头,极为轻蔑的道:“慕容家小三,快些给你家三爷滚出来!今天三爷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三爷与小三之间,可是大不相同的!只有老子这等英雄盖世的人物才配称三爷,至于你这等猥琐小人叫个小三都是抬举你了!” 一身劲装,外罩护身马甲的慕容程曼只气的一口血几乎从喉咙里溅出来,嗖的一声掠了出来:“东方扬,我把你这个满嘴喷……”话未说完,就见东方三爷莽牛似的身躯硬冲冲的撞了过来,双手直上直下,大开大合,居然一上手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拼命架势。( ) 慕容程曼吓了一跳,身子一飘,急忙闪开;突然惊觉眼前腿影满天! 东方扬料定他这种人必然贪生怕死,所以上来就先声夺人,一举夺得了绝对主动,接着就得理不饶人的展开了自己最得意的腿法。 慕容程曼也是绝顶高手,强自稳定心神,稳扎稳打,见招拆招,步步为营。 “三爷倒是长心眼了。”一刀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种打法对付慕容程曼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正是最佳手段。” “就是,”李义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场大叫大吼,满城乱蹦的东方扬,略微有些诧异:“他居然也懂得利用战略战术了!啧啧,真是好聪明的。” “不过,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小,若是以东方家的品阶来算,只怕已经到了金带品的层次了吧。”一刀眼泛起一股缅怀:“东方三爷这个人,为人其实是挺不错的;和我、和彭飞、和绝代双骄每个人相处的都不错,想到我们将来必定要与他为敌,还说不定会在沙场正面相逢,心里只怕真的会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李义疑问的看了看一刀,没想到这三个字居然会从一刀口说出来,倒真是意外之极。“既然舍不得,那你该如何?” 一刀的目光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有些黯淡,道:“正因为舍不得,所以一旦战场相遇,就一定要第一个舍得!” “这又是为何?”李义不动声色的问道。 “因为我的舍不得,很可能会让更多我方的兄弟遭受到足以致命的威胁,所以,才要第一个舍得。”一刀平静的道。 “一刀,怎么说你呢,你还是太嫩了。”李义忍不住叹了一声,道:“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其都必然会有你舍不得的人物,因为,这些人都是当世有数之雄才!这种惺惺相惜,相信任何成功人士都会有,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你只看到了东方扬,你看到东方宇了吗?难道东方宇的枭雄手段不值得人佩服?看到慕容家的第一长老慕容武博了吗?难道慕容武博的武功不足以让人佩服?他的武功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和你小子依靠外物提升可是很不同的!” “人生一世,朋友固然重要,但若是能够有一位肝胆相照的敌人,才是真正难能可贵!他能够让你本属于平淡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纵然落败,也是不愧此生!这种敌人,就是值得尊敬的敌人。对于这种人,在双方已经明确对立,而你能杀掉的时候,那就要赶紧的杀掉!” “杀掉他,才是你对他最大的尊重!”李义悠然道:“就如东方宇……” “至于东方扬……反而不属于这种人,他跟我们永远不会是敌人。”李义默默地道:“所以,你不能杀他。这个人虽然粗,但却是一个值得值得相交的朋友,若是东方宇兵败身死,东方扬在这等复杂的关系之下,是不会举兵复仇的;而那个时候,东方扬就是稳定北方的最佳人选!而且是唯一的合适人选!我之所以对东方家下这么大的功夫,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步!东方家不同于慕容家,东方家对北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因为涵澜的关系,东方淌本来才是最佳的人选,可惜,现在又不是了。”李义看着一刀:“东方宇可以死,东方扬不可以死!” “我明白了。”一刀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实在不想亲手杀死这个曾经的、或者到现在依然是,的朋友,既然不用和朋友沙场敌对,自然更是上佳! 今天的东方三爷可是出了大风头,压着慕容程曼打不说,嘴里还不闲着:“小三啊,今天套上马甲出来了,别以为你套上马甲三爷就不认识你了,还真别说,你这个老王八蛋和这马甲很真配,倒算你这老小子有点审美观点!” 就这套词,没把慕容程曼气死,刚平复下去的气血,又开始翻腾了!招法自然微显散乱! 东方扬心道痛快,更加的嚣张起来,每一拳击出,都会石破天惊的用他那破锣般的大嗓门大喝一声,每一腿出去,都要再大吼一次;若是拳脚占到了慕容程曼的身体,则更是呼呼哈哈的一阵怪笑,偏偏他的嗓门大极,整个崆摩山顿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吼叫之声。 若是不知道的,定然会以为这几千人在围拢着看间的人耍猴呢。 慕容程曼武功不及,更兼心神不定,被逼的团团乱转,狼狈不堪;更兼被东方扬的粗鲁形象和不用语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毫无办法,只能竭尽全力应对、躲避。本来实力大致在伯仲之间的两个人却因为其一个人怕死,变成了如今一面倒的局面。 慕容程曼早已经是懊悔不迭,自己本就打算替死去的儿子挣一份荣誉,以命相搏,怎事到临头突然就胆怯了呢!真***想不通!。 东方扬本就雄壮的身躯伴随着他的声声大吼,更是显得威猛无比!李义几乎要鼓掌喝彩,想要学着某片的女主娇滴滴的夸一句:真是太过瘾了,义哥,你好威猛啊! “力劈三关!”东方扬本就有些人来疯的意思,跳上半空摆个造型,“刷”的一下子一掌如同开山巨斧轰轰落下。慕容程曼牙关一咬,举掌相迎。 砰地一声,东方扬潇洒的翻身而出,然后一个空心跟头翻回来,口“咦~呀!”的怪吼一声,透露出无比的兴奋,大叫:“横扫四海!” 劲风扑面而来! 慕容程曼红着眼睛正要不顾生死的冲上去,却听见东方扬哈哈大笑道:“小三啊,赶紧叫声三爷,三爷听得舒服了,就饶你这个老王八蛋不死!” 慕容程曼本就是自称三爷,此时在自己落尽下风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来,气的手足冰凉,内力更是几乎走岔了气!手下禁不住就是一缓。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高手过招,只争毫厘! “砰砰砰砰……”东方扬窥到破绽,趁势而入,连环十九掌尽数劈进了空门,劈在了慕容程曼的胸膛上,声音如同擂鼓一般密集! 慕容程曼在东方扬掌力击上自己胸膛的时候,眼泛出绝望的神色,强吸一口真气,拼命一般地一手抓了出去!此刻已不求扭转败局,只求共赴黄泉! 可惜积累而成的败局的差距不是光凭拼命之心可以弥补的! 嗤! 东方扬胸前连衣衫带皮肉被他生生的撕下了一块,顿时鲜血淋漓。 东方宇与东方淌同时急躁的呼喝一声:“三弟!”不过两人一个是在关心的三弟的安危,而另一个是却提醒三弟不要杀了慕容程曼……东方扬长啸一声,不知是痛的还是仍处在兴奋,对两个哥哥的呼喝充耳不闻,飞起一脚,砰地一声重重的踢在慕容程曼的下腹,受伤之下心愤怒,这一脚已经是全身功力之所聚! 慕容程曼一声惨嚎,身体皮球一般高高的飞了起来,直飞上空七八丈高,七窍之鲜血狂喷出来。 一时间,全场寂静如死! 所有人都抬头望天,然后缓缓随着低头,看着那个破麻袋一般的身体“咻”地落了下来,啪的砸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巴…… “东方家东方扬胜,慕容程曼身败身死!”鹰鼻老者长声宣布。 东方扬胸前鲜血淋漓,却傲然站立,嘎嘎怪笑两声,昂首挺胸,用一种英雄的姿态,龙行虎步、鹰视狼顾,一如上场一般昂然走了回去……东方宇胡子直抖,气的说不出话来,有心斥责弟弟几句,但一眼看到东方扬胸前的伤口,不自禁的又感到心疼,毕竟这是自己的幼弟啊。闷闷的叹了口气,挥手令人赶紧上药包扎。 第605章 :甲子之战(五) 看着场,不由得一阵当了冤大头的感觉。-- 自己带来的人马不仅成了慕容家争权夺利的工具,而且还为要慕容家嫡系一边清理门户……慕容家隶属于旁系阵营的人物人人都是满脸死灰!看着刚刚还神完气足威风凛凛的三爷,如今却如同一堆碎猪肉一般堆在了场上,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每一个人都是暂时无法接受! 看着东方家阵营之正享受着英雄似的欢呼的东方扬,都是眼怒火熊熊。 “东方扬!你这匹夫!可敢与我单打独斗一场?”一人长身而起,满脸悲愤,目含泪。此人短须黑发,正是慕容程曼的同胞兄弟,慕容舒曼! “退下!”慕容漫空怒声大喝:“甲子之战,非同私人决斗,生死有命,胜败在天,生者无仇死者无怨!此乃是两家祖宗的遗训,难道你竟敢数典忘宗不成?” 慕容舒曼狠狠地看着慕容漫空,眼睛一眨不眨,良久,才恨恨的哼了一声,重重的坐了下去。 这事也就是出在慕容家,如果换成东方宇,就这一个举动,已是冒犯了家主权威的大罪,东方宇就可能会当场击毙慕容舒曼! 而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表面并没有什么举动,眼底却是寒芒闪烁,暗自冷哼一声,心道,甲子之战之后,就是你们的覆亡之期;就容你们这般败类嚣张一时吧。 场面又是很怪异,本来胜了应该高兴地东方宇一脸的沉郁,不高兴得很。而另一方输了的慕容漫空心底却是很有些喜不自胜,虽然极力嗔着脸,但眉梢眼角的快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大仇得报的快意!眼看仇人死在面前的快意! 慕容漫空没有从来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慕容程曼的畜生儿子才会枉死在罗星!他只恨,自己没能亲手剁下慕容程曼的头颅来,对他的死,心的无比快意甚至已经不想掩饰! 接下来的两场战斗,都是东方家胜的毫无悬念。现在就只剩下了两场。 慕容琴对东方涵澜。 慕容武博对东方宇! 而李义与一刀两个人最为期待、最有兴趣的也正是这两场,也只有这两场! 慕容家人群一分,身穿黑衣更显得身材格外高挑婀娜的慕容琴飘然而出。东方家那边,东方涵澜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越众而出,娇怯怯的似乎弱不禁风,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东方淌摇头叹息,满脸的痛苦,东方扬攥着拳头,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东方宇,宛若要吃人。 东方宇轻轻侧过了脸,两眼目光低垂,端坐如山。 “涵澜妹妹?”慕容琴率先开口,语声柔和。 “琴姐姐?”东方涵澜嫣然一笑,微微一福。两女相视一笑。 这番做作,让不知情的人心顿时恍然:哦,两女并不相识。 但是有些知情的人却是在暗暗鄙视:这两个丫头真会演戏!都睡到一张床上了居然装不认识,你装就装呗,居然还能装得这么的自然,简直有影后的水准了! 东方宇和慕容漫空同时直起了身体,在这一刻,这分居两个大陆的两大顶尖世家的家主,心想的事情居然惊人的一致! 慕容琴必须胜!东方涵澜必须败! 败!就是死! 东方涵澜必死?! 东方宇很有些紧张的意思,甚至感到有些口渴,这种微妙的感觉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过了;相信只要东方涵澜死在这里,死在慕容琴的手里,慕容家与李义,从此便是不死不休! 慕容漫空也有些紧张,只有慕容琴毫无悬念的胜了,才会尽快的回到李义身边去,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也为了慕容家的前途未来! “涵澜妹妹小心,我可是要出手了。”慕容琴风姿嫣然,长剑若流水,迎风出现。 东方涵澜白衣胜雪,丰姿绰约,执剑如执笔,端严谨密,门户森森,一派大家风范,轻笑道:“姐姐请放心赐招就是。” 放心赐招就是!这句话便是两女之间定下的暗号,意思即是说,东方涵澜已经完全的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放心就是。 慕容琴一声清啸,轻盈的身子似乎是随风飘起,直冲空,待升到一定高度,长剑银光当空一闪,突然天空之出现了一面银河似的瀑布,晶莹发光,以直落九天之势,刷的罩下! 东方涵澜脚下一侧,身子半偏,长剑在空一抹,以剑作笔,却是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一”字!字迹虽然端正,但落在懂书法的人眼,却可以清楚的看出,这一笔从收锋起,带锋斜,外平钩,藏锋于外,收笔的时候,隐隐往自己怀一带! 这是偏锋行笔!而且不是用的正楷书法,虽然看起来大气端正,但其的变化,非亲临其境不足以印证! 一道银亮的光华赫然横在两人之间,那坠落的银河触到这端正的一字,突然滑落到了一边;东方涵澜顺势一剑斜挑,像是手握重逾千斤的重笔,自下而上,重重的、浓墨重彩的挥毫而上!一招得利,顺势转守为攻。 慕容琴似是一惊,剑法也同时随之一变,变得如同迢迢春水,连绵无尽。却是采取了守势。 两女这一战,所有人居然都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诚然,以两女的武功,在在场的这些人之,最多也就算的游而已,但东方涵澜的全新的招法,却是无论是一代家主的东方宇,还是武功慕容家第一的慕容武博,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看上去似乎是在颇有闲情逸致的写字绘画,但却竟有这般莫大的威力!这种奇特的武功,让众人都是看得心旷神怡、目不转睛。 还有就是慕容琴对慕容家剑法那股意的把握,也让人叹为观止,虽然慕容琴功力尚浅,只是刚刚进入先天小成境界,但剑招之那连绵不断的寓意已经是不会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剑招,如同真正的行云水流一般! 转眼之间,两女已经拆了七八十招,都是有些香汗淋漓。居然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慕容漫空心下一阵焦急,难道琴儿竟然会失手? 东方宇也是一阵着急上火:难道涵澜,居然真的有本事取胜?!难道天下门的武学果然有夺天地造化之能! 慕容琴剑法一变,突然如同是大海狂潮,一浪接一浪一波接一波,无休无止的攻势,浩浩荡荡的展开。 东方涵澜一声轻哼,脚下步法一变,手长剑大开大合龙飞凤舞,诡秘莫测,堪堪抵住慕容琴,两个人居然又相成了旗鼓相当的局势! 这一次东方涵澜的剑法所有人都看了出来。 这是狂草书法! 胜败就在此时! 慕容漫空霍然站了起来,神色之间,说不出的关切。东方宇眼如鹰隼,紧紧的盯着东方涵澜的身子,眼阴鸷之色犹如乌云! 两女的身体穿花蝴蝶一般的都在一起,当当当的双剑交击的声音如同爆炒豆,响个不停,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之,两女终于分开。 东方涵澜双手拄着剑,香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气;慕容琴脸色苍白,明显是一副脱力的症状,吃力的站着,抖了两抖,突然身子一歪,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东方涵澜长剑脱手,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接着也软软的坐了下去……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居然是同时力竭! 一千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今年可真是怪事连连。 慕容漫空如释重负的怔住。 东方宇恼火之极的怔住。 任天行与天外天的鹰鼻老者目瞪口呆的怔住。 这可如何判断胜负?! 看两女的样子,相信不要说提起剑再将战斗继续下去,哪怕是动一根手指头也困难得很了…… 东方淌大喜过望,东方扬一张毛嘴咧的跟河马似的大,看那架势几乎能整吞下一头牛,良久,才吧嗒一声合上,嘴角一阵抽搐扭曲:下巴有些脱臼……纵然如此,东方三爷还是挣扎着模模糊糊的嘟囔了一句:“…我…顶!”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没人能看出其的不对来。两女也确实已经竭尽全力,杀招大招层出不穷,最终筋疲力尽,连旁观的众人也时时的为两女捏着一把冷汗,谁会知道,这一切居然是事先早就排练好的? 这也不能怪这些人眼光不够好,实在是因为东方涵澜与慕容琴的这场戏,已经达到了千锤百炼的地步;甚至还有还君公道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亲自喂招指点,兼有李义这位精通古今上下五千年的武功招式的怪胎精雕细琢,公道甚至曾说过,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们俩是事先排练好的,就算以他的眼力,也是难以窥破其玄机的,连这位大佬都这么说了,更别说在场这些人了,要是还有谁能看出问题,那才真叫是见了鬼了…… 慕容漫空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东方宇,沉声道:“此战当做和论,东方家主以为如何?” 慕容漫空身后有人高声叫起来:“怎能当和论?祖宗遗训,甲子之战不死不休!存者胜,亡者败,如何能有和论?” 出声的却是慕容舒曼。 一旁的慕容屏曼应声附和,道:“若当真是做和论,岂不违背了祖宗遗训?” 那边,东方宇还未说话,东方淌已经呵呵笑道:“慕容家主说的不错,和论最好。” 东方扬粗声大气,但方才嘴张的过大,下巴轻微脱臼,说话有些不利索,声音有些模糊:“本就是和了,还用论?你们没长眼睛啊!” 天下门与齐天门的众位裁判面面相觑。 怪哉! 慕容家家主一提议,东方家家主的两位兄弟立即响应;反而是慕容家家主自己的两位兄弟坚决不干!这,这到底是闹得哪门子玄虚? 不愧是千年大世家啊,其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几位世外高人同时感叹不已。 那边,本来就异常担心侄女并感觉心对李义有愧的东方扬第一个暴跳如雷的站了出来,指着慕容屏曼与慕容舒曼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两个王八蛋算是什么东西?你们老大都说话了算和,你们俩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绿毛乌龟?腆着脸说什么不和,你们凭什么插嘴?来来来,让三爷我教训教训你们什么叫做敬老尊贤!” 一边说着,东方三爷一边撸袖子,就像个民工一般就要冲上来。 慕容舒曼、慕容屏曼两人同时大怒,正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两人同时冲了出去! 第606章 :甲子之战(六) “够了!还没丢脸够?”东方宇一声暴喝,“是和是战,自有仲裁公论,你们吵什么?很好看吗?!还有没有点千年世家弟子的风范!”这话说的却是犀利,不但是说东方扬,连慕容舒曼两兄弟也说了进去! 慕容漫空怪异的看了东方宇一眼。 一听这句话,就知道东方宇还是希望两女再战下去。不禁有些奇怪,东方涵澜说什么也是你嫡亲的侄女,你居然就这么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 要知东方涵澜从小体弱,今日能战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一个不可能的奇迹了,若任由两女调息,先能累积到一击之力的人必是慕容琴无疑!而眼下这个状况,能先出手的人,就一定是胜方! 慕容谩空自然不知道,东方宇其实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任天行可是非常了解东方涵澜对李义的意义,自然也明白东方宇的意思,但他却是绝不会按照东方宇的意思来行事,但他知道,若是自己首先说和,那么齐天门那个鹰鼻子肯定要和自己作对说要战,那就麻烦了,所以任天行很明智的没有说话,眼睛看着鹰鼻老者,让他先说。 鹰鼻老者大为得意,心道:你也没注意了吧。不过老夫说什么都是罗天的人,慕容家家主说和,老夫自然要站在慕容家一边,至于东方家,我凭什么要顾虑他们? 心念已定,用一种公平公正大公无私的口气,语音严肃,面色郑重,缓缓开口道:“此战参战两人再无再战之力,当作和论!” 一锤定音!这种感觉果然不错! 任天行立即道:“不错,此战该作和论!”同时得意的笑了一笑。 慕容漫空与东方淌两人同时步入场,各自搀扶起各自的女儿,站起身来时,两人目光相对,居然同时露出一个充满友善的真诚笑意,随即各自带着女儿走了下去。 在没人发现的角落,慕容琴慧黠的眨了眨眼,东方涵澜也调皮的挑了挑眉毛,两人都对刚才的表演感到非常的满意。 李义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场绝对真实的“华丽”演出至少已经达到了“奥斯卡”的高度,就是消耗的也太大了一点吧,万一有点意外,如何自保呢?!李义手指一弹,一粒丹丸落在自己身前的李绝手上,李绝心领神会的向着东方涵澜走了过去,送过丹丸,赶紧让她服下。而另一边的慕容琴不等人照顾,早已从怀取出一颗雪白的药丸,吞了下去。若是将这两颗药丸放在一起,只要是明眼人定会看出这两颗药丸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慕容家,慕容武博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清癯的脸上古井不波的看着东方宇:“既然此战做和,东方家主,两家高手之间的决战,就已经只剩下了你我二人。无波对今日之战,已经是渴求了十数年!还望东方家主不吝赐教!万勿让慕容武博失望。” 慕容武博虽然份属前辈,但东方宇却是东方家家主,慕容武博虽是武痴,但对待实力可以与自己对等的人,却还是会给予足够尊重的! 慕容武博就那么平平淡淡地站在那里,但在外人的感觉之,却是在这本来空无一人的场地央,突然缓缓崛起了一座山,一座由剑气组成的高山! 他黑衣黑袍,纹丝不动,但一股股锋锐到极点的森然战意却是喷薄而出!似乎围绕在他身周的空气也在氤氲鼓动,就如无数柄充满了嗜血之意的长剑,剑气森然,在无比的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李义眼前一亮,蓦然转头,道:“一刀,你仔细看着,慕容武博现在拥有的,恰恰正是你所最缺少的东西!机会难得,当真只有这一次而已,你一定要看仔细了!这一战,会令你的刀法再上一步!” 一刀早已心神贯注,看这场的慕容武博,眼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听见李义的话,只是无意识的问了一句:“只有这一次机会?为什么?难道慕容武博当真没有丝毫胜算,连全身而退的机会也没有?!” 李义轻叹了一声,道:“慕容武博气势虽然恢弘如山,却为目知能测,而东方宇的修为已臻至深沉如海的境地,高深莫测,当真了得,两人实力或者接近,但高下分明,慕容武博决计不是东方宇的对手。而这一战既是生死之战,败就是死;尤其是慕容武博现在不知为何故,居然更上层楼,到了隐隐突破剑技极限的层次,你以为东方宇会留着这个日后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心腹大患吗?其结果已然不言而喻!” 一刀心一凛!心道:不错,站在东方宇的立场,即使是自己,若是有机会能够杀死慕容武博这样的大敌,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算废了慕容武博也没用,只要慕容武博还能开口,凭他的武学见识和修炼经验,几十年之后,未必就不会再为慕容家培养出一批精通剑道的高手来!而这些人,无疑会直接威胁到东方家的安危! 一刀不禁有些后悔。那天在慕容武博约战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这样跟自己一样的高手,当今之世除了慕容武博之外,要到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个人去? 东方宇呵呵一笑,雍容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久闻武博兄乃罗天第一高手,威名素著,当真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尊容,更能得亲身赐教,正是不虚此生!”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场,脚步之,带着强大的自信。就仿佛无限深沉的大海,带着包容万物的浩然气势,浑然如同与天地连接到了一起来一般。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一阵电光闪烁。 为两人的气势所迫,在场围观的众人几乎不约而同的都后退了几步,顿时场更显得空阔起来。 两人的气势不见丝毫收敛,这一接触之下反而愈发高涨起来;很显然,两人都想着在气势上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是沉浑雄伟的高山可以添平大海,还是浩瀚广阔的大海可以容纳高山?! 慕容武博与东方宇两人的脸色都是异样的慎重,无惊无喜,须发衣袂都是无风飞扬而起,猎猎有声;场地边上,所有观战的人群的衣袍下摆都是向后倒飘而起。 所有能够看出个玄奥的高手们人人都是目不转睛,这种罕见地绝世高手之间的终极比拼,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机缘!若是能够从领悟到什么,都能使自己的修为有一个较大的突破! 李义皱着眉头,看着场,却是很有些不耐。在李义的眼,这两个人实实在在的就是在装逼,要打就快惺惺的打吧,你们都根本就是在同一个层次,比什么气势啊!就算到最后不还是谁也压不过谁?还不是要饱以老拳? 当然,也只有李义有资格这么说,毕竟李义攀上了更高的层次! 正如李义所料,场两人在一个恢弘如山,一个深沉若海的摆了半天造型之后,各自无奈的发现,单凭气势根本就不能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同时一声长啸发出,两人气场同时收敛。 直到这时,场外的众人才悄悄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罗天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见面更胜闻名。”东方宇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郑重,眼神露出冷意,看来今日不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功夫是不行了。 慕容武博面无表情,长剑前指,无喜无怒的道:“东方家主,请!” 他就这么站着不动,长剑平平前指向东方宇,连剑尖也没有丝毫颤动,但众人在这一刻却是齐齐的感到了从慕容武博的剑上似乎是突然出现了一片浩淼的大海,波分浪卷,向着东方宇汹涌奔流! 前一刻,还是巍巍高山,这一刻,却化为浩瀚的海洋,当真是咫尺天涯,沧海桑田! “好剑!好招!”东方宇沉喝一声,双手空空,大踏步前行,他行来的气势化深沉为端凝,仿像一艘铁甲大船,迎着风浪冲了上去! 同样的手段,不过是转包容为强攻,这一虚一实之间,何等的了得! 慕容武博一声低啸,长剑剑尖处爆出一团耀眼的剑芒,刹那间众人好像是处身在茫茫黑夜里,只看到漫天的星星纷纷坠落下来,坠落在自己眼前! “星河倒悬!”慕容家阵营之,有人低低惊呼。这一招,但凡是慕容家族人都不会陌生,也都曾经练过,但却从无任何一人能够像慕容武博这样使得这么瑰丽莫测,混凝雄奇! 东方宇双臂一振,本来空空的右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精光四射的长剑,长啸声,儒雅的面容上青须飘动,便如投火飞蛾,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那片倒悬的星河之! 顿时一阵叮叮的细细声音如同暴雨一般响起,众人再也看不清楚两人的身影,只看到两个晶莹璀璨的光球时合时分,整个天地之间皆是剑气! 场地之外数千人,人人都是感到剑气寒光扑面而来! “如何?”李义静静地看着场,开口道。 他虽然没有转头,一刀却知道这是问的自己,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很强,真的很强,我虽然有一战之力,但战果绝不乐观!” 李义哼了一声,道:“不错,一刀你现在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实力了,你现在虽然也已经到了他们那个层次,但却是锋芒太盛,无法达至返朴归真的境界,如果换成是你上场,你的出手自然要比这两个人更加的凌厉,极有可能在数招之间就分出胜负,但,你相比起这两个人,你多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锐气,却少了几分沉稳、朴拙;所以,这两个人,无论你对上谁,胜算都不会太高!” 他顿了顿,笑道:“自然,他们无论谁对上你,都会头痛得要命,尤其是最开始的一时三刻!极有可能发生的是,你和他们同归于尽!不过有一个小小的区别,对上慕容武博,你们两人都没有活路,同归于尽是唯一的结局;但对上东方宇,极有可能是你死,他重伤!” 说完,李义默默考虑了一下,以一种极为肯定的口气道:“对这个预测结果,我有八成的把握。” 一刀非常同意,道:“其实就算对战慕容武博,我自问也要比他稍逊一筹,不过公子亲传的刀法和身法,却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这一点。” 李义微微一笑,道:“这两个人的剑道,都已经修到了一个瓶颈;这个瓶颈就是剑气外放!他们已经暂时止步于此,之所以说暂时,是因为那慕容武博如果能从这一阵上活下来,或者就可以突破这个瓶颈!” 第607章 :甲子之战(七) “剑气外放?”一刀有些困惑,道:“这已经是人剑合一的至高修为,为何公子却说是瓶颈?而公子刚才说慕容武博的实力不如东方宇,又怎么先于东方宇突破这个瓶颈呢?!” 李义眼神清澈,道:“从没有剑意到修出剑意,这是一步;从剑意到剑气,又是一步;但到了剑气的极峰的时候,就需要再回来,回到起点;那就是剑气内敛!这两个人比拼斗得惊天动地,场外修为较差的人若是挨到了他们的剑气,皮肤就会受到伤害;而剑气内敛,则可以做到,想针对谁,剑气就只进攻那一个人!这份锁定,甚至能达到一根头发丝一般的细度!到那个时候,才算是剑术真正大成!” “原来如此。。 。”一刀恍然大悟,露出无限憧憬的神色,道:“原来那才是剑道最高修为!” “错!”李义严肃的纠正道:“那顶多只是剑术的至高修为,不是剑道的至高修为!即使到了那一重,也不过只是剑道的入门而已!” 脸上顿时一阵红,一刀眼光却变得无比的炙热起来:“剑道?入门?!” 李义安然的笑了笑,道:“等你到了那种地步,就会明白;现在说说,你是不会理解的,知道的多了,对你的修为有害无益!” 一刀应了一声,“是。” 李义又道:“慕容武博乃是一代武痴,天资也是不凡,一生醉心武学、剑道,实则已略窥剑道的门径,所以他如果能超脱生死之外,当可臻至更高的境界,而东方宇天资更胜慕容武博,可惜此人外务实在太多,而且所学过杂,却是缺乏再进一步的可能,所以慕容武博虽然在实力上不及东方宇,但专精于剑,却反而有突破的可能,可是东方宇在剑道上今生却只能止步于这一层次了!” 一刀得李义解释个玄机,亦觉获益非浅,凝神观战! 场的两个人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剑气,双剑交击的声音越来越是紧密,已经连成了一片。 李义神色一紧,道:“东方宇终于要出杀招了。” 一刀却没有看出,闻言问道:“杀招?” 李义神色慎重,道:“慕容武博的武功超出了东方宇之前的预算,要胜此强敌,必然要动用足以克敌制胜的绝招,而东方宇的脸色越来越青,更隐隐然有向黑色发展的势头,必然发动杀招的前奏;否则以东方宇的武功,若是他不是要用某种邪门功夫的话,就算是慕容武博将他逼得更紧,甚至杀了他,他的脸色都不应该有这般诡异的变化!注意看!就在此时!” 随着李义的话,场一声长啸,接着一道灰影裹着灿烂的剑光突然冲天飞起! 东方宇一飞冲天! 慕容武博眼闪过一道狐疑,但却没有迟疑,他很清楚东方宇接下来的一招必然是莫可抵御的!脚下一旋,长剑回收,一朵硕大的水色莲花突然凭空盛开在场地间,一路翻卷着,向上不断的急的绽开! 而慕容武博的黑色身影,变作了支撑这朵硕大的莲花的莲枝。 半空东方宇啸声未歇,人人都没看到他是何时转换了身体,头下脚上,双手持剑,整个人就像一杆笔直的标枪,倒刺而下!剑尖之上的光晕,赫然呈现出一片死黑色! 无尽的杀机,满布黄泉幽冥的意味,无活、无生、无命。这一剑尽是死意! 这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感到一阵由衷的毛骨悚然!似乎这崆摩山上,突然充满了最邪恶的事物!又如是突然置身于黄泉鬼域,鬼声啾啾,阴森可怖! 邪恶的气息突然充盈了整个场地! 慕容武博出于高手的本能,敏锐的感到了不对劲,一声大喝,剑光剑气形成的莲花提前爆裂,漫空剑气集在一个方向,向着东方宇无情攻击了过去! 同时慕容武博的身子急的旋转,长剑带出嘶嘶的风声,不求伤敌,先求自保,在周身织下一冲几乎密不透风的天罗地;左手贯注了全身内力,不停地拍出玄奥的掌势,一刹那之间已经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股剧烈的旋风,而且,这股旋风威力极大,还有越来越猛烈的态势。 一时间,场地央慕容武博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了一股小型的龙卷风里,众人几乎可以肉眼可见的发现那几乎凝成了实质的风声,就如一条青黑色的蛟龙! 慕容武博并不知道东方宇即将使出什么手段,但,却敏感的感到了什么,他完全能够预感到,东方宇的这一击,看上去自己虽然能够抵挡下来,但却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这本是非常自相矛盾的事情!但就这般在慕容武博的心里呈现了,所以他立即毫无保留的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 不能不说,慕容武博的直觉还是非常灵敏的,只要他再迟上一瞬,就要马上吃到无可挽回的大亏!但纵然如此,也还是稍晚了一点点! 东方宇已经奔雷急电一般穿入他满天剑! 所有人均是屏住了呼吸! 李义目爆出精光,仔细的看着,这是东方宇压箱底的保命的手段!作为一代枭雄,他的最后手段又岂会简单得了?所以李义虽然自信自己已经能够稳稳的胜过东方宇,但对东方宇的这最后一招心底仍是忌惮不已!而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揭晓的时候! 东方宇并不知道李义也来到了罗天,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他宁愿与慕容武博缠战上三天三夜再分出胜负,也是绝对不会是出自己这压箱底的手段的!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这最后一招杀手锏,环顾当世最应该承受的人,就是李义! 而现在满场数千人,能够看出东方宇的具体每一步动作的,也唯有李义一人而已!甚至连一刀都不行!至于其他人,则更是免谈了。 锵的一声爆响,接着一阵急促的连到了一起的拍击的声音响起,轰的一下,接着便是两声低沉的闷哼,分别出自两人口! 东方宇与慕容武博在半空相交,然后两人凌空分开,数道鲜血洒在场,殷红刺目! 但,虽然同是跌退,两人却是大不相同;东方宇退的轻松,身法转折如意;但慕容武博却是如断线风筝一般摔落! 李义清楚的看到,东方宇在双手持剑接触到慕容武博的剑的同时,左手突然从剑柄上移开,然后一只左手就变成了浓墨般的颜色,比黑暗还要黑暗的颜色!与慕容武博蓄势以待的左掌硬生生的拼了一记! 这本来是平分秋色的场面,但,就在这一掌对完之后,李义突然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这一掌之后,慕容武博的左手迅的变成了黑色,也稍见有肿大之势,然后立即消除,恢复正常颜色,但一道黑线,却是顺着慕容武博的手臂高的攀升了上去! 就在这一刻,慕容武博原本轻盈的身体,就像石头一般沉重的摔落! 毒! 好犀利的毒! 李义骇然变色! 他吃惊的不是东方宇用毒掌,而是这一掌上的毒性之猛烈! 慕容武博的内力也已经到了先天之顶峰,精纯的先天功力足可以化解世间百毒,纵然是最猛烈的毒药,只需给慕容武博少许时间,也能够逼出体外! 但东方宇这一掌上的毒性,慕容武博显然没有半点抗拒之能,而且,异常迅的就侵入了他的身体,更直攻心脉!那精纯到极点的先天之气,居然没有半点抵御之力!甚至,连延缓一点时间也做不到! 这是什么毒?竟如此霸道! 若是这样的一掌击到自己身上,那又如何?自己可以幸免吗?!李义想到这里,不由得毛骨悚然! 若是慕容武博能够稍阻一时这股毒性,即使最终仍然无法幸免,然李义却有把握这毒必然伤不到自己,因为自己现在的功力已经远远的胜过了慕容武博!他抵挡不了的,自己未必抵挡不了! 但现在他看到的却是先天顶峰的内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就被侵入,而且瞬间消失,没有任何迹象! 这样的毒,就以李义两世为人的无数经验,居然也认不出!搞不清楚!太恐怖了! 李义脸上冷汗渗出。他知道,东方宇下一次出手,目标便是自己!当世之间,除了慕容武博之外,顶多只有两个人值得东方宇用此毒功,一个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还有一个就是李义自己! 想到自己上次与东方宇对掌,李义就不由得一头冷汗。幸亏那时候他的毒掌功夫还未练至大成!否则的话,恐怕自己现在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那时候的自己,当真是大意之极!危险至极! 慕容武博一脸的愤怒,踉跄暴退,肩上大腿两处伤口鲜血飞溅,他眼睛死死的看着东方宇,脸色通红,一瞬间突然转呈青色;似乎要张口向着东方宇说些什么,或者是要咒骂些什么! 东方宇左胸口处血光迸射,原本黑沉沉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一派儒雅,只稍带些苍白,一个倒翻跟头退出去,脚尚未着地,剑尖在地上一撑,剑身一弯,接着挺直,借着这一弹之力,突然就这么连人带剑的化作了一道长虹,向着慕容武博的胸口激射而至! 最锋锐的剑气,无疑将慕容武博将要出口的话又堵在了喉!东方宇费尽计算,一击成功,如何能让慕容武博当众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这可是自己的最后绝技!而且,也是见不得人的! 慕容武博想提真气,但真气一动,脸上立即一阵发黑,接着变成一片惨白如死,在这一刻,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似乎很讥诮,很悠远,似乎在嘲笑着什么,却又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像一片空洞……但慕容武博的脸上,却在这一刻焕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 他手上的长剑灵蛇一般跳了起来,像是长剑自身的自发的动作一般,森寒的剑气喷涌而出,却不像以前那样到处散出,剑气所及,只定在东方宇胸前方寸! 是的,在受到如此致命的毒伤之后,面对自己此生所能够应战的最后一剑,也是自己这一生最危险的境地、最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慕容武博终于突破了他自己的桎梏!达到了李义所说的剑气内敛的更高境界,从此刻开始,他的终生所追求的剑道,终于有所成就! 境界的突破,带来的必定是翻倍的实力!若是他在前一刻领悟,那么,就算再来一个东方宇,他也可以将之从容斩于剑下! 可惜,他突破的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晚了,也实在是太巧了! 他虽然成功突破了这个境界,但他现在所能发挥出的这个境界的力量,却不到百分之一! 第608章 :甲子之战(八) 以东方宇的武学造诣自然明白这一点,他盯着慕容武博的眼睛,低声说道:“迟了!” 他也捏了一把冷汗,慕容武博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慕容武博幸亏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幸运之神果然还是眷顾我东方宇的! “噗!”精钢长剑深深地没入慕容武博的心窝,一插到底!与此同时,东方宇急的将身子一侧,慕容武博的最后一剑擦着他的胸口飞过,将他前胸带出一道深深的血槽! “不要杀他!”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喝就在长剑插入慕容武博胸口的那一刻突然响起来,但,已经晚了! 整个崆摩山之上的天空似乎是蓦然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就这么梦幻一般的出现在场地之,一把抓住了东方宇的长剑剑身,锋利的长剑抓在他的肉掌里,他的手掌居然不伤! 还君公道!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东方宇面色儒雅如常,微微一笑,松手后退,退出五丈之外,负手而立。 任由长剑的一半深深的插在慕容武博的胸膛上、心窝里! 慕容武博濒死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看着还君公道,他本已经不能说话,连最后些微的生命力也被这一剑带走,但不知如何,脸色突然冒出了一阵诡异的红晕。 他微弱的呛咳了一声,低低的道:“……天下…牌…主?”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居然是充满了平和,对东方宇的卑鄙手段和胜之不武没有半点怨恨,有的,只是坦然。 “是我。”还君公道淡然、平和的看着他。 “……呵……”慕容武博眼睛突然一阵明亮,接着瞬间黯淡,两眼缓缓合上,脸上带出一丝微微的笑容,表情一片安详、满足! 这个人,一生好武成痴,唯一的乐趣就是习剑,就是练武;他的唯一的目标,就是剑道巅峰!唯一的心愿,就是见见自己心最大的对手,也是自己心的偶像,还君公道! 而在他临死之前,毕生所追求的两件事情,他都做到了! 他突破了剑道,见到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而且也见到公道现身之时所用的盖代身法,那是他渴望的,却也永远无法达成的境界! 而他的剑道,也已经达到了他自己梦想的高度!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他已经满足。所以虽然他是在公平的决战之被不光彩的手段击败,但他依然毫无怨言!虽死而无怨! 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个武者为自己选择的最后的归宿!被人暗算致死,总比疾病缠身死在床上要好得多! 一代武痴,慕容家大长老,慕容武博,身死! 还君公道将慕容武博的身体缓缓地放倒,接着刷的一声,将东方宇的长剑从慕容武博的胸口拔了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眼,便已经发觉了蹊跷之处,东方宇的手段或者可以瞒尽天下人,却有如何能瞒过这武道绝代宗师、医道绝世国手!突然抬起头,面对着东方宇,面冷如冰,杀机隐隐:“东方家主,你不觉得有些不大光明吗?”沉沉问罪之意,昭然于外! 东方宇洒然一笑,负手而立,衣袂飘扬,淡淡的道:“这乃是东方与慕容两家的甲子之战!千年以来就是这个规矩,胜存败亡!不死不休!而且,这个规矩还是你们天下门定下的!公道先生可是有异议吗?!” 还君公道眼泛出怒火,沉沉的道:“这规矩,也包括用不光彩的手段吗?” “不光彩的手段?”东方宇儒雅的笑了笑,不愠不火,好整以暇的道:“不知牌主大人所说的不光彩的手段,是东方某的剑法,还是掌法、身法?倒要请牌主指点一二!” 还君公道面色一动,俯身抱起慕容武博的身体,淡淡的道:“生死已分,还宣布什么胜负!”就这么抱着慕容武博,一步步走了出去。 慕容家的人还陷在震惊之没有清醒过来,居然没人阻拦说要将慕容武博落叶归根什么。慕容武博在整个罗天,乃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物,不要说他会战死,就连他会不会败,也没有人曾经想过!纵然对手是东方宇! 可他现在不仅败了,还败得如此的莫名其妙,更当场身死!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 还君公道其实早就来了,对这场甲子之战,他感兴趣的程度并不在李义之下,早早的就隐身在这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时不时在心里品评一番,可惜没有人有这个耳福。 他发现东方宇与慕容武博两人之间战斗的不对劲,他还是没打算出手;本就是生死决战,东方宇就算用毒,就算用暗器,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慕容武博死了,也就死了!在两家的决战之,据天下门的记录,再卑鄙、再阴险的手段也有人用出来过!这根本不算什么。 一直到慕容武博终于到最后关头突破,还君公道才突然动容!对于渴求对手而不得的还君公道来说,慕容武博的突破乃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慕容武博的这次突破,已经到了接近还君公道的层次! 突破后的慕容武博,已经有了与还君公道交手一战的资格! 但这个时候却一切都晚了,公道的阻止并没有了丝毫效果,慕容武博终究还是饮恨在东方宇剑下!平白的就损失了一个异常难得的对手!所以公道才暴怒了起来! 眼看着还君公道抱着慕容武博走了出去,李义对接下来的混战自然没有半点兴趣,现在他最感兴趣的,就是东方宇已经修炼至大成的毒功!这也是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极具危险! 而这些,或者只有慕容武博的尸体可以提供这个答案,而公道无疑是最具权威的医生!所以他对李绝等人使了个眼色,就和一刀悄悄的离开了,去追还君公道。 李对李绝等人的安排是,约战已经结束,东方涵澜就留在这里!绝对不能够跟着东方家回去!否则,不知道东方宇又会有什么毒计等着,而李义现在,是一点险也不肯冒的! 东方涵澜已经尽到了她作为东方家后人的最后的一点责任!既然东方家无情,那么,从此之后,东方涵澜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李义的女人! 而我李,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我的女人!哪怕是潜在的威胁,也绝对不行! 李义知道还君公道一定会等他! 东方宇的这种诡异的功夫,就算是还君公道,也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如果连最精纯的先天内力不起作用,这件事情,让两个人都是心戒惧不已! 对两人的离去,注意到的人不多,所有人都被前面的一战所震惊,又对即将到来的混战这场重头戏充满了期待。所以,两人基本走得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远远的一株大树之下,还君公道负手而立;慕容武博的身体倚树而坐,风采容貌,一如生时,只是这一代武痴,纵然生命最后一刻死而无憾,但此情此景,仍显无限凄凉。 见到李义二人如飞而来,还君公道目光一闪,眼睛上下打量了李义一下,突然爆出夺目的精芒,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再度俯身抱起慕容武博的尸体,道:“此处还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三人都是沉默不语的闷着头飞掠出去,三人的轻功何等了得,只转瞬之间,便已越过了数个山头,来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山谷之;还君公道将慕容武博的身体轻轻放下,依然是让他倚着坐倒,却不肯让这一代强者的尸体躺在地上。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还君公道对慕容武博这位一代武痴,还是颇为尊重的! 李义看向慕容武博的尸体的眼神,也有几许尊重。他尊重的自然不是慕容武博的武功,也不会尊敬慕容武博的为人,李义尊敬的是,慕容武博一生对武功的至大执着,还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面对死亡的那种坦然!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还君公道淡淡的看着李义,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的事情。你居然于数日之间再做突破,且到达了这般惊人的境地!如此进境当真是让我惊讶之极!” 他虽然口说着惊讶,但脸上却未表现出一丝惊讶的意思,有的,只是一番摩拳擦掌的快意。对于他来说,李义的实力提升得越快越好,他才不会去管李义是怎样提升的,只要提升了就好! 不过,他也有着太多的感到了意外,毕竟,像李义这样恐怖的修炼度,还君公道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他既然如此想,就更不想知道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影响自己一向平和的心态。那对自己来说,有害无益! 到了这一步,脸的已经不是武功,而是心境,是境界! 李义微微一笑,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战,至少不是我们之间最佳的决战一刻。” 还君公道大笑,道:“说的不错,现在确实不是决战的最佳时刻。不过,本座终于可以确认从此不再孤独寂寞了,有你相伴,就算想寂寞,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说着,他眼发出一丝近乎狂热的光彩,流露着无比的憧憬的神色,缓缓道:“我实在是很期望,你我之间的一战!这样的一战,我已经期盼了数十年!孤独、寂寞的滋味确实难熬!幸好有人,还好有你!从前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如今,愿望似乎已经成真,这一刻,我真的很开心!” 李义默然。对还君公道这种孤独了数十年的处在巅峰位置的绝代大宗师来说,突然发现了一个不论在任何方面都可以与自己差相仿佛的对手,那种巨大的喜悦是无喻言表的。 李义非常理解这种感受,所以,他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还君公道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迅又沉寂了下来,看着慕容武博的尸体,道:“我看不出来。” “连你都看不出来?”李义这次才真正的大吃一惊!直到还君公道现在说出这几个字来,李义终于真正明白了,这种毒,究竟有多么的恐怖、恐怖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而且,又是多么诡异和罕见! 要知还君公道本身是武学的绝代大宗师之外,也是当世有数医道国手,其医道水准纵观李义两世为人,能与之相提并论者,至多也不过两三人而已,这两三人还尽是前世神医,至于今世却绝对的无人能及,对这个世界的毒药,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为了解,尤其是这种以古怪毒力与武功融合的怪异毒功!但现在,面对东方宇用出的毒功,居然连还君公道也是看不出来其来历!既然看不出来来历,那就更遑论解不解得了! 第609章 :天赐良机 究竟是什么毒才能如此犀利、如此恐怖? 李义脸色沉重起来,半晌,问道:“若然体表看不出来,若是剖开身体,或者可见端倪……” 还君公道怫然不悦,道:“慕容武博乃当世有数的强者,之前更已初窥剑道真谛,如此强者虽然身死,却也不可再糟践他的尸身?此等做法,与禽兽何异?我不同意!” 李义苦笑,公道的想法、说法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如果有别的方法,他又何尝想这样做!? 他早就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必然就会是这个局面,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地球。地球上有解剖验毒的说法,但这里却是绝对行不通的。死者为大,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了的强者? 对于活人,无论如何残酷,别人最多说一句残暴,但是对于死人,若是再去冒犯,除非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无人会认同!即便以公道之通达,却也难以超出这个世界理念的范畴! 李义斟酌着遣词用句,缓缓的道:“公道前辈,决战之中出现如此诡异的状况,明显是东方宇下了毒手!以前辈的医道,显而易见,慕容武博的手掌完整无损,并没有任何被暗器刺伤的痕迹;而东方宇与慕容武博的双手相对的时候,我明显看到慕容武博的手掌瞬间肿了一下,瞬时迅速消退,然后一道黑线以极快速的速度顺着腕脉上升,而慕容武博也在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一瞬突破至剑道的境界,决不会有最后一剑的能力,那么,东方宇毒功的犀利、恐怖、难以抗拒,实在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中之立死的地步!” 还君公道静静地听着,他当时是在慕容武博的对面,对这些些微的情况并没有看到。 “如今慕容武博死了,死的诡异无比,甚至可以说,慕容武博自己也是死的糊里糊涂!但这一切,就源于东方宇的毒功;我判断这种毒,毒姓古怪,无论中招的功力有多高,高到了什么境界,相信都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一旦中招,无论你是谁,都只有任由宰割的分。我不会例外,你也不会例外!” “如果我们将这种毒找出来,就算是对慕容武博,也是一个交代!就算他死了,也要给他一个明白。还有,若是我们不将东方宇的手段弄个清楚,公道,我问你,当世之中,还有谁值得东方宇用这门毒功来对付他?”李义桀然一笑,指指还君公道,再指指自己:“除了你,就是我!” “难道你想像慕容武博一样,也这样糊里糊涂的死在东方宇手里?”李问道。 还君公道脸色微微一动,,道:“人活着尚有可查,人死了,如何能查?就算剖开他的肚腹,又怎能检查的出来?最多也就只能看出来他是中毒而死。” “我知道怎么查,就由我来动手,想来可以得悉死因,了却大仇,也为慕容武博前辈之愿见!”李义胸有成竹的道。 还君公道一怔,看了看李义,长叹一声,负手背身而立,算是勉强同意了。 李义向着慕容武博的遗体拜了三拜。抬头见公道背身而立,似是不愿参与解剖,不免鄙视了他一下,心道:明明自己也想知道,却偏偏装成这么无奈的样子,真是……那啥。但事不宜迟,李义抽出长剑,迅速的开始了工作。 突然,李义一声惊呼;接着身子一纵后退,拉住还君公道和凌剑,旋风般的退出了十丈之外! 还君公道两人还未回过神来,眼中已经出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慕容武博的身体里面,轻轻的一声响,似乎是破了什么东西,接着一团黑气从慕容武博的胸腔冒了起来,瞬间笼罩了慕容武博的全身;黑气急速的挥发着,转眼无影无踪。 最令人感到可怖的还不止此,慕容武博的身体竟也在慢慢的融化之中,片刻的功夫,已经化作了一滩黑水,渗入了地下。周围五丈的地面上,所有的青草瞬间全部枯死,融化,化为乌有。 三人看着慕容武博的身体曾经呆过的那片地面,方圆五丈之内,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域,忍不住人人都是两眼发直,一头冷汗! 李义在刚剖开慕容武博的肚腹的时候,突然发现慕容武博的心脏异常肿大,一见空气,更是如同充了气一般的膨胀了起来,心知不妙,赶紧抓住两人后退,总算躲过了这一劫! 若是李义见机稍慢,让那黑气沾上……还君公道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到自己抱着慕容武博的身体走了这么远的路,若是这种情况在自己抱着他的时候发生出来,那……想必自己这位天下牌主就真的化作了天下了。 李义脸色铁青的看着,抬手一抹冷汗,犹有余悸的道:“好霸道!好歹毒!好邪性。” 还君公道的脸色已经暴怒到了极点,切齿恨道:“东方宇居然胆敢修炼这般惨无人道的邪毒魔功!当真是天理不容!本座这就立即追上去,将东方宇斩于剑下!绝不容此僚再活在世上祸害世人!” “慢!”李义急忙阻止:“如我所料不错,前辈此刻过去,已经是晚了。东方宇绝对不会留在那里等你的;是你将慕容武博的尸体带走的,他是修炼这毒功的人,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之处?相信你过去只是白走一趟而已,这个时候,没准他已经上了返回罗星的大船了。” 还君公道仍是恨恨不已。 李义问道:“看来,你现在已经知道这种功夫来历、出处?” 慕容武博脸色铁青的点点头,道:“不错,看到慕容武博尸体的异变,我才想了起来;据我天下门典籍记载,远在一千多年前,世间曾出现了一个邪恶至极的绝代魔头,武功霸道邪恶。举凡是被他击中的人,都会在一时三刻之内化为脓血污水;就算是武功再强,功力再高的人,也无法幸免!那个时候,几至人人自危,最终整个武林的势力大联合,一起攻伐这个祸世魔头,本派第三代天下牌主施以雷霆一击,终于将这个魔头击毙。” “在他死了之后,这种邪功便再从未出现过,本道这套惨绝人寰的祸世武功已经绝传;想不到,居然是落在了东方家手里!而今曰又在东方宇手中复现!” 李义有些好奇,问道:“那,这种毒功究竟是什么毒?又是如何修炼的?” 说到这个话题,还君公道的脸色更难看了,沉沉的道:“此功之所以称邪,其实还是远远不能形容的;这种毒,无药可解,称为死气;至于修炼方法,更是惨绝人寰!乃是取一千名十岁以下的孩子,自幼喂养以毒物;逐月加深药量,每五百人为一批,如此十年之后,将第一批的五百人溺死,务必令其体内血气不得丝毫外泄,然后,运用独门心法,逐一吸取尸体上的死气,注意,乃是在尸体略腐,肚腹发胀的时候才能够吸取心房的死气!吸取了这一批五百人之后,毒功算是有所小成,但却还不能用来伤人,仍需要以十年的时间,来化解体内的毒素,待到十年之后,第二批五百人也已经到了足以吸取的时候,再如法炮制!” “前后共需花费至少二十年的时间,毒功才有机会大成!李义,你可知道,只要有此毒功在身,就算是一名从未练过武功的人,也能够让你我这般修为之人为其暗算,死得不明不白” 还君公道真恨得有些咬牙切齿了,再怎么说,东方宇也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世家之主,还君公道绝对没有想到,东方宇居然冒天下之大不讳私下里练了这种邪恶到了极点的功夫! “既然如此,此功可有什么克制之法?”李义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阵翻搅,有强烈的想要呕吐的**! 万万没想到,那看起来循循儒雅,举止有度,风度俨然的东方宇,居然练有这般恶心人的功夫!这直接就是惨无人道、天怒人怨的功夫!李义心中泛起疯狂的杀机! “此毒功,无药可解!无法可救!亦无从抵御!不过说到对付他办法,其实却也简单,本门的第三代天下牌主正是运用了这个方法将那盖世魔头一举击杀……” 李义不觉喜形于色:“既有办法,公道前辈可否明言!” 公道苦笑一声:“办法简单固然是简单到了极点,难却也难到了极处,办法就是——在他尚未用出这毒功的时候,尽早杀掉!快到让他来不及运使出这项魔功,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任何灵药,任何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功,也对这种邪恶到了极点的毒没有办法!”还君公道面沉如水。 李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愣住。 公道所说的办法,可以概括为两个字:秒杀! 李义也苦苦的笑了起来,方法确实知道了,也确实简单有效,可是问题却在于,东方宇作为东方家家主,位高权重,如今更是统领百万大军,身边高手无数;更兼他自身的武功也是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境界,就连悄悄接近他的身边,也是千难万难!谁能够做到将他在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之秒杀掉呢?谁可以办到?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公道可以吗?自己可以吗?! 除非是效法当年天下牌主的方法,设计一个东方宇落单的局面,再舍得牺牲,出动五六名高手不计代价的围攻,然后自己或者还君公道躲在一边,在东方宇被围攻的手忙脚乱的时候隙机施以雷霆一击,那样才有可能一击成功! 但是,围攻东方宇的那几名高手,同样要面对必死的危机! 如果正面单打独斗,东方宇肯定不是自己与还君公道的对手,但他这门毒功一旦使出来,那么对敌的无论是自己还是还君公道,都将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我们去码头!”李义当机立断! “去码头?”两人都有些不解,尤其是公道,李义刚才不是说东方宇此刻已经上了返回罗星的大船吗?! “是!”李义急促的道:“我刚才还没意识到问题竟会严重要这个地步,也怕前辈会不顾一切大开杀戒,那时死的人就多了,可是现在算来,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算杀尽东方家此行的所有人,也要阻止东方宇回返罗星,现在想要找出东方宇的下落,未必是件很容易的事,不过,他要回转罗星,却有一个必经之路。他一定要由巨石码头才能上船出海,只要他现在还未离开罗天大6,我们就有把握将他截下来!而现在他的毒功已经用在了慕容武博身上,我们就赌短时间之内他无法再次使用;总之,这次或者将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唯一不须付出代价击杀他的天赐机会!” !! 第610章 :慕容家家变 “不错!”一刀与还君公道同时惊醒,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展开高身法,向着巨石码头狂奔而去。 三人旋风般一路疾驰至码头,却无奈的发现,一艘大船已经远远的在茫茫大海之变作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一问才知道,就在还君公道抱着慕容武博的尸体走的那一刻,东方宇同告不支昏倒在地,然后手下的高手说道是送他下去休息,连最后一场的两家大混战也没有看就匆匆而去。 三人计算了一下,都是估计东方宇就是在那时候直接马不停蹄的直奔码头,然后上船直接离开了……说走就走,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东方宇这份当机立断,倒真是令人佩服。 他完全没有考虑还君公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也没有奢望还君公道会直接毒而死,立即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马上离开,甚至,东方家现在在罗天的一切,他都不管不顾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看到还君公道出现的那一刻,东方宇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因为还君公道毕竟是这世上仅有的可以用个人的实力威胁到东方宇的高手之一! 一见情势不对,立即抽身离开,绝对不冒半点风险! 当机立断,这,正是枭雄风范! 李义与还君公道站在码头上,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忧虑。 争霸天下,如今又多了这一重变故,两人都是心头很沉重。东方宇这一走,再想要找机会对付他,则更是遥遥无期! “事到如今,唯有击溃东方宇所有的兵力,然后逼他到最后一步,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击而杀!”李义低沉着声音道:“这只怕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后的解决之道。” “不,我们还可以刺杀!”一刀面色肃穆,道:“我们兄弟几个联手之力,相信足可以干掉东方宇而有余!” “绝对不可以!”还君公道与李义同时开口阻止。李义深深地看着凌一刀:“一刀,我们之前对东方宇的评价有所不足,若是我真允许你们去刺杀的话,相信你们几个即使可以成功狙杀东方宇,只怕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归来!如果我李义争霸天下需要用我所有的兄弟的性命来做我成功代价的话,那么,我宁愿将这江山拱手送给东方宇!又或者是……我亲自出手!” “公子不可!……”一刀顿时眼圈一红,迅的别过头去,不让两人看到眼底涌出的热泪。 “如果争霸天下需要用兄弟的命来作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将这江山拱手相送给东方宇。 ”还君公道慨然叹息一声,道:“李义,我始终认为你枭雄心性,心狠手辣,与东方宇一样,都有夺天下之力;但你们无论哪一个得到了天下,苍生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就凭你我亲自出手这五个字,我终于知道,我当日竟是看低了你!” “东方宇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得天下,自然父母兄弟无不可牺牲,凡是阻拦在他道路上的所有人和事,都将被无情的斩杀;为了这个目标,除了他自己的姓命之外,东方宇没有什么是不可牺牲的!但你李义却不同,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舍不得。我现在有些相信你了。” 李义默默的一笑,道:“我从来都没想过做英雄,甚至没有想过做枭雄;毕竟,英雄太累,也有太多的束缚;枭雄太独,很难有至亲至爱,心腹知己!因为,在这个世上,毕竟还有很多,是我无法抛舍的,就像,我的兄弟;我的父母亲人,还有,我的女人!” 李义喟叹了一声,道:“我有太多的弱点能让人抓住,所以我不能让人发现,只能这样;现在,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李义是一个枭雄!对付李义这样的枭雄,抓住他亲人要挟是没用的,只要他有一条命在,就会造成无限的后患!所以现在他们都把目标锁定在了我自己身上;而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看来你伪装的不错,”还君公道不禁笑了起来:“伪装成一个枭雄,的确是一个办法,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我并不是在伪装!”李义正色说道:“做一个枭雄的确比做英雄要舒服得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痛快!公道,难道你以为英雄就不想这么做吗?”李义哈哈笑了起来:“其实他们也想,不过他们却被英雄这两个字束缚住了手脚,他们不敢!他们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样的人,能叫做英雄?那只是可怜虫而已!”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李义长笑:“评价英雄,是用他做过的事情对天下对万民有什么好处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而不是用他本身做事的手段、办法!” “伪君子从来也不是英雄!他们连自己最想做的事情都放不开手脚,也配称英雄?”李义哈哈大笑:“我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信奉对敌须狠,斩草除根!就连争霸,就连各家族之间的争斗也是充满了阴谋,用尽了诡计!可我没有危害到天下苍生!生平所杀,无不可杀之人!” “所以,我自认是枭雄,但等我为天下黎民带来安居乐业的时候,又有那个敢说我不是英雄?历朝历代得天下的帝王,有哪一个是一直英雄到最后的?没有!一个也没有!半个也没有!如果他们始终坚持所谓的英雄做法,那他们将没有一个能活到最后,更不要说什么登上皇位!成王成祖!”李义斜斜看着还君公道:“只看目前行为就评断英雄?也只有你们天下门才会如此断章取义!” 还君公道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狼狈。想不到自己开玩笑的一句话引出了李义如此一番长篇大论,但仔细想来,却觉得句句皆有道理。 “英雄?枭雄?”还君公道喃喃的念了一句,仰首望天,天上白云悠悠流过。 “或许,天下门,该到了解散的时候了。”还君公道在心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东方、慕容两家的甲子之战已经结束了,但罗天大6兴起的风浪却正在越来越激,归义盟的大旗飘荡在罗天大6,望风披靡。而慕容家的权利惨烈变动,也在这个时候拉开了帷幕! 慕容武博的身死,让本就实力大损的旁系之人更是雪上加霜,两系正相持不下的时候,李义却带着人,突然出现在慕容家的大厅之! 在码头看着还君公道如同闲云野鹤一般的远去,李义便带着一刀直奔慕容家。约战结束,东方家的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东方涵澜自然不在此列。 李义曾经想过是否要将东方宇修炼邪功的事情告诉东方淌和东方扬,但后来想了想,终究没有明说出来;依着东方扬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会第一个前去质问东方宇,也会第一个死在东方宇手,那就是在害他而不是帮他了。 至于东方淌,李义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嘴,只说了东方宇的功夫很邪门,并很是有些愤慨的表情;然后就什么也没有多说。 以东方淌的头脑,自然不难猜到,李义为何会如此的闪烁其词,但他却将一切都压在了心里,装作没听见、没听懂;李义说的有理,东方家以后还要存在下去,最少,在统一天下之后,各地完全安定之前,东方家、慕容家这等大家族,是不能消失的。 但李义却也决定了,只要天下安定,再无战事,那么,东方家、慕容家、司马家这等几乎等于是割据一方的军阀一般的存在,李义是绝不容许继续做大的! 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一切都是空话。 在慕容家统治权这个问题上,李义曾经与慕容漫空有过一次长谈,李义认为,既然打算清洗,那就清洗个彻底!不留丝毫后患;对他这一说法,慕容漫空久久无语。 李义**裸的表现了自己想要在慕容家大开杀戒的想法,他明确的说出:所谓清洗,如果用水来清洗,迟早会复发,而且一旦复发,就是大祸!只有用最锋利的倒和最赤红的鲜血来清洗,才能做到一劳永逸! 妇人之仁,永远成不了大事! 这几乎就是在说明白,慕容家之所以到了今天这等大权旁落的状态,主要就是因为慕容漫空之前的妇人之仁!不过慕容漫空也的确不愧有这四个字的评语。纵然他对元凶首恶恨之入骨,但若是斩草除根,却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对他这种心态,李义实在是有些无语。 难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想到罗星大6曲线救国,看看慕容漫空现在的反应就知道了。 无奈之下,李义也只能答应,如果慕容舒曼他们识趣一些,就尽量少杀几个,震慑一下也就算了。慕容漫空如释重负,急忙答应。 可惜慕容漫空错了。 李义早已料定,慕容舒曼他们是绝对不会识趣的,这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流泪的角色! 李义早已决定,不管慕容漫空如何决定,这些人都死定了! 果然,慕容舒曼、慕容屏曼等人比李义想象之还要不识趣的多!所言所行都要过分得多,困兽犹斗! 用一刀的话说就是:这些人看到棺材就在自己面前,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躺进去尝尝滋味。其急迫的程度,已经达到了屁股都发痒的地步! 慕容家大厅里的争吵的声音估计远隔着几里路都能够清晰听见,这让就在偏厅坐着的李义十分的不耐。本想大杀一场直接解决问题的,但却遭到了慕容漫空和慕容琴的一致反对,偏偏这两个人,李义又不得不给面子。 父女二人同时认为,慕容家的事在慕容武博和慕容程曼死去之后,要收回大权并重新集到慕容漫空的手,应该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慕容舒曼、慕容屏曼二人居然能成功联络到这么多的长老纷纷对慕容漫空加以质疑、挑衅。 慕容家一向以来的“不作为”成了慕容漫空的最大毛病,而慕容家的内乱的祸根也被安在了慕容漫空父女身上,甚至就连在布局罗星的失利以及刚刚结束的东方、慕容之战,失利的原因也都归结到了慕容漫空头上。总而言之,在他们口,一切的一切,全是这位现任家主的不是,现任家主既然一无是处,自然要退位让贤! 于是乎群情汹涌,纷纷叫嚣着要慕容漫空履行决战之前的承诺,首先要让出家主大权,然后更要接受家族的惩罚!慕容漫空一系的长老们自然也不甘示弱,据理力争,却在人数上处于绝对下风,逐渐的谩骂升级,不少人脸红脖子粗,瞳孔充血,情绪激动,眼看就要有混战起来的意思。 第611章 :清理门户 “哟,这是千年世家慕容家还是闹市菜市场?我怎么感觉我来错了地方?”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做作、不屑,响了起来。这个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人声嘈杂的大厅里居然可以使每个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每个人都感觉到说话的这个人乃是专门向着自己说的这句话。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这又是何等的功力!失去了罗天第一高手坐镇的慕容家,如何不惊! 举场瞬时一静,所有人都向着门口看了过去。 门开,一个英俊的白衣少年静静的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一群人,眼,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不屑、鄙视……又或者是无视。 在他的身后,还有数名白衣人静静的战立,但,就在他出现的这一刻,所有人的眼却只看到了他,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 就像月圆之夜,天上明明星星该有多少还是有多少,每一颗都很璀璨耀眼,但人人向天空看的第一眼,看到的永远都是月亮!最皎洁明亮的月亮! 而眼前这个陌生的白衣少年,现在就如同那夜空的明月一般的存在! 他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慕容漫空身边,原本一脸愤怒的慕容琴,在看到这白衣少年的时候,脸色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欣喜无限,对他造成的这种惊人效果,慕容琴感到了由衷的骄傲!这,就是我最爱人!爱我的人! “你是谁?怎地敢妄闯慕容家重地,可是要整个慕容家为敌?”一个年人沉着脸问道。正是慕容舒曼。 “李义!他就是李家的李义!”一个年轻人叫了起来,一脸的慌张;开口的正是曾经有幸在罗星大6见过李义的慕容海。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李义,这位传说的罗星大6唯二的两个霸主之一,足以和另一个霸主东方宇齐名,也是举世公认的第一杀神,率领五人五骑横穿百万大军的传奇人物,这样的大人物,竟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然了,李义其实还有一个家喻户晓,人所共知的身份被大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甚至可以说是刻意的忘记了:曾经的天罗第一纨绔…… “原来竟是李公子大驾光临,慕容某有失远迎啊。”慕容舒曼拱手一礼,面带笑容。心却是在嘀咕,一个霸主刚走了,另一个就来了。这两位在罗星大6打得死去活来的对手却不约而同的来到了罗天,难道只是巧合?李义此来,到底有何目的? “一刀啊,刚才跟本公子说话的可是慕容家慕容漫空家主吗?”李义仰着头,负着手,似乎没有听到慕容舒曼的客套话。他本就是找茬来的,岂会给这个自己找茬的目标好脸色? “禀公子,听闻慕容家家主雄才伟略、仪表堂堂,此人獐头鼠目,言语无味,肯定不会是慕容家家主,想来最多也就是慕容家的一个旁系人,这样的人是没资格挤身在慕容家直系之的。公子,实在是抱歉!这种货色的资料我们根本就没收集?求公子恕罪。”一刀挠了挠头,恭敬的回答道。一刀可是知道怎么配合,他正盼望把场面闹大呢,自然有多寒碜人就说多寒碜,万一打不起来,自己不就更没事干了吗?! “就这样的货色竟然也能代表慕容家跟我说话?这就是千年世家的待客之道吗?”李义大怒的看着一刀:“你怎么办事的,脑袋糊涂了是不是?这样的垃圾还不赶紧让他闪过一边,更待何时?平白的浪费了本公子的口水,真是可恶!” “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去办。”一刀一脸的诚惶诚恐。 慕容舒曼听着两人说话,差点没气死!只气的浑身都簌簌的颤抖起来,一张白皙的还算是有几分英俊的脸早已变成了一片铁青。 “那个谁…不知道名字抱歉了,”一刀嘴上说着抱歉,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抱歉的表情。“我家公子要和贵家主说话,麻烦让开下,就算是旁系,也是世家子弟,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这要换成在李家,就凭越俎代庖一项,就当乱棍打死!” 慕容舒曼终于爆发了,欺负人还得怎么欺负了!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调:“李义!你竟敢狂妄,纵然一介仆役随意侮辱慕容家要员,纵然你在罗星大6乃是一霸,那又如何?此处可是罗天大6,更是慕容家重地!论及身份,比你李家只高不低!你凭什么这么说话?凭什么如此羞辱于我?若不说出个道理来,我慕容家与你不死无休?!” 李义低着头弹了弹手指甲,眉毛一挑,头也不抬的道:“道理?不死不休?凭这样的货色居然还是慕容家要员,居然可以代表慕容家!?真是无知白痴!若是慕容家尽是如此货色,实在妄为千年世家!” 慕容昀曼的派系之,竟有七八名长老阴沉着脸走了上来:“小辈!可知侮辱慕容家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日你须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哦?难道你们都是慕容家家主吗?”李义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怪哉,家主还未说话,居然有这么多人急着蹦了出来,老东西,难道你以为,你说的话比你家家主说的话好使?这就是所谓千年世家的风范吗?果然稀罕,果然是闻面不如见名,见面更胜闻名!”本来一句好好的谚语,在李义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带了出来,竟是那么的刺耳! 这句话让本就对慕容漫空不满的另外两个派系的长老和高手们也都蠢蠢欲动了起来,纷纷眼冒寒光的看着李义。不管你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历,可是在慕容家的大本营撒野,更如此的嚣张,无论你是何人,也还是太过了一点! 慕容漫空轻扬衣袖,止住了也要上前理论的直系众人,脸上含着微笑,缓缓摇了摇头。 于是慕容家大厅之,就直接变成了李义等人与慕容屏曼慕容昀曼以及已经死去的慕容程曼等人的实力对峙。 虽然遭遇了甲子之战的惨败,但是现在三系高手加起来也足足有两百之众!这股力量,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是一股不容忽视、甚至举足轻重的强大力量。而反观慕容漫空的直系力量,能够有资格参与到今日这个场合的,满打满算也只得一百来人!人数上差几近一倍,慕容家旁系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难怪有胆量如此的奴大欺主!要知道在今曰之前还有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支持他们。李义心暗叹,实力对比已经如此的不平衡,不出事才是怪事呢! “大胆!怎么?难不成你们这般货色还胆敢要围攻本公子不成?”李义面沉如水,一声大喝。口气不仅没有半点惶恐、畏惧之意,而且更像是一名帝王在面对叛乱的军队说话一般,充满了居高临下、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强者味道。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李义,不要以为你在罗星大6能够称王称霸,也能到罗天大6来作威作福!”一个老者冷笑着,看着李义:“今日,老夫就教你一个道理,纵然是猛龙,也是不能过江的!” 老者森寒的双眼看着李义,一字字道:“妄自过江者,死!” “胆敢侮辱慕容家者,死!”近两百人看着李义,杀机弥漫! “你们真的打算要杀我吗?真的不是开玩笑吗?!”李义突然抬起头,温柔的一笑,如同春风吹过,暖洋洋的笑容,却让面前这两百来人人人心底都是刮过了一股凉风。 “你以为,在慕容家如此作恶的人,如此侮辱慕容家的人,还能有活着的吗?”慕容昀曼嘿嘿阴笑:“千年以来,从无一人!” 李义疲倦的吐出口气,厌倦的皱皱眉头,微微闭了闭眼,不满的道:“说话也是如此费劲,千年以来,从无一人吗?!”说着挑挑眉毛,道:“一刀,看来他们真的要杀我,这可不是闹着玩来着,你说怎么办?” “那我们就先杀光他们!”一刀双眼厉芒一闪,道:“胆敢意图伤害公子,当诛九族!” “呃……诛九族……”李义苦笑不得,那岂不是连自己也诛了?“也不用那么残忍,我今天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只把他们都杀了就算了,不必诛他们九族了。” “遵令!”一刀抱剑躬身,转身,抬头,右手一摆,锵的一声,五柄长刀剑一起出鞘,却只发出了一个声音! 北斗最出色的杀手组合——绝代双骄,连同北斗星主一刀! 就在这一刻,突然大厅杀气冲天,捭阖! 慕容家两百高手,对这股迎面压来的杀气竟然压制不住,人人都是脸上变色! “不要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冲上去,杀了他们!将他们乱刃分尸!”曾经见识一刀实力的慕容海大声疾呼,却没人听他的,一个晚辈,谁会搭理他呢! 一刀嘴角泛出冰寒的笑意:“杀!” 五大杀手,同时出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可是李义耳提面命的搏杀第一准则,尤其在发现对方有动手意图的时候,不需要再请示,可以直接发出格杀命令。 第一个遭殃的,自然就是气愤得无以复加,站在最前面的慕容昀曼。 慕容昀曼不相信,他怎么也不相信在己方人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自己竟然会……他只觉得眼前突然剑光一闪,似是有高手向自己出手,百忙之才打算要出剑格挡,却没有听见格挡的声音,接着又有一股劲风吹面生凉,连忙向后急退,却又觉得背心一痛,再度匆忙地向前冲了两步,这才感觉全身上下突然之间到处都是疼痛无比。接着,慕容昀曼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已经没有了,乃是从膝盖以下直接拄在了地上,而且,后心之上也多了一个细细的血窟窿。 而且,这一切都是他凭感觉感应到的,并不是看到的,为什么不是看到的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双眼之不知何时挂着两道细细的血丝,双眼竟也已经瞎了! 慕容昀曼惊恐绝望之极,有心要张口惨叫,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他缓缓地扑倒下去,就像一根朽烂的木桩,那是慕容昀曼最后一个动作! 这一连串的变故太恐怖了,也太快了,快到几乎令他无从察觉! 慕容家,慕容昀曼,身死! 其实以慕容昀曼的武功而论,纵然比不上东方扬,那也相差不了太多,若是他平心静气正面相敌,虽然仍然不是如今一刀的对手,却也不至于落败的这么快、这么惨! 第612章 :避免手足相残 只是,面对北斗星主的蓄势一击,他竟然不将长剑提前出鞘提防,而且还心神激动,光顾着生气、暴怒,一心要依仗人多势众可以拿下李义一行人;有以上的结果,根本就是在情理之的事。-- 与此同时,又有七八声惨叫几乎在同时响起,那是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也随着慕容昀曼的到地相继倒地。没有人受伤,一个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死了! 而令这些人丧命的四个白衣人,并未收手,悍然闯进了人群密集之处,长剑寒光闪烁,同时,四个清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胆敢冒犯公子者,死!” “散开,都散开!别堆在一起!聚在一起只会投鼠忌器,误伤到自己人!”一个灰白胡子老者扬着长剑,嘶声大呼。 慕容海面色煞白,眼睛恐惧的四处张望,身子簌簌发抖。眼看着亲爹被杀,这位世家公子居然第一反应根本就不是要为老子报仇,而是很干脆地被吓得尿了裤子,不过这却是最强大的救命绝招,一刀与绝代双骄五人实在恶心这样的窝囊废,更不屑出手击杀这样的小人,纷纷避过。 五个人如同五头猛虎,肆无忌惮的在人群密集之处,挥洒出漫天血雨,他们的出手一如既往,并不伤人,只杀人! 一侧,慕容漫空二度严令嫡系的人马不得妄动,所有人都是安稳的旁观着,倒也没有一个违令。若是到了这般地步还看不出前来的李义根本就是慕容漫空一边的绝大助力,那这帮老家伙也就干脆挖了自己眼珠子算了。 但知道归知道,谁也不会傻到喧之于口,同时虽然他们也清楚这样的清洗却是必要的,对现在的慕容家而言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但看着昔日同泽一个个惨叫着横尸在地,鲜血横流,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但与此同时,眼见着下手的五大杀手那精绝的刀法剑术,浑厚精纯的强大功力,却是无一不令众人震惊!尤其可怖的是,这五个人杀人就如同是喝酒吃白菜,是如此的淡然,似乎面前这些高手的性命,在他们手就是可以随意收割的蔬菜。爱怎么割就怎么割,想怎么割就怎么割,脸上一个个的还是云淡风轻一般的全无表情。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这根本就是天生的杀手!纯粹是冷血的屠夫! “琴儿,这几个人就是李义手下的最得力的高手吗?”慕容漫空悄悄问女儿:“果然是武功高绝,当世一流,难怪李义当日能带着他们横穿百万大军而毫发无伤,果然了得!” “还不算,他们在李府别院之,实力虽然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却也还不是最顶尖的。实力在他们之上的,也还有着好几位,李义远来罗天,总要留几个高手在罗星本家坐镇不是。”慕容琴老老实实的道,但就是这老老实实的几句话,却令慕容漫空还有旁边能够听到的几位长老连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眼前这五个人的身手,只怕随便一个都都拥有足以开宗立派、独霸一方的资格了吧?!而这样的身手在李府别院之居然还算不得是身手最好的?那么,身手更高的人实力该达到多恐怖的地步? “再说,跟他们一样的身手的人,在李府别院还有不少。眼前这股实力倒也算不得什么。”慕容琴的这句大喘气的话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的人,还算不得什么?还有不少???那得是什么样的势力啊?! 连慕容漫空在内,慕容家嫡系长辈只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还有不…不少?不少到底是多……少?”问出这句话来的慕容家长老心与其他长老一样,心道:这样的人再有个三四个那就足够恐怖的了。 慕容琴黛眉微皱,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估计,怎么也还有十四五个吧。” “十四…五……个?!!!那实力岂不是还要数倍于眼前这些人?!”白胡子长老声音都变了调,变得如同被踩住了脖子的公鸭子一样的腔调,嘶嘶的倒抽着冷气,就像犯了牙疼。白眼一阵乱翻,就要晕了过去。 太震惊了!太震撼了! 这样的人手,就连在慕容家,至少也是绝顶的身手!在甲子之战之前,全盛的慕容家,也不过三五人而已,又以为首最强的那个满面冰霜的少年论,至少也是大长老慕容武博的级数,那是什么样的实力啊。 而李义那里,居然足足有十四五个,而且,还是不准确的数字?如果李家再有什么隐藏实力呢?! 这种实力也太高深莫测……太***恐怖了吧? 场在经过一开始的纷乱、大肆屠杀之后,已经渐渐的形成了胶着状态。至少局面已经不是一面倒了。 慕容家毕竟是千年世家,底蕴充足,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个手忙脚乱,一上来便死了差不多三十来人,但一旦稳定住以后,一刀五人再想如先前那般来个出其不意,就不大容易了。从战绩上也能看的出来,因为他们手下出现伤者了! 五人各自为战,奋力厮杀;每个人的手下,至少已经收取了五六条以上的人命,但,慕容家的人,在稳住阵脚之后,也终于形成了合围之势。 “慕容漫空!你身为慕容家家主竟然勾结外人,害我慕容家同胞,乱我慕容家基业!天理难容,你纵然是死了,却又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慕容屏曼一边挥剑苦战,一边大声喝骂。 自始至终,李义的人就只针对着他们大开杀戒;而慕容漫空一系的高手却始终是稳坐钓鱼船,别说助战出手,干脆连声都没出。慕容屏曼若是还看不出其的蹊跷,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不过在这时候说出来,慕容屏曼却是信心满满。来敌已经尽在包围之,纵然实力强横,但己方却已经转占了上风,顶多只是困兽犹斗而已,现在更揭露慕容漫空的阴谋,只等此乱平息,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慕容家家主了! 而慕容昀曼和慕容程曼两人都已经先后毙命,想来再也不会有人跟自己抢这家主之位了,只要平息这里的一切,便可以惟我独尊了。一想到这里,慕容屏曼更加的兴奋起来。 “瞧他兴奋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兴奋得意,倒也真是奇事一桩!”李义摇头一叹,突然白袍飘动,飘身而起,如一朵白云飘入战圈,双手横扫而出,正在围攻李绝的七名高手即时有两人莫名其妙的躺在了地上,七窍之鲜血不停喷出,眼见是活不得了。 又是一压,李义左右手各抓住一个,用力向间一合,然后即刻飘身急退,来到李代的战圈之内,随着他的身子飘动,两柄长剑一把战刀同时向他身上劈来。李义身子一滑,差之毫厘、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身形暴涨,三个人直接腰斩,变成了六截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被李义抓住头发撞在一起的两个人轰的一声,两颗脑袋撞在一起,就像是撞烂了两个大西瓜,红红白白洒了一地。 李义头也不回,两根手指一捏,咔嚓一声,一人的喉骨碎裂,两眼凸出;身子还未到下,李义的右手已经如闪电一般分别在围攻李双的八人或胸或背、或头或腹上轻飘飘地拍了一下。 然后这八个人几乎是在同时晃晃悠悠地倒下了,导致了李双一剑刺出,却刺了个空,因为没有目标了……光华一闪,破天剑出鞘! 就在慕容家众人人数最密集之处,李义飞身而上,一道浩然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划入人群,接着锵的一声,破天剑回鞘。李义身子并未着地,一个凌空旋转,已然飞出了人群,冷冷喝道:“全部杀光!” 他一声喝出,刚才被他剑光划过的人群最密集之处,突然血光冲天,至少有不下四十人或断头,或拦腰斩断,倒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瞬间,在别人眼寒光只闪了一次,但实际上李义已经足足出了四十剑!没有一剑落空,没有一剑重复! 他一进一出,只得瞬息功夫,但就在这极短的眨眼之内,已经有超过七十人在他手下丧失了姓命!这些人任何一个也是罗天大6数得着的武林高手,在他的手竟如是随意可搓圆搓扁的泥土一般,毫无半点反抗的能力! 原本本来稍见拥挤的大厅,就在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空了一大半! 一刀见李义出手立威,精神一振,冰寒着面孔,长刀如风,狠毒如蛇,每一刀出,必有一人应声倒下;李绝四人压力大减,配合着一刀,亦如疯虎扑羊一般向着剩下的人群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至此,慕容家旁系,大势已去!再无翻身的可能! 李义闪身出了战圈,身子一飘,已经来到了慕容琴身边,迎着这双闪烁着无比的情意的美目,李义嘿嘿笑道:“小美人,没吓到你吧!怎么样?相公我够威猛吧?” 慕容琴顿时脸上大红,别过头去,啐了一声道:“自己夸自己,没羞没臊!” 慕容漫空哈哈大笑,道:“那里那里,李公子自是武功盖世,却决计不是吹嘘来着;据我看来,纵然是我慕容家的第一大长老,逝去的武博长老,也是难以比较的。” 此言一出,旁边的几位长老都是大有同感的连连点头。 李义微微一笑,看着几人,道:“不过是稍有几招微末的护身之技罢了,纵然能入方家法眼,又岂能当得众位前辈如此夸奖?谬赞,谬赞了!”说着含笑看向场一刀他们杀敌,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神秘笑意。 众人顿时都是脸上一红! 现在李义的人在做的事情可是在替自己的慕容家清理门户,而自己等人却就在这里坐着看着,任由自家的叛徒被屠杀,也眼看着一刀他们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杀人;这两种感觉,无论哪一种都不好受。 自己没能力清理门户也就罢了,但是外援到来的时候却还要袖手旁观,就未免太也说不过去了,怎么也是好说不好听来着。 干咳了两声,慕容漫空带着一脸的苦笑,道:“李公子有所不知,这个……” 李义微笑,道:“我明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转成郑重,道:“我真的明白。” “不论他们如何的过分,如何的逼迫,但他们在你们眼,始终还是自家之人。手足相残,无论胜负,都是苦涩不已的。这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所以,恶人由我来做,很合适。” 李义喟叹一声。 第613章 :狮子大开口 慕容琴悄悄走到他身边,小手握住了他,眼全是安慰,道:“不过义哥这次出手,非但避免了慕容家手足之间的自相残杀,更彻底的为我们慕容家清理了门户余孽。。。 这还直接的避免了我们慕容家的彻底没落,所以,这份恩德,我们慕容家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李义听得心头怪异,暗想这丫头怎么说起话来皮里阳秋的好像是在暗示什么,再说这些话从慕容漫空口说出还差不多,从慕容琴口说出来,就有些显得不大够分量了,慕容琴怎么会做这等不自量力的僭越事情?低下头去看时,才发现慕容琴脸上神色严肃,但一双俏丽的眼睛却是极快的转了几转,李义心顿时明白了。 想不到这丫头在眼下战斗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开口为自己讨要人情了。显然是担心自己不好意思开口,索姓提前就打个预防针。 李义不由得心头暗笑,心道:我李义出了这么大的力气,若是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岂不亏死?该开口的时候无论面对的是谁,我也不会心软的,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咱从来就没有的说……不过对慕容琴这番细腻心意,李义仍是心温暖的很、受用的很。 慕容琴,从一开始两人敌对,一心为了家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及至到了现在,在家族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倒向自己,单单是这一系列的巨大转变,就已经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事情?自己思想要经过多少次的蜕变,才能够到达今天这一步! 李义很满意,很开心,也很欣慰。 慕容漫空哈哈大笑,道:“琴儿,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难道你还在担心什么?再说了,凭李公子的实力,就算你爹爹我想抵赖,抵赖的了吗?就算爹真的抵赖了,他会在乎吗?有意义吗?!” 慕容琴嘤咛一声,羞红满脸。 李义也是呵呵一笑,道:“琴儿,你还是小看了你的爹爹,你可发现一件极为怪异的事情?” “什么事情?”慕容琴有些迷糊,随即俏脸薄嗔,跺足道:“只是我的爹爹吗?” 李义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你有没有发现,事情发生一直到现在,惨叫不绝,声传数里,为何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慕容家的下人来到此处查看究竟?令尊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说着,李义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漫空:“所等待的,也不过只是我这一柄杀人的利刀而已。不过这一次,我却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的,这倒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慕容漫空尴尬的咳嗽起来,道:“李公子果然睿智,呵呵,果然睿智。” 慕容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早就在算计着这一遭,竟然连自己也瞒了过去,不由得俏脸一寒,哼哼两声,气的不说话了。但对李义所说的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慕容琴理所当然的是认为应该是因为自己,心上人才会明知道被利用却不加以拆穿,不由得心又升起一阵喜意。 不过她这却是实在是有些将李义看得太过于高尚、痴情了一些。李义心正在想的是,若不让你们慕容家多欠我一些,我如何喧宾夺主、发号施令?欠吧,欠吧,欠的越多越好! 就在这时,随着大厅里一连串的惨呼求饶,一刀五人纷纷收剑,来到李义身边,人人一脸鲜血,一身鲜血,表情酷厉! 身后大厅里,已经没有半个活人!本来有个人可以例外的,就是吓尿裤子的慕容海,可惜这个小子的胆量实在不济,尿裤子还不止,到了后来更直接吓死了! “公子,有十几人逃走了,要不要立即展开追杀?”一刀恭声问道。 “不必了。这些后续的事情,慕容家主大人自己自然会妥善处理;难道你还杀上瘾了不成?”李义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头号手下。 “不错,李小兄等人已经为了我慕容家付出如此之多,些许小事,如何还能让李小兄等费神费力?”慕容漫空面对一刀,诚挚万分的答道。慕容漫空实力或者比不上一刀,但眼力还是有的,面对这等足可比拟慕容武博的绝世高手,慕容漫空岂敢不小心说话? “如此最好。”一刀咳了两声,来到李义身后,静静地站立。 五个人都受了伤,实力最高的一刀反而伤的最重,为了让小兄弟们少受些伤害,几乎包揽了绝大部分顶尖高手,身上伤口达到数十道之多,更兼前胸后背各受了一次重击,内伤也颇有些沉重。 其余四小也是人人浑身伤痕累累,但却没有一人发出哪怕是微弱之极的一声呻吟。 不过,同时对付接近两百敌人的围攻,能够取得如此骄人战果,在慕容漫空等人看来,已经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来人啊!赶紧送这五位兄弟治疗伤势。”慕容漫空大喝。 慕容家的下人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涌进厅内,甫进入便是人人都大吃一惊,接着便是有人忍不住呕吐的转身跑出门去。 遍地的残肢碎体,满地的鲜血横流、更并无一人存活,直到此时,地上的鲜血形成的小溪依然在逐步的扩大着,吞噬着每一寸还没有被侵占的地面。 这简直就是人间的血海地狱! 慕容漫空看向李义,道:“此处留给下人打扫,我们且到内厅说话。”横眼一扫家族人,道:“请六位长老跟我前来。其余人等,都散去吧。今日之事,切记守口如瓶,不得乱说话。” 众人齐声答应。 就在离此处大厅不远的地方,藏匿在暗处的五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一人细声道:“厮杀声音已经结束,看来应该用不到我们出面了。” “闭嘴!”另一人低声娇喝:“除非看到公子和刀哥他们安全地走了出来,才能真正确定没事!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要乱说话,静静的等着。” 正是李兰一、李兰二、李兰四、李兰十九等五个人。 李义带着凌一刀和绝代双骄进入慕容家,本身实力已经足够,但李义始终还是留了后手,让五人隐藏在外边等候召唤。若是事情顺利,而慕容家嫡系的人没有耍什么别的花招的话,自然也就用不到他们几个出面。万一若是一刀等人大战之后受伤力疲,慕容家嫡系要来个黄雀在后、反目动手的话,另有李兰一等五人在旁埋伏,那就作到真正的万无一失了! 这倒不是不相信慕容漫空等人,而实际上,这毕竟是罗天大6!到了现在这等身份地位,就算李义有心冒险,却也是身不由己,没有了任何冒险的资格! 一刀等人坚持推辞了慕容家等人为自己裹伤,彼此帮忙,在慕容家的内厅就草草的把伤口处理了一遍,然后站在李义身后,一言不发。就算是在再安全的地方,只要有外人存在,他们五人就不会离开李义的身边! “事情已经结束,从今天开始,慕容家再无丝毫内患纷争,家主也重掌慕容家,当真是可喜可贺。”李义恢复了平素的温尔雅,拱手笑道。 “此次平叛,还不是全凭李公子大力相助,否则,只怕今日此时,慕容家已经冰消瓦解矣。”慕容漫空急忙还礼,微笑着看着李义,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喜欢,颇有一种丈母娘……是老丈人看女婿的味道。饶是以李义的老辣脸皮,也自觉有些吃不消了。 “彼此都不是外人,李义出力帮把手,也是应该的。”李义的意思,既然走到了现在,我们就是理所当然的盟友了,怎能说是外人。 “不错不错!哈哈哈……”慕容漫空霍然大笑,说不出的高兴,道:“说的也是,再过不久大家就是真正一家人了,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这位,显然已经在以泰山老丈人的派头自居了。 李义嘡目以对。 慕容琴大羞,一头钻到了自己爹爹的怀里,扭股糖似的不依起来。 父女两人都是想到了同一个方面。 李义眨巴眨巴眼,才想到自己刚才的说话委实是暧昧了一些,自己固然是有别的意思,却也不能控制人家的想法不是,自然不能怪人家想岔了。 慕容家几位长老均是暧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还是家主高明啊的意思。 李义看着几人的脸色,心叹了一声,干脆不解释了。心道:这可真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既然事到如今,李少兄可以说个明白了;此间在座的,尽都是我目前慕容家的坚人物,绝对都可以信任!若是罗天大6的大事小情,我们当可出力一二!”慕容漫空温煦的笑着,看着李义,道。 态度又变化了一步,刚才还是李公子,现在变成李少兄了。俨然已经是通家之好了……牵扯到计划,李义不会再客气,身子向前驱了一下,微笑道:“我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自然要收取一些代价的。” “李少兄有什么计划尽管说来,老夫但有所能,必将全力相助,绝无半点保留!”慕容漫空神色也庄重了起来,严肃的道。同时并慎重的做出了承诺!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了。归义盟,是我的人;从今天开始,慕容家要配合归义盟的行动!而我的条件便是:我要……”李义牙关一咬,眼精光一闪,来了个狮子大张口:“……整个罗天大6!” 到了提条件的时候,李义果然半点也没有客气! 举座皆惊! 虽说李义在慕容家清洗之出了良多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是起到了至关紧要、足以颠覆整个局面的强大作用,但这个条件却似乎还是太过分了。要知整个罗天大6,其牵扯到多少的势力纠结,多少的恩怨情仇,那真是说也说不清的。慕容漫空若是答应,那就直接从超然的位置被拉了出来,直接将慕容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慕容家,必然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这个损失甚至可能还要在平定慕容家旁系叛乱之上,毕竟即使慕容家旁系获胜,慕容家还是慕容家的,可是若按李义的说法,慕容家可能会因此永远消失! 再退一万步,就算统一之后,慕容家犹存,也势必元气大伤,而这天下却还是人家李义李家的,到时候李义又会对慕容家怎么样,还不得而知! 但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慕容漫空站起身子,负手踱了几步,突然眼精光一闪,咬了咬牙,霍然转身,看着李义,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好!” 第614章 :大变开始 “好!”这一个字出口,连李义也怔住了。-- 就连李义,也是漫天要价,就等着慕容漫空落地还钱呢。没想到慕容漫空直接不还价了…… “家主!”几位长老同时焦急的开口。 慕容漫空手掌一举,止住了众人的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沉声道:“我意已决,各位不必多言。” 慕容漫空心却是在叹息,也是在兴奋。儿子已经没了,慕容家自己一脉可说已经后继无人了。唯有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女儿,如今,这是李义第一次开口,为了女儿,不管什么条件,自己也要答应下来! 再说,天下落到自己的女婿手里,总比落到东方宇的手里强吧? 所以慕容漫空义无反顾的答应。 一刀等人远远的跟在后面,李义与慕容漫空并肩而行,缓缓穿过慕容家花园。慕容琴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后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而说话的二人把声音都压得极低。 “……归义盟之于罗天大6,非但自身实力强大,亦可说已是根深蒂固,纵说其已经凌驾于罗天大6任何一股势力也不为过,而燕、宋两大家族消亡之后,勉强可以与之抗衡地也只剩下了我慕容家而已,而如今我慕容家又与归义盟结为攻守同盟,相信在罗天大6已经再无抗手,接下来虽说可能还会有某些不开眼的势力试图螳臂当车,却已无关大局,这个我可以作出承诺。”这是慕容漫空的声音。 “首先,我会严令慕容家所属的势力全力协助归义盟,同时,也会严令慕容家人尽量的不参与到军队和政事的管理之,这么说的话,李少兄可清楚了?”慕容漫空缓缓前行,语声低沉。 “大约是明白了一点。”李义眨眨眼睛,道:“不过为何不让慕容家人参与军队政事?罗天大6就算统一了,归义盟于战事方面或者实力坚强,但说到后勤方面,却是有所不足,而慕容家千年累积,此次清理门户虽然元气有所折损,相信也是无伤大雅的,若由慕容家提供大量的管理人才与人与己都是好事,我方不会心存芥蒂的。” 慕容漫空含笑瞥了他一眼,道:“大家都明白,事实上绝对的实力才是最大的凭仗!慕容家现在不方便这么做,即使真的要输出大量的管理人才,也要在统一之后,而绝不会是现在;再说……若是慕容家人真正参与到政事之,那无疑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慕容家已经不存在了。( )而那个时候,必须要等到统一之后才行。而现在若是就参与进去,难免会培植党羽、居功而妄自尊大;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也必然会伴生一些不必要的野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若说是因此而引起慕容家灭绝的大祸事,我也不会觉得有半点稀奇。” 慕容漫空的眼泛着睿智的光彩:“只要有家世背景,背后就有无数的助力,若是再掌握些许生杀大权,这世上能够沉得住气的人,决计不会太多!而你李义统一天下之后,是绝不会容许这等足以对抗国家的有巨大影响的世家大族存在的。那时候,就是慕容家的祸事了,你是琴儿托付终生之人,我作为琴儿的父亲自然希望你们幸福!但我还是慕容家的家主,作为慕容家的嫡系子孙,就算明知道慕容家再无复往昔容光,我依然希望慕容家可以继续存留下去,至少在我闭眼之前,世人仍知有慕容家这个千年世家!所以我仍会未雨绸缪……” 李义暗暗点头,对慕容漫空的精准眼光和未雨绸缪,也不由得从心底感到了一丝佩服。千年世家的嫡系传人都有其独到的个人魅力,慕容谩空如是,东方宇亦如是! 慕容漫空的眼睛看向慕容琴,含笑道:“李义,你是开疆扩土的不世帝王之才,虽然我也有把握,或许在我,或者琴儿有生之日慕容家的权势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一来,我不能将整个家族的未来希望寄托于一个帝王的忍耐之上,这是非常冒险、且万分不智的事情;其二,这种事情若是与其被动去做,后路势必渺茫万分,一旦全盘皆输,慕容家将会彻底消散、灰飞湮灭!所以,在你真正统一三个大陆之后,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慕容家本家的门阀势力全盘大散,罗天慕容固然尚存,但慕容世家却已不在,只有到了那时,慕容家的人才能开始在军队或者政事之立足!” 李义沉默着前行,一言不发。慕容谩空可以给出承诺,但他却不能在现在许下任何承诺,甚至不能露出真正的心机,不过,慕容漫空现在在李义还未统一天下的时候就能够做出这等安排,倒相当的是深谋远虑得很,即以这份机心而论,在李义所识的今世人也可算是屈指可数,能与慕容谩空相提并论这也不过东方淌、司马昭等寥寥数人尔!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省却了李义以后的一项极难处理的大事,而且也可确保慕容家的血脉不至于断绝,最难得的是,于无形之李义又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确实是好算计。 看到李义沉默不语,慕容漫空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以上所说,大抵都是后话;说到争霸天下,东方宇此人倒真是不可小觑,虽然现在李家一方在大面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若是东方宇拼着鱼死破,未尝不能给你巨大的打击;而且,这场仗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持久的打下去,一旦旷日持久,于世于家,与人与己都不是好事。我有些许建议,供少兄参考,或稍有裨益也未可知!罗天这边既然已经不是问题,主战场自然就回到了罗星大6。所以,罗天这边纵然统一了,也要暂时冠以归义盟的名义为好,而我在罗天,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我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致力于建造成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务求做到纵然罗星失利,也能够在此安然为王,逍遥无人管。如此一来,想进则进,要退便退,进退自如,将更加的有把握一些。当然,所说的罗星失利、需要退守罗天自然只是最坏的打算。” 李义双目微眯,自始至终,李义只是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至于他心所想,则更加的没有人知道了…… 三天之后,李义、一刀、东方涵澜、慕容琴等人启程转回罗星。 罗天大6这边随着慕容家实力大弱,燕、宋两大家族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消亡,自然群雄奋起,争领天下,一时间战事四起,如火如荼,但,一切都在向着对归义盟绝对有利的方向发展着,归义盟与慕容家的攻守结盟,远远的大于一加一等于二这种效果,在罗天大6,这直接就是一场大地震,相信距离真正一统罗天,决不会太远! 而此刻已经在海上漂流的李义,随着春风的逐渐增大,眉头也是轻轻皱了起来;东方涵澜与慕容琴重新回到心上人身边,自然是喜不自胜;但却也不知道,李义到底在愁得什么。李义现在已经在想着,严寒的时间终于完全过去,处处桃红柳绿,绿草茵茵,正是草肥马壮,征战沙场的时候到了,而东南边境上,前者大举失利的司马家想来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作为千年财阀的司马家,底蕴十足,一场大战,只怕已经是迫在眉睫! 而在这个问题上,李义却有着自己的顾虑。 第一,是李家两位老人家的心态;二来,还有一个夹杂在其的司马畅;第三,若是司马家全力反扑的话,东方宇这边必定不会甘于寂寞,彼时一旦腹背受敌,自己可以应付吗?! 李义怅怅叹了一口气!左右两难啊。 海水悠悠流过,举目万里,青天接海面,无比壮观,再有半月时间,就到了故土罗星大6了。 船舱里笑语连珠,突然一个嘻嘻的声音笑道:“两位少夫人,你们说这次公子回去,蒙军师他们会不会再次来个死缠着公子登基为帝什么的?我记得上次可是把公子赶得鸡飞狗跳的,没处躲没处藏的,公子这辈子可是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来着,可笑死我了;不过,那些老夫子们也是一个个累的直喘粗气,伸着舌头抗议,哈哈哈……” 李义顿时脸色一苦,我咋还忘了这茬?不由得眉头更紧了起来,长吁短叹……东方涵澜的声音轻柔的笑了起来,道:“不过这祖孙三人倒真是怪了,别的家族争的跟什么似的,就算是亲娘老子,父子兄弟也没人情可讲,偏偏义哥他们就对这皇位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希奇,嘻嘻……” 慕容琴的声音:“其实这样就挺好的,若是义哥当了皇帝,我可还听见某人曾经说过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三千佳丽的……” “他敢!”东方涵澜气冲冲的叫了起来,凶相毕露:“有李兰姐姐和黎雯姐姐在,他要是敢那么做,就让他光着屁股、裸跑上朝去……” “哈哈哈……” 外面,李义的脸上已经苦的要滴出汁来……为啥这么温柔的涵澜一旦成为了人妻就会变得这么凶悍的河东狮呢?唉,别人家里顶多也就是一头母老虎,自己家里却……,李义数了数,更是脸色一垮:我家里五六头河东狮,还是特凶的那种,简直就是一头比一头凶,眼前这两头貌似还是比较温柔的两头……艳福齐天的同时,也有苦不堪言的时候啊…… 与此同时,罗星大6之上,各方势力也因为隆冬已过,大地回春,都在紧锣密鼓的行动着,调配着,气氛空前的紧张了起来。 李府别院自然也不会例外,几乎在春风尚未吹绿柳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第615章 :计放司马南 严冬时节,就算是以李家现在几尽是富甲天下的现在,粮草兵器钱财都已经筹备的足斤加两,却还是在不断的囤积着,在蒙易的高效率调配之下,收上来的粮草源源不断的供应着东南战线,和正北、西北两个方面,李义一手组建的四方情报网在这段时间里也展开了高强度、异常严密的渗透工作,还有个秘密组织金玉满堂不仅为李义一方提供着情报,而且也在源源不断的为东方家和司马家提供着貌似非常准确、只在细微处有出入的高价情报……这种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扑朔迷离的高价消息,为东方、司马两家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几乎每天都有海量的参谋群在分析、判断,事实上,这些情报中只有八成以上的信息都是真的,也只有这样的情报东方、司马两家才会不吝金钱,一而再再而三的斥重资购买,可是八真二假,九真一假的情报糊弄起人来,才是最要命的不是……李兰、黎雯两位大小姐最近非常的悠闲,有些时候,甚至还能出门去踏踏青,钓钓鱼,这种日子引起了司马畅的羡慕,在将手头的事情吩咐给手下数以千计的账房人员之后,司马畅也理直气壮的加入了这个群体。李义的爷爷奶奶更是过分,趁着李义不在,将皓月公主也送到了李府别院,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她先跟李义的几个女人打好关系。于是女人凑成了四个,正好一桌麻将。 可是这样的舒服终于有一天惹起了蒙易的抗议。 蒙易和所有的军务大臣政务大臣们腹诽不已,盖因这段时间里,悬而未决的皇位的事情更加的解决不了了,李老爷子和李霸直接就是等义儿回来再说。一推推没了影。 一帮真道学的老家伙们有力无处使,都是郁闷不已。 直到有一天,春风吹拂,柳梢新绿,黎雯、李兰经过商议过后,直接签署命令,精选出数百情报人员,大网打渔一般,洒向了东南。其中,还有李义精心训练的七八个杀手……从那一天开始,李府别院上空,就如同百禽开会一般,此去彼来,此起彼伏,日夜都有啾啾的声音唧唧喳喳的响起,李府别院再度进入了告别已久的一级战备状态。 而这段时间里,李老爷子与东南司马昭也通过几次书信,信中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看到老爷子愁眉不展的样子,应该不是很乐观。 这段时间里,李家和李府别院开始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能抓住几个刺客、密探什么,其数量之多,频率之密集,让黎雯、彭飞这两位大行家也觉得咂舌不已。 终于消息传来,东南司马家誓师一百五十万,浩浩荡荡的杀向天峰一线关!沿途旌旗蔽日,遮天盖地。这场大战看来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消息;东方、慕容两家甲子之战结束,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已经回到了振东城。这个消息让李家人也是振奋不已:李义就要回来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在东方宇回来的第五天,即宣告天下,登基为帝,建东宇帝国,自己号称清义大帝,黄袍加身,君临北方。 接着东方家登台拜将,任命东方家二爷东方淌为披星元帅,起大军二十万,远征明月王朝!东方宇坐镇振东城!后起之秀一代天才女统帅西门珊識率军十万,东征西讨,西荆、大吴王朝两地渐渐平复,成为隶属于东宇帝国的坚实领土。 东方家大军逐步南来,分别在燕郡和丧魂山泣魂谷扎下阵脚。兵锋直指天罗! 一时间东面、西面、北面同时告急! 局势紧张,一触即发! 关于对司马家今后的处理方略究竟如何,而在此大战将起之际又将怎么安排,最终如何对待,这本是已经注定了结局,唯一不了解也就只有自称有“一百五十万”强大兵力的司马家,事实上,如果司马家坚持一战,李家方面固然有全胜的信心和实力,却也必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司马家却一定要面对凌军的血腥报复,司马家的结局只可能是亡家灭种,决不会有第二条路,就算李家高层有意开释都不行,这根本无法向百战沙场的将士解释! 正是因为这点,不仅司马畅愁肠百结,李兰与黎雯两人也在发愁,李义纵然伪装的再好,但从他始终不肯向司马家下杀手这一点来看,足可证明李义心中是多么在乎李老爷子与老夫人与司马家的结义之情。 所以,藉此紧要关头,虽然李府别院已经是胜券在握,却依旧是难以定计,反而异常的彷徨无计,非是担心无法取胜,实在是担心取胜之后,又该如何! 唯一大圆满的可能就是司马家举家来降,可是拥有一百五十万强大兵力、矢志复仇的司马家,“投降”?! 可能吗?! 这天晚上,李兰急匆匆的来到了黎雯房里,两女神神秘秘的商量了一会,然后黎雯拍案叫好。接着,黎雯和李兰马不停蹄地到了司马畅房里,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正在为家族与李家为敌愁得坐卧不安的司马畅听到了二女的说辞,眼睛一亮,心情大佳,之前的愁云竟一扫而空了。 司马家二爷司马南被关在李府别院已逾半年有余,之前所受的伤势早已经调理痊愈了。只是李家看守严密,司马南自问是绝对逃不出去的,若是妄动失败,不免更为竖子讥讽,索性干脆就不动,久而久之,司马南也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或者看书品茶,或者打坐练气,再也不奢望能够逃出去,如此一来,心气反而平静了很多,非但本身功力颇有进境,连心性也大有进步。 晚上,暗夜沉沉,门口的守卫也已经打起了呼噜,司马南叹了口气,将手上的书卷放下,伸了个懒腰,心道:一天又过去了,也不知外边如何了。天气已经转暖,大战又要开始了吧?这次领兵的可能是大哥亲自领兵吧!不知道这遭的胜算又如何? 想了一会,摇头一笑,心道:不知道反而好些,自己在这里,连起码的自由也失去,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苦笑一声,慢慢走到床边,准备解衣就寝。 突然,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口发出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跌到了;然后,石门被轻轻的叩了两下。 司马南心口一跳,心念电转:“难道竟又有家族里的高手来救我了?可这里防卫如此严密,他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莫不是李义安排的诡计吧?” 事实上,司马家近三个月以来,派来了n多的高手救援司马南,可惜在李义、黎雯强悍且周密的布置之下,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其间司马家更请出了两波齐天门的顶级高手,亦煅羽而归……不对,其实一个也没有回去! 思忖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两下敲击声。司马南稍一迟疑,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了开来。一个瘦削的黑衣人影随着一阵幽香一闪而进。 “二爷爷,事不宜迟,快跟我走。”正是司马南的声音。 “畅儿?你怎么这时候来到了这里?你想玩什么花样!”司马南眼中有着浓浓的怀疑。司马畅在李府别院这件事,司马南早已知道,而且之前也见过几面。对这个孙女,萧司马南无可奈何,但也认为司马畅如此没名没分的就呆在这里,实在是大大的丢了司马家的面皮,所以一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司马畅的声音很急促,很着急的样子。 “不!”司马南心中疑心顿生:“将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我顶多走不成,你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所谓吧!”女生外向,司马南已经在李府别院住了这么久,司马南虽然认这个孙女,但却不会认为司马畅会冒着李义暴怒的危险偷偷放自己回去。 司马畅急得直跺脚,道:“二爷爷,您糊涂啊,难道我还能害您不成?再说了,您都在这里被困这么久了,就算想知道什么,现在才问只怕也没有意义了。今天畅儿之所以前来冒险救您,全是因为情况有了惊人变化,我就算是再对家族再不满,可也始终是司马家的女儿,难道我反而会大逆不道地害本宗不成?” 司马南哼了一声,道:“女生外向,那也未必。”心中却想到,先出去再说,也没什么不可以,顶多就是走不成。反正她若是问什么,我一概不回答就是,再说,我就算回答了,李义敢信吗?! 换上司马畅带来的一身黑色衣服,司马南心中本就没抱着希望,权当是出去散散心,反而格外放得开。跟着司马畅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刚走出山腹,迎面而来的夜风带来一阵清新,司马南长长吸了口气,清风扑面,委实久违了啊,大抵是半年以来的头一遭。 “站住!什么人?”一个冷峭的声音。接着一个黑色身影幽灵一般出现,手中长剑闪闪寒光。正是李义手下有数的高手,彭飞。 “我。”司马畅不慌不忙的说道。 “原来竟是司马姑娘。”彭飞的声音顿时尊敬了起来:“不知司马姑娘这么晚了,还要到哪里去?怎地一身夜行衣,练轻功吗?!” “睡不着,唉,眼看着两家就要开战,我心乱如麻啊,干脆出来溜溜,大半夜的,难道穿白衣吓人,今天是你执夜啊?昨天是李伍来着。”司马畅长叹了一口气。 彭飞呵呵一笑,道:“今天正是属下执夜,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公子常说的话,姑娘何必着急。” 司马畅微微一笑,道:“你忙吧,我再随便转转,散散心。” 彭飞答应一声,突然看着罩着黑色斗篷的司马南,“这位是?” 司马畅嘻嘻一笑,道:“这个啊,他是司马家派来和我接头的奸细。”这话一出口,司马南愣是出了一身冷汗,说句老实话,司马南虽然不认为司马畅真的是来救自己的,可是为困久了,总存了万一的指望,乍一听司马畅突如其来的一说,如何不惊! 不意彭飞哈哈大笑,道:“司马姑娘真会说笑话,可笑死我了,夜寒露重,姑娘保重。”说着一拱手,扬长而去,竟然不再追问了。 司马南虽说是心中不信任司马畅,更没真指望能逃出去,但彭飞那锋利的眼神射到他身上的时候,仍是心神悸动了一下,浑身冷汗。 又向前走出了一段路,在走出李府别院之前,居然又先后碰到了十几道盘问,所幸司马畅应付自如,有惊无险! 第616章 :计中计 纵然是身为司马家第二号人物的司马南也是不禁为之咂舌!李府别院防卫之严密,戒备之森严,纵然是司马家也是远远不如!而这,还不是李府别院最为机密之处,想必李义所在的那核心之处,防卫更胜外边。而司马家,就算是家主司马昭所在之处,防卫也就不过和李府别院外围一般。 好不容易出了李府别院,两人上了马埋头疾行,远远驰出十几里路,司马畅这才停下了脚步,面对司马南:“二爷爷,畅儿就送你到这里,这里是两百两碎银子,三千两银票,二爷爷一路顺风。” 司马畅心中一动:“畅儿,你为救我,准备了多久!” 司马畅面色一黯:“前后有十几天了,隔几天,我就借口心情烦闷,出来溜达,错非如此,今夜如何能这般轻易的解救二爷爷,李府别院防卫严密,刚才盘问的还尽是明哨,尚有许多暗哨是因为发觉是我,并没有现身查问!” 司马南倒吸一口冷气,惊道:“刚才的盘查,竟还只是在明面的防卫!” 司马畅道:“正是,前者家中先后派遣高手,欲搭救二爷爷,其中不乏齐天门的绝顶高手,却难越雷池一步,此中艰辛,二爷爷可想而知!” 司马南一阵茫然,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司马畅凄然一笑,道:“畅儿已不能离开李府别院,只求二爷爷一路平安回到家族,保得司马家举族平安,再无所求了。” 司马南心中一阵激动,道:“畅儿,你偷偷放我出来,李义怎能容你?而且,这一路有这么多人曾经盘问与你,若是一旦发现我逃走了,唯一的嫌疑便是你,你又如何自处?难道你中了李的什么恶毒药物,被制于他?” 司马畅笑了笑,道:“正是,畅儿正是身中义哥的情毒,今生再无解药!二爷爷勿要再说,实话跟您说,义哥如今在畅儿心中的地位犹重过您,若是在月余之前,我决计不会布局救出您,可是现在,我们司马家举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险峻关头,而我就算有新传送消息也传送无门,唯有出此下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司马南不解的道:“什么生死存亡的关头?若是我司马家一味只求自保的话,仍可坐拥东南三千里山河,李义纵有通天彻底之能,又能奈我何?” 司马畅面含忧色,道:“二爷爷有所不知,义哥的这项秘密连我也是最近才有所觉!自月余之前,我每每听到爆响声响,不知道是何原因,初时尚以为是鞭炮之响动,如此持续多日之后,终于耐不住好奇心,循声前去查看,这才发现了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而这个大秘密,若是不加以防备,恐怕我司马家灭亡之祸就在眼前!” 司马南顿时心头急促的跳动了起来,问道:“这爆响我也数次听到,难道不是鞭炮之声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畅道:“二爷爷可还记得,碧澜江莫名截断,大水淹没天峰一线关?如此千载雄关,一朝殒灭?!” 司马南点了点头,恨声道:“如何能忘!就是因为此事,我才兵败被擒,四十万大军尽数化为乌有,我岂能不记得?只怪天意弄人,偏偏在那等紧要时刻,雷劈大山,致令倾倒,堵塞了碧澜江,唉!这莫非是天意?” 司马畅笑笑,道:“这世上何曾有什么天意,我若告诉二爷爷,碧澜江之断乃是人力所致,二爷爷可信吗?!。” “人力之所致?人力有时穷,若是只凭人力,撼动如此巨山,纵然耗费经年时光,莫大人力也未必可得,怎么可能!?”司马南目瞪口呆的道。 “确有此事!而这也正是那大秘密之所在!”司马畅脸色郑重,道:“那发出爆响的东西,就是李府别院辛苦研制的秘密武器,义哥崩倒巨峰,堵塞碧澜江,就是那种绝密武器的首次使用。这等东西若是一旦应用,攻城拔寨,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就算移山填海,也不过三两日光景!就算是百万大军,若想要灭之,只怕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竟有此事?”司马南顿时又狐疑起来。 司马畅似是犹豫了一下,扬鞭打马,再度奔出二十来里路,这才勒马停下,面对司马南不解的眼光,司马畅极为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黑黝黝的如同两个拳头大的奇怪物事来,圆溜溜的,沉甸甸的,就像是一整块铁块,上面是奇怪的花纹,还有个奇怪的把手。 “这就是秘密武器,我向管理此事的黎雯姐姐讨来的,威力极大,单单是这样的一个,就足以造成几十人甚至上百人死伤!”司马畅郑重的道:“而李府别院麾下的所有秘密工厂都在暗中生产这种东西,如果不是此物造价昂贵,且工序繁复,早可大批量制造!如今每天也只可制造三数枚,但就算只三数枚,用来攻城略地,却也是易如反掌的!” “就这玩意?”司马南拿了过来,在手里抛了一抛,怀疑的道:“就算这是纯铁块,又能砸死几人?畅儿,莫非你以为二爷爷就如此好糊弄?” 司马畅看了看左右,道:“现在已经足够距离,应该不会听到了,待我施展给二爷爷看看。”说着拿了过来,在手里掂了一掂,随即轮圆了胳膊,便远远的扔了出去。 空中,似乎是闪过一溜火花,远远的落在了几十丈之外一颗足足够三四人合抱的大树之下。 司马南哼了一声,有些不耐,却还是沉住了气,看着司马畅装神弄鬼。 突然,毫无预兆的,一声犹如霹雳一般的巨响,在那铁块落下的地方爆炸了开来,一片耀眼的白光,那棵大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的声音,轰的倒了下来。 司马南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轰的一声,耳中瞬时间竟似什么都听不到了,似乎有几千几万只蚊子在不停的嗡嗡,鼻中更“嗤”的一声,直接震得流出了鲜血。战马希津津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几乎将他抛下马来。 司马畅早已大张嘴巴,更捂住了耳朵,侥幸无事,爆炸之后,两人催马过去,那颗大树根部已经炸得粉碎,地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坑洞。旁边的几棵树上,细碎的铁片深深的插了进去。 司马南目瞪口呆。 这种东西若是用于战场之上,这也太恐怖了吧……司马家哪里还有半分取胜的把握?甚至,想要苟安一隅只怕也是奢望万分的事情! 就算隐藏再隐蔽,城池再坚固,又有什么用?在这种秘密武器面前,一切都如同纸片一般脆弱!若是李义的军队用这个来参加战斗,恐怕司马家就真的完了,亡族灭种也是可以预期的!这样的东西又岂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司马畅脸色沉重,道:“我正因为发现了这东西,才发现李家统一天下已经是不可阻挡。若是我司马家一意孤行,恐怕……”司马畅摇了摇头,道:“所以我才甘冒奇险,救二爷爷回归家族,家族今后究竟何去何从,还是早些拿定主意的好。” “有了这个东西!又有什么何去何从?还能怎么样?”司马南心灰意冷,在见证了如此巨大的威力之后,司马南对司马家的前途已经不抱半点希望。“难道真的要向李家投降?放弃前后几代人数十年的努力?放弃司马家基业……” 司马南无神的双眸忽而一闪,“畅儿,你既然能取得这一枚,那是否能再取来几枚,若是能取得其制造法门,以我司马家财力,倾覆天下,当是……” “二爷爷,你怎地糊涂了,莫说我今日偷释二爷爷,已违义哥大忌,更违我本心,大是不安,就算我真有心,却也无力,二爷爷今日得闻此物之神威,为何当初我们只是隐隐听闻,只因那物制造一所至为隐蔽,绝无可能从中取得一枚半枚,我所有的一枚,也是黎雯姐姐所赠,再难拥有,更遑论制造之法,试问二爷爷,若是此法为我司马家所有,何人可以接触?!”司马畅脸色愁苦万分。 司马南才智过人,本不会不明白个中因由,得司马畅一说,自是了悟,心灰意冷再生! “我就送到这里,二爷爷还是赶紧离去。这东西我也是初用,对其威力估量不足,适才的爆炸声,只怕会引得人前来。一旦发现二爷爷不要紧,可是我司马家千年基业不能就此毁于一旦啊!”司马畅语重心长。 司马南攫然醒悟,道:“不错,我还是赶紧回到家族,与大哥商量,究竟该何去何从。”说着看着司马畅,深深地道:“畅儿,难为你了,你此时当真须得复归李家,就算受再大委屈,也不可放弃,司马家最后一线生机,只怕要系在你的身上了。” 司马畅别过脸去,道:“二爷爷还是快走吧,夜长梦多,东方已经在开战了;而这种武器已经运过去了一部分。二爷爷一路小心,千万珍重。” 司马南听见这种武器已经运往东方战线,不由大吃一惊,匆匆告别,飞速策马,蹄声如骤雨,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马畅看着司马南远去,不由的悠悠叹了口气。 “妹妹怎么了?计划圆满成功,却因何叹气?”一个温婉的声音轻轻的笑着问道。正是李兰的声音。 白影一闪,李兰、黎雯、彭飞三人同时出现在司马畅身后。 司马畅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幽幽一叹,秀眉紧蹙,道:“可是我终究是司马家的女儿,如此欺骗我的长辈,总是觉得心中,问心有愧。” 黎雯劝道:“妹妹所说的,那一句不是实话,这又有什么欺瞒之理?正相反,妹妹才是拯救了司马家一族的大功臣。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战事一旦开展,我们若求全胜、速胜,只怕这种东西势必要真的适用于战场,那时才是司马家真正的末日来临了。而现在司马南将这消息带回去。该当何去何从,相信定会有正确的决断。到那时,两家尽量不伤了和气,将事情和平解决,妹妹也可安心呆在义哥身边,岂不是皆大欢喜?” 司马畅脸上顿时通红。 李兰轻轻一笑,道:“黎雯姐姐说的却是在理,妹妹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出发点为得全是司马家,这点可是不假的。”说着蹙起眉头,看向黎雯,道:“但这东西,单凭司马南一面之词还是不够的,不如干脆造出一批,在天峰一线关展示一下威力,让司马家军队尝点苦头,这样一来,再结合司马南带回去的消息,才能够让司马家的高层深信不疑。否则,难免会夜长梦多。” 黎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笑道:“合该如此。” 彭飞跃跃欲试的道:“兰姐,此事由我去办如何?” 第617章 :到达天罗 李兰看了看彭飞,道:“你还是在家里陪着你的杏儿妹妹吧,起码在公子和一刀回来之前你是不用打算到处跑了。( 此事我另有安排。” 彭飞顿时苦起了脸。 从司马畅哪里了解到,东方战线,无论是李家还是司马家,都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开战准备,随时都可以爆发最惨烈的战争,只要任何一方主帅愿意开战,而战事一旦展开,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有鉴于此的司马南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扬尘东去。 司马南确实不负智者之名,为了将这可怕信息安全地带回司马家,一路上多次变换了装扮,甚至不惜扮做贩夫走卒,市井之徒,自觉已经是万无一失,举世之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的动向,却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司马家二爷从李府别院逃走的消息,渐渐传了开来,李府别院侦骑四出,漫天撒网,遍地捞鱼。司马南这一路上真是步步惊心。 李府别院。 “报:司马南今日已经离开天罗城,打扮成一个药商,买了两匹马,向东而去了。”……“报:司马南已经出现在雨城,打扮成了一个老年书生……” “报:司马南在晌午时分,再度变换为一相士……” “报:司马南今日黄昏时分扮做一地痞,一度引发混乱脱出一组的视线范围,但被二组成功跟随。” “报:司马南已经……” ……“报:司马南已经接近天峰一线关,目前他打扮成了我李军一将士。” 黎雯直到收到最后一条信息,才终于作出决定:“让司马南吃点苦头,然后再让他在百死一生之中逃脱。他目前的逃亡实在太顺利了,反而让他起了疑心。徒增变数,反而不美。” “是!” ……“报:司马南重创了我军三名军士,终于成功逃脱,隐于东南天峰一线关外山地之中,不见踪影。” “布置全方位封锁抓捕,务求把他封锁在一定范围之内,然后想办法让东南司马家知道,让他们来营救,打一场做做戏,对于来营救的人,可以实施狙杀。”黎雯俏目冰寒,运筹帷幄。这一类的有关于斗智斗心理的高智商阴谋较量,黎雯大小姐那可是丝毫不逊于李义的,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坐在一边看戏的李兰直看得头晕脑胀眼花缭乱,心中犹自胆寒不已。这种种布置,直攻人心,就算是跟着李义已久耳熏目染的李兰,也不禁为之叹为观止! 终于,东南司马家在得到消息之后,请动了齐天门的绝顶高手,配合军中众多死士,在付出了将近五百名伤亡之后,终于成功的将司马南抢救了回去。[ ] 而就在那一天,李家与司马家的在天峰一线关的攻防之战终于全面爆发! 司马家一是为了救援司马南,施以调虎离山的计策,二来也是想试试李家在天峰一线关的防御,首先发起攻势,司马家大军直接压上万人大军,潮水一般,前仆后继,疯狂冲击天峰一线关。 军旗猎猎,号角声声,一场大战打得如火如荼;让刚刚回到军营之中的司马南在相隔半年之后,居然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双方的死伤数目都在急剧的上升着,一声声急促的军令从司马南存身的帅帐之中发出。这次率军的大将,正是司马家第三代的杰出人物,司马逢简。他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作战,一边也没有忘记向司马南请教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陷入胶着的战场上,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一时间犹如天崩地裂一般,连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帐篷上灰尘簌簌而落;众人纷纷失色,惊疑不定。司马南顿时想起了司马畅偷出来的那古怪的绝世杀器,不由得脸色突然间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从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司马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难道,李家的军队竟然已经开始使用那个东西了吗? 天亡我司马家?! 军帐门突然打开,几个将军灰头土脸的奔了进来,人人都是一脸的血污,一脸的惊惶:“报大帅,李军突然启用了某种秘密武器,我军伤亡惨重,前面的弟兄已经顶不住了,请大帅早做决断!” “秘密武器?什么秘密武器?!”司马逢简皱起了眉头,脸上是一阵苍白,刚才的剧烈震动。让他心神不宁,如今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但看着面前自己麾下的将军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心中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刚才的那阵巨响声吗?瞧你们什么样子!没出息的东西!” “是……是的,属下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扔了过来,接着就是连天的爆炸声,无数的兄弟,就这么在瞬间血肉模糊,有甚者更已尸骨无存。”一名大汉头上胸膛均被弹片崩出了数个伤口,鲜血兀自在汨汨流出。脸上神情一片惨淡:“……我们甚至都没有看到敌军在哪里,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败了,而且,凡是死去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全尸!有的甚至粉身碎骨,什么都不剩了,那简直就雷神降世,雷霆万均,前方的许多弟兄都已经被吓呆了……” 大帐之中,一片静寂。 司马逢简目光一寒,勃然大怒:“大胆,汝竟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来人,将此人推出去,斩首示众,再有乱我军心者,一并处理,杀无赦!” 一旁兵士一拥而上,捉住那名大汉,那大汉似是被吓傻,也不反抗,只知念叨“雷神降世,雷霆万均”什么的……司马南慨然一声长叹,落寞的道:“放开他,不必自欺欺人了,我这番脱险,还存万一打算,只当畅儿放我,又以秘密武器相示,尽是一个局,一个欲不战而屈司马家的局!不意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无敌杀器竟真的已经普及到了李家军营!面对如此杀器,岂是人力可以对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司马家大军岂有任何对抗之力,天亡我也?” 司马逢简不解的看着司马南,道:“二爷何出此言?纵然李家的神秘武器再厉害,又如何,而我们司马家后备军马足足一百多万!就算是用人命堆,也堆死了他们!此子已被敌人的伎俩吓破了胆,杀之何惜,徒然乱我军心,留之何益!” “白痴!你没有亲眼见过那杀器的恐怖威力,怎敢如此大放厥词!你当真要致我司马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司马南嗔目厉斥,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下令道:“从现在开始,全军停战,稳守大营,查点伤亡,安抚军心,听候命令!不得有丝毫妄动!更不准擅自与李军开战!若有违反者,杀无赦!” 他霍然转身,寒森森的双目看着司马逢简:“无论任何人,都是一样!战事的事情,必须要等到我回到司马家,与大哥商议之后再作决断!这是命令!” “谨遵二爷吩咐!”司马逢简急忙笔直站立,肃容接下军令。 司马南在军中的声威犹在家主司马昭之上,当真是令行禁止,无人敢逆! 也幸亏于此……惊觉梦魇成真的司马南心急如焚,莫说是休息吃饭了,几乎是连口水也顾不上喝,直接一路快马加鞭回转东南。 而在这个时候,在海上又漂流了将近一个月时光的李义,双脚终于又踏上了罗星这片故土之上。 在海上的一个月,李义并没有白白浪费,因为有另一个高人与之相伴而回,这位高人自然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公道无论武学、医道都不做当世第二人想,他敏锐的觉察到了李义这次驾临罗天,又有了极重大的突破,却又有一大弊病,就是本身功力突破到了与自身修为境界非常不和谐的地步,要知功力通过某些奇遇可以速成,但本身修为、境界却需要经年的累积,感悟。 并不是你武功上去了,实力也就真的上去了,事实上,李义的本身功力确实突飞猛进,甚至已经到达了超越还君公道的层次,而李义在连番奇遇之下,本身功力明显要远远高于本身目前的境界,危害暂时隐而不露,若是对付不如自己的人,当可轻易得手,而因为消耗较小,危害或者仍隐,一旦遭遇同级的高手、又或者是稍逊一筹的对手,比如东方宇又或者是已去世的慕容武博,一番激战之下,纵能获胜,也会引发心魔!而武功到了这个层次,心魔,便是主要日程。 李义未突破之前,心境高于武功数个层次;但在得到了这番奇遇之后,内力犹如火箭一般蹿升上去,心境修为反而远远落后了……由此可见,李义乃是得了多大的好处! 李义亦是武学大行家,初时忽略这点,确实因为自身实力的突飞猛进而陷入一种迷障之中,今得公道点悟,自然瞬时明白个中玄机,是以这一月来,潜心自修,又时常向公道讨教,本身修为更是大进,虽然还为真个令自身修为与功力契合,却也去了走火入魔的危机! 只等到自身功力与心境修为完全融合,李义就是不折不扣的无敌于天下了!就算是还君公道,也不得不承认,李义现在的功力,纵观古往今来,从无一人能够达到这种惊天的地步! 刚刚下船的李义还未从那欢迎仪式上回过神来,就接到了两封书信,分别来自李老爷子和李霸大将军,内容雷同:速速回天罗来,准备立国事宜。 看来李老爷子终于抵挡不住大臣们的潮水般的攻势,准备登基为帝了! 这个消息,让担心了一路的李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封建王国,这皇帝之位也委实是空悬的太久了。无论是政令通达还是大军征伐作战,没有圣旨,好像总是有些不对劲的感觉。名不正而言不顺。从现在开始,李氏王朝终于坚挺起来了! 李义真的很高兴,自己的爷爷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在自己的精心照顾之下,再在皇位上安稳不动的干个十来年,相信还是很有把握的;爷爷之后还有父亲,估计再弄个二十年也没问题,等轮到自己的时候,起码也得三十多年以后的事了,到时候自己登基,马上找个儿子传位,多省事啊。 我才不去做这劳什子皇帝呢,累死人不说还天天一大堆礼仪,烦!一大堆的国事世事,更烦!如今不用自己当皇帝,真是想想都开心! 自从下了船,还君公道便影踪全无,连李义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走的。李义也只有骂了几句古怪的家伙之后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李义一路施施然心怀大畅的回到李府别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看着别院门口四个俏丽的白色身影远远站立,等着迎接,李义心中突然泛上了一股暖流。 下了马,跟慕容琴和东方涵澜两人快速迎了上去。 第618章 :商议国号 那边,李兰、黎雯与司马畅三人也迎了上来,都是一脸的激动。( --唯有皓月公主一个人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本是自己夫君加表弟一路走来,不知为何,眼睛竟然一阵模糊。 “哇哈哈哈,小美人儿们,想我了吧,来抱抱,呃?”这一路上,除了自修就是面对公道这个大老爷们,可是把李小公子郁闷坏了,李义张开双臂,就要来个熊抱的,打算缓解一下郁闷的时候,却抱了一个空。 三女满脸热切的迎过来,绝色的脸上尽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欢腾,但目标不是对着李义……众目睽睽之下,三女兴奋地与东方涵澜和慕容琴抱在了一起,兴奋地发出一阵阵尖叫,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一阵阵欢笑声不断的传出。 李义张着双手,犹自保持着一个拥抱的姿势,孤零零的站在一边,脸上尽是郁闷。 蒙易等人强忍着笑,迎了上来,纷纷与他见礼,李义这才悻悻的将环抱的双手放了下来,一边说话,一边恨恨的看着三位美女,心邪火烧天,哼,让你们得意,故意给我脸色,我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一会儿看李小公子怎么折腾你们,他可是养精蓄锐了n久了!哼哼哼……李义心一阵奸笑,眼发出色色的光彩,让正面对着他的蒙易心不由得一抖:怎么公子看着我露出这等暧昧的表情来了,不会是海上岁月让他饥不择食了吧!?想着想着,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里,李大公子可是真憋坏了。虽然逗留在罗天的时候,有了东方涵澜可以那啥,但是相比较与李义来说,东方涵澜实在是体质太弱了,往往是李小公子才进行一半的光景,也就是感觉到自己的兴致刚刚调动起来,刚刚开始激动,佳人却已经承受不了了,连连告饶的昏昏睡去……最后就只留下欲求不满的李大公子瞪着眼睛和雄赳赳气昂昂的李小公子相对无语……这样的滋味,还不如干脆不那啥……至于到了船上,更是那啥,长时间时间关禁闭,就算偶尔放风,也要面对一个自己暂时还招惹不起的老爷们公道,想那啥也没处那啥的,现在终于有机会那啥了,肯定要那啥的……背对着李义的李兰等三女不由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 “义表弟。”皓月公主这段时间里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清减了,反而显得一双大眼睛更加的大了。 李义心叹了口气,这位表姐性情温顺,美貌过人,一直对李义颇为照顾,李义的幼年有着太多的这位表姐的影子,但不知道为何,心对她却总是泛不起男女之情,再加上先前天罗王朝的罗伟之事还是李义亲手拉下帝位,在亲手弄疯掉,这一切……那可是皓月的亲生父亲啊!不管他如何的罪恶滔天,也不管他如何的阴险狡诈,站在敌对的一方,李义怎么对付他甚至虐待他都是无可厚非的,但牵扯到皓月公主,却平添了太多的尴尬。 普天之下都知道,原天罗王朝的皓月公主乃是李义的女人,而且名义上还是第一个正式的女人。虽然罗伟名义上的赐婚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正因为如此,这个“李义”女人的同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时候李义倒也想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算了,但每次面对皓月的时候,却总是心不自在。 不是内疚,李义对这件事情从来也不会内疚,罗伟也不值得李义去内疚,更不会后悔,再来多少次李义也会同样办理,但心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现在李义见到皓月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李府别院迎接自己的门口,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李老爷子和李老夫人两个人对待皓月的态度! 李义的女人。 这是李义不愿承认,却又无法不承认的女人! 唉!伤脑筋啊伤脑筋。李义想起来自己那一晚回家,皓月独自在自己原先居住地小院之内独处的情景,那无限凄凉的喃喃自语,心便是忍不住一阵剧烈的抽动。 “表姐。”李义平静的看着她,“一别多日,你看起来清减了好多。” “是吗?我倒是没觉得呢,”皓月公主的眼泛起凄迷的神情:“倒是表弟这段时间不见,越发的成熟了。”两人之间,隐约的浮动着丝丝尴尬暧昧的情愫,这一点,两人都是清楚的感觉了出来。 “呵呵,行走江湖,风餐露宿,事情多了,自然就显得老了。”李义有意的开了句玩笑,便转过身来,道:“都别在外边傻站着了,赶紧进去吧。我还有事要找你们商量。” 众女闻言,这才一个个脸上露出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连刚归来的东方涵澜、慕容琴都不例外,嘻嘻哈哈的笑着,一窝蜂的进去了,门口,又是只留下了李义和皓月公主两人。 嗯?连她们也在给皓月创造机会和自己独处?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古怪了吧?! 李义糊涂了起来,这一个个的醋坛子怎么今天都转了性子? 李义不知道,在皓月到来之前,李老夫人曾经召集起李兰和黎雯等人深谈了一次,将皓月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一番,尤其着重的突出了皓月现在无依无靠,而对李义又是如何的深情云云……而李老夫人也看得很准,这么多年以来,李义身边的女人,人数现在看来不少了,但说到能影响李义,却也就只有李兰才能作到,因为李兰从来不会向李义要求什么,总是默默的为李义付出着,但正因为如此,一旦李兰开口,无论什么事情,李义都会立即的重视起来。只要是李兰的请求,李义从来也不会置若罔闻! 而另一个人,则是黎雯。李老夫人始终也搞不明白这位姑娘到底是哪里来的,又是什么家世身份,甚至也搞不明白李义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子为什么如此的信任和亲近,那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和难以言语的亲近!但饱于事故的李老夫人早已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黎雯对李义的影响力未必下于李兰,在有些事情上还要犹有过之。 要想皓月获得李义的认可,摆在面前的最大障碍还不是自己的孙子,反倒是李兰和黎雯。只要这两个人同意了,反过来,若是两女不同意,自己就算再有千条妙计,也没有用!与这相比,李义本人的意愿反而不重要了,只要过了两女一关,李义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从心里,老夫人还是比较向着自己的外孙女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外孙女幸福,也算是老人的一个心愿,尤其对象还是自己唯一的孙子,自然更有心的促成此事了。当皇后虽然已经没有了可能,但是以后做个嫔妃,还是可以的。再说,皓月那软弱的性子也不是一个当皇后的材料。 无可讳言,李老夫人看得很准,而且,对她自己的影响力估计的也是精准之极,她算准了,不论李兰和黎雯同意不同意,只要自己拉下这张老脸开了口,两女是绝不会有反对的意见的。毕竟,她是李义的嫡亲祖母! 事情的进展,与李老夫人预料的一模一样。李兰温驯,自然不会有异议;而黎雯……纵然黎雯再桀骜不驯,但面对李义的奶奶,那也是无计可施。还要显得非常欢喜的同意下来。虽然黎大小姐对这种封建家长态度,是非常抵触的! 而事实上,黎大小姐也早已经看开了,李义这家伙是个注定要当皇帝的人,将来的女人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倒不如现在行动,将现有的姐妹们整和一下,一致对外,绝了他的花心算了。如此一来,黎雯又怎么会傻得去违拗李老夫人的意思? 与皓月接触的多了之后,黎雯对这个纯粹的柔弱温驯的典型古典的美女也算是我见犹怜,于是统一战线初步形成。只等的东方涵澜和慕容琴回来,就要开始大计的实行了。 这也是方才几女见到东方涵澜和慕容琴有些急不可耐的原因之所在。 被蒙在鼓里的李义哪里知道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他还在心一个劲的yy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双飞三飞四飞甚至大被同眠,让李小公子好好征战一番,哪知道自己的性福问题已经列入了众女急需解决且严密控制的第一日程? 陪着皓月公主走进李府别院,稍事休息之后,李义便立即派人将黎雯等众女全部集在了自己书房里,言道有事商量,马上就去。 这倒也不是什么借口,乃是李老爷子交给李义的任务,就是为即将成立的李氏帝国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李义当然不敢怠慢。万一惹火了那位老爷子,下一道诏书直接传位给自己,那自己的逍遥日子可就要彻底的断送了,传孙不传子,这个倒不违背圣人之道的说……李兰、黎雯等人坐成一圈,六个女人均是笑吟吟的看着李义。李兰在李义的左侧,黎雯在李义的右侧,东方涵澜在李兰之左,慕容琴在黎雯之右,然后是司马畅和皓月公主,可以说,现在李义的后宫人马已经勉强可算是初具规模,更已尽数聚集于此地了……论武功,李兰、黎雯两人足以横扫半个天下,论智计,李兰、黎雯、慕容琴也不逊于任何人,至于若是论商业头脑,整个天下能够比得上司马畅的也就只有李义的母亲钟燕一个人而已。 这样的组合,已经是堪称超豪华了。 现在李义坐在这里,众美环绕,鼻阵阵幽香飘飘荡荡,眼尽是国色天香,触目全是绝色佳人!李大公子与李小公子同时面红耳赤激动不已,齐齐昂首挺胸,枕戈待旦。 饿了这么久,今天晚上总算可以了吧? “国号?”李兰娇俏的皱皱眉,“叫什么好呢?” 李义一瞪眼:“这正是我刚才问你们的!” “干脆就叫李氏帝国如何?”东方涵澜托着香腮,眨着眼睛说道。 “土!太土了,太俗了!”慕容琴不满的摇头,说着沉思一会,道:“叫做李义帝国如何?” “俗不可耐!义哥的名字如何能做国名?这样一来以后岂不是人人提着义哥的名字说来谈去?”司马畅顿时驳斥道。“依我看,倒不如叫做义(易)国为好!言简意赅,还挺好听!” “去你的,你才义(易)国呢。”黎雯啪的一声在司马畅小屁股上拍了一记,司马畅啊的一声惊呼,红着脸捂着臀部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李义道貌岸然的道。同时斜睨了一眼黎雯,这丫头怎么也跟我一样?爱打女士的臀部?不过,那种滋味嘿嘿嘿……想到这里,李义脑突然灵光一闪:“叫做华夏神州社会主义祖国,如何?”李义沾沾自喜的问道。 第619章 :只怨造化弄人 “噗……咳咳咳…咳咳……”黎雯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喘不过气来:“你个愤青!真亏你想的出来!咳咳……呛死我了。( )。。 ” 其余众女面面相觑,大家实在不晓得这个古怪的名字有什么含义,真的就这么好笑么?我怎么不觉得?还有……什么是愤青? “这名字也没什么不好啊,多有纪念意义啊。”李义嘀咕了一句。 黎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是没什么不好,也确实很有纪念意义!可是放在这里你就没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吗?” 李义哼了一声,不容辩驳的道:“反正我决定了,要不叫做神州帝国,要不就叫做华夏帝国,就这两个名字了,二选一,你们说说那个好。” 众女齐齐愕然!不明所以! 看着李义,众人无语。您自己都决定了,还大张旗鼓的把我们都叫过来商议?众人顿时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李义。 李义脸厚如万里长城拐弯处,哪里会放在心上,面不改色,郑重其事的道:“如何?” “随便!” “随便!” ……众女异口同声,接着便无视了他,热切的讨论起什么衣服打扮,如何防晒,春天来了风吹得脸皱……李义郁闷。问道:“难道这两个名字不好?” 众女抬头看了看他,无可无不可的道:“随便!” 李义暴走了……李义闷闷不乐的站了起来,道:“黎雯,跟我来。” 黎雯懒洋洋的问道:“干嘛?” 李义哼了两声,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沉着脸走了出去。黎雯转了转眼珠,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义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司马畅忐忑不安的道。 “是啊是啊,我们刚才是不是过火了些?”皓月公主小心翼翼的问道。 “肯定不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公子是绝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发火的。”李兰很有把握的说道:“应该是有别的事情心烦,不过最大的可能是……装的。” “装的?”众女顿时恍然,想起李义的表情,不由的都是噗哧一乐。 “不过就算真的生气了,咱们也不用怕。”慕容琴眯着眼睛笑道。“我有个主意,只需过了今晚,保证他一点也不生气。” “什么办法?快说。”众女一阵好奇,就连最了解李义的李兰也不由得竖直了耳朵,对李义深有了解的她知道,李义要么不生气,一旦生气起来,恐怕非要经过鲜血的宣泄之后才有可能让他平息下来。此刻听见慕容琴居然有办法,不由得精神一振。 “嘿嘿嘿,”慕容琴笑了笑,挤眉弄眼的道:“义哥这段时间可是憋得不轻,差不多有一个来月没那啥了,只要兰姐和涵澜今天晚上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保准他天大的气也就消了。” “呀!……”众女一阵哗然,接着就是个个脸颊绯红起来,首当其冲的李兰和东方涵澜更是脸红成了柿子,追着慕容琴就是一阵追打,李兰咬牙切齿的笑骂:“呸,这小蹄子胡说八道,大家一起扁她。” 东方涵澜红着脸道:“这种结果还不是因为你,亏你还有脸在这里说。” 众女大奇,为何居然又是因为慕容琴?纷纷追问。 东方涵澜羞不可遏,抵死不说。 良久,众人才从慕容琴的嘴里得知,原来在上船之前的数日,因为与慕容琴的关系已经确立了,欲火焚身的李义数次想要那啥来着,但慕容琴却是一直固守着最后一关,非要留在洞房夜才可以,李义没法可想之下,只好去找东方涵澜,但东方涵澜战力太弱,往往早早的就败下阵来,搞得李义不上不下的难受之极,至于到了船上,就算李义有心、千柔有意,也没办法了,毕竟有公道这尊大神在……众女一阵大笑,纷纷打趣,慕容琴脸红红的说得兴起,偷眼看看四周没人,居然学着东方涵澜的声音,活不过来死不过去的学了两句告饶的话,东方涵澜大羞,恨恨的嗔了几句,站起身来扭腰逃走了。 众女一个个虽然臊地满脸通红,却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 门外,黎雯微微笑着,道:“你就这么在乎?只是一个名称而已。” 李义浩然一叹,眼睛有些迷蒙的看着虚空,道:“想来注定是回不去了,可你、我毕竟都是炎黄子孙!永远都是!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从何而来的!唉,济公干爹啊!” 黎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温柔的道:“其实,神州、华夏这两个名字都很好,不过华夏却有些不好解释。”说这话,不啻是说看好了李义的提议,新国名字就叫做神州帝国! “好!”李义欣然答应,这才有空问道:“蚊子,皓月……是怎么回事?” 黎雯转过了头,妙目定睛的看了他一会,这才嫣然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还是老夫人的意思。……” 李义长出了一口气,郁闷的道:“我就知道,不过,以你的性格,你怎么可能……” “我能怎样?那可是你奶奶,她老人家说的我能反对吗……不过我现在也不反对了,在这个时代下,就是这样的状况,既然无法反对,就接受好了!”黎雯这才接着话头说了下去,幽幽的一叹,道:“再说,皓月,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你能够接受本属敌对的慕容琴和司马畅,为什么不能接受皓月?” 黎雯眼睛明亮的看着李义:“东方涵澜的亲人你杀了不少,慕容琴的哥哥更几乎就是直接加间接地死在你的设计之下,司马畅的家族军队,你一屠就是四五十万!你能接受东方涵澜,能接受慕容琴,也能接受司马畅,偏偏在皓月面前你就有了心理障碍?只要皓月她全心全意的对你,你何必在乎她什么身份?你现在的地位,难道还没有自信带给自己的女人幸福?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何必呢……” 李义突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踉跄倒退两步,是的,我能杀东方家人,慕容家人,司马家人,我也杀过罗家人,我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和家人的安全,更是为了在这个异世界,竖起神州这面大旗! “再说了,以后你的后宫之有李兰和我,还有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慕容家小公主慕容琴,司马家小公主司马畅,这些姐妹,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若是你担心皓月以后会有什么想法……还是趁早吧。随便任何一个,她都不是对手,又何必担心?再说,她毕竟是你的嫡亲表姐,又是两位老人家的共同心愿。就成全了,又能如何?”黎雯继续道。 “可是我总觉得这近亲结婚……”李义皱起眉头,犹在困兽犹斗。 “那有什么?自古以来基本都是近亲结婚,表哥表妹更是永恒的传说……”黎雯嗤之以鼻,突然看到李义脸上色色的诡秘表情,顿时明白被耍,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打死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李义嘿嘿一笑,闪身躲开;心终于解决了一件心事。暗道:既然我问心无愧,既然我已经接受了东方涵澜、慕容琴、司马畅,为何不能接受皓月?种马?已经种马了何必要立什么牌坊?再说了,在这样的世界里,容得我纯洁到底? 这么想着,李义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笑话,心结一开,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黎雯好奇的问道:“你笑什么?” 李义一本正经的道:“我想起了理由,想起了为什么会有心理障碍了。” 黎雯看到他的笑容有些猥琐,虽然明知不是什么好话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原因?” “因为太熟了,所以不好意思掏家伙。”李义笑的全身有些颤抖,两个肩膀一抽一抽的。 “滚!”黎雯顿时满脸通红,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于是,在李义的提议之下,全体君臣一致通过,新国国号定名为“神州帝国”!国号既定,暂且密不外传,只等一个月之后新皇登基之日,宣告天下! 天罗城之内,空前的忙碌了起来。 东方宇的东方家大军枕戈待旦,只等着东方战事彻底紧张,最好是司马家和李家都不惜血本的干将起来,哪知道司马家积攒了大半年的力量,整个东南三千里江河的力量的运集,居然在一次草草的攻城之后,旋即偃旗息鼓,彻底的按兵不动了。 这样攒足了力量准备抽冷子干上一家伙的东方宇犹如蕴含了全身的力量的一拳打在了空气里,说不出的难受! 而在这个时候,又传出了李家方面准备在一个月之后新皇登基,正式立国的消息。东方宇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摔了三个茶杯! “***,司马家那一群软蛋!大半年的养精蓄锐,号称百万雄师,还有四十万军队的血仇,更有齐天门推波助澜,怎么却这么无声无息?”东方家皇宫御花园内,东方宇一身黄袍,阴沉着脸独自站在一株刚刚发芽舒展开叶子的牡丹花前,喃喃的咒骂着。 不过,敌对归敌对,贺喜还是要去使者团的,毕竟是名义加事实上的儿女亲家。东方宇正在考虑,让谁去为好。 同样的,远在东南的司马家,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司马南回来之后,立即与司马昭关到密室里,兄弟两人长谈了一夜。 有心人注意到,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昭在惊喜弟弟回来的同时,喜悦维持了还没有半天的时间,接着就开始了整日整夜的长吁短叹,神色之,有不甘,有后悔,有失落,总之是百味杂陈。 老兄弟两人在争论了许久之后,也不知是哪一个,终于妥协了。兄弟二人的谈话内容,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于是,李家准备立国的消息传了过来。收到这消息的司马昭,神思不属的怔忪了好久,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司马家这次准备赴天罗道贺的使节团,可谓无比的隆重,刚刚回到家族的司马家二爷司马南肩负重任,亲自出马,准备再度率队出发,前往天罗。 这次前去可不比上次,上次的时候,司马家相比于李家还是高高在上的,可是事过境迁,千年财阀司马家已然日渐没落,李家相反却已经成了一个大帝国的主人! 造化弄人啊。司马家书房的司马昭仰天长叹,心情复杂。 第620章 :悔不当初 但就在司马南正要告辞自己的大哥的时候,事情却又发生了极重大的转变。[ ]。。 外面传来一阵通报声音:“禀家主,田老神仙来见。” “有请!”司马昭叹了口气,终于来了么?可是,就算齐天门拥有超强的绝世武功,又能如何?能够挽回这一切吗?那明明是人力难以抗拒的巨大杀器! “司马家主,老夫这次前来,就是要询问一下,前方统帅为何下令停战?只需突破天峰一线关,我们百万大军即可席卷整个罗星大6!届时,称王称霸,君临天下,指日可待!二爷脱险归来自是可喜可贺,却不知为何要在我军锐气正盛的时候突然下令停战,是否应该给出一个道理来吧?”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一步跨进门来,话虽是向着司马昭说的,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进来便盯住了司马南! “田老稍安勿躁,此事其自然是有着重大原因。”司马南笑了笑,说道。心却是甚为愤怒;眼前这老者便是齐天门的掌权人,也是司马家东南三千里民众视之为神仙一般的人物,田梵勐。既是司马家的背后倚重的强大力量,却也是野心勃勃的主战一派,此人对司马家的影响甚至不亚于司马昭,极为难缠! 但无论如何,此老名分上始终还只是一客卿,而自己与大哥乃是司马家真正的掌舵人,又正处于谈论要事的关键时刻,他却就这样贸然闯了进来,实在有喧宾夺主、欺人太甚之嫌!司马南突然心一动,若是能让李义…… “田老有所不知,”司马昭呵呵笑道:“若不是二弟及时回来,恐怕我们将要面对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李家新近研制出来了一种异常恐怖的杀器,听说其力能撼山拔岳,当曰碧澜江之断就是因此物而促成;目前已经用于军。我军在接战之时,便承受到了那杀器的巨大打击,损失不小,所以我和二弟商议,在未能彻底解决之前,还是稳重行事为妙。若是一时冲动,将百万大军就此葬送,那可就真正大事去矣了!” “什么威力巨大的杀器,不过是一些旁门左道的玩意而已,如何能当我百万之师?”田梵勐冷哼一声,阴冷的眼光看住了司马南:“二爷,老夫看你不会是被敌人吓破胆了吧,又或者是被李义抓住劝降了,才能回来游说家主?否则,以那李义的手段,你这般重要的俘虏如何能够轻易逃得出来?家主千万不要忘记,当初为了营救二爷,我齐天门已经有数十好手丧命在李府别院的鬼蜮伎俩之下!那等高手尚且如此,如今二爷竟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归来了,真是奇怪呀。” 司马南拍案而起,愤怒的道:“田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今番乃是我孙女畅儿舍生忘死救我出来,为此至今还深陷在李义手里,受尽了折磨;如今田老却说出这般话来,不知是何用意?难道司马某不是司马家之人,竟会为司马家之敌说话吗?!” 田梵勐阴阴一笑,道:“二爷这话说错了,也说对了,二爷固然不会出卖司马家,但别的人就说不准,放眼当今天下,又有谁不知道司马畅大姑娘在李府别院大权独握,为李义掌管钱粮,运筹帷幄;怎么会受尽了苦楚?二爷这话,可将我田梵勐看得太不晓事了些吧?难道畅儿姑娘不姓司马,不是司马家之人?可是谁都知道她在为谁做事!”说着眼睛一瞪:“若要我相信你没有通敌叛变,除非现在立即下令大军全面进攻!” 司马南大怒,道:“田梵勐,我敬你是前辈高人,不跟你计较,但请你也不要太过分!这里乃是司马家,而外边作战的百万大军,也尽是我司马家儿郎!出兵不出兵,自有我和我大哥决断!你纵然是齐天门掌门,位高权重,但于我司马家却只是一客卿,似乎无权妄这言军国大事吧!前辈若无他事,请便吧!” “司马家,好一个司马家!这是下逐客令吗?!”田梵勐嘿嘿冷笑,突然一伸手,掌心里凭空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相隔丈许,竟然一把抓住了司马南的脖子,将他提在身前,眼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平板板的道:“司马南,你纵然是司马家第二号人物,但若是惹恼了老夫,老夫却随时都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道老夫敢是不敢!” 司马昭大惊,急忙劝道:“田老息怒,二弟他也是受人囚辱多时,今番刚刚回来,情绪不稳,出言或有不敬之处,还请田老手下留情。” 田梵勐哼了一声,冷冷道:“我齐天门潜伏东南,已历四代,全力扶持你司马家崛起,使你们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家族,慢慢一步步成长为可以左右天下大势的大财阀,为的又是什么?不外就是为了另辟蹊径,重夺天下第一隐门之尊,否则凭你们司马家,为何可以享受我们的如此恩待?相信这一切司马家主你心自然清楚!如今到了箭在弦上之时,却又想保全自己,罢兵休战?岂有这么好的事情?齐天门既然有本事令司马家崛起,也可令司马家殒灭!” 司马昭赔笑道:“前辈神通广大,司马昭自是信服的,这战是一定要战的,不过我已经派人前往天罗,务必要查明李家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的杀伤力实在过于巨大,我们不可不防啊。若是仓促出战吃了大亏,因此而坏了大事,那才是后悔莫及。田老心自然早有定计,就不必开玩笑了吧?”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田梵勐嘿嘿冷笑了起来,道:“二爷乃是知兵之人,虚虚实实,自有打算,老夫冒昧了。适才的玩笑,想必二爷是不会怪罪的。”说着松开手,缓缓退开两步。 司马南手捂着咽喉,满脸通红的咳嗽了几声,咽喉被抓处已经是一片淤青,勉强坐了下来,看着田梵勐,极力的控制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道:“田老客气了,只是这样的玩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啊。” 田梵勐皮笑肉不动的打了个哈哈,道:“二爷,请你一定要相信老夫,若是还有下一次,玩笑可是随时都会成真的。” 司马昭急忙打圆场,道:“田老,适才我与二弟在商量,李家立国在即,我们须前去道贺,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摸清楚李家低细的好机会。不过二弟一人前去,又恐有所疏漏,田老坐下高手如云,若是能请出几位同去,明着护卫,暗可予以窥伺其机密,那就最好不过了,错非齐天门的绝顶高手,也无人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田梵勐看着司马南,良久,嘴角逸出一丝冷笑,道:“不错,这件事情若没有本派人随行,怎么能让人放下心来。我自然会派人跟二爷一道前往的。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说完,他嘿嘿冷笑两声,说声告辞,便扬长而去。 “欺人太甚!”司马南目如要喷出火来,看着田梵勐离去的方向,恨意甚浓:“大哥,难道我们就任由齐天门一脉如此嚣张下去?这样的局面,就算最终得了天下,又能如何?刚才的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他明着说是从你之意,随行保护、肆机窃秘,其实根本就是监视于我,齐天门实在太过肆无忌惮,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忍还能如何,若是当真敌对,齐天门自有实力可轻易就灭我司马家满门!”司马昭压低着声音,斥道:“以后说话,不要随便开口。凡事,还是要忍!”司马昭眼泛出一阵冷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大哥,你为何主动提出让那田老鬼派人跟着我去天罗?这不是明摆着的监视吗?难道大哥也不相信为弟的拳拳之心吗?!”司马南仍是大为不满。 “二弟误会了,以你机智,怎看不出为兄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这样也好,就是让他们监视,如此才能保住我司马家满门暂时不会出事。”司马昭面寒如水:“不过,此去天罗,你是正使,届时,你可以便宜行事!”这几句话,司马昭压的声音极低,几乎听不见了。 司马南眼光一闪,道:“明白了!我定会小心从事。” 司马昭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弟放心,齐天门一脉武功高绝,就算有十个司马家也不是对手,可是,若要论政治,讲阴谋,呵呵,你我兄弟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 两兄弟四目相对,同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冰寒彻骨!泛着森森的杀机! “二弟,你跟我来,我前几天得了一件宝贝,你来看看。”司马昭道。 司马南一笑,道:“正要见识大哥收藏的精品。”两兄弟并肩而去。 ………… 劲马狂驰,朔风扑面。司马南心却是一片苦涩。他的耳边,回响着大哥司马昭那天将他叫入密室之后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在司马南的心里,都如大哥脸上的皱纹一般深刻。 “二弟,此去天罗,事关司马家存亡延续,凡事务须忍耐!李家目前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若是能够借得为……助力,当是最好。我们与李家始终还存有着那一份香火情。李家之所以没有对我司马家根本动手,大抵也是因为我那大哥大嫂的缘故。这些年来,我司马昭忘恩负义,亏欠他们良多!致令现今无颜相见,本来今遭应该亲往负荆请罪的,可惜……” “记得当年我与大嫂曾有个赌约,言语至今铮铮在耳,却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你此去天罗,可代我转告大嫂,那一场赌,我输了,我认输!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输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不愿承认罢了!” “野心勃勃,又受齐天门钳制,终究搞得司马家不上不下,进退维谷。又因此而伤了当日的结义之情,甚至还断送了畅儿的皇后之位!当年若是不退婚,如今的畅儿,就是当仁不让得李义的皇后啊!而今看来,畅儿才是我司马家眼力最高之人啊!” “如今赌约已经输了,畅儿虽然依旧与李义凑在了一起,却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凭仗,决计无望染指后位。从皇后至尊到最多只是个嫔妃,这全是我司马家的自私野心所致。你可与大嫂洽谈,成全畅儿,重提旧议;且看大哥大嫂如何反应,无论如何,大哥大嫂也当不会难为你的。” “另外,此事若能最终促成,则我司马家的危机便会迫在眉睫;齐天门这柄悬在头上的钢刀,不除而不快啊。此事,可找李义,若他能助我司马家度过这一难关,唉,如今也只有他或者有能力拯救我司马家这遭必死的大劫……” “今时不比当日,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想起大哥说这番话的时候,那萧瑟的口气,那无限悲凉的身影,司马南心就如打翻了五味瓶,难受之极! 天上乌云渐低,一阵湿湿的风声吹过,漫天的蒙蒙春雨就如雾一般弥漫了天地。 第621章 :疯狂敛财 “二爷,下雨了,我们不如先就近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见司马南只顾着想心事,全然没有注意到下雨似的样子,只是一味纵马疾驰。一个齐天门的高手终于忍不住,飞马赶上了他。 “也好。”司马南从沉思惊醒过来,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看着身边的一个少女,怜惜的问道:“涵优,你怎么样?还受得了吗?若是难挨,我们歇一歇吧!” 这黑衣少女长的明眸皓齿,但脸上却如一块冰一般,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算是司马南对她说话,她也是脸上寒霜依旧,道:“还好。”便不肯再说第二句话了。 司马南叹了口气。 这少女乃是司马畅的族姐,司马涵优;也是司马家极少数的几个有缘分拜入齐天门门下的司马家子弟,但齐天门对她的培养尽是杀人之术,竟是将她当做了一个冷血杀手来培养,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幅对谁也不假以辞色的习惯。浑身似乎随时带着森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南每次见到她总要叹息一番,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却让齐天门训练成了一座冰山。别的女弟子纵然冷漠,但面对家人的时候也会稍有溶解,但司马涵优可倒好,竟然面对家人也仿佛不会笑了一般……只是没想到的是,齐天门此次派出了六名顶级高手随行,居然将司马涵优也派了出来。这让司马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路上,司马南曾经数次想要和司马涵优谈一谈,或者能从她嘴里知道一些齐天门的行动计划,没想到司马涵优居然是守口如瓶。更让司马南碰了好几次硬邦邦冷冰冰的钉子。 “齐天门,真是害人不浅!”看着这位冰山似的远房孙女,司马南心大大的叹了一声。 天罗城之,原天罗皇宫已经整修了一遍,处处皆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对这次开国大典,李家祖孙三代都表示了一种不是十分在意的态度,甚至李老爷子曾经吩咐:把皇宫修修,别漏水能住人就行了,那里能用得着那么麻烦,糟蹋钱啊,现在那不用钱,把这么大把的钱都糟践到这些房子上,多浪费啊。 他们祖孙三人都能凑合,但大臣们谁肯凑合?这是皇宫不是猪圈啊!还是一国的体面所在,那里是可以对付的寻常住所,于是大兴土木。 但是李义又加了一句,你们想要搞宫殿,可以,但绝对不准伸手向百姓要钱。这可难住了众人。于是一刀眼珠一转,号召官员捐款,并且率先捐出了全部家底:三十六两银子。这一来整的几乎天怒人怨。 人人都在心狂骂,这个杀手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守着金山银山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的家底就只有三十六两银子! 他们可不知道一刀实实在在是一点家底也没有的,银子,哪怕是银票放在身上也觉得累赘,索性早早的就全交了公子,就这三十六两银子还是刚刚从彭飞的私房钱之抢劫来的。 一帮老夫子欲哭无泪。拿钱吧,没有;可不拿吧,难道就任由皇宫这样子?人人抚额仰天长叹;自古以来,做皇帝的对自己的皇宫毫不关心的从所未有也,而现在不仅有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三个! 恨不能去当兵啊,一干白胡子的大臣深恨自己选错了路,当年要是弃笔从戎的话,也能发笔战争财呀。哪像如今这般困顿?国尚未立,官员的工资薪俸自然也就如同空楼阁,一个个坐吃山空,哪里还有余钱捐献?有也舍不得啊,这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啊,李义的情报处将所有官员的反应统统调查得明明白白,一纸书摆在了李义桌案上。没办法,李老爷子不管事,放出话来说道:做个空头皇上享福行,要是让我处理政事,那么这位子还是你爷儿俩商量着来吧,老子不伺候! 李霸早已快马加鞭回了前线,死活不肯回来了,所以这些政事依然与之前没有两样——统统送到了李府别院! 李义再次抓狂! 不过经过这次闹剧似的捐款,李义对调查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大多数官员还是比较清廉的,李义的情报机构那是何等厉害,相信就算地球上非常著名的特殊组织东厂锦衣卫、粘杆处、血滴子也要自叹不如?无声无息之就查得明明白白,哪怕是谁家里有几只耗子恐怕也备案了,更不要提什么金山银山。这等效率,绝对是超高效率! 当然,官员之也有不少财主,这些人一一被揪了出来。有位前尚书大人守着几乎发了霉的金库,居然学着清廉,穿着大补丁的官府,捐出来了二十两银子。结果李义还未说话,一刀已经率人上门抄了家,足足抄出来黄金十多万两,白银数十万两。居然振振有词的申辩道这乃是在前任皇帝罗伟的治下才贪污的,现任期间可是十分清廉。一刀一怒之下,当场统统的身首两断。 于是乎,新皇尚未登基,弹劾李一刀肆意妄为的折子已经山一般堆在了李义的案头。李义顿时头大如斗!叫来一刀询问,一刀酷酷的道:“若是这家伙能从地府爬出来,我还要再斩他一次! “我顶!你是大爷!”李义无语,他拿这位爷是没辙的,根本就是他训练出来的人才,能有什么辙,只得挥挥手令他出去,仰天长叹。深感这皇位真是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还能快意恩仇,笑傲天下吗?! 不过一刀这一次的雷霆手段也发挥了出人意料的巨大作用,在以后一刀负责监察期间,举国上下的官员敢于贪污的,环顾三个大陆,竟也寥寥无几。让李义长叹真是错有错着,无心插柳啊! 一天的时间,李义让自己的后宫团的高人们帮忙,迅的处理了一下,然后终于大笔一挥,从李府别院和李家划出了一笔银子给工部,而且一次性补足了官员们半年的薪水,这个举动让所有官员都是喜笑颜开。 但这个举动让李义的母亲钟燕和李府别院的管家婆司马畅都是大为肉疼,前者捉住李义训了一顿,后者更是天天跟在身边叮咛着没钱了。李义一怒之下,立即将一刀叫了过来,下达了新的指示:告诉外边的那帮小妮子们,不管是做强盗的还是做马贼的,这次立国,别的礼物不要,就要金子银子,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一刀领命而去,不到半天,与彭飞嘀咕了一会,然后大笔一挥,一张贡献榜列了出来,五十个人名赫然在上,而在最前列的一刀、彭飞和绝代双骄等人都是现在在别院的,大笔一挥自己给自己写上了数字。来了个相当标准的抛砖引玉,空手套白狼。 一刀五百万两,彭飞三百万两,李绝等人都是一百万两。然后将通知发了出去。 顿时三个大陆人仰马翻! 就连罗天大6的归义盟里面的几个小妮子也几乎为了分家产内讧了起来。因为一刀并不是按组合来的,而是按人头计数。比如归义盟,在一刀这里的账单和通知上分别是:李兰一:**两;李兰二:**两……更为过分的,是彭飞私自又在下面添上了两句话:前十名没奖,后十名必罚! 大家都不在一起,谁知道谁拿出了多少?为了不落后,自然是尽量往多了拿啊!一个个唯恐比别人少了而沦落到后十名的名单之。人人心都是无比清楚,前十名不奖也就罢了,但后十名必罚,那可是要命的,就算不要命,也得脱层皮……尤其是知道这通知居然是出自李一刀之手,顿时剩下的四十来人八十多只眼珠子全都红了。 几天的功夫,三个大陆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但凡是有劣迹的都被抄了家! 与此同时,到处都是拍卖会揭竿而起,处处都在拍卖宝贝换银子。有两伙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联合在一起,然后又在内鬼西门珊識的帮助之下,光天化日之悍然截了东方家的运粮队伍,然后半天之内将二十万大军的军粮以低于原价十倍的价格卖给了穷苦大众,然后携款潜逃,溜得无影无踪,二十万大军愣是饿了好几天肚子,让东方宇暴跳如雷几乎吐血,下令澈查! 罗天大6,慕容家是唯一没有遭殃的,归义盟几位女当家都不好意思打劫这位新晋盟友。但却十分离奇的,慕容家在几天之内连续遭窃,夜深人静之际,居然前后数十次有黑衣蒙面人光临了慕容家。猜到内情的慕容漫空长叹一声,令所有人睡觉,然后将三个银库打开了两个。结果第二天一看,偌大的两个银库干干净净,就连老鼠进去也要含着一泡眼泪出来……这次立国,直接导致了神州帝国成立之后和谐之极,普天之下贫富十分的平均。很多地方就算是想斗地主吃大户,居然方圆数十里找不出一个……这直接导致了社会的异常安定——连眼红的对象都没有,能不安定? 而且,还有一个效果就是,神州帝国的皇家财富充盈到了极点,致令李义宣布十年之内不收任何赋税,天下顿时空前的繁荣发展,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可以说这帮所谓的强盗马贼们为李义的江山稳固做出了相当不朽的贡献! 这样的怪事,相信李义两世为人,也是从来没见过的,连听都没听说过! 千古奇事,这样的奇事,不但是空前的,相信也是绝后的!! 如今的天罗城,却是继八方风云会天罗之后,又一次的大大的热闹了起来。这一次的热闹,还要远远的胜过上次数倍,甚至是十数倍之多! 面对如此热闹的喧嚣景象,负责招待工作的李家官员一个个都叫苦不迭。本来都以为这次的接待工作肯定是个肥差的,哪里会想到居然工作量如此之大!所有人员一起上阵,那里还顾得上官职大小,职位怎分,人人都几乎跑断了腿。 其实各个世家来的人和各国道贺的使者倒是很客气,一见面就有客套、慰问、打赏,这样的差使就算再累点,也是快乐辛苦共同进行着,可问题是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些浑身是匪气的少年人,年纪看似不大,可脾气却不小,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个或春风满面,或愁眉苦脸,或趾高气扬,对负责接待的官员有的居然毫不客气的颐指气使,至于一切的“慰问”、“打赏”只要被他们知道,全部没收充公,一旦授受情况比较严重的,直接一顿暴打,送入牢房。 官员们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这些个少年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武艺高强不说,背后还有高人撑腰,凡是举报的,不是被杀头就是撤职、起码也要挨上级官员一顿痛斥,最终所有官员一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天知道这些爷是哪里冒出来的? 第622章 :故意找茬 最高兴的就是天罗城之内的客栈旅馆,这么多的人络绎不绝的进驻,李家安排的招待处根本连百分之一的人也盛不下,只好分流。( ) 于是这些老板们挣银子的天赐良机就到了,这些客人随便那个都是财大气粗之人,随手的打赏都够客栈好几天的收入了……自然,其最大的赢家依然是宜春楼。甑雨嫣这段时间数银子数的手指头发酸了……若是站到城头登高远望,依然可见四面八方的人马仍在络绎不绝的赶来,就像是苍蝇嗅到了蜜糖的味道。 公孙世家使者到了……司马家赶来了……明月王朝的使者到了……远隔一洋之地的罗天慕容居然使人也到了…………最引人注目的,乃是一队又一队不知来历的家伙,赶着长长地马车队伍来贺喜的,就像搬家一样,马车上大大小小的全是铁皮箱子,马车车辙将硬邦邦的地面压的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而且,这些人彼此之间居然还是素识,经常听到他们(她们)在相互交流着什么。 “呀,这不是石榴杰(十六姐)吗?石榴杰这次准备了多少?”一个黝黑少女热情的打招呼。 “啊,是三灸(三九)啊,咯咯,不多不多,一点点而已,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你呢?怎么也得比我多点吧!”一个高大汉子(女扮男装)打着咯咯回答。 “呃……嗬嗬嗬,我那比较贫瘠,调动了全部的力气也就搞到一点点,那里如石榴杰这般的财大气粗了,这次恐怕要落到后十名了呢。”黝黑少女哼哼着。 两人的对答听在外人耳朵里,顿时如坠云里雾里,太奇怪了;居然有男人的名字叫做石榴杰,而这位石榴杰对少年的称呼更怪:三灸。这是啥称呼? 这还不算最奇怪的。 “哎呀,四骝杰(46姐),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 “哈哈……,屎巴昧(48妹),真是好久不见了哇,这次弄了多少?” “咳咳咳……毛毛雨而已,嘿嘿,毛毛雨……四骝杰你呢?” “屎巴昧还是这脾气,咯咯咯,这次我可能要垫底喽。” “哪里哪里……” “啊,是四骝杰和屎巴结,嘎嘎嘎,可想死你们了。” “哈哈哈,是四灸(49)来了呢,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准是发了大财。” ………负责接待的官员被这些称呼弄得头昏脑胀,屎巴结?四骝杰?四舅弟弟四灸昧?我靠这都是些什么名字?难道世上还有人姓屎这个恶心的姓? 不过这些人看起来彼此都是认识的样子,若是一伙的……不好!官员急忙招手过来一人,急匆匆的写了张便条,塞了过去,神情无比严重:“呈交公子,十万火急!迟恐生变!” 这等信息自然是超级信息,这张便条便以极高的效率放在了李义面前的桌案上。 李义正在喝着东方涵澜亲自做的爱心莲子粥,一看到这张便条,毫无征兆的一口喷在了对面一刀的脸上,一刀顿时满头黑线,公子今天是怎么了! 这也就是李义,随便换一个人,一刀就要直接拔刀招呼了! 明明正在无比正经的商量事情,却蓦然的来了这一手,顿时满头满脸粘糊糊的,自己一身黑衣胸口也是一片,异常均匀,不愧是当世绝顶高手的手段。 再看李义,已经一边呛咳着,一边大笑起来,一只手拍着桌面,一只手使劲的拍着大腿,直笑得肚子疼。 郁闷的抹了一把脸,一刀问道:“公子,到底出了何事?值得这么好笑?我昨天才洗得澡,洗澡这玩意最伤元气,你看你弄得我这一脸一身!” 李义笑个不停,伸手一指:“你自己看!” 一刀纳闷的抓过纸条一看,上面石榴哥三灸昧四骝杰屎巴昧四灸昧……这等稀奇古怪的称呼顿时映入眼,一刀瞪着眼睛,半晌回不过神来,突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浑身抽搐,眼泪也笑了出来,缩成一团,比李义还要笑的疯狂。 李义身边的黎雯拿过去一看,忍不住咯咯娇笑,感叹道:“这位官员真是……太油菜了。” “司马家这次来的居然是二爷司马南,他刚刚逃脱,居然又自动回来了,不过以他的为人,不该这样,如果是知情人,这态度也太具挑衅意味了吧!”李义一面笑,一面看起了另一张纸条,“随行的除了一般随从护卫之外,还有六名一等一的高手。估计应该是齐天门的人。” “齐天门的人……”一刀停住了笑,眼射出一股强烈的战意。 黎雯和李义对望一眼,眼都有些果然如此的笑容。 “蚊子,你去看看兰儿,这丫头非要亲手绣出神州帝国的第一面大旗,真是固执得很,这等琐碎事交给下人不就得了吗?!”李义摇摇头,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满足。 “其实,我也想,不过……”黎雯清澈的看着他:“我永远也不会跟李兰争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喜欢上一个人,再没有任何的保留!这一点,也唯有李兰能做得到,我不如她。”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声音极低,强如李义的内力,也只是勉强听见。 李义抬起头来时,黎雯已经快步离去。 李义不由呆住了。 东方涵澜有父亲,慕容琴有父母,司马畅有亲人,皓月公主有母亲,有亲人,甚至黎雯今生虽然没有亲人,但心却尚有前世的亲人,还有前世的李义!唯有李兰,李兰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李兰,这个孤独的女孩,她的整个世界,所有的生活,都只有一个——李义! 李义心突然暖洋洋的,又觉得有些酸酸的,怅怅的出了会神,李义吐出一口气,看着一刀,道:“一刀,小妮子们都回来了,我们去看看这帮妮子强盗头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惊喜?” 一刀眼睛一亮,道:“好!” 宜春楼上。 至今仍旧保持着李义当日亲自布置的格局。只是现在的世界,原本的西门世家,南宫世家,杨家都已经成为昔日黄花,早已泯灭于岁月风尘之。今日再临宜春楼,李义与一刀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时值正午。 来自各地的重要宾客大多都在专属于自己一方的楼阁内用餐,但也有不少人图了热闹,来到大厅用餐。自然,这其也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 比如……东面那一桌,却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身穿各色华贵衣袍,神色之间充满了兴奋,正低着声音,交头接耳的谈得热火朝天,李义与一刀一见到这些个少年,便不由得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发自心底的真挚笑意! 远远的在西面的一桌,合共坐了七人,其六个神色冷峭的灰衣人,另有一位蓝衣少女,不过这蓝衣少女长得虽然冷若冰霜,秀丽超然,但脸上的冰霜又实在是太厚了,就算是同桌的人跟她说话,也是冷冰冰的待理不理,俨然就是块冰寒至极的九地玄玉。 李义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同样就像一块玄冰似的一刀,心一笑,暗道这两个人还真是相似得很,一冰一玉,倒可算是绝配了! 除了这两桌之外,还有五六桌也在安静的吃着饭,看服色也是各自来自不同的地方,能在宜春楼订座吃饭的,至少也是一方大豪,商巨贾。 李义、一刀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举步跨入厅。 瞬时,二十几道目光几乎在同时注视到了两人身上,两人视若无睹,脸上淡淡的随便找了一桌坐下了。 东面的那几个华服少年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无比,有一人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似是张嘴说话,却被另一人从桌子下面狠狠跺了一脚,不由一阵吃痛,本要出口的话也憋了回去,乖乖的又坐了下来。 而西面那六人同时看着李义与一刀,眼闪烁着明显的敌意。似乎,还有些猜疑不定。居一老者低声自语道:“难道此二人便有一人是李义?刚到天罗就遇见这个人?不会这般凑巧吧!”其余几人都是神色一动。 老者皱着眉头,迅传音道:“试试他!”其余六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缓缓点头。 宜春楼的堂倌急忙走了过来,恭敬的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一刀冷冷道:“上几个特色菜,来两壶酒。”堂倌答应着去了。 突然啪的一声,在正间吃饭的一人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双手捂住了嘴巴,手缝里鲜血汨汨流出,一低头,吐出了一颗牙齿。半截筷子也同时吐了出来。 西面桌上那六人之,一个圆胖的年汉子满脸怒色的站了起来,指着这人骂道:“你***,吃饭就吃饭,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乱看什么?下贱的东西!”口斥责,眼睛却偷偷的瞟着李义两人,明显对两人很是忌惮。 那人满脸愤怒,同桌的几个人也都是纷纷站了起来,看着那说话的胖大汉子,一人愤怒的道:“你说那个下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素无冤仇,阁下下手如此的狠辣,现在更出口伤人,是何道理?!” 胖大汉子一脸怒色,骂道:“素无冤仇?那个家伙死盯着我妹妹看什么?两眼贼溜溜的分明是不怀好意!还不是下贱,老子出手教训他,难道有错吗?!”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乃是那胖大的灰衣汉子故意寻衅挑事,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难道别人看一眼也看不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这般理由寻衅,自然是有意滋事的! 李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低声道:“那人根本就没有看,乃是那胖子故意滋事,目标应该是我们。” 一刀也早已察觉;两桌人对峙着,但西面那一桌的几个人大部分的精神力却是注意着自己这边。 “看来他们在怀疑公子的身份。”一刀低声道。 “我以本来面目出来,本就没打算隐瞒什么,还需要怀疑什么?”李义嗤的一笑,道:“想要借这个机会摸摸我的底倒是真的。这几个人,看来就是齐天门这次前来的所谓高手了。” 一刀目光闪动,道:“就止间那老者,还有些斤两,尚堪一斗,其余几人,不值一提。” 李义微微点头,不动声色。 第623章 :大打出手 受伤的那人憋屈至极,气极道:“你这人怎地这般不讲道理?我好好的吃饭,什么时候看过她了?再说了,这位姑娘长得虽美,可……”说到这里没说下去,显然是说那少女虽美,可是却实在太冷了,看一眼就要打寒颤,哪里还有兴趣看? 胖大汉子皱起眉头,凶神恶煞的道:“你这下贱坯子什么意思?竟敢说我妹子不好看?***找死不成?” 东面那几个少年之,一个虬髯少年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道:“今天这事可真是邪了啊,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先是污蔑人家看他妹子,然后人家嫌他妹子长得丑,又冷冰冰的像冰块,说没兴趣了,却又责怪人家没眼光。( --啧啧,这位当大哥的有意思,千古奇谈啊,大抵是因为他妹子没人要,嫁不出去,才滋事赖人,想把这赔钱货赶紧送出去,多半是还想讹人家彩礼钱,否则怎会如此霸道。”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少年一起起哄,本来他们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儿,这些年在外,素来也是天老大,刀剑老二,自己老三,那里会把什么放在心上,现在又有李义和一刀在场,更是在天罗宜春楼,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底气自是十足,别说他们不知道这是齐天门的人,恐怕知道了之后反而闹得更凶,这话自然是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 胖大汉子脸色沉了下来:“诸位何人?此间事情,与诸位无关,何必自讨苦吃?”他已经察觉了这几个少年人相当不好惹,口气之虽然仍有警示之意,却已经和缓了许多,否则以他的平素为人,早就拔刀解决了! 那被他打了一竹筷的那人一看他这般架势,自觉未必惹得起,索性缩起了头,闷声不响了。 “我是何人?我是何人也是你配问的?”虬髯少年豪狂的大笑着,意气飞扬:“倒是你们几个无赖,拿着不会武功的人来耍弄欺负,倒真是好威风!”他突然脸色一沉:“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天罗城撒野?在李家立国之前撒野?你***长了几个脑袋?!” 胖大汉子一怔,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敢对我司马家使者无礼?想死不成吗?报上名来!” 少年不屑的笑:“司马家?就是现在被死死的封在山里的那个司马家么?连自家大门都出不来,还说什么司马家?除了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耀武扬威,你们还会什么?不过是一群恃技凌人,彻头彻尾的无赖,一伙无赖,一家子无赖!” 胖大汉子一声怒吼:“小兔崽子,老子生撕了你!” 居老者两眼微眯,沉声喝道:“住手!”面对着虬髯少年,目光深注:“阁下何人?为何出言诋毁司马家!” 虬髯少年哈哈大笑,道:“诋毁,事实就在眼前,如何诋毁!某家东南,与司马家打过多次交道,在下就是天干山的易十六,人称十六杰就是。” 后面的几个少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就连李义与一刀也笑得见眉不见眼。 易十六,一石榴,石榴杰便是此人! 但那老者的脸色却是沉凝了起来,缓缓的道:“原来鼎鼎大名的易十六就是你!但不知易大王此来天罗,所为何事?” 易十六哈哈笑道:“你们齐天门来作甚,我就来作甚!你们能来,我们不能来吗?!” “祝贺李家立国?李家难道与易大王尚有些来往?”老者目神色犹如钢针。 易十六嘿嘿一笑,突然转身坐下,道:“你是什么东西,我才不惜得跟你说。” 老者眼神色更加的深沉起来,阴森森道:“同属东南一脉,易大王与我司马家还应互相扶持,守望相助才是。今日初见,田某倒想跟易大王亲近一番。”说着伸出手来,要跟他拉拉手。 易十六脸色一沉,道:“那是自然!”伸出手来。这老者如此光明正大挑战,他(她)自然不能示弱、退缩,何况身后还有几位兄弟,旁边更坐着自家公子爷和大哥,易十六若是此番示弱、退缩,恐怕以后也抬不起头来了。再说,他也没有将这老头放在眼里。 两人双手交握,同时身体一震,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易十六的脸顿时更黑了,那老者脸色却是瞬时一红;咔嚓一声,易十六身下座椅顿时粉碎,他就像端坐在空气里一般,兀自保持着那个姿势。 砰,那老者脚下青砖顿时炸裂,细细的裂痕向着四方延伸。 两人四只眼睛平静的对在一起,一眨不眨。竟然是秋色平分,从表面上,谁也没看出来谁胜谁负。 灰衣老者心的震骇难以言表!自己苦苦修炼了一辈子,可面前这个少年才多大年纪? 半晌,那灰衣老者松开了手,淡淡的道:“领教了,果然不凡!” 易十六嘿嘿一笑,面色也已恢复正常,只声音稍见嘶哑,道:“齐天门,也是名不虚传。” “天罗城不是东南,说话做事,须要小心!”灰衣老者看着易十六,沉声说道。说完退后两步,一挥手,道:“我们走!”当先就要离开。这个少年已经是如此强横,他身边的几个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再加上有旁边那两个他怀疑是李义的人在此,若是真的冲突起来,恐怕自己一行七人就要一败涂地! 一念至此,转身就走,再也不肯多做停留。 “放屁!”易十六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但有人比他更快! 白影一闪,一刀冷着脸,就像一大块万年玄冰,浑身泛着丝丝的冷气,标枪一般站在了楼梯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就想走?在天罗城滋事,问过我没有?” 适才两人内力对冲,易十六也吃了一记暗亏,已受了轻微内伤,以一刀目前的造诣,如何会看不出来,心自是愤怒不已。他本就是一个极为护短到了家的人,岂能轻易出这一口气?再说,这老者本就是冲着自己和公子来的,只是李兰十六刚才突然冒了出来,打乱了那老者的原本的计划而已。 虽然当着外人不方便相认,但一刀也要让自己的兄弟看着,自己为他出这一口气! “阁下是什么意思?”那老者看着一刀,冷冷问道。 “若你不是司马家使者,此时早已死在我的刀下!但纵然你是司马家使者,如此狂妄,在茗宜春楼随意滋事,却也还是要长长记性的!”一刀寒着脸,眼已经有按捺不住的杀机闪烁! 司马家的这一行七人,同时心一寒。 那冷冰冰的少女踏前一步,道:“让开!” 一刀脸上一动,看着那少女,眼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身子一动,越过那少女,来到灰衣老者面前,举手之间,便已抓住他左手,那老者竟似完全来不及闪避,一刀眼睛看着他,缓缓道:“天罗城不是东南,说话做事,须要小心!”语气之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灰衣老者刚才的话,他竟然是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其滋味,耐人寻味。 灰衣老者脸上一阵通红,接着突然变成煞白,眼射出惊惧之色。 一刀冷冷松手,又深深看了那少女一眼,转身而坐,再不回头。 灰衣老者止住其余几人的蠢蠢欲动,哑声道:“我们走!”七人鱼贯下楼而去。那少女走在最后,临下楼梯之前,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一刀,眼冒出杀气,问道:“你的名字?” 一刀头也不回,冷冷喝道:“滚!” 少女眼冰冷的看着他,半晌,道:“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蹬蹬下楼而去。 李兰十六直到此时,面色忽转清白,胸口一阵起伏,噗的吐出一口淤血。 宜春楼外,灰衣老者走出数十丈,突然身子一个踉跄,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犹有余悸的道:“好险!好精湛的功力!” 眼见如此惊变,随行众人相顾骇然。 灰衣老者吐出那一大口鲜血来,脸色又显灰败了不少,呛咳了两声后,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只怕已不在掌门人之下!其锋锐霸道之处,犹有过之;想来必是李义手下那位第一神秘高手无疑,我齐天门前来李府别院之人,一个未回;多半也是出自此人的手笔。” 那胖大汉子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起刚才自己居然在这位盖世高手面前耀武扬威,更口出不逊,不由得涔涔流下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不过如此一来,却可以确定一点,值得有如此高手相伴,那么与此人在一起的另一名白衣少年,必是李义无疑!”灰衣老者脸色沉重,似乎在刹那间又苍老了几分:“此番老夫虽然受伤不轻,但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只是掌门人之前所定的谋略,必须暂时停止。以我们六人之力,恐怕是济不得什么事情。” 他们一行七人,但人人口却只提六人,那青衣少女司马涵优脸色仍是冰冷冷的,似是毫不在意,但眼却已多了几分波动。 “涵优你要照顾好二爷,平日里要紧随左右,保护二爷周全。若是二爷有什么去处,须得及时通话,我等也好有个准备。毕竟,这里乃是天罗城。若是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们都担当不起。”灰衣老者看着司马涵优,温言道。 司马涵优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众人相处多时,倒也都了解此女的脾气,更习惯了她的冷漠,谁也不曾放在心上。 “如此,先回去吧。”灰衣老者脸上露出忧色,再次回头看了看宜春楼,心道:有这种高手在,也不知大掌门派出的刺客会不会成功?若是不成,甚至当场败露,自己这些人势必也会就此陪葬了。 深深叹了口气。 宜春楼雅室之。 李义居而坐,右手从李兰十六背上放了下来,温和的笑了笑,道:“不妨事了。” 李兰十六只觉浑身一阵舒服,刚才的内伤已经无影无踪,一阵欢喜,道:“多谢公子,只是为了贱婢,白白耗损公子本身功力,贱婢实在惶恐!” 一刀哼了一声,道:“惶恐?你也知道惶恐?!那几人明显是冲着我和公子来的,更是摆明了要试探我们;本就没你什么事,公子与我更没召唤与你,你冒冒失失的蹿出来干什么?难道你尚以为我和公子解决不了不成?现在还在这里买口乖!” 李兰十六黝黑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结结巴巴的道:“我……我那个我…我其实是…” 第624章 :任务不易 李义不由笑了起来,摇头道:“你这小妮子还是老毛病,一紧张就爱结巴。 一刀,别吓唬她了,她内伤初愈;万一真成了结巴,那可就糟糕了。”一刀神色不善的看着李兰十六,道:“再有下次,我拔了你的舌头,让你连结巴也做不成。”说着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对了,公子,内伤和结巴有什么联系啊?” 李义微微一笑:“有什么联系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只要你小子一露凶相,十六就一定结巴,她结巴就代表心慌,心慌必然会牵动内伤,牵动内伤就……” 一刀大汗:“公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冷笑话吧?!既然公子都为你说情,这次的事就算了!说来这次也算是错有错着,正和了公子的心意,就既往不咎了,” 李兰十六如蒙大赦,连声答应。众少年(少女)这才笑了起来,一个个围在李义和一刀身边,神色之间说不出的快乐。 “现在怎么就到了你们几个?其他的人呢?”一刀问道。 “应该大部分还在路上,不过最远的李兰一大姐她们已经到了。估计其她人正在准备贺礼,所以才会来迟。现在准备点贺礼实在很不容易,一旦下手晚了,就什么都没了!”一个少女突然笑了起来,道。 说到贺礼,众人顿时都是眉飞色舞,人人嘴上都在谦虚,人人都坚不吐实,但显然人人均是觉得自己准备的非常充足,都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不错,只希望你们这帮小妮子不要丢了我的脸就好了。”一刀满意的点点头。 李兰十六嘿嘿笑了起来,道:“刀哥,我在路上的时候还遇见五零那妮子了,差点儿笑死我,那小妮子赶着足足二十来辆大车,走的跟乌龟也似,我就随便说了一句分一车来,居然吓白了脸哈哈哈……” 李义也笑了起来,道:“那小妮打小就是个守财奴,在来到别院之前,一个小小的肉包子居然不舍得吃,在怀里一直捂得发了霉,这次居然赶着大车来了?看来要狠狠的心疼一下子。” “可是她再心疼也不敢落到后十名去哈哈,刀哥的手段,她可是领教的最多了。( )”李兰十六嘿嘿笑着:“我说跟她一起走,她居然不愿意,生怕我偷了她的,那副紧张的样子,真是啧啧……” 一刀哈哈大笑,道:“谁让你自幼就是一副大手大脚的德行,公子每月发给你们的银子,你总是第一个花光,然后不是偷就是抢,外带连哄带骗地,偏偏五零那吝啬妮子守着金山也不舍得花,每次总要被你得手一些,要说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之间,五零最忌惮的未必就是我,只怕是你这小妮子才对。” 众人一齐大笑,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年的往事,大家越发笑得乐不可支。几个少女看向李义和凌一刀的眼神越发的多了几分孺慕之意。 “对了,一刀,今个你看刚才那冰美人的眼神可是很怪异的啊。”李义喝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刀,道。另外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十分暧昧的神色来,一个个都是竖直了耳朵,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出乎大家意料,一刀皱起了眉头,似乎是苦苦的思索了一会,道:“就是公子不提,我也要请教公子的;公子判断的不错,那女子确实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另外,最奇怪的是,那女子武功虽然低微,但不知怎地,她看向我说要杀我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心悸的感觉,连平静如水的心湖也大起波澜,这却是绝不应该的!就凭那个女子,难道竟然能够让我感到危机感?难道这就是公子曾经给我说过的,我必须要挎过的心魔吗?我以前还以为是黎雯姑娘,今日想来,只怕此女才是!”一刀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李义张口结舌,万万想不到这位杀手之王给出了这么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这也太感情小白了吧?!居然把对眼的姑娘当成了危机?心魔?!这直是千古奇谈,简直是匪夷所思之极,说自己会讲冷笑话,我看一刀你老人家才是个高手! 嗤嗤的笑声从旁边传了出来,几个少女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甚是辛苦,这些个小妮子久历江湖,饱于事故,自然是明白个玄机的,眼前自己等最畏惧的刀哥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自然是偷笑不已的! 一刀这些年来专心杀道,精研刀道,对身周诸事都是漠不关心,除了李义亲自安排,一刀甚少有什么私人活动。美女丑女,在这位大杀手眼里,当真是直如红颜骷髅一般,心道:一刀下去,长得再漂亮也是一具尸体。对感情之事,更是从未涉及。 “呃……我说一刀,既然感觉到危险,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李义一本正经的问道。似乎对这个答案饶有兴趣。 一刀皱眉,道:“真的很奇怪。”又摇了摇头,道:“实在是费解之极!”一脸苦闷。 李义大感诧异,问道:“为何?” 一刀依然在皱眉苦思,道:“既然感应到危险感,自然当杀之!可是我才一动杀心,心不忍之意顿萌!这种感觉,委实是奇怪之极!从所未有!”一刀苦苦的思索着,道:“难道这女子炼有极高深的惑心之术?在有意无意之间已经令我招了?!一定是如此,否则,怎么令我生出如此不安的危机感!公子果然高明,这果然是我的心魔所在!” 李义木然而坐,已经被雷得彻底地说不出话来。 汗、大汗…… “哈哈哈……”一阵实在压抑不住的爆笑突然响了起来,李兰十六等妮子捧着肚子,眼泪横流,拍桌子拍大腿,笑得那叫一个激动。 一刀愕然以对:“有什么好笑?不就是我不小心了敌人的暗算那!下次见到,一刀杀了这个心魔便也是了!” 李义刚回过神来,又差点被一刀的话雷得走火入魔,哭笑不得道:“一刀,哪个是你的心魔!不过就是你的春天来了!你个笨蛋!” 一刀嘿嘿一笑,手指向外一比,道:“这个公子不说我也能感觉得出来,大家的春天都来了!这不,柳树都发芽了呢。” 李义掩面败退,溃不成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一刀老大,我是说,你一个人的春天来了,你小子一见钟情,看上人家了!傻瓜!”李义揪住一刀耳朵:“你想要人家给你做老婆了!你这个……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谁想要谁做他老婆了?”随着话声,甑雨嫣巧笑嫣然的走了进来,明眸之带着几分好奇。 此言一出,房所有人都是笑成了一堆。 甑雨嫣睁着大大的美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满脸通红。难道他们说的乃是自己不成? 一刀呆怔怔的站着,喃喃的道:“……老婆?” 甑雨嫣嘤咛一声,扭身逃了出去,羞怒嗔骂道:“一刀大人须自重,哪个是你老婆?” 俱喷、暴笑…………李家客厅之。 三杯香茗冉冉冒着热气,端坐的三人脸色尽是沉重无比。正是李老爷子、老夫人,和司马南。 良久,李老爷子才重重的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须得立即知会义儿。” 司马南面有忧色,道:“但是现在齐天门看得我们如此之紧,只怕消息只要稍一走漏,便立即就是灭族之祸。” 李老夫人点点头,道:“此事确实需得慎重,于我们或者是个无解的难题,但义儿一肚子鬼主意,这个对他来说,或者不是什么难题也未可知。” 司马南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大嫂,你看畅儿的事情……” 李老夫人皱起眉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即便我们强行干预,义儿也未见得会同意,甚至可能会弄巧成拙。”摇了摇头,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司马南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 李老爷子却嗔怪道:“司马家既然如此田地,那为何到现在才说?若是早些说了出来,我们两家联手,岂不是早已风平浪静?” 司马南咳嗽连连,老脸通红。非是不愿意说,而是被权力利欲迷住了眼睛,天下至尊之位,谁不想做?纵然早知道坐上去也是一个傀儡,但那位置毕竟是姓司马的啊!若不是现在齐天门实力大损,司马家兵力溃败,怎么会来找李家冰释前嫌? 不过这番话各人都是心里清楚,却没有一个会说出来。 司马家使者团院。 灰衣老者沉着脸:“司马二爷呢?” “二爷刚才出去了。”一个司马家的青年回答道:“临走之时说起,他要到李家去一次,毕竟两家乃是世交,家主与李家李老爷子乃是八拜之交,来到天罗,不去拜会,未免太过不近情理。非是世家子弟该为。”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没功夫想听你解释这些。”灰衣老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内伤依旧严重。这青年的回答,让他心疑窦参半。若是司马南一声不吭偷偷溜出去,他自然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会不会对齐天门不利,但现在司马南摆明车马去李家,来去尽是光明正大,倒让他无话可说了。 一挥手,道:“涵优等二爷回来,就来通报一声。”说着对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跟着他来到他的私人房。 司马涵优轻轻皱了皱眉,冷冰冰的脸上毫无表情,全然不知是喜是忧。对他们这明显有些不信任自己的表现更似是毫无反应。 “未来天罗之前,就知道此次任务并不易于,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的难缠。老夫现在已经搞不明白,掌门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灰衣老者皱着霜眉,心思重重的说道。 “二师叔此言何意?”一个瘦削的年汉子问道。 “门派此次派出来的合共七人,但除了老夫本身之外,你们五人虽说武功还过得去,却也仅止于过得去而已,在当世高手的征战之,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此为不解之一;而派出司马涵优监视司马南,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灰衣老者忧心忡忡:“司马涵优虽是本门弟子,却始终是司马家族人,无论门派如何洗脑,都难以改变这个事实所在;若是门派与司马家起了争执,想来那司马涵优无论如何忠于本门,最终也是决计不会站在本门这边的。这是我不解之二。” “第三,而这样的力量就这么派出来,能起什么作用?但掌门人依然交付了这么重要的任务,简直令人费解之极!” 第625章 :故人有请 “难道……”灰衣老者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嘴角又溢出鲜血来,但却被自己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魂不附体:“司马南是我们的幌子,司马涵优是司马南的幌子,难道我们也是一个幌子?” 其余五人顿时面面相觑,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难看。( -- 天罗北门。 东方扬骑着高头大马,顾盼自雄的得得而来,狗熊一般粗壮的身子似乎要把胯下的健马压的举步维艰,在他的身后,乃是一列长长地车队。 三个玄衣白须老者泥菩萨一般骑在马上,旁边是七个黑衣人,一个个神情冷漠,面容枯槁,如同死人一般。纵然就这么明明白白的骑在马上,但在别人的感觉之依然如同是有形无质的幽灵,阴森恐怖至极。 高高的城楼上,彭飞卓然而立,看着东方家的使团,喃喃自语:这难道就是传说东方家最神秘的力量,三魂七魄不成?怎地感觉如此不对劲? 招了招手,李绝和李代赶了过来。彭飞手指一指,道:“布置人手,严密盯着这十个人,不准有丝毫疏漏。”两人一声不吭,身子同时隐于城墙后,消失不见。 彭飞走了两步,还是有些不放心,令李双过来,道:“找几个来贺喜的山大王,对这三个老头和这七个黑衣汉子试探一下,摸摸底,必要时可打一架看看其实力到底如何;让李绝与李代注意一下,东方家除了东方三爷和这十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高手隐伏藏。若是有,就第一时间报告给公子知道。” 若是东方家动用到三魂七魄依然只是在掩饰着什么,那么,这需要被掩饰的就决计不是李绝和李代甚至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这是彭飞的想法。 李双领命而去。 城门外,又来了一大队车队,彭飞眼睛一亮,快步走下城头,拦在城门边,冷冷的喝道:“停下!检查!” 这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三人,正是李兰一、李兰二、李兰四三女,李兰十九等人混在车队里,听见彭飞呼喝,同时勒马停住。 彭飞冰冷着脸,一丝不苟的检查着,却在一个不被任何人注意的时机,一张纸条刷的落在了李兰一的手里。 李兰一不动声色的取过,脸上顿时涌起不耐烦的神色,道:“老娘走了那么多的州县,也没一个检查的,偏偏到了这里就要检查!真是岂有此理,说什么我们也是前来贺喜的宾客吧?” 彭飞丝毫不为所动,检查了一遍之后,退在一旁,道:“既然并无违禁之物,自当放行了,得罪!请!”说着让开了道路。 李兰一冷哼一声,打马进城。 ………… 东方家皇宫。 东方宇手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张,脸上露出诡谲的笑意,心道:若是此次齐天门能够倾力而来,两家联手的话,那么必然可以在李家开国大典的时候造成极大的混乱,纵然不能完全搅乱李家,也一定可以让李家的开国大典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而田梵勐此次居然提出与自己合作,显然是对司马家已经是彻底死心了吧?若是能够借着此次机会,将齐天门招致麾下……纵然不能破坏掉李家的开国,那也是大大的值得啊。 相信李义……这次也会焦头烂额吧? ………… 天罗城之内,鱼龙混杂。仍然有不少人源源不断的到来。 李义下了严令,所有的情报部门,全力开动!决不允许在开国大典期间出现任何的异常,出现任何的意外!并指示,务必要将责任落实到每一个人的人头之上! 于是四大情报处加一个神风堂雷厉风行的动了起来。一刀冷冷的又加上了一条:凡是属于陌生面孔的外来人,最少要有三条暗线盯着!要搞清楚每个人的身份,来历,若是能调查到八辈祖宗,那是最好! 同时,一刀下令:小妮子们也动起来吧! 天罗城之,松弛的环境之下,紧张的就如同是拉开了弦的强弓! 三天之内,在不惊动任何一个无关人等的情况之下,李府别院之足足抓来了数百个俘虏。李府别院之,甘雨率领数百身高体壮面目狰狞的铁血卫队,挨个审讯。李义现在顾虑的,无非就是两家:东方家、司马家。或者应该说东方家和齐天门。 但抓获的这些人之,有流寇,有逃犯,有小偷,有强盗……唯独没有东方家的和来自东南的。 李义面沉如水,道:“再查!”顿了一顿,道:“细查!”终于踱了两步之后,一抬头看着一刀:“彻查!” 一刀神色一动,迅传令。 多少年来,李义从未用到过彻查这两个字,但今天终于说出了口!这道命令,不同寻常! 纵然是当初搜查毒害李贵妃的人,李义也未有用过“彻查”的字眼;纵然是当初对付东方家,甚至是应付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李义也从未将这两个字宣之于口! 彻查!对于李义的情报机构来说,这两个字出口,基本已经相当于军队的特级战备信号!这两个字,已经意味着敌人已经近在咫尺,马上就要展开最血腥的肉搏血战、刺刀见红了。 这次开国大典,乃是李义正式将自己的名字永久嵌入这个陌生异世的永恒烙印,神州帝国!从今以后,这个世界,就将由炎黄子孙当家作主! 李义要让场面盛大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既然开国,就要君临天下!我主沉浮! 李义绝不容许在这样的当口被人捣乱! 无论是什么样的强大势力,又或者是超凡绝代的当世高人! 没有人、没有势力可以例外! 妄图兴风作浪的,只有毁灭一途! 这道命令一出,就连杀人如麻的天下第一杀手李一刀,也感到了紧张! 而这个时候,东方扬等东方家的使者团也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不小的麻烦。 本来对东方扬来说,来到天罗城,那就是到了这世上最舒心快乐的地方,当然不能不去找李义,自然不能不去找一刀,更加不能不和那五个小家伙打打架,过过瘾,当然了,最最不能的是,还是不能不喝李义的好酒,以上种种,除了天罗城之外,确实别无分号! 但是,近来的李义、一刀,已经那五小想必人人都要忙碌到了极点,咱东方三爷可是明白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找上门去苦等着坐冷板凳,就算人家明面不说,心里也会不痛快的,所谓来日方长,等过些时日再说,也就是了,既然不方便去李府,三爷很自然地想起了天罗城对于他来说另一处印象深刻的地方——宜春楼。 东方三爷可是记得,当初的自己,可是在天下人面前作诗一首,还曾经引得人人震动。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什么雅兴了,自然也就做不出什么好诗了。果然还是,触景生情,由心生啊,李义那小子说的果然不错啊。没有了刺激,还真是连诗也做不出来。此番前来,自然还要去找找刺激,说不定还能作诗一首。 “老子手一把剑……”得意洋洋的轻哼着自己的生平第一首诗也是自己最得意的诗作,东方扬带着东方家使者团,昂昂然的走进了宜春楼。 一问之下才知道,在自己没来之前,就有人已经定下了包厢,为自己预留的,而且还正是上次东方扬所在的包厢,连随从的住宿之地也准备的妥妥帖帖。东方扬大乐,他知道,此事定然是李义的安排无疑,也只有李小子才能做的这么贴心! 他也不去琢磨李义为何提前就这么肯定的知道东方家来的就是自己?甚至连随从的人数都准备的一个不差,东方三爷从来也不会在乎这些,他真正在意的,乃是这份心意。 “看看!三爷我不但在家是三爷,在外边照样混得好吧?就算是在这里,三爷我还没到,这边就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你们这几个小子也能混到三爷我这一步,你们这一辈子,也算是不枉了!”东方扬得意洋洋的带着十个从人走出了大包厢,来到大厅,张开大喉咙就开始要酒要菜。 正在吃喝间,门外一阵嘈杂,十几个人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哗啦一下就坐满了两张桌子。一个个浑身匪气凛然,活脱脱就是一群强盗头子,年纪不大,气派不小。 蹬蹬的脚步声起,一个白衣少年满脸笑容的走了上来,道:“三爷,别来无恙啊,有故人找。”正是李绝。 东方扬眼睛一亮,站了起来,道:“故人,屁个故人,你小子就是三爷的故人,小子们慢慢吃,老子出去一会,有事情。”也不待下人答话,扬长而去。 在他身后,十个人相互看了几眼,也没放在心上。这位三爷名义上说是此次出使的代表人物,但其实就是一个当幌子用的人物;暗地里的计划,却完全是由其他人来完成的,东方三爷压根就是半点也不知情的。要不然怎么会派一个与李义有着深厚交情的人来到这里主持此事? 大家都知道,以东方扬与李义等人的交情,若是知道了此事,就算不全部将自己这些人卖给李义,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就算他真能忍住不说,那李义何等机智,只从他什么都存不住的脸上也全部看出来了,惟有让他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才能保住这个秘密……酒菜不断的上来了,眼下三爷不在了,这十个“从人”放开心怀,开怀大吃。 “……东方家?什么东方家?”一个声音响亮的道,纵然是在这嘈杂的大厅之,仍旧是十分的嘹亮、清晰。十个人同时脸色一动,注意力顿时转移过去,说话的正是那帮强盗似的少年当的一个,此时他正兴致勃勃的说下去:“……哈哈哈,什么千年大世家,根本就是狗屁!懂不?就在上半年的时候,本大爷打马进入振东城,大张旗鼓的做了几笔买卖,潇洒来去,东方家大本营,还不是任由大爷我来去自如?说他是狗屁都是抬举他了,我看根本就连狗屁都不如!” 他所说的做了几笔买卖,看他的样子便知道,那定然是没本钱的买卖。 第626章 :全部安排妥当 “哼!”一个黑袍人就要站了起来。 为首的三个白须老者的有一人微微摇头,示意不得妄动。 “这点经历就敢在这吹嘘!?在振东城来去自如你就牛了?真是井底蛤蟆,你才见过多大的天呀。”另一个不甘示弱,噌的站了起来,一只大脚咚的一声踩在了自己刚才还坐着的椅子上,眉飞色舞:“就在七天前,老子看东方家小儿们不顺眼,一夜之间截了东方家二十万大军的军粮!他娘的一钱一石,全部卖光了,倒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然后老子才拍拍屁股走人,听说东方家到现在还在通缉老子,不过老子压根就把狗屁通缉放在心上,就凭那群酒囊饭袋,若是能抓到老子,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马屁如潮。 而东方家这一桌十个人却都齐齐变了脸色。 东方家军粮被劫,整整二十万大军饿了好几天肚子,如果不是领军将领威望颇高,几乎就引起兵变,这件事情,东方宇暴跳如雷,手下人都就差跑断了腿,可是到了也不知道是那些做的,这一些身为东方家子弟的他们又岂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这里现身,而且还这么高调的嚷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脸色之间更是如同做了多么光荣的事情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居然敢诋毁我们东方家,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当真有胆,报出你的名字来!”一名黑衣人端坐不动,沉声喝道。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充满了森寒的杀气,直直的传到了众人耳,将整个大厅所有的喧嚣一举压下。 “东方家!?这里居然有东方家人?!”那两桌十几个人顿时静了下来,十几双目光刷的转了过来。其一人突然捧腹大笑,道:“真是有趣,说啥就来啥,这么巧,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再叫你们吹,看看,把正主儿吹出来了吧?不是说东方家狗屁不如吗?赶紧摆平吧!” 此言一出,顿时好几个人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居然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但有一点却是很明白,现在东方家的人就在眼前,这些人依然是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东方家的十个人顿时也打消了原本的疑惑,原以为这些人可能就是看到自己等人在这里,故意寻衅,现在看来,倒不一定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个大言说是抢劫了东方家军粮的人,却是决计不能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轻放一人。 为了这件事情整的整个东方家鸡飞狗跳,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岂能让他溜了? “小子,刚才你自己说了出来,是你截了东方家军粮?是也不是?”黑衣人阴沉沉的问道。 “不错,就是你爷爷我!军粮?哈哈哈,此刻早已经变成了五谷轮回之物啦!咋地?想要捉拿老子归案不成?”那粗豪少年哈哈一阵狂笑:“只怕你没那本事!” 哗啦一声,东方家十人同时站了起来。此来天罗,虽然东方宇一再交代千万要谨慎从事,更严禁滋事,尤其是在未联系到齐天门的人商定时机之前万万不得莽撞行事,但面对抢劫了东方家二十万大军军粮的劫匪若是还要忍气吞声下去,那当真是不用挺直腰杆做人了。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各位贵宾暂息雷霆之怒,李家立国在即,早有严令天罗上下禁止出现什么乱子,若是一旦出现什么伤亡,不仅诸位贵客自家不好受,恐怕奴家这宜春楼也要关门大吉了。无论双方有什么恩怨,是否可以请先让一步,另约他处解决!奴家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说话打圆场之人正是宜春楼楼主甑雨嫣。甑雨嫣这几句话,字面的含义自然是劝架,但想深一层,这番话与其说是劝架,倒不如说是为众人作出了指点。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不出现伤亡,也就算不得什么乱子了,至于说另约他处解决什么的,不但东方家人未必肯,就算这些个少年也是不愿意的…… 果然,一个少年哈哈大笑:“美人儿放心,今日大王我只是教训教训这些东方家的狗腿子,决计不下杀手就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东方家虽然不放在咱们眼里,但李公子我们却是惹不起的。在天罗城,谁敢不给李义公子面子?” 这番话让东方家的十个人更是怒火万丈!听这意思,李义分明要比东方宇厉害得多啦。真是岂有此理! 甑雨嫣微微一笑,说完了那句话,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功成身退。 “***,东方家人居然跑到天罗来抓我兄弟!大伙跟他们拼了!”一个少年大叫。 “一个个打残废他们!看他们阴沉沉的就像鬼一样。看着就不舒服,原来是东方家的,怪不得这般的阴样怪气,不似好人!”另一人添油加醋。 “上啊!干啊!撂下南北打东西……”顿时十几个强盗头子群情激奋,砰砰乓乓几声,已经每人拎着两根凳子腿直接冲了上来。 东方家诸人大怒,自己等人还未曾动手,这帮强盗居然敢率先冲了上来,这不是双方颠倒了么?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一行人放在眼内,不甘示弱之下,唿哨一声,瞬时混战成一团。 东方家三魂七魄具是成名多年的好手,每一人的武功都可谓颇为可观,彼此之间更练有一套联手合击之术,十个人凑在一起,威力更大,远非寻常十人联手可比。但却想不到面前这群貌似是乌合之众的山大王们彼此之间的配合居然也是极为默契,你攻我守,此进彼退,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居然不亚于三魂七魄! 才短短交手一刻,双方都有人鼻青脸肿了起来,但人人大呼酣战,并没有一个退缩。 东方家三魂七魄之,居的白须老者边动手心更是纳闷不已。自己十个人在东方家虽然算不得顶尖高手,但若是论到群攻合击,却是连家主东方宇也不敢轻易入阵尝试的。 而且就算是在整个天下间,自己十个人若要排名,也足足能够排到百名之内。如今十个人联手,对付面前这十几个强盗,不但没有占到多少上风,反倒有一种缚手缚脚的棘手感觉!这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众强盗少年的出手,咋一看毫无章法,但仔细一看,却是进退有据,倒像极了久经训练的。比如那白脸少年,咋看似是不要命的扑上来,全身空门大露,似乎只要随意一招就能够将他杀死;但仔细一看却会发现,在他身边的两侧的那两个人也在同时出招,且那两招正好将他空门大露的所有破绽全部补足,不但不是破绽。而且还形成了一个极之隐蔽且威力极大的陷阱。若有人攻击他的破绽之所在,则必定会遭到三个人的联手绞杀! 这些人若真只是萍水相逢的强盗头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默契?但若是不是的话,那他们故意挑起争端,与自己等人大战一场,目的却又是为何? 正在疑虑之间,突听一个少年扯着嗓子叫道:“东方家这些家伙太厉害啦,老子打不过,鼻子都见红了,赶紧逃吧?” 又一人大笑:“鼻子见红不要紧,别是你那见红了就好哇。”顿时又是一阵笑骂。 一人愤怒的大叫:“胡说八道!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说逃啊,应该说是撤退!” “什么撤退,明明是策略性转移,一点没化,粗鄙、庸俗……”另一人纠正道! “那……我们就策略性转移如何?”好几人叫了起来。“我受不了了哇,太惨烈了,没看我都受重伤了。淤青了这么一大块!” “好!既然风这么紧,大伙儿听我号令,一二三,兄弟们一起扯呼——”顿时所有人都在抽身溜脚,唯见二三十根凳子腿暴雨一般向着东方家三魂七魄招呼了过来,等到他们将这些凳子腿挡了下来,面前已经是空无一人。 忽而听见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你会不会发号施令?是策略性转移!懂吗?叫什么扯呼?你以为你们是混黑道的吗?!” ……东方家十个人面面相觑,人人都是十分狼狈,衣服都扯破了不说,几乎人人身上有伤,伤势虽不严重,却也多少见了红。 “没道理呀!”十个人都是莫名其妙,怎地就这么莫名其妙、糊里糊涂的打一架啊,再说了,他们也没显露什么败像啊,怎么突然就走的无影无踪了? 十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要不等三爷回来,跟他说说?”一人试探着道。 “跟他说什么?跟他说,你还不如找块木头疙瘩诉说一番。”另一人没好气的道。众人讨论、研究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但却是都觉得今天之事实在是怪异到了极处。 宜春楼外的街道上,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十几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聚集在这里。 “怎么样,上了没?”一人问道。 “上了,嘎嘎嘎,这还有假?”一人得意地。 “你们几个呢?有没有遗漏?” “没有,我仔细的看过,他们十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见红了,这事千真万确!” “我不关心他们见不见红!我是问你们的药,上了没?有没有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一人?” “绝对没有遗漏!这下那帮小妮子随便一个人就能追踪了。”众人异口同声:“有的甚至上了好几遍,等于是轮了大米,哈哈……” “滚蛋!今天就将你小妮子轮了大米……”笑声渐渐远去…… “公子,计划非常顺利,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李府别院密室之,一刀手持着一张便条,悄然出现。 “嗯,很好,东方家的其余人等可曾有仔细查探吗?”李义将一本账目扔在了桌上,懒散的问道。“有没有其他碍眼的?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 “东方家此行以东方扬首,除了三魂七魄十个人为一等一高手之外,另有使节团五百人,车马夫三十人,药师两人,掌旗使一人,合计五百四十四人,除了三魂七魄这十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另并无人身怀高深武功,所谓的掌旗使也不过是紫带顶峰水准而已!”一刀斩钉截铁的道。 “嗯,那就好!”李义揉了揉眉头:“剩下来的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一刀一挺身:“绝对没有问题!一切可以按照原订计划行事!相信可以非常顺利!” 李义安慰的笑了笑:“那就全交给你了。我现在马上就得去安抚财神去了。财神大人发火了,看看,账目表居然都扔到了我的桌子上,要命啊!” 第627章 :干着急 “没钱了?不能吧!”一刀有点吃惊。( --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次的花销实在是太大了。”李义叹了口气:“从整修宫殿,到采买物品,然后各种庆典、装修,我们这次开国大典等到落幕的那一天,最少是要用掉白银三千万两!就这还不包括军队的正常用度和官员的薪资,若是再算上正常开支,这段时间花销就突破了五千万两大关!老爷子天天啥事不干,就等着坐上那把椅子;老爸虽然刚刚回来,但却又跟他那帮老部下混到一起喝酒去了,天天烂醉如泥。就算不醉也要装醉,再说了,就算他们有心帮忙,我也不敢让他们碰这些细致功夫。什么事自然都要压到李府别院来,我这里就是个别院啊,即没有聚宝盆,也没有摇钱树,更没有印钞…那啥啊!唉,我咋就这么苦命呢。” 一刀笔直的站着,一言不发,心里琢磨,聚宝盆、摇钱树都能和钱扯上关系,“印钞”是什么玩意,比前两个更厉害吗?! “你说以前我们花银子能成万两花的时候就很少了,上十万两就已经觉得太奢侈了,至于上百万两的消费更是基本没有,可现在,居然以千万为消费单位了!一刀啊,你说恐怖不恐怖?老天爷啊,下一场金钱雨砸我吧!”李义哀叹着。 一刀脸色冰冷,貌似是在听李大公子的唠叨,其实眼角余光却是看着门口的方向,脑海不自觉地泛起那位心魔的冰寒脸容,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一会要去看看嘿嘿,恩,就这么办。 “一刀啊,治理一个别院,一个家族,跟治理一个国家,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啊。”李义怨念冲天,愈发的碎碎念起来,越说越觉得委屈,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我现在根本就没座上那把椅子,你说是吧,俗话说的好,在其位才要谋其政!现在可倒好,即将在其位的去钓鱼了,将要在其位的和朋友喝酒去了。根本就不在其位的我却要当牛做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义的声音突然打住,因为他正说得七情上脸的时候,无意一抬头,却正好发现了一刀沉浸在yy之嘴角露出的一丝浅笑……若是一刀完全一言不发,静听牢搔,这个很正常,可是应该完全面无表情的北斗星主,嘴角居然多了一丝浅笑,而且还貌似很温柔、很亲和的,这就……本公子这这里正愁苦万端没处讲理去,你不同情倒也罢了,居然却在这里魂游天外,无限yy?想什么呢,居然如此的yin荡…… 顿时,李义大公子立刻怒了!两眼如同要吃人一般看着面前的一刀,从牙缝里狠狠地迸出了俩字:“一刀!”声如霹雳!整座李府别院也似是晃了好几晃。果然是绝世高手,内力就是不凡! 一刀笔直的站立,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除了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之外,其实也和平时没什么分别,不过,内里的分别就比较大了,正陷入脑海无限的yy之的一刀此刻甚至已经想到:“如果她要跟我说话,我该如何应答呢;如果她要杀我,我该如何对付呢……”突然被这一声惊天大喝吓得浑身一激灵,顿时醒了过来,慌忙抬头时,面前一对恼羞成怒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声音如同地狱里吹出来的寒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有没有道理啊?!” “呃……对对对,公子深谋远虑,所言甚是,布局更是周详,一刀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刀急忙奉承,出了一身冷汗,眼珠乱转极力的回忆李义刚才的说话。 “深谋远虑?!布局周详?!你!……气煞我也!”李义暴怒起来。李义发火,不同凡响。 “砰砰砰……” 接着,李府别院之正在外面忙碌的人就看到了一副奇景:平日里所有人都畏惧的活阎王李一刀就像一个皮球一般被击打了出来,一路翻滚地来到了外边,站起身就想逃命,后面一个几乎看不清楚的影子迅追上,接着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砰砰蓬蓬,然后又是一阵翻滚……一刀双手护住脸,抱住头,全身更缩成一团,如同一株在十二级的大台风摇曳的小草。 风暴过去,处在忠心的一刀衣衫褴褛,鼻青脸肿,比熊猫还要熊猫,头上更是成了释迦牟尼佛头。 李义怒气未歇,一把揪住他,突然眼珠一转,狠狠道:“三天的时间,那两家的阴谋要是不给我查清楚,小心仔细我找十八个芙蓉姐姐一样的大妈给你赐婚!!老子让她们把你给**米!让你小子精…那啥而亡!” 一刀顿时慌了神,虽然他并不知道芙蓉姐姐是什么人,但从后面的大妈两个字听起来貌似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由得欲哭无泪,叫道:“公子,昨天您还说五天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看来你是嫌时间太久,那就两天好了!就这么定了!”李义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一刀一肚子懊丧的站了起来,看着周边正在看热闹的人群,其自然包括蒙易和甘雨,一刀大怒,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很好看吗?我再表演一场啊?!” 再要表演,自己就得一起登场,而且还得扮演被k的那个,谁也不是傻子,即刻四散奔逃!如鸟兽散。 一刀垂头丧气的回转杀手小院,两天时间?!要命啊! “刀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会把五天的时限又改成两天了?”彭飞跳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不是要逼死人么?您能不能跟公子求个情,多宽限几天!” 一刀黑着脸,不说话。 “是呀是呀,五天就已经很少了,现在只给两天,唉……”李绝愁眉苦脸的道。 “估计公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一边的李代作一副智者状,道。 “估计还是刀哥刺激了公子。”李双没心没肺的道:“看咱刀哥这么凄惨,除了公子,当今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就算是公道前辈也没这本事,可以让刀哥如此狼狈!” 其余四小纷纷点头,如小鸡吃米。顿时五双渴求真相和八卦的眼神看向了一刀:“刀哥,您究竟是怎么刺激公子爷了?” 一刀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气涌如山的咆哮:“都给我滚出去做事!两天之内没消息,公子赏给我的十八个小妾,那就每人分五个过去!!十八个不够分是吧?放心,我会私人多添两个,让你们足够平分的!” 嗖嗖嗖嗖嗖! 五个人顿时无影无踪。 真是倒霉催的啊,明知道公子正在郁闷的无处发泄,我偏偏瞌睡送枕头似的在他倒苦水发牢搔的时候走了神……这不是明摆着找不自在嘛!一刀抹了抹脸上的伤痕,唉声叹气一会,终于还是不放心,嗖的一声也蹿了出去。 窗外,已经是繁星满天。 李义得意的笑着,从杀手居窗子后面转了出来,喃喃自语道:“我再让你笑!让你笑我,敢笑本公子,嘿嘿嘿,这次发泄完,心情总算是舒坦了……”李大公子的笑声异常的奸诈。 作弄了一刀几人之后,李义心情显得格外的痛快,甚至一路哼着小曲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在推开门的那一刻,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房里竟是空无一人的! 李义有些纳闷,今天下午自己对着东方涵澜和李兰挤眉弄眼了半天,商量了好久,把两女羞得粉面通红,分明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呀,怎地现在却又不见人影?这让心想着一进门就是暖玉温香抱满怀、慰劳一下自己的李义大为不解。 这还了得!若是连这两个出了名温驯的美人儿也敢于违逆自己的性福问题,以后我的日子还咋过?不知道李小公子已经n久没抒发一下了!李义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前去寻找。 先到了东方涵澜的房间,没人。李义不作停留,直接下一个目标。难道两女都已经在李兰的房间里等着呢?李义心笑起来,若是那样的话,好像也不错呢。 李义猜的没错,两女确实是在李兰的房间等着呢,而且,还不止李兰、东方涵澜两个。黎雯,李兰,东方涵澜,司马畅,慕容琴,皓月公主,一共是六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济济一堂,似乎众女是打算联床夜话了……李义心顿时一阵焦急。 看到这般情形,就算是用膝盖想也想得出来,定然是自己今天下午嘱咐李兰和东方涵澜的时候被黎雯听见了,怪不得这丫头从那时候开始脸色就有些不对劲,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总带着一股看好戏的神色,原来如此。 房,其余四女谈姓正浓,但李兰和东方涵澜两女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深处都有些焦急,偏偏却拿这些姐妹们毫无办法。只好打起精神陪着。 “咦?兰妹妹和涵澜两个人怎地象是没有精神呢?不是另有什么着急事吧?”黎雯呵呵的笑着,问道:“若当真有,却不知是什么事呢?”这句话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李兰和东方涵澜同时玉脸飞红,赶紧摇头:“哪有,哪有,没有着急事,我们精神的很啊。”心道:总不能明白着说出来,我们要去为公子侍寝吧?这怎么说的出口? “哦,既然两位妹妹尚有精神,我们就再多聊一会,刚才聊到哪里了?”黎雯一本正经的道:“当然,你们两人要是着急去办什么事,也可以请便啊。大家姐妹一场,什么事都摁扣仪直说的?”众女纷纷附和。 李兰和东方涵澜连连干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螓首摇的像是拨浪鼓:“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大家继续聊天。” 黎雯有些狡黠的笑了起来,道:“难得我们姐妹如此投缘,既然如此,我们今夜索性彻夜长谈如何?稍后困了,就想法男子至交好友抵足而眠就是,正好增进姐妹感情。”慕容琴、司马畅轰然叫好。 李兰和东方涵澜瞬时花容失色,面面相觑。 两人在房里干着急,却又实在无法宣之于口,李义在窗外亦是干跺脚,大感无计可施。 李义咬牙格格,磨刀霍霍,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能如现在般,李义强烈的升起了想要收了黎雯的念头!留着这丫头在外面,简直就是在自己的后院放着一颗定时炸弹啊。若是这等增进感情她每个月都来上几次,李义非常担心自己会直接的被气得阳痿了去……收雯计划,刻不容缓!李义咬牙切齿,定要让这丫头尝尝李小公子的厉害雄伟!到时候,一定让你这小丫头三天下不了床,嘿嘿嘿……正在心想的快活,突然里面一声惊呼:“有刺客!”接着砰地一声,窗子打开,紧接着一大盆水就哗啦啦倒了下来。 第628章 :味道难闻之极 李义一听见有刺客三个字,顿时也紧张了一下,马上放出六识,侦测刺客到了何处,不敢有半点怠慢。此刻房里的人,哪怕伤了任何一个,李义也会心疼死,岂敢大意? 哪里知道正在聚精会神的时候,一盆凉水当头向着自己的罩了下来,李义猝不及防之下,顿时一身透湿,接着房里娇叱连连,一干大美女纷纷登场,黎雯手里拿着铁皮大脸盆,矫健异常、迅速异常、神出鬼没、一马当先地跳了出来,手一挥,当头砸下! “咚!”一声犹如高山古刹铜钟响,悠扬之极。 好厉害的铁盆,绝对是“七种武器”之中的佼佼者!就凭它能成功袭击当世有数的绝顶高手李义,就足以奠定它的江湖地位了! 李义满脸黑线站在房中,身上湿嗒嗒的滴着水,甚是狼狈。 千万别是洗脚水啊……众女都是一脸的惊讶加上好笑,纷纷忙不迭的替他收拾着,拿衣服的拿衣服,递毛巾的递毛巾,忙做一团。 黎雯一脸的惶恐(估计谁都能猜到,那是装的),埋怨道:“我说李大公子,你说说你,这是干啥,在自己的别院居然鬼鬼祟祟的听墙角,你听就听呗。怎么着也应该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啊,害得我还以为是刺客呢,想也没想就出了手,唉,这可如何是好。” 李义气的直哆嗦,愤怒的看着她,真要是刺客你会抓着脸盆出手?真要是刺客的话你会在脸盆罩住我之后专门下手拧我?恐怕早已操刀子上了吧? 看着黎雯表面惶恐,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揶揄和得意,李义瞪着两只眼睛半晌,突然长叹一声,一头倒在了床上,把脑袋一下子扎进了被窝里。 丢人了!本公子这次是真丢人了! 众女笑声大作。 一个狐疑的声音道:“咦?你说李大公子他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却专门到兰妹妹的房间来听墙角?从刚才起,李兰妹妹就一脸的魂不守舍,莫非我们打搅了兰妹妹的好事不成?”正是黎雯。 “对呀对呀,刚才兰姐姐还着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原来如此!对了,兰姐姐这样不足为奇,涵澜妹妹怎么也……”这个声音,正是慕容琴。 “哼,这个大色狼、大坏蛋、登徒子!”这个声音娇娇糯糯的,还带着几分醋意,却是司马畅。 “啊,还是先换衣服吧,莫要着了凉才好。”这是皓月公主。 李兰和东方涵澜两人低着头,脸红到了脖子,连话也不好意思说了。 “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莫要打搅了某人的好事,若是引起报复,那可不得了,这人报复心理可强了,没准会记恨你一辈子的。”某人害怕的伸了伸舌头,顿时众女一哄而散。 一阵阵大大感到出气的笑声不断传来,越来越远。房中只剩下了李兰和东方涵澜。两人都是又想笑又害羞,手脚都没处放了。 李义伸出头来,哼哼道:“别得意,早晚让你们都知道本公子的厉害。”突然看着李兰和东方涵澜,嘿嘿笑了起来:“两位美人儿嘎嘎嘎,轮到我们了啊,我浑身都湿透了,可是怕着凉,这就宽衣了。” 李义说完真的就开始宽衣解带了! 两女同时气结。 眼前这人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遭遇了这等事情之后,他的银心居然还不死……两女同时啐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都觉得脸上在发烧起来。 李义大笑一声,站起身来,突然房里一暗,已经吹灭了蜡烛,接着两女同时娇吟一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就是……嗯,和谐了…… ………… 一刀矫健的身子就像一片落叶一般,悄无声息地贴在冰冷的瓦面上,夜风吹拂,但他的身上却连那黑色的衣襟也不曾扬起丝毫。 此刻的一刀仿佛已经与静寂的黑夜溶为一体,相信就算有人恰巧从他的身边经过,也未必会发现,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之中,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大活人。 当然,想要从他身边凑巧经过真的很不容易,因为……此处,正是宜春楼的楼顶,亦是天罗城除却皇宫之外最高的建筑物所在,而来自各方使者驻地尽在周围,一刀的思觉灵感如同大网一般洒落,一点一滴皆无遗漏,任何一人若是有所动作,都不会逃过他的感知!这却是一刀本身功力进入先天顶峰的明证!一刀此时的修为已臻至极高的境界,就算比诸东方宇又或者是已故的慕容家第一高手慕容武博也不会相差太多! 该死的李大公子借故撒疯,手下人无可奈何,只好尽力搜索线索了!可惜始终没有任何收获!其实一刀等也知道,就算到时候真的完全没有收获,李大公子也不会怎样,可惜他们从来没有让李义失望的习惯,即使真的没有希望了,他们也要坚持努力到最后期限! 在没有线索的时候,守株待兔,无疑是没有办法之中最好的办法! 而只要东方家和司马家的人一旦有所异动,一刀就能在瞬间安排每一个人进行跟踪!借助前者酒楼混战散发的神奇的追踪药剂,绝对可以精确到每一个人! 时值午夜,一刀已经在这上面一动不动的呆了两个时辰,依旧一无所获! 不远处,宜春楼楼主甑雨嫣在安排、布置着什么,再远处,司马南归来的声音,齐天门那老者不悦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焦躁不安的踱步的声音……还有,东方家东方扬回来大发雷霆的声音,然后十位高手在喃喃的咒骂着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钻进耳朵来,在一刀的脑海中分门别类的分得清清楚楚。 虽然隔着实在太远,并不能听清楚各人说的是什么,但这种玄妙的感觉,却让一刀有一种周围天地尽在掌握之中的超然感觉。 这,就是公子所说的入微的境界么?我居然也进入了这么超妙的境界! 三更了!夜已深。 东方扬的鼾声震颤大地的响起。 一刀心中不由的好笑,这位老朋友东方三爷当真是没心没肺,眼下可是身处东方家最大对头的地头,居然可以睡得这么舒心?不得不给他写一个“服”字啊!看他这样子,估计哪怕是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里,他老人家也照样睡得着。 突然,一刀心中警兆一现,顿时沉下心神,集中全力,保持灵台清明。 两道幽灵般的影子突然从东方家的小院之中掠出,黑暗中对视一眼,一东一西,消失无踪。 一刀的思感瞬间已经锁定这两人,等于是用神思看着他们绕着宜春楼鬼鬼祟祟的绕了一圈,又返回了小院;接着又是长时间的静寂。 但一刀分明感应到,又有不下十几股强大的神念如同地毯一般搜索着方圆几十丈之内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显然,东方家的三魂七魄正在故布疑阵,探测着周围的防卫。 一刀心中冷笑。在出来的时候,一刀就已经作出安排,将附近属于李家的暗探尽数撤离,全部换上了北斗的人。一般的探子对这种先天高手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也只能是打草惊蛇而已。 须臾,暗夜中风声飒然,有十条人影同时静悄悄的出现,只是在房顶上停留了一下,接着突然如同炸弹开花一般,同一时间之内向十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刀一动不动的躺着,心中不由暗赞。这三魂七魄果然是老谋深算、思虑周详,在已经派出两个人佯动诱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的时候,依然采用了这等的疑兵之计。果然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但,越是如此小心,他们的所图也就相对越大! 一刀正要起身安排追踪,突然心中一动,警兆再生! 原来,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如流星般倒卷而回,“刷”的落在宜春楼楼顶,距离一刀藏身之处竟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恰是刚刚离去的十条人影中的一人! 这人就这么站在楼顶,一动不动的眺望着四周,居然半晌纹丝不动! 居然小心翼翼到了这等地步! 只是,他就站在这里,却让一刀如何行动?即使一刀武功远胜,却也没有可能在这个距离不被那人发觉! 怎么办?! 一刀心中咒骂起来,此时他若是出去,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这个人在一招之间斩于刀下,却不免会打草惊蛇。但若是不除去此人,自己的追踪的大计如何进行? 同时出去了十个人,回来了一个,还有九个方向要追踪!万一错漏了真正的目标,而因此出了事,那可就罪莫大焉! 正在着急之间,听到前方十余丈处传来了“咔嚓”的一声轻响,一刀心中又是一动,那个方向,正是彭飞所在之地! 房顶上的黑衣人卓立的身影立刻闻声而动,“刷”的一下高速掠了过去,人尚在半空,亮闪闪的长剑已经出鞘,如临大敌! “喵呜”一声,一只黑猫从墙角暗处蹿了出来。那黑衣人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喃喃的骂了一句。 而一刀已经在二十丈之外!一刀轻功于当世之内,至少可以列入天下前五,他只须这一顿的空挡! 而这只很凑巧出现的黑猫,自然是彭飞扔出来的。 彭飞、李绝、李代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一处,一刀疾风般的极速掠过,身子丝毫不停,只是迅速打出几个手势,几人心领神会的领命,便如几缕青烟,纷纷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宜春楼顶,那黑衣人依然警惕的注视着四周,手中寒光闪闪,不曾有半点松懈,只是他不知道,他已经与当世最可怕的死神擦肩而过,如果彭飞的黑猫再晚一瞬出现,一刀便可能在下一瞬索取他的姓命。 一招足矣! 一刀全力展开轻功,身子几乎是平行着贴着地皮极速飞掠,谨慎的寻找着夜空中那特殊的追踪味道。这是黎雯弄出来的新奇玩意儿,无色无味,可以混在人的血液之中又或者是依附在衣衫之上,不会有任何异样。但是,若是追踪的人在自己的鼻子上抹一些相应的药物之后,这种味道对这个追踪的人来说,就如千里香一般。不过味道跟香这个字却是截然相反的。 臭的要命! 一刀在鼻子上抹上药粉之后,立即发觉了那九个人的离去路线——一路行去,犹如一个老农挑着一担大粪路过,而且,木桶还是漏的。 这一路味道之难闻可想而知! 第629章:鸡窝里面出老鹰 一刀几乎有一种在粪坑里潜伏的尴尬感觉。心中早已经将黎雯黎大小姐不知道翻来覆去的骂了多少遍,真不愧是魔女啊,连整出来的药也是这样的让人腻味。不过平心而论,却又不得不承认此药用来追踪确实是神妙无比的,就是……太臭了一些。 一刀不知道,他在鼻子上抹得,乃是蝎子粑粑独一份。黎雯研制出来的唯一一份两相混合奇臭无比的药剂,就用在了他的身上。彭飞等人抹在鼻子上的,乃是淡淡的幽香味。要想颠倒过来变香为臭,实在比原本的香味更加困难,至少要困难十倍! 黎雯为了此事,也是费了相当大的劲滴。原本黎雯打算这乃是给李义享用的,没想到李义今天晚上偏偏偷懒了……,于是拾遗补缺之下,一刀也就光荣的落入了黎雯的视线。 彭飞等人自然也不知道的,只感觉自己等人就像是处在百花盛开的春天,循着诱人的淡淡幽味追踪,正一个个觉得惬意无比,觉得这种追踪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居然浑然不觉得疲乏了……相比彭飞等人为寻香客,天下第一杀手一刀大佬客串了一回逐臭之夫! 追出不久,一刀已经很敏锐地察觉到,有三股臭味在出来转了一圈之后,已经原路返回,也就是说外出的合共还有六人。众位杀手小心翼翼的继续追踪,这时他们都已经出了城,一路向东,一路向南。 在一段距离之后,又是三股味道绕了一个大圈返回天罗城,只余三个了。 然后,再追出三十里之后,六位杀手凑在了一起。齐头并进。因为,此时只有两股味道了,而且,还是顺着一条线蔓延的,也就是说这最终剩下的两人是在一起的。 李一刀李大楼主已经被熏得有些晕呼呼了,一路之上,即使以他的无比坚韧的忍耐力,居然也有数次想要疯狂呕吐的冲动。见其他五个人人人都是一脸的舒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是非常享受这种味道的样子,一刀大奇! 以前怎么就没又发现这几个小家伙还有逐臭的习惯呀,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一刀先开口,彭飞已经发觉了不对。实在是太明显了,五个人都是满脸春风,唯有一刀一张脸皱巴巴的,就仿佛是吃了大便的样子,而且还是吃了n多的大便。 “刀哥,你可是有什么不对?怎地脸色这般难看?是运功太急,真气走差了?!”彭飞忧心忡忡的问道。 “还不是这追踪药闹的!”一刀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是太臭了,太难闻了!” “啊?臭?难闻?”彭飞几乎惊叫出声。[ ]“怎么可能!刀哥你鼻子有问题吧?!” 但是,在尝试了一下一刀所用的追踪药粉之后,彭飞当场被熏了一个跟头。翻着白眼大喘了几口气,毕竟由香转臭,两个极端太可怕了!再一想到一刀居然在这等味道之下一路坚持追踪到了这里,彭飞不由得用一种看到偶像的目光崇拜的看着一刀:“刀哥,我对您的崇拜就如是滔滔大海滚滚江河连绵不止无尽无休……您简直就是能人所不能啊!彭飞佩服……” 一刀几乎气的晕厥了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彭飞他们的药粉,一刀这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罪。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啊!由臭到香,简直就是从地狱到天堂! 但是……一刀脸色是不苦,可是彻底黑了,浑身上下都散出杀气来,吓得彭飞等人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出口了,这个时候,谁开口,谁就是自己找倒霉啊! 前方黑漆漆的,似乎是一个小村镇的模样。看样子最多也就不超过两百户人家的样子,顶多也就五六百人口,这样的小村子在天罗城周围并不罕见。 那两个人到了这里,就彻底失去了踪影,唯有那淡淡的香味在小村子里面萦绕着。 四周暗沉沉的,一刀突然本能的感到了不对。一挥手,六人顿时停下。 伏在一个小土坡之后,一刀细细的想着,为什么这个小村子却给自己这么怪异的感觉。 “实在太安静了!”彭飞低声道,却正说出了最大的不正常! “适才两个人进村,完全没有狗叫的声音!” “也没有任何家禽发出的声音。” “这村子里面甚至没有人打鼾!” 一个一个的疑点提出来,六人对望一眼,即使以他们的阅历,也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实在太诡异的,这是什么村子?!如此的死气沉沉! “刀哥,根据我们的经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彭飞眼中闪出愤怒的火花,他们已经得出了结论。 “所有人都死了?!”一刀沉声道。他也明白,对这种反常迹象,也唯有这一个答案可以合理解释。 “恐怕还不仅仅如此,”彭飞咬着嘴唇,眼中闪出寒光:“村里还有不少人的呼吸,而且村子上空夜色之中有淡淡的雾霭,稍稍泛白;这时有人烟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况,而且人烟还很密集。以我估计,这村子原本的村民不仅全都死光了,而且还有人数差不多的队伍扮作了村民住在了里面。” “而这些人,非常有素质,简直比军人还要军人,相信不是齐天门的人就是东方家的人!”一刀缓缓点头:“这个村落,想必就是他们的老巢!” “举村被屠,鸡犬不留!”彭飞低声重重的道。“杀其人而占其房,男女老幼全不放过!好狠毒!” “可是杀了这么多的人,应该有大量的血腥味才对。”李绝提出疑问:“可是这附近明显没有这样的痕迹,这怎么解释呢?!” “时间。”一刀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六人眼中都是愤怒异常。 抄家灭族的事情,这六人任何一个也都做过,而且作过n多次;但那些被杀的人却都是罪有应得!像这般随意屠戮整个村庄的行径,却是从来没有。而且这些被害的人,明显都是最普通的村民! 这等行为,已经近乎禽兽了,不,应该说他们就是禽兽! “既然整个村子全是敌人,那么我们若是都进去就目标太大了。”凌剑沉着的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一个人潜进去,探探情况再说。” “刀哥小心。”彭飞等人俱无异议,一刀无论武功还是轻功,彭飞等五小早已难望其项背,此时由他出马,正是不二人选! 一刀的身子贴着地面滑了出去,闪电般掠出十几丈,换了几次气之后,已经贴到了村子最外围的墙壁上,一停未停地直接顺着墙壁就像壁虎一般无声无息的游了上去,刚刚冒出墙头,整个身子一折,仿如一条没有骨头的蛇,跌宕起伏的滑进了村子,循着那两股明显的香味,无声无息的向着村子中央潜进。 在其中一所平平无奇的砖石房子上面,一刀悄无声息的停下来,同时竭力收缩自身所有气息,停止了心脏脉搏的跳动,收敛了身体一切外放的气息,同时全力运转神功,将自己的六识伸展到最大的限度。 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不下于四股强大的神识先后扫过,一刀心中一凛。防卫果然森严到了极点!现在已经接近四更天了,马上就要天亮,但里面的人居然还保持着如此的警惕! 细微的谈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准备……即将妥当……放心……” “……越快越好!大计就在此时,不得有半点闪失。” “全部药草都已经准备好,只等转运过来,届时,就要看风向了。” “嗯,甚好,如此,我们从现在开始,暂时不要再联系了。一切,到时候按计发动就是。” “需要不需要再调配过几十个人手?”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里面的谈话声音告一段落,远方隐隐传来鸡啼,东方隐隐有发白的迹象,天就要亮了。 两条黑衣人影迅速之极的飘了出来,没有任何人相送,鬼魅一般闪了两闪,迅速消失了。半晌,四周同时升起几道人影,审慎的查看了四周,没有发现异像,才又落了回去。 一刀的身子青烟一般蠕动了几下,就像是烟雾随风而散,消失了…… 清晨,李府别院。 一夜没睡的一刀站在李义面前,精神不见丝毫不济。 李义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啪啪的轻响,神色之间若有所思:“一刀,你是说,那村子里面全是敌踪?高手甚多?这个情报准确吗?!” “绝对不会有错!那里至少有五百人以上的阵容在那村里。其中先天高手更是绝不少于二十人,另外,顶级高手也有至少四个。”一打严肃的道。 “嗯,你听他们提到什么药草?”李义皱着眉头,问道。 “是!而且数量应该不少!” “好,马上布置人手严密监视那个村落,一旦发现有什么东西运进去,立即报告,马上行动。”李义缓缓的道,眼中杀机大盛。 “是!公子,人手方面如何调派?”一刀道。 “届时,你,我,李兰,黎雯,同时出手!彭飞他们五十人,全部参加这此行动!务必不要走漏一人,干脆利落的一举解决!”李义竖掌如刀,虚虚一划,断然切下! “杀害无辜村民,屠戮整个村庄男女老幼,此事天理不容!”李义脸色阴沉,站起身来:“杀人者,恒杀之!所有人务须生擒活捉,届时,找到乡亲们埋骨之处,活祭!” “此事完成的一定要机密,不可让城里的东方家人得到半点风声!” “是!” 又是暮色沉沉,今夜无月无星! 长空一声鹰啼! 一道黑色闪电“刷”的落下,凌天伸手一招,黑鹰足能抓裂钢铁的锐爪轻盈地停落在他手臂上,却是丝毫不伤。这是李义自小便开始训练的雏鹰,用来传讯消息。这可不比那些普通鹞鹰,灵性十足,而且也是野性十足。速度上甚至比鹞鹰要快一倍。 小鹰尖锐的嘴巴亲昵的在李义衣袖上蹭了几下,神色间很是亲热,乌溜溜的圆眼睛发出友善的色彩。 李义在数年一次进山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鹰巢,内里有九枚鹰卵,却始终不见大鹰的影子,大抵是被其他猎人猎获了,李义索性将鹰卵带了回来,试着让母鸡孵化,没想到一举成功,真的孵出了九只鹰雏,这九头雏鹰便成了李义所独有的情报王牌。 直到现在,一刀等人还在戏称,鸡窝里居然飞出了老鹰,真是不可思议。黎雯到来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毫不求情地将一刀讽刺得无地自容。 第630章:抉择之时 只有来自现代的李义和黎雯才知道,要想孵化鹰卵,除了大鹰母体之外,母鸡正是最好的选择,你就算是能找只凤凰来孵化,也未必能比母鸡孵化鹰卵的成功率更高!这内中包含很多的科学原理和禽科动物的知识,自然是很难解释的一件事情,其实李义和黎雯也只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当然就更无法向别人解释了! 李义笑了笑,轻抚了一下小鹰身上钢铁似的乌黑发亮的羽毛,小鹰惬意的扬起了脖子,喉中咕咕轻轻叫唤。一伸手从小鹰的腿上解下一个小纸卷,李义展开一看,不由脸色一变,回头道:“通知一刀,即刻召集之前预定的所有人手,准备出发!” 身后静静站立的李兰应命而去。 黎雯有些慵懒的站在一边,懒洋洋的问道:“那些人到底是属于东方家的?还是齐天门的?” 李义一抖手,黑鹰一声清唳,箭一般飞上天空,眨眼不见。 李义转头看着她,眨眨眼笑道:“意料之外,居然两家都有。” 黎雯叹了口气,道:“我心肠那么的软,实在是不想杀人的。为什么他们都要逼着我杀他们?难道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这么不耐烦么?老是让我这善心人开杀戒!” “可不是吗?!黎大小姐的心肠最软了!”李义相应的配合一下,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真是逼得善良的黎雯大小姐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你这话,怎么好象是在讽刺本小姐呢,难道本小姐不善良,心肠不好吗?!”黎雯秀目一瞪! 李义连忙接口:“我那有,谁都知道黎大小姐心肠最好,简直就是万家生佛来着!”前次再度领教了黎大小姐手段的李义那里还敢招惹,自然是什么好听就附和什么了! “这还差不多,你说他们这些人也是,不过就是投降而已,跪下磕几个头就能换取一条姓命,多便宜的是,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黎雯皱着柳眉,继续摆酷。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李义低眉垂目,一脸的宝相庄严。 黎雯终于绷不住脸,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白了李义一眼,竟是一派的风情万种,李义霎那间看得两眼发直,霎时间心痒难搔,忍不住露出一副猪哥相,流着口水涎着脸道:“美眉,您准备好了没?” “随时都可以啊!……你说什么准备好了没?”黎雯不解的问了一句,接着恍然大悟:“不就是杀几个人嘛,这等人渣,还用得着准备什么?还问!” 李义呃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嘿嘿笑道:“我是说,你准备好了别的事情没有。” “差不多了,咦,你怎么知道的?”黎雯顺口答了一句,突然又瞪大了眼睛,一脸奇怪的看着李义。此时我做得颇为隐秘,乃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怎地他突然就知道了? “呃?”这下换李义大惑不解了,忍不住挠了挠头:“我知道什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什么事啊!” “那你问我什么准备好了没有?难道你不知道?”黎雯越发的奇怪了起来。 “噢,我是说,你准备好了的话,我晚上去你房里,休息一晚!”李义傻笑着,色狼一般做了个比较通用的手势:“如何?” “你!你……去死!”黎雯顿时满脸通红,一伸手拧住了李义的胳膊上的一块肉,然后食指中指做剪刀状,一开一合,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若是敢来,我就咔嚓了你!不相信的你就来吧!” 李义顿时背脊一阵发凉,情不自禁的夹紧了腿,胯下仿佛感觉一阵阴风吹过,李小公子也即刻蔫了,不由得苦笑道:“不敢,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黎雯胜利的哼了一声,不知怎地,咋一听到他说不敢了,心中居然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由得沉下脸来。 李义察言观色,突然胆气一壮,带着一股慷慨赴死的味道,犹如董存瑞双手托起了**包,带着献身的悲壮,梗着脖子道:“谁说我不敢的?哼哼,你等着!本公子倒要看看,到你是你喀嚓了我还是我喀嚓了你!” 黎雯俏脸晕红,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却觉得浑身突然莫名的燥热起来,以修炼过玄冥神功的人而言,实在是非常罕见的。 为掩饰自身的尴尬,没话找话之下,黎雯问道:“对这帮人,你事后打算怎么处理?” 李义理所当然的道:“他们杀戮无辜村民,鸡犬不留,如此行径,天理难容!自然是不留活口,杀之活祭!” “杀之活祭?”黎雯蹙起了秀眉,心思一下子活动了起来,顿时忘却了刚才的尴尬,道:“就这么杀了?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手段么?” 李义一怔,看着她道:“那你的意思是?” 黎雯叹了口气,道:“李大公子,您可即将是执掌天下的人,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却也不懂?以往的你自然可以率性而为,不用顾忌什么,只求痛快;但是现在天下已经平定了大半,只等剿灭了齐天门,再与东方家做过一场生死决战之后,想来天下就将从此平定了。这个时候怎地还要由着性子胡来?” 李义踱了两步,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借助此事,打击东方宇?” “何止是打击东方宇而已?”黎雯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现在真正要考虑的,乃是天下民心所向的大势!东方家的人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你若是只将人杀了就完事,那岂不是因小失大?反而替他们灭了活口!我说这次最好是活捉,一个不拉的活捉,然后在开国大典的当天,将此事公布于众,然后才将这些人以国法明正典刑!到那时,或凌迟或腰斩或砍头,就由着你了。但同样是死,这样却能大大的打击东方家,而且利用那被屠灭的小村庄引起广大百姓同情,更彰显了神州帝国打击不法的雷霆手段和为民做主的昭昭心意,如此,能够获得的远远不是你单纯的杀掉几个人就能比得上的。别说这次这些人就是来自东方家的,就算不是东方家的,也要给他们安上东方家的名头!你的政治觉悟实在是太差劲了!” “虽说开国大典杀人不吉,但这也只是一种说法,见仁见智而已。开国之日,以仇人之血,祭我神州帝国之大旗,同样是一种说法,同时也会有激励人心的作用!况且大战在即,相信谁也不能说什么不对!再说你乾纲独断,量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此事要进可能大的宣扬出去,声势越大越好!如此一来,东方家必被天下民心所背弃,战事一旦燃起,单单就民众基础来说,神州帝国绝对比东方家深厚的多,然后在战争即将开始之前,将东方宇修炼的邪功昭示天下,天下人共讨之,届时,虽然是两国争霸,但东方宇却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邪魔外道、孤臣孽子,到时候有现在这件事情做铺垫,两相比较之下,神州帝国自然而然就成了天道正统!这种好处,相信我不说你也想得到。” “此外,还有一个好处,只需揭露东方宇的邪功,那么,一向自诩是人间守护神的天下门,就算再不愿意,也必然要义无返顾地站在你这一边,而到那时侯,有天下门相助,你又有破天剑在手,岂不是想怎么做文章就怎么做文章?天下一统,指日可待!若是你一味这样杀下去,打下去,何时才是尽头?万一两败俱伤岂不是平白为人做了嫁衣?笨蛋!愚不可及!” 李义恍然大悟,对她居然胆敢教训自己自然是不以为忤,其实黎雯一直都敢教训他的说,连声道:“对对对,蚊子你说的太对了,我真是笨死了。此计大妙!”突然上前一步,一脸激动的抓住黎雯的双手,轻轻摩挲,连连摇晃:“我得到爱妃,真如是周文王遇旺周六百年之姜子牙,汉高祖得兴汉八百年之张子房!刘备遇卧龙,西门庆看到了潘金莲,若能问鼎中原,定鼎河山,皆乃爱妃之功劳也,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也。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哇。” 一边借故吃豆腐,一边嘴里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一双手抓着黎雯一对玉手,缓缓抚摸,一脸的心醉神迷。 黎雯初时尚以为这小子乃是真个心中激动,一时忘形,但看到他一脸色迷迷抓着自己,分明一副色狼摸样,不由浑身一软,接着便是突然发怒,一发力将两手从他魔掌之中抽了出来,怒道:“这些你是不是早已经想到了?故意让我说出来,又拿我寻开心的?” “呃?那里那里,没有没有,我哪有蚊子这般的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李义一脸错愕,这次还真不是故弄玄虚,确实,黎雯所说的这些,他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打算,但已经下达了将那些人杀死活祭的命令,便也没有往深处想,确实是黎雯给了他很大的提醒。 “那你还……”黎雯气鼓鼓的看着他,本想做出一副智者的样子,为他提出这么一个好主意,希望他能够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自己也好有更多一些的成就感。没想到这人没心没肺到了这等地步,反而换来了一阵轻薄。 不对,黎雯心中一怔,自己能想到,以李义的才智不应该想不到这些,但为何他没有做出这个决定?在自己提出来之后,为何他又是这样一幅惫懒摸样? 原因只有一个,李义根本不想这么做! 黎雯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看着李义,眼神有些清冷,锐利:“李义,你是不是到了现在还是将这场天下争霸当做一场游戏?而且你还想继续玩下去?” 李义沉默了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黎雯走上两步,仰起脸看着他,重重的道:“在此之前,你游戏人生,将争霸天下,将战争当做一场可操控的游戏,或者还无可厚;但是到了眼下这个时候,若是你还想着那样做,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现在,由于你的存在,世界已经出现了即将统一的契机,现在不管你争霸天下的初衷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眼下已经演变成了你必须为这个天下,为黎民苍生负责的时候!能早一日结束战争,黎民百姓就早一日结束苦难!所以,……”黎雯清冷的看着他:“不要再游戏了!” “纵然你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可是你也回不去了!纵然你将自己的思想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但现在已经由不得你自己。所以,你这种思想已经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否则,就算你做了天下至尊,也不会关心民众疾苦,只会成为一个桀纣之君!徒然为子孙后代埋下祸根!” “你很自私!至少到今天为止都是的!现在是抉择之时了!天下,苍生!”黎雯定定的看着李义,如是说道。 李义仰首望天,一阵默然。 第631章:雷公行动 黎雯的这番话,对与李义来说,实在就等于是当头棒喝! 可以说,李义从自己在这个世界出生,一直到现在,李义的思想,就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过! 李义一直觉得,相比较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一个地球人,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至于这个世界的最终祸福……与我何干? 所以李义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杀伐果断,乾纲独定,从未犹豫,从未手软!因为,自己跟这些人,是完全不同的,杀之何惜?! 如今,黎雯一席话却将他生生唤醒!我根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难道,我还在奢求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不成? 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苍生! 这些话本来是前世最狗血的说法!但是,今世、今日、今时却成为了必须要认真面对的问题! 今时不比往日,现在的局势一片大好,李义,也必须到了要改变的时候! 李义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感觉一阵寂寥,大好春光之中,居然莫名的感到了一阵秋凉,情不自禁的将黎雯揽在了怀中,轻轻揽住。道:“蚊子,多谢你的点醒,谢谢你。” 黎雯无言的依偎在他怀里,温柔的道:“你我心同,我最很高兴的,就是能够时时见到你,帮到你,如此而已。” “呵呵……”李义轻笑一声,黎雯分明的感觉到,李义的胸腔轻轻的震动,黎雯不由得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螓首微偏,靠在了他胸上。突然感觉心中一片满足。 时光仿佛停留在了这一瞬间! 李兰不知何时已经到来了,却没有出声,白衣胜雪的她,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依偎中的两人,眼中有微微的羡慕以及点点醋意。 虽然明知不应该这样想,却又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心。 李义转过身来,一把将李兰也抱进怀中,轻轻搂着怀中两位佳人,满足的轻叹一声,道:“富贵荣华,至尊皇位,在我心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你们的情,才是我这一生,最值得珍惜的珍宝。” 两女都听得出来,李义的这句话,乃是真真正正的发自肺腑!两女对望一眼,嘴角均是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意,顿时觉得无比幸福。 “本来有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已经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实在是委屈你们了。”李义微微喟叹一声。 李兰或许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黎雯却是明明白白的,在他胸膛上用脸蹭了蹭,低声道:“有你为伴,那里苦了。”顿了顿,道:“更不委屈。” 李义心中一热,忍不住双手搂抱的力量又加大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微的脚步声远远而来。一刀带着一众小兄弟们赶来了。 众人迈进这里,一眼就看到了这等温馨的景象,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屏住了呼吸,唯恐打搅了三人置身的那一片天地。 良久,两女脸红红的从李义怀里挣了出来,虽然贪恋这种感觉,但若是有一大群人围着看,那滋味就有些怪异了。 包括一刀在内,五十个人,赳赳而立,唯一缺少地只得现在还在东方家的西门珊識;李义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脸上泛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些人,就是李义最根本的班底! 在看到一个极力的隐藏在众人身后的身影的时候,李义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了看一刀,接着又转回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样子,良久才不确定的道:“你是……五零?” 顿时四十九个人哄堂大笑。 那人极为费力的挤了出来,满脸惭愧之色:“李兰五零拜见公子。” 李义张着嘴巴,半晌没有合拢,良久才赞叹的道:“五零啊,公子本来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感到意外了,没想到就在你身上,让我叹为观止,大大的意外了一把啊。” 李兰五零面红耳赤的垂下头。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据黎雯的目测,这位李兰五零已经差不多赶得上某岛国相扑运动员的吨位了,哪怕她就是站在这里不动,只是喘上一口气,浑身都是颤巍巍的一阵波浪翻滚——实在是太胖了吧! 尤其是她还不是很高,充其量也就只有不到一米七的样子,可是横向的宽度跟纵向的高度居然差不多的样子,尤其一个大肚子居然已经撑不起来,耷拉了下去,几乎到膝盖……难怪李义惊讶,三年前李兰五零离开别院的时候,体重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斤,但现在看来,恐怕三百斤也只多不少!李义很难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之间,增加三倍以上的体重的? “公子,那个……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李兰五零满脸无奈:“那年跟姐妹们分开之后,我刚出去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这浑身的肥肉就疯了似地长了出来,这这……哪怕是喝口凉水,也会长肉似的……唉……”李兰五零哀怨之极的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其余四十几个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彭飞满脸诧异的站出来,一脸纳罕的问道:“幺妹,我就只奇怪一件事,别的我倒是不奇怪。” 李兰五零挠挠头,脸上身上一阵起伏,问道:“什么事?” 彭飞皱着眉头,一脸大惑不解的问道:“你的身体跟肚子都那么……重,随时都可以把床压塌,那你睡觉的时候咋办?难道……你睡在地上?” 顿时,一阵竭斯底里的大笑。李兰和黎雯同时啐了一口,却又忍不住娇笑。 李兰五零面红耳赤。彭飞无意中的猜测,却是准准的猜中事实,每次睡觉的时候,确实是与彭飞所说的一样(经常睡地上)。 一刀大感脸面无光,狠狠看了李兰五零一眼,道:“完事之后到别院来,我给你减减肥。再这么胖下去,地上也快睡出坑了!” 说着,一刀看着众人,道:“这些年来,是我们弟兄姐妹第一次凑在一起做任务,此次出去,不容有半点闪失!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齐声应是。 接着,一刀便开始调派人手,念到谁的名字,便自动出列,霎时间分派完毕,场中又只剩下了李兰五零一个人,不由有些急眼:“刀哥,我呢?我干什么?” “你?”一刀看了看他,道:“你看家!” “为什么让我看家?”李兰五零有些气急败坏,长得胖被笑了一顿也就罢了,居然连行动也摒弃在外了。 “你也去?咱就不说别的,你现在还能上房吗?什么样的房顶能架您一踩,估计隔着十几里地您就能把房子给人震塌了,那还隐秘个屁!”一刀毫不客气的斥道:“你说说你现在跑起来跟一头大象有啥区别?” 李兰五零被说中了要害,耷拉了脑袋,小声的道:“我也不想的……” 不再理他,一刀看向其他的人,问道:“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异口同声。 此次李义虽然参加行动,但却是有一刀全权负责的,毕竟,神州帝国立国之后,李府别院这一大摊子,除了一刀之外,别人谁也接不过去。而交给别人,李义也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公子还有什么指示?”一刀躬身问道。 “没有了,很好。”李义淡淡点了点头。 “既如此,出发!”一刀转过身来,直接下令。四十九人两人一组,鱼贯消失。 李义缓缓走到李兰五零身前,仔细的看了看他,安慰道:“幺妹啊,过度肥胖其实也是一种病,这不是你的错。回来之后我会给你列一份食谱,然后你跟着一刀锻炼一段时间,这体型,还是有希望恢复一些的。” “真的吗?”幺妹李兰五零本来有些黯然,闻言顿时两眼发亮。作为一个曾经的杀手来说,这身肥肉实在是李兰五零心中难言的痛苦,如今听说有希望恢复,顿时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当真!”李义肯定的点点头:“不过肯定,要吃些苦头。” “公子,我不怕吃苦头,只要将这一身可恶的肥肉减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幺妹李兰五零激动得浑身肥肉如同跳舞一般颤动,两个腮帮子飞速抖动,大肚子如同安装了弹簧,再加上那两个个,那啥……李义一阵恶寒。拍拍她肩膀,带着李兰黎雯飞身而去。 出了别院,李义转头问道:“有把握吗?” 黎雯皱着眉头道:“若是想要恢复原来的体型,估计是绝无可能了!不过,会有效果就是了,而且相信效果会非常明显地。” 李义舒了口气,道:“那就好!” 暮霭沉沉之中,前方大地上,一座小村庄赫然在望,傍晚的雾气薄薄的在村子外面围绕了一圈,这原本应该是谧静安详的画面,在如今的众人眼中看出去,却是怎么看都是觉得笼罩着一层森森的鬼气! 包括李义、黎雯、李兰、一刀在内共计五十二名一等一的一级高手一同参与这次行动!先不说李义等人举指可数的当世绝顶高手的实力,就是其余人等,这些人这些年来在外多番历练,随便一个都有一方之雄的实力加势力,个顶个的都是绝顶高手!这次行动也是李义直到今天为止最大的手笔! 李义,黎雯,李兰,一刀,再加上绝代双骄飞,然后是其他的四十多位娘子军,这样的超豪华的阵容,李义甚至有把握就算对上有还君公道在内的天下门,也可以一举摧之! 如今用到了这里,乃是切切实实的雷公劈蛤蟆(大材小用)!不过,若想不走掉一人,不惊动任何人,当世之间,也唯有这股力量才能够做得到!李义自信,除却自己聚合的这支力量,世间再无第二支势力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这次行动,李义就命名为“雷公行动!” 夜色渐渐深沉,村庄内也时不时地传出了几声细微至几不可查的鼾声,原本频繁出现的巡逻守夜的黑影也终于不见了踪影。 时机已至! 李义一声令下,五十二人分为十个小队,每队五人,趁着夜色苍茫,闪电般潜入小村,从最外围开始,展开了扫荡! 只要是此村中人,就是敌人,不需要分辨,也不需要留情,打倒再说! 或者,这是屠村带来的唯一好处! 木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后面的门闸已经在刚才的一瞬化成了细细的粉末,散落在门边,李义的身子如鬼魅般潜入,在房内四人尚未有反应之前,已然一掠而过,将之尽数点了穴道,四个原本就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更如僵尸般一动也不动了。 第632章 :识破阴谋 没有停留,李义身子一旋出门,接着进入了另一家。-- 以上的一幕在不断重演,诡异到,除了鼾声消去,竟与前时之安静并无分别! 其他几组也均是如此做法,十个小组呈地毯式搜索了进去,沿途没有一家遗漏,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竟然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除了在度上无法与李义媲美之外,其他方面丝毫也不遑多让! 若李义是鬼魅,让其他人起码也是午夜幽灵!同样的无声无息,诡异莫名! 一个个的黑衣幽灵穿梭来去,却一个个都像是与这深沉的夜色融成了一体,这么多人同时行动,竟然连半点衣袂破空的声音也没有,彼此之间绝无冲突,亦无重复,人人恪守本职,却不会遗漏任何一处! 单单是这份无言的默契,已经是无数武者共行一生亦无法达到的微妙境界! 那是一种隐约间心灵相通、彼此互知的微妙境界! 满意的点了点头,李义长身而起,飞凌月空,大鸟一般扑向正间那一排瓦房。 与此同时,李兰与黎雯两女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凌空而来,三人目标竟是一致的。 锋锐的杀机一闪,一刀黑衣黑剑,一身墨,俨如修罗降世一般穿进了房内!身子在半空掠过,如利箭穿空,发出嘶的一声空气撕裂的气爆! 随着一刀的进入,那绝顶杀手的森寒气势狂潮般弥漫开来,整个夜色突然更加的阴森可怖,如同鬼蜮! 杀机狂炽!杀气凛然! 在清理过对方绝大部分人手之后,对方所余者已尽属一等一的高手,偷袭未必有太大意义,而今可说已是最后时刻,用不着遮遮掩掩!再说以这房里的几位高手来说,想要在无声无息之间解决了他们,相信就算是李义也未必做得到! 既然党羽已经全部剔除,剩下的大鱼自然要玩点真刀真枪了。在这种时刻,一刀当然不会让李义、李兰首先进去冒险,所以他抢先一步闯入,更没有半点迟疑! 里面传出几声怒吼,紧接着便是掌风互击的呼啸,凌厉到极点的刀气四散飞射,突然之间,整座房子在承受了凛冽刀气、无匹掌风之余,终于不堪重负,“轰”的一声塌了下去,三条人影如飞蹿出,分别落在三个方向的墙头上。 一刀胸口略见起伏,脸色冰寒,眼神冰寒,长刀冰寒,杀机冰寒! 但里面的两个人都只身着衣,身上亦更有一道明显的刀痕,虽然不重,但毕竟是受了伤。 看向一刀的眼神,充满了警诫之色! 嗖嗖几声,又有四个黑衣人从旁边的房子里蹿了出来,他们不是走的门窗,都是直接撞破房顶出来的,李义嘴角噙着冷笑,与黎雯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个念头:老江湖! 只有老江湖才会担心门窗处有埋伏,直接撞破房顶,乃是最为稳妥的做法!而且在大半夜的还身着黑衣,就此一点便可断定,这几人非但江湖阅历极高,且更是小心到极点的人物! “大师兄,你如何了?”后出来的四个黑衣老者一眼就看到了先前两个老者身上的伤痕。 “点子扎手,小心从事,合力狙杀之。”一个老者沉声回答,却又咳嗽了两声,一刀的刀气何等的霸道,他在猝不及防之下以双掌硬拼,岂有不受伤之理,自然清楚一刀实力之强悍,如何敢掉以轻心。 直到此时,远方终于传出杂乱的打斗和惨叫声,但,剩下的人已经是无力抗拒了,甚至在彭飞等五十来人的手下,就算是想逃走也将变成一种奢望!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在各自的家族之响当当的角色,就算是在东方家和齐天门,也算的上是真正的精英人物,一向眼高于顶,却没有想到自己等人在这些名不见经传的黑衣人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李家的人?”一个黑衣老者鹰隼一般看着一刀,“阁下是那一位?” 在他眼,在场的人之,也就这个黑衣人能够威胁到自己六人,只需将此人拿下,其余实力或者也不弱,但孰不足惧。纵然今日对方人多势众又打了自己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自己六人若是想走,仍然可从容来去的,所以面对如此危局,他依然稳得住。 以他的眼力,虽然看出墙头上那一男两女气度闲雅,气度雍容,不是寻常之辈,但在他们没有出手之前,却不认为这三个容貌俊雅之极的公子小姐对自己等人有着什么威胁,他甚至觉得,这男女三人可以反盘的关键,如这样的富家公子小姐,纵然武功不错,必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若是可以将他们擒下,战局就会瞬间逆转……可惜他不知道,眼前这三人到底是谁,更不知道这三人还真的拥有足以反盘的实力! “来到李家的地界,犯了事之后居然还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难道东方家和齐天门就只是你们这般货色吗?”一刀森然道。 “小辈,你找死!”那黑衣人睥睨作态,不屑的道:“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就能够把爷爷们都留下不成吗?” 恰在此时,不远处,彭飞的黑色身影一跃上房,叫道:“找到了,药草已经找到了。” “找死!”两个黑衣人闻言猛地跃起,带出飒飒的风声,势道凌厉的向着彭飞那边飞掠而去。 一声清斥,李兰与黎雯同时飘飞而起,在半空截住了他们,四只莹白可爱的玉掌翻飞,融融春夜却突然间寒风凛冽,宛若严寒朔冬,地裂三尺! 浓浓的白雾霎时间弥漫开来,只此一动,地面房面,已经是白霜一片!寒气所致,青青碧草肉眼可见的枯萎下去! 两个黑衣人同时一声惊叫,两手一张,长剑出现在掌,而原本在手心里的火折子却扔了出来。他们本想赶过去将药草焚毁,来个毁尸灭迹,更想趁水摸鱼,却没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居然如此棘手,甫一接触之下,全身便几近冻僵,施展全力予以对抗,哪里还敢有半点大意。 而这个时候,一刀不再废话,率先弹身跃上半空,刀光如星河般灿烂,当空洒下,将剩下的四名黑衣老者一起卷入刀光之,长刀捭阖,在这四大高手合击之下,居然挥洒自如! 四周却一下子静了下来,突然四五十条人影蓦然从四面八方出现在屋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缓缓向着这边围拢过来。 正是彭飞、李绝等人已经将剩余的所有人全部肃清,支援这边来了。 李义清啸一声,喝道:“战决!一半留,一半上!” 众人大喜,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顿时将正与一刀交手的四个黑衣人淹没在人潮之,这等纯粹的太平拳,典型的打落水狗,焉有不争着上前痛打之理? 李义随着清啸,身子拔起,瞬间已经穿入黎雯和李兰的战圈之,就这短短的功夫,与两女交手的两名黑衣老者眉梢胡须居然已经凝结了层层冰霜,身法也显得滞涩了起来,自然已经是陷入了绝对的下风之! 出手投足之际,居然有铮然的声音响起,却是衣衫之上,竟已是结了冰。而反观李兰与黎雯,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若不是为了活捉此二人,恐怕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剑下之鬼! 大成的玄冥神功威力,竟一至于斯! “砰!”加入战局的李义一掌击在其一名老者肩头,那老者顿时皮球一般翻滚出去,身子在半空却没有半分挣扎,李义这一掌内力侵入,已经迅地封闭了他的穴道。 正在四周观风的李双、李骄两人立即洒出了手的麻绳,两人动作快无比,等到那黑衣老者落到地上,居然已经是十分标准的五花大绑,好高明的手段!……又是砰地一声,另一个也解决了,依然是相准准的向着李双两人这边飞过来,没说的,自然也是一个瞬间之后,绑成了一个人形粽子。 而那边,将近三十人围殴级数差不多的四人,更何况四人之还有两个在之前还受了伤的,结果可想而知。也没费多大功夫,四个人几乎就被打成了猪头,死气沉沉的被扔在了一边,呻吟不绝。 原本还能完整一些,但四人一见不敌,立即想要回到房里点火发讯号,结果一刀等人一窝蜂的上去,没轻没重的一起下手,瞬时全部制止。 李义这边,只有李兰二三因为不小心而受了点轻伤,嘴里嘀嘀咕咕的娇骂了两句,一片混乱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受的伤,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绝对不是那四个敌人下的手,十有**属于误伤无疑,而且还有可能是有意的,要不然两个黑眼圈不能这么的匀称,这个就是那个小伤了…… 李义一声令下,四五十人如同捉死猪一般,将整个村子的不能动弹的敌人全部集在了一起,仔细的一点数居然愈有六百人之多! 黎雯和李兰纷纷别过脸去,盖因为这些人之,衣衫不整的占了绝大多数,基本都是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其还有几个是光屁股的。白生生的臀部在夜色之倒也显得格外的光滑。 李义吩咐几人立即前去,让守候在远处的别院兵马过来,将这些人押解回去,然后与黎雯等人来到存放药草的库房之,一看之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我顶!整整偌大的一个仓库,全是晒干了的。我再顶!而且内竟还有不少品质最上乘的药草! 有些药草乃是一种药性异常剧烈的迷药,夏初开花之时,若是有人闻到了花的香味,便会昏迷不醒,严重者甚至能够昏迷一天一夜!而晒干了的药草,一旦燃烧起来,散发出的味道比之未干的药草的效用要强上十倍不止! 这种草一向罕见,而且避阳喜阴,一般地方极难生长!至于上品的药草更是难得,只要是一流高手没入先天境界,且没有提防,也是要招!而现在就在李义的面前出现了整整一个仓库!就算是人工种植,那也得花费什么的人力物力?而花费这样庞大的人力物力,所图为何? 这么多、且品质这么高的药草,若是风向合适,一旦燃烧,利用得当的话,甚至能够将半个天罗城全部迷昏过去! 不用再逼供,李义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第633章 :神州开国 若是李家开国大典的时候,选一个上风头,将这些药草全部燃烧,那样的后果该是多么可怕!纵然李义等人不怕这药草的药力,可毕竟只是极少数的寥寥数人,而那一天,可是万众汇聚,足足数十万人在天罗城之,单单是这些药草,纵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杀伤,但也足以让李家的立国大典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种药草一旦大面积使用,对付内力精深的武林人其实并无多大作用,但若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威力却是异常恐怖的! 再说,对方既然准备了药草,又岂能没有后招? 李义顿时想起了跟随司马南前来的齐天门那六人和东方家跟在东方扬身边的三魂七魄!到时候这些人可是都在宾客之,到时一旦有变,杀几个人还不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至于那些职大臣,在猝不及防之下,更可能会面临全军覆没的结局! 只是这么一想,李义便觉得有些手足冰冷! 好狠的手段,好周密的布局! 见到李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彭飞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这些东西如何处理?是烧掉……还是运回去?” “烧掉?”李义森冷的一笑:“这可是东方扬和齐天门为贺我李家开国联手送来的大礼,我若是不好好的收下,再挖空心思的报答一下他们,如何对得住这满满一仓库的药草?!” “是!”彭飞肃容答应,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李义踱了两步,突然抬起头来,眼是一片森寒:“原本我还想着开国大典,给东方家一个面子,如今看来,倒显得是我妇人之仁了!东方扬既然将三魂七魄也派了过来,显然是将我这里当作了阎罗殿了;既然如此,那这些魂魄就不用回去了!一刀!” “在!” “开国大典之后,安排人员截杀三魂七魄,不许一人有命回到振东城!” “是!” “彭飞!” “在!” “全力截杀所有齐天门的人,我要他们永远埋骨天罗!” “是!” “黎雯!” “在!” “收集人手,安排进程,通知东南情报竭力控制收集齐天门的行踪,同时致函天下门,就说是我说的,请还君公道协助出手帮忙,等东方家这两件事情一旦结束,绞杀齐天门,一个不留!” “是!” “李兰!” “在!” “通知振东城金玉满堂所属,我原本的安排,立即执行!” “是!” 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出去,李义总算是稍稍减少了一点火气,但脸色仍然是阴沉得要命,双目寒光闪闪,杀机四溢!纵然是一刀这等绝顶杀手,也禁不住为李义气势所摄,噤若寒蝉! 李义这次,乃是动了真怒! 而这一怒,也正应了李义一直以来所追求的! 匹夫一怒,溅血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下一屠! 李义霍然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黎雯和李兰对望一眼,尾随跟上。求书网而一刀留了下来,主持大局,在别院人马将这些人押解回去之前,一刀是不会离开的,这些首尾历来都是一刀负责的。 李义三人静静地走了,一刀却知道自己不能再将工作分派下去。虽然他很想随侍在李义身边,因为,一刀知道,李义这次,实在是真真正正的暴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李义一怒,动地惊天,空前绝后! 上一次的暴怒,是李霸被天罗帝出卖,李义一怒,动地惊天,五骑闯万军,修罗浴血,空前绝后!一战之下,震惊天下! 一怒万军灭,一怒一国殇! 多少年来的了解,一刀对李义的感情早已超出所谓兄弟手足、主人仆从的情谊,对李义的熟悉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李义自己,在李义的熏陶之下,一刀一向以为,普天之下,无人不可杀!快意恩仇,只一刀尔! 纵然天下人真的都死光了,一刀也绝不会皱皱眉头!只要自己在意的人没死,好好的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所以现在他有些很不理解,李义为什么会如此的生气!在他看来,东方宇这样的手段,完全合情合理,彼此敌对,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本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难道还指望敌人对你手下留情吗?如果换做自己,自己做的可能甚至更过火! 东方宇的手段既然如此阴毒,那我们用更加毒辣的手段回敬过去也就是了,实在是没有必要生气的。 但一刀不知道,李义之所以生气,只是因为两个字:神州! 神州帝国的神州! 因为,那是……故乡的名字!因为,那是……华! 前世至今生,唯一的念想! 在那个地方,自己曾经生过,曾经想死过,曾经笑过,曾经哭过,曾经飞扬过,曾经绝望过,那个地方!纵然回忆有万般的苦楚、千重的悲哀,纵然是那样的不堪回首。 但是,李义的灵魂,依然有着……故乡的永恒烙印! 如今,正是这个名字,在李义的手下霸权异世的开始! 所以,李义,暴怒了!这次的暴怒更胜前次! 后果也将远大于上次! 李义之怒,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实力势力,举世之间还未有一人能够承受得起!纵然那个人是东方宇、天下第一世家的东方家家主、同样的当世雄主也不会例外! 李义阴沉着脸,走在最前面,心的杀意宛如汹涌如潮一般,但心境却又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静静的反映出自己冷静接近冷酷的情绪,准确的把握着自己的每一步决策,每一个判断,每一个决定! 东方宇,你很好,我李义本想好好的跟你来一场天下之争,盖世之赌;为何一再苦苦相逼?为何一再的用尽了这般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既然如此,所谓礼尚往来,我一定奉陪,自有礼物奉还,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李兰和黎雯静静的跟在后面,两个人都在猜测,李义当初在振东城,究竟留下了什么样的后手?又做出了什么决绝布置?在这等时刻提出来,明显是很有把握给东方宇重重一击!但那里毕竟是东方宇的地盘,亦是东方家经营千年的基业,李义凭什么有这样的把握? 不管是随同李义穿越的黎雯,还是陪同李义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李兰,两人绞尽了脑汁,依然猜不出,李义当初究竟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布置! 整个天罗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旌旗遮天盖地,到处披红挂彩,人人喜气洋洋。 套用一句非常搞笑的俗话,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那真是相当的热闹! 城头上,硕大的一面旗帜高高挑起,迎风飞扬,鲜红的缎面,宛若鲜血的颜色,上面一条五爪金龙翻腾。脚踩祥云,头顶七星,俯瞰人间,神威凛凛,油然的透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度! 天罗城内,人来人往,尽是一身簇新,守城官兵盔甲鲜明,宛如能照出对面走过的人影来,一个个精神饱满,气宇昂扬。 城内的店铺也无不披红挂彩,街道面打扫得分外干净,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格外的隆重,一队一队的巡逻士兵警惕异常的穿梭来去,队形整齐,步调一致。 无数的群众手持着各色彩旗,向着天罗城皇宫方向的天罗门蜂拥而去。 神州帝国,开国之日,就在今朝! 皇宫前面一个巨大的广场,一座巨大的石台,周边罩着红布,庞然大物一般盘踞,上面,乃是完全用整块的巨石雕琢而成的两个大字,高高耸立! “神、州!” 每一个字都有寻常的两间房子那么大,字面上更刷有黄金汁水,阳光照射之下,金光灿灿的光芒照耀天地! 悠扬的鼓乐、钟声异常震撼地悠然响起,使每一个听到的人心也如同被重锤敲击一般;素来不对外开启的皇宫之门缓缓打开,两队御林军披甲执锐,整齐的走出,与此同时,鲜红的地毯“刷”的在地上铺开,宽有九丈,长度直似没有尽头一般向着远方延伸出去。 武百官分作两列,个个神情肃穆,鱼贯而出。 李家众人,李天老爷子一身盛装,走在正间,白发如银,身形矍铄,在他身后,李霸,李义父子紧紧跟随,新皇登基之前,敬天,礼地,祭祖,三大仪式,正式拉开了帷幕。 霎时间,数万人的广场上,一片寂静! 李义脸色肃穆,神识小心的探查着周围一切,虽然现在,李义心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但他依旧是心有些忐忑,事实无绝对,有准备总比没准备来的好。 此刻整个天罗,已经成为了铁板一块! 周围观礼的人潮之,平均每数十人之间,就有一个暗藏的李家卫士,其更包括了不少一流高手,更何况,还有无数的士兵混杂在其。 四边高处,李义更是安排了八千名神箭手,虎视眈眈!一旦有什么人稍有异动,作乱滋事,只怕立即就要变作刺猬,然后粉身碎骨的下场! 就在众人进行拜祭天地三跪九叩的时刻,李义眼角的余光分明发现,一刀的身子在人群一晃,然后那边人群泛起了一些小小的涟漪,好像有几个人挤晕了被士兵抬了出去……李义自然知道那些人决不会是被挤晕的,而是一刀在清除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选。 在这等举国欢庆的时刻,一刀依然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衣,隐藏在暗处,或许,今日,最忙碌的一个人,就是一刀…… 繁琐的礼仪之后,队伍终于开始往回转,李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外观礼的人群之,东方家的东方三爷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切,裂开大嘴道:“他奶奶滴,人家李家立国,果然跟我们东方家的不大一样,看人家这边,搞得多有气势,真想让大哥重来照着再搞一次。” 三魂七魄面面相觑,他们一直在等信号,那个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只要那狼烟一起,就要立即展开行动,但一直到了现在,竟然毫无异象出现,十个人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最佳的时机就在刚才的那一瞬,可是,为什么会毫无动静呢? 难道这次行动,在最后时刻居然放弃了不成?可就算是放弃了,也应该有个信呀! 第634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十人同时看向城头上大旗飘扬之处,本是异常及时的西北风,若是在这个当口燃起药草,正好是可以将在场的人一举迷倒,制造出绝大的混乱,然后众人趁乱一拥而上,砍瓜切菜一般大杀一场,再从容离去,可是现在,这这,这叫怎么一回事? 不仅仅是东方家人,齐天门的六人在心也在一个劲的嘀咕着,怎么会没有了动静?不过这六人心却是在惊讶的同时,还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可以不必……送命了。 他们都明白即使是品质最上乘的药草对真正的先天高手,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而李义手下,先天高手实在有不少,一旦动手,自己等人就算在开始能占先机,最终也始终难逃一死! 人群,还有些面孔在惊疑的四处打量着,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四处张望,仰望天空的时候,早已经有无数双锐利的眼睛,在人群之死死地盯上了他们! 欢呼之声震撼天地,无数的彩条从空洒下,就像是无数的彩虹从天而降。 突然,又是一阵惊呼声,只见从天罗城的四面,缓缓升起了九只庞然大物,就像一个个巨大的灯笼一般,每一个都是硕大无比。众人看得明明白白,似乎是用布料所作,下面却吊着一个竹筐似的东西,晃晃悠悠的飘摇起来,缓缓地升上了天空。 一共是九个,取数字之极致! 热气球!这九个庞然大物一旦升起,遮天避地,气势雄浑! 李义一阵嘡目结舌。脑海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立即泛起了黎雯的绝美玉容。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这丫头能搞出这玩意儿吧。 李义总算明白了前段时间黎雯天天忙忙碌碌神出鬼没的在做什么,原来,是在弄这个东西。 底下的群众哪里懂得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个仰天大呼,纷纷跪拜,尽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远处的黎雯,静静的抿嘴而笑。 就在此时,热气球上哗啦一声,巨大的布幔刷的垂下,每条布幔上都有着八个金字:神州帝国千秋万代! 顿时,欢呼的声音如潮而起。 如潮的欢呼之,李天老爷子身体挺立,身后,一队衣着整齐艳丽的宫女缓缓将一件明黄色的龙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黄袍加身! 从此便是九五之尊! 武百官等所有人共同拜倒,山呼万岁,震耳欲聋! 礼成! 接着便是封赏,首先册立李老夫人为神州帝国皇后,李霸为神州帝国太子,李义,为皇长孙。然后是大封武百官,各有封赏,所有官员都统统官升一级。 蒙易,拜为护**师,加封为徐国公;郑浩然,为震东大将军,加封为镇国公;隆程昱,镇南将军,加封为护国侯;等等等等……然后便到了各国使臣献礼的时刻。 东方家,司马家等一一上礼。 值得一提的是,公孙世家现任家主公孙靖磊,直接将整个公孙世家的家业,和所属兵马,所有势力,都当做了贺礼程了上来。 这一举动,自然让所有人都是震动不已! 相比较公孙世家来说,其他东方家、司马家的贺礼简直是不值一提。 不过还不仅仅如此! “天南山旋风寨大头领史五来拜,献上贺礼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一千万两,夜明珠九十九对,……同时,献上降书顺表,请求归顺神州帝国……” 各国使者震惊! 如此恐怖的数目,实在已经超出了每一位听到这句话的人的心理底线,更何况,这一位居然也请求归顺了,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个新成立的帝国,根基不稳,百废待举,至少在数年之内肯定是顾不上这些所谓的强盗头子,值得这些人如此恐惧么?居然忙不迭的投降了? “天干山头领……黄金二十五万两,白银一千五百万两……请求归顺神州帝国……” 各国使者惊震! “迪银山………请求归顺神州帝国……” 各国使者呆若木鸡! “黄蒙山……请求归顺……” “………” “………” ……………除了原属神州帝国的官员之外,所有人都傻了一般。 所有唱出名来的这些山大王们,无一不是响当当的狠角色,随便哪一个也都是一方之雄,最次的也是统领数千人马,独霸一方的强梁人物,如今,神州帝国一旦立国,这些人居然赶集一般,一个不落的全来了,而且还以个个争先恐后的献出了无比丰厚的贺礼,最后更是拿出全部身家直接归降了…… “我我我……我莫非是在做梦?”不要说是别国使者,就算是神州帝国的官员们也觉得如坠梦,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近几年来,天下纷争四起,盗贼异常猖獗,一时无两,四处兵荒马乱,有的官员甚至已经写好了奏折,神州帝国立国之后,应立即派出兵马消除一些在神州帝国境内的匪患。 哪里知道如今不仅是神州帝国之内的盗匪绝大部分投降了,就连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盗匪们也投降了……仅有四五家势力比较大的盗匪,还是在东方家王国境内的没有归顺,但献出的贺礼也是绝不逊色于其他几家的大手笔。 新任财政大臣金钱柜兴奋得几乎晕厥过去,不说神州帝国原本的库存,只是今天一天之内收到的贺礼,若是全部折合成白银,已经超过了十万万两白银! 我的天哪,这是多么令人恐惧的数字!有了这笔钱,就算是神州帝国不再收什么赋税,而且年年打仗,也至少能够撑过十数年! 金钱柜幸福的晕了过去。 司马南被实实在在的震惊了,几乎有些傻了! 看到了神州帝国现在的力量,司马南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如此财力,如此兵力,如此武力,又岂是一个几近掏干亏尽的司马家能够匹敌的? 李家的力量,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呀! 开国大典终于在一片震惊之落幕。 李府别院。 李义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袍子,似乎很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他舒适的坐在圈椅之,啊的张开嘴,身边的李兰玉手掂着几颗樱桃轻柔的塞进了他嘴里;李义闭着眼睛,嚼了几下,然后噗的一声,干干净净的樱桃核吐了出来,在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比的落在了桌子上一个空盘子里面,而空盘子里的樱桃核已经有了好大一堆了……两人一个喂一个吃,柔情蜜意,旁若无人。 黎雯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见状不由摇头苦笑:“我说兰妹妹,你老是这样宠着他,顺着他,以后姐妹们的日子还过不过啊,咱们女人家也能顶起半边天。” 李兰温柔的一笑,柔声道:“雯姐姐说的不错,可是,这是公子啊。”话声里,带着一味的理所当然。 黎雯顿时气结,自己刚才说什么来着! 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将李兰手里的樱桃盘子接了过去,道:“你这几天可是好舒适啊,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真把自己当皇长孙了,不用干活了!李大公子,你也该起来做点事了吧?” 李义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问道:“貌似本公子就是皇长孙来着,是否是一刀他们的消息传来了?” “还没有。”黎雯哼了一声,道:“不过,这几天朝廷有些不对劲啊。” “我就知道,老爷子的花样快来了。”李义叹了口气,道:“赶紧给一刀传讯,让他快些解决了手上的事情,我们也好赶紧动身。齐天门那六人这么利索的干掉了,可东方家的三魂七魄怎么这么费事?他们的实力或者比齐天门的六人要强,但似乎也不至于这么棘手吧!” “一刀始终还是要顾及一下东方扬的。三魂七魄的事或许会有些波折,不过,应该不会出差错才是。”李兰柔声道:“公子不必担心。” “我从来也不会担心一刀!我担心他干什么,我担心的是……”李义欲言又止,突然有些烦躁的道:“反正这天罗城是是非之地,得赶紧找个由头离开,要不然,麻烦就该来了。” “麻烦?”李兰眨眨大眼睛:“在眼下的天罗城之,还有什么麻烦能够威胁到公子?” 李义长长的叹了口气。 突然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内侍托着一个黄布绸子卷轴走了进来,拉长着声音道:“圣旨到,皇长孙接旨。” “念!”李义也不起身,就这么躺着,却气苦的闭上了眼睛,没好气的道。麻烦果然来了。 李老爷子昭告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治国不辍……如今朕年事已高,太子李霸治国有方,后继有人……特地传位于太子李霸……” 洋洋洒洒的一大片圣旨,李老爷子将自己狠狠的夸奖了一番之后,然后就宣布了传位…… “兢兢业业,治国不辍……”李义无语的看着青天:“爷爷啊,您老人家自从当了皇帝到现在,时间貌似确实不长,可您老居然一个奏折也没有看过、批示过,一件政事也没有处理过,什么事情都推到了我这里,都不上朝的,居然也腆着老脸夸自己兢兢业业治国不辍……是钓鱼不辍、麻将不辍吧!” 李义霍的站起身来,悲愤的道:“您老传位给父亲这个无可厚非,可是刚刚立国,您老怎么也得当上一个月皇帝再说吧?现在才几天啊,居然就禅让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先商量商量吧,就算不跟我商量,也要召集武百官商议一下吧……” 李义跺脚不已。 李兰和黎雯对望一眼,格格的娇笑了起来。 果不其然,圣旨就像雪花一样飞来,两天的功夫,一刀等人还未回来,李义这便已经连续接到了十几道圣旨。 李老太爷禅让成功,李霸即时黄袍加身,没有丝毫抗拒的登上了皇位,接着册封老太爷为太上皇,然后接着加封李义为皇太子,然后天下大赦……三天之内,举国大赦了两次! 也就是说,半月之内,大赦了三次……等到李霸陛下的圣旨到李府别院的时候,刚刚晋升为皇太子的李义殿下已经没了影子。 李义就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般的逃了出去。带着黎雯和李兰。他已经等不及一刀的回复了,他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那位父亲既然如此痛快的接受禅让,那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第635章 :往往拳脚相加 有李老爷子李天这前车之鉴在前,李霸如此痛快坐上这个皇位,除了马上禅让给李义,再也没有第二个迫切的事情! 凡事不管,交给儿子! 李霸大帝心很是庆幸,幸亏自己还有个儿子,虽然就这么一个,可也能够解脱了自己呀。。。 李义异常的清楚自己老爹是什么性子,也清楚的知道李霸在打着什么注意,所以李义在接到李老爷子禅让皇位给老爹的圣旨之后,就直接什么都不顾的脚底抹油了。 李义猜得没错,他刚刚走出天罗城的时候,在天罗皇宫里,他老子李霸穿着龙袍敞着大襟,皇冠夹在腋窝里,一只脚光着踩在椅子上,五个脚丫子一上一下的动着,正土匪一般的逼着蒙易写禅让给李义的圣旨。 “你敢不写?老子斩了你!”李霸一只手挥舞着玉玺,准备盖章,脸上神情直接就是一个棒老二,满脸凶神恶煞,一国之君自称为老子,倒也算得稀奇。 蒙易几乎哭了起来。不写吧,立即就是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写吧,可是这……那有一个帝国一天之内禅让两次皇位的道理的? 蒙易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揪着这位根本没坐一次皇位的李霸大帝的衣襟狂吼一声:这是皇位!是严肃的事情!不是你们祖孙三代在玩过家家!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可是……他不敢。 传旨的太监扑了一个空。李霸气的摔了茶杯,气哼哼的回到寝宫,居然不在床上睡觉,在寝宫里打地铺……在李霸心里,这是儿子的。若是自己睡在了为儿子准备的床铺上,有失大雅。因为儿子马上就要大婚了,所以李霸大帝打地铺打得理直气壮,因为,皇后……也就是李义的母亲,那位根本就还在李府别院呢。 有史以来第一位在皇宫里打地铺的皇帝——诞生了。 就这一手,相信不但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 此地已经距离天罗城三百里,李义气喘吁吁的坐在树下,哀叹道:“有儿子真好啊!什么事情自己不愿意做了,直接交代给自己的儿子,自己做个甩手掌柜……方便又省事!我也想传位了……可我的儿子在哪里?不行啊,看来还是得把制造下一代的大计划尽快提上日程才好!” 李兰和黎雯格格一笑,依偎着他坐了下来。李义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李兰的小腹之处,突然嘻嘻笑道:“哎呀,不对啊,兰儿,我说咱们也那啥…那啥了好多次了,你说每次都是我鞠躬尽瘁,你缴械投降,可你的肚子咋就没点动静呢?我的命率怎么那么低呢,还有涵澜哪,总该有个有动静的才对啊!” 李兰顿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深深地垂下头去,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哼,是自己思虑不周,还敢怪这个那个的?涵澜妹妹多年来阴冥体顽疾缠身,最近才大病初愈,三五年之内,本身阴阳调和之前,不用想了,至于兰妹妹……”黎雯哼了一声,鄙视的道:“你自作聪明的让李兰练这寒玄冥神功,她又怎么会有怀孕的可能?” “啊?”李兰顾不得害羞,惊呼起来,忘形的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黎雯的胳膊,目满是惶急。 作为一个女子,尤其是这个封建时代的女子,若是不能为自己的男人生男育女,开枝散叶,将是一种最大的缺憾。更何况是在这以祖宗香火传承为第一等大事? 李兰也曾经对这件事情有过怀疑,以公子对自己的宠爱,这段时间以来,早就应该有喜了,可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自己身子素来健康,更偷偷找过大夫,确信自己没有问题,可若是说李义那边有问题,却又太匪夷所思了!如今听黎雯道破个关键,不觉骇然! 李义也有些急了:“这话怎么说?你快仔细道来!” 黎雯叹了口气,道:“涵澜妹妹方面反而好说,只要等她功力日深,使身子恢复到正常状态,要生儿育女便不是难事,可是兰妹妹……你始终是外门…只知道传授武功,却完全不知道某些武功颇有禁忌之处;就我们的……老家里,又曾有多少个女子修炼玄冥神功?凡是修炼玄冥神功的有几个是当真嫁人的?纵使是出嫁,大抵也都是没名没分的守着一个男人苦度残生;却从没有那一个生下子嗣,这是何故?” “难道说……怎么会这样?”李义呆住了。 “女子孕育生命,却需要以纯阴之体承受男子至阳之气,以达阴阳交泰,方能完成!正所谓孤阴不常,独阳不长,偏偏玄冥神功,属姓至阴至寒,令女子阴上更寒,如何能够受孕?!不过呢……”黎雯哼了两声,见李兰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不忍起来。话锋一转。 “玄冥神功,倒也不是绝对不能生养的,只是若要受孕,条件比较苛刻而已;其一就是,修炼玄冥神功的女子须得踏入巅峰之境,后天而先天,体内的所有后天玄冥内力全部转成先天真气,再以此真气反其道而行之,自然可成就纯粹的先天纯阴之体,到时候,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而且武功也会达到巅峰境界,与神罗九窍第六窍大成境界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当时我们的…那个…环境比较糟糕,先天灵气更是严重缺乏,不要说能够修炼到后天而先天、然后还要淬体到达巅峰境界,就算是想将玄冥神功修炼到七八层,也已经困难之极!只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玄冥神功威力虽大,却也不入主流,才成为了神罗九窍的辅助功夫。” “这也就是说,玄冥神功唯有修炼到顶峰,才能够……怀孕?”李义打断了她,问道。 “没错。”黎雯回答的毫不含糊。 “那你为何修炼这门功夫?”李义问道。 “理由很简单,其一,我亦如兰妹妹一般,乃为至阴之体,修炼玄冥神功正是迅提升自身修为的不二法门,其二,重遇到你之前,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这两个理由够吗?!”黎雯冷冷的回答道。 李义无语,这两个理由实在是……强大!尤其是第二个理由,实在是很感人的!想想也是,黎雯当时并不能肯定李义也来到了这里,以她的心高气傲来说,怎么可能委身于一个异世男子?所以她练这玄冥神功的理由,实在是很充足! “雯姐姐,据您判断,还需要多长时间我才能够修炼到那个可以那个……的地步?”李兰急急的问道,这等时候,却也顾不得羞涩了。 黎雯看了看她,沉下了脸去,叹了口气。李兰不由的惶恐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雯姐,难道说……” 黎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刮着鼻子羞道:“兰妹妹,你也太没羞了,怎么就这么着急为这个大坏蛋生儿子啦?恩?,……” 李兰面红耳赤,不依的娇嗔起来。 李义心一定,看黎雯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有办法的。否则,她自己也练了玄冥神功,以黎雯的性格,绝不至于如此的没心没肺。 果然,黎雯笑了一会,道:“其实,我们的玄冥神功均已经到达了第十层的顶峰,更已初步的进入了先天极境,距离所谓的大成之境也就一线之隔而已,以我们现在的进度,若是再寻得一些合适的灵药相辅助,当有把握在两年之内冲破那个关口,到时候,兰妹妹你想一窝一窝的生也行啊。” 李兰羞得满脸通红,道:“你才一窝一窝的……生,人家又不是母猪。”总算放下心来,两年,两年的时间虽说不短,但若和无法为心上人延续血脉相比,这时间却又是绝对不长的。 李义深深地吐出一口粗气,济公干爹对自己始终还是有避忌之处,若是李兰因为自己传授玄冥神功的缘故而不能生育,实在难以想象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天幸此事还有希望,而且希望解决之日并不甚远。 心不由的暗暗决定,回头要向黎雯打听清楚,即刻要下一道圣旨,大肆收购所有需要到天才地宝之类的灵药,就算是让两女天天用人参灵芝当饭吃,也要尽快的将两女的实力提升上来。这对自己来说,应该不难才对。 两年?那里等得及,一年、六个月之内就让你们大成才好呢,赶紧的给我生儿子。 现在生儿子最重要哇,有了儿子,自己摆脱困难就不愁没后来人了。 “据消息,司马南他们的队伍,就在前面四五十里处,走的不缓不疾,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黎雯轻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其实生孩子这件事情,黎雯早有计划,这也是她一直不肯与李义那啥的根本原因,虽然她完全能够暗无声无息的解决此事,但以她的为人,却绝不会这么做。她有自己的打算,作为一个现代的女人,黎雯笃信,做了什么好事都要让别人清清楚楚的知道,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更何况,黎雯自觉自己的前世让他那么伤,虽然现在时隔两世,恩怨尽解,他也早已不介意,但,黎雯却不希望李义心有时候还想起那些事情。她不能承受若是万一再一次失去李义,所以,她要自己在李义心一步一步的重要起来,她不求唯一,惟求不可取代! 我不抢你身边的位置,虽然若是我要抢的话,谁也拦不住。但我不抢,我不跟你的其他女人竞争。可我要抢你心的位置。就算你有一万个女人,我也要你心始终有那么一块温柔所在,是专属于我的位置。 “司马南……,他们应该是在等我。”李义眉毛一挑,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快一些,万一老爹的钦差追了上来,那可就大事不妙。” 黎雯似笑非笑的看看他:“成为万乘之尊,就让你这么恐惧吗?” “废话!”李义白了白眼:“别人问我还有情可缘,你怎么还问我,当那玩意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惧!你也不想想我李义是什么人,岂能受得了那等约束?” “说的也是。天下知你者莫如我黎雯!”黎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你就是一匹深山里的狼,让你笑傲山林,快意恩仇,纵情江湖,才是最大的乐趣。若是贸然将你管在皇宫里,让你天天面对那些奏折和一帮白胡子大臣的说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李义满脸黑线。这句话明明是顺着自己说的,可听起来咋就这么的不对劲呢? 一边的李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李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一见到李义和黎雯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和平共处过一次!每一次均是莫名其妙的就口角起来,甚至还会发展成拳脚相加,然后打完就相安无事。 从来没有一次例外。看来这次也是如此。 第636章 :不可不防 “我若是深山里的狼,那你是啥?”果然,李义反唇相讥。 “深山里的母狼?美女狼?” 果然不出所料,李兰极为小心的缓缓退开几步。 “好胆,才帮了你,你就骂我?”黎雯柳眉危险的竖起来,双目寒光闪闪。 “是你先骂我!”李义又岂会示弱:“小小女子居然胆大包天敢骂自己的夫君,你想挨揍不成?” “玄冥神功!”黎雪红了眼,张手洒出一片寒气。 “怕你不成!”李义哼了一声,挺身应战。李兰傻了眼,又是这一套。这一路之上已经打过两次了,这两人真是欢喜冤家。 不过李兰所不知道的是,黎雯和李义这纯粹是在借着过招来发泄着什么,要不然,凭两人的修养,怎么会为了这么几句话大打出手? 良久,“只会欺负女人,真是丢脸的男人。”黎雯不敌,一边呈着口舌之利,一边飞逃走。虽然是发泄,但落败之后李义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再不逃走,李义虽然不会那啥她,但那大巴掌打在屁股上照样是啪啪响的清脆。 “想跑?你跑的了吗?”李义嘿嘿冷笑,招呼一声李兰,当先追了上去。 李兰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去。心考虑着,下次他们再战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插上一脚?就这么干看着也不是个事啊。 司马南骑在马上,不疾不徐的行进着,神色似是一如往昔的一片淡然,但细心人仍可以看出,在司马南的眉宇之间,仍可发现淡淡的忧虑,以及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 事到如今,家族已经彻底的没有了回头路的余地! 齐天门那六个人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司马南就清楚的知道了这个事实,这是一个无可挽回的结局! 欣慰,李义终于还是出手了,而且也必将会帮助司马家摆脱齐天门的钳制,但,司马家的独霸东南三千里山河的辉煌日子也将如昨日黄花一般一去不复返了,从今以后,就只会是神州帝国的臣民。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李家麾下。 这对司马家来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从此不用做傀儡,生活得以自主,但祖宗的千年基业却从此荡然无存! 司马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好与不好,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现在若是想回头,司马家就要真的万劫不复了!无论是齐天门和李家,都不会饶了自己家族,两者都不是司马家可以应付的,两者唯一的分别也只是,一方很强,另一方却更强而已。 这次见到李老爷子,司马南本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口舌,但没想到一切竟是这样的顺利。其固然有司马昭与李天结拜兄弟的情分在,但这份兄弟情分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能够保留下来多少,已经很难说,总归已经是寥寥无几了,至少司马南以自心比人心,他不相信世间真的有人会把结交之情看得这么重,就算真的有,也不当出现在帝王之家! 而李家现在就是标准的帝王之家,而自己大哥的老大哥,还是这个国家开国的国主! 而能司马南相信的,却是因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李家能够如此轻易的相信自己应承自己,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乃是因为司马畅的缘故。 因为司马畅是李义“认可”的女人,李义不愿意让司马畅为难,让司马畅伤心;所以司马家才有了这次机会,这次原本司马南认为很渺茫的机会! 齐天门的实力虽然在与李义的碰撞之已经折损了不少,但剩下的实力,却是齐天门真正的主力,相信无论是哪个家族,就算是东方家对上齐天门这样的对手,也要斟酌一二! 但李义却毫不犹豫的应承了,甚至还作出了承诺! 想起家族原本对李义的态度,还有对司马畅的态度,司马南仰天长叹。是惭?是愧? 想不到在现在接近穷途末路的时候,却是家族一致决定舍弃的孙女儿的面子,解救了整个家族! 风声一阵轻响,面前出现了三人。李义,李兰,黎雯。 司马南急忙下马:“太子殿下竟然亲自来了,实在是受宠若惊,老朽参见太子殿下。” 李天传位李霸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司马南自然知道,也知道李义几乎是眨眨眼的功夫,现在已经是由皇长孙升级成了太子。司马南不知道的是,现在李霸的圣旨正在酝酿之,估计也马上就要出炉了。 到时候这位半月前的李公子,三天前的皇长孙,现在的太子爷,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或者就要黄袍加身当皇帝了…… “司马二爷请免礼。”李义微笑着,将脸侧了侧。没法,某位新晋的太子侧妃在这位太子爷脸上狠狠捣了一拳,现在还有些发青,一国的太子殿下仪容不整,毕竟好说不好听外加不好看,就算李义不要脸,神州帝国还是要脸的不是。 司马南急忙命令扎下帐篷,派出人去警戒,然后殷勤的将李义让进了帐篷之。李义提前在这里出现,自然是有事情与自己研究,司马南很清楚,总不能骑在马上边走边说吧? “司马二爷,我曾经做出过承诺,会为司马家解决牵绊,所以我想向二爷打听一下关于齐天门田梵勐的情况;还有,齐天门另外的几位宗门长老,若是二爷了解什么,也请一并说出来。”李义笑了笑,在一张锦墩上坐了下来。李兰和黎雯在他的身边坐下。 司马南目光一闪,看着二女的座位;心顿有所悟。 李兰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李义的左侧,全没有半点勉强,似乎完全是无心的,又像是习惯动作。而听说这女子虽是侍女出身,却是与李义自小便一同长大的,这也说明了一点,自幼她和李义在一起,就是这么坐的。 而李义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这一点简直是明白之极! 太子妃的位置,乃是早就已经内定了的!只从这些细微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少女今后的皇后地位,已至牢不可破之地! 曾经是侍女又如何,只要李义愿意就可以! 司马南慨然暗一叹,彻底的打消了司马家希望司马畅能够坐上皇后宝座的念想,决计没可能了,原本注定的后位,就因为一时的失算,彻底的失之交臂。 司马南抬起头来,却发现李义向着自己深深的一笑,极具深意。 李兰绝对想不到,从小李义便坚持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一定要这么坐,且也只能坐在他左侧,这个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在这一刻,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司马南,甚至是李义身边所有的女人以及这些女人的家族,如此明白的暗示! 单单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无论是司马家,慕容家,还是皓月,甚至包括李家,没有一个人敢在李义的皇后归属这个问题上敢说半个字! 司马南脸上一红,清了清嗓子,道:“田梵勐,乃是齐天门的当代宗主,先天功力高深精湛,已臻化境;为人脾气怪异,大多数时候都是阴阴沉沉的,但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会极之暴躁。每年这个时候,总是不见人影,但也有几次被老夫见到……”他知道,李义想要知道田梵勐的消息,所想知道的自然不是别人都能打探出来的大路消息。想了想便从这个异常隐秘的话题上说起。 “性格怪异?平常阴沉,但有时暴怒,狂躁?”李义手指头轻轻地点着扶手,看着黎雯。 黎雯白了他一眼,道:“出现这种情况,又是出现在一位先天顶峰的高手身上,可谓是极为罕见的。很有可能是田梵勐本身人格分裂,拥有阴沉、暴躁两种人格,不过阴沉个性占据优势,所以他大多数都是阴沉模样,而暴躁个性虽然在大多数的时间上被阴沉面压制,却也比较占上风的时候,哪个时期也就是难以操控的暴躁期;至于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若非是田梵勐曾经练功出了大问题,甚至曾走火入魔,才回造成这等反常甚至是不正常的情况,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天生如此的!”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田梵勐是一个神经病患者。”李义恶意的猜测道:“或者是癫痫。” 黎雯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司马南听的云里雾里,浑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不过走火入魔他却是听得懂的。心说道未必,但当然不会说出口来。 “田梵勐,齐天门门主,齐天门秘传的绝世神功炎阳神功已经臻至顶峰,听说一掌出,足可溶金化石,单以内力的精纯深厚而论,只怕还要在东方家家主东方宇之上。对敌之时,出手决不留情,下手极为狠辣。听说此人专心武道,为保童子之身,更是一生未娶,以铁血手段统领齐天门,宗门之,令之所至,无人可违,亦无人能违。”李兰如数家珍的念出了李府别院之有关田梵勐的记载。 司马南与坐在旁边的司马涵优同时动容。司马家掌握着田梵勐的资料,这不足为奇,但李义这边居然也能有这么详尽的记载,却是有些匪夷所思。 “原来是个老光棍,这就难怪了。阴阳不能调和,性情暴躁,倒也无可厚非。”李义甚是理解的道。 “不过越是如此,对敌时便越需小心。以童子之身练就的炎阳神功,不可小觑。”黎雯笑了笑,明确的指出了需要防备之处:“这一节,不可不防!” 李义刚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动,扬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是!”随着一声答应,司马南等人突觉身旁空气血腥森寒起来,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黑影一闪,一刀黑衣黑袍,幽灵般出现在李义面前,依然是身躯挺得笔直。 “还顺利吗?”李义问道。 李义从不会问一刀任务完成与否,因为一刀从来不会让李义失望! “还算顺利,东方家三魂七魄,俱已埋骨燕郡之外,没有一个逃脱。”一刀平静的答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他们哪几人受了损伤?”李义皱了皱眉。一刀只是说了东方家那边的情况,对自己这边却是绝口不提,李义就知道,必然是有人出了事。否则一刀不会不说。 一刀眼神一黯,道:“李代被三魂联手反噬,受了重伤,内脏受创;另李兰四九胸口了一剑,左手伤了尾指。其他人,无碍。” “性命可有碍?”李义一皱眉头:“怎么会这样不小心?” “燕郡有东方家四大长老接应。也一并杀了!”一刀平静的道:“李兰四九性命已然确定无碍,不过,须在别院将养半年,李代带有公道前辈相赠的回天再造丹,伤势已然好转。” 第637章 :唯有北斗星主 “性命无碍就好,等我们回来,请公道前辈再帮他们看看,别留下什么后患。。 ”李义舒了口气,仍是感到心疼不已。这些少女、少年,那一个也是李义从小看着长大,如今听说两人居然受了如此重伤,颇为不大好受。 “东方三爷如何?” “东方三爷……我将他点了穴道,请一家商队将他送去东方家了。”一刀目光一闪,有些惭愧。 “本是敌对,你处理的已经很好了,坐下吧。”李义长出了一口气。道。 一刀嗯了一声,却未坐下,来到李义身后,站立着,一双眼睛在司马南脸上转了转,便目不转瞬的盯在了司马涵优那张和他一样冰寒的脸上。 那是一刀这段时间魂萦梦牵的心魔,今日竟重逢了! 司马涵优顿时生气,暗想此人怎地如此地太没有礼貌,抬起眼睛,毫不示弱的看了回去。 她却不知道,就凭她是齐天门的弟子门人,错非她是一刀的心魔,就算她是司马家子孙,司马畅的堂姐妹,也早已步另外六人的后尘了! 这两人目光相对,便如是冰刀撞上了霜剑,帐篷里顿时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帐篷顿时人人都是面面相觑。 良久,李义不由怪异的笑了起来:“一刀啊……你小子还真直接。”李兰和黎雯抿嘴而笑,看着那边斗鸡般的两人,都是忍俊不住。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良久,司马涵优终究是女孩子,哪能像一刀一般不要脸不要皮的?终于在这场对视之战之败下阵来。恼羞成怒之下,出口追问。 “看你!你是我的心魔!”一刀理所当然的道:“公子说过,欲成神功,需斩心魔!” “咳咳咳……”李义狼狈的咳嗽起来。我是说过让你斩心魔,可我没说过让你把喜欢的女人当成心魔斩了哇!一刀啊,你可真会断章取义! “心魔?我是你的心魔?”司马涵优不可思议的惊叫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怒不可遏:“这是什么狗屁混账话?” “反正你就是我的心魔!”一刀理直气壮,依然脸孔冰寒,语调冰冷,咄咄逼人:“若是不能将你永久地驱除出我的心海,我的武功刀法,将永远不能大成!”他哼了一声,道:“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才知道,原来心魔这东西,果然存在!我若不能拿下你,今生将再无寸进!” “你!登徒子!”司马涵优几乎气疯了,她却不像是一刀那般单纯,处于女子的直觉,一看到一刀的眼色就知道,这小子恐怕是看上自己了。要不然,岂会有这种眼神?但他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来追求女子。心魔?真是天大的笑话!还红口白牙的声明要拿下自己,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有心要上前给他一记大耳光子,却之前已经见过一刀的武功,知道他武功高强之极,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得空自咬碎了银牙。 司马南人老成精,又岂会看不出其玄奥?看到李义三人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样子,就知道李义必然是知道此事的。 咳嗽了两声,正要出言排解;突然想到,司马畅已经是李义的人,若是司马涵优再嫁给一刀,就算司马涵优是齐天门门人,却始终还是司马家嫡系子孙,若是能嫁给李义的头号心腹……司马家岂不是又好过了一层?顿时将将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一刀,其实这心魔呀,要想消除,并不是只有驱除这一个办法的。”黎雯笑得跟小狐狸似的。 “呃?还有别的办法?”一刀果然大感兴趣,也不在乎出主意的是魔女黎雯了! 黎雯嘿嘿一笑,凑在一刀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什么?娶她为妻就可消除心魔?”一刀郑愕的叫了起来,顿时满脸通红:“荒唐!哪有此事?这怎么可能?你这个魔女,怎地尽是这等馊主意!” 黎雯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这样的愣头青,自己刚说完他就直接的叫喊了出来,顿时俏脸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什么?好个澄徒子,真真痴心妄想!”司马涵优大怒,一怒一刀居然还存有这等心思,二怒这家伙居然好像还不大愿意的样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点吗?凭什么你先说不同意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也应该是绝对不同意的,满心都是被人轻视了的愤怒。 “别自作多情。”一刀嗤之以鼻:“公子早已名言,你是我的心魔,我怎么会娶你为妻?” 司马涵优浑身一阵颤抖,眼神再也不能保持清冷冰寒,看着一刀,直欲将他一口吞下肚去。见过无耻的,见过可恨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我现在才发现一刀还真是个泡妞高手。”李义小声道。 “什么?就他?”黎雯和李兰几乎要笑出来,一个将自己喜欢人家都不知道,还把人家当成了心魔的人,居然还会是泡妞高手? “你们懂什么?”李义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对付这等冰山美女,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她的冰山面具打碎,让她的心防出现漏洞,才有可能趁虚而入,一举夺取她的芳心。这一点上,一刀到目前为止已经做得相当的成功了。两眼一盯,三句话就发火了。无师自通泡妞绝技,啧啧,真是个人才!” “可是接下来人才就变废材了。居然要把人家干掉!”黎雯摇头叹气:“真二!” 李义眼珠一转,突然大声道:“蚊子啊,以你判断,齐天门田梵勐的武功,与一刀相比,谁更好一点?” 一说到这件事情,顿时司马南、司马涵优和一刀等人的注意力全给转移了过来。司马涵优看了看一刀,再想一想记忆的田梵勐,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个棺材脸的武功是不错,但他毕竟还是一位年轻人,田梵勐可是天下三大隐门之的一派至尊,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果然,黎雯蹙起了秀眉,道:“若是情报无误,以功力而论,田梵勐可能还要在东方宇之上,一刀只怕不是他的对手!两人之间功力的差距,委实是有相当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若是正面相对,生死搏杀,一刀肯定不是田梵勐的对手?”李义故意问道。 “是!”黎雯道。 “既然如此,田梵勐就交给一刀了。一刀,我要你把田梵勐的脑袋砍下来,你可能做得到?”李义森然道。 “是!我一定砍下田梵勐的脑袋,献在公子面前!”一刀信誓旦旦的道。 这两句话一出,司马南与司马涵优都是大吃一惊,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还让他单独面对田梵勐?这不是逼着他去死吗? 李义看着司马涵优,微微一笑,道:“姑娘,刚才一刀冒犯了姑娘,我就让他接下这宗任务,作为惩罚;不知姑娘可还满意?” 司马涵优不由得张口结舌。 怎……怎么绕来绕去又把自己绕了进来?这么一说,这个棺材脸接下这桩必死的任务,居然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这,这从何说起? 司马涵优不由得结结巴巴的道:“李……太子殿下,此举似有不妥吧。” 李义沉声道:“那里有什么不妥?” 司马南见李义面色有些不愉,不由得向着司马涵优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住嘴。司马涵优忍了几忍,终于还是不忍心看到一刀为了得罪自己这件小事就让他送了性命,不顾司马南的脸色,急急的道:“可他纵然有错,你却也不至于让他去送死啊!” “送死?”李义诧异的挑起了眉毛:“姑娘何出此言?我只是交给他一桩比较有挑战的任务而已,什么时候让他去送死了?” 司马涵优为之气结,大声道:“本派掌门的武功比他高明百倍,你却让他去杀一个他根本就杀不死的人,这不是送死是什么?再说了,刚才他,他……他也没有得罪我呀,他也没啥错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话一出口,司马南脸色就是一蓝啊,居然指责一国的太子殿下,这…… “哦?”李义却似全不介意,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可惜了,本公子一言既出,从不收回!姑娘这话却是说的晚了,纵然是冤枉了他,他也非去不可。” “难道你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让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去送死?”司马涵优大声责问,目隐隐有些泪水,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和一刀吵了几句,居然把他逼上了绝路,而且无法挽回。一时间心乱如麻。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一刀皱着眉头,喝道:“又不关你的事,你乱说什么?果然是我心魔,竟妄图阻止公子派给我的任务!”一刀本见公子将作掉齐天门掌门这么刺激的任务交给自己,正爽着呢,却见司马涵优出言阻止,更摆明说自己不是那个什么田梵勐的对手,如何不恼! “你!”司马涵优想不到,自己的一腔好心,居然换来了这家伙如此的冷言讥讽!不由得一阵委屈,泪水在眼荡漾了起来:“你这人怎地如此的不知好歹!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北斗的星主啊?田梵勐的武功多高你知道吗?就凭你的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杀得了他?” 这句话出口,李义、一刀、李兰和黎雯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似乎是想笑,又竭力忍住。 司马涵优赌气的一句话,却正说出了一刀所最隐秘的身份! 世间人命操在手,天下风云尽北斗! 北斗星主! “北斗星主?”李义好奇的道:“难道司马姑娘以为,那个什么北斗的星主能够杀死田梵勐?我却觉得我的一刀更出色一点!” “他们两怎么能比,一个天上一片云,一个地下一点土,在这天下间,那里还有北斗星主杀不了的人吗?”司马涵优脸上泛起一股骄傲,仿佛她就是北斗星主一般,眼的神色,全是崇拜,说起了自己的偶像,司马涵优的眼全是小星星在闪耀,在这一刻,全然没有了那份冰山美女的气质:“北斗的星主,震慑天下,出手夺命,向不空回;就连大赵王朝的君主,也在他刀下一刀毙命!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杀气!何等的英雄人物!就这个登徒子,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千军万马之,北斗星主能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号称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的东方家,北斗星主大人仍然是来去自如,东方家上千高手束手无策!当年北戴横行霸道,天怒人怨,北斗星主大人替天行道,一夜之间灭绝北戴皇室!” 第638章 :牵红线,当红娘 司马涵优说的兴致勃勃,小脸上光彩夺目,说着,不屑的瞥了一刀一眼:“就他那张倒霉的棺材脸,能比得上人家北斗星主万一,也足可自保了。 若是本姑娘真要嫁人,就要嫁给北斗星主那样的盖世英雄!”说着看了一刀一眼,意思便是:就你这小样儿的,趁早死了心吧。 原来那位神秘的北斗星主居然是这丫头的人生偶像兼梦情人!李义为之嘡目结舌! 要说以往的北斗星主,貌似还真不是如今一刀的对手,毕竟一刀近来实力屡做突破,早就超出原来太多了,可是直接被贬成“地下一点土”了! 人生真是莫测啊! 熟知内情的李兰和黎雯紧紧的抿住了嘴唇,死死的板住了脸,唯恐只要稍有动作,就会爆笑出口。在这等时刻如果笑了出来,难免会大煞风景。 还是闷头看好戏的好啊。 一刀满脸发黑,吭哧吭哧的喘了几口气,闷闷的道:“那个啥,我说姑娘,那位什么北斗星主,顶多也就是个杀手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听得你这么一说,倒似是无所不能了一般。” “不过就是个杀手罢了?!”司马涵优顿时跳了起来,愤怒地满脸通红,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说得轻巧!自古到今,杀手刺客多了去了!可有哪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这位北斗的星主这样?出手向来没有不成功的,而且次次都是全身而退!来无影去无踪,以一己之力,玩弄天下人于股掌之!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知道,北斗究竟在何处,这位北斗的星主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样子!” “就凭这份隐匿的手段,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就拿李义公子您来说,装纨绔装到了一定地步,还不是露了馅?而北斗星主直到现在依然是神龙见首而不见尾!两厢一比,高下立判!更何况,北斗星主大人向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就是天下震动!这样的英雄人物,在你嘴里,居然就只是一个杀手罢了?!” “你是何居心?”司马涵优愤怒的看着一刀,一步步向前逼近:“你扪心自问,如果是你,你做得到吗?” 再逼近一步:“你能做得到吗?能吗?!” 又是一步:“如果是你的话,恐怕早就宣扬的天下皆知了吧?哼!” 一刀被她咄咄逼人的逼得退了几步,上身努力后仰,甚是狼狈。见她终于停下脚步,这才直起身来,愤愤的道:“不就杀几个人吗?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杀人就未必比他少!” 却也绝不会比他多。一刀心补充一句,自己和自己相比,能比嘛?再怎么比也是个平手啊。 司马涵优柳眉倒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担心了一下,不由觉得大大的不值;这样的家伙,活该他去送死!鄙视的看了一刀一眼,挥挥手无精打采的道:“别人顶多是吹牛,你简直是吹大象,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不要脸!看在李义公子的面子上,本姑娘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井蛙奎天,如何能知天河之大,你一个登徒子懂得什么?跟你争辩,没得降低了本姑娘身份。” “原来那位神秘的北斗星主,才是姑娘心目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物。”李义似笑非笑的道,说着咳嗽了几声,憋得实在辛苦。 司马涵优脸上一红,有些忸怩,但随即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恢复了冰冷,昂然道:“不错!北斗星主天下,笑傲江湖,乃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又何止是涵优一人而已?对这等英雄人物念念不忘的,大有人在!我心仪这等高人,有错吗?!” “原来如此!”李义笑了笑,道:“姑娘,那啥,我刚才说与那位北斗的星主见过,是真的,而且,也确实曾经与北斗合作过,从我安排的几次刺杀就可以看出来,我跟那位北斗星主是合作的。呵呵……,其实只要是大世家人,见过那个北斗的星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停住了。司马涵优顿时俏脸发亮,忘形的扑了过来,一连串的问道:“真的?你见过他?他长得什么样子?一定很帅吧?他有多高?他是不是脸上长年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他是不是浑身都带着逼人的杀气,锐利的锋芒?他是不是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般清高绝世,孤傲无比?他年纪应该不轻,如果没过四旬就好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刀狼狈的咳嗽起来。 司马涵优杏眼一立,横了一刀一眼,直接对李义道:“李义公子,你的手下怎地如此的没有礼貌呢!” “呃……呃……我会好好教训。”李义顿时也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肚子里已经是笑得肠胃都痉挛了,勉强才稳住声音,道:“至于姑娘所说的这些,我倒是没有太注意,不过,那位北斗星主尚算是一个看得比较顺眼的人物,挺有几分个性,至于年龄,貌似不是太大,估计还不到三十。” 废话,若是看不顺眼,我又怎么会将他留在身边那么多年之久的尽力栽培?年纪也确实不到三十,貌似一刀只比本公子大一岁吧,那就二十而已! 不过,李义总算明白了司马涵优这丫头这一脸的冰冷乃是怎么来的,原来是听说偶像北斗星主是个冷冰冰的人,这才自己有样学样的也冰冷冷了……这个问题,不仅是李义猜到了,李兰和黎雯也猜到了,连一边的司马南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这丫头自从几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原来如此!亏得家族还以为是齐天门如何虐待了她……追星族实在是太疯狂呀!李兰对着一刀挤眉弄眼,一刀满脸通红。 “不到三十?那岂不是很年轻?”司马涵优脸泛桃花,眼呈红心形,就像是突然了丘比特神箭,一下子抓住了李义话的重点:“真的哇!他他他……还那么年轻啊……??” “这一点,千真万确!我可以确定!那位北斗星主今年不但不到三十,甚至可能只在二十岁左右,而且,还没有婚娶。”李义庄严地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也从未见到有什么红颜知己在她的身边出现过!” “真的啊!”司马涵优有种即将要雀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哼!我就知道,像他那种盖世英雄,又岂会将一般的庸脂俗粉放在眼?” 司马涵优确实陷入了追星的魔障之,居然完全没发觉李义的说辞几乎就是前言不对后语,乱七八糟之极“是啊,也只有姑娘这般的倾城绝色,才能配得上那位北斗的星主大人啊。”李义表情真挚,一脸的英雄所见略同。 司马涵优顿时忸怩起来,期期艾艾的道:“人家也……人家也……”突然眼睛一亮,射出明亮的光采,求道:“李公子,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他一面?人家好想见见这位人俊杰啊!” 李义顿时皱起了眉头,两眼的苦恼,满脸的我很是为难,一副牛皮吹破了的样子:“这个……” “李公子肯定有办法的,嘻嘻。”司马涵优麻利的端过茶壶,一脸讨好的给李义续上了茶水,满脸的期盼。 李义心安理得的喝了口茶水,将茶杯放在桌上,司马涵优赶紧的再续满了,唯恐招待不周。 李义皱着眉头:“那人很难说话……” 一刀一阵汗,我对别人确实不好说话,可是对公子您……司马涵优快要哭出来了。 李兰和黎雯见李义玩的实在太过分,一左一右两只手同时摸到了李义腰间软肉,就要狠狠地拧将下去。 李义急忙做恍然大悟状,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是一家人,我就豁出老脸,帮姑娘这个忙了!再说,姑娘如此可爱,那位星主大人必定也会喜欢的。” “谢谢李公子,谢谢李公子,李公子真是好人!”司马涵优欢喜无限,一副心愿终于得偿的欣慰表情。 “不过……”李义为难的又吊起了话头。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这位兄弟去刺杀田梵勐,颇有些难度……,姑娘既然对齐天门很是熟悉,不知道……是不是能帮个忙呢?”李义一脸的不好意思。 “咳,这个……”司马涵优转眼就打定了主意:“没问题!他去行刺,也是为了我司马家,我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什么时候行动,叫上我就行了,嗯……只要他不是当场丧命,我总有办法救他出来!” 一刀翻了翻白眼。好嘛,还没开始行动呢,这位大小姐已经在想着怎么往外捞人了……,对心的偶像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如此……多谢了!姑娘的浓情厚谊,我当尽力让那位北斗星主好生报答!要不以身相许?”李义感恩戴德的道。 “没什么啦。”司马涵优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兴致勃勃的问道:“那……李公子什么时候能够让我……”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满脸通红。 “等此事结束,我立即与那位星主大人联系。”李义特意加重了星主大人四个字的语气,正气凛然的道:“姑娘应该知道,我李义向来是说一不二,言而有信的。” “那是……自然。”司马涵优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忍住了没有说。 “姑娘放心。”李义开始许诺:“那位北斗的星主大人与我乃是至交好友,对我的意见一向是甚为重视;我若是说什么,他必然会好好考虑,就算是我要给他牵牵红线什么的,他想必也是不会拒绝的,我必定会为姑娘美言的。” “真的!”司马涵优惊喜的叫了起来,双手互握,放在胸前,歪着头,满脸的遐想:“若是……若是……该有多……好…”突然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却还没忘了白了一刀一眼,心道:为了见到偶像,也只有便宜你这棺材脸了。哼! 一边,一刀手足无措,脸红如关公,几乎就要无地自容了……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太可爱了!”李义仰天大笑,手舞足蹈。 ………… “小伙子?你说他是个小伙子?真的哇!他他他……还是个小伙子……??真是太好了!哼!我就知道,像他那种盖世英雄,又岂会将一般的庸脂俗粉放在眼?”李兰凑到一刀面前,学着司马涵优的声音,一叠连声的道。 “你见过他?他长得什么样子?帅不帅?他有多高?他是不是脸上长年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他是不是浑身都带着逼人的杀气,锐利的锋芒?他是不是就像冰山上的雪莲一般清高绝世,孤傲无比?他是不是……”黎雯嗲声嗲气的轰炸着,笑得捂着肚子。 第639章 :玩弄权谋真的很累 “两位大姐,我错了,您们就饶了我吧……”一刀差点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狼狈不堪。。 “我现在才发现,一刀还真是个泡妞高手。”李义等人现在自然是在自己的帐篷里,而且还是压低着声音说话,向着一刀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厉害啊!不声不响之,就让人家小姑娘倾心相恋,果然是色狼的楷模。” “只可惜,这个色狼居然不会谈恋爱!”黎雯撇了撇嘴:“一刀,你也太没用了吧,居然把人家当成了心魔,还喊打还杀地……哈哈……可笑死我了。” 一说到这件事情,李义、李兰、黎雯三人同时捧著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良久,李义才收住了笑声,道:“一刀,机会都给你创造好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一刀挠了挠头:“公子,你说……我难道是真的……看上她了?真不是心魔作祟啊?” 李义长叹一声,捂住了脸。 “你看到她是不是觉得心跳的很快?” “呃……是。” “你看到她是不是觉得她很好看?” “呃……是。” “你看到她是不是觉得想要抱住她?” “呃……是…有点。” “你看到她是不是特别想要亲近她?” “呃……是。” “要是有别人想欺负她,打她,或者要杀她,你会怎么办?” “谁敢!?”一刀一声怒吼,杀气四溢:“我把他切成碎片!” “如果她嫁给别人,跟别人睡在一个被窝里……” “那不可能!”李义还未说完,一刀已经红着眼睛叫了起来:“她是我的!” “滚出去!” “啊?” “滚!滚滚滚!” “为啥?” “说了这么多,我问你,你看上了她还是她是你的心魔?” “呃……好像是我看上她了……” “那你还不滚蛋?” ………一刀狼狈万分的走了出去。 帐篷里,李兰和黎雯已经捧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呻吟着叫唤肚子疼。 “真是太……极品了。”黎雯抹着笑出的眼泪,躺在被褥上捂着肚子打滚。毫无半点淑女形象。 李义嘿嘿笑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将两女同时压在身下。 “啊……色狼!” “流氓……滚蛋!” …… “怎么样?不自量力,挨骂了吧?”一刀刚刚出去,迎面一张冰冷冷的俏脸,带着讥诮的神情,颇为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现在,司马涵优又恢复了她那从传说的北斗星主那里学来的冷冰冰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哼哼。”一刀咧咧嘴,不理她,向着自己帐篷走去。 “哼什么哼?不自量力,居然想去刺杀齐天门的大掌门!真以为自己是第一杀手呢?吹象大王!”司马涵优看着他的背影,道:“你最好做好准备,身上绑条绳索,到时候我救你也方便。” “田梵勐?”一刀并不回头,挺直着身子,背脊对着她:“不过就是一个先天巅峰而已!我要想杀他,一刀,足够了!”说完,一刀没有回头,稳稳的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涵优在听到他这几句话之后,居然非常反常的没有反唇相讥,她能够感受得到,一刀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平淡,但那强大的自信与笃定,却是呼之欲出! 听着他这么说,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司马涵优心突然泛起一个念头:或许他真的能够杀掉田梵勐?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暗骂自己实在是异想天开,田梵勐是什么人?那可是齐天门的门主,整个天下武林足可稳稳的排名前五的顶级高手!举世之间像田梵勐这样的人物,也就只有几个而已! 面前这棺材脸又是什么人?只不过是李义的一个手下,而且,年纪这么轻。他怎么可能杀得了田梵勐?这不是笑话么? “吹象大王,痴人说梦。”司马涵优低低嘀咕了一句,却没敢大声。突然想到,若是此人去杀田梵勐,若是当场被击毙了怎么办?如此一想,突然心又是一阵内疚,毕竟,是因为自己,他才接到了这么危险的任务! “无论如何,我决不能让他死!”司马涵优攥紧了拳头。“不管为了见到北斗星主还是不是,我都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死!” 李义舒适的枕在李兰丰美的大腿上,眯着眼睛,听着黎雯的安排。 “……五十五人,除去东南西北方面的四人,别院安置了受伤的两人和李兰五零,天罗留下十五个人保护皇宫的安全,和李家的安危;剩下三十多人都已经分头赶往东南。东南的情报系统已经全面启动,金玉满堂所属的力量也已经全力以赴,搜集一切实用的情报,一切,都在掌控之!” “东方家那边,燕郡方面我已经安排增兵十万,粮草辎重也已开始输运了,可以确保粮源的持续不断,不会有后顾之忧,毕竟这次有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刀真枪实战。东方家军队方面,已经后撤五里,正在迅地调兵遣将。但未明我方意图之前,相信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轻易主动出动。” “丧魂山边境,同样已经增兵十万。那边东方家的将领西门珊識同样是严阵以待,他那边自然不会妄动的。” “由蒙军师主控全局,从容调遣,滴水不漏,据我看来,确实没有任何一处有可能发生意外的地方。”黎雯汇报完毕,甚是自信的评断道。 在这等时候,李义几乎已经将所有的主力都调到了东南面,以对齐天门展开雷霆一击,永除后患;但越是这样,东方家那边就要显得更加的郑重其事,若是在这等时刻东方家突然出兵,难避免会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即使以李义目前的实力也未必吃得消。 更何况,东方家的三魂七魄刚刚被李义干掉,东方宇若是因此一怒出兵,那也是在情理之的事情。 所以黎雯采用了一招非常大胆的策略,干脆先发制人,在东方家行动之前,先行自己这边开始增兵,同时粮草辎重等战略物资更是源源不断的运送过去,做出一种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如此一来,东方家定会以为李家的神州帝国有什么大型的军事行动,疑神疑鬼之下,反而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弱国无外交,只有强国才能谈到外交,只要你足够强,任何人想和你发生冲突,也要掂量掂量! 而黎雯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也只是要争取两个月的时间,最多只要两个月,就已经足够了。届时,就算东方家真反应过来,相信也已经于事无补! “嗯,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李义想了想,道:“齐天门把持司马家多年,可以说司马家的人全在齐天门的掌握之。而我们此行的首要目的乃是为了司马家;至于剿灭齐天门反倒不是什么难事。但唯一的顾虑却是,若是齐天门自知大势已去,想要司马家人陪葬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司马家的人最终全死了,那我们就算将齐天门杀的一个不剩,也没有了什么意义,甚至会因此引动大规模的民变,毕竟司马家和齐天门在东南的民望是举足轻重的,必须保留司马家稳定民心。” “依你之见又该如何?”黎雯皱着眉头,道:“我曾经有过考虑,是不是先将他们接出来,可是,这样以来,无论多小心,也肯定有不小的动静,势必会打草惊蛇。像齐天门这种势力虽然并不放在我们眼,但若是他们化整为零隐入江湖,伺机报复,那也是一桩极为头痛的事情,是否应该两害相权,取其轻呢?!” “我明白你的顾虑,正如你所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样,在开始行动之前,先将司马家的几个主要人物保护好。安排人等专门负责这件事情,至于其他的人……”李义思考了半晌,终于沉缓的道:“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好!”在这一点上,身为局外人的黎雯却要比李义杀伐决断得多,对于她来说,司马家就算是死光了,那也是没有半点值得同情之处!自然是完全不在乎司马家到底会死多少人了。 她很清楚,李义口的所谓的司马家的主要人物指的是谁。这跟司马家原有的权力架构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关系,只是看谁与司马畅的关系更亲密一些罢了。 可以说,这次行动,虽然是为了东南三千里山河尽快的纳入神州帝国的版图,但也有很大的部分是因为,李义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伤心难过! 李兰温柔的笑了笑,纤纤玉指轻轻梳理着李义的头发,柔声道:“公子有这份心意,已经是非常难得了。畅妹妹若是知道了,心定然是感动的很。不过,若是一旦开战,要想将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从哪些穷凶极恶而有武功高强的齐天门门人手全部保下来,那恐怕就算是神仙出马也做不到的。所以,我们尽力了就好。便如公子常说的,只需问心无愧即可!” 李义和黎雯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兰,似乎是刚刚认识她一般。良久,李义微微一笑,将头又放了回去,脸上表情,分明是宽心大放的意思。 黎雯抿嘴一笑,道:“兰妹妹能说出这段话来,我才真个放心了。义哥的后宫有兰妹妹做皇后,定然能够管理的极好。” 李兰俏脸一红,道:“雯姐又来取笑我,其实雯姐才是后位的最佳人选。” 李义呵呵一笑,道:“兰儿,她可不是取笑你,乃是实实在在的称赞你才是,你是我唯一认可的后宫之主,这点是无人可以动摇的,明白吗?!作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是不能真正懂得舍弃,是无法坐好这个位置的。虽然我一直不赞成女人心狠手辣,但作为一个皇后,若是没有些手段,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今日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了你的能力。恩威并重,能得能舍,才是上位者!记住,你是我唯一认可的后宫之主!” 李兰垂下俏脸,仔细的思索着,似有所悟。突然笑道:“公子,雯姐也在这里,难道你不觉得,雯姐更适合坐这皇后之位吗?若是要我……我恐怕是在是做不来。” “若论能力,黎雯确实才是最佳人选。”李义慢慢的道:“可是兰儿,有一点你要知道,我和黎雯两人,对于玩弄权谋,都已经很累了!” “真的好累了!” 黎雯呢喃了一句,突然慢慢靠在李义胸前,脸上一片柔弱,这种表情,在黎雯脸上,还是第一次得见。 第640章 :病之原委 “大家一样,真的是好累好累啊,若是能什么都不想,单纯的跟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平安喜乐,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 李兰沉思着,眼射出怜贤歉然。她能听得出来,李义和黎雯,两个人心那隐隐的疲累,这绝对是有心而发,没有半点虚假。 她那里知道,无论李义又或是黎雯,玩弄权谋,已经足足玩弄了两世(上一世的家族)! 真的玩累了,玩乏了! 而黎雯,为了李义,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愿意筹划!但是唯独一点,那就是大权! 只要李义手掌大权一天,黎雯就决不允许自己掌握着相对的力量! 这或许是黎雯自己多虑了,但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黎雯知道自己若是真个手掌大权,难免会与李义起什么冲突。但在经历了前世的事情之后,哪怕是任何一点点寻常之极的不快,黎雯也不会让它存在于自己与李义之间!更何况是可能出现的猜疑? 黎雯自信,若是自己有心竟逐后宫之主位,谁与争锋?就算是李兰也难以抗衡,可是,真正成为了后宫之主,就算你无心理事,也不行了,因为后宫之主就算无心,也已经拥有了非常可观的权势,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以招来有心人的窥伺! 所以黎雯只能是在任何时候都只会以一种辅助的形式存在,而不会直接干预。 现在帮助李义如是,日后辅助李兰治理后宫、辅助李义治理天下亦如是! 再者,李义和黎雯,两个人都清楚,以李义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无敌的!若是说有人的能力能够威胁到李义,哪个人绝对不会是东方宇,更绝不会是还君公道!惟有一个人——黎雯! 若是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够杀死李义,只有黎雯! 若是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击败李义,只有黎雯! 论个人能力,黎雯才是李义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对手!也是最有资格的对手!无论是玩弄阴谋策划权谋,还是心计谋算甚至是做事的手法手段,黎雯,都与李义不相上下,某些方面,甚至犹有过之! 但是黎雯却已经注定永远都不会与李义为敌! 甚至任何的权势,黎雯都不会主动去碰。在这一点上,黎雯看得很透,也很聪明!为了李义痛苦了一生,更因李义的缘故,求着济公干爹后追着李义穿越到了这里! 在黎雯的心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李义更重要!无论是权倾天下,还是至尊红颜!在黎雯心里,无不可舍弃!但唯一不能舍弃的,是爱!是李义! 这是黎雯的心思,李义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李义同样清楚,以黎雯的要强,若是掌握实权,在某些决策上是肯定会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两人才智本就不相上下,而李义的任何的弱点,黎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比李义本人,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 李义的每一个表情,代表着什么心情,什么想法,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有着什么样的用意。黎雯清清楚楚!甚至,很多事情,李义根本不用说出来,黎雯已经发觉了,已经办好了! 倒不如现在,黎雯依然可以掌控这一切,可以监视,可以冷眼旁观,但却游离于权利之外,反而更加能够帮到李义。而且,黎雯自己,也更加的喜欢这样轻松写意的生活。 所以李义不会勉强她,相反,有时候李义故意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让黎雯去纠正,两人反而更加的享受到了一些难得的乐趣。 李义承认,自己现在是绝不会怀疑黎雯的,但,纵然是对每一个人,李义也绝不会相信自己可以说出永远这两个字。人是会变的。 李义不能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变。对于人性,李义认识得很清楚;所以,他认为,黎雯的这样的决定,乃是最正确的决定!就是这一个决定,保证了这一生,两人不再相疑! 而曰后有黎雯帮助李兰,李义的后宫,将牢不可破。 游离于争斗之外,身在局外,自然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当然,这样也有坏处,因为有黎雯这样的一个存在,后宫诸女始终抱成一团,处于绝对弱势的李义大帝终此一生,始终没有成功在自己的后宫之再增添哪怕任何一个女人……在这一点上,李义算是一败涂地!彻底的输给了黎雯,输了一辈子。不过,一个男人,能输给一个女人一辈子,那也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试问天下饮食男女,凡是能够幸福过一生的,无不是一方强势一方弱势;而弱势的一方必然有制衡强势一方的办法。 若是双方皆强,必会摩擦!若是双方皆弱,必是悲剧! 相互依靠相互制衡,强弱之间取得平衡,才是夫妻之道! ………… 东方家。 东方宇脸色铁青的看着东方扬,目的怒火如要焚烧天地。 东方扬的神色很是憔悴,但却是毫不示弱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目光在桀骜不驯之,却又带着一丝悲凉,一点失望和……陌生。 “全死了?三魂七魄,十个先天高手,全死了?赴援的四大长老……居然一个也没有回来?”东方宇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 “大哥,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东方扬呼呼喘着粗气:“大哥,李义与你的五年之约,天下一赌;这个豪赌天下的赌注,说来普天之下只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些人将之传为佳话。而我们东方家当日立国,李家也没有派人来捣乱,还送上了一份厚礼。可为什么到了人家神州帝国立国的时候,你却派人去施展那等下作的手段?刺杀,居然还放迷烟??大哥,老三我是个粗人,可我起码也还知道什么是投桃报李!可是您投的是什么桃呢?” “我们东方家,千年以来天下第一,为何却要做出这等事情?难道我们的千年世家,竟还不如李家一个新兴家族有气魄和度量?没得让人家看轻了咱们!” “放肆!”东方宇大怒,什么时候自己这个愣头愣脑的三弟也来教训自己了:“这些话,难道应该是你说的吗?争霸天下,成王败寇!此为古今之至理!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们最终胜了,又有谁会介意,我曾经施展过什么手段!反之,若是我东方家在这一场大战之败了,你以为,这个天下还会有东方家吗?!为了天下霸业,为了祖宗香火传承,我身为东方家家主,这么做有什么错处?莫要忘记了,你也是我东方家子孙!” “东方家子孙!香火传承?”东方扬悲怆的大笑:“大哥,若是东方家的香火传承需要用这等卑鄙手段才传承下去,那么……断绝了香烟也就罢了!” “混账!” “啪!”东方宇重重的一掌击在东方扬脸上,气得浑身哆嗦,嘴唇颤抖:“你你……你竟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小心我以家法治你!别以为你是弟弟,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 “家法?”东方扬大笑,丝毫不顾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肿了起来,突然瞪着东方宇:“大哥,你变了!你从什么时候起改变的?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什么时候改变了?我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东方宇脸上泛起青气,气怒交加,便要再打他一顿。 “大哥,有些事情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东方扬转过脸去,落寞的道:“当初我们三兄弟一起长大,大哥对我和的二哥的照顾,我们至今铭记在心。那时候,无论我们在外边出了什么事,大哥都会护着我们,兄弟三人好的跟一个人一样,经常通宵抵足长谈,家族里的长老们都说,从来没有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兄弟三人,东方家千年以来,只有我们这一代的三兄弟,没有出现权利纷争,更没有任何一个兄弟先行一步。”东方扬粗犷的脸上,满是缅怀和感伤。 东方宇低低一叹,脸上表情柔和下来,看着三弟脸上被自己打出的清楚地指痕,忍不住有些心疼,颤声道:“老三!” “自从大哥接掌了家主之位起,东方家蒸蒸日上,稳居罗星大6世家之首,我和二哥看着心也很是欢喜,竭力辅助大哥,唯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让人看轻了我们弟兄。我东方老三虽混,却也知道,大哥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家族,都是为了东方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慢慢变了,变了很多很多;变得功利熏心,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我和二哥不是不知道,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大哥。可是,涵澜的事情,真个让我东方老三的心都凉透了!” 东方扬突然狂暴起来,面容狰狞,压抑的叫道:“大哥!我心都凉透了!心都凉了,凉的透透的!涵澜她……她是我东方家的嫡系血脉!是你的亲侄女!亲侄女啊!你怎么那么忍心地对她、利用她?甚至不止一次的算计她的生命?算计她的终身大事?涵澜小时候,你也抱过她亲过她的,你也很喜欢她的!为什么你会这样忍心?” “三弟!我也有我的难处,我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宇沉声一喝,脸上泛起怒容,旋又颓然一叹:“不要再说了!” “不!我要说!我只说这一次!或者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能这样说话了吧!”东方扬双眼通红,瞪着眼睛,咻咻喘气:“你如此对待涵澜,可曾想过二哥、二嫂和我的感受?涵澜自幼痼疾缠身,我们东方家给过她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利用她?” “涵澜为什么会得这病?为什么?二哥、二嫂都知道,他们只是不肯说罢了!”东方扬粗犷的胸膛剧烈起伏:“十八年前,二嫂刚刚怀上涵澜的时候,大哥你也曾经大病过一场!你忘记了吗?你那天晚上吐出的血,在埋掉之后,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到现在都没长草!!!”东方扬突然狂吼了一声! “二嫂那时医术精湛,曾为你疗伤,为你解毒!她拖着怀着涵澜的身子为你炼药,药房里那种气味,能熏死人!那全是剧毒!大哥,你不要以为我蠢,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二嫂素来健康硬朗,可是在那之后,就此一病不起;生下涵澜之后,更撒手西归!她是为了给你疗毒死的!涵澜的病为什么会在胎里就种下了?为什么?你不清楚吗?若不是二嫂为了给你炼药,涵澜怎么会有阴冥体这种千古罕见的奇症?” 第641章 :发狂的局面 “不要再说了!”东方宇突然脸上青筋突突跳动,神情狰狞,大吼一声:“闭嘴!我让你闭嘴!” 门外守卫听见里面动静,凑近了问道:“皇上,可有事情吩咐?” “滚!滚得远远的!”东方宇大吼一声:“谁敢接近三十丈之内,杀无赦!” 侍卫吓了一跳,逃命一般去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又为什么不说,你能做得,我就说不得?”东方扬冷笑:“二嫂当年为了救你,自己死了,女儿得了不治怪病;而今,你居然如此的对待她唯一的骨肉?大哥!你是我大哥吗?你是我大哥吗?” 东方宇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肌肉扭曲了起来,痛苦的痉挛了几下,哑声道:“你……好,你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干脆,都说出来吧!” “我本就是要说出来!”东方扬一梗脖子:“别看你现在当了皇帝,可我该说还是要说!哼哼,大哥,十八年前你那一场病,只怕不是病吧?什么病能有这般毒辣?竟能奈何一个先天级高手,而且居然一病之后,性情大变?” 东方扬的声音悲愤,口气突然阴森了起来:“大哥,振东城北门外死人冢,这些年来,很不正常,经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尸体,而且,大哥似乎经常去北门,是么?” 东方宇旋风般转过身来,狠狠的看着自己的三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练了那门祖宗严令不准习练的邪功?”东方扬语如惊雷:“是也不是?” 东方宇沉默,御书房内的空气突然间变得阴森可怖,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呵呵呵……”东方扬悲怆的笑起来,“你不用回答了;其实我早知道答案了,以前我小,又很蠢,不懂事;所以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从慕容武博莫名其妙的死在你手下,我就知道了。慕容武博的武功纵然不如你,可相差寥寥,绝不至于让你就这般轻易杀死!更别说他在最后一刻突破提升,可你甚至没受伤,他就败了,而且死了。” “我说完了,你该咋地就咋地吧。反正我老三也看得开,大哥,皇上,哈哈哈……”东方扬疯狂的大笑起来。 东方宇的脸上阴森的吓人:“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还有谁知道?没有了,你可以放心了。”东方扬光棍的一笑:“除了我,没别人了。我谁也没说,这种事难道很光彩吗?可以让人知道吗?就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东方家还要脸!” 东方宇闭了闭眼睛,脸上掠过一丝残暴,眉毛渐渐竖了起来。 东方扬依旧满脸的毫不在乎,双眼赤红,重重的喘气;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悲痛,和失望。 东方宇霍然转身,一张原本儒雅的脸上青气弥漫,看着东方扬,高高的扬起了手。东方扬双手抱在胸前,紧紧闭上了眼睛。 东方宇脸上神色剧烈挣扎着,终究还是不忍,手掌举了几次,始终落不下来。终于颓然一叹,喝道:“来人!将三爷请入天牢,好好照顾!没有我的手令,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视!” 应声而来的侍卫面面相觑,惊诧莫名,却是人人不敢动手。做梦也想不到,皇帝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将自己的亲弟弟,武勇亲王关入天牢?? 东方扬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哈哈笑道:“天牢?那地方,可真是养老的好去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道:“皇上……皇上……不好了哇……” 两人都是一惊,均听了出来,这声音正是出自东方宇的夫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的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位一向稳重的夫人,一国之母如此的惊慌失措? 砰地一声响,殿门猛地开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年妇人带着风冠,旋风般冲了进来,满脸惶急。她身法甚快,看来本身的武功也是不俗。 “皇…上,不好了,宫里侍卫和宫女都造反了!” “什么?”东方宇身躯一震,这怎么可能?一帮阉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怎么居然会造起反来?一则没可能,再则也没什么道理啊! 东方宇顾不上追问究竟,就听到搔乱声远远传来,越来越近,皇宫之,几处火头夹着黑烟冲天而起,惨叫声,责骂声,打斗声越来越是嘈杂,愈显混乱。 东方宇大怒,喝道:“我去看看!”转身就走。 “我也去!”东方扬终究还是不放心,叫道,跟在东方宇身后。 东方宇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再没有开口说话,兄弟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 外面,整个皇宫之已经彻底地陷入了混乱之,到处都是嘈杂的纷争,而最让人惊异的是,那些所谓的造反宦官、宫女们一个个神情狂乱,手却根本没有任何武器,几乎就是用手脚牙齿在作战,但却一个个奋不顾身的跟一些武功高强的侍卫打斗在一起,状如疯狂,或者已经不能状如疯狂来形容,他们都已经货真价实的疯了! “竟是神智被迷!”东方宇一眼就看了出来。顿时心一阵难以解释的疑惑,要知皇宫大内之,范围甚是广大,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数量如此之多的太监宫女一起迷倒?而且情况还如此的严重! 可是,就在东方宇考虑的这段时间,场形势又起了新的变化! 场面虽然异常的混乱,但一众侍卫确实异常轻松地镇压着这场所谓的叛乱,毕竟制造搔乱的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根本不费半点力气。一抓一个将太监宫女们扔在了墙角,堆成了一团,如果不是人数众多,而太监宫女们又因为狂躁而悍不畏死,拼命反抗,估计混乱早就结束了,但场面已经逐渐受控了。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名侍卫正将一名宫女推倒在地,突然身子一顿,接着突然仰天大吼,双眼骤变血红,状如癫狂,霍的转过身来。 他身边的那侍卫正是他多年的兄弟,惊惶大叫:“黄三,你怎么了?” 黄三双眼血红,一言不发,神情挣扎了一下,突然刷的一声拔刀出鞘,一声大吼,将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刀拦腰砍做了两半! 一阵惊呼! 那黄三提着滴血的长刀,双目直勾勾的向着周围的同泽们看了过去,双目凶光闪闪。突然大吼一声,也不辨认,只知提刀乱砍,只眨眼功夫,竟已有数人为其所伤! “快杀了他!他神智已经迷失!格杀勿论!”东方宇沉声下令。 顿时十几柄钢刀同时闪着白光落下,黄三嗬嗬大笑,全然不闪不避,手大刀直直劈出,将对面另一侍卫的身子从头到脚劈做两半,但就在同时,他的身子也被这一阵乱刀斩成了肉泥! 众人呼呼喘气,均是惊诧不已,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等离奇的事情发生? 一片急促的喘息之,突然又有几个人粗声喘息,嗬嗬有声,眼睛也渐渐迷乱,终于也如王三一般跳了起来,钢刀长剑向着身边的同伴无情下手! 这次众人听到他们喘息之后,却有了提防,这几人未来得及造成什么伤害就被砍翻在地。 慢慢的,犹如瘟疫一般,粗声喘息的侍卫越来越多…… 东方宇突然运集全身功力,脸如青紫,地裂山崩一般大吼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是身子一震,东方宇身子一掠而下,手脚并用,砰砰蓬蓬连续的声音响起,所有的侍卫都被他一掌一个劈了出去,这股劲力,可让他们无法行动,却又不会危及姓命。 东方宇面沉如水,向着身后的几名东方家先天高手说道:“如这等大规模的迷乱,恐怕是水源出了问题。你们立即将御膳房控制住,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饮食,同时命令所有身具内力者抓紧时间,赶紧到我这里集合!务必要快,包括你们自己!另外,召集太医院的御医,看他们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马上去办!” “是!”几人情知不得有半刻拖延,如飞而去。 “好厉害的手段!”东方宇面色青紫,一阵狂怒:“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竟能令如此多的人都着了道儿。” 东方扬嘡目以对,以他的脑筋,到现在还未转过弯来,愣呵呵的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东方宇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道:“若是我所料不错,恐怕整个皇宫,已经所有人都了这种诡异地药物。侍卫们身居武功者,自有抗拒的力量,所以发作的较慢。幸亏是如此,先从这些丝毫不会武功的宫人开始发作,让我们有了一定的缓冲时间,否则,只怕今天晚上就没有了东方家!” “竟然如此严重!”东方扬大惊。 “你还在怀疑,看那边!”东方宇低声咆哮道:“那黄三,神智迷失,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若是你我兄弟也这样乱起来,东方家还能存在吗!” 东方扬毛嘴大张,说不出话来。 东方宇镇定逾恒,一道道命令流水般发了出去,他知道,此时紧急。一旦稍有延误,便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处事决断异常,一旦发现了这件事情,立即当机立断,将侍卫尽数击倒,再将东方家所有高手集,这样,便于治疗,也便于处置。 等到命令全部下达下去,东方宇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唯有等待。 东方宇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三弟:“老三,看到了吗,这就是别人对我东方家所施展的手段,依你看来,这种手段又如何呢?很光明正大吗?!这就是战争,无所不用其极的斗争!” “……”东方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大脑此刻还处在当机之,还没反应过来。 “此事,若是单靠外人,决计不至于造成如此恐怖的效果,东方家,定有内鬼存在!”东方宇冷哼一声,情势越是复杂险恶,东方宇反而更加的冷静起来,缓缓踱了两步。道:“关闭城门,从此刻开始,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 最后一名守在旁边的白带高手领命而去。 此刻,皇宫一片沉寂,血腥味氤氲浮动,虽是大天白日,却也显得无尽的阴森恐怖。 外面,搔乱声越来越大,渐渐的东南西北都有,宛如整个振东城都沸腾了起来。无数处火头,冒着浓浓的黑烟,从振东城各处升腾而起,犹如世界末日突然降临。 东方宇缓缓踱到窗前,脸色阴沉之极。 搔乱声越来越近,突然轰的一声响,皇宫外面砰砰乓乓的打了起来。 第642章 :有伤天和的药粉 一个黄衣统领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噗的跪在地上:“启奏皇上,二皇子殿下不知何故,突然调集兵马,正在围攻皇宫!” “什么??!”东方宇、东方扬、东方皇后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方才东方宇传令,皇宫守卫之,凡是修为在东方家黑带之下的,全部被捆绑一旁,等待救治,现在的皇宫,守卫力量只有寥寥不到一百人,怎么在这等时候却偏偏发生了兵变? 东方宇霍然转身,眉宇之间杀机密布!别人如此倒也罢了,自己的儿子居然也造自己的反!而且还是这个当口?! 东方宇一言不发,突然大步向外走去。 人影一闪,东方皇后双臂张开,挡在他面前:“皇上,你明明知道皇儿他……他说不定也是被人下了药,他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呀!……” “神志不清就能够调动军马攻打皇宫?攻打他老子?他可真有本事啊!”东方宇脸色冰寒:“若不是他念念不忘这皇位,又怎么会在这等时候攻打皇宫?哼!神志不清醒?越是不清醒,就越不可原谅!让开!” 见东方皇后仍然挡在面前,东方宇神色冰冷,脸无表情,突然啪的一掌击在皇后脸颊之上,砰地一声,将她直打出三丈之外,爬不起身来。而东方宇的脚步丝毫不停,坚定不移的向着皇宫门口走去! “大哥且慢!”东方扬飞身拦着:“这等大事,怎能草率?你明知侄儿非是本性所为?难道还要处置了他不成?” 东方宇眸子深处隐隐的燃烧着狂乱的火焰,他定定的看着东方扬,哑声道:“世人皆可反我、杀我;但唯独有那么几个人不成!你和二弟不成!我的儿子……更加的不成!” “可你纵然要处置他,也要先解了毒再说!”东方扬性子直爽,现在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急得满头是汗:“若是就这般……就这般……”突然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下两个字是杀了,想到这里,以他的神经大条,也忍不住浑身冒出冷汗! 那可是大哥的亲儿子! 突然远远的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声如雷震! 正是东方宇命令前来的东方家高手全部赶到了。 衣袂飘空之声不绝于耳,四面八方均有东方家高手到来,霎时间便逆转了局面,将一众反叛人等尽数拿下,只留下了一个披头散发双目通红的喊打喊杀的二皇子。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叛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千人,就凭这么一点力量居然想要攻入皇宫、改朝换代?单是二皇子手掌握的力量也应在两万人以上,怎么只出现了这么一点兵力?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东方宇缓步上前,脸色无喜无怒,慢慢走到自己的二儿子面前,突然反手一掌,狠狠地拍击在他脸上,啪的一声,二皇子口鲜血狂喷,一张嘴,十几颗牙齿整整齐齐的掉落下来,脑袋一歪,一声不吭的昏迷了过去。 “带下去!押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探视!有违者格杀勿论!”东方宇眼神锐利如剑,冷漠的、淡淡的道。 “报~~”又是一骑马狂奔而来,马上人浑身缟素,居然是服丧的装扮。东方宇瞳孔一缩,心泛起不详之意。 “报……皇上,三皇子……三皇子……他……”来人看到东方宇,滚鞍下马,浑身颤抖,居然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怎么了?”东方宇声音平静,但下垂的袍袖微微颤抖,语声之,也稍带了几分沙哑之意。 “三皇子……三皇子府侍卫不知何故,突然叛乱,猝不及防之下,三皇子已经……已经遭了毒手!”来人说完,以头抢地,放声大哭。 东方宇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身子无意识的缓缓后退一步,突然觉得自己面前一片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一共三个儿子,大儿子东方允陆早已遇害,二儿子今天谋逆叛乱,最后的三儿子竟然也在今天被人杀了!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刚刚苏醒过来的皇后娘娘如同一根朽烂的木桩,再度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丧子之痛的不止是东方宇! 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良久,东方宇悠悠回神,突然踉跄了一步,两侧东方家高手想要扶住他时,东方宇却突然自行站直,口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猩红色的鲜血…… 东方扬怔怔的站在一边,他对这两个侄儿虽然一向不喜欢,但此时见到他们如此下场,却还是觉得心痛苦不已。 “回……宫……”良久良久,东方宇哑声道。木然的转过身来,缓缓前行,身子,却已经有些佝偻。 此次振东城大乱,简直如同是群匪过境,大肆的烧杀抢掠了一番。损失之大,难以数计。好好的一座都城,竟然在数日间变得满目疮痍,再也无复旧观! 搔乱却是以东方家所在为心点,周围方圆十余里皆有波及。数千房屋被焚烧,数万人死于互相残杀,搔乱最为严重的心地带,更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家家痛哭,户户悲切!招魂的白幡举目林立,迎风招展,若是居高临下的看下去,定会以为是下了大雪。 而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发生!一切都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纵然想要找一位替罪羊出来顶缸,居然也是无处下手! 三天之后,搔乱终于平息了下来。 东方扬东方三爷这三天却是忙前忙后,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暴躁的吼声不时的震颤着大地。若说是在这时间之唯一一个得了好处的,就是东方三爷了。因为此事的发生,东方宇赦免了对他的处罚,让他主持大局。实在是经过此事之后,还能值得信任的人实在太少了。 东方家王国的臣,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动乱竟死了接近六成! 而东方宇也因为此事,躺在了床上。就算是再不想用东方扬,也只好用了。满城之,东方家的实权人物,只剩下了东方扬一个…… 东方宇的寝宫之,东方宇头上缠着一块白毛巾,似乎是病了一般,斜斜的躺在床上,神色之间,略见枯槁。 “皇上,问题出在本城的东玉湖;”一个削瘦的老者跪在东方宇身前,道:“微臣在得知此事之后,就即时控制了所有水源,在逐一查过之后,发现东玉湖湖水之,存在着大量的迷药。” “东玉湖?迷药?是否已经明了了药物的成分,该当如何解救?!”东方宇自语了一声,皱起了眉头。东玉湖便在东方家附近,湖水甚是清澈,乃是东方家和周围百姓的饮水主要来源,湖底有甘泉眼,湖水甚是清冽可口。 “说是迷药,或者也不是很恰当。”那老者斟酌了一下言辞,道:“这种药十分的古怪,饮用之后,会令人在一定时间之后产生诡异的幻觉,而且会令人极度的狂燥起来,勇气百倍产生,说之是胆大包天也不为过。”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东方宇一眼,继续道:“凡是服用了这种药,人心的**就会变得无法遏制,所有的一概行动,都不能自主,尤其是对心底最执迷的**更是无从抑制,只能凭着本能去做事,而且,完全不计后果。微臣……曾经在人身上试用过,一共试验了五人,其一人不知是无可发泄,还是怎地,竟将自己的妻子杀死,一人闯到青楼,公然强暴一名清馆人,一人携刀闯进上司家大闹,追斩上司,另外两人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了银庄抢劫……” “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药物!”东方宇倒抽一口冷气:“可有办法大量收集、复制?” 老者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启奏皇上,此药甚为奇特,微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东玉湖最多在一天之后,便会恢复正常,药性全消,届时迷乱的人群,也会恢复,如同一梦,所以此事……” “既然如此,依你所见,此事可是人为?”东方宇问道。 “在此之前,为臣从未听说过这种古怪药物;而且……据数千年的典籍记载,也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情。所以,微臣认为……”老者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道:“此事恐是天灾,并非人力所能及的。” “哦,这样啊……,你下去吧。”东方宇静静的向后一躺,闭上了眼睛。老者磕了一个头,躬身退出。 “天灾?怎么可能是天灾?非人力能及?”东方宇喃喃说了一句,脸上现出狠厉之色,喝道:“来人!” 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东方宇心一阵感伤。原来他一句话出,出现的必是魂魄兄弟之的两人,但是现在,魂魄兄弟却已经长眠在天罗,再也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两个,找机会潜入东玉湖湖底,仔细查看一下,是否有什么异常。” “是!” 两人离去之后,东方宇皱着眉头,细细的思考着,张口欲喊,却又闭上了嘴巴,突然感到了一阵孤单。自己在遇到如此大事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此事究是天灾,还是? 东方宇隐隐觉得,此事只怕与李义断不了关系。但是现在李义忙着开国大典,又在调兵遣将,如何能做下这事? 再说了,此时若是李义所为,如此大好机会,李义又岂能没有后手?这太不符合李义的风格了!若李义真有这种古怪药物,那世间又岂能再有敌手,只要在对敌之前,施放在敌方的水源之,还有什么敌人可以对抗?! 这几天东方宇装病,却在暗将所有的顶尖高手全部布置了下去,就是在等着这个所谓的“后手”,哪里知道竟然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这让东方宇原本极为笃定的怀疑也有些动摇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东方宇猜得还真是一点也没错,此事还真是出自李义的手笔!只是其的变故,连李义自己也是没预料到的! 李义在一次炼药之,非常偶然地发现了这种奇特的草,名为“黑罂草”,而且这种草的功能,居然与地球上的罂粟有些大同小异,但却比寻常的罂粟又要霸道很多,简直就是一种天然的迷幻药加兴奋剂!便令金玉满堂利用自己的隐蔽渠道大肆种植,收购。 上次到了振东城之后,金玉满堂恰在那个时候告知,这种草已经收集了整整一个仓库,李义便利用几天时间,将这些草掺和易粘草和溶水丹,全部制成了药粉;本想在当时就用掉,但觉得此物始终是有伤天和,便犹豫了下来。 第643章 :不可坐失先机 临走之际,李义拖着三大包药粉,用油布密密的包裹着,潜入了东玉湖,将这三包药粉埋在了泉眼之下,用巨石压住。( -- 就当是留了一个万不得已的后手。 若是到了最后时刻依然不能取胜,说不得也只好引爆这颗定时炸弹。 但此次东方宇在神州帝国开国大典之前搞得手段让李义竭斯底里的大怒起来,于是,立即命令飞鹰传书,通知振东城的金玉满堂所属,将油布撤掉,药粉尽数洒在泉眼之上。本来药粉入水,必会散失,但李义却加上了易粘草和溶水丹,使得这种药粉成了专门溶解于水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的古怪药剂!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若不是东方宇太过阴毒,李义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动用这般手段的! 随着泉眼之泉水的不断涌腾,药粉迅的散到了湖水之,正如李义所料,果然在振东城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前所未有的混乱! 但纵然是始作俑者的李义,却也还是低估了这种药物的恐怖效力! 因为这种药物,只要是内力有成之人,便能够凭借自身功力,强行忍住这股躁动,过不了一天,药性便会散去。所以李义以为,这些药粉,也就是让东方家出些笑话,小小地乱上一场罢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单单是这些药粉,竟几乎就毁掉了东方宇的东方家王国! 举世之间,能有多少内力有成之人? 更何况,李义实验药材的时候,乃是自己无意尝了一些,旋即运功,也就压了下去,所以才觉得此药不过如此而已。 但,就算是李义当年的功力,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及得上? 所以有意无意之下,便造成了东方家的这场大浩劫! 这却是李义始料未到的。算是歪打正着了。 可惜,这药粉已经没有了,否则以这药物为前锋,世间将再没有任何强敌难以征服! ………… 今天却是好风景! 春光明媚,东南风景如画! 李义骑在马上,口轻轻吟着描述天下财阀司马家千年风光的小诗,看着面前金光闪闪的碧波仙苑四个大字,不由得心一阵激荡,万千感慨油然而生。 若是司马家真个秉承祖训,绝不参与天下纷争,恐怕就算自己真的统一了天下之后,也依然无法奈何得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前有千古险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后有资源无尽,自给自足,永无匮乏之虞,纵然自己再不愿,再不甘心,也只能默许司马家的存在,徐徐图之。 要知司马家在东南,早已然是根深蒂固,民心所望,口碑极佳! 不错,李义可以利用炸药这项超时代的产物夺下险关,但引发大战,至少要一个理由吧, 若师出无名,妄动司马家,就必须掀起战争,若起战争,则不免生灵涂炭,而且,纵胜,纵然史书都是由赢家书写,但在短时间之内,也必然只会落得一个不得民心的惨淡结局。 但是,面对世间风云变幻,手掌绝大财富,复坐拥百万雄狮的司马家,终究还是无法抵挡那至尊天下的莫大诱惑,与齐天门勾结一处,欲问鼎江山。岂料连东南都没有走出去,便遭惨败,无法翻身的惨败!! 李义以数千斤炸药,一声爆响,山颓岳倒,江河倒流!使天险变成了天堑,就此一举毁点了司马家这只侵略部队,也彻底终结了司马家的霸主之梦! 时也命也运也? 司马南看着自家依旧如画的江山,亦是心潮澎湃。“遍地垂柳映春绿,富贵司马一千年”,这句话,正是司马家祖先遗留下来的,但直至如今司马南才知道,司马家富贵,并不在于这遍地垂柳,而在于人心!在于野心! 自司马家崛起直到现在,司马家雄踞东南,正好是一千年整!一年也不多,一年也不少!真的很凑巧,凑巧的令人惊讶,难道真有天数?一切皆是定数?! 经历了人生最震撼的大起大落之后的司马南司马二爷,再次回到家门前,心不自觉地泛起祖宗留下的这句话,忍不住泪流满面。 愧对先祖啊!他日身故复有何颜面相见先祖于地下?! 今日、以及之后,司马家或者仍能存在,却非是因司马家而存在,只因司马家的一个女儿而存在,将绝对不复往日的风光无限,至于独霸东南的日子,更是一去不复返了! 李义的身子隐在大斗篷之,随着司马家使者队伍,一步踏进了传说的“碧波仙苑”。 其时,夕阳西斜,残阳晚照之下,映得整个碧波仙苑都罩上了一层殷红色的氤氲之气,瑰丽无比,却也凄艳无比,无尽的风暴,就将由此刻起,暗暗的酝酿了起来。 “大掌门有令,令涵优师妹前去隐龙居一行,尽前往,不得有误。”一个青袍男子手持一块银光闪闪的令牌,突然现身众人之前。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司马涵优身上,对司马涵优身边位高权重的司马家二爷司马南竟然好像全然没有看见一般。 司马南心升起一阵冷笑,难道你们齐天门今日之后还是齐天门么?且让你小子最后嚣张一次! 司马涵优脸上泛起一丝不愉之色,对来人的无礼显然心甚是不耐,勉强道:“是,弟子谨遵大掌门谕令。” “涵优师妹,我们这便去吧。”青袍男子年约二十几岁,长得甚是英俊,但一双眼睛骨溜溜转动,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厌烦感觉。 司马涵优俏脸一寒,心泛起忐忑,心想这人如此无礼,不知那棺材板看到了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拔剑相向呢?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一红,偷偷的向着身侧看了几眼。突然心一醒,心道:我怎地突然在乎起他的感受了?难道我竟然…… 也怪了,一路之上,一刀如同一块冰一般紧跟着司马涵优,不即不离,两人正是南极对上了北极,可劲的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让人一接近两人身边,就觉得浑身嗖嗖的从骨头缝里冰凉一片,就算是身怀玄冥神功,已近大成境界的黎雯也觉寒战,更遑论他人。偏偏这俩人却全然不当回事,一路走来,竟似在有意无意之间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但到了此处之后,终于接受了一刀存在的司马涵优,却又突然的失却了他的影子。 就在这时,耳突然传来了一股游丝般的声音:“别乱看,我会跟着你前去。” 司马涵优几乎惊叫出声!聚音成线!传音入密!真没看出来,更没想到棺材板的武功居然已经到了这种高明的地步!这可是内力到了先天境界才能够使用的秘技啊。 心却是一喜,心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看来只要有自己相助,纵然事不成,逃命也是没有问题的。 正在想着这件事,突然耳又响起:“这家伙看着你的眼神让我很讨厌!一会他必是第一个先死的!” 司马涵优忍不住朝着天空翻了一个大白眼。这棺材板,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你自己能保住命就偷笑吧,居然狂妄之极的说要杀这个杀那个。真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看来他是吹象吹上瘾了,真以为自己是北斗星主啊?! 耳边就此寂静无声。 司马涵优向着司马南看了一眼,司马南呵呵笑道:“涵优,既然田老让你过去,那你就赶紧过去吧;身为后辈,哪有让前辈久待的道理?” 司马涵优答应了一声,跳下马来,向前走去。 那青衣男子嘿嘿一声怪笑,敷衍的拱了拱手:“司马二爷,告辞了。”未等司马南答话,就已经追着司马涵优扬长而去,委实无礼到了极点。 李兰隐藏在斗篷下的绝世容颜显出一丝轻视,低声道:“只从这年轻弟子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齐天门比之天下门,实在是差同天地,早已无法同日而语。如此门派,也的确是到了日暮途穷的时候。如何有资格与天下门同列世外三大隐宗?!” 黎雯赞同的一笑,道:“井蛙窥天,未知天河之大,如此骄狂,当有取死之道!” 李义轻声一笑,道:“既如此,那就彻底拔除了吧!传我命令,一个也不许走脱!” 李兰袍袖一抖,一道黑线从她袖飞出,贴地射出十几丈外,一声鹰啼,冲空而起。却是一只鹰嘴小鸟,李义一个盘旋,飞进重楼亭阁,消失不见。 “还君公道尚未赶来,是否还要等?”黎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齐天门死士三千,门派弟子还有数百,如此实力,若是正面硬撼,我们只怕难免死伤。” 李义淡淡一笑,道:“他已经来了。”目光抬起,看向不远处一颗古老的垂柳,极有深意的一笑。 “哼!李义小子,居然敢这般使唤起本座来了,你胆子不小哇!”一声冷哼从柳树上传来,李义还未答话,一道灰影嗖的一声从柳树上飞起,转眼就无影无踪。离去的方向,正是司马涵优去的方向。 随着这灰影的离去,残阳刷的落下,无边黑色便蓦然间君临大地! 李义笑了笑,摸着鼻子自言自语道:“这等免费打手,不用白不用啊。公道老兄,我只是不忍浪费资源罢了。” 转过身来,看着司马南,温声道:“司马二爷,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所谓事不宜迟,大变即将发生。一会尽量收拢司马家人员,向你所在方位集,以策万全,另请发下严令,令司马家众人千万不要插手到之后的争斗之。那样,你们司马家,或许还能保留几分元气。” 司马南嘡目结舌。 他早知道攻击会很快,也知道这一击必然是迅如雷霆,生死胜败就在一战!但却绝想不到,李义甚至不等司马家人作出具体安排,更没有与家主司马昭见面,就已经单方面发动了行动! 李义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司马二爷,此举或许有些仓促,可是,田梵勐已经召唤了司马涵优小姐前去,只要知道了天罗之事,无论他做出何种应变,都必然会有所行动,我们若是此时不动,便会坐失先机,这一点,司马二爷应该明白的。” 司马南当然知道,但他却认为严密防范、四方围追堵截之下,这个消息是绝对没有理由会泄漏出来的,就算田梵勐要了解之后有所行动,但也是需要一点的缓冲时间的;在这个过程之,司马家大可以紧急的安排一下,以增加胜算,也可借此布置一下老弱妇孺们去避难。 李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第644章 :惊天动地的一刀 世家门阀,终究不是江湖子弟!他们永远会以自己的一套来评价衡量别人。-- 不错,李家那边的消息保密工作做得确实很严密,可是李家大典胜利举行,间没有发生任何纰漏,这已经表示着齐天门在天罗方面计划的全盘失败,更没有任何消息传说,反而司马家二爷再在大典之后可以平安归来,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若使李义所料不错,只怕此刻的司马家人已经尽在齐天门掌握之,若是齐天门一旦行动,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这些人杀光! 若是非要等到齐天门首先动作,恐怕司马家偌大的家族到时候就会已经死的一个不剩了…… 江湖人的光棍狠辣,不是世家子弟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可以了解,可以接受的! 齐天门,非常清楚自己这边只怕已经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自己肯定是被司马家给卖了,若是连点鱼死破的手段也没有,那还叫齐天门吗? 齐天门门主田梵勐负手站立在大殿上,抬头默默看着对面齐天门历代祖师的画像,一动不动。在他背后,大殿两侧,数十位青衣人左右站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自今天早晨开始,田梵勐便感到了自己心莫名的烦躁之极,而且心慌慌的,没抓没靠,这种感觉难受之极,似乎是自己的痼疾这次要提前发作的样子……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烦意乱,平静的站着,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拢在袖的右手,早已经是满满的一把冷汗。 “都已经准备好了么?”田梵勐阴沉沉的道。 “都已经准备好了,司马家阖府上下共计七百三十六人,目前已经集在三个院子里,外面各有三百死士看守,更有本门高手严阵以待。若是一旦发生变故,属下可担保这些人在第一时间内人头落地!” “好,注意隐蔽,不要被他们发现。毕竟这只是揣测,若是……的话,还是有以后的。” “是!” “禀大掌门,司马涵优师妹已经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恭敬的道。正是负责去引领司马涵优到此的那青年男子。 “让她进来!”田梵勐眉梢一动,却不转身,沉声吩咐。其余六人身殉早在意料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还能活着回来,才叫怪事。而司马涵优的司马家身份,却是一个护身符。这也是田梵勐派遣司马涵优的原因之所在。 “是。”接着细碎的脚步响起,司马涵优一步步走进大殿。 田梵勐心越来越是烦躁了起来,心头的不祥的念头越来越是强烈。他依然负手而立,并不转身,仔细地听着,数着司马涵优的呼吸,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烦躁,缓缓的道:“涵优,你的呼吸不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次天罗之行,结果如何?” 司马涵优身躯一震,抬起头来。 “此次天罗之行……长老等人……”司马涵优按照事先敲定的鬼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全军覆没?”田梵勐眉梢一挑,冷笑一声,依然背对着她:“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连长老也未能幸免,你又有什么能力脱身!” “按照浪长老的指示,我没有参与这次行动,再说,他们也不会为难我。”司马涵优冷静的道。 “不会为难你……是呀,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田梵勐幽幽的说道,语气阴沉,不喜不怒。“如今的司马家,跟李家的关系只怕已经更胜从前了吧?” 司马涵优心一惊,道:“掌门师祖何出此言,李家夺我关隘,杀我万千兵士,囚我司马家二爷,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又岂有和解的可能?” 田梵勐缓缓转过身来,阴测测的看着司马涵优:“我刚才似乎只说了你们两家的关系更胜从前了,几时曾说过你们已经和解了?你如此急慌慌的辩白,又是什么用意?大抵是欲盖弥彰吧?!” 司马涵优顿时怔住,良久,才伤心的道:“若是师祖执意不肯相信弟子的汇报,弟子也无话可说。弟子自从蒙师祖恩赐,以莫大机缘拜入齐天门门下,修炼高深武学,此恩此德,天高地厚,又岂敢有丝毫背弃之念?师门与家族,一向鱼水相间,关系融洽。弟子心素来甚喜之,但如今师祖既然见疑于弟子,为免师祖疑心我司马家的合作诚意,涵优愿自尽于师祖面前,以证明弟子之清白!”说着刷的拔出剑来,剑锋倒转,向着自己胸膛狠狠刺下! 她并不清楚李义的计划到底会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唯一能做、唯一该做的也只有尽量地拖延时间,每多拖延过一刻,家人便获救、平安的机会就多了一分。如今见田梵勐疑心深重,眉宇之间更是杀机密布,只恐下一句话就是传令对付司马家! 所以司马涵优断然决定此计,兵行险招、以退为进,用姓命赌一铺。 若是田梵勐出手阻止,不允许自己自杀,证明他疑心还不是很重,起码还有缓和的余地,自然时间也就可以进一步地拖延下去,若是他不肯出手阻止,自己真个自杀身死,有自己前一番话摆在这里,田梵勐心也会再次慎重的考虑一番。无论如何,时间上都能多争取一分。 但,这次自杀的举动却是实打实的,绝对不掺半点花假的,更没有一丝的矫情装作。在田梵勐这等老歼巨猾的老江湖面前,若是还妄想耍个小聪明,无疑更加是自找死路。 所以司马涵优这一剑,快如闪电,已经带出了嘶嘶的风声,眼看就要刺入胸膛! 司马涵优脸上泛起一股凄艳的笑意,棺材板,永别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不能和你比谁的脸更冷了;不过,若是我一死能够拯救整个司马家,那我的死,还是值得的,这是司马家儿女之当为。只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你! 这一切的思绪尽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从她心头掠过。 这一切动作也是兔起鹘落,令人几乎目不暇接。而此时的一刀,还隐身在院外的大树上,纵有绝世身法,却也已来不及救援…… 长剑“刷”的刺入前胸,司马涵优明显的感觉到胸口一痛,接着就是一阵冰凉,似乎是一枚冰针从胸口扎了进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司马涵优自嘲的想着,突然感觉有些诧异:我怎地还能思考?还有意识?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去。 面前,两根枯干的手指轻轻捏在司马涵优剑身之上,似乎是丝毫没有用力。但司马涵优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剑却也只是刺破了自己的胸口皮肤,入肉只一分,便再也无法刺入! 田梵勐两根手指捏着剑锋,冷冷的看着她,良久,手指一松,那柄精钢长剑“哗啦啦”的变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地上。 田梵勐皮笑肉不动的笑了一下,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倔!说死就死,绝无犹豫!这些事情,讲明白了也就算了,至于要用自己的命来证明什么嘛?” 既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司马家是否已经投降了李家,那么司马涵优现在就还不能死,毕竟她是司马家嫡系一脉子孙,乍一归家,就告送命,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便是田梵勐之所以出手的根本原因所在,却绝不是因为什么怜才之念或者怜香惜玉、又或者是爱惜本门弟子之类的原因。 “多谢掌门师祖信任。出手救了涵优性命。”司马涵优也觉得自己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有种想要虚脱的感觉,原来活着的感觉是这么的好,我还有机会见到……他。 田梵勐终于露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温言抚慰两句,便挥手令她下去休息。 看着司马涵优离去的背影,田梵勐有意无意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可是司马涵优刚才那下自裁,确实已经用了全力,并无作伪,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吗?!就在千头万绪,计量万端之时,突然一阵激烈的烦躁的感觉从心底狂冲而上,田梵勐不由的重重的喘息了两声,双目顿时变得赤红! 终究还是要来了!这痼疾这几日一直有发作的前兆,虽几经压制,却是越压越烈,没想到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 重重的带着无尽的狂暴的喘息,和交错的纷乱气势,让正走在门边的司马涵优忍不住回过了头! 就这一回头,司马涵优看到了一幕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一幕! 明亮的灯火之下,空的一块空间似乎是诡异的扭曲了一下,一道黑影,犹如幽灵一般横跨了十几丈的空间,蓦然的出现在田梵勐身前! 这等快到了极点的动作,已经超出了武林所谓轻功的范畴,如此长掠进来,大殿上的烛光居然仍然是纹丝不动! 这人的行动,竟然没有发出半点风声! 一柄黑色的长刀,犹如魔鬼的诅咒,似乎从虚无突然幻现,出现在田梵勐的咽喉之前! 这一刀的霸道,犹如山乍迸,天突裂!这一刀的快,竟然快到了连长刀本身也来不及闪光! 虽然无声无息,却是惊天动地! 直到这时,这柄刀与它的主人依然是平静如山、深沉如海!如此夺命的一刀,竟然直到此刻仍未露出杀机! 田梵勐狂惊!在这充满了死亡、死寂、死气的一刀之下,突然感觉如坠梦魇,明明脑袋清醒无比,但身子却偏偏失去了指挥! 面对着惊天动地的一刀,田梵勐心刹那间竟然升起一种无法抵抗、不能抵抗也不愿抵抗的心情!不由一阵大惊,急醒转,长刀已经贴近喉结! 田梵勐亡魂皆冒,用尽全力,身子尽命地一扭,几乎将自己的脖子生生扭断,总算让过了长刀穿喉的结果!长刀刷的一声贴着他的脖颈掠过,一阵冰凉的寒气,激的田梵勐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冒起。 田梵勐身形猛地倾倒,借倾倒之势,身子急的飞射出去。逃命! 黑影一闪,寒光闪烁,黑色长刀不依不饶的追击而上,犹如跗骨之蛆;田梵勐刹那间连变七次身法,却始终无法摆脱,“噗”的一声,长刀闪电般刺入他的肩膀,其势之急,如电光咋现! 长刀刺入,血光未及迸现,田梵勐已经疯狂的再度退出七丈之外!黑衣人一刀得手,却未追击,仗刀而立,气机却是牢牢的锁定了正在后退之的田梵勐!冷冷沉沉、一言不发! 只有躲闪、逃避,没有反击! 面对这一刀之威,纵然是齐天门之主,也只能闪躲,不能、也来不及反击! 第645章 :不想后果,杀了再说 直到这时,他伤口的鲜血才细细的带着嗤嗤的声响喷了出来!他一条胳膊软软垂下,这一剑伤口虽然细小,但田梵勐心却已经是一片冰凉! 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一刀,入肉其实不深,但却已经在那一瞬之间将他的左肩琵琶软骨挑断,从刀的部位开始,一股锋锐的刀气在侵入的刹那便开始了四处的破坏,整条肩膀好像已经四分五裂,不再属于自己一般!这怎么可能,那一刀原本的目标根本是自己的咽喉,而自己拼命一闪,虽然不免招,但对方的准头也应尽失,为什么还可以如此准确的命自己的琵琶软骨,这怎么可能?! 直到此刻,大厅之众人的惊呼之声才来得及响起!一片嘈杂。-- 田梵勐猛提真气,封锁住自己的左肩,看向身前那黑衣人,又恨又怒,重重的道:“北斗星主?” 在这一刹那,田梵勐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如此轻功,如此武功,如此刀法,如此刺杀之术!面对的刺杀对象又是自己,三大隐门的一宗掌门,武林之的一代宗师!却仍有如此战果! 除了名震天下的北斗星主之外,再无第二人能够办到! “正是本座!齐天门大掌门,果然见识不差!”来人冷冷的笑了笑,冷峭的道。 此人正是一刀! 依然是黑衣蒙面,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利刃,直至此刻才开始散发着夺人心魄的杀气,手长刀刀尖下垂,刀尖上,一滴鲜血缓缓凝聚,啪的一声滴在地上。 大厅的空气突然“嘶”的一声,到现在才发出刚才那惊艳的一刀撕裂空间的声音!犹如飓风过境! 满堂烛火,突然全部熄灭。 一片暗黑之,那黑衣蒙面的身影更如是魔神降世,凛凛睥睨,满堂数十人,在他神威之下,竟无一人敢妄动! 大殿门口的司马涵优,只觉得芳心之轰然一震,顿时目瞪口呆! 一刀尾随在司马涵优身后,自从进入这隐龙居,一刀的神识便一直锁定在了田梵勐身上,但田梵勐先天顶峰的内力何等霸道,本身气机更是圆融一体,并没有半点瑕疵,不露半点破绽,内力修为之高,只怕犹在慕容武博或者东方宇之上。 一刀明知道田梵勐就在里面,神识也已经锁定了他,但田梵勐浑身气机与大殿几乎浑为一体,恢宏巍然,无懈可击!即使以一刀独步天下的刺杀水准,却也是难以找到丝毫的可供利用的时机! 但就在司马涵优即将要走出大殿的那一刻,田梵勐却不知何故,突然气机大乱,而且再也固守不住自己的心境,那浑然的气机突然乱了,而且是纷乱的一塌糊涂! 一刀大喜过望!这样的机会,对一刀来说,实在是千载难得的! 面容可以伪装,武功可以伪装,但,这种绝顶高手的气机,却是任何人也无法伪装的!一刀不知道大殿之内的田梵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这般的失常,但一刀也没有兴趣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知道,若要杀田梵勐,这便是最佳机会!只要能杀死田梵勐,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一刀是个刺客,一刀的任务就是刺杀田梵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杀了田梵勐,一刀的任务就完成了!所以一刀不必考虑去呼应大局!杀死田梵勐,就是对全局最大的帮助! 所以一刀当机立断,立即出手!果然一刀奏功!若不是田梵勐躲闪得快,只是这一刀就已经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至于说对方已经避过原本的目标所在,仍能重创要害,却要归功于李义的指导、一刀本身的苦修,若没有千百次的锻炼,如何能在电光石火之间,命原本不是目标的要害所在! 司马涵优如被雷击!整个娇躯摇摇欲坠。原来棺材板……原来他、他、就是北斗星主! 他竟然就是北斗之主!这、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我该怎么办? 四周气势压抑,人人杀气腾腾,但倚在大殿门口的司马涵优却是痴了。她俏脸晕红,眼波流转,想到自己曾经在他和李义的面前极力的恭维北斗星主,并且摆明了对北斗星主的爱慕之意…… 真真是羞死人了!司马涵优恨恨的跺着脚,小嘴嘟起,脸上又气又急又害羞,心却是如梦如幻还欢喜,一时间心掠过了千百个念头,在这刀光剑影之,竟然是芳心可可,迷惘彷徨之带着窃喜和窘困。 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他呢?我该如何和他说话呢? 这个可恶的棺材板!可恶可恶真是讨厌至极啦……司马涵优想到羞处,不由得一把捂住了脸。小女儿的情怀,如诗如梦如幻,却接触到了现实……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顿时充塞了司马涵优的芳心…… 刷刷刷,四五十条黑影反应迅的围成了一个大圈,人人刀剑在手,看着身处正间的一刀,眼皆是露出浓浓的忌惮! 在齐天门的总舵,数十名当世一流高手环绕之下,一刀重创足以在武林名列前五的齐天门大掌门!这岂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这等武功,如鬼如魅,不,应该远胜鬼魅! “世间人命操在手,天下风云尽北斗!北斗之主,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果然是名不虚传!!” 田梵勐哑声笑了笑,扶了扶自己的肩膀,淡然道:“在此等情况下,又是在我齐天门的总舵之内,能够一刀重创了我的人,又岂能是无名之辈?虽然这一刀多少有些取巧,但当世之间能有这般刺杀之术的,也就唯有北斗!北斗之,也就唯有星主能够做的到!” 他呛咳两声,目露出一丝自嘲之色,道:“若是北斗每一个杀手都能做得到,那也不叫北斗了!” 一刀眼睛看着刀锋,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是在讥讽本座乃是偷袭得手吗?” 田梵勐冷哼一声,怪眼一翻,道:“北斗星主,你也未免将我田梵勐看得忒小了!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有本事防备别人的偷袭,那就是自己没本事,死了败了,有什么脸面再去怪罪别人?” 他突然长叹一声,道:“当年我以童子之体修炼炎阳神功,进境神;但却是操之过急,在十五岁元阳初成之前,就已经到了第三层!未等第三层境界稳固,便服食了炎阳丹,结果身体尚未长成,元阳不能稳固,真火蹿升七窍,真阳之火反蚀,险些一命呜呼。师尊和几位师叔竭力相救,才保住了一条姓命。” 众人皆不知他所言何意,只有静静听着。 “但从那开始,却伤了经脉;随着炎阳神功一步步精进,经脉的伤痕却也是越来越是严重。到得近几年,炎阳神功终于大成,但那受真阳炙烧的经脉,却也便得更加难以克制。我修炼的本是元阳之火,却受火伤,若要恢复,只需散去全身功力,便可保无虞。只是那样一来,便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我身为齐天门弟子,若是没有了武功,岂不是生不如死?师尊当初曾言,终有一日,我会在这条经脉上吃个大亏,甚至送掉姓命!” 田梵勐哈哈一笑,双眼直视一刀,缓缓道:“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一刀微微一笑,对身侧明晃晃的一堆刀剑不以为意,只是看着田梵勐,目射出一丝讥嘲,道:“这也是理由!你认为,这就是你败的理由!所以,你嘴上虽说是看得开,但心却还是没有看开。就凭你这样的心境,你这一生,绝对不会再有机会攀上武学的巅峰!”一刀出口如刀:“因为这样的心境,根本不配!” 田梵勐脸色一怒,哼了一声,道:“北斗星主,你我立场迥异,这不用讲,但老夫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可以言明吗?!” 一刀冷笑,道:“田梵勐,你也不必再妄费心计,拖延时间了?你应该知道,今天你,死定了!也不止是你,今天实在有很多人都要死,黄泉路漫千古幽,但今夜上路,却是也不需愁寂寞的!” 田梵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面前的黑衣人气机锁定,杀机笼罩,若是自己稍微一动,必然迎来石破天惊的杀招,甚至是灭顶之灾,所以他身子不动如山,不敢稍动,却自顾的说起了话,妄图暂息一刀的杀心,目的自然不外是快的运转体内真气,等到有把握可以一举摆脱一刀的气机锁定的时候,便会突然发动,至少也要驱除左臂潜伏的犀利刀气,不至处于绝对的下风之! 但他固然在拖延时间,然一刀又何尝不是!若是换了以往的任务,一刀只怕连一句话都不会说,直接动手杀人,然后远遁。 现在的一刀却不能这样做,他要等,等李义,等还君公道的到来。 受了重创的田梵勐已经是自己的掌之物,气机锁定之下,就算他能飞天遁走,也将在刚刚飞起的那一刻死在自己刀下,一刀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一刀不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刚才那一刀,看似是轻描淡写,但却是一刀毕生的功力之所聚!尤其是在偏离目标之后尤自能强行锁定另一处要害,虽然一刀成功,但也损耗了不少的内力和极多的心力,时间每多拖过一刻,自己便会多恢复一分。彼时无论是脱身还是杀敌,都将更有把握! 眼角余光横扫了一眼围在自己身周的人群,即便以一刀的眼界、沉稳,也不免有些吃惊。这些人之的高手数量,当真出乎一刀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人群之有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似老态龙钟,但一双眸子精光闪烁,浑身气势强大,虽然尚比不上田梵勐,但也相差不远,单以内力而论,几乎就是慕容武博、东方宇的那个级数! 看来这便是齐天门内门最神秘的三位长老了!如此高手,齐天门竟能拥有三人,不愧是与天下门齐名的隐宗,果然了得! 眼下的情况是,一刀只要出手,自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绝杀田梵勐,但却并无十足把握可以应付随之而来一众高手的死亡围攻!甚至连远扬千里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大殿众人自然也看出来了这种微妙的情势,所以人人不敢妄动。唯恐自己一动之下,连累的大掌门先一步丧命。 双方都是投鼠忌器。 不,应该只有齐天门的人有些投鼠忌器的感觉。一刀却没有。凌一刀未动手,只是因为时机未至!对一刀来说,无论任何事情都不如李义交给自己的任务重要!包括一刀自己的生命! 杀田梵勐,这就是自己的任务!一刀从来没有考虑过,杀了之后会怎样! 杀了再说! 大殿上,一阵诡异的寂静。 第646章 :岌岌可危的一刀 局面异常的微妙,若田梵勐能在一刀出手之前,先一步驱除之前重创他的刀气,而恢复了本身大部分实力,便也拥有了可以应付一刀致命一击的实力,那时,就算一刀再出手,也为时已晚,所以拖延下去,很有利! 可惜田梵勐不知道,越拖延下去,危机才是越恐怖的,在他拖延的时候,一刀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刀也需要时间,等待李义、还君公道的到来,只要他们赶到了,即使田梵勐真的恢复过来了,又能如何?! 门口的司马涵优这才知道,当日李义所说的请她协助一刀的话,乃是根本就是跟自己开玩笑的,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笑!这种绝世高手之间的终极比拼,凭司马涵优的修为,只怕连近身一博的力量也没有,如何能够谈到帮得了一刀? 看着一刀如同天神一般卓立在大殿正,睥睨作态,一柄长刀压制着包括掌门田梵勐在内的整个齐天门数十名内门高手,居然无人敢动一动!司马涵优心突然用起了一股骄傲的感觉! 这就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呵! 这样的男子,举目天下,能有几人? 但骄傲之后,便是无尽的惶恐。-- 无论一刀的武功是如何的超凡入圣,但毕竟只得一人,即使眼下似乎大局在控,可是在他拼命搏杀田梵勐之后,几乎就完全没有半点从这大殿之出去的把握! 如果一刀不杀田梵勐,若是只欲全身而退的话,他锐气未泄,而田梵勐又处于驱除刀气的微妙时刻,齐天门此间人数虽众,却也未必能留得下他! 但一刀不能走!就算要走,也势必要等杀了田梵勐再走! 司马涵优心一阵慌乱,怎么办?怎么办?如何才能把这冤家在他刺杀之后救出来? 田梵勐看着一刀,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星主尊驾,此时你我双方皆清楚,我们乃是互相牵制,谁也不敢先动!若是我方先动,则我将先尊驾一步踏上黄泉,这后果我方无疑是承受不起的;然若是阁下先动,我固然要死,但是你也绝对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在五六十位先天高手的合力围杀,就算你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又如何?” 他目光闪动着,看着凌一刀,微微一笑,道:“依我看,我们不如同时罢手,交个朋友,如何?”田梵勐错判形势,想当然的以为一刀不出手,乃是因为投鼠忌器,顾忌周围的随之而来死亡攻击。将心比心之下,这位齐天门的大掌门,终于跟一刀谈起了条件。 一刀似乎在沉思,在考虑他说的话,田梵勐心一喜,道:“星主天下,威名赫赫,天下众人,谁不钦仰?而现在,我已重伤在星主手里,就算星主此时退去,也丝毫无损星主威名!星主乃是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作何选择才属睿智。” 一刀锋锐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冷冷道:“有一点你说的不错,那就是,你们先动,是你死!我先动,也是你先死!不论那方先动,第一个死的,必定是你!” 田梵勐冷哼一声,道:“但第二个死的,也必定是你!” 一刀面罩之后的露出的一双眼睛忽尔露出笑意。 田梵勐以为已经说动了他,心为之一松。却听一刀缓缓的道:“那倒未见得!” 田梵勐大怒,道:“我齐天门倾力一击,休说是你这北斗星主;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还君公道处在你现在的位置,也是必死无疑!” “哦?好大的口气!真的是这样么?”一刀冷冷的道。 与此同时,殿外夜空之一个声音悠悠的响起:“田大掌门当真好大的口气,本座却不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有什么力量可以杀死本座!?” 田梵勐脸色惨变!怎么会这样,居然是……他来了! 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来了! 天亡我也! 田梵勐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会背到如此地步!为了游说眼前天下第一杀手、北斗星主,自己不过就是提起天下牌主这位天下第一杀手来打了一个比方,以天下第一高手,压制天下第一杀手,这本是相得益彰的事情,哪想到居然这么灵验的就把这位大煞星给招惹了出来! 乌鸦嘴啊!我可真是标准的乌鸦嘴啊!田梵勐懊丧的几乎要狠狠地在自己嘴巴上打上几记!让你乱说! 可田梵勐已经来不及做这个忏悔了!因为,就在这一刻,外边的声音刚刚响起第一个字,一刀动了! 一动如闪电!一动若雷霆! 目标正是气机锁定的目标——田梵勐! 惟在气机的牵引之下,一刀仗刀而起的伊始,身子在大殿幻现了一下,突兀在人群一个穿梭,四周爆吼如雷,无数的刀剑纷纷闪着凛冽寒光,向着一刀身上砍下、刺下、削下! 无数凌厉的掌风对着那飘忽的黑影毫不留情的劈了过来,整个大殿心,突然如同爆炸了一颗原子弹! 一刀面色沉沉不动声色,对即将加身的刀剑恍如未见,他的眼,只得一人!田梵勐! 田梵勐长嗥般的怪叫一声,右手长剑脱手掷出,同时右手连推,劈空掌力在一瞬间发出七十九掌,同时身子向后疾退,极退后! 疾闪! 田梵勐一退十丈!身子已经贴住了大殿的廊柱! 再无可退,退无可退! 满大殿的刀光剑影,尽是出自齐天门的人手,如此豪华的阵容,如此奢华的攻击,竟未给带来田梵勐那怕一点的安全感觉! 他的眼睛向前突起,目光逐渐散乱,咽喉之嗬嗬有声,嘶嘶的向里吸着空气,却已经于事无补!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一点殷红鲜艳的流出! 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了一刀!足以致命的一刀!令其步上黄泉的一刀! 一刀身子游鱼般一滑,腿上一阵火热,已经了一剑。面前掌风呼啸,田梵勐的掌力已经到来,一刀身子一侧,斜斜一闪,长刀闪电刺出,瞬间收回! 在彼此气机锁定之下,无论田梵勐逃到哪里,一刀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他! “砰砰!”一刀在击杀田梵勐得手之余,豁尽本身超妙身法闪避来自对方的绝地攻击,可惜始终挂一漏万,左肩连两掌,痛彻心扉,肩骨一阵轧轧响动,令人牙酸! 突然他停住了追击的脚步,长刀瞬间爆起一个灿烂的光球,在所有人刚刚看到的同时,光球突然爆炸,无数的刀气四散射出,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一刀身子疾退,超妙身法再现! 只一退之间,一刀的身子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大殿的正心! 一刀身上,衣衫褴褛,刀剑之痕密布!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一刀身前身后,左右两边,已经有十个人躺在了地上! 但一刀身上的剑痕,却也不可避免地多了数十道!但诡异的是,一刀身上的刀剑之痕除了腿上有鲜血流出之外,刀剑痕最为密集的上半身,竟然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划破的黑衣缝隙之,隐隐透射着一缕缕金光! 一刀眼隐隐含着一丝感激。护身甲!那鳞甲龙的坚硬的外皮,被李义制作成了十几件护身小背心,一刀就分到了一件。 起初一刀死活不要,认为这东西没什么大用,由于鳞甲龙实在太过坚硬,穿在身上实在是太过影响了行动敏捷、身体的柔韧度,所以一刀坚决抵制。几乎引得李义发火、发下死命令,一刀这才勉强穿上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救了自己一条性命。 “护身宝甲!这混账有护身宝甲!”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几乎被气得吐血!眼看着对方就要被乱剑分尸,哪里知道对方身上居然还穿着这么一件宝贝! 怪不得这家伙浑身上下护的风雨不透,却惟独将这前心后背两大要害露了出来!原来是有恃无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质地的护甲,了数十名先天高手的合击居然全然无损,太夸张了吧?! 单凭北斗星主本身的武功,就已经是傲视当代!再加上这件刀枪不入的宝甲…… 在看到一刀浑身刀剑之痕的狼狈样子的时候,司马涵优只觉得心头如被大锤狠狠一击,眼前一站发黑,顿时五内如焚,几乎晕厥了过去!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他受伤了……突然满心都是这句话,司马涵优只觉得自己脑海轰轰作响,什么也不能思考了,心痛的直欲死去。 直到那白须老者那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吼,司马涵优才从心痛惊醒过来,看到一刀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司马涵优突然感觉心一阵狂喜,有一种立即扑到他怀痛哭一场的冲动!可惜,她不能,也不会如此的不智,若当真扑过去,只会成为他的负累,甚至是谋杀他的帮凶! 一刀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嘴唇,长刀如同狂风骤雨般再度刺出。 直到此时,田梵勐倚在廊柱上的身体才噗的一声滑倒在地,满头白发萧然,双目犹自大张,死不瞑目! “大掌门去了!大掌门去了啊……”一个号哭的声音嘶哑的大吼,顿时整个大殿之的人全都红了眼睛,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向着一刀扑了上来! “为大掌门报仇!”一人红着眼睛振臂高呼! “啊~~”众人皆如癫狂。纷纷狂呼扑上。 一刀顿时感到压力增加了好几倍。渐渐开始应接不暇,蹭蹭的声音开始响起,那是敌人的长剑击在一刀身上宝甲之上的声音,虽然不能击破宝甲,但那蕴涵强大先天真力的冲击的力道也令一刀难受之极,即使肉身表面无损,内部伤害还是有的! 左肩上火辣辣的痛,几乎已经抬不起来。田梵勐那两掌,毕竟不是这么好挨的!虽然有鳞甲龙宝甲护身,又有内力护体,但这位绝顶高手的濒死一击,仍然让一刀的左肩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刷刷几剑,又是一名齐天门的高手躺在地上,一刀的左臂却因躲闪不灵,又了一剑,鲜血汨汨流出。 黑色面罩早已不知去向,一刀的脸色清冷如故,眼神无悲无喜,浑身尽是杀气!一刀一刀的收割着人命,也一剑一剑的受着伤。 自从进入大殿,一刀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看过司马涵优一眼!因为,一刀害怕!一刀固然不畏惧死亡,却真的害怕自己再见到那绝美的容颜的时候,心会软,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刷!右腿再度了一剑,一刀身子一歪,几乎摔倒,但右手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刺出,将那刚刚伤了他右腿的年汉子咽喉飞割破! 一刀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第647章 :弃刀,弃命 司马涵优满脸是泪的看着那道左冲右突的黑影,心一片绝望!手长剑斜斜对着自己的小腹,若是一刀身死,司马涵优就将绝不犹豫的刺下去! 君死,我不独活! 司马涵优紧紧咬着嘴唇,握着剑柄的手,骨节已经变得发白! 一声龙吟般的长啸,一道青影闪电般掠入大殿,砰砰砰几声,围攻一刀的一众高手如同滚地皮球一般贴着地面滚了出去,口鲜血狂喷! 还君公道满脸郁闷,满心愤怒的掠了进来,大打出手,大开杀戒! 他除了刚才说了一句话之外,一直在外边看着,只等一刀支持不住的时候,看看这位冷面冷心的杀手会不会向自己求救,看看到了死亡的关头,这张目无表情的脸会不会改变,会不会有所恐惧! 但还君公道失望了! 一刀至始至终没有哼过一声,虽然明知道强援还君公道就在外边,随时可以插手相助,解去自己的危局,但一刀始终没有催促,没有求救! 自始至终,一刀的脸色平平,没有丝毫表情,越是到了越危险的时候,他的表情就越是冷静、镇定。。 。 不要说是还君公道希望看到的慌乱,就算是一刀的眸子之,除了杀气,也依然是一片清明!似乎,就算现在被乱刀分尸,一刀也能够保持着自己这副表情一般! 还君公道岂能不郁闷! 还君公道却不知,一刀并不是绝对不会求救,但是一刀这一生只会向一个人求救!哪个人就是李义!一刀的命是李义的,向李义求助,没什么所谓! 在李义面前,一刀可以尽情的卸去自己所有的伪装,或笑或怒或悲或怕,但除此之外,一刀就是天下间最骄傲的一个人! 哪怕是一刀自己一向佩服的还君公道,这位功参造化的第一高手,在一刀心里,也不陪自己向他求救! 资格,不够吗?那倒不是,若是公道也还不够资格,那就是违心之语,可是这就是一刀的心,决计不会向李义之外的人求助! 骄傲的人!骄傲的心!一刀!凌驾于天下除了李义之外的所有人之上的,一把刀! 拳打脚踢之声不断响起,还君公道犹如虎入羊群,大发神威!片刻之间十数名高手已经伤在他的手脚之下! “是天下门的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终于有人恐惧的大呼起来! 面对北斗星主,天下第一杀手的一刀,齐天门众人还有顽抗之心,拼命之能! 可是面对天下牌主,天下第一高手的公道之时,所有的抵抗之下就此崩溃了! 一刀诡绝天下的必杀一击,果然是斩立决,生死分明! 齐天门的掌门田梵勐身死! 一刀当以这一击为傲,这是足以轰动天下,名动乾坤的一击! 但这一击,却也引来了齐天门众人绝地反击的最强凶姓,人人都是奋不顾身,田梵勐的身故,令这些一向视田梵勐为“神”的齐天门人倍受打击! 相对的,一刀的那一刀固然成功击毙田梵勐,可本身损耗亦是相当的严重,又被田梵勐濒死一击反扑伤了肩头,陷入了苦战! 丧命只怕只在顷刻! 但,天下牌主还君公道的及时出现,却令齐天门人迷惘疯狂的复仇意志突然清醒了过来!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了! 他们可以不怕北斗星主,天下第一杀手,甚至有胆量尝试杀死这个第一杀手为掌门人复仇,可是他们却畏惧天下第一高手的还君公道,本来天下牌主的令行天下,自从未能击杀李义以来,威望日减,但这里面却不包括齐天门的门人,因为齐天门的门人很清楚一件事,当日齐天门绝顶高手十六人,合力狙杀还君公道,却被其独力击败,而且是正面击溃! 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所以没有齐天门没有任何一个门人愿意、敢面对这样一个决计无法匹敌的大仇!甚至连拼命、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一个盖世杀神,第一杀手!后面又来了一位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数十年的天下牌主,那是个齐天门没有人可以抵敌的绝世高手!而众人倚为长城的唯一支柱田梵勐却已经身死! 这场仗还如何能打下去? 三个白须老者强自镇定,奋力呼喝,令众人攻击,但人心已乱,再也无从收敛。不少人一边散乱的攻击着,一边东张西望,已经在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其实若他们不乱,一刀已处于强弩之末,公道势必要分心照顾一刀,只要众人合力,绝对有一拼之力,至少一刀是一定要陪葬的,可是此际人心离散,各有各想,如何能谈到什么合力围剿! 此消彼长之下,一刀与还君公道两人左冲右突,于人群之,惨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不断血淋淋的飞起,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更进一步打击着齐天门众人心残余不多的勇气。 眼看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和长辈们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尸横就地,齐天门研讨重大事务的议事厅也变成了血河地狱,这种极度的恐惧、还有死亡随时到来的阴森感觉实在让人不得不发狂!终于,一人忍受不住心底的恐慌,突然狂吼一声,长剑一扔,捂着眼睛向外跑去。 一刀手长刀一紧,对逃跑之人更不阻拦,却对留在殿的人痛下杀手!还君公道沉着脸,一抖手,将一个白发老者劈飞出去。对身边围着的七八个人狂猛的攻击。 随着第一个人的弃战,第二个、第三个陆续出现了…… 就在此时,齐天门三位内门长老突然相互看了一眼,心意互通,突然一声长啸,三人同时纵身而起,同时向着一刀发动了攻击! 三人多年共事,心念如一,三人也都明白,此刻齐天门人战意崩溃,再无任何胜算,与其勉强攻击完全状态的还君公道,顶多只能作到缠战,决计没有机会伤到他,一个不好,反而会作法自毙。但是,面前这个北斗的星主,在经过长时间的打斗之后,身受重伤,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反正齐天门的覆灭已经近在咫尺,索性拼命一搏,就算杀不了还君公道,也要杀了北斗星主,为大掌门报仇! 这一次的攻击,几乎是三老毕生功力之所聚,还未临身,那凛冽的劲风已经是逼得人难以呼吸。一刀久战之身,重伤之体,明显已经无力应付这样的攻击! 还君公道双眼斜扫,发觉了一刀的困境,顿时清啸一声,就要前去救援。 就在这时,一刀的耳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向殿门口走!” 一刀完全不假思索,一个翻滚,身子直直的向着殿门口闯去。 此刻离开他刚才所处的方位,而转向殿门口,等于是与还君公道拉开了距离,一旦有事,即使以还君公道之能,也未必来得及救援。而一刀又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之境,又离开还君公道这个强援的帮手,可以说是将自身陷于死地,十足的找死做法! 无论怎么说,向殿门口冲都是一件糊涂透顶的做法! 若是别人让他这么做,一刀非但不会照做,只怕反而会转身给这个人一刀!惟有刚才说话的那人却是例外,只要是这个人的话,就算前面真的刀山火海、森罗地狱,一刀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李义!一刀已经听了出来,这正是李义的声音。 所以一刀毫不迟疑!就算殿门口真是刀山火海,有这么一句话在,一刀也是毫不犹豫! “小鬼!你昏了头了,往那里去,要找死不成吗?!站着别动,本座自会护你周全!”还君公道砰砰隔开几柄刀剑,一转头却发现一刀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齐天门围攻众人虽然人心已趋崩溃之地,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崩溃了,公道也还是人,不是神,超出人力之外的事,他也还是做不来的! 店门口除了那个看上去吓得六神无主的小丫头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人?这个时候冲到那里,而三大长老的剑势已成,不死不休的追杀过去,自己这边鞭长莫及,这不是找死吗? 不说还君公道的郁闷,三大长老见一刀突然晕头涨脑一般,居然躲避错了方向,不由的同时心大喜!气机锁定之下,三人同时转身,长剑闪电一般劈了下去! 也许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为掌门人报仇的机会了! 以一刀此时的实力,能勉强挡住其两柄剑就已经是他的极致,但第三个人的剑,却已经是说什么也躲不开了。 一剑必,一剑必死! 一刀脸色平静,长刀斜举,淡然的迎上。公子既然让自己到这边来,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只要公子来了,就算是自己想死,只怕也是死不成的。 所以一刀很有信心自己不会有事! 但一刀却没有想到,李义居然没有出手! 第三剑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一刀的脖颈,狠狠地劈下! 一刀心忽尔闪过一丝绝望: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此时,一刀都没有发现,自己这向着殿门口的一退,已经退到了司马涵优的身边。 眼见一刀危急,命在顷刻,司马涵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全然不理会自身实力的微弱、渺小,突然全力一挺长剑,娇叱一声,火花四溅,只感觉浑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在砍到一刀脖颈之前,死死的封住了来剑的走势! 不自量力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狂猛的内力透过长剑凶猛的压过来,司马涵优顿时感到浑身骨骼欲碎,五脏俱焚,樱桃小口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只这一剑相拼,她便已经受了极严重的内伤,但却是倔强的丝毫不退,咬着牙关挺着长剑,寸步不让! 她的这一剑却有了她预期的效果,一刀无事! 一刀身子一旋,脱出另外两剑的威胁,猛然间惊见司马涵优嘴角的鲜血,心突然一痛,一声嘶吼,长刀闪电般地脱手飞出,如神龙夭矫,横掠半空,噗的一声,从那正与司马涵优对峙的白须老者的胸口穿入,后背穿出,带着一溜血光,狠狠的插入了大殿廊柱! 天外神龙! 这一刀突如其来,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位以刀为生的大杀手,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掷出了手的长刀! 弃刀岂非等于弃命?! 第648章:如此救人…… 然就在一刀掷出长刀的同时,司马涵优手中的剑终于受不了那内力的压迫,片片粉碎。司马涵优七窍之中同时流出鲜血,软软的倒下,这还是一刀掷剑及时,及时击杀了那白须老者,若再晚一瞬,司马涵优必然香消玉殒,命丧黄泉。 一刀身子一滚,一把拦腰抱住伊人,接连翻滚两下,险险逃过另一位白发长老追击的长剑。 那白须老者手中长剑噌的一声斩在地上,他胸口被一刀的长刀洞穿,早已再没有任何生机。这一剑斩下,只是临死前的惯性动作而已。随着长剑,他的身子也缓缓扑倒了下来,静静不动了。 大殿外,暗影中的李义长长舒了口气,喃喃笑道:“终于是没让我失望。这司马涵优配一刀,我也算是放心了。”手掌一松,两枚小巧狰狞的奇怪暗器在月色之下闪闪发光,若是刚才司马涵优不去救一刀,李义便会在最后时刻出手! 但司马涵优冲出去了,虽然因此而受了重伤,却也获得了李义的信任和一刀的感情! 李义苦心筹谋,在发现一刀对司马涵优的心意之后,先是一步步用言语挤兑的司马涵优掉入陷阱之中,然后费尽心思,借着所谓的北斗星主的威名,让司马涵优对一刀产生小觑之意;然后更让司马涵优配合一刀行动,让她意外震惊的发现,自己这个没怎么看在眼里的人,就是自己的心中完美偶像! 这样一来,有前面的轻视做铺垫,女孩儿的心思便会陷入一种异常微妙复杂的情感之中,有歉疚,有好奇,还有就是……亲切。因为司马涵优在轻视一刀的过程中,一刀并没有做什么。反而显得一刀更加有君子风度,高人雅量。 及至最后,让她见识了一刀惊天动地的神功之后,再巧妙地安排一出“美女拼命救英雄”的好戏,那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这样一来,让一刀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疙瘩大大的承情了一回,岂能不更加死心塌地?而司马涵优就算以前对一刀没有什么好感,但在这共同经历了生死之后,心中也会变得很微妙。 而这时候一刀再来个死缠烂打…… 李义嘿嘿的一笑,甚是得意,摇头晃脑的道:“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啊!嘎嘎嘎……”看得出来,李大公子对自己的设计还是极为满意的!应该是满意之极! 随着这样的设计让一刀受了重伤,让司马涵优也是伤重之极,但……以李义的绝世妙药,和还君公道这样的医中圣手在,只要不是当场咽气,那就是想死都死不了啊。 说到一刀的重伤,李义咳了两声,颇有些心虚。因为他本打算若是一刀居然能够毫发无损的出来的话,就算自己亲自出手也要让这家伙吃点苦头,好让美女有出手的机会…… 外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七八条黑影,对着从大殿之中逃出的齐天门门人展开大肆屠杀!远方,有三处方向火光先后冲天而起,喊杀的声音隐隐可闻。 一刀嘴角挂着血丝,抱着奄奄一息的司马涵优从殿中一个翻滚逃出,这位一向是冷血冷面的大杀手,此刻脸上已经是一片惶急。在他身后,两名白须老者红着眼睛,不顾生死的追击而至! 李义冷哼一声,计划已经完成,这两名白须老者作为临时演员,也可以下台一鞠躬了!李义又怎么会容忍他们在自己面前伤害到一刀? 刚才是为了作戏做全套,现在再让他们伤到,那就是白痴了! 身子一飘而起,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飞临上空,双腿鸳鸯连环踢出,手中长剑洒下一片星雨,在出手之后,李义才好整以暇的怪叫一声:“啊~打!”颇有几分一代功夫巨星李小龙的风采。 两名白须老者眼中心里全是一刀这位北斗星主,这杀了自己宗门大掌门又杀了自己兄弟的大仇人!直欲将他剥皮抽筋而后快,眼中那里还顾得上别人?当然更不会想到头顶上居然有一人蓄势以待多时了! 而这人却有比北斗星主还要更可怕! 砰砰两声,两人都是胸口中脚,一路跟头连天的倒滚而回,一路翻滚着一路喷出鲜血,中脚之后,两人才听见李义的那一声大喝,顿时险些就这么气死了过去! 如此一位绝代高手,居然能够使出偷袭这般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真真是气死个人!若是正面对决,两人固然也要一样会落败,这一点从来人的气势就可以看出来,但令两人气破了肚皮的是,这人居然连正面对决的机会也不给自己! 这简直就是最大的羞辱!纵死也难以洗刷的羞辱! 两人极为愤怒的喷着鲜血一路滚回去,想要骂人,但却止不住口中的鲜血,骂不出声,好不容易停止了翻滚,两人第一件事不是翻身而起,而是同时抬头,看着这偷袭的人物,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一起张开血淋淋的嘴巴,就要大骂出口。 哪知道声音还未出来,一蓬灿烂的光雨又将两人整个笼罩! “卑鄙……啊!……”临死的惨叫。 “无耻……老夫不服……啊~~”不甘的惨嚎! 李义冷哼一声,破天剑在两人身上衣服上擦了擦,不屑一顾的道:“谁让你服了?我只让你死就行了!你倒是想服?老子还不收留呢!” 这时,一刀抱司马涵优冲了过来,慌乱的道:“公子,怎么办,她…她她……伤得很重。” 李义惊异的“哦”了一声,伸出手指,搭上司马涵优的腕脉,内力透入,细细探查。 司马涵优的内力自然与那白须老者相差甚远,几乎就是差共天地,双剑相交虽暂,五脏六腑却依然大受震荡,偏偏她为了一刀的安全,便连退身卸劲也未肯退,凭娇弱的身躯,硬生生的承受了这股巨力! 若不是那白须老者激战半天,锐气早失,这一击还真说不定会怎么样。但现在司马涵优到底只是昏迷了过去,要说伤势虽重,但却是没有生命危险。本来以一刀的修为不至于看不出来,不过所谓关心则乱,一刀本身又不通医术,也就真的看不出来了。 李义严肃的搭着脉,一脸的忧色:“一刀啊,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司马姑娘的伤势,十分的不妙哇。” “啊?!”一刀顿时呆住了,顿时如丧考妣。连肩膀也垮了下来,眼圈也红了。 “司马姑娘的伤势,可全是为了救你,唉……奈何红颜总是这般的薄命啊……唉……”李义沉重的脸色,就好像司马涵优马上就会身死,再也没有救治的希望一般。 “公子,你手段通天,求求你,救救她!对了,还君公道乃医道圣手,要不我去求他?!”一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个伤啊,公道也未必可以救治的,不过若真想救她,倒也不是不成,不过……这其中却有个极大的难处。”李义沉思着,似乎在竭力想办法。“而且,会大大的损耗功力,而且,须是童子之身方可……” 一刀一听有救,顿时整个人活了过来,口不择言的道:“公子,我是,我是童子之身;我也不怕损耗功力,我我我……还是那啥……处男。” 一听这话,李义几乎笑喷。但为了心中大计,强行忍住,憋得格外辛苦。 偷眼一瞧殿中,还君公道此刻已经控制了整个局势,外面的几个李家的高手也已经清理了所有外逃的齐天门弟子,正杀进大殿来。 李义眼珠一转,道:“司马姑娘这伤,只有一个救治办法。须得童子之身,先天之体,纯阳之力,以口相对,将本身的纯阳内力渡过去,在她全身经脉游走一遍;同时,内力每到一处穴道,须得以手掌贯注纯阳内力按摩其周身穴道,加速血液的运行和内力的畅通,打开她郁结的经脉……” 那岂不是要摸遍人家大姑娘全身?在这同时还得嘴对嘴?! 一刀越听脸色越红,不由得手足无措,道:“公子……这这……这个…那个…” 李义一瞪眼,一脸的道貌岸然:“难为情啊?性命重要还是名节重要?此时只有你能够救她,公子我早就不是童子之身了,有心无力……咳咳咳……,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一刀唯唯诺诺,竖直了耳朵听着。 “……同时,她身上的伤势会随着穴道慢慢的溢出,注意!在这个过程之中,她的肌肤与空气必须保持绝对畅通,内力之毒一旦溢出,必须立即流散于空气之中,若有衣衫阻挡,便会回攻心脉,到时便神仙也难救了。” “还要……还要除去全身衣服?这……”一刀结结巴巴,两眼发直,满头是汗。 “然也!这个却是必要的!”李义严肃的道:“一刀,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再说,司马姑娘又是为了救你才会这般……当然,你若是觉得实在为难,就算了!让她保持着冰清玉洁的身子入土,那也由得你,自己选吧!” 一刀顿时满脸涨红,呐呐的道:“我……我怎是那种人?司马姑娘为了救我才会如此,我怎能见死不救?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李义轩眉一笑,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肃容道:“那你还等什么?此事刻不容缓!这等内伤凶险之极,多拖一时就多一份的危险,你且快随我来,找个安静的去处,由你来为司马姑娘疗伤,我为你们护法。尽快让司马姑娘脱离这生死一发的危险境地才是紧要!” 还君公道即将完事出来,就凭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端倪,李义可不愿意这位医中圣手贸然插话,打断了自己的绝妙安排。 再说了,司马涵优内伤虽重,却也不是什么绝对致命的伤势,万一自己醒了过来…… 果然,如此一说,一刀顿时焦急起来,看着司马涵优的脸色,一刀顿时觉得佳人的脸色似乎又难看了一分,呼吸也是更加的沉重,细如游丝了…… “单单是刚才那些还是不够的,那些也只能勉强保住这位姑娘的性命而已,一个不好,还会有严重后果,说不定便要瘫痪一生!”一个清朗的声音冒了出来,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憋得很辛苦,正是还君公道。只见他一脸的治病救人的圣洁光彩,缓缓的道:“若想令她在事后安然无恙,那么在治疗的时候,就一定要来个阴阳调和,天地交泰,元阳与元**乳交融,方可保万无一失!” 一刀大惊:“啊?此言当真?” 李义狠狠瞪了还君公道一眼,骂道:“yin贼!” 公道微微一笑:“说你自己的吧?!一刀,我告诉你,其实啊……” !! 第649章 :精锐可怕的实力 李义立时一蔫,打断公道道:“一刀,刚才是我考虑不周,公道前辈所言才是万全之法,快跟我走,找一僻静之地施救,迟恐生变。。 。 ”说着拉着一刀,再也不给还君公道说什么,匆匆而去。 两人身影刚刚离开,还君公道严肃的脸色突然变得万分精彩有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自语道:“这个李义,真是太……有才了!” 齐天门宗门,一个偏僻的小房子,门窗紧闭。李义谨慎的在距离房子十几丈外巡视着,一边鬼鬼祟祟的竖直着耳朵。 里面,一刀似乎在犹豫,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李义眉飞色舞,忍不住双手一拍。良久,一刀喘息了起来,似乎很费力气,李义捂着肚子,无声无息的狂笑,笑的脸上的肌肉都痉挛了…… 突然,“啪!”的一声,似乎是某人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一个又羞又气的女声响了起来:“……yin贼!你在干什么?!” 一刀慌乱的声音:“我我我……我在…救你…我我…你别误会…你受了重伤,一定要这样才能救得回来…我我我……” “嘤嘤嘤……”女子细碎的哭声。 “我…那个我……我那个我……”一刀似乎在试图解释,却又结结巴巴的说不成话。 “你这样,让我以后如何有脸见人?呜呜呜……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女子的声音很是悲切。 李义挑了一下大拇指:高!真是高!比高老庄的还要高!能在此时说出这句话来,当真是恰如其分。 房的一刀吭哧吭哧的结巴了半天,才挣出一句话来:“我我……我真是为你……疗伤……”越说声音越小,越是觉得自己理亏。此时的一刀,才突然有些反应了过来: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疗伤的啊…… 不过刚才一刀关心则乱,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合理不合理了…… 一听这话,女子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满是委屈和愤怒:“疗伤?你这般疗伤,污我清白,我还不如死了的好!呜呜呜……我可是好人家的闺女,岂能让你如此轻贱糟蹋?你这个……yin贼!” “我真不是yin贼!”听得出来,一刀有些气急败坏了:“我我我我…要不…我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女声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外面的李义不断的眉飞色舞,击节叫好。 “我……我娶你做老婆,做我老婆,行了吧?”一刀狼狈万分的声音;李义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这个心腹手下的头上已经是一头冷汗了。[ ] “你……yin贼!你你……居然好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本姑娘很稀罕你吗?哼!……这么不情不愿的……”女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娇嗔,还有几分羞意,却还是以怒气冲冲的口气道。 “不……不吃亏……我没吃亏,不吃亏。”一刀语无伦次:“我……我赚了……” “嘤咛!”一声羞极的声音,低声教训着:“这是做买卖吗?什么赔了赚了?傻瓜!” “嘿嘿嘿……嘿嘿嘿嘿……”一阵傻笑。 “你背过身去!”司马涵优羞窘的声音。 “为啥?”一刀愣愣的。 “我……我穿上衣服!”司马涵优怒了:“转过脸去,你这猪!” “呃呃……哦哦哦……”一刀点头如鸡琢米。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然后便良久无语,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太小,李义却没有听清楚,正要再运内力听听八卦,却听得里面突然响起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 李义毛骨悚然,一个闪身又出去了十几丈远,忙不迭的撕下衣襟,堵住耳朵,一阵恶寒:“这也太神了吧……进展的这么快,简直比本公子这位花圣手还要快……” 李义鬼鬼祟祟的躲着,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四周,若是让人发现名震天下的李义公子居然躲在这里偷听自己第一手下的墙角……那这人可就真丢大了! 良久,门响,一刀嘿嘿傻笑着,余韵犹存的舔着嘴角,气昂昂的走了出来,看这家伙的样子,倒似是根本没有经历过刚才的大战,神完气足,精神饱满,似乎是现在给他两头大象他也能打得死的万全状态…… 司马涵优满脸羞红的跟在他身后,两只玉手不安的绞着衣襟,玉颈低垂,满脸绯红,不停的打量着自己身上,唯恐什么地方衣衫显得凌乱了,被人笑话。红红的嘴唇好像很生气的撅着,不时的娇嗔两声。但脸上眉梢眼角的浓浓喜意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态。 “公子,公子,您还在吗?司马姑娘没事了,我把她救好了,公子……”一刀喜气洋洋,一出房门便开始叫唤。如此大喜事,怎能不与公子分享自己心的喜悦? “猪!真是猪!”李义心大骂,哪有出来就接着叫唤自己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司马涵优,在刚才“疗伤”的时候还有人守在外面么?这让人家一个黄花闺女的脸皮如何过得去?怎么受得了? 若是司马涵优再一起疑,询问几句,就会知道此事全是李义搞的鬼,从牵线搭桥到水到渠成,完完全全是李义为了一刀所作的设计,届时可就更尴尬了…… 但一刀已经叫喊过了,自己若是不出去,倒显得更加的有鬼了,无可奈何之下,一路干咳着,非常不情愿的出声:“我在这里。” “啊~~??”果然,一声高亢的惊呼,司马涵优花容惨变,看着一刀:“刚才李公子……太子爷也在外面?那刚才……” 一刀满脸笑容,忙不迭的点头:“若不是公子为我们护法,你的伤还不会这么快就好的,公道前辈还告诉我要用什么天地交泰的法门,没用就好了……” “猪!你就是一个猪!蠢猪!”司马涵优俏脸顿时变成了猪血色,顿时无地自容,羞愤之下,没头没脑的向着一刀身上拧去。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呃……呵呵…咳,你们那啥……继续,嗯嗯,你们继续,我先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义狼狈的扔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一刀只痛的面容扭曲,一双小小的嫩白的玉手,在他的胳膊上,大腿上,肩膀上,背上,尽情的掂起一块肉扭转三百六十度……一百八十度……七百二十度…… 呃……此处省略…… 翌曰清晨。 碧波仙苑四处仍存在着余烬未息的袅袅青烟,昔日美轮美奂的碧波仙苑,今日却几乎全部倾塌,沦为一片废墟!再无往昔点滴丰采! 李义站在一处半蹋的矮墙之上,游目四顾,不由得深深一叹。 昨夜整整一夜的惨烈拼杀,不仅齐天门这个所谓的三大隐宗之一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痕迹,连带着的,是司马家也将从此消弭于世上!曾经的天下第一大财阀,居然已经没落到了这等地步! 黎雯和李兰两人依旧一身素衣,点尘不染,犹如凌波仙子,缓缓行来。昨夜三人分开,各自负责一边。此刻见两女的脸色,就知道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昨夜一战,所属西院,大功告成!三百一十三名齐天门弟子,确认无一人逃脱。当场杀死两百九十人,生擒二十三人。不过,西院的司马家老幼妇孺,共计伤亡一百余人。所幸几位重要人物,均幸免于难。”黎雯背负双手,淡淡的道。 “嗯,知道了!”李义点点头,脸上并没有半点表情,丝毫也看不出是满意,又或者是失望。 司马昭和司马南等司马家主事之人都是一脸憔悴的坐在旁边,对司马家的伤亡李义当然不会表示什么意见。若是显得太过悲戚,然彼此根本就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不免太过做作。但若是显得为胜利高兴,看在司马家人眼里却又是太过刻薄了一些。 “昨日一战,齐天门三百三十名弟子,确认无一逃脱。击杀两百一十六人,俘获一百一十四人。萧家所属,战死八十七人,李兰二七、李兰二九重伤,性命均无碍。”李兰说道。从两人的战果就可看出,李兰相比较起黎雯,终究还是欠了几分狠辣。黎雯是几乎杀光了,李兰则还留了一百多俘虏。 “死者安葬,伤者好生诊治。”李义淡然点头。 “齐天门基地死士一千五百三十七人,确认全部死亡,无人逃脱!司马家的亲卫队参战五千人,战死三千七百余人,重伤六百人!轻伤无!李兰三二,李兰三五,李兰三九重伤!李兰三八去了一条手臂,李兰三四招子被废了一个,左腿断了。”彭飞脸色悲戚,虽然换过了衣服,但胸前仍然有鲜血渗出,显然受伤不轻:“这一战伤亡惨重,若不是兰姐和雯夫人及时到援,恐怕伤亡更重!彭飞实在是有负公子重望,致令兄弟们伤亡惨重,请公子责罚!” 司马昭和司马南两人都是脸色大变!亲卫队,乃是司马家直属最为精锐的队伍!昨天为了一劳永逸,司马昭直接以家主手令调动了所属的全部五千人参与了行动!没想到就此一战,竟基本上全军覆没了! 兄弟二人仰天长叹,良久无语! 司马家此后再无战力! “一千五百死士!竟拼掉了有十大杀手在内领导的三千七百亲卫队,六百重伤、竟无一例轻伤!十一位李家兄弟竟有三人重伤,两人致残!”李义也不由得心神为之震动! 自从五十位妮子艺成以来,从未出现过任何伤亡,无论是千军万马之刺杀大将还是皇宫内院刺探军情,都是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就算是他们独自一人威霸一方的时候,也是无往而不利! 即使曾有过些须伤损也从来不曾出现过残废的,今天竟…… 包括李义自己在内,都很自信的认为,这五十位妮子联手,加上北斗的六人,这股力量已经足以横扫天下!普天之下能够抵挡这股力量的势力,已经是非常少,基本等于没有! 但现在,残酷的现实告诉了李义,自己这股力量虽然确实很强大的,但却仍然不是什么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彭飞带领十位妮子,率领五千亲卫士围剿齐天门的死士训练基地,对付区区一千五百人,居然付出了三千七百名亲卫士的性命,这是超过两倍以上的伤亡代价,还不算李家姐妹三人重伤两人致残,领队的彭飞也是受伤甚重!若不是李兰和黎雯支援及时,李义几乎可以肯定的会收到姐妹的噩耗!而且绝对不止一个! 齐天门的死士精锐到了什么程度! 这样的精锐,甚至已经在李义的铁血亲卫之上! 实在是可怕的精锐,可怕的实力! 第650章 :收司马…… 若是彼此人数相当,自己一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即使以李义的沉稳,也不禁有几许后怕,长叹一声,道:“好好休养!另外,齐天门的死士训练方法可曾搜查到了?” 彭飞恭敬的道:“早知公子要问及此事,彭飞已经安排妥当,所有的训练教程,均已经在我手里,而且,其中还包含了数千名失败者的经验。” 李义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关心的问道:“李兰三八和李兰三四两人如何?可曾承受得住?” “公子放心,她们没事,李代李骄身上带有公道前辈相增的回天再造丹,保住了他们的丹元真气,性命已经无碍。”彭飞使劲眨眨眼睛,把即将涌出的热泪又憋了回去。“此次战争惨烈异常,齐天门死士最后几乎是以一当十,战力高超,更兼悍不畏死!能够留的一条性命,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顿了顿,彭飞道:“兄弟们的伤势,绝大多数都是在敌人以命搏命的绝杀之战中造成的;齐天门的死士的玉碎之战技,要比我们李家的铁血还要残酷得多,也要有效得多。” “嗯,我知道了。”李义点了点头。“一会我去看看三四她们。” 便在此时,一刀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道:“公子,齐天门总舵,无一活口!包括田梵勐在内,全部授首,没有例外!” 如果说之前清点的伤亡乃是正常现象,那么,一刀这一句话就是定海神针! 听了这句话,司马昭和司马南在内的所有司马家人顿时人人都是喜形于色!良久以来,悬在司马家人头顶上的死亡利剑,终于解除了! 在两家合作的时候,自然是有些融洽的,但齐天门弟子素来眼高于顶,却让司马家人十分的憋气,在自己家的地盘上,齐天门竟也如此嚣张,司马家人早已是敢怒而不敢言!再说,夺取天下,还有相当一部分实力需要齐天门出力帮手才行。 甚至在司马昭和司马南的心里,两人早在多年之前就开始商量,在统一天下之后,应该如何对付齐天门的人!无论如何,司马家人与齐天门是始终都要有一个最终了断的!如今,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了几年而已。 如今听见不仅齐天门整个被灭,人员也已经确认没有一人逃脱;连一向奉之为老神仙的田梵勐,也已经丧命于一刀之手,等于是一点后患也没有了。作为长期受其压迫的司马家人怎能不喜动颜色? 与田梵勐的死讯相比,先前的人员巨大伤亡的失落和悲痛,顿时被这巨大的惊喜所代替!司马昭和司马南甚至觉得,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先前的牺牲乃是完全值得的。甚至再多搭上一些人,也是还是值得的! “嗯,你的伤,怎么样了?有妨碍吗?!”李义看着一刀惨白的脸色,不由一阵担心。 “伤口没事了,若不是公子赐予的甲胄,恐怕此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一刀苦笑一声,有些吞吞吐吐的,凑在李义耳边道:“公子,那丫头昨夜生气生了一夜。”说着鬼鬼祟祟的四处一望,轻轻掳起袖子,苦着脸道:“公子你看,我身上全这样子了,那丫头忒狠了!” 一刀手臂上,一块连一块的青紫! 李义一阵无语,一刀这副吃憋的德行,可是有日子没见到,上次是他被黎雯耍来着?!不过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他丝毫不考虑人家大姑娘的脸面问题,不发怒才是咄咄怪事。李义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司马涵优很有些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似乎颇有些忸怩,看向一刀的眼神也有些躲躲闪闪的不好意思。李义刚刚转头看了她一眼,司马涵优已经是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旋即又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李义一眼,在李、司马两地,有胆量这个样子瞪李义的,估计也就这位大姐一人了,这份胆气,相信不单是空前地,也是绝后地! 李义呵呵一笑,有些忍俊不止,促狭的看着她,道:“司马姑娘身体大好了吧?没什么不便吧!” “承蒙太子爷关心,托太子爷的福,已经好多了。”司马涵优哼哼一声,道:“太子爷的算计倒真是精准之极呀,只是,这样的算计一个女子,未免有欠光明吧。” 李义呵呵一笑,道:“姑娘千万不要客气,难道这不是姑娘的心愿吗?我也只是替姑娘圆了一个梦而已,姑娘不必太感激我,大家都知道,我这人一向是施恩不望报的。对了,这是天下门的还君公道前辈也出了不少力,姑娘若真有心感谢,大可以去感谢他老人家!什么阴阳交泰什么,都是他老人家提醒的!” 司马涵优为之气结,恨恨的跺了跺脚,嘟起了小嘴,一眼看见一刀正在傻呵呵的笑,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 李兰和黎雯大惑不解,怎么一夜之间,李义和司马涵优两个人居然如此的针锋相对起来?言语之中夹枪带棒的,颇不似司马涵优平常的冷淡姓情,还什么阴阳交泰,什么跟什么啊! 两女好奇心起,便将司马涵优叫到一边细细盘问。 司马涵优本不想说,毕竟这事总感觉不好意思,但此事李义却知道,这两人都是李义的枕边人,李义如此算计了自己。自然要对她们吹嘘一番,若是自己不说,她们照样会知道。倒不如现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顺便还能够告李义一状,何乐而不为? 听完司马涵优一边脸红的跟柿子似的,一边恨恨的说完,黎雯和李兰两女同时咯咯笑了起来,乐不可支。觉得李义这次做事实在是太过于促狭,还有还君公道那老不羞,这叫什么前辈高人,实在有点那个啊。 两女心中同时冒出来一个念头:李义这家伙对付女孩子很有办法呀!看来以后,还真要看着他才行,如果不看紧他,说不定哪一天,后宫之中就又多了几位姐妹。哼哼哼,两女同时隐蔽的对对方打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李义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不是恶作剧的恶作剧,彻底的断送了自己的寻芳猎艳的美好生活,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现在正咧嘴得意地笑的李义会当场欲哭无泪。 正所谓,天作孽,有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司马家主,齐天门已灭,日后司马家又如何打算呢?”李义呵呵一笑,看着司马昭,诚挚的道:“祖父大人日夜念叨着司马家主,此次援助,也是祖父太上皇大人亲口允诺,并一力促成。几位老人家年纪都已经大了,不如就此和和美美的欢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安度晚年,岂不是好?” 司马昭苦涩的笑了笑,出神的看着现在已经是一片半废墟的碧波仙苑,良久,才落寞的叹了口气,道:“李义,太子殿下,司马某只有一个请求。” “但讲无妨。”李义微微一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司马昭深吸了一口气,眉宇之间现出落寞之色,缓缓道:“希望太子能够善待我东南百姓,对于我东南兵将,可用的太子可留下,不可用的,也请不要伤害他们,任其自去,解甲归田,如何?” “司马家主过虑了,这两件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如此处理。”李义爽朗的一笑,道:“强兵悍卒,正是国家根本,我怎么会轻易放弃?至于东南百姓,日后就是我神州帝国臣民,自然会一视同仁,就算真个厌倦了军旅生涯的兵士,也可随意归去!” “好!”司马昭断喝一声,道:“既然太子如此说法,那么,司马某可在此宣布,从此东南再无司马家存在!我也将家族迁往天罗,与我那老哥哥共享晚年罢了。” 此言一出,满场尽是一片寂静!周围一片吸气之声。 所有人都明白,司马家家主司马昭这句话的分量! 尤其是在场的司马家人,更加的知道,司马昭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司马家举族迁往天罗,东南便从此没有了司马家! 祖辈一千年的心血,一朝放弃!三千里山河,拱手相让! 天下财阀,天下第一财阀将成为历史! 而以后司马家人马,或统兵,或为将,便将有了一个永久性的掣肘:整个家族的根基都将置身于天罗,神州帝国的首都之中,一切命脉全在神州帝国手心里捏着,就算你有什么异心,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失去了强大家族的支持,就算你有滔天本事,一人之力如何对抗一个帝国? 这一举动,无疑会令神州帝国、李家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了司马家这个绝大的隐忧!相反,却会凭空得到一项至大的助力! 李义微微一笑,看着司马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司马家主这份气魄,可真是惊天动地啊,李义佩服!” 司马昭脸上一红,干笑道:“太子爷说笑了,只不过老夫身为司马家家主,总要为儿孙们打算一下,这等弥天大祸,自然还是趁早避免的好。” 李义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 司马昭已经将话说得至为明白。自己再说什么,倒显得小气了,反而不美。罢了,自己就做一回小人吧! 司马家甫遭大变,虽然将多年来的最大隐患齐天门一举除掉,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司马家自身却也因这一役而元气大伤。但无论怎么说,司马家的最大危机总算是除掉了。日后休养生息,再想卷土重来,也未尝是不可能。而且,日后没有了齐天门的掣肘,再度成长起来的司马家只会是更加的难对付。 司马家从不缺乏有识之士,自然早有人看到了这一点;更加不缺乏一些以天下为目标的野心家。现在虽然可以选择暂时对李家称臣,但却是意图忍辱负重,一旦羽翼丰满,利马便翻脸不认人而决无半点犹豫。为了天下霸业,又岂能让些须小恩小惠束缚住了手脚? 但是作为司马家家主的司马昭却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些想法,既然自己家族的人能够想得到,那么以李义那等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想不到?又怎么会忽略?他能够灭掉齐天门,顺手再灭掉一个半残废的司马家又有何难?即使今日看在自己的面子、孙女雁雪的面子上不动手,日后呢?只要家族中人稍有异动,甚至也不用稍用异动,只要有个不轨的念头,就足以为司马家带来永不翻身的灭顶之灾!? 睿智如李义怎么会再给司马家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退一万步说,纵然李义现在不下手,但只要司马家根基还扎在东南,李义就一定会出尽一切手段来削弱司马家的统治! 第651章 :亲事已定 若真是那种情况,司马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动的应付李义层出不穷的手段,司马家的日子只能是越来越难过,而绝不会真正有东山再起争霸天下的机会,甚至于到了最后,司马家也只能是上书请求迁族入天罗以避祸!而那个时候去天罗,跟现在去却又不可同日而语了,说不好听的,那是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若是,现在去了,家族之中,军队之中,相信多少能保留的一小部分的实力存在,李义也是明白人,不会过于刻薄司马家中人,更会因司马家举家迁徙天罗而放心的任用司马家的谋士和将领,反之,只怕连这些人的所有前途和希望都要一道葬送了! 而今,司马昭借着李义的一句话,顺着杆子爬上去,直接的提出了司马家举族全面撤出东南的决定,一下子把事情做到了底,做到了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是保住了司马家,而且是完完整整的保住了! 这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老谋深算!司马家家主不愧为司马家家主! 自己举家到了天罗,决不会有任何不自在,一来有老兄弟的情分在那里,二来更有司马畅这位新晋皇妃在,难道司马家到了那边还能吃什么苦头不成?再说了,司马家此次将几千里山河拱手相让,这是多大的拥戴之功?说是开疆扩土,也绝不为过!司马家到了天罗只会拥有极大的风光,甚至可以直接成为神州帝国有数的新贵世家,而且是非常强大的新贵世家! 话分两说,司马昭的顺水推舟无疑为司马家赚到了不少的便宜,但就从表面上,即使是由司马昭提出此事,司马家却似贡献出了绝大的家底,几乎是全部的身家,尤其对李义来说,更是背了个天大黑锅。对于不明白个中玄机的人来,根本就是李义在帮人家解决了困难之后,挟恩图报甚至凭自身强大势力威逼司马家人才取得这样的辉煌成果。不过事实如何,将来的传言是一定会有这样的内容的。 这对于刚刚建国并且即将登上帝位的李义来说,这样的风评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李义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司马昭的这番心思,不但李义懂,黎雯和李兰也是心知肚明;至于司马家那边,司马南自然是心中大大的叫好。另有几人,沉思片刻之后,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既然是已经没有希望的事,何不干脆将事情做的更光棍一些?让人彻底的放下心来岂不是好? 司马南呵呵的笑了起来,向着李义道:“此事大善,只不过却要让太子殿下须多担待一二,哈哈……”一阵长笑。 李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咬着牙嘿嘿一笑,道:“司马二爷您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们司马家给我穿了这小鞋,有爷爷奶奶在,我肯定是奈何不了司马老家主,不过却要从您的身上找回来!司马家这数百万大军,我这就再交在你的手上了。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军棍可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司马南脸色一苦,无奈的道:“太子殿下只要有将令,臣下自然是只有应命的份。”那意思是,将令没来之前,我还是可以多放松几天地。 “哼哼哼……”李义一阵哼哼。两人目光相对,突然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安排好了一干病号伤患之后,司马南大摆筵席,极尽奢华地款待了李义一行人。两个老家伙心中皆如明镜一般,这可是未来的皇上、皇后外加贵妃娘娘,没有一个是小人物,随便一个的随便一招都够司马家喝几壶的,至于其他的那些冷冰冰的少年人,将来只怕也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必然都是位高权重的角色,现在款待的好了,将来就算没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 外边推杯换盏之声不绝,热闹无比;而里间则是每人一席,人数虽然不多,却足足占满了整个内厅。李义、李兰、黎雯、一刀等人皆在席上。而司马家那边,则是司马昭和司马南两兄弟,还有两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和司马畅的父母,司马涵优,及司马涵优的父母,都在席上作陪。 这却是李义示意李兰,李兰提出的要求。 一餐饭下来,均是宾主尽欢。 看着众人的酒意都已经有了五六分,酒性已尽,李义呵呵一笑,道:“说起来今日还有一桩喜事,要与司马家各位长辈商议;孤王不才,却要拉下脸面,为兄弟保个大媒;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司马南心中早已有数,道:“太子殿下有话尽管说就是,我们自当斟酌。” “好!”李义大笑一声,身子前倾,说道:“这位涵优姑娘年轻貌美,性情贤淑,可为良配,若是司马四爷和夫人没有意见的话,看我神州帝国的神刀大公如何?” 司马涵优的父亲行四,是以李义称之为四爷,小半乃是出自礼貌上的尊称,大半自然还是看在一刀的面子上。 说着,李义下巴向着一刀的方向扬了扬,眨了眨眼睛。 一刀手指一颤,一双筷子叮的掉在了地上,一张俊脸顿时通红。心中却是有些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神刀大公?怎地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呢?! 司马涵优嘤咛一声,一转身将烧的通红的俏脸埋在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司马四爷和夫人两人对视一笑,若非两人心中早有准备,真怀疑这位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在讥讽自己女儿,自己女儿的性子那里能用贤淑来说事,不过若不是因为这件特殊的事情,今天这场宴会如何能轮得到自己夫妇两人坐在这里?家族之中,比自己有资格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貌似自己的未来姑爷实在很有来头的说,自己一家却是“因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眼看看女儿千肯万肯的样子,自然明白此事已经定局,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微笑着道:“只要小女本人没有意见,我夫妇自然愿意,不过,却是有些高攀那位神刀公了。” “哈哈,但不知涵优姑娘本人是愿意呀还是不愿意呀?若是不愿意,就……”李义嘿嘿一笑,有些促狭的看着正将脑袋藏在母亲怀里的司马涵优:“呃,司马姑娘,涵优姑娘,你这个是愿意呀还是不愿意呀?总藏着可不是个事啊,总得给句痛快话呀,没说话,难道是不愿意!” 这让人家大姑娘家如何说出这句痛快话来?若是不愿意的话倒也罢了,一句不合适就推了,但是…… 司马涵优羞得浑身都发起烧来,在母亲怀里再也藏不住,一跃而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骂道:“人家都没说不愿意,自然就是……大坏蛋!大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捂着脸又羞又臊又喜的冲了出去。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司马南看着李义笑道:“太子爷这句话单刀直入果然了得,把我涵优孙女直接羞跑了,这可要罚酒三杯!” 李义哈哈大笑,道:“莫说是三杯,就算是三十杯,这就我也是喝的痛痛快快高高兴兴滴。我这是为我兄弟高兴啊!” 见双方均无意见,李兰和黎雯便撺掇着一刀赶紧拿出文定之物,一刀满脸通红的在浑身摸了一遍,摸出来了三把刀,别的竟然啥也没有。 众人顿时都傻了眼。这位名震天下的北斗星主,神州帝国的一等公,居然是身无长物!实在太寒酸了吧,说出去谁信啊?! 李义一阵苦笑,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玉佩,干笑两声,道:“其实一刀早就把东西放到我这里了,这块玉佩,咳咳,这块玉佩虽然不是什么太名贵的宝物,却是一刀的传家之宝,以此当做文定之礼,正是恰得其分,呵呵。” 司马昭早已看了出来,急忙开口附和道:“不错不错!太子亲口提亲,更亲手交出这文定之礼,对我司马家来说,正是无上的荣宠。” 司马涵优的父母谢过了李义,取出一枚通体血红的玉簪,与之交换了,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下来。一刀上前见礼,司马夫人双手扶起,含笑道:“高攀神刀公了。” 一刀脸上一红,呐呐一笑,说不出话来。 说是高攀,这倒是一点也不假。要知一刀不但是传说的中北斗星主,天下第一杀手,更是李义手下的第一红人,神刀公这样的爵位,在整个神州帝国,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对的实权人物,而且是手掌着生杀大权的实权人物,这一点,任谁也是看得出来! 不管是神州帝国的神刀公,还是武林之中威名煊赫的传说级人物——北斗星主,对于现在的司马家来说,那都是绝对的高攀了!更何况李义亲自做媒,摆明了更是以正室之位迎娶,这样的位置,就算是之前的司马家,能够有这样的归宿,也是一大喜事! 以司马家目前这等遭忌的身份,若不是一刀自己看对了眼,李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现在李义能够主动提出此事,可说已经是给了司马家天大的脸子,若是司马家还不同意,那真是太也不知道好歹了。 至于神刀公这个爵位,固然是李义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提亲,当然不能说我这个随从书童吧?偏偏一刀现在还真就没有半点官职在身,李义也只好将皇权提前使用一回,先封一刀个爵位,无论如何先把终身大事搞定。如若不然,一刀的身份还真是难以定位。 亲事一定,众人神色之间不禁显得更亲近了几分。 当然,现在的场合,司马畅的婚姻问题仍然是不方便拿出来讨论的,虽然司马畅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李义的女人了,但却未曾昭告天下,而且司马畅现在就在李家,不但于理不合,更是简直都说不出口一般。没有婚约没有婚嫁就跑到了男方家里,这…… 是以众人都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但司马畅的母亲看着李义的眼神却是全然是一派丈母娘看女婿的神态,脸色上透着一份心满意足。 按着李义的意思,是绝不会早早的就回去天罗的,但眼下不回去却实在是不行了。 在司马家休养了几天之后,李义便收到了蒙易的飞鹰传书,忍不住一声长叹,无比郁闷。 也没什么别的大事,就是李义的老子李霸,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神州帝国刚刚建国,百事待举,无论是军方还是吏治,不管是参政还是农政工政,都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这位新任皇帝予以解决。可是李霸大帝陛下直接被这些事情弄得麻了爪子。 本来就得过且过的李霸,凡是有什么奏章,自己连看也不看,直接把玉玺像扔垃圾一样的扔了出来,让蒙易自行去处理,若是有什么蒙易不敢又或者是不能做主的,一律压下。等李义回来再说。 第652章 :蠢蠢欲动,戒备已起 这段时间里,压下的奏章已经快堆满了一间屋子,搞得蒙易叫苦连天,摊上这么一个皇帝,纵然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力,却也是完全的无计可施,根本就是有劲没处使啊,尤其是那些迫切需要解决,却又非他可以决策的事情,实在抓瞎啊! 最近几天被蒙易催得紧了,各大臣跟在屁股后面一个劲的催促,人人都是十万火急;个个都是火烧屁股。这让李霸大帝终于烦不胜烦,勃然大怒之下,在皇宫里一声大吼:“老子就是不干了!那小混蛋爱咋地咋地。”说完这句话,搬起铺盖回了李家老宅,闭门不出。 这可倒好,事情一件没解决,反而把皇上给逼的撂了挑子。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均是一筹莫展。 李义拿着飞鹰传书的书信,实在忍不住,有心想笑,笑不出来,有心想哭,又欲哭无泪,委实的苦笑不得。 第二天早晨,便向司马昭等人辞行,离开了东南。一路披星戴月、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回天罗。 而司马昭知道,李义这一回去,就不再是太子了,而是直接黄袍加身成为一国之君,从今天起,日后的神州帝国,不管是从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是李义的一言堂了。 所以司马昭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即安排司马家人准备行装,打点一切,在李义离去的第三天上,便举族离开了东南,兼程迁往天罗。沿途有两万兵丁护送;至于司马家军务政务,均是交给了司马南。这一切,都要等着李义的圣旨任命的到来,才能最后定案! 宜早不宜迟。 一路无话,李义风尘仆仆的回到天罗,蒙易等人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一群嗷嗷待噗的孩子,一窝蜂的扑上来,这样的阵势,让李义头皮顿时发炸。 传位诏书,李霸早已准备妥当,文武百官心急火燎的催着李义登基,然后一切程序从简,倒也和了李义心意。 待他来到勤政殿,看到那堆积如山,一点不夸张,就是山一样的奏折堆的时候,饶是李义心中早有准备,依然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也太……太壮观了吧?! 转过头看着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的蒙易,李义拧着眉头问道:“难道太上皇就一点儿也没有处理?全留下来了?” 蒙易欲哭无泪,这段时间已经是憔悴了不少,苦着脸道:“至今神州帝国经历了两位皇帝,开国太祖皇帝一天也没有上朝,太上皇他老人家更是从来没有露过面……唉……”深深的一声长叹,说不尽的幽怨。 李义同情的看着他道:“真是苦了你了。” 一听这话,蒙易几乎放声大哭;心中百感交集。李府别院那么繁重的事物,我蒙易依然能够井井有条的处理,可…可这是一个国家呀! 在李府别院只对李义自己负责就行了,但神州帝国虽然事情差不多,中间掺杂的文武百官可就…… 连续经历了两位帝君,若不是一心期盼着李义归来,恐怕蒙易也早已辞官不干了。这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啊,干一天就得少活一个月的说! 李义连夜将自己的女人召集在一起,将奏折跟分公粮似的拨拉成几堆,一人一堆的分派下去。当然,另一个房间里,蒙易也没闲着,照样也分了一堆。 蒙易欲哭无泪,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位爷盼回来了,可自己的工作却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老天爷,咱不带这么玩的。 将任务全部分派出去的李义大帝翘起二郎腿喝起了茶,那股子神态,跟他爷爷他老子是惟妙惟肖,甚至……犹有过之…… 当然,这几个帮手可不比蒙易,李兰跟着李义十几年,很多事情自然知道怎么处理,而司马畅、慕容琴、东方涵澜都是当世最出名的世家的嫡系传人,对这些事情也是绝对不陌生;而黎雯,更加的不用说,那是来自现代的经过五千年的文化熏陶的,决断之谋只怕李义也要甘拜下风。 再说了,这些人又都不像蒙易一般有所顾忌,均是大刀阔斧,很是敢下手。所以事情处理得极快。 李义一只手拿着玉玺,一只手端着茶杯。一道道的奏折众人看过之后直接写上处理意见,御笔朱批,然后拿过来,李义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咣的一下盖上大印;然后早已经伺候在一边的内侍便赶紧出去宣旨,责有司官员具体执行。 在这期间,黎雯曾经开玩笑的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后宫不得干政这句基本道理?” 李义嘿嘿一笑,摇晃着膝盖,道:“你们现在,还不算后宫呢。既然不算,那就没事。” 黎雯翻个白眼,嘀咕道:“没见过这么当皇上的。” 蒙易急忙劝解,很是知足的道:“已经很好了,相比起来,……咳咳咳……,现在总算能上朝了啊,我已经很知足了。” ………… 整整三天的功夫,才将前两位皇帝的“遗留政务”全部处理完毕,几人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换做李义着急了。急啥?生儿子!有了下一代,眼下的困苦生活就有了指望了! 但是想生儿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首先那就得赶紧的操办婚事不是,于是,一轮热潮又开始了,这次可是要大张旗鼓的准备了。李义的登基大典基本是草草了事,但这次婚典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草率从事了。 婚期定于半年之后,九月五曰。 九五之尊吗,婚期定然要选在这个时候了。 定下了时间,几女便被各自接了回去。罗天大6路途太过遥远,慕容漫空便决定在天罗的慕容家别院定居。而抵达天罗的司马家接走了司马畅,李家一次性接回去了三个,李兰、黎雯、皓月公主。 嗯,从自己家里陪送嫁妆,然后转一圈再回来嫁给自己儿子…… 至于东方涵澜,最近焦头烂额的东方宇派东方扬来接了回去。 与此同时,李义昭告天下,册封一刀为神刀公,神州帝国第一位公爵!并且赐婚李一刀与司马涵优,婚期与李义的大婚定在了同一天! 为了此事,文武百官几乎吵翻了天,说到是不合规矩。数十位白胡子大臣长跪不起,恳请李义收回成命。 李义无奈之下,便将一刀的大婚日期定在了九月十九! 神州帝国境内,一片欢腾;在免去了所有的赋税的情况下,农工商均是发展极快,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已经是到处呈现一片欣欣向荣。 神州帝国大军在经过休整之后,源源不断的从东南几个方向向西北开拔。 定鼎天下的一战,就在西北! 李家与东方家,这马上就是事实姻亲的两家巨头,终须一战! 世人皆是拭目以待! 此一战之后,无论谁胜谁负,整个天下都将是暂时的和平起来!若是李家的神州帝国得胜的话,这份和平甚至还能够持续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下去…… ………… 半年的时间,倏忽而过! 东方家。 东方淌前时领大军远征明月王朝,最终大胜而回,失去了沈家坐镇的明月王朝就如同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一般,对东方家的强势进攻全无半点抵抗能力,只勉强抵御了不足百日光景,世上已再没有了“明月王朝”这个国度,明月王朝的土地,纳入了东方家王朝的版图,明月王朝至此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得胜归来的东方淌,脸上并无半点喜色;熟悉他的军官和幕僚们都知道,自从当日带领大军离开振东城,东方淌也是这样的阴沉脸色,即使军队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全军人心振奋,欢腾雀跃的时候,作为主帅的他也是没有半点改变的。 似乎,心中始终压着什么沉重的心事,沉重如山的心事,难以排解的心事! 事实上,东方淌自从前次从罗天大6回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心事重重。 直到回到振东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东方涵澜,得知了女儿婚事的好消息,东方淌乌云满布的面容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的意思,那是由衷的欣喜。得知了此事的东方淌第一时间就去找到了东方宇。 “大哥,涵澜的婚事,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东方淌见到东方宇之后,第一句话就如是说道,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态度无疑是非常坚决的:“这次涵澜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她此生梦寐以求的大喜事。我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嫁过去,不要有任何的意外。” 正低头在书桌前忙碌的东方宇右手顿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冰涵澜亦是我最疼爱的侄女,她的婚事自然是一大喜事,我自然也希望没有任何的意外,未知二弟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东方淌冷哼了一声,转头望着窗外,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那四位长老,已经死了,是我杀死的!”说完,大步离开了御书房,再也没有说第二句话,再也没有回头。 东方宇冷哼一声,一双锐利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啪”的一声轻响,狼毫笔在手中忽尔化做满地的碎屑。 大长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陛下。” 东方宇长身而起,负手在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走到了窗前。 “四位兄弟,都被二爷一举杀掉了。”大长老吞吞吐吐,有些为难的道:“而且,二爷和三爷率人一同去了那……这…只怕…” 东方宇沉沉的看着窗外,脸上毫无表情,良久,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淡淡的道:“罢了!”转过身来,语气平淡的道:“令人好好准备公主的婚事,本朝的首位公主出嫁,嫁妆一定要丰厚。其他的事,就不要做了,任何人不得插手介入此事!” “是。”大长老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东方宇久久的站在窗前,一动未动。伟岸的身形显得有些孤傲,却也有些萧瑟。 窗外一阵风过,几片黄叶从树上飘飘落下,在东方宇眼前滑落。 风进窗内,桌案之上,纸张哗啦啦翻动。一张纸轻飘飘的飞起,落下。纸上,几行小字赫然在目: “燕郡增兵二十万,向北推进三十里; 丧魂山前,李家精兵三十万突出斜谷; 东北方向,公孙世家家主公孙靖磊亲率精兵二十万,直逼边境; 中南方向,隆程昱率大军三十万,已在燕郡西北方向十五里扎下营寨,蠢蠢欲动。 东南方向,司马南统帅司马家大军六十万,正一路向着燕郡开进! 第653章 :一念之差…… 另:身份一直神秘莫测的天下第一杀手、北斗星主终于浮出水面,正是李义的头号手下,李一刀!北斗,乃是完全属于李义的势力确定无疑。( )。 李一刀受封神刀公。 世外三大隐宗的东南齐天门意外遭受李义突然袭击,全军覆没,鸡犬未存!包括门主田梵勐在内,所有齐天门人,无一逃生。据传闻,天下门天下牌主还君公道曾在此战出手! “…………”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对于东方宇来说,全是坏消息! 单单是压在边境的大军,就已经接近两百万之巨! 这是李义在明明白白的给自己一个信号:在他大婚之后,这豪赌天下、定鼎红尘的终极一战,就即将开始! “两百万大军,北斗杀手,司马家的归顺,李义啊李义,你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才几年的功夫,你的实力居然增长了这么多!”东方宇喃喃的说道。“五年之约,天下一赌!这便已经要拉开赌桌了么?” 东方宇脸上阴云密布,缓缓转身,似乎是对着空气说道:“收缩防线,大力征兵,所有兵力,向着燕郡方向集,其他各地,弃守!敌不动,我不动!” “天下一赌,固然豪气;但毕其功于一役,却更进一步!李义,这旷绝古今的历史,我就陪着你书写一回!且看谁能笑到最后,你我谁主沉浮!” ………… 金秋九月!初五! 在天罗城最为广阔的神州广场,神州国主李义在此举行了空前盛大的婚礼!同时迎娶六位新娘。 按礼制论,李义作为一国之君,李兰作为皇后,是不能也没有理由与其他几人一同举行婚礼的,但李义依然坚持如此。他给自己所有的女人一个明明白白的暗示:作为我的女人,我是一视同仁的。不论是皇后也好,贵妃也罢,充其量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在我心里,你们六人,都是一样的。 北门开!九声礼炮响! 三千东方家甲士披红挂彩,喜气洋洋,簇拥着一辆奢华到极点的巨型马车,缓缓行来。十六匹雪白的骏马,身上披着鲜红的缎子,东方涵澜一身盛装,端坐在马车里,一派雍容的由北而来。 队伍前方,气度儒雅的东方家二爷东方淌满脸红光,不住向四周人群拱手示意,以示感谢。在他身边,气度貌似“儒雅”的东方家三爷东方扬腆着肚子坐在马上,如此神骏的宝马,几乎被他壮硕的身子压的举步维艰,一身大红的礼服,映的东方三爷的一张脸更如同黑炭一般耀眼。( ) 东方淌和东方扬亲自送亲,已经很好的显示了东方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无论将来两家会如何,但至少现在看来,是一团和气的。 与此同时—— 东门大开,司马家送亲队伍逶迤而来,同样是仪仗耀眼,喜气冲天,司马氏家族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天下财阀之名犹存,仪仗之奢华较诸东方家都犹有国之。 西门外,同属当世顶尖家族的慕容家,簇拥着一身吉服,蒙着大红盖头的小公主慕容琴而来。慕容家家主慕容漫空及其手下家族所有重要人物,共同出席。 但,天罗城之央,却显得更加的热闹。 蓦然的,满天彩雨笼罩了天罗城。 李家府门大开,三顶精致之极的小轿一字并列,抬了出来,放眼看去,每一顶轿子之,都有一位风姿绰约,千娇百媚的身影,隐约可见。 一个皇后,两位皇妃,都将从李家走出来! 欢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刀一脸的喜气洋洋,跑前跑后,平常那张冷冰冰的脸色早已不知去向,对于他和五十四位小妮子来说,今天乃是真真正正大喜的大日子! 对一刀等人来说,自幼就效忠的公子李义,终于在今天与大家共同的姐妹——李兰,正式结为夫妇;这让他们都有一种自己的亲姐妹出阁的感觉。人人都是兴高采烈。连重伤未愈的几人也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加入到了欢庆的人群之。 开国太祖皇帝李天亲自主持婚礼,兴奋的白胡子都在欢笑一般。 李府阁楼上。 李珠一身盛装,看着女儿皓月披上嫁衣,走上小轿,心百感交集,忍不住两行热泪缓缓流下。 想着往日的荣光,更有些不堪回首。女儿固然得偿所愿,但……想起如今疯疯癫癫的丈夫,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老夫人看着女儿怔怔的站着,心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往事已矣,多想无益。皓月从今天起,算是进了我李家门,亲上加亲,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你这当娘的应当高兴才是,怎么却哭了起来,却是凭自乱了心境。” 李珠默默点头,却终于忍不住,一返身扑进李老夫人怀里,泪流满面…… 随着山呼“万岁”的声音,婚礼终于进入了最后阶段。 拜天拜地拜高堂之后,宣读圣旨。 正式册封李兰为皇后,入主东宫。 而其余五人则统统是皇贵妃,分别分配了各自的宫殿。 盛大的仪式之后,自然便是盛大的酒宴。 最高兴的是东方扬,东方三爷看到侄女幸福快乐的嫁入了李家,顿时有了一股成就感,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有做媒人的天赋,一生之就只做了这么一次媒,以前也从来没有经验,居然就成了,而且还是如此的成功。于是乎端着酒杯四处庆祝。 看到一刀忙忙碌碌来来去去,东方扬一把扯住,新仇旧恨俱上心头,呲牙咧嘴的低声吼道:“***,你小子那天居然敢打我?” “呃?!”一刀愕然以对。原以为这家伙拉住自己是要与自己喝酒,哪想到他端着酒杯拉住自己居然是来和自己算旧账的。 “废话少说,那天你打我多少下,今天你就得给老子喝多少酒!”东方扬黑着脸:“快些,别磨磨蹭蹭的,行还是不行,来句痛快话。”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一刀欣然答应,心想:那天我就一脚踢倒,然后点了穴道;满打满算也就两下,两杯酒而已,喝完了我赶紧去忙我的。于是倒了两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东方扬殷勤的问道。一刀点点头,东方扬突然嘿嘿一笑,满嘴的牙齿狰狞的露了出来,道:“喝完了就让老子打回来,放心老子一下都不多打!” 一刀一阵无语。不是没见过无赖,却实在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东方淌端着酒杯满脸笑容的过来,道:“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北斗星主吧?久仰大名,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看着东方扬,喝斥道:“还不滚过一边,丢人现眼的,这可是你侄女的婚宴,你想做什么?要掀桌子打架吗?!” 东方扬瞪了瞪眼,终于还是没说话,不情不愿的梭巡到了一边,对一刀道:“小子,今天是老子侄女的大好日子,就先放过你小子,等过了今天我再找你算总帐!北斗星主,嘿嘿嘿,奶奶地好大的名头,老子不服。” 这才走了。 东方淌拖着一刀,满脸笑容,举杯相请,貌似欢畅;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李义,我要见他。” 一刀目光一闪,含笑干了一杯,道:“感谢二爷盛情,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东方淌哈哈大笑。 大殿依旧酒香四溢,人群一片喧嚣。 “别无他事,我只是想问问,慕容武博阵亡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我大哥练的功夫,能告诉我真相的,也只有你了……”东方淌表情沉重,一字一句的道。两只眼睛精光闪闪的看着李义,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似乎,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乃是一件天大的大事,再也没有任何事能重要过这件事。 李义看了看东方淌,眼见这位泰山大人的反应实在是有些离谱了,甚至可以说他的反应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全然没有往昔的睿智、果断。心道此事不是大家心都早已经有了定论了吗,怎么今天又这么郑重其事的问了出来,你亲大哥用的什么阴毒功夫居然要问我这个外人,这叫怎么说呢?! 再说了,这场合也不恰当啊,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喜的日子,好几位新娘还在等着那,虽说你也是我的老丈人,可你也不能这么不识趣吧? 有心不予理会,却又实在无法开口,眼前的东方淌不光是自己的岳父大人,之前更有恩于自己,就算再不满,却也不能不说明! “当日慕容武博了东方宇一掌,心脏爆裂,初时尚无异样,但在半个时辰之后,全身化作黑水,那黑水毒性极之歹毒,放置慕容武博尸身之地,草为之枯、地为之裂,触目惊心,至今思之犹有余怖。”李义耐着性子道:“此外再无任何其他的伤痕。此事我和天下门的还君公道皆可以作证,也就是说,慕容武博之死就是因为东方宇的阴毒功夫,并无其他原因,虽说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但这手阴毒功夫实在是太过了。” “果然如此,果真如此……”东方淌满脸煞白,失魂落魄。突然诡异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却是流出了泪水。摇着头喃喃道:“腐功回,东方摧;腐功回,东方摧;哈哈……果然如此!东方家,果然到了这个地步,哈哈哈……祖宗啊祖宗,东方家就要败了,千年辉煌的东方家就要败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嗯?”李义侧过了头,疑窦万端地望着东方淌。 东方淌惨笑着,身子踉跄了一下,喃喃的道:“数百年前,集合几乎所有的武林人士围剿一祸世大魔头,最终由当时的天下门天下牌令主亲手将之击落万丈深渊,惟在那魔头身死之时,我东方家祖宗最先找到了那魔头的藏身之处,从他身上取回了魔功的修炼方法;其时一念之私,一念之差,藏之秘而不宣,将那祸世魔功秘籍收归了我东方家。及到了后来才发现,那魔功的修炼,当真是灭绝人性,数次欲要毁去,却始终舍不得。终于将它束之高阁。并传下祖训,凡我东方家子弟,任何人也不得习练这歹毒的功夫。” “数代以后,此事也就慢慢的被遗忘了下来。那魔功秘籍也从此不知所踪;终于有一天,我东方家出了一位祖先,他身有残疾,不能修习家传武学,但对先天易理卜算却是十分精通,占卜之道,百问百灵;在他百年驾鹤之时,心血来潮为我东方家未来占卜一卦,大惊失色而黯然辞世。” 第654章 :贼心不死的李义…… 东方淌眼睛深深的看着李义,一字一句的道:“那位祖先留下的遗言,共有两句话;其一句便是:腐功回,东方摧!即是说,什么时候那魔功重现,便是我东方家败亡之时!” “那另外一句话呢?”李义好奇心大起,问道。。 。 “另外一句……”东方淌苦涩的一笑,看了李义一眼,道:“与人斗,千年永盛不衰;与義斗,一朝灰飞烟灭!” 李义心一震,哦了一声。 “我们始终认为,我们东方家就算再多么不自量力,也绝不会狂妄到与大义为敌!而且,就算是有逆大义,我们也不知道大义究竟要怎么去逆!”东方淌自嘲的笑了起来:“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明白,此義非彼义啊!” “与義斗,一朝灰飞烟灭!这个義……”东方淌看着李义,凄怆的一笑,道:“原来就是你,李义!君乃李义,欲与义争,何能幸存?!” 李义干笑一声,只觉得内心一阵发凉。 “罢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大哥私自修炼那天地不容的祸世邪功,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看来东方家天数已尽,不可挽回。就是如此吧,哈哈哈……”东方淌长身站起,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岳父大人!”李义出言喝止。站了起来,道:“既然那东方宇,倒行逆施,逆天行事,人神共愤。天下大势也已经明朗无比,但不知在即将展开的最后一战之,岳父大人会站在那一边?” 东方淌身子僵硬的站在了门口,脑海从幼至今几十年的时光突然清晰地回放了一遍。幼年之时,大哥如何的照顾自己,几十年里,兄弟三人感情如同一人,历历往事,尽在心头。 在那一刹年间,东方淌的身子虽然一动没动,但站在他身后的李义却分明感觉到,在这短短的一刻之,东方淌恍若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此番回去,我会再劝一次大哥,他始终是我大哥。”东方淌没有回头,声音低沉:“但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始终是,东方家……的人。”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明明白白。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纵然一时懵懂,总有真相大白之人,我从来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得到。但是,有些事情,我自己明知不该,明知不对,却还是要做,非做不可。” 东方淌脸色沉重,“因为,我始终还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玉石。就算明知那么做不对,我也舍不下几十年的兄弟之情。道义上不该,但感情上,却促使我去做。我不会让我大哥独自一人去面对你的千万雄师,如云高手!” “因为,他永远是我大哥!更因为,我永远是东方家的人。” “或许你们都会认为我傻了,我不分是非,不辩事理。但如今涵澜的终身已经有托良人,我心更无挂念之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纵然不该,纵然有愧于心;可我很坦然。” “涵澜终身有托,那么我大哥之前对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过去。无论我大哥如何不对,或许他想错了事,或许他选择错了方向,甚至他万恶不赦,可是在他的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方家!这一出发点,我深信不疑!” 东方淌呵呵一笑,转过头来,目光熠熠:“李义乃君,贤婿,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让她幸福!”这最后的四个字传来的时候,李义面前已经失去了东方淌的影子。 李义颓然退后两步,坐在椅上。耳边,东方淌的每一句话仍在回荡。 人影一闪,一刀、彭飞两人出现在门口,两人脸上,都有深思之色。显然,两人都听到了东方淌的说话。 “公子可是觉得,东方二爷的说辞有些不好理解吗?”彭飞问道。 李义苦笑着摇摇头,一言不发。他如何不了解东方淌的说辞,可即便如此,仍然只觉得脑很是混乱,简直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一刀笑了笑,道:“其实,东方二爷的说辞很好理解。东方二爷的这种做法,正是性情人之该为,应为、当为。就如同我们兄弟跟着公子您;无论公子你去做什么事情,我们都是支持的。那怕是伤天害理,哪怕是祸世倾国,又或是与全天下对立,甚至是天怒人怨,灭绝人性也罢。我们心都有一个善恶的标准,也都知道是非对错,但,只要公子决定了,那么无论怎样的错误,我们也会跟着公子一条路走到底、错到底。” “公子如果选择做大善人,那我们就是一个个的在世活佛;公子选择做大恶人,那我们就是你的屠刀!这跟善恶对错没有关系。关键的,只是公子的选择而已。” “我们活着是为公子而活,我们在这世上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为了公子而做;所以也就无法说善恶。若是世上没有公子您,即便我们成了普天之下人人称颂的活神仙、又或者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又有什么意义?” “相信东方二爷对东方宇,就是如此!”一刀轻轻的一笑:“而我们兄弟对公子,比东方淌对东方宇,犹有过之!” 彭飞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刀哥说的,正是我想说的。” 李义头脑豁然一清,悚然醒悟。 不错,正是如此! 愚忠! 或许,这就应该叫做愚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个人的人格魅力的展现。 真理与正义,或许人人都明白,人人都清楚。善恶的分界,也是人人心都有数的。但正因为有了某种执着,人间才会变得如此的多姿多彩,才会有了无数的英雄传说,无数的可歌可泣! 士为知己者死! 大抵就是如此! 知己者,未必是善人,未必是好人! 但,依然有许多人会前仆后继的为他牺牲。 记得史书记载,南宋岳飞死后,他麾下的大将有好多人闻听噩耗之后,当场自杀身亡。或许就是因为如此! 谁不知生命之重?谁不知善恶之分?一旦抉择再无回头之路! 但却依然那么做了! 傻的可敬,傻的可爱!傻的可歌可泣! 拍拍一刀和彭飞的肩头,李义一句话也没有说,径自起身走了进去。原本沉重到极点的脚步在这一瞬之后变得异常轻盈。 经过泰山老丈人这的一闹,李义都差点忘记了,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还有六位绝色佳人正在等着自己。皇宫的酒宴已经散去,外面依旧是一片欢腾。 李义一路向里走去,沿途不断有太监和宫女们跪倒行礼。 前面就是东宫了,皇后的居所、李兰的居所! 李义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几个女人居住的宫殿竟然东南西北的隔着,一听到这件事情,李义就有些火大。彼此隔得那么远干什么?难道我在这里睡到半夜,又要披星戴月到那里去?真真是岂有此理!一个怎么满足的了本大帝?! 一路走着,一路想着,李义突然站住了,道:“明天找人立即将我的寝宫扩大,嗯,到时候让总管找我来拿图纸。” 身边的太监急忙跪下领旨。李义顿时又是一阵郁闷。暗叹这皇帝真是不好当,走到哪里都是一堆磕头虫,真真是烦得要死,难怪爷爷、老爹那么反感,果然是聪明人啊,得赶紧制造小李义了,好早日摆脱这些烦死人的规条。 好不容易到了李兰居住的东宫,李兰满面红霞、含羞带臊地将他迎了进去,说不了两句话,却又很坚决的将他赶了出去。理由是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自己作为皇后,不能独自把李义霸住了,李义总要到其他的姐妹那里去,把该做的事情都去做完才好。 李义摸着鼻子退了出来,在李兰温柔的笑容相送之下,只好转道。稍稍有些郁闷的李义,想到黎雯清冷孤高的容颜,不由得心一片火热,心道:趁着这个机会先将这个魔女收服了也是一大好事,让你这丫头总整蛊本公子,今天就让知道什么叫一枪,再无抗手。心无限遐想着,李义不由的怪笑出声。想象着黎雯在自己身下婉转求饶的绝色样子,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 走到贵妃宫门前,李义愕然以对。 居然吃了闭门羹! 一国之君吃了闭门羹! 两个宫女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禀报道贵妃娘娘身体困倦,已经睡下了,请陛下移驾他处! 李义心头火起:这是皇宫好不好?我可是当今皇上,一国之君来着!在皇宫里面还有皇上不能进的地方?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义一提衣服下摆,就要闯了进去。 两名宫女只是一味诚惶诚恐的叩头,竟是寸步不让,声言若皇上一定要见贵妃,可先下旨处死两女,李义大奇,一问之下,原来是贵妃娘娘下了严令,若是让皇上进来了,你们就自己去上吊去吧,也不用我惩罚了…… 李义气咻咻的停住了脚步,瞪着眼睛生了半天闷气,可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咔嚓了两个宫女吧! 李义“哼”了一声转身向着另一位贵妃——东方涵澜的住所而去。心想:涵澜一向温柔可人,该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东方涵澜果然不负李义之望,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还将他殷勤的接了进去,但却是异常坚决的告诉他:许多妹妹尚在等待陛下云云,反正就一个意思——今夜不能留宿在这里! 李义屁股还未坐稳,端起茶杯还未喝一口,就被东方涵澜客客气气的送了出来。 李义怒火三千丈腾腾而起。 总算李义陛下轻功独步天下,倒还支持的住,就是苦了那位跟在李义身后、举着灯笼的太监,已经几乎将两条腿都跑断了,呼呼的直喘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绝顶高手不是。 又转一会,又来到了司马畅的地方,司马畅自然也是殷勤有礼,但也是同样异常坚决的,非常礼貌地,将李义请了出来——请去别的姐妹那! 李义仰天长叹。 贼心不死之下,又去找了慕容琴,待遇、理由如出一辙…… 最后,即便是以李义这样独步天下的轻功也顶不住了,委实觉得累了不行,一头闯进皓月公主的房间,打定主意,死活是不走了。 但最后的最后,李义还是满脸的无奈的被赶了出来。 原因无他,实在没有了办法的皓月公主,祭出了女人最厉害的武器:眼泪! 第655章 :霸王硬上弓 这项武器,对李义来说,正是最害怕的东西。-- 眼见得这位表姐眼泪无声无息、扑簌簌的掉下来,李义满脑子的旖念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连剑拔弩张的小李义也焉了下来,讪讪的走了出来。 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神州大帝陛下漫步走在御花园里,李义禁不住仰天长啸!转过脸来,看见累的几乎吐出了舌头的举着灯笼的太监小桂子,李义郁闷的问道:“小桂子,你可曾见过比我这皇帝更倒霉的皇帝?一下子娶了六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新婚之夜居然找不到地方睡觉!嗯?” 小桂子呼呼喘着气,满头大汗,一句话也不敢说,再者也实在是没力气说了,这小半夜几乎是把整个皇宫溜达了一遍,连李义都这德行了,更别说身无武功的他了。 李义实在觉得无趣,一屁股在花树下石台上坐了下来,道:“你回去休息吧,不要管我了。”几乎是硬性驱赶的将这位小太监从自己身边赶走,李义抱膝而坐,长吁短叹。 做皇帝做到在新婚之夜无床可睡的地步,倒也算是千古奇谈,难道这就是一个和尚挑水吃,多个和尚没水吃的道理!? “真要是逼急了老子,老子就出去piao去!”李义恶狠狠的想到。正在想着,突然觉得空气似有异状,分明是有绝顶高手出现在皇宫里。 李义身子一动,顿时将自己隐蔽了起来,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到自己的皇宫来做夜行人。此时的他正是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这夜行人若是碰上了他,那也真的说是倒霉至极了。 但见两个窈窕的白影鬼鬼祟祟的在皇宫之绕行一圈,李义跟在身后,早已看得明白,正是李兰和黎雯两个人。两人行动均是小心翼翼,似乎唯恐惊动了什么人一般,这是要干什么呢?! 转念一想,李义几乎笑出声来。一国之君在新婚之夜无处睡觉,而一位皇后一位贵妃新婚之夜却如做贼一般夜搜皇宫…… 这两件事情,无论是哪一件说出去,都难免会成为笑谈。不过想必是李兰和黎雯不放心自己,暗前来查探。 李兰黎雯两人的轻功在当今之世也都可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上女子天生体型柔软,对轻功更是容易上手,就算是此时一刀,也万万及不上这两个女人此刻的轻功造诣,现在她们在皇宫之穿行,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绕了一大圈,竟无一人发觉。 呃,当然要除去尾随在两人身后的一国之君,李义大帝。 绕了一圈之后,看得出来,四处没有找到李义的两人都有些着急了。 终于,两人在凑在了一起。 李义小心翼翼的潜伏十几丈外,竖直了耳朵听着。 “雯姐,你看……这下可糟糕了,公子肯定是生气了。”这是李兰的声音:“这可咋办?” 黎雯皱着眉头:“糟糕倒不至于,不过生气是肯定的。不过,谁让这家伙这么花心来着?这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别看他当了皇帝,但是后宫里面,他也不能为所欲为,后宫得咱们姐妹说的算,这个规矩在眼下必须确立,要不以后还得了,没准真得弄个七十二妃什么的。” “可是……公子要是真的生了气怎么办?这……”李兰有些慌,还有些心痛:“新婚之夜竟然被新娘给赶了出来,到了连个去处都没有,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再说了,公子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啊。这脸面问题……如何下得来?” 黎雯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我最了解他,这种事,打死他他也不会主动说出去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要是真传了出去,李义大帝新婚之夜居然六个新娘同时把他赶了出来,估计他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李兰一跺脚,有些着急的口不择言:“那也未见得。” “呃?”黎雯惊诧的一声,接着道:“说的也是,这家伙的脸皮一向比城墙还厚,要是他真说了出去,肯定会有宵小利用此事做章,给他献美女什么的……” “雯姐,我还是觉得我们做的确实有些过了。”李兰愁眉苦脸的道:“再怎么说公子现在也是皇帝了,自古至今,有哪一位皇帝是像他这般后宫之只有几个人的?哪一个不是无数的佳丽环绕,可公子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就算再真多几个姐妹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雯哼哼两声,道:“兰妹妹,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以这家伙的眼光,你以为他是能够随随便便就能看上一个女人来的吗?单凭容貌的话,我们姐妹几个任何哪一个都是倾城倾国之色,若论学识,普天之下,难道还有能够超出我们的来?这家伙的胃口早已经被我们养的叼了,一般的庸脂俗粉,他那里会看得上来?可不是别人说献,他就会收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若然真是如此,我们这样对他,岂不是更过分?”李兰忧心忡忡。 “怎么会过分?”黎雯嘿嘿一笑,道:“这正说明了我们姐妹感情好,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冷落了其他的姐妹,是吧,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绝对是无可厚非。只等过了今天,一切不就好了么?” 李兰还是有些患得患失,美目看着黑沉沉的夜色,轻声道:“不知公子此刻,可是在哪里?今天风这么大,万一急火攻心什么,可别伤了身子啊!” 黎雯仰头看看天色,没心没肺的道:“放心吧,就他的内功修为,早就到了诸邪不侵的地步!算了,还是不管他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兰妹妹我们今晚联床夜话如何?”拉着李兰而去。 李义站起身来,咂了咂嘴,喃喃自语道:“果然有鬼。” 看着两女静悄悄的结伴而去,李义心嘿嘿一阵邪笑,心道:你们整我我固然不敢声张,但我若是去窃玉偷香,难道你们就敢声张不成?看老子就来个一箭双雕! 如此一想,顿时内心火热,再也压不下心邪念,一路尾随着两女而去。 李兰随着黎雯,两人静悄悄的进入了黎雯的寝宫,不知怎地,竟觉十分冷清。莫名间升起一种:这皇宫生活其实还不如在李府别院的时候的微妙感觉。 两人喝退了宫女,来到寝室,相对坐在床上,喁喁细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或喜或愁,或格格娇笑,不知说到了什么,两女突然同时一阵脸红,黎雯虽是阅历过人,但说到底还是黄花闺女,使劲去呵李兰的痒,笑骂道:“没见过你这种当皇后娘娘的,居然……居然……”居然什么,却又说不下去了。 李兰一边笑着一边求饶,两女笑做一团。 半晌,黎雯叹了口气,道:“难怪开国君主必然最爱自己的发妻、皇后,之因两人乃相处于微时,感情如何不深!历朝历代后宫之从来多事,像这般各据一方,彼此平时见面都难,又那里能谈到什么感情?若是再有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挑拨是非,加上皇子之间位置之争,不起事端那才叫怪了。” 李兰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一个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传旨,将我的寝宫扩建一下,在里面隔开几个小房间,让你们都住进去,我们住在一起,也省了来回走那么远的路,可好??” 两人同时大惊失色。转眼看去,只见一个人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正走了进来,身材颀长,玉面朱唇,不是李义李大公子又是那个? 两女同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直到李义走到了身前,黎雯才回过神来,竖起了眉毛,恶狠狠的问道:“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李义嘿嘿一笑,佯作惊诧,道:“不是你刚才说的?要我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到你这里来的么?” 此言一出,黎雯顿时羞不可抑,李兰眼珠一转,道:“原来如此,那我还是回避的好。免得打搅了公子的好事。”说着扭身就要逃走。 黎雯大羞,一把扯住了她,嚷道:“哪有此事?分明是这家伙胡说八道!”这一节不用她说,李兰又何尝不知?若是真有此事,黎雯怎么会拉着自己来联床夜话?不过现在却是能逃就逃,看到李义满脸的**熏心的样子,剑拔弩张、枕戈待旦的样子,李兰岂肯留在这里? 但黎雯岂能放李兰走了?此刻见到李义出现,今晚又是两人新婚之夜,黎雯纵然平时再大方,说到底也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心早已乱了方寸。只觉得浑身发软,脸上像是有火再烧,只知道抓住李兰在这里,当自己的护身符,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 但她这一拉扯之下,李兰顿时失去了脱身逃走的最佳时机,被李义欺身而上,一把抱个满怀,涎着脸道:“既然来了,还走什么?一起睡得了。” 黎雯拼命挣扎起来,低声斥道:“快松开……你你你……别……” 李义嘿嘿怪笑,道:“你叫啊,你叫啊,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三人都闷着头,顿时揉在了一处,也不知道谁攻谁守,突然一暗,灯火全无,李义嘿嘿笑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上了大床,跨马扬枪,以一敌二,威风尽显…… ………… 这一夜,不管是被称作霸王硬上弓也好,还是别的什么都好,反正李义大帝陛下是享尽了艳福,大有“春风数度玉门关,身无彩翼却龙腾,共效于飞今朝室,**巫山数落红”的味道。 天色已经大亮,寝宫之依久是毫无声息。只因为昨夜的三人一番**之下,李义再接再厉,辛苦耕耘,直到之前不久才刚刚睡下,纵有绝世功力也难当尽命输出的疲劳,呼呼大睡。 第656章 :时光如梭 大床上,尽是春光无限。 。 。 薄薄的锦被之下,李义黄龙高卧;左边是一头散乱柔顺的长发,李兰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尽力蜷缩在李义强健的臂挽深处,一只嫩白的手臂伸出被来,皓腕如玉、欺霜胜雪;瀑布般流泻的长发下,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如天鹅一般修长,粉颈之下,隐约可见如雪赛霜的隆起…… 右边,黎雯俏脸上犹自残留着一丝痛楚的欢娱,那是告别处子之身的佐证,纵是平日里比男子更要强的黎雯也难当这女子一生难忘的一次痛楚,同样欺霜胜雪手臂紧紧的抱着李义的熊腰之上,不似人间颜色的俏脸依偎在他厚实地胸膛上,鼻息细细,呼吸悠长。 锦被的另一头,两个小巧粉嫩的脚丫俏皮的露出来,隔了一会,却又似乎怕冷似的,微微的又缩了回去…… 昨夜的无尽缠绵,李兰和黎雯两女最终难脱李义魔手,婉转承欢,几乎被李义榨干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但集两人之力,却依旧不能尽数承受!李义存心报复,尤其是报复黎雯几次三番联合众女戏耍自己,在床第之间捭阖,初试破瓜滋味的黎雪自非其敌,就算有李兰襄助,以二敌一,也是不敌,当真被李大公子大大的嚣张了一回,到了最后,纵然是嘴上死不服输的黎雯,也终于高高的挂起了免战牌。李大公子这才志得意满的偃旗息鼓,罢兵休战。但那个时候,东方已经几乎发白了…… 李义酣畅淋漓的威风了一回!顿时感觉从前世到今生,从未有一天如同今夜一般快活!心满意足之下,今生以来第一次放纵了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一直到了…… 日上三竿,慕容琴等人本就在奇怪,昨天自己等六人一起商定的此事,今天怎么也要碰面说道说道不是,可一等二等就是没有消息,皇后那里不见消息,就连对那事最为热衷的主持者黎雯竟然也是无影无踪。众女无奈,凑在一起商议一下,便前去寻找。先往东宫找皇后李兰之时,却扑了一个空。东宫的太监宫女们一脸的期期艾艾,半天才说出皇后娘娘昨夜没有在寝宫安歇,若非李兰早有意旨,令众人不得大惊小怪,只怕皇宫上下早反了天。 大感奇怪的众女面面相觑之后,又来到了贵妃黎雯的寝宫,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昨夜李兰与黎雯联床夜话来着。怪不得今天没有动静,看来昨夜这两人当是说了一夜的话。 制止了宫女的通报行为,四个女人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寝宫,出其不意的一下子推开门便一起冲了进去,慕容琴一声大叫,冲进了床边,一伸手,腾地一下,一床棉被嗖的飞了起来…… “起床喽,哈哈……啊?啊!!!”一声狼狈的叫声。( 四个女人面红过耳,一起捂住脸转过身去。 床上,锦被之下,乃是一丝不挂的三具身体…… “啊~~”极其羞臊的叫声…… “我的衣服在哪?……这这……” “羞死人了……” “你们这帮小蹄子……你你你你,哼哼哼……” 一片手忙脚乱。 李义昨夜驰骋,实在太尽,疲劳以极,正处最深沉睡眠之,若非如此,以李大公子目前的武功修为,如何会被这么一群人近身而不得知,睡梦之突然感觉浑身一凉,接着就暴露了,睁眼一看,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李兰和黎雯手忙脚乱的又羞又臊的穿衣服,李义大帝脸皮忒厚,索性来了个玉体横陈,嗯,竟是一柱擎天,昨夜驰骋无休,这片刻光景,竟又…… 反正都是我老婆,看看怕啥?李大公子心没羞没臊的想到。这么一来,几女顿时更加羞赧,这人真是,竟然就这么暴露着那作恶的东西……,纷纷一扭腰,捂着脸逃了出去…… 脸前一暗,一堆衣衫掷了上来,接着就听见黎雯羞怒的声音:“还……还不穿上衣服你你你……你真是害死我了!……” …… 装扮停当,李义“嘻嘻哈哈”的心满意足的笑着,走出了这间让自己回味不已的房间,满脸的惬意回味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居的椅子上。 六位绝色美人一个不缺少的都在,一个个都是羞红着俏脸,低着头颅,一言不发。尤其是李兰与黎雯更是如同犯了什么罪一般,甚为不好意思的坐在那里,两只小手拘束的揉捏着衣襟,几乎要在地上找一条缝钻了进去…… 尤其是黎雯,浑身更是如同发了烧一般,几近无地自容了,那里还有半点平日的聪明睿智。要知这件事情本是黎雯大力主张,一力推动,甚至调唆带唆使,总算顺利执行。但结果却是让他们把李义从自己的床上揪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她们怀疑自己……真真是羞死人了!就那么一丝不挂的被抓了现行…… “你们……怎地都来了?一点都不懂礼数!”李义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 “我们……这……咳咳。”众女一阵语塞。总不能说是自己等人都是对昨夜之事心有些不大得劲,凑在一起商议来了吧? 慕容琴红着脸站起来,道:“是妾身的不是,冒冒失失的进来,打搅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好事。臣妾……请罪,请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姐姐恕罪。” 她如此一说,李兰和黎雯两人顿时更加抬不起头来了。黎雯嘟着嘴,不住的向着李义身上掐去,口埋怨:“都怪你!都怪你……” 李义呵呵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有什么罪可请的,我已经吩咐下去,将我的寝宫加大一倍,以后你们都搬过去住。至于现在你们的寝宫嘛,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不想回来的时候,就闲着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彼此住的地方隔的那么远,实在太累了!”东方涵澜顿时满脸放光,看着凌天,几乎雀跃起来。其余众女也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这么一打岔,无形之,黎雯和李兰的尴尬便解除了不少。 黎雯这才含笑带嗔的道:“昨夜我们都将他赶了出去,结果皇后娘娘不放心,拖着我出去寻找……” 众女都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黎雯面红耳赤,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东方涵澜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道:“我们想的?我们想得哪样子啊?” 黎雯顿时脸上更红了,索性不理她:“到处都没找到,我就约兰妹妹联床夜话来着,哪知道到了半夜,不料这登徒子竟摸到了我这,他……他居然从窗子里面跳了进来……” 众女一起娇笑,道:“原来昨夜招了采花贼,姐姐没**吧!哈哈……” 见众女都未有什么想法,黎雯和李兰才觉得心一定,这才慢慢的想了起来要兴师问罪:“嗯?对了!今天早晨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帮小蹄子也太大胆了吧?再怎么说也是皇贵妃的居所,岂能如此放肆?这件事情不可轻饶!” 李兰这才羞红着脸抬起头来,道:“不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绝对不能轻饶!本宫要处罚你们!” “啊?”众女顿时傻了眼。虽然在李府别院的时候大家经常这么互相捉弄,但没有外人看见倒也罢了,但今天早晨却是大不一样,毕竟间还多掺杂了一个男人,那就太……尴尬了。顿时都是噤若寒蝉! “确实不可轻饶!”李义板起了脸:“老婆们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早晨我把这四个丫头全部拖到床上,然后你们也去揭一回被子报复回来,如何?我这个主意不错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我虽然辛苦一点,也是不会介意的,就这么办吧……” 笑声刚起,顿时一片粉拳秀腿扑面而来,霎时间将李义淹没。 “你想得倒美!” “还不都是你占尽了便宜!” “姐妹们打他……” 李义抱头鼠窜…… “咯咯咯……” 新婚蜜月,李义很是甜蜜了一个月,几近荒唐了一个月,沉浸在温柔乡之,几乎不愿意出来。若不是蒙易逼迫的紧,李义也想来个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不过,李义做出了一个变革:将上早朝的时间押后了一个半时辰! 也就是说,从凌晨五点钟押后到了早晨的八点钟。表面上自然说得冠冕堂皇,什么看众爱卿年高体弱云云,极尽体贴之能事,让武百官感激不已。实际上,自然是李义大帝自己舍不得那热被窝罢了…… 光阴弹指,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大事,李义大帝大婚之后,接着就是由李义册封的神州帝国第一位一等公李一刀大人的盛大婚礼,李义更是亲自主持婚礼,全国上下又欢腾了一次。 神州帝国建国伊始,吏治显得格外清明,在李义推出一系列的新政,可谓利国利民,再加上李义仁心铁腕,雷厉风行,手下能人干吏无数,凡是李义的决定,在神州帝国那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律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有异议的声音几乎就不存在! 举国上下,百官尽职尽责,百姓安居乐业,都是呈现出一片平安喜乐、欣欣向荣的景象。 惟边境之上,李、东方两家都是枕戈待旦、严阵以待,不住的运送兵马、粮草等军需物资,双方尽都是严阵以待,森严壁垒。但却都不肯首先轻举妄动,以免一子错,满盘尽罗索。 任何人都知道,只要今次大战再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这次大会战耗时必定持久,劳民伤财还在其次,相信动辄就会有数十万,甚至更多的生命因之消逝,而无论是东方家还是神州帝国,都是刚刚从各自的战场之脱身出来,若是紧接着再起战事,而且还是如此之大的战役,两家都未必就负荷得起,所以这种相安无事的微妙局面也就这样心照不宣的持续了下去。 但人人都知道,休养生息必然有个终结的日子,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场将来未来的大战的脚步也将一天比一天更近了,是以人人都不敢松懈。 无论是统兵大将还是小小士卒,人人都是心知肚明! 两家间或的小小的战斗摩擦一场,权当是练兵演习。 东方宇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的同时,不断的大肆征兵;他深知在这场争霸天下的战争上,自己这一方的兵力比李义已经是弱了许多,毕竟李义收服东南司马家几近兵不血刃,损耗极少,更收编了大量原属司马家的军力,若自己这边不赶紧补充兵员,只要李义到时来一个人海战术,几百万人一起冲过来,冲也冲垮了…… 第657章 :突如其来的大雪…… 另一边,罗天大6的归义盟则是挟着势不可挡之势,更在慕容家的大力鼎助之下,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奇迹般地席卷了整个罗天大6!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罗天大6的黑道已经尽是归义盟的天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另一个神秘的团体,也突然出现在世上,出现在罗天大6。。。 “巾帼锄奸盟”! 这个名字的出现,就如同是当年的北斗、金玉满堂一般!横空出现,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威名震撼大江南北! 听闻这巾帼锄奸盟所有成员尽是女子,而且下手的对象亦全是一些为富不仁、欺压良民的土财主、又或者是凶顽成姓、逼良为娼的大恶霸,以及一些身居官位,却与不法商人勾结以谋私利的官场蛀虫,一经发现,便是血雨腥风!一个也不会放过!手段之狠,下手之之快,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组织的突然出现,几乎在短短的时间里将整个罗天大6的青楼楚馆梳理的差不多,目前已经在罗星大6也显露了踪迹,足迹所到之处,贪官污吏一片哀叹,土豪恶霸闻风丧胆,巾帼锄奸盟的名字震撼天下,平民百姓更是奉之为万家生佛,这样的消息,终于也传到了皇宫大内,传到了李义大帝的耳朵里。这让一门心思辛苦耕耘的李义大帝也为之错愕不已。 “这么快?”李义震惊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刀。大婚之后的一刀,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但,只有熟悉一刀的人才感觉的出来,现在的一刀,比之两年以前,身上的人情味何止是增加了一倍?李义经常开玩笑的说一刀这家伙现在身上多少总算是能有点人味了。 “李兰一他们在训练巾帼锄奸盟的时候,用的全是公子当年训练我们的方法。”一刀目光一闪,露出几分佩服之意:“那样的训练强度,对这样的一群柔弱女子来说,何止是地狱?可她们竟然坚持了下来。虽然其有三十多人在训练之不堪负荷而死去,但却始终无一人肯退出……” 李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一刀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当年训练一刀等人,大抵他们乃是孩童,正是学武的最佳年龄,骨骼柔韧,有着极大的可塑姓,但,自己救出来的那帮女子,十之**都已经超过了那个年龄段。几乎可以说都已经诚仁的身体了! 以这样几乎定型的身体,还是女子的柔弱之身,却要坚持去完成李义当年对李兰一等人的魔鬼训练……这根本就是没有几分成功希望的事情!这本就是李兰一的巨大失误!同位女人,可那群女人,竟然坚持了下来!而且在一年半之内就已经出师了! 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这其,她们到底承受了多少正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常人自然是难以想象的,可是作为制订那份计划的李义、还有亲身体验、经历过个辛酸的一刀,又如何想象不出来呢?! “她们都是女子,身体素质本就纤弱。”一刀字斟字酌的道:“再加上训练强度如此之大,原本是根本不能负荷的,但是若是一旦坚持了下来,顺过了开头的那股劲儿之后,进步反而要比男子来的更大……所以……” 李义顿时明白了一刀的意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刀,你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那高强度的训练,难道会不知道,要想顺过开头的那股劲儿,有多困难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女子体质天生就比男子为弱,能过此难关,需要何等的毅力呢?!” 一刀默然。良久,道:“这帮女子,她们的毅力、韧劲只怕更在我们当年之上!” 李义长身而起,离座走到窗前,摇了摇头,深沉的道:“嗯!女子体质确实天生比男子为弱,但女子一旦认准一个目标,她的韧姓却较男子更强,巾帼锄奸盟的所有女子,原本尽是良家女子,之所以能够取得如今的成就,只是因为,她们……受得罪受的伤太深太重!深沉的仇恨,反而成了她们最大的动力,难以摧毁的强韧,要不然,是绝无可能坚持下来的!不容易呵……” “是!确实很不容易。”一刀突然眼前一亮,道:“若是我们以此种方法训练再出一批,岂非……” “不!此事万万不可!有李兰一她们,再加此一遭已经是例外了,这些女子已经是纯属巧合!可一而不可再!”李义断然摆手,断绝了一刀这个想法:“大丈夫有所必为有所不为!这种事情,我是从来都不会做的!不仅我,任何人也不许这么做!从现在起,永久禁止女子修炼当初的训练方略!永远!有违者,无论何人,杀无赦!” “是!”一刀脸色不动,眼却多了几分钦服。 “你暗掌管建立的势力怎么样了?”李义随意的问道。 一刀眼睛一亮,道:“各色人等,皆已齐备,第一批人手,已经陆续洒了出去。接下来要训练的,就是公子和贵妃娘娘所说的那些科目了。” 李义嗯了一声,道:“你安排一下,对巾帼锄奸盟的作为,要给予大力襄助;并且,也要适当的监督一下,警恶惩奸无可厚非,但也不能太过于……无法无天。这间要有个度,其的平衡,你自己掌握一下。” 一刀躬身答应,习以为常。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能算是什么难事。 “东方家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李义缓缓的向前走着,状似随意的问道。 “大的动静倒是没有,边境之上还是一切照旧。不过……”一刀脸上露出古怪之色:“不过听说东方扬在这段时间之,数次与东方宇起冲突,曾经被责打了几次,而且,还被关了两次禁闭,其一次还被关入了天牢。” 李义不由得笑了起来:“以那家伙的性子,这种事情,倒也是平常的很。”顿了顿,又问道:“东方二爷……没来消息?” “只有前次给东方贵妃送来了一枚玉簪,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在东方家也是默默无闻,没听说过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刀跟着他踱步。 “哦。”李义停下脚步,仰首向天,沉思了一会,道:“罗天……” “已经万事俱备!”一刀接口。 “嗯。”李义眯了眯眼睛,喃喃自语的道:“既然如此,时机也差不多了。估计东方宇那边也该等急了吧?既然大家都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语声低细,平稳,几乎没有起伏。但沉稳狠辣如一刀者,却也禁不住感到了一丝寒意,随着李义这句话出口,一刀仿佛看到了整片天空也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来年春暖花开之日,便是踏平东方家,一统天下之时!” 李义霍然抬头,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阳,这一刻,他眼的神光,似乎将冬日的阳光也比了下去!身上的黄袍临风而动,直若飞凌九霄! …… 同一时间,东方家皇宫之内。 东方宇眯着眼睛看着天边残阳,自言自语的道:“一场本应在两年前的风雨,一直压到了现在。始终密云不雨,恐怕都已经没耐性了吧?李义,但不知你我双方,究竟是谁先将这层薄薄的脸皮撕破?万木无声待雨来!雨始终还是要来的!” 突然摇头一笑,道:“无论谁先谁后,不过这脸皮,却始终是要撕破的。”转身喝道:“来人,通知五大兵团,从现在开始,全力备战!东方家所有高手,凡是身具武力者,统统到军营去!明年春暖花开之日,挥师燕郡,踏破天罗,活捉李义,定鼎霸业!” “是!” 一南一北,两位绝世霸主,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两人均不约而同的揭开了自己最后、最大的底牌! 谁主沉浮?! 天下纷争,即将风云变色! 计划永远不如变化来得快。 无论是李义还是东方宇,都绝对想不到,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竟然会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以至于无论是李义还是东方宇,当他们听到大战已经打响了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错愕。因为无论是时间还是人物,都与两人心目原本所打的盘算是绝不一样,大相径庭,差天共地! 一时间这两位霸主不约而同的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 新春之后的一场瑞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新春降雪本是喜事,可是这场雪的雪量之大,确实大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外。身处在边塞的军营更是寒冷无比,甚至很多的士兵都因此而生了冻疮。 而在这个节骨眼,神州帝国最前哨的一万五千人先锋兵马也因为这场大雪而被困在了燕郡以西三百里之外的一处所在,往回走的路尽是山道,且已被大雪覆盖,根本无法进行探路、行军。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也只得按兵不动。 可是,即使按兵不动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他们是可以暂时按兵不动,可是军事物资呢?!一万五千人的供给,人吃马喂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如今道路一断,后续的粮草药品等给养也同样的送不上来。而这一万五千人的先锋部队乃是急行军,又因为这次的出行任务其实并不是太远,所有人都只带了七天的口粮!等到大雪落下的时候还未在意,但等到发现大雪越来越大,感觉到不妙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半,待到察觉后路已经被大雪彻底封死了的时候,再想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一万五千人,每天所要消耗的米粮最少就是一万斤,还有清水等物,而且,这还不包括战马所需要的草料,也没有包括伤者病患所需要的药品,天气如此寒冷,伙食又供应不上,只要体质稍弱的,就要病上一场!总算这支队伍的军士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病者百无一! 而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下着大雪的时候还不是特别寒冷,但等到大雪一停,那股子彻骨的寒意却几乎能够把人活生生的冻僵。而这些人出来的时候虽然多少带了些御寒的衣物,但跟实际的需求量相比却是远远不足的。 等于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这一万五千人逼入了绝路,几近没有希望的绝路! 而大雪距离完全融化,起码还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甚至还未必能够。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恐怕这一万五千人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万五千具冰雕。 第658章 :莫名其妙的突袭 摆在他们面前的,不外乎只有两条出路。。。 一条路是继续前进,沿途抢掠平民物资,但这样充其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这种边境上的小村庄,一个村庄顶多也就只得百十户人家,什么样的村庄能够供养一万五千人的大军?更何况还有战马等的给养? 另一条选择就是继续前进,不顾一切冲到对面的敌军阵,将其击溃或者猎杀,掠夺他们的物资,来保证自身的存活。当然这个选择是非常具有危险性的,但两条路相比较的话,这却是相对比较可行的一个选择! 这只先锋兵马的领队大将,乃是自告奋勇的甘雨,这位当初的铁血卫之首,率领着自己的二十位老兄弟统领着这支精锐部队,好不容易经过千辛万苦的请战,才得到了李义的批准,得以再度踏上战场,却没想到一出来尚未展开任何行动,就已经陷入了这漫天大雪的包围之。身陷绝境的际遇简直令甘雨几近抓狂! 无论是早一天出来还是晚一天出发,都不至于陷入到这种进退无路、狼狈万分的微妙情势之,可是怎地就偏偏如此的凑巧!难道自己带着弟兄们出来,就要这么寸功未建的冻死在这片荒山上不成?甘雨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但即使再不甘心他也不敢违抗李义的命令,李义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就是踏平东方家之时!而现在大雪满天,绝对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无论于人与己都是一样。所以甘雨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展开行动。 但,在队伍之,还有两位胆大包天的人物、李绝和李代。这两人在一刀成亲之后,又被李义封了官职爵位,但他们血液始终充斥的却是杀戮、狂暴,这两年以来的沉寂,虽然经常协助一刀处理一些事情,培训一些人手;但毫无疑问的,比起以前的那种仗剑天涯的日子却是逊色了许多,至少在他们是这么认为。这次出来,也大抵是这两年来一直都呆在天罗闲赋的无聊之极,见到甘雨出兵,死乞白赖的跟了过来。 而李义和一刀等人考虑到,有甘雨这等老成持重的大将之才领兵带队,又有李绝李代这等天下绝顶的杀手跟随,必然可以相得益彰、万无一失。而这样的部队只要不是被数倍于己的大军四面包围,相信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的。再说,李绝等人这段时间实在憋得也够久了,也该出去放放飞了。甚至两人还在商量着,让这五十来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轮流出去散散心,就当作度假了。于是就先从李绝两人开始了…… 当然,临走之前不少人羡慕李绝李代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这还是一刀变了脸色将其他的人破口大骂了回去,要不然,跟来的会更多。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大状况! 如今一见遇到了这等险恶的情况,李绝李代反而全无忧虑之意,甚至还有几分兴奋,极力撺掇甘雨出兵攻击,一来削弱敌人力量,二来也能让自己的兄弟得以保存不是么? 面对甘雨的犹豫,李绝的理由振振有词:恶劣的环境乃是相对的,这等恶劣的天气,公子既然认定了乃是不利于两军作战,那么东方宇也不是什么傻子,肯定也不会在这等天气下贸然出兵!所以,我们趁着这种天赐良机搞他几万人,抢点粮食,再搞点破坏什么,然后接着就逃之夭夭,就算东方宇知道了,在这个节骨眼也只能暂时的吃这个哑巴亏。 就算东方宇真想要报复,也选择这个时节,绝对不会冒险出兵,一定会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节,绝不会这时候出来喝风吃雪,我们是没有选择的破釜沉舟,他可完全不一样;而等到春天那时候,咱们神州帝国的总攻也已经开始了,就算东方宇不来我们还要去找他呢,怕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也是影响不了总体战略的,退一万步说,向前冲,咱们还能有生机,若不向前,难道大家呆着等死吗?! 甘雨开始犹豫,然后沉思,然后来回踱步,慎重思考,终于脱口而出:“说的对,说的好!当真妙计!就这么办吧!”然后摸着满脸的胡子笑眯眯的道:“正合我意!” 这让费了半天唇舌的李绝李代颇有些钻进了圈套的感觉,这老小子不是打算事后推我们出去背黑锅吧。 于是,甘雨精选出了状态完好的三千人作为先头部队,由自己和李绝李代等人率领,集了全部的二十位铁血卫高手,无声无息的突进到了东方家的领地之内。而后面的一万两千大军为了稳妥起见,自然是与这三千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遥遥跟随,若是得手,自然顺势掩杀,若有意外,也可随时救援。 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结果居然会是…… 另一边,同样是漫天大雪遮天盖地,基本东方家军营的士兵也都窝在了临时的军营里,升起了篝火取暖,或者喝烈酒苦熬着这寒冷至极的天气。 无论是经验如何丰富的统帅,也不会预测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会有敌兵偷营——两家的边境隔着几座大山,山路峭滑,大雪弥盖,一个打滑便会随时跌落深谷,这个时候出兵,简直就是找死,这早已是兵家行军的禁忌所在! 别说兵书什么的了,就按道理来说,历来战事哪有选在隆冬季节进行的?军旅生涯本就不易,就算要战死沙场,手上脚上也不要让人家在生冻疮了吧?这本已成了一种惯例! 又有谁会想得到,今时今日居然真的会有这么一队亡命之徒,急匆匆地地从天罗放风似的出来,游山玩水一般前来度假的队伍却这么倒霉的在大雪来临的时候被封进了山里?而且这山还是已经越过了两国边界的那座…… 偶然实在是很可怕…… 不过偶然其实也带出了必然,这次的行军也充分的证明了这帮小子本就不怀好意!当然,拥有这样倒霉遭遇的部队倒也是少见——随时降落大雪的时候,还是在山地,居然不要命一般窜进了茫茫大山…… 处在东方家边境第一线的将领,守卫着东方家的大门,自然不会是等闲人物。随着东方宇一声令下,东方家一流高手、基本都已经陆续充实进了军营,而边境的军营,正是重之重。但这段时间又正是天寒地冻战事不兴的季节。这样一来,就大有可供运作之处了。 那些长老们的子侄儿孙们,自然也要充实进军队。但那帮东方家的老一辈高手们,自然更加不会让自己的心肝宝贝们真的参与到血肉纷飞的战场上去真刀真枪的厮杀,万一有所闪失,那该如何是好?镀金是一回事,上阵冒险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现在这样的天气,正是镀金的天赐良机,借着注定没有战事的时刻,把子侄辈送到最艰苦的地方,也是平常最危险而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一旦等到天气回暖,再马上调回,实在是万无一失的说。 如此一来,也完成了一次很完美镀金之旅,晋升军功也有了更加完美的借口:在条件最艰苦的时候驻守边疆,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家啊!这样的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如此一来,不但保全了姓命、保住了血脉,而且还能捞到不小功劳,今后在东方家王国怎么也有一席之地啊。这是多么美妙的好事来着。 这种如意算盘,那帮老奸巨猾的家伙谁不会打?于是,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实为镀金之旅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参军而来。 于是,东方家边境的这三万人的最前哨,此时此刻几乎成了东方家后辈子孙的集营,太多的平时的振东城的纨绔恶少们都跨马扬枪,一身锦袍代替着铠甲,雄赳赳气昂昂的集在了这里! 这让边境守将东方威潮几乎在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安全方面或者无虞,可是…… 这帮小祖宗若是单纯的来当兵安分守纪的倒也罢了,偏偏一个个纨绔习性不改,有的带着数十头猎犬,有的坐着华丽的马车,更有甚者,直接将家的侍妾也带了过来。 天气如此寒冷,但东方家军营之居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有的在聚众赌博,有的在斗兽,有的昼夜与美姬呆在帐篷里不知道干什么,只是传出一阵阵**的呻吟……还有些人无事可做,居然出去打猎。天寒地冻,自然不会去山上找那份难受,于是便到附近的村庄去打猎…… 短短的时间里,附近的十几个小小的村子里,居然没有了狗叫——全部下了肚!而一些鸡鸭鹅之类的,自然也是难逃毒手。搞得附近的百姓民不聊生,还好还没搞出逼死人命的案件。 就这样,东方威潮每天起码都会收到最少十几起村民前来告状的消息。这让这位先天高手更加的焦头烂额起来…… 这帮小子的身后,每一个都是东方家的老资格,东方冉朝都是惹不起的。在连续几次训人不成反被训之后,东方威潮怒火冲天,干脆撒手不管了。 幸亏只是在这里呆那么三四个月!要是呆的长了,干脆我也别回去了,一头撞死以谢天下!要不然也会被气死。眼看着春节过了,这帮祖宗接近了回去的日子,东方威潮终于脸上有了些笑容。 实在是惹不起哇。 但……就在这帮小祖宗即将要班师回朝的时候,东方威潮甚至提前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们每个人的请功折子,直等到一声告辞就赶紧每人赛一份,赶紧给老子滚蛋。 老天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看着漫天大雪,东方威潮几乎想哭了:又要最少十天的时间才能摆脱这帮小祖宗啊!这样的日子就是地狱啊,有这帮人在这里,我还练什么兵啊?尽被那些家伙拉着去赌博了…… 东方威潮甚至怀疑,若是让这帮少爷们在这里长住个一年半载的,恐怕这军营不用人家神州帝国来攻打,自个儿就崩溃了…… 听着紧挨着自己的帅帐旁边传来的吆五喝六的声音,东方威潮愁苦的长叹一声,噗的扑在床上,拉过棉被紧紧的蒙住了头…… 这,这还是军营吗? 就在大帅东方威潮极度郁闷的时候,一个更大更恐怖的意外让他的郁闷终止了。 自古以来最离奇的一次突袭,莫名其妙的接近了! 东方威潮大帅突然发现,周围的喧闹的声音突然少了很多。原本是被四面八方包围的嘈杂噪音,但现在东方的声音却突然没有了,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静悄悄的,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但在另外的几个方向依然故往的声音映衬之下,东方威潮这位先天高手心本能的感到了不对劲。 第659章 :不堪一击 东边的方向乃是本家大长老的两个孙子还有几个侄子带头,这些个小子正是最无法无天的一伙,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军令放在眼,怎么今天提前熄了火?若说是有浪子回头的事,未免太不现实?那是他们玩够了?就算是玩够,这动静消失得也太整齐了一点吧?!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紧挨着东方的南方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前一刻还在疯狂的笑闹,却也突然之间鸦雀无声! 北方和西方的声音仍在不断传来,间或还夹杂着兴奋的尖叫,但东南两个方向却似乎变成了一片死域,巨大的反差实在是太悬殊了!心激灵灵的一下,东方威潮大帅顿时全身冰凉,一股莫名的巨大危机从心底升了起来。。 内力狂提,仔仔细细的倾听着外边的动静,却依旧什么也听不到,外边狂风夹杂着大雪,依然在无穷无尽的肆虐着,远方似乎有什么沉重的沉闷的声音,却是微不可查。 “来人啊!”东方威潮浑身冷汗涔涔流出,大吼一声,却意外地没有任何人应答。东方威潮心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自己的亲兵干什么去了,他一个箭步蹿到了门口,右手一扬,一把椅子呼的一声扔了出去,紧接着长剑出鞘,刷的一声割破了帐篷的另一面,蹿了出去。 天上茫茫大雪,地面一片银白,似乎全然没有任何异样。自己刚刚扔出来的椅子孤零零的仍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自己所安排帅帐附近的四层岗哨,竟然已经无影无踪!自己的三十二名贴身侍卫,一向就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即使如今曰一般的冰天雪地也从无缺席,但现在却是一个也没有看见。东方威潮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这是死亡侵袭的感觉…… 东南两面的军营之,全无半点声息。静悄悄地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东方威潮心迅作出了决定,展开身法,飞的向着西方跑去。作为一军之统帅,在自己的军营之全力展开轻功飞奔,这还是第一次。 就在东方威潮刚刚展开身法的时候,就在他身前的雪地突然一阵蠕动,一片厚厚的雪层突然掀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向他砸了过来,接着两个浑身白色的影子一跃而起,两柄细细的长剑一左一右迅猛绝伦的刺出。 东方威潮刚刚展开身法,身子正在全力加之际,而且一旦展开身法,原本的警惕性只注意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身前原本平坦的雪地那有什么注意? 这两个人隐藏在雪,浑身白色,与雪地融为一体,连头发眉毛也是白的,若是不仔细看,就算站在身前,也不会发觉。 这两人不但武功超人,而且选择刺杀的时机也是极好的! 东方威潮只觉一片巨大的雪块向着自己砸过来,大惊失色之下,身子一顿,全后退,但就在他正要改前进为后退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左右肋下同时一阵冰凉,两柄长剑,就如同两只毒蛇,已经同时钻进了他的心脏!两股浑厚狠辣的内力在他的体内引爆,心脏瞬间在胸口之内炸成了碎块。 东方威潮连一声愤怒的呐喊也来不及发出,就没有了丝毫气息。 东方家前军统军将领东方威潮——身死!! 两名白衣人“刷”的抽出长剑,在长剑剑尖出体的那一刹那,手腕似乎抖了一抖,然后清亮的剑身抽出,两个血洞,竟然没有一滴鲜血喷溅。 大雪飞扬之,东方威潮的尸体眨眼的功夫就被埋进雪下,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明明东方家的统军大帅命丧在他两人手,却全无半点兴奋,只如杀死了一个最普通的士卒! 那两名白衣人对望一眼,突然嘬唇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似乎一只饥饿的鸟儿在觅食,随着他们声音的发出,无数的白色身影突然密密麻麻的移动起来,无声无息的从东南两个方向的帐篷里面钻了出来,有条不紊的向着另外的帐篷飞前进。 这两个白衣人,正是李绝、李代,东方威潮武功固然不错,已臻先天,但相比起李绝李代任何一个来说,都要远远不如!如今两大杀手同时伏击偷袭于他,又是出其不意,东方威潮自然死的快得很,若是不死才不合理。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两边的数座帐篷之,依然充斥着喧闹的声响,震耳欲聋。四周,挨得稍近的军营里,士兵们一个个或满脸不耐,或心痒难熬,又或输光了银子黯然归去的一脸沮丧,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或蒙着头,或用什么堵着耳朵,强迫自己入睡;甚或还有几人在低声咒骂着。 这些个兵士也是李绝、李代等人行动如此顺利的原因之一,在这样的天气下,挨得这几个帐篷远的士兵都是早已进入梦乡了,那些挨得近的却也大多都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这帮人实在是太能闹了!再加上东南两面本就是人数最少的,为啥?因为东南两面是面对着神州帝国一方的。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微妙的节骨眼上会有人偷袭! 这个才是李绝、李代等人可以成功的最大原因! 自然,一帮纨绔的胡闹,也是其的重要因素。 其实三千精锐一起行动,间更有二十位百战勇士和两位超级杀神,对付这种毫无防备、且战斗遗意志力可说已经低到极点的普通士兵,不成功才是咄咄怪事。也就是东方威潮的近卫算是有些道行,颇费了几分手脚,但在李绝、李代如鬼魅般的度之下,也就仅仅是多费了一点手脚而已。 李绝李代等人这次偷袭行动实在顺利的难以想象,这群小子甚至一度怀疑这么顺利会不会是自己这边行动泄露,这根本就是对方布置的一个陷阱,因为实在太顺利,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 主将甘雨手一挥,后面的战士无声无息的陆续跟上,两人持刀守住一个帐篷的前门,然后二十人为一组,同时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劈开进入,对这种军营帐篷之如何分配床铺,这些人都是熟悉得很,进去之后,一伸手就捂住一名敌军的嘴巴,另一只手的钢刀便毫不留情的落下,“噗噗”、“噗噗”的声音不断传出,间或有少许闷哼的声音和压抑到极点的惨叫,稍顷,二十多人整齐的退出,彼此打出一个成功的手势,便向着下一个帐篷潜去。 这三千人都是这般静悄悄的分散着展开行动的,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便这么无情的被收割。随着深入,又陆续的分出了几百人,摸向马厩和仓库,先行占据了起来,毕竟这些地方乃是最重要的所在,无论对敌对己都一样。 在甘雨的指挥之下,特意的绕开了那几座正处于极度喧嚣的营帐,因为甘雨发现,这伙人的大呼小叫,对自己等人的行事实在是一种绝佳的掩护!居然将别人都乱的捂住了耳朵……单凭这一点,就有功!所以,就让他们多立点功劳,让他们活到最后,就当作奖励了…… 再说了,就这么一帮烂赌鬼,能有多少战力?但若是因为处置他们而打草惊蛇,那可就大大的不美了,得不偿失! 甘雨没有忘记,在这片营地里,可是足足有三万人的兵力!是目前甘雨手下兵士人数的十倍、整整十倍!来之前,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更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顺利,可是,一旦打草惊蛇,引起哗变,自己这边的军队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动辄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毕竟双方的军力还是相差的太悬殊了! 最好是就这么在睡梦杀猪一个个全部杀光了才最好呢,甘雨心yy的想着。 李绝李代两人随着空的雪花一起飘动着,沿途所有的哨兵,都被两人一手包办。后面的三千条大汉便这么悄无声息地跟着两人前进的脚步,便如一群厉鬼杀神,面无表情,狰狞无情的杀戮着。 敌众我寡,能杀全杀,决不留情,不要活口!动辄将有不测!对敌人留手,就是在谋杀自己的手足兄弟!这是战前甘雨的动员。 东南方向,一队翻穿着羊皮大袄的军队,顶着鹅毛般的大雪,正急的向着这方向行进,那是甘雨事先留出来的一万两千兵马! 甘雨的愿望注定不会成真,毕竟杀一个两个、百八十个敌人或者可以凑巧都不引发动静,但这里却是三万人的军营…… “啊,敌军袭营……”随着一声惨嚎,静寂的杀戮过程终于结束。大雪死寂的军营终于出现了搔乱。 “什么声音?” “有敌军偷袭……” “啊。” 甘雨所属的军士当机立断,不再蹑足潜踪,旋风般就近冲进一个个营帐,将一个个刚刚从睡梦醒来的懵懂的敌军杀死,但也因此发出了更多的惨叫,营地顿时乱成了一团! 不少人披着棉衣敞着胸怀从帐篷奔出,放眼一望,四处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敌军,完全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敌人,顿时惊骇的大声惨叫,惊起了更多的人…… 在搔乱刚起的时候,甘雨面无表情的向着那几个仍在喧闹的帐篷一指,顿时数十柄大刀带着未干的血迹劈了进去,顿时一片惨呼…… “杀!”甘雨振臂高呼,“这营地已经尽数被我军占领,给我将余孽尽数杀光!一个不留!”霹雳般的大吼,震得四周积雪簌簌而落! “神州帝国,天下无敌!”三千大汉一起奋声呼喝,气势雄壮无比。 本就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的东方家兵卒,一个个没头苍蝇一般冲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军队竟然完全没人指挥,原本的镇定自若的大送偏将军们全然无影无踪,只知道四外尽是敌人,群龙无首之下,顿时再无抵抗之心,只知四处奔逃,但处处皆是闪亮的钢刀迎了上来…… 间或有许多人脑筋比较灵活的,一出帐篷就往马厩方向冲去,企图夺下马匹,飞驰逃命。但好不容易冲到马厩,迎面而来的,依然是一柄柄钢刀! 东方家的边防大营,此时便如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四处都是各自为战的士兵,绝大多数都在慌不择路的逃命之,其实东方家军士人数远胜甘雨这三千兵士,可惜一味混乱,全无章法,可谓全无战力可言,与神州帝国的指挥有素配合默契、将士用命万众一心相比,无疑是一群乌合之众,羚羊或众,却又怎敌猛虎?! 原本东方家边防大营的布防军队自然是精锐的精锐、可谓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但一旦被袭击,且又无人指挥,军心涣散待尽,失去了指挥的军队,与一群没有头领的野猪没有什么两样,不互相践踏自相残杀,已经是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又何谈什么迎敌阻击?就算人数占优又如何,四下里都是敌军,保命才是关键! 第660章 :万丈怒火赴边疆 东南方向,一阵沉闷整齐的脚步声,接着一支浑身雪白的军队从茫茫大雪突然冒了出来,便如突出黑暗的恶龙。。 “援兵已至!全力格杀!”甘雨大刀一抡,将身前一名慌不择路的玉家士兵斩杀,舌绽春雷的大吼一声:“投降者免死!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跪下!” “投降者免死!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跪下!”众神州帝国士兵一起大吼。 李绝李代两人极展开身法,如风一般掠过,沿途一片尸体,齐齐大喝:“投降者免死!” 这时,事先藏起的东方威潮的尸体在这个关键时刻也派上了大用场,甘雨令人将他高高的吊在了旗杆上,僵直的大帅尸体,摧毁了东方家士兵心最后一丝负隅顽抗的勇气,绝望之,纷纷扔掉了手的刀剑,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连主帅都挂了,还拼什么命。 甘雨不再理会那些已经投降的敌军,只顾着率领着兵马,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向着剩余的敌军发起最后的冲锋! 因为他必须保证这座军营的物资完整,这可是自己的一万五千兄弟今后一段时间赖以生存的东西,若是一旦被残余敌军来个狗急跳墙焚烧毁坏,来一个玉石俱焚,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随着一声声的投降者不杀,大片大片、异常密集的士兵纷纷跪在了地上。所有的负隅顽抗者,均被无情斩杀,只有少数处在西北边缘的不到一千人、幸运地抢了战马逃走,神州帝国一方以一万五千人对三万人,大获全胜!是役,只有不到一百人阵亡,三百多人轻伤,战果可说是辉煌之极。 严格说起来,后来的一万两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战果,就前边的三千人的突袭,已经把对方杀蔫了,杀痿了,杀跪了!三千对三万,完胜!说出去谁信啊!? 鸠占鹊巢的甘雨盘踞在东方威潮的帅帐之,大口大口喝着敌军的美酒,大口大口吃着敌军的食物,突然感觉人生无限美好。 在占据军营之后,甘雨立即命令先将尸体统一掩埋,然后部队进行了的短暂的休整,直接住进了东方家的军营。 在山上挨饿受冻的这一大队观光之旅,终于暂时的结束了、苦难的日子也貌似完结了,人人喜笑颜开。惟有主帅甘雨和李绝李代却知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更大的凶险和风暴,还在后面! “营是夺了,粮草食物草料清水药品,这些物资也暂时得到了补充。可接下来又应该如何,大家都说说。”甘雨沉着脸,看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十几个人,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处境,非常的尴尬,我们刚刚奇袭了东方家的边防大营,大获全胜,于我方自然是立下大功,可是与对方,却是结下了死仇。( )相信接下来不久,东方家一定会全力报复,而我们现在在敌人的国境之内,照目前的情况看,没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绝对回不去!若是选择继续深入,势必将面临着东方家的大肆围剿,反之,若是留守在这里,等候大雪融化后返回,这段时间的东方家反扑,单凭我们现在的兵力,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动辄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怕他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他们若是来,我们就杀他个落花流水!”一名铁血卫吃得饱饱的,又挟大胜之余威,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 “蠢!我们这里有一万五千弟兄,东方家来相当、或者稍过的兵力,我们自然不惧!可是若是对方来的兵力更多又如何,真来十万人我们如何应付?一波一波的陆续前来,我们又退不回去,更无后援支持,试问如何抵挡?难道要将所有兄弟的姓命全部扔在这里不成?”甘雨怒斥。 “既然上次逃走了一千来人,那么我们这边的情况就注定会暴露,东方家那边来报复那是肯定的事情。”李绝冷酷的说道:“这一次,我们误打误撞的几乎将东方家首脑人物的下一代杀的干干净净,他们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血战到底,还要多说什么?” “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血战也要有个方法!我们是按兵不动被动地等人来攻打?……还是主动出击?” “虽然冒险,还是主动出击来得划算!杀他一个天翻地覆!”李代慢慢的道:“当今之计,我们退不回去,又乏后援,唯一之法,就是以战养战。全力向东方家纵深插进去,进行大肆破坏;同时,可以将我们的兵马分成若干小队,若是万一遭遇东方家大军围剿,那我们便化整为零,自寻出路。无论如何,纵然要死在这里,也要东方家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顿了一顿,李代冷酷的看着甘雨:“事已至此,任何人就再也别打算能够活着回去了。反正就是死路一条,不如破釜沉舟,搏他一搏!若是一味死守,肯定十死无生,反之主动出击,虽是九死一生,或者还可死里逃生!” 甘雨哼了一声,断然道:“我们不回去可以,但你们两人必须回去!否则,我甘雨如何向公子和一刀交代?”李义虽然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但甘雨等人提起来的时候,却依旧习惯姓的以公子尊称之。 “若是要回去,我们早就能回去!”李绝冷冷道:“难道这场狗屁大雪,还真能拦得住我们两人?不过,一万五千弟兄全部死在这里,唯独我们两人安然无恙的回去了,你以为我们就那么心安理得吗?我们要和大家共进退!” “可你们若是死了,公子和一刀他们会如何?你们总要考虑大局才是!”甘雨横眉怒目,寸步不让:“难道让我甘雨纵死也要愧对公子不成?你们真死在这里,难道就能够心安理得么?公子尽心尽力培养你们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把性命丢在这里?” 二人顿时斗鸡一般对视,谁也不肯退让。 “其实我们未必就是死路一条,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主动出击只是九死一生而已,我们还是有希望,主动出击未必就一定要进入敌人的腹地!”李代异常冷静地看着地图,慢慢的道:“你们看,我们刚才只想到过了出击到敌人腹地或是原地固守,却没想过,若是我们退进山里,又是如何的情况?这里的敌军是三万人,粮草自然是三万人一个月所需,甚至更多,若是我们带着这些物资退进山里,至少能维持我们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杀马吃肉充饥!而满山大雪,我们随时可以化雪为水,清水也不必顾虑。大家注意这里,”李代指着一处山头:“此处山口易守难攻,坡度甚是陡峭,而且向后不远,就是我们曾经宿营之地。地势我们都很熟悉,只要我们能够守住这个山口,完全能够守到春暖花开,最不济也能够撤出大山。” 经李代一言提醒,甘雨、李绝不在争吵,围在了地图前面。良久,三人对望一眼,均是点了点头。 李绝冲李代肩膀就是一拳,“好小子,真有你的,你怎么想到的!” 李代脸一红,“公子常言,只要是局,就一定存在破局之法,觅活路于死境之,自可死求活,难道你不记得了!” 李绝脸也是一红:“记得是记得,不过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甘雨一旦定计,便甚为果断。 “第一大队第三大队人留在此地,收拢所有物资,尤其是弓箭和御寒衣物和药材,准备撤回去。务必要在两天之内全部搬运完毕,如果来不及运走的,全部就地焚毁,不得有误!第二大队和第四大队人马护送伤员,先走一步,到这山口的时候,要将这一边的树木全部砍伐干净,并利用树桩设置埋伏。令对方的骑兵没有用武之地。尽快的安排自己的弓箭手,守住所有要害之处。同时将里面的积雪尽快的运送到山头,生火化雪成水浇筑,化雪为墙,阻挠敌军。一旦我军全部撤进,便是全面防范的时刻!第五大队同行,回到山谷建立部队驻地,如今多了这么多的物资,短期之内军队的生计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众将纷纷起身,凛然遵令。分头行动而去。 甘雨和李绝等人走出帐篷,看着天上依旧飘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平地上的积雪竟已漫过了膝盖,不由得相对一笑,李代道:“虽说东方家最近的军队就在五十里路之外,但人数并不多,只有不到两万人;单凭他们这些个兵力,得知我们一举击溃了三万东方家精锐,又有大雪阻路,必然不敢擅自过来!便是真过来,也只是送死而已!可是等东方家大部队接到消息,然后调兵遣将来到这里,最少要两天的时间。有这段时间,我们大可以从容撤退。” 甘雨笑了笑,随即脸色沉重,道:“有道理,你小子的脑筋果然好使,这一战必然是前所未见的硬仗,大家务必要做好准备,切莫大意。” 李绝和李代相对一笑,均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锋锐的杀气和凛然的战意。两人杀人无数,见惯生死,对这场面,竟然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黑色的鹞鹰从甘雨手放飞,绕空盘旋一周之后,一声清鸣,没入了天上茫茫白雪之 此刻的振东城已经彻底地乱了套! 大半的东方家首脑人物的下一代子孙尽数被杀,这个惊人的消息震动了振东城。 任谁也想不到,在此最为严寒的时刻,又是大雪封山,这等历来便是最为和平的时刻,竟然遭受了如此突如其来的重创。正在打着如意算盘的东方家大佬们,均接到了这个相当于当头一棒的巨大噩耗!一个个均是急怒攻心,怒火万丈! 当初让自己的子侄辈到边境去,可全是自己的绝妙主意,如今弄巧成拙出了这等事情,岂不是自己等这些做长辈的将自己的后代子孙亲手送到了死神嘴边上?人已老迈,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是始作俑者,自作自受,情何以堪? 有好几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晕厥过去! 东方家老一辈高手群情鼎沸,纷纷抢着要挂帅出征,消灭这一帮胆大包天的神州帝国部队。东方宇连夜颁下军令,命令大军重重包围、四面围剿这支神州帝国的队伍,务必不让任何一人有机会退回天罗! 同时,命令东方家全线边境的官兵同时压上,尤其是燕郡一带,施以最大的压力,务必不能让他们将这些人接应回去。 东方家在此一战之损失的东方家少壮的上一辈,足足有十几位长老同时请战,请战热情可谓空前。东方宇尽数同意,于是,足有上百位高手星夜兼程,赶往边境…… 第661章 :承受着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 神州帝国皇宫。 正在窗前赏雪的李义大帝皱着眉头看完一刀满脸急迫送来的飞鹰传书,几乎连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密如连珠的下了命令。 不到半个时辰,神州帝国神刀公、当初的北斗星主,天下的第一杀手一刀黑衣黒骑,带着冲天煞气,率领三十骑旋风般纵马疾奔,急如星火的冲破茫茫风雪,消失在北门。 随后,连续三只灰色苍鹰冲霄而起,带着李义的最新指示,向着燕郡方向的神州帝国接近一百万大军的营寨,飞翔而去。 甘雨率领的这一万五千人,几乎尽是当初李府别院的原班人马,更有李绝李代和二十名铁血卫在内,李义绝不容有失,这个损失,李义自问承受不起! 在看到情报有杀死了大批的东方家后人这条消息,李义本能的感到了巨大危机!得知此事的东方家族人岂能不暴怒?暴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决定?李义完全可以猜得出来,以己心度人心,尽是此理,若是李绝、李代等人出了意外,自己的态度又会如何。所以李义没有丝毫犹豫便命令一刀带领三十个弟兄立即飞马驰援。 这,将是一场充斥着当世顶尖高手的大战役! 足当空前绝后四字! 更是两大帝国正式开战的前奏!虽然,早了点。 此外,李义更严格命令,关于北方战局,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必须立即报来!无论是白昼黑是黑夜,不得有片刻延误! 战争的阴云,已经彻底的笼罩开来! 虽然与计划不符,但李义丝毫不惧!若非是这一身龙袍,李义甚至打算御驾亲征了…… 不过,一旦局势到了最后关头,李义就算不愿意御驾亲征也不行!因为,东方宇若是出手,李义必须应战! 漫天大雪,依旧无休无止,老天爷似乎是疯了,地上的积雪,平地已经有几近半人高下,天上居然还是一天的阴云密布,鹅毛般的雪花依旧不急不缓密密麻麻的下着! 山林的许多挺拔的松树,在发出一阵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之后,那傲霜欺寒的粗壮枝桠,终于不堪重负,被这场前所未见的大雪无情压折…… 两国这次的战争时机,非但是前人所无,而展开的方式,更是近乎疯狂! 燕郡方向,东方家三大兵团五十万人同时全线压了上来,与神州帝国的军营,只相隔数箭之地! 这是一个极端尴尬的距离!极端微妙的距离! 当然也是一个非常有战场学问的距离! 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让神州帝国的军队最难受的距离! 箭射不及,但快马瞬息可至。 若是主动出击,在这等天气之下,无疑是要吃大亏!但若是一味固守,敌人却可以在任何时候发起攻击,却是过于被动,毕竟敌人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可以白刃相交! 攻也不是,守也不是! 当然,东方家的军队面临的情况与神州帝国的军队面临的是一样的,同样的尴尬!但这种情势,却是东方家刻意营造出来的。 既然这样做,就不会没有用意!东方家这次的目点有很大程度上,就是要报仇,用血的代价来报复,这次东方家是下了最大的决心来报复了,下层的炮灰死上一些又如何,就是要让神州帝国的兵士,为我等的子子孙孙陪葬! 这一点,却也是神州帝国将帅最为担心的一点,东方家可以不吝惜下级兵士的性命,自己这边却不可以。 对这种情况,神州帝国三大统帅分别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予以应对。最为老成持重的海延誉选择按兵不动,加强戒备,同时在自己的营地里的最前沿,遮挡起来,利用一天的时间,挖出了无数个阴损恶毒的陷阱。然后将队伍后撤一里地,持续观望。 这样一来,部队便有了休息的时间,不用像先前那样几乎是人人都睁着眼睛,虽然警惕依旧,但轮班休息的士兵总算可以合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不必担心在睡梦丢了脑袋了。即使前边的陷阱被东方家填平也不怕,了不起我们再挖,虽稍嫌被动,但此法无疑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兵士的性命! 郑浩然同样是选择按兵不动,但却另将杀伤力最强的弓箭手分做三班,安排在了两翼,轮流值班,并利用积雪将一些粗长的树木搭成了一个个高台,居高临下,将阵前守得风雨不透,可以说,在这种密集的箭雨之下,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 而最东方的公孙靖磊率领的原大赵王朝的军队,却没这么好的耐姓,连日来战火连绵,你来我往,已经是大打出手。或主动出击或被动防御,昼夜不停。就算间歇的时间,也会突然的响起冲锋的号角和震撼天地的擂鼓声音,这让东方家军队也是丝毫不敢松懈,短短几天的功夫,便将双方军队数十万人都是搞得身心俱疲,由于东方家不计代价的拼命,倒了占了少许上风,不过这上风的代价却是不菲的,至少要比靖磊部多伤亡万人左右。 西方战线,司马南的大军对上了西门珊識,这一老一少两位天才统帅,开始了正面对垒。结局却是大大地出乎司马南的意料之外。 有李义这个例子在前,司马南对与这个在世人眼足可与李义齐名的天才少年统帅心很是忌惮,并无一丝小觑!李义已经如此厉害,西门珊識既然与他齐名,那么纵然不如李义,也不会相差太远!哪怕是西门珊識只有李义的一半能力,也不可小视! 再说,这可是自己代表着司马家在神州帝国的第一战,此一战无论是对全局还是对家族,都是意义深远,绝对不容有失。 有了心里压力,心事重重的司马南一旦踏上战场,开始了与西门珊識的斗志斗勇之后,却一下子惊讶的几乎将眼珠子瞪了出来! 并不是这位传说的少女天才太出色,太难对付,而是实在太好对付了! 容易到让人吃惊,好对付的让人觉得就是陷阱! 这一仗,司马南感觉到这是自己一生之打的最舒心畅快的一仗,在他的感觉,西门珊識,这个少女统帅,简直是太蠢了!无论什么算计,无论怎样算计,都被自己应对得死死的,看的透透的,在自己的眼,根本就是小孩子把戏一般,西门珊識连续的几次伏击偷袭,都被司马南识破,自己反而损兵折将,每次都要吃个大亏,落荒而逃,如果不是自己过于小心,战果必然不止如此! 空负盛名啊!司马南洋洋得意之余,也不由得暗自腹诽,就这种货色居然也配被称为青年才俊?也能和李义齐名于世?!那这青年才俊、天才统帅的名头也太不值钱了吧?简直是笑掉了老夫的大牙! 司马南却不知道,西门珊識要做到现在这等地步,要有多么困难!所花费的心思,最少是司马南的十倍以上! 首先,提出战略计划,要在切实可行的基础上,将自己的军队列入必败的行列,还要让众将说不出什么,怀疑不到什么。第二,这个计划还要考虑司马南会不会猜到,如果司马南猜不到的话,岂不是弄假成真? 每一次,西门珊識都是绞尽了脑汁去制造一个败局,但每一次还要败的天衣无缝,每一次提出计划的时候还要让麾下众将都一致通过…… 在西门珊識的感觉之,这样打仗,实在是太痛苦了。战战兢兢,费尽心思,甚至有一次司马南没有猜到自己的意图,搞错了方向,西门珊識自己发现不对,硬着头皮装着草木皆兵的样子退了回去,尤其可气的,自己都兵败如山倒了,他愣是不敢追,容得那边重整旗鼓…… 这他奶奶滴叫什么事!真怀疑他当世兵法大家的名头是怎么得回来的!? 西门珊識在自己的帅帐之想着想着就犯愁,长吁短叹;麾下的东方家将领们早就被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帅的人格魅力所征服,纷纷劝慰:“大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小心谨慎更是为将者的首要责任,您实在不必太放在心上!” 西门珊識无语。 我倒是真不想放在心上,可是我不放在心上……行嘛?一旦我对阵自己的军队再打了胜仗,本帅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就算公子能体谅我,可还有五十多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我呢,我我……我难啊。 原来求败竟也是这么的难吗?我不就是想做西门求败吗?真的太难了,司马南妄自号称当世兵法大家,我呸! 远远的又传来司马南麾下军队的叫骂:“西门珊識,那娘们就是个渣!不会带兵不会打,夹着尾巴往回爬,草包一个没本事,真是一个嫩娘们!”……听听,都编成顺口溜了。 西门珊識呻吟一声,我滴个天哪!我都没好意思说他,他居然好意思说我! 套用一句公子常用的口头禅,这真是……我顶! “大帅!末将请求即刻出战!教训教训司马南!”一位将军沉不住气了,怒火冲天的站了出来。“欺人太甚,实在是太嚣张了!” “待我好好思虑一下,商定一个万全之策。”西门珊識揉着脑袋,心又开始了运转,努力的想一个必败无疑的计策…… 西门珊識麾下并无人质疑这位年纪轻轻的统帅,因为他们之前实在有过太多次的惊喜了,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而李绝李代和甘雨那一边,现在却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生死一发的境地。 这支部队,最是集了东方家几乎所有的仇恨值,对于东方家来说,这里才是真正志在必得的必死部队!四面大军,每一面抽出了两万精锐,进行全方位的死亡围剿。其还有多达百人以上的东方家总部高手!这些人之,实力最低的也是白带级别的。金带级别的高手更是高达十几个,其还有两位金带品的高手,这两人任何一人的实力也要与李绝李代不相上下。 历来在战场上,东方家从未出动过如此豪华的阵容。 李绝李代和甘雨这一次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摸了老虎屁股、捅了马蜂窝。共计三十七位东方家首脑人物下一代的身死,让一帮老家伙痛了心,红了眼。东方家部队几乎是刚刚赶到了山下,便立即霹雳雷霆一般的发动了总攻。攻势之猛烈,让甘雨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兵痞也不由得为之嘡目结舌。 密集的攻势,竟然没有停歇的一波接着一波。这一波被打了下去,下一波又换上生力军汹涌的攻上来,一个个咬牙切齿,后面还有数百刀斧手弓箭手作为督战队,一旦有后退的逃跑的立即就地格杀! 第662章 :众赴沙场 这种疯狂的攻势,这种不在把人命当做人命的疯狂攻势,让神州帝国的人马损耗极大,原本打算稳稳的守上半月都足够的箭矢,在短短的一天半之就消耗了接近一半!这可是缴获的三万东方家大军所有弓箭手的箭支啊! 守住山头的部队本来只安排了两千人,甘雨见势不妙,又匆匆补上了一千。 -- 原本的一波三百人弓箭手,甘雨也提到了五百!但依然只是堪堪守住,甚至险象环生,伤亡之重,超乎想象! 这狭窄的通道,又是居高临下,占尽了天时地利,依然不能遏制东方家军队疯狂的攻势。才只一天半的时间里,一万五千人居然已经整个的轮换了一遍!若不是地势对于神州帝国的守军实在是太有利了,恐怕早已经被冲破了阵地不下十几次! 就这样,神州帝国方面守军的伤亡亦同样惨重,山谷之到处都是伤兵,身上完好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尤其是那些间或夹杂在东方家军队之的高手,更是给神州帝国的守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李绝、李代、甘雨和二十名铁血卫分为两组,完全得不到任何休息。 甘雨无限的庆幸,幸亏没有做出在东方家军队原驻地固守的决定,若是那样的话,像这样的攻势,恐怕一天之内就能够将自己的军队完全的冲垮! 实在是太疯狂了!甘雨气得破口大骂,老子与你们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你们至于这么一个个仇恨冲天的样子嘛? 甘雨却不知道,确实是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但他先前的那一次行动,却让面前的东方家指挥官的数十人绝了后!断子绝孙这样的仇恨,有时候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整个山坡,已经被尸体堆满。流淌的热血,将厚厚的雪地也融化成了血水,然后接着结冰,成为一道凄艳之极的平滑血地! 这道山口,这片斜坡。已经名副其实的变成了一座血肉磨盘! 夜已深。 甘雨、李绝李代等三人围坐在一座帐篷之,间是一个火堆,散发着热量,即使有多精湛的内功也无法长时间的抗拒这天地冰寒,特别还是在大战过后、精力大耗之余。 四周尽是隐隐约约的呻吟声音,那种勉强克制的压抑感觉,任谁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正在呻吟的人正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巨大痛苦。 李绝的身上,亦有七八处地方包裹着白布,尽管包扎的很细致,但鲜血却依旧不时地缓缓渗出,旁边的甘雨、李代,样子也不比他强到哪里去,火光映照下,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沉重之余更隐隐透出一丝绝望! 这样的神情本来决不应该出现在这三人脸上,他们是谁,他们是李义大帝精心栽培、调教出来的精锐子弟兵,若在前时有人跟他们说他们也会绝望,他们必然会拔剑而起,愤而决斗,可是,就是这样的铁血男儿,居然也有了绝望的意味,虽然只是一点点、一些些、一微微! 原因无他,此次的决战实在太惨烈了,惨烈到了让他们接近崩溃的边缘! 死,他们无惧,或者是明天、或者是后天,实在没什么所谓, 可是满地伤兵,合共一万五千名手足一块上路,就实在是…… “呼”的一声,帐篷门掀开,一股冷风进来,一个身影一步跨了进来:“大哥。 ”正是一名铁血卫。 “弟兄们伤亡如何?”甘雨抬起头,眼睛有些急迫的看着他,神色间有说不出的疲惫。他希望听到一些正面的消息! 那大汉脸色一黯,道:“到目前为止,兄弟们已经战死三千三百一十七人,重伤七十人,轻伤九千四百人,身子完好的,……已不足三千人。” 帐篷里面一阵沉默。 这样的数字,任何一个熟悉战场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数字里面意味着什么,又蕴含着怎么样的残酷!只有死亡和轻伤,重伤寥寥无几,只得七十人!对比起几千的死亡和轻伤,几乎等于没有! 这就说明了双方全是豁命相拼,凡是受了重伤的,竟完全没有撤回来的机会!一律都已经战死在了战场上。 “两千名弓箭手,目前尚余一千三百人,箭矢数目……以目前的情况看,还能应付敌军三次进攻,三次之后,就……” 甘雨沉重的叹了口气,这几乎就已经是绝境,毫无希望的绝境!一旦没有了弓箭手的远程压制,只靠着士兵的血肉之躯去硬拼,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面对的敌人军力,几乎是己方的十倍,而且还是那种悍不畏死、只知向前的死士部队! 三次攻击!听起来三次攻击似乎不少,若是在一般的战场上,三次攻击怎么也要在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发生。但现在三人却知道,在眼下这个环境,三次攻击根本不算什么。 单单是第一天,就承受了东方家军队九次攻击!连续四天下来,平均每一天,东方家都要攻击最少七次以上!有数十名弓箭手因为开弓次数过多,手指都已经被弓弦勒的露出了白骨! 也就是说,现在弓箭手剩余的箭矢,最多还能够坚持一个上午。一个上午的时间之后,就要展开完完全全的白刃战了! 一旦近身白刃战开始,己方就再没有任何希望了,东方家方面可以不断的增兵,不断的有生力军增援、攻击上来,而自己这一方却是以有限的人手持续消耗,至于后援,遥遥无期,这场仗,还怎么打? 东方家这次的不计代价的超强势反应,也确实大大的出乎了冯默的意料。之外自从袭击了那东方家的边境军营之后,甘雨就知道,东方家肯定会报复的,但却没有想到,东方家的报复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这么的疯狂! 自己原准备就算是抵抗敌方五万大军也能够坚守半月的军用物资,竟然只坚持了四天就已经见了底!相较于自己一方的损失,东方家方面其实损失更要倍数计,可是东方家完全不顾忌损失,只一味的猛攻,终于造成了刻下恶劣到极点的局面,毕竟东方家乃是主场,可以无限制的补充兵员,而自己这边…… “甘老大,目前的情况实在很恶劣,我们一味的被动防守,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我想……”李绝牙一咬,看着甘雨,缓缓的道:“不若我和李代两人趁夜潜入敌营,将东方家的高层指挥军官刺杀之,或者还有趁乱取胜的机会,至少我们可以获得一定的喘息时间。”一听这句话,李代缓缓点头。 “不行!绝对不行!”甘雨连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拒绝,从这几天的攻击就可以看得出来,东方家的领军之人,分明尽都是武林高手,而且还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看这几天里隐藏在普通军士之间攻击上来的哪几人,都让李绝李代费了好大的手脚,甚至还受了不轻的创伤,但却仍然没有留下他们任何一人。由此可知,眼下东方家军营内的高手绝对不弱,而且人数绝对不少,他又怎么会放任李绝李代去冒这种险?这已经不能算是冒险,根本就是送死! “为什么不行?这种事我们可不是只做过一次两次,难道你不相信我们有这能力?”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此一时彼一时!”甘雨忧虑的道:“之前的刺杀,你们都是隐于暗处,出其不意,一击必杀;自然是可行的;但目前的战局,你们两人出手早已经不止一次,可以说你们根本就已经暴露了;敌人必然会对你们有所防备,再说,敌营之高手不少,甚至有几个人的武功还要在你们之上,你们现在进去,只会是去送死而已!” “我们一定要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我们不去,难道东方家就能够放过我们?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李代翻了翻眼皮,冷冷的道:“但若是我们万一成功了,我们就能让剩下的弟兄有机会安全的撤回去!我们一定要搏一搏!” “但你们若是死在东方家军营之,却势必将对我方的士气造成毁灭式的打击,到那时不必敌人攻打,我们自己就崩溃了!这个结果,你们又有没有考虑过?我为主帅,我绝对不能允许你们冒这样的风险!” 三人各执己见,争执不休。 深沉的暗夜之,一片灰暗的朦胧的山林之,二十多人如同一股股青烟一般在厚厚的雪地上高掠过,瞬间就不见了踪影。柔软的雪地上甚至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就算其的某一人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也在瞬息之后被大雪淹没。 踏雪无痕!这是先天高手才有轻功造诣!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先天级别的高手! 只有寥寥的二十多人,但散发出的杀气,却犹如是死神莅临到了人间,而且,绝对不止一个死神!为这股强大的气息所震慑,整片山林之所有的动物都不敢妄动,不敢出声,其甚至包括出名凶残的猛虎狮豹、饿狼,无一例外……唯恐一旦有所异动,就会招惹来灭顶之灾,动物的先天直觉确实比人类更出众…… 最前方,一刀脸色冷峻,长刀赫然在手,每过一段路或者是拐弯处,便要在身旁的大树上刷的劈上一刀,留出一个白白的茬,在白雪的映照下,一片乌黑的树身上出现一片白茬十分的显眼。 但无论是什么动作,都未能阻碍他的身影那怕一瞬。 远远的,在一刀他们身后,还有七八人,呈扇面形前进,行进度虽然也很是非常迅,但相比较起一刀等人惊人的高度,这几个人就只能算是乌龟爬了。 但他们的工作却更是重要。 他们在仔细的搜寻着,能够让大军、马匹、物资一起通过的道路。在这片处处皆是悬崖峭壁的山路上,又有着几乎半人高的积雪,天空大雪密布,视线严重阻碍,能见度极低。这项工作无疑是非常危险,责任也是异常重大!因为,稍有疏忽,就可能会造成成百上千人坠入深渊的严重后果……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都有一条长长的绳子,不时的将自己的找错了方向坠入悬崖的同伴用绳索卷回来…… 这七八人,为首的乃是彭飞。只见他不时的唉声叹气,偶尔抬起头看着前方那隐约传出喊杀声音的地方,一边自怨自艾着自己的倒霉。其实这倒是他的错觉了,隔着几十里路,他能听得见倒也真怪了!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李义来了,也是未必能听得见的。 完全靠着脚下的触觉来探索着前方的道路,本领高强如彭飞,亦不敢有丝毫大意,连续几天的大雪,几已将整个山林、沟壑尽数添平,早已看不出路在哪里,只要一个不小心或者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第663章:援兵到… 职责所在,自己又不能向前面那些兄弟们那样,直接运起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高速飞掠过去……正在想着,脚下突然一空,彭飞大叫一声,只觉的身体向下坠去。 “嗖!”一条长长的绳索飞了过来,一下卷住彭飞的腰间,接着这一卷之力,彭飞终于借得力道飞身而上,看着刚才自己掉下去的地方,长剑一挥,四五丈内的积雪突然清空,露出一条深深的裂缝,即使沉稳如彭飞也不禁一阵后怕。郑重地打上标志,几人又开始了向前的探索。 在他们身后百十丈处,一队大军紧紧的沿着他们开辟出的道路,在大雪里艰难跋涉,星夜驰援。 …… 喊杀声震天响起,东方家的又一次进攻,凶猛的扑了上来。 此时,天色微明。 李绝、李代站在高处,浑身浴血,在他们身前身后,有十几名东方家高手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对他们两人展开了疯狂到极点的围攻! 连续几天的攻防之中,已经让东方家的人知道,每次都是这两个少年横空杀出,无数的东方家将士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两个煞星手中!这两个少年的残酷狠辣,让所有见过的东方家将士都为之心底发凉。他们手中那狭长的长剑,简直就是死神的屠刀,每一剑出,必有一人应声倒下! 若是不能首先解决这两个人,恐怕他们还会给东方家军队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这次进攻,目标,就是这两个人!而东方家的高手,也一次姓出动了二十人,二十个先天高手,专门针对这两个少年! 甘雨怒吼着,不要命的组织人手向着李绝李代这边冲过来,他已经看破了敌人的部署,哪怕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将李绝李代两人接应回来。 但面前密密麻麻的敌军,更是拼命,甚至宁可放弃了对山口的攻击,也要阻住甘雨对两人的援救,这些人之中,也包括了十几名东方家的白带高手,双方都是以命搏命,战局一瞬间变得比先前更加的惨烈,更加的血腥! 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模糊了,李绝知道,这是自己失血过多和内力损耗过于严重的表现,一旁的李代步履也已渐渐蹒跚了,想来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了,但两人脸上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坚定无比的一剑剑刺出去,自己身上每纷飞一片血肉,必会有一名敌人用他自己的性命殉葬! 远远的山坡上,几个人定睛看着这边惨烈的打斗,脸上神色变幻不已。李绝两人的顽强和难缠,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按照他们所收的伤势,换做一般人,甚至是东方家的白带高手,也早已经倒下不省人事,甚至早已死去多时!但这两个少年却依然是生龙活虎,丝毫不见疲态! 若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在这等绝境之下,恐怕早已经丧失了求生的勇气,但这两个少年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一派的高高在上,似乎他们,才是真正掌控生死的主宰! 围攻他们的二十名白带高手,而且是有一名金带级高手带队的二十名白带高手,此时死亡已经过半!才造成了这般战果! 是的,死亡! 只有死亡,惟有死亡! 这两名少年手下,竟然完全没有任何活口!一剑出手,就是绝杀、亦是必杀! 但饶是如此,人力有时穷,战至此刻,也已经再不能扭转颓势,猛虎,纵是百兽之王,亦有力尽之时,能噬一狼、十狼,却始终难敌百狼、千狼! 山坡上的战局,已经越来越是惨烈了,而李绝李代两人的情况更是岌岌可危,动辄便有性命之危,被人墙阻隔于另一边甘雨仰天大吼,愤怒的眼眶都几乎渗出了鲜血,却是毫无办法。 东方家一方,远远的山坡上的一名中年方脸男子目中含着冷意,冷冷下令:“北军团预备队三万人全军出击,全线压上,一举攻破山口!尽屠此间残军,不要俘虏,不要活口,一个不留,杀无赦!“在他身后,一面乌黑的旗帜陡然在空中飘起,飒飒有声的挥舞了几下。 山下军营中,沉闷的战鼓声、异常震撼人心的响起,随着一声惊天呐喊,潮水般的人群冲了上来,数千匹战马同时放开了四蹄,扬起片片白雪,势如滚雷一般的压了上来。 甘雨睚眦欲裂,振臂狂吼道:“弟兄们,我们拼了!” “我们拼了!”愤怒的大吼声中,无数的神州帝国战士,纷纷从掩体中冲了出来,他们大都身有伤痕,或吊着胳膊,或是拐着腿,浑身血污,凡事还能够懂得能够站起来的,都举起了自己的兵器,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山口。 刻下已经是最后关头了!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既然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希望,索性就拼个够本,杀一个回本,多杀一个就是利息! “这两个少年人,一定是北斗的人!很可能还是北斗之中的重要人物!”东方家人中,那刚才下令的方脸中年大汉喟叹一声,看着正在战斗的李绝李代两人:“这几天的时间里,死在这两人手下的我军将士,已经接近两千人!平均每人斩杀我们一千之众!而这些人之中,竟没有一个伤者,尽数死了!而且的,伤口不是在咽喉就是在胸口等致命要害,一剑毙命、一剑必杀,所有中剑者几乎连开口呻吟一声的时间也没有!除了北斗之外,举世之间还没有这样的冷血屠夫!” “就算是北斗的人,他们也已经必死无疑!”旁边一名瘦小枯干的老者狠狠的看着战局中的李绝李代,“既然选择了杀人之路,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脸大汉心中有些不耐,皱着眉头道:“我们此次出击,固然是因为他们杀了我们东方家许多的三代子弟,所以才引起这次报复的行动!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这次杀了北斗的重要人物,北斗会怎么报复我们?尤其,那位天下第一杀手,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不要忘记,北斗星主的危险,还在天下牌主还君公道之上!还君公道虽然天下第一,但却是轻易不会出手,只要我们不惹怒他,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意义!但那位北斗星主呢?那可是一位纯粹的杀神!若是北斗存心报复,恐怕后果将是极为惨烈的!” 山坡上的几个人闻言脸色都是一阵僵硬,北斗的可怕,他们自然知道,甚至还知道的比较清楚。自然知道方脸大汉的这番话绝非是空穴来风。 “难道事到如今,还能够放过他们不成?”旁边一人满是愤怒的看着场中的李绝李代,目光中,是深沉的仇恨:“北斗又怎地?报复,又能怎么样?就因为他们是北斗的人,我们的孙男弟女就白死了?!”他冷笑两声,嘲讽的看着方脸大汉:“难道二哥害怕了北斗的报复?你可别忘了,如今的北斗依然彻底归附了神州帝国,对敌人仁慈,对自己人就是冷血、残忍了!这话也就是被我们几个听到了,若是被皇上听到了,二哥只怕会有麻烦的!” “你胡说什么!”方脸大汉一阵气急,对面前这些人的愚笨真是有些无力的感觉,怒气冲冲的教训道:“也不听我把话说清楚!我难道不知道,北斗和咱们东方家已然处于势不两立的位置上,这两个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东方家子弟,若就是这样杀了他们岂非太便宜他们了,既然已经确定是北斗的人,我们何不利用一下,反正北斗肯定要报复,那么就要事先策划一下如何应对,才能敌损而我方无虞!若是能生擒,只要废掉他们的武功,难道就不能用这两人做一个死亡陷阱吗?就算不能生擒,也大可利用这两人的尸体,布置一个诱敌机关?这些你都想不到,就知道杀人报仇,杀了人报了仇事情就完事了吗?不用想其他的吗?!” 众人一阵语塞。 “妙计!”枯瘦老者深陷在眼窝中的双目精光一闪,抬起头来,道:“此计当真大妙!那北斗隶属于李义,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隐藏得甚深,我们始终抓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更无法找到他们的总部所在!那北斗星主虽是天下第一杀手,辣手无情,武功超卓,却惜有一短,最是爱惜自己的手下,如果当真能够将这两人掌握在手里,百般折磨以泄我等愤怒,彼时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都必将成为我们对付北斗的至大杀器!” 众人同时点头应是。纷纷感觉到这个计策实在是天衣无缝,既可泄去心中怨怼,更可借此布局诛杀敌方一大巨头,确实是一举数得的妙计! 就在此时,一个冷冰冰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压抑的愤怒,还有凌锐到极点的杀机:“妙计?真的有这么妙吗?” 这个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场众人亦尽是当世高手,却无一人察觉此人是何时到来的,不禁大惊失色,齐齐转身望去。 就在众人身后七八丈的地方,一丛被白雪整个的掩埋住的灌木前面,一个黑色的人影直直的背对着他们站立在哪里,黑色的披风随风扬起,在漫天满地的大雪之中,就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感到一种似乎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气从心底冒上来! 死亡、死机、死气沉沉、一切尽是死意! 第一眼就看得出,这黑衣人身材削瘦,个子不是很高,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上去却要比东方家的这群人要高上了老大的一块,更显得他高高在上,似乎随意的掌握着面前这群人的生死! 黑衣人感到了他们的目光,缓缓转过神来,向前走了几步,冷电般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淡淡的、冷冷的,道:“就只得你们几个人吗?!” “踏雪无痕!”枯瘦老者沉声惊道,脸上露出了罕见的谨慎,顿时浑身戒备起来。众人听到他的话,顿时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黑衣人脚下:一双黑色的鞋子,清清楚楚的浮在雪地上,甚至就连稍稍有些泛黄的鞋帮,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黑衣人百多斤的分量,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站在刚刚才落下的松软的雪地上,竟然没有丝毫下陷的迹象!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要轻!就算是一片羽毛落于初落的雪地之上,都会有些许痕迹! 这些东方家的高手们顿时瞳孔收缩了起来! 所谓的踏雪无痕,充其量只是轻功的一个名头,在场的众人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那些号称踏雪无痕的高手,最多也只是能让自己的身体轻一些,可以在厚实地积雪层上少陷进去一些,但无论如何也会有浅浅的脚印的。这跟什么“千里一瞬”,“缩尺成寸”一样,都是一些名头,并不是真的一瞬间就行走一千里路一样…… 第664章 :性命攸关的决定 但方才那黑衣人轻描淡写的走了几步,众人分明的看到,在他的身后,却是丝毫的痕迹也没有!这是真真正正的踏雪无痕! 如此轻功,直如鬼魅!这该是何等深厚的内力,才能发挥出这样出神入化的轻功?这样的轻功,莫说是自己,就算是武功绝世的家主东方宇是否能做到呢?! 远处,又有数十条黑影突兀闪现,人数虽然不多,惟人人都仿佛如死神再现一般,就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便分散着各据一方的潜进了东方家的阵营!就像是一根根顶天立地的中流砥柱,生生的挺立在了东方家潮水般的攻击之中,下一刻,激烈的刀光同时展现!若是天空中有太阳,这一刻也必将被这同时出现的数十团灿烂之极的刀光比了下去! 这一刻,排空而起的激烈锐利的杀气,似乎将万马千军的气势一起压了下去! 几乎是数百道圆溜溜的血柱同时冲天而起,数百个圆滚滚的头颅如同在开水中翻滚的汤圆,飞上了天空!鲜艳的血光,给这片白茫茫的大地,再度增添了一些绚烂的光彩。 神州帝国一方突然欢声雷动,东方家一边却是心神俱丧! 只得一人一击,已经有七八百人同时断头陨命!这一击的震慑,让正在交战的千军万马同时静止!更有数十名东方家士兵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冲上了几步,却随即便两腿发软的倒在了地上!吓得! 静寂!整个战场前一刻还是沸腾的海洋,这一刻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两名黑衣人飞速的冲到了山坡上,身与刀连成一气,浩燃的刀光轩动之间,刷刷刷几刀已经尽数逼退了围攻李绝李代的东方家高手,将李绝李代两人救了出来。还剩下八名围攻李绝李代两人的东方家高手,竟然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救走,脚下如同生了根一般,竟然不敢移动!面对着如此惊人的刀气,妄动的才是白痴呢! “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李绝满是鲜血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便安心的一偏头晕了过去。 战场上这惨烈的一幕让山坡上的众人都是感觉浑身一凉,但自身难保的他们,却无力阻止什么,面前那个魔神般的身影,那惊天动地的轻功,已经将他们的心神全部吸引了过去,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断定——自身难保! 看着那静静地如同虚无一般的身影,人人心中均是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名字。( ) “北斗…星主?”枯瘦老者感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嘎声道。 黑衣人冷冰冰的笑了笑,众人心中都是一颤。这样的笑容,就像是冰山上的万年冰雪突然扭曲了一般,让人又说不出的寒冷。只听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夸奖道:“眼力不错!作为奖励,我给你今日在我刀下第一个上路的资格!” 突然狂风起,天上、地上、树上、身上……所有的雪花疯狂的旋转了起来,天地变色一般,众人眼前一阵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道黑影却像是融进了这些雪花之中,随风飘舞随风飘零随风而来……东方家众人只能闭着眼睛拔出自己的兵器,急速挥舞,先将自己全身护住再说。 北斗星主,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梦魇,众人至大的梦魇! 一声闷哼,接着是“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重物倒地。风声陡止! 众人睁开眼睛,五丈之外,那黑衣人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连位置、姿势都没变,似乎根本没有移动过,但众人的脚下,那刚才还是出言说话的枯瘦老者却已经安静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在他的咽喉上,一道细细的血丝,就像是灌满了水的气球被针尖扎了一下,嘶嘶的不停的射出来。 这枯瘦老者年龄颇大,在东方家资格甚老,虽然为资质所限,始终没有踏入金带高手的行列,但却也是一位白带级的巅峰高手,谁曾想到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环绕之中,被北斗星主一击而杀,竟然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还手之力! 方脸男子面容肃穆,眼神中,隐约有一丝震骇的神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北斗星主?李公爷神刀公?” “正是本座!”一刀冷淡的看着他,“十数万大军,近百位一流高手;就为了围剿我的两个兄弟,嘿嘿,东方宇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方脸男子强行抑住心头的火气和恐惧,他知道,别看自己这边有十几万精锐大军在手,但这个杀神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不远之处,今日之事只要是稍有应对不当的地方,在山坡上的这些人,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命回去! 大军就在十几丈之外,可说是近在咫尺,但如云大军却没有带给自己丝毫的安全感! 这样近的距离,自己的生命却已经不由自己来操控! 同时,一刀也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火气和杀心,他无声无息的潜到这里,对杀死这些人,有着绝对的把握!但他这次的的主要目的却不是来做一个杀手的!而是自己的那还幸存的几千弟兄,而是来谈判! 要用面前这些人的命,换取那些兄弟的安全撤走!若是图一时之快全部杀之,对方十数万大军一旦丧失了理智疯狂进攻,自己或者还可以全身而退,但甘雨等人却势必全军覆没在这里!甚至,还有可能包括伤势沉重的李绝李代。 这个险,一刀冒不起。在他的眼中,东方家一百万大军的价值,也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兄弟一个人来得重要! 之所以费尽心机,先让李双等人用最残酷的手段震慑住大军,然后自己悄然出手,控制这些东方家军队的高层,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兄弟安全回去! 这样的心计对于李大杀手而言,实在是煞费苦心了,至少此前是不会有的! “李公爷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不是为了来杀我们的。”方脸男子名叫东方巩学,也是一个见事极明白的人物,见一刀没有继续动手,瞬间已经明了了他的意思。“既然这样,我们不妨来谈一谈。” 还是那句话,人力有时穷,一刀一行人为求尽快赶到,挽救自己的兄弟,尽展本身轻功之极限,几天几夜里昼夜不停,在大雪中奔驰了三天三夜!才能及时赶到此地。 然自身功力却要消耗极多,除一刀之外的众人为求一击慑敌,尽展本身的杀手绝招,方能于一击之间屠愈数百条生命,代价同样不菲,此时的李双李骄等人,一个个横剑而立,看似威武之极,实际上一个个也是疲累欲死,只是用极大的毅力压下了身体的感觉而已!若是这边的东方家主帅甘心玉石俱焚,只要一声令下,只怕一刀这一行人,也未必能有几人全身而退! 可是,玉石俱焚的代价就是引动天下第一杀手,一刀全力出手格杀自己几人!这样的代价,于公自然有利,于己却是万万划不来的,在场的东方家主帅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当然要谈一谈! 纵然明白一刀的意思,但一想到自己是在与这个举世之间最为恐怖的杀人狂魔谈判,尤其还是命悬于此人之手,任谁心中也要一阵阵的抽搐,脸上虽然镇定,但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背心却已经汗湿,导致一阵阵升腾的雾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没人出钱让我杀你,你运气好。”一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有时候我也会免费杀人的,尤其是听说有人打算用我的兄弟来威胁我的时候。又或者有人让我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也会杀杀人玩玩的。” 东方巩学脸上渗出了冷汗,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道:“李公爷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哪里有什么能够让李公爷不痛快的事情?” “废话少说!我可以不杀你们,不过你们须得立即下军令,大军后撤三百里!我的兄弟安全回去之后,你们自然可以活命,否则的话,哼哼……”一刀不耐烦的道。直接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也就是事关自己兄弟的性命,否则以一刀的个性,直接开杀! “这……”东方巩学一阵郁闷,谈判谈判,就像讨价还价,你漫天要价,我落地还钱,有进有退才是谈判,可这位杀手爷竟然上来就把话说死了,摆明了就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你干脆下命令得了,不下令就死,你下不下吧?! “既然如此,不知李公爷如何能够保证,我们这些人的安全?”东方巩学也不是傻瓜,这次兴师动众,为了复仇而来,但目前陷入这等进退不能的境地,完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任务没有完成不说,还赚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声,回去岂不是也是一死?可无论如何也要将身后这些人拉下水才是,免得他们回去之后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推,那可就大大糟糕了。恐怕皇帝陛下根本就不会管自己的动机如何,只会直接把自己全家凌迟处死! “可我只能放你一个人回去!至于其他人,难道还想活命吗?”一刀眉梢一挑,森冷的道。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配合的。 一听这句话,其他几个人顿时都是面如土色!这些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长期的养尊处优,已经丧失了锐气,此刻面临自身生死之际,顿时忘了绝后之仇。满心思都是想的如何能够逃得性命,至于其他的,那是一概不顾了。 “我若下了这个命令,岂非坐失全歼敌军的大好良机,更将置我的族人于万劫不复之地?于国于君、于亲于己,尽是无益,如此我东方巩学岂不成了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生在一处,死在一地!”东方巩学心中一定,慷慨激烈的道:“李公爷的想法未免太过异想天开,请赐招吧,我等一干人能死在天下第一杀手、北斗星主手中也算不枉!左右大家是一个鱼死网破,却也胜过回去之后全家处死,凌迟九族!” 那些人听到他这么说,人人也不白给,一个个脸上都露出犹豫之色,诚如东方巩学之言,自己等人当真下了这命令,或者不会横死当场,事后却一定会面临家主东方宇的问罪,当真是左右一个死,后者还会累及妻儿、亲朋。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逞英雄?真是天真可笑!”一刀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心道:我难得发一次善心配合人一次,给你这次机会你居然在那里得了便宜卖乖!顿时杀心又起,冷冷道:“不要不识趣!从我之言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道半个不字,立时取了尔等性命!你难道以为我做不出来?!” 东方巩学心中一寒,人总还是怕死的,虽然刚才说的慷慨激昂,但若当真有生机,任谁也不愿轻蹈死地,却也实在不敢再行激怒一刀,转头对着众人道:“事到如今,各位看该怎么办?” 第665章 :后知后觉 众人刚才乃是顾及家大小,才倍显犹豫,若是有活命之机会,自然是上上之选,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纷纷道:“二哥才智乃我等之冠,只要能够活命回去,一切都按照二哥的安排行事,我等无不从命。。 。 ” 东方巩学皱起眉头,为难的道:“此事别的都好说,可是回去之后却又该如何交代?我等尽起大军,浩荡而来,如今却是铩羽而归,皇上若是动怒,那却该如何是好?” 一人道:“敌人势大难以力敌,我等为保存实力而撤军,料来皇上他老人家明察秋毫,绝不至于归罪。回去之后,大家共同向皇上进言便了,所谓法不责众,他老人家总不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吧?!” 东方巩学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心想:将这些人眼下与自己栓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性命算是保住了一半了,只剩眼前的危机如何解救了。转头向着一刀道:“李公爷,我等已经达成共识,愿意撤兵,而且,从此刻开始,绝不会再有什么军事行动,更不会追击贵军。李公爷武功绝世,我等尽如公爷掌之婴孩,然我等一干人情愿同生共死,决无一人会私自逃生!李公爷安心则个。” 一刀点点头,似乎思考了一下,道:“如此……也罢!难得你们如此义气深重,就是如此吧。我承诺不对你们下杀手就是!” 东方巩学长出了一口气:“李公爷乃当世高人,一诺千金,当非食言而肥之人!” 其余人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急忙催促着东方巩学发出信号,释放先前擒住的仅有的几个神州帝国的军人,然后大军全后撤!众人均是感觉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心对保全自己性命的东方巩学人人都是大为感激。 见双方罢战,东方家兵马也开始回撤,一刀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少的神州帝国士兵脱险之后,强自支持身上的些微力量突然无影无踪,累得瘫倒在雪地上,竟然连坐也坐不起来,更有多人早已属回光返照,敌人一去,竟就此死去了,乃见战斗之激烈、残酷。 甘雨强撑着自己身体,命令尚能行动的士兵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伤者赶紧包扎伤口,将阵亡将士的尸骸收拢,标上名字,然后聚拢在一处,稍事休息,等待援军过来接应上路,总算之间缴获的军事物资之医药物品甚是丰足,却是不虞缺医少药! 以现在的情况看,这幸存的不到四千人几乎人人伤残,体力几近耗尽,便是连站立起来也极为困难,更不要说是在这等齐膝的大雪翻山越岭的回去。 冷风渐起,山坡上更是无处遮挡,东方家一干主脑面对着一刀,又冷又怕,不少人瑟瑟的发起抖来。 一刀冷眼旁观,突然很是厌恶,实在怕自己忍不住之下出手将这些人全部杀光,不由别过脸去。就在这时,心警兆突显! 两条人影从两边的灌木陡然扑了出来,两柄闪亮的长剑闪电般刺向一刀背脊! 这两人正是此次跟队前来的东方家两大金带高手!这两人倒也自重身份,自从来到此处,便没有出手,一直袖手旁观,指点战局,并没有参与对李绝李代的战役,否则李绝李代二人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再者这两人对这些家族将领也是颇为看不惯,自我感觉本是高高在上,丝毫也没有把所谓的统兵将领放在眼里,是以今日也没有跟随前来。 直至接到了撤军命令,两人才顿时感觉此事未免太过不比寻常,必然是发生了重大变故!这才急急寻来,恰好看到一刀一夫当关的犹如狱卒一般看守着自家的将领们。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出手。 虽是事起突然,然一刀身子轻飘飘的向前飞起,却似是早有准备一般,人在半空长刀就已出手,也未回身,反手刺出,叮叮两声,将两柄剑挡在一边。 两人怒哼一声,狂风暴雨般发动攻击。 一刀依然不回身,眼神冷冽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眼的镇定和凛冽杀气,让这十几人在强援到来的时候居然依旧不敢有任何妄动! 长刀宛若长了眼睛一般,背对着两名金带高手,每一刀却均是准确地刺在两柄长剑的剑身上,对这两人骤雨般的攻击应付自如,而且越来越快,到后来叮叮叮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刀剑势汹涌不断,如同长江大河,声音清脆密集,正似雨打芭蕉! 背后两人越打越惊,这人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自己两人突出不意的偷袭,非但被他挡住了,而且是如此的轻易,如此的轻描淡写!他们却不知道,一刀本就是一个偷袭人的祖宗,随时都在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偷袭,单凭他们两人那半调子的刺杀之术,如何能杀得了北斗星主? 两人心惊诧一刀武功高明,只怕非己可敌之时,不由得剑势一缓。 就在这一刻,一刀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来,一声清啸,双目厉光闪烁,浑身杀气翻涌,左手引空一拍,一股汹涌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拍出,左边那人全力对抗,却仍被逼得连退两步;而一刀的右手长刀泛着冰凛凛的黑光,毒龙一般撅出! 这一刀突如其来,三丈的距离似乎不存在一般! 他之前一直采取守势,似乎是落在了下风,众人均想不到他转身便即进攻,而且是如此凛然无回的一刀!这个变化,实在太过于突然,真的是相当的诡异、出人意料! 而右边那人长剑正刺向一刀左肩,此刻招式用老,收剑已然不及,但若是被李一刀一刀逼退,主动将会全失!届时凭着一刀刚才表现出的功夫,两人若是失去主动,只怕再不是他的对手,甚至动辄有性命之虞!心念电闪之下,突然牙根一咬,索性再加了几分力气。心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有拼命的勇气,难道我便没有?就不信你小子真的如此视死如归!彼此剑相当,我出剑在先,必然可以先一步刺你! 心念未转,不退反进,长剑“刷”的一声,果然先一步刺在了一刀左肩之上,方自庆幸得手,却竟觉得剑尖上被什么阻住,竟然全然无法刺入,顿时亡魂皆冒! 我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敢拼命,原来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宝甲!心登时大悔。 可惜,已经晚了。他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一刀的长刀的刀尖突然上挑,这人只觉得咽喉一凉,接着便所有的意识都离开了自己。一刀封喉! 这人满眼皆是不肯相信的懊恼神色,缓缓倒下。 这人打错了算盘,若是一刀没有绝对的保住自身的把握,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兄弟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与敌人以性命相搏?而鳞甲龙的宝甲,就是一刀敢于以命搏命的最大本钱!只不过这样的方法,甚至……有些欺负人了…… 若在平时,一刀必然也不屑于这样做,但现在一刀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到了这里,表面看去似乎神完气足,一干人的生死尽在其掌握之,但内力的损耗和身体的疲累实在是有些不堪负荷了,如今又同时面对两大高手,所以一刀只能战决,那怕下作一些也只好做一次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敌人死了,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手段!生死之间,无所谓卑鄙不卑鄙!对与李义教导自己的这句话,此时的一刀,似乎又有了全新的体会!看着甘雨等人伤痕累累的样子,一刀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在下一刻倒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的肩上,还扛着数千弟兄的性命!一刀嘴角露出一丝残酷,所以,杀! 在一刀转身、似乎了那一剑的刹那,本以为有机可乘的东方巩学等人正在互相递着眼色,准备全力配合出手,心道:若是能一举杀了北斗主,必然能够将功折罪,甚至可以再度回军狙杀歼灭那些残兵。哪知道念头刚刚在脑泛起,便见到了这不可置信的一幕,顿时人人都是头皮都发了炸,浑身如同兜头被脚下一大桶凉水,从里到外一片冰凉! 一个照面!只是一个照面,便在两名金带高手围攻之下逼退一名,杀死一名!这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一刀冷哼一声,就在另外一名高手悲愤的叫声,长刀带着血珠突然弹上半空,紧接着半空突然如同神龙夭矫从天而降,出现了一道浑圆如同水桶一般的灿烂白光,斑斓四射的向着那人激射而至! 那人大吼一声,自知无幸,突然长剑一舞,同样是展出身剑合一的绝招,向着一刀幻化的白光激射,竟然来了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轰”的一声句响,刀剑之气四射,方圆三丈之内,厚厚的积雪层竟然消失不见,露出地下黑黑的泥土。而那名东方家金带级高手却已然踪影全无,半空漂着一层蒙蒙的血雾,带着迷离的血肉四散落下。在一刀人刀合一的施为之下,那人身上何止了千百刀?竟然比凌迟还要彻底的消散了,连一块手指头大小的完整血肉也没有留下! “呕……”旁观的一干人等一个个面色煞白,被半空的血肉粘在身上,突然一个个弯下腰,似乎要将五脏呕吐出来一般的狂吐起来。 “终究还是达不到慕容武博突破的那一刻的水准!若是当真达到,地面雪层和四周灌木就不应该受到影响。公子说得不错,这一招的威力,我毕竟还是浪费了一半以上!”一刀缓缓从空落下,仗刀而立,脸上有些怅然。腿上几道深深的伤口犹自在汨汨地流出血水,上半身交错的剑痕将身后披风斩得七零八落,露出内里金灿灿的鳞甲龙宝甲。 远方传来沉闷的声响,七八条身影飞也似的蹿了过来,正是彭飞等人。在他们身后,锦旗飘飘,神州帝国的大军一队一队不绝的冒了出来,队列整齐肃穆,铠甲鲜明。 原本的甘雨手下的受伤士兵一见到自家军队气势雄壮的出现,一个个百感交集,有的抱着战友的尸体,失声痛哭。 一刀仰天长叹,冷冷的看了东方巩学等人一眼,一挥手,道:“撤!回返天罗!” 东方巩学等人如蒙大赦,没口子的道谢。人人都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能从北斗星主刀下活命出来,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的事情。极度的紧张之后,一旦放松下来,有数人竟然身子完全没有了半点力气的样子,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地下。 东方巩学低着头,心突然想起一刀的最后一句话撤!回返天罗!眼神不由一亮! 第666章 :突然总攻 东方巩学想到,神州帝国援兵已经到来,以兵力来说,双方在这里已经是势均力敌,甚至还是神州帝国方面稍占上风。-- 但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撤回天罗!看来,神州帝国高层依然不会在这等隆冬时节开战啊! 这个消息,一定要报告给皇上。也算是小小的将功折罪了一把。 他却没想想,自己等人率领大军造成了神州帝国如此重大的伤亡,一刀这个著名的杀神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他回去?既然放了他,又岂能没有后招? 神州帝国的军队,已经没入山林之,再也看不见一点踪迹。现场一片狼藉,但仔细查看就可得知,凡是属于神州帝国的将士尸体,一具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就连勇士们断掉的刀剑,也都一一的收了回去……上面,刻着每一位使用它的将士的名字,这些,都会为它的主人陪葬。 苍天呜咽着,风声卷着呼哨刮了起来,大雪已停。这个山谷,依然是一片愁云惨雾,朦胧,似乎仍有两军在大声呐喊,拼命厮杀…… 这里的战事暂时停止,但,另外几个方向,却是如火如荼,越演越烈了…… 李义亲自坐镇天罗皇宫之,一条条命令如流水般迅传出,有的以人力传达,有的用快马传讯,有的用飞鹰传书,而隶属于李小手下的四方情报力量更是抽调麾下精锐,尽数集于北方。 总军师蒙易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同样是忙得不亦乐乎。 在李、蒙两人的策划之下,北方海延誉、公孙靖磊、郑浩然三方大军以郑浩然为心,迅的进行了策略性靠拢,若是一旦汇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百万大军,这更是一股海啸般的强大力量,任何的个人勇武,在这等密集的百战之师的大潮之,都将变得没有用武之地!即便如一刀一样的绝世杀手亦无出手的余地! 三方大军的靠拢,给了东方家一个清晰的假象,那就是,决战!决战在即! 若只看神州帝国的意图,乃是有意将这场决定天下人最终命运的终极大决战提前了!如若不然,上百万大军的调动,需要耗费多少的钱粮军饷?若是没有重大举动,岂不是全数打了水漂?虽然如今的神州帝国国力异常充盈,能够消耗得起,却也绝不至于愚蠢到会做这等巨大的浪费,而一无所得! 东方家东方宇接到消息之后,果然不敢有丝毫大意、怠慢,同样地亲自坐镇宫遥控指挥,东方家四路大军,合共不少于百万之数的大军,同样向着燕郡方向紧急靠拢。惟有备才能无患,对方百万大军并压前线,若是一个大意之下,让他们真个冲进了东方家王国的版图,那便万事休矣,动辄就是亡国之灾! 除了那四路大军之外,东方家其他方面,也开始了源源不断的增援、无论是兵源、粮饷、医药、马匹等各种物资陆续向燕郡这边运送。而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宇很及时地接到了东方巩学等一干人的请罪折子,所谓的请罪折子的内容已经令东方宇痛心疾首,而有关于一刀无意透露的神州帝国的撤兵消息却更令东方宇震惊异常。 即便以东方宇的城府,得到来自东方巩学等人的这个消息之时,也几乎要晕厥了过去,这里的损失实在是太惊人了,即便是东方家得雄厚底蕴也未必承受得起!在接到最初失利消息的时候,东方宇就判断出,那支偷袭东方家前沿阵地的神州帝国兵马,人数上必然不会太多,否则难以作到如此的迅疾、如此的无声无息,而且其必有一些特殊人物,以那场战争的诡异之处来看,其定然有北斗的绝顶杀手在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因为什么原因会被大雪困在山里,但东方宇却知道,这次无疑是一个绝大的机会,若是能够擒获或者是杀死这些特殊人物,无论是对李义又或者是北斗,都将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甚至,由此而覆灭了北斗也未尝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东方宇并未把失利当回事,甚至还有几分窃喜,以往族高手都要自己下令才肯出战,这次却是非常难得的主动要求出战,自然对麾下的要求参战的高手完全没有制止,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纵容了一下。 在东方宇看来,以这样的力量去对付那支小股的绝不会超过两万人的部队,绝对就是以石击卵,绝对的手到擒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武林高手在其,而大雪封山,对方又完全后退无路;这样的条件之下,若是还让对方逃脱了或者是己方竟然战败,那可就真是活活的见了鬼了。 从始至终,东方宇真正关心的始终只是最终能够擒获几人,生擒几个人,擒获什么人,这人的身份地位和对李义北斗的影响如何,是否能以这些人为诱饵,以获取更大的利益,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战竟然会败! 但东方巩学的请罪折子却是明明白白的说明了这一点。两名金带高手的殉落,和将近五十名白带高手的死亡,更是令东方宇大为心痛,亦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让东方宇怎能不勃然大怒。至于东方巩学所说的神州帝国最新计划,东方宇震惊之余,却保持怀疑态度,这样秘密的情报,怎么可能会这么随便的获得,难保不是敌人的疑兵之计。 盛怒之下,从东方巩学以下的数十人,尽数被东方宇下令关进了天牢之!任何人不得求情。 北斗星主亲自出手救援,救援之后立即撤退,并未再有任何大的军事行动,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东方宇猜想,对方应该是在某一个隐秘的地方对受伤的人进行治疗,看来其果然有神州帝国的重要人物! 不过现在再考虑这些事情已经晚了,想得越多,也只是徒增后悔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宇突然又接到了西门珊識要求增援的消息,言道在原西荆边境与司马南的七十万大军对阵,由于自己兵微将寡,被司马南死死压制,数次接战,都是惨败收场;对方兵精粮足,人数更多出东方家军团数倍,现在西门珊識军团的境况,已经是岌岌可危!请求皇上尽快的增援兵力。 这可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就在北方燕郡方向,神州帝国百万大军压境,虎视眈眈,枕戈待旦,东方宇连日来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边,哪想到西边西门珊識那里竟又出了问题!而且与西门珊識对阵的还是一代军神司马南,手下更有七十万的精锐大军! 这也就难怪西门珊識会吃亏了。毕竟,在东方宇的心里,西门珊識固然聪慧,始终还还欠缺磨练,但司马南却已经是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油条了,西门珊識败在司马南手下,实在是一点也不冤枉!而且双方的兵力也确实相差悬殊,战阵之上,虽多有以少胜多,以弱克强的战例,但那样的例子,却也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失败方的统军之人出现了足以致命的破绽,而这个破绽有被对方统帅抓住了!很明显,期待老谋深算如司马南者,出现这样致命破绽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既然期待敌人出现破绽的想法落空,就惟有以强大军力对强大军力、真刀真枪的硬拼了,但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面对司马南的七十万大军,前去增援的部队少了,那只是给司马南添菜,若是多了……,现今段又到哪里再去抽调多达数十万以上的兵马呢? 无可奈何之下,东方宇传讯西门珊識,严令她坚守,无论如何不能被司马南部冲破防线,一边立即传下号令,在原大吴王朝范围内紧急征兵,再全部向西门珊識的方向运送。而山谷阻击李绝、李代甘雨等人的十几万人,也不必归原部队编制,直接另成一军,星夜驰援西门珊識! 而就在东方宇运筹帷幄的这几天里,边境之上又起纷争,神州帝国郑浩然帐下大将郑程铁,出奇兵攻击东方家粮道,虽然并未成功,但却也给那里的东方家领兵将领吓出了一身冷汗,从这一天开始,边境之上的冲突不断发生,而且有愈言愈激的趋势,慢慢的更有了冲突升级的迹象。 神州帝国对于东方家军队的压力越来越大!逐渐有风雨欲来之势。 本来东方家兵马来到这里,占据了主动之势,并不落下风,可随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断冲突,战绩基本持平,但神州帝国一方后背却是坚实的燕郡城池,后顾无忧,补给道路通畅,也要比东方家迅及时,慢慢的变成了冲突是神州帝国一方主动引起,而东方家却渐渐的转成了防守之势,终日喊杀声不断。 神州帝国的求战**甚为强烈,但目前为止,始终是只止于小范围的作战,似乎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决战的想法,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东方家将领抓紧戒备,又再添了数道岗哨,双方接近两百万大军,就这样严阵以待地紧张对峙着,燕郡之外,千万里的草原上,旌旗蔽日,双方军营均是一望无际! 而双方冲突的这几天里,西门珊識与司马南终于正面相对,又狠狠的打了几仗,双方各有死伤。总体来说,还是西门珊識稍占下风,西门珊識虽然陆续获得了部分兵员的补充,但总兵力依然远逊于司马南,但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双方陷入了暂时的胶着状态。 就在这个时刻,一刀带着几位兄弟,趁着夜色潜入了司马南的大军之! 第二天,司马南的四十万大军,便突如其来的发起了总攻! 是的,司马南的兵马,一共只有四十万,而西门珊識在给东方宇的报告之,却给夸大了一倍。 在司马南发起进攻的时候,正是来自原大吴王朝的整编军队刚好到达西门珊識军营的一刻,时间拿捏之准确,让人不得不感叹冥冥之果然有天意! 若是早一刻的话,西门珊識大军为了迎接援军的到来,严阵以待,可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晚一刻的话,原大吴王朝大军汇入东方家军队,必然东方家军战斗力大涨,就算开始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要稳住阵脚,就胜负难测了,说不定还是神州帝**方最终会吃个大亏。但惟在这一刻突然发动,却正是打蛇打了七寸! 整个营地乱糟糟的,有出的有进的,粮草辎重更是将内务军官搞得满头大汗,两军正式会师、交接,但双方的高级将领还未来得及碰头会面,正在一个个急匆匆的向着对方的方向大踏步前进的时候,神州帝国的突击突然到了! 这一场战役的混乱场面简直是史无前例! 第667章 :致命大火突起…… 若是只有西门珊識的大军或者只有大吴王朝的军队,反而不会这样乱,但偏偏这一刻两家凑在一起遭遇突袭,却是乱得天翻地覆,到处是人仰马翻,人人惊慌失措,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 尤其是原大吴王朝军队初来咋到,由于是急行军、紧急驰援,到达此地,体力损耗不小,却还要直接承受来自司马南部最猛烈的攻击,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乱跑乱冲寻求活命, 西门珊識的军队原本队形齐整,但竟然被自己的援军冲得七零八落,再也形不成一点点战斗力。 而最让人意外和感到有鬼的是,司马南这次居然一反往日的谨慎,全军出动,强力攻击,自家的军营甚至连火头军也没有留下,全员压了上来。 于是,东方家刚刚会师的两路大军,彻底悲剧了。 几乎是连试图抵抗的尝试也没有,西门珊識当机立断,率领亲兵当先逃命,主帅一逃,顿时麾下二十多万兵马更无斗志,尽成鸟兽散。 话说那原大吴王朝军队刚刚翻山越岭的在齐膝深的大雪跋涉过来,正是最为疲累的时候,甚至有很多的士兵一见到了目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累得几乎不想吃饭。紧接着就是被乱哄哄的攻击,好多人稀里糊涂的便成了刀下之鬼,盏茶功夫,便被神州帝国的精锐骑兵犁地一般杀了一个来回,而且还是一面倒的屠杀。 领军将领悲愤的看着西门珊識逃跑的方向,满脸是泪的骂道:“想不到老子率领十五万大军长途跋涉了三天,竟然是为了过来送死的!西门珊識,你***个小妮子,跑的真快啊!” 逃跑的西门珊識同样怒火冲天直欲杀人,能够跟着她最终逃出来的,只得不足十万兵马,其他的全部葬送在这一场突然袭击之。 “我们军一定有内奸!要不然,司马南部绝不可能选择这么凑巧的时机!没有这种巧合的可能!”西门珊識冲天大吼,好像是悲愤的不行了。 “大帅说的没错!如此的巧合,岂是偶然?军定然有内奸无疑!”身边的一名将领将帽子都跑掉了,骑在光腚马上呲牙咧嘴,一双牛眼几乎瞪了出来。 “不错!司马南一向谨慎,这次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怎么有这样的胆子全军尽出?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说,前几次大帅的计策明明天衣无缝,却偏偏被司马南未卜先知一般的埋伏,其定然有鬼!”另一名将军怒气冲冲的道,顺便为西门珊識前几次的指挥不力做出了最有力的诠释:“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一个王八蛋出卖了我们,老子一口口的活活的吃了他!” “对!一定要找出这个王八蛋!这个生了儿子没屁眼的杂碎!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点了天灯!”众将齐声怒吼,悲愤之情几乎贯通天地。 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惨败,对这些百战之将来说,实在是军旅生涯最大的耻辱!难怪他们如此愤慨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大帅骑在马上,突然激灵灵的打了几个哆嗦。 在终于能够停下的时候,汇合了那支攻击围剿李绝等人的大军,看看这帮残兵败将似乎被吓掉了魂的样子,还剩下**万人的样子,西门珊識尽快原地休整了一下,立即修书一封,给东方宇上书请罪;另一面,也将军恐怕存在大量李家间谍的消息,珍而重之地报告给了东方宇,并慎重的提出建议:务必要彻查此事,若是神州帝国对于己方的军事行动了如指掌的话,那仗还怎么打? 西门珊識的这封信,果然引起了东方宇的高度重视! 怪不得西门珊識会在司马南手上吃这么大的亏,原来如此!对方对西门珊識的军事行动了如指掌,若是不吃亏才怪!就算换作自己亲自领兵,只怕也是难逃一败啊。在这样的情况下,西门珊識仍然能抗拒司马南的七十万大军这么长的时间,并且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还能带出十几万人逃出来,作为一个年轻的统帅来说,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所以东方宇非但没有责罚,反而下了道圣旨加以慰问,关于西门珊識剩余军队的事情,撤回后方加以整顿。 但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南的大军在消化了战果之后,居然穷追不舍,大军正向着西门珊識这仅存的十来万兵马杀了过来,摆明了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态度。 之后的连续数次接战,西门珊識倒也真的不愧与绝世奇才李义齐名的天才统帅的名头,在收拢了一众残兵败将之后,居然全无之前的颓风,有攻有守,反攻虽无效果,防守却守的天衣无缝,如此又僵持了数天,全军有条不紊的败退了下去。 虽然始终未曾扭转败局,但手上所拥有的实力却没有多大损失。 胜不骄,败不乱,西门珊識不愧是一杰出的巾帼军事之才! 这是东方宇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对西门珊識做出的以上评价。 为将者都知道,在新败之余,要收拢住残兵败将的人心,使其重新焕发出斗志,并抵挡住背后几十万大军的疯狂追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错非是一代沙场老将和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帅,决计不能做到,但,身为女子的西门珊識却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完美,这一点实在太难能可贵了!什么才是军事天才,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军事天才啊。 这更给了东方宇一种错觉:西门珊識前几次的败北的主因只可能是因为内奸的关系,而走漏了重要情报而导致失利,否则,以西门珊識的能力,是绝没有可能会遭受到如此惨败的!一想到这一点,东方宇就更加感觉到,清洗自己的队伍已经是刻不容缓! 天知道李义到底安排了多少密探?眼下只是出现在西门珊識,那边还只是一个大兵团,虽然影响不小,却还影响不到大局,但若是燕郡方向的百万大军也出现这种问题……东方宇倒吸了一口冷气。 西门珊識的惜败虽然痛心,但在某种意义上却也是为自己为整个东方家敲响了警钟,倒也不算是全无好处! 东方宇当机立断的决定,派出原东方家家族内部最隐蔽的间谍高手,对军队之的高级将领进行秘密的全方位的调查,若是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便立即解除兵权,押送回京,听候处理。若是胆敢反抗者,则可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千,不得妄纵一人! 执法队员的出现,东方家大营顿时出现了一些搔乱;之后更有数名外籍将领被带走,然后便无声无息下落不明,不仅更平添了许多的恐慌。 在东方宇开始军队的清洗的时候,神州帝国好像是察觉了东方宇的图谋,燕郡之地双方的冲突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也激烈了许多。郑浩然、海延誉、公孙靖磊三大兵团轮番出击,一步步的在试探东方家军队的底线,似乎若不能逼得东方家大规模作战誓不罢休的样子。 这是在担心内奸被我抓出来失去了内应丧失良机吧?我岂能上当受骗!在军队尚未清理完毕,内奸没有抓出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跟你们全面决战的!东方宇自以为抓住了神州帝**方的心思,冷眼旁观,冷笑连连。现在在他的眼,神州帝**方的行动,就好像小丑在作戏一般可笑! 而另一方面的西门珊識继续保持稳扎稳打的作风,虽然兵力比司马南还要相差许多,但会合了十万大军之后,西门珊識现在也再度拥有了整整二十万的强大兵力,战力无疑增强了许多,且战且退,一步步向着大部队靠拢,竟然是丝毫不乱。 而司马南方面亦步步紧逼,一步紧似一步,全然放弃了先前的谨慎,极为嚣张的率领四十万大军一路如同蝗虫过境,浩浩荡荡的卷起漫天雪尘。 西门珊識一路奔逃,虽败而不乱,沿途收容的军队虽然不少,但也名副其实的成了一支庞大的杂牌军。距离燕郡的东方家大本营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与东方家大军会和,这支败兵就可以完全的摆脱身后司马南的威胁,甚至可以反过头来反击司马南的大军! 距离燕郡东方家大军终于只剩下一天左右的路程了!几乎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长气,这一路被追杀,这口气可是实在憋得狠了!司马南一路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打击着他们,人人都是愤懑填胸,却又毫无办法,虽说还不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却也相差无几。而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哼哼,前面就是我们百万大军,你还敢追上来?我们一定会很欢迎你们继续追赶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雪前耻,倒过头来追你们! 可是,就在这很安心,甚至踌躇满志的微妙时刻,夜晚西门珊識的大营在凌晨时分,突然意外地燃起了大火,这场火来得十分的离奇,根本就是异常突兀地烧起来的,简直就想是自己人早有预谋的放火似的,那里重要那那里就一定活起,而且扩张的异常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蔓延到了所有粮草辎重,整片火场遮天蔽日,火苗熊熊腾起足有几丈高! 炙热的空气,连周围的积雪都迅被其融化。 主营近在咫尺,都在很安心睡觉的诸位将领们先后在睡梦惊醒,惊慌失措的穿上衣服,来到火场附近,一个个均是脸色铁青,愤怒夹杂着恐惧。在火场前方,一个笔直的身影已经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 正是西门珊識! 将领们含着极度的羞惭走了过去,耷拉着脑袋,如同待决的死囚。偷眼一看,西门珊識脸色苍白,嘴角竟然隐隐有血迹!目光迷惘而绝望,看得出来,这场大火对大帅的打击是无与伦比的。 就在这即将得到安全的关键时刻,却发生了这样的惨重的大问题,这简直就是天亡我也! 周围无数的士兵脸上含着血泪,拼命地用雪、用泥土、用……企图浇灭这场焚烧尽了所有人生机的致命大火,但所有人都一眼看得出,无论如何努力,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二十万大军的粮草、马匹的草料、所有的军略物资,都在这一场大火之,彻底化做了虚无!可恶的奸细! 一片静寂之,主帅西门珊識突然大吼一声,口鲜血狂喷,瘦削的娇身仰天便倒! 第668章 :让你自毁陷阱 “大帅!” “大帅!……” “来人啊……大帅晕倒了,快传军医……”顿时所有将领都是惊慌失措!纷乱的叫喊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西门珊識已经是这二十来万大军的主心骨,而且他已经带领着自己这些人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此刻既然即将安全!但现在,大帅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被那内奸的一场大火气的急怒攻心,再也无从支持,倒了下去! 所有将领都有些茫然失措,乱成一团。。 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蹄声如雷震,喊杀声山崩地裂一般的响起,司马南的大军全军尽出,杀了过来。 这又是一个拿捏到恰到好处的时机!但这次的时机,对这帮东方家的残兵败将来说,却是毁灭性的。 “反正也没活路了!跟他们拼了!背水一战!”一个将军眼如欲喷出火来,挥舞着拳头大吼! “对!跟他们拼了!”所有人一起大吼! 就在这时,已经昏厥过去的西门珊識身子抽搐几下,口微弱的呻吟一声,缓缓的张开了凤眼。 “大帅,你没事?……”众将领惊喜交加的围上前去。 “全力撤退……撤……以……最快的度,向大营……靠拢……不要逞……匹夫之勇,只有一天的路程,若是……”西门珊識目光涣散,异常吃力的,断断续续的说着,最后的几个字似是没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只是她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个时候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大帅!”撕心裂肺的喊声。人人都是眼含泪,大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生命垂危,但心关心的,却还是将士们的死活啊!这样的好大帅,到哪里去找第二个? 数十名将领同时跪倒,向着西门珊識晕倒的娇躯,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眼,都有泪。 一定要保全将士们的性命,保护大帅到安全的地方!所有人对望一眼,都是一样的心思。 “全军听令,急撤退!” 令出如山倒! 司马南的前军已经接近了东方家的营寨!火光映照之下,可以看到无数的骑兵挥舞着大刀,纵马而入…… 这一次的紧急撤退,东方家二十万大军可以说是轻身上路,跑得无比的快。粮草辎重都没有了,有的连盔甲也扔了,一路如同被驱赶着的洪流,向着燕郡的东方家大营方向汹涌前进,只得一天的路程,能到就能活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燕郡方向也很巧合地突然爆发出震撼天地的声音,神州帝国三大兵团一百万大军,突然同时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 这次的攻击,不惜生死,不顾代价!不计损失!……什么也不顾了! 最终决战打响了?! 郑浩然,海延誉,公孙靖磊三人心都同时的存在着一句话,那是李义在飞鹰传书,用浓重的红笔,鲜血一般的颜色,着重写下的一句话:毕其功于一役! 一战定天下! 直接首批合共十万弓箭手同时弯弓搭箭,箭支在一瞬间遮蔽了凌晨的天空,紧接着就是十五万骑兵亡命奔驰一般闯进了东方家的大营,紧接着剩下的长枪兵,短刀兵,横刀兵……合计八十余万大军蝗虫一般攻击了上来。 四面八方,人海战术! 战斗并没有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几乎是从一个照面,神州帝国的攻击就遭到了遏制,而且是强而有力的遏制,在对方的陷坑箭矢拒马等陷阱埋伏下丧失了几万兵马,但后面却恍如未见的高喊猛进,前仆后继的冲了上来,双方终于陷入了激烈到极点的战斗之。 处处是刀枪在挥舞,战马在奔腾,人头在翻滚,鲜血在横流。 两百万大军如火如荼的缠绕在一块,喊杀的声音几乎能传出数十里。 西北方向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无数的残兵败将满面惊惶的出现,如同慌乱的巨龙,从黑暗突然冲了出来,慌不择路的向着心安全的地方狂奔而来。 司马南一声令下,骑兵度再度加快,前方有些跑不动的士兵被毫不留情的砍了一地,这更促使了东方家大军的溃败,如同被赶着的鸭子,轰隆隆的冲进了前方已经乱成一团的战场。 燕郡方面的东方家外围大军见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要气疯了! 本来眼看着是自己的队伍向自己的阵营冲了过来,虽然阵型比较混乱,可能是过于着急赶路的缘故,毕竟还是自己的队伍,心头自是大喜,均是寻思必然是自己军队过来增援了!不论多少,总是一路生力军啊,此刻李、东方双方的兵力对比差相仿佛,大致在伯仲之间,可是若自己一边骤然得到一股助力,肯定可使自己一方的实力增添不少的。这对战争极为有利! 外围大军的统领不敢怠慢,即刻着手布置如何安置这些生力军,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些生力军肯定会在外围大军驻地之外的数里之地停住,给本地的指挥官以缓冲的余地,以便于百忙之将这些生力军陆续放进营来,始终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然后才是共同对敌! 哪知道大出意料之外,这些混蛋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直接“轰隆隆”、“乱糟糟”的冲了进来,而且绝大部分根本就不走正门,全然不理官员的分派,直接从四面八方闯了进来,不少人瞪着眼珠子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拒马上,生生竟把自己撞死了,这算怎么回事…… 如果还有是什么比较值得称道的,那就是东方家外围的那些精妙、精密、精彩的层层陷阱埋伏,由于事前全无准备,东方家在这边布置的高层次陷阱可是一点也没浪费,噗通噗通的就像下饺子,霎时间惨叫声冲天而起,那股子惨烈,甚至比不远处正在交战的主战场还要凄惨几分,你说你要是停在几里之外等侯布置,那有这事啊…… 东方家的陷阱防线不可谓不精密,可是再精密的防线,也抗不住十几二十万的军力靠人堆,靠人填吧,就这么被自己的军队,摧枯拉朽、冲得七零八落,而且,这股数量庞大,宛如暴徒一般的“友军”一旦成功冲破防线,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持续的向着纵深处插进,难道这伙人根本就是穿了“友军”服色的李军吗?!…… 这还不算完,尾随着西门珊識部的神州帝国司马南大军也随之到来了,看着面前这乱成一团的景象,嘴角冷酷的一笑,一挥手,喝道:“全军切入!斜插进东方家大营,杀出一条通道,全力以赴,与三位大帅在东方家的帅帐会合!” 此刻,这样乱成一团的部队,在司马南的眼,无论他原本有多少人,无论他的实力曾经有多么雄厚,此刻的他都已是一块已经洗干净放在砧板上的肉,任由自己宰割,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而这块可以随意处置的肥肉,还会让无数人升官发财,从此人生走上辉煌之路! 四十多骑怒龙般突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向着东方家大营冲进,就像是烧的通红的钢刀,切进了一团刚刚凝固的牛油! 三角杀阵的最前端,正是北斗星主李一刀李大人,此刻他的手,正是李义曾经以之五十万大军的战刀!宽阔修长的刀身一挥,便是一大片人头噗噗的飞上半空,东方家军队兵刃碰在这口大刀之上,无不断裂、碎裂!一刀振声大喝,黑衣黑马,前进如同黑色闪电,狂飙般进入人群,更无一人能够阻挡他哪怕是片刻的时间! 后面,正是李义多年来的心血,北斗的精锐杀手以及名字以“李”字开头的那四十多号兄弟姐妹,人手一把长柄大砍刀,这四十多人,与千军万马相比本来是颇为微不足道的,可是就是这四十多人,为司马南部的三角杀阵嵌上了一个最锋锐的箭头,这三角杀阵如同一道无坚不摧的洪流,直接在东方家大营之开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前方血浪滚滚,人头滚滚,左右两旁残肢断臂,鲜血横流!跟在这些杀神之后的神州帝国士兵有相当一部分居然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就这么红着脸提着刀大吼着一路奔跑跟在后面,活像是数十万人一起在神情狰狞可怖的跑马拉松。 一条有血肉灌注而成的马拉松之路! 一刀经过上次跟随李义踹营之后,这位嗜血狂人,心一直念念不忘,非常渴望着能再来一次,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大好机会,手战刀痛快淋漓的砍杀着,心突然浮起当年李义在自己身前一往无前,气吞数十万大军的情景,心不由的豪气勃发,仰天长啸! 谁也没有想到,李义所谓的决战,所谓的撒手锏,却是在这里! 前方三大军团,集结全部的兵力,合共一百万的大军,竟也只不过是李义刻意营造的一个超级幌子而已,而真正的杀招,却是西门珊識与司马南这一边! 以百万大军的动向牢牢牵制住东方家的主力,每天尽是小打小闹,勿令对方难得片刻安宁;但司马南与西门珊識这边却是西门珊識边打边退,制造出无数的意外,创造一个狼狈到了极点的,也是人数乱七八糟到了极点的溃逃军队,一步步接近东方家大本营! 在就要到的时候,李义唯恐东方宇突然回过神来,醒悟了自己的意图,于是下令郑浩然等三大兵团全军发动一次“总攻”,为西门珊識创造出一个绝佳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西门珊識果然不负所望的牢牢把握住了!二十多万败军加上沿途收容的各色兵马,共计三十余万,这样的溃逃军队,无论对哪一方的势力来说,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若不能消除,即便是日后都可能会是一股潜在的威胁! 指望着他们继续作战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的军队的潜在破坏力却是无与伦比!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所谓的将军号令、严明军纪这些东西在死亡恐惧引导之下都已经不算什么,人人都只想着逃命,但除了闷着头向前走却无处可去。 你的外围陷阱不是精密吗?就是要用你自家的军力摧毁你自己的陷阱! 而最有利的是,李义又特意安排一刀等人全部放在了司马南的部队之,有这些杀人如麻的超级高手会成一股洪流,一个无坚不摧的箭头,跟在那些残兵败将身后,一鼓作气的将东方家军营凿穿!这才是真正足以决定大局的强势力量。 第669章 :第一次违抗命令 当然,若是没有百万大军在前面的配合,一刀等人即使再是勇武也是无用,毕竟人力有时穷,个人的力量再武勇,也难以真正成为“千人敌”、“万人敌”。( ) 但多方面的精密配合,却直接奏响了东方家百万大军的挽歌! 这层层设计,一环扣着一环,无论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这个庞大的计划都会因之而终止,但,所有人或有心或无意,竟然能配合得天衣无缝! 天也助我!! 一刀哈哈大笑,身旁喷溅的鲜血刺鼻的气味和敌人的惨叫让他的神经异常地兴奋了起来,马如飞龙般向着前方密集的敌阵猛冲,对于射来的箭矢全然不管不顾,箭矢还未到他的身前,就已经被他的雄浑的真气震落! 长刀一挥,十七颗人头整齐掉落,一提缰绳,骏马腾空跳跃,越过这些还未来得及倒下的尸体,白光一闪,又一闪,又有几十颗人头打翻了西瓜车一般滚落,一刀浑身都已经被鲜血浸透,脸上也是一片红,就如同是血海冲出来的魔鬼! 无数的东方家士兵一见到眼前这一幕可怖的景象,纷纷两腿发软,恐惧之极。更有不少人发一声喊,掉头就跑,到身后尽是自己的军队密密麻麻,却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刀不管不顾,一味的大开大合,一路鲜血一路猛冲。 前方一声清啸,一个人影突然现身在东方家的旗杆上,花白的胡须,一身金色的袍子,正是一名金带级别的高手!他高高的站立在旗杆上,纹丝不动,看着这边,轰然大喝道:“北斗星主,可敢与我一战?!” 此人却是东方家的执法队长,也是东方家隐世许久的高手之一,他早已看出来,虽然此刻四面皆是敌人,但威胁最大的,却无异是来自自己军队侧腹的这一股人马,尤其是在最前面的几十人,更是绝对的高手! 若是不能将他们这股势头遏制住,恐怕最终百万大军都会被他们如此冲得七零八落!到那时候,可就一切都是回天乏术了! 一刀眼皮一翻,看了他一眼,却连理他也没有理他,照样自己挥舞着大刀向前杀进!意思很明显:你要战,就过来战!我很忙,没空理你。 那人大怒,一声长啸,凌空蹈虚一般从旗杆上飞掠下来,刷的一声经天而落,一路踩着东方家兵将的肩膀,如飞般向着一刀而来。 一刀眼角也不撩一下,只是一个劲的催马前进,他如今的任务,可不是好勇斗狠!他的任务就是在这百万大军之穿凿出一条路来!彻底地搅乱东方家军心,现在虽然已经乱成一团,但距离溃败,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这毕竟是百万大军,可不是几百人、几千人的军队!要想让他们真个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同等的兵力,也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那东方家高手须臾间来到一刀头顶上空,愤怒的须发飞扬,大吼道:“无胆鼠辈!妄称天下第一杀手,吃我一剑!” 一刀双腿一夹,战马嗖的跳起,竟不在原地等他到来,反是蹿出了一丈之外的距离,继续大开杀戒。 那东方家高手直气得全身发抖,正要再度纵身追上去,突然下方自己一向看不上眼的人群之,嗖嗖嗖连续纵起五六个身影,转眼间在半空将他包围,长剑血光闪闪,向着他身上狠狠刺来!剑气割裂了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身前身后,尽是一双双冰冷的眸子! 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几个人任是哪一个也不是什么庸手,一个个身上杀气冲天,气势沉凝稳重,竟然全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不由心大悔! 就算是其单独一个,他若是想最终取胜也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才行,这一下子居然围上来了六个!而下面还有三十多个跃跃欲试的! 这一刻,这位金带高手几乎就想弃剑而逃了!但是,晚了。彭飞等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够分量的还是一刀自动放弃的,哪里会放过?顿时就像一群饿狼一般扑上来。 李兰十七肩上溅起一片血红,李双胸口的衣服被嗤拉一下划开,露出里面的金色甲衣,六人身轻如燕,同时落了下来,恰好各自落在各自的马背上。 那金带高手悲愤的一只手指着李双,眼神满是绝望,突然噗噗几声,一个身躯在半空突然炸裂了开来,等他的残肢断臂落到地上的时候,彭飞等人早已继续催马追逐到了一刀的身后! 这位金带高手死得相当窝囊,以他的武功,也可算是当世有数之高手,相信就算是一刀亲自与之交手,也要周旋之番,方能胜之,但北斗的杀手又有那个是易于之辈!又是六名杀手同时下狠手出杀招?就算是东方宇在此,也要暂避锋芒,更何况是他? 今日气势汹汹而来,却在一个照面之间变成了一片片肉块! 大刀疯狂挥舞,一刀双眼通红,早已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砍断了多少兵器,掌的战刀那无坚不摧的黑色玄铁打造的刀刃,竟然也出现了许多的细小的缺口,现在的一刀,已经不是举着一把大刀在战斗,而是举着一把大锯! 在他们身后,所有能够点燃的物品,都毫不手软的扔上了无数个火折子,浓烟滚滚,弥漫了晴空!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 正前方,郑浩然的帅旗迎风招招,便如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一路逶迤行来!成功突破百万大军军营的一刀哈哈大笑,纵马相迎,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东方家士兵纷纷惊呼着鼠窜而去。 郑浩然哈哈大笑,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与一刀同样是粘糊糊的右手紧紧相握,两路大军,终于在敌阵之胜利会师! 远处,东方家的军旗动荡着,轰然倒下,无数的东方家士兵向着四面八方狼狈的逃跑,举目苍苍,皆是如此! 兵败如山倒! 大势已定! 振东城东方氏皇宫之内,东方宇看完飞鸽传书传来的紧急战报,手的茶杯脱手摔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粉碎。东方宇一向挺拔儒雅的面貌宛如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身躯都已经有些佝偻了起来,一向稳如磐石的双手竟也无端地颤抖起来,手的纸条无声的飘落…… 一边的东方淌大感诧异,俯身捡了起来,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顿时呆若木鸡! 神州帝国一百三十万大军,有四位统帅分别率领,兵分四路追击东方家残军,一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逼东方氏都城振东城! 三天之后,东方家残军扫荡干净,少有超生之军! 五天之后,一百多万大军团团围在振东城之下,将这座千年古城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战事到如今,任谁都知道,东方家,大势已去! 另一边,同样是飞鹰传书,却是带着胜利的消息飞临神州帝国皇宫。 正在与群臣议事的李义霍然站起,不顾众人阻挠,雷厉风行的站了起来,立即命令禁卫军集合,御驾亲征,务求一击而必! 虽然所有的计划都出自李义之手,但即便是李义却也没有想到计划竟会如此的顺利,顺利得太出人意料了,这才几日功夫,大军竟已经全面包围振东城了,这这样一来,那东方宇也肯定即将出手了,做最后一搏!而他那阴毒之极的邪功,必会造成一刀等人的死伤!而一刀等人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定然会在自己赶到之前与东方宇决战!李义知道,以一刀的性格,这种事情铁定的做得出来! 所以李义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赶到振东城! 李兰作为皇后,需要坐镇天罗,贵妃黎雯银铠白袍,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随李义出征!前世已经错过,今生好不容易才得以相聚,黎雯决不允许李义出任何意外,哪怕是仅仅只是可能,也不行!所以黎雯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李义!她有这个自信,李义与自己在一起,甚至比和还君公道联手还要安全得多! 因为——我可以随时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他的生存! 东方涵澜脸色惨白,哀求的看着李义,眼泪花闪烁。众女之,现在唯一一个最难受的,就是东方涵澜了!娘家人与自己的夫君征战沙场你死我活,东方涵澜的心,有如刀搅! 李义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东方涵澜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紧紧的抱住,良久,才低声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岳父大人与三叔,是绝对不会受伤害的!东方家的族人若有可能,我也会尽可能的保留下来!” 东方涵澜小脑袋在他怀轻轻点了点,抬起头,泪光盈盈的看着他,低声道:“义哥,我已是李家妇,早已不想其他,哪怕是……我只要……你回来!!好好的回来!!” 李义目光一凝,看在东方涵澜脸上,良久,在东方涵澜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我的涵澜就要准备好,给我生儿子了。” 东方涵澜顿时满脸通红,大笑声,李义翻身上马,喝道:“驾!”战马一声长嘶,前蹄离地,人立而起,还未放下,后蹄一蹬,顿时如箭离弦飞出! 黎雯双腿一夹,紧紧跟上,掌旗官双手一擎,神州帝国的军旗迎风呼啦啦展开,三千铁骑如同一道黑色洪流,纵马而去! 李义没有猜错!在围困住振东城之后,神州帝国四大兵团合为一处,安营扎寨。就在当天下午,一刀便急不可耐的要求全军攻城!甚至提出哪怕是城破之后玉石俱焚,一举屠城,也绝不肯再等下去,因为飞鹰传书,消息传达极快,李义必然会急赶到此地,而一刀却希望,自己可以在李义抵达之前,解决东方宇,那怕是用自己的命拼到东方宇的性命! 这个主意遭到了司马南、郑浩然、海延誉等人的一致反对!因为李义早已下了严令,若是东方家兵败,到了振东城的时候,围而不打,任何人都不准擅自行动!违令者,斩!尤其注明了:尤其一刀,更加不可擅自指挥行动! 但事到临头,一刀居然生平第一次违抗了李义的命令,不仅是一刀,就连彭飞、李绝、李代等人也是一样,一个个对于急攻振东城表现得心急如焚,似乎一刻也不想等下去。更振振有词的提出:等皇上到来,一切战事都已结束,岂不是皆大欢喜?也是大功一件?何必非要劳烦皇上亲自出手? 惟有一刀和李氏几小才隐约知道东方宇身负祸世魔功,这魔功之恐怖甚至可以威胁到李义的生命安全,这个是决计不能让陛下面对的! 对一刀等人的提议,尚不知内情的司马南等人其实也是甚为意动,但碍于李义严令,却是一个个都不方便表示赞同。 第700章 :皇宫决战(大结局一) 正在众人争持不下的时候,帅帐门一动,一个人微笑着走了进来,司马南大惊失色! 来人正是西门珊識! 见到司马南脸上的表情,一刀等人哈哈大笑,一把揽过西门珊識的娇肩,向着众人隆重介绍。 司马南这才知道,这位东方家军队的柱石人物,举世公认为仅在李义之下的少女天才,竟然就是一刀等人、数字兄弟姐妹的一人,李兰三十! 想想也对,珊識!可不就是三十?怪不得自己与西门珊識战斗感觉对方名不副实,徒具虚名,现在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在尽可能配合着自己。 难怪这场大胜来得如此轻易!! 这么一想,对与李义这小子的老谋深算更是心发寒,竟然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布下了如此精彩的一招暗棋,直到眼下才突然爆发出来,但一旦出现,却是定鼎乾坤的作用!这样的计算,这样的计谋,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引见完毕,一刀随即交给李兰三十一个大任务:对已经俘虏的东方家将领进行劝降!李兰三十满口答应了下来。以李兰三十那西门珊識大帅的声望,劝降几名敌将更是昔日的手下,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事情解决,一刀又开始尽一切方式逼着众人下令攻城,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能用的不能用的,该用的,不该用的,都给用上了,可是四大元帅立场坚定,人人摇头,一刀气的怒发冲冠,几乎想当场拔刀架在这几个人脖子上! 突然转念一想,嘿嘿笑了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玉佩,高高擎在手里,喝道:“我现在以钦差加监军的身份,命令四位将军,立即出兵,攻打振东城!” 明晃晃的玉佩之上,如朕亲临四个字,甚是耀眼。 司马南等人相对看了一眼,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一刀确实有监军的身份,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 惨烈的攻防战由此展开,从一刀下达第一道命令开始,攻击几乎没有停过。每时每刻都在从四个城门疯狂的攻打着这座坚实的城池。 但东方家千年积累,振东城又曾经是北戴首都,就算放眼整个天下,振东城也绝对是数得上的坚城之一,又岂是这么好攻打的?就不说别的,里面至少还有东方氏家族大批高手在,单单是这股力量,就已经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了! 两天之内,攻击从未间断,一刀、彭飞、李绝、李代等人更是数次强行进入振东城隙机刺杀东方宇,但每次均是被对方无数的高手逼了出来。[ ] 人人都知道,东方家大势已去,振东城的最终陷落不过是早晚间事,但与家人此刻却表现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绝不言败! 东方宇偶然出现在城墙上,看向城下绵延数十里的大军的神色之间,也是一片淡然。在东方宇的心里,北斗星主固然是绝世高手,但却还没有让自己亲自出手对付的程度! 腐尸邪功,虽说确是一击必杀,可是每用一次的代价却也极大,往往数日不能恢复,每一出手,都必须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最危险的人身上!才是物有所值! 现在东方宇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李义! 李义!你灭绝了我一生所有的希望,更将我堂堂东方家逼入这种山穷水尽的境地!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就算我东方宇最终不能得到这天下,成不了天下至尊,但你李义也休想得到!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拉你为我陪葬!! 一刀愤愤的站在最前沿,声嘶力竭的大吼:“冲!给我冲上去!杀!” 彭飞悄悄来到他身后,道:“刀哥,我们这么做,东方宇老是龟缩着不出来,只怕不是办法啊。依我看,东方宇现在不出手,必然是要等着公子到来,若是公子来了,那可就糟糕透顶!东方宇的邪功,实在是太可怕!我们不如让所有的兄弟集一下,然后趁夜,大举潜入振东城,成败就在此一举,你看如何?” 一刀目光一闪,沉吟了一下,猛地一咬牙,道:“好!就这么办!我们决不能让东方宇有跟公子交手的机会!这个险我们可以冒,公子却不可以!” 彭飞沉吟一下,道:“刀哥,但,我们这么做,必然会有兄弟出现伤亡……事后若是公子责怪下来……” 一刀一挥手,断然道:“我们的命都是公子给的,为了公子不受伤害,就算死在此处,又如何?你让兄弟们都做好准备!今夜,便让东方宇授首!谁也不许和我争,由我亲自出手,狙杀东方宇!” 燕郡方向,李义看着手传来的消息,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喝令道:“全军上马,全赶路!不再休息!” “一刀从前天开始,便已经攻城了?”黎雯沉着脸,问了一句。从李义的脸色上,她已经看了出来。 “这个一刀!”李义气愤的叹了口气:“等这次结束,我非要好好的罚他不可!” 黎雯嫣然一笑,悠然道:“一刀可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他的想法难道你不知道!” 李义哼了两声,瞪眼道:“可那是数十万大军的性命啊!又有哪一个不珍贵?” 黎雯默然,心却道:“若换成是我,恐怕也会与一刀一样的做法!我宁愿全天下人都死绝了,哪怕是用我的性命去拼,也绝不愿意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为了你,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天下算什么?!” 这句话,黎雯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李义却在黎雯盈盈的双目,分明的看了出来,忍不住心头一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放心!” 不知怎地,听了李义这句话,黎雯感觉自己本来一路狂跳的芳心突然安静了下来,莫名的感到了李义那强大的自信,不由心一安,嫣然一笑。 仰头看看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李义喟叹一声:“想要全军赶到,肯定是来不及了,我们必须抛下大部队全赶路,才有可能在午夜之前赶到振东城!若是我们去晚了,在东方宇的阴邪功夫之下,一刀他们必然会出现大量的死伤!” 黎雯点点头,微笑:“若不是你之前的严令,一刀断无可能能忍到现在,能忍到现在还没出手,相信他已经是非常的克制了,换做我只怕早就已经动手!” 简单安排了一下后续事宜,李义和黎雯立即脱离了大队,轻装快马,向着前方狼烟四起的地方全前进。 …… 夜色渐渐深沉,振东城依然是战火满天。 皇宫。 一名将领匆匆进入:“启禀皇上,神州帝国攻势依旧猛烈之极,自下午至今,从未有片刻断,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看眼下情况估计将会持续彻夜攻城,是否要将预备队拉出去,以防万一?” 东方宇阴沉的看着他,良久才道:“就按照你的建议去办!神州帝国方面的统帅向来体恤兵力,这次却大反常态,大举攻城,根本全然不计损失,本就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通知各门将领,全力严防死守,不得有任何缺失!” “得令!”那将领甲胄在身,躬身一礼,大步走了出去。 “攻势愈演愈烈?故做声势罢了,不过是以百万大军吸引我的视线,而欲为雷霆一击,否则当以百万之师重重围困我振东城,乱我军心,徐徐图之,岂非更加上算,看来那位北斗星主今夜必有动作!”东方宇缓缓的道,眼闪出锋锐的杀机:“不动如山,一动既是风雨雷霆!若有行动,必然是大手笔!要不然,如何才能杀得了我东方宇?好,朕就等你来!” “大哥,你的意思是……北斗星主今夜可能会来行刺你?”东方淌问道。 “二弟,你也当世有数的兵法大家,如何不知,这几日来无间断的攻城,到了这等天时,于进攻一方大是不利,早就应该暂时罢兵休战;而今夜却全无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是越攻越急,你不觉得此事……很有些反常吗?”东方宇看了自己二弟一眼:“凡是反常,必有缘故!如此反常的大动作必然是因为掩护另一个更大的行动才会如此,而现在振东城之内,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够资格宁可让百万大军做幌子也要急切要除去的人物?” “大哥说的是!”东方宇眼神一闪,身上气息突然凛冽起来。 “二弟,”东方宇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情起来:“北斗星主亲自督战,今夜若有行动也必将亲自莅临,高手决然不在少数!今夜,必然会是一场恶战!孰胜殊负,尚在未定之天;你要牢牢记住一件事……” 东方淌抬起了头,聚精会神地听着;但东方宇说到这里,却突然住了嘴,眼神怔怔的看着窗外一点点黑下来的夜色,从侧面看上去,东方宇的脸上,居然是一片异样的苍凉、极度的落寞! 良久,东方宇低声一叹,从皇位上走了下来,拉住东方淌的手,沉重的道:“二弟,大家都是明白人,如今的情况,任谁也看得出来,我们东方家,千载辉煌,已经完结了!纵然此刻还再垂死挣扎、苟延残喘,也不过就多拖延点滴功夫罢了,大势已去!”他摆摆手,止住了东方淌即将说出来的话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东方宇自幼年起,便心存至大抱负,立誓让我东方家成为天下第一家族,主宰天下苍生的命运!这么多年一步步走来,凡事却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了;我甚至可以断言,咱们这一代的东方家在我手上的鼎盛时期,决计远胜列祖列宗任何一个朝代!所以,大哥我,也变得踌躇满志,只认为普天之下没有我东方宇做不成的事情,茫茫寰宇,尽在我的掌控之!于是,野心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控制。” “说来,早在十年前家族第一次遭人行劫的时候,我就曾经暗派人跟踪那两个人,一路秘密跟随,一直到了天罗地界,彻底消失了踪影。但却因此有了一个很特殊的发现!因为那个时候,也是李义的纨绔声名最盛的时候,当我知道李义那时只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的时候,我就怀疑了起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纵然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肖,也不至于会搞得恶名满天下吧?而且还传得如此之快?于是我好奇心起,让人调查李义,几经周折,最终发现这些传言具都是出自于一个叫神风堂的帮派,而这个神风堂在暗居然是受李义节制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小家伙肯定不简单!” 第701章 :皇宫决战(大结局二) “李义当时的刻意之极的示敌以弱、甚至不惜败坏自身名节,与我当初幼年时的刻意的高调表现,故意豪言壮语获得家族父亲长老们的好印象的举动,虽似截然相反,却是殊途而同归,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那个时候,手握大权的我,相信只要翻一下手掌就可以让李义这个小鬼万劫不复,但我却没有那么做。。 迄今想来,既后悔,却又无悔,嘿嘿……”东方宇自嘲的笑了笑:“因为看着李义一步步长起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丰满他自己的力量,我就像是将当年那些岁月又重新走了一遍,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 东方淌暗暗喟叹一声,东方宇这一生的经历,作为兄弟的他自然清楚,东方宇能够对李义有此种心态,丝毫不足为奇。 “李义此子,做事手段与我大同小异,就某种意义上甚至可说是毫无二致的;同样的心狠手辣,同样的一条充满血腥暴力的道路!可是他的起步,却要比我的当年还要早十年、整整十年!即便这十年,还是很保守的计算,因为隶属于李义的大部分力量我都知晓,可是,神秘到极点的北斗、金玉满堂也是李义的力量,我们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就是说,在我注意到他之前,他就已经创建了这两个组织!然后彻底的隐匿起来,才有可能不被我发觉!相信在那个时候,这两个如今动辄可以影响整个天下的势力还十分的渺小吧?!而那个时候的李义,只有不到十岁。就只不到十岁啊!” “不到十岁!竟然不到十岁?!”东方淌目瞪口呆,震撼的脑嗡嗡作响。 一个不到十岁孩童居然可以创建几乎是在传说的北斗之根基,建立金玉满堂?一个乃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一个乃天下第一情报络?!如果不是大哥如此郑重其事的说明,我会相信吗?!我莫不是在做梦?!东方淌用力甩了甩头。 真是妖孽一般的人物! “直到戴权请出天下牌,请动天下牌主还君公道追杀李义那个时候,李义羽翼已丰!但我依然以为,李义不过区区几年的努力,就算其天资横溢,成就不凡,却又能取得几多成果?难道还能与我们这等大世家的千年积累相提并论不成?更何况,那时候我大啻事事顺心,有意无意之间产生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微妙感觉,居然很渴望出现一个智谋力量都差不多的对手,好让我这一生活得更精彩一些,起码不至于那么无聊、那么寂寞……” 东方宇苦涩的笑了笑,“一步步发展到如今,当初的幼童,竟然一步一步的变成了致霸天下的霸主!而更将我东方家举族尽数围困在这里!真是一子错,子子错。李义的势力,真正最可怕的还不是北斗,而是那个更为神秘的金玉满堂!北斗实力固然强绝,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非常犀利的杀人工具而已,可是金玉满堂的一纸情报,却足以埋葬百万大军!金玉满堂被李义雪藏了将近十年,到现在依然未公诸于世,但从获得的利益却是数以千倍、万倍计!若不是因缘巧合知道了金玉满堂乃是李义的产业,我们都不会发现,这么多年以来,凡事从金玉满堂花巨资买来的情报居然都是九真一假!但就是这一假,却让我们东方家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往事已矣,在对待李义这样的对手上,我们犯下了太多的错误!有此败局,不冤!还是那句话,我有悔,却也无悔!”东方宇鹰目射出闪闪的光彩:“二弟,我今日要跟你说的是,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要将我东方家的血脉传承下去!只要东方家血脉能得延续,我纵死,也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大哥!……”东方淌急切的叫道。 “涵澜现在是李义的妃子,有这层关系在,李义必然不会对你动手!而我……李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若是此战之后我身死而李义未死,你要做的不是报仇,二弟!以李义之才,和一干心腹手下的精锐,最少百年之内这个天下是乱不起来的!所以,两百年之内,万万不能让东方家子弟有报仇的心思,点滴都不可以,这一点,要严格写进祖训之内!有违者,举族绝杀之!”东方宇伸出两手,牢牢抓住东方淌的双肩,眼睛紧紧的逼视着他:“答应我!活下去,让我东方氏家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答应我!!”东方宇狂吼一声,两眼突然变得血红。 东方淌噗通跪了下去:“大哥!我……我答应!” 东方宇脸色又恢复了平时的循循儒雅,淡然转过身去,摆摆手,道:“你……去吧。”仰首向着夜空,就此不言不动。 “大哥!” 东方宇一动不动,恍如没有听见一般,半晌才道:“三弟性格暴躁,你要照顾好他!” 东方淌心泛起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东方宇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心事重重的他终于退了出去,只觉心乱如麻。 东方宇独自站着,双目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眼闪出一道决绝的笑意,喃喃道:“北斗星主,李一刀!我既然等不来李义,而你又如此逼人太甚,那么,就是你吧!有你这天下第一杀手陪朕走黄泉之路,倒有不愁寂寞!呵呵!” 突然间,东方宇头顶皇冠啪的一声炸裂,满头长发根根冲天直立,脸庞上青气涌动,慢慢的尽数转化为黑气,那双原本冷凛异常的眼睛,突然诡异的变作了一片乌黑,连眼白也同样是看不到了,现在的东方宇,两只眼睛就仿佛是已经腐烂了千百年的骷髅双眼,只得两颗黑黝黝的空洞! 长发“刷”的落下,东方宇手上肌肤再度由黑转白,一伸手,将悬挂的宝剑取了下来,谨慎的挂在自己腰上,动作依旧如往常一般雅从容,一丝不苟,可是早已没有平日的庄重肃穆,只有无尽的诡异! 大殿之上,阴森恐怖的鬼魅气氛更形浓郁,便说此地已化做森罗地狱也绝无为过! 再无半点活人气息…… 城墙上的攻防依然在惨烈的进行着,不时的有人从云梯上跌落下去,也不时的有人从城楼上被抬了下去,城上面鲜血横流,城下照样是一地死尸。 好惨厉的战事! 神州帝国大营前面,司马南、西门珊識、郑浩然、公孙靖磊四人皱着眉头看着这场罕见的惨烈厮杀,任谁也没有想到,只得区区一个振东城,只得一城之力,竟然能够挡住百万大军不绵不休、轮番进攻、长达五天五夜之久!而在这五天里,本方军士的伤亡数字更是触目惊心! 东方家军队,不愧精锐之名,素质之精,得甲于天下之谓,亦绝不为过! 几近无声无息一般,四十五个黑衣人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视线,慢慢走了过来,黑衣、黑袍、黑鞋子、黑色刀、剑鞘,四十五人一起出现,整个天空的夜色似乎也在这一霎那突然阴冷了起来。 当先为首一人,正是神州帝国,第一公爵,神刀公、李一刀。其他的四十五人,却是那以李为姓的一干兄弟姐妹。 当年得李义赐以“李”姓的少年,除李兰之外,连一刀在内,共得五十六人,除了负责四方情报的四人,驻守罗星大6的五人,还有留在天罗的李兰五零和在现场的西门珊識之外,其余人等一个不少,全部到齐! 四十五人前进的步伐出奇的一致,均是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一股铺天盖地、惊世骇俗的庞大气势狂飙般卷起! 西门珊識的眼闪出了炙热的光芒。热切的看着一刀等人,恨不能立即投身在其!可是她不能,她尚有统辖此地军马的重任! 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一刀转身,冷冷下令:“今夜行动,乃是我们艺成以来一次性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但也是危险性最大的一次!公子救我们于水火之,养育我们长大,更教会了我们一身足以傲视当世的武功,给了我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今日,就是我们报答公子的时候!今夜阻杀东方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将东方宇斩在剑下!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狙杀东方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战至最后一人,亦要成功!”四十四位兄弟姐妹齐声回答。声音虽然不大,但其蕴涵的杀机却足能令任何人毛骨悚然! 一刀满意的点了点头:“四十五人,分做六组,每组七人,我、李绝、李代、李双、李骄、彭飞各自带一组,分头行动,在东方家皇宫回合!四七、四八、四九三人自行行动,随时准备增援任何一组!” 一刀缓步走到队列面前,从头到尾,缓缓行走一遍,深深地看着自己的每一位兄弟姐妹的面容,似乎要将兄弟姐妹们的面容牢牢地刻进心里,也许今日一见,再会无期! 良久,一刀手一挥:“出发!” 四十五人同时戴上黑色蒙面巾,队形一阵交错,迅地分成了六支小队,下一刻,六支小队就像六道黑色利箭离弦而出,眨眼间就从不同方向消失在茫茫黑夜之! 西门珊識凤眼通红,一跃而起跳上了战马背上,一挥手令旗,嘶声娇喝:“擂鼓!全军压上!哪一个第一个冲进振东城,赏黄金万两,帝国将军职位!我承诺的,我李兰三十代表帝国承诺!” …… 夜幕深沉,但明明已经激战了整整一天的神州帝国兵马,居然如同吃了春药一般嗷嗷叫着向着振东城再度发起最疯狂的冲击,几乎如同不要命的一般扑了上去,这一次的攻击明显与前几次不同,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如打了鸡血一般,人人奋不顾身,个个悍不畏死! 箭如雨,攻势如潮水! 这一刻的喊杀声,震撼了整个天地! 四十五条黑色的、如幽灵似鬼魅一般的矫健影子如履平地一般窜上云梯,两三次纵跃便冲了上去,眼疾手快的斩杀几个敌军之后,便纷纷抽身溜走,就像是融化在空气一般消失了影子,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振东城城墙上,一道异常鲜艳的旗花火箭“砰”的窜上半空,爆出一团灿烂的光华。 皇城之,预示着危险即将到来的警报鼓声亦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东方宇鹰隼般的双目望着空尚未消散的璀璨烟花,目神色更加的深不可测起来,右手稳定的按在了剑柄之上,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距离振东城不远处,两道身影如同流星赶月,以一种相信就算是东方宇之辈看了也要觉得骇然的恐怖度,腾云驾雾一般向着振东城赶了过来。 第703章 :皇宫决战三(大结局三) 振东城之北,一道人影带着惊天长虹般的凛然剑光从空闪现,在守卫还未回过神来之前又是一闪,奇迹般的再度失去了身影。-- 彭飞等七人,在即将进入皇宫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十来个人,阻住了他们的去路,八个年人,三个老者,神情肃穆,严阵以待:“北斗杀手?东方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彭飞瞳孔收缩,绝不迟疑,一扬手:“杀!”当先扑了过去,长剑铮铮两响,已经削断了两人的兵器,紧接着便洒出漫天银光! …… 李绝率领六个弟兄,极为小心的避过了无数的巡逻士兵,已经接近了皇宫的城墙,只需一个翻越,就可进入这东方家的皇宫内部了! 就在此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北斗,好大的名头,却似也不过如此?东方家跪多时了……”随着这声音,十来条身影出现在皇城的城墙上…… 其他李代、李双、李骄等人也分别遭到了东方家的顶尖高手阻击! 一刀一组行动最为迅,闪电般解决了拦在路上的士兵,在即将接近皇宫的时候,直接采取直线最短路程明目张胆的杀了过去,犹如飓风过境一般,在敌军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鼓作气冲进了皇宫,但也因此受到的阻击力量最大! 东方家冲霄楼、东玉堂的最强高手倾巢而出,在金銮殿之前将一刀等人总算拦了下来,进而与一刀等人激战在一处,振东城之内,同时于六处燃起了最绚丽的战火! 六个接战的地点,都在东方家皇宫之里外!相隔不过一墙。 一个名副其实的千年世家的所有底蕴、最强实力,与十年来威震天下如日天的的北斗全方位的正面对撞!正如彗星撞上了地球,处处皆是常人一生难得见到一次的高手在搏斗,奇招妙招层出不穷! 刀剑之气冲云霄!杀气四溢! 东方家家主东方宇直到此刻依旧没有现身! 在此之前,有大部分的东方家高手对北斗的威名不屑一顾,认为是山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所谓的北斗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但此刻一旦交上手,却顿时知道了北斗杀手的厉害所在! 这帮黑衣蒙面人,每个人的身手都拥有接近了东方家的金带高手的强横实力!其几人甚至犹有过之!最为可怕的是,这些杀手的身法诡秘莫测,配着犀利狠绝的剑法,让东方家的高手们一经接战之下便猝不及防的吃了一个大亏! 这些杀手的剑招比东方家一众高手精研、粹练几愈千年的精妙剑招亦要高出不止一筹! 一刀杀的兴起,只觉平生战斗就属今日最为痛快,突然纵声长啸,战意大涨,杀气冲空而起,长刀更是如同翻江倒海的蛟龙一般,变幻莫测,一刀只觉的自己的心神随着杀戮突然晋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长刀更好像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说不出的圆转如意,竟然在这无比残酷的战斗之,一刀突然成功突破至从前梦寐以求的超然境界! 修为猛增的一刀哈哈大笑,突然在一片刀剑闪光拔身而起,身子在空带着长刀一个翻滚,右臂一挥,空顿时出现一道滚圆的刀光,斑斓璀璨,绕空疾飞,所过之处,一片惨呼!条条残肢断臂漫空飞舞,惨叫声此起彼落! 暗影处,一人宛如站在虚空一般,淡淡的看着这边,见到一刀突破的那一刻,突然眼爆起一团精芒,喃喃道:“又一个,不错不错,吾道不孤!”说着,有些按耐不住的看着东方家皇宫里,有些急躁的埋怨了一句:“东方宇怎么还不出手?他要当缩头乌龟当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回应这人的念叨一般,一道精光闪烁的剑光,突然从大殿激射而出,犹如奔雷急电一般,直刺一刀背心。 一刀之前一招人刀合一,几乎将在场的东方家高手尽数屠杀殆尽,终于落下地来,心犹自残留着突破的兴奋。若是突破之前,发出这样的大招恐怕要抽干自己的内力,但这次却是犹有余力,竟然还能够保留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真气!只需稍加调息就可恢复六七成以上,战力可说并未损失多少。 “公子说的果然没错,刀剑之气内敛的境界果然比人刀合一要高出一倍以上!而且对于刀气内力的收放自如,再无半点浪费!” 他就这么傲然站在那里,身体四周全是他刚刚斩杀的东方家高手的一截一截的身体,随手垂下的长刀刀尖之上,尚有滴滴鲜血缓缓流下…… 就在此时,一刀突然感到了一股极度的危险猛然袭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李一刀竭尽全力的一刀后撩,同时身子向一侧拼命地一闪! 当的一声,一刀只觉一股强猛浑厚的惊人内力透过长剑汹涌而来,体内剩余的内力几乎在霎时间被全面瓦解,身子顺势跌了出去,只觉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 身后偷袭一刀的那人毫不放松,身子紧紧跟上,长剑灵蛇般向着一刀正跌退的身子飞刺下,一意赶尽杀绝! 一刀身子在地下翻滚,长刀洒出点点银光护住全身,更向外迸散阻击,但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有些招架不来。 来人一脸正气,循循儒雅,三缕长髯,迎风飘动,身穿明黄色衣袍,正是东方家王国当今国主——东方宇! 这位一国之主,竟然也做出了背后偷袭的勾当! 一刀身后三位手足同时抢上,三柄长剑同时刺出,险险的架住了东方宇这惊天动地的一剑,却被这强大的冲力压的两腿一软,三人几乎同时单腿跪倒在地上!三人七窍同时溢出血丝! 另外两人长剑闪烁,狠狠地向着东方宇背心刺了下去!围魏救赵。 另外几个方向喧闹声大起,惨呼声不绝的连绵响起,彭飞披头散发。一脸狠厉的当先出现在墙头,紧接着,李绝浑身浴血,仗剑扑上了墙头,一掠而下,直取东方宇!另几个方向纷纷有黑衣人冒出身影,向着这边高急掠而来! 无数的东方家侍卫,和各处围攻北斗弟兄的东方家各楼高手气急败坏的紧紧追来,一时间人头涌涌。 就在这时,一声震空长啸悠远而霸道的响了起来,接着,一道凤凰清鸣一般的曼妙啸声随之响起,两声长啸霎时间响彻了振东城整个上空,声音虽然不大,但振东城全城军民加上城外正在交战的两百万大军却是人人都清楚的听到了! 东方宇一剑逼退背后的三人,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追杀一刀,急收剑后退,退入了东方家侍卫人群的护卫之,似笑非笑的看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眼神却是狰狞无比!李义,原来你竟然还是亲自赶来了! 随着这两声长啸,两条人影如同天外飞仙,以无与伦比的度如旗花火箭般一冲而起,直接踏上了皇城墙头,一人俊逸绝伦,一人绝色天香! 李义,黎雯! 他们终于赶到了! “万岁!”突然彭飞一声大吼,兴奋得跳了起来。 “万岁!万岁!……”彭飞这一声大吼,数里皆闻,城下的神州帝国大军顿时人人醒悟了过来,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堂堂东方家家主,东方氏王国第一任帝王,居然是个背后偷袭的无耻之徒!”一刀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斜斜看着东方宇,嘲讽的道。接着收回正反手刺出的一刀,面向李义,笔直站立,眼发出炙热的光芒。 李义缓步走了过来,步履轻松,神情恬淡,在检查了一刀等人的伤势之后,缓缓转身,看向东方宇。 一刀声音激动,隐约还有些自责和担心:“公子!” “一边退下,此间完事之后我再找你算账!” 一刀张了张嘴,垂下了头。 李义看着东方宇,两人目光在空相对,如有两道闪电交接,迸射出夺目的光彩!当今天下两大霸主,终于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再度正面相对! 黎雯俏脸严霜密布,左脚前右脚后,摆出一个细微的攻击姿势,站在李义左边,纤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一刀踏上一步,站在李义右手边,一双锐利的眼睛牢牢盯住了东方宇的双手! 东方宇摇头失笑,语声清雅,道:“李义,李国主,当日振东一别,你我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如今李国主俯瞰千万里山河,手掌数百万大军,如此威风,自古至今从所未有,真是可喜可贺!” 李义微笑道:“多时不见,东方家主风采依旧,只是家主大概没有想到,再次相见的时候,居然是如今这般情景吧?”李义还是称呼东方宇为东方家主,显然并不承认他的国主、帝王之身份。 东方宇不以为忤,呵呵一笑,轻叹一声,道:“这真是说得不错,的确是没有想到。不过我最没有想到的是,你是如何击败了我的百万大军?虽然现在已经败了,但我却知道,你必然是动了什么手脚,否则,绝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而我自负聪明一世,却没有看出,李国主究竟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真是惭愧。” 李义凝目看着他,突然一笑,道:“东方家主,我给你引见一个人,见到她,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着手掌轻轻一拍。 一条人影出现在城头,快步走了过来,站在了东方宇对面。 “西门珊識?!”纵然是出现了活神仙站在东方宇面前,东方宇也绝不会出现现在脸上这样的惊讶神情!实在是太意外了,竟然是西门珊識!自己最看好的年轻将领。 “东方家主,西门珊識只是小女子的化名,其实小女子姓李,叫李兰三十,从今之后,天下再没有西门珊識,只有李兰三十!”李兰三十嘿嘿一笑,拱了拱手。 “西门珊識,李兰三十!”霎时间,东方宇什么都明白了!一时间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气得晕了过去! 突然,东方宇踏前一步,乾指喝道:“李义,你我曾经定下赌约,以天下为赌局,用众生作筹码,现在,已经到了我们了断的时候,李义,可敢与我决一死战?胜者王侯败者贼,天下江山,一战可定!如何?” “做梦!”李义还未说话,一刀已经抢先开口:“与你这种卑鄙小人,还谈什么公平决战?弟兄们,一起上,乱剁了他!” 彭飞等人齐声答应,挺剑而出! 随着李义的君临,彭飞等一干人精神大振,杀伤力更见犀利! 第704章 :皇宫决战四(大结局四) 此时,东方家众武士也纷纷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人数上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是,就如同再多的绵羊也无法制止猛虎的吞噬一般,彭飞等四十五人几乎人人浑身浴血,但一个个眼神犀利如剑,杀机丝毫未有半点衰落,更似不降反增,四十五位天下一流杀手齐聚那逼人的气势,竟能压得东方家众高手不敢动上一动! 二十人挺剑向里,二十五人执剑向外!这一刻,空气的气氛就好像凝固了一般,似乎连天上的风云都不再流动!所有人都是无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一喘气的功夫就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如果说东方家一干高手、侍卫是保卫圈的第一层,而彭飞等人就应该算是第二层,至于李义、东方宇、黎雯、一刀、李兰三十这几个人就在这个所有人包围的大圈子里,形成了微妙的第三层,相对而望! 黎雯冷然的俏脸上毫无表情,一刀按刀而立,不动如山,虎视眈眈,李义脸露微笑,神情愈显得恬淡;东方宇眉梢眼角杀机隐隐,心却是止不住的有些烦躁。。 就在李义出现的那一刻,东方宇蓦然感到另外一股强大到了极点的气息牢牢地锁定了自己,所以,东方宇现在绝不敢突出重围到大殿去,只要他一动腾起空,暗的哪个人立即就会出手给自己添上一个透明的窟窿,即使自己身负足以杀死当世任一人的盖代魔功也没有用! 这一点,东方宇深信不疑!就算隐藏在暗的那个人是一刀,那个举世公认的杀手之王,天下第一杀手,东方宇也有十成的把握只受点伤就可从容脱身逃走。大殿另有密道,那是一条只有东方宇自己知道的秘密通道,只要能够进入密道,东方宇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生!甚至于从头再来,东山再起。 但暗的那个人却是天下牌主还君公道!天下第一高手!东方宇深深知道,普天之下能够发出这样无比强大的气势锁定自己的,当今之世至多只得两个人,就是李义和还君公道!现在李义就在自己面前,那暗的人是谁已经不问可知! 除非东方宇有拼着与还君公道同归于尽的念头,否则贸然逃脱,绝对难逃一死! 若是换作了片刻之前,东方宇绝对会这么做!在此之前,东方宇平生最恨的人共有三个,就是这三人动摇了东方宇全部的根基所在:李义榜首,公道其次,杀手之王李一刀也只得第三!东方宇对这三人的仇恨超越了一切! 所以东方宇才会不顾身份偷袭一刀!所以在片刻之前还君公道若是锁定东方宇,东方宇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生命,若有机会能够拉这天下牌主,这个自己原本无法匹敌之人同赴黄泉,也不枉我东方宇枭雄一生! 但现在还君公道真的出现了,东方宇却改变了主意。东方宇始终对公道存有一分忌惮之心,对于这个恐怖的天下第一杀手,惧意早在心底,就算当年任天行,送东方家第一高手东方辰晁的尸体回东方家的那一刻,东方宇就已经知道了,即使自己的天资再过人,今生今世循正常途径也无法战胜这个天下门的第一高手,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东方宇下定了修炼那祸世魔功之下,走上了那条再也无法回头的不归路,只是,即便魔功大成的他依旧畏惧对上公道,那个他永远无法超越的强敌! 因为现在东方宇又增添了一个最恨的人!对这个人的仇恨甚至超过了李一刀、超过了公道,甚至说这一个才是让东方宇真正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挫骨扬灰、杀了又杀、杀她一万次也不解恨的一个,不杀之东方宇就死不瞑目的一个人: 西门珊識!也就是李兰三十! 东方宇对西门珊識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深信不疑,更委以重任,将重之重的统军军权交到她的手上,准许让她独当一面!在东方家所有将领之,甚至包括东方淌和东方扬在内,都没有这样的殊荣!而西门珊識这位少女年轻有为,东方宇甚至隐隐有一种将西门珊識认做自己义女的意思。 但现在真相揭晓,西门珊識居然就是李兰三十,她居然是自己最大对头李义的伏子! 这无疑是在东方宇的心脏深处狠狠地插了一刀!被欺骗的羞辱!被背叛的愤怒!一百六十万大军的仇恨,各种感觉一时间齐聚东方宇心里!东方宇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的爆炸了! 此女非杀不可! 一百六十万大军!就因为西门珊識一个人而灰飞烟灭!那可是自己赖以争霸天下的所有兵力!就因为这一个人,全部化作乌有!东方家,这个拥有千年底蕴的古老世家,就这么断送在自己手里!而西门珊識这个卧底,从西荆就开始了对自己的图谋,甚至可以说,东方宇的皇图霸业,就这么毁在了西门珊識手里! 东方宇岂能不恨? 宁可不杀还君公道,不杀李义,也要将西门珊識这超级内鬼、罪魁祸首毙于掌下!这个双手上沾满了我一百六十万大军的鲜血的魔鬼修罗! 东方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呼呼喘气,一向引以为傲的镇定功夫雍容气度荡然无存! 李义已经来了,四十五位北斗杀手,还君公道更隐身暗处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这样强大的力量,目前东方家残余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对手!虽然人数上远胜对方,但东方宇却知道,今日一战,败局已定! 关键就看自己等人能够拉多少人陪葬! 东方宇不动,李义也不动。现在的东方宇气机已经积累到接近爆发的程度,李义清楚的看到一缕黑线浮现在东方宇的额头——东方宇的魔功已经全面运起,这个时候,哪一个上前,必然会遭到东方宇最疯狂的死亡攻击!本来自己一方应该处于人数上的绝对劣势,自然也应该处于非常分散的状态,可是由于自己的出现,所有的人手都卫护于自己周围,而显得过于密集,若是大战一旦开始,无疑会有很多兄弟姐妹因为东方宇的魔功波及而失去性命,那是李义所不想看到的! 难道自己的到来,反而会造成兄弟的大量伤亡?! 由于城里的变故吸引了东方家所有的高手的力量,城防不禁显得异常的空虚,再加上李义御驾亲至,神州帝国大军气势如虹,三大统帅同时下达总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攻城,城墙上缺口越来越大,无数的神州帝国官兵潮水般涌了进来,守城的东方家将士见大势已去,终于斗心崩溃,纷纷转身逃跑,轰然一响,振东城南门首先被打开,马蹄声骤雨般响起,神州帝国的骑兵旋风般卷入振东城! 至此,振东城,城破! 盘踞振东城一千年的东方家,从今天开始,已经是昨日黄花! 一个雄壮的声音极力大吼:“所有军队听令:追杀残敌,降者不杀!不准残杀百姓,不准奸yin掳掠,不准擅闯民宅!违令者,斩!” 三军山呼雷动,齐声答应。 神州帝**队的入城,丝毫没有影响到皇宫前的对峙。 紧张依旧!危机依旧! 衣袂破空声响起,东方淌、东方扬飞身而落,站在东方宇身前。 “李义!”东方宇浑身浴血,粗犷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你终于来了,达到了你的目的!更将我大哥逼入了绝地,你该满足了吧?” “东方三爷。”李义喟然一叹:“三爷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不知却是为何?” “屁话!“东方扬愤然大吼:“老子当然是与我大哥同生共死!我大哥固然有错,他是练了邪功,没错!我东方老三承认!但他纵然十恶不赦,纵然天人共愤,他也是我东方老三的大哥!一母同胞,血肉相连!东方家手足,生死同心!” 东方淌眼神复杂的看着李义,朗声道:“不错!东方家三兄弟,同进同退,共生共死!” 东方宇浑身一震,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弟,突然心百感交集。良久,转头看向李义,目杀机闪烁。 四周围拢上来的神州帝国将士越来越多,有意无意之间形成了第四层的包围圈! “一刀,带着你的兄弟,协助外围的人,先将这帮人驱散,不必留情!若有反抗者,杀无赦!”李义眼睛依然注视在东方宇身上,却是向一刀下了命令。 这样,手足们就不会有太大的伤亡了! “公子!”一刀浑身一震,别人或者不知,可是自小和李义一起相伴的一刀又岂能不明白这道命令的真意! “快去!”李义声色俱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刀既不敢、更不能公然违抗李义的命令,虽然现在他宁愿是由他自己去挡住东方宇的必杀一击。 “杀!尽快的杀!”一刀一声嘶吼,双目皆赤,身子向后一纵,直接就是一个人刀合一,唯有尽快的解决了这些人,才能尽快的与公子并肩作战!所以,越快越好!一刀的刀势,度,威力,在这一刻都攀上了平生梦想的最颠峰! 同样了解个含义彭飞、李绝、李代等人自然不敢怠慢,同样的大吼一声,如同炸弹开花,四十多人不约而同的使出了与一刀相同的招数! 人剑合一! 四十五人同时演绎刀剑术的极高成就人与刀剑合一,予以全力杀敌,灿烂的刀光、剑光,霎时间照亮了夜空,相互辉映之下,东方家皇宫之前,这一刻居然如同白昼一般,刺目而耀眼! 一道道滚桶般的刀光剑光来去,鲜血如同一道道喷泉被突然开启,刷刷刷的喷上半空,东方家数十位长老不甘坐以待毙,凡是功力能够达到的,也纷纷运起人剑合一还击。偌大的场地之,轰轰轰剑光对斩的声音雷霆般响起。就像是九霄雷公喝醉了酒在撒酒疯一般。 这个世界,几乎是传说级别的绝招“人剑合一”,这一刻仿佛如同不要钱的大白菜一般,随处可见! 只是这大白菜,却拥有毁灭一切生灵的恐怖威力! 彭飞等人互相之间早有默契,往往看似不相干的两道剑光甚至更多却是突然攻向同一个人,一击必杀之后却又继续分散开来另寻新的目标,而下一次的合作却又换成了其他的兄弟或姐妹,四十五人交错,编织了一道庞大的刀剑,如同天恢恢,疏而不漏,这也还罢了,最难得的是,彼此之间竟从无疏漏,有时候竟连一个眼神都不用,当真是神乎其技,神乎其神! 第705章 :皇宫决战五(大结局五) 无数道刀气剑气嗤嗤的溅在地面,大青石铺就的道路顿时出现一道道交错的深深刀剑痕,尘土飞扬而起,鲜血飞扬而起!如同是无数的魔神在半云半雾拼命厮杀,声音震耳欲聋,但每一条身影均是隐于的刀光剑光之,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激烈的劲气、刀气、剑气四处飞射,纵然是几丈几十丈之外的军士的衣袍均被飞扬起来,但正处于央的李义东方宇等人却是岿然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连衣袍的下摆也没有半点扬起。 沉寂如同爆发前的火山! 万木无声待雨来! 激战之,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一条肥胖到极点的硕大身影,居然用一种他这种身材按常理来说绝对无法使出的轻灵之极的轻身功夫。悄悄的潜入了振东城,藏身在皇宫的某处暗影之…… 随着一连串的惨叫声发出,终于,终于有一道无比灿烂的刀光,带着夺目的辉煌,向着东方家家主东方宇凌空飞射! 李一刀!势道一往无回的绝世一刀! 这位名震天下的北斗星主,在解决了自己的敌人之后,终于悍然对东方宇这个身怀无上魔功的东方家之主出手、出刀! 展开最犀利、最猛烈、甚至于同赴幽明的死神一刀! 这一刀犹如雷霆爆发!一刀双目已红!我决不能让东方宇有跟公子对敌的机会! 东方扬拔剑飞身,冲天而起,悍然挡在东方宇身前,想要接住一刀这狂霸天下的一击;一刀去势不改,刀势不改,杀气依然! 在这一刻,心对东方扬的好感,曾经的朋友之谊,荡然无存!谁阻碍我为公子做事,谁就要死!一刀的神智此刻已经陷入半疯狂,浓郁的鲜血气味的刺激,让这位天下第一杀手彻底的爆发了血液最暴戾的凶性! 东方淌见势不妙,挺剑上前相助;砰砰乓乓一阵巨响,一刀满头黑发飞扬在刀光里,厉吼一声,刀光突破了两大先天高手的阻击,依旧不灭,继续飞刺东方宇! 东方淌、东方扬两人浑身皮开肉绽,刀痕累累,在空无力的翻滚了出去。东方家两兄弟的联手一击,竟然不是李一刀的一刀之敌!足可见李一刀受李义的安危刺激,已经爆发出了身体内所有的潜能! 这一刀,不要说是东方淌和东方扬两兄弟,就算是还君公道亦或是李义当面,想要正面破解,只怕也要大费功夫! 但东方扬和东方淌两人始终不愧是东方家的金带高手,虽然不能挡住李一刀,但两人的全力一击,却也挫了李一刀的锋芒!李一刀刀势表面看来虽然依然浩荡,势不可挡,但究其实质,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东方宇一声厉笑,长剑闪电般斩出,正李一刀的刀身,同时身子移形换位,鬼魅般越过李一刀,长剑不知何时已不见,两只手掌乌黑涨大,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左掌李义,右手李兰三十! 在东方宇身体刚刚移动的那一刻,李义与黎雯同时动了,一左一右,两柄削铁如泥的长剑同时幻起一朵莲花般的光球,如同盛夏水莲咋然开放,剑尖如骤雨般刺向东方宇。 李兰三十哈哈一声娇笑,长剑出现在手,下一刻,光华暴起,一道圆桶般的剑光离地飞起,人剑合一!如怒矢,飞刺东方宇!竟然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招数! 东方宇心难过愤怒,李兰三十心也未尝好受!虽说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李兰三十化身西门珊識,潜入东方家军,成为一军之帅,表面看去荣耀风光,此次更是大破东方家百万大军,可说居功甚伟,建立了李姓兄弟姐妹,包括李一刀在内也未必可以比肩的大功绩!但在李兰三十自己的内心之,却早已经将自己的心灵折磨得死去活来! 军多男儿,热血好汉子!无论敌友,军皆是一样。李兰三十统帅东方家兵马,深得官兵爱戴,甚至在自己设计大败而逃的时候,依然有多名将军不离不弃,数名士兵为了给李兰三十女元帅挡箭而惨死,待后来更有两位将军为了李兰三十能够逃脱,不惜牺牲自己,明知必死而去断后! 军男儿,将所有的信任、依托都交付给了都交给了自己的统帅西门珊識,将士们都是希望着自己带领他们多打胜仗,建功立业,贫苦士兵更是想着在这位少女统帅的英明率领之下,能够有晋身之机;出征之前,更有不少老母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儿交到西门珊識手上,希望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多打胜仗! 可是西门珊識却有另一个身份——李兰三十! 李兰三十却要将他们的信任当做一块肥肉,双手送给了他们的敌人,任由宰割!每次看到东方家将士身负必死的伤势,满眼的绝望,却还是大喊着:“大帅快走!”的时候,李兰三十的心更是五味杂陈,如同刀绞,心的痛苦,让她在任务完成之后数次的噩梦缠身,无数次的有一种自杀谢罪的莫名冲动! 一百六十万大军!是多少白发母亲倚门相望等待凯旋的儿子?是多少红颜少妇深闺期盼能够载誉归来的丈夫?是多少嗷嗷待哺的孩子的父亲? 这是多少个家庭的顶梁柱啊!而且全是热血汉子,只是……跟错了主人。 若是单单这些,李兰三十心或许也能好受一些,但在与神州帝国的交战之,必然无法避免死伤,每次见到自己率领的军队在战场上将神州帝国的士兵挑落下马,乱刀砍死,那声声惨呼,更像是叫喊在李兰三十心里、刺痛她的五脏六腑,明明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却始终要隐瞒! 李兰三十,这位为了神州帝国的崛起付出了一切,更立下了滔天大功的彪炳煊赫的功臣,心却已经是伤痕累累,纵然也曾经是顶尖杀手,曾经心冷如铁,却也已经不堪重负! 或者死,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和解脱吧! 李兰三十脸上闪过一抹决然,剑光锁定东方宇,飞凌直刺! “三十!”李义大喝! “三十!”李一刀急切的狂叫。 以他们两人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李兰三十这一剑乃是一心求死?但两人心却是一乱,竟没想到李兰三十为何生无可恋?! 东方宇须发飞扬,宛若癫狂的魔神降世,哈哈狂笑,突然身子旋风般一转,一脚踢在李兰三十腰上,身子冲天飞起,在半空疯狂的大吼道:“还君公道!你也来吧!躲躲藏藏,很光彩吗?天下第一?今日且看天下第一谁属?!” 就在此刻,地面的黎雯纤手一扬,三颗黑黝黝的铁球离手飞出,成品字形砸向空的东方宇,度或者不快,然笼罩的范围却是极广的,无论东方宇如何闪避,至少要接触到一枚,东方宇情知定有古怪,哈哈狂笑,衣袖一拂,就要将这三颗霹雳弹拂到一边;这三颗霹雳弹就在即将接近东方宇的时候,也是东方宇的内力即将发生作用的时候,突然诡异的回旋,互相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黑烟滚滚而起,东方宇长声大叫,身如陨石般坠落下来。 还君公道长剑刚出正要纵出,以应东方宇的挑战,却已见到东方宇掉落下来,不由的一口气一松,又落了回去。 李兰三十口喷出一口鲜血,歪歪斜斜落了下来,还在半空时,李义闪电般飞身而上,长剑刷的刺入李兰三十的腰间,剑尖一旋,一大块皮肉啪的飞出。李兰三十腰腹之间顿时出现了一处大大的血窟窿,鲜血如喷泉,这一剑割得甚重,几乎连腹的五脏也隐约可见! 但李义却也是没有别的办法,若是不这么削下来,只要再稍迟的一瞬,只怕李兰三十便要步慕容武博的后尘,会化作一摊黑水! 李一刀等目光锐利的可以看到,被李义一剑削下的那一大块李兰三十的皮肉在刚刚削下还在空的时候还是白皙带着古铜色,但落到地上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灰黑,接着便变成了漆黑,然后散做了一团黑蒙蒙的雾气…… 还君公道飞身而出,大袖一挥,狂风骤起,将那团黑色雾气吹得无影无踪。雾气散去,地面上居然已经是乌黑的一块!这种剧毒,居然连石头也不能幸免! 旁边,委顿在地上浑身都是刀痕的东方淌和东方扬两兄弟见到这般诡异歹毒的功夫,不由得都是目瞪口呆!虽然早已知晓大哥所练得邪功甚是歹毒,却也没想到会歹毒到如此地步! 李义右手一抄,将李兰三十抱在怀里,一伸手搭上了她的腕脉,内力一转,脸色顿时一喜,这才出手如风,点了多处穴道,已然止住了血流。 李兰三十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李义,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来,头一歪,晕了过去,脸上却依然痛入灵魂一般的痉挛着,眼睛却悄然流下两行泪水。 李义心一震!顿时明白了她为何要一心求死的原因!吩咐李绝将李兰三十送了下去,严令要看管住她。李绝含泪应是。 爆炸的心,黑烟一阵鼓荡,东方宇仗剑冲出,衣衫褴褛,满面乌黑,身上数个地方汨汨流出鲜血,三颗霹雳弹同时爆炸,竟然仍未能将他炸死! 东方宇身如电闪,在空如同旋转的陀螺一般,带出千万道银色剑光,无数个漆黑的手掌,遮盖了整个天空一般,向着李义当头落下! 李义等人不知道,修炼了邪功之后,东方宇一身皮肤坚逾精钢,这三颗霹雳弹虽然威力极大,但却还远远不能置他于死命! 这一招,已然避无可避! 以李义此时的功力,确实可以完胜东方宇,只要倾尽全力一击,瞬间便将东方宇当场击杀!但,那样一来,李义却势必会接触到东方宇的手掌或者长剑!无论哪一个,上面都布满了必死邪功! 东方宇虽死,李义也断然无法幸免! 以李义的轻功,想要躲开,也非难事。但身边还有李一刀、黎雯、彭飞三人!李义若退,这三人必不肯退!必上!上,则必死!李义已经看到了他们三人眼的坚决!尤其是黎雯眼,那海一般的温柔…… 李一刀之所以提前攻城,就是为了此事! 黎雯之所以非要跟随李义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一刻! 黎雯最后看了李义一眼,眼满是深情温柔,义哥,我害了你一生,我今日还你一生!为了你,我无悔! 李义厉吼一声,破天剑灌注了全身内力,霎时间脸上白玉般的颜色,长剑一挥,如同九天银河突然降落,在身前布下了一道亮闪闪的剑墙! 东方宇长声大笑,不躲不闪,硬冲而进! 还君公道生平第一次满脸急切,长空驭剑,流星般飞来,直刺东方宇!旁边暗影处,一个庞大魁梧的身影蓦然冲出,身子奔行,高穿过空气,居然啪啪发出音爆!…… 鲜血飞溅,东方宇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冲破了李义设置的剑墙,两只漆黑的手掌冒着黑气腾腾的血液,狞笑着向着李义拍来! 李义牙关一咬,不闪不让,双掌顷刻间凝聚了平生功力,轰然迎上! 李义已经打定主意,这一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两只手砍下来,若是还不能阻止毒性,那也只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公子珍重!”李一刀、彭飞同时大喝,像是在向李义告辞,身形一闪,两人挡在李义身前,霹雳般大吼,迎着东方宇冲了上去! 李义大惊,百忙一手抓住一个,向着两边掷了出去,胸前却已变成空门大开;东方宇的黑掌距离李义,已经不过三尺! 一个窈窕的身子如同洛神出水,流云轻飘,腰肢一扭,翩然若仙的出现在李义与东方宇之间! 黎雯! 黎雯的脸上满是坚决,一双纤纤玉手凝聚了自己全身功力,向着东方宇迅猛的拍了出去,在这一刻,她并没有看面前的东方宇,她有十足的把握,这两掌定然会与东方宇双掌相对!因为东方宇的掌势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近的距离之已经无法再变化! 所以黎雯没有看他,黎雯美好的螓首努力的转回,温柔无限的看着李义的眼睛,看着李义的脸庞,似乎要在这一刻,将李义的面容深深地刻进自己的心里,刻进自己的灵魂里!…… 东方宇哈哈狞笑:“李义,纵然我杀不了你,也要你痛苦一生!” “嗤!”还君公道愤恨之极的一剑,无坚不摧的撕毁了东方宇的防身真气,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窝! 但,已经无法改变东方宇双掌的去势,那冒着黑气的双掌,即将与黎雯白嫩的玉手对在一起! “蚊子!”李义嘶声大喝,双目赤红,一时间突然感觉痛彻心扉!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前生来世,难道我注定还是不能拥有你吗? 肝肠寸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快到极点的身影突然斜刺里飞出,悍然地插入战圈的最核心之处,东方宇的双掌砰地一声击在她的前胸,咔嚓嚓肋骨全断!黎雯正回头望着李义,双掌同样收势不及,击在她的后背!胖大的后背顿时完全塌了下去…… 来人闷哼一声,转头看着李义、李一刀,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这张臃肿的脸,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随即,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来人是唯一没有布置任务的李姓少女最后一人,李兰五十! 所有人都知道李兰五十的实力是所有李姓少女最弱的,甚至连人剑合一都没有修成,所以这次李一刀聚合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唯一没有召集的只有她,但却完全没有人知道他的轻功却是所有兄弟姐妹最高的,甚至不在李一刀之下!以她的体形而论,能达到这样的轻功,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的轻功名称非常的好听,“白驹过隙、高处不胜寒”! 就是刚才的“白驹过隙”,她能人所不能、在最后一瞬挤身于东方宇与黎雯之间! 可是,或者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吧…… “五零!妹子!”李义大惊失色,狂喝一声。 “五零!我的妹子!”李一刀一声大叫,心如刀绞,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突然仰天大笑:“好样的五零!不愧是我的妹子!五十六位兄弟姐妹永远为你骄傲!”口大笑,眼泪水却是滚滚而下。 东方宇心脏了还君公道致命一剑,勉强控制着将最后的掌力全力发出,脸上满是邪恶的快意,正等着看李义伤心欲绝的神色,突然出现这等变故,东方宇狞恶的快意的表情突然转变为无尽的惊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东方宇突然又狰狞起来,腾地一声又跃了起来,嘶声大吼:“李义,我要你给我陪葬!”但身在半空,前胸后背五官七窍同时喷出鲜血,无力的摔落下来,噗的一声落在了李兰五零身上!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你运气好,你运气好……”气息已绝,双眼犹自圆睁,满是愤恨不甘! 几乎是瞬息之间,东方宇和李兰五零的尸体已经变作了一堆黑水,缓缓地渗入地下,一团黑气,在黎明的晨光之袅袅不散,氤氲浮动,似是李兰五零犹自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兄弟,舍不得离开李义,正在做最后的留恋,不肯散去,高处不胜寒,但愿常留人间…… 李义心一酸,泪水滚滚而下…… 黎雯一转身,扑在李义怀里,放声大哭。 李一刀等人泪流满面,悲痛不禁,举刀剑向英灵行礼。兄弟姐妹们五十六人,自幼年相伴,同样的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征战天下,各成一方英豪,并无一人折损过!没想到在这最后一战之,却折了最小的一位妹子! 东方家一百六十万大军已经烟消云灭,振东城已经被神州帝国攻破,东方宇死于李义、还君公道、李一刀、黎雯等人的围攻之! 罗星大6,已经名副其实成为了神州帝国一家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李义好好安抚了东方淌和东方扬兄弟,并接他们去天罗城,与东方涵澜相聚;两人虽然被李一刀所伤,但性命却无大碍,更加上两人本就是金带级高手,复原亦,只是两人对东方宇的死,心难免有芥蒂,但李义却也无话可说,相信假以时日,能够恢复往日的心境。 ………… 罗星一统,李义大赦天下,施行新政,普天之下,免赋三年,以让百姓休养生息。 李义下圣旨一道,让李一刀等人各自回归自己的本姓,然后一个个论功行赏,封赐官职爵位,不愿意接受封赏的,可依旧在李一刀麾下做事。 李兰三十肚腹破了一个大洞,性命虽无碍,但却元气大伤,李义穷尽灵丹妙药,依然无法医治,不能劳累,不能运功;李义便让李兰三十到李一刀麾下,充当幕后军师,好好休养。 李义大帝五年,彭飞率大军远涉重洋,会和李兰一、慕容漫空等人,一统罗天大6。慕容漫空宣布解散慕容氏家族,依附神州帝国,彭飞也因此成为了神州帝国的第二位公爵! 同一年,李一刀、司马南率领大军远征罗阳大6,所过之处,一路扫平,至此,整个天下三个大6,皆是神州帝国治下之土! 至此! 李义君临天下! 就在李义统一天下的这一年,李义的武功也到了巅峰之境,一日在宫打坐,天下牌主还君公道飘然而来,立于紫禁城之巅,挑战李义! 李义欣然答应,空手而去。 …… 七日之后,李义无恙归来,但世人从此未见还君公道其人!曾经的天下牌主,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永恒的传说,一个武学的神话! 天下门随之解散。 只在一次李义、李一刀(刘家淼)等所有老兄弟齐聚一堂,酒酣耳热的时候,武功修为已经不次于当年的还君公道的李一刀(刘家淼)曾经提出过一个疑问:武学巅峰,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时李义哈哈大笑,说:“从公道的那一战之后,我才真正的知道,所谓的武学巅峰,其实两个一个世界都是一样,不过是由武入道,难免破碎虚空。不过,只要心有巅峰,处处是巅峰!不必深究,心有所恋,何必追求巅峰?” 李一刀(刘家淼)大惑不解,对李义所说的两个世界更是无法理解,追问时,李义笑着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只需懂得珍惜眼前所有,便是做人的巅峰境界! 且行且珍惜! 只需懂得珍惜眼前所有,便是做人的巅峰境界! 李一刀(刘家淼)等人对李义与还君公道的最后一战甚为好奇,李义却是闭口不谈;问及还君公道下落的时候,李义却是一声大笑。 所有人如坠云里雾里,纷纷想得头痛,不知道大帝这一声大笑蕴含了什么至妙玄理,是为何意? 无数的疑问!李义越说,众人越是糊涂! 大醉的李义大帝说道:“我建神州帝国,吾乃炎黄子孙,从此之后,子子孙孙,名为炎黄!不得更改!三个大陆合并一起,就叫做炎黄大6!” 十年之后,正当盛年的李义大帝传位于自己的长子,李兰所生之子李扬猛;然后带着自己的几位红颜知己、李一刀两夫妇飘然而去,从此不知所踪。惟在这悠久的炎黄大陆上,留下了一个永恒的,李义传说!供世人代代传颂,千秋万载,不改其色! …… 天空一朵七彩祥云之上站着一位右手持扇,腰间带一葫芦的仙家,左手指地道:“臭小子,你的路才刚刚开始呢。哈哈……” (全本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书 本 网(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是分享全本小说的开放平台,为网友提供信息存储空间,平台上的所有文学作品均来自于热心用户的积极上传。本站用户上传的文学作品均由网站程序自动分割展现,无人工干预,自身不编辑或修改用户上传的内容。如果上有文学作品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本站联系,本站将尽快删除,感谢您的支持!